镜花水月 (17-24)

4350Clicks 2019-03-26

                (十七)

  前一天不知应酬到了多晚,但律师们依旧一大早便准时到了事务所,准备例行会议的报告资料,这个会议原订昨天要开的,仅因为庄律师的到访而改期。会议上,老板开心地宣布李董案和平落幕,对方不再继续追溯下去。所有人替文忠和我拍手鼓掌,很多人拍拍我的肩以示赞许。我惊讶的张开了嘴,但随即展现律师不动声色的本领,接受大家的道贺。

  如果是其他律师,每每在案件胜诉后,都会招待同事大吃一顿,特别是首席助手,必定会被律师大大赞赏一番。但在我刚进事务所时,我就听说文忠是当中特例,生性节俭的他从不曾请客,连外送的饮料也未曾替大家付过钱。且更雪上加霜的是,自从我在关键开庭日缺席后,文忠学长便再也没给我好脸色看。

  「谢谢学长指教。」

  即便如此,我还是硬着头皮在会议后向他道谢。

  「你好好加油。」

  文忠展现一笑泯恩仇的态度,将烟放进嘴里,拍拍我的背。

  当晚,事务所的助理同事们替我在 KTV办了一场微型庆功宴,自从接手李董案之后,除了头几个礼拜的意气风发与志得意满之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恭喜学长!」几位实习生学弟高举酒杯,恭恭敬敬地干杯。

  「别忘了这家伙还有另外一桩贵妇告老公的啊!」

  鼎益哈哈大笑吐槽。

  「简直是外遇案件专家!」

  小范附和,我抬起腿假装要踹他。

  酒酣耳热之后,这个只有男生的包厢开始毫无形象的大声唱起歌来,几个酒量极差的实习生已醉倒在角落的沙发上。

  「是不是该叫女友来一同庆祝?首席助理的首胜啊!」

  鼎益一屁股坐到我身旁,大声对我说,以免声音被唱歌的家伙们盖过。

  「学长还没跟班花学姊分手吗?」

  学弟也跟着坐下,手中酒杯的酒洒到沙发上。

  我转头看向他,心想如果我再喝得醉一些,也许可以仗着醉意往他脸上揍一拳,就像我揍陈尚明那样。学弟嬉皮笑脸的搭着我的肩,像是要跟我称兄道弟般。

  「分手?」

  鼎益问。

  「还没,不过说不定也快了。」

  我推开学弟,凭着酒意诚实招来。

  「那我可以追班花学姊吗?」

  学弟不知好歹的问,我再次转头看他,但鼎益抢在我之前捶了他一拳,并逼着他把手中的啤酒喝完。

  「但是我昨天看到了喔!」

  学弟喝完手中塑胶杯的酒,又嬉皮笑脸起来。

  「看到什么?」

  鼎益好奇的问。

  「看到……学长跟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一起去看电影!」

  学弟对我挤眉弄眼。

  「多漂亮?」

  听见有关美女的话题,几个男生凑过来想听。

  「反正很漂亮就对了!」

  学弟双手往高中一挥,杯中残余的酒液又洒了出来。

  「王八蛋,没有关键证物还敢信口胡诌,你给我喝!」

  大伙儿再也受不了学弟的态度,七手八脚打开好几罐啤酒,倒进学弟的杯子里逼着他统统喝干净。

  我跟着大家嬉闹一阵后,走到包厢外,走廊的底端有一间厕所。整条走道约有五、六间包厢,大小不一,隔音设备其实不怎么样,每经过一道门变可以清楚听见里头传出的歌曲以及欢笑声。

  厕所的洗手台有一些呕吐物残渣,看得出来即便服务生再怎么勤劳得刷洗,也赶不上这些从包厢冲出来的醉汉。

  我拉开裤头拉链,却在过程中发现,这个空间里头除了我唏哩哗啦的水声外,还有另一个不太寻常的规律声响,咕啾咕啾,若是更加仔细聆听,似乎还有压抑着的呼吸声。

  几乎不需要思考,也可以明白那反锁的门后面有人正在做些什么事情。

  我回到自己的包厢,对大家说男厕里头有人正在做奇怪的事情,所有人立刻像疯了似的,拿上自己的智慧型手机一起走到厕所外头,但却没有人敢真的走近一探究竟。

  「看我展现调查能力!」

  学弟遇见这种事,总是特别积极,独自走上前,单手抓着手机要伸进门缝底下。

  此时,门锁啪的一声弹开,塑胶门缓缓打开,走出的男人身着合身剪裁的白色衬衫与灰色西装裤,一手挂着外套,另一手抹过线条俐落的油头。

  我与他四目相接,是陈尚明。

  「你们在拍什么?」

  陈尚明环视其他人,皱着眉头。

  「关键证物。」

  学弟嬉皮笑脸,但陈尚明手一伸将他手中的手机抢了过去。

  「可惜了。你们只能用眼睛看,没办法带回去。」

  陈尚明看了一眼抢来的手机,一个转身将之丢入马桶,并不疾不徐的扳下冲水钮。

  学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大概因为从未遇过手机被人随手扔进马桶的情境。但当他明白躺在眼前马桶中的是自己的财物,挂在脸上的笑容转为激愤,抡起拳头要冲上前去,被我一把揪住往后拖拉。

  「你们这些法律垃圾,书都读假的吗?」

  陈尚明用他一惯的轻蔑语气说,但他却没有正眼看我,而是对着其他人说。

  「你说什么东西?」

  其他几位学弟跟实习生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只有小范挺身而出。

  「还好吧?Sean?」

  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在我们背后传来,接着有人发出惨叫,似乎被摔了出去撞到墙壁。

  蓄着满脸落腮胡、肌肉精壮的短发男人站在人群后方,他刚才抓了一位事务所的实习生往后扔,一米七几的大学男生轻易的就飞了出去。男人穿着短袖立领衬衫,衬衫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紧绷,而他浮突的筋肉上,爬满了五颜六色的刺青,一路延伸到脖子、没入胡须之中。

  「怎么打……?」

  有人指着他,却被一把掐住脖子。

  「你在跟我说话吗?小屌男?」

  刺青男人问。

  「够了!够了!」我大喊出声,眼神在刺青男人以及陈尚明之间来回扫视。

  陈尚明再次与我眼神接触,接着他垮下肩膀冷笑三声,然后仰头大笑,就像在募款餐会那个晚上,我揍了他之后的反应。

  「你们这么好奇就看个够吧。」

  陈尚明始终保持着那魔性的笑容,转身拉开厕所门板。

  门后的女人发出惊叫声,手忙脚乱遮掩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她手上那些用来遮蔽的物件似乎是脱下来的衣服,然而轻薄的布料显然也并不足够遮蔽。

  那女孩近乎全裸,粉嫩的双肩用黑色墨水刺着一对燕子,除此之外,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蕾丝丁字裤。

  我想,方才陈尚明肯定是直接把那条可有可无的线拨到一旁,便直接插入吧。

  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长得很标致,尽管她已尽可能地用一只手挡着嘴巴,但直挺的鼻梁与清秀的大眼、完美的眼睫毛、修饰过的眉型,男人可以马上知道她拥有什么样的条件。

  鼎益、小范不自禁的哇出声来,连学弟也已忘记动粗。女人转过身去拿她放在水箱上的手机,她的身体一动,我竟看见泊泊白液从笔直细嫩的双腿之间流出,其他人也看见了,一时之间脏话此起彼落。

  「改天再给你看更精彩的。」

  陈尚明走到我身旁冷笑着说,对站在我身旁的其他人不屑一顾,他斜眼鄙睨我,接着便用肩膀撞开人群离去。

  满脸通红的女人转回身来,发现方才在她体内射了好一泡精子的男人竟率先离开此地,吓得花容失色,张望着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接着突然下定决心从人群缝隙离开,躲进隔壁的女厕之中。

  学弟跪在马桶前打捞自己的手机,而庆功宴的其余众人三三两两回到包厢,也没心情唱歌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听人说法律界什么怪事都有,今天确实验证。」

  鼎益开了一罐啤酒,坐到我身旁喃喃自语。

  大伙儿好不容易解散之后,我立刻坐了计程车回家,打开电脑确认那位似曾相识的刺青男子,即是李董影片中的那一位。

  除此之外,刚才厕所中的女人转过身时,她清瘦的腰椎上,刺着一枚淡青色的六芒星刺青。我想,除了亲手整理李董案所有大大小小资料的我之外,并不会有其他人注意到那隐晦不明的关联性。

  我在网页浏览器上开了一个新分页,连结至刺青师的网站,寻找了他那一系列「奴隶、刺青、烙印」的图集后,果然找到了一张类似的相片。刺在腰与臀之间的位置,却没有在中心线,而是刻意歪歪斜斜的偏右了,像是恶作剧。那淡青色的笔触亦像是用色铅笔在人体上涂鸦一般,没有严谨可言。

  「江婷。」

  我念出与成串淫秽关键字写在一块,那女孩的名字。她也成为了被标记的一份子。

  然而此刻,我脑中闪过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方才在 KTV发生冲突时,刺青男人嚷嚷着的一串英文名。

  我开启琳君的个人网页,同样一点更新也没有,但我没有仔细看,而是将滑鼠移到她的好友清单上,在搜寻列中输入了Sean,尚未打完,先进的人工智能便已跳出「SeanChen」 的帐号图片。

  原来一直以来,我只是用错了关键字。

  我颤抖的点击了名为「SeanChen」 的帐号,看得出来他并不常使用这个网页,但就在他的名字底下,一行浅灰色的斜体字显示着此帐户已与另一个人网页连结,即是最近许多人在讨论的新兴社群网站。从该网址直接连到了满是相片的新网站,在这个网站,陈尚明并未沿用原有的帐号名称,而是使用了「Its_seanchen 」作为帐户。我感到心脏微微下沉,胸口闷热。

  所幸,这些照片里并没有琳君的踪迹,更加让人松口气的,亦没有看见纪颖的影像在里头。

  这个网页里头放的照片几乎都是他到世界各国的所见所闻,也有一些他挥动网球拍、看上去专注帅气的照片,另外还有一些即是裸露上半身、展现精壮身材、再搭配成串的英文。

  他最新的一张照片是在昨天贴上,一杯红酒放在扑克牌花样的杯垫上,光影透过酒液在桌面上折射出鲜红色的倒映,而标记的地点显示着某间刺青店的地址。

  经过层层连结,我循着地标点进网址,果不其然的来到了同一个刺青网站,便是那个我一直以来关注着的网页。

  因为总是按照关键字查找着与「奴隶、烙印」有关的图片,我从未注意看过刺青网站的首页,首页上的大头照,是一枚线条精致的曼陀罗花图案,自中心点往外延伸出千变万化的线条。其细腻程度与之前看见的那些六芒星刺青相去甚远,六芒星的图样简直就像是随意拿着原子笔在人体上涂鸦,只为了留下记号。

  圆圈形状的大头照外围,闪烁着红色的灯号,表示这个帐号最近不久有一些更新,而这样的更新是限时的,仅有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内能够看见,这是最新流行的一种社群花招。

  我用拇指按下曼陀罗花,随即跳出一段画质粗糙的影片。影片最上方显示着拍摄时间,是两天前,也就是周日所拍摄,而再过几小时,这段「限时影片」便会自动消失,再也没有人可以看见。

  虽然录制品质不佳,但仍勉强可以看出是在刺青店内拍摄,昏暗的室内仅有一盏立灯作为光源。镜头极度贴近被摄者,而被拍摄的人即是那位蓄着落腮胡的精壮男人,他正一手拿着刺青机挥毫,一只手按压着趴在他身下的人体。

  刺青师抬起头看向镜头,但丝毫不在意正被拍摄着,又低头继续刺青,镜头微微往后退,看起来他似乎正在某位女性的臀部上留下刺青,但由于画面过于昏暗、晃动,几乎看不出图案内容。忽然,这段影片就这么没头没尾结束,下一段影片自动跳出,而自动跳出的影像揭晓了那是一个新的淡青色六芒星,这张照片随即又消失,接着再跳出下一段影片。

  在同样昏暗的环境中,灯泡被移动了位置,缓缓照向摄影机所拍摄之处,透过光线,我才看清原来是某个女性的一边乳房。特写画面上,暗粉色的乳头已充血不已,几只戴着矽胶手套的指头突然伸进画面掐弄着,像是在确认乳头弹性,接着一把看上去极其冰冷的金属棒状物进入画框,轻轻靠在乳房上。

  尽管我第一次看见这如同仪式般的影像,我也立刻明白影片中的人即将要做些什么。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根又细又长的银白色针头便刺穿了硬挺的乳头,乳房、整个画面和我都一起震动了一下。

  想不到我竟然看见了乳头穿环的过程。

  影片的最后,戴着矽胶手套的那一双手,替喘息着的乳房安装上了闪闪发亮的金色乳环,随着环被装上,影片也立即结束,手机画面跳回到首页。

  我感觉到自己似乎透过这个刺青网站,偷窥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生活。我生活于我的世界,却不经意跨过了边线。

  尽管如此,我还是将这些影片、照片都存档了。我像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行为,我将这些资料全都装进李董案的资料夹中。当时的我,明明知道李董案已宣告落幕,但我仍出于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原因,将这些资讯归纳在李董案之中。

  关上电脑后,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而至,我一边感到惊讶、一边梳洗完后,躺到双人床上去。拿起小茶几上的手机时,我不小心弄倒了化妆镜,将之扶起放好的同时,我看见了百货公司传单下的充电器,那是琳君的手机充电器。自从那天吵架之后,我们便一直没有见面,因此也没有机会将充电器交还给她。

  打开通讯软体,我们的对话仍停留在两天前那短暂的十五秒纪录,仅说了两句话便各自切断。

  我回想起大学时期,我俩总是要说好久的电话才依依不舍道别,每个月的电话费帐单令人咋舌。接着又想到,当我在她家附近那「爱的小公园」表白时,她脸上的表情、和拥抱我时的动作。

  每当开始回忆,便会无止尽的回忆下去,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接吻的情景,然后是第一次,在我正躺着的这张床上、我们褪去彼此的衣物、我捧起的她柔软丰满的双乳,伸出舌头舔舐、接着,进入她的体内……我们拥抱着,琳君紧紧抱着我、脚趾曲起、在我耳边轻声呐喊着……

  而这些甜美的过去,终将化为一把利刃,再深深地刺进我心脏之中。

                第十八章

                (十八)

  失眠了,就连过去就读法律系时,面临严峻的考试压力时我也未曾失眠,但昨夜无论怎么样就是无法睡着,到了天亮时分才悠悠睡去,也忘了记闹钟,以至于我终于打破了自己努力维持九个多月的全勤纪录。

  更糟糕的是,我彻底忘记了自己与贵妇约了早上要在事务所进行咨询会议,当我顶着蓬松乱发赶到办公室时,已经由另一位较我资深一些的女性助手同她做完咨询了。

  「学姊,抱歉。」

  我将公事包扔进座位,频频对着前辈道歉。

  「客户说要把案子转给她做。」

  文忠站在会议室门口,冷冽的说。

  「学长,抱歉。」

  我再次道歉。

  「像你这种态度,怎么做一个律师?」

  文忠并不领情,边敲着烟盒边说。

  其实,对于摆脱贵妇的案子我是喜忧参半的,或许,喜又多过于忧很多,但我却无法说出口,只能忍受着前辈的冷言冷语。

  先前关于职涯的怀疑心理,于此刻又再度不受控制的爆发开来,从咨询室走回座位的路上,我忽然感到仿徨,工作了九个多月、习以为常的办公室走道变得陌生,不知通往哪里。

  我的眼角余光看见茶水间里,学弟正拿着新买的手机、神秘兮兮的跟鼎益窃窃私语。我拿着马克杯、缓步走进茶水间,他们一见到我便像是要闪躲一样,往茶水间的门口移动方寸。

  「学弟。」

  我将咖啡杯放在机器出水口上,出声询问。

  学弟并没有答话,鼎益也紧闭双唇。

  「我说,你有听过『法律乳神』这个绰号吗?」

  我缓缓地问。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默不作声。

  「这说的是谁呢?」

  我又问了一次。

  「你怎么啦?」

  鼎益察觉了我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

  「学长,你是不是秀抖……」

  眼看鼎益率先开口,学弟也跟着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再也受不了,此时我不必喝酒也可以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我迅速转过身,用右手揪起学弟的衬衫领口,再以手肘将他压到墙上,他的背撞上水泥墙壁时发出沉闷的咚一声,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匡当碎裂。鼎益吓的弯下膝盖,双手保持平衡般微微举起放在身子两侧,像是随时要逃跑。

  我感觉自己脑压正在不停升高、双眼暴凸出来。我自学弟垂下的右手中夺过新手机,放到自己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名为「Its_a_tuberose」的帐号页面,页面显示着一张最新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坐在一张装有滚轮的办公椅上、半弯着腰、乌黑长发垂下盖住了侧脸,但我知道这是琳君,是我交往了三年的女友。

  照片里头,琳君的右腿弯起放在椅垫上,双手抚着脚掌,看上去似乎正在替自己擦上指甲油,动作自然,像是不经意被拍下的一张侧拍照,但不同的是,她身上只穿着成套的黑色胸罩与内裤,背景看起来是不知名的旅馆房内。

  我感到一阵晕眩,将手机摔到了地板上。

  「你有话好好说!」

  鼎益惊恐地对着我说。

  我将学弟放下,咖啡杯也不拿便走出茶水间,而茶水间外,几位实习生与助手沿着办公桌隔板观望着我、审视着我,害怕我像是一颗行走的定时炸弹,可能会突然在事务所里爆炸,或者会突然再次发狂、拿着削果皮的小刀、杀光这里的同事。

  但我只是走回座位拿起公事包与西装外套,像走出茶水间那样走出事务所。

  户外艳阳高照,五月下旬的夏日天空色彩斑斓,光影夺目。

  我拨了电话给琳君,第一次时没有人接,到了第五次时她总算是接听了。

  「你怎么了?」

  琳君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语塞。

  「我在跟同事吃午餐。」

  琳君说。

  「晚上,一起吃饭吗?」

  我问。

  这次换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接着她用遗憾的声音回答了我。

  「今天晚上还要加班。改天吧。」

  她说。

  我的脑中闪过了许多计划与言语,关于如何与她共进晚餐的一切方法,但始终,我一个也没有说出口或付诸实行,只说了「好吧」便挂断电话。

  我想要再折返办公室,再一次将学弟手中的手机给抢过来,好好端详那张照片,也许我看错帐号了、也许我认错人了,也许我不该如此笃定。

  由于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好到便利商店里吃了微波食品,店内用餐区有许多外勤的寿险或房仲业务员正趴着睡觉。

  有感于我无法让自己睡觉的模样大方的在便利商店内让他人看见,我再次到了公立图书馆,我找了一间阅读室,拿着一叠六法全书便在里头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是因为前一晚失眠,才能够在陌生的地方熟睡,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图书馆广播着关门时间的时候了。

  我感到胸口像是被掏空一般,无法感受到心脏、肺部、胃的重量。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点开琳君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几秒钟,离开原本的画面后换成拨给了纪颖。

  然而,纪颖却没有接电话,我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的剥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外头的空气。

  但人类的心脏终究是强壮的,我找了间速食店落脚,并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吃了晚餐,就在手机即将电力耗尽时,纪颖回拨了。

  由于不停的回忆,我几乎可以完整的拼凑出那一天所有的细节,甚至连心情都历历在目,原来所有的悲伤与难受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消逝,直到今天也是一样,直到敲打着键盘、写下故事的此时此刻也是一样。

  「嗨。」

  我说。

  「我在镜花水月。」

  纪颖开口便这么说。

  「是吗?」

  我说。

  「今天第一天开幕,我就在这里。」

  纪颖说,背景声音是混杂的音乐声。

  坐上计程车,我直奔了那间酒吧。虽然所有的事件、情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这间酒吧的外观我无法忆及全貌,只记得它那黑色镜面的外墙上,用金色的中文字写着「镜花水月」几个字。

  推开门,吵杂的电子音乐声随即在我耳膜爆炸开来,各种颜色的灯光扫射着室内的每个角落,上百男女在我眼前随着音乐摆动身躯,烟味与酒味和香水味三者结合成一种新的味道,并非令人欣喜的那种。

  我穿越重重人群,找到了一座同样以黑色镜面材质推砌而成的吧台,吧台边挤满了人,三位高大的酒保忙得不可开交。

  我一边绕着人群走、一边环顾四周,搜寻着纪颍的身影,在吧台的一角,我看见了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我不太有把握的走到女子背后,女子身体往前轻轻靠在吧台桌面、发丝散落,露出的后颈画着一个淡青色的六芒星刺青。

  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关键字被联结起来了,然而我却不愿意多想,只出声叫了纪颖的名字。

  「嗨。」

  转头看见是我,纪颖温柔的笑了。

  她将身子全部转过来,前所未见的美女出现在我眼前。我无法克制的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纪颖身着灰色细肩带背心、深蓝色小热裤,几乎把她最引以为傲、玲珑有致的曲线表露无遗,她穿着黑色高跟鞋,右脚踝上的金链随着七色灯光隐隐闪烁着。

  「纪……?」

  我努力想发出声音盖过环境。

  「喝点什么吧?」

  似乎对我的眼光不以为意,纪颖噘起嘴唇扭出一个美丽的微笑,走向吧台。

  「当然了,不如就Long Island吧。」

  我说。

  纪颖用清澈的双眼看着我,我像是要跌入她那又卷又翘的睫毛海浪般,接着她又笑了,像冰山爆炸、爆炸后成为火山。

  我记得,是我主动把她拉过来,却没有亲吻,而是将她拥入怀中,那是我首次完整的碰触到她的身躯,柔软而温热的身躯,我必须要将胳膊更往内紧缩才能够紧紧地抱住她,只因她是如此纤细高佻。

  「纪……」我想喊她的名字,但却感到有些别扭而说不出口。

  「叫我小颖吧?」

  她安静的被我抱着,淡淡的说。

  「好像更别扭了。」

  我笑着说,但小颖没有笑,她稍稍垫起脚尖捧住我的脸亲了一下。

  我看进她的双眸,晶亮且闪闪发光,却又神秘而深不可测,仿佛有个无底洞般的秘密隐藏在其中。

  我也捧起她的脸,用我的嘴贴住她的上唇、接着是下唇。

  小颖看进我的双眼,伸手拿了她背后的酒杯,啜饮一口后,嘟起嘴示意要我接过。我主动的凑上前,轻轻含住小颖的嘴,冰凉的酒液从她口中流泻进我的嘴里,我将酒吞下喉咙,故作镇定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

  「似乎不是Long Island呀。」

  我微笑。

  「我想你今天需要烈一点的酒吧。」

  小颖始终看着我的眼,接着她又喝了一口,再次示意我上前。

  我兴奋的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再次深深地与她接吻,同时接受了来自于她口中的二手酒精。似乎是伏特加或是更浓烈的某一种酒,液体毫不留情烧灼着我的舌头,但我仍故作坚强地把全部吞咽而下,小颖温润的香舌就像治愈的药剂,轻轻安抚着我。我们缓慢而热烈的接吻着、彼此的舌尖轻轻碰触着。淡淡的香水味从小颖发梢飘散而出,流入我的鼻腔,我感到飘飘欲仙、幸福快乐。

  接吻了一阵后,我缓了一缓,又想要再继续亲她的时候,她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笑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在我才正要思索她的用意时,她拉起我的手,将我从吧台带开,穿越人群和吵闹的音乐。

  小颖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角落。

  我仍然在兴奋状态,企图抱住小颖再一次拥吻,小颖却神秘的笑了笑,用右手将我的吻给挡下,左手伸到背后去不知道做些什么。

  忽然,阴暗角落的墙壁微微打开,原来她开的是一扇暗门。她保持着神秘的笑容,再度拉起我的手带我进入忧暗的房间。

  房间天花板只有一根日光灯管,微弱的发着暗青色的光芒,灯管下是一张看起来像是纯钢做的坚固椅子,扶手上散落着什么。旁边的墙上挂着时钟。我脑海中闪过电影里看过的侦讯室。

  小颖领我到椅子前,希望我坐下。我想捧起她的脸亲吻,她只是用双手轻轻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进椅子中。

  原来扶手上装置着手铐般的铁环,铁环内衬是皮革制的,似乎是补强束缚用并且避免金属直接与皮肤接触而勒出伤痕的装置。小颖轻柔的将我的双手放进两边的铁环中,固定在扶手上,并仔细的再用皮环绑好。

  困惑感稍微加剧,但酒精和奔放的情绪让我维持兴奋,我一心只想和小颖发生关系,琳君和不快已被远远抛在脑后。

  小颖将我的脚也固定在这张椅子上后,缓缓的起身,纵身跨坐在我身上,将脸缓缓靠近我。

  我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空气,带有酒精和些微的甜美香味。灰色小背心下的胸部或许不若琳君般大,但仍使我垂涎欲滴。黑色高跟鞋和右脚踝上的金色脚链不停提醒我她白皙的双足是如此引人目光,向上延伸至深蓝色热裤下的双腿看来皮肤紧致、弹性十足,小热裤正中间的私密地带更是使我彻底疯狂。

  「我想你无法回头了,对吧?」

  小颖在我耳边轻声的说,右手在我牛仔裤中间隆起的部份来回抚摸。

  她将她的嘴唇对准我的嘴唇,慢慢的印了上来,同时伸出柔软湿热的舌头,在我的唇间打转,时而和我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同一时间,她双手并用解开我的牛仔裤,现在我的阴茎和她的手只隔着一层内裤了。

  她忽然将舌头与我分开,离开我的身体,在我膝盖前蹲了下来,双手缓慢且带有挑逗的将我的牛仔裤连同内裤脱下到脚踝。

  我的阴茎早已充血不已,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龟头仍然在愤怒的充血,我生平从未如此严重勃起过,就连第一次和琳君上床的时候也没有。

  小颖又神秘的我笑了笑,对着我和我的阴茎,缓缓张开嘴巴,伸出香舌。

  当她从阴茎根部往上舔到龟头的时候,我几乎要射出来了,毕竟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刺激。小颖看起来就像在品尝什么美味的食物,舍不得一口吃掉,只能先轻轻舔着。

  但紧接着她一口把龟头给含住,口腔里还使尽的吸着,我忽然觉得刚才那一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看着这样的性感美人津津有味的吸着我的阴茎,她的口腔内膜微微收缩着轻触阴茎根部,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享受。

  就在我想要闭上眼尽情享受小颖的口交带来的快感时,我正前方的墙壁忽然闪烁了两下,紧接着是整个墙壁都亮了。

  那不只是一面墙壁。

  我还来不及感到更加疑惑,就发现原来对面也是一个房间,与我正身处的房间之间隔了一层玻璃,就像侦讯室那样。

  而不寻常的是,眼前明亮的房间中,非但不是空无一人,还存在着一男一女。

  那房间通透明亮,室内布置的像推放瓶罐的仓库,靠墙的层架上堆放着满满的进口酒类,地上也堆放着一些装着生啤酒液的巨大钢桶。

  被酒精饮料围绕着的房间中心点,中规中矩地摆着张白米色的双人床。在双人床与巨大横幅玻璃之间,布置了一组桌椅。整体的空间配置看上去有点微妙,但若仔细想想,也许酒吧的员工休息室就长得像这样吧。

  椅子上坐了一位穿着灰色四角裤的男性,从他挂满刺青的壮硕双腿看起来,似乎是个运动健将,但我却无法看清他的上半身。

  只因为他的腿上,跨坐着一位年轻女性,和男人一样面朝着我的方向。那女人双腿大大张开,脚踩着椅座,屁股则坐在男人下腹上,男人灰色四角裤中间的区块高高隆起,俩人摆出的姿势让人感到有些羞耻。

  年轻女人的眼睛被黑白条纹的一块布遮住了,即使如此,仍看得出她双颊通红,乌黑长发散落在肩上和胸前,正好挡住了胸部,但仍可以看出上围十分丰满,且胸型完美,那女人白皙的皮肤泛出些微汗水,而她全身只穿着一件黑色蕾丝三角裤,我注意到她的右脚踝系了条极细的金链。

  座椅上的男人伸出双手用粗大的手掌在女人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女人微微喘着气、发抖着。男人那爬满了花花绿绿刺青的结实手臂,更加衬托出了女人的皮肤有多么雪白。

  我的想像力和联想能力告诉我,对面房间的男女,以为他们面对的是一面并不透光的镜子,殊不知这却是一张双面镜。他们的行为,可以被我所在的房间一览无遗。

  我眯起眼睛,渐渐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十九)

  我的脑袋直觉地告诉着自己、暗示着自己,我着实无法不联想到那个交往三年的女友。

  那乌黑的长发和秀气的鹅蛋脸,左大腿内侧靠近底部的地方有非常淡的胎记,那条似曾相识的脚链。

  琳君!我的女友琳君?琳君怎么会在对面呢?

  疑问排山倒海涌入脑袋。

  尽管还不敢确定,或者,想要努力说服自己不能确定,但本能使我想要跳起来,却发现我被固定在沉重的钢椅上。我股间的小颖仍然默默蹲着,一手抓着我的阴茎,用有些虚假的疑惑表情歪头看着我。

  「这……?」

  我看着小颖。

  忽然间,我房间的门开了,门外吵杂的音乐声流曳进来,但随即又被关上的门阻隔住。一个穿着合身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前,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立刻充满室内,那不是粗糙且还无层次的香水,而是生活水准极高的人才会用的奢侈品。

  道宁建设公司、道宁集团的总经理,陈尚明,站在门边。

  我煞是忽然懂了,却又全然不懂,但我的阴茎没有失去充血,依然维持在兴奋状态,被小颖握着。

  陈尚明面无表情的看看我,然后又转头看看对面房间的情景、再转回来看我,他脸上慢慢扭出微笑,像一滩池水那样,却是会使人溺毙的池水。

  「她真是很好搞上床呢,带她去高级饭店,配上几杯便宜的红酒,就双腿开开等着我来干她了。」

  陈尚明忽然开口说。

  我瞪大双眼,脑袋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涵义,尽力使自己不要被正在套弄我阴茎的小颖影响。

  「你真该看看她那副模样。」

  陈尚明慢慢走向我,边摇头边说,语气似乎带着假装的明显的歉意,乍听之下是高傲,而事实上是满溢而出的嘲讽。

  此时,对面房间的男女正热吻着。

  「这两个房间是经过设计的。」

  陈尚明突然用认真的口气解说起来,指着眼前的透明玻璃,又指着头上的天花板。

  「从那个房间看不见这里,但是从这个房间却可以将对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这两间房间从外面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巨大的鱼缸,供人观赏的鱼缸。」

  他边说边转了一圈。

  「也就是说,在这两间房间之外,酒吧里的人,可以清楚看见这两个房间的一切。只要外头的灯光稍加变化一下就可以做到。很不错的设计对吧?」

  他用自豪的语气说。

  「意思是,在这里,观众同时也是表演者。你能看见对面的女人,那个女人却看不见你,但是酒吧里的群众们,可以看见全部,有意思。」

  他肯定着自己的说法。

  「什么?」

  此刻我只能吐出这样的单字。

  「这本来是为了某些表演或舞台效果而设计的,也就是这间酒吧名称的由来,不同以往的呈现方式,镜花水月般的,不过看来,这个地方更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呢。」

  陈尚明自顾自的说。

  我脑袋突然闪过片段画面,我想,绑在对面那女人眼上的黑白条纹布,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布,那是我在募款餐会上,看过的那条沾染着红酒痕迹的名牌手帕。

  像是证明着什么一般,此时对面房间的男人,一边与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热吻,一边腾出一只手将那条布轻轻拉了开来,布条飘在空中缓缓落下,我似乎可以看见,那条格纹布的某个角落,有一抹红渍。

  接着,我女友的脸,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我感觉自己的双眼布满血丝,脑袋中所有的事情全都混乱的搅在一块,琳君的事、我的事、工作的事、人生的事、陈尚明的事。

  对面房间中,琳君双眼迷蒙,把舌头伸出嘴外,和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交换着唾液、吸吮着彼此的舌尖。

  「说过会给你看更好看的表演,对吧?没忘记吧?」

  陈尚明亦有所指地看着我。

  我想起两天前,在KTV厕所遇见他的事情。

  接着,我想起对面那位蓄着酪塞胡的刺青男人是谁了。

  「我们就来玩个游戏吧。」

  陈尚明说,眼睛往上看着天花板思索着用字。

  我回头看向小颖,此时她已不再露出那神秘的笑容,而是美丽的甜甜一笑。我几乎分不出她哪个表情比较吸引人。

  「五分钟吧……如果你在五分钟之内没有射出来,那就算你赢,这无聊的游戏会马上结束。」

  陈尚明指着墙上的时钟说,我直勾勾看向时钟,而无法直视他的双眼,因那必然是充满着快意的邪恶。

  小颖细长的手指来回在我的阴茎上来回抚弄,然后又张开嘴巴将我的龟头慢慢含入,灵活软嫩的香舌在阴茎上来回滑动舔着,偶尔用嘴唇紧紧吸着我的龟头,一只手捧着我的睾丸前后搓动。

  我皱起眉头,眯起眼睛想看清另一个房间那奇怪的画面,努力忽略小颖的口交。

  此时,对面房间那坐着的刺青男,左手持续在琳君曲起的大腿上来回抚摸,右手缓缓将琳君的长发拨开,露出她丰满的乳房。琳君的胸部露出的那一瞬间,我又再一次的感到惊讶,她水滴状饱满柔软的双峰、以及暗粉色的乳晕轮廓清晰、乳头微微充血挺立,就像我所熟悉的那样,就像这三年来我所眷恋、我所热爱的那般完美。

  但这次略有不同的是,那对双乳的乳头各自多了一枚闪亮亮的金环挂在上头。

  男人首次完整显露他的面容,即是那位刺青师。只见他离开琳君那依依不舍的唇,伸出粗糙的舌头轻点琳君那对穿了环的乳头,我可以看见琳君的身子稍稍抖了一下,男人双手并用,偶尔轻掐乳头,另一手则在琳君内裤外围规则的画着圆圈。

  「只让你一个人舒爽,未免太自私了,你的女友被强壮男人这样对待着,应该也是很难忍受呢,我猜她的小穴都湿了吧,只好让她也稍微纾解一下啦,请不要介意。」

  陈尚明说。

  我几乎无力分心听他讲话,因为此时小颖已将我的整根阳具含住,只见她的双颊因为使劲吸吮而凹陷,口腔内的舌头在龟头上面来回扫动。我想我必须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否则可能撑不了五分钟。

  小颖如此的努力吸着,以至于她张开口的时候,唾液混合着前列腺液流满我的阴茎。

  我看着小颖,仿佛我们并不相识,但她只是甜美的笑着,并伸出舌头舔着下巴上的液体,但她涂着透明反光指甲油的手并没有停下,持续套弄着已浸湿的我的阳具。

  「其实,我知道她早就想被我干,总是用通讯软体问我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很啰唆呢,但不过就是在找话题而已。」

  忽然,陈尚明用回忆般的语气开始说。

  「只吃了一次晚餐,就搞上了。我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反正只不过是个大奶妹罢了,顶多偶尔会潮吹,其实上个几次,也就有点玩腻了。」

  陈尚明用低级的形容词形容着琳君,冷冷笑着。

  潮吹?我从不知道琳君竟然会……潮吹?

  「我本想着什么时候该把她甩掉,但因为你在那个募款餐会上做的蠢事,让我忽然觉得,怎么说呢,似乎又好玩起来了,而且这个游戏还可以继续玩下去,还可以让一切变的更有趣。」

  陈尚明说,右手指着他额头上的OK绷,露齿而笑。

  「你应该不知道,她说她在加班的时候,还有什么跟家人爬山的时候,其实都在被我干吧?」

  他冷冷的说着,仿佛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感觉到熊熊怒火暂时盖过了阴茎部份的那股快感,破口大骂。

  我告诉自己,也告诉陈尚明,我所深爱着三年的女友,琳君,不可能对我说这些谎,纵使她最近为了工作压力而变得焦躁不安、没有心情约会,也不可能为了这种男人背叛我。我猜想这之中肯定有着什么误会,或者琳君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威胁利诱。

  「她还叫我晚上到她家附近的公园等她,结果原来裙子里没穿内裤,看见我就自己爬上来缠着我。听说你在那里跟她告白的,是吗?叫什么……『做爱的小公园』吗?哈哈!」

  陈尚明自顾自的说着,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他说的是琳君家附近的公园,琳君称呼那里为「爱的小公园」,是我向琳君告白的地方。

  「闭嘴……你不必用这些谎话骗我……琳君不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我握紧拳头,愤恨的瞪着陈尚明。

  每次送琳君回家时,我们总会在「爱的小公园」聊上很久的天,才依依不舍道别。然而这家伙却把它说成「做爱的小公园」。

  「琳君啊琳君……你口口声声心爱的女人,但她就跟其他一般般的女人一样,对什么夜景餐厅、私人派对、高级轿车、总统套房这些没有抵抗力,她崇尚着你所厌恶的那些名牌跟派头,你知道吗?」

  陈尚明说。

  「给我闭嘴!少用这些无耻的谎言来刺激我!肯定是你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胁迫琳君的!」

  我怒吼而出,如果没有被这椅子束缚住,我真想好好的痛打眼前的人一顿。

  或许痛打还不够。

  「你说卑鄙手段吗?我可从来没说我要帮她签个大约或是什么的呢,你知道吗?我看得出来,从我第一次碰到她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她很快就会自己在床上掰着穴、等着我的大屌了。」

  陈尚明说,说到某些字眼时刻意加重语气,他的左手从西装裤口袋中抽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黑色长方物体。

  原来是一台智慧型手机,陈尚明在萤幕上按下一个按钮,手机萤幕忽然亮起来,播放起影片。

  映入我眼帘的,是琳君的脸。琳君穿着我在募款餐会那天看过的、色彩鲜艳的一字领洋装,脖子上戴着我送她的项链,长发高高盘在头顶上,温柔婉约、气质动人。

  但她的举止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大理石地板上散落着一双粉红色的皮制高跟鞋,她双腿弯曲、整个人蹲坐在一张米白色的坐式马桶上,这环境看起来像那天募款会场某一楼层的厕所内。她的膝盖曲起、双腿大大张开,右脚踝的脚链隐隐闪烁着光芒。琳君耻丘的毛已经剃光,使得小穴看起来肥嫩可口。除了阴毛之外,这和我印象中的琳君相差无几。

  但萤幕中的琳君,竟然正拿着一根粉红色的颗粒型按摩棒在自己的无毛小穴里进出,并红着脸、既害羞又娇媚的盯着镜头,手机里隐约传出按摩棒运转的嗡嗡声。难道……这是琳君在餐会之前或之后所录下的影片吗?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几乎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琳君曾经认为剃毛过于情色,好似未长大的小女孩或 A片女星,她说过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把阴毛给除掉。她也不曾像这样拿着按摩棒对着我自慰。不……我们不曾拥有过任何一根按摩棒。影片里的人,除了外表,并不是我认识的女友。

  『你怎么了?』手机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录制这影片的人,也就是陈尚明。

  影片中的琳君没有答话,只是红着脸、皱着眉头,用充满渴求的双眼看着镜头。

  『不说就没有啰。』声音说。琳君听见这句话,张开嘴巴欲言又止,似乎很困扰,但操作按摩棒的手没有停下来。

  『想要……』她终于微微开口说。

  『想要什么?这个吗?』声音问,只见琳君皱眉点头,表示同意。

  『想要这个?为什么?大声说。』声音又问了,语气明显充满了戏谑。

  琳君再次点头,用稍微大了些的声音说:『因为……』

  『不说就没有了。大声说。』声音说。

  『因为我……』琳君含糊的说了些话,抵着粉色按摩棒的手指微微动作,使按摩棒更深入在无毛小穴里搅动。

  『不说就没有了。太小声了。』声音戏谑的说着、命令着。

  『因为我忍了三天没做爱……好想要……大肉棒……』琳君在镜头里羞怯的说。

  『才三天没做爱就这么想要?真拿你没办法,小骚货,你说该怎么办?』声音语带不屑。

  『给我……』琳君脸红得像是熟透了。

  『什么?给你什么?』这声音的主人简直以折磨人为乐。

  『你的大……大肉棒……』琳君这回口齿清楚的说出口,脚趾微微弯曲起来。

  『这么大声啊?不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吗?只要有大肉棒都无所谓了吗?』声音问。

  琳君皱着眉头、点点头、渴求着。

  镜头忽然靠近到琳君面前,看来是拿手机的人走近了。

  手机镜头摇晃了一下,换了个由上往下拍的角度,琳君仰望镜头,瞳膜上反映出手机闪光灯的白色光圈,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地上的粉红高跟鞋旁,摆放着那个贴满亮片的晚宴包,现在我知道那天晚上的晚宴包里放着什么了。

  此时,只见画面左下角出现一根又粗又黑的阴茎,至少有十六、十七公分长,龟头边缘突起的棱角形状很明显,看起来十分饱满。琳君一看见眼前这根看上去性能力非常强的阴茎,立即张开小嘴,以舌头作为前导,垫着龟头下缘,慢慢把整根阳具含入嘴里,脸颊顿时股起一处,但粗长的阳具竟还有一部分在外头。

  『好吃吗?喜欢吗?』阳具的主人问。此时,画面中仍可看见琳君的肩膀动着,看来握着按摩棒的手没有停下。

  琳君看着镜头,松开嘴巴让沾满口水的肉棒整根滑出,又缓缓边吸着自己的唾液边将它含入,如此来回。

  『喜不喜欢我的肉棒?』声音又问了一次,那语气中的戏谑让我确定他便是陈尚明。

  琳君看着镜头,极缓慢的吐出嘴里的阳具,一条口水细丝挂在龟头与嘴唇之间,泛着光。

  『最喜欢、最喜欢你的大肉棒了……』琳君用舌尖舔着上唇,双眼看着镜头,以诉说秘密般的语气悄声说,又立刻将整根肉棒含入。

  影片到此忽然停止,画面转为灰暗,不到半秒又忽然亮起,画面中出现的是在某个房内拍下的模糊照片,留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双手撑在床上,对着镜头露出粉嫩的无毛嫩穴。我还没看清,陈尚明却将画面跳出,回到手机桌面。

  「哎呀,你看到这里就可以了。」

  陈尚明面带轻蔑,将手机收回口袋。

  其实我已无暇思考,太多令人冲击的资讯一下子汇进我脑里,使我无法进行理解与分析。当下的我,只明白我胯下那不断吸吮的小颖,和对面房间正被玩弄的琳君。

  「这种让她哀求我干她的游戏真好玩,你跟她玩过吗?」

  陈尚明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充满恶意。

  「不过是因为我出国三天而已……但不让她好好品尝一下,她不肯让我上台致词呢。」

  他继续说着。原来是餐会开幕前发生的事。不过就算我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许你再……」我只能微微吐出这些话了。

  「我叫她好好戴着那脚链。想当我的女人就要戴着那东西,那是我的标记。想不到她还真乖乖戴着了。她怎么跟你说的?百货公司活动抽奖?」

  陈尚明意有所指看着小颖。

  这下,我明白了小颖那条脚链的由来。也明白了琳君的谎言。

  但这毕竟让人难以相信。我交往了三年的女友,竟在短短一个月里成为了别人的炮友,为了这样的男人甚至不惜拒绝我的约会、对我撒谎。

  琳君从不排斥与我做爱,我们是对方的第一次,她最喜欢男上女下,两人一起拥抱着高潮。

  而她在高潮的时候脚趾会用力弯曲起来,并紧紧抱着我,指甲微微刮着我的背,喘息着告诉我她高潮了。随着她爱液涌出,阴道收缩,我的阴茎随即也因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而射精,射入我为了保护她而戴上的保险套里。接着,我会捧起她的脸,在她嘴上亲吻,对她说我也高潮了。我们两人时常一起高潮。

  这样的琳君,怎会和别人上床呢?怎会成为别人的炮友?

  我的目光回到对面的房间,那男人一手在琳君大腿上抚摸,一手伸进黑色蕾丝内裤里挑弄。我可以看见琳君正因为被挑逗着而更加用力喘息着,我知道那喘息是柔软又带有求爱意味的。

  此时,小颖将高跟鞋和热裤脱下,没穿内裤的下体旋即露出,我毫不意外的看见无毛的阴户,以及镶在阴蒂上的金环。此时好像已经没有任何事件能再让我感到惊讶,说不定,琳君也配戴着一模一样的阴环。

  小颖再次跨坐到我身上,用小穴慢慢摩擦着我发烫的老二,快感已经累积到一定程度,我转头看时钟,竟然才过了两分半。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为了报复我?」

  我把头转向小颖,小颖把头枕在我肩上,双手环抱着我的颈部。我又转头看陈尚明,只见他也正盯着我,理所当然地带着轻蔑。

  「不是的,怎么这样说呢?我只是觉得很好玩,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陈尚明如此说着。

  小颖的外阴唇又湿又热,阴蒂上的金环摩擦着我的龟头,我感觉一股酥麻的快感从阴茎根部涌上直达龟头。

  「不可以射出来喔。」

  小颖在我耳边说。就像之前在电影院里的语气一样。

  另一头的房间,琳君又再次跟男人湿吻着,两人的舌头在空气中交缠,过多的浓稠唾液从两人之间滴落,她内裤里的小穴被刺青男子用手指挑弄着,穿了环的乳头也正被抚摸着。

  看着自己的女友正被肌肉猛男玩弄着身体,而我的阴茎也正在被湿热的嫩穴摩擦着,脑中竟浮现出女友和我做爱的种种往事,和眼前被吸着穿环乳头的女人比对,我几乎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但陈尚明所说的一切、和我所看见的,已然使我的脑袋麻痺了,这一切一切事实,迫使我相信琳君的另一面。而身体和心理同时受到刺激,让我几乎忍受不了下体的快感侵袭。

  灼热的白色精液自我的龟头一跃而出,射在小颖的背心下摆上,一部分滴落到我的下腹部。我转头看向时钟。

  「竟然三分钟就射了,也难怪你的女友会喜欢跟别的男人做爱呢。」

  陈尚明摇摇头,在一旁冷冷的说。

  我感觉到自己双眼无神的看着另一个房间里的男女,小颖趴坐在我身上,而我的老二尚未完全消除充血状态。

  「接下来,就让大家好好看看你女友的表演吧。」

  陈尚明伸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肩,发出了一声冷笑,但我已经呆滞得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第二十章

                (二十)

  对面房间的气氛改变了。

  我看见琳君座下的男人正在琳君耳边说悄悄话,手却没停下,继续在她的内裤里搓揉着。

  接着,先是琳君起身,男人也站了起来,男人身上的刺青令人眼花撩乱,即使如此,他浑身的肌肉线条依旧非常明显,一笔一画宛如刻上岩石般阳刚。

  当男人站到椅子旁时,琳君又乖乖坐回椅子上、仰头看着男人,只见那男人一手将灰色四角裤脱下,一根健壮的粗长阴茎立刻弹了出来,这也许是刺青男子身上唯一没有图腾的部位,因此看起来更加显眼了。

  他的阳具虽然没有影片里陈尚明的长,但少说也有十五公分多,且看起来饱满又坚硬,龟头较小,不过或许是因为棒身实在过于粗肥。

  我瞪大眼睛,想叫喊,想叫喊琳君的名字,但我没有办法动弹。我感觉到自己的精液仍自腹部上往下流动,时钟仍停在三分半钟,但我无法喊叫出声,只能看着在我眼前上演的一切。

  琳君伸出舌头,舔着眼前的大肉棒。

  就像她在影片里做的一样。不,亲眼所见,似乎比影片里更加魅惑。她双眼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樱桃小嘴里伸出了香舌,刚刚才和我不认识的男人激吻过的香舌,此刻正舔着阴茎。

  她先是舔了几口,再用舌尖探索着龟头下缘,慢慢的、谨慎的舔弄着龟头与阴茎间的沟槽、系带,使得男人不禁舒服地双手叉腰、将头往后仰。琳君接着以舌头作为前导,垫着龟头,用嘴巴缓缓将整根肉棒含入。接着,琳君的双颊凹陷,留着乌黑长发的头前后微微摇晃,显示她正在卖力吸着这根阳具。

  眼前的画面,就好像我在色情网站上看见的影片一样,只不过影中人却是我交往三年的女友。我两眼发直地盯着玻璃的另一侧,也未注意到小颖悄然离开我,站到一旁穿起原有的衣物。

  「我刚才说过了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会成为我的玩物。并不是我计划的,而是她自己的意志,她想要被我征服。」

  陈尚明忽然开口。

  此刻,我并不明白这些复杂又玄幻的用词。

  「我先是邀请她一起去打网球,然后请她喝了杯果汁,她似乎就陷进来了。」

  我想起了几张曾看过的照片,却想不起是在哪里看过。

  「隔天,我又带她去我所经营的影院看电影,送了她一瓶香水。」

  陈尚明说了一个只有在机场才买得到的外国香水品牌。

  「她立刻就换了,换用晚香玉味道的香水。即使是这种普通等级的大奶妹,潵上晚香玉的香水,也会变得可口。」

  晚香玉吗?我在脑里覆颂着这三个字。我依稀记得,吵架的那个夜晚,她身上那股新的味道。但直到今晚,我才知道那是晚香玉的味道,而今晚过后,我才会知道晚香玉代表的意思。

  「过几天,我闲着无趣,约她来我下榻的饭店里吃饭,不是房间里,只是饭店附设的普通餐厅。她原本说她没空的,但到了前一天,又忽然说可以了。」

  陈尚明说,即使我脑筋一片空白,仍本能的转头看向他。

  就算他说是普通餐厅,对一般人来说也会是一年之中只吃得起一、两次的等级吧。

  「原来是你们原本有行程,却吵架了,她才来赴约。」

  陈尚明却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对面房间。

  我才缓缓开口,正要说话,他却接着说下去。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知道,这简单,她自己亲口说的。女人嘛,看见可靠的男人就什么都说了。」

  我知道。我记得我们吵架的原因。那天晚上,琳君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与我亲热,我却硬是脱下她的衣服,还不小心射精在她身上。更精确的说,是射在了她的内裤上。

  「我在我住的饭店楼下,那间西餐厅请她吃了饭,看来她心情很差呀,那种差劲透顶的餐酒也喝的很快呢,我可是一口都没喝,她就喝完了。正要上第二瓶的时候,服务生不小心打翻了饮料在她的洋装上。」

  陈尚明说。

  我看着陈尚明,却没有真正在看他,而是穿过了他,穿过墙壁,想着是哪件洋装,琳君穿了哪件洋装赴约?

  脑里自然而然的就浮现了那张照片,琳君穿着蓝色削肩礼服被拍下的照片。

  「我一开始问她要不要上到我房间换衣服,她好像还犹豫不决,但我一说我住在最高层的总统套房,可以泡澡,有夜景可以看,还可以请她喝喝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红酒,她就答应了。」

  陈尚明说。

  「她在我的浴室也不好意思泡澡,只敢淋浴,但还是有着明显的意图吧,只穿了我的衬衫就走出来了,或许在洗澡的时候就幻想着要被我搞了吧。总之,身体和头发都很香呢,不是饭店附的廉价洗发精的香味,也不是香水味,是某种别的,她自己的。」

  我知道。我知道琳君身上的香味,我熟悉的发香。但陈尚明却接着说了下去。

  「是某种需要好好被干的女人的味道呢,散发着渴求肉棒的味道,眼神像是求我快用力干她。总之,我们在阳台上看着夜景,喝了几杯红酒,大概三杯吧,真正的红酒。接着……」

  对面的房间里头,琳君仍在努力的替男人口交,偶尔停下、改用手握着来回搓动,男人伸手摸摸她的头顶,称赞她的乖巧。

  「她就自己凑上来了,抱着我,舌头一直在乱伸,大概没从来有人教她怎么样才叫舌吻。你的女友就这样抓着我不放,我一抱住她,她就开始想要解我衬衫钮扣了。」

  陈尚明耸耸肩,指着对面房间的琳君。

  被口交的男人指着琳君,喃喃说了什么,接着琳君把两条腿曲起放到椅面上,她看向男人确认他的指令,接着将自己的右手中指与食指放到阴户的位置,自行抠弄起来。男人将腰往前挺,似乎要提醒琳君别忘了继续刚才的服务,琳君二话不说再次含住坚硬结实的肉棒,一边口交一边抚摸自己。

  「原来,那个时候她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乳头都硬起来了。她只会一直抚摸我的裤子,但你知道吗?玩弄这样的女人最有趣的,就是不能够让她马上得到她想要的。」

  陈尚明继续说下去。

  「我先是好好亲吻她,接着是她的胸部,啊……这样的大奶妹总是让人无法离开她的奶子呀,特别是乳头和乳晕,能有漂亮乳头的大奶妹不多见呢。」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陈尚明必须要这样的口气说话,述说着关於琳君的事情,关于我的女友的事情,用这样的口气说着他怎么玩弄我的女友,将我的女友占为己有。

  「奶子、腰、大腿、脚趾……直到最后,才是她的嫩穴。毛真多啊,不过很敏感呢,整个阴唇都很敏感,最后摸她阴蒂的时候,你真该听听她的叫声。」

  陈尚明说。

  「她一直握着我的肉棒呢,一边和我接吻、一边抱着我、一边握着我的大肉棒搓个不停。我想,是女人都会喜欢我的肉棒的,这我明白,但我更明白,不能让她们如意。她很没耐性呢,才没一会儿,就一手撑开自己的穴,一手握着我的肉棒,求我赶快插进去。」

  陈尚明戏谑的说,语气和影片里一模一样。

  琳君仍在反复替男人口交,但她也正如陈尚明说的一般,将手伸进自己的黑色内裤里、撑开自己的嫩穴,一手握着那微弯的硬挺阴茎,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此时男人弯下腰来,毫不客气捏起琳君的脸颊,再次开始与她热吻。

  「她最喜欢被抱着达到高潮对吧?总是说要『高潮的姿势』,腿夹的紧紧的,小穴里面一直吸着肉棒,如果继续抽插下去,她就会改抓着自己的脚踝,让双腿大大张开,让我插到最底,然后一边呻吟『宝贝宝贝』的、乱叫一通,对吧?」

  我的脑筋仍一片空白,我记得琳君最爱的「高潮的姿势」,但他所形容的却与我脑里的记忆有所落差。

  我从来不曾在琳君高潮后继续抽插,只因我总是在「高潮的姿势」时射精,未曾见过琳君抓着自己的脚踝呻吟出我未曾听过的话语。但是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的是琳君竟也对着其他男人呼喊「宝贝」。

  「接下来两天,我们竟然从没离开过房间,从早做到晚,我还得打电话跟人取消行程呢,连我讲电话的时后她也缠着我要再来一次,不过幸好不必担心什么保险套的问题,因为我从来不戴。」

  陈尚明强调了一下最后一句话,仿佛在彰显自己的骄傲事迹。

  从来不戴吗?这么说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总是小心翼翼的隔着保险套与琳君做爱,唯一例外的一次,是深夜在她公司里的那一次,但我最终仍射到了她的屁股上。可是陈尚明,这位让琳君痴狂的男人,却从未使用过保险套,粗壮的阳具直接刮搔着琳君的阴道内壁,灼热的精液毫无保留的射进子宫里。

  某种程度来说,首次以真实肉体与琳君交合的,是陈尚明才对。

  「其实我也有些忘记确切的过程了,但像这样跟你娓娓道来,一边回忆,不也挺有趣的吗?」

  陈尚明走到玻璃前,近距离的看着对面房间的男女。

  「周日晚上,我认为不得不离开房间,但我们却连在山上看夜景也可以做起来。隔天说好下班要共进晚餐,最后却也还是在『做爱的小公园』的厕所里不停搞着,她就像只发情的母狗呢,虽时随地都等着我来干她。」

  对面的房间里,男人温柔地脱下琳君的内裤,干净无垢的无毛小穴终于呈现在我眼前,我很庆幸发现她的因地上并没有穿环,不过,即使从我的位置上,也可以清楚看见粉嫩的小穴泛着水光、充血的阴蒂暴露在空气中、微微翻开的阴唇颤抖呼吸着。

  我看向琳君的脸,她并不知道面前的镜子另一端是我,她绯红着脸,用双手扳开双腿间的私密处,对着我并不认识的男人坦诚相见。

  浑身刺青的男人蹲下来,用舌头在琳君的阴蒂上舔了一口,琳君随即浑身颤抖,我几乎可以看见她那穿环的乳头兴奋充血。

  「她跟公司说中午要出去拜访客户,只为了跟我到汽车旅馆来一下。虽然我确实是她的客户没错,但她的服务好像过份殷勤了,哈哈。本来只说要休息两个小时的,但不停加时,离开时竟然都晚上了。真是淫乱啊,那天什么姿势都玩过了,不过这种大奶妹,还是让她在上面、看着巨乳晃来晃去才棒,对吧?」

  陈尚明背对着我,持续说着。

  「就说了她简直像一只发情的母狗,脑袋里满满的只有做爱的事。连在『做爱的小公园』里面那个脏兮兮的公厕也可以来好几次,我都不知该怎么说她了,让人有点困扰呢。」

  我的脑袋渐渐的又再度开始运转,然而此时我脑里闪过的尽是我在「Its_a_tuberose」那个帐号里面看见的照片,也许当时,那便是琳君内心对于此刻的一种揭示,但我拒绝看见更真确的道理。接着我又恍然大悟,晚香玉的英文名称,便是 Tuberose。

  「泳池。」

  我脱口而出,脑海里最清晰的那张相片。

  陈尚明转过头来,对我露出嘉许的笑容。同时,玻璃另一端的男人再次舔了一口琳君外露的阴蒂,琳君脚趾用力弯曲,发出了一声呻吟,呻吟声透过某种仪器传到我的房间。我的耳边尽是那娇媚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设计的不错,对吧?」

  陈尚明得意的笑。

  「我说我要去出差,可以带上她一起,于是我们去住了那个城市最高的大楼,你知道的吧?最上面的私人套房,她说她曾跟你来过,但住的是下面便宜的房间。」

  「你们……聊到我?」

  我不可置信的疑问。

  「都说了,女人看见可靠的男人什么都会从实招来的。不过我想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只在住宿等级,而是各方面都有显著的不同。」

  陈尚明挑起一边眉毛,无所谓的说着。

  「那个时候……的日期……」

  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只因我正天人交战着,但我越是不想面对,内心就越是焦躁地想说出来。

  陈尚明泛起了微笑,满是恶意的笑。

  「你打电话给她道歉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被我从后面干,忍着不叫出来的模样真是骚到骨子里呢。她怎么跟你说的?『正在跟家人爬山』吗?笑死我了。等你们讲完电话,我把她脸转过来的时候,那表情真是经典啊,不过倒还知道要伸出舌头跟我索吻,果然是只发情贱畜。」

  陈尚明像是看好戏的表情说着这段话,等着看我的反应。

  我看着他、以及对向房间,丝毫说不出话。如果这一切的关联已然明白,那接下来将会有更多我永远也不想知道的真相。

  「像这样的发情母狗,竟然也会有装清纯的时候,那通电话之后,她对我说她好像迷惘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发现我没有破口大骂,陈尚明冷静了一些,却还是继续说着。

  「我心想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啊,明明就已经不顾一切的丢下男友、跟别的男人跑到外县市还开房间了,竟还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我无所谓的,我要她自己好好想清楚,别做后悔的事。我是不是个可靠的男人呢?」

  陈尚明说完,戏谑的补上最后一句。

  是这样吗?那个时候的琳君,原来不只是工作,对于感情也十分迷网吗?我却毫无察觉,那时正处于混乱的她。

  「我希望她可以好好考虑明白,于是我在晚上去找了独自留下加班的她。」

  陈尚明看着我说,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内心变化。

  我不想要听他说接下来的过程,因为我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住口。」

  我无力地说着。

  「我把脚链交给她,告诉她,如果想要当我的性奴,就要戴着,那是我的记号,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表现得好,也许就会再给她安上乳环。但我可不是会随便替女人加上这些标记的,我也是很注重品质的。」

  我眼前的西装男人,仿佛在说着什么教条似的。

  此时,对面房间的男女又交换了位置,男人坐到椅子上,而琳君站到了他上方,然后像要再次坐下一样,只是这次像是用身体对准了某样东西,准备迎接某个特殊的时刻。我想我明白接下来的发展,我再明白不过了。但我却不想明白,我希望我的脑子在此刻爆裂,结束一切。

  琳君双手放在膝盖上、蹲坐着的姿势、嘴巴微张,呼着淫弥的热气,她的身体向前、屁股微微抬起,无毛小穴湿润的洞口轻触到了底下那粗大的阳具,她等待着它的进入。

  我只能再次睁大眼,背上留着冷汗。

  蓄着短发、落腮胡的男人伸出五颜六色、筋肉浮凸的双臂、扶着琳君的腰,忽然下身往上一用力,整根肉棒蓦地顶入琳君的嫩穴里。琳君的头向后一仰,双手反抓着短发男的手臂,再次呻吟出声,声音透过扬声器,再次传到我所在的房间。

  琳君先是停顿了几秒,接着头微微歪着,膝盖和腰慢慢的动了起来,饱满的肉棒在她股间忽隐忽现,被她的无毛小穴确实的包覆着。男人满意的将遮蔽着琳君双眼的长发撩开,只见琳君眼神迷蒙的看着自己下体和陌生男人的交合处,那却是我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在她的公司楼下看见我了吧,我正要离去而你要上楼。」

  陈尚明说,看着我,而我也正好望向他。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拿着花和新买的项链,在大楼门口被一台跑车吓了一跳,原来那是正要离开的陈尚明。大楼保全之所以可以快速地按出琳君的分机号码,是因为他才拨过,而保全员狐疑的表情,正是怀疑着若我是张小姐的男友,那刚才说要找她的人又是谁呢?

  那天晚上,琳君很湿,湿得一塌糊涂,一见到我就抱着我求爱。我和琳君在她的办公室里激情的做了爱,那是我第一次没有用保险套就进入她,却也是最后一次。我记得,她不停地吻我,她趴在公司落地窗前,而我从后面进入,最后她要我射在里面,但我没有。我记得。

  「我要她在办公室里帮我口交,她马上就照做了,我问她还在迷惘吗?她却只顾着吸我的大屌,让人觉得十分无趣,我还以为她可以表现得更让人兴奋,却仍只是个满脑只有做爱的婊子。」

  陈尚明平静的说着下流贬低的话。

  「我勉强在她嘴里射了一发,她跟之前一样乖乖的全吞了下去,只是没想到她内裤早就湿的一塌糊涂。我说,在她好好想清楚自己想怎么做之前,我是不会再碰她的,就离开了。」

  我的双手,再次不自觉握紧。

  「结果,隔天她竟然就戴着脚链、自己剃光了阴毛,跑到饭店来求我上她了。怎么了,你没满足她吗?」

  陈尚明用一副自己也不明白的语气说。

  我的心充满了酸楚,所有的事情都拼凑在一起了。

  那脚链不是百货公司的赠品,是琳君成为性奴的证明。那个夜晚,琳君之所以一见到我便想和我在办公室里做爱,只因陈尚明在早前挑起了她的欲望、却并未给予满足,原来,琳君之所以如此的主动、之所以有那些举动,是因为她无法得到陈尚明的恩宠、没有被填满、没有被射在里面、不得已的将我当成了替代品。她如此习惯的想要我射进阴道里面,又乖巧的在我射出之后舔了龟头,只因为她将陈尚明投射在我身上。

  然后,难道是因为那个晚上我实在无法满足她,才让她第二天又去找了陈尚明吗?

  难道是我,让她终于想清楚了吗?

  看着对面房间正在进行的一切,其实我不必要用疑问句的。

  琳君的双乳与膝盖配合着规律的节奏上下动着,干净无瑕的小穴中,插着一根粗壮健康的肉棒,她的屁股撞击在短发男的下腹,发出肉与肉的啪啪声。琳君一边动作着、一边脸颊潮红,她稍稍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正和陌生的健美俊男交媾着的下身。

  琳君用小穴紧紧夹着肉棒,不让肉棒离开,她双腿微微用力,腰部挺了起来,身体呈现微向后躺的姿势,使得两人交合之处更显眼了。包覆着健壮阴茎的小穴更快速的动着,棱角分明的肉棒也被琳君给滋润了,泛着水光。

  「嗯……好舒服……」

  琳君的声音,穿过墙壁而来。

  「怎么了?喜欢这个姿势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首次传入我耳中,与陈尚明一样,口气带着自傲与调侃。

  我看向陈尚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玻璃窗,仿佛那只一幅画,但当他转过来与我四目相接时,仍扬起了嘴角。

  「对了,这刚才也说过了吧?就是她趁她家里没有人的时候,邀我去她家吃她做的菜。那次在她家客厅做爱,才发现她会潮吹,喷的一地都是淫水,做菜嘛……做的不怎么样,做爱倒是挺有看头。其实单论做爱的话,这个女人是可造之材呢。」

  对面房间的琳君,像是呼应着这句话,再次弯曲脚趾,奋力的扭着腰,嘴里发出嗯嗯啊啊舒服的喘息声。

  「我们一路从客厅做到她房间,从那次之后,她好像就爱上潮吹了,每次都说要『潮吹的姿势』。她说简直比『高潮的姿势』还舒服百倍。」

  陈尚明说完,转过头来看我,依然是满脸的轻蔑。

  什么是潮吹的姿势呢?我从未让女友潮吹过,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动作。

  琳君此时皱起眉头,嘴巴大大张开,好像阴道肉腔里的粗长肉棒,正顶到了一个令人舒服不已的点,她微微调整腰的角度之后,再次快速扭动起来。

  「怎么了?顶到那边了吗?」

  男人拨撩着琳君的发丝,温柔地问。

  「……嗯啊啊……顶到……那里了……」

  琳君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苦恼的事,但身体动作却很下流。

  「……她好像很兴奋呢。以前被只有三分钟的短小男友上,应该完全满足不了吧。」

  陈尚明露齿而笑,戏谑的说。

  我无法对眼前的西装男人,也就是陈尚明,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也无法对眼前的事实提出任何论点。我只能看着被占有的女友,以及女友痴迷的模样。

  「大肉棒碰到哪个地方了?」

  男人明知故问。

  「舒服……碰到舒服的地方了……」

  琳君诚实回答。

  「是吗?男友没有让你这么爽过吗?」

  男人笑着、斜眼看着琳君说。

  「大肉棒……碰到男友碰不到的……地方了……喔嗯……」

  顿时,琳君大开的双腿张得更开了,她不时抬起颈椎看向自己的无毛小穴,忽然,她全身停止了动作,微微发抖着。但才不到半秒的停顿,短发男却用双手扶着她柔软的腰,下半身用力往上抽插。突如其来的主动攻势,使得琳君忍不住叫出声,那像是发自肺腑的呻吟,就像是被搔到痒处的淫叫。

  更可恶的是,短发男竟没有丝毫放慢速度的迹象,反而不断刺激着,看来刚才他完全没有使出一点力。琳君时而头往后仰的接受着刺激,时而抬起头来看着下半身。短发男的猛攻十分激烈,每一下都是抽出到只剩龟头在洞口、接着一口气完全没入,琳君渐渐只能喘吁吁的发出简短的气音,但每一声都比上一声更加妩媚,仿佛越来越舒服,即将达到高潮似的。

  我几乎要回想起自己与琳君的做爱过程,依稀,在我猛烈抽插的时候,琳君也发出过类似的声音,露出令我兴奋不已的陶醉神情。然而,那样的印象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琳君几乎仰卧在陌生男人身上的模样。

  短发男双手一变换位置,拖着琳君的大腿,竟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琳君惊叫了一声,短发男从椅子上站起,椅子往一旁倒下,男人凭着惊人的力气就这样抱着琳君走到镜子前。

  然后,继续开始抽插。

  我瞪大眼睛,似乎忘记了呼吸。

  琳君那被剃光了毛的阴部,正泛着淫水、包覆着一根正在大力抽送的粗壮肉棒。她的大腿被拖着,我可以清楚看见她左大腿内侧有着非常淡的胎记。琳君的小腿用力着,脚板几乎要扳平了、脚趾全都扭曲起来。依稀,记忆中,那是她即将高潮,非常舒服时的征兆。而她丰满的双乳晃动着,乳头被穿了金色的环,正随着节奏摇摆着,看起来十分诱人。我的女友,琳君,双手反抱着高大男人的脖子,喉咙里发出既娇媚又害羞的呻吟。

  「舒不舒服?」

  我看见短发刺青男在琳君耳边低语的嘴型,他嘴角邪恶的上扬。

  「好舒服宝贝……好爽噢……快出来了……」

  琳君从连串的呻吟声中挤出这几个字。

  我感觉到绝望。我不明白为何此时才感觉到绝望。望着交往了三年的女友,在自己的眼前被享用着,并服从地说出邪恶又淫秽的字眼,那些与我温存之时,我未曾从她口中听见的字眼。绝望的感觉,却这么缓慢才降临在我心上。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感觉竟然还可以更恶劣。

  男人停了一拍,又忽然加快抽送速度。他的腰力和耐力十分惊人,竟然可以在以这种姿势抱着女人的情况下,继续加快,简直像是做爱机器一般。只见他用力抽送着,又在琳君耳边说了些什么。

  琳君缓缓张开嘴,却因为猛烈的抽插,只能发出气音。她抿了抿嘴,又开口,似乎忍着不呻吟才能说出话。琳君配合着短而快速的节奏,用短音发出了声音。

  「嗯……要出来了……宝贝……快出来了……宝贝……爽、好爽……」

  琳君短促的说,接着转头,伸出舌头和男人热吻。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觉到心似乎被掏空了。琳君不仅仅称呼陈尚明为宝贝,连眼前这位浑身刺青、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她也称呼为宝贝,我那原本位于心脏处的东西,已全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巨大的空洞。

  然而,噩梦并没有结束。

  刺青男仍继续这样抱着琳君,在镜子前,在我眼前,不停做爱着、抽送着。忽然,男子将整根阴茎大力的顶入琳君的小穴,使得琳君头往后一仰,发出了我未曾听过的娇媚闷哼声。

  男人的阳具完全没入了琳君体内,那比我粗壮许多的阳具整根顶入了我女友的阴道深处,龟头正抵着肉壁里头、我未曾碰触过的舒服点,男人生猛的肉棒使得我女友的阴道内壁因酥麻而缓缓颤动。

  短发刺青男让阴茎缓缓滑出小穴,但就在我以为他要将阳具拔出,只剩龟头留在阴道里时,他又忽然猛力的往上一送,健壮的阳具再一次深深顶入琳君的下体。而正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和短发男舌吻的琳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顶给袭击,身体与心灵似乎同时到达了顶点,她脚趾蜷曲,头往后一仰,发出了母狗发情般的一声呻吟,舌头伸出、荡在嘴外。

  「啊……啊噢……」

  琳君才将头微微抬起,刺青男便又将阴茎缓缓抽出,使得琳君发出这样的声音。

  「……哈……嗯噢!」

  男人故技重施,又再一次在滑出至龟头部分时又猛然顶入,让琳君嘴里再度发出我未曾听过的淫贱声响。

  这是折磨、也是享受,他在我眼前折磨着我,折磨着即将高潮却又无法顺利高潮的琳君,男人享受着彻底征服女人身心的快感,琳君享受粗大的肉棒带来的饱满和刺激。

  「嗯……啊……」又一次、再一次。男人对这样的动作乐此不疲,健壮的双手拖着琳君,用惊人的腰力让肉棒在琳君的无毛小穴里恣意进行着这折磨人的性爱技巧。

  「怎么了?嗯?」

  短发男说,声音透过扬声器传递过来,有些闷闷的,但我可听得很清楚。

  「顶到底了……就要出来了……要出来……啊!」

  琳君双眼有些涣散,只能嘟起樱桃小嘴微微吐出这几个字,但还没说完,健美的男人又将阳具用力顶入她的阴道中。

  「那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来比赛,谁先高潮,就不准做爱一个礼拜,好不好?」

  男人埋在落腮胡中的嘴角上扬,用戏谑的语气说。

  「什么……啊啊啊嗯嗯……」

  琳君还没回过神来,短发男随即回复抽插,比先前更加猛烈、且节奏更加明确,使得琳君忍不住浪叫而出,双手紧紧反扣着男人的脖子。

  「爽吗?」

  短发男将嘴凑在琳君耳边,邪恶的问,腰间不停摆动。

  「啊……好舒服……好爽噢……被干得好爽……要出来了……要高潮了宝贝……啊……啊……啊……」

  琳君闭眼、皱起眉头,口中吐出连续而短促的气音。

  「可是高潮了的话,就不准做爱一个礼拜喔!」

  男人好意地提醒着。

  「嗯嗯嗯嗯嗯!」琳君紧皱眉头,嘴唇反咬着,似乎忍着不高潮。我可以看见琳君光滑无毛的耻丘下,阴蒂明显且兴奋的颤动着,而包覆着短发男粗大阳具的阴部,则早已泛滥成灾。

  男人肌肉暴凸、卖力抽插了一阵,忽然猛力一顶,再一次、连根部都没入琳君的小穴中。琳君舒服得头往后一仰、脚掌上的拇趾用力翘起、其余四趾用力弯曲着,吸吮着大肉棒的阴唇收缩,阴蒂下某处溅出些微水滴,几乎要让我以为是潮吹,但很显然,琳君忍住了这次高潮。

  短发男张开嘴巴,用舌尖探入琳君的左耳瘙痒。我也时常这样挑弄琳君的耳朵,她大多时候会要好气又好笑的把我推开,可见那不是她的敏感带。而她现在却无力的任由别人舔着耳朵,只顾着喘息,试图从刚才激烈的抽插和强忍住的快感中回复。

  「忍住了。」

  男人赞许的说。

  「忍住了……差点就……嗯啊啊啊啊噢噢噢……」

  琳君神智不清般地回应着,此时,男人却把琳君的臀部微微往上抬、又冷不防将的将阴茎从穴里抽出,随着肉棒甩出、琳君那再次受到刺激的无毛小穴终于再也忍不住,面对我的方向、清澈的液体激射而出,全数喷到玻璃窗上,又缓缓流下。

  「失败了呢。」

  男人用可惜的语气说,怀里的琳君一手挂在男人肩上、一手反手捂着嘴、激烈喘息着、颤抖着,双腿无力垂下。

  男人就这么扛着琳君,走向背后那张床,将她放到床面上,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胸口起伏着。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精壮的刺青男子跪伏到琳君身上,从我的角度望去,可以看见琳君刚刚才潮吹完的小穴颤抖开阖着,而男人胯下那粗硬的肉棒挺立着,对准着。

  「她很努力呢,成为性奴这件事,我看得出来她是全心全意的。」

  沉默已久的陈尚明再度开口说。

  「在你做了那样的蠢事之后,她更努力了,像是在道歉一样,打开自己的双腿,求我用力干她,那个晚上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在她里面。」

  我茫然地看向对窗,望进房间里,躺着的女孩,即便是在我被押进警局的那个晚上,她也在与陈尚明不停地做爱吗?

  「我想,单纯的做爱已经无法奖励她了,所以我答应她,让她成为我的宠物。」

  陈尚明双手插进口袋,转过头来对我说。我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神,但我却无法理解他当下的意思。

  「要成为宠物,就要有更加深刻的烙印。」

  陈尚明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着。

  对面房间的刺青男子弯下腰,用双手抓住琳君的脚踝,再猛然往上一抬,接着自己跨上床铺,此时那模样就像要将琳君凭空抓起一样。男人站稳身躯后,缓缓蹲下,蹲在琳君的股间,高高翘起的阳具不偏不倚的在我女友粉嫩无毛的肉缝之间,饱满的阴唇轻轻夹着肿胀的肉棒。

  然而,更加吸引人目光的,是琳君那因为双腿被抬起而显露出的臀部。

  浑圆玉润的左边臀部上,被烙上了记号,一个巴掌大、淡青色的六芒星刺青。

  我脑中的影像从深渊处爆发开来,那个刺青师放在网页中的限时影片,正在被纹身的不知名女孩的臀部、正在被穿环的乳头。我的脑袋直觉地将所有事件、时间连成一线,也不由得我怎么阻止画面串连,但这些记忆仍旧被归位了。

  所有的事情又再度清晰了。

  下意识的,我大声地咆哮了出来,脑中的资讯像是要毁了我的灵魂那样无限滋长着,我怒吼、发出连自己也不理解的声响,我想要挣脱铁椅,却只牢牢地被固定着。我发狂似的大叫,不知道吼了多久,待我恢复理智时,发现自己丹田虚脱的瘫坐着,仍旧被束缚着。

  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透过影片看见自己的女友被人烙上印记了。

  采取蹲姿的短发刺青男人将阳具探入琳君肉穴中,先是龟头被包覆着,然后粗大的阴茎慢慢滑入,待整根肉棒深埋其中约一秒后,男人又摆动腰身将阳具退出,比起插入至底,拔出的过程似乎更让琳君难耐,尽管细微,但我仍可以看见她的身躯轻轻颤抖。

  「惩罚就先算了吧?」

  男人用低沉温柔的嗓音问。

  琳君没有回答他,仅仅在男人缓慢来回之间发出呻吟声,她看了一下空间内的那扇门,用右手手背挡住嘴唇,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仍在某间酒吧的仓库内。

  「还是说,我们还是说话算话好了?」

  男人抽出,臀部微微上抬,作势要起身。

  琳君一把抓住男人握着她脚踝的手腕。

  「怎么了?」

  男人见状,又将龟头埋回小穴中,但也仅止于此。

  「想要……」琳君用娇弱的嗓音说。

  「想要什么?」

  男人再一次的明知故问,就像影片中的陈尚明。

  「想要……『高潮的姿势』……」

  琳君躺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幸好我看不见。

  男人如她所愿的开始用蹲姿大力抽送起来,起初每一下都是插到最深处,琳君的臀部配合着淫麋的咕啾声震动着,这位陌生男子的技巧非常好,当双方都开始习惯一次到底的节奏后,他便在固定的频率中加入较浅的抽插,琳君将双臂埋入后脑勺下的枕头、放声浪叫着,脚趾也因为享受股间的快感而弯曲。

  「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奶妹,调教的过程也仍是让人感到愉快。」

  陈尚明慢条斯理的说着,接着,他从口袋拿出一盒香烟,倒出其中一根、点燃后抽了起来。

  「完成刺青、挂上乳环的隔天,我带她来参观这未完成的夜店。」

  他吐出烟圈,看了一眼纪颖,又看向我。不过才几天前的事,我记得很明白,那一晚小颖在电影院里帮我手淫。原来那个时候,我与琳君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条街罢了。

  「虽然总是被她缠着不放,不过那天第一次3P、第一次玩她屁眼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不只是我,只要能让她爽的男人她都爱呢。」

  陈尚明说出结论。

  我脑海里再次被镶入了一道我宁可不知道的资讯。

  「你没看见很可惜呢,就连只用屁眼她也可以高潮的那副模样。」

  陈尚明说。

  对面房间,那对或许才在前两天一起经历了屁眼高潮的男女,翻云覆雨着,那位让女人体验到性爱新标的的精壮男人一口气又插到最底端,整根没入,然后停下,静止不动。

  「嗯嗯嗯嗯嗯……怎么……怎么又停下……了?」

  那位女人,也就是琳君,疑惑的问着,被抓住的双脚不安扭动。

  「这样好吗?你不是说很久没跟男友见面了吗?」

  男人若有所思的说。

  陈尚明转头看着我,亦有所指的微笑。

  「唔……」琳君挣扎着,想扭动腰部,让深埋在肉壁之中的肉棒可以更加的刮搔着痒处。

  「想要的话,就说那句吧。」

  男人语气突然变得认真,就像是情侣的男生想要确认女孩心意那种问话方式。然而,他们其实正做着下流的举动。

  我闭上眼,却无法关起耳朵。

  「嗯?」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我所在的房内的扬声器传来。

  「……我……我……」

  琳君缓缓吐出几个主词,从她的反应听来,也许已说过几次。

  「……我是不爱男友、只爱大肉棒的奴隶小母狗。」

  我的女友,我交往三年的女友,我的琳君,一鼓作气、流畅的说出这句如同咒语般的告白。

  「好乖。」

  男人摸摸她的头,又开始全力抽送,惹得琳君再次放声浪叫。

  陈尚明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旁,我的裤子仍落在地板上,下半身光溜溜的,但此时此刻,我却一点也不在意了。

  好像这世上,已没有能够再让我在意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像是普通观众般,看着对面房间上演的戏码。

  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用着男上女下的姿势和琳君紧紧拥抱,琳君双手完全环抱着他、汗湿绯红的脸庞紧紧贴着男人的鬓角、配合着生猛有力的节奏娇喘着,而她那温润白皙的双腿缠上男人的腰间、脚板用力交扣着挂在他紧实的臀部上方。

  全身上下尽是彩色刺青的筋肉猛男,与怀里肤如凝脂的巨乳女孩,正在享受着不可告人的欢愉。作为观众的我,用这样的观点欣赏着。

  男人用壮硕的手臂将我的女友拥入怀中、并用厚实的手掌捧起她的后脑勺,粗大、雄伟的肉棒持续不断的、深深的顶入她那肥嫩可口的无毛小穴里,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用力、更加深入,仿佛不觉得疲惫。

  「不行……又要高潮了……快出来了……」

  琳君在别的男人怀中说着。

  男人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抽送着……不知倦怠、深浅交错的抽送着。

  「宝贝、宝贝、高潮的姿势……宝贝啊……啊啊啊!」

  琳君头仰起、在男人怀里呻吟着、用性感娇媚的气音在他耳边诉说着,诉说着那些曾经只有我能够听见的秘密话语,她紧紧拥抱着男人的后颈、指甲轻刮着那厚实的背肌,脚趾用力弯曲着。

  男人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屁股一用力,又加强了每次抽插的力道。

  「……宝贝、宝贝……宝贝……啊!」

  女友舒服到极点的淫叫着、宝贝宝贝的叫着。

  接着,男人不只加强了力道,又加快了速度,一下又一下的将他那傲人的阳具顶进我女友的蜜穴,两人交合处从原本湿润的啾啾声变为肉与肉互相撞击的啪啪声。

  「……宝贝宝贝宝贝……宝、宝贝……好爽……噢噢……」

  琳君用喉咙深处发出了舒服的宣言,接着,她从原本拥抱的姿势,改为伸出双手抓住自己脚底板的姿势,让自己的双腿可以尽其所能的张开,让小穴得以迎合那让人疯狂的狂抽猛送。

  我从未见过女友用这样的姿势面对我,我们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姿势做爱过。

  终于,趴在我女友身上、那体能惊人的男子用最猛烈的三下深插让我女友抓着自己的脚踝用力发抖,我知道她高潮了,但此时我脑袋里有个声音对我说,你并不知道,这是你第一次见到她真正高潮的模样。

  男子让肉棒在我女友的小穴中停留了三秒,又干脆地抽出,抽出时我见到琳君又轻颤了一下,男人的阳具沾满了琳君的爱液,闪烁着水光,我原以为他刚才是射精了,想不到不仅没有射精,看上去甚至比刚才更加的肿胀凶恶。

  「用你最爱的姿势吧?」

  男人怜爱般的拨开琳君因为汗水而黏在一块的浏海。

  琳君仍气喘吁吁,但她看着男人,像是微笑,紧接着张开樱桃小嘴、伸出香舌,好像渴求男人吸吮她。

  男人看着她那伸出在空气中等待的粉红色舌头,从嘴唇之中分泌出了浓稠的唾液,拉出一条西长的银色尾巴、滴入琳君口中,琳君随即抿嘴,只见她喉头鼓动,显然是吞下了。

  被铁架环绕包围的白色床铺上,身材健美的男人躺下,棱角分明、青筋纠结的阳具高高翘起。

  琳君起身行动的时候,我送她的项链在颈间闪烁着光芒,但同时互相辉映的还有她丰满乳房上的那对金环、以及右脚踝上那条做工精致的细链。

  她先是站着、居高临下的站立在床上,我可以清楚看见她那丰姿冶丽、妖艳动人的身体曲线,那曾经只让我抚摸、爱惜的肉体,如今正跨站在其他男人昂首挺立的肉棒上方。

  像是以那健壮的男人生殖器为中心线,琳君蹲了下去,她握住那男人勃起的阴茎、瞄准自己的小穴、慢慢的往下坐,好让阴茎能够深入嫩穴。

  只见饱满的龟头冠撑开湿润的嫩穴、毫无阻碍的探进了阴道中,然后是整根粗肥的肉棒,像是慢动作般的,终于整根生殖器都埋没了进去。过去,琳君和我上床时,从来没有做出这种动作过,依稀记得,有那么一、两次经过我的苦苦哀求、她才勉强答应在上面动几下的。

  当无毛小穴终于将阳具吞入时,琳君倒抽一口气、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她蹲坐在男人那拥有六块肌的腹部上,面对着窗户,但对她来说,这只是一面黑漆漆的镜子。

  「看见自己的模样了吗?」

  男人伸出手,抚摸着琳君的腰臀。

  琳君看向镜子。

  我与她四目相交。

  但我知道,她谁也看不见,她只看见自己正M字形的蹲坐在男人股间的倒影、以及两人下半身的接合之处。

  「终于要用你最爱的姿势了,小母狗。」

  男人也不称呼琳君的本名,仅称呼她为小母狗。

  「潮吹的姿势。」

  琳君始终看着镜子,反咬嘴唇、歪嘴而笑,像是欣赏着自己娇媚的酮体、下流的做爱姿势、淫荡的画面。

  对我而言,这亦是一幅让人永生难忘的画面。

  琳君挺起腰身,让身体向后倒,她将双手扶在床上、改变重心,好让大腿可以张得更开,此时,我能够清楚的看见对面房间那陌生男人的肉棒、正坚固的插在我女友自愿敞开的嫩穴里头。

  又一次,这是我以前未曾看过琳君做出过的下流姿势。

  我回过神来,发现小颖正将我松绑,我原以为自己也许会动手打她,也有可能会掐住她的脖子,但当四肢终于解放,我却不打算作任何暴力举动了。

  那已经徒劳无功了。

  我站起,感觉双脚发麻,但我仍尽可能的稳住身躯、穿上裤子、系回腰带。

  对面房间,琳君津津有味的看着努力取悦男人的自己,上下扭着的腰开始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喜欢潮吹的姿势了对不对?」

  男人躺着,享受的问。

  琳君没有回答,将头往后仰,一边发出噢噢呻吟、一边不顾一切似的晃动着下身,男人粗长的阳具没有一次掉出来,老老实实的塞满了我女友的阴道。

  「好舒服……好爽噢……」

  这次,琳君主动说了。

  「你不是也喜欢『高潮的姿势』吗?」

  男人从后方拖着琳君的腰,好让她可以更加快速的摆动。

  「……这个……这个更……更舒服……」

  琳君闭上眼、舌头伸出嘴外摆在上唇。

  男人也弯起膝盖,配合着节奏摇晃臀部,琳君像是感受到了惊喜一般,抬起后颈、双眼闪闪发亮的看向两人接合的部位,我想那代表了舒服,两人的腰部皆持续扭动着。

  我缓步走向那巨大的玻璃窗,经过正打量着我的陈尚明,走到那对正翻云覆雨着的男女之前,伫立着。

  「喜欢这样吗?小母狗?」

  男人奋力往上顶着,同时问琳君。

  「不、不行……这样……这样会……」

  琳君试图用言语阻止男人继续,但自己的身体没有停下的迹象。

  「顶到了?」

  男人已知道答案,但仍问着。

  「顶到了……顶到舒服的地方了……」

  琳君诚实地回答。

  「答案错啰,小母狗。」

  男人纠正。

  「……顶、顶到男朋友顶不到的地方了……好爽……」

  琳君舌头依旧在嘴唇之外,说出会让身下的男人开心的话语、取悦着男人。但也许,这亦是真心话。

  我看着琳君,脑中再也没有闪过任何画面,就只是看着眼前的她,她就像我们初识时、丝毫未变,她有着弧形美丽的鹅蛋脸,单眼皮的双眼清澈无比,鼻子很挺,鼻梁的形状柔美,嘴巴小小的,就算开怀大笑也仍温柔迷人。

  同时,我也看见她那雪白丰满的巨乳正跟着身体上下晃动,令人垂涎的暗粉色乳头充血变硬,而两边乳头各自穿着一枚金色乳环,直到如此近距离观看,我才发现乳环的曲线是镂空的,像是以纯金冶炼出细致的图腾,是一对艺术饰品,但无论多么精美,此刻跟随着乳房一同上下晃动的它们,只代表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象征,象征着我的女友,是别人的炮友。

  而现在我知道她不仅是炮友,更是他人的性爱奴隶。

  我转身背对玻璃窗,想要往门口走去,那扇与墙壁几乎融合得天衣无缝的暗门。

  仓库房内,琳君忽然间停止了动作,白嫩的双臀往下一压、让男人的整根阴茎深深埋进发红的小穴里,又再次顶到了最深处,使得她整个身体颤抖起来。我转头用眼角余光看着,瞥见了琳君的右脚踝,右脚踝上系着一条极细的金链,又是一个象征着琳君身份的物件,而金链之下,琳君的脚掌与脚趾正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但男人知道这并不是终点,他配合琳君停下动作仅一秒钟,而手掌依旧衬托着琳君的嫩腰,男人曲起的双腿并未放下、反而更加猛烈的往上抽插起来。

  如同刚才「高潮的姿势」那样,每一下都是用力顶到最深处的程度,两人生殖器的接合处又发出了咕啾咕啾的水声。

  我又闭上双眼,凭着感觉走到门边,双手摸墙,有一道缝隙。

  房间内的扬声器,传来琳君娇媚动人、令人血脉喷张的勾魂语气。

  「宝贝……」

  我又再次转头,只见男人仍持续的用粗壮的阳具,在琳君酥麻颤抖的粉嫩肉壁里头顶弄着,琳君叫唤着的亲暱爱人,却不是我。

  「不行……啊、啊宝贝、宝贝……要出来……出来了!」

  琳君奋力喘啸着,用宝贝呼喊着陌生男子,那个轻易征服她、让她体会到美好性高潮的男子。

  她几乎要全身往后仰躺,配合男人顶到深处的最后一下、阴茎拔出,失去了健壮肉棒的小穴如触电般颤抖、随之激射出清澈的透明液体,几乎要喷溅到玻璃窗上。

  「噢噢噢噢……啊喔……噢……」

  第一下之后、又有两、三下余波荡漾,琳君垫起脚尖、浑身颤栗、嘴里发出我未曾听过的诱人嗓音。

  琳君在别的男人身上,浑身颤抖着高潮、潮吹,她双颊通红、幸福得看着两人方才的交合之处,那是我未见过的淫麋表情。就在眼前,我的女友刚与其他的男人共同经历了一场激烈、欢愉又完美的性爱。

  我打开暗门,越过叫嚣的人群,酒吧内的观众们似乎正不停地对着我嬉笑怒骂、大声叫嚣,甚至有人对我丢了纸杯,杯子里头的酒液洒到我身上,但我已经无法听清楚内容,只想离开这里。我走过闪烁七彩光线的水晶球,走出镜花水月的大门,走到街上。

  我感觉眼眶发热,却没有眼泪流下,同时也没有任何知觉,比如愤怒、沮丧、失望、绝望,这些情感像是再也没有意义。

  我的脑里一片空白,不,也许该说是一片漆黑,像是摆着铁椅那房间那样的黑,接着才是空白,空白里头,是琳君,而琳君被不明的强壮男子抱着干到高潮,甚至潮吹,透明液体从她那剔光毛的嫩穴中喷出,她呻吟着、娇喘着、宣示着,她是一只小母狗,她是最爱勇猛男人、强健肉棒的奴隶小母狗。

  往前跨出一步时,我发现自己原来正勃起着。

               (二十三)

  那个夜晚之后,我把自己关在住处整整五天,不想呼吸外面的空气,连窗户也没打开过。

  肚子饿了就拿库存的饼干泡面出来吃,空的塑胶碗和饮料罐在垃圾筒堆起一座小山。老板大概以为我人间蒸发了吧,几个比较熟的同事打了我的手机,但是我并没有接。

  第二天琳君打了两通电话给我,我看都不看就把电话挂掉了。她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了她被不知名的男人干到高潮连连,更不知道,在那个精密设计的房间外,还有更多人看见了。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把我视为她的男友,所以才打电话给我,如果是,那么她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什么呢?

  第五天一早,我从自己客厅的地板上醒来,旁边堆满了这几天来喝的啤酒空罐。头有些痛,看来这是个威力强大的宿醉。

  终于,我忍不住开了电脑,连上网路,想要去信箱看看有没有公司来的消息,说不定老板会寄信来说我因为旷职五天而被开除了。

  然而,信箱里只有三封信。有两封是部门的同事寄信来问我到底是去哪里了,昨天寄的。还有一封是没见过的寄件者,四天前的凌晨寄来的。

  里面什么内容都没写,只有一个影片档案。

  我带着严重的宿醉头痛点开影片,打算先去冲杯热牛奶来舒缓一下才来看是什么影片。想不到影片一开始播放,我便呆住了。

  影片画质有些模糊,或许是用手机或者随身摄影器材录制的。我一眼就看出背景即是镜花水月的室内,玻璃水晶球投映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而人群正闹哄哄的,情绪似乎沸腾到了最高点。

  镜头的补光灯开启,画面被琳君红通汗湿的脸给占据了大半,她手脚着地、跪在地板上,肥美的屁股正被后方某个模糊的黑影抓着猛力撞击,发出啪啪的声音。

  琳君半闭的眼睛看来有些蒙眬,湿透的浏海黏在额头上,她微张的嘴唇里发出娇媚呻吟,诱人冲动的呻吟。

  我女友那对浑圆丰满的双乳在画面里大力晃动、乳环在画面中留下金色残影,视觉上极度淫麋色情,而她那白皙有弹性的屁股也随着啪啪声的节奏震抖着,后方的男人毫不留情、正强而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干着琳君。

  「要来了,小母狗!」

  那男人低吼着,将手从琳君的屁股换到腰上,扶着她的腰、更加猛烈且快速的抽插起来。

  「噢噢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

  琳君的声音变的更为妖媚了,其中还参杂了一些像是舒服到极点才会有的气音,而我又再次想起,并且自我印证着,过去我和她做爱时,从来不曾听过她这样呻吟。

  「射满你的淫乱小嫩穴!」

  男人激动的说着,最后几下巨大的劲力疯狂顶着琳君。

  「噢……啊……」琳君头微微的抬起,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随着男人停止动作,她似乎正闭起眼睛享受自己的阴道内壁中、男人那甫射精的粗大肉棒所带来的涨动与紧密触感。

  「换人啦、换人啦!」

  观众鼓动着,那男人起身,并非那天晚上在仓库房内与琳君做爱的男子,是其他我依然从未见过的人,接着,又换了另一个人影走到琳君身后躺下。

  琳君有些踉跄的爬了起来,移动到那男人身上,改为蹲姿,而摄影机也随之拉远、以便更完整的拍摄这个景象。她脖子上的项链、金色的脚链和乳环在在略显阴暗的背景中反射出光线。

  画质虽然不佳,但我还是可以清楚的从特写看见琳君的无毛穴有些红肿,并且从阴道口不停滴出白色液体,不知道她已经和多少人发生关系了。

  琳君蹲着,握住下一名男人勃起的阳具、瞄准自己的小穴,慢慢往下坐,好让那根高高耸立的阳具能够深入嫩穴最里头。又一次,我的脑袋告诉我,交往的三年之中,琳君和我上床时是从来不会做出这种动作的。

  或许,我拿影片里的琳君来和我记忆中的她比较已经不准确了,因为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琳君了。

  琳君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稍稍往前倾、上上下下的动着身体,好让无毛嫩穴能够完全包覆着男人的肉棒来回滑动,那珠圆玉润的丰满双臀撞击着男人的股间、发出了代表着交媾的啪啪声响。她的双眼轻闭,舌头伸在嘴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正乐在其中。

  「爽啊……这小母狗真厉害,淫乱小穴都被别人射满精液了,还一直紧紧吸着肉棒不放……太色情了……」

  躺着的男人发表评论,赞许着我的女友,并用手扶着她的腰。此时,另外两个不知名的男人忍不住冲上前来,捧起琳君那正跟随活塞节奏晃动的双乳,对着穿了环的暗粉色乳头又吸又舔。

  「你跟男友用过这种姿势吗?这样在他身上扭腰?」

  男人躺在地上,问琳君。

  电脑前,我在心底坦白地回答了那男人的问题。

  但画面中,我的女友似乎正在仔细享受男人肉棒在她肉壁之间刮搔着的快感,没有想要分神回答的意思。只见她反咬下唇,认真的上下左右扭着自己的腰,仅微微摇头,又继续闭眼享受。

  「那你比较想跟我的大肉棒做爱,还是跟你的三分钟男友做爱啊?」

  男人又问。

  琳君一听见男人这么说,便微微挺身向后,将手扶在地板上,大腿张的更开,开始更快速的扭起腰来。

  这是我未看过琳君做出的下流姿势。

  但我转念一想,其实我在几天前的晚上已经亲眼看过了。

  「哈哈哈哈……淫乱小母狗……你这样很舒服吧?是不是比较喜欢我们这些强壮的男人啊?」

  男人嘶吼着,四周围观的群众更是大声叫好。

  「对……对啊……」

  想不到琳君竟然一边扭腰、一边勉强用气音努力说着,这下四周观众又是一阵叫嚣。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匡是否泛红了,但至少我知道此刻的琳君脑中已没有我的存在,她只想要尽情的享受这些男人粗大的阳具所带来的愉悦、刺激与淫靡。

  此时摄影机慢慢靠近琳君的脸,只见她微皱眉头,眼神迷蒙、嘴唇微张、正让自己完全沉溺在与陌生男人交媾的快感之中。

  接着,琳君将头往后仰、同时自己的腰开始动得越来越快,忽然之间,却又在一声气音后忽然间停止了动作,她丰满白皙的屁股一压、把男人的整根肉棒完全埋进小穴里,当阴茎如愿以偿顶到了最深处,她立刻舒服得整个身体微微发抖起来,而暴露在外的肿胀阴蒂,亦随之一下又一下、轻轻痉挛颤抖着。虽然画面没有拍到琳君的脚,但我可以想像她的脚趾肯定用力的曲起来了。

  身下的男人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伸手抓住琳君的嫩腰,曲起双腿,开始大力抽插起来,每一下都是用力顶到最深处的程度,两人生殖器的接合处除了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亦可看见浓稠的白汁不停留下。

  「像这种做爱才是真正的做爱,你懂了吗?」

  尽情享受着我可爱女友的男人说。

  「懂……懂了……啊……宝、宝贝……要、要出来了……」

  琳君似乎正压抑着在体内窜升的那股如电击般的快感,胡言乱语的呻吟着。

  琳君原本往后仰的头又忽然抬起,看向自己下体的方向,像是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爆发,同时,柔软的腰间和双乳皆用力的挺了起来,并配合着抽插更加努力扭动着。

  「噢噢……爽……」

  忽然间,她的头又往后仰倒,并伴随着未说完的语词、发出了有如幼儿叫声般的一声娇喘。

  「出来吧,小母狗宝贝。」

  男人往上顶着。

  「不不不不行……啊宝贝、宝、宝贝……出来……出来了!」

  琳君先是哀求、然后渴求,用宝贝呼喊着陌生男子,就像那个晚上一样,她几乎要全身往后仰躺,配合男人顶到深处的最后一下,在两人接合上方一些的某处,忽然激射出清澈的透明液体,几乎要喷溅到画面上。

  「她潮吹了!她又潮吹啦!」

  观众们发疯似的大声拍手叫好,戏谑的大笑与恶意的庆贺声不绝于耳。

  琳君连续用力的泄了四、五次,并与男人维持了这个姿势将近一分钟,男人才将泛着水光的肿胀阳具从无毛穴里拔出,琳君那几乎要合不起来的粉嫩小穴马上流出浓稠的白色精液。

  随后,另外两三个男人七手八脚的将琳君抱起,放在旁边地板上。

  摄影机拍着琳君还在流出液体的小穴,没有拍到她的脸,只看见弯曲着的大腿和屁股泛着汗水和淫水与不明白色液体,看起来湿漉漉的。

  琳君似乎还在喘息,刚才把她抬到地板上的男人之一就迫不及待的握住自己的阴茎,跪到琳君身前。男人的阴茎看起来十分肥大,龟头部份形状很鲜明,看来宽阔且硬实。他将琳君的双腿架到肩膀上,琳君因为大腿被抬起而露出一部份她左边屁股那小小淡淡的青色六芒星刺青。那是表示她是某人性奴的标志。

  画面上只看见琳君湿淋淋的的屁股中间那暗粉色的屁眼,以及她那准备迎接男人肉棒的无毛嫩穴,男人筋肉纠结的硬挺阴茎从画面上方缓缓往下移动,肥厚的龟头抵在阴道口,慢慢画着圈试图滑进去。

  突然,男人屁股一紧,用厚实的龟头撬开了粉嫩肥美的小穴、将整根饱满的肉棒毫不留情的插了进去,鼓起的睾丸打在屁眼上方,被撑开的小穴里头,满满爱液和精液的混合体流溢了出来,录影画面中,可以清楚听见男人兴奋的怒吼和琳君发自喉咙深处、淫荡的呻吟声。

  接着,两人生殖器接合的地方又流出了更多液体,正是从琳君的小穴里流出来的,似乎因为被粗壮的阳具给塞满了阴道肉腔,原本残留其中的液体都盛满了出来,而因为姿势的关系,琳君的屁股被整个抬的更起来了,淡青色的刺青明显露了出来。

  淡淡的青色六芒星刺青。小颖的在她后颈,琳君的则在左边臀部。她们是别人的性奴,那是代表着她们隶属于别人的烙印,她们服侍着某个主人。

  男人双手扶着地板,一上来就不留余力的猛力抽插。

  「你的男友真是可惜呢,不懂得好好使用这只淫乱小母狗。」

  趴在琳君身上的男人嘶声称赞。

  「嗯嗯……不要、不要停下来……直接……射在里面……」

  琳君的声音从画面中传来,只见她的双腿绕过男人腰际,双脚脚背互相勾住,紧紧扣住男人臀部,不让他停歇。

  「如你所愿啊……小母狗……」

  男人受不了琳君的诱惑,兴奋的加快速度。

  画面中,我只看见女友被插的震抖的屁股……暗粉色的屁眼……和在她小穴里恣意进出的,别的男人的肉棒。

  影片到这里忽然停止了。

  我闭起张开已久的嘴巴,揉揉双眼,发现自己并没有掉眼泪。心脏的部位却感觉有些东西搅在一块了。

  我将电脑强制关机,又躺回地板上,不知道睁眼发呆了多久。

  看完影片隔天,我拿了一把铁锤,将电脑萤幕和主机砸了个稀巴烂。

  我用许多黑色塑胶袋将满地垃圾和变成废铁的电脑给一一打包,重新将整个小套房打扫了一遍。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琳君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例如一些衣服、相片、化妆品,和她的手机充电器。

  我将手机开机,并希望不会收到什么像昨天的影片那样的恐怖简讯。我心想,总不可能会有人透过手机将琳君和什么人做爱的照片传过来吧。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我想我肯定会精神崩溃。

  有几个同事传了一些表示他们很紧张的简讯,并且说文忠简直要气炸了,整个律师事务所一团混乱,因为我的忽然消失而迫使原本在我手上的那个案件几乎无法执行下去。我看着这几封简讯,心情大为好转,好似我的生活其实只有工作,而且这些同事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琳君也传了两封简讯。一封是三天前传的,有点难过的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另一封是昨天清晨传的,说她去事务所问了,也在我家附近绕了一整天都不见我出现,问我到底去哪里,语气看来很紧张。

  原来昨天我脑海里不段浮现影片内容的时候,琳君就在楼下徘徊。

  翌日早晨,我刮了一周没刮的胡子,洗了一顿舒服得有些奢侈的热水澡。然而,心中仍有着巨大的空洞感,似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琳君在那个白色房间里含着陌生男人的肉棒、被剃光了毛的下体插着别人的阴茎是真的?还是她主动用下流的姿势骑在别人身上,爽到潮吹是真的?

  我拨了琳君的电话号码,她一下就接起来了。

  「你跑去哪里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且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我差点说不出话来,琳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真实,关心和担心的语气自然流露。我几乎要流出眼泪、或是大声的哭喊而出。我拼命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呕吐的感觉。

  「喂?你怎么了?」

  琳君的声音再次传出,听来极度紧张。

  「没什么。晚点来我家吧。」

  我努力从嘴巴硬挤出这些话,声音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她好像想说些什么,我即刻挂掉电话,不想再说半句话。

  可是什么?琳君想可是什么呢?可是她下午要去陈尚明的总统套房做爱?还是她现在就正在别人的胯下吸着某个人的肉棒?也有可能只是在她家的厨房里做菜……但后面却有个男人正用手指在她一丝不挂的股间玩弄着她那为了成为性奴隶而剃光毛的小穴。

  我泡了碗泡面,从冰箱里拿出仅存的一罐啤酒,打开电视机,可是却没有真正的在看。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一个半小时后,门铃声响了。

  我故作镇定的关掉电视,起身开门。

  琳君绑着马尾,浏海整齐的覆在额头上,气色看来不错。她穿了件白色圆领T 恤,我送她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外面搭配卡其色的吊带七分裤,看起来像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但她那露出黑色夹脚拖鞋的脚趾上,涂着鲜红色指甲油,搭上右脚踝的金色脚链,隐隐约约,显露出些微的性感。

  她身上那清淡的、甜甜的香水味飘来,我记不起上次她到我的房间时,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但是我的脑中不停闪过那种花的名字,晚香玉。

  我还来不及说话,她便把手中的包包往地上丢,一把将我抱住,我只好急忙把门关上。

  「你去哪了?而且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差!」

  琳君紧紧抱着我,哭了出来。

  我开始有些疑惑了,好像……琳君始终是我的琳君,没有发生什么酒吧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性爱影片,我们只是小小的吵了一架、接着两个礼拜没有见面罢了。

  这可能吗?

  那些是我的幻觉产生的,事实上根本没有名为镜花水月的酒吧,也没有那个经过特殊设计的房间,没有小颖,没有陈尚明,我的女友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

  另外一种版本呢?那只是一个和琳君很像的女人,而这只是陈尚明花了钱打造出的一个恶作剧,为了报复我在募款餐会上打了他而想出来的恶作剧。

  「恶作剧。」

  我呆住了,喃喃将心里想的最后三个字说出口。

  「什么?你说什么?」

  琳君抬头,满脸狐疑的望着我。

  这样子的事情有可能发生吗?那是我的幻觉,或者那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的确,我的琳君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性爱奴隶?

  「没什么。」

  我摇摇头,轻轻抱了依偎在我胸前的琳君一下,然后用手抓住她的双肩缓缓把她拉开。

  「你来帮我整理房间吧。」

  我谨慎的说,指着身后关上的房间门,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好好躺在床上了。那张我和琳君曾经无数次温存的床。我感觉到脑袋一阵混乱。

  琳君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缓步绕过我,走向房间。

  「你这里怎么回事啊?要搬家吗?电脑呢?」

  琳君惊讶的看着小客厅里堆满的黑色垃圾袋,又看向空无一物的电脑桌。

  「等等再跟你解释。你去房间整理一下你的东西吧。」

  我再度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对琳君说,指了指房门。

  她歪头皱眉看了我一眼,我看着她,心想就连狐疑不安的模样也与过往并无二致。她似乎对于我的漠然表情感到不以为意,转过身走向房门,轻松的转开了门把、走了进去。我看着她的背影,眼光瞄向她右脚踝上的脚链,再慢慢看向她的左臀。

  当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在她身后进入房间,一切就像一个礼拜前我刚起床的模样。半掀的棉被、没有关好的衣橱门,还有琳君放在小茶几上的梳妆镜、一些化妆品和手机充电器。

  「对了,后来你的手机怎么又有电了?充电器在我这呢。」

  我指着茶几上的充电器,再望向琳君。

  「后来……后来就先跟我妈借了旧的手机啦。幸好我没有花钱再买一个呢。」

  琳君先是睁大双眼,又眯起一边眼朝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用有些歉然的语气说。

  这一切看起来如此正常。是我真糊涂了吗?

  「你不是叫我整理吗?整理什么?看起来很……」

  琳君左顾右盼,话才讲到一半,便被我抱住。

  我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寻找着她的嘴唇,然后深深的吻了起来。琳君伸手抓住我衣服的袖子,似乎有些讶异,却也闭起眼睛和我接吻。她的香水味道充满了我的嗅觉,我脑中不停闪过晚香玉晚香玉晚香玉,但接着透过发丝,她那肤如凝脂的颈间飘来另一种香味,那即是我所熟悉的,琳君独有的味道。

  不过,这并未使脑袋停止运转,有关于那个时候的一切不停重播着,关于晚香玉的联想渐渐消散,但关於琳君味道的联想取而代之,我几乎可以听见那男人轻蔑的语气在我耳边说着话。

  我想要挣扎,于是我将她压到床上,继续亲吻着,双手并用将她吊带裤的吊带给挑开,然后搜寻着她的胸部。这是久未见面的恋人的寻欢方式。而我们确实是久未见面的恋人,我感觉我已经有许多年没见到我的女友了。

  「不行……不行……你做什么……」

  琳君将唇从我嘴下移开,双脚挣扎着,想用手将我推开。

  我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与抗拒,只想将手放在她的胸部上。我想知道她的胸部是否有乳环,想知道她身上是否有别人的象征印记。

  「你做什么……」琳君发现抵抗不了我,只能拼命用手抓住我的腰,就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任何她构着的东西。

  我将双手放在她的胸部上,发现中间隔着衣服与胸罩便几乎感受不到她的乳头,便硬是将她的衣服往上掀起直至锁骨,露出她的黑色胸罩和丰满的双乳。

  黑色的蕾丝胸罩。

  我粗鲁的将琳君的胸罩往两边拨开,终于,她那对暗粉色的乳头显露在我眼前了。只见一对乳头完好如初,没有金色的乳环,什么都没有。乳头微微充血,有些硬硬的。

  「宝贝……你怎么了……」

  琳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眼眶泛红。

  我完全楞住了,脑袋从混乱化为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然而,琳君口中那亲暱的称呼却像针刺,挑着我的心、提醒着我。

  「宝贝……」琳君以我们之间熟悉的名词呼唤着我,语气温柔,而原本紧抓我腰部的手缓缓往中间靠拢,然后往下移,触碰到我短裤里充血勃起的阴茎。

  琳君抚摸着我的下体,将唇印上我的唇,这是我俩久违的感觉,像是恋人般的做爱。虽然尚未开始,但即将是恋人般的做爱。我这样想着。

  抚摸的同时,我们有默契的互换位置,我躺到床上,而琳君爬上我的身子一边和我接吻、一边用手画过短裤的隆起部份。

  琳君将唇和我分开,身躯缓缓下移,她温柔的用双手褪下我的短裤,我注意到她的双手也擦着红色指甲油,短裤退去后,充血的阴茎随即弹出,立在女友眼前。

  「宝……贝……嗯……」

  一看见我的肉棒,琳君马上张嘴含住,并看似津津有味的吸着。

  过去,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最多只不过是将肉棒给含在嘴里,却没有如此挑逗。

  或许是我们太久没有做爱了吧。自从琳君上次在这个房间里断然的拒绝我后,几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做这种事了。可能她也变的有些期待,并放荡起来。

  根本没有酒吧的事情,也没有性爱影片,是我的一场恶梦。是这样吗?小颖和陈尚明都只是一团幻影。是这样吗?

  「宝贝,这是给你的礼物……」

  琳君起身,双膝跪在床上、挺胸着自己脱掉了上衣和胸罩,完整露出丰满浑圆的胸部,她看了我一眼,又褪下吊带裤丢在一旁,全身只剩下和胸罩配成一套的黑色蕾丝内裤。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我的思考能力尚未恢复,未能了解她所谓的礼物是什么。

  女友缓缓脱下内裤,我看见雪白光滑的无毛小穴出现在我眼前。我几乎屏息,但却完全没有惊喜的感觉。

  而是,好像又更加的从梦里被拉回现实一些。

  这里发生的事情是梦,我乖巧可爱的琳君是梦。而那个在酒吧里和许多男人杂交、舌吻、潮吹的女人才是现实。

  琳君半蹲在我眼前,一手撑在床面上、一手握住我炙热的阴茎,将阴茎抵住她那一点毛也没有的纯净洞口。我发现这画面有些熟悉,却一时仍无法思考。

  「哈嗯。」

  女友一用力、瞬间坐了下来,然后用娇柔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我俩结合的地方,没有杂毛遮蔽的阴蒂泛着水光,一旁,右边脚踝上的金色脚链闪闪发光,我发现脚链是由爱心和六芒星组成的。

  「我要开始动了哦……宝贝……」

  琳君双手扶在我的胸膛上,弯身靠近我,边说边动起腰来。一下、一下、她的阴道里又湿又热,阴道壁不停的收缩,我几乎无法抵抗这样的刺激,才刚插入,感觉就快要射出来了。

  脑中有个念头告诉我,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戴上保险套就得以进入琳君。

  我将手举起环抱住琳君,并将膝盖也弯曲起来,屁股用力一抬让阴茎能够更深入琳君的阴道。

  「啊……好舒服……好喜欢这样的姿势……跟宝贝……」

  琳君双颊通红,用迷蒙的眼神对着我伸出舌头,希望我能够和她热吻。她最喜欢两人拥抱在一起的做爱姿势了,虽然不是男上女下,但两个人紧紧拥抱着高潮总是能令她感到幸福。

  我张开嘴想要亲吻她,却发现她并没有将脸凑上来,而是从粉嫩的舌尖分泌滴下了浓厚的唾液,唾液拉出一条银色细丝滑入我嘴里。我本能地将唾液吞下喉咙,琳君露出温柔微笑,才奖励我般的和我舌吻。

  热吻着,琳君软软的舌头与我的舌头搅弄着,她轻轻的吸吮我的舌尖、然后又吐出自己的舌尖要我也照做,出于本能,我身体开始做出冲刺,然而此时,脑里却闪过一丝幻想。或许真的只是幻想。

  我如此希望。

           ***  ***  ***

  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用着男上女下的姿势和琳君紧紧拥抱,琳君双手环抱着他、双腿用力交叉扣住他紧实的臀部,男人用壮硕的手臂将我的女友拥入怀中,粗大的肉棒深深顶入她的无毛小穴里,一下又一下,每次都越来越用力,仿佛不觉得疲惫。

  「不行了……又高潮了……要出来了……宝贝宝贝宝贝……啊啊啊!」

  琳君在男人怀里呻吟着、用性感娇媚的气音在他耳边说着、宣告着,她的指甲刮着男人厚实的背肌,脚趾用力弯曲着。

  男人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屁股一用力,又加强了每次抽插的力道,并在之中混入了几下偏浅的抽送,足以让身下那臣服于她的女人内心更加小鹿乱撞。

  「好爽……不行……要出来了……宝贝……」

  女友舒服到极点的浪叫着,紧抱住男人,双臂绕过男人的后颈、双腿缠上了男人的腰间、脚板在男人背上交叉扣住。

  接着,肌肉健壮的男人不只加强了力道,又加快了速度,一下又一下的将他那傲人的阳具顶进我女友的蜜穴……

  ……接着,我的女友摆出了我未曾见过的姿势,她用双手反抓住自己的脚踝、让腿可以张得更开、好让陌生男人的粗大肉棒可以更深更深的、毫无保留的插入她那诱人的无毛小穴……

  「真的要高潮了……宝、宝贝。」

  女友伸出柔软的香舌、撒娇的说,希望男人可以含着她……

           ***  ***  ***

  为什么会闪过这种幻想画面呢?

  这一切,不过就是幻想而已吧?或者是一场讨人厌的恶梦。是这样吧?

  我紧紧抱住琳君,加快了冲刺的速度,和琳君上下扭腰的频率合而为一,发出啪啪的声响。

  「……好爱你喔……宝贝……快要出来了……」

  琳君说,她正将脸靠在我的耳边,朝着我的耳朵呼出热气,我可以感觉到她伏下身、紧紧的抱住我,阴道肉壁里的收缩也更用力了。我努力将刚才的幻觉从脑里赶走,瞄向琳君剧烈震动的背脊,沿着背脊的起伏、我看向她那不辞辛劳上下晃动着的臀部。

  我感觉阴茎根部一股酸麻,接着快感往上流到龟头,我知道我将要射精了。我使劲加快速度,大腿撞击着琳君白皙有弹性的屁股。

  「宝贝好棒……不、不过……还不行出来……还、还没……」

  琳君对我说。

  我强忍着剧烈的快感,脑里想着这似曾相识的语句,似乎在哪里听过?

  此时,琳君身体一沉,用下身压上我的股间,将我的阴茎深深埋入她湿热的阴道中,阴道壁蠕动着,似乎想将我的精液从阴茎里通通吸出来,我几乎可以感受到温润的肉腔内收缩夹紧,将我敏感的龟头包覆着、吸吮着。

  我将头微微的偏到了一旁,正好看见床边小茶几上,琳君梳妆用的镜子。

  同时,我曲起的双腿正在做最后一次冲刺,奋力将阴茎顶入琳君的嫩穴里,试图给她带来最大的满足。琳君白皙的屁股坐在我下身,正在等待高潮的来临。

  「宝贝……」

  伴随着琳君的呼唤,终于,我的下身停在半空中,正好将根部也埋入琳君的阴道里,琳君的阴道肉壁吸着我的阴茎轻轻颤动,那股灼热的快感再也忍不住,从龟头里激射而出。

  而从我的角度望过去,小镜子内映出了琳君的左半边屁股,那白皙的屁股上,印着一个淡淡的青色六芒星。

  我的精液,全部留在了琳君温润的肉腔内,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琳君体内射精。

  我看见了那个图案,却什么也没说。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女友琳君,再也不是原本的琳君了。或许她仍然是关心我、爱我、依赖我的,但是她的身体属于别人。

  现实的世界里,那个脚链不是在百货公司抽中的,她阴部的毛不是为了我而剃的,她左边屁股上的六芒星刺青是真实存在的。

  与琳君的做爱结束之后,我们没有多余的对话,我只拿了桌上的手机充电器和那面梳妆镜,希望她可以把这两样东西带回家。

  我仍是骑着机车载她回家,到了小公园道别的时候,她向我说了再见。

  就在那个时候,我在心底下定了决心要出国远离这一切。

  我们没有说分手,我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说。或许我根本说不出口,甚至会哭着挽留,希望她回到我身边。但在我把所有线索连结一起之后,我不敢肯定,若是继续交往,我是否会丧心病狂?

  毕竟,我曾如此深爱着她呀。

  后天一早,我穿上熟悉的西装,比任何人都早进事务所。

  文忠学长打完卡,才一见到我,便气呼呼的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用少见的面红耳赤指责我的消失。

  我只诚恳地向他道歉,并淡然地说我已不想再做律师,我将会到国外去。

  原以为这样只会是火上加油,文忠定会进入另一种歇斯底里的暴怒状态。结果,他竟只是稍微停顿了三秒,然后继续针对我消失的几天对他造成的困扰大骂,丝毫不把我的离职宣言当作一回事。

  换到了学长的办公室,我还没开口他便说他听说了我想要离职的打算,并问我需不需要协助,他在其他国家也是有些人脉的。

  「我想不需要了,谢谢学长,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或许就是人脉这种东西吧。」

  我这样说。

  我说我会将现有的资料都留下,毕竟是份挺完整的调查,但内容我就没有详加说明,或许接替我的人也会同我一般大吃一惊也说不定。但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因而失去了重要的东西,连同心,也一齐失去了。

  十天之后,我在机场买了台笔记型电脑,便这么出国了。

  我将手机号码停话,反正出了国也用不到。原本小套房的东西全都懒的搬走,只跟房东说了声要卖就通通拿去卖吧,事后想想,我想这种行为应该也造成别人不少困扰,房东应该觉得很生气吧。

  在手机停话之前,我想到了琳君,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想对琳君说的、想问她的、舍不得的、想念的,全都与小套房里的那些物品,一同留在了原地。

  我非常希望,故事到了那次的做爱之后就可以宣告结束。可惜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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