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子弟(蓝宇) (5-8)

178Clicks 2022-08-30

               第五章   那年一开春就都是好事,先是生意上赚了一笔,又结交了个大人物,将来靠着他一齐做,定是前途无量。再有就是我认识了一个乐队鼓手。

  早已经开学了,蓝宇又开始忙,一般两个星期才来找我一次。开学前我将一个两万元的存折递给他,他打开看了一眼:

  “上次那一千块钱还剩下六百呢。”

  “你也太省了,该花钱就花嘛。”停了一会儿我又说:

  “这钱算我借你的,等你毕业工作后还我,不过可是高利贷啊!”我开着玩笑。

  看着他有点不情愿的收下,“他妈的,有病!”我心里愤愤地骂着。

  那个鼓手叫张建,模样只能算还行,可床上的功夫真是一流。他傍上我非常情愿,连我要他先体检的这种无理要求他也欣然接受。

  他喜欢干之前先画点淡妆,特别是眼睛上有点紫色眼影。我其实不是很喜欢,我喜欢男人就是因为他是男人,而喜欢女人也是因为她是女人。

  但张建弄的不让人恶心。他也喜欢光线很暗的环境,他有两面性:有时进入状态后,就用一种温柔,调逗的眼神看着我,开始用他的舌头舔我,他那时温柔的就象一池水,随我揉掐,真过瘾。他舔我的每寸肌肤,他能用舌头把我的阴毛撮起来,一点也不疼,爽极了,然后把我的阴囊含在口中,丝毫碰不到牙齿,再用舌头调逗,最后绕到鸡巴上,他一下子就把我又长又粗的家伙整个吞进去,他的嗓子眼可真粗。他不厌其烦地上下套弄,每次在他嘴里,我的“家伙”就挺不住了,我连忙把他推开。

  可有时他狂热地象个疯子。我们不停的变换姿势,我很少帮他口淫,而他却在我的肛门附近舔,舔得我想笑。我一向拒绝对我肛交,我这种有来无往的行为伤了好几个“伙伴”。好在张建无所谓,他更喜欢被干。每次的结束动作总是他跪着,背对着我屁股抬的挺高,迎接着我的“家伙”,这时我有种愉快的征服欲:摆平个娘们算什么,连爷们也不在话下。我喜欢看张建高潮时的表情,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呻吟、浪叫、胡言乱语、大汗淋漓、拼命扭动着身体:

  “让我死吧!干死我吧!!哦!”这是他最爱说的话。

  如果他的手正好抓住我的什么地方,他能把我掐出血……直到射精。我特别有成就感。

  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张建正含笑看我的身体,我身上满是他昨晚留下的口红印,他特别喜欢抹上浓重的口红然后吻我的全身。

  “你丫真变态!”我打了个哈气骂道。

  他马上用种撒娇的神态依偎在我怀里。他说跟我玩儿棒极了,打鼓都特别来劲。还说要是玩音乐的人不会玩儿这个,就弄不出好作品。

  “屁话。”我心里嘲笑着。

  进入四月底,有好几天我挺想蓝宇的,忍不住给他宿舍里打电话,等了有五分钟他才接电话。可他说下星期期中考试,下个星期六再找我。我有点失望,我不习惯被人拒绝。

  ……

  “这个姿势真他妈来劲,咱们今晚儿试试!”张建指着电视对我说。

  “毛片”上一个男孩在下面,另一个和他同样的方向正用屁眼坐他的鸡巴。真是高难度动作!

  “我看了那套鼓,特棒!西德进口的。”张建又继续他的话题,他这次向我要一套什么架子鼓,四千美金。这以前他已经要了不少东西了,他想要辆车,我还没答应他呢。

  门铃响了,大概是送晚餐的,张建要了两份西餐,他特别崇洋,只吃西餐,也不知道他能吃出什么好味道。

  “我去开。”张建穿了件浴衣大大咧咧地去开门。

  “我找陈捍东?”是蓝宇的声音。

  “我操!”我心里一惊。穿上外衣,急忙冲到门口。

  蓝宇死死的盯着我,没有愤怒,只有茫然。张建敌意地又带点藐视看了蓝宇一眼,转头冲我笑了一下,进了卧室。

  我想把蓝宇推到外面关上门说话,可又不想太丢面子,他仍然站门口,我在屋子里面: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我象是在训斥。

  “我说过这个星期六考试结束我就来。”他一字一句地说。

  “那你也应该来之前打个电话。”这事我忘的一干二净,可听起来,是他的错误。

  “我没想到…你忙,那我回学校了。”他犹豫了片刻,转身走了。

  我想拉住他再说点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做。那天晚上,我一直硬不起来,张建笑我没有做好合理的安排。

  沉默了一个月,我常常想给蓝宇打电话,但还是忍住了。另外我没有让刘征帮忙,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其他人搅到这里来。还是蓝宇先打过来的电话。

  “你好吗?”我一定抓住这个机会把他弄回来。

  “还行!”他也会说北京话了。

  “身体挺好的?”我轻声地问。

  “嗯!”

  “功课忙吗?”

  “不忙。”

  “我一直特别担心你……”这是句真话,却是有意说给他听的。

  “……”

  “快要放暑假了吧?”

  “快了。”

  我觉得必须要有进展,不能这么放下电话就不了了之。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严,声音放得很低:

  “我非常想你,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说过这种事凭感觉,你可能挺讨厌我的,可我……”我叹了口气,“做个朋友也好,你在北京也没有家,我还带你去过我家,真当你是我弟弟。”我不无夸张地表白着。“

  他仍没说话,也没放下电话。我又接着说:

  “我现在住在「临时村」,就我一个人。”这是谎话。

  我告诉他今晚我六点钟就回家。他仍没有表态,说有同学等着打电话,就挂断了。我不能肯定他今晚会来找我,但还是早早地去了「临时村」。

  不到七点钟,他果然来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严肃,忧郁。

  他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我们都有些尴尬。我心里盘算着如何让他放松下来,于是也坐在沙发上,想着找什么话说。

  他将手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没有看我,开始聚精会神地给我脱衣服,他做的太突然,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鼓涨着的裤裆。

  脱下我的衣服,他无声地吻我全身,然后抬起头,充满期待的目光,又象在问我什么。我再也不能克制那种冲动,我猛地抱住他,疯狂地吻他。没有任何一次接吻让我如此激动,我眼前几乎一片黑。吻了好久,直到两个人快要窒息。我也开始舔他的每寸肌肤,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道,和年轻男性特有的体味。我想用手抚摸他,可我的手抖得很厉害,我只能紧紧的尽乎粗鲁地抓住他的臂膀。我为他口交,他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陶醉着。我停顿片刻,伸手轻捏住他的下额,他睁开眼睛,有点不安却痴迷地看着我。我周身热血沸腾,再一次狂热地为他口淫……

  “捍东!”他突然用发抖的,短促的低沉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猛的松开嘴,紧接着又用手来套弄。一股炙热的,白色精液喷射出来……我也意想不到地随之射精。

  与张建和蓝宇做爱都很疯狂,但却是截然不同的疯狂。前者是感官上的,而后者是我的整个意识。

  那次做完爱,蓝宇说他太困了,先睡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到他满脸倦容。那不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男孩应有的。快睡着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开玩笑地说,现在他既不是人,也做不成鬼。我的心不禁沉了一下……

  那天上午,我没去公司,他也逃课了。我们第一次争吵。

  ……

  “我不是没和你讲过,玩儿这个没有那么认真的!”我大声向他吼着。

  “你玩儿什么认真?”他声音不大,可一针见血。

  “我还是那句话,想在一起就高高兴兴的,否则就算了!”我转移话题。这话是威胁,我已经抓住他的弱点。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大概在想个合适的词。

  “我把你当成朋友,当成我弟弟,我再说一遍。别象个女人似的,疑神疑鬼的。”

  ……

  那一整天我心情都不好,蓝宇回学校了。我在想他凭什么要求我,他算个什么,一个小孩子,他现在的生活还要我供着呢。我不想去公司,干脆约了朋友去卡拉OK,喝酒,还找了两个小妞,然后又赌了几手牌,嬴了四千多。一直玩到半夜三点钟才散。我很开心,白天的不愉快全忘了。

  我和蓝宇仍然约会,有时还挺频繁的,我们只在「临时村」的房子里。

  他没有再问过我那天的事。我们尽情的做爱,有时我要求肛交,他从未拒绝过。

  我觉得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就在这里,女人与你做爱是因为你有才华,或有钱,或可以终身依托,性生活好像是她们送给男人的赏赐。可男人却只是为做爱而做爱,出于最原始的需要。

                第六章   炎热的夏季又来了,生意进入淡季,可是服装生意赚的好极了。我原本有个很好的计划,想带蓝宇去东南亚和香港走一趟,公私兼顾。我甚至和出入境管理处的人打好招呼,他们答应三天就可以帮蓝宇办好护照,而且不用通过他的学校。让我气愤的是他告诉我这个暑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施工工地做工。

  天就象下火一样酷热难当。我根本足不出户,每天躲在房间里。电台天天报告是三十八度,实际上四十度也有了。蓝宇每天去工地,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说是赶工期,两班倒,他做白班。他本来就不白,几天下来,晒得与黑人无异了。我再也忍无可忍,我们又一次争吵:

  “你这份工作有什么意义?你以为你将来是做建筑工人吗?”

  “到施工现场多知道些也好。”

  “能有几个钱?”我问。

  “两个月一千块呢。”

  “哼!一千块!”我冷笑着,“饭店里的‘鸡’张口还要两千呢!”我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再说那是人干的活儿吗?每天十二个小时,这么热的天在室外!”我见他没出声又问:“我不是给了你两万块吗?不够?”

  “那钱我准备还给你。你是不是认为两万块也可以和我玩几个月?”他非常敏感。

  我真想揍他,他怎么如此不懂事!我真的动气了:“你丫找打呢!你也太拿自己不值钱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着我:“你在「乡哥」还有许多‘鸡’,是吧?”

  天!他居然还耿耿于怀呢。“你管不着!”我狠狠地看着他。其实我和张建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那你也管不着我的事!”他还挺凶的。

  就这样不了了之。他说想住在工地,我说那你就永远别来了。所以他仍每天回「临时村」。他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他看起来疲惫之极,我倒有种说不出的快感。洗过澡,我开始摸他,调逗他,虽然很累,但他毕竟年轻,很快就激动起来,可干了一会儿,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射完精,用不了几秒钟他就酣然入睡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蓝宇的一堆书里夹着一张存折,是我给他的那两万块,一次提款的记录也没有。

  “好,蓝宇,你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儿你,照样玩儿!白玩儿!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傍家’这么生气过。

  当天晚上他十点多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一个指头上还乱七八糟地裹着沙布,他说是玻璃划伤的。我没理他,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我把手放到他的两腿间,上下揉搓。

  “捍东,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儿吧!”他央求着。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继续我的亲吻。

  他闭着眼睛平躺着,任凭我抚摸。我看他快睡着了,重重地推他:“醒醒,嘿!醒醒,你也太没劲了吧?”

  他睁开眼睛,我又吻他的嘴,他无奈地和我吻着,没过一会,他的鸡巴硬起来了。我跨在他脸上,跪在他面前,逼他给我口淫,他干的还算认真。

  他看我迟迟不射精:

  “你从后面来吧。”他示意我肛交。

  “不,我今天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射出来。”我笑着逗他。

  他一下跳起来,很精神,也笑着开始吻我,做出可爱的媚态。几分钟以后,我们又几乎同时高潮……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看表,两点多。我洗了脸,回到床上,将熟睡的蓝宇翻过来,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干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烦。

  “我睡不着,陪我玩儿会!”

  “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快七点了,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骗他。

  “天还黑着呢!”说着他把枕头拿起来,盖住自己的头,将我推下去,又趴着睡了。

  我起来,将卧室里的小电视打开,放着“毛片”,声音开得很大,然后点只烟。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几个身,终于被吵的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电视。没理我。

  “你这么年轻,还不如我这个‘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让我阳萎呀?”我又开始逗他。

  他打了个哈气,无奈地带着困倦的表情轻笑了一下,他出奇的柔顺,随和。我本来只是恶作剧似的折腾,可我真的又激动了。我让他靠在我的身上看电视,我可以方便抚摸他,他再一次被我调逗起来,这比弄个疲倦的女人容易的多。不到几分钟,我们都泄了。

  我们都再也睡不着,他看看窗外:

  “天这么黑!”

  “才三点钟,快睡觉吧!到时间我叫你。”

  “你丫真是……!”他无奈地笑,还学了句“京骂”。

  我们一直聊天儿,看电视,直到五点多才又入睡。早晨,我迷迷糊糊听见他在洗漱,声音很轻。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可能怕吵醒我。我听到他轻轻关门出去的声音……

  晚上蓝宇十一点半才回来。原本俊秀的脸变得黑瘦。他说在公共汽车上睡着了,一直坐到终点站。只好乘出租车回来。我真没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车上班,我恨他的固执。他连澡都没洗,就睡觉了,带着满身的土和汗。我觉得恶心:

  “起来!起来!洗澡去!别象个民工似的。”我说着伸手拉他。

  他嘴里不高兴地说着什么,迷糊着走进浴室。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又一头倒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种强烈的虐待欲和报复心直冲心头,我终于开口了:

  “蓝宇,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分开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读书,正经做人。大学里再找个女朋友。别来纠缠我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困倦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钱就去找刘征,他会给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里透着茫然,不知所措,仍没有一句话。

  “我玩儿这种事最多超不过一年,咱们在一起算够长的了,你让我觉得腻了。”我想:他要是象个女孩一样失声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争吵就更过瘾了。

  可他还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今后别来了。”我怕自己会得意地笑出声来,我没敢再看他,推门向外走,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外面好热,可我挺开心的,这几天的怨气终于出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沿着新修的「六环」走,越走心情越沉重。

  ……

  “他还在工地干活呢。”刘征告诉我。我请他帮我打听蓝宇的情况。

  “操!这小子太少见了。”

  “算了,捍东,要是个女孩还差不多,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我虽然没对刘征具体讲这些事,他也能猜出几分。

  “谁跟他感情呀!我是觉得没有摆平这小子。”我笑,故意用调侃的口气说。

  “摆平他还不容易,送他辆车,再到美国玩儿一圈。还不行就找帮人揍丫一顿,看他还平不平!”刘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劲儿乐。

  自从蓝宇走后,我既没有住在「临时村」,也不想住在饭店里,而是回家住了几天。我不太开心的表情大概被我妈看出来了。那天晚上老爸去会战友,小妹约会去了,家里只省我和我妈。我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妈做的“油激黄瓜”。

  “小东,这两天怎么想起回家住了?”

  “想您和爸呀!”自从长大后,我和老妈说话从没正经的。就是哄着老太太高兴。

  “是不是谈的女朋友吹了?”

  “没有,赶都赶不走。”

  我妈笑着,她知道自己英俊还有钱的儿子不缺女人。

  “我听小征说你有个姓好的女朋友。”

  “对呀!还死缠着我呢。”

  “张海红昨天又来找你,那丫头不错,她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管外经贸那方面。”

  “您怎么总对那个丑丫头情有独衷呢?我可不想买身求荣,外面的好女孩多的是。”

  “你找谁都行,就是别再拖了,该收收心了。象小征那样,有个自己的家多好。”我妈说着,又转到厨房去指挥小保姆干活了。我想着我妈的话:‘找谁都行’?我要是找蓝宇,还不把她气死。

  我越来越觉得和蓝宇的事太荒唐,太离谱了。我甚至想起个可笑的词:“恋爱”。我不会荒唐到爱个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是玩儿的太花而已。还好,这样分开了,悬崖勒马,对他、对我都很有好处。

  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第七章   蓝宇的事让我心烦,可生意的事更让我头疼:一批进口车砸手里了。因为政策的关系,我必须在明年春节前脱手,赔钱也要卖。星期六的中午,我正准备出去,刘征告诉我蓝宇有一个星期没去工地。

  距离上次分手快有两个星期了。起初我很吃惊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还真可以处变不惊。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点疑惑。快到黄昏的时候,我决定打电话到他的学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又等了十分钟,得到的结果是八一五(房间)没人住,都放假回家了。那天晚上原本说好见几个客户,是些想买车的家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须去一趟「华大」。

  走进八号楼,一股臭味迎面而来,真是久违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学时期,那是男生宿舍的公共厕所里传来的特有的臊臭。光线有些暗,我顺着号码找到了“八一五”。我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没声音。我有些失望,随手拧一下门把手,正准备转身走,可发现门没有上锁。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片寂静。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满满的上下八张床和中间一排长条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户一张下铺上似乎躺着个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往前走。

  “蓝宇!蓝宇!”我试探着,急促地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我更是惊恐万分。我不得不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走到床前。那是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断定那是蓝宇。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我镇静一下,伸手摸他的脸,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滚热。

  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脉搏,微弱而急促。我听到了他的呼吸,这是个活着的人,我舒了口气。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不行,我冲到楼道里,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同学帮个忙?”

  “怎么了?”从一间屋子里同时伸出两个脑袋。

  “帮个忙,有个同学要赶紧送医院。”我说。

  他们一边帮我将蓝宇架起来,一边相互议论:

  “这是几字班的?”

  “是「建A」的,叫蓝宇,他今年也没回家。”

  “哦!就是穿的象个小日本的那个,他好像北京有亲戚?”

  “好像有,这人不爱说话,没什么来往。”

  “您是他家人?”其中一个男孩问我。

  “我是他哥。”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议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三医院」的急诊室里仍然人很多。一个年轻,秀气,带着眼镜的女实习医生正在给蓝宇检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呀?”小医生细声的、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希望了。

  看着蓝宇紧闭的双眼和干裂、发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他的一只手,眼圈发红。

  小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饰着:

  “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象我爸妈交代!”

  小医生很快理解,并同情地告诉我他可能是因为扁桃体化脓引起的高烧昏迷,而且严重脱水。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在蓝宇虽然极端憔悴,但仍英俊的脸上扫来扫去。

  那是个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蓝宇身旁,不停地用酒精为他擦身,进行物理降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他不均匀的急促的呼吸,看着输液的点滴。小医生非常负责,每半个小时就为蓝宇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五点多,小医生才笑着说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没有危险了。我一下子特别放松,感觉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真是年轻,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坐起来,饿的要吃饭了。下午我将他从医院观察室接到「临时村」。我将空调关小,先让他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让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我告诉他要多休息,再睡一会。我摸摸他的额头,是凉凉的。我攥着他的一只手,坐在床上看冯意宽(我的一个副经理)

  给我的一份关于三十辆进口车的草签协议,那是他们前天晚上的战果。

  蓝宇平躺着,过了几分钟他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我感觉他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还用他的脚蹭我的腿:

  “别闹!好好睡觉!”我笑着凶他。

  他不但没停,手还上下抚摸我的“家伙”。

  我低头看他,他正冲我笑。

  “你怎么耍流氓啊?”我也冲他笑。

  他更得寸进尺,开始套弄我的阴茎。

  我猛的捉住他的两只手,举起来,两边分开,紧紧地按在枕头上,并翻身骑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有点强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这可是自己找的,别怪我不客气!”我笑着,眼睛紧盯住他。

  他又是那种迷恋的眼神,但带着更多的欣喜:“你要怎么样?”声音中带着男人的挑衅。

  “我要干你!!”我边恶狠狠地说,边俯下身吻他的嘴,动作十分粗鲁……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出声,而且越激动越是没有话,只是急促地喘气。或许因为他大病初愈的原故,这一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阴毛,吻他的…。

  …我两手抓住他的退,粗暴地分开,迅速埋头舔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头发里,胡乱地抓着,我有一丝丝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过身,侧躺着,臀部弓起来,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触摸他的肛门,随着我的手的动作,他轻轻地扭动着身体,还用他的舌头添我的胳膊。他转过头,痴迷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不应该对还很虚弱的他肛交,但我的欲望早已淹没了思想。

  …。我沾了足够的唾液,缓缓地将阳具送进……

  我也同时侧躺下去,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胳膊搂住他的上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开始抽插,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动作微微动着下身。这是他唯一喜欢的肛交姿势,可能这个姿势不会使他觉得难堪。

  我抓住他一只正在套弄阴茎的手,对他说:

  “尽量不要射精,否则消耗太大。”

  “不会的!”他丝毫也没有听我的劝告,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性爱的疯狂中。

  在我的抽插和他自己的手淫下,我们都射精了……他看起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说话时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满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蓝宇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虽然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受我的钱,我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讲与蓝宇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蓝宇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

                第八章   二月十六号,我接到我小妹的一个电话: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来呀!”小妹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两天前他还骂我不务正业呢。

  “昨晚还好好的,可凌晨的时候妈就发现爸不行了!”小妹哭得更厉害了。

  两天后,我父亲去世了,他死于脑溢血。我这个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没来的及为他哭几声,就开始忙于他的后事。无论怎么说,老爸也曾是个有些影响的人物,追悼会、吊唁、慰问…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妈比我爸小二十岁,可几天之间竟苍老了很多,我不得不每天住在家里,也让她有个安慰。

  那是个周末,蓝宇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临时村」,我的确想避开家里那悲伤的气氛,我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我打开门,看见蓝宇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关切地看着我问:

  “咱妈这几天好些了吗?”他从前称我妈为‘伯母’,我告诉他北京的哥们之间称对方的母亲为‘咱妈’。

  “还行吧!”我无精打彩地说。

  “走吧,出去吃点饭。”我又说。

  “算了吧,我想你一定没有情绪。我买些熟食,就在家吃吧!”

  我看到餐桌上放着好多纸包,地上居然还放着一箱「燕京」啤酒。他心真细。

  我拿起一瓶啤酒,笑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这么折腾。”

  “现在还一样。”他也笑着说。

  几杯酒下去,我感到是这几天从没有过的舒服。我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爸,他的确死的太突然了。

  “以前老爷子总绷着个脸,没他在家倒觉得舒服。可现在觉得真冷清。”我象是对蓝宇又象是对自己说:

  “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老训我,还打我,而且是不分地方,逮哪打哪……我长大些,他好多了,他还爱找我说话,可我不爱理他…

  …我记得那年我自己考上了「南大」,他得意得都喝多了,说他那帮战友里,就他的儿子是自己考上的……我从没觉得他对我好,可现在想想,我创业那几年,老爷子没少帮我……“

  我呷了口酒,看了蓝宇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是个最好的听众,我接着说:“他临死前,突然睁眼了,我想是回光返照。他看了我们每个人,最后眼光落到我这,他肯定想说什么,可他说不出来,他心里可能真的喜欢我……”我有点激动,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久,我听见蓝宇低声说:

  “我想他去世的时候不会太难过的,咱妈,你,还有你两个妹妹都守在他身边。他应该是满足的……”他停了便刻,“我母亲死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她,她自己吃了一瓶的安眠药……”

  我抬头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讲到他母亲的死,她是自杀的,难怪他从来不说。他表情有点怪,虽然很伤感,可带着冷漠:

  “我父母亲虽然住在西北,可他们都不是当地人,我妈妈是杭州人,父亲是东北人……”所以他长的既有北方男人的轮廓,又有南方人的清秀,我看着他想。

  “他们都是「工大」的老师。我小时候家里一直很好,我父亲特别喜欢玩。他总带着我和我妈妈玩,他教我拉二胡,带我集邮,还和我一起做算术应用题,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学完了初二的课程,都是他教我的。我妈妈不喜欢说话,她对谁都好。我以前从未听过他们吵架,唯一的一次是我妈妈说我爸爸大男子主义,家务一点也不帮忙,可后来她又笑着对我爸爸说‘我不要睬你’。”

  他说着还挺甜地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改革开放了,我父亲算是最早跳下商海的知识分子,他好像研制了一个风机,被乡镇企业聘用。我们家变成校园里最富的人家,我们最早有了冰箱、彩电,全院的人都羡慕我们……”我已经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现在这种事情很多。

  “我父亲和你们这些商人不一样,他不懂得玩,他一玩就认真了。在我母亲去世之前我见过那女的,她实际上很漂亮,可在我看来却丑陋无比…

  …。我十二岁,不敏感家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我母亲中风。医生都说她刚四十岁就这样,太年轻了。我每天放学到医院看她,我父亲很少去。“

  蓝宇已经明显地喝多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么多话。我没有劝他停下来,这是太难得的机会。

  “她其实已经没事了,出院了,可她还是死了。她留了很长的一封信,是写给我的,也是写给我父亲的:她恨钱,她说钱能使人变得冷酷,自私,无情。她说对她而言最珍贵是感情,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听着,心不禁抖了一下。

  “她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考出去,离开「工大」的环境,她要我自立,要我堂堂正正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蓝宇说到这,突然停下来,微微发红的眼睛瞪着我。我好像看到了怨恨。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他低下头,一个手扶着酒杯,一个手玩儿着个酒瓶盖子。他又接著说:

  “我妈妈一定没想到,她死后还不到一年,我父亲的‘事业’就一落千丈,他连自己的积蓄都赔进去了。可他和那女的已经结婚,还生了个女孩。

  他又回去做大学老师,所有的人都笑话他:逼死了结发妻子,又变成了穷人。我觉得他们也在笑话我……“

  “那女的开始对我还好,后来很坏。高三时,学校里每天做模拟试题,老师要求交钱印刷,她为此同我父亲大吵,说没钱。后来我考上「华大」,她再也无法容忍我,她告诉我家里很困难,她和我父亲的工资只够用来吃饭的。我爸爸什么事都不管,只沉迷于围棋中,他已经是业余六段了”蓝宇无奈地笑着,又倒了杯酒。

  “少喝点吧!”我劝阻着。

  他根本没理我,接著说:“我向住在杭州的一个舅舅借了一百元钱就来北京了,就遇见刘征,遇见你了。”他说着又看我,并冲我笑,意味深长。

  “他妈的,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他突然恨恨地骂道。我不知道那是指他父母的事,还是指遇到了我。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边说边将他的酒杯收走。

  “没事的,我没醉。”他自己站起来,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他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媚态十足地看着我问:

  “要不要玩儿一把?”

  我摇摇头:“没情绪。”我确实毫无心情。

  “自从我妈妈死后,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呢。”他又喃喃的对自己说。

  我想那一定是指我吧!

  ……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照得卧室好亮。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们都醒了。

  “我的头好疼,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他说。

  “没有,你还一直挺清醒的。”

  “那酒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从侧面端详着他,看着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我,问:

  “怎么了?”

  “没事儿。看看你。”我说。

  “有病呀!”他有点脸红地笑着说,完全象个北京男孩。

  “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象是自言自语。

  他看着我,然后凑过来轻吻我的嘴,我们吻的很细致,很轻柔,他一边吻着还不时地看我。他离开我的嘴,开始为我口淫。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象梦一般的晕旋……

  “捍东。”他轻轻的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着我,一定是我不寻常的神态让他奇怪。

  “继续呀!”我鼓励他,又闭上眼睛。

  他继续为我口交。过了一会儿,我让他身子靠近我一些,我也可以帮他口淫……没弄了几下,他就射精了。

  我仍没有射。他一副内疚的表情,还要继续为我口交,我阻止了他。他躺下,身体紧贴着我,他在暗示我肛交。

  我从后面搂着他,我说我不想射精,就想这么抱着他。

  他没说话。我们这样呆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做爱。我在想着他昨晚的话,他后来越来越迷糊,说了许多话,说他害怕周围的老师、同学,怕他们看出来他的事。他说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放松。他说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他不应该怨我,如果说一开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么这一次,我也被他拖下水了。我认了!

  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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