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师娘的床 (91-100)

193Clicks 2022-05-28 Author: 正宗大悟山人
【爱上师娘的床】(91-100)

作者:正宗大悟山人2018/3/24转发于:SIS001

           第91章、梦游中跳钢管舞

  侯岛躺在沙发上不久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听到客厅有响声。

  开始,他以为是狄丽丽起夜,没睁开眼睛看,但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不像狄丽丽起夜时的脚步声,而是像跳舞时踏地的那种脚步声。

  难道是鬼,他想到这里,突然打了一个末战,冷汗迅速从各毛孔里流出来了。

  不行,他是这屋里唯一的男人,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他必须勇敢去面对,否则不仅保护不了那两个女人,在她们面前呈不了英雄,反而还会让她们笑他怯懦。

  他将额头抚了抚,壮大胆睁开眼睛,慢慢用目光去扫视他身边。

  突然,他发现尤可芹在跳舞,睡裙早已经脱得光光的,全身赤裸着在跳舞……

  他吓得两股颤颤,不由得咬了咬牙齿几下。一道红光从他的嘴里出来,化作一圆红云,迅速飘到他耳边,一个声音告诉他:「她在梦游!千万不要开灯,千万不要发声!否则她将会神经错乱!」

  侯岛听了红茶仙子的话后,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了。他转过身,对着红茶仙子做了个手势:我该怎么办?

  红茶仙子立即告诉他:「保持安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会儿就过去了的!

  侯岛点了点头。

  尤可芹跳舞异常投入,翘腿、扭臀、摆手都异常专业。侯岛生在沙发上,惊呆呆地看着她跳舞,禀住呼吸,唯恐惊醒了她,唯恐导致她最终神经错乱。

  红茶仙子告诉他说:「记住,她无论做出怎样的动作,你都不能吭声,否则你的行为将与杀人无异!」

  侯岛又点了点头。红茶仙子指了指他的嘴。他会意,立即将嘴张开,将她放进去了。

  尤可芹越跳越兴备,动作越来越挑逗,像跳钢管舞一样,展示的大多是两腿间的风景美,只不过跳钢管舞时穿有小裤权,而她没有而已。

  他看着看着,渐渐地镇定下来了,不再像刚才那样感到恐怖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兴备:原来女人的裸舞如此有吸引力。

  正在他聚精会神地欣赏这人世间少有的舞蹈时,尤可芹将一只脚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腾空一旋转,将两腿间的风景在他面前旋了一个圈:中间是乌红的,边上是黑黑的。

  哇,如此美景,简直是帅呆了!

  还没等他仔细回味那美景,尤可芹的另一条腿在空中旋转后又落在他的另一个肩膀上,又接着一旋转。他没心理准备,一下子被旋倒在沙发上,头在沙发扶手上「砰」地碰了一下,而她却轻飘飘地将两手撑在地上,两脚腾空翻过去了,仍然全身心地接着跳舞……

  侯岛的头被碰痛,但不敢吭声,只好用手摸了摸。他很纳闷,从没听说尤可芹会跳舞的啊,怎么她在黑灯瞎火里跳舞跳得如此绝妙,而且很多高难度动作是专业演员都难以做出来的。

  他在想这些时,眼睛仍然不敢离开她。因为有了上次教训,地在梦中跳舞很可能将他做道具,如果不注意点,说不一定她会再次在他身上做个高难度动作,将他绊倒到地上挨碰。

  就在那时,尤可芹躺在地上,将两脚曲到头顶,面对着他,将整个屁股都翘起来了。他见她那种动作,意识到她可能很快就要向他这边跳过来了,就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防止她随时可能来的「袭击」。

  尤可芹以头为中心点,将脚曲到头顶,然后就不断地旋转。随着她旋转越来越快,离侯岛也越来越近。他像又球场上的守门员一样,不敢有丝毫懈怠,准备迎接随时迎面而来的攻击。

  但防水远是被动的,因为有些事防不胜防。她旋转着旋转着,突然将双脚分别搭在他的双肩上,然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腹部贴到了他的脸上。他猛然一惊,嘴唇在小腹上亲了一口,但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她又一翻筋斗翻过去了。动作非常轻松漂亮,像孙悟空翻筋斗一样动作优美。

  他看着尤可芹舞动着的身子,觉得有些陌生,有些恐惧,但更不敢吭声,更不知道如何去压付。他想来想去,认为不能再在沙发上呆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那里,到房间去躲一躲。他到了房间里,任凭尤可芹在客厅里怎么跳舞,他都不会那样担心受怕。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虽然是美丽的恐怖,但他还是想立即离开,不再看到这种恐怖的场面。

  他刚起身走了两步,尤可芹更突然跳舞跳到了他身边,双手将他的两腿往两边一扒,一下子从中间钻了过去。他两腿一软,虽然勉强站住了,但不敢再往房间走,因为他随时还可能遇到让他更恐惧的恶作剧。

  在犹豫了片刻后,他决定还是回到沙发上去,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任凭她为所欲为。于是,他回到沙发上,平躺在那里,紧紧注视着她跳舞的每一个动作,并努力预测着下一个动作,以避免受到袭击。

  尤可芹跳了一会儿,又开始朝沙发方向过来了。她轻轻一旋转,整个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一下子落在候岛身上。候岛感到如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不由得轻轻「哦」了一声,但他随即想到不能惊醒梦游中的尤可芹,就迅速将沙发上的床单咬在嘴里,以避免惊吓了她。

  尤可芹在他身上左滚右滚后,树起身子,骑在他身上,像划船一样前后摇动。他屏住气,任凭她蹂躏,内心深深后悔将她留在这里过夜了。

  她在候岛身上摇动了近十分钟后,突然身子一倒,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侯岛见她一动也不动,知道她的梦游过去了,已经睡着了,轻轻地推了推她。但她睡得很死,推了半天都没推醒。

  他确实难以再忍受下去了,猛地将她一推,然后将电灯开着。

  尤可芹一下子醒过来了,抹了抹眼睛,带着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光身?」

  侯岛是笑不得地说:「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骚扰得我无法睡觉!」

  「你无耻,占了便宜还妻乖!你说,是不是你将我从房间里抱出来的!」尤可芹见他那样说,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嚷着说。

  「干嘛吵闹啊?」尤可芹这一吼,将狄丽丽吵醒了。

  狄丽丽打开电灯,发现尤可芹不在床上后,就打开房门,到了客厅。一到客厅,见尤可芹一丝不挂地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看着侯岛,而候岛则抵着头生在旁边,一声不发。

  「怎么回事?」狄丽丽低声问候岛说。

  「不如道!」

  「他无耻,半夜将我抱到这里!你看,我现在……」尤可芹说着,就低下了头,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伪君子!」狄丽丽上前就他打了一耳光说。

  「你们怎么啦?」侯岛被猛然打了一耳光,心里很不是滋味,瞪着眼睛看着狄丽丽。

  狄丽丽不理会那些,牵起尤可芹的手,说:「走,进去睡觉吧!」

  尤可芹白了候岛一眼,跟她走进了房间,然后关灯睡觉了。侯岛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关灯睡觉了。

  第二最大清早,尤可芹就起床了,穿好衣服,拿起她的包,与候岛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候岛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天的荒唐事,想起昨晚深夜奠名其妙的被捉弄,被打,也没吭声。

  第92章、放心回去办事吧!

  候岛忙了半个月后,总算将文稿通读并修改了一遍。他打电话给庄德祥时,庄德祥说他在外地出差,等他回来后再将文稿送去。候岛听了这话,气愤地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大声骂道:「妈妈的,早知道你在外地出差,要等你回来再交文稿,我就不这样日夜加班通读修改了。就是你他妈的这样一催,我已经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假骗,你干嘛这样啊?」狄丽丽见他手捶桌子,嘴里骂人,十分不解地问道。

  「庄德祥不停地催我交稿,现在我将稿子做好了,打电话问他,他居然在外面出差,说需要几天才回来!他要早告诉我在外面出差,也不会害得我日夜不停地加班啊!你想想,除了上课,我就坐在电脑桌前修改稿子。这种杨白劳做的事,让我累坏了,难道还不能发发牢骚么?」侯岛见狄丽丽问他,就将内心愤怒的话说了出来。

  「别发牢骚啊,亲爱的,发牢骚解决不了问题还伤身体!来,我给你捶一捶!」狄丽丽说罢,就在他背上捶了起来。

  候岛见她如此说,也不吭声,打开电脑打游戏去了。

  「还玩游戏?休息一会儿吧!这学期快完了,该要准备迎接各门课程的结业考试了。」狄面丽见他玩游戏,就阻止他说。

  「好吧,不玩了,我想去睡一会儿!」候岛说罢就关掉了电脑,朝床那边走去了。

  他一下子趴在床上,对狄丽丽说:「过来帮我捶一捶吧!」

  「嗬,还倒挺会享受!」

  「快点,过来吧!」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候岛看了看她,说:「谁的电话?你去接吧!」

  「喂,是三儿诶!」狄丽丽拿起电话,就听到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方言。她转身看了看候岛,说:「假骗,可能是你老家的,说要找三儿!」

  候岛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接过电话说:「哪个!」

  「三儿啊……」电话那头立即哭了起来。

  「妈,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你说吧!」候岛见老妈在电话那头儿哭了起来,一时觉得事情严重,就急切地问道。

  「你爸住院了!在城关人民医院,你大哥大嫂又撒手不管,医院里说不缴款就停药!家里存的钱用完了,你看怎么办」

  「怎么回事!」侯岛焦急地问道。

  「鸣鸣……」电话里传来一阵抽泣声。很显然,老妈伤心过度,不愿意将那事说出来。

  「二哥呢!」

  「没回。」

  「好了,你别着急,我马上从北京赶回来!」

  「……」

  候岛见老妈非常伤心,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想早一点赶回去,搞明白是什么回事,就迅速将电话挂了。

  「假骗,怎么回事?你妈在电话里哭了!」狄丽丽见他满脸焦急,就亲切地问道。

  「我爸出事了!住进了县人民医院!他们有小病是不会住院的,住院了肯定就是得了比较严重的病!」候岛喘着粗气说,「我要赶快回去一趟!」

  「回去一趟!一千多公里耶!」狄丽丽睁着眼睛看着他说。

  「一万公里也要回去一趟!」候岛见她并不支持他回去,就倔强地说,「你卡里有多少钱,」

  「四千多吧!」

  「你快去取两千给我。算我借你的!」

  狄丽丽瞪着眼睛看了看他,显然对他命令式地借钱感到不满,便站在那里不动。

  「去啊!」候岛又大声对她说,「我爸出事了,向你借钱,你听到了没有!」

  「借钱就借钱,用得着这么吼吗?」狄丽丽说着就从包里拿出卡,转身就出去了。

  狄丽丽走后,候岛又拿起电话,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假,又打了个电话给庄德祥请假,还打了个电话给殷柔。

  殷柔接到电话后,主动说:「你回去也不能空手回去!这样吧,将你的卡号告诉我,我给你打一点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身上有钱,不是向你借钱,而是告诉你,我回去后不要给我的座机打电话!」候岛见她主动提出打钱的事情,迅速解释说。他不想让殷柔误会他打电话是向她借钱的,因为这社会中,许多人交朋友时关系非常不错,平时有什么事都好说,但一涉及到钱,关系就猛然结冰,就变得什么都不好说了。他与殷柔那种关系,他更不想因为钱闹出不快来。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的座机的!我明白你的情况。你说吧,我明天就将钱打过去。先借你1万,不够的话,你再开口吧!」殷柔迅速笑着说。可能是在北京住长了吧!殷柔此时的表现特别像北京人,喜欢在他人面前摆出优越感来,遇到他喜欢和信任的人没钱时,他就会主动提出借点给你,然后拍拍胸脯:「如果不够的话,你再开口吧!」其实,他们主动借一点的目的就是为了堵住你的嘴,防止你向他们借时开口太大,到时抹不下面子,所以就主动借并许下豪言壮语,此时如果你真的再此开口的话,那很可能将失去那个朋友。

  候岛大致揣摩出了她的那种心理,就再次强调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暂时不缺钱花!」

  「你就不要死撑着了!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么!将卡号告诉我吧!我给你打1万。还是那句话,不够的话,你再开口吧!」殷柔见他推脱,就越发想将钱借给他,因为那样的话将更显得她够意思,将使候岛万一不够时更不好再向她开口借。因为人嘛,贵在知足,贵在识相。候岛那一点绝对还是懂得的。

  「这……这……这不好吧!」候岛只知道他老爸出事了,要用多少钱心里也没谱,而且北京市民缺什么都有可能,就是缺钱和政治地位不可能,那1万块钱对殷柔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就可能救他老爸的命,便再次假意推辞说。

  「为什么唯唯诺诺的!我与你,谁跟谁啊!」殷柔立即责骂他说,「不要打肿脸装胖子,没钱却硬撑着!说吧,你的卡号是多少,我现在就去打钱!」

  候岛见殷柔坚决要帮助他,也就不再推辞,就对她说:「好吧,等会儿,我去将卡找来,把卡号告诉你!」

  「好的!」

  随后,候岛就将他的银行卡号报给了她:「工商银行的卡,号码是××××××××××××××××。」「××××××××××××××××。对吗?」

  「对,好的!」

  「好的,我去打钱了!」

  「好啊,谢谢!」

  候岛见殷柔主动借了他1万块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拿起电话拨打了长连汽车站的电话,问下午五点的长连汽车票还有没有。但在他即将拿起电话时,电话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庄德祥打来的。

  「喂,庄教授,找我有事吗?」

  「候岛啊,你爸住院了,需要钱吧!这次研究《金瓶梅》有一部分经费,你也吃了不少苦,我现在将经费分发一部分给你,你拿回去给你爸治病吧!把你的卡号告诉我,我去给你打3000块钱!」压德祥在电话里走声说,「如果钱不够花的话,你就直接打电话找我!」

  「庄教授,你看这……真是有劳你关心了……」庄德祥的电话让他非常意外,他一时不如道说什么好。

  「犹豫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现在有困难,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你爸的病要紧!说你的卡号吧,我现在就去转账!」庄德祥立即毫不犹豫地责骂他说。他的语气与殷柔刚才的语气有着惊人的相似,那就是一个富有的上司对一个急需花钱下司的无限关怀,那就是那种有钱人在朋友遇难时主动显出的慷慨和优越感。

  候岛见庄德祥如此说,觉得不好推辞,其实也没必要推辞,因为替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付点劳动费也是应该的,只是送得及时,让他感激罢了,便说:「那谢谢您啊!我的卡是工商银行的卡,号码是××××××××××××××××。」

  「××××××××××××××××。对吗?」

  「对!」

  「那我挂了啊!」

  「谢谢您啊!拜拜!」

  「拜拜!」

  候岛放下了电话后,内心非常感激,虽然要这钱也不怨,也是心安理得,但别人在你继续花钱时主动将钱给你,这不能不说是雪中送炭,不能不感激他吧!聪明的人就善于将事情做到点子上,庄德祥此时给他钱就是非常在点子上,给了该给的钱,同时还落下了一个人情,让别人内心感激他。

  过了一会儿,候岛又记起给长连汽车站打电话的事。电话打通后,对方告诉他已经没今天的票了。

  他灰心丧气地放下电话,嘴里喃喃地说:「那只有赶今晚的火车了!」

  随后,他又记起了给大哥二哥打电话。

  在给大哥打电话时,大哥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他在电话里冲着大哥吼了几声,就将电话挂了。

  就在这时,狄丽丽回来了,将两千块钱递给了他。他接过钱,对她说:「给我收拾几件替换洗的表服,我要去赶今晚的火车!」

  「嗯!」

  狄丽丽转身替他去收拾衣服去了。

  在她收拾衣服期间,候岛又到下面超市里要了一些吃的东西,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吃。

  吃完午饭不久,候岛就提着一个箱子,背着一个包,开始往西客站赶。因为他还没买票,不得不去早一点,因为离西客站远,中连也需要耽误很长一段时间。

  狄丽丽拉着箱子进他,表情也相当严肃。毕竟候岛老爸捕了,不是一件好事,而他突然回去,她独自一人也会孤独。她对候岛说:「伯父病得严不严重,你都要经常与我保持联系啊!我心里也挺担心!如果必要的话,我也与你一起去看看伯父!」

  「你放心吧!我相信没什么大事的!」候岛见她关心他老爸的病情,就很感动地说,「不过,谢谢你关心和支持啊!」

  「说到哪里去了!关心伯父的身体健康问题,是我们做后辈的压该的!」狄丽丽立即批评他说,「我是你女朋友,关心你老爸的身体健康问题也是压该的……」

  「呵呵,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知道。你放心回去尽孝就行了!」

  「丽丽,就送到这里吧!你先回去。」候岛见她一路跟着送他,对她说,因为他想迅速赶往火车站,尽快买到火车票。

  「我怎能不送你呢!车来了,我们上车吧!」狄丽丽还是执意要送他。

  候岛见此也不好推辞,就与她一起上车,往西客站那方向赶去了。

         第93章、想跟老子斗狠就比比谁有力

  等车是极其痛苦的,但好在狄丽丽比较理解候岛,将他送到车站后,一直陪他聊天,直到他在晚上进站捡票上了火车,她才匆匆赶了回去。候岛很感动,但在匆忙上车时,连吻别都没吻一下,就不免有些遗憾。因为恋爱中的人儿分别,吻别一下,实在太老土,太不懂得浪漫了。

  候岛将旅行箱和背包放好后,就在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转头看着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中国人似乎很喜欢在公共场所表现自己,尤其是上火车时,只要有一个认识的人,就喜欢大声交谈,无论他的声音在别人挺起来是音乐还是噪音,他们都毫无顾忌地将嗓门放得老大。

  候岛听着周围人唧唧喳喳地说话,既感到烦躁,又感到新鲜。因为在北京,听到的几乎都是普通话,哪怕不会说普通话的人,也要邯郸学步,将他们被到的方言词憋成普通话,不管他人听不听得懂他们都那样说,而在火车上,一起上车的却走部分讲的是纯正的方言。这些方言听起来的感觉很特别,就像一个吃惯了高级餐厅里香的辣的的人,遇到偏僻山村的老妇用粗糙的锅碗端出了的青菜一样,看着青菜上到处是虫窟窿,吃起来却越吃越有味。

  他有了这种独到的感受后,虽不喜欢那噪音,但还是带着好奇的目光去关注周围的人。在火车上,无论你的身份如何,无论你的学问和修养如何,坐在一个车厢里,坐在一张桌子两边,你们就是一路人,真正身份特别的人,也不会坐普通的车厢了。因此在坐火车时,许多久在火车启动后首先要做的事,就是与邻座的、对座的人拉关系,没话说也要拉几句虚话,否则旅连将沉闷无聊。

  候岛的邻座对座都是十六七岁的弦子,穿着装饰十二分时髦。说话大大咧咧,尊重的态度很难从他们神情中显示出来,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尊重他人为何物。现在的孩子,论起追赶时髦,他们是绝对的先锋力量之一,但论起道德素质,他们却不屑一顾,那是老土,那是封建残余,到什么时代了,还拿出那些陈日的条条框框来……

  侯岛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面前正好是桌子。他比较喜欢坐这样的位子,因为放东西方便,火车启动后睡觉也有地方趴着。他身边那个留着爆炸式的红头发的小伙子坐下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哎,换个位子坐吧!」

  换个位子?凭什么换个位子?就凭你说话的这幅德行吗?就凭你拿手在我肩膀上拍一下吗?候岛瞪着眼睛看了看他,装作听不懂,继续往前后左右张望。

  怎么久没听清楚呢?怎么不给面子呢?那个少年见他没吭声就再次大声说:「说你呢!换个位子!」

  「哦!我坐错了位子吗?」侯岛见回避不了,就以问为答,反问那个少年一句。因为这样反问是在给对方一种提醒,即我没有坐错位子,也是给对方答案,即我不愿意与你换位子。

  「换个位子!」那个少年并不理会他,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听懂他的话,再次提高了嗓门说。

  「我的票号就是这个位子。不信,你看看这里排的顺序!」侯岛见不将话说得十二分清楚,那小伙子是听不懂的,就指着车厢墙壁上的序号说。

  「真呆,坐哪一个位子不是坐?换一个吧!」侯岛那样明确地表态后,他才听懂了候岛的意思,继而埋怨候岛说。

  「你说什么?」

  「真呆!傻逼!」红头小伙子轻松而流利地说道。

  「你再说一近!」侯岛一下子站起来,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说「你有种就再说一近。」

  「放开!」红头小伙子将肩膀一摆,瞪着眼睛看着侯岛说,「怎么?你想打架?」他的话音还尚未落下去,跟他一起来的几个小伙子也站了起来,准备解决面临的这场冲突。

  侯岛眼看要面临群殴,便暗中加劲儿抓住红头小伙子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就在这时,整个车厢安静下来了,都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这里。

  与红头小伙子一起来的另几个小伙子见候岛抓住了红头小伙子,立即装作劝架的样子,上前来推他。候岛装作不知道的,继续问红头小伙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说了又怎么的!」红头小伙子被候岛捏得动弹不得,但嘈还是挺犟硬的。因为他见侯岛就一人,而他们有哥们儿几个,动起武力来,是占有较大优势的,是上不了当的。但是,到底年轻力气不稳定,他无法经住侯岛像钳子一样的手的捏夹,不到一会儿,他就开始痛得脸上根根筋暴起,全身上下流汗。

  「大哥,算了吧!」另一个小伙子立即劝侯岛说。

  「算了?他骂了我就这样算了?」候岛没好气地说。与此同时,他一边进捏着红头小子,一边预防其他几个小伙子可能发生的偷袭。现在的少年越来越狂,越来越想古惑仔,喜欢动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正在他们僵持时,乘警来了。

  乘警一群有4个人,悄悄走过来,低声喝斥说:「干什么?干什么?」

  侯岛见乘警来了,时他们说:「他要跟我换位子,我不愿意,他就骂我!」

  「我没有!」红头小子立即否定了他的话。很显然,他从小就养成了「伸手放火,缩手不认」的习惯,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慌。乘警见他们扭打在一起,就迅速对他们说。

  「放开,放开!跟我们到警务室去!」

  「没必要!他骂了我,只要赔礼道歉,我就饶了他!」侯岛说着,又使动儿在红头小子肩胛骨上抓着,使试图反抗的他两手动弹不得。

  「没……没……没骂他!」红头小伙子被侯岛捏得生痛,脸上大汗淋漓。

  「放开,放开!」乘警拿出电棒将要举起来。

  「你们都别动!我只要一用劲儿,这小于的骨头就要捏碎!」候岛立即威胁他们说,「只要这小于赔礼道歉,我就放了他!」

  乘警相互看了看,又看了满脸通红的红头小伙子。红头小伙子被侯岛捏得受不了,就只好求饶说:「大哥,我错了,时不起!」

  侯岛听到这话,也找到了台阶下,就立即将他放了。

  4个乘警趁机举起警棒,对他们大声吼道:「走,到警务室去!

  「我凭什么去?」侯岛见他们要他到警务室去,就立即反问说,「我既没违法,又没有犯罪!」

  「你还谈违法犯罪?你们在公共场合闹事,危害公共秩序,还不是违法?走,跟我们到警务室去!」一个乘警立即反驳他的话说。

  和红头小伙子的几个小伙子也劝乘警说:「乘警叔叔,算了吧,这小小误会解班了,就不用到警务室去吧!」

  「闲杂人等不要说话!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红头小伙子看了看乘警,不吭声,低着头随着一个乘警走了。剩下几个乘警对站在那里不动的侯岛说:「走吧,还犹豫什么?」

  「我没事,我凭什么要去警务室!」

  「去了警务室再说吧!有没事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侯岛见几个乘警如此纠缠,就随着他们到了警务室。不就是去警务室吗?又不是上刀山,下油海,怕什么!

  到了警务室,侯岛和那个红头小伙子分别被审问了一会儿。侯岛将事情真相告诉了他们,就不再说什么。反正我有理,反正是那小子先挑起的,我怕什么!

  审问他的那住乘警问他说:「你确认你说的话是真的?」

  「虚话,我都快30岁的人了,出门在外风雨多,不是忍无可忍,我怎么会去跟他们计较!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行礼里有贵重东西,你们将我留在这里,如果我的东西丢了,那么你们可要负责任啊!」侯岛见那位民警如此问他,立即反驳他说。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怎么不能配合了?」

  「将你的车票给我看看!」乘警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过去问另一个问题侯岛立即将他的车票递了过去。

  乘警看了一眼,就放在桌子上,双眼看着他,并没说话。

  这时,另一个乘警过来在那个乘警耳边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就将车票递给了侯岛说:「车票给你。你先下去吧!」

  侯岛拿过车票,对乘警说:「那我走了!」

  乘警点了点头。

  操,乘警处理事情就这德行啊!胡搅蛮缠地询问,甚至连你放了个屁都要问你为什么要放屁?你放屁有什么企图?一番询问后,他们看不出什么破绽,就将人放走了,连审错了说声时不起都不说……

           第94章、他强奸美女老师了

  回到车厢时,侯岛前后座的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准了他。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脸上略略流露出一点笑容。是友好的笑容?还是胜利得意的笑容?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坐到座位上时,红头小伙子的几个同伙都很吃惊地看着他,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两眼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哥,你没事啦?」一个染着黄头发,穿着休闲装的,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小伙子,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问他说。很显然,他们和红头小伙子是一伙儿的,看到候岛出来了而他的同伙儿还在警务室,内心比较着急。

  「没事。他骂我,我又没打他,我怎么会有事?」侯岛淡淡地回答说。他知道,那小子问他,是他表明自己是正义一方的绝好机会。这帮少年遇到了什么事,从来是不想到他们没理的,从来是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的。不向他们说清除,他们还以为他受罚刚出来呢!

  「那他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

  听到候岛说不知道后,有三个小伙子立即站起来了,朝着警务室方向走了过去。而那个黄头小伙子继续坐在那里,想从他口里得到一点什么消息。

  「大哥,其实你也没必要跟他生气。他人就那样,平时说话就张口傻逼闭口傻逼的!跟他计较什么呢?」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那红头小伙子就那德行,骂人骂惯了,你如此跟他计较,跟他生气,就是你气量小。

  「那小子太没礼貌了!不让他看看颜色不行!就他那德行,不打得他流血就已经轻饶了他……」候岛觉得黄头小伙子话外意很明显是在说他不应该,就看了看他说,「你们是学生?还是……」话说了一半儿,侯岛觉得说得有些过分,就迅速将话题转移了。

  黄头小伙子非常尴尬地点了点头。

  「学生,太没礼貌了!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教的!」侯岛十分感概地说。其实,他也知道,现在的老师关注的升学率,其他的只要学生不扰乱他的正常授课计划就行。对于学生的思想道德教育,那早就成了形势,或者说丢到一边去了。有的学校即使对学生进行思想道德教育,但由于老师本身的某些原因,也导致学生不仅没学好,反而接受了一些不正确的道德观念。

  「大哥,他就那德行!在学校,哪个老师还敢教他?他是齐天大圣,任何老师都不服,只服一个老师,可惜那个老师不给他面子,争他十分伤心……」黄头小伙子见他还没解气,就带着劝慰的语气对他说。

  「你们是学生,那为什么不在学校呢?今天更不是用未!」侯岛见他那样说,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好奇地问道。

  「嗨,不说那个。我们在学校心情不好,就一起出来玩一玩。没想到玩了一个星期,周×的心情越来越糟,一上车就跟你起了冲突!」黄头小伙子见候岛关心地问他,就叹了口气说。

  「哦!?看来是我误解他了!」侯岛带着几个自嘲的口气说。

  「大哥别这样说。这小子德行差,你就多包容一下他吧!在学校,他只服一个老师,也就是刚毕业到学校工作的女老师。他经常跟踪那女老师,甚至女老师上厕所时,他也跟到厕所门外等着。女老师很烦他。但是,他的胆量却越来越大,给女老师写情书。他让我们哥们儿一起措辞,写了一封令人感动的情书,然后直截了当地送到女老师的手中。女老师收到情书后,就找来他爸妈。谁知道,周×在老爸老妈被叫到学校后,躲藏起来了……」黄头小伙子轻声向他解释说。

  「哦」候岛象征性地点了一点头。

  「他躲起来了。学校和他老爸老妈到处找,但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你猜,他躲在哪里了?他躲在女老师单身宿舍里的床底下!等女老师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后,他居然将女老师强奸了!他小子鬼得很,强奸了那个女老师后,就将女老师绑在床上,口里塞了床单,然后在第二天早上才逃走……」黄头小伙子声音越来越低。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呢?」侯岛见这群少年存在严重的问题,禁不住关心地进一步问道。

  「我?早上上学时,我在路上遇到了他。他要求我跟他一起到外去打工,离开令人烦恼的学校!我和他是结拜兄弟,也厌学,当然不知道他强奸女老师的事,就同意了跟他一起出去打工。就这样,他拉着我及其他几个兄弟就出来了。」黄头小伙子说着,脸上就显示出了后悔的神色。

  「你也够冲动的!」

  「没办法,我也知道出来不行,但我不能不讲义气。」

  「义气,义气是好东西啊,但出发点错了,被别人操纵了义气,义气就会反过来害人的!」候岛若有所悟地说。

  「对,对,我也感受到了!」

  「你们出来几天了?」

  「5天。」

  「你们这些时吃住在哪里?」

  「在一些小网吧,没营业执照的,不检查身份证的那种网吧!」

  「那是黑网吧!」

  「我们也知道。但到了其他地方,就会很快被找回去的!周×不愿意去其他地方。我们就只有听他的了!那些网吧的老板还不错,要吃要喝,只要给钱,就送到手里!」

  「小兄弟,你将我当作真心朋友,说出了内心的秘密,我很感动。不过,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回去吧,在外面混不容易,何况你们这些没收人的孩子呢?」候岛见黄头小伙子跟他讲那些,禁不住想劝他回到学校去。虽然他知道学校并不是想像中的好地方,但对于这些十六七岁的孩子来说,没地方比学校更好,至于网吧,那能给他们带来短暂的精神安慰,甚至可能将他们导向学坏或者更坏。

  「我们商议好了,今天就坐车回去。没想到……」

  「没想到他与我发生冲突,是吧?」

  黄头小伙子点了点头,继而夏-说:「走哥,周x并没侵犯您的意思,只不过想换个座位睡觉而已!」

  「呵呵,我听到这句话太迟了!否则,就不会发生那一切的!」侯岛笑着回答说。这时,他才意识到这帮少年也没他想像中那样可恶,他们对他不尊敬,张口骂人,那是平时的习惯使之,而不是他们故意要骂他的。

  「大哥,您出来了,他还没出来。他不会有事吧!」黄头小伙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焦急地问他说。

  「不知道!」侯岛见他焦急的样子,迅速回答说,「如果没有别的事,他就没事!」

  「哦!」黄头小伙子的脸随之红了起来,并渗出了一些小汗珠。从他的表情推测,那个红头小伙子肯定有事,而且黄头小伙子也参与了其事,否则他不会那样紧张的。

  侯岛见此,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转头看着窗外一排排后退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他想,如果自己不固执,将座位换过来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如果那红头小伙子对他说话客气一点,他也许将窗户边的座位换给了他,如果那红头小伙子不在后面带「傻逼」两个字,他也许得去理会,如果他心情好,他也许会绕过了红头小伙子。但是,现实的情况都与「如果」相反,以至这场看起来没必要的冲突爆发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与一个明显缺乏教养的愣头青冲突起来了。

  「谁叫黄帅?」突然,两个乘警来到他们那里,盯着黄头小伙子问道。

  侯岛吓得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看乘警,没吭声。黄头小伙子看了看乘警,也没吭声。

  「谁叫黄帅?」乘警卫只好再问了一次。

  黄头小伙子见回避不了,就红着脸回答说:「我是,你们有什么事?」

  「跟我们到警务室去一趟!」

  「我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我去警务室?」黄头小伙子急忙问他们。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到警务室去一趟!」

  「我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我去警务室?」

  「去了就知道的!」

  黄头小伙子看了看乘警一眼,又看了看候岛一眼,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跟着他们到了警务室。

  邻座的乘客惊讶地看着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打架的中年人被放回来了,而并未参与其事的另一个小伙子却被叫进了警务室。候岛也带着遗憾地看了看他的背影。从刚才轻声交谈中,已他经嗅出了他们这几个年轻小伙子肯定有比较「严重的问题」,但绝不是强奸女老师的问题,因为强奸女老师的事与那个黄头小伙子无关。

  侯岛叹了一口气,又转眼看外面,看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以打发火车上无聊的时间。

           第95章、奖赏金竟然是假钞

  看看外面模糊的风号,打发火车上无聊的时间,候岛一看就是十几分钟。他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也暂时睡不着,看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也算勉强「有件事做」。

  大约20分钟后,他发现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看到刚才找他去警务室的那个乘警站又在他旁边,似乎找他有什么事。

  「有事吗?」侯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用非常奇怪的腔调问道。

  警察是一种非常职业。除了警察的亲友外,其他人都从内心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固为跟他们打交道就容易想到违法,以致街道上的交警每天面对无数市民,却很少有市民与他打个招呼,哪怕是点一下头,而大多是远离警察匆匆而去,但有时人民更不得不去与警察打交道,当然这种交道绝大部分是他们处在主动地位。乘警更加特别。当你只有乘坐了那列车,在车厢里违规时,才可能与他们打交道,而这种交道几乎完全是乘警主动来找你的。

  「请你再到警务室去一趟!」乘警见候岛有些迷惑不解,迅速解释说。

  「有事吗,」

  「你去了就知道!我们队长找你谈话!」乘警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

  「好吧!」候岛说罢,就站起来跟着他到了警务室。

  邻座的乘客又怪怪地将目光盯着侯岛,因为他们那个地方坐的人太奇怪了,一上车就打架,一会儿就接连几个人被乘警带走。尤其是他,半个小时之内居然被乘警叫走了两次。

  侯岛走进乘务室后,该列车的乘警队长非常热情地请他坐下:「侯岛同志,请坐!」

  侯岛听到这话,才意识到叫他来肯定有其他的事,而不是再继续纠缠那件事,冲着队长笑了一笑,就坐下了。

  「候岛同志,你帮我们破了一件大案!我代表警方谢谢你啊!」队长笑着对他说。

  「我帮你们破了一件大案!」他一脸雾水地看着队长说。

  「是啊!正因为你与那个红头少年起纠纷,让我们怀疑他的身份,以致扯出了一个犯罪团伙儿!我们已经将这个犯罪团伙控制了。到了前面××车站,我们将交给当地警察!」队长笑着对他说。

  「犯罪团伙儿!什么犯罪团伙儿,」侯岛更是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几个痞里痞气的小青年,怎么说他们是犯罪团伙儿呢?

  见候岛越来越糊涂,队长就对他解释说:「最近有一伙儿少年流动作案,专门在网吧里愉别人的手机。他们分工相当精细,有人掩护,有人偷手机,有人自责销赃。这一伙儿少年大概五六人。作案地点从南到北,很不固定,警万一直在追查他们,但没线索!今天,你与那个红头少年发生冲突后,我们怀疑他的身份,在电脑里调查了备案情况,深入审问了他,发现他就是在逃的嫌疑犯!通过进一步审理,他供出了同伙儿。我们迅速将他的同伙儿控制了。没你的协助,我们难以发现这个作案团伙儿!所以,我要代表人民谢谢你!」

  「原来如此啊!我说他们怎么那样横!原来是一个小流氓团伙儿啊!」候岛见队长那样说,立即笑着回答说。此时,他才意识到他在与那伙少年较量过程中,无意间协助警察抓住了一个犯罪团伙,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呵呵,要不是你那件事,我们几乎不会怀疑到他。你知道,我们乘警的主要职责就是维护列车上的安全,通缉逃犯是协助地方警方应尽的职责而已。你与他发生冲突后,我们在审问时,发现了他形迹可疑,揪出了他们那个团伙儿!」队长笑着回答说,「你为人民立下了一大功啊!」

  「您客气了!我只不过看不惯他横行霸道,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他太霸道了。他要跟我换位子,不仅不客气一点说,还狠狠地说,还骂我。我的心情不走好,因此想教训他!」候岛见队长说要感谢他,顿时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迅速解释说。

  「呵呵,侯岛同志客气了!地方警万曾经悬赏5000元捉拿那个犯罪团伙儿。现在,我们将那个犯罪团伙儿抓住了。候岛同志作为线索的举报人,将获得这5000元的悬赏费!办个手续吧!」队长说着,就将一张填好的单子递了过来。

  侯岛将单子看了看,从队长手中接过签字笔,在单子上签了字。

  「候岛同志,等列车靠站,地方警方前来交接时,你将这张单子交给他们签字,就可以领到悬赏金了。」队长见他签字,就笑着对他进一步解释说。

  「好的,谢谢啊!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候岛见一时领不到悬赏金,就拿起队长交给他的那张单子,笑着告辞说。那张单子是乘警证明他是抓茯那个团伙儿举报人的。他也知道,即使是领悬赏金,也不在他们那里领,意识到再继续呆下去将会影响他们的工作,使立即提出告辞。

  「好吧,您先回到座位上去,等列车停车靠站时,就到我们警务室来!」队长满脸笑容地说。

  「乘警同志,再见啊!」

  「再见!」

  走出警务室后,候岛的心情蓦然变得复杂起来。他凭空得了5000元钱,对于他回家给老爸看病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因为医院是个无底洞,住一次院要花多少钱,是没有上限的,反正住院一天的房费就要挖掉农民一年收入的一大半儿。而反过来一想,之所以他得到这5000块钱,是因为他无意间将一个少年盗窃团伙儿揪出来了,而少年盗窃团伙儿是教育的渣滓,是几个少年灵魂被污染后的结果。在现代社会,通过他人灵魂的堕落或者犯罪行为赚钱一点钱,值得荣耀的同时再做进一层次的思考,难道不觉得是社会的悲哀么,他很渴望钱,但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取钱,因为社会上没有那样的少年盗窃团伙儿,比获得了5000块钱远远有意义。正如某某地方大力宣传治理环境获得的巨大成就一样,往前一推想,不就意味着你们此前的工作失职么,不失职怎么导致环境污染成那样?是不是先蓄意将环境污染了,然后花纳税人的钱财去治理,趁机捞取好处的同时又获得政绩呢?侯岛知道这个比如并不准确,但他的心情却是类似的、他拥着一些让人看起来迂腐可笑的感叹,更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一个苹果去洗了洗,削了皮,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窗外的漆黑夜中闪烁灯光后退的风景,一边回昧着刚才那件不可思议的事。

  想到了好的方面时,他轻轻咬了一口苹果,细嚼慢咽,品味着苹果的甜昧儿多想到不好的万面时,他就猛地咬了一口苹果,胡乱地嚼几下就吞下去,好像要在慌忙中将所有的不快吞到肚子里去一样。荒唐,不可思议,荒唐,不可思议,荒唐,不可思议,怎么他最近几个月遇到的事都是荒唐不可思议呢?

  不想他了。他舒了一口气,将吃剩下的苹果核丢在桌子上的小盘儿里。周围的人也不再兴奋地彼此沟通了,而是一个个眯着眼,随着列车前进时微微晃动的节奏睡觉。侯岛伸了一个懒腰,将桌子上的小盘儿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有久在拍他的肩膀。他睁开朦胧的睡眼,见一个乘警正在拍他的肩膀,像是有急事似的。

  「有事吗,」侯岛一时每想起刚才乘警队长嘱咐他停车后到乘警室去的事情,就瞪眼吃惊地问道。

  「到警务室去一下!」

  「哦!」

  他这次去警务室,心里就有底了,立即站了起来,随着乘警到了警务室里去。

  一个陌生的警察生在那里等他。那个陌生的警察见候岛来了,主动对他说:「你是候岛同志吗?」

  「是,您是?」

  「我是××的警察,前来带走那五个少年的。听说是你揭发了他们?」警察说话干净利索,丝毫不脱衣带水。

  「是!」

  「把乘警同志给你开的证明拿来!」

  侯岛急忙将那张单子递给了他。他把单子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后,对侯岛说:「你立下了不小功劳啊!根据我局的悬赏,你可以领取到5000元。但是,根据乘警同志的交代,你和那盗窃团伙儿中的一员发生了冲突,严重危害了公共秩序,根据相关管理条例,你将被罚款1000元,根据个人所得税的相关规定,你这悬赏金是意外获得的钱财,要缴纳90%的所得税,由我们代理扣除1000元所得税……」

  侯岛见他说了那些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的话,就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在列车上的事,乘警不是处理了吗?当时没说罚款,怎么现在罚款了!至于个人所得税,就5000块钱也不至于要交20%啊……」

  「候岛同志,我是按相关规章制度办事,请配合我的工作!」警察见候岛提出质疑,就立即严肃地回答说,「你签字吧,还有3分钟火车就要启程了。如果在2分钟之内,你不签字的话,就视为你弃权。但是,违反公共秩序的罚款,还得有乘警同志来执行……」

  「你这是敲诈勒索!」侯岛非常气愤地说。

  「请不要污蔑人民民警!我是依法办事,请配合我的工作!还有么分钟时间!」民警同志再次申明说。

  侯岛想了想利益得失,就在那张罚款单上签字了,同意扣除1000元的个人所得税。那员民警迅速完成了相关手续,数了3000块钱给候岛,然后转身就下车了。

  侯岛只好走出警务室,钻到车厢中间的厕所旁边。等列车启动后,他就到厕所里数了一数那3000块钱。

  列车启动了。侯岛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厕所。掏出那3000块钱一数,他发现那竟然是假钞,全部是假钞,一张真的也没有。妈的,警察悬赏捉拿犯罪团伙儿竟然用假钞去糊弄举报人!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想到警察打着合法的旗号黑啊!

  他非常气愤,立即走到警务室将情况告诉了乘警。乘警不再是刚才的笑脸,而是一个个冷冰冰的。他们对候岛说,假钞没收,这事怨不得别人,钱过你手时,你就要仔细看,何况现在别人已经走了,更没证据证明是他们给你的假钞……

  侯岛听到这话,砰一声将警务室的门关上了,迅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去。但是,乘警还是追上了他,将他手中的3000元假钞没收了!

  意外的惊喜,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走到座位上,拿出随身带是酒就喝……

           第96章、睡觉是最好的发泄

  颇有戏剧性的变化让候岛气愤不已。他不仅为那毫无道理的罚款和扣个人所得税而气愤,为那个民警毫无人性领取悬赏全的苛刻条件而气愤,为那个民警拿假钱欺骗他而气愤,还为乘警虚伪和推卸责任而气愤。操,什么世道,还给人活路吗!

  回到座位上,他拿出包里带的那瓶红星二锅头,拧开就往口里灌。此时此刻,他觉得什么都很烦,唯有喝醉,为麻痹自己而醉,为高智商的他被人耍了而醉。他觉得一切都很浑浊,唯有醉了不省人事了,他才能暂时忘却内心的痛苦。这社会明明是法制社会,但涉及到经济利益时,一些掌握权势的人就往往会利用话语权曲解法制,然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去告我啊,请律师打官司是要大笔费用和大量时间的,我有的是钱,我有的是时间,你去告啊,我陪你,即使你赢了官司,但你也要输钱,而我出那几个钱不在乎,你输了呢,赔了夫人折了兵,何况你根本就告不我赢,因为这社会只要有钱,即使没有对我有利的证据也会在钱的培育下催生出来……

  在酒精的麻醉下,候岛终于怀着悲愤的心情睡着了,虽然邻座换了一批又一批人,既有穿着时髦的美女,又有满脸皱纹、手如松树皮的农民,但他毫无知觉,因为那些人不是他,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夜回去休息去了,昼前来轮班了。

  候岛虽然被列车里早晨清越的音乐吵醒,但他懒得抬一下头,虽然列车窗外的太阳从红的变成了灰白的,但他懒得去看一眼,他只是拿起那瓶残余的二锅头,将剩余的一点酒倒进了嘴里,让那辣昧和酒精继续去麻醉他,驱赶他的悲愤。

  突然,列车震动了一下,一个背包从行李栏上滚落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哪个马大哈这样放东西!悲愤之中的醉酒之中的男人最容易发脾气。这时,一股怒又从他内心燃烧起来了。

  他刚要发作时,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红着脸看着他,说:「大哥,不好意思,是我的包!」对不起三个字都省略了,仅仅是淡淡的「不好意思」。

  「哦……」他见她那样尴尬地笑,笑容里充满了歉意,虽内心十分不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对方在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大哥,对不起啊!」女孩又朝他笑了笑,然后脱掉鞋,站在座位上,将背包往行李栏上放。

  候岛一边说「没关系」,一边站起来帮她放包,因为他害怕她再次放不好,背包再次砸到了他头上。既然不生她的气,赢得了一点好感,何不再帮她一回,进一步赢得好感呢!

  见此,女孩依然红着脸说谢谢。

  候岛放好包后,就与那个女孩聊了一会儿。

  那个美士叫小玲,中部某省会城市某高校的学生,请假回了趟家。

  候岛懒得去推敲她所说的是真是假,稀稀拉拉与她闲聊了几句就又睡觉了。心情不好时,睡觉是最好的发泄,只要睡得着就尽情地睡,即使睡不着也要努力去睡,因为睡了一觉后,痛苦和烦恼就会忘记大半。昨夜的愤怒,他睡一觉后就忘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点愤怒,他将要努力睡觉,将它全部烦恼忘记干净,因为他总不能满脸怒容去见尚在病中的老爸吧?

  他还真的达到了他目的。到他下车时,他的悲愤心情居然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赶往县医院的急迫心情。

  一下火车,他就显示出了农村小伙子的健壮和吃苦耐劳,左手一个箱子,右手一个大包,像竞走一样迅速走到了出站口,将与他几乎同时下车的那些老乡遥遥丢在了后面。

  出了火车站就有到他们县里去的汽车。该火车站离他们县城不远,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但客车司机和售票员不考虑别人急切要回家的感受,非要等车里所有的座位坐满再走。因此候岛上车后,不得不等那些落后出站的老乡。

  等了前前后后么20多分钟,车里面确实再没法塞进一个人时,司机才启动汽车,朝候岛所在的那个县开去。

  下车后,候岛立即打车到了人民医院。

  他提着箱子和大包包进人民医院大门时,门卫将他拦住了「干什么的?」

  「到医院看病人的!我老爸住在医院里,我连夜从外地赶回来,进去看看,难道不行么?」候岛见门卫拦住了他,非常气愤地说。

  「那登下记吧!」门卫看了看他几眼,或者说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几眼,便很不耐烦地说。

  候岛拿过登记的册子,随手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就直接往医院里走。

  刚走到住院部大楼门口,就有一个老年妇女走出来,叫他:「南瓜三儿!」

  候岛一看,见那人就是他老妈,比以前瘦削了很多,而且看样子已有几天没睡好觉,就迅速走到她跟前,问道:「妈,老爸怎么啦!」

  「脚摔断了!」老妈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很显然,他老爸摔脚后,她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摔了的!」他急忙追问道。因为在他心目中,老爸的身体一向是非常健康的,翻山越岭从未摔过。

  「先不要问这个,我要去找钱交费,医院里昨天就停药了!」老妈没心思回答他的话,流着眼泪,几乎哭泣着回答说。

  「多少钱!」他见老妈急成了这样子,就急忙追问道。

  「已经用了1万多,医院让再交2万押金,准备重新做手术!我这正出去打电话催你二哥回来呢!」老妈含着眼泪回答说。

  「我包里有2000块钱现金,你先拿去,让医生迅速开药治疗。我赶到银行去取钱回来!」候岛见老爸摔脚了急缺钱,就急忙安慰老妈说。

  「你还在读书,哪里有钱啊!」老妈说带着几分犹豫地回答说。

  「我回来时,已经找人借了1万多块钱。爸住在哪个房间里,我先将箱子送到那里去!」

  老妈抹了抹眼泪,就带着他到了住院部的一间房间里。他老爸正躺在病床上休息。他将行李箱和背包儿放到了病床边儿,轻声叫了一声:「爸!」

  老爸回头看了看,见是他,很凝重地说:「三儿,你回来了!」

  「回来了!」候岛见他瘦削的捕样,眼里忍不住流出了泪。

  「该回来的却没回!」

  「爸,您的脚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摔了的。做了一次手术,但没做好,发炎了,要重新做手术!」老爸含着老泪说。虽然他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但他想起脚的事情就忍不住流泪了,因为脚的事情不能不说是他人生的一大劫难。

  「做了一次手术,我怎么不知道!」候岛十分惊讶地问道。

  「是我让他们不告诉你的!我怕你在北京知道了这个担心!」老爸迅速回答说,「现在要重新做手术,实在没有钱,你大哥不理会,你二哥也不理会,你妈实在没办法,才打电话告诉你的」

  「大哥不理会,二哥也不理会,这算什么话啊!」候岛非常愤怒地说。

  「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情不由衷!」老妈迅速回答说。

  「不要怪他们?老爸的脚摔了,他们居然都不回来侍候!」

  老爸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侯岛见此,就不再说话了,对他说:「您先待一会儿!我去银行取钱。这手术必须要重做!不能拖延!」

  老爸老妈看了看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候岛迅速走出住院部,拿出手机拨打了大哥的电话,没人接。他挂了手机,走到公用电话亭里,用磁卡去打电话。电话打通了。

  他将大哥狠狠痛骂了一顿,大哥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干脆将手机关掉了。

  候岛气呼呼的,又给二哥打了电话。二哥接了,答应马上请假回来,候岛说老爸需要重新做手术,需要两万块,他出一万,大哥二哥一个5000,二哥回来一趟不容易,打5000块钱回来就行了。

  二哥想了想就答应了。

  ……

          第97章、那孙子张口就谈要钱

  侯岛感到对不起二哥。当年二哥也考上了一个三批本科学校,由于经济条件不好,最终放弃了,而早早到南方去打工,协助老爸供他读书。在他读书本科那几年,二哥挣的钱几乎都贴给他用了。

  二哥结婚时,他刚毕业,也没多少钱支援,内心感到很愧疚。后来,二嫂与老妈过不好,经常说老人们偏心,最终夺取了他二哥的经济大权,并与他二哥一起外去打工了。侯岛这次催二哥出钱给老爸做手术,本来只是为了在大哥那里要钱制造个借口,没想到他一口答压了。侯岛内心非常感激他那憨厚的二哥。

  打完电话后,侯岛到银行里去排队取钱。他取了殷柔打到卡上的钱,庄德祥打到卡上的钱,他卡上原来的一些积蓄,再加上狄丽丽给他的那2000块钱,也差不多凑了近2万块钱了。他用报纸抱着这些钱,放到黑方便袋里,提到了医院里,交了上去。

  医院见押金基本差不多,就同意给他老爸做手术。他老爸见可以重新做手术了,不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庆幸他没有白养小儿子。

  侯岛见此,趁机安慰他说:「老爸,你就放心去做手术吧!这点小手术,医生很快就会搞定的!」

  「我都被上次手术搞怕了!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我不能残废了,残废了家里的事怎么办啊!……」老爸说着,又哭了起来。因为他目前还是家里的顶梁校,他如果残废了,家里的负担就会毫不疑问地压在他老妈身上,整个家就难以再显现出生机了。

  「老爸,别哭,有我呢!」侯岛就安慰老爸不成,反而惹得他伤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劝阻他不要哭泣。他深知,老爸虽然年纪近60了,但依然是家里的支柱,不仅要从事繁重的农业劳动养活自己,还要替大哥二哥养朋朋和军军。朋明和军军都在老家上学,生活起居上都离不开他们俩老照顾。在打工成潮流,壮年劳力大量涌向城市的今天,他们不得不养完了儿子接着养孙子,不得不操完了儿子的心操孙子的心。

  这时,侯岛想到了他的两个侄子朋明和军军,就立即将话题转移了一下,问老妈说:「你们到医院里来了,那朋朋和军军呢?」

  见提到朋朋和军军,老妈很快就流出了眼月,说:「朋朋被接到汉口读书去了,军军这几天放在他姥姥家!」

  侯岛觉得老妈的神情不对,但不好追问,就不再说下去了,就转身出去问医生何时做手术。医生说做手术要等到明天,先让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下,在思想上放松下。侯岛见老爸的情绪不太稳定,就同意了医生的意见。

  侯岛从医生那里走出来,告诉了老爸明天就做手术,医生说必须要好好休息下,将情绪稳定后才能做手术。老爸点了点头,就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睡觉。

  过了一会儿,老爸睡着了。侯岛趁机将老妈叫到病房外,问起了老爸是如何摔脚的。

  老妈眼泪刷刷直流,想了想,才讲出了令他震惊的事发原由。

  侯岛大哥大嫂都在武汉打工。他们将12岁的朋朋留在老家读书。朋朋现在上小学五年组,学习成绩不好,越来越不听话。侯岛二哥二嫂在苏州打工,也将7岁的军军留在老家读书,军军现在上小学一年叛级。

  老爸老妈一边在家种地,一边承包了个茶场,非常忙碌,很少有时间专门去照顾他们。每最早上早饭后,朋朋就带着军军去上学,中午一起回来吃了饭,又一起去上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没出什么问题,因此大家对他们逐渐放心了。但是,随着朋朋年龄增长,他越来越令大人不放心。

  一个星期天,老爸老妈干活去了,将朋朋和军军留在家里做作业。朋朋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盘成人光盘,在家里的影碟机里放着看。成人光盘里男欢女爱的场面非常暴露,但朋朋却异常喜欢,将军军赶到了房间外,一个人在里面躲着看……

  侯岛老爸因带的种子不够,回家拿种子,见军军一个人在堂屋里做作业,就好奇地问:「朋朋呢?」

  军军不知道朋朋在干什么,只知道他被朋朋欺负,被赶出了房间,就指着房间哭着说:「他在里面!不知道他搞什么,他把我赶出来了!鸣鸣……」

  老爸一气之下,踢开了房间的门,将朋朋看成人录像抓了个现行。因为老人的思想比较保守,而且肩负着抚养教育孙子的责任,就在之下打了朋朋,并让朋朋跪了将近一个小时,以惩罚他看成人录像的行为。

  朋朋平时表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受过这种惩罚呢?他瞒着爷爷奶奶将他下跪的事告诉了他爸妈,当然他下跪的起因做了技术性基改,不是因为他看成人碟子下跪,而是因为看电视下跪。大哥大嫂一听,不仅没批评朋朋,反而觉得爷爷奶奶做事不当,不该让他下跪。

  朋朋从他爸妈那里听出了口风后,就不再听爷爷奶奶的话,在家里我行我素,为所欲为。老爸老妈见此,内心更加焦急,对朋朋和军军管得更加严格。

  军军还要听话点,爷爷奶奶管一管,就比较听话,而朋朋呢,由于早熟,进入了逆反期,爷爷奶奶说往东的,他就偏偏往西,爷爷奶奶说往西的,他就偏偏往东,直到气得爷爷奶奶暴躁如雷,他才觉得心满意又,才洋洋得意。

  老爸老妈打电话给他大哥大嫂说朋朋的事时,大哥大嫂心痛儿子,也不了解实际情况,就来取了敷衍态度。现在的孩子,哪一个不像猴精似的善于察言观色?朋朋见他爸妈并不支持爷爷奶奶的举动,就更加狂妄。

  侯岛往家里打电话,说要大田沟茶场的红茶。老爸老妈非常忙碌,一时没时间去摘那红茶,但内心里却时刻惦记着。

  那五是星期六,阴天,朋朋和军军都不上学,家里也没其他特别的事。老爸想起了候岛要红茶的事,在吃早饭时,就对朋朋和军军说:「今天吃了早饭后,随着爷爷奶奶一起到大田沟摘茶去吧!爷爷和奶奶都去,将你们留在家里不放心,而且我们中午不回来吃饭。」

  「不去!」朋朋立即反对说,「我要做作业!」

  「平时不做作业,我让你做一点事,你就要做作业啊!作业留着明天做,今天都去大田沟摘茶!」老爸见此,就非常生气地对朋朋说。他认为,作业并非一定要立即做完的,而摘红茶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了,不趁有空摘完,以后就没时间做这个了!

  朋朋敲起嘴巴,不说话。老爸又只好时军军说:「军军听话啊,随爷爷奶奶一起去摘茶吧!」

  军军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奶奶,也始终不说话。很显然,他内心不愿意,但他不敢说不愿意,因为中午爷爷奶奶不在家,他不去的话就要饿肚子。因为对7岁的孩子来说,饿肚子件非常恐惧的事。

  见军军不说话,老妈趁机说:「去吧,只要你随他们去了,中午煮肉给你吃!均脂花煮肉!」

  军军看了看,轻声说:「煮肉吃,但还要给钱。哥哥(朋朋)说帮别人家摘茶都是要给钱的。你不给钱,我就不去!」军军到底年龄小,说话直接,直接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给钱!」老爸老妈听到7岁的孙子帮他们去干点活儿开口就提钱,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他们眼里,孩子帮家里干活儿是天经地义的,是不存在给钱的。孩子开口要钱是没有教育的表现,是不容许开的先例。

  吃惊之余,他们想了想,毕竟孩子还小,丢在家里不放心,而且中午也不打算回来,不能不带到茶场去,就对军军说:「好,只要你听话,爷爷奶奶就给钱!」

  「那要给1块钱!」军军怕哄他,就立即明确提出他的目标。在他心目中,一块钱不是小数目,可以要一袋方便面。

  「好!」

  朋朋见军军讲价成功了,就趁机说:「弟弟读一年组,去摘茶给1块钱,我读五年级,那就给5块钱吧!」

  老爸老妈见朋朋越来越不听话,又跟他们讨价还价,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提起篓子牵着军军就走。朋朋见他们没说话,就以为他们答压了,也提着篓子跟着他们到了茶场。

  整整一上午,祖孙4人都待在那块红茶园里,将红茶树上的嫩叶一片不漏地摘了下来。将所有的茶叶倒在一起,刚刚只有一大篓子茶叶。

  等那块茶园的红茶病完后,虽然时间还早,但老爸老妈决定回场房去,早早吃完午饭,好安排下午的活儿。

  朋朋和军军非常淘气,钻到竹园里,拔了些刚刚长出的竹笋。老妈一边责骂他们,一边将竹笋苗拔了出来,切成小片片,和着一块腊肉炒了。朋朋和军军吃得非常高兴,下午便没提要钱的事,而是高高兴兴地又摘茶去了。

         第98章、惹烦了亲人也要搞恐怖袭击

  过了几五,朋朋突然向爷爷奶奶要钱,说那天答压给他5块钱,做大人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老爸老妈听了这话,顿时糊涂了,问他说:「什么时候答压给你5块钱的?」

  「就是摘红茶那天。弟弟读一年级,你们让他上山病茶,许诺他1块钱,我读五年级,也去了,自然是给5块钱!」朋朋振振有词地说。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我答压给军军1块钱不错,但什么时候答压给你五块钱的?你吃我的,喝我的,算起钱来,还不知道该欠我的多少呢?」老爸一见叛逆孙子拿着歪理向他要钱,就火冒三丈,时朋朋大声吼着说。因为他越来越看不惯朋朋的一举一动,只要朋朋提出一些无力的要求,他就气得大吼大叫。

  「说话不算数!你明明答压给我5块钱的,你不承认!」朋朋也立即跳起来说「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老爸见此,拿起棍子就要去打朋朋。

  朋朋见形势不妙,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在大声叫喊:「给我5块钱,给我5块钱,说话不算数,说话不算数……」

  「你吃我的,喝我的,没做一点点事,就向我要钱,我就该死的!」老爸气得根根筋暴起来,恨不得追上去打他。

  「爷爷,不要生气了!1块钱,我只要您答压给我的1块钱!」军军见爷爷在追打朋朋,就不适时宜地提出了要那1块钱。

  「怎么都这么爱钱?」老爸非常气愤地说,「砸把长的孩子都见钱如命!」

  「哇,你说了给我l块钱的一」朋朋见爷爷恼着脸,就一下子哭了起来。

  「算了算了,一娃给1块钱!」老妈见两个孙子逃跑的逃跑,哭闹的哭闹,迅速打圆场说。

  「现在的孩子怎么啦?读书不用功,家务活也不干,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的用好的,帮家里做一点芝麻大小的事就要钱。要算起钱来,他们都欠我的呢!」老爸继续叨唠说。

  「社会就这样,你还想要孩子怎样?你要他们天天回家放下书包就下田干活儿吗?那是不可能的。哪家的孩子不是惯着的?」老妈一边说,一边掏出了1块钱递给了军军,然后又掏出1块钱,喊朋朋说:「别吵了,别吵了,给你1块钱!」

  「钱钱钱,你就知道给钱将他们哄着。这么小一点就这样爱钱,将来还不知道他们为了钱做什么事出来呢!……」老爸仍然非常愤怒地唠叨。

  「算了,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老爸见此,就气乎平地做别的事去了。

  「朋朋,过来,奶奶给你1块钱,不要再跑了!」老妈冲着朋朋喊道。

  朋朋迅速走过来说:「答压给5块,您怎么就给1块啊?」

  「什么时候答压给5块的?」老妈一脸糊涂的说。

  「当时我就说了的,军军读一年级给l块,我读五年级给5块!」朋朋立即狡辩道。

  「谁答压了你的!你说了的就是圣旨?」老妈见朋朋得寸进凡,也立即很不高兴地反驳他说。

  「我说了,你们没反对,就是同意!」

  「还真是的!那是没人理会你,你居然当作同意?唐!」老妈一时被朋朋气得哭笑不得,非常气愤地说,「就1块钱,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朋朋瞪着眼睛看着奶奶,一言不发。军军这时接过话说:「奶奶,那1块钱朋朋不要就给我吧!我要,我1块钱也不嫌少,只要您天天给!」

  老妈见此,非常气愤地说:「你们这些孩子,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动不动就找理由要钱……」

  见奶奶唠叨起来了,朋朋意识到无法再继续与她讲价,就慌忙说:「我要,奶奶,我要!」说罢,朋朋就慌忙过去,将奶奶手中的1块钱「抢走」了。

  老妈见此,也无可奈何。

  从此以后,朋朋就非常恨爷爷奶奶抠门儿,尤其是恨爷爷抠门儿,不讲道理。在星期六和星期天,他宁可到别人家茶回去帮忙摘茶,挣几块钱,也不愿意在自己家茶园里帮肚摘茶。他的理由是,现在社会干活儿就得给钱。

  老爸是个犟脾气,认为他将孙子抚养着,孙子就必须免费帮他干一些力所能力的活儿,向他要干活儿的钱,是不能接受的。为了这事,他跟侯岛大哥打了电话,但侯岛大哥却糊涂地认为他儿子有经济头脑,帮家里干活儿要钱没什么不对。

  老爸气得将电话挂了,从此以后就没像以前那样爱朋朋,对他许多事都不管。军军见朋明失宠,就趁机讨好爷爷奶奶,获得了独宠,家里好吃的好玩的都优先他。

  进入叛逆期的孩子,一方面憎恶大人干预他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却非常渴望大人的爱。朋朋虽然处处与爷爷奶奶作对,但也非常渴望他们的爱。见他们冷落他,专宠军军,内心潜藏的那种恨就急剧膨胀起来了,就产生了强烈报复的想法。

  老妈在菜园子里栽的菜,朋朋瞒了他们,就将菜苗全部扯起;老爸老妈摘回去的茶叶,朋朋瞒了他们,就将茶叶泼在地上。而这些,军军都毫无一例外地悄悄地告密了。接下来是一种恶性循环:朋朋害爷爷奶奶被发现后,毫无疑问的是屁股上挨一顿棍棒多朋朋屁股上挨了一顿棍棒后,军军就少不了挨打多军军挨打后,就铁定心向爷爷奶奶告密,一点点小事都不放过多老爸老妈经常得知朋朋故意危害家里后,越来越不喜欢他,抓住一次就打他一次多朋朋内心则更加仇恨他们。

  愤怒积累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变成仇恨,仇恨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后就会产生报复的想法,而大脑里经常有报复的想法后,就非常容易产生报复的行为倾向。而作为一个弱者,有了报复倾向后,他就套选择最有利的时机发动袭击。相对军军来说,朋朋是强者,报复只要动动拳脚就能实现,而相对爷爷奶奶来说,他依然是弱者,因此这种报复不可避免地要来取袭击的方式,和世界上所有恐怖分子性质类似的方式。

  朋朋不是恐怖分子,但他的袭击让爷爷奶奶感到生平从未有的恐怖。那天星期五,朋朋出乎意料地愿意跟着爷爷奶奶到茶场去。他认为,茶场处在深山之中,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爷爷经过时,袭击他一回,然后沿着树林逃走,谁也不会抓到他。

  正好那天没摘茶,老爸就将茶园附近砍了的枯树枝捆着挑到场居里去。朋朋逮准了机会,悄悄地躲到必经之路的树林里,等爷爷经过时,他猛然出来将爷爷往下一推。「老不死的!」朋朋带着泄愤的语气叫了一声,转身就逃跑了。

  山路崎岖不平,年轻力壮的人走都难免摔倒,何况是一个挑着一担柴火的花甲老人呢?老爸遭到突然袭击后,柴火猛然一倒,他连打了几个踉跄,但最终还是没站住,落到了路边的石坡下重重地摔了一下,然后又因为惯性往下滚了十几米,一路历经了石头和树桩的碰撞,最终晕过去了。

  在深山里住过的人都知道,一但在山里流血,他将处在度其危险的处境中:血腥味将招致嗅觉敏感的野兽往那里集聚,无论是老虎豹子野猪狼,还是蚂蚁蜈蚣蜥蜴蛇,它们的光临时受伤者来说,无不是雪上加霜。老爸一路摔伤,碰撞得头破血流,并且晕厥过去了,无疑是处在鬼门关门徘徊。

  但正如没北京户口,做梦也享受不到北京人的优袼一样,没有阁王爷下发的指标,你想进鬼门关都进不去。老爸命敷尚在,晕厥过去后,无论是老虎豹子野猪狼,还是蚂蚁蜈蚣蜥蜴蛇,都没随着血腥昧儿飘散而聚集,相反山风却很快将他吹醒了。

  老爸被吹醒后,立即意识到危险,就立即试图爬起来,解开裤子撒尿,想利用尿味冲淡或者压住血昧儿,然后敞开嗓子喊「救命」。但山上流水的声音压倒了一切,加上处处有回音,即使有人听到了喊救声,也很难立刻分辨出在什么方向。

  老爸见喊了半无没人来救,就用手耙了一堆树叶,用手挖了一个泥坑,将树叶放八泥坑中点燃,然后用新土洒上去。很快,树林就冒起了一股呛人的浓烟。他一边添树叶,一边往火苗上添湿土,使得烟越来越浓。

  这烟虽然不一定能召来救兵,但却能驱赶野兽昆虫。在大森林里,绝大部分野生动物闻到了烟味和火灰昧儿,都是远而逃之的,因为他们怕火。老爸点燃了烟火后,遭到野生动物趁机打劫的危险暂时就消除了。他将手和脸放在烟头上熏了熏,然后试图站起来,回到那杀小道上去,挑着那担柴火回到场房去。

  就在他再次站起来时,他感到了腿清痛难忍,痛得钻心。他刚才站起来了一下,脚是麻木的,被迫立即坐了下去,尚未意识到脚有什么问题,此时腿清痛难忍,让他马上意识到脚骨折了。

  他眼月一流,坐在地上,用手舔树叶,抓土,期望浓烟能吸引老伴儿的注意。

  痛苦啊,痛苦,在这种人迹少至的树林里,双腿骨折,等着他人来救,该是多么痛苦啊!

  山风在呼呼地吹着,喝水在哔哗地流着,浓烟在一缕一缕地冒着。在这人迹罕至的树林里,老爸不停地添树叶添湿土,制造着那股农烟。柴火烧后冒出的农烟,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那都是对空气的一种污染,但在这深山中,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野兽昆虫趁火打劫,为了引人注意,召来救兵,他不得不努力制造这种浓烟,而且希望烟越来越浓,因为唯有这样他才能很快脱离险境,才能获得救助。

          第99章、唯有亲情能融化仇恨

  老妈正在场房里做午饭,军军在厂房门前玩耍。军军看到不远处山上在冒烟,就跑进去对奶奶说「奶奶,那里在冒烟,好像起了火!」

  火是山的致命威胁。生活在山里的人,对山上突然冒烟都相对比较敏感。老妈迅速钻出场房,朝冒烟的地方看去。她看了看,然后问军军:「朋朋呢?」

  军军摇了摇头。老妈见朋朋不见了,考虑到朋朋屡屡作恶作剧,就以为是朋朋放的火,急切骂道:「这个害人精,幸亏是夏季,雨水多,否则他将会导致大火灾的!」

  说罢,她就将灶里的兜扑灭了,扛起一把打铁锹,时军军说:「你到屋里去!我将你锁在屋里,无论遇到什么,在我回来前,你都不要出来!」

  「奶奶!」

  「山上起火了!将你锁在屋里面最安全!知道不?」老妈严肃地对军军说。

  军军似乎意识到非常危险,就点了点头,很不情愿地钻进了场房里。老妈将场房门锁上就走了。她认为,在树林起火时,场房里最安全,因为周围近30米的树林全部已经被砍光了。

  老妈扛着铁锹沿着那暑小路往冒烟的地方赶。到了离冒烟最近的路段,她看到了一担横七竖八倒着的柴禾,以为老伴儿已经赶到下面救火去了,就一边寻着下脚的地方往冒烟的地方赶,一边大声叫着:「老头子,救火要紧!救火要紧!不要为难朋朋!不要为难朋朋!」在如此紧急之时,她还担心老伴儿生气揍朋朋。

  「怎么回事?怎么起火了?」与他家分包大田沟茶场的老李夫妇及其他一些摘茶的老妇女小孩子也都赶来了。

  他们正在山半腰摘茶,见这边冒浓烟,好像起火了,就都提着篓子迅速往厂房撤退,想将孩子们关在场房里,然后组织大人一起去扑火。

  「不知道,老侯已经下去了!」老妈迅速回答说。

  老李看了看他老伴儿,说「你先将这些孩子带到场房里去,然后扛着铁锨来扑火!」

  「嗯!」

  随着老李夫妇撤退的孩子们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恐惧,匆匆看了下面冒烟的树林,就随着老李老婆撤到了场房。

  老李手脚麻利,很快就下去了,见候岛老爸坐在地上,一边添树叶,一边添土,不解地问道:「老侯,你在那里做什么?干嘛点火?」

  老爸见有人来救了,非常高兴,走声回答说「我摔下来了,点火呼救!」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点火将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的脚摔了,不能站起来了!不点火,我不仅获救不了,还会被野兽吃掉。

  「那你别动!我和你老伴儿来了!」

  老爸听到这话,就不再添树叶,而是不断添土,将火苗扑灭了。

  老李和老妈来到他那里后,迅速将地上的火扑灭。随后,老李将他背着,老妈将他的脚抬着,一步一步地,沿着陡峭的山坡往那条小道那里爬。

  到了小道上,老李迅速背起他往场房跑。老妈在后面跟着,抱着他的脚。

  「怎么回事?」老李老伴儿扛着铁锨迎面赶来。

  「老侯摔了,放火求救!」

  「哦!」

  随后,他们迅速往场房里赶。到了场房里,他们将侯岛老爸放在简易床上躺了一会儿。老爸痛得难以忍受。老李只好让他老伴儿做饭给那些孩子吃,照顾那些孩子后与老妈一起将他送到了镇卫生院。

  镇卫生院简单检查后,确定是将碎性骨折,必须迅速到县医院做手术。老妈迅速到处筹钱,给在武汉打工的大儿子打了电话。

  大儿子接到电话后,在傍晚赶回来了。问老爸为何将腿摔了时,老爸说是朋朋将他推下去的,而朋朋去一口咬定是爷爷自己摔下去的,因为爷爷不喜欢他,所以赖到他身上。

  侯岛大哥非常为难,一边是他老子,一边是他儿子,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话好,虽然他在内心也认为他儿子在说谎,但他不愿意承认,因为承认了就意味着这件事由他完全负责,就意味着他儿子从此背上不孝敬老人的恶名。老人都已经一只脚伸进了土里,但儿子的一生却很长。想来想去,侯岛大哥决定相信朋朋的话,也一口咬定他老爸糊涂了,瞎冤枉朋朋。

  老爸大声叫喊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和无法无天的孙子。候岛大哥见此,丢下么2000块钱,给朋朋转了学籍,就带着朋朋到武汉去了。

  老妈只好请亲戚帮忙,将老伴儿送到了县医院。

  在做手术前,老妈给候岛二哥打了电话。他二哥认为,事故由朋朋引起的,应该由大哥负主要责任,但最后还是基于孝心,寄了2000块钱。

  老妈要给侯岛打电话时,他老爸阻止说「三儿还在读书,你打了电话,他也没钱寄回来!而且他脾气燥,要是知道了原因,肯定不会放过他老大的!能挺过去的困难就挺过去,不要给他们兄弟制造矛盾!」就这样,老爸第一次手术时,候岛并不知道。

  老爸的手术失败了。在手术一个星期后的检查中,医生发现他腿里面还有碎骨未儿,必须在半个月内做二次手术,否则将会残疾。

  老爸老妈再也拿不出做手术的钱,就给候岛大哥打电话。他大哥支支吾吾地不表态,说什么他已经出了钱,说什么给朋朋背上了个黑名声。老妈没办法,只好给二儿子打电话。二儿子给她的答复是事故是由朋朋引起的,老大要负全部责任,鉴于孝心问题,老大出多少,他就出多少。

  老妈无可今何,只好先就手中的钱将老伴儿送到县医院去治疗,然后打电话给三儿子侯岛,看他能不能想办法,与兄弟们协商一下,凑齐这第二次做手术的费用。

  侯岛听了老妈讲的前因后果后,安慰她说:是这样的啊!老妈,你将上次做手术的单据留着吗?「

  老妈点了点头。

  侯岛接着安慰她说:您将那些单据收好。先将老爸的手术做好,然后起诉医院,要他们按照医疗事故赔偿!二哥还不错,我给他打电话,他同意打5000块钱回来!大哥那边你放心,由我去处理!这件事他要不负责,我就将他告上法庭!「」三儿……「老妈听他说要将大儿子告上法庭,不由得走吃一惊,想阻止他,但又说不出话来。

  「老妈,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如果老大坚决不负责,那我就只有那样了!不过,你放心,他讲道理讲不过我的!他不敢不负责!我让他明天就带朋朋回来,当面把这件事搞清楚!」他见老妈有些疑惑,立即对她说。

  「好吧,到屋里去吧!你爸可能醒了!」老妈慌忙转移话题说,她害怕儿子们在法庭上相见,她丢不起那个人,但又觉得有必要治理一下不讲理的大儿子。

  「你先进去,我再去给大哥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回来!」他对老妈说了一下,就急忙走出去了。

  侯岛又用公用电话打过去了。他大哥接了电话后,候岛立即声色惧房地告诉他,明天不带着钱和朋朋来到县医院,就准备法庭上见。他大哥想争辩几句,但候岛不给他机会,严肃地说,你不迅速带钱和朋朋前来私了这件事,我就告朋朋谋杀罪,到时你作为监护人将面临什么结果,你考虑吧!说罢,他就将电话挂了,走进了医院。

  第二天,老爸手术后,侯岛大哥带着朋朋来到了县医院。父子俩在老爸面前磕头请求原谅,老爸手术后身体弱,懒得听他们唆,对他们说:「都过去了!记住教训就行!你们出去吧!我需要安静休息!」

  他们父子声月惧下地退出去了。侯岛也跟着出去了。他对大哥说:「大哥,你真糊涂!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想糊弄过去。你知道吗?朋朋的行为是蓄意谋杀。如果通过司法程序的话,他将要进少年监管劳教的,你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都是我糊涂,都是我糊涂!」大哥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说,十分阡悔地说。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是无法与老三讲理的,不如乖乖地承认错误。因为老三的脾气有点倔强,万一将事情闹大了,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你想想,即使你主动承担治疗责任,老爸不饶恕,朋朋同样要遭到法律制裁,你还推三推四的,要不是老爸念及亲情上饶了你们,你们就等着法院来找你们吧!」候岛依然很气愤地说。

  「三爸,我对不起爷爷!」朋朋见此,立即插嘴说。

  「算了!接下来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你爷爷不再追究就没事!你们可不能再惹他生气!」见朋朋认错,候岛对他们父子说。

  「是,是,我们一定会好好侍候他的!」

  接下来几天,侯岛走哥和朋朋像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天天主动侍候老爸。过了几天,老爸消气了,不仅不再计较他们此前的种种行为,还劝侯岛不要与他们计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老人对于子孙嘛,能原谅的还不是尽量原谅。候岛对大哥和侄子也没追穷寇,而是在教育朋朋后,也随着老爸老妈原谅了他们。

  手术一个星期后,侯岛将老爸接回去家去了。随后,他拿着那些单据去找院长,说因医院上次不成功的手术,即医疗事故,造成了他家重大的损失,要求按照医疗事故赔偿的相关条例来赔偿。

  院长开始死活不承认是医疗事故,拒绝赔偿。侯岛便就将他那些道听连说的法律知识统统搬了出来,并引经据典地说像骨折这种手术的成功率相当高,而医生做了一次手术,里面还剩下脆骨片,是明显的医疗事故,如果不愿意按照医疗事故赔偿,就将这些消息发给他那些媒体朋友,让他们暴猛料,然后请律师将这件事提交法院。院长想了前因后果,答应按照医疗事故赔偿了。

  一切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后,候岛想到临近期末,应该回学校复习准备参加考试。于是,他待了几天,就悄悄坐车回北京了。没告诉狄丽丽,也没告诉殷柔。

          第100章、看来我不揍你不行

  经过长时间颠簸,侯岛终于回到了他与狄丽丽同居的那个小寓。回到那个窝窝时已经是深夜10点。他提着箱子走上了楼,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胀的烟昧,整个房间云雾缭绕的,一个发型异常新潮的小伙子正在他的电脑上打游戏,当然电脑被搬到了客厅里。

  他放下箱子,赶忙去打开窗户,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吹进来。他不吸烟,闻到烟味就特别别扭,因此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屋里的烟昧冲散。

  他打开窗户时,那个少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怪怪地看着他,用一种非常不满的语气问他:「你是谁啊,怎么私闯民宅?」

  「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里?」侯岛见他如此不礼貌,又见他将屋里搞得乌烟瘴气,非常气愤地反问道。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租的房子,怎么会是你家?你是房东啊?是房东也不该无声无息地进来!」那少年见侯岛反问他,就提高嗓门儿,带着几分火气说。

  「你究竟是谁?敢在我屋里撒野!」侯岛见那个小伙子如此冲,也毫不客气地回答说。因为他相信邪不敌正,相信自己能从气势上压住对方。

  「嘿,你还真是啊!」小伙子一下子从电脑面前站起来,冲到了侯岛跟前。

  「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将私闯民宅的你请出去!老虎不发威,还真将我当作病猫了!」小伙子走到侯岛面前就摆出一副想动手的样子。

  侯岛火冒三丈,他租的屋里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而且屋里已经被小伙子糟蹋得乱七八糟,反而遭到驱赶,真是鸠占鹊巢啊,于是也挺起胸脯,摆出一副毫不相让的架势。但他还是很理智,没先动手,而是大声叫了一声:「狄丽丽,你给我出来!」

  「怎么啦?」狄丽而穿着睡衣,慌忙从洗澡间出来。看她的样子,她很显然是在洗澡,慌忙间胡乱穿上睡衣出来的。

  「他是谁?」侯岛见了狄丽丽,指着那小伙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她没想到侯岛会突然回来,怔怔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侯岛见地不说话,又重复了说一次。

  「你是谁啊?跑到我家里来耍横!!小伙子见侯岛那种态度对待,立即前来拉他。

  侯岛将他的手一甩,再次问狄丽丽:「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弟弟!小帅!」狄丽丽见一场冲突即将爆发,就迅速回答说。

  侯岛瞪了她一眼,然后看了小伙子一眼,转身往房间里走。不过,他刚走两步,就看到一个小美女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狄丽丽见此,迅速向他介绍说:「她叫小薇,我弟弟的女朋友!」

  「姐,他是谁啊?你对他这样客气!」小伙子见此,不满地问狄丽丽。

  「我男朋友!这房子是他租的!」狄丽丽见弟弟很不识时务,不耐烦地回答说。

  「哦!」那小伙子听狄丽丽介绍后,先是一阵惊讶,继而脸上充满了尴尬,说着说,「不好意思,大水淹了龙王庙……」

  「还有没有水,我几天没洗澡了!」侯岛不等他说完,就回头问狄丽丽。

  「没有热水!我去给你烧吧!」狄丽丽见此,冲着侯岛笑着说。很显然,她想笑笑避免冲波刚才的尴尬。

  「好吧,我去做点吃的!」侯岛说了一句就钻进了厨房。

  就在侯岛进厨房那一瞬间,那小子小声对狄丽丽说:「姐,你男朋友就这熊样儿啊!我看你是鲜花插到牛粪上去了!」

  「你别说了!你还说什么?看看你今晚……」

  「今晚怎么啦?」

  「算了,懒得理会你!」

  ……

  走进厨房后,侯岛见灶台上到处都是吃饭后没洗的碗儿,一叠接着一叠,里面残存的食物已经结了壳儿,地上也到处是病莱剩下的根啊皮啊头儿啊之类的东西。不用说,他们长时间没清理厨房了。侯岛看着恶心,但因肚子饿了,不得不在厨房里做一点吃的,就将碗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洗了锅,煮了一点面条儿。

  侯岛简单地吃了一点面条儿后,小伙子立即对他说:「大哥,你回得真好!我们这一段时间实行的制度是先吃不管后吃洗碗。今晚本来是我最后吃的,该我洗碗!呵呵,你回来了,你又做饭吃了,那就该你洗碗咯!」

  侯岛看了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懒得去理会他,只顾吃面条儿。狄丽丽已在洗手同里烧好了水,出来坐在沙发上。见她弟弟如此说,就训斥他说:「别为洗碗推三推四的了。你不愿意洗,我去洗!」

  「嗬!姐,今天不一样啊!平时求你洗碗,你都不愿意,今天怎么就抢着要洗碗呢?老鼠见了猫啊!」小帅斜着眼睛看了看侯岛,憋了憋嘴说。

  「我吃完了!你去给我收拾睡衣吧,我要洗澡去了!」侯岛没理会小帅,转头对狄丽丽说。

  狄丽丽从沙发上起来了,提了提侯岛带的箱子,说:「好沉啊!带的什么给我啊?」

  「别管带的什么东西!先提进去吧!」侯岛看了看她说。因为他早已经意识到小帅对他充满敌意,在他面前说带了什么东西,肯定又会引起新的冲突。

  狄丽丽提了提,觉得很沉,就对那个小帅说:「小帅,别玩游戏了!帮我把箱子提到房间里去吧!」

  小帅很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姐,里面是什么破玩儿啊?不会是带的一些垃圾吧?」

  「不知道!你帮忙我提进去!」狄丽丽很不高兴地回答说。

  小帅很不情愿地从电脑跟前走过来,伸手将箱子提了提,觉得有些沉,就嘟噜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儿,这么沉!真土气,走到哪里都像个民工似的,不管有用没用的,到哪里都是一大编织袋!」

  「放着!不干净的手别碰!」侯岛见小帅句句话冲着他来,他想回避都回避不了,就低声吼了一声。

  「嗬,提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就你这民工样子啊,不是看在我姐份上,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小帅见候岛不让他提箱子,蔑视地瞟了他一眼,迅速回答说。

  「我民工怎么啦?」侯岛迅速将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上前抓住小帅的衣领说。他回家操劳了几天,皮肤晒得有些黑,不是戴了一副眼镜儿,还真有点民工样儿,但他受不了小帅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儿,也受不了从小帅嘴里说出的带有浓厚轻蔑意味儿的「民工」两个字,就忍无可忍地冲上去要揍小帅。

  「怎么?想打架?我告诉你,我练了多年武功。你还是趁早放下你的脏手,免得我的衣服被进一步污染了吧!」小帅十分傲慢地说。

  侯岛顿时怒气冲天,一拳头打在小帅头上,将他的鼻子打得出血。

  小帅被打后,冲着他说:「你敢打我!你有种。」说罢,就冲过来与他对打起来。小帅认为,他个头比侯岛要稍高,力气也要比候岛大,黑瘦黑瘦的像个民工的侯岛决不是他的对手。

  他刚伸手,侯岛就像钳子一样夹住他的双手。小帅使劲儿挣脱,但一直动弹不得。狄丽丽和小薇被突如其来的「战斗」吓得半天不知所措。等侯岛紧紧抓住小帅的手后,狄丽丽才走声说:「侯岛,你干什么?你干嘛打我弟弟?」

  「他全身血胀,不挨打不舒服!我不得不打他!」侯岛头也没回,净冷地看着小帅。

  小帅还不服气,鼓又劲儿,暗暗地与侯岛较量,企图能将手拌过来,但几经挣扎后,就意识到了斗不过侯岛,于是放弃了「斗」,低着头,装出一副无辜受欺自的样子。他认为,有他姐在,他装出一副受欺负的样子,侯岛绝不会再去打他的!

  狄丽丽果然中了小帅的计,疯狂地冲上去拉侯岛:「你疯了?你疯了?回来就打我弟弟!」

  侯岛不说话,但在狄丽丽的劝告下,将手松了。就在他松手那一刻,小帅一拳头打过来。眼看将要打在狄丽丽头上,他迅速将她一推,用胸脯档住拳头,并迅速将小帅的拳头紧紧捏住。他忍住被怒声对小帅说:「怎么?不服气!不服气明天找个地方好好切磋切磋!」

  小帅看了他一眼,很不服气地说:「哼,你不配!」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我的拳头说了算!你要是个男人,明天白天再切磋!」

  说罢,侯岛就放开了小帅的手。

  小帅还想冲上去试一试,但被小薇拉住了。小薇对小帅说:「小帅,不要再闹了!」

  小帅看了看小薇,又看了看侯岛,说:「民工,我看在我女朋友的面子上,饶了你!」

  「哼!」

  侯岛不再理会他,将他吃完面条儿的碗送进了厨房,然后走进房间拿了一套睡衣,钻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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