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倫皇者 (198-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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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者  
逆倫皇者

作者:希爾洛斯2019/4/12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198章 馳援燕州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金戈。

方圓數里地的營寨,放眼望去,一片鐵馬金戈,松州的部隊,已經紮下了簡單的帳篷,龐駿此時並不在大帳內,而是坐在營寨外的一塊空地上,擡頭望著碧藍的蒼穹。

此時已經是遼東的初夏,藍天白雲,至少今天就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望著天上漂浮的雲彩,龐駿心中並不安寧,有時候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樣的人生,是否真的適合自己。

「你心中有事?」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龐駿的耳邊響起,言蕙心依舊是那樣白衣飄飄,雲淡風輕地站在他的身旁問道,她想看一下軍旅的樣子,也想體驗一下戰場的殘酷,便跟隨著龐駿,以及一萬松州軍,前往燕州,至於本在松州蠢蠢欲動的一些豪族,在『隨風』情報的幫助下,也被龐駿雷霆鎮壓。

剛開始的那天,松州軍的將士大多數都以為,這豐乳肥臀的如仙子一般的大美人,是他們那位年輕的刺史大人的一名寵姬,可隨後就發現,她與刺史大人之間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不少的將士也會在晚上幻想這位大美人釋放出自己的精華,更有甚者經敢當面調戲。

然而,第二天的早晨,大家在出發之前,看到了她與刺史大人之間的武功切磋之後,都噤若寒蟬,連刺史大人那樣的高手也被她打敗,這娘們也太可怕了吧。

龐駿看了這位特立獨行的言仙子一眼,心中也有些郁悶,本來以為自己得到了她的元陰之後,實力上升一大截,就可以與她媲美,誰知道她自己竟然也因此有了新的感悟,新的突破,自己依舊還不是她的對手,他暗自搖搖頭說道:「你說如果東瀛人的大軍殺到這里,我們就憑著這八千人,有沒有取勝的希望?」

言蕙心一怔,倒想不到龐駿出口就是這般問,心中猶豫了一下,才道:「無論是戰是敗,以你的能力,想要在這個天下中活下去,應該並不難才對,就算輸了,那又如何呢?帶著你所珍視的人,遠離塵世,不也是可以的嗎?」

「輸了?輸了我就什麼都沒了,先不說錢財地位,就連身邊的女人,也不知道會有多少離我而去,你雖然不問世事,但總會知道,人心難測,平心而論,我家中的女人們,有多少只是為了有個歸宿,而依附於我,有多少是真的愛我而跟隨於我,一旦輸了,又有多少人會離開我,更不用說我的那些手下,合作的豪族。」

「現在根據情報,遼東戍邊軍正在與東瀛人在辛州對峙,如果東瀛人偷襲拿下燕州,順勢吞下懷州,然後不急於進攻,穩住陣腳,那才是最可怕的結果,」龐駿從地上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嘴角,「封鎖了燕州和懷州,我們和辛州與中原的交通會被切斷,無法得到供應,東瀛人再步步向東和北緊逼,一點點蠶食遼東的土地,甚至派兵襲擊海上的船隊,真要是那樣,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沒有一點辦法。」

言蕙心沈吟了許久,才說道:「師傅讓蕙心入世,體會人生百態,蕙心才知道,要達到武道的巔峰,要超脫七情六欲,必須先了解它們,才知道如何去超脫,不過蕙心愚鈍,二人不是情之所至,才會結合在一起嗎?如果因為你地位身份的改變而離你而去,那你又何須介懷,因為她們愛的不是你,更何況,在蕙心看來,你並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起碼毫無勝算的事情,你是絕對不會做的。」

龐駿笑著說道:「聽你這般說,我心里似乎輕松了不少。」

正在此時,祁麟突然來報:「大人,前面發現大量潰兵,是遼東的邊軍!聽他們說,遼東戍邊軍統帥,集寧侯葉雲琛,被東瀛人所暗殺,戍邊軍大亂,一半的戍邊軍被擊潰逃散,剩下的人在副帥季彥饒的帶領下與東瀛人周旋!」

龐駿聽後,立馬站起來命令道:「叫弟兄們準備一下,馬上備馬,我們去看看。」

「是!」祁麟領命而去。

漫山遍野,都是潰逃的殘兵敗將,這些人人雖然都沒有受到什麼重傷,但是大多都是不著盔甲,光著膀子,有的甚至光著腳丫子,連兵器馬匹也沒有,個個病怏怏的,有氣無力,互相攙扶著蹣跚而行,壓抑的哭聲和痛苦的呻吟隨處可聞,隊伍越來越長,氣氛沈重得仿佛送葬一樣,哪里像是當初那支意氣風發的遼東戍邊精銳?

龐駿策馬上前,在那群殘兵的目光中,大聲問道:「我乃松州刺史劉駿,你們這里的人,誰能說得上話,請上前答話!」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校尉盔甲的軍官上前,向龐駿拱手行禮道:「末將遼東戍邊軍驍騎尉韓朔,見過長寧侯爺。」

「本侯聽聞,季彥饒副帥依然在帶領著你們的兄弟繼續與東瀛人周旋,為何你們倒是臨陣逃脫?」

韓朔苦著臉說道:「回稟大人,不是我們不想與東瀛人繼續打下去,而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東瀛人不僅把大帥殺了,還把我們的許林茂副帥也殺了,再加上我們這一路是敵人重兵攻打的一處,混亂之下根本無法組織起有力的反擊,中路的崩潰也切斷了我們與右翼季將軍的聯系,最後我們是千辛萬苦才得到季將軍的傳令,讓我們四散到各處去請求支援。」

「那你們現在這里有多少人?」

「回稟大人,我們逃的時候有六七千人,現在這里大概還剩下四千多人,我們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望大人可以幫幫我們。」韓朔的眼中,充滿著希冀之色。

龐駿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運足內力,向那群潰兵說道:「諸位,我知道,你們都很累,很餓,很想吃一頓飽飯,再美美地睡上一頓,我這里,有充足的糧食,可以供給大家食用,這沒問題,」聽到龐駿的話語,那些潰兵的臉上都露出激動之色,可龐駿又說道,「但是!東瀛人,就在我們的前方,他們是什麼的樣的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徒,你們還有的兄弟還在那里跟那些可惡的人戰鬥,你們就忍心看著你們的同袍在浴血奮戰而你們則在袖手旁觀嗎?」

「飯,本侯可以給你們吃,管夠,但是,吃飽喝足之後,你們,你們所有的人,都必須,跟著我,跟著我回去與你們的兄弟一起並肩作戰,奪回我們的河山,如果讓東瀛人順利入侵中原,那麼,你們到時候還有讓你們吃飽飯睡好覺的家嗎?啊!?」他的聲音亦是冰冷異常,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熱血沸騰。

「我們出征,只為遼東父老鄉親,此戰必勝!」龐駿高舉長劍,厲聲道:「遼東必勝!」

全軍無論是松州的駐軍還是戍邊軍的潰兵,聽得龐駿沈凝如山的呼喝,一時間卻都是心中激蕩,眾兵士拔刀在手,斜指向天,齊聲高呼:「遼東必勝,遼東必勝……!」刀光淒冷,光耀寒刀,一時間天地間滿是炫目的亮色,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陽光還是寒刀。

一旁的韓朔與幾名戍邊軍的校尉,眼見龐駿三言兩語就調動起這群士氣低迷的將士的士氣,都不由得臉上帶著一絲擔憂之色。

第二天一早,在一萬四千余將士之前,龐駿再一次高聲厲喝:「今次出征,全軍上下以我為旗!本侯如進,若有人退,殺無赦,若本侯棄眾而退,人人可殺之!」

將士們都是一怔。

龐駿並不多言,收刀入鞘,手臂舉起:「出征!」

簡簡單單兩個字,凝勁有力,全軍將官立時一隊接一隊傳了下去,萬余人馬,此時便只有一個聲音。

出征!

聲音嘹亮,三軍齊整,無絲毫混雜之音,腳步聲響起,先鋒先行,馬蹄隆隆,前軍出,一隊隊,一列列的兵士,腳步齊整而堅定,朝著南方,如長龍般開始移動,龐駿騎在戰馬上,望著行進中的大軍,神情凝重,他不知道此番一去,還有幾個人能夠活著回來,但是沒有時間讓他猶豫,此番征殺,九死一生,無論結局如何,這都是他必須要走的道路,大丈夫,就該堅定地走向自己應該走的道路,哪怕荊棘如林,卻也要義無反顧!

一直靜靜地呆在龐駿身邊的言蕙心,看著這個奪去自己貞潔,讓自己體會人世間「情」之一字,現在又開始讓自己馬上去體會,修羅戰場上生死輪回的男人,她隱隱有些期待。

燕州城外的一處山谷,正是東瀛軍的左路大軍藏身之處,身為東瀛軍左路元帥的島津信久,正在大營中規劃著,自己的部隊在費霖同意投降,進駐燕州之後的布防,這時斥候來報:「報告左帥,燕州城有些古怪,從早晨開始,就沒有像往常打開城門,而是四門緊閉。」

「什麼?四門緊閉?難道是安倍君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島津信久沈吟道。

這時,又有一名下屬前來報告:「武神營『的大人回來了。

島津信久聽後連忙走出營帳,只見往日一身整潔華服的安倍秀明,此時有些衣衫不整,失去了往日的優雅,一副狼狽的樣子,而他旁邊的幾人,也不同程度地受了傷,便問道:「安倍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倍秀明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老狐貍就是老狐貍,本座小心謹慎,終究還是被費霖這頭老狐貍算計了,他竟然如此狠心,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放過,設下埋伏,妄圖將我們一網打盡,幸虧我們命大,不然就要死在亂箭之下了。」

「難道,這費霖身邊還有什麼依仗不成?」

安倍秀明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島津大人,還請您快刀斬亂麻,避免夜長夢多,請馬上揮軍,攻打燕州城,萬一出了什麼變故,我們也擔當不起。」

島津信久點了點頭回答道:「本將知道了,馬上進入戰備狀態,半個時辰後出發,向燕州城進軍!」接著他又對安倍秀明道,「你們先行休息吧,這里有我,等你們休息好了之後,燕州城便是我大瀛的囊中之物。」

安倍秀明正欲離開,這時,又有人來報,安國寺大師還有柳生靜雲傳來消息:截殺劉駿失敗,只把他重創,並沒奪其性命,他的身邊有中原魔教和凈塵閣的高手!

安倍秀明一聽,差點氣暈過去,鄭重地對島津信久說道:「島津大人,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就是我們馬上拼盡全力攻打燕州,但也必須在三天之內攻陷,要麼馬上撤軍,萬一劉駿收到此處的情報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我們將會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島津信久怒道:「本將是不會撤退,這事關我大瀛國運興衰,你們看好了,燕州城,我勢在必得!」說完,也不管安倍秀明,轉身離開準備大戰。

安倍秀明喃喃道:「這下子麻煩了。」

第199章 燕州血戰

費龍海站在燕州的城墻上,冷漠的看著下面的東瀛士兵,他明白現在的形勢,遼東艱苦的一戰已經來臨了,建國至今,遼東還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樣的一場攻城戰爭,就算是上次辛州淪陷,也只是東瀛人的偷襲,這次戰爭的結果將直接寫進歷史的輪盤之中,無論誰在這樣一場戰爭之中獲勝,都會產生深遠的影響。

他的父親,遼東的總督費霖,跟他說得明明白白,大晉朝這一劫,早在三十年前就埋下了禍根,而兩個月前天子楊紹的死亡,就是將這些禍根引爆的導火索,東瀛人看似疥蘚之疾,可一旦東瀛人真的把朝國和遼東咬走一大塊,那麼北胡,西狄,甚至南蠻絕對都會馬上跟進,瓜分大晉,將有可能直接導致大晉帝國的覆滅,就算將來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趕回去,結果也不會改變,大陸將來的幾百年歷史將從這一刻開始計算,希望這不會讓漢人的歷史從此進入黑暗。

戰爭到底該如何進行下去,誰心中也沒有一個可以定論的尺度,在這樣一個動蕩的年代里面誰該如何,誰不該如何,恐怕就算是天上的神明也無法得知吧。

也是這一次,費龍海才重新認識了自己的父親,那一個晚上,自己看著弟弟費龍傑那絕望眼神的晚上,父親的話語又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海兒,世家豪族百年不倒,依靠的不止是詩書傳世,也不止是精兵強將,更不止是家財萬貫,最重要的一點是,世家豪族,是漢人的世家豪族,失去了漢人的身份,誰承認你的家世?你弟弟就是看不明白這一點。」

就是這一番話,才讓自己明白,自己那位一輩子為費氏一族,為遼東豪族殫精竭慮的父親,心中最重要的,是那一層漢人的身份,守住漢人的身份,就是他的底線。

費龍海胡思亂想著,思路又回到了整個遼東的戰場上,遼東戍邊軍副帥季彥饒的處境,恐怕是最不樂觀的一個,現在東瀛軍兩大軍團,把他的部隊已經包圍在了辛州附近清河平原上面了,他們並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合圍行動,而是堵住了季彥饒前往燕州的通道,在通道上面層層包圍,只要把季彥饒的數萬兵馬纏住,不讓他回援燕州,兵合一處,補給糧草,戍邊軍就會不戰自潰,這場遼東侵攻戰就贏了一大半了。

三天以來,東瀛人不斷發動猛攻,輪番沖擊燕州城,他幾乎每天都只能休息一個時辰,自己手頭上的兵馬,已經從一萬余人,打得只剩下九千多人了,還有城內已經被東瀛人的細作滲透,還要分出一部分兵馬負責防備細作偷襲破壞,如果季彥饒不回援燕州城的話,燕州被攻破只是遲早的事情,畢竟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燕州所受到的孤立是無與倫比的,東瀛人勢在必得。

「東瀛人又來啦!東瀛人又來啦!大家準備作戰!」崗哨士兵的話打斷了費龍海的思緒,容不得他再胡思亂想下去了,艱苦的新一天,又要開始了。

四月十一,東瀛大軍向燕州城發起了攻擊,按照島津信久戰前定下的方針,東、南、西三面佯攻,北門為主攻,之所以選擇北門主攻,因為燕州北城的地勢最為開闊,最利於大軍施展開,從黎明開始,在東瀛軍陣頭金鼓齊鳴,軍號鏗鏘,轟如雷震,數萬兵馬一起發出山洪海嘯般的吶喊,跟著就向城池下猛撲而來。

當清晨的迷霧散開了一點後,燕州的士兵可以清楚的看到了敵人的第一波攻擊,怒不可遏,奔湧於敵方陣頭第一線的,不是持盾的東瀛軍步兵,也不是驍勇的「武神營」精銳,竟然而是無數的大晉俘虜,這些俘虜大部分是先前來葉雲琛部潰滅來不及躲避東瀛兵馬被抓的平民,大多是老人、孩子還有婦女,還有很多的是青壯年或者是在先前的作戰中被俘的戍邊軍士兵。

燕州城守軍的軍官們大吼:「放箭!放箭!不能讓他們靠近!」

但是士兵們卻猶豫了,手中的箭矢垂下,怎麼忍心能把箭石射向自己的同胞呢,不忍心看這殘酷的一幕,有幾個士兵哭著想離開城頭,被誤認為是想逃跑遭到督戰隊無情的射殺。

有人射出了第一箭,第二箭,士兵們猶豫著,箭如雨下,看著自己的同胞在自己的手中慘叫著撲倒,連鐵石心腸的督戰軍法官都黯然淚下。但是敵人並不罷休,驅趕來一批又一批的俘虜,逼著他們前進,護城河變得鮮紅,漸漸被沙石和血肉所填平。

有些俘虜們眼見箭如雨下,被驚嚇得稍稍停住了腳步,但是馬上遭到後防的東瀛軍督戰隊毫不猶豫地射殺,數十人瞬間屍橫遍地,剩下的俘虜們大駭,又瑟瑟發抖地開始前進。

在這些俘虜的後面,上百部高高的登城雲梯逼近城下,一路擺開的攻城車夾在人流中慢慢地駛近,還有的,便是東瀛的數萬大軍,他們都被許諾,如果今天可以破城,人人都可以拿到大大的一筆獎賞,第一個進城的士兵,無論士兵還是軍官,都可以獎賞黃金千兩,而且在遼東會擁有一塊自己的領地!聽到這麼誘惑的條件,東瀛將士的眼睛都發紅了,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光芒。

「弓箭手壓制敵軍,快,給我殺,不能讓這些登上城樓。」費龍海看著那些東瀛士兵以及俘虜紛紛登上了雲梯,就要攀登上來殺上城樓,心中駭然,趕緊大聲怒吼,自己仗著寶劍,指揮士兵向前,在他的指揮下,倒是有許多士兵紛紛取了兵器,準備來殺攻城士兵。

雖然有弓箭以及各種守城器械的幫助,可是畢竟已經鏖戰數日,燕州城中的人手已經不足,東瀛人還是通過俘虜消耗了很大一部分的箭和滾木礌石,一名高大的壯漢,拿著一柄大刀,手上拿著一面大盾,護在前面,一個沖鋒,就沖到城墻邊,攀上城樓,然後將大盾猛的推了過去,砸倒了兩個人,自己趁機跳入城墻,手中的大刀揮舞,就將撲來的幾個燕州士兵斬殺,一個方圓數步的空間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在壯漢身後的士兵見狀,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紛紛不顧危險,加快了速度,沖進了壯漢殺出的空地,和壯漢一起和燕州士兵廝殺。

「快,殺了這些人。」費龍海沒想到這東瀛壯漢居然如此生猛,不顧危險,殺上了城墻,心中頓時感覺到不妙,趕緊指揮著士兵殺了過來,只有這個時候,將他們趕出城墻,燕州城才有一線生機,否則,這遼東最重要的治所陷落不過一兩個時辰。

壯漢揮舞著大刀,將身邊的一個燕州士兵砍死之後,哈哈大笑,在後續士兵的幫助下,他總算是在城頭上打開了局面,強大的武力保住了這一小塊陣地,使得身後的士兵能夠源源不斷的前來,燕州城的岌岌可危。

遠處的島津信久眼見如此,輕撚胡須,面色高興,正準備下令全軍突擊,誰知城墻之上,原本已經站穩腳跟的東瀛士兵,突然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栽倒在地,那第一個登上城樓的壯漢更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中,直接掉下城樓,原本已經打開的缺口,又被燕州兵士所補上了,他向安倍秀明問道:「安倍君,是不是燕州城中也像是有安倍君這樣的高手在暗中偷襲?」

安倍秀明點點頭道:「恐怕是了,根據柳生君以及伊達君的反映,遼東這片土地上,有中原魔教的人出沒,不排除費霖那個老家夥與魔教之人有來往,邀請魔教之人協助守城。」

「那麻煩安倍君,想辦法找到這些可惡的人,讓我軍將士順利登上城樓站穩腳跟。」島津信久請求道。

「我盡力而為。」安倍秀明說完,便離開了島津信久,與伊達政道一同出發,前往燕州城對付那些藏在暗中的人。

燕州城上的一處角落,一名中年男子正緊皺眉頭在看著城上的戰局,這時有一人來到他的身後說道:「報告令使,東瀛的安倍秀明和伊達政道,帶著數十『武神營』的人已經出動了,顯然他們已經洞察到我們的存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被稱作「令使」的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意料之中,費老大人雖然與我們聖教合作多年,也知道我們不能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次讓我們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他對我們有恩,我們也無以為報,但是聖教除了教主下落不明以外,也就只剩下我們與小姐了,怎麼樣,也要為我聖教大業,留下一個種啊,」他停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命令道,「不能與安倍秀明那群人再動手了,看看能撐多久吧,就看小姐能不能從別處搬回救兵,不然城破之時,就只能盡量保證帶走費老,其他的人,本使也無能為力了。」

城墻上的戰爭還在繼續,偌大的燕州城這個時候都陷入了血戰之中,多少年來,燕州城都沒有戰亂的威脅,今天卻是喊殺聲震天,東瀛人與中原人地方展開了廝殺,城墻上早就是鮮血淋漓,洗刷著大晉王朝的臉面。

「進攻!」在城下東瀛軍前線指揮立花宗麟卻是沒有想過那麼多,費龍海率領大軍防守燕州城,自己唯獨有進攻一途,所幸的是,在進攻的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進去了,大體上所有的事情也是按照預測的一樣發生,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勝利還是屬於自己這邊的。

「立花將軍,看,那是什麼?」立花宗麟的副將忽然指著遠處說道,臉上頓時露出駭然之色,只見遠處煙塵滾滾,一隊長龍正向他們方向殺了過來!

「不好,那是晉國的援軍!」立花宗麟面色頓時變了起來,燕州城雖然城池堅厚,但是畢竟人少,還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己方把大量的精力都投入到攻城當中,而這時雖然不知道這隊騎兵是誰領軍,但是足以對他們形成打擊。

與此同時,在大營中的島津信久也收到了有一支不明來歷的騎兵正向戰場趕來,心中已經明白,這肯定是松州的那支精銳鐵騎了,不禁仰天長嘆。

第200章 遼東新主

這一路上,龐駿的隊伍不斷遇到潰逃的殘兵,他們有的繼續逃竄,但是更多的是加入了松州的隊伍里,兩天下來,松州的軍隊達到了一萬六千余人,雖然不能指望這些士氣低落的殘兵敗將能做一些力挽狂瀾的事情,但總比兵馬上的捉襟見肘要好得多,再不濟也可以當後勤運糧的士兵。

「大人,東瀛人已經攻上了燕州的城樓上,現在燕州的將士們正在與之苦戰,估計撐不了多久,東瀛大營那邊根據判斷,大概還有七八千人左右,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一旁的斥候首領孫子寒問道。

龐駿沈默不語,片刻之後,他果斷下令道:「全軍突擊,目標,東瀛人的大營!他們無險可守,只能跟我們硬碰硬,我們就來圍魏救趙!」他扭過頭對著跟著他身後的柳德米拉說道,「重騎兵負責主要的沖擊任務,拜托你了,柳夏,小心一點。」

在男人當中也顯得鶴立雞群的羅剎女大公,不著痕跡地點了一下頭,大喊道:「騎兵隊,隨我沖鋒!」身披重甲手執騎兵槍的柳德米拉,率領著整個松州一千名精心培養的騎兵,向東瀛人的大營殺了過去,緊隨其後,祁麟,洪彥章等等也都開始對東瀛人發起了進攻。

「固守!殺!」島津信久面色一變,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毫不猶豫,不怕舟車勞頓,會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頓時有些頭痛,不過,身邊的人卻是不敢怠慢,眾多東瀛人也都殺了過去。

雙方逐漸撞在一起,戰馬一陣嘶鳴,發出一聲聲怒吼,東瀛人雖然也有不少的騎兵,但是東瀛馬天生較為矮小,耐力不錯但是爆發力不足,而松州這邊是有一千銳不可當的重甲騎兵,兩股洪流碰撞在一起,重騎兵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無數的東瀛騎兵都被撞下馬,最後被戰馬所踐踏,龐駿的松州軍卻是占據了上風。

龐駿和柳德米拉兩人率領大軍沖入亂軍之中,只見龐駿手執方天畫戟,柳德米拉手中長槍飛舞,卷起點點寒星,如同兩尊殺神一樣,在亂軍之中廝殺。

「快,殺了劉駿和那個高大的敵將!還有,命令立花宗麟有序退兵回援!」遠處的島津信久看的分明,卻是面色大變,他身邊的士兵都不是龐駿的對手,他想不到龐駿除了馬下武功了得,馬上功夫一樣不含糊,而那個全身包裹著鐵甲,率領重騎兵沖鋒的敵將更是強橫無匹,若是這樣打下去,不等龐駿身後的士兵沖上來,自己的軍隊就會被對方擊退。

燕州城上,正在指揮戰鬥的費龍海也看到了遠處敵方大營的變化,便立馬大喊道:「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啦,他們正在抄了東瀛人的老巢,頂住,堅持就是勝利!堅持下去,勝利是我們的!」

「噢!!!!」聽到援軍的消息,燕州軍這邊士氣大振,奮起戰鬥,把剛剛再次站穩腳跟的東瀛人又趕了下去。

此時在燕州城下的立花宗麟心急如焚,眼見燕州城就要被攻下,自己的天大軍功就要到手,一下子遭遇這樣的變故,豈能讓他平靜下來,而偏偏此時,傳令兵帶來消息:島津信久要他火速回援,不然大營不保,於是,他只能無奈下達命令:「撤退,回援大營!」

聽到指揮官的命令,東瀛的將士們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甘,往回撤退,然而費龍海知道,如果這里的敵人都回援的話,那麼城外的援軍就會陷入包圍之中,一旦援軍被擊敗,那麼燕州城被破,也是遲早的事情,於是他當機立斷下令道:「騎兵隊,隨本將殺出去,進攻!別讓他們這麼容易就跑了!」他身披黑色盔甲,騎在戰馬之上,一聲大吼,打開城門就朝撤退的東瀛軍殺了過去,身後一千余騎兵軍這個時候如同猛虎下山一樣,呼嘯而出,滿山遍野都是喊殺聲。

雖然只有一千余人,可是東瀛人此時已經士氣低落,並且急於回援,也無心戀戰,面對這些來去如風的騎兵騷擾,只能丟車保帥,留下數千步兵殿後攔截,其余的人以最快速度回趕。

龐駿得到立花宗麟回援的消息,即使現在己方占盡上風,差點就能踏破敵方的大營,可就算成功了,敵方的主力部隊回到這里,自己也無路可退,況且本來的目標就是救援燕州城,此時目標已經達成,所以毫不遲疑地下達撤退的命令,所以當立花宗麟的主力部隊回到大營戰場時,松州的部隊已經撤退得七七八八了。

經此一役,東瀛六萬人的部隊,包括數天以來攻城的損失,松州軍的沖擊,死亡高達一萬余人,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燕州方面,守軍損失慘重,只剩下五千人不到,而松州軍這邊死傷也有三千余人,不過慶幸的是,此番過後,這一路東瀛大軍,可戰之力,不足三萬,再也沒有能力進攻燕州,而另外兩路部隊,似乎也只能困住季彥饒的戍邊軍,而對其產生不了實質性的打擊,島津信久也知道事不可為,便下令退兵。

「好,好啊,英雄出少年,好一個長寧侯!」遼東總督府的大堂之上,一向古今不波的老總督費霖顯得有些興高采烈,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不光是他,其他的燕州的官員也是如此,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費老大人謬贊了,若不是費將軍最後果敢勇猛,用燕州壓箱底的騎兵拖著東瀛人的大軍,屬下也沒有那麼容易脫身,化險為夷。」龐駿笑呵呵地說道,「這次我們雖然算是勝了,也是慘勝,不過東瀛人恐怕短時間內不會進入我中原了,他們估計會掉轉矛頭,找朝國人的麻煩。」

費霖點點頭道:「嗯,老夫也是這麼想的,東瀛人攻我遼東,原本就是想著趁陛下馭龍賓天,局勢混亂想撈一把,速戰速決,現在顯然已經陷入了僵局,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他們需要短時間獲得利益去讓他們國內支持戰爭的大名繼續支持下去,在我們這里討不了好必然會轉向挑軟柿子捏,朝國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一旦東瀛人把朝國滅了,消化掉朝國之後,遼東必然又會成為他們的目標,到時候他們會更加強大,更難對付。」

龐駿對費霖的分析深以為然,他說道:「費老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東瀛人吞並朝國之勢不可逆轉,那我們只好想辦法延緩他們步伐,例如暗中派遣一些細作,去幫朝國人收集更多的情報,讓他們做更充分的準備,或者對東瀛的後方進行不斷的騷擾,甚至必要時派人去暗殺他們的指揮官,同時也想辦法增加一下朝國人的實力,盡最大的能耐去延緩東瀛人的進攻,為我們爭取恢複的時間。」龐駿所說的「增強朝國人的實力」,實際上是指對朝國出售一些他們所需要的軍用物資甚至是強兵利刃,派遣一些軍事人才去幫助他們,而費霖也對此心領神會。

商量過後,費霖突然對在場的人說道:「老夫老了,還不知道能活多久,這大好的河山,應該要讓給年輕人來守護了。」

「費老大人,你……」眾人聽到費霖此言,大驚失色,連忙說道。

費霖擺擺手,打斷了他們,語氣中帶著蕭瑟之意:「你們無需多言,此乃多事之秋,老夫宦海浮沈數十載,經歷那麼多風風雨雨,龍傑之事,我這個作為父親的,也有著很大的責任,現在是真的累了,未來,是年輕人的未來,老夫已經上書朝廷,準備乞骸骨,至於繼任的人,長寧侯,遼東的未來,就拜托你了。」他指著一臉愕然的龐駿說道。

眾人也被費霖如此突然的決定所驚呆了,費霖剛才的隱退之意他們已經品出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費霖最後竟然想讓龐駿作為遼東的新一代接班人,而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費龍海將軍,雖然龐駿與費青妤之間的事情整個遼東豪族之中也是心知肚明,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還只是孫女婿,這樣的選擇讓遼東上下萬分不解。

「老大人,這萬萬不可,這……」龐駿連忙拒絕,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成為遼東之主,但他的打算是以實力和大勢去獲得,而不是費霖這樣指派,費霖看得出自己肯定會成為遼東之主,費龍海是鬥不過自己的,與其讓自己用實力去逼迫獲得遼東總督之位,不如直接以退為進,這樣做的話,費霖就成了一個高姿態的超然存在,以後費青妤在自己的後宅之中,地位就變得更高了,不得不說,費霖還是老謀深算,臨著退下去之前,都要算計自己一把。

「這一次,你力挽狂瀾,救下了整個遼東,老夫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能撐起這一片天。」接著,他又轉頭對遼東上下官員說道,「還有你們,你們心中各自的小九九,別以為老夫不知道,此番決定,老夫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誰有異議,老夫也不攔著,但是遼東此地,便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但是,費老大人……」

龐駿還想說什麼,但是費霖擺擺手道:「我意已決,長寧侯無需多言,等到朝廷旨意到來那一天,便是老夫歸隱南山之時。」說完,便下了逐客令,讓眾人離開總督府。

「爹。」書房之中,費龍海把客人們都送走之後,來到此處面見費霖。

「海兒啊,你有沒有對爹感到怨恨?」費霖閉著眼睛問道。

費龍海搖搖頭道:「爹您智深似海,你這麼做,肯定是經過充分考慮的,孩兒愚鈍,但是也知道孩兒自己只會帶兵打仗,並不是牧守一方的料。」

「你能這麼想就好,爹只有你跟傑兒兩個兒子,傑兒已經落到這個地步,至於你也未必有這個能力去打理各方,要保住我費家一門的門楣,這個重任只能落到妤兒身上了,妤兒以前嫁過人,想讓她當劉駿的正妻,恐怕不太可能,不過老夫通過這一決定,就能讓妤兒的地位變得更高,再加上你在軍方的地位,可再保我費氏一族五十年。」費霖淡淡地說道。

聽到費霖的話語,費龍海重重地點點頭:「爹,孩兒明白了,孩兒會幫助劉駿,守住我遼東,守住我燕州費氏一族的門楣。」

「呵呵呵呵,」費霖笑著說道,「傻孩子,把眼光放開一點,燕州?遼東?為什麼不能是整個天下呢?」

「爹你是說……」費龍海不敢說下去,眼見費霖點點頭,他也把下面的話語,吞回到肚子里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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