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传 (4-5)

184Clicks 2022-06-29 Author: 天之痕
【彩云传】(4-5)

作者:天之痕 2022年6月30日首发于sis001字数:17366

              4、元谋的老爷

  阿迷州北城拱极门外,芳草万里,远山如雾,隐约在一片若隐若现之中。从并不高大的城门下,一条几近荒芜的官道,蜿蜒伸向群山之中。

  一驾孤零零的马车停在长亭边,须发灰白的普名声立在马车前,对充当车夫的万彩月道:「彩月姑娘,好生照料你的姐姐!」

  万彩月点点头道:「老爷且宽心,数月之后,必将姐姐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的手上!」

  普名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交到万彩月的手上道:「这是老夫写给元谋土司吾必奎的信,你且收好。待到了元谋县城,将书信交给他,他必定会为你们安顿的!」

  「多谢!」万彩月收下书信,拱了拱手。

  普名声走到车厢后,掀开车帘,对躺在里面的万彩云道:「彩云姑娘,只能委屈你先在元谋住上一些时日了,等老夫凯旋归来,必定将你明媒正娶!」

  万彩云昨日遭了刑,身体依然十分虚弱,因此只能暂时躺在车厢里休息。见到普名声,不由地拉起他的手道:「老爷,此去川东,请多保重!」

  万彩云的手心干燥温暖,如一股暖流,瞬间流进普名声几乎能够被称得上苍老的心坎。他摸了摸万彩云的额头,道:「你也保重!阿迷到元谋,遥遥数百里,路上多强盗,还需分外小心才是!」

  坐在车夫位子上的万彩月扭头道:「普老爷,你与姐姐休要执手相看泪眼了,再不启程,只怕天都要黑了!虽然姐姐受刑之后,身体不适,但她还有我保护呢!

  你且宽心,凭着我的身手,十余个汉子都近不了身呢!「

  普名声呵呵一笑,指着万彩月道:「你还有脸说这等话?谁家的姑娘如你们这般,整日打打杀杀的?当心到时候,汤公子不要你了!」

  不提汤嘉宾的名字还好,一提起他来,万彩月便是一肚子火气,蹙了蹙鼻头道:「现在我还不要他了!」

  普名声道:「你放心,他可听老夫的话呢!昨日之事,不过是意外,待来日我将你姐姐迎娶过门,你二人也能冰释前嫌了。到时候,老夫亲自为你们做媒,如何?」

  「才不要呢!」万彩月余怒未消地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普名声亦不在过多挽留二人,放她们上了路。

  山路崎岖难行,两旁野草丛生,赶车的万彩月赶得十分辛苦,躺在车厢里的万彩云也被颠簸得无法安生。

  走了约摸二十余里地,万彩月便开始抱怨,对着车厢里的姐姐道:「这普老爷也真是的,为何要你送去元谋那么远的地方?」

  万彩云回应道:「或许,他只和元谋的守备老爷关系亲切!」

  「我听人说,普老爷在云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各地土司任谁都要卖他面子。不管去哪里,总比去元谋更好一些吧!比如……比如王弄蒙自就不错!

  而且,普老爷的大夫人就是王弄沙家的女儿,沙源这个老丈人总不至于不给女婿面子吧?「

  「你都说了,那是如玉夫人的娘家,你觉得沙家会接纳我们吗?」

  「……」万彩月立时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普老爷凯旋之日,便是迎娶你之时!」

  万彩云道:「彩月,我忽然觉得,咱们不能一辈子做打家劫舍的勾当,若是真能进了普家的门,倒也不错。只是……」她的意思是,自己还那么年轻,却要朝夕傍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未免有些可惜了,但转念想想,普名声乃是堂堂阿迷州土司,自己又是何等出身,承蒙不弃,也算是看得起她了。万彩云停了一下,继续说,「只是,普家大宅里已经有如玉夫人在了,我纵使去了,也只能当个小的……」

  万彩月道:「如玉夫人贤名远播,奈何生不出子嗣,这才让普老爷冷落了。

  你若去了普家,想必她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万彩云感觉和自己的妹妹已经没有共同话语了。在经历了昨日的一劫后,她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猛然醒悟,自己不能再这么活下去了,必须要当人上人,那样才不会让人欺负了去。而妹妹想的,似乎永远也只是当下,即使在普家做一个小妾,也仿佛是天大的恩赐了。

  万彩月见姐姐不接话,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急忙道:「从阿迷州到元谋,必然要经过昆明。那里是国公府的所在,气象万千,宛若北京的紫禁城。国公爷富可敌国,咱们到了那里,要不要去观瞻一番?」

  「富可敌国?」万彩云的嗓音忽然提高了,却很快又落寞下来,「看着人家锦衣玉食,又有甚么好的?更何况,如今你我乃是要犯,若是让人认出来,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昆明城里,不去也罢……啊,彩月,我有些渴了,快将水囊递给我!」

  万彩月摸起身边的水囊,晃了晃,道:「姐姐,这一路下来,水囊里的水已让你我二人喝光了!」

  「那此处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少路程?」

  「我……」万彩月有些害羞地道,「姐姐,往日出门,都是你辨认方向。我一到这崇山峻岭之间,便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也不知,下一个在何处!」

  就在说话间,忽然从远处行来一人,肩上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喊:「卖蜜桃咯!阿迷州的鹰嘴蜜桃,又脆又甜……」

  一听有人叫卖,万彩云不禁馋了起来。阿迷州最是盛产鹰嘴蜜桃,不仅甜脆,且汁水丰盈,在翠月楼时,便是万家姊妹的日常瓜果。

  待马车赶得近了,万彩月见叫卖人是一个年过耄耋的老者,佝偻着背,步履阑珊,行一步便要喘上一口气。她急忙对车里的姐姐道:「前头有个老头在卖蜜桃,要不我下车去向他买一些过来,带在车上,也好解渴!」

  万彩云没有做声,彩月便将马车停在路边,拦住了那卖蜜桃的老头,道:「敢问老先生,这蜜桃怎么卖?」

  老者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分钱一斤!」

  万彩月道:「这倒也不贵,若换在阿迷城里,少说也得十文铜钱!啊,老先生,这荒山野岭的,罕见人迹,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叫卖?」

  老者放下担子,捶了捶酸痛的后腰,道:「不瞒姑娘说,老头子就住在山的那边,要将这些蜜桃挑到阿迷州县城里去卖。此处少说也是一条官道,常有去往昆明的赶路人,我这一叫卖,那些口渴的路人便会买去一些。姑娘说得不差,待这些蜜桃挑进了阿迷州,可不卖五文钱了,那得卖十文!你若是需要,我这便给你称一些!啊,看你一个姑娘家赶路,也着实不易,到时候,我多送你几个便是!」

  万彩月道:「好!那你便给我先称上十斤!对了,老先生,你一把年纪了,为何还要往来去州城卖蜜桃?你的家里人呢?」

  老者一听,不禁摇了摇头道:「老朽家中确实有一子,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去年,应朝廷征召,从征川东、水西的奢安二部,在南坪关血战中,被虎蹲炮击中,炸断了双腿,成了一个废人。老朽早年丧偶,只好独自一人照顾儿子……啊,蜜桃称好了,姑娘请拿好!「

  万彩月接过蜜桃,正好伸手进锦囊里去取钱,忽然听到老者惨叫一声,一柄钢刀贯胸而出,鲜血喷了她一脸。

  老者瞪着血红的双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已经软软地滑了下去,瘫在地上,一命呜呼。

  万彩月这才看清,站在老者身后的,正是她的姐姐万彩云。她手里握着一柄血淋淋的钢刀,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姐姐,你,你这是为何?你何故要了他的性命?」万彩月有些惊惶地大声喝问道。

  万彩云的身子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把钢刀从老者的身体里拔出来,整个人便晃了晃,只好用刀尖拄在地上,虚弱地道:「他卖你五文钱一斤蜜桃,十斤便是五十文。你可知道,为了这些铜板,咱们姐妹差点没搭上性命?更何况,十斤蜜桃,不知还够不够我们到了弥勒州?我见他卖的蜜桃成色不错,不如一道抢来,你我路上便不致口干饥饿!」

  「那你……你也不用杀了他啊!」万彩月道。

  万彩云弯腰在老者身上摸了一阵,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破布袋,掂量了一番,里头叮叮当当,想来也有数十文铜钱。她将布袋塞到自己的怀中,抬起一脚将老者的尸体踢进路边的深草丛中,吃力地一担一担地往马车上搬着水果,道:「你我杀过的人难道还算少吗?也不在乎多他一个了!谁让他好巧不巧,偏偏撞到本姑娘的刀口下,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今日口渴,正好收了他的蜜桃!」

  「你……」万彩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她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杀人魔头,可如今,她发现自己已经离臭名昭著不远了,「他家中还有残废的儿子,你如今杀了他,他儿子必然会没命的!」

  「那又与我何干?」万彩云道,「国公府忙于应对奢、安二部的战事,云南政务已经有所松弛,官道上强盗出没。我若不杀他,想来也会有其他人杀他的。

  与其这两担子蜜桃落入别人手中,倒不如我们照单全收了。快,帮我一把,将桃子搬上车,赶紧启程。你若是不想在这山林里夜宿,便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朋普镇上才是!「

  万彩月无言地帮着姐姐把蜜桃搬上车,继续赶路。

  一路无话,数日之后,已到了元谋。

  元谋虽说是县城,却不像阿迷州那样,筑有城墙。在大理时期,这里曾属于华竹部,元代开始设有集市,谓之马街,故而最热闹的去处,便被称为马街镇。

  元谋土司的衙门就在马街之上,规格虽不如阿迷,却也威武庄严。

  只不过,万家姐妹到了马街时,天色已晚。想来这么多天,汤嘉宾没有派人追赶,定是让普名声将她们二人的事压了下去,已不再有危险。因为晚上造访,有失礼仪,怕惹得这里的土司和土兵不悦,因此姐妹两人便在马街上打了个尖。

  次日一早,天刚亮,万彩云便带着妹妹彩月前往衙门,拜访元谋的土司守备吾必奎吾老爷。

  吾必奎今年也有五十岁上下,身高八尺,皮肤黝黑,满身筋肉,能单手举起八十斤的大刀,运转如飞,几乎和朝廷的大将军刘綎不相上下。由于元谋土司这个地方仅有元马最是热闹,因此政务也不似阿迷那么繁冗,就算是朝廷要抽兵征讨川东和水西两部,黔国公府也很少会想到从这里调遣人手。由是吾必奎也乐得清闲,每天一早,便在演武场里先舞上一会儿大刀再说。

  这日,他正手持丈八长的镔铁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就连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看了也自叹不如,惹得那些看热闹的衙役们纷纷鼓掌称好。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趁他收势,便凑近身边,耳语了几句。接着,又把手中的便条塞了过去,吾必奎接过纸条,拆开一看,满脸不屑,对侍卫道:「这等小事,何须扰我?

  既是普大人的眷属,你且将她们二人带去老夫的别院安置罢了!「

  侍卫答应一声,躬身退下。

  吾必奎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收了大刀,换好衣裳,对身边的人道:「守备衙门内今日无事,且随我去马街上溜溜!」

  吾老爷喜武不喜闻,喜动不喜静,要他日日坐在衙门里办公务,这比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还要令他难受。趁着府内清静,出门转上一圈,看哪个老农的货色新鲜,便抢一些过来,分给家中的美眷。只见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鬃马来,扳鞍翻身而上,带着几个亲信,大张旗鼓地往街上而去。

  吾必奎在元谋城内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一见土司老爷出门,集市上的那些老农走卒避之如虎,纷纷逃散开去,看得他仰天哈哈大笑。俨然如土皇帝一般的他,在云南除了要跪黔国公,其余一概人等,皆不放在眼中,见治下百姓如此惧他,不仅没有反思,还洋洋自得。

  忽然,吾必奎眼前一亮,就像在黎明前夕的黑暗中,忽然被一道晨曦刺破天际,忍不住定睛望去。但见人群之中,两名绝色女子正躲在屋檐之下,一脸不知所措。虽然马街上的人很多,可这两人竟如淤塘里的芙蓉,鸦群中的凤凰,很快就把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喂,」吾必奎拉过身边的侍卫问道,「那两女子是何人?为何我在元谋从未见过?」

  吾必奎总觉得自己治下的百姓个个都是土头土脸的,就连他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十八房姬妾,也大多姿色平平,不堪入目,忽的见到这两位如神仙般的人物,不免好奇起来。

  侍卫道:「回老爷的话,那二女正是阿迷州的普老爷荐来的。方才小的已在客栈找到了他们,把老爷别院的钥匙给了她们。想必此刻,正往那里去呢!」

  「哦……」吾必奎恍然大悟,「没想到,普名声那老匹夫艳福不浅,竟认识如此美貌的小娘子!」说罢,又忍不住向万彩云和玩彩月姐妹二人多瞧了几眼,这才不得不乘马离去。

  一日无话。入夜,吾必奎在衙门里饮了几盏酒,只觉得长夜漫漫,煞是无趣,忽的又想起白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万家姐妹,便起身出了门,带着数十名衙役,往别院而去。

  别院在元谋的西城门外,距城楼不到三五里地,守门的士兵见是老爷要出城,不敢阻拦盘门,令人放下吊桥。吾必奎也不停留,径直赶到别院门口去。

  已然出了城,四处更是一片荒凉寂寥的景象,沿着官道行了几里,吾必奎这才看到从院子里隐约闪烁出来的灯光。这座别院原是他为自己的一房小妾置办的,那小妾几年前因难产而死,他又寻不到合适的主,只能一直空着,只不过定期让人来此打扫。

  吾必奎在距离院子数百步的地方就下了马,把坐骑交给一名侍从看管着,亲自带十余名衙役,蹑手蹑足地潜行靠近。他就像一个猎人,事实上,他就是一个猎人,不管在战场上,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都把想要对付的人当成了猎物。

  而今夜,他的猎物正是万家姐妹!虽然他和普名声有些交情,而且也能猜出万家姐妹和普名声的关系,但既然被他看中了,他就管不了那么多。进了元谋县城,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什么东西也都得是他的。

  吾必奎和衙役们顺着深草丛里留出来的小径,悄悄地逼近别院,也不往正门进去,翻身过了矮矮的篱墙,躲到了屋檐下。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从窗棂的缝隙里,吾必奎还是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夹在了水汽之中。

  万家两姐妹从阿迷州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想必今日终于到了目的地,也该舒舒服服地洗上一个澡。这些带香味的水汽,正是从那漂满花瓣的浴桶里散发出来的。想到这里,吾必奎不由地露出狰狞的笑意来,一挥手,让衙役把屋子团团包围起来。

  接下来,就该是他的狩猎时间了!他很享受女人在他的脚下战栗颤抖时的模样,这让他能充分体验到狩猎带给他的乐趣。而此刻,也正是时候。他闭上眼睛,很轻易地就能想像出来,两个远道而来的小娘子,正把自己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料等来的,却是一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

  吾必奎越想越觉得激动,走到廊下,轻轻地一推门。不料,这门竟然没有上栓,嘎吱一声便被推开了。

  「嘿嘿!」吾必奎不禁觉得好笑,心中暗忖道,这定是两个不识人间险恶的小娘子,初来乍到,竟连门都没有锁。也是老天长眼,让他命中注定,就该得到那两个小娘子。

  水汽是从内室里传出来的,吾必奎越往里走,眼前便越觉得朦胧,就像浮出了一层雾气般。他看到几步远的眼前,珠帘正在轻摇晃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那万家姐妹,此刻定在里头沐浴。吾必奎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赤裸的女体和她们优美的身姿,这种雾气朦胧的环境里,正是他最欢喜的。

  「小娘子?」吾必奎轻轻地叫了一声,伸手拨开珠帘,走进雾气愈发浓厚的内室里。他发现,自己仿佛已经能够闻到缠绕在水雾中女人的体香。

  可是他刚往里踏了一步,双脚就像僵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半寸。因为此刻,正有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冷不丁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淫贼!」万彩云从雾气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吾必奎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生性机警的万彩云早已听到别院外的马蹄声,和彩月一起躲了起来。

  夜深人静,马蹄声能够传出数里,而万彩云也不是寻常女子,为防万一,早有了准备。

  「啊,啊啊,小娘子,」吾必奎不由地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自以为扮演的猎人角色,竟然便成了别人的猎物,「有话好说!」

  当!吾必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腰上一轻。玩彩月不知何时也已出现在吾必奎的身后,手中的柳叶刀一挥,顿时替吾必奎解除了武装。

  万彩云步步紧逼,吾必奎也只好一步步地往后退。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位女子绝没有他想得那般简单,光从她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杀气,便已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受制于人,吾必奎无比惊慌,却不知为何,这让他更觉得兴奋起来。

  「我,我是淫贼!」身为一方守备,吾必奎自然不能露出慌张的神色,他竭力地挤出一丝笑意来,用调侃的语气道,「你刚刚不是叫我淫贼吗?那我便是淫……哎唷!」

  吾必奎的笑容让万彩云感到十分恶心,她也不是一个善茬,对这个讨厌的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不等吾必奎把话说完,已是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顿时,吾必奎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胯间,痛苦地弯下腰去。

  「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姐姐,别跟他废话,一刀把他杀了了事!」万彩月喝道。

  按着万彩云的脾气,确实本该二话不说,杀了吾必奎,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在阿迷州,若是闹出了乱子,到时候可没人来替她们收拾残局,这才多问了几句。见吾必奎似乎完全没有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顿时杀心骤起。

  「不不不!女侠饶命!」吾必奎眼看情形不对,强忍着胯下的剧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今天不过是他鬼迷心窍,想着出门找点刺激,没想过会把命搭在这里。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忙道,「我,我乃是元谋守备吾必奎,手下留情!」

  「吾必奎?吾老爷?」万彩云和玩彩月都吃了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们进元谋的时候,并未见过吾必奎长成何模样,此时见他,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吾必奎继续说:「我,我今日白天见到普老爷的来信,却因公务繁忙,未能亲自接见两位女侠。直到此时,衙门里的事务才算理清头绪,想起故人的亲眷正在元谋,怎么着也得前来探望……」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吾老爷?」万彩云也不禁多了个心眼,谨慎地问道。

  「喏!」吾必奎忙摘下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

  万彩云刚接过腰牌,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惊雷,没等她反应过来,虎口震痛,柳叶刀不禁脱手而飞。

  「姐姐!」万彩月大叫一声,就在她刚要抢上前去扶住彩云的时候,门口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涌了进来,十几杆黑洞洞的枪口一起指向了她们姐妹二人。

  守在门口的衙役听到屋子里吾必奎的一声惨叫,心知事情有变,便一起冲了进来。好在刚刚万家姐妹二人没有动手杀了吾必奎,要不然此刻她们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一见到自己的救兵到了,吾必奎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转,仍手捂着裆部,在几名衙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姐妹二人,喝道:「押起来!」

  万彩月把刀一横,拦在自己和姐姐的身边,对吾必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吾必奎惊魂未定,但一想起自己刚才白白挨的那一脚,便又恨得咬牙切齿:「老夫好心来探望你们姐妹,却无端端地挨了一脚,这事难道你们想就这么算了?

  来人,拿下!「

  万彩月正要动手,万彩云急忙拉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

  几个衙役一起把姐妹俩卸了武装,粗暴地捏着她们的胳膊,往后一拧。

  万彩云、万彩月二人顿时觉得肩胛骨处一阵酸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双膝一软,被押得跪倒在地。

  她们凝眉蹙目的样子,正好被吾必奎看了个明白,心中不由地一动,向那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立时会意,拖着那姐妹二人便进了隔壁的卧室。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竹床,看样子万家姐妹初到此处,还来不及整理,因此竹床上并无被褥,露出光秃秃的床板。衙役将万彩云往床上一推,四五个人分别捉住她的四肢,牢牢地按在上面。

  万彩云此时就像一个任由他人摆布的布偶,身体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被摆成了大字型,固定在了床板上。她对这个姿势又怒又羞,冲着衙役们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哟!」吾必奎跟在衙役们的身后走了进来,也许是由于万彩云刚才踢他的那一脚痛觉还在,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红润,冷笑着道,「在元谋,还没有人敢动老夫一根毫毛的呢!今日你们既然冲犯了老夫,那就必须付出代价!啊,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你们的普名声普老爷呢,要不是他把你们荐来此处,老夫还不知道这大明的天底下,竟有你们这般可人的小娘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捆绳索来。

  绳索足有男子的拇指一般粗细,乃是有无数根麻丝捻揉而成,他先是在床尾的护栏两侧用绳索把万彩云的双脚捆缚起来,接着又把她的双手绑到了床头左右。

  竹床几乎成正方形,横竖都有六七尺长宽,万彩云的四肢几乎被拉伸到了极限,手腕和脚踝都被硬生生地固定在四个顶角之上,无法动弹分毫。她此时就算不动,肩膀和大腿内侧的肌肉也被拉伸得生生作痛,极其难受。

  「混蛋!」万彩月见到姐姐竟遭如此羞辱,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快放开她!」

  吾必奎回头冲着那几个押着万彩月的衙役又丢了一个眼色,那些衙役把手中的女犯押到了一张藤椅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深深地按了进去。

  藤椅是半躺式的,坐面和躺面只有一个较缓的坡度,万彩月被强行按压在上面后,想要重新坐起来,不得不借助腰身发力。可那些衙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也抖出一根绳索来,往她的颈上一套,在靠颈之后打上一个活结,用力地一抽。

  「唔!」万彩月顿时感到一阵要命的窒息,整个后背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到了藤椅的靠背上。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来抓握脖子上的绳子,可她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左右两名衙役拿住,往藤椅的扶手上一按,也用绳子捆绑起来。紧接着,她的双腿也被左右分开,绑到了藤椅的两条竹腿之上。

  这样一来,万彩月的上身不得不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唯有大腿和小腿之间,才弯曲成直角。她咬着牙,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挣脱,反而让那粗糙的麻绳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蹭得生生作痛。

  「唔……狗贼,我恨不得……当时便一刀杀了你……」万彩月比起她的姐姐来,虽然性子更内敛一些,却也更嫉恶如仇。看着吾必奎那副嘴脸,不由地叫骂起来。

  吾必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既然普老爷让老夫好好照料你们二人,老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你们放心,在元谋的这些日子,老夫保证让你们永生难忘!「说着,他目光看着身边的衙役,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

  衙役们很快就明白了老爷的意思,一言不发,退出了卧房。

              5、百年蚀骨香

  看着万家姐妹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样子,吾必奎整个人都在蠢蠢欲动,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次,往竹床上爬了过去。

  被绑成大字型的万彩云瞪着吾必奎,虽然竭力地想要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可任人宰割的姿势和处境还是让她安全感尽失,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微微颤抖。

  吾必奎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万彩云一遍又一遍,虽然她平躺在竹床上,身体又被厚厚的长褙包裹着,但还是能够看出凹凸玲珑的身段,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座玉峰,简直像是要从粉丝的中衣里跳脱出来一般。他淫笑着,两根粗短的手指捏在万彩云的衣带上,轻轻一抽,带结立时便松散下来,褙子的门襟向两边敞开滑落。

  万彩云虽是青楼出身,可身子白白遭受他人的践踏,还是心有不甘,切齿道:「我可是普名声老爷的故友,你如此待我,难道不怕普老爷得知,兴师问罪么?」

  一听这话,吾必奎更加放肆,不屑一顾地道:「你不提他倒还好,你一提他,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普名声乃是王弄沙氏的女婿。你与他的那些事,若是让王弄的人知晓了,守备老爷沙源定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人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些,从了老夫!」

  听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万彩云更是怒不可遏,呸了他一声,便将头扭到了一旁。

  吾必奎看万彩云,就像看瓮中之鳖一般,由是兴奋。他探出双手,隔着衣裳,在那两团高耸的玉峰上用力地揉捏起来。

  「嗯……」万彩云的乳房被抓握得生生作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心头的羞耻和屈辱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可她又不愿在吾必奎面前做出一副弱女子的姿态来,硬是咬牙强忍着。

  万彩云的身子比吾必奎想像中还要柔软诱人,即使隔着厚厚的中衣,掌心依然能够感受到从她的身体里传来的温热感。吾必奎满心欢喜,活了一辈子,居然还能染指如此绝色,就像做梦一般。他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两只眼睛里散发出野兽般的光芒。

  万彩云被摸得浑身难受至极,即使身为妓女,也有自己的尊严,她可不愿沦为人尽可夫的女子,而且还是免费的,被绑在床头的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尖锐的指甲几乎刺进手心的皮肉里。

  吾必奎道:「小娘子,你越是反抗,便让老夫越是欢喜!嘿嘿!」征服每一个女子,都让这位行将就木的土司老爷充满了成就感,反倒是主动投怀送抱的,使他味同嚼蜡。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抽开了万彩云中衣上的系带,再次将她的门襟揭开。

  穿在万彩云贴身的肚兜是淡淡的青色,上面绣着芙蓉和鸳鸯,丝织的内衣包裹在她的两团肉球上,鼓鼓的,令人不禁想入非非。吾必奎眼里看着如此春光,早已心神荡漾,裤裆里的物件不知不觉间,也跟着鼓胀起来,顶在裤子上,十分难受。

  晚风从卧室窗棂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在万彩云的身上,凉飕飕的,似乎时刻在提醒着她,自己正变得越来越赤裸的身子。可吾必奎并没有急着撕开她的最后这层遮羞布,反而把腰一躬,整个身体伏在了她的大腿上,伸手在她的腰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围系在右腰上的衣带,轻轻一抽,长裙的衣结顿时松散下来,就像一层完整的不料,被他从万彩云的腿上揭了下来。

  优雅的长裙遮蔽了姑娘家贴身衣物的羞耻,当吾必奎把裙子从万彩云的身上揭下后丢到一旁,那套在两条修长玉腿上的浅紫色长绔和包裹在裆部的短裈顿时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松垮垮的长绔从小腿一直系到大腿根部,紧身的犊鼻裈却包裹着她神秘的私处,裈裆虽然只有一巴掌的宽度,几乎勒进会阴,却还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吾必奎无孔不入的目光。再往下,便是系在小腿上的白色长袜和穿在脚上粉红色的绣鞋,千层底的绣鞋让万彩云的双足看起来更加秀气。

  吾必奎手忙脚乱地解开了万彩云腰间的短裈,轻轻一抖,但见在耻毛浓密的下体再无遮掩,羞耻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从阿迷州到元谋,万家姐妹虽然乘着马车赶路,但云南路途颠簸曲折,又要避着官兵,走了几个月才到目的地。万彩云在阿迷州受的酷刑也在这段日子里渐渐好转,胴体又恢复到原来娇俏可人的模样。上苍似乎对这位姑娘格外仁慈,即使遭受那般刑罚,却也没在她的皮肉上留下半点痕迹。

  吾必奎越看越觉得欢喜,张开双手,把手掌按压在万彩云的大腿根部,拇指扣在那两片肥厚的阴唇之上,使劲一掰,随着阴户大开,里头粉嫩嫩的淫肉瞬间便露了出来,在挂满水珠的阴道内壁上,嫩肉有一下,没一下地蠕动着。

  「唔……」万彩云羞耻到了极点,轻声地呻吟起来。她不怕被男人看光自己的身体,但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由人观赏,顿时让她无地自容。她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但脚踝处却被两根粗粗的麻绳拉扯着,只能拼命地将两个膝盖不停地往中间靠拢,修长的双腿变得一副极其扭曲怪异的姿势。

  吾必奎想也不想,低头就把脑袋钻到了万彩云的双腿之间,双唇紧贴着双唇,在阴户里滋滋地吮吸起来。

  「啊!不要……」顿时,一阵酥麻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地在万彩云的阴道里凝聚成型,眨眼间便扩散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吾必奎如食美味,将渗透不停地往万彩云的小穴里钻,舌尖上下挑逗,惹得万彩云整个阴户阵阵紧缩,嫩肉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酸胀难忍。

  「唔……」吾必奎瓮声瓮气地说,「小贱人,想不到你的骚穴如此多汁,看来很久没有被男人玩过了吧?」

  钻心的快感一下紧接一下地捶打在万彩云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让她感到浑身无力,双腿忍不住一松,腰身微挺,竟身不由己地把整个私处往吾必奎的嘴里送了过去。

  吾必奎把万彩云逗得欲仙欲死,这才抬起头来,咧嘴笑道:「你这淫荡的模样,老夫煞是欢喜!不过,老夫还能让你变得更淫荡!」说着,他翻身下了床,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最后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

  他得意地把瓷瓶在万彩云的面前晃了晃道:「这是苗疆的百年蚀骨香,用了它,必定能让你风骚入骨!」

  云南、贵州、川西各部土司,虽然互不隶属,可经过大明两百多年的经营,各羁縻州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元谋的吾氏平日里和苗人也多有往来,有机会得到苗疆的药物,也并非稀奇事。

  万彩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从吾必奎的话里,也隐约能够猜出几分,惊恐地叫道:「不!不行!」

  春药在翠月楼里也并不少见,有时万彩云也会给自己和客人用一些,但那全是出于自愿,被强迫着用药还是头一回。本以为逃出了阿迷州,能让她们姐妹二人稍稍安稳几日,却没料到,她竟然又落入了一个魔窟里。

  吾必奎最喜与人调情,即便和自己的妻妾也不例外。他常常会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各房夫人的屋子里,以便随时取用。只见他用牙咬掉瓶塞,摊开手掌,把瓷瓶倒置过来。从瓶口流出的药汁又浓又稠,就像油膏一般。他把这些药汁细细地涂抹在万彩云的阴户上,甚至还将沾满了油状液体的手指捅进万彩云的肉洞里,来回抽插。

  「唔!混蛋,我要杀了你!」万彩云无力地挣扎起来,却依然被强行保持着大字型的姿势。

  「嘿嘿,」吾必奎笑道,「小娘子,莫要这般凶恶!老夫保证,不过一刻钟的光景,你便会求着我操烂你的骚穴!」

  这些来自神秘苗疆的药汁,一触到万彩云的嫩肉上,便有种强烈的渗入感,好像这些药物的成分都有了自己的生命,拼命地往她每一个被扩撑的毛孔里钻。

  「啊!还有这里!」吾必奎抬头看到万彩云高耸的两座玉峰,仿佛不愿让手中的蚀骨香浪费一滴,又在那两颗鲜艳肿胀的乳头上抹了起来。

  「不!不!」万彩云口中大叫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抗议地摇着脑袋。

  吾必奎在万彩云的每一个敏感的私密处都涂好了春药,这才转过头来,望向被绑在藤椅上的万彩月,道:「姐姐发情,妹妹岂能落下?来,老夫也替你上上药!」说着,又向万彩月逼了过去。

  万彩月惊恐地瞪着她,两个脚尖拼命地蹬在地上,把自己的身体连带着藤椅一寸一寸地往后挪。藤椅的四条竹腿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忽然,她感觉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无法再挪动分毫。她强忍着被麻绳勒住脖子的刺痛和窒息,扭过半张脸,发现藤椅的靠枕已然顶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时,吾必奎也已逼到了她的跟前,蹲下身来,将她下幅的裙子往上一掀,两腿玉腿顿时裸露出来。

  万彩月的腿上和她姐姐一样,也被长绔包裹着,再往上,便是最后的遮羞布犊鼻裈. 吾必奎无暇再一件件地剥去她的衣物,直接将短裈一解,丢到一旁,把瓷瓶里剩余的药汁一股脑儿地全都倒在了万彩月的阴户上。

  「啊!住手!混蛋!」万彩月一边大骂,一边本能地想要夹起双腿。可是,她的两个膝盖都被吾必奎牢牢地控制,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腿根部的小穴上被一层层地抹上药汁。

  刚抹上药汁的阴唇就像被镀上了一层透明的蜡,光可鉴人,但同时也迅速地在万彩月的身体里产生了作用,但见那粉色的阴唇逐渐充血肿胀,便成了暗红,仿佛开壳的河蚌正在呼吸一般,嫩肉一起一伏,不停地鼓胀着。

  「唔唔……」刚刚完成手头工作的吾必奎把瓷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便听到身后有些动静,回头看去,半裸着躺在床上的万彩云,肌肤上已隐隐泛红,面色潮润,眼神迷离,正难受地扭动着身子,把丰满的臀部贴在席子上来回挪动。

  「小娘子,滋味如何?下面是不是开始发痒了?」吾必奎又爬回到万彩云的身边,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不停地调侃着。他低下头,看到正开合不止的肉洞内,已有一股透明的黏液正缓缓地往外流淌,把系在大腿根部的长绔边沿濡湿了一圈。

  「唔……才,才不是呢!」万彩云虽然已被春药撩拨得欲火焚身,可她又怎能承认自己的失态,咬着牙否认道。

  「不是吗?那看来老夫得继续给你加一把火了,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何时?」

  吾必奎在万彩云张开的大腿中间跪了下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压在那两片坚挺的阴唇上,轻轻的一下下刮擦起来。

  「啊啊啊啊……」万彩云本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辈,身体顿时止不住地震颤起来,原本已经绷得笔直的双腿胡乱地凭空蹬着,宛如垂死之际的挣扎。

  「痒吗?」吾必奎见到她这副模样,也是心花怒放,他从自己的裆部举起那根大肉棒来,将龟头也顶在了敞开的阴户上,开始摩擦。

  肉棒上的滚烫和坚硬,更是突破了万彩云最后一层防备,她突然挺起了腰,把整个羞耻的阴户高高举起,仿佛在要求着对方的阳具进入。可吾必奎偏偏不让她如愿,仍是不紧不慢地用硬邦邦的家伙挑逗着她。

  「痒……好痒……啊啊啊,快,快进来……」万彩云转眼便崩溃了,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甚么尊严和矜持,像当初在妓院里时一般,毫无廉耻地恳求着对方尽快给予她安慰。她最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如她这般弱女子,在云南的各土司之间,比尘埃还要微不足道,既然吾必奎一心想要得到她,而她又毫无反抗之力,与其忍受欲火煎熬之苦,倒不如早点顺从,如此还能让她少受些苦楚。

  「哟,小娘子,你这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老夫若是没记错,刚刚你还在叫嚣着想要老夫的性命呢!」看到万彩云几乎没怎么抵抗便选择了缴械投降,这让吾必奎不免有些失望,轻蔑不屑地讽刺着她。

  「啊……好难受……唔唔,不要再等了……我,我的小穴好痒……」万彩云的腰身依然一下一下地往上撅挺着,渴望的肉洞变得更加肿胀,仿佛轻轻一掐,便能从嫩肉里掐出血来。

  吾必奎再回头看藤椅上的万彩月,只见她也正在被蚀骨香一点点地侵蚀,被固定在藤椅里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把整张藤椅弄得吱吱作响。他忽然噗嗤轻笑一声,道:「看来,你的妹妹也到火候了!」话刚说完,又回到万彩月的身前,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来,割断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绳子一断,万彩月顾不上自己麻木的四肢,一边拼命地把自己的裙子往下捋,一边牢牢地夹起了双腿。虽然春药让她欲火焚身,可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和姐姐的处境,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拳冲着吾必奎挥了过去。

  万彩月跟姐姐习了这么多年的武,身手自然不差,可是在吾必奎面前,依然如花拳绣腿般滑稽可笑。更何况,她此时双腿发软,下盘不稳,只见吾必奎侧身一闪,她整个人便趔趄着往前扑了出去,一头趴到了竹床上。

  万彩月眼前看到的是姐姐套在腿上皱巴巴的长绔,从宽大的裤筒里能够隐约觉察到万彩云的双腿正在剧烈地抖动着。不等她重新直起身来,忽然感觉到后颈被一双大手捏住,将她整个人顿时按到了竹床的席子上。

  站在身后的吾必奎再次撩起她尚未整理好的裙子,手握着肉棒,往前一挺。

  万彩月双脚还立着地,可身体已被按得往前弯下腰去,臀部高高地撅挺起来。

  此时,她的下身几乎没有任何遮挡和防备,完全暴露在吾必奎的进攻之下。那根乌黑丑陋的大肉棒噗的一声,轻而易举地便捅进了那早已淫水泛滥的肉洞之中,直抵花蕊深处。

  「啊!」万彩月顿时惊叫一声,身体猛的一阵痉挛。在春药的作用下,她的肉洞空虚酥痒,一下子被如此巨大的肉棒填满,感觉整个人都被瞬间扩撑起来。

  可吾必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将万彩月的脸贴着席子不停地往前移,一直移到她姐姐张开的肉洞前,道:「快,用下贱的嘴去舔你姐姐肮脏的骚穴!啊,难道你没看到,她已经痒得不行了吗?」

  「唔……啊!啊!啊!」万彩月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身后顿时遭受到一轮猛烈的撞击,插得她眼前发黑,语无伦次,只能痛苦地惨叫起来。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吾必奎控制着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脸贴上万彩云的小穴。

  「啊,彩月,不要……」万彩云虽然在无数个男人的怀中躺过,但被自己的妹妹舔舐小穴,还是头一回。她的娇躯顿时一震,羞耻而惊慌地叫了起来。

  「唔唔!」万彩月含糊地呻吟着,她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快埋进姐姐的大腿之间去了,湿润的嫩肉捂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她下意识地剧烈反抗着,可被吾必奎控制着的身体,无论她怎么表达抗议,依然无法从对方的掌心里挣脱,只能屈辱地不断扭动着屁股。

  她这么一动,无形之中在吾必奎的肉棒上增加了摩擦感,丝滑娇嫩的淫肉不住地裹挟着他敏感的龟头,让他兽性大发,当即二话不说,虎腰猛挺,粗壮的肉棒毫不留情,转眼间便在万彩月的小穴里进出了数十下。

  万彩云虽然感到羞耻,可妹妹如水一般柔软的嘴唇贴着她的私处磨蹭,浑身的快感有增无减,反而对肉欲更渴望起来。她嘴里喊着不要,可腰身已是不受控制般,继续一下下地往上挺着,卖力地迎合着。

  其实,万彩月也并非故意要让她的姐姐难堪,只是屁股上每一次被吾必奎强壮的身体撞击,她整个人也会不由自主地往前被顶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万彩云的阴户上,唇、鼻、脸一起上上下下地在那已经发情的嫩肉上蹭动,惹得万彩云欲火焚身,似要将她整个人儿都吞没一般。

  「唔唔,不,不要这样……啊,我,我的下面好难受……快停下来……」万彩云羞耻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难忍的酥痒感还在不停地增长,让她的小穴变得更加空虚,非坚硬的肉棒不能化解。她怎么也想不到,吾必奎口中的蚀骨香居然如此霸道,使她如变了个人一般。

  万彩云的肉洞里不停地有淫水往外流出,套在大腿上的长绔已完全湿透,万彩月的下身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吾必奎的肉棒每一次进出,都会在她体内掀起轩然大波,同时也把她的体液弄得到处飞溅,顺着大腿内侧不停地往下流淌。

  姐妹二人一个纵情地大叫,一个口齿不清地咽呜,样子无比狼狈。吾必奎噼噼啪啪地又抽动了几十下之后,忽然揪住万彩月的头发,将她的上身提了起来。

  「啊……」被插得几乎全身麻木的万彩月感觉到头皮一阵刺痛,急忙用手扳在吾必奎的手腕上,顺着他使力的方向,跪直了身子。不料,还没等她喘口气,吾必奎又将大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往下一压。

  顿时,万彩月的眼前一黑,那根刚刚在她肉洞里抽插过的乌黑肉棒冷不丁地捅到了她的嘴里,坚硬的龟头直抵咽喉,让她的胃部不禁一阵抽搐,一股翻腾的热流涌到了嘴边。她本能地想要呕吐,可大肉棒又硬生生地将她嘴里的热流又堵了回去。

  万彩月不停地翻着白眼,窒息让她几乎丧失了所有意识,可怜巴巴地任由对方摆布着。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吾必奎的成就感立时又暴涨起来,他仿佛永远也不知疲倦般,双手同时箍住万彩月的后脑,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胯下一压,同时又将腰身往前挺起。刹那间,粗长的肉棒捅开了她的咽喉,蛮横地插进了食道。

  修长的玉颈开始变得臃肿,咽喉被无止境地鼓了起来,就像有一条巨蟒在她的身体里缓缓滑行,一直钻到肚子里。

  强烈的窒息让万彩月有一种濒死的绝望,不仅双腿乱蹬,就连身体也跟着一起痉挛起来。饶是如此,吾必奎却丝毫也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两只手继续箍着她的脑袋,腰部疯狂地往前猛挺,大肉棒在几乎被他撑爆的口中不停地进出着。

  「啊呜……呜呜……」此时的万彩月,愈发不能作声,只能痛苦地咽呜。肮脏的口水从她的嘴角边流了下来,浑浊的眼泪也被挤出来,一直挂到下巴上。

  「啊!好爽!」吾必奎忽然大吼一声,右手掐到了万彩月的脖子上,迫使她微微地仰起脸,左手将刚从她嘴里抽出来的肉棒紧握着,快速地套动。就在万彩月眼前一花时,一股滚烫粘稠的精液喷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浇了个彻底。

  「唔……呕!咳咳!」万彩月也不知道此刻该先呼吸,还是先呕吐,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捂着胸口,不停咳嗽。可当她开始贪婪地呼吸时,却被一口精液呛到,咳得愈发厉害。原来,她的口鼻之中已被射来的精液灌满,当她猛的呼吸时,这些黏糊糊的精液便从她的鼻腔和口腔里被灌了进去,眼泪都被憋了出来。

  「走开!现在该轮到你的姐姐了!」吾必奎刚射完,就把万彩月狠狠地往旁边一推,弃如敝履。

  而此时的万彩云,几乎快要被海潮般的欲望折磨疯了,她只能通过不停地扭动身体来缓解体内的空虚感,但这么做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给不了她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她哼哼唧唧的,五内俱焚,从小穴里流出来的蜜汁已将她下身的衣物全部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腿上和屁股上。

  「啊……我的小穴……啊,好痒……好痒啊……」万彩云无神地望着屋顶,神志仿佛进入了虚空,根本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自顾自地呻吟着。她多么渴望刚刚被吾必奎强暴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尤其看着妹妹在大肉棒的蹂躏下难受的样子,更刺激了她敏感的心思。

  「要老夫帮帮你吗?小贱人!」吾必奎辱骂着,靠着万彩云的大腿坐了下来,看也不看被他推开的万彩月一眼。他压根不怕那个刚被自己玩弄过的女人此时会突然反杀他,因为在万彩月体内的药性还没完全散去,她的处境和万彩云一样,仍被无止境的欲望折磨着。

  「给,给我……」万彩云的眸子里充满了渴望,乞求般地盯着吾必奎。

  吾必奎在玩过了妹妹之后,自然也很想尝尝姐姐的肉味,只是他毕竟不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了,射过一回之后,精力一下子还没缓过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勾起中指和无名指来,插进了诱人的小穴里,不停地掏了起来。

  「啊!啊啊啊!」万彩云仿佛失控了一般,无节制地浪叫不停。虽然两根手指远远给不了她想要的充实感,但吾必奎熟稔的手法,每一次勾动起来,都像是能触碰到她身体里最敏感的部位。顿时,她的要挺得更高,肉穴死死地夹在了吾必奎的指尖上。

  「哈!」看到万彩云风骚淫荡的样子,吾必奎得意地笑了起来,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回头望向万彩月道,「你的姐姐果然比你更放浪呢!」

  万彩月的脸上还沾着厚厚的精液,来不及拭去,被强行口交的屈辱在她心头似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然而,所有的不适抵不过仍在体内蔓延的欲望,她一边拼命地把裙子往下敛,盖住下身,一边偷偷地将双腿在裙内夹了起来,让大腿内侧不停地摩擦着,试图借此缓解洪水猛兽般的性欲。

  淌满蜜汁的大腿间滑腻腻的,几乎没有半点摩擦力,不仅没能让她如愿以偿,反而让掏心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

  「唔唔……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万彩月的心里忽然萌生了一种羞耻的念头,尤其当她看到姐姐肆意放纵的模样,这个念头变得更加强烈。说实话,万彩月虽然一直把彩云当成唯一的亲人,但有些时候,她对姐姐的做派并不认可。

  比如,不问青红皂白的滥杀无辜;比如,在客人面前的放荡无羁。她甚至还有些对姐姐的埋怨和嗤之以鼻。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理由去责怪姐姐,因为她自己也正在逐渐变成像她那样的人。万彩云摇着头,想要把这个疯狂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

  很快,她就发现这些完全只是徒劳,越来越折磨人的欲望让她崩溃,趁着吾必奎正把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她姐姐的身上去时,忍不住地把手探到了自己的裙底,勾进小穴,在坚挺的嫩肉不停地按摩起来。

  只有自己才最懂得自己,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最想要的东西。万彩月不试还好,一试之下,更欲罢不能,指尖不由自主地朝着肉洞里越插越深,继续着刚才吾必奎还没有完成的刺激。

  「啊!」万彩月轻轻地哼了出来,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呀!」另一边,万彩云也在高声地浪叫着。她本就对男人没有太大的抵抗力,更何况是此刻春药作祟,在吾必奎的指奸下,她几乎没能坚持多久,伴随着一声声高喊,竟然毫无征兆地迎来了高潮。

  「哎呀呀呀!不要停!不要停啊!好舒服!啊啊!小穴泄了!」万彩云此时对吾必奎的恨意全消,满身心都被膨胀的快感占据,哪里还有半点多余的念想。

  就在高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之际,她明明已被紧紧固定在竹床上的娇躯如跳舞一般,上下颠簸起来。

  看着她似走火入魔一般的狂舞,吾必奎刚刚沉寂下去的欲望又被勾了起来,裆部的物什如气球一般瞬间鼓胀。

  「啊!啊!啊!」就在吾必奎发现自己身体变化的时候,低头去看腿间的肉棒,手指变得有些僵硬。万彩云的高潮也在慢慢地退去,可她依然沉浸在逝去不远的快感当中,自主地往前挺送着阴户,让那粗糙的指尖继续刺激着她的嫩肉。

  「小骚货!啊,看到你如此不知羞耻的样子,老夫的兴致又让你给勾了起来!」

  吾必奎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从已经泛滥的肉洞里抽了出来,整个人往万彩云的身上一趴,腰身往前挺送。就在巨大的肉棒插进那逼仄的阴道时,他湿淋淋的手指也跟着一起,强行塞到了万彩云的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万彩云对此不仅没有抗拒,反而津津有味地吮吸起他的指头来,嘴角滋滋有声。

  「你别光顾着尝我的手指啊,也快尝尝老夫的肉棒!」吾必奎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挽回地迷恋上了眼前的这位姑娘。他虽然喜欢刚烈的女子,想要看着她们被自己征服时,跪在他的脚下簌簌发抖的样子,但这一切,在入骨的风骚和性感面前,都变得不名一文,他感觉自己的魂都快被万彩云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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