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R心理治疗实录 (26-30)

2248Clicks 2021-08-10
【NTR心理治疗实录】(26-30)

作者:isnormal2020年1月10日发表于春滿四合院

(26)新生

  「王哥早啊」,看到熟悉的身影,沈淵笑的格外爽朗。

  「你小子,挺有精神的嘛」,王哥笑著走來,「剛看完這個星期的數據,你寫的都挺好的,找到感覺了?」

  「不知道,反正好多了」,沈淵擺擺手,不值一提的感覺。

  「你小子就是欠罵,罵完第二天就好了」,王哥笑著說,「他們呢,帶的怎么樣?」。

  「星期一布置的任務,今天星期五了,已經完成了第三遍的修改。除了一個人的內容不夠深刻,感覺有點假,別的都挺好的」,沈淵指著桌面上的文檔。

  「嗯,他們都在試用期,能留下來的就留,留不下來的,也別耽誤雙方」,王哥說道。

  「行,我再多講講,給他們點時間」,沈淵說道。

  「你自己下一期專題選好沒有?」,王哥問道。

  「有啊,現在大學生整容越來越多,甚至很多女生高中畢業就去整容。我準備做一期大學生整容的內容,剖析她們的經歷和想法」,沈淵說道。

  「可以,以后這種大稿你全權負責,小文章就交給他們了」,王哥點點頭。

  「那不行,我自己的文章還得請王哥把關,他們的文章我倒是可以狐假虎威一下」,沈淵爽快地說道。

  王哥也被沈淵感染了,笑著跟他聊了幾句,之后踱著步子走開。沈淵等王哥走開以后,倒了杯水,哼著歌整理稿件。

  「沈哥,在忙嗎」,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淵回過頭,看到是那個短發笑起來有酒窩的女生。從上次的稿件署名上,他知道女生叫楊小沁。

  「怎么了?」,沈淵問道。

  楊小沁拉過來一個凳子,坐到沈淵對面,小心翼翼地說,「沈哥,我聽到您和王哥說話了,那個不好的文章肯定是我的」

  「你是哪里碰到問題了?」,沈淵說道。

  「我在采訪的時候,不會處理和訪談對象的關系」,楊小沁低著頭,聲音弱弱的。

  「比如說呢」,沈淵問道。

  「您讓我寫高中輟學的電競選手,可是我跟他們聊天的時候,覺得他們做的不對,他們不好好學習以后怎么辦啊?我想勸他們,結果被他們拉黑了……」,楊小沁越說聲音越小。

  「所以采訪也沒進行下去,內容也不夠豐富,但為了完成任務,自己編了一些對話,對吧?」,沈淵一下子明白了為什么文章這么假。

  楊小沁抿著嘴,默認的樣子。

  「你覺得你是在幫他們,對嗎」,沈淵問完后,看到楊小沁點了點頭,他又問道,「可為什么你就是對的,別人就是錯的?」

  「這不明擺著嗎,他們只是在尋找刺激,沒有為以后考慮」,楊小沁說道。

  這么正氣的話語,以前的沈淵必然是認可的,可現在,他卻有些抵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你喜歡睡覺,他喜歡抽煙,誰又是對誰又是錯?」

  「可是抽煙對身體不好啊」,楊小沁還是一臉認真。

  「可如果抽煙才能讓他放松下來,不抽煙就難受呢?」,沈淵脫口而出。

  看到楊小沁不說話了,沈淵又說道,「人活一輩子,抽不抽煙都會死,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楊小沁點點頭,無可奈何地說,「那沈哥,這篇文章怎么辦,我實在不知道怎么改了……」

  「行了,這篇我幫你改,以后注意」,沈淵手一揮,讓楊小沁放心。

  「謝謝沈哥」,楊小沁苦著的臉終于笑了出來,兩顆酒窩在臉頰綻放。

  看著楊小沁離開,沈淵甩開稍有不安的想法,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文檔上。

  咨詢室里,兩張沙發躺椅呈45°角放置。迦紗坐在一張沙發上,手里握著筆,正在往紙上寫著什么。肖鵬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無力地垂著頭。

  迦紗寫了幾行字后,看著肖鵬杰,「你剛才說,回去的前兩天還挺好的,很有力量。但越往后越想玩,昨天忍不住又玩了,是嗎?」

  肖鵬杰頭微微抬起,又垂了下去。

  迦紗說道,「那你可以描述一下這個過程的感受嗎?」

  「嗯……」,肖鵬杰摩挲著手,過了很久才開口,「剛回去的時候感覺特別好,也確實沒打游戲了,以為自己會越來越好。但是過了兩天,我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就是很難受的感覺。我知道是想玩,但還是忍著不碰。不過昨天室友玩游戲的時候外賣到了,讓我幫他看一下。后來,我就……」

  迦紗眼里有些失望,卻還是牽起嘴角,「沒關系,你能過來,說明內在還是有力量的,只是需要鍛煉而已。我先幫你找到內在的自己,然后我們再慢慢成長好嗎?」

  肖鵬杰點點頭,迦紗讓他躺在躺椅上,隨后以催眠的方式讓他慢慢進入放松狀態……

  一個多小時后,迦紗帶肖鵬杰走了出來,肖鵬杰神情放松,渾身洋溢著積極陽光。他對迦紗說他感覺好多了,這次一定會戒掉的。迦紗笑著說等你的好消息,咱們下周一見。肖鵬杰說了聲謝謝老師,隨后離開機構。

  迦紗看他離開了公司,強行牽起的嘴角回到原位,眼里充滿失望。她轉身回到辦公室,韓老師正在整理文檔。

  看到韓老師桌上厚厚的咨詢檔案,迦紗忍不住問道,「韓老師,上次您說我太理論了,但那些方法真的沒效果嗎?」,「讓你餓著肚子去學習,你能學好嗎?」,韓老師看都沒看迦紗,繼續翻著自己的文檔。

  迦紗知道是自己搶了韓老師的客戶,心里有愧,語氣謙虛地問,「那個有網癮的學生,他咨詢的時候挺好,很愿意改。但是回到學校,才一周時間就又犯了。剛才是第二次咨詢,他也說自己會改,可是真的能改嗎?」

  「這個吧,你不用問我。環境還是那個環境,困難還是那個困難,你覺得他內心那點力量,可以支撐多久?」,韓老師看了一眼迦紗,問道。

  「那如果……」,迦紗靈動的眼眸一片擔憂,聲音也有些發顫,「如果一個隔絕了很久的人,偶然間,又碰到了讓他上癮的東西,會怎么樣」

  「就像充滿煤氣的房間,碰到了一粒火花」,韓老師說道。

  「再重新隔絕呢?多一點時間也可以,因為,真的是意外……」,迦紗臉色發白,不死心地問。

  「你能保證以后沒有意外嗎?」,韓老師放下手里的文檔,像是帶著嘲笑般說道,「心癮不除,一昧的隔絕只是發酵欲望。更嚴重的,是在這個隔離和重犯的過程中,他會越來越覺得自己無能,產生無力感。幾次以后,他就會徹底否定自己,自暴自棄,精神崩塌」

  「真的會這么嚴重嗎」,迦紗突然想起沈淵前段時間,那種壓抑失魂落魄的狀態,她喃喃自語道,「是的,是我讓他痛苦的……」

  韓老師問迦紗在說什么,迦紗追問到,「韓老師,那有辦法解決嗎?」

  韓老師推了推眼鏡,說,「需求旺盛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很焦灼的,你說什么都沒用。只有偶爾滿足,先讓他回到正常狀態。等他平靜了,再消除事情的禁忌性,讓他覺得很平常,沒什么意思,才能慢慢好起來」

  「是嗎,那不是……」,迦紗眼里剛有一絲松動,又堅定地搖搖頭,「不行,那樣的事不可以再發生了!」

  韓老師笑了笑,沒說話。

  沈淵點完保存,看了一下時間。他把文檔發給楊小沁,又留了幾句言,也起身離開。他沒有回家,而是往迦紗公司的方向走去。

  停電那晚,他在門外等了很久。除了沒由來的放松和對迦紗的擔心,他并沒有更多情緒。可迦紗卻不一樣,她很驚慌地跟沈淵解釋,說一切都是意外。沈淵當然知道,他很平靜地安慰迦紗,說沒事的。迦紗看到沈淵沒有更多反應,以為沈淵對自己失望了,于是剛擦干的淚水又流了出來。沈淵一直勸她,說誰也想不到的,別往心里去。最后沈淵說,為了防止意外出現,以后每天早上一起出門,晚上再一起回家。所以從第二天開始,沈淵下班后都會來接迦紗。

  到了迦紗公司樓下,沈淵發了條信息,沒過一會迦紗就下來了。兩人一路同行,卻沒多少言語,似乎想通過沉默忘掉那晚的事情。

  到家還沒打開門,沈淵就聽到屋里有聲音。他看了一眼迦紗,小聲說好像有人,隨后打開了門。

  「你們回來啦!」,剛進門,就看到小曼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沖他們喊道。

  「對,剛下班」,沈淵說完后看著迦紗,迦紗也是一副詫異的表情。

  「來來來,洗個手一起吃飯」,小曼剛放下,又走進廚房拿出四副碗筷。

  「我們晚上一般出去吃的,回來拿個東西而已,這就出去了」,沈淵趕緊推辭,準備往外走。

  「別見外嘛」,小曼走到他們身前,「本來也該認識一下的,但我出去玩了一周,才回來,所以就拖到現在了。還有就是租房的時候沒說停電的事,挺不好意思的,就想一起吃頓飯誠心地道個歉」

  不說停電的事情還好,一提到停電,迦紗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沈淵怕迦紗多想,伸手摟住迦紗。就在這時,廚房門打開了,一個模樣白凈,眼神里寫著靦腆的男生走了出來。他手里端著兩道菜,在看到迦紗的一瞬間,臉變得通紅,手也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這是我男朋友,嚴清,他廚藝可好了」,小曼接過嚴清手里的菜,幫他放到桌上,又朝迦紗招手,「你們快坐吧」

  迦紗牽著沈淵往后退,「真不用的,打擾你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們先出去了」。

  看到迦紗往外走,小曼搶著拉住迦紗,「迦紗妹子,我是真的有點愧疚,不是成心瞞著你的。而且一會還有事跟你們說呢,隨便吃頓飯而已,沒事的」

  迦紗抬起頭,看沈淵的意見。沈淵在嚴清出來的時候,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那晚。「如果多接觸,還會發生別的么?」,他這么一想,心里的火兀自燃了起來,止住了往后退的腳步。

  「他們這么用心,一起坐坐吧」,沈淵看著迦紗,聲音發虛。

  迦紗抿著嘴,一言不發。沈淵牽著迦紗來到桌前,桌子是長方形的,兩人一排。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沈淵讓迦紗面對嚴清,自己則坐在小曼對面。

  「嘗嘗,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小曼等兩人坐下后,直爽地說道。

  「好的,太感謝你們了」,沈淵說道。

  迦紗坐下后一直低著頭,只拿著筷子夾了一點菜放在自己碗里,也沒有吃。

  「嚴清,愣著干嘛,給他們盛碗湯啊,這么沒眼力見」,小曼沖嚴清說道。

  嚴清趕緊起身,去廚房拿了兩個碗,給沈淵和迦紗盛滿了推到他們面前。在遞給迦紗時,迦紗抬頭一瞥和小聲的謝謝,又讓嚴清紅了臉。

  「上次你們說每天都回來,所以沒跟你們說。而且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跟你們說」,看到沈淵和迦紗放下筷子,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小曼訕訕地說,「其實我今天回來是收拾東西的,我要回家了,也沒法幫你們分擔房租。下個月的話,你們就得再找人合租了」

  沈淵笑著說沒事,說他們不準備找人合租。

  小曼松了口氣,說道,「那就好,我還怕又讓你們為難了。主要是家里幫我找了份老師的工作,我得回去報道」

  「恭喜啊,老師的工作穩定,挺好的」,沈淵說道。

  「我倒好說,主要是嚴清,學啥不好學畫畫,工作也不好找」,小曼瞪了一眼嚴清,看后者一臉緊張,小曼忍不住笑了,「沒有錢,看你怎么結婚」。

  「你們快結婚了嗎?」,看迦紗低著頭小口喝湯,沈淵回應道。

  「嗯,我們家是一個地方的,等回去工作都穩定了,結婚就是早晚的事」,小曼說到結婚的事,一臉幸福。

  「那挺好的,你們是什么時候動身呢?」,沈淵說道。

  「我是后天就走,但嚴清還有一個活,得等一兩周吧」,小曼說完后,又清了清嗓子說,「這段時間我不在,嚴清交給你們了啊」

  「啊?什么」,沈淵心里一緊。

  「嚴清那邊的房子到期了,但還得處理一點事情,所以我就讓他過來住了」,小曼看著迦紗神神秘秘地說道,「迦紗妹子,你可得幫我看好了,要是嚴清敢帶別的女生回來,看我不宰了他」

  迦紗在聽到嚴清要住一段時間時,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愣著干嘛,打個招呼都不會」,小曼拿筷子戳了戳嚴清。

  「啊……沈哥,迦紗姐,麻煩你們了」,嚴清看了一眼沈淵和迦紗又馬上低下了頭。

  晚餐在一種自然又尷尬的氛圍中結束了,小曼一直說著在這座城市里的趣事,頗有些留念的感覺。沈淵偶爾附和著小曼,大多數時候看著嚴清和迦紗。嚴清和迦紗面對面坐著,卻大多數時間都低著頭,偶爾眼神有一點交匯都會馬上躲開。

  收拾完餐桌,小曼和嚴清回房間整理東西,迦紗和沈淵也回到了臥室。

  沈淵靠在床頭,筆記本放在腿上。往常,他會看一下新聞,找找靈感和素材,可今天,一堆網頁放在眼前,他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過去的場景,那晚的風景,今天的臉紅。無數細節鉆入他的腦海,他感覺心里燃起了一團火,連呼吸都帶著灼熱。

  「怎么又想起那些事了」,沈淵忍了很久,還是覺得難受。他皺著眉,不耐煩地把筆記本放到一邊。

  「怎么了」,迦紗聽到沈淵這邊的動靜,回頭問道。

  「沒事」,沈淵搖搖頭,說自己有點累了。

  迦紗看沈淵狀態不好,坐到沈淵身邊,說工作了一周,休息一下吧。沈淵說一會洗個澡就睡覺,迦紗說那好,她先去,一會等沈淵回來了就休息。

  迦紗拿上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就傳來了水聲。沈淵聽著浴室里的水聲,本能地想起迦紗嬌嫩的肌膚,和那晚旖旎的初遇。

  「話說,他會不會是因為迦紗,才特地過來的……」

  沉睡了許久的下身,在一下一下的跳動中慢慢醒來。

  「迦紗已經給他摸過了,下次他會怎么做呢……」

  帷幕一旦拉開,無數幻想便層出不窮地冒了出來。

  「他會不會用迦紗的內衣那樣,再在迦紗不知情的情況下放回來。那樣的話,迦紗最神秘的地方,就和他接觸了……」

  畫面在腦海中演繹,就在這個房間,仿佛能看見。

  「也沒關系吧,只是玩笑而已。好像那晚之后,我一周都沒想過了,工作狀態也很好。會不會,偶爾滿足一下會徹底好起來……」

  想到這里,沈淵突然有了遏制不住的沖動。他焦灼地看著門外,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迦紗馬上會出來。

  「如果再創造一次機會呢!」

  沈淵靈光一閃。他跳下床,打開衣柜,拉開其中一格抽屜,兩只手指伸直,像鑷子一樣探入。一條黑色絲質內褲被輕輕夾起,隨后迅速藏入口袋。沈淵重新跳回床上,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臥室門打開,迦紗裹著浴袍,帶著溫熱的氣息走了進來。沈淵看著迦紗水潤的臉頰,白嫩的肌膚,還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想到迦紗的內褲會沾染其他男人的體液,而迦紗則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之接觸,沈淵下體已經忍不住膨脹了起來。

  進入浴室,尚存的霧氣和迦紗留下的體香,讓沈淵更為興奮。他快速地洗完澡,隨后從口袋里拿出迦紗的內褲,輕輕放到浴巾架上。浴巾架有點高,女生不抬頭不會發現,而沈淵和嚴清則可以輕易看到。

  獵人放好誘餌,便在興奮與不安中離開現場。他回到墻壁的另一邊,豎起耳朵,等待獵物落網。

  門打開…水聲…淋浴時間格外長…水聲終于沒了沈淵翻身下床,跟迦紗說口渴,隨后走到客廳接水。他先斜著眼看著浴室,慢慢喝了一杯。看門還沒開,他又端了一杯,慢慢往回走。就在他快回到臥室時,門終于開了。嚴清看到沈淵,愣了一下,緊張地回到臥室。沈淵心里一片嘩然,他把水杯放回臥室,小聲說了句去洗手間,隨后快步往浴室走去。

  內褲還在架子上,沈淵仔細看了看,好像被碰過,又好像沒被碰過。

  「他洗了這么久,是不是幻想著迦紗,然后用這個……」

  沈淵抬起手,拿到可能被另一個男人觸碰過,自己女友的私人物品。

  「如果上面沾滿了液體,我該洗了,還是放回迦紗的衣柜……」

  沈淵忍著內心的興奮,輕輕打開縮成一團的內褲……

  ……

  「沈淵?!」

  熟悉的聲音響起,沈淵如電擊般彈起,驚訝地轉過頭。

  迦紗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她先看著一臉震驚的沈淵,隨后又把目光投射到地面上,那團因為受到驚嚇,而被沈淵無意掉落的內褲。

  地面濕漉,內褲上也有水跡。只是不知道,是地面浸濕了內褲,還是內褲已提前被浸染……

(27)出路

  「怎么還沒來?」

  迦紗又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時間指向10:15. 她跟肖鵬杰約好了周一早上十點咨詢,她已經坐了一刻鐘,可肖鵬杰還是沒到。

  「改時間的話,應該會跟我預約吧」

  迦紗再次拿出手機,給肖鵬杰發的信息還是沒回。

  「難道是睡晚了沒起來,還是,發生了什么事?」,迦紗皺著眉,直接撥打語音電話。

  嘟嘟……  嘟嘟……

  迦紗每隔5 分鐘撥打一次,就在她第三次撥打時,電話終于通了。

  「肖鵬杰,你怎么了?」,電話一接通,迦紗就問道。

  「老師……」,過了幾秒,肖鵬杰就說話了。只是那聲音無比頹然,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是有什么事嗎?老師挺擔心你的」,迦紗聽到他聲音低落,柔聲問道。

  肖鵬杰沉默了幾秒,小聲說了句,「沒事」

  「那今天怎么沒來呢」,迦紗問道。

  「老師」,肖鵬杰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他帶著哭腔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沒做到。我……我是個廢物,我太沒用了……」

  聽到肖鵬杰的話,迦紗心里一沉。她故作無謂,語氣輕松地說,「沒關系的,凡事都有個過程,這只是開始而已」

  「不」,肖鵬杰邊抽泣邊說,「老師,我真的意志力不夠……我做不好,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只能被退學回家了……」

  聽到肖鵬杰抽噎地說不出話,迦紗慢慢垂下了頭。她看著地面上的影子,忍不住在心里喊道,「迦紗,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內心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迦紗無奈地回答自己,「可我真的只想讓他們好起來,我不想讓他們難受」

  無奈,愧疚。迷茫,害怕。百感交織,卻又無處發力。

  「老師……謝謝你這么關心我,是我太無能了……」,肖鵬杰吸了吸鼻子,又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你等一等!」,迦紗搶著說道,生怕掛了電話后,便再也無法聯系。

  兩頭的沉默,牽著各自的糾結。迦紗想到另一條路,頓時,心里的萬千情緒盡數化為委屈。

  「真的,只有那樣才能好起來嗎……」

  迦紗鼻子發酸,卻又哭不出來。

  「唉,只要他能好起來……」

  委屈終于化為勇氣,迦紗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

  肖鵬杰又問了一聲,迦紗拿電話的手不再顫抖,她鼓起勇氣,一字一句地說,「肖鵬杰,不怪你的,是老師的錯。是老師的方法不對,才讓你這么痛苦,對不起。」

  肖鵬杰愣住了,他沒說話,或許是不明白迦紗的意思。

  「這個問題,還有另一種解決方法」,迦紗抬起頭,睜開眼,對著電話和眼前的虛空說道,「你再來一次,我一定讓你好起來!」

  「老師……我……」,肖鵬杰還是很遲疑。

  「你現在就過來,我在這邊等你」迦紗說道。

  應許,掛斷,迦紗站起來,邁開步伐走回辦公室。韓老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時間,有些詫異。

  「韓老師」,迦紗站的筆直,眼里布滿堅毅,如同古希臘神話里象征智慧與勇氣的神祇,「那個療法的具體流程是怎樣的?」

  ……

  日落與月升相接,人們從辦公樓里走出,回到自己的世界。沈淵逆著人流走到寫字樓門口,他拿出手機,站了兩分鐘,又放回了口袋。

  「迦紗會不會還在生氣……」

  他左右看了看,走到馬路對面的奶茶店,點了杯熱巧克力。等他提著巧克力回到樓下后,又一次拿出手機。

  「先叫她下來吧,我好好跟她道個歉,不能總冷戰的」

  沈淵剛輸完幾個字,又垂下手,在原地不斷踱步。

  「可是該說什么呢,迦紗那個反應,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晚,看到迦紗站在門口,沈淵無比羞愧。他艱難地張口,準備道歉,可剛說一個我字,迦紗就自言自語道,怎么不下心把它落在浴室里,隨后彎下腰,若無其事地把內褲撿起來。沈淵還想說話,可迦紗只是笑笑,說自己太粗心了,隨后拿到一邊清洗。沈淵以為迦紗沒發現,便不敢再說。可之后的兩天,迦紗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對沈淵的回應也很冷淡。

  「迦紗肯定是生氣了,她這么聰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沈淵嘆了口氣,心里被自責塞滿,顯得尤為沉重。

  「不行,我還是攤開來說吧,罵我也比不理我要好」

  沈淵咬咬牙,發完了信息,隨后惴惴不安地看著大樓門口,等待即將到來的審判。

  兩部電梯下來,一大群人涌出。

  我們每天走在路上,會遇到成百上千的人。他們或許高,或許瘦,但無一例外,不會在我們腦海中留下印象。可歲月中,又總會有那么一個時候,那么一個人,光是走在普通的大街上,就足以讓我們忍不住駐足留念。她身材或許很好,面部或許精致,但最動人的,一定是她的氣質。那種優雅,從容,與最鮮活的生命力。

  迦紗在一片注目中走了過來,沈淵鼓起勇氣,朝她的方向走去。

  「哇,這是給我的嗎?」,迦紗看到沈淵手里提的熱飲,笑著說道。

  「對啊,怕你冷」,沈淵遞給迦紗,隨后臉上一片凝重,好不容易才開口,「迦紗,我……」

  「你真好~ 」,迦紗接過飲料,張開手抱住沈淵。

  「是我不好,我……」,沈淵遲疑地說。

  「你就不該點巧克力,人家每天都會計算熱量,這下絕對超標了」,迦紗喝了一口,故作生氣道。

  「不是,我是想說……」,沈淵想接上沒說完的話。

  「給~ 」,迦紗把飲料遞回給沈淵,「交給你了」

  沈淵捧著溫熱的巧克力,用迦紗剛用過的吸管,輕輕喝了一口。熱戀的甜蜜涌入他的心頭,他眉頭松開,心里暖了。

  「你想說什么?」,迦紗看著沈淵,巧笑倩兮道。

  「你真好……」,沈淵小聲說道。

  迦紗輕輕瞪了他一眼,拿回巧克力,紅著臉喝了兩口。

  回到家里,兩人都還不餓,就決定晚點再說。迦紗躺在床上看手機,沈淵則坐在書桌前翻翻整容相關的信息,為這周的稿子做準備。

  「沈淵,你說家里要不要買個微波爐呢」,迦紗刷著淘寶,問沈淵道,「現在的微波爐還有烤箱的功能,可以做點心什么的」

  「行啊,做點心就不指望了,咱能熱個外賣就行」,沈淵附和道。

  「哼,你看不起我,我可是偷偷看了好多食譜」,迦紗說道。

  「可是一濺油你就會怕呀」,沈淵笑著說道。

  「那我學的都是甜點嘛,不信一會給你弄個冬日養身甜湯」,迦紗努著嘴,不甘示弱的樣子。

  「好啊,說的我都餓了」,沈淵說道。

  迦紗說干就干,她翻身下床,去冰箱看了看。隨后又打開手機,對比需要哪些食材。看材料不夠,迦紗下樓去超市買了銀耳冰糖枸杞等東西,隨后又回到家里一頓忙活。過了一個小時,終于熬上了。

  「好好等著吧」,迦紗走進臥房,得意地說道。

  「我還沒喝都感覺甜」,沈淵伸手牽住迦紗,笑著說道。

  兩人正坐在床邊說話,大門打開,嚴清回來了。這兩天他都是早上出門,晚上八九點的樣子回家。如果碰到了沈淵他就禮貌地點點頭,示意一下,如果沒碰到,就直接回到自己房間。

  聽到嚴清換鞋回房間的聲音,迦紗臉色微變。沈淵看迦紗有些不自然,故作輕松道,「要熬多久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我也不知道呢,第一次嘗試」,迦紗不好意思道,「以后就越來越熟練了」

  「偶爾做一下就好,我可不想讓你辛苦」,沈淵說道。

  「是我不該讓你那么痛苦……」,迦紗又看了一眼門外,回頭看著沈淵,低聲說,「沈淵,你前段時間,很壓抑吧」

  「嗯?」,沈淵心里一沉,卻不敢表現出來。

  迦紗低著頭,臉頰緋紅,「那天晚上,你把那個東西拿到浴室,是不是想讓嚴清碰……」

  沈淵呼吸一頓,抿緊嘴,半個字都不敢說。

  迦紗看沈淵沒說話,輕聲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越忍越難受,只有看到,才會感覺好一些……」

  心里的話重若千鈞,沈淵費勁全身力氣,終于吐了一個,「是」

  「可你看到以后,又想看了」,迦紗聲音小小的,不知是失望,還是害羞。

  沈淵看著迦紗為難的神色,心里壓上了一塊巨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迦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

  「別這么說」,迦紗握住沈淵的手,猶豫片刻后終于張口,「不怪你的,是方法不對,所以你才會痛苦。如果換一個方法……」

  沈淵聽到有別的方法,趕緊問道,「什么方法?」

  迦紗咬著唇,似乎難以啟齒。等沈淵又問了她一遍時,她才紅著臉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把那個東西拿到浴室里,是怎么想的」

  沈淵嘆了口氣,說道,「一邊想,一邊又不讓自己想,自己和自己對抗,實在太難受了。再加上,停電那晚……」

  迦紗微微點頭,示意沈淵繼續。沈淵見迦紗沒有生氣,便小心翼翼地說,「那個意外讓我覺得,欲望越壓抑,就越容易被點燃。為什么不能偶爾有點沾邊,釋放一下呢。」

  「真的會好一些么?釋放以后」,迦紗小聲問道。

  「之后的一周都很放松,就好像度了個假一樣。一直到吃飯那天,才又有那種感覺,所以我才又……」,沈淵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帶有悔意。

  迦紗握住沈淵的手,讓他安心,可自己卻秀眉緊蹙,「我只想徹底治好你,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你的方法或許真的有效,可那樣的話,我怕萬一……」

  沈淵心里萌生出不知名的期待,他搶著說,「不會的,我保證會控制好度,我也想治好自己,不想被那些事困擾了!」

  「沈淵」,迦紗突然抬起頭看向沈淵,目光灼灼,「你是真的想治好自己,不是想尋找刺激嗎」

  「是……」 ,沈淵咽了口口水,隨后堅定地點點頭,「我是真的想治好自己,再也不要想那些事了,之后我們就結婚,忘掉這一切」

  迦紗沉默片刻,撲進沈淵懷里,心跳很快。沈淵輕撫她的后背,小聲問她怎么了。她搖搖頭,湊到沈淵耳邊,用心底的聲音說,「我相信你」

  還沒等沈淵回應,迦紗又離開了沈淵的懷抱,她站起來說,「我買東西出了點汗,先去洗澡了,一會再說……」,隨后,便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懷里尚有余溫,心中尚有動容,身體,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沈淵坐到桌前,只覺得愛意與興奮交加,卻不知是愛意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

  廚房飄來一陣甜香,沈淵嗅了嗅,胃里生出幾分期待。又過了一會,迦紗也出來了。她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廚房。等她再回來時,手里已經端了一碗銀耳湯。

  「品鑒一下~ 」,迦紗走到桌邊,小心翼翼地放好。

  琥珀色的湯里,銀耳如珊瑚般沉在碗底,雪梨浮出水面,像海面上的冰山,而冰山周圍,則點綴著幾顆赤紅的枸杞。沈淵看著晶瑩剔透的色,聞著沁人心脾的香,趕緊湊到碗邊,小口啜吸。

  「哇,簡直太好喝了」,清甜順心的味,讓沈淵一臉驚喜。

  「那就好」,迦紗看沈淵喝了兩口后,她坐到床邊,慢慢脫下保暖的外套,用微小的聲音說,「我要不要給嚴清盛一碗,他上次還請我們吃飯了……」

  沈淵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頭看向迦紗,可才看一眼,他的心跳就無法遏制地加快。

  斑駁燈光下,迦紗靜靜地坐在床角。她才從浴室出來,發梢含露,身上還有些許霧氣,霧氣氤氳在光影下,顯得格外夢幻。如此場景,本應該超凡脫俗,讓人心生寧靜,可又因為迦紗的穿著,讓看的人反增出幾許動心。迦紗渾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絲質吊帶睡衣,睡衣從胸口開始,到膝蓋為止,往上往下都是一片白皙。黑映著白,顯得肌膚格外絲滑,讓人忍不住想擁入懷中。白襯著黑,顯得封印尤其神秘,惹得人心里發亂,不斷猜想遮擋了怎樣一番誘惑。

  身姿已然動人,然而更震懾心魄的,卻是那冰冷抗拒又清媚可人的面容。

  迦紗的五官各有其美,眉形的柔,鼻梁的挺,耳垂的秀。可這三個完美的特質,在面容上,偏偏只落下做陪襯的境地。怪,只怪那雙眼太過靈動,含情不語,便是不小心看上一眼,也會忍不住沉醉其中。愁,也愁那雙唇太過撩人,水嫩潤澤,便是從中流出的每一個字,也是極美的樂音。

  可沈淵的視線不在婀娜的身姿,也不在動人的面容,他看著的只是一個細節,那個讓他心跳加速,卻又不敢加以提醒的細節。

  絲質的睡袍服帖在身上,勾勒出迦紗本來的身形。在臀部,光滑的面料劃出一道弧線,隨后快速收緊。在腰部,弱柳扶風不盈一握,成為絕佳的代名詞。到了胸部,睡袍更是大膽地突起,便是再清心寡欲的圣人,也愿求得寬懷一度。可胸口處,睡袍明明已經被撐得高聳,卻還在頂端上隱隱浮出兩粒凸點。

  沈淵初看之下,本以為是自己眼花。再一細瞧,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迦紗如果這樣去嚴清房間,會不會……」

  會怎樣已經不重要,沈淵的欲望被幻想點燃,他只想短暫地滿足,一解心中之渴。他強忍著狂跳的心,故作輕松道,「行啊,不然咱們也太小氣了」

  他以為迦紗會生氣,或者流露出些許失望。可迦紗只是微笑著點點頭,便起身往廚房走去。

  沈淵全身心神都放在了耳朵上,他仔細聆聽著外面發生的一切,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廚房門開了,先是碗筷的聲音,舀了幾勺湯之后,便是迦紗細密的步伐。走路聲到門口便止住,沉默了幾秒,隨后是迦紗怯生生的言語。

  「嚴清,你睡了么」

  屋里沒有回應,沈淵的心跳聲已經成為最響亮的聲音,他竭力平復呼吸,不愿讓心跳掩蓋即將發生的精彩。

  還是沒有回應,沈淵有些失落,而迦紗也沒有叫第二聲。只有一次的機會,錯過,便是再一次落空。

  又沉默了幾秒,沈淵心已涼,而迦紗也邁步朝著臥室走去。

  「迦紗姐,你叫我嗎?」

  就在迦紗快走到臥室的時候,次臥門突然開了。沈淵等了兩秒才回頭,只看到迦紗留下的背影。

  「我熬了一點銀耳湯,給你嘗嘗」

  「啊,謝謝迦紗姐,我來吧」

  「有點燙,我給你放桌上」

  「這……」

  步伐走入房間,幾道呼吸突然變得明顯,沈淵使勁咽下口水,想象房間里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趁熱喝吧,不夠廚房還有」

  「好……謝謝迦紗姐……」

  嚴清的聲音突然變沙啞,或許是對深夜甜品的期待,或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口干舌燥。

  「那,我先回去了」

  「迦紗姐」

  「嗯?」

  「……沒什么,謝謝……」

  腳步退出次臥,朝主臥的方向走來。臥室門被關上,沈淵回頭看去,只看見迦紗平靜的面容上布滿紅暈,而呼吸,也雜亂了幾分。

  他假裝無意地掃過迦紗胸前,只見原本隱隱浮現的凸起,竟俏生生挺立在頂端,隨著步伐在絲綢里上下跳動。

  只一眼,他還沒來得及看第二眼,迦紗便快速披上外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期待已然滿足,卻好像又差點什么。

  「沈淵…」,迦紗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沈淵。

  「怎么了?」,沈淵柔聲問道。

  「我,我剛才做了一件錯事,對不起」,迦紗拉住沈淵袖口,似在尋求他的原諒。

  「什么事?」,沈淵問道。

  「我去之前覺得熱,就把外套脫了,只穿著剛才的吊帶…」,迦紗掀開一點外套的衣襟,才看到吊帶的上沿,又趕緊合上。

  「然后呢」,沈淵突然一陣口渴,聲音有些沙啞。

  「然后我去了嚴清房間,我跟他說話,他卻一直盯著我看…」,迦紗說著微微垂下了頭,像是避開沈淵的視線,又像是看著自己的胸口。

  「他看什么了?」,沈淵嘶聲問道。

  「他…他一直盯著我的胸,還咽口水。明明人家送的只是銀耳湯,又不是…」,迦紗越說越羞,聲音小到聽不見。

  「可能,他不是故意的吧…」,沈淵心虛地說道。

  「他不是故意的怎么會盯著我胸,他不是故意的,怎么會任由我兩只手端著碗,連那里凸起了也不讓我擋住……」,迦紗說到這里趕緊抿住雙唇,好像不小心說漏了一般。

  「你說的凸起,是…?」,聽到迦紗的描述,沈淵仿佛親身經歷現場。

  迦紗先是不說話,過了一會,她才終于開口,聲音卻是小之又羞,「人家沒穿內衣,本來就有點敏感……加上他再一直看著,那里自然不爭氣地立了起來……」

  「那你怎么辦的」,沈淵心跳加速,無盡的欲望翻騰。

  「我能怎么辦,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他說話,讓他以為我不知情……」,迦紗紅著臉說道。

  「那你不是站在那里讓他看?!」,沈淵又急又氣,但痛苦之后便是一陣劇烈的興奮,讓他下體不斷跳動。

  「沈淵,你別生氣」,迦紗咬著唇,眼里泛出星光,怯怯地看著沈淵,「我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我也不想給他看的。不然他會以為我是一個淫蕩的女生,萬一你不在,他要……」

  光是淫蕩兩個字,從迦紗口中說出已是極致的誘人。而迦紗沒有說出的半句話,更是讓沈淵炙熱難耐。

  「他要怎樣?」,沈淵紅著眼問道。

  「你想,他是男人,女朋友又不再身邊,如果他要跟我……」,迦紗又羞又急,仿佛真的面臨那般場景。

  「跟你什么,你說啊?」,沈淵渾身緊繃,下體更是堅硬如鐵,只等待最后的爆發。

  「我不會跟他做愛的,沈淵,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迦紗緊緊抓住沈淵的手臂,好像怕沈淵懷疑一般。

  沈淵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渾身的電流猛地撞擊到下體,沖開了快感的閥門,閥門一開,無盡的興奮如潮水般傾瀉,瞬間灌滿了全身。欲望在這一刻得到釋放,饑渴在這一刻徹底滿足,他在心里長長呻吟了一聲,仿佛歷經了海嘯般的高潮……

  「沈淵,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迦紗搖晃緊抓著的手臂,驚醒了停留在余韻中的沈淵。

  「我……我相信……」,沈淵大腦進入了高潮后的放松,欲望褪去,整個世界回歸清明。

  迦紗如獲至寶般抱住沈淵,沈淵擁著迦紗,不再想那些奇怪的事情,呼吸慢慢平靜。

  兩個人回到正常軌道,沈淵去浴室洗了個澡,消去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緊繃。回來時,迦紗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悄悄鉆進被窩,在迦紗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后關燈入眠。

  黑暗里揚起笑容,卻不知,能持續多久。

  欲海退潮后留下平靜,又不知,能安寧幾時。

  …………

  ……

  專注的時候,時間總會很快溜走,不知不覺,又到了周六。

  往常的周六,沈淵會和迦紗一起看看電影,或者去哪個地方玩一下。可今天,他一大早就起床,帶上筆記本和錄音筆往外奔赴。

  他要去一個學校,采訪整容專題里的主人公。

  采訪過程很順利,女生打開過去的照片,放在現在的臉旁對比,「你看,我算整的成功的吧?」

  看到沈淵驚嘆二者的差別,女生略顯得意,「其實我還認識很多失敗的,你想想,抱著變美的幻想去做,結果還不如以前,得多難受啊。不過沒辦法,人生就是賭博,做了就得認,自己選的路,能怪誰呢?」

  女生話匣子被打開,講述了很多自己的經歷和前后的差異。沈淵最后問她,有什么話是想對自己說的。她沉默了許久,看著自己整容前的照片說,這是一個冷漠的世界,我沒有力量去改變世界,我只能拋棄自己,防止被別人拋棄。

  沈淵如實記錄著這一切,采訪結束后,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找了個位子,借著校園里一半青春一半世故的氣息,完成了專題的初稿。

  工作完成總能帶來愉悅,略微傷感的對話,也被周六的閑適淡去。飽暖思淫欲,沈淵伸了個懶腰,思考有什么好玩的可以帶迦紗去。

  正想到迦紗,電話就響起了,沈淵看了一眼名字,笑著接起。

  「親愛的,都下午了,還在學校呢?」,迦紗柔美的聲音傳來。

  「對啊,采訪已經弄完了,我剛才在寫稿件」,聽到迦紗的聲音,沈淵心里像拂過電流,酥酥麻麻的。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呢,微波爐到了,我一個人拿不動呢」,迦紗問道。

  「行啊,不過等我回家天都要黑了」,沈淵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

  「啊,我還買了一些材料呢,準備今天用的」,迦紗委屈道。

  「我盡快」,沈淵把電腦錄音筆裝進包里,他剛起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跳加快了幾分。

  遲疑片刻,他試探性地問道,「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電話里一陣沉默,只聽見迦紗呼吸聲重了一點。

  過了許久,她終于開口,「嚴清也在」

  沈淵想起迦紗的話語,回憶起那晚的對話。一點回憶涌入,隨后是更多的細節,無盡的幻想。沈淵再次被焦灼占據,他喉頭干渴,潛意識里覺得只有再來一場甘霖,才能再次澆滅。

  「要不,讓他幫幫忙?」,沈淵問道。

  「這樣不好吧,老是麻煩他」,迦紗語氣漸弱。

  「沒事的,做好了也拿給他一份」,沈淵搶著說完,又心虛地解釋道,「他過幾天就會走,以后就不用麻煩他了,就幫一個忙而已……」

  迦紗沉默了許久,小聲說,「那你早點回來……」

(28)歉疚

  一。

  筆尖落于紙面,在空白的畫布上留下一道淺灰。

  嚴清靜靜地坐在畫架前,左手比劃,右手持筆。筆在他的手中,像交響樂指揮手里的指揮棒,先輕輕揮舞幾下,隨后便是連貫而細密的呈現。構圖,打型,排線,多少年的練習,畫筆早已成了他的表達語言。可今天,他握筆的手卻有些顫抖,如同正式學畫畫那天。

  在所有男孩都喜歡槍的童年,嚴清,最喜歡的是粉筆。畫一個在笑的太陽,便能驅趕陰天的煩悶。畫一只嘰喳的小鳥,便能讓自己有了朋友。畫一個溫柔的女人,再畫一個高大的男人,便能讓父母回到身邊。別的孩子在學校被欺負了,可以哭著回家找爸爸。嚴清被欺負了,就只能把粉筆涂在衣服上,掩蓋地上的泥點。

  他不能讓爺爺奶奶知道,老人家年齡大了,除了對著空氣罵幾句,幫不上什么忙。更多時候罵著罵著,就會罵那個出去打工又賺不到錢的兒子,和賺不到錢還不知道勸兒子回家的媳婦。一個人的難受,不該變成三個人的痛苦,嚴清不知道怎么避免痛苦來臨,但他知道怎么阻止痛苦傳播。

  粉筆變成了圓珠筆,太陽變成了方程式,遠方的人,變成了遠方本身。他不再期待歸期,他只期待離去。

  文理分科,兩條路,嚴清想走第三條,藝術。老師說他有天賦,學美術的同學,也覺得他畫的更傳神。可世間很多事,不是有天賦就能落地生根。藝術生意味著更多開銷,爺爺奶奶固定的退休金里沒有,也不可能有這么一部分。

  但嚴清還是開始了美術生的學習,爺爺說他天天坐在家里悶,找了個地方看大門。六十歲的身體,擠在狹小的保安亭。他用自己束手束腳,換來嚴清展翅高飛。

  嚴清第一次學畫畫時,右手握著爺爺買來的筆,筆尖不斷顫抖。

  二。

  一道淺灰,演化成兩道人影。

  嚴清的畫筆從整體到細節,從透視到光影,錯落有致地描繪著。左邊線條像女生,窈窕纖細,右邊線條像男生,高大筆挺。他看著尚且只有輪廓的兩道人影,嘴角揚起了笑容。

  童年經歷,讓嚴清養成內斂的性格。別說女生了,就連男生朋友也沒幾個。第一次對女生有感覺,是在藝術培訓的班里。暗戀,他知道沒有結果,所以只當成是青春期的沖動。大學,原本消瘦的男孩變得白凈挺拔,也有了幾個追求者。他交往過兩個,可總覺得那不是他想要的愛情,便無疾而終了。

  畢業后闖蕩了兩年,離夢想越來越遠。第一次打退堂鼓,是眺望著遠方登天的高樓,看著頭頂矮小的屋檐。老人年齡大了,想抱孫子,父母闖蕩了半輩子,終究還是回去了小城市。他呢,還要再嘗試嗎?

  經朋友介紹,嚴清認識了還在讀書的小曼。兩人在一個地方,省事,小曼畢業后可以當老師,穩定,加上人也單純,好處,不失為結婚的合適人選。他就這么陪著小曼,努力培養自己的喜歡。

  輪廓越來越清晰,兩個人物擁抱在一起。右邊的男孩像他,內斂沉悶,正低頭看著懷里的女生。左邊的女生頭部枕在他胸口上,臉部向外。女生半是英氣半是柔,高挺的鼻梁,讓面容頗有神氣,水潤的雙唇,又給畫作增添幾分清媚。而最傳神的,還是那雙微瞇的眼睛。女生原本的眼神帶著抗拒,可微瞇的眼簾,又讓抗拒里生出了幾分情意。眼睛一畫出,他的心神再也無法守住。他就這么怔怔地望著,仿佛初見,又仿佛懷念……

  三。

  畫布角落,又出現第三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可能是女生,他想,如果是女生,那該是傷心欲絕的表情。

  跟小曼在一起一年多,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可幾次之后,他便不再感興趣。小曼說他性冷淡,他在心里說,沒有愛,何來熱情。小曼讀書,他工作,兩人一起見家長,一起規劃,一起存錢。小曼心里裝滿了他,可他的心里,卻空空如也。他努力告訴自己,愛情是不存在的,不會有那么一個人出現,就這么過一輩子吧。直到那天,黑暗里的相擁,柔嫩的觸碰,讓他的靈魂徹底被點燃。

  他不經意地套話,記下了女生的名字。從那天起,只要小曼在身邊,他就不怎么睡覺了。他怕在夢里喊出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迦紗。

  如果小曼知道了,那種傷心欲絕,憑他的筆力怕是畫不出來吧……

  人影也可能是男生,他想,如果是男生,那該是一臉憤恨。

  福無雙至,在得知迦紗消息的同時,迦紗有男友的消息也一并得知。他嘆造化弄人,卻也只能強忍著內心的沖動。小曼,迦紗的男友,嚴清不知道怎么避免痛苦來臨,但他知道怎么阻止痛苦傳播。

  嚴清本以為迦紗只會出現在夢里,沒想到上天垂憐,竟給了他一段相處的時間。

  餐桌上,他再一次看到了迦紗。曾經的嬌羞,眼前的冰冷。他的靈魂愈發渴求,肉體也再一次,期待進一步的接觸。

  驚喜的是,他真的得到了一次意外的機會。

  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團神秘的黑色。炙熱與迦紗私密物品的接觸,讓他在釋放中,體會到靈肉合一的感覺……

  他已經極為注意了,可布料上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他害怕被迦紗指責,只好每天早早的出門,等到晚上,才敢回到屋里。可沒想到迦紗似乎沒發現,那天晚上,甚至還給自己送了一份甜點。

  他回想起那晚,貼合的絲綢,吊帶的睡衣。迦紗神情清冷,胸口卻又浮出兩粒魅惑的誘人。他的欲念再一次被燃起,他每天都想看看迦紗,可又提醒自己屋子里還有另一個人,他才是迦紗的男友。

  明明已經有了女朋友,還去騷擾他的女友,男生知道了,應該是一臉憤恨……

  畫作進入了尾聲,人物活靈活現,氛圍半暖半冷。陽光灑進來,照在兩個擁抱的人身上,兩人的表情幸福,只有遠方的第三道人影依然模糊。嚴清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忍不住笑了。他揚起的嘴角,輕輕念著那個魂牽夢縈的名字。

  迦紗……

  陽光漸落,他小心翼翼地揭下畫,放進密封的畫冊里。隨后又拿著畫冊,看著墻角處的行李箱。一臉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只有兩天了再也見不到了吧他再一次陷入回憶,只希望多感受一次心被填滿,身體被點燃的感覺……

  …………

  ……

  「嚴清,你在嗎?」

  突然,門外響起夢寐以求的聲音。嚴清趕緊把畫冊放在桌上,打開房門。

  「迦紗姐,你找我」

  迦紗略帶歉意地站在門口。寬松柔和的乳白色羊絨衫下,是深藍色修身牛仔褲,搭配剛過腳踝的黑色馬丁靴,讓整體看起來既慵懶,又充滿活力。

  「嚴清,我有個快遞到了,但我拿不動,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迦紗看嚴清沒說話,不好意思道,「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沈淵一會就回來,我等他……」

  嚴清忍不住感謝上蒼,他使勁點頭,說自己沒事,現在就走吧。迦紗謝了他兩聲,隨后跟他一起出門。

  和迦紗走在路上,嚴清只覺得天空也極美,花草也動人,就連迎面而來的風,都有微醺的醉意。他希望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到頭,他希望能一直在迦紗身邊。

  快遞點很快就到了,一箱是微波爐,一箱是材料。嚴清把所有都抱在懷里,迦紗主動抱過也不算輕的材料,兩人并排著往家的方向走去。

  「迦紗姐……」,嚴清想了很久,終于忍不住開口。

  「是不是累了,我們休息一下吧」,迦紗看著他微笑道。

  「不累……」,嚴清想問她今年多大,生日什么時候,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他想問的太多,卻一個也問不出口。

  「那行,快了,上樓就到了」,迦紗說完率先走到前面。

  走進樓道,光線暗了很多。嚴清捧著頗有些沉重的微波爐,看著領先自己幾個臺階的迦紗,心跳忍不住加快。

  從后往前看,迦紗的美更是讓人心神失守。長腿在屈伸之間,顯得格外修長。女生的腿,美在長,美在直,更美在韌。一點柔韌,讓長腿更有彈性,握在手里,便再也不愿放開。沿著雙腿向上,是圓潤而緊翹的臀。圓潤如珠玉,卻又多了溫暖和綿密的觸感。緊翹如蜜桃,可又有哪種蜜桃,會讓人越飲越渴,欲罷不能呢。

  看著這一切,嚴清已經口干舌燥了,他恨不能飲其汁水,以解內心之渴。然而迦紗沒給他幻想的時間,她繼續往上走,只是步伐越來越沉。

  嚴清搶著上了兩三步,問迦紗要不要幫忙。迦紗喘著氣說不用,隨后繼續前行。可這個視角的畫面,更是讓嚴清欲火焚身,下體堅硬如鐵。

  或許是累了,迦紗每走一步,都會下意識彎一下腰,以便再次發力。而在每一次彎腰之間,絨衫都會被高高牽起,露出光滑纖細的腰。腰,同妖,如一的嫵媚,不二的誘惑。而在這嫵媚與誘惑的腰面上,竟還有兩顆魅人的腰窩。西方美學家,將腰窩稱為圣渦,其長在腰臀交合處,大而不深。可偏偏這兩道大而不深的漩渦,卻能讓人沉醉其中,心馳神往。

  如此絕美,已經讓嚴清渾身燥熱,然而迦紗越來越疲憊的姿勢,卻是讓他幾乎丟盔棄甲。

  只剩最后一個轉角了。迦紗每邁一步,都會稍作停歇。她彎著腰,翹著臀,上身微微前傾,如同做到一半的深蹲。修長的腿,緊翹的臀,纖細的腰,魅人的渦,已然讓嚴清心潮澎湃。而兩人距離的推遠與拉近,迦紗偶爾關心的回頭,更是讓嚴清產生了某種錯覺。

  仿佛他正握著迦紗的腰,一推遠,迦紗受到刺激,傳出嬌媚的呻吟,一拉近,迦紗卸盡力氣,以羞人的姿勢和他緊緊貼在一起。而在推遠和拉進之間,則是迦紗回過頭,帶著誘人的喘息,向他連聲求饒……

  嚴清只覺得口舌無比干燥,下體更是硬的發疼。他想要含住迦紗水潤的雙唇,在開合與吸吮中,讓口舌飲盡醉人的香津。他又想要進入神秘而緊窄的洞穴,在濕滑與緊窄中,給硬的發疼的下身按摩降溫。

  「如果能和迦紗那樣,便是死也無憾了……」,他這么想著。

  「啊~」,迦紗搶著跑了幾步,到了門口,「終于到了」

  他抬頭望去,迦紗已經放下了箱子,正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這就到了么……

  他看著已經打開的門,想著相隔卻不相見的房間,還有兩天后的訣別,心里猛的下沉。

  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想到這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可大腦雖然空白,腳步,并沒有停止。它繼續渾渾噩噩的往上走,突然,在慌亂的步伐中,踏空了半個階梯!

  身體猛的前傾,心跳更是在踏空中狂跳。危險的信號驚醒了嚴清,可什么都來不及了。他看著灰色的臺階離自己越來越近,本能地想拋開手里的箱子。可他才松開分毫,卻又抱的更緊了。

  「不能弄壞迦紗的東西」

  他閉上眼睛,手臂傳來鉆心的痛……

  …………

  ……

  「醫生,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不要盲目補鈣,正常吃喝就行。另外久臥要注意清潔,三周后過來拍片子復查。還有,骨裂的地方千萬不要用力,不然一旦錯位就麻煩了」

  沈淵連連點頭,跟醫生說麻煩您了,隨后朝嚴清和迦紗那邊走去。嚴清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兩只手臂打上了夾板,臉上一片蒼白。迦紗手里拎著藥,在一旁陪他。

  「都好了嗎?」,看到沈淵走來,迦紗擔心地問道。

  「醫生說好好養護就行,骨裂比骨折要輕,三四周就能愈合了」,沈淵把病歷本遞給迦紗,隨后蹲在嚴清面前,特別歉疚地說,「嚴清,真是不好意思,這事兒全是我的責任。我也知道道歉沒用,但不管怎么說身體最要緊,咱先回家把手臂養好,之后多檢查檢查,你看怎么樣?」

  「沈哥,沒事的……」,嚴清伸手想扶沈淵起來,可才一挪動,他眉頭就劇烈收緊,嘶聲倒吸一口涼氣。

  「你快別動」,沈淵趕緊幫他把手放回原位,隨后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外面冷,咱回家再說」

  「沈哥,沒事的……」,嚴清等眉頭稍微舒展后,也是一臉歉疚地說,「這么點小忙我都幫不上,還把迦紗姐的東西摔壞了,我真的是……」

  「別這么說,要不是我買那個東西,怎么會出這些問題」,迦紗眉心上揚,水潤的雙眸充滿擔憂,「這幾周我們照顧你,先把手臂養好再說」,她的臉上,同樣寫著歉疚。

  「我后天就回去了,到時候沈哥送我去火車站就行,我自己能……」,嚴清搖搖頭,聲音虛弱地說道。

  「胡說,出了這么大的事,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嗎」,沈淵打斷他的胡言亂語,「票先退了,就在這邊養病,等身體好了我們送你到家都行」

  嚴清還想說什么,迦紗在旁勸他,說如果不好好康復,可能再也不能畫畫了。聽到這里,嚴清這才沉默地點點頭,又說了聲謝謝。

  三人收拾好東西,沈淵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扶著嚴清,迦紗在后面提著藥,一同往家里走去。

  醫院離家里不遠,除了上樓,路上都很輕松。到家后已經九點多了,沈淵把嚴清扶到床上,讓他好好休息。隨后自己走到客廳,看到迦紗正在燒水。

  沈淵走到迦紗身邊,小聲說道,「一會用我手機給小曼打個電話,嚴清出了這么大的事,肯定得讓她知道」

  迦紗點點頭,「行,我先燒點水給嚴清喝」

  水燒開了,迦紗端著水杯走到嚴清房間。嚴清躺在床上,側頭看著桌上的畫冊匣,目光出神。

  「嚴清,是想拿那個么?」,迦紗關心地問道。

  「啊?不不,那里面什么都沒有」,嚴清被驚醒,眼神慌亂。

  「嗯,水還有點燙,先放一會」,迦紗把水杯和藥放到桌上,柔聲說道。

  「麻煩迦紗姐了……」,嚴清轉頭看到墻角的行李,又對迦紗說,「對了,迦紗姐,你們要給小曼打電話吧。能先讓我說兩句嗎,不然聽不到我的聲音,她更擔心」

  「行,我這就拿來」,迦紗去客廳叫來沈淵,讓他給小曼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沈淵打開外放,放到嚴清枕邊。

  「喂,小曼啊」,嚴清強打精神,聽起來與平常無異。

  「嚴清?你怎么用別人的手機打過來了」,小曼說道。

  「我自己走樓梯不小心摔著了,躺在床上呢,用的沈哥的手機」,嚴清故作輕松地說道。

  「摔著了?!怎么回事??」,小曼聲音十分焦急。

  聽到嚴清的話,沈淵很詫異,他趕緊在旁邊說,「小曼,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們讓……」

  「對,沈哥和迦紗姐看到我摔了以后,專門送我去的醫院,我現在手臂打了夾板,得兩三周才能恢復」,嚴清搶著說完,隨后對沈淵笑著搖搖頭,小聲說沒事的。

  沈淵臉上的愧疚更深了,他聽到小曼想視頻,便調好了視頻通話,舉著面對嚴清。小曼看到嚴清以后很心疼,要過來照顧他。嚴清讓她先忙工作,說剛入職,不好隨便請假,他傷的也不重,過三周就回去了。到最后小曼才放下心來,還不斷地感謝沈淵,說太麻煩他們了。

  掛了電話,嚴清說小事而已,別讓她著急。沈淵只好嘆了口氣,告訴嚴清這段時間他就老實養病,別的他們來安排。迦紗也說,她工作的地方近,中午還可以回來,不用擔心。

  經過這樣的事,又說了這么多話,嚴清明顯有些困倦,他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沈淵和迦紗看他睡著了,輕聲退出房間,讓房門虛掩。

  一場意外,讓大家的神經高度緊繃,直到現在,兩人才終于放松下來。沈淵牽著迦紗坐到沙發上,他頭往后仰,靠著沙發的枕頭,重重出了一口氣。迦紗也枕著他的肩膀,輕輕閉上了眼。

  「還好沒出大事,不然真沒法交代了」,沈淵放空腦袋,不無后怕地說道。

  「是啊,當時我都嚇到了,還好你快到家了」,迦紗說道。

  「嚴清人也挺好的,明明自己摔傷了,還處處為我們考慮」,沈淵摟住迦紗,輕撫她的后背。

  「他是學畫畫的,手出事了肯定很難受,結果他不僅不怪我們,還幫我們說話」,迦紗看著虛掩的房門,又接著說道,「醫生還說要注意什么沒有,這幾周我們一定得照顧好他,千萬別留下后遺癥」

  沈淵想起醫生的提醒,要注意清潔。注意清潔,應該就是勤換衣物,并且保持身體干凈。他來的話嚴清肯定說不用了,可如果換迦紗做的話,那不是會……

  沈淵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一種難以啟齒的興奮,再次涌上心頭。

  他想到前幾天晚上迦紗說的話,猶猶豫豫地開口,「醫生還說,要保持身體的清潔,應該是說,要幫他擦洗身體之類的吧……」

  迦紗抬起頭看著沈淵,眼里半分媚意半分羞。待沈淵迎向她的目光時,她又緊緊抱住沈淵,把臉藏到沈淵懷里。

  言語沉默,心跳,卻此起彼伏地跳動起來……

(29)欲拒

  中午,沈淵坐在餐桌前。他手里端著碗,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嚴清的房間。細微的呼吸,凝住的身體,他不想發出任何聲音,以免驚擾了房間里的兩個人。

  「來……」,迦紗坐在床沿,床上架著一張小桌,上面擺著飯菜。迦紗用勺子舀起一勺菜,身體前傾,遞到嚴清嘴邊,「張開一點」

  嚴清靠著床背,兩手無力地攤在身體兩側。看到迦紗遞來美食,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順從地張開嘴。

  「好……」,等嚴清咽下后,迦紗又舀了一勺飯送到嚴清嘴邊,「吃口飯吧……」

  動作漸輕,聲音漸小,臉頰漸紅。一遞一收,熱騰的飯菜溫暖了整個房間,連旁觀的沈淵都覺得心頭發癢。

  「再喝點水」,迦紗放下勺子,端起水杯,遞到嚴清嘴邊。

  「嗯……」,嚴清順從地湊到杯口,順著水杯的上升慢慢揚起頭。迦紗怕水灑了,也隨著角度慢慢起身。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幅度也越來越小。從沈淵的視角看過去,仿佛迦紗正彎著腰,把臉湊到嚴清臉前,與他親吻一般。

  「夠了么」

  「好甜……」

  錯位的視角,不相干的對話,讓幻想更為真實。他想起另一個場景,那是在摩天輪里,迦紗坐在一個男人腿上,喂他喝水的畫面……

  「沈淵」

  他們接吻了那么久,陳亮肯定是不夠。是啊,那種沁甜,只會越來越饑渴,又怎么會夠……

  「沈淵?」

  「啊!」,聽到迦紗更大聲的呼喚,沈淵猛地驚醒,「怎么了?」

  「嚴清吃完了,你幫忙搬一下桌子啊,我來收拾餐具」,迦紗說完端著碗盤走進廚房。

  沈淵收起眼里的炙熱,他先是去房間收起了小桌子,隨后又回到廚房主動幫迦紗洗碗。等廚房都收拾干凈后,兩人才走了出來。

  「你怎么沒吃啊,飯菜動都沒動」,迦紗看著餐桌上原封不動的飯菜,有些詫異。

  「嗯……」,沈淵想不到別的借口,只好說實在不餓,他晚上熱一下再吃。

  迦紗無奈地點點頭,隨后和沈淵回到他們自己的臥室。一回到臥室,迦紗就直直地撲到床面上,舒服地打了個滾。

  「好累啊,一大早就買東西,收拾東西,做飯,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迦紗瞇著眼,聲音懶懶的。

  「嗯,是啊」,沈淵也躺到迦紗身邊,隨口說道。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迦紗翻過身來看向沈淵,眼睛一眨一眨的。

  「啊?沒想什么啊」,沈淵心跳尚未平復,他避開迦紗的視線,不好意思道。

  「跟我說嘛,不然我要生氣了」,迦紗握住沈淵的手臂,搖晃了幾下。

  「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沈淵不安地看向迦紗,等迦紗點頭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說,「看到你喂嚴清喝水,我想到你在摩天輪上,喂陳亮喝水的樣子……」

  迦紗的臉一瞬間透紅,她眼神變幻了幾輪,終于小聲說,「對不起……」。話沒說完,她又急著說,「我以后離嚴清遠一點好嗎,我,我們請一個保姆吧」

  「不,我沒有生氣」,沈淵趕緊握住迦紗的手,解釋道,「我是覺得挺興奮的,而且我們不是才說好…要偶爾滿足一下嗎」

  迦紗愣了一下,隨后又哼了一聲,緊緊抱住沈淵。

  「趁這段時間,給他點福利?」,沈淵摟緊迦紗,試探地問道。

  迦紗不說話,只把頭埋的更深了。看沈淵還在笑,她伸手掐了沈淵一下,小聲道,「還不是因為你」

  「都怪我」,沈淵抓住迦紗的手,感受著手心的滑膩,又接著說,「那不是要治病嘛,我不看怎么能好」

  「我又不知道怎么做…」,迦紗躲在沈淵懷里,甕聲甕氣地說道。

  沈淵低下頭,在迦紗耳邊悄聲細語。不知是耳朵太癢,還是沈淵的話太色情,迦紗臉上的紅暈染了整個耳廓。她等不及沈淵說完,便趕緊捂住沈淵的嘴巴,小聲說,「你好變態……」

  沈淵一副期待的表情看著迦紗,兩人對視了幾秒,迦紗終于敗下陣來。她瞪了沈淵一眼,又背過身,只留下一句,「看我心情」。

  聽到迦紗的話,沈淵有了莫名的期待。他幫迦紗蓋好被子,自己也脫下外套,準備午休一下。

  嗡!

  嗡嗡!

  沈淵剛坐到床上,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楊小沁打來的。今天周末,楊小沁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沈淵接通電話,隨口喂了一聲。

  「沈哥!救我!」,電話一接通,楊小沁無比恐懼地喊道。

  「什么?怎么了!」,沈淵噌的一下站起來。

  「我去一個城中村采訪,碰到流氓了,他……他要欺負我,我躲進一個巷子了,你快來啊……嗚……」,楊小沁說著說著就哭了。

  「好,我馬上來,你在哪里!」,沈淵抓起剛脫下的外套,又拉開抽屜,從里面找出一把彈簧刀。

  「他在找我,我不能發出聲音了,地址我發給你」,楊小沁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迦紗看沈淵拿出彈簧刀,一臉森然,她緊張地問道。

  「我的同事采訪時碰到麻煩了,我去解決一下」,沈淵剛說完就收到了定位,他看了一眼,是一個挺大的城中村。那里因為房租便宜,吸引了大量外來務工人員,也經常聽到有案件發生。

  「我跟你一起去!」,迦紗說著也翻身起來。

  「你就別添亂了,安心在家休息,我能擺平」,沈淵不等迦紗再說話,他把彈簧刀塞進口袋,快步往外走去。

  ……

  「哐!」

  沈淵下了車,關上門,掏出手機給楊小沁發了條信息,又對比了一下定位的方向。這一片區域被藍色的鐵皮圍住,每隔一段距離,上面都寫著大大的「拆」。拆字連綿不絕,卻又早已褪色,仿佛給人希望,又讓人在等待中歷經折磨。

  順著導航走了一段路,沈淵總算來到了入口。入口處立著一顆枯樹,幾個年輕人蹲著樹旁抽煙。他們看到沈淵經過,朝沈淵打量了兩眼,隨后又繼續自己的事。

  沈淵一邊往里走,一邊給楊小沁發信息,說自己馬上就到了,讓她別怕。可信息剛發完,眼前的情況就讓他亂了。導航上顯示向右,可眼前的路分明朝左啊!

  「應該是通的,繞一圈吧!」

  沈淵加快步伐,沿著主路往前走,隨后每到一個拐彎處就對比一下導航,確保自己離目標越來越近。經過木板門的小賣部,掛著塑料簾的理發店,寫著50一晚的賓館,還有招牌上滿是油漬的飯店,終于來到了定位標識的地方,一片平房和小矮樓混合的區域。

  「已經到定位點了,楊小沁在哪?」

  沈淵已經站到了定位點上,可卻沒看到一個人影。他四處環顧,只見周圍全是小矮樓,這些矮樓之間的距離極窄,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巷。

  「她不會跑進去了吧」,看著錯綜復雜的小巷,沈淵頭皮一陣發麻。他拿出手機,打開位置共享,不斷催促楊小沁快接。

  通了!

  楊小沁的位置果然在巷子里,只是那個綠點,怎么還在移動?

  「沈哥,你快來!」,楊小沁驚恐的聲音再次傳來,同時還伴隨著她的腳步聲和劇烈的呼吸聲。

  沈淵不再遲疑,他闖進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巷子,一邊跑,一邊對比定位。可他發現這些巷子毫無章法,動不動就出現死路,或者被障礙堵住。兩人同時移動,加上錯綜復雜的路徑,竟是讓一個小區域變得猶如迷宮般復雜。

  快了快了,沈淵加快速度,終于離綠點越來越近。可正在這時楊小沁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定位也同時停住了。

  「該死!」,沈淵收起手機,往記憶里的方位跑去。等他感覺快到了的時候,大聲喊了一聲,「楊小沁!」

  「這里!唔~ ……」

  聲音從斜前方傳來,卻又馬上消失了。沈淵掏出彈簧刀,死死地握在手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刺。

  經過最后一個路口,一切終于清晰了起來。只見楊小沁被一個男人抱住,擠進了兩面墻之間的死角里。楊小沁拼命掙扎,想要推開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則一只手捂住楊小沁的嘴,不讓她叫出聲,另一只手使勁按揉楊小沁胸部,肆意玩弄。

  從見到楊小沁那天起,她就一直是可愛乖巧的模樣。短發,靈動的雙眼,水嫩的肌膚,配上她少女的神情,清新的穿搭,宛然鄰家小妹妹一般的存在。雖然沈淵并沒有仔細觀察,但偶爾的接觸里,也能看出她身材姣好,尤其是胸部,更是大而突出。可眼前這個甜美的女生,卻生生被陌生男人按在墻角,胸部,更是隨著男人的手變成各種形狀。

  「停下!」,沈淵大喊了一聲,快速往前沖去。

  楊小沁渾身力氣早已用盡,只憑著一口氣和寧死不屈的想法,強行在男人懷里掙扎而已。在看到沈淵的那一瞬間,男人松開了手,她也終于安下心來了,于是強行提起的力氣盡數消散,眼淚也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只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先前的動作。并且趁她松手的瞬間撩起她的上衣,把手伸了進去!

  「嗯?啊~ ……」

  沒有了手的制約,楊小沁終于能發出聲音。可這聲嬌呼,卻是讓男人更為起勁。他緊緊摟住楊小沁,上衣里的手猛然加大了動作,讓楊小沁的哭聲帶著上了無盡的羞意。

  「cnm ,我讓你停下來!」

  沈淵終于趕到,他一把拉開那個男人,朝他腹部狠狠踹了一腳,讓他摔倒在地上。隨后又對準那個男人的肚子不停踩踏,直到他雙手抱住腹部,渾身蜷縮成一團,才回過頭去看楊小沁。

  楊小沁已經無力地蹲坐在地上了,沈淵過去想把她拉起來,可她卻死死抱住自己,無力地哭著。沈淵見狀,大聲對楊小沁說別怕,我來的時候已經報警了,我們在這里等警察就行。

  地上的男人原本不斷翻滾,支支吾吾地讓人來救他。在聽到沈淵的話之后,他強行翻身起來,扶著墻往外走去。沈淵見他起來了,更是喊著別想跑,又沖過去飛起一腳踹到他背上,讓那個男人撲向地面。

  見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沈淵故意拿起手機說,喂,你們到村口了是吧,好,你們直接進來,我守著他在。說完后,沈淵又回到楊小沁身邊,一邊觀察男人的反應,一邊安慰楊小沁沒事。

  這時,原本裝死的男人又掙扎著爬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沈淵,見沈淵拿著刀,又往他這邊走,他終于怕了。只見他喊著救命,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頭都不敢回。而沈淵則故意跟在他身后,作勢要追他,直到看到他真的跑了很遠,才回到了楊小沁身邊。

  「快,我們趕緊走」

  直到現在,楊小沁才終于緩了過來。她順著沈淵的攙扶起身,跟沈淵慢慢往外走去。兩人看著導航,摸索著路線,又繞了一圈,總算走了出來。沈淵看楊小沁整個人都虛脫了,便問了楊小沁住的地址,叫了輛車跟她一起回去……

  回到家,楊小沁再也支撐不住了。她跌跌撞撞地撲到床上,拼命抱住自己,渾身一抽一抽的。沈淵看她太難受了,趕緊找出熱水壺,燒了點水,等水溫涼一點之后遞到楊小沁手邊,讓她喝下。

  被沈淵扶著坐起來,又喝了杯水,楊小沁終于平靜下來了。只是她的眼神還是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某些光芒。

  「好些了么?」,沈淵試探性地問道。

  楊小沁緩緩抬起頭,看向沈淵,無神的雙眼漸漸發紅,似乎有無盡的委屈將要流出。沈淵看她要哭,便站起來,想要去拿桌上的紙巾。楊小沁見到沈淵起身,突然一把抱住沈淵,不停地說你不要走。

  沈淵愣了兩秒,說自己只是去幫她拿紙巾,隨后柔和但堅定地推開了楊小沁。楊小沁呆坐在床上,等沈淵遞來一包紙巾時,她猛地甩開沈淵的手,放聲哭了出來。

  「你……怎么了」,沈淵撿起地上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手邊。

  「你是不是嫌我臟!你是不是看到我被那種人碰了,覺得我惡心!」,楊小沁沖沈淵喊道。

  「不是,你別誤會,我只是……」,沈淵想說自己有女朋友,可是又想到楊小沁正傷心,便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楊小沁看沈淵沒有解釋,她沖進浴室,一陣窸窣后傳出淋浴的聲音和嚎啕的大哭。沈淵想走,但又覺得這樣走了不太禮貌,只好坐在凳子上等楊小沁出來了跟她道別。

  慢慢地,水聲終于小了。又過了一會,浴室的門再次打開,楊小沁走了出來。

  不同于沈淵的想象,楊小沁并沒有穿之前的衣服,而是只裹著一條浴巾。浴巾從高峰處開始遮擋,不到膝蓋便到了盡頭。除了被遮擋的區域之外,楊小沁渾身都微紅,不知是水太熱,還是搓洗的太過用力導致……

  「你好點了么?」,沈淵站起來,準備道別。

  「我洗干凈了么……」,楊小沁走到沈淵面前,小聲地問道。

  「我從沒那樣想過的,剛才也不是那個意思」,沈淵說道。

  「那你還嫌我臟么……」,楊小沁一動不動,看著沈淵的眼睛。

  聽了楊小沁的話,沈淵苦笑了一下。他往前走了一步,遲疑地張開雙手,輕輕抱了一下楊小沁。可他還沒來得及松開,楊小沁便緊緊抱住了他,在他懷里不斷嗚咽,帶著哭腔說,「我接到你安排的課題,找到了幾個住在城中村里的創業人,想采訪其中一個……」

  沈淵不好意思再推開了,他只好靜靜地站在原地,聽楊小沁傾訴。

  「采訪的時候……他總是問我私人問題,讓我有點怕。聊到了中午,他非要請我吃飯。我說不用了,采訪已經結束,就走了出來。可出來以后我才發現路太復雜,不知道怎么回去,于是我就問路邊的人……」,說到這里,楊小沁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把沈淵抱的更緊了,「他說他也要出去,可以帶我走,我就跟他走了一段路。可我越走越感覺不對,好像不是來時的路,而且他在有意無意地看我。我當時怕極了,看到沿路有一個小店,我就說我實在走不動了,給了他一百塊錢,讓他幫我買瓶水。他看我確實很累,就走進店里給我買水,等他一走進店里,我就跑了,然后給你打電話……」

  講到這里時,楊小沁已經害怕地說不出來話了。沈淵不知如何回應,只好安慰性地說都過去了,沒事的。

  楊小沁又抽噎了幾下,深吸一口氣,「還好你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會怎么樣」

  「都怪我,不該把這個任務分配給你」,沈淵看她哭的太難受,想幫楊小沁順順氣。便小心地把手放到楊小沁后背上,輕輕地拍打她的后背,讓她安心下來。

  「沈哥,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楊小沁長舒了一口氣,小聲說道。

  「沒事的,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忘了」,沈淵認真地說道。

  楊小沁點了點頭,終于松開了雙手。

  沈淵看楊小沁好了,便也準備放下手,跟楊小沁道別。可就在沈淵手往下滑的時候,不知是浴巾沒裹緊,還是他手指勾到了背后的結……

  浴巾,竟然從后面解開了!

(30)照料

  沈淵看到浴巾脫落,心里大呼不妙。他趁浴巾只是在后面散開,還沒有牽扯到前面時,趕緊重新抱住楊小沁,讓她前胸跟自己緊緊貼在一起。他的本意是避免整條浴巾脫落,不讓楊小沁尷尬。可背后滑膩的肌膚,胸前驚人的回彈,加上楊小沁清新的氣息,卻讓沈淵忍不住起了反應!

  他下身的堅硬頂在了楊小沁小腹上,可更尷尬的是,他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直到這時,楊小沁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她楞了幾秒,滿臉通紅地說,「你說的睡一覺,難道是……」

  「不,不是那個意思!」,沈淵趕緊幫她拉起背后的浴巾,重新幫她裹好,然后兩手舉起來,像自首的犯人一樣后退了兩步。

  楊小沁紅著臉,微微低下了頭,兩只手不安地絞到一起。沈淵感覺自己越描越黑,怎么說都沒用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自己晚上還有事,得趕緊回去了。隨后像逃難一般,飛快地跑出了楊小沁的家。

  ……

  沈淵到家時,太陽已經落山了。迦紗看他終于回來了,緊張地抱住沈淵,說自己一直在擔心。可她抱了一會突然皺著眉,松開手,有些不解地看著沈淵。沈淵嘆了口氣,說了前半段的事情,而后半段因為太離奇,并且自己完全不是故意的,就沒講了。聽到這里迦紗雖然還有些疑惑,但也沒問什么了,她讓沈淵先休息一下,她去幫沈淵熱晚飯。

  沈淵中午本來就沒吃東西,加上一下午的活動,還真是有些餓了。他吃完晚飯,又去洗了個澡。熱水沖到身上,帶來難得的放松和愜意,連帶著思緒也慢慢活絡了起來。

  「還好趕到了,不然這事兒就大了」,想著下午的事,他不免還有些后怕,「如果晚去幾分鐘的話,真不知道會怎么樣……」

  想到這里,沈淵不可遏制地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楊小沁早已沒有了力氣,而那個男人不可能只玩弄胸部,他說不定會……

  幻想慢慢延續,只是楊小沁的樣子越來越模糊,取而代之的,卻是迦紗的形象。他仿佛看到迦紗被那個男人堵在墻角,她兩只手被男人抓住,高高舉起。高舉的雙手帶起衣服,讓男人的手更好進入。男人的手肆意在里面按揉,而迦紗一邊害怕地閃躲,一邊等待沈淵救援……

  迦紗被男人欺凌的形象,讓沈淵下身不斷跳動。他喘著氣,口干舌燥地想,「如果是迦紗,我會怎么做……」

  「不行!我一定會救她的!」,沈淵回想起楊小沁充滿恐懼的眼神,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現在迦紗做的事,不正是……」,想到最近的事,沈淵又有些矛盾了。可下身的跳動,和隱隱的期待,卻給出了讓他覺得合理的答案,「不一樣,這是安全的,只是偶爾的情趣而已……」

  從浴室出來,沈淵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他走到臥室,發現迦紗不在房間,又去到客廳,發現客廳里也沒人。

  「奇怪,難道是在嚴清房間里」

  沈淵一邊用干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嚴清門前,推開半掩的房門。

  「沈淵?」,「沈哥……」,兩人同時停住了。

  只見迦紗坐在嚴清床邊,距離嚴清較遠。她手上拿著一條毛巾,正在幫嚴清擦臉。在看到沈淵的一瞬間,迦紗收回了手,神情局促不安。而嚴清也看著沈淵,表情莫名的緊張,仿佛秘密被窺破一般。

  「哦,我就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沈淵看兩人有些尷尬,一邊退出房間一邊說道,「沒事,你先忙,我去臥室工作啊」

  沈淵前腳剛離開房間,迦紗后腳就跟了出來。她拉著沈淵走進臥室,問沈淵是不是不放心她跟嚴清在一個房間。沈淵啊了一聲,說我怎么會不放心你呢,而且嚴清的手都動不了,更不可能了。迦紗這才安心下來,說自己只是幫嚴清擦臉而已,一會就好了。

  「只擦臉嗎」,沈淵有點失落,他想到中午跟迦紗說的話,試探性地問,「醫生說,要勤換衣服,擦洗全身呢……」

  「你又來了」,迦紗紅著臉,又急又羞,「這算什么事嘛,我是你女朋友,哪能幫別的男生換衣服啊」

  「就當給他福利嘛,而且也是在幫我治病啊」,沈淵拉著迦紗的手,哄她道。

  「但換衣服的話,不就看到他身體了」,迦紗不甘地問道。

  「可你也被他看光了呀,他還抱著你了呢」,想到那晚的情景,沈淵下身更為堅硬,他摟住迦紗,在她耳邊說,「就當成一次治療嘛,反正他康復了就會走,不會影響我們生活的」

  「都怪你,都是你不好」,迦紗使勁掐了沈淵一下,委屈地哼了一聲。

  「好啦,你快去吧」,沈淵說著,把迦紗推到門口,又故意放大了聲音說,「迦紗,我實在太累了,我先睡了啊」

  迦紗回頭瞪了他一眼,慢慢走進了嚴清的房間。可沒過一會,迦紗又端著盆子出來了。

  「怎么了?」,沈淵攔住迦紗,小聲問道。

  「接熱水,換毛巾,一會給他擦洗身體」,迦紗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門別關嚴」,沈淵連忙說道。

  「就要關嚴」,迦紗用盆子接著熱水,故意轉過頭,不看沈淵。

  「好啦好啦,讓我多看幾回就好了」,沈淵告饒。

  迦紗接好水后,拿了一條干凈毛巾,端著臉盆往嚴清臥室走去。她進門的時候用腳勾了勾,讓門變成半虛掩的狀態。客廳的燈早已關了,沈淵在黑暗中摸索,他重新回到餐桌旁,那個能觀察到里面,卻不容易被發現的角度。

  迦紗把東西放到凳子上,朝外看了一眼,直接看向了沈淵的位置。沈淵心里一驚,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見迦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燈太亮了,隨后她關上了房間的大燈,只開了一盞臺燈,讓整個空間變得更朦朧。

  暖黃色的燈光無法彌漫整個房間,只能照亮身前的兩人。迦紗坐在床沿,把毛巾放進盆里等待浸濕。她垂著眼,抿著唇,放淺呼吸,身體在半明半暗中交匯。嚴清靠著床背,一眨不眨地看向迦紗,胸口隨著迦紗的呼吸一同起伏。

  「醫生說,要注意清潔,我幫你把身上擦洗一下吧……」,終于,迦紗開口了。

  「迦紗姐,會不會不方便」,嚴清聲音充滿激動,卻又不敢置信。

  「沈淵平時太忙,這會也睡了,我的話……」,迦紗抬起頭,輕輕看了嚴清一眼,「只要你別覺得,我不是你女朋友,不方便就行……」

  「不會的,我……謝謝迦紗姐!」,嚴清重重地搖頭,向迦紗解釋道。

  迦紗拿起毛巾,慢慢擰干,小心地貼著嚴清的脖子,「溫度合適么」

  「合,合適」,嚴清聲音有些發顫。

  「那……你別動」,迦紗放回毛巾,坐到嚴清身前,嚴清伸手就可以抱住她的距離。她遲疑了兩秒,慢慢出伸手,撩起嚴清的衣角,「我先幫你把上衣脫下來……」

  嚴清不敢說半句話,他只看到迦紗閉著眼,手慢慢往上抬,把他的衣服一起撩到脖子處。到脖子的時候,嚴清配合地低下頭,讓衣服更好出來。而就在衣服快要從手臂脫掉時,不知是帶動了夾板,還是觸及了傷口,讓嚴清嘶地倒吸了一道涼氣。

  「對不起,弄疼你了!」,迦紗趕緊停下,擔心地看向嚴清。

  「沒事的」,嚴清笑著說道。

  兩人沉默了幾秒,迦紗重新抓住脫了一半的上衣。可她這次不敢閉上眼睛了,只能看著嚴清赤裸的上身,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脫了下來。

  看到昏黃的燈光下,迦紗面對著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沈淵大氣都不敢出。他只覺得心里的渴望正在燃起,只有燃到制高點才能真正釋放。一動不動的坐姿,千翻萬涌的渴望,極靜與極動同時出現在沈淵身上,讓他緊緊鎖住眼前的畫面。

  「我先幫你擦前面……」,迦紗小聲說著,隨后擰了一把毛巾,在嚴清胸前擦拭。

  嚴清本來一言不發,生怕打破夢境般的現實。可當迦紗不小心觸到那兩個點時,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顫音。

  「怎么了?」,迦紗有些疑惑,難道胸前也受傷了嗎。

  嚴清不知道怎么說,他只覺得迦紗像有魔力一般,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氣血翻涌。而迦紗手里的毛巾仿佛也帶著電流,偶爾觸及胸前,直接讓他兩個敏感處如蟻噬般瘙癢。

  「是不是力氣太大,弄疼你了」,迦紗又拿起毛巾,她故意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從嚴清胸前掃過……

  「癢,迦紗姐,好癢」,嚴清終于忍不住說道。

  迦紗這時才明白發生了什么,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再也不敢看嚴清的眼睛了。擦洗還沒有完成,她只能低頭看著眼前男人赤裸的上身,避開那兩粒因她而豎起的敏感區域。

  「前面好了」,迦紗收起毛巾,聲音小小地說,「我幫你擦后背……」

  迦紗調整了一下坐姿,坐到嚴清身側,隨后扶著嚴清的肩膀,讓嚴清上半身往前傾一點,給她擦洗的空間。

  「好,你堅持一下」,迦紗擰干毛巾,把嚴清的后背和后腰都擦洗了兩遍。嚴清看她擦完了,主動地靠回去,可迦紗按住了他,讓他等一等。

  「給你買了一套寬松的睡衣,我幫你換上」,迦紗想到要幫別的男生換衣服,臉又紅了幾分。她抖開睡衣,先把嚴清的一只手臂套進袖子,隨后再套另一只。可迦紗坐在嚴清身側不方便,加上嚴清自己不能動手,另一只袖子總是套不上。嘗試了幾次,不僅沒穿好,就連嚴清的手臂也被牽連了。

  「這個角度不對,我想想……」,迦紗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有些扭捏了。她朝沈淵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她坐到嚴清身前,幾乎貼著的距離。她先是幫嚴清套好了一只袖子,可之后并沒有像剛才那樣直接套另一只。而是把已經套好的那條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讓嚴清單手抱住了自己。

  屋里屋外,兩個人的呼吸皆是一頓。隨后是更急促的心跳,等待未知的后續。

  迦紗的動作并沒有停,她同樣伸出一只手環抱嚴清,讓兩人如耳鬢廝磨般緊緊貼在一起。隨后,她空出來的另一只手調整好衣服的角度,再輕輕托著嚴清的手臂,讓他套上另一只袖子。

  空氣在靠近時升溫,呼吸在接觸中灼熱。三個人,皆是如慢放一般,以極輕的動作進行著一切。

  衣服終于穿上了,可迦紗并沒有直接放開嚴清。她抱著嚴清靠向床背,隨后又像妻子一般,幫嚴清把扣子一粒一粒地扣上,整了整衣服,這才坐的稍遠了一些。

  「這……」,沈淵體內的欲火不斷翻涌,喉頭也開始干癢了起來。但他總感覺還少了點什么,那種更直接,更禁忌的觸碰。

  「上半身已經洗完了,我扶著你躺下……」,迦紗收起毛巾,幫嚴清平躺在床上。

  這就結束了嗎……

  兩個人同時想到,心里皆是一陣失落。

  「躺下才比較好清洗下半身……」迦紗面若桃花,聲如蚊蚋。可這微小的聲音,卻又在兩人心里掀起濤然巨浪。

  只見迦紗把被子輕輕疊起,放到一旁,隨后兩手放到牛仔褲上的皮帶上,將其慢慢解開。嚴清不知是害羞還是緊張,呼吸明顯急促了不少。他微微抬了一下手,似乎想掩飾什么,可又因為無力而放棄了。只看到他不斷咽著口水,而胸膛的起伏也隨著呼吸不斷加快。

  迦紗解開皮帶后,重新把手放到牛仔褲上沿處。皮帶已經抽出,只剩下紐扣和拉鏈。她紅著臉,慢慢把手放到那粒銅扣上,顫抖地解開……

  「啊~ !」

  只見紐扣解開的瞬間,一個堅硬的突起頂開拉鏈,撞到了迦紗手心里。迦紗驚叫一聲抽回手,眼睛也像被撞到一般快速躲開。

  「迦紗姐……對不起」,嚴清語氣頓澀。

  「你,你不要說話……」迦紗拿著毛巾,拼命擦拭,仿佛手上沾染了粘液一般。而那個罪魁禍首,依然隱藏在黑色內褲里,隨著嚴清的呼吸不斷跳動。

  許久,迦紗不再擦手,嚴清也竭力平復著呼吸,沉默重新占據了房間。一陣窸窣聲傳來,迦紗只盯著水盆上的燈光,而雙手終于摸索著,將嚴清的外褲脫了下來。她看得到的是水面上古井無波的燈光,看不到的,卻是暴露在空氣中黑色內褲高高的突起,以及突起不斷向她跳動的渴望。

  又是一點水聲,迦紗再次擰干了毛巾,將毛巾搭在了嚴清腿上。只是這次迦紗說什么都不看那邊了,她緊緊盯著水盆里的燈光,一只手拿著毛巾在嚴清腿上胡亂擦拭。等擦的差不多了,她便打碎盆里的燈光,再擦拭另一條腿。

  如是幾遍,她終于不再重復,只收好毛巾,背對嚴清坐在床邊。

  「這是,真的結束了嗎……」,沈淵的心懸到了空中,落不下,卻也升不起。他不甘心地看著房間里的一切,等待有可能的精彩,或者更有可能的無奈。

  終于,當沈淵心跳開始放緩時,迦紗的呼吸卻陡然凝重了起來。她偷偷看了一眼嚴清,只見嚴清緊閉雙眼,似乎在享受,又似乎在忍受。收回視線,她又看向沈淵。卻見黑暗里的沈淵極力靜止,只有眼神里,依然跳動著焦灼的欲火。迦紗微微低下頭,雙手不安地絞到一起,過了一會,她又嘆了口氣,抬起頭,沖沈淵笑了笑。

  「醫生說,要注意個人衛生……」,迦紗小聲說道,卻不知道是給嚴清的解釋,還是說服自己的借口。

  說完,她回過身,拉起被子,給嚴清重新蓋好。嚴清剛說了一句謝謝迦紗姐,迦紗卻搖了搖頭,說還沒完呢。

  還沒完?

  嚴清疑惑了,可沈淵卻瞪大了雙眼。別的地方都已經擦洗完了,除了唯一的禁忌,還能有什么地方呢。

  「你把腰抬一下……」,迦紗說完后看嚴清沒有反應,紅著臉把兩只手伸進被窩。等她摸到某個位置后,又小聲地催了一句,「你快抬起來一點……」

  嚴清的呼吸陡然加快,他喘著粗氣,讓被子往上升了一寸。

  看嚴清抬起了腰,迦紗雙手往下扯,可她才扯了一點距離就馬上停住了,她楞了一下,又繼續往下扯,可還是一樣的結果。

  「你那個,怎么脫不下來」,迦紗又羞又急,憤憤地問道。

  「迦紗姐,卡住了……」,嚴清的聲音開始發抖。

  「你……」,迦紗氣憤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咬著唇,手在被窩里摸索了起來。

  「啊~ !」,陡然間,只聽見嚴清發出一道呻吟,迦紗的臉也變得一片緋紅。她雙手快速地往下扯,隨即從被子里拿出一條黑色內褲。

  迦紗是怎么幫他脫的?

  無數可能充斥著沈淵大腦,每一種都讓他興奮不已,可還沒等他回味,迦紗就又繼續動作了。她把內褲放到一邊,再次從盆中拿起毛巾擰干。沈淵想著,終于要幫嚴清擦洗那里了嗎,那不是會隔著毛巾碰嚴清那里?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那種積蓄已久的渴望與即將點燃的爆發,全都牽在迦紗的一舉一動上。

  可就在這時,迦紗突然停止了動作。她楞了幾秒,隨后又慢慢地放下手,把毛巾重新放回盆中,并且把水盆端到了地板上……

  怎么了???

  即將爆發的渴望被中止,沈淵又急又氣。他在心里不斷問怎么了,怎么了,為什么不繼續,而心,也在極致的期待中墜落……

  墜落,只持續了一秒,迦紗的下一個動作徹底點燃了他。只見迦紗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中拿出一包濕紙巾,隨后抽出了一張……兩張……

  毛巾的接觸已然讓沈淵激動不已,而濕紙巾,就幾乎是零距離的接觸了!

  只見迦紗紅著臉,一只手微微掀起被子,另一只手拿著兩張濕紙巾伸了進去。屋外漆黑,屋內朦朧,可二者卻是一樣的寂靜,仿佛所有氣息徹底屏住,只等待即將來臨的驚雷……

  「啊~ !」

  迦紗和嚴清同時發出聲音,只是迦紗的聲音盡是羞意,而嚴清地卻是爆裂般舒爽。同一道聲音,走出了不同的延伸。迦紗一聲過后,便緊緊抿住雙唇,臉像滴血般紅潤。只有手,還在被子上劃出一道道輕微的痕跡。而嚴清,卻是呼吸夾雜著鼻音,讓舒爽在房間不斷回蕩。

  抬起,下沉,后退,前移。被子的痕跡不斷變動,仿佛遮擋著一場大戲。只是這戲里的主角,戲外的觀眾,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又會碰到什么地方……

  「啊……」,又是一聲長嘆,只是這聲音里充滿了放松,與不舍。放松,似極致緊繃后的舒泰。不舍,又似對極致緊繃的回味。實在是,人生終究難圓滿,過空過溢皆是憾。

  長嘆之際,迦紗的手終于往回抽了。她同樣是一只手提起被子,留出一條小縫,另一只手拿著濕紙巾出來。只是她手伸出來時,只拿著一張濕紙巾,而在她把濕紙巾丟進垃圾桶后,手又重新伸進了被子……

  等等,難道剛才只用了一張么?!

  原本濕紙巾的場景已經讓沈淵無比刺激了,而進一步的接觸,更是把他推到爆發的邊緣。想著剛才的出格,看著又一次的探入。他只覺得體內千萬股熱浪翻涌,隨時可能撞上欲望的山尖。

  同樣快要爆發的還有嚴清,極熱與極冷的碰撞,夢想與現實的交織,讓他如同置身于云端。向下,如剛才般降落地面,放松,卻無比失落。向上,攀上夢想的云巔,宣泄,卻可能惹得心愛之人生氣,永遠失去牽連。

  不行,不可以丟臉。他看到迦紗的手又伸了進來,趕緊咬緊牙關,緊緊繃住那里的神經,不想讓自己再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啊~ !」

  只一下,他的計劃便全部泡湯。因為迦紗根本就沒有觸及那團提前布防的火熱,而是直接把濕紙巾放在了更下面,那兩顆極度敏感的睪丸上!如果說剛才對棒身的包裹,是在抽拉欲望,讓海面不斷起浪。那現在對睪丸的觸碰,就是直接推高地底,讓海面猛烈高漲。

  冰涼的濕紙巾很快轉為溫熱,又在他炙熱的欲望中變得滾燙。他只覺得一股暖流先包裹了左側,輕拭,按揉,每一點刺激都在腦海中成倍放大,如同起先只是地面上的一粒火星,隨后升到天空中爆開的煙花。煙花依然在空中綻放,只是源頭從左側,來到了右側。同樣的刺激,略微的差別,帶來了熟悉的感觸與新鮮的渴望。而最讓人魂不守舍的,是隔著紙巾,那似觸非觸的滑嫩肌膚,與纖細靈巧的柔荑指腹……

  突然,兩側的快感一同涌現,刺激成百倍增加。而這般刺激所帶來的,是即將來臨的釋放,與再也無法忍受的爆發。嚴清只覺得睪丸猛地繃勁,堅硬更是驟然脹大,就連腳趾都緊緊抓牢,他的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忍住!不要忍……

  電光火石間,他的思緒不斷翻轉,可身體,卻沒有給他考慮時間。千鈞的閘門,只需一根發絲牽引!到底是釋放,還是不釋放……

  「啊……」

  突然的抽離,讓嚴清沒由來地發出一道呻吟。閘門未開,他恨自己不早一點釋放,闖入那極樂之境。又慶幸自己忍住了,沒有在心愛的人面前丟臉。一切都好,一切都不好,只有極致的回味和更強的渴望,不斷在他體內流轉……

  是導演,也是觀眾。是將臨者,也是未臨者。沈淵與嚴清一樣,在即將攀升的門檻處不斷徘徊,可最終也沒有邁過那道玄機。他張著嘴,用大口的呼吸,彌補方才缺氧的身體。而此時迦紗也已經抽回了手,將最后一張濕紙巾丟進垃圾桶里……

  一切,都進入了尾聲。

  迦紗拿起睡褲,在被子里幫嚴清穿上。隨后又端起水盆,拿著毛巾,在幫嚴清關上門后,她終于走到沈淵所在的地方。

  微光里,沈淵接過迦紗手里的東西,全部放在一旁。不等迦紗有所反應,沈淵用力抱住她,貪婪地吸進她身上的味道,隨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迦紗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抱住沈淵,腦袋枕在他頸窩里,又蹭了蹭。

  「好想你」,沈淵在迦紗耳邊喘著粗氣說道。

  迦紗偏過頭,像不想聽沈淵說話一般,只是把沈淵抱的更緊了。可她又扭捏了一下身子,怪異地看著沈淵,「你那里……怎么還那么硬」

  「我沒想到你突然出來了,本來都快……」,沈淵含含糊糊地說道。

  「可你這也……太硬了……」,迦紗不安地扭動下身,似乎想逃開那個羞人的東西。

  「我以為你只是用毛巾幫他的,沒想到……」,沈淵呼吸火熱,小聲說道。

  「哼,還不是為了你」,迦紗扭過頭,牽著沈淵往臥室走去,兩人就著月光躺在床上。

  「你快跟我說說,是怎么弄的」,沈淵一躺下就側過身看向迦紗,眼里的灼熱在黑暗中格外顯明。

  「還能怎么弄,幫他擦干凈唄」,迦紗故意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可是濕紙巾這么小,會不會碰到」,沈淵聲音顫抖地發問。

  「什么濕紙巾啊,在幫他脫那個的時候就已經碰到了」,迦紗沒好氣地說道。

  「啊,是怎么回事?」,沈淵用手支起身子,更急切地問道。

  「還不是他那里太硬了,卡住了上沿。我沒辦法,只好把手伸進去按住它,再把他內褲脫下來……」,或許是沈淵的詢問讓她不好意思,又或許是描述的畫面太過淫靡,迦紗聲音越來越小,倒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那你不是整個都碰到了!」,沈淵忍不住問道。

  「他,他那里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整個都碰到。我只是按住了頭,沒有碰其他的……」,迦紗委屈地解釋道,可沈淵聽了她的話,眼里的火焰更加炙熱了。他恍然大悟道,「他那里太大了,所以你要分兩次才能幫他擦洗干凈是嗎?」

  「怎么可能,也沒有那么夸張啦」,迦紗說完后看沈淵依然疑惑,只好支支吾吾地說,「我是想到你們男生有兩顆壞東西也要清潔,所以又弄了那里……」。說完后,迦紗緊張地看著沈淵,好像生怕沈淵生氣一般。

  「那你豈不是幫他全方位地服務了一遍!」,沈淵聲音發顫,不敢置信地說道。

  「你不要那么說嘛,我是隔著紙巾的」,迦紗牽住沈淵的手腕,向他解釋道,「而且我都很注意,一感覺到他那里脹大我就馬上停下來了,不讓他……」

  「不讓他什么?啊?」,迦紗的話語,讓沈淵下體無比堅硬,他感覺自己又來到了那道門。那道進一寸天堂,退一步地獄的窄門。

  「不讓他……射給我」,迦紗吞吞吐吐地說道。

  「可如果他剛才已經射了呢,如果他沒忍住呢?」,沈淵急著握住迦紗的手,放到他外褲上,挨著那團瀕臨爆發的硬物。炙熱的突起讓迦紗把手縮了縮,可她咬著唇,最后又伸出一根食指,輕觸著最高點的地方。她感受著指尖的滾燙,看著沈淵又羞又無奈地說,「那人家還不是要幫他善后,他是射給我的,我怎么能不負責……」

  「那你去幫他一下啊,說不定他正難受,或者已經射了呢」,堆積已久的火藥,只需一根指尖便開始引燃。沈淵只覺得快感如潮水般涌來,什么畫面沖到嘴邊他就說什么。

  「我才不管呢,人家又不是他女朋友,為什么要幫他……」,迦紗指尖輕輕畫圈,像自言自語般羞聲說道,「而且這一次幫了,以后豈不是每次都要……」

  「那如果我想讓你幫他呢?」,沈淵感受著下身無比的膨脹,渾身激動地不停顫抖。

  「如果你想的話,我就只能再去他房間,重新掀起被子,握住他那里,求他射給我呀……」,迦紗的話語也帶著顫音,仿佛進入了情節一般。

  「那他躺著會射到自己身上,你也要一點一點清理嗎?」,沈淵的呼吸如同火山噴涌前的熱流,他急聲問道。

  「我才不會呢……」,迦紗滿眼迷離,像在思考,又像在幻想,就在她的臉越來越紅時,終于結結巴巴地說,「我會一只手套弄他那里,讓他好舒服。另一只手捧在前面,把他射的東西都留在手里……」

  「可他憋了這么久,會射好多的,你一只手根本接不住」,沈淵眼睛一片赤紅,渾身緊繃的無以復加。

  「那我這次就兩只手一起接住,捧在手心里。等以后……」,迦紗說了一半,卻像太害羞一般,說不下去了。

  「等以后什么?!」,沈淵嘶聲喊道,隨后整個人都像即將出膛的火藥,只等待最后那聲號令。

  「等以后……我就經常幫他射出來,不讓他一次射太多」,迦紗臉色通紅,用力按下那個突起的開關,聲音又羞又臊地小聲喊道,「我要專職照顧他的身體,我要讓他全都射給我!」

  「你……啊~ !……」

  壓縮到極致的膨脹,積蓄多日的欲望,在唯一的出口一同爆發。成千上萬噸火藥競先簇擁,誰也不愿等,誰也不愿讓。同時的引爆,帶來了地心的劇烈動蕩。山崩海嘯,地震山搖,理智在潮峰中湮滅,思想在快感里歸墟。壓縮,釋放,又是一次噴涌,又是一個輪回。天地仿佛一片空白,又仿佛有無盡的色彩……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混沌再現有序,奇點重衍萬物,而大腦,也在極致的舒爽后,徹底平靜了下來……

  「你,你好了么?」,迦紗早已抽回了手,她眼神一片清明,試探性地問沈淵道。

  「嗯……」,沈淵已經無力點頭,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發出了輕輕的一聲。

  「那你再去洗一下吧……」,迦紗把手搭在沈淵心口上,關心地看著他。

  「嗯……」,沈淵慢慢地伸出手,覆蓋迦紗的手背。迦紗翻動手心,反握著他。

  月光從昏暗里走出了出來,灑下一片清涼。

  卻不知何時,會再次被烏云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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