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柠檬树 (18 ) 作者: 吹梦西洲
18
我们来到诗欣家小区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多。
那天的月亮很圆,小广场上,七八个老头老太太广场舞正跳得起劲。
我的老同学阿华第一次来这里,好奇地左瞧右看,“想不到这么高档的小区,也有跳广场舞的。”
林先生像法国绅士一样耸了耸肩,“没办法,全国一盘棋,素质就这样。——不过还好,通常不到十点就收摊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阿华和林先生一见如故。
“您可以叫我阿华,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Edward,法语的拼法是édouard。小弟我在加拿大留学时,曾经在魁北克住了半年,学过一段时间的法语。——可惜半途而废了。”
阿华——或者édouard先生一脸歉意地说。
“Quelle agréable surprise !”林先生喜出望外,握住阿华的手不放,“想不到会遇到素质这么高的朋友!”
两人一边吃,一边交流各自留学的情况。林先生几乎每句话都会有“我住在巴黎那几年……”,阿华则是“小弟在温哥华的时候……”。他们高声谈笑着,中间不时穿插几句英语,或者更高级的法语。
周围的食客肃然起敬,不时朝我们这边张望着。
我尴尬地坐在一旁,本来想插一句“俺也去过上海的……”,又觉得实在上不了台面,只好闷头大吃。
好在这家西餐厅的炭烤牛排真是不错!
…………
到了楼下,林先生说他先上去,等一切安顿好了,才来叫我们。
“等我的好消息!”他拍了拍阿华的肩膀,然后像头小鹿一样,兴奋地朝二楼跑去。
我和阿华站在路灯下,略觉得有些尴尬。
“上次在我这儿买的摄像头好用吗?”阿华没话找话。
我想起了那几集《喜羊羊与灰太郎》,暗暗叹了一口气,说:“画质还是不错的,细节差了点。”
“是吗?我最近进了批新货,几乎可以达到HD的效果。而且,样子很漂亮,做得像个摆件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你要的话,我可以打五折——嘿,算了,咱俩啥交情?干脆送你一个得了……”
看得出,他对我今晚的邀请,是心怀感激的。
这时,林先生从楼梯走下来,他比了个OK的手势,说:“一切就绪!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小郑现在就去楼上卧室。édouard在楼下等着,我一发信号,你就悄悄上去…… ”
我们悄悄走进房间。
他们两人留在楼下,我独自沿自楼梯上去,楼梯是象牙白的,呈半螺旋状。
卧室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只见诗欣躺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好像睡着了一样。她盖着一床薄薄的毛巾被,勾勒出妙曼的身体曲线。
我躺下去,轻轻搂住她,鼻子里闻到一股香味,非常熟悉。我冲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睡着啦?我来了。”
“谁要你来的?你这么多女人,还要我做什么?”诗欣头也不回,气鼓鼓地说。
我笑了笑,双手环抱,捂住她的双乳。诗欣的乳房软如绵,揉搓起来,手感非常好。她的颈项洁白如玉,肌肤柔滑无比。这么多女孩子中,我最喜欢诗欣的皮肤了,每次都会轻轻舔几下。
她仍然戴着眼罩,仿佛在熟睡中。
我俯身过去,轻声在她耳边吟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诗欣突然动了一下,她转过身,抱住我,温柔地吻了过来。
这首词是苏轼的《洞仙歌》。我们第一次上床,激情之后,我抚摸着她雪白的肌肤,曾经念了这么几句。
我拉下诗欣身上的毛巾被,她没有全裸,穿着白色的胸罩和内裤。
诗欣紧紧搂着我,不停地亲吻着。
我开始抚摸她的胸口,脖子,光滑的后背……然后把手伸进内裤,捏着她的臀部,大腿,然后探向那桃源深处……
诗欣已经开始动情了,她轻声呻吟几句,然后自己解开了胸罩,紧紧把胸口贴上我的身体。我的阴茎早已竖起,隔着短裤摩擦几下,便拉下她的内裤。她好像在阴部也喷了些催情的香水,那里,散发出阵阵醉人的气息。
她的阴唇和洞口都还是粉红色,像少女一般幼嫩。
我把住阴茎,对准洞口,轻轻插了进去。诗欣身体一抖,双腿一下子张开了。
接下来,我们缠绵在一起,用各种姿势尽情地享受着性爱的刺激……
过了一会儿,卧室门悄悄打开了,诗欣的老公探个头进来,无声地问我好没有?我一边抽插,一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我把诗欣的身体翻过来,换成了背入式。她的臀部软软的,几乎包裹了我的下身。我差点立刻就射了……
卧室的窗口是开着的,月光,舞曲、夏夜的微风,缓缓地淌了进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悄悄地来的床前。他们的阴茎,都已耸立得像个高塔一样。林先生的家伙的确不大,像一条初生的胡萝卜,形状比较可爱。阿华的则让人吃惊,中间圆鼓鼓的,龟头硕大,看起来相当威猛。
林先生看着阿华的阴茎,面露喜色。我看到他伸手过去,轻轻拈了一下。
阿华好像没有注意到林先生的举动。他盯着床上性感的女人,双眼像要喷出火一样。
诗欣仍然蒙着眼睛,嘴巴微张,随着我的不断顶入,小声地浪叫着。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悔恨:我他妈的到底在做什么?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加快速度,猛烈地冲刺着。诗欣猛的一把抓住枕头,一头埋了下去,身体开始剧烈扭动。看样子,她快要达到高潮了……
我一下子把阴茎从她身体里抽出来,转身下床。阿华趁势跪过去,硕大的阴茎对准阴道口,一插到底……
诗欣大叫一声,强烈的刺激,让她几乎失去了控制……
林先生赶忙关上窗户,生怕外面的老头老太太听见。
我呆呆地看着床上两个人,心里百感交集,酸甜苦辣都有。
忽然,诗欣好像感觉到什么,她转过身来,一把扯下眼罩,瞪大眼睛看着阿华,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Surprise!” 我勉强朝她笑了笑。
诗欣脸色一变,突然愤怒地尖叫道:“你们这群臭流氓!”她抬脚狠狠一踢,阿华哎哟一声,像个仓鼠一样滚下床来。然后,她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香水瓶,用力朝我扔过来,正中我的额头!
“Fais attention !(小心)”林先生法语都急出来了,“这可是我在巴黎买的香奈儿5号!”
“去你妈的香奈儿!”诗欣骂了句脏话,她抓起更多的香水瓶,手榴弹似的不停朝我丢过来……
…………
回家的路上,我狼狈不堪地坐在阿华的车前座,身上弥漫着香奈儿5号的味道,额头上肿了一个青包。
阿华默默地驾着车。
“对不住啊兄弟,”我带着歉意说,“我和林先生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阿华闷闷不乐地说,“再说了,比起张家界那次,这回还是要好些…… ”
我发现阿华除了嘴巴紧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通情达理。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瘫坐在座椅上。心想: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
——事实上,在来之前,我早已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女人和男人的关系,通常会有三种:爱人,路人和仇人。
我想到的最好结局是,诗欣喜欢上了阿华,他们俩成了爱人,我自然便成了路人。
第二种结局就像今晚这样:诗欣没有喜欢上阿华,而我呢,则变成了她的仇人。
——但不管是哪种结局,只要不是爱人就好。否则长期来看,对我,对她,特别是对秀青,都没有好处。
现在,我终于摆脱了她……
19
第二天早上,办公室里分外冷清。
就在前天,秀青请假,去北京接她非洲回来的老公赵兄。他们会在北京住几天,一起逛逛故宫,王府井。
诗欣的座位是空的。
人事行政科的科长老周通知我,她请了一周的病假。“诗欣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最近请好几次病假了。你这个当副科长的,有没有关心一下?”老周笑眯眯地说,他是个老好人,今年年底就要退休了。
“当然有啦!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心里略有些尴尬。
昨晚回家后,我写了很长的一封电邮给她。请她原谅我做事鲁莽,我解释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考虑,希望她能够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发出那封邮件后,我独自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夜空和残月,想了很久。
…………
小敏一个人呆着办公室里,无聊地玩着手机。
“副科早!今天就我们俩。”最近,小敏不像以前那样叽喳,变得安静多了。
她突然看到了我的额头,惊讶地问:“咦,你头上怎么青了一块?被老婆打的?”
“哪里可能被老婆打?只可能是我打老婆嘛!是这么回事——我昨天回家路上,听到有人呼救,原来有人强抢民女。于是,我毅然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和一个持刀歹徒奋勇搏斗。最后,终于制服了那小子,救出了美女。当然,我也付出了一点代价。”我顺口瞎扯了一通。
“哗,这么厉害啊?那持刀歹徒倒也老实,只敢用刀把子砸你额头。对了,你英雄救的那个美呢?有没有顺便带回家里?”
我不满地说:“你瞧你,一点都不关心我,都没问我伤得重不重。”
我转头看四周无人,轻轻捏了一下小敏的鼻尖,轻薄地说:“我救的小美人,不就在眼前吗?被我顺便带回办公室了,哈哈!”
小敏羞红了脸,推开我的手,佯怒道:“去你的,你还是找你的美女去吧,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说完,她认真地问:“喂,说真的,万一我遇到什么事,你会来救我吗?”
“当然当然,那是一定的!”我满口答应,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嘛!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见死不救呢?”
“那可是你说的啊!”小敏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喂,今晚有没有空?去我那里好不好?”
我看着她带着稚气的俏脸,一时春心荡漾。
…………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了顿饭。然后,来到小敏住的地方。
夜晚的风开始有点凉意了。不知不觉,夏天已经来到尽头。小池塘旁边的那几棵枫树,依然浓密而青翠。
我抬头看着夜空,新月如钩,旁边呆着一颗孤独的星星。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月夜,叹了一口气:希望她可以早点忘记这一切吧!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走进房间,小敏关好门窗,拉上厚厚的窗帘。
然后,她走过来,紧紧抱着我。
我们拥吻了一会儿,贪婪得像一对许久未见的恋人。
小敏的身上,头发上,隐隐散发着少女的体香。她的嘴唇很软,熟练吻着,舌尖在我嘴里灵活地搅动。
“你想去哪间屋?这间?——还是这间?”等我们分开后,她指着两间卧室,问我。
“还是这间吧。”我指着紧锁的房门,“你房间的床太小了。”
小敏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唉,你们这些男人啊……”
“等等,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只调皮的哈巴狗摆件,“好看吗?”
“哇,好看!”小敏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小狗了。”
我把它放在电视机上,“大小正合适!放在这里你可以天天看到。——对了,不要说是我买的啊!”
“我还没有笨到这个程度吧!”小敏说着,用钥匙打开了卧室门。
…………
紫红色的灯光,让整个房间弥漫着色欲的气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铺着真丝床单的双人床……
“喂,你今天想要什么风格的?”小敏打开了橱柜。
我想了想,怪不好意思地说,“嗯,狂野一点的吧?”
和我上床的女人中,妻子中规中矩,秀青激情四溢,诗欣浪漫而绮丽……如果说,她们三人像风格各异的传统油画,带来优雅,或者古典的美。那么,小敏就是现代派的画作,构图色彩截然不同,充满怪异的新奇和刺激,让人无以言状。
“这可是你说的啊!”说完,小敏大方地脱下上衣,借开胸罩,顺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脱下牛仔裤,露出带着卡通图案的内裤。
——竟然还真是喜羊羊图案!
她突然有些羞涩,“喂,转过去,不要偷看啊!”
还没有等我转过去,她就脱下了内裤。我偷看了一眼她的美臀,然后装模作样地转过去。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我转身一看:只见小敏穿上一套连体渔网袜,整个身体,都罩在密密的格子里。网袜下面,不着寸缕。粉红色的乳头,洁白的肚脐,黑色的阴毛和鸡冠一样的小阴唇,都被勒得紧紧的,从格子里露了出来……
“喂,副科,够狂野了吧?”小敏抬起左手臂,露出腋下淡淡的腋毛,“——我故意留的。”
她的右手,拿着一条丝带,看起来像是领带,又像是装饰用的项圈。
看着我不解的神情,小敏狡黠地说,“等下你就知道该怎么用了——现在,亲爱的,来吧!”
她的样子,活脱脱地像一只淫荡的小狐狸!
20
我躺在床上,小敏像只小猫一样,倚靠着我的身边。
我摸着脖子上的勒痕,心有余悸地回味着刚才那种强烈,紧张,甚至令人害怕的刺激……
刚开始时候,小敏和我只是狂乱地互相吻、舔、抚摸……,我来了兴致,把她脱得光溜溜的,正想插进去。她却阻止了我,“你不是说想狂野吗?今天我们玩点别的。”
她让我背对着她,坐在床上,然后,拿出那条丝带,一头系在黄铜床柱上,然后,在我脖子绕了个圈,松松地打了个绳结。
我吓了一跳,疑惑地问:“你这是干嘛?学潘金莲谋杀亲夫啊?”
“去你的,”小敏嗔笑道,“我才舍不得呢!喂,你听说过性窒息吗?”
“好像有点印象,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敏解释说,性窒息是一种真正“狂野”的玩法,在国外比较流行。有一定的危险性。因此,一般来说,需要同伴的紧密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先慢慢地勒紧,然后达到接近窒息的临界点,头脑会产生吸食毒品一样的迷幻,在这样的巅峰状态下,达到性高潮…… ”
她说的说错,窒息的确会产生性高潮。我以前在网上读过,上吊自杀的男人,阴茎一般都会硬梆梆地挺着。
我还是有些犹豫:万一控制不住,或者同伴没有注意到,超过了临界点,不就……
“不用担心,性窒息不是新鲜玩意儿,解决的办法在国外早就有了。”
小敏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铜铃,上面还拴着条红绸。“这个红绸拴在手腕上,你手心里握着铜铃。稍微觉得不好受,就摇摇铃铛,我马上松开丝带。”
“听起来好像挺刺激,不过嘛……”我犹豫不决。
“喂,你到底想不想试试?信不过我啊?”小敏像个妖精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
“试试就试试!”她这样说,我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身处这样一个紫色的,充满诱惑的性欲小窝,我的性欲阈值好像也提高了不少。
于是,小敏跪坐在我身后,身体紧贴着我。我感觉到她的两只乳房,不停地在我背上晃来晃去,软软的挺舒服。她细心地把红绸系在我的右手腕,铜铃塞进我手心。还叫我先试一试,看摇得响不响。
然后,她趴在我背后,伸出左手握着我的阴茎,在我耳边淫靡地说,“我们开始了呀,不要害怕哟!”
“有没有搞错?谁说我会害怕?”
小敏咬了咬我的耳垂,用左手在我龟头上抹了一下,在手心沾满滑腻的液体。握住阴茎,开始上下撸动,节奏由慢到快,还不时用大拇指刺激我的龟头和马眼。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开始扯动丝带,我的脖子慢慢感到一种压迫感……
——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紧张,危险,异样的刺激!
小敏渐渐拉紧了丝带,左手也撸得更快了!
我忽然觉得眼睛一花,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下,阴茎几乎翘到肚脐眼处!
一阵恐慌感袭来,我赶紧抬起右手,“铃,铃,铃……”铜铃声清脆地响起。
丝带立刻松开了,脖子上的紧迫感顿时消除。我喘了口气,低头看看下身:阴茎依然骄傲地挺立着。小敏的小手还握着它,手指像葱白一般娇嫩。
“感觉怎么样?”小敏从后面吻了我一下,“嘻嘻,还要继续吗?”
我又喘了口气,点点头说,“感觉很怪……不过,的确很刺激,和一般的做爱不一样……”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来,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一直痒到脊背。“我觉得还可以,继续吧…… ”
脖子忽然一紧,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我坚持了更长的时间,直到眼睛开始冒出点点金星,我才抬起右手……几乎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邪恶快感,像一只巨大的木槌,猛地撞击了我的头盖骨!朦胧中,我意识到,下身突然像泄漏的水管一样,猛烈喷射出去……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床上、枕头上……甚至床架上面,斑斑点点,到处都是我射出来的精液……
“哇,这么厉害啊,”小敏先赞叹一下,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又叹了口气,“唉,我又得洗床单了……”
强烈的欲望退潮后,我感到一阵疲惫。
我躺下来,喝了一大口水,摸了摸脖子,心想:世上的男人,恐怕谁都抵挡不住这种性欲的冲击吧?
小敏一丝不挂,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地躺在我身边。
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画面:一个垂老的男人跪坐在这个床上,身体肌肉松弛,显出一道道皱纹。小敏脖子上戴着项圈,身穿黑色网袜,像一个性女奴一般,靠在他身上忙碌着……
“喂,你刚才说,你会来救我,是真的吗?”小敏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当然……”
“嗯,我现在就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小敏依然躺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想要离开他。”
“什么?!”我头顶仿佛响起一个炸雷。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这才是她今天约我来的真正目的。
“这十多年来,我欠他的,都还清了……用我的身体…… ”小敏幽幽地说,两只大眼睛无神地望着上方,“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知道吗?我真的想离开他!”小敏坐起身来,两只乳房娇嫩地挺立着。她的身体依然青春诱人,但在这一瞬间,她的面容仿佛开始变得苍老,“喂,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还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
…………
“第一次和他做爱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敏说,他们其实很早就见面了。
小敏刚上初中不久,就和同学们排着队,从他手中,羞涩地接过一个文具盒和几本书。在他们身后,是简陋的山区学校,漏风的土墙和蒙着塑料布的破窗。泥土的操场,一面国旗在旗杆上孤独地红着。
中年男人和善地拍了拍小敏的脸蛋。和乡下那群黑瘦的小姑娘相比,那时的小敏,已经出落得像杂草丛中的一朵百合花。
两年后的一个暑假,他把小敏一家接到城里,让他们住进高级酒店;请他们吃自助餐;带他们逛街,让他们在百货大楼的橱窗前,羡慕地张大嘴巴…… 最后,他给小敏和家人买了很多礼物,承诺支付小敏从中学到大学的学费。
小敏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当年,生活的艰涩苦味,让她成为一个早熟而努力的女孩。全家人从城里回来后,一致认为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活菩萨。
第一次发生在小敏十四岁的时候。
他借口说,要给小敏请英文补习,带她独自回到这个城市。他的确给小敏请了英文补习,只是当天晚上,他带她进了一个酒店的套房,打开了一瓶法国葡萄酒……
那晚,小敏虽然羞涩,但没做任何抵抗。她像大观园里的丫环袭人一样,在偷试云雨情之前,就已经早熟到可以明白很多事理了。
“不过,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他其实早已精算好了每个细节。我那年刚满十四岁。至少在法律上,不再属于强奸幼女。“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从高中到大学,到大学毕业,小敏沉默而熟练地接受了这一切。曾经有很多男孩子追她,都被她拒绝了。家里需要这位大善人,妈妈一直多病,父亲是个懦弱而无能的人,弟弟还在上学。年轻的男孩子们除了爱情,能给的其实不多。
…………
故事讲完了,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故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交易。
我小心地问:“那现在,你为什么突然想要……?”
“就算金丝鸟笼里的小鸟,也该有飞出去的一天吧?”小敏已经穿上了睡衣,头发挽在脑后,脖子显得很优雅,“这两年,他年纪大了,那方面开始力不从心,经常硬不起来。后来,他开始研究很多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有时候,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小敏朝那两个橱柜看了一眼,我会心地点了点头。
“还有,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经常盘问我和同事们的关系。——对了,那天,他还特别提到了你,逼我说有没有和你上床?”
“你怎么说?”
“当然说没有啦!他叫我小心点,说有人透露你和秀青…… ”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觉得头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离开他呢?”我小心地问。
小敏没有回答,她示意我从床上下来,然后掀开床垫,露出一个硕大的金属柜子,大概有四分之一个床那么大,看得出是特制的。上面有一个除了一个密码锁外,还有一个普通铸铁挂锁。
”每次他打开的时候,我都自觉地转过身去。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密码。”
“难道里面都是——?”
“是的,大概有几百万。”小敏说。
我只是略感到有些吃惊。如果是现金,对于他那个职位的人来说,好像不算很多。但联想到现金之外的其它东西,比如房产、股票、珍宝古玩之类,数目就有些惊人了。
那知小敏接着补充说:“我说的不是人民币,是美元。”
“……!”
小敏把床垫盖回去,我们俩又坐回床上。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我们就在这堆巨大的财富上面,尽情地翻云覆雨……
“这些钱够花了,”小敏拉过我的手说:“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们可以带着这些钱远走高飞,去国外留学。我已经打听好一些学校了……”
我迟疑地收回我的手,说:“这个,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吧?”
小敏笑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猜你和你老婆关系应该不太好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这可是我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隐痛。
“很简单的推理嘛。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居然会在外面乱搞,不停地和其他女人上床。你说,如果不是婚姻出了问题,受到过伤害,你会这样做吗?”
——我无言以对。
我突然发现:我低估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但我实在不想深谈这个话题,便问她:“好了,说了半天,你打算怎样离开他?带着这笔钱跑路?”
小敏苦笑着摇摇头,说:“你太小看他了!你以为,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高级官员吗?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有无数张面孔。每张面孔后面,都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可怕。如果只是简单逃跑的话,最多只是在他的蜘蛛网里转圈罢了。”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虽然只和他谈过一次话,但我已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
“只有一个办法,干净利落。”诡异的紫色灯光下,小敏一脸寒霜,看起来不再像一只小狐狸,或是一只可爱的小猫,而更像一头凝视着猎物的母狮。
——“除掉他!”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意思是说,干掉他。”小敏看着我一脸的惊骇,从容地说:“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这些弱点,睡在他身边的女人最清楚。——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想不想听?”
贴主:吹梦西洲于2021_12_13 21:57:29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