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赋 (7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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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  
第七十四章转变

赵启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行出寒玉宫外并与之祈殿九发声作别的。

饶是他脑中穷尽一切,也万般没有料想到那如此诀别无情的一番话语竟会从那与他长久交心相融,俨然已成他心头挚爱的祈白雪口中说出。

此时的他心灰意冷至极,只是在神照锋那山高陡峭的密林间漫无目的的乱行奔走着,只觉这世上的一切都好似与他了无瓜葛。

赵启垂头在山间慢行一阵,不多时便行到一条岔道口,放眼看去,却见山道纵横,延绵八方,不知到底通往何处。

赵启本就不大识路,再者兼之心中遭逢巨大打击,是故也不挑路,在山间几条盘旋曲折的过道之中随意挑了一处密林,踏步便往里走。

时至深秋,林中静谧无声,枯黄遍野,寒风萧瑟,显是罕有人迹。

而赵启脚踏之路却是又细又长,穿过葱葱茏茏的一片郁林,直达密林深处。

赵启兜头顺路而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见一堵巨石横亘正中。

拓目望去却见巨石之上刀削斧凿,刻有“小竹峰”三个朱红苍劲大字。

看见石中刻字,赵启心中不禁默然,感情他在这山间乱行乱转许久,竟是误闯误撞到了伏月门主的山间地界。

脑中回味着在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曾满怀雄心壮志的与那伏月门主相约要在这神州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偌大基业,不觉自嘲一笑,心底生出一股莫大的悲哀。正欲掉头折路而返,却冷不防的耳边听来一阵嘁嘁窃窃的脚步之声。

“有人?”

赵启此时心境颇差,不欲被他人看见自己这副神貌皆狈的样子,是以也不管来人是谁,当即足根顿地,腰身一旋,高大的身躯便已离地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高高归隐在身旁数丈余高的大树枝冠上方。

不稍时的功夫,便见着密林之中隐约行出三个人影。

赵启伸手拨开面前繁枝朝下一看,竟是赫然发现,在这下方迎面行来的三人之中却有两人自己极是面熟。

赵启盯着身下几人面貌,细目打量一阵,旋即便是发现面前这自己瞧来眼熟无比的二人,正是那日在自己眼前上演一出艳绝春戏,下药迷奸了那曾几数次暗袭于己的灵萝少女二仆,既——熊老铁儿与马大瞎子。

赵启认出这两个悖主贱仆之身份,当下又把目光扫向了三人之中自己那唯一不识之人。

却见这人年过半百,颌下蓄着几缕花白短须,穿着一袭非富即贵的锦绣锦袍,很显然他之身份与身旁穿着褐衣布袍的熊马二仆有显着区别,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漆黑暗夜与这悖主二仆相会在此。

赵启身藏树顶,耐着性子听了一阵,却听下方马大瞎子那油尖细滑的嗓音说道:“常管事,王爷那边最近可有消息,我等兄弟二人可都是翘首以盼啊?”

话音落下,却见那被称作是常管事的短须老者面上眉眼不动,口中略只淡淡的回应说道:“放心吧,本执事答应过你们的自不会忘,尔等二人只须将那事情办好了,王爷那边自有我来分说。”

这话一出,顿见着那弯腰缩背,左右分候在常管事身旁的熊马二仆面上露出一阵巨大喜色,忙不迭的发声应诺,其中尤以那长相五大三粗,面皮糙厚的熊老铁儿嗓门最大,更把一对漏毛胸脯拍的震天阶响:“有常执事的这句话,我老熊便放心了,咱兄弟二人保准替庆历亲王将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庆历亲王?”

赵启再次耳闻这个让他心中为之憎恨入骨的名号,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杀气,浑身奋起十二分的精神用心观闻这林中三人到底所谋何事。

在赵启那无边杀气所笼罩的凶狠目光中,便见那笑面虎也似的常管事“哦”了一声,那高高仰起的眼角斜睨了身旁二人一眼道:“你们二人话倒是说的这般漂亮,可那承诺的事情却是到底有何进展呐?须知本执事在此专候你等已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这番不紧不慢的话语说的是颇具深意,重点意在强调“时间”二字。

那在断月峰中厮混许久,俨然也如人精也似的熊马二仆却又如何听不懂其话中暗藏深意。

当下便见着那二人之中明显是更擅阿谀奉承的马瞎子跳将出来把话接过道:“常管事放心,咱兄弟二人已有了一个万全计谋,不出几日的功夫保管将那大奶妞送到管事大人的床边。”

说却一脸献媚的凑到常管事耳旁悄声说道:“那妞可嫩,在床上耍将起来的滋味委实销魂无比,到时候管事大人还需多多将养身体。”

见这二人识趣至此,那常管事的面上也终是有了几分满意笑容,伸手拍了拍二人肩臂说道:“好,够机灵,本执事就喜欢你们这等懂事听话并且有眼力阶的,待得事情办成了,无需通禀王爷,你们直接便来我的观风殿中挂职听用吧!”

所谓“观风殿”这等被庆历亲王专肆于刺探情报的重要之所作用二人不言而喻。

二人闻见了这在心中苦盼了甚久的应诺之声,心中大喜过望,更是围转在常管事身旁大肆溜须拍马。

两人给那常大管事一阵好捧,见其心情略好,那熊老铁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管事大人……小仆听闻庆王殿下为人大度不羁,更是不吝于犒赏身旁一应得力部众,似着执事大人这等跟随在庆王身边的老人,定也尝过不少天大的好处吧………”

“天大的好处?”

常管事闻声愣了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其话中好处究竟所谓何意,不觉失笑道:“喔,你说的是那盼大神女啊……嘿嘿…当初王爷拉着这一身修为高的吓人的倔强妮子来宫中调教之时,她那一对藏在衣服里翘挺挺的大奶子,啧啧………咱们可没少玩……。”

说却缓缓闭阖双目,在身旁熊马二仆满怀艳羡的目光之下,一脸悠然自得的叹气回味道:“尔等却不知那盼大神女初入神王宫受戒时那脾气有多倔,不论我等众人在她面前竖着几根大鸡巴,就是挺着一对白嫩嫩的大奶儿不肯多看一眼,可是不到三日功夫,还不是被王爷给弄上了床去玩开了她那紧嫩屁眼,我到现在依旧记得,那盼神女似乎是有件事情惹的王爷不高兴,王爷便让我等揪着她的一对大奶子顶在墙角,从着后面轮流一个一个的上她屁眼儿,然后再满满当当的射在里面,啧啧……肏的那叫一个凄惨呐……那双用手兜不住的大奶子简直嫩的都能滴出水来……”

耳听“咕嘟”、“咕嘟”一顿狂咽口水之音,不用想也知此时那色授魂与的二人面上到底是个什么饥渴神情。

此时但听马瞎子嘴里仍旧砸巴着他那一口艰难下咽的唾沫道:“常管事,不是听闻那盼大神女有那一个什么劳什子不可触碰的身之禁忌么?这么做,便不怕事后引来她的神罚么?”

“嗨,那些都是后来的事了,那大奶小神娘初入神王宫时可没这多规矩,她那双揪来弹手的挺翘大奶自然是咱们兄弟在床上怎么快活怎么玩。”常管事说却两眼望天,悠悠然叹道:“不过你等说的也对,如今风云变幻,那盼神娘的身子似我等卑贱奴仆现下却是轻易玩之不到咯。”

“常管事,这却是为何……”

那起先听闻常管事口中一袭劲爆言语,各个都还兴奋的脸露憧憬之色的熊马二仆,俱都各自急急发声不解道。

“这些都是大人物们的事情,个中原由似我等小卒哪里能说的清楚。”

常管事此刻心情颇好,却也不吝于再度用言语点解二人,只见他分用两手拍着二人肩臂笑着宽慰道:“不过尔等二人也无须太过灰心,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这机会啊总是得留给有准备的人,便说那修为通天,千年难得一遇的盼大神女身份高不高贵,结果呢在王爷的巧手密令诏书之下,还不是得乖乖自个解了胸前束缚,被我等一群贱奴在床上………”

“咳咳……题外话……题外话了……”

常管事自觉失言,是以闷哼一声,迅即略过话题:“所以啊你们二人权且好好办事,也莫作多想,总之咱跟紧王爷的脚步一准没错,庆王爷为人大度,不吃独食,并且愿意给咱们弟兄分享,现下神王宫内那几个说得出来名号的绝妙佳人,有哪个没被咱们兄弟射出的精液糊过脸,待等将来王爷把那美的不像话的九殿下也操开了苞,咱们弟兄铁定也能在那狐媚丫头身上欲仙欲死!”

………………

听着常管事滔滔不绝的一袭香艳话语,不仅在场的熊马二仆听的痴了,便连那藏身与树的赵启也是听的一阵头晕目眩。

受此前的心境所扰,此刻饱受情感挫折的赵启心中充斥着一股暴躁狂欲,直欲将眼前的三个无耻小人尽数击毙,以泻心中那股子难以宣泄的滔天愤恨。

但他终究还是强自隐忍住了,他想要看看那树下的几人密议的内容究竟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待到那常管事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密林之外,树下熊马二仆仍是呆呆站在原地,怔了好半晌的功夫也都未曾开口说话。

直到一阵料峭夜风吹来,直冻的衣着单薄的二人一个哆嗦,这才听闻马大瞎子那细尖细尖的油滑嗓门发叹道:“熊老铁,你想好了没有,咱们哥俩这回可真真是没有退路了。”

林中瑟瑟的寒风依旧猛啸着,伴随而来的却是熊老铁那满含怒火的抱怨之声:“那还能怎么办,还不都是你给害得,若非是那夜你老马儿色迷心窍,非要去碰那大奶丫头的处子小穴,我等又焉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说着却似发泄一般,重重几拳擂打在林间一颗参天大树之上。

随着林中传来几声“砰砰”撞响,亦听马瞎子的声音怒而回吼道:“熊老把子,小点动静!你乱发什么羊角风,这事能全赖我吗?说好只是轻轻插将进去就尝个头鲜的,谁能想到那大奶妞儿的处子嫩穴竟是如此不堪一插……”

说却“呸”地一声,重重吐了一口唾沫道:“再说了,他妈了个把子的,那大奶丫头的小嫩穴儿让我误打误撞开苞操了之后,难道你便没上过?没日爽过?若是有朝一日这事东窗事发了,只怕你熊老把子第一个难逃伏月老儿的万剑噬身之刑。”

话语落下,那熊老铁似乎是颇为害怕,站在林中哆哆嗦嗦了许久方才嘶哑着嗓音说道:“老马儿,那怎么办,难道咱们眼下真就只有带着那大奶妞去投靠庆历亲王的这唯一一个选择了么?”

“那不然呢?”

那站在密林中同样哆嗦着身子的马大瞎子白了熊老铁一眼道:“似我等这般半辈子都几乎未出过断月峰的山中贱奴便算能逃下山去,又能去往哪里?须知这当今大庆朝的天下可是不安生的很,与其保不准哪天便会遭受酷刑身死魂灭,还不如趁着眼下的机会去狠命博上一把,我等二人若是能趁此机会抓住那一鳞半爪的功劳在常管事身边落下根来,这保不准哪天也能似那常大管事一般逍遥快活,尝一尝那庆历亲王喝剩的香汤!”

至此熊老铁的目光也终是火热起来,砸巴了一阵厚唇艳羡道:“老马儿你说那常管事与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似盼神女那般我等平时想都不敢去想高高在上的天女仙子,真能让他随随便便说弄就给弄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难道我们现下还有的选吗?”

马瞎子一对透着几许狰狞的眼眸在黑夜里格外铮亮:“与其在这里空耗时间,不若趁着这几日的时光多在床上干干那大奶妞儿的处子小穴,妈的,方才出来的急,才射了一半,老子下头的根还硬着呢,不干白不干,说不准以后咱们就再无机会了。”

熊老铁深以为然,闻声亦发狠道:“对对对,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两天都光顾着担惊受怕了,哪有心思好好插穴,老马儿今夜的量下足了没有,熊老爷俺今夜非得好好骑骑那大奶妞射够本才行。”

“去去去,哪次玩这妞儿不都得是你熊老把子射的最多,还好意思说没射够本,咱可先说好了啊,这次玩穴,得俺老马第一个先上……”

凛凛深秋,寒意动人,随着二人窃窃之音在林中渐行远去,赵启那高大的身影方才从半空之中顿足而下,落在那积满枯枝烂叶的无边密林之中。

月色下,分明可见他那一张半是僵硬的古怪面容之上布满了道道狰狞可怖的诡异恶笑……………

………………

月上中天,正是清辉漫野之时,一缕银白色的月光透过苍穹,映照在小竹峰那一大片奇苍碧绿的幽静密林之中,将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快如闪电的交搏身影照的分外清明。

场面中手持一把细长利剑,招式戾狠,正招招攻人要害的是个姿容绝凡的稚美少女。

只是此时间不知为何浑身上下仅只披着一件单薄青衫,将她那与年龄段极不相符的绰约身姿尽皆掩映出来。尤其是二人行进打斗间她那一双嫩滑修长的赤裸腿儿,端的是诱人遐想,神思非常。

而场面中的另一方却是个体格健硕,肤色黝黑的板寸头男子。但见他此时神态从容,面对着眼前稚嫩少女手中快剑那一浪盖过一浪,犹似惊涛骇浪般的凶猛攻击,竟是丝毫不见有任何慌乱,仅凭一双肉掌,便井然有序的将之一一尽数化解。

那少女久攻不下,心中渐生焦虑,旋即眉心一皱,剑起方圆,一道雪亮剑光直劈男方中门要害。

这一剑凝聚少女半身真力,威力极大,漫说寻常武者,便是小神通领域的玄境强者,若是被劈实了这招,少不得也得狠脱层皮。

然而对方板寸头男子依旧是不躲不闪,双膝沉地,一股醇厚内劲汇聚于胸,任由那稚嫩少女手中一记冲天剑芒狠狠劈斩在他那门户大开的胸膛之上。

但闻“叮”地一声脆响,气浪炸现,却是一截断刃夹带漫天劲气崩飞而出,深深的嵌入到两丈开外一面岩壁当中,仅仅留下那如蛛网般密布的细小裂纹与那一道残留在壁体之上难以窥视的细长创洞。

“暗劲汹涌,招式凌厉狠辣尤胜当初,如此精湛修为绝非是些许下三滥粗鄙药石能够轻易迷惑,看来灵萝姑娘方才神智清醒,并且是乃真真正正的让那两个卑贱奴仆给干到了处子嫩穴!”

赵启脑中回忆着不久远的方才,这浑身上下被剥的只剩下一双淡白色薄袜的稚嫩少女,被那两个山中贱仆一边肆意嗅闻着足丫,一边“啪啪”贴面干穴的香艳情形,顿时裤裆一紧,整个人都为之兴奋了起来…………

是的……现在的赵启下体很硬……

尤其是当他眸中目光瞧见了那才刚被人在床上爽爽插完,嫩白的腿根儿处还紧紧夹着大量浓白精浆的稚美少女,这胯下的硬物就是一阵不可抑制的的暴躁发狂,若非他及时归气调整,只怕霎时间便要爆阳而亡。

“无耻淫僧………”

很显然,那面如寒霜的稚嫩少女也是注意到了赵启下体之上所发生的一番惊人变化,以及他那双逐渐充满淫靡气息的下流眼神,当即贝齿一咬,手中断剑处凝起一道更胜方才的犀利剑芒便欲转手再攻。

劲风呼啸,剑式骇人,眼见那稚美少女手中蕴含万千气势的无匹一剑即将再次攻到赵启面前,而在这时,赵启却是唇角上扬,微微一笑道:“呵呵,你若是不想为你那死去的父亲报仇,便尽管出剑便是!”

赵启之所以敢在那曾几数次刺杀于自己,出手狠辣如风,毫不留情的稚美少女面前如此托大,不是因为他这一身方刚破镜不久的八重玄功,而是因为他方才在少女屋外的一番留心观察,确确实实的掌握了那隐藏在稚美少女心底的巨大秘辛。

他有信心能通过后续手段,让这有着一双摄魂美瞳的稚嫩少女彻彻底底的跪伏在自己面前。

果然,诚如他心中所料,那稚嫩少女的心思被他完全猜对。

他的话声方才一落,顿时便见得那扬剑聚气的稚嫩少女身形一滞,一双握着剑柄,美如白玉的芊芊细手硬生生的凝在半空。

“你说什么?”

稚嫩少女闻见赵启口中之言,虽是暂时延缓了手中剑式,但一身骇人契机仍旧死死锁定赵启,在这期间只需赵启的身形稍有异动,必然会再次遭受到那稚嫩少女的雷霆一击。

“怎么?这是听不明白么?我说我有办法能杀了神念老儿。”

赵启瞥了一眼稚嫩少女,双手附后,好整以暇的淡淡说道。

尽管稚嫩少女此时对赵启戒备之心极强,但闻见他的这席话语,还是不自觉的眉心微微松动道:“你是说你……愿意将那件神兵给我?”

“错了,并非是给你。”

赵启摇了摇头,一张黝黑的面容之上看不清楚到底是何表情:“神念老儿修为通天,单只凭借这把武器还远远奈何不得他。”

“那你确实有办法?”灵萝少女紧紧接道。

“不错!”赵启道。

“如何做?”

稚嫩少女并未多言,一对摄魂美瞳仍旧紧紧盯着赵启,眸中尽显一丝毅然决然的坚定之色:“为了报仇,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

“很好!”

话到此时,不知为何赵启面上的神情忽而变得阴郁起来,只见他缓缓睁大双目,眸中充斥着一片狰狞与狂欲,仿似要将这无边的寂夜尽数吞尽一般。

“现在算算时辰,在你屋内的那两个贱仆也差不多该醒了,你且自缚心防,我想看你毫无保留的在床上被那两个贱奴同时用大鸡巴干满双穴时的骚骚样子!”

稚美少女闻声浑身剧烈一震,不自觉的握紧手中断剑,眸中一缕寒芒杀机迸现。

但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她那一柄透着雪亮剑光的寸长断剑。

秋风起,徐徐撩飞着她那一头飘散在半空的青丝秀发,银白的月色下,她那一双透着分外坚定之色的剪水双瞳是那样的凄美诱人!

第七十五章玩味

夜,很凉。

凛冽的风在山间狂啸着,迎面拍打在赵启那张略显黝黑的面容之上。

然而他却不觉丝毫寒冷,一对满是亢奋之色的充血眼眸死死盯着竹屋内正在发生的一幕幕香艳情景。

但见小竹峰一间淡雾环绕的香阁内烛火涌动,三个浑身赤裸的人影此时正紧紧交叠在一张竹床之上,做着最激烈的原始肉体交搏动作,不时将着身下那张青绿色的小竹床压得一阵“吱呀”作响。

伴随着“呼哧呼哧”一连串男人粗重的喘息之声。

少顷,便闻一个似乎是受用到了极致的细尖声音一连吸着气道:“干他娘的,熊老把子,自打咱哥俩在床上给这嫩丫头玩开了苞之后,肏她的嫩嫩穴儿也并非是一次两次了,为何今夜感觉竟会如此之怪!”

说话的正是那长相颇为猥琐的马大瞎子,但见他此时怀中正抱着灵萝少女那挺翘的嫩臀,一下一下忘命耸动,插的是倒嘶声阵阵好不舒坦。

而在床的另一边,熊老铁双手正大力搓揉着灵萝少女胸前一对饱满酥峰,将之玩弄的波涛阵阵不住变形,闻言却是微微一愣道:“老马儿,却说说看,是哪里怪了?”

“具体如何我也说不上来,但总之就是感觉怪怪的,而且熊老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夜这小蹄子骚水特别多,像是发春了一样。”

似乎是为了向对方印证口中说辞一般,马瞎子说话间刻意加快了几分下体抽插的速度,当下便见灵萝少女秀眉紧拧,那被马瞎子一根粗大阳具撑开的粉嫩腔道中分泌出大量的清浆蜜液。

“唔,马瞎子还真别提,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感觉,今夜这妞的一对大奶子抓揉起来可劲翘手了。”

熊老铁儿见此情形也是分外兴奋,两手分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缝隙夹住灵萝少女胸前那两点挺立的嫩红开始缓慢的揉搓起来。

灵萝少女此前一直都是紧紧闭阖着双目任由二人在床上淫玩,直到此时熊老铁那两只满是粗厚老茧的蒲扇手掌夹住乳头开始肆意揉搓,这才开始情不自禁的娇躯微微颤抖,胸前两点诱人樱红愈发坚硬翘手。

“操,不带把子的马老瞎,还真就让你给说中了,还以为这劳什子下代神女有多纯呢,想不到才刚被开苞玩起来就这么骚。”

熊老铁看着灵萝少女胸前这两只高高挺立起来,煞是可爱诱人的乳头哪里还能够隐忍的住,当即凑下头去,张嘴便含住其中一个,开始“煍煍”有声的细细品咂起来。

那趴在窗台之上的赵启都能看见熊老铁一条粗糙大舌在灵萝少女胸前两个粉嫩硬点之上来回卷弄时的淫靡样子。

此时在那一旁的马大瞎子也是没有丝毫停歇,随着熊老铁贪婪的吸允着灵萝少女胸前两点挺立嫩乳,耸动着干瘪屁股,一阵加大力度的抽插着灵萝少女那方才被初破了不久的处子紧窄嫩穴。

果不稍时的功夫,灵萝少女亦在二人的前后交击之下蹙眉“嗯啊”闷哼一声,迎来了阵阵令她倍觉万分羞耻的少女初潮。

许是破天荒的见到灵萝少女展露出来的这副羞媚样子。

那正卖力干插着灵萝少女后臀嫩穴的马大瞎子一连粗喘着气儿恨声骂道:“干她娘的,要是早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开苞之后玩起来有这般爽劲,早在那时咱兄弟俩便应该在床上直接肏她嫩穴,真她娘的白白浪费了如此一个大好美穴。”

马瞎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话,看了看对面那仍旧埋脸在灵萝少女一对丰挺傲乳间忘命舔弄的熊老铁,忽地一对狭长的三角眼中淫芒毕露。

“熊老铁,再有那么几天这大奶妞儿就得进贡给那常管事,届时咱们兄弟俩可就没法这般逍遥快活了,莫如咱们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再与这小丫头片子在床上玩点狠的?”

“你是说……要与这嫩丫头玩个双龙进洞么?”

一听马瞎子再度提及那个令他心痒痒的刺激玩法,熊老铁的双眸顿时淫光放亮。

“怎样?熊老铁儿,干不干,痛快点给句话,再过会时间可就天亮了啊。”

马瞎子深知这外表看似膘肥体壮的熊老铁儿内里实则胆耸无比,他原本有多少次能畅爽玩穴的机会都是让这家伙给白白搅和了,是以不等他开口说话便每口子的催促道。

却不想即便是这样,事到关键,那看似有着一个通天色胆的熊老铁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畏畏缩缩起来。

“马老倌儿……这怕是不大好吧,这妞前些天才刚被咱们开了嫩穴,若是一上来就耍这么刺激的怕不是要出事。”

话语之间却已有了几分退却之意。

“怎么,不带种的熊老把子,你连这妞的穴都给日了,现在却还怕这个??”

那俨已破罐子破摔,铁了心要一条路走到黑的马大瞎子却是不顾那许多,只见他神色颇有些狰狞的瞪着熊老铁道:“熊老铁儿,如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咱们最后一次能好好在床上畅玩这小丫头片子的机会,你可千万想好了,可莫像此前那般再次重蹈覆辙啊!”

马瞎子的这番话语说的是字字铿锵泣血,就好似没有提早给那灵萝少女开苞是二人毕生的遗憾一般。

果然马大瞎子这番痛心疾首的话语有了几分效果,在一阵极为短暂的沉默过后,突见熊老铁瞪大双目,面上露出一股极其罕见的凶狂之态。

“日她奶奶个熊,马瞎子你说的不错,干就干,老子他妈豁出去了,反正若是事败咱们兄弟两横竖都是死,与其日后白白便宜了别人,不如就趁着现在玩她个痛快,说不准这小嫩丫头日后还能给咱兄弟落个大胖小子。”

说着话熊老铁儿迅速从床上爬坐起身,粗挺着胯下一根杀气腾腾的硕大淫棒,来到了灵萝少女身后:“老马儿你在下头干她嫩穴,老子在上面插她屁眼。”

“好嘞!”

马大瞎子嘿笑一声,当即便鸡巴不离穴的抱着灵萝赤裸娇躯直接在床上翻了个个儿,而后双手下拉,便那么掰着灵萝少女两只修长腿丫往外一分,将着灵萝少女那尚且还插着一根粗大鸡巴的粉嫩股心完完全全的展现在熊老铁儿灼人的视线里。

“来吧,熊老铁儿,这小神娘的娇嫩屁眼归你整治了。”

马大瞎子拍了拍灵萝少女那被他大大掰开的白嫩股心一口腥臭黄牙笑的格外淫邪。

灵萝少女此时间虽是一直在紧紧闭阖着双目佯作昏睡,但闻见二仆这番无比下流的交谈言语,还是不可抑制的娇躯微微发颤,面现一缕羞怒之色。

想她堂堂神殿一脉天骄之后,便算是一朝族道崩落,亦也不是眼前这两个卑贱奴仆能够如此轻易羞辱。

这大半年来,若非是在她心底那股一直支撑着她复仇的强大信念,只怕早在她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奴仆对她欲行不轨之时,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之一剑挥灭。

眼下的她贝齿紧咬,心中恨及,直想让这两个夺去她清白的无耻淫徒从眼前尽数消失。

可是她却还不能,她还得心门毫不设防的继续忍耐,她还得陪着那个言辞凿凿说能替她报仇的无耻恶徒把戏演尽,把着对女儿家而言最是珍贵的名节尽数都在他的面前一一毁尽……

但好在灵萝少女脸上那股羞怒的神情未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熊老铁那根粗大肉棒便已然顶开她那小巧屁眼深深的日了进去。

那此时还在窗外不住窥视的赵启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熊老铁将胯下那无比粗壮的黝黑肉棒缓缓顶进灵萝少女那小巧可爱的紧嫩屁眼当中,一寸一寸……乃至全根没入………

只这一刹那的功夫,瞬间便听屋内熊马二仆爽的在床上同时发出一声叫嚎。

“妈的,这小骚货好紧……”

二仆像是感受到灵萝少女的紧嫩程度,在短暂的停顿了片刻之后,不约而同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灵萝开始做起了冲击。

便闻“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阵水声激烈的肉体碰撞之声。

此时的灵萝少女星眸微醉,胸前一对雪白大奶儿随着‘啪啪’撞击之声不住上下抛飞,再兼之她在被操之时不住的用着自己雪白贝齿轻轻微啮着朱唇,便似一只魅惑人间的下界精灵,有种说不出来的淫荡诱惑。

那还在窗外不停窥望的赵启看到这副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之时再也隐忍不住,当即开始狂撸起他那无比肿胀的坚硬下体。

“操,干她丫,这小骚货的小贱穴又紧又嫩,夹的老子鸡儿都快化了,熊老铁儿你且再加把劲干她屁眼,咱们一起肏她个二穴开花。

熊老铁闻言狂耸更劲,根根直刺到底,直将灵萝少女那原本紧致无比的小嫩屁眼儿肏的肛口浑圆,通红一片。

赵启看着眼前灵萝少女被这两个贱奴乱插双穴的淫乱景象,也终是隐忍不住心中那股子膨胀到了极致的无上快感,用手套弄着发胀巨棒,就那么对着墙角开始噗噗乱射了起来。

在那一刻间,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联想到那在他心底纯净无暇,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杨神盼在那不久远的将来,很可能也会如着今日这般,被着一群卑贱奴仆揪弄着对嫩白大奶儿,干的双穴大开。这胯下龟头就是一阵止不住的突突乱跳,却是疾射更凶,大量浓稠的精浆从着龟头喷射而出,一记接着一记冲击在窗台之上,而后又籍着强大的冲击之力,星星点点,反溅到自己周身头脸各处。

在这一瞬间赵启飘飘欲仙,魂飞天外,有史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了那种贯穿灵魂的美妙快感!

而同时也是在这一瞬间,他也终是明白彼时祈皇朝对他那句所谓“同类人”的真正内涵真谛!

…………………

当赵启口中“呼哧呼哧”粗喘着气儿,将胯下卵袋中最后那点仅存的精液尽数射进灵萝少女那精浆四溢的红肿蜜穴中之时,已是旭日初升。

一缕殷红色的朝霞映射入窗,将屋内一片狼藉之景照的分外清明。

赵启看着那满是淫靡气息的屋内,与胯下那两腿蜜穴间还流着大量男人浊白精液的稚嫩少女,这才惊觉自己昨夜到底经历了一个如何淫乱不堪的荒诞夜晚。

“看来九殿下说的不错,极端情绪之下真的是会使人忘乎心智。”

正当着赵启心中感慨着自己昨夜的失意疯狂,伸手在地一件一件的穿套着自己那散乱在地的凌乱衣物之时,倏地一道犀利剑光弹射过来,于须臾之间架在了赵启的脖颈之上。

赵启不用想也知那运剑逼来之人到底是何身份。

而他面对如此威胁,却是从容不迫,仍自在那一件一件慢条斯理的继续穿套着落地衣物,好似丝毫不担心那用剑之人会忽而一下运劲发力,用剑刺穿他之脖颈。

“你若现在杀我,那你之前不惜舍弃自身名节,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尽皆都要付之东流。”

赵启话到此处,灵萝少女持剑的手却是微微的颤抖起来。

“其实你内心中一定很恨我吧,若非是我那日弄破了你的红丸,你也不至于真个会叫这熊马二仆给无端受用了身子。”

赵启古井不波的黝黑面颊之上忽而浮现出一抹玩味笑容:“说来也真是嘲讽啊,我能好好活到现在,却得谢谢那两个卑贱奴仆,若非是那两个色胆包天的奴仆在那天夜里狠狠肏了你一夜的屁眼,以至于你最后那剑慢了半分,想来那天在神照锋上,我与花玉道人他们几个现在便已然是你剑下的一缕亡魂。”

“怎样?那日的伤势好尽了没,现在屁眼还疼吗?”

“无耻……”

面对着赵启口中一席满是调弄之意的轻贱之言,灵萝少女美眸瞳孔一缩,那清秀姣好的面容之上露出一股极是羞恼的悲愤之色。

眼见场面中的情景即将再次往那不可预测的方向继续发展,赵启终是停下了他口中那粗鄙不堪的玩笑,伸手缓缓推开了灵萝少女那把横架在他脖颈之上的长剑,双眸微沉正色道:“放心吧,我赵启并非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答应过你的我自会记得,在此期间你且按照先前计划小心蛰伏,待得日后时机成熟,你便与我一同里应外合拿下那神念老儿的项上头颅。”

赵启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仍旧粗挺着根阳具,躺倒在地,人事不知的熊马二仆,沉下声音,用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灵萝少女说道:“这两个奴仆你且留着他们性命,说不准往后哪天我兴致来了,还想看看这两个卑贱奴仆与你在床上玩点更刺激的花样。”

说着话儿,赵启面上邪邪一笑,而后根本无视灵萝少女眸中那对似欲杀人的眼神目光,在自顾自的整理好身上衣物之后,便伸手推开屋门,脚步沉稳的大步去了。

而这厢边,随着屋外赵启的身影渐行远去,灵萝少女手中的剑也是悄然转向了那仍旧粗挺着坚硬下体躺倒在地的熊马二仆,眸中闪动的一缕寒芒杀机更胜!

但她一对摄魂美眸盯着熊马二仆身下那兀自沾染着大量淫汁的挺立阳具神色变幻良久,终是咬了咬牙,未对二人痛下狠手。

…………

“是我变了么?还是真如那祈皇朝所言,我与他归根结底就是同一路人?”

自打赵启行出小竹峰之后,脑中便无时不刻的都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现在的他只需一回想到自己昨夜于极端情绪之下所作出的一系列事情,仍觉背脊之上一阵止不住的发凉。

而这还不算关键,最让赵启自身觉得惊惶莫名是,就算他现在已然对那灵萝少女做下了那般多的恶事,然而他的内心之中却仍旧是兴奋之情大于道德伦常,竟是丝毫都感受不到那原本该有的一点歉疚之心……

似着这般已经开始泯灭良知心性之人,还是那个曾经嫉恶如仇且立志要在大庆朝力挽狂澜改变一切的的自己吗?

还是说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太久太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被着这些人给渐变同化了么?

面对这些思来想去都是无解的问题,赵启心中一时愁肠百结。

就在赵启心中思绪万千之际,眼前崎岖的山道豁然开朗,神照锋那雄奇壮丽的辽阔主峰一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看着面前直耸入云的巍峨高峰,赵启内心之中却是忽而一下记挂起一个人来。

“韵儿……”

似乎是久都未曾有过的动念,赵启脑中甫一思及这人,顿时便觉一股暖流直冲心田,连着这些日子积郁在他心头的重重阴霾也是为之一下被驱散不少。

“我与她分开足足有大半年了吧,些许日子未曾相见,也不知她身上的伤势恢复了没有。”

他近半年来或因练军忙碌,或因不间断的勾心争斗,已经很久都未曾前去探望过那个记忆之中的冷艳女子。

赵启脑中思及那个对他时冷时柔的绝美倩影,顿时滚滚念想如同潮水般纷沓涌来,却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处停留。当即运转丹田,发足功力,拔足便往那矗立在神照锋半山腰处的群聚殿落奔行而去。

彼时正是金秋七月,满山灿叶枫红似火,将神照锋那连绵不绝的巍峨山脉点缀的色彩斑斓一片。

而赵启此时却是根本无心欣赏沿途那美不胜收的金黄美景。

此时的他归心似箭,满脑皆是云韵那张轻轻微蹙着眉眼儿,薄怒生晕的冷艳俏容。

他直至现今犹自还曾记得二人在神照锋上那一同修习明神功,纵情忘我的无忧岁月。

那段经历是他赵启至今为止生命当中最是难以闵怀的一段记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曾经一度占据着他的身心,口口声声叫喊着他“小淫僧”的冷艳女人了。

有了内心中的这层巨大期许,赵启丹田真气鼓荡,更将体内那生生流转不息的浑厚玄功运至八重巅峰,整个在山间奔行的身躯快似一道劲芒闪电。

赵启在全力施为之下,大大的提高了那向上攀行的奔走速度。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赵启的身影便已出现在神照锋那气势恢宏建筑连绵成片的半山腰上。

方一踏足这个地界,赵启的内心顿时涌现出了一股极是不安分的陌生之感。

那种感觉就似你行在阳光之下,而背身之处却在被着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阴暗目光不住窥视,端的让人背脊发寒,毛骨悚然不已。

但赵启动用真力环顾周身四处却是并未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自信自己此时一身玄功已然位序通神之列,在这神照锋之上几乎罕有人能避开他的真力探查。

再者加之他此时返宫心切,故而也没有太过在意这股不知从着何处滋生而来的冰寒之感。

赵启沿着神照锋那四平八稳的青石长阶一路疾行,期间三三两两的照面过数拨与他稽首见礼的神照锋各脉弟子,不稍时的功夫,记忆之中那满载温情岁月的一方殿寝便已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韵儿,时隔半年我们终于又要相见了么………”

看着那曾经独属于他们二人世界的一方偏殿,赵启内心感慨万千。

而就在赵启满怀着对过往的种种美好追忆,迈着激动的步伐向着那处殿堂大门处靠近之时,却是倏尔一下睁大了双目,便那么直愣愣的呆怔在了原地。

而那让他如此失态动容的原因不虞有它。

便是赵启从那曾经只缔属于他与云韵的二人的这方偏殿中听见了一丝极为不谐的喘息之声!

那是一种唯有男人兴奋到了极致之时才会有的喘息声音!!!

霎时之间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笼罩上赵启心头。

带着这股躁动不安的心绪,赵启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推开了殿门。

就在他推开殿门看清楚殿内情形的一刹那,瞬间一股躁郁之火填斥了他的全部胸膛。

“黑老五!”

便见站在殿门前赤红着双目的赵启,盯着寝宫内一个精赤着背身犹如铁塔般的黝黑巨汉,一字顿一字的狠狠咬牙说道。

第七十六章加剧

是的,身为玄境大成者赵启的直觉何其敏锐。

但见此时偌大的行宫内,那曾在神照锋上与赵启不辞而别,俨然已经消失近一年之久的黑老五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云韵与赵启二人的寝宫之中。

而赵启于归途之上心心念念了甚久的云韵,此刻竟被那蛮牛也似的黑老五剥的一丝不挂,且以一个后臀穴芯朝上,无比屈辱的姿势压伏在胯。一下一下,大力耸动着胯下一根粗大黑茎,“啪啪啪啪”肏的是水声四溅,呜呼闷哼之声不绝于耳。

赵启目力所至更能清楚看见,在云韵那被黑老五一根粗大黑茎操的臀心嫩肉不住外翻的红肿蜜户之上,满溢着大量外流而出的浓白精浆。很显然早在赵启来到此处之前,他心中那位最是思念的绝俏佳人便已然被这色胆包天的黑厮插着花心嫩穴,爽爽射爆不知凡几。

“这该死的黑厮………”

看着这面前让人无比痛心疾首的一幕,赵启心中气急。

他本该立时出手制止这一切,然却不知因何缘故,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启不但未见有着丝毫动作,反倒是如同那嗅见血腥味的野兽,鼻息急促的盯着二人汁液横流的性器交合之处,眼眸中迸射出的神采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之色。

“唔……都被插的流了这么多水儿……”

“看来韵儿昨夜定是让这黑厮给玩出了不少高潮……”

一阵恍然动念间,赵启鬼使神差的把手摸向了胯下那不知在何时已然膨胀到极致的粗大硬物。

“小淫僧……你看够了没……嗯嗯…………”

便在赵启手捂裤裆,眼中那股灼热之光愈发盛烈之时,倏忽间,云韵那尚自带着几分羞恼的虚弱声音,却是一下将他惊醒过来。

“该死……”

彻底回转过来的赵启心中暗骂了一声,顾不上那仍在发胀生痛的裆部,当即抬脚阔步,半个呼吸的起落,来到床榻之侧,重重飞起一脚,将那此刻仍在云韵身上纵情忘我的黑老五给踹的大大一个趔趄,翻身飞滚出去。

赵启有意惩戒黑老五,是故这脚几乎没留情面,蕴含着几分八重霸道真力,料想那黑老五纵然是皮糙肉厚,没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是决计难以恢复!

“韵儿你没事吧……”

赵启在猛然一脚踹飞了黑老五后,即刻上前伸出臂膀,欲将那被操的浑身瘫软,股心开阖嫩穴仍在一阵剧烈收缩颤动的云韵一把揽入怀中。

但却不想他的双手方才触碰到云韵身躯,他的面颊之上随即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滚开!”

云韵那尚自有着几分羞恼的美眸直视赵启冷冷喝道。

赵启面上虽是挨了云韵一记响亮耳光,却是毫不在乎,一双结实臂膀依旧紧紧搂着云韵赤裸娇躯不放。

“你这无耻小淫僧………嗯……唔…”

云韵见那恬不知耻的家伙挨了自己一记耳光之后,不但未曾放手,反倒用力搂抱更紧,不觉心中气急,咬了咬牙还待继续再骂。但不想话才过口中,顿觉一条火热热的唇舌顺着自己嫩滑唇腔钻了进来,并且纠缠着唇舌不住搅拌,霎时之间只觉一股极是熟悉的亲切之感涌上心头。

不觉芳心微颤,挣扎反抗的动作亦是小了许多。

赵启察觉出怀中女子心绪微微松动,当下更是极尽温柔,将着自己满腔的思念柔情,尽数往云韵那两片绵软的柔唇儿间纵情倾泻进去。

不一会的功夫,云韵便已被吻的心神微醉,通体如麻,便连最细微的反抗动作也是尽数停歇。

却是微闭着双目,任由赵启一只火热热的唇舌在自己细嫩的唇腔中翻云覆雨,逐渐一点一点的重新占据她的半片身心。

二人长长一阵痴缠细吻,良久,唇齿微分,赵启满腹柔情的看着怀中那面色尚且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冷艳女子道:“韵儿,些许时日未见,还在记恨我么?”

“淫和尚,我巴不得你死!”

云韵微微定了定神,娇嫩面颊上涌现一抹微红,恨声说道:“你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了。”

赵启听着云韵口中那句许久都未曾听见的“淫和尚”只觉心中倍加温暖,不禁拿手轻轻摩挲着云韵那苍白的面颊,极尽温柔地说道:“嗯,这么久没有回来看你是我的过错……但总之不管如何我现在回来了,就在你的眼前,今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

云韵似乎是许久都未曾感受到这种满腹柔情的爱怜关怀,微微侧过脸去借以掩饰眸中的那股不适。

“听说近半年来你在神殿大放异彩,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谈什么大放光彩,仅只能说是勉力站稳脚跟而已。”

赵启似是自嘲般的戏谑一笑,而后在云韵那尚且带着几分清寡的眸光注视之下,缓缓推手入背,助其调理伤势。

而就在赵启的手方将体内那股源源不断的醇厚真元注入到云韵体内之时,陡见怀中云韵眸光转冷,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赵启,你的玄功为何进阶的这般之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什么境界了?”

不知为何,赵启被怀中云韵这份突如其来的反应惊的心下一动,出于本能的想要拿话遮掩。

但面对怀中云韵眼眸中那清澈透亮的目光,还是没有选择隐瞒。

“不错,我在数个月前便已然分气化神,跨过了玄功八境的这道巨大鸿槛。”

赵启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祈师姐已经被你在床上狠狠的玩过了。”

云韵没有丝毫的迟缓,口中犀利言语就似一把钢刀直插赵启心门要害。

“韵儿,我和白雪却有肌肤之亲……但也绝非是你想的那般………”

赵启不知云韵到底是从何处推论而出自己与白雪有过更深层次交流的这个事实。

但他却是深知一句话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的这个道理。眼见误会已然生成,唯有奋力解释。

然而云韵却未有给他留下充分解释的时间,冷冷一句话更令赵启百口莫辩!

“所以,你还是玩过祈师姐,而且不止一次。”

“是!但我待白雪亦如你一样,皆是真情实意。”

赵启双目亦直视云韵眼眸,自觉无愧于心道。

“呵……男人。”

云韵嗤之以鼻,眼中犀利的眸光渐而淡去:“祈师姐,她现在可好么?”

“白雪她……”

闻听着怀中云韵突如其来的一番问询,心中本已做好充分解释的赵启竟是不知该要如何作答,一时间周边空气好似尽皆凝固,偌大的殿堂内仅只剩下二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我懂了!”

眼见赵启沉默不语,云韵忽而从赵启怀中挣脱开来,恹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极大的寒凉:“你走吧,我累了!”

“你若是还想要与我玩点什么,便像以前一样,自请过来动手便是!

说罢,兀自在床上侧过身去,蜷缩成一团,仅只给赵启留下一个无限美好的诱人背影。

“韵儿……”

“唉……好好休息吧……”

一声叹息。

赵启伸手替着云韵拉盖上一袭棉被,而后嘴角之上泛起一抹苦涩笑容。

有苦难言的他霎时间只觉有着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逐渐离他远去。

…………

“所以这就是你消失了一年的全部理由么?”

神罚殿内,赵启背负着双手,看着巨大匾额下那满跪着的一群黑装大汉,一张黑峻的面容之上酷寒似冰。

似是为赵启浑身散发出的凛寒气势所迫,在场众人那拜伏在地的身躯,均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起来。

而那当头跪着的黑老五却似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笼罩在周身的骇人气息,仍似一个痴头痴脑的混不吝般,粗咧着一张大嘴嘿嘿笑道:“是呀主人……俺自忖主人初来神殿身旁无甚根基,便自作主张下得山去,想替着主人张罗些旧部填充门面。”

说却邀功也似的一展手臂,环指身后半圈道:“主人,俺黑老五不辱使命,如今可是将整个黑风堂的半数家底都给你照搬了过来。”

“家底?就这?”

赵启颇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一眼黑老五所指的十余个黑巾卒,但见这些人不但各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且都身上带伤,与其说是黑老五口中的精锐黑风卫,不若说是刚从灾年中逃难而出的荒民更具形象。

“黑厮,你可知那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么?”

赵启瞪视着黑老五的一双眸子瞬间如罩冰寒。

“主人,不敢不敢……俺黑老五便算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出言欺你啊……”

黑老五方才因宿奸云韵已然尝试过赵启的一番厉害手段,自是不想再次感受到那等百爪挠心,痛不欲生的可怕后果。

闻言当即对着赵启一连“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那痴痴憨憨的面容之上涌现出一股比哭还难受的表情。

“主人,俺黑老五句句是真,你不知道那路往苍州归山的地界有多凶险,俺们黑风堂原本百来号的弟兄,走着走着最后就只剩下这些了……就着这眼前的十来号弟兄各个还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将出来的呢……”

“苍州?”

赵启这段时日皆在山中整军备武,以待下个月末的合军之征,自然知晓黑老五口中那所谓“苍州”地界乃是当朝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之直辖属地。

而那于大半年前,被前朝叛军以烽火燎原之势击溃的二十余万雷劫军残军亦是后退至此。

赵启耳听黑老五一行历程涉及到那即将到来的越州之战,面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黑厮,你的意思是眼下那大苍州地界已然生乱?”

“是啊,主人,那边的地界可是混乱的紧,莫说那些遍地都是的吃人乱民,便连大庆朝的那些官军们都是你杀我我杀你,人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黑老五越往后回顾那段经历越觉后怕,却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官军?你说的是那些驻守当地的镇卫军们也爆发内乱了么?”

心思敏锐的赵启很快捕捉到黑老五话中关键,沉声发问道。

“对啊,主人,那群官老爷们平时看上去倒是挺和顺的,但是杀起自己人来时却比谁还狠,那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就和下饺子似的往坑里赶。”

黑老五忆及那触目惊心之处,犹觉心惊肉跳道。

赵启见此不由拧紧双眉,心中暗思:“不是说前些天日子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亲率六十万镇龙军精锐坐镇‘苍禹’二州么?为何那大苍州地界还会生出如此大规模的叛乱?嗯……等等……这黑厮说的莫非是半年以前?”

赵启脑中想着这些疑问,霎时之间有如明悟,迅即发问道:“黑厮,你第一次看见这些镇卫军自相残杀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可曾看清楚他们身上的着装?”

“好像是六七个月前,俺记得那会俺带着兄弟们刚离开黑风堂地脉……唔……至于这穿着嘛,有那么一拨是穿红甲的,另外一批被宰最多的是戴鹿头尖帽子的,噢,对了,还有那么一大拨黑斗篷他们专门堵着玄关乱杀……”

黑老五不断抓挠着后脑,尽量将着自己脑中一应纷乱思绪连贯起来说给赵启听道。

“感情那在大苍州地界参与内乱的镇卫军们竟尔还掺杂着第三方势力?”

尽管黑老五将这一番话语说的是支离破碎,但却不妨碍赵启从这其中判断出大概的事情经过。

只见他黝黑的面容之上神色一阵骤然变幻,继而快步行至神罚殿外,将那暗藏在袖口内的一连三窜响箭射至半空。

这是他与神照锋各大宗脉之首相约召开重大议会的传信征召。

他有预感这事不仅仅是大庆朝官方所说的前朝叛军作乱那般简单。

这在大苍州四战之地生出的一系列混乱,与其说是各方角力的结果,不若说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静待不知所谓者一头狠狠撞入其中。

这距离最后的出征时间已经不足月余,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与着御下诸人理清脑中思路,权衡这其中各方势力的利害关系,并且从中制定出一个最为稳妥的行军方略。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凶险未知。

毕竟他赵启走至如今这一步已是万分不易。

他可不想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方才拉扯起来的一方势力,这倒得最后竟是白白为他人作嫁衣。

…………

“妙谛道长,那在大苍州境内作乱的镇卫军一事可有眉目?”

神罚殿内,赵启与着御下一众道首相对而坐,看着面前那俨然已是他身边最得力的首座军席妙谛子道。

妙谛子本在闭目沉思,闻言睁开他那一对神光内敛的眸子道:“尊者大人,如贫道所料未差,那些身着暗红色甲胄的应当是前朝皇族孤天氏御下凶名赫赫的‘天军赤屠’,而那些头戴鹿角首的镇卫军则应是从西陆边陲墨云州地界溃退入关的雷劫军。”

说着伸手一引那列位在赵启身侧,双手环抱在胸的万象殿殿主诸行列道:“诸殿主曾经纵横西北,应该是可以对贫道的这番猜想引为佐证!”

遂见诸行烈点了点头,亦是认可了妙谛子的这番说辞道:“妙谛道长说的不错,尖帽鹿角盔确实是那群贼斯鸟们的无二标识。”

“如此说来,那在大苍州地界惨遭两军此般大肆屠戮的,却是那镇守在西关边陲的二十余万雷劫军溃军确凿无疑了?”

赵启闻言心潮涌动,亦是皱紧眉关思索一阵,道:“妙谛道长,那群与孤天氏乱军合谋,亦参与屠戮雷劫军的黑斗篷呢,能否根据他们的着装特点猜出来历身份?”

“这恐怕是很难。”

妙谛子摇了摇头道:“即便是亲临现场,若是没有充分的迹象表明,亦难判断出究竟谁是这只黑笠军的真正幕后主使!”

妙谛子说到这里,眼神微抬,看了看赵启脸上那微沉的面色,随即语调一变道:“不过若是按照那只部队的行军规模,及治军的严谨程度,能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处特殊地界的,方今之世唯有三大强镇具备有这个实力!”

“哦,妙谛道长,却是哪三只?”

赵启眼眸中顿时亮起一片神采。

“南州沧浪”、“北州左玄”、“中州御龙!”

便听妙谛子语调沉缓,一字顿一字地说道。

“中州御龙……”

赵启起先听到那南北二州分别所代表的‘沧玄’二军之时倒也并不觉得如何之讶然。

毕竟那两镇强番之主远离中州故土甚久,有些许不臣之心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他从妙谛口中蓦然听闻到那坐握‘苍禹’二州,依托大庆朝俨然揽尽天下权柄的胤弧天枭镇军名号之时,心下却是猛然间地警醒过来,一丝本不该有的猜疑念想瞬间涌上心头。

倘使那只真正与叛军合谋的黑笠军是胤弧天枭幕后主使不假,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莫非他与那些镇守在南北边关的枭臣们心思一样,还想更进一步,取大庆朝而代之?

虽说赵启心中的这个猜测有极大可能,但旋即这股想法便被赵启抛之脑后。

赵启否定这个想法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纵论古今,绝对没有哪位枭雄愿将自己手中所掌控的领土拱手让出。

即使那胤弧天枭的属地是大苍州这等紧邻三陆边陲几乎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

“既然不大可能是那胤弧天枭,那么真正的幕后主使却又是这南陵北莽二州其中的哪一个呢?”

赵启脑中一阵思绪变幻,随即便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妙谛。

妙谛子近半年来皆在山中辅佐赵启治军,已对其之行事风格有着足够深的了解,见他此时间投来的一个眼神,却是默契十足的一拂衣袖,捏须沉道:“尊者大人可是想听听贫道的见解?”

对于妙谛子这份惯是谨慎的稳健作风,赵启心中尤为欣赏,闻言微微颔首道:“不错,妙谛道长,以你的见解,却觉得这真正的幕后的主使者是哪一方势力的可能性最大?”

“不好说,也不好做设想,确切的来说是三方皆有极大可能!”

妙谛子语调沉缓的说着,但随即口中话锋猛然一变道:“但若是尊者大人要问贫道大庆朝势力一朝倾覆瓦解之后,哪方势力得益最大,那么贫道首推此处……”

在赵启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便见妙谛子一拂衣袖,将着一枚黑白相间的棋子悄然按在了这地图之上的某处地界。

“果然还是如此么!”

赵启心中一声轻叹,两眼盯着桌面图卷略微默然了片刻,随即眸中目光扫视着殿内一众神照锋大小道首,朗声说道:“诸位,现在的情势相信大家也已看到了,大庆朝内忧外患,烽烟四起,似是此次出征,我等唯有不留余力的拿出所有一切能够动用的资源力量,尽情的投入到这场战争当中,方能在这片神州乱土之上博得一丝宝贵的喘息机会。”

赵启说话间又是目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那此刻端坐在神罚殿内,一众面有异色的神照锋各大宗脉之首道:“我知道,说到这里,也许有很多人就该问了,既然此次出征已是如此危险,那么我等又何必去担冒这巨大的风险,不如安安稳稳的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之地岂不悠闲乐哉?”

赵启这番话语似乎是道出了众人心声,话音一落顿见大殿之内有不少人点头附和。

然赵启话到此处,语调倏尔转沉道:“诸位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是大家想过没有,我等目前所赖以生存的地方皆是神殿赋予,而神殿又与大庆朝之命运息息相关,若是有朝一日大庆朝被彻底倾覆,那么试问那些取代庆皇朝新上位的九州霸主们,他们能够容许似我等这般身份之人的继续存在吗?”

赵启的话声一落,殿内那原本窃窃之声不断的众人尽皆默然了起来。

便连那稳坐在场面中一直谨保镇定的伏月门主,诸行烈,鹤青阳等几位神照锋镇脉之首的面上亦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抹异于寻常的凝重之色。

赵启眼见着场面中已达到了自己那想要的效果,便点了点头进行最后的收尾道:“很好!既然大家皆已明了唇亡齿寒的这个道理,那么我等此次出征便绝对不再是毫无意义!”

赵启话声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愈发激昂:“而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让我们彻底摆脱神殿桎梏,自决今后命运的机会。”

说着再度环顾大殿之内诸人道:“至于能不能在这片时势造就的乱局之中把握住这一瞬既逝的机会,便看诸位自己了。”

“赵世兄说的不错,站在原地不动等死,却是懦夫所为!”

在赵启洋洋洒洒的一番激慨言辞声中,随见那邻座在赵启身旁的诸行烈双手拍桌‘腾’的一下昂立而起道:“照他先人的,与其就那么窝窝囊囊的呆在神照锋中伸长了脖子等着挨刀,老子更愿意豁出命去,与赵世兄一同将这贼斯鸟神州大陆搅它一个天翻地覆。”

说却双手重重把住赵启臂膀,情深意切地道:“赵世兄,某家与数万儿郎的性命如今可就尽数托付给你了!”

言语之中满是洒脱豪情,便似这等拼上所有身家性命的出征豪赌,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一件根本不值一哂的微末小事一般。

赵启见此亦是心中感动不已,他自在神照锋中立足坐稳首座身份以来,不论遇到何种危险,诸行烈从始至终都是最坚定站在他身后的支持一方。

这份沉甸莫名的信任,让他内心中再一次感受到那股久未曾感受到的信赖托付之感。

心绪动容之下,赵启亦是反手把住诸行列一对粗糙手掌真情流露道:“诸兄放心,赵某必不教你失望!”

正当二人难掩心绪激荡间,却闻那一直站在沈天官身后的花玉道人嗫嚅着一把嗓子小声说道:“尊者大人,小道冒昧的问上一句,似是我等此次出征,在各自的山门之上真就不留一点守备力量?在此期间若是有敌来袭,那我等之山门根基岂非…………”

赵启见此却是不由沈笑一声,而后便把眸中目光投向了那在场面中一直未曾发表谏言的断月峰伏月门主与神鹫峰峰主鹤青阳道:“二位峰主对此不知有什么见解。”

赵启如此发问的原因很简单,他想看看在自己这一手构建起来的神照锋势力班底之内,是否还存在似花玉道人这般缺乏远见卓识的愚昧之人。

“赵首尊是否想听真话。”

伏月门主平澹而不失威的严眼眸中神光一闪。

“但说无妨。”赵启摆手示意伏月门主大可直言无忌。

便听伏月门主那带着几分沉重的威严声音徐徐响起说道:

“伏月认为,我等此次出征若是铩羽而归,不但我等先前在大苍锋上所建立的一应优势要被悉数收回,便连我等族脉相传的神照锋基业亦会在神殿或者是未来哪方势力的清算之下全部毁之一旦。”

而在此时,那面色阴鸷的鹤青阳亦是一下从中把话接过道:“而反之亦然,若是我等此役大胜,这山中基业纵使在此期间被人全部夺占,日后神殿为了安抚我等,亦要将之全部原封不动,乃至加倍的偿还到我等手中。”

“花玉道人,成王败寇的这番浅显道理,如今却是懂了吗?”

赵启说着话,伸手拍了拍花玉道人那已然胀成猪肝色的面门,而后缓缓走至大殿中央道:“吾召集大家来此的意义是想明确的告诉大家,下个月末便是我等与庆三皇子相约出征的最后期限,望诸位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抓紧一切操训御下弟子,我等如今的生死成败便全部赌在这最后的越境一搏了!”

有了诸行烈、伏月门主、鹤青阳等几位神照锋镇脉高层的率先表态,余下神照锋诸多支脉势力亦在后续的时间里相继对着赵启出征的命令表示遵从,其中犹以那有着一张鹰顾之象的沈天官最为积极。

为了表示对赵启的全力支持,在这山间操训的大半年间,沈天官甚至亲自下场,不分黑白的昼夜督练,直至活活累死几个神兆宫弟子方才罢休。

对此,赵启心中自是明了,如今那沈天官的整个神兆宫势力已是与同他一起紧密相连,可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在面临如此生存危机的重压之下,那祖代乃宦官之后,向是以戾狠面貌示人的沈天官,却是不得作出如此重大改变。

第七十七章断情& 殇

皎白月光下,赵启颓然而立,看着面前那空无一人的云韵殿寝,内心之中委实已经苦涩到了极点。

在这山间备战的最后月余时光,赵启几乎日日都来云韵的寝宫殿门前探望,试图与她解释清楚那日未曾道出口中的误会。

但不想赵启每每来到此处,面对的都是云韵寝宫那两扇冰冷冷的紧闭大门。

在这期间,无论赵启对着宫内云韵作如何解释,那宫内的云韵皆是不为所动,就像是完全无视了赵启的存在一般。

面对如此偏执的云韵,赵启亦是别无它法。

唯有每日忙中抽空,坚持不懈的前来云韵寝宫,期望着她能给自己一个将整件事情从中彻底解释清楚的机会。

如此,时间便在这一天更胜一天的难熬等待中过去。

眼见出征之日日益逼近,而他能停留在神照锋上的时日也是屈指可数。

赵启本想在这最后的夜晚来与云韵倾述一番离别衷肠。

却不想他来到此处,面对的竟是一间空空如也的寝宫殿堂。

殿内的云韵早已不知在何时与他不告而别。

赵启呆呆看着那被云韵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寝居,不禁想及那些曾经与她共居在此修炼的生活点滴,一袭倩影,如梦似幻………

那张薄怒生晕的冷俏娇颜尤似在近前,又似在极远,倏而清晰,倏而模糊。纷乱思念,有如块块坠石,不住砸入回忆长河,激起波涛阵阵,水流汹涌……

不知不觉间赵启已在此处呆站了近一个时辰。

他此刻心中虽是痛极,但却知道此时绝不是他该软弱的时候。

眼下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的决策。

他必须摈除一切红尘杂念,在这距离出征的最后一点时限之内,整合全麾下各峰所有能够凝结成军的支脉力量,以待数日之后,那即将破釜沉舟的倾力一搏。

“韵儿,本来还想与你道个别的,没想到你已不在,不过……也好,望你此去珍重,今后别再遇见似我这般的人了……”

赵启仰首闭目对天,深深吸气片刻,待到他眼眸中再次绽放眸采之时,他那双瞧来万般冷酷的眸子里已然再无一丝眷恋之色。

…………

“明时局,知轻重,当断则断,此子果如祈皇朝所说,确有几分枭雄之姿!”

待到赵启的身影消失在神照锋后,便见那在殿落之外的一侧暗影中渐而显现出一个魁梧道人的轮廓身影。

但见这魁梧道人身高八尺,身着一件黑紫劲装,腰间系着一个紫金葫芦,两条浓浓的剑眉下压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正盯着赵启那背影的消失方向,眸中难掩阵阵欣赏之色。

“不错,如此年纪便已是玄功八境,未来着实可期!”

便在那魁梧道人对着赵启心生赞叹之时,此时却听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着头顶上方飘落下来。

“哼哼,兀那小后生可莫在那乱动歪心眼啊,那小子可是我老人家看中的关门弟子。”

那魁梧道人骤然闻得这个声音,心下猛然一惊,皱了皱眉,抬头看去,遂见一个形貌极是邋遢的蒜鼻老者此刻正架着腿儿,仰躺在身前不远处的高大殿顶之上,手里犹自还捏着半只热气蒸腾的醉烧香鸡在那大口咀嚼。

魁梧道人看清楚来人那副邋遢至极的样貌,眉间微挑,随后却是恭恭敬敬的对其行了一记晚辈礼道:“晚辈大梵昊宗姬天恒见过神虚老前辈。”

“暖,姬姓?”

“原来是西宫那只老火鹤儿的徒子徒孙啊,怎么不在你们南陵神州好好安生待着,却来神殿当中搅合这摊浑水呀。”

神虚邋遢老道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扬着手中半只烧鸡,优哉游哉的在那自顾说道。

“晚辈此来神殿,特为查证家父之事,如有冒犯,还望前辈多予谅解!”

姬天恒眉眼不动,尽量在邋遢老道神虚面前保持着一副恭敬姿态说道。

“有趣有趣,竟是要去寻那伤了老鹤儿的幕后之人么?”

神虚邋遢老道‘噢’了一声说道:“那老毒鹤资质虽然平庸,却也喷得一口好火儿,却不知你这小后生习练的是大梵昊宗哪门子的玄门绝技呀。”

说话之间,瞥了一眼姬天恒腰间所系的一个紫金玉葫,面上露出几分兴致盎然之色。

开玩笑?

那曾在神照锋上睥睨众生万物,仅凭一口烈焚炎阳便境压千人的神王宫西镜大神通‘神火鹤姬不烈’会是资质平庸?

倘若赵启在这听见这邋遢老道如此轻佻的一番话语,定会吐血三升不可。

然而那此刻间站在场面中垂手而立的姬天恒却知那邋遢老道的这番话语并未有刻意夸大。

所谓资质平庸亦分好几个等级。

如若仅拿那神火鹤姬不烈与寻常武者相比,自是千万里无一的绝顶资质强者。

但是倘若要与眼前神虚道人这等修为俨然已经堪破合道仙境门槛的现象级绝世强者相作比较,确实是显得有些不够看。

那身为南陵州一派掌脉强者的姬天恒自然是明了所谓境界差异的这个万古至理。

闻言却将双目压的更低,愈发谨慎小心的对着面前邋遢老道拱手执礼道:“前辈高鉴,家父饮的是炎阳毒火酒,修练的是内家至上的玄门神通,而晚辈喝的却是天罡烈酒,一身横练神通也尽在这对拳脚之上。”

“咦?少见少见,修的竟是那霸绝无双的天罡劲么,如我老人家未记错的话,你们南陵大梵昊宗一脉应是有好几代人都未曾练成过这门刚煞绝学吧。”

那邋遢老道神虚说到这里神色蓦然兴奋起来:“你既已练成天罡煞劲,如此说来你这一身艺业已然问境玄鬼,甚至远超乃父了?不错不错,无怪乎却有勇气敢孤身一人寻上山来。”

说却随手扔了手中半只吃剩烧鸡,纵身殿顶飞跃而下。

“来来来,我老人家最近手痒,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跟人认真的交过手了,那只老鹤儿用尽全力倒是能与我老人家过个百十来招,你这小后生可莫让我老人家失望!”

“前辈谬赞,晚辈才资薄浅,能够修成这门神通绝学亦不过是机缘巧合,却哪里能是神虚前辈的对手。”

眼见那摩拳擦掌的邋遢老道携卷漫天流云飞纵而来,姬天恒依旧是拱手侍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却似完全没有要与那邋遢老道动手的意思。

那邋遢老道神虚见其如此一副做派,身形一顿,即时从半空之中飞落下来,两脚‘砰’地一声将着四周石板踏的寸寸龟裂,直直气的一阵吹胡子瞪眼道。

“去去去,少在我老人家面前装模作样,我老人家瞧你面相便知你一定是个厉害人物,一会交起手来我老人家可不会与你有半分客气。”说着又是再度展弄开拳脚,打出一套气势骇人的通天法相。

可是还未等其将着这法相的最大威力尽数施展开来,随后姬天恒一句不卑不亢的话语却让那本暗自生恼的神虚老道彻底歇火。

却听姬天恒道:“若论烈酒天罡劲,晚辈也只是浅显习得一层皮毛,晚辈族中却有一人年仅弱冠便已同时开悟门中内外两种刚猛煞劲,若给他几年时间好生沉淀积累,兴许或能与前辈好好讨教几招。”

“什么?你们大梵昊宗竟还有这等天诡之才?那人现下却是在哪。”

面色显得有些酡红的邋遢老道急不可耐道。

“犬子年幼,此刻正在大雄宝寺中向大佛朝拜!”姬天恒眉眼不动淡淡说道。

“那戒律妖僧………”

那神虚邋遢老道甫一听及戒律大佛之名,顿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毛发倒竖的一蹦三尺高,却是一连后退的摇头说道:“好你个虚妄后生,不实诚,尽拿那老妖僧诈唬我老人家……无趣无趣………”

说话间也不等姬天恒再次开口答话,身形化成一道黑光练影,呼啸着掠向远方。

姬天恒若有所思的看着神虚邋遢老道那在黑夜中迅若奔雷的前冲暗影,不知不觉间已是满面阴寒。

…………

时光悠悠流转,转眼之间便已是神殿最后的出征之日。

在一片霞染苍穹的朝光沐浴之下,赵启背负双手站在神照锋顶,居高临下,俯憨着山下一阵滚滚人流。

看着那一队队甲胄鲜亮,旗帜分明,渐而聚拢起来的重装队伍,内心中不觉感怀万千。

曾几何时,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异世的他如今亦也拥有了这么一只强大力量。

只是,白云苍狗,世事变迁,那些他曾经满心在意的人儿,却如这天边聚散的流云一般,渐而离他远去。

他不清楚这究竟是宿命所为,还是说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这个荒诞世界该有的既定轨迹。

无论他在这其中付出多少努力,作出如何大的牺牲,终究都如那浮世泡影,触之既灭……

赵启仰首望天,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借以稳固内心中那股久积的燥欲之火,而后拂了拂衣袖,对着那侍立在身后的妙谛子道:“妙谛道长,时间已至,咱们的人都集结完毕了没有。”

妙谛子目光微动,拱手说道:“尊者大人,除了那位殿下,二峰十六首座皆已人马齐至。”

赵启自然知晓妙谛子口中所谓那位殿下之尊崇身份,闻言又是看了一眼半空中天色,心中暗道:“约定时间已过,她却迟迟未至,莫非是这其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赵启正想着是不是刚好能趁此时机将那妖孽一般的人物彻底甩开之时,便闻身后传来一阵马嘶之声。

赵启与妙谛子一同回首看去,却见一辆华贵非凡的纱帐车辇破开那笼罩在山间的重重雾霾驰至二人近前。

不稍时的功夫,在车外四个褐袍老者的躬身服侍之下,一名身着月白霓裳羽衣,头戴九曲金凤轻冠,外披一件白狐裘披风,纯净如雪,纤尘不染的绝俗美少女,踏着车辇款款而下。

这一下得车辇,便把她那一双足可倾魅世间的无双美眸看向赵启所立方向,白皙稚嫩的脸颊上悄然展现出一抹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动人羞笑。

“这……又来了……”

赵启看见绝美少女面上那一抹极具标致性的危险笑容,心下悚然间动容,却有一种想要立即甩脱此人,掉头就走的隐隐冲动。

“咦,赵启哥哥,为何你看见奴家面上竟是如此一副难看表情呀,嗯,让奴家猜猜……你刚才是不是在想着反正奴家没来,正好可以趁此时间摆脱奴家呀。”

祈殿九猜中赵启心思,面上隐约浮现出的几分甜美羞笑,教人愈发难以自持。

“对不起赵启哥哥,奴家未能让你如愿呢。”

“这妖孽丫头……”

很显然,赵启内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根本无法在这妖孽少女面前有所匿藏,鼻翼微动,微微调动丹田,强自缓和下他那显得有些僵硬的半张面容道:“九殿下,你应当知道时间对于我等行伍之人的宝贵之处吧。”

赵启这番话语说的这般严刻,却并非是想要借机敲打的意思,只是想浅显的告诉对方,行军打仗非是儿戏,尤其是在那远离大庆朝中枢可控之外的乱战之地,只需稍有行差踏错半步,必将会给整只队伍带来难以想象的厄梦灾难。

那自幼熟读各类韬略兵书,更且多智擅谋的祈殿九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只见她恬然地望了一眼赵启,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道:“赵启哥哥这是要责难小九么,可是小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而考虑呀。”

“为我?”

闻听此言,赵启不觉紧皱双眉,似乎是想要极力分辨清楚,眼前这妖孽少女是否又在与他玩弄着些许权谋伎俩。

“赵启哥哥,可还记得断眉爷爷么?”

赵启心中疑窦大作间,却见祈殿九微微侧了侧身子,一副甜笑嫣然的模样朝着身后方向意有所指道。

“你说的是那善使六指玄功的断眉老道?”

赵启自是记得那日在寒玉宫外,那个仅仅凭着一手强悍指功,便敢直接正面硬悍自己手中一把G —22式阻击步枪的绝强老者。

闻言当即顺着祈殿九所引方向放目看去,目光所至,却见四个穿着褐色衣袍的白发老者分各两旁,侍立在祈殿九身后的车辇一侧。

而当赵启眸中目光彻底看清楚这四人面貌之时,心下着实是吃了一惊。

只见着那站在场面中的这四人无论是外貌亦或是气质,竟都是像极了那日在寒玉宫外曾与他交过手的断眉老者。

若非赵启此前已然经历过相同一幕,他几乎都要怀疑那站在他面前的这四个的褐袍老者,是不是基因克隆而出的科技产物。

“如此说来,这四个老者与那断眉长眉二人,皆是一母同胎的共生相么?”

带着脑中这些许的疑惑,赵启把眸中目光再次看向了身旁祈殿九。

对此,祈殿九并未作过多的解释,而是上前拉着赵启走近四人跟前道。

“赵启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眉毛有些花白的是白眉爷爷,他的年纪在这四人之中最大,同时也是最为痛爱小九的。”

说却撒娇也似地轻轻挽住白眉道人的一条手臂,惹来那白眉道人的一阵慈爱微笑。

祈殿九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旋即又来到了另外一名眼角眉峰几乎都要并在一起的褐袍老者身前道:“赵启哥哥,这位是一眉爷爷,他的六指玄功通透化境,连身为天阴阁阁主的断眉爷爷都比不上呢。”

说到这里,便见那一眉道人极为恭敬的对着祈殿九行了一礼,谦卑道:“小姐谬赞,若论修为精湛程度,一眉自问还是远远不如几位兄长的。”

“都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一眉爷爷在小九面前就不要谦虚啦。”

祈殿九咯咯一笑,紧接着又带着赵启来到对面一个面相有着几分凶恶的褐袍老者身前道:“这位面相瞧来有些怪吓人的是川眉爷爷,赵启哥哥你往后遇见他可是得小心一点。”

赵启听着祈殿九的一番介绍,却还来不及问上一句“为什么?”

顿时便冷不防的听那川眉道人一声冷哼说道:“你就是那个害吾断眉兄长毁去一张面门,半年不得化功的神照锋尊者?却有胆量敢与老夫生死相拼否?”

赵启闻此挑衅之言不觉眉峰一挑,正欲有所回应,却被身旁的祈殿九从中打断道:“川眉爷爷向来脾气不好,赵启哥哥莫与他一般见识。”

当即略过川眉道人眼中怒容,开始对着赵启介绍那四道中的最后一人。

“排行最末这位是剑眉爷爷,他们四人和断眉长眉两个爷爷一起合称‘眉字六道’,是天下最为少有的六阴连脉之体,他们若是一同联起手来使出合击之术,连神念老殿主都要为之忌惮三分呢。”

“连那修为几可通天的神念老儿都要有所忌惮?这所谓六阴连脉之体竟有这般之强么?”

赵启听到这里,也终是明白祈殿九先前那一番话语的真正用意所在。

他这大半年通过不间断的刻苦操训,手中确实是训练出了几只能够称的上是绝对精锐的部曲门徒不假。

但他眼下所拥有的这只强军精锐却归根结底还是缺乏一些核心中枢战力。

所谓“核心中枢战力”既指的是那些极为少数的强大个体力量。

他们往往能在关键时刻,仅仅刻凭借自身强大战力,便能起到左右整个战局的重大作用。

而这一环节恰恰是赵启这只军队成型以来最为欠缺的。

如今有了祈殿九这方势力的加入,恰好能够替着赵启弥补全核心备阵力量不足的这个致命缺陷。

在一阵极为短暂的沉默过后,赵启抬起双目,看着面前那眼眸中流转着丝丝笑意的倾魅少女道:“能告诉我原因么?赵某自问不是一个道德良善的谦谦君子,却有哪点值得九殿下如此倾力关怀!”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便见祈殿九甜甜一笑,缓缓抬起右手,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点在赵启胸口,继而踮起脚尖在赵启耳边悄声呵道:“赵启哥哥,既使你是奸是恶,在他人眼中有万般不好,奴家亦不在乎,若是一定要问及原由,那其实也很简单,因为~ 你是奴家看中的那个人呀!”

不得不说,祈殿九如此一番言至极端的呢喃话语着实杀伤力不小。

便连那见惯了人性阴暗一面的赵启,亦觉腔子里的一颗心脏脉脉跳动不已。

只是很可惜说这话之人却是一个多智近妖,直视天下苍生如草芥的可怕女人。

赵启纵使心绪再为萌动,亦是知晓现在的自己于她而言,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能够让其见识新奇事物的解闷棋子。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教无可教,令其彻底失去兴趣,兴许很快就会被她弃之如敝履。

想到这里,赵启那略微有些躁动的心绪重新安定下来,眉眼低垂道:“多谢九宫主殿下如此抬爱,赵某委实有些生受不起。”

却从着剑眉道人手中接过马车缰绳道:“此去征途长路漫漫,便由赵某亲自替你执缰御马如何?”

听到赵启的这个请求,祈殿九面上的甜美笑容愈发灿烂。

在身旁诸人的眸光注视下,轻提着裙摆,缓步登上那华丽至极的纱帐车辇。

第七十八章雄关天堑

赵启驾驭着车辇率领着御下数万先头部队,打着‘神照锋赵氏’的旗号,浩浩荡荡的往天堑关方向驻军集结。

天堑关乃是神州始代皇族依托着定神州内险峻山势,铸造而成的两道雄壮关卡。

至数千年前建成以来,历经漫长岁月从未被人以外力攻破。

唯一一次的陷落,乃是当朝庆太祖祈氏,趁中土三方豪族混战,定神州内陆空虚,远渡重洋至中州而入。

这才一举从内部攻入,夺占了这道本属于前朝的巨大关卡。

而后更是依托此等雄关,虎踞天下雄兵,最终才得以奠定了大庆朝天下的细节始末。

由此也可见得这道天堑关的重要之处。

“古人诚不欺我,这天堑关之险,果非浪得虚名。”

便在赵启眼盯着前方那一道遥遥在望的宏伟雄关,有此感慨之时,他驾驶的车撵迎面碰上了北玄泰所率领的数万‘踏北军’。

“哟,赵兄,好巧不巧,咱们竟是在这碰上了。”

在见到赵启之时,北玄泰显得十分热情,颇有些自来熟的样子,开始大肆称赞起了赵启所驭的这数万神照锋精锐。

过度的热情,便意味着其另有所求。

果然,在其说了一番长篇大论的场面话之后,便见北玄泰口中话锋倏尔一转,开始询问起那有关出征一事戒律大佛的一应态度,甚至还很浅显的向赵启表示,希望自己于顺道之上能够代为引荐,入寺参拜大佛。

对于北玄泰的这番暗示请求,不想从中露馅的赵启却是不能从中答应。

自是能糊弄则糊弄,能推诿则推诿,全以大佛避世为由,将着北玄泰的这番诉求全部应付过去。

当然,赵启为了尽量不让人生疑,对于北玄泰的这番诉求,却也没有完全拒绝,只说待得此役过去之后,日后若有闲暇,定然会寻个合适的机会为其出面向大佛引荐。

至于赵启口中所说的那日后会是什么时间,呵呵——谁又会知道呢。

赵启的这份空头承诺,却令北玄泰大为欣喜。

后者更是一副亲密无间的口吻,与赵启述说着‘北玄戒律氏’二族相传了上千年的血脉情义。

值得一提的是,赵启通过与北玄泰的一番交谈,获知了在数百年前詹台神女降世的那个时代,原来他假冒的那戒律氏一族才是终结了九州乱世的一方。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在詹台神女飘然隐去之后,那作为最终登顶九州天下的戒律大佛竟尔甘愿将这九州王位重新交还到那本自已经败亡的祈氏一族手中。

单看这一点,赵启便知戒律大佛与詹台神女之间定然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秘传典故。

思绪间,赵启脑中灵光涌动,却是想起了那尚自还在身后车厢安歇的祈殿九。

心念一闪,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向北玄泰打听起了祈殿九的身之过往。

方一听赵启提到祈殿九,北玄泰的面上顿时就带上了一丝猥琐的笑,一对精光放亮的眸子旋即瞅向了赵启身后车辇帐帘,面上露出了一阵耐人寻味的笑容道:“怎么样?赵兄弟,那等卵袋被彻底放空的销魂滋味委实是不错吧,却与为兄分享分享?”

“少阀主这是何意?”

北玄泰这番极具香艳之能的轻佻话语,顿让赵启内心有着几分不适。

见了赵启的这副反应,北玄泰亦觉有些意外,只见他先是看了一眼赵启所驾车辇,观望片刻,继而神色迟疑的说道:“怎么,莫非这些时日,赵兄与殿九妹妹还未曾在床上亲热过?”

在明白过来北玄泰如此一番话语的暗藏深意之后,赵启当即浓眉微挑,断然否定道:“抱歉少阀主,在下与九殿下仅也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并非是你想的那般过从亲密。”

赵启之所以在北玄泰面前这般刻意说辞,是不想今后让其误会他与祈殿九的这层关系。

毕竟如今大庆朝时局动荡,谁也说不清楚你现在的盟友日后会不会是在背后阴你最狠的那个人。

关乎这点,那远在海外见惯了一众毒枭尔虞我诈,相互倾轧的赵启自是深有体会!

而北玄泰却似乎是完全会错了赵启言下之意,只道是他未能一亲佳人芳泽而因此心中稍有不快。

便拿手拍了拍赵启肩膀,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笑着宽慰道:“赵兄弟,你可能方才入世不久,对这世间的礼法还不大熟悉,其实这玩女人嘛,也得讲究个章法,尤其是像小九这般极具乖张个性的,就更是不能硬来了。”

说却刻意顿了顿声,一副言传身教的模样小声嘿嘿笑道:“赵兄,说到这玩女人为兄却有几分经验,这女人嘛最怕的就是男人的死缠烂打,当然小九妹妹也不例外,你若想在床上玩到小九妹妹,光有足够的耐心还不够,在关键时刻还得能够彻底舍的下一张面皮,一直软磨硬泡的缠着她不放,早晚有一天能烦的她不得不在床上帮你含着大鸡巴,而这时,才是你能挺着一根大鸡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真正享受时刻……”

说话间,脑中也不知联想到了何等香靡回忆,这跨下覆着甲的硬裆,竟是硬生生的在马上凸出一大块来。

却听“咕嘟咕嘟”一阵隐约吞咽口水之音。

这一声自然是北玄泰的,而那另外一声却是来自那在车撵上兀自强装镇定的赵启。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旖念不断,竟是映出祈殿九那张含着甜甜羞笑的纯美面容。

只需一联想到那身份遵从若斯,且有着过人聪慧的祈殿九竟也会被人用着这等几乎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低贱伎俩插满了一张傲娇小嘴,这胯下的鸡儿亦如那北玄泰一般,在瞬间膨胀发硬,短短的数息时间便已暴涨到一个能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赵启的这番变化,自然是瞒不过那北玄泰的一对灼人双目,只见他拨马近前,徐徐笑道:“所以啊赵兄,要想在床上玩到小九,这无论是时机和方法都很重要,确切的来说二者缺一不可。”

说却又是冲着赵启眨了眨眼道:“赵兄,可以看的出来小九妹妹十分看重于你,眼前机会难得,却得把握住呀,待你把小九妹妹玩到手之后却要记得一并带上为兄,到时候咱哥俩一起在床上让那傲娇丫头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男人的温柔情愫。”

在这说到话尾之时,那平素面容之上总是带着一丝油腻笑容的北玄泰不知为何竟是显得有几分神色狰狞。

赵启本自不欲理会北玄泰那一番极具淫猥气息的调笑之言,但闻听他口中下一句那足够令人疯狂的3P之言,还是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阵欲念蒸腾。

却在马车之上微微侧目,眼角余光偷偷扫过身后车帘,一句本不该有的话语脱口而出道:“这…怕是不可能吧……纵然是你我二人有这样的机会,似着这等荒谬无比的事情,九殿下又如何会答应……?”

“如何就不会答应,赵兄这你就不懂女人了吧。”

遂见北玄泰一副贼笑兮兮的模样笑道:“赵兄弟,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的嘛,这女人啊最怕的就是男人的死缠烂打,当然这在床上玩穴也是等同此理,你只需事先把握好一个合适的量去循序渐进,这样纵使妖孽如小九亦也不会有太大的抗拒反应,而这走了第一步就能有第二步,有了第二步就能跃进到第三步第四步,故此依着神王宫那群深谙此道的混蛋们尿性,就算没有我等兄弟的抢先插足,殿九妹妹被人在床上玩开双穴乃至三洞齐插都只是迟早的事,这点我有经验!”

“连祈殿九这般聪慧绝伦之人亦躲不过被人在床上杂交的命运么……”

听着北玄泰的一番述说,赵启脑中久久的一阵不能释怀。

正如他所言,随着赵启对这个腐朽王朝的进一步了解,心中也是愈发深刻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

就他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些玩法,相较大庆朝那完全泯灭人性的无情铁律而言,只怕还却是最轻的了。

若是有着一日神殿因顶不住压力而蓦然开祭,纵算那祈殿九再是如何妖孽,亦免不了要沦为世间男人胯下泄精器物的这一残酷事实。

而想到神殿开祭,赵启脑中又恍惚记挂起一个人来。

念及那个在记忆之中的极静女子,赵启内心顿时就是一阵难言感慨。

或许在每个人的生命之中就是会有这么一个人,即使你为她不顾一切的倾尽所有,最终也是无法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而这,恐怕也是他赵启今生都注定无法避免的一场因果宿命吧。

一声叹息,赵启徐徐握紧手中缰绳,将着脑中的这些杂念尽数驱赶出去。

现在的他脑中唯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接下来的漫长征程之中,尽可能的让着御下这只新生力量快速壮大起来,直到他赵启手中所拥有的力量,能够强大到颠覆这个时代!

…………

即日,天明时分。

在缓缓赶了半日路程之后,赵启与北玄泰二人各自征领的数万先遣部众,来到了天堑关的绝壁城楼之下。

“这场耗时许久的越州大战,终于要拉开序幕了么!”

目视着天顶那座悬建在山崖峭壁之上的宏伟雄关,赵启眉峰微颤,难以掩饰他此刻的颤栗心情。

为这一刻,他足足准备了近一年,几乎已经倾尽所有。

“当年我北玄氏先祖亦是依托此等雄关,虎踞天下之敌,最终平复了令九州大陆生灵涂炭的初始乱世。”

面对此等洒满了先祖荣光的天下名关,北玄泰亦是显得有些神情振奋。

“初始乱世?”

赵启皱了皱眉,心中却在极尽收刮着在这期间妙谛子与他恶补的一应九州烽烟历史。

关于初始乱世,连那号称千机妙算的妙谛子也是不能详尽许多。

只是知道这是一段相较三鼎氏皇朝更为久远的一段历史。

据说在历经过那段混沌不堪的史诗乱世之后,全州大陆成功幸存下来的人口十不存一,足可谓称的上是迄今为止的动乱之最。

而在赵启望关出神,自顾思索间,忽有一名乌衣侍从至玄关中跃步而出,来到了赵启与北玄泰二人的车驾之前,躬身禀报道:“二位军帅,三皇子殿下玄关有请。”

“他们可曾都到齐了么?”

赵启目视着关外道。

那乌衣侍从身为祈英身旁内侍,自然知晓赵启口中所谓‘他们’到底指的是谁,闻言点头说道:“虞兀二帅及神殿道君一行早在两日之前便已抵达玄关城门。”

“果然还是晚来了一步么。”

赵启瞥了一眼身后祈殿九之华丽座驾车撵,心中若有所思。

半个时辰之后,赵启与北玄泰二人在身前乌衣侍从的引领之下,穿过了被层层重兵把守的山险城关,顺着道道环绕在山城之上的升浮悬梯来到了庆三皇子祈英召开议会的所在城楼,也就是天堑关内关的主城门搂——“天户关!”

此时的关楼之内人满为患,庆三皇子祈英正站在一副形貌巨大的九州地势图前皱眉专研。

从他面上严峻的神情便可以看出,好似现在的情势并非是如想象中的那般乐观。

而在他的从旁身侧,却是分别坐着虞兀二将,以及由那大寂真人、先威道君为首的一应神殿方出征势力。

见了那姗姗来迟的赵启与北玄泰二人,在场众人面上或多或少皆是带上了一丝不豫之色,其中尤以那大素峰首座先威道君最为明显。

只见他一双含带着煞气的眸子环顾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赵启面上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道你为何行事这般磨蹭,原来却是在和这逆徒厮混在一起,怎么?这仗还未开始打,这便急着要叛出我神殿凌云镇九峰么。”

赵启方一入内还未及参见庆三皇子,便被那先威道君当着众人直面如此恶意揣度,心中顿生不豫,皱了皱眉,便欲予以反击。

而这时那在身侧的北玄泰却是倏尔一下跳出,替着赵启把话抗过道:“道君此言却有不妥吧,赵世兄不过是因为要在峰中调配军力,而因此耽搁了些许时间,却何来叛出神殿这一说?”

说着又拿眼斜瞥了室内众人一眼,彰显出一副霸气十足的模样说道:“再者说了,我镇国北玄氏与镇国戒律氏千百年前本就是同为一家,赵世兄纵然是有意要与我合军,这其中又会有如何不妥之处么?”

北玄泰在说这番话之时刻意将三鼎氏‘镇国’二字咬的分外清晰,却是想向那包括赵启在内的众人表达两层超然意思。

这一来,则是想趁势拉近他与赵启的关系,企图通过这次的事件让赵启明白,在当下的这只出征队伍中唯与有他气血同源的北玄氏一方才是他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伙伴。

而他的另外一个目的也就简单多了,则是想通过宣誓他与赵启虚假先祖戒律氏的这层超然身份,在众人之面前扯虎皮拉大旗,让大家知晓,纵使他北玄氏一脉族道中落,不复当初,但这背后亦有一个随便跺跺脚,神州九陆就能为之震颤的恐怖强援存在。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在北玄泰口中提到‘镇国’姓氏之时,先威道君眼中的锋芒顿时锐减几分,却是再度重重沉哼了一声,权且用来宣泄他此时内心中那股勃发而出的不满之情。

“这便是那镇国姓氏所带来的无上威严么?”

深知北玄泰如此一番作态背后用意的赵启心中轻叹一声,暗道:“常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不想我那日为了应付苍悟,随口而诌的一个虚假身份竟有这般威势,而却不知这日后若是遇见真正的戒律氏一族又该如何收场……”

想到戒律大佛之赫赫威名连那修为神鬼莫测的神念老儿都得避其锋芒,不由得暗吸一口凉气,心中生出一股极深的顾虑:“倘如那戒律氏一族真有传言中的那般可怖,那我须得在彻底露陷之前手中掌控住一只足够强大的支脉力量,这样纵使日后一朝被人识破,亦有不少转宥的余地。”

想到这里,对于此次出征有着明确目的赵启却是如何也站之不住了,当即对着身前不远处的庆三皇子祈英拱手行礼道:“景王殿下某家来迟一步还请恕罪!”

而那庆三皇子祈英此时仍在地图之前皱眉沉思,好似未曾察觉出那方才发生在室内的一应纷乱,直到在他身旁的一位内侍小声提醒之下,这才惊觉赵启竟已立在他的身前。

“唔,原来是赵卿家啊,过来坐!”

在看见赵启之时,庆三皇子祈英眼眸当中的一丝阴郁雾霾缓解许多,当即命人在他身旁添置了一把椅子,而后竟当着室内众多镇将帅首的面招呼着赵启在他身边就坐。

“多谢景王殿下!”

对于庆三皇子祈英的这份厚爱,赵启依旧保持着他那一副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丝毫没有因二人之身份尊卑而有半分谦逊迟缓,这让那本就看中内在品行的庆三皇子祈英感到十分满意。

待得赵启与北玄泰二人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之后,庆三皇子祈英便在这座久经战火洗礼,天下闻名的雄奇城关之上开启了此次战前议会。

“有关此次进军方略,不知诸位爱卿想的如何了?”

庆三皇子祈英威座城关案首,目视着御下诸人,没有半分赘言,直入主题道。

事实上关于此次进军路线他之内心中已有了一个大概的方略,之所以未在众人面前直接道出,这一来是眼前时局变幻太快,心中却有不少顾虑,而这二来却是他想借机探询一下御下众人是否有更好的行军韬略。

“既如此,那么某家就当仁不让了。”

在听见庆三皇子祈英的一番征询意见之后,那代表着神殿一方势力的先威道君豁然起身,行首稽礼道:“某家认为,吾等合军之力在借道关禹州入主苍州地界后,理当进军西南三川,大力主攻肃州方向!”

话音落下,庆三皇子祈英还未曾发表任何意见,顿时便见得场面之中那原本缔属于前三川军镇一方的势力之中引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

倏尔,便见着那前三川军肃州镇守兀元德率先站起,驳斥反对道:“殿下,末将对此持反对意见。”

“哦?未知兀将军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庆三皇子祈英望了一眼那因被人如此当众驳斥,而面生不豫的先威道君,淡然说道。

“三殿下,老将曾久驻三川,自是知晓那肃州之地川林漫野,且遍布毒瘴,根本不利于我等大军在此行进展开,若是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之下贸然深入,极有可能会受困密林深处,重蹈老将当年孤军深入的折戟之殇。”

前三川烈炎军镇守兀元德这一番深情并茂的反对话语说的是字字泣血,足可见他当年在此处着实是吃了不少暗亏。

然而那先威道君闻听此言却嗤笑一声道:“大军无法行进展开,只怕针对的却是仅限于尔等吧,似是我等九峰中弟子,各个修为精湛,不过是区区密林毒瘴又有何惧之有?”

话语间又把眸中那满是嘲讽之意的目光扫向那一众端坐在室内的前三川军将首道:“再者说来,我等神殿门徒常年皆修行在高峰密林之间,那肃州之地的些许地势深林在我等眼中却是有如平地,根本不值一哂。”

说却无视那跃动在三川诸将眼中,越点越燃的滚滚怒火,直接对着那独坐台首,面无表情的庆三皇子祈英拂袖见礼道:“三皇殿下,本尊认为,正因为那肃州之地形式如此复杂,才是我等大军的主力重攻对象。”

“说说你的见解。”

在庆三皇子祈英的目光威视之下,先威道君展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样道:“众所周知,我等出征军力在人数方面与敌对比根本不占任何优势,若是在此之外的任何地方与敌交战,纵使获胜,难免会有不小折损,而那肃州之地却是一片险峻山林,我等大军入此之内,无论是攻是守皆可凭借密林之险,无视双方人数巨大差异,更可凭借于此发挥出我九峰弟子强猛个人战力的最大优势。”

平心而论,先威道君的这番行军方略虽是兵行险招,但却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剑走偏锋的奇思妙招,在极力弱化对方优势的同时彰显出自身个体的强大实力,如若发挥得当确实也能取得一些不俗之战果。

只是很可惜他的这番发表言论并未能取得那以前三川镇卫军为首的一众神王宫将领认可。

先威道君一番自信满满的话语方堪飘落,却见那此前一直未曾发言的前三川军东夷州镇帅虞苍松捏着一把嗓子,不阴不阳道:“如此说来,道君这是有意叛出神殿,另起炉灶了?”

虞苍松真不愧是善使权术的谋场老将,他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语,却似一颗惊雷重重炸落在室内众人内心之中,便连那一直垂闭着双目,坐在位席之上看似已然入定的天苦峰首座大寂真人也是不觉睁开双目,眉梢微皱。

“虞镇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威道君闻此诛心之言亦是当即变了神色,额头暴起一片青筋道:“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某家要叛出神殿,你今日若是不能给个说法,吾定与你在此一决生死。”

面对先威道君的一番决死威胁,虞苍松怡然不惧道:“哼哼,却要老夫给你什么解释?你方才自己都说了,要让我等御下数十万不善玄功的兵将士卒随你深入毒瘴之地冒险,此等自毁行径,不是叛国却又是什么?”

说着又对那高居座首,面色已然变得颇有些阴郁的庆三皇子祈英抱了抱拳,拱手说道:“殿下明鉴,依照此法,纵使我等力克万难拿下那肃州之地,麾下部卒亦要伤亡过半,而届时我等却要同时面对来自并州、墨雲州、东夷州三个方向的来犯之敌,受此困境之下,若是不能及时突围,那即将等待着我们的便唯有覆灭一途。”

“那你可有更为良善之策?”

说实话,虞苍松的这份凿凿说辞,虽有避重就轻刻意夸大之嫌,但这其中也不失有一定的道理。

庆三皇子祈英两眼盯着地图之上那紧邻肃州地界的三州边境缓缓思了片刻,而后抬手压下那眼含愠怒,似想出言反讽的先威道君,示意那虞苍松继续往下分说。

虞苍松面有得色的看了一眼那面色黑似锅底的先威道君,继而站起身来,拱手对那作一副倾听状的庆三皇子祈英恭敬说道:“末将认为这行军打战非是好勇斗狠,若想取得这场征途的胜利,这首要的一点必然是要懂得如何在众敌环嗣之下保全自身。”

说着一拂袖袍指向地图一角道:“这三川并州之地相较丛林多山的肃州而言,地势平坦开阔不少,利于我等大军在此展开,且旁邻南苍二州,即使我等一朝不敌亦有足够的空间从容后撤,届时我等倚借二州地利调养生息数月,或可再次卷土重来。”

“未胜先思败么?倒也不失为一招后手,看来这前三川军东夷州镇守虞苍松却也并非只是一个善于玩弄心机之人。”

 坐在庆三皇子祈英身旁的赵启细心观察着一切,心中如是想道。

便在虞苍松洋洋洒洒,自顾分说着心中一应宏伟韬略之际,先威道君终归是压不住心中那股愠怒之火,蓦然出言打断道:“本尊还道你有如何破军妙计,原来这说来说去也只是在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若是这军中的士卒也皆如你这般想法,依本尊看这场仗便干脆不用打了!”

“道君莫要血口喷人,本将这是在料敌先机,在战场上唯有懂得保存实力之人方能有机会绝地翻盘!”

虞苍松面对先威道君的一番冷嘲热潮,亦是不留余地的出言反击道:“倒是道君你那奔袭肃州之策,本将却看不出来如何高明,说句难听点的,就是在自寻死路。”

“你这败军之将,安敢言我道帅!”

这时在先威道君一方的神殿势力中却有一名亲随弟子站出怒斥道。

而那以前三川军虞兀二将为首的神王宫一脉势力亦不示落,当下便有更多的子仔后辈站出给予回应反击。

霎时之间,偌大个天堑关城楼之内顿时吵作一团。

其中有骂虞兀二将贪生怕死只知一味自保,其中也有骂先威道君不知兵事,置手下数十万余军队性命于不顾,林林总总各色难听骂言纷乱无比……

北玄泰见此难得一见的大型互咬场面亦觉颇为兴奋,心念飞转,却想要从中再添一把火候。

但在面前庆三皇子祈英那无比威严的眼神目光扫视之下,终究还是按捺住心中那点动念心思,未敢出言加剧挑拨。

第七十九章乱世风云涌

庆三皇子祈英眼见场面之中双方为了各方之策口诛笔伐不断,几乎再现那日鹤方殿中的一片乱局,心中委实恼怒不已。

但他面对此等乱局一时片刻之间也是别无他法。

难的不在于制止双方激烈的争端,而却是在于调和双方各自的进军之策。

说实话,倘使在十年前庆王朝国力尚盈,西北墨雲州边界尚且安在之时,他定会选择那先威道君的奇袭肃州之策。

只是很可惜,此时的大庆朝已然日薄西山,根本经受不起如此巨大风险的一次豪赌。

可以想象,一旦他手中这只好不容易方才拼凑起来的数十余万军队陷入到那几无外援的四面包围当中,那带来的后果将是难以想象的覆亡之灾。

而那虞兀二将所取的并州固防之策虽是更为稳健,但属实进展太慢。

如那先威道君先前所言,他庆三皇子祈英力排众议合军出征是要来此与天抢命,延续庆王朝那为数不多的残留气运,而却不是来此长年累月与敌鏖战的。

论及国库积盈程度,那本就是风雨飘摇的庆王朝定然无法支撑如此漫漫无期的长征远伐。

“该死!”

便在庆三皇子祈英难掩眼中失望,欲要专断独行将着二方兵权全部收归自己手中之时,他的眼角余光蓦然间瞧见了那坐在身旁岿然不动的赵启。

甫一看见赵启,庆三皇子祈英眼眸中就是一亮,当即蓦然挥手制止了眼前这场看似几无休止的纷乱争斗。

而后却当着众人的面,把问询的目光投向赵启,希望这个曾创下九日闪击大苍事迹的大佛传人,能向自己递出一个最为满意的进兵方案。

感受到庆三皇子祈英的目光注视,赵启当即拱手出列道:“景王殿下可是问某进兵意见!”

“不错!”

庆三皇子祈英点了点头,面上含带着一丝期翼道:“方才你也听过几位道帅的进兵韬略,孤想听听你对此是什么意见!”

闻听此言,那本自还在怒目而视的先威道君与虞兀二将等人顿时便把眸中重点关照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赵启。

其中那先威道君还毫不掩饰的对着赵启摆出一副你知道该怎么选的明示之姿。

当然,对于先威道君的这番威胁作态,赵启自是毫不在意,仍是一副标准军人的不卑不亢之姿,对着身旁祈英拱手见礼道:“既如此,三殿下便恕某家放胆直言了。”

“赵卿但说无妨。”

一阵极为短暂的思绪酝酿,便见赵启语调轻慢,不疾不徐的缓缓说道:“相较虞镇帅的稳保后方徐徐图进之策,某家还是更看好先威峰主的进袭肃州之策!”

话声落下,顿见先威道君眼中闪过一丝算你识相的得意之色,而那虞兀二将则是面色愈加难看了几分。

然在城关内众人本已认定赵启的态度是站在先威道君所代表的神殿一方之时,场面中的情形却又再次出现了翻转。

却见赵启眉眼低垂,再度续声说道:“但如虞兀二帅所言,某亦觉主攻肃州方向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赵启,你这什么意思?”

赵启这番极具直转的突兀变化来的太快,以至于那尚在洋洋自得的先威道君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组织言语进行有效反击。

而赵启却不顾这许多,兀自手指着地图三川之地那一片郁郁森森的幽深密林往上一引,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行进轨迹道:“三殿下,某家认为在先威峰主的进袭肃州之策上略加修缮,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奇袭成果。”

看着赵启手指方向,在同一时间,庆三皇子祈英脑中亦想到了此种极大可能,随即眼含肃穆的望向赵启说道:“你是说我等应将那重点布攻的方向放在西北么。”

然话声方才落下,顿听一旁的虞苍松按耐不住心中震惊,从中插话极力反对道:“这却如何使得,众所周知,那孤天氏前朝叛军为防我等重夺西北,刻意在墨雲州地界摆下数倍于我等的精锐重军,更是派出了归墟将影这等实力可怖的杀才镇守州界地域,若是我等冒然率领大军进逼此处,岂非是在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不错!”

此时回转过来的先威道君竟也破天荒的没有反对虞苍松的一番驳斥之言,目视着庆三皇子祈英,徐徐拱手进言说道:“别的先且不提,那归墟将影乃是前朝五虎神将之首,素有上善凶虎之称,若是论及修为实力,或许连我大寂师叔亦不是其之对手。”

先威道君的这番话语虽是没有直接反对赵启的进兵之言,却是在很浅显的告诉庆三皇子祈英,那西北地域乃是一片死局,己方无论是军力抑或是个人实力与其对比均有极大的劣势,却是不要妄想能够仅仅凭借手中这只仓促拼凑起来的军力便能将之全部夺回。

“赵卿,你怎么看。”

庆三皇子祈英并未因旁人之谏言而受干扰,依旧笃定内心中的那份期待,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着赵启。

“某家认为二位镇帅道首对这眼前局势看的分外透彻,但却过于理性。”

略加沉吟片刻,赵启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哦?赵卿此话作何解?”

见赵启此时竟还能保持着如此一副严谨思维的镇定摸样,庆三皇子祈英内心中对其的期许又加深了几分。

“如二位帅首所说,那前朝叛军把最主要的力量都倾斜在西北墨雲州一代地界布防不假,但某家却认为这恰恰是我等需要利用的机会。”

在城关内众人或惊或异,及那庆三皇子祈英满怀期许的眼神目光注视之中,随见赵启并指成剑,徐徐遥指地图西北之上那一片幅员辽阔的巨大沃土,划指一圈道:“这西北墨雲州地界虽有前朝叛军重兵把守,但其主要倾泻的布防力量皆在与大苍州接壤的前沿地带,我等若能穿过三川之地的这片密林天险,便可直接进袭敌方侧面薄弱纵深,以最短的距离直捣敌方腹部巢穴。”

他这一番大胆思维的灵感来源乃是取自于前世二战时期,德国陆军绕道阿登山脉,从侧翼迂回,击破法国那号称坚不可摧的马其诺防线经典之战。

虽而赵启迄今为止还未真正见过这个冷兵器时代的大型战役,但他却有信心凭借着脑中所掌控的超前战术战略知识,给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原著民土著们来上一记狠狠的灵魂暴击。

赵启的话声落下之后,天堑关城楼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无声的寂静,众人似乎都是被赵启这番惊悚言论给震撼的不轻。

众人沉默良久,却听庆三皇子祈英那沉闷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说道:“赵卿,还是孤之前与你问过的那句话,对此深入敌巢之策,你却有几成必胜把握!”

“五成!”

赵启略加思索片刻,便一口咬定说道。

似是为了避开场中那各自操持着自身立场的几人继续攻讦,赵启在说罢之后还兀自又添了一句道:“且无需几位道尊帅首的军力支援,本次进军之策由我神照峰一方势力便可独立完成!”

听见赵启这番明确表态,那本自欲要出声驳斥赵启言论的先威道君等人顿时便把一番话语咽回到肚中。

“赵卿此言当真,却有五成胜算?”

闻听赵启此等豪言,那景王祈英眼眸当中当即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赞之色。

须知寻常有着三四分的把握便已能让着这位摄政亲王冒险一搏。

更遑论是赵启口中这实打实的五成把握了,这已经足够让他舍下一切身家性命为之纵情豪赌了。

“景王殿下,如今有了那物的相助,确切的来说是有超过五层胜算。”

赵启毫不避忌殿内众人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庆三皇子祈英面前展现出一股强大自信道。

作为曾经亲手抓办此事的当事人,庆三皇子祈英自然是知晓赵启口中的所谓‘那物’究竟是何指摘。

闻言心中再无任何顾虑,双目旋即猛睁,厉芒四射道:“好,即有此言,这西北之地的战事便全仰仗赵卿了。”

“赵某必不负景王殿下所托!”

赵启亦在同一时间躬身出列抱拳行礼道。

而这时,那一直在旁强忍心中怒火的先威道君鼻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说的这般自满便不怕闪了舌头,到时候你若在战场之上真个栽了跟头,却莫怪本尊不顾念这同出神殿的香火之情!”

“先威峰主言重了,纵有此日,赵某也定然不会牵连道君。”

赵启眉峰不动,冷冷回应道。

开玩笑?

事到如今,俨已在突袭一事上准备万全的赵启还需旁军的支援?

不在他快速突进的路上被拖后腿便已是他赵启万分求之不能的了。

又如何会对先威道君这番刻意划清界限的讥讽之言感到有半分恼怒?

此刻的赵启内心之中畅快无比。

但表面之上还得维持着一副凝重摸样,对那庆三皇子说道:“景王殿下,赵某此番行军不确定因素太大,在没有明朗前方情势之前,还请殿下依照各位道帅的原本计划,暂且分军替我佯攻遮掩一二。”

庆三皇子祈英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而便在众人满以为此次战前议会将以此等意外方式进行收尾之时,那一直缩在座椅中,未曾发表任何谏言的北玄泰却是冷不防的出言说道:“三殿下,未知此次越州远征,那位胤弧大将军是否会出手助我等一臂之力,若是我等之身后有镇国大将军的六十余万镇龙军精锐引为奥援,此次进兵定然胜算大增。”

听着北玄泰言语中蓦然提及那镇国大帅胤弧天枭,庆三皇子祈英眸中阴翳登时浓重几分,当即沉下脸来说道:“本次合军出征,胤弧大将军之御下镇龙军不会出现在我方的后续队列当中,至于为什么,你应当去问问那位身在南州的猎鹿夫人。”

说罢,庆三皇子祈英又是目含深意的看了北玄泰一眼,而后在与众人交代完本此出军事宜之后,便拂了拂衣袖,面色一阵晦明晦暗的自顾去了。

“猎鹿夫人?”

待得庆三皇子祈英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后,赵启便即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北玄泰。

见此,北玄泰面上不由涌现出一丝尴尬之色道:“实不瞒赵兄,那猎鹿夫人乃是舍家族姐,于七年之前下嫁南州镇帅鹿狂侯烈风氏一族。”

说却兀自叹气一声道:“三殿下如此生气,想来是族姐在这下嫁的七年之中,

着实做出过不少有损大庆朝相关利益的事情吧。“

“原来如此。”

闻听北玄泰的一番述说,赵启心中默然,原来那北玄氏一族与着南州沧浪军势力亦有着如此一段不堪回首的密传往事。

通过此前对信息的收集,赵启却是知道那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之所以未能出现在此次远征的序列里,最主要的原因是要替大庆朝坐镇中州,提防那渐生反意的南北二州军镇趁势突施暗箭偷袭。

由此也可以看出,一旦庆三皇子祈英本次出师远征行动以失败告终,那么这个腐朽王朝即将要面对的却是那来自四面八方的万方之伐!

可以料想,届时纵然是大庆朝手中仍然还握有‘天堑关’这等天下闻名的关隘天险作为最终倚仗,在敌方势力同时发起的三路夹击猛攻之下,亦难长久支撑。

“看来这一仗的成败,便是大庆朝后几年命运的最真实写照!”

此刻间站在天堑关城楼之上的赵启,望着那险峻关外一片波澜壮阔景色,倏忽间他那用力紧握的拳峰之上,暴起了阵阵令人胆寒的凶戾青筋。

……………

即日清晨,赵启一行十数万大军在天堑关那无比险峻的高峰映掩之下,向着关外缓缓驶发。

然而让赵启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率领着御下浩荡大军,即将完全驶离天堑关外之时,一个令他如何也想之不到的故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再次看见那个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令他魂牵梦萦,无日或忘的佳人身影,赵启只觉自己如处梦境,仿佛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为之深深颤动。

“郎君,久违了!”

此时的杨神盼仍是赵启初见之时的那副穿扮,一袭白衣,绝俗飘渺,极静绰约,美的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以至于那站在城关,本该有所回应的赵启直至现在都未曾缓过神来。

“嗯……郎君?”

直到赵启脑中再次奏鸣杨神盼那宛如碎玉清泉一般的温润天籁之时,这才恍然惊悟,自己所处之地并非幻境。

“盼儿姑娘……”

彻底醒转过来的赵启难掩心中激动,用那颤抖的声音说道:“许久不见……近些日子可还安好,那些淫徒可还有成天缠着你……”

面对赵启这份见面便无微不至的关怀,杨神盼心中亦为动容,一双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清澈美眸含带几分少有的温情道:“郎君安心,盼儿这段时日临近突破,皆在神殿高峰潜心修习,并无多少人能上到这等极近天穹的苦寒之地。”

“嗯……避开尘世潜心修玄么,这似乎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为何,见到心中朝思暮想的佳人近在眼前,内心中原本有万千衷肠情愫想要与之述说的赵启竟是忽而一下变得沉默起来。

见赵启忽而一下失了话语,杨神盼也未发声说话,而是依旧静静立在赵启身前,等待着他整理好内心中的杂乱思绪。

而赵启也似乎是知道,不管二人先前如何生分疏远,眼下或许是他最后能与面前佳人发声说话的机会。

若是再次错过,二人或许相见无期。

思至于此,赵启终是鼓起勇气,心中万千思绪化作一句诀别话语道:“盼儿姑娘,我要走了………”

“盼儿知道,所以特来此处与君践行。”

在赵启那半是讶然半是欣喜的眼神目光之中,杨神盼微微欠身对着赵启行了一礼道:“征途艰险,前路难行,望君此去务必珍重!”

闻听此言,赵启内心的诀别沮丧之情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如何也抑制不住的激动狂喜……

要知道在今日以前,赵启内心本已认定,他与杨神盼二人在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注定已成陌路,不会再有什么过深交集。

而让他万分没有想到的是,在今日他即将挥师远行,告别这个曾几数次令他心灰意冷的幽暗清宫之时,那尚在苦寒高峰之地静心潜修的杨神盼竟尔甘愿中断了她那即将要破关的玄功修炼,顶冒着如此巨大风险下山来此与他送别。

这足可见得,尽管二人已经中断来往甚久,但其实在杨神盼的内心中仍在无时不刻的关怀着赵启。

在明了杨神盼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与其疏远之后,一朝抑郁得解的赵启内心中随即涌现出一股巨大的豪迈,亦是踏前两步,珍而重之的抱拳行礼道:“盼儿姑娘勿要为我操心,在此出征之前我便已做好万全准备,却有信心排除艰险,战胜一切困难。”

说既双目直视杨神盼那对美得醉人心魂的绝世美眸,眸中闪过一丝毅然决然的坚定之色道:“盼儿姑娘,你也请务必要珍重,最迟一两年的光景……我必为你重塑朗朗乾坤!”

赵启似乎是极为不愿让杨神盼看见在他眸底闪烁着的那股浓浓不舍之情,在话声说罢之后,当即立正身姿对着杨神盼行了一个标准军礼,而后便调转身形,投身进天堑关外那川流不息,滚滚向前驶进的出征队伍之中。

看着赵启那混杂在军阵之中愈行愈远的模糊背影,在那一瞬间杨神盼那本自清宁的眼眸,亦有几分神光动摇。

“怎么,我神殿的小神女这是动情了?”

然而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赵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堑关外之时,此时在杨神盼的身后却是蓦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口中极尽调侃之能的说着一袭轻佻话语,而后更是当着众多路过士卒的面,明目张胆的伸手去摸杨神盼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后臀。

而更让人感到无比讶然,万分惊爆眼球的是,杨神盼面对着身后那只蓦然进袭而来的手掌,依旧是气质恬淡的立在原地,竟是任由着身后那只大手的主人一下一下,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她那无比紧翘的圣洁臀峰………

“唔,很好,看来在你远离神殿的这些日子,还不至于忘了该有的规矩!”

一阵大力捏弄,见杨神盼仍然不为所动,站在她身后的那人满意的点点头,道:“身为我神殿之圣女,长此以往隐于高峰终究是不行的,有些责任你还是应该担负起来。”

说却手掌下移,隔着一层素白衣裙,缓慢捏入杨神盼那两瓣挺紧臀心。

“神王宫那边的事情却是不能再拖了,今夜你便光了屁股去一趟吧。”

“是!”

身为神殿神女的杨神盼很清楚,一旦她以这般姿态入主神王宫,那今后将要面对的却会是什么。

但她却没有选择拒绝,因为作为神殿至高无上的天之神女,这是她必须要尽的神圣职责!

在见到杨神盼终于接受了自己所转述的这份密令,站在她身后的清矍老者面上那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是弛缓了下来。

随即面上浮现出一丝调笑之色,语含微妙的说道:“据闻近些日子,神王宫的那位福王殿下对你可是茶饭不思的紧呐,如今见你归来,料来今夜,嘿嘿……却是少不得要与你在床上畅诉一番衷肠吧。”

…………………

《刺激的要来了嘛a.a 》

第八十章夜诉衷情

赵启自从与杨神盼在天堑关相见过一面之后,就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非但这内心之中长久以来的积郁一扫而空,便连这面上的神情也是处处都透着一股激昂焕发之色。

就仿佛这远征的路途再是如何艰险崎阻,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件,有如清风霁月,全然不萦于怀。

却让得一旁的北玄泰心中为之咋舌不已,心想这赵兄不过是短短一日时间未见,为何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北玄泰自然是无法理解赵启此时内心中的那份高昂激越,对他来说这世间的女子再是如何倾城绝艳,也终将要沦为专供于男人取乐的胯下之奴。

这是大庆朝自詹台神女降世以来,恒定了数百年的无上至理。

而就在赵启眼中满含振奋,对着未来无限可期之时,此时耳旁却有一个声音打破了他心中的那份激昂高亢。

“赵启哥哥,你也认识盼神女?”

但见那在赵启身后车辇之上孤自观赏着风景的祈殿九蓦然发声问道。

对于祈殿九的这番蓦然发问,赵启并未有选择隐瞒,因为他深知在她那一对灼人慧眼之下隐瞒也是无用,便索性放开心怀,一脸晏然自若的说道:“嗯,我与盼儿姑娘却有几分交情。”

而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的是,祈殿九闻听此言,面上并未展露出她那极具标志性的甜美笑容,而是一脸面色凝重的注视着赵启,用那极其罕有的肃穆口吻告诫说道:“赵启哥哥,我不喜欢她,你最好不要与她有什么过深交集。”

赵启惊讶于祈殿九的这副异常反应,不由皱紧眉梢问道:“九殿下为何不喜欢盼儿姑娘?可以告知在下原因么?”

而祈殿九却未有正面回应,而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呢,奴家只是单纯的看不透她,并且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说却又是看了一眼那目露不解之色的赵启,唇角一翘,绽放出一个无比羞涩的笑容:“当然,赵启哥哥你若是一定要问及奴家原由,其实那也很简单。”

“因为呀,她是唯一一个能被人一边啪着嫩嫩屁眼儿,而又一边掰开羞羞穴儿给大伙看且面不改色的人,单是这点,就连奴家都自问做之不到呢……咯咯咯咯。”

听着耳旁倾媚少女一阵甜美嬉笑之言,赵启不由得心中一阵动怒,微微定了定神,却是一脸决然的打断了祈殿九之发言。

“九殿下,盼儿姑娘绝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类人,今后还请勿要再说这般之类的伤人话语了。”

祈殿九像是颇为意外赵启的这副反应,闻言讶然的看一眼赵启,面上甜美的笑意渐而消散于无形之中,转而目光投向幽远天际,“哦,是吗?即使奴家亲眼所见,赵启哥哥你还会这般坚持认为吗?”

“是的,不管如何,我始终坚定我自己的想法。”

尽管祈殿九的一席话语一度深深刺痛着赵启内心,但赵启还是依旧紧咬牙关,坚定着内心中的想法,两眼直视祈殿九那对美而深邃的漂亮眼眸,语气从所未有的冷峻郑重:“即使她如你所言真的这么做了,相信那也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难言苦衷。”

说罢,又看了一眼那嘴角之上渐凝笑意的倾媚少女,面上忽闪过一丝一闪既逝的黑沉煞气,挥手一折马鞭,孤自前行驭马去了。

然而,却让赵启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便在他为了维护杨神盼的名誉不惜与祈殿九冷脸相对之时,而他心中那位朝思暮想的神女杨神盼此刻正在一处极尽奢华的寝宫之内,一脸娴静的为着一个肥胖亲王爽爽打着飞机………

“唔……嘶……慢点……孤的心肝盼儿,许久未曾如此受用,孤……却是要遭之不住了……”

浓重的喘气之声从一名仰躺在大床之上的赤裸巨肥老者口中发出。

此时的他口中吐气连连,从他面上那不住抖动的肥肉,与他那兀自绷紧的后臀上来看,便知他此时此刻,必然已经处在一个临近崩溃的爆发边缘。

杨神盼却是依言将手中套弄的动作放慢几分,轻柔的手掌按上赤裸老者胯下那对无比鼓胀的肥厚精囊道:“嗯?未知盼儿这样做,福王殿下是否会感到舒缓一些?”

“唔……”

“对对对……就是这样,孤的卿卿盼儿真是善解人意,孤现在都要舒服死了……”

杨神盼的温柔侍奉,无疑让那俨然一座肉山也似的肥胖亲王大大的缓解了下体之上勃发而出的一阵极端欲望,舒服闭上双目,肥大的脑袋斜倚在身后的靠垫之上,面上露出了一阵极致销魂的享受神情。

但却不知为何,他的这副享受神情并未有持续多久,脑中像是忽而一下记起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目,颇有些吃味的板起脸道:“孤的卿卿盼儿可真是好狠的心,竟将孤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冰冷寝宫这么长时间,你可知这段时日孤未曾见到你的身影,孤整个人都快要急疯了么。”

说却视线下移,两眼紧盯着胯下那正为其做着一应温柔侍奉的极静少女,好似颇为在意她接下来的回应说辞。

“王爷勿要乱想,盼儿这段时日只是临近突破,故而便在天穹高峰潜心修炼了一段时日。”推广QQ:3073118753

杨神盼并未因面前肥胖男人的一番突施问询,而停下手中轻柔的送弄动作,依旧眸光清浅的为着那肥胖亲王抚慰着胯下一根竖立鸡巴。

却让得那本自怨念不休的肥胖亲王顿时在床上爽的一个激颤,连连抽紧着小腹,险些要将那接下来原本准备好的一套问询说辞给空忘的一干二净。

“真的么……孤的心肝盼儿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这才离开孤那般之久的么……”

“孤却听闻在那神照锋上有个外姓尊者也如孤这般……对你痴念的紧……”

有着一颗通透剑心的杨神盼自是知晓那福王口中一袭并不完整的吃味话语到底所为何意,闻言略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温婉动人的声音说道:“盼儿与那尊者之间却有几分交往关系,但其对待盼儿亦是谨守礼数,并无任何僭越之心。”

“唔……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孤的卿卿盼儿并未让那肆意妄为的家伙占到多少便宜。”

在得知杨神盼并未如他人口中说的那般,与着那位赵姓尊者有着些许过深交集,福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松气之余更是难掩眼眸中的那一股狂恋痴态,眼含浓烈情欲的看着胯下,那明明正用一双洁嫩小手为自己做着一应淫艳香靡之事,却依然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心性通透至纯模样的杨神盼道:“孤的卿卿盼儿,你可曾知道,你不在神王宫的这些日子孤有多思念你么,孤是食之无味,居之无眠……就连这在床上与胞兄弟们一起畅爽之时,也都是时时刻刻想念着你那第一次在孤胯下,为孤揉弄精水时的羞涩样子,孤的天命神女,孤的心肝盼儿,孤真的是爱煞了你……孤却恨不能日日夜夜都让你陪在孤的身边………”

听着那脑满肥肠的福王一阵痴言痴语,杨神盼灵秀无双的脸颊之上顿时闪过一阵淡淡的红晕。

“嗯……盼儿知道,所以在下山之后,盼儿第一时间便来王爷寝宫为王爷稍解思愁。”

此时的杨神盼说话之时虽是略微有些女儿家的腼腆羞涩,但望向福王的目光却依旧纯净安宁。

这股难以言述的巨大反差无疑进一步的的刺激了福王那本就澎湃无比的淫靡欲望,闻言吞咽了一口喉中唾沫,望着杨神盼那美得令人窒息的纯净面容,眼眸中所展现出的一缕欲望愈发淫靡赤裸。

似是感受到手中灼热阳具的惊人变化,杨神盼旋即用柔软的掌心轻轻包裹住福王胯下那两颗肥硕卵蛋,柔唇轻启道:“王爷若是想要了,便射在盼儿手心吧。”

按说,那对杨神盼痴心满脑的福王闻听她这如此善解人意的一番话语,本该兴奋莫名的挺蛋上前,在杨神盼那一双无比柔洁的嫩白掌心中突突乱射才是。

但哪知那色欲冲心的福王闻言却是缩了缩腹部,一反常态的撇嘴说道:“哼哼,却还说是专程来探望孤的,孤的卿卿盼儿可真是偏心。”

“嗯,偏心?王爷何出此言?”

杨神盼望向福王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解神色。

“哼,还说你不曾偏心,为何孤的卿卿盼儿对待孤的那些个胞兄弟们就肯放下身段,光着那名器美穴跪在床上为着他们倾心侍奉,唯独对孤却只肯用手来稍施慰藉,孤的卿卿盼儿,你说那不是偏心却又是什么?”

福王嘴角下拉,不满的‘哼’了一声,瞧着面上的神情似是颇为不忿。

听及面前肥胖亲王忽而提及到过往那些个在床上令人羞于启齿的侍奉方法,那正用着一双柔洁小手,等待着迎接面前男人卵袋中粘稠精液的杨神盼俏脸儿略微一红,道,“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神殿自立戒之后,神盼便很少再为人做这样的事了………”

然而那福王却并不买账:“孤不管,反正小盼儿就是偏心,还说什么很少再为人做这般之类的借口,明明就在你临近上山闭关的那不久之前,孤还见你……见你在床上为那庆历老儿含过一嘴热精。”

说话着话儿,却见福王那满是赘肉的臃肿面门之上浮现出一抹强烈妒色道:“而且……你为那庆历老儿在床上含精吃屌也就罢了,那歪屌老儿与孤也算是同一辈分,你让他偷占些便宜,孤亦不会说些什么……但他门下的那群走狗又都是些什么下三滥货色,却焉能一个个的都在床上爽爽挺着卵袋,享受到孤那卿卿盼儿的温柔侍奉……”

说到这里,福王面上的嫉妒之色愈发浓烈,浓到极致已转狰狞:“但最可恨的还是那神照锋的赵姓尊者,他虽未曾占到孤的卿卿盼儿半分便宜,但这家伙动机不纯,竟尔妄想着要将孤最心爱的卿卿盼儿从孤的身边全部夺占走…这份心谋……这份诡计……着实可恨……着实可恨呐……”

眼见着面前福王目露凶狂,渐而陷入到一个痴煞之境,已将一颗通彻剑心修炼到一个玄妙境界的杨神盼美眸微凝,不由得轻轻叹气道:“虽而这么做并非是我本意,但盼儿心中亦是很感激王爷对盼儿的这份相慕之情,久思成疾,痴念成嗔,今夜便让奴奴盼儿为王爷消熄心中这股燥欲之火吧……”

说即跪坐起身,素手轻移颈后,动作轻柔的撩解开了她那一丝垂落在洁白颈项间的青丝秀发。

“卿卿盼儿……你是说……你终于肯让孤插一插你那温柔小嘴了……”

闻听此言,福王满心的愤恚怨言顿即消失不见,当即便延典着个大肚,将着胯下那一根肥钝大屌挺送到了杨神盼的娇嫩面颜之前。

“嗯……王爷勿动,让奴奴盼儿用心服侍你……”

面对着福王这根迅即戳送而来的肥硕大屌,杨神盼白瓷般的脸颊微微润红,似乎是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事感到十分羞赧。

但她旋即便镇定下来,清宁无双的美眸当中凝练出一丝圣洁的光辉,却在福王那满含期待的眼神目光之中,微微侧俯美颜,柔嫩的红唇轻轻印在福王胯下那一根激昂不已的怒胀大屌之上。

“啊……”

只这一刹那的触碰,福王立时便在床上爽的发出一声大叫。

若非是他早在杨神盼入宫之前,便已服下大量壮阳秘药,只怕立时便要在杨神盼那张温润小嘴儿中突突激射,一泻千里了。

“唔……小嘴儿好嫩好暖,真的是太舒服了啊……”

福王一边粗喘着气息,一边竭力瞪大着眼眸,紧紧盯着胯间身下,那正用着一张红润小嘴为其温柔侍弄的娴静神女,好似生怕错过这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孤的卿卿盼儿真的是太美了……”

不知是有意抑或是无意。

此时那正紧紧盯着跨下杨神盼纯美羞颜的福王渐而开始摇晃起他那肥胖的身躯,将着胯下那根发胀的鸡巴,一寸一寸的,慢慢挤入杨神盼那两片滑腻柔软的唇儿之中。

杨神盼当即便察觉到了身前肥胖男人心中那点不安分的用意。

但她却未行阻止,而是颇为善解人意的舒张柔唇,配合着眼前肥胖亲王的摇晃前插动作,直至让其一根染满淫汁的肥钝大屌,深根进入到她那无比紧嫩的腔儿之中。

眼见着自己胯下的一根肥钝大屌,将神殿圣女杨神盼那一张红润小嘴儿渐而插满,福王心底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越之感。

这是他在神王宫内遇见那背负长剑,一袭白衣飘飘的杨神盼以来,在心中期盼了多少年的心思念想。

时至现今,他终是如愿以偿的品尝到了杨神盼那张温柔小嘴的销魂滋味………

此时的福王脑中兴奋莫名,只想用灼热的精浆,来狠命的冲刷杨神盼那张圣洁小嘴儿。

但临到关键之时,最终还是竭力隐忍住了心中那股勃发而出的激烈欲望。

“怎么了,是奴奴盼儿让王爷感到不适吗?”

似是感受到了出现在福王身上的一应变化,杨神盼旋即吐出口中硬物,眼含关切的问道。

“唔,孤没事……”

福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挺肥大的屁股,又飞快的将胯下大屌重新插回到杨神盼温热的小嘴儿中:“孤只是这许久都未曾见你,心中对你极是思念,不舍得就这么浪费,孤这些时日好不容易方才为你特地积蓄起来的一些精水。”

说却挺动着个肥硕大屌,在杨神盼那明显是猝不及防的小嘴中开始一下下,缓慢而有节奏的抽插起来。

“唔……孤的卿卿盼儿,你可知道孤早在神王宫初见你之时,脑中便幻想着能够有朝一日,像着今日这般,用着胯下这根大鸡巴将你那冰清玉洁的红润小嘴儿全都用力插满么?”

福王摇摆着身躯,一边享受着杨神盼温热唇壁包裹,一边闭上双目悠然自得的回忆说道。

“嗯呜……盼儿不知……那时的盼儿初入神殿……满心倔强……”

杨神盼感受着那抽动在她柔润唇腔之内的腥臭满胀,不知不觉间她那被插的鼓胀不已的面靥之上已是染起一层淡淡晕红。

“那时的你何止是倔强。”

福王轻笑一声说道:“孤到现在犹自还曾记得,那时的你初入神殿,自忖玄功高绝,根本不将我等一众神王宫王孙贵胄放在眼里,直到最后还是那神念老儿亲自出手,这才令你……令你在床上稍加屈服……”

说到这里,那肥胖福王脑中不知联想到了何等香靡场景,迅即睁开双目,鼻息略促地望着胯身之下,那正侧颜倾吐于他胯间,面上带着一抹动人羞霞的神殿圣女,心中难掩一片狂热痴态。

“孤的卿卿盼儿,咱们这便到床上去做吧,让孤在床上好好爱你。”

“嗯………”

对于福王的这个要求,杨神盼竟是出人意料的没有拒绝。

“只是……盼儿今夜另有诏令在身,不能作陪王爷许久………”

“无妨,不就是那‘老神棍’瞎鼓捣出的一纸戒文嘛,有孤在,便算是不尊诏令又能如何?”

大喜过望的福王却是一脸不以为意道:“若是那些个不要脸面的老卵子们真个敢找上门来,大不了一会孤穿着兜儿,在床上玩你之时,便吃些暗亏,让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卵子们好好见见你的名器小穴。”

眼眸里隐隐透着几分诡异亢奋之色的福王一脸从容淡定的说着话。

此时的他,只需一想到在这接下来的时间之内,他还将会在床上挺着大卵袋子,爽爽的体会到,那些个兴奋到令人毛孔发炸的刺激玩法,这胯下插弄在杨神盼红润小嘴里的一根肥胀鸡儿顿时就是一阵激颤的不行。

“嘶……噢……孤的心肝盼儿,等不及搂你上床上射了,孤实在是忍不住……噢……与你再次相逢的这第一泡精,孤就先射你小嘴里吧……”

话音一落,却也不等杨神盼作出反应,当即一挺龟头,肥颤颤的鸡巴直抵杨神盼娇嫩面颜,一泡在他肥厚卵袋里蓄藏了许久的浓稠热精,便这么直接浇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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