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红楼

28547Clicks 2013-09-13
#红楼  

                第十集

               内容简介:

  元春看破天意公主的意图,屡屡破坏天意公主欲将假宝玉改造为“小宝子”的计划。

  假宝玉将计就计,不亦乐乎地拐骗天意公主!但宫中危机重重,假宝玉无意间身陷国师陷阱而不自知,竟连元春也被卷入算计的漩涡……

  贾敬仙逝、贾政卧病,面临将重择家主的时机,台面下贾家男丁暗潮汹涌,而为了博得贾母欢心,竟有人将主意打到鸳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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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人物:元春


  人物介绍:

  天意公主:皇上的妹妹,性格刁蛮。

  天长:天意公主身边两个贴身宫女之一,忠心不二,俏丽可人。

  地久:天意公主身边两个贴身宫女之一,活泼可爱。

  迎春:贾府二姑娘,天生媚骨,端庄柔顺。

  元春:贾家大姑娘,当今皇妃。

  李公公:皇宫大总管,个性阴险。


              第一章 一夜难眠

  皇宫大内,天意宫内。

  迎春紧抓着宝玉的衣角,姐弟俩走进同一间房间。

  “吱”的一声,门扉将夜色与阴风全部关在门外,门缝紧闭的刹那,宝玉双目微微一缩,扫了院子的一角一眼。

  “怎么搞的?都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真是笨蛋!”

  天长、地久身为天意公主的贴身宫女,在天意宫自然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为了让天意公主出气,天长、地久自作主张叫几个小太监埋伏在厢房的院子里装鬼吓唬宝玉,不料时间过了好久,却没有传来好消息。

  天长与地久相望一眼,急忙又派几个宫女与太监前去查探情况。

  “不好了!两位姐姐,不好了!”

  第二批人马回来得很快,一个小宫女一边冲回来,一边说:“我们去的时候他们都昏倒了,你们看。”

  小宫女的话音未落,三个如死鱼般的小太监被人抬了进来。

  天长、地久眼珠一转,立刻认定这是宝玉所为,心想:想不到贾宝玉如此厉害,非但“疯狂马车”没有让他狼狈不堪,就连百试百灵的的装神弄鬼也对他没有效果。唉,要怎么样才能帮公主报仇呢?

  一番忙碌后,那三个小太监终于被冷水泼醒,屋内一干宫女、太监齐俯首探望,等待他们揭晓答案。

  “鬼、鬼!有鬼呀……”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三个装鬼的太监刚张开眼睛,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在厅内团团乱转、凄厉哀号。

  “抓住他们!”

  天长果断的命人将这三个太监按在地上,随即端起冷水再次从头浇下,待他们终于不再乱嚷乱叫后,才解开束缚。

  “你们疯了吗?叫你们装鬼吓那臭小子还装上瘾了!要是公主在这儿,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地久小手插腰,怒火万丈中又透出强烈的迷惑。

  “回两位姐姐,我……我们不是装……鬼,是确实……见……见鬼了!呜……”

  那三个小太监虽然不再乱蹦乱跳,但谈至可怕之处依然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地回忆道:“我们刚刚按两位姐姐吩咐用风箱刮起大风,突然……”

  说话的太监话语微顿,用力吞了口唾沫后,才紧张的形容道:“突然一道黑影从地上冒出来,‘飕’的一声就飞上天,小的……小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对……”

  另一个小太监身子微微颤抖,尖细的嗓音更加颤抖道:“好可怕呀,鬼就在我们眼前这样冒出来,好像还对我挥了挥手,呜……”

  “不是挥手,它对我笑了笑,那舌头伸得这么长,呵呵……”

  第三个小太监惊吓过度,又哭又笑。

  “不对,我看见鬼在舔舌头……”

  最先回话的小太监跳了起来,极力纠正另一个太监的错误。

  “好啦,你们下去吧!”

  天长、地久不想听这三个太监吵闹,挥手散去众人,随即坐在天意公主的凤塌上,一脸沉思。

  “天长,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

  地久怯生生的靠近天长,道:“难道是因为我们经常装鬼吓人,所以将真鬼引来?”

  “不可能!”

  天长大声驳斥道:“我们又没做坏事,只是吓人而已,又没伤害到谁,你怕什么?”

  见天长竟然如此勇敢,地久也得到几分坚强的力量,强自镇定道:“你说得对,我们怕什么?天黑了,我去睡觉了!”

  地久刚举步,不料适才无畏无惧的天长一个大步追上来,紧握着她的手,急声道:“今夜咱们睡一起。”

  “嘻嘻……原来你比我还怕呀!”

  刹那间地久与天长嘻笑成一团,在欢声笑语中,又疾又快钻入被窝,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侧院厢房内,宝玉与天长两女一样也是辗转难眠。

  那隔断内外间的卷帘只在几米开外,处子少女的幽香隐约可闻,怎不让宝玉心痒难耐?不过已是花丛老手的宝玉知道现在绝不是偷香的好时机,他虽然从没把自己当做贾宝玉,但却不愿伤害迎春。

  同一时刻,卷帘之后。

  宝玉会不会进来?他若是进来,我该责骂还是劝说呢?迎春和衣而卧,娇躯一动也不动,浑身充满戒备。

  紧张的呼吸在静谧的空间格外清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每一次宝玉翻身的动作都会令迎春心弦紧绷。

  宝玉翻身无数次,迎春窒息无数次,心弦颤抖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心弦的颤动挑动她的记忆,想起了马车里的一幕幕,也想起宝玉护着她的背影。

  “唔……”

  迎春可从未忘记两人姐弟的关系,她猛然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终于驱散心房的乱流,但她的乳尖还是一分一分胀大,就好像在马车中的时候一样。

  宝玉不会进来的,在马车内的事情说不定是自己想错了,宝玉只是保护我。

  想到这儿,迎春芳心一颤,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随即闭上美眸。

  他究竟会不会进来?即使是自欺欺人,迎春也难以入梦,芳心第无数次重复没有答案的问题:如果他进来了,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怎么办?唔,羞死人啦!不要想,绝对不能再胡思乱想,睡觉,赶快睡觉,睡着了就不会烦恼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下定决心的迎春再次紧闭美眸,并在无意间,她用上以前宝玉戏语时所讲的催眠大法。

  “一百零一只羊、一百零……”

  在反复的疲劳轰炸下,迎春的意识开始朦胧。

  在不知不觉中,迎春悠然进入梦乡,不过催眠大法却没有结束,而是变成梦话在她唇边盘旋:“一只羊、两只羊,三只……宝玉、四只宝玉、五只宝玉……”

  破晓的曙光犹如利箭般,划破虚空惊现人间。

  凝霜宫内,下人还未完全起床,一道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摸向宫门。

  “天意,你在这儿散步呀,难怪一早就不见你人影。”

  元春满脸微笑出现在天意公主的去路上,她亲切自然地拉住天意公主的手走向宫内,道:“走,陪姐姐吃早点!”

  “好吧!”

  天意公主就好似斗败的小鸡般,乖乖跟在元春的身后。

  昨夜,天意公主为了摆脱元春,故意聊了大半宿,话题当然离不开宝玉,今儿她少有地起了个大早,不料元春更棋高一招,将她抓回去。

  “来,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姐姐可是特意吩咐御厨为我们最可爱的公主做了一顿好吃的!”

  元春雍容贤淑,不过眼底闪现的戏谑又为她增添几许动人,百变绝色的美名绝非虚假。

  “姐姐——”

  天意公主如坐针毡,此刻满心都是如何收拾“小宝子”的美妙臆想,又怎会有心思品尝美食?

  天意公主明白元春是故意拖延,只得又使出看家本事,拉长语调撒娇道:“好姐姐,你就让我回去吧,人家认床,昨夜没睡好,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元春无奈地轻笑道:“那好,不过你要答应姐姐午膳后就将宝玉带过来,可不许伤到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嘻嘻……”

  天意公主神色一变,先前的可怜与哀怨刹那间消失不见,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姐姐放心,人家保证他会四肢健全、身体完好、头脑发达,这总行了吧?”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已像小鸟般飞出元春的视线,急切无比地向“小宝子”扑去。

  元春朱唇微翘,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天意公主虽娇蛮任性,但对自己却有着一分莫明的依赖,答应自己的事一定能办到。

  可四肢健全、身体完好、头脑发达——这里面可没有包含宝玉第“五”肢的安全,狡猾的天意公主,可怜的宝玉!

  正当天意公主心急火燎冲出凝霜宫时,同一时刻,一道真正鬼祟的身影从侧门溜出皇宫,直奔锦衣卫千户府邸而去。

  “哈哈……妙,太妙了!”

  半个时辰后,兴奋的狂笑声自赵全书房传出,阴险得意的笑声令人脊背发凉。

  赵全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精致玉瓶,满脸崇拜、无尽期待的将其高举于半空中,喃喃自语道:“这次连老天都帮我,全靠你了!”

  晴天霹雳轰然炸响,刺目的亮光划破虚空飞射而下,击中赵全手中的药瓶,三个狂放的小字清晰呈现于天地之间——知乐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媚药!说它是毒,但却毒不死一只蚂蚁,说它不是毒,但它却能让蚂蚁发狂干大象!

  “咚、咚、咚!”

  急速的敲门声有若雷鸣般,让刚睡着不久的宝玉与迎春陡然惊醒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宝玉还未下床,天意公主已经一脚踹断门闸,犹如狂风般刮进来,道:“臭小子,起床啦!”

  “死兔子,你干什么?大清早就扰人清梦,不怕天打雷霹呀!”

  宝玉见状,干脆躺回温暖的被窝,斜眼挑衅着装作太监、一脸怒意的天意公主。

  “本公……公奉公主凤旨,命你赶快起床!”

  天意公主一回寝宫,就从天长与地久口中听说昨夜之事,想不到精心安排的连串妙计竟然无一成功,自是气得七窍生烟,恨意大增。

  “什么公主不公主,睡觉你管得着吗?啊……”

  宝玉边说边打了一个呵欠,随即双目一闭,对天意公主不理不睬。

  反了、反了!天意公主气得使劲蹂躏大地,见宝玉竟然胆敢违抗公主旨意,她差点就自揭身份,不过意念一转,就想到更好的出气方法。

  天意公主玉手轻轻一挥,门外的天长、地久对她的手势心领神会,不到片刻,两人就合力端着一大盆冷水来到宝玉的床前。

  天意公主面露窃喜,手捻被角,回首对天长与地久以目示意,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轻数道:“一、二、三!”

  瞬间天意公主三人完美配合,一盆冷水倾盆而下,水淹床榻,同一刹那,宝玉挺拔的身影“飕”的一声了出老远,他浑身无一水珠,只是被窝却遭殃了。

  “大胆刁民,竟敢逃跑!”

  这样也整不到宝玉,天意公主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月牙双眸恨火狂燃,双手将衣袖一撩,就欲用高贵的身份欺压宝玉,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天……”

  “公主”两字还未出口,不料宝玉出乎意料地恶狠狠地冲上来,道:“你这死兔子,竟然这么歹毒,本公子平生最恨人打扰我睡觉,看脚!”

  房内身影一闪,猝不及防的天意公主三女只觉得屁股一震,已被宝玉一脚踢得凌空飞起。

  “啊!”

  天意公主三女飞至半空中,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叫,皆想不到宝玉竟然敢恶人先下手。

  随后,宝玉如影随形般飞身而至,还念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看本公子的超级无敌——落叶球,中!”

  “呀!”

  又是三道脚影,几乎同时踢中天意公主三女翘挺的屁股,她们就好似流星般,先后从窗户飞射而出。

  “救命……”

  在惊叫声中,天意公主三女终于明白什么是“落叶球”原本天意公主三女斜飞天空,可飞过屋顶后突然急速下坠,最后“砰”的一声,准确无比挂在树上。

  不待树上的枯叶落地,房门已经再次紧闭,宝玉得意的声音穿门而出:“本少爷这就起床,死兔子不许偷看,否则就送你们上树梢待着。”

  “贾宝玉,我饶不了你!”

  武艺不凡的天意公主一跃而下,气得秀发飞扬。

  天长、地久素日陪着天意公主也练了几手拳脚,紧跟着也略显紧张地跳下来。

  直到这时,几个太监与宫女这才闻声而至。

  为首的老太监听到天意公主的咆哮声,立刻大声道:“公主殿下,奴才这就去召唤侍卫将逆贼拿下!”

  “混帐,回来!本公主说要杀他了吗?”

  老太监的讨好用错地方,天意公主一声怒斥,不由分说上前一脚将老太监踢倒在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本公主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公主饶命,奴才知错!”

  “滚下去!还有你们全给本公主下去,没有本公主命令,谁也不许过来!”

  天意公主威仪大发,怒气冲冲地斥退太监与宫女,只留下天长、地久。

  “公主,怎么办?这臭小子太厉害了!”

  天长揉着隐隐发疼的香臀,望向房门的目光惊悸犹存。

  “要不,公主你就借此下旨砍了他吧?”

  地久所提意见虽与先前太监一样,不过当然不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不,我一定要收拾得他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气势坚定,玉容绷得犹如冬日寒冰,不过月牙美眸却闪现一点灼热之光,惊叹道:“想不到这臭小子武艺如此高超,恐怕大内高手也没人是他对手!咯咯……”

  天长与地久见状,不由得心想:公主笑了?被踢屁股她还笑了?

  就在天长与地久面面相觑的时候,紧闭的房门悠然而开,一脸得意的宝玉与迷惑不解的迎春走出房门。

  天意公主先暗示天长与地久一眼,随即快步迎上前,在宝玉挑衅的目光下,却大出意料的恭顺道:“贾公子请梳洗更衣,元妃娘娘等着你前去治病。”

  宝玉心想:咦!这死兔子怎么变得乖巧?难不成被本少爷打服了?呵呵……

  “换什么衣服?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宝玉怀疑地扫视着天意公主三女,他可不相信天意公主三女会如此老实,肯定有阴谋。

  “回贾公子。”

  天长也是神色大变,恭顺谦卑的解释道:“宫中绝不允许男子行走,这次也是为了元妃娘娘的怪病所以才一时权宜,还请公子谅解。公子不换衣,我们不敢带公子到凝霜宫!”

  天长话音刚落,地久紧接着补充道:“贾公子,你这样会为元妃娘娘带来麻烦,还请公子三思!”

  “是呀!元妃娘娘此刻还在重病中,只等公子你大展神威,驱邪除妖!”

  为了达成目的,天意公主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宝兄弟,他们说得在理,为了大姐姐,我们还是换宫中衣裙吧。”

  迎春率先被说动,柔声劝慰道。

  “换就换吧,唉!”

  宝玉无可奈何,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

  画面一闪,宫中就此又多了两个假太监。

  “驾!”

  天意公主的特制凤驾又派上用场,能在后宫驾车,也只有天意公主有这等威风与兴趣。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皇宫一处阴风流转的院落前,天意公主望着高悬的匾额大是欢欣,暗自得意地偷笑:哼,不怕你臭小子不中计,咯咯……

  “凝霜宫,这就是凝霜宫?怎么大姐姐住的地方这么偏僻冷清?”

  下车的迎春忍不住双眸红润,想不到元春的境况如此不佳。

  “回贾姑娘,元妃喜欢幽静,最近又卧床不起,所以才这么冷清,这可不是冷宫,两位尽可放心。”

  天长与地久急忙解释。

  天意公主则再次躬身道:“贾公子、贾姑娘,请!”

  一干太监与宫女早已得到天意公主的命令,立刻一拥而上,人潮推着宝玉与迎春进入大门。

  冷清的空间顿时热闹起来,而在一处看不到的死角里,一块陈旧无比的牌匾躺在乱草中,“净事房”三个大字特别醒目。

  “死兔子,这地方怎么不像住人的地方?”

  宝玉环视四周,不妙的预感在识海一闪而现,原本嬉戏的神色也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

  “回贾公子,这是因为元妃娘娘得的是怪病,所以太皇太后下令撤去所有代表欢庆的物事,就连宫女也减少许多,以免惊吓娘娘!”

  天长不卑不亢、毫无破绽释去宝玉的疑心。

  天意公主三女早已计划多时,即使这些小细节也想个一清二楚,只等着宝玉落入陷阱任她们宰割。

  “贾公子请坐!”

  一行人来到阴暗的大厅,天意公主殷勤地招呼宝玉坐下喝茶,道:“小的这就入内通传,让娘娘准备一下。”

  既然是在元春的寝宫,宝玉自恃法力通天,无畏无惧地悠然落座。

  “嚓!”

  “啊!”

  机括声突然响起,人类的惊叫声只晚了半秒。

  宝玉与迎春刚一落座,特制的太师椅异变突生,四道强劲的钢环猛然弹出,将两人四肢牢牢绑在精铁所做的椅子上。

  “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

  宝玉愤怒的面容下却不惊反喜,他见迎春并未受到伤害,也放弃立刻动手的心思,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自己等这真相揭晓的一刻已等得很不耐烦!


             第二章 太监游戏

  “嘻嘻……”

  天意公主带头得意的仰天大笑,可惜少女清脆的嗓音在一干太监尖细的附和声中并未引起宝玉的注意。

  “贾宝玉,看你还敢不敢叫我死兔子?”

  天意公主脸色一变,学足传说中的恶人模样,捏着宝玉的下巴,嘿嘿奸笑道:“如果你现在求饶,喊几声好听的,说不定我会放了你哟!”

  “切!死兔子!”

  宝玉不屑的将脸一抬,大剌剌地道:“有种放马过来,本公子就不信你一个太监死兔子敢把我怎么样!”

  “你……”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刹那间变成圆月弯刀,被熊熊恨火烧昏头,再也不想耽搁时间,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无踪。

  天意公主怒声厉斥在一旁伺立的太监与宫女:“你们全是人头猪脑呀,还不将这臭小子抬进去!”

  宝玉顺着天意公主的手指一瞧,只见两扇紧闭的大门后传来阵阵阴风,男人的直觉让他下意识两腿一麻,第五肢本能地缩小到极致。

  虽然还没有从天意公主嘴里套出真相,但不妙的预感令宝玉瞬间杀气暴增。

  “住手,你们放开宝玉!”

  迎春见一干太监将宝玉连人带椅抬起来,恐惧刹那间充斥心灵,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要杀就我吧,只求你们放过宝玉!”

  恐惧——即将失去宝玉的恐惧来得无比突然,而且无比迅猛,在这生死关头,迎春终于发觉原来宝玉对她如此重要。

  原来,在平淡如水的日常相处中,宝玉那神秘的气息和惊世骇俗的言行早已悄然触动迎春的心房,只被那层亲情的迷雾遮掩。

  如今,天意公主制造一个“天意”令平日一点一滴的积累瞬间轰然爆发,将天意公主心灵的禁锢化为灰烬。

  “不要伤害宝玉,求求你们,不要……”

  盈盈珠泪汹涌而出,哀婉玉容凄凉流转,就连天意公主这“恶人”也不禁大为震撼。

  “这位姐姐,你放心,我们答应过元妃娘娘,不会对你怎么样。”

  善良的本性让天意公主急忙命人松开迎春手脚的钢环,并极力解释道:“这臭小子得罪我们公主,所以公主下旨要小小惩戒他一下,关于这一点,元妃娘娘也答应的!”

  “真的吗?”

  迎春对于这突变的情势几乎不敢置信,美眸大张,反问道:“大姐姐真的答应吗?你们要怎么惩戒宝兄弟?”

  竟然是这样!我什么时候得罪那个公主了?宝玉自然能感受到迎春对他的特别感情,狂喜瞬间充斥心窝,紧接着天意公主的话语又勾起他强烈的兴趣。

  “元妃娘娘说了,只要我们不伤及贾公子的四肢、身体及脑袋,就让我们公主出一出气。”

  天长、地久强忍笑意,平静而认真地向迎春耐心解释。

  “这位姐姐,你先在这儿安坐片刻,我们这就去执行公主的旨意。”

  见迎春神色缓和,不再要生要死,天意公主高悬的心房稳稳落地,随即命人“温和”的挡住迎春,她则继续行动。

  机关椅子已经被抬起来,宝玉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千百道意念:动不动手呢?

  如果动手,就一定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因为自己有法力可是个大秘密,如果传入赵全、忠顺王等人耳中,必会引起无穷后患。

  可一想到要杀死可爱的天意公主,宝玉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宝玉略一犹豫的时候,“砰”的一声,暗室的房门已经紧闭,将他与迎春分隔开来。

  “嗯!做得好!你们出去吧!”

  众人将宝玉绑在一个平台上后,天意公主玉手一挥,将一干太监全都赶出去,就连跃跃欲试的天长、地久也没能留下来。

  “你们听好,公主有令,全部退到五十尺以外,没有公主口令,房内发出任何声音你们也不许靠近,否则立斩不饶!”

  天长、地久气鼓鼓的将天意公主的命令刻入众人心底,对主子过河拆桥,她们颇有怨言。

  一会儿过后,惨叫声猛然穿透房门。

  “救命啊!来人啦——”

  凄厉的哀号声穿云裂空,让一干太监与宫女吓了好大一跳,而天长、地久更暗自庆幸,幸亏及时送走迎春,不然迎春肯定又会寻死觅活。

  唉,可惜没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知公主究竟要怎么样将那臭小子变成太监?

  咯咯……天长与地久好奇地伸长脖子。

  而一干太监面对此情此景无不浑身一颤,想起他们人生最恐惧的那一幕,不由得身子一缩,再次往后退,直到听不见一丝惨叫声,才止住脚步。

  女人天生是胆小的,在宝玉如杀猪般的惨嚎声中,宫女们不禁毛骨悚然,脚步也开始移动起来。

  转眼间,除了天长、地久之外,宫女与太监全部消失,就连她们也退出院门。

  净事房内。

  宽大的平台上,手脚被绑的宝玉成大字形仰躺于上,阴风盘旋激荡,将一排排烛火吹得左右摇曳,增添几许恐怖气息。

  “死兔子,干嘛笑得那么阴险?”

  宝玉勉强抬首,大声质问道:“喂,不要笑得这么淫荡,本少爷可不是兔子同道,你还是去找你的相好吧!”

  胜券在握的天意公主笑不停,好一会儿才俯下身在宝玉的耳旁恐吓道:“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不妙的预感在眼中闪现,可未待宝玉开口追问,天意公主已兴奋地揭晓答案:“这里不是凝霜宫,而是净事房,听说过没有?嘻嘻……”

  “净事房?啊!”

  宝玉的瞳孔瞬间放大数倍,出于男人的本能开始挣扎,浑然忘记自己有一身本领。

  “乖,别闹,很快你就是——……宝子了!”

  天意公主首次在两人的交锋中大获全胜,自然是眉飞色舞、玉脸闪光。天意公主轻盈敏捷地从平台下拿出一只古旧的木箱,学着宫中老太监的模样,神秘无比地打开箱盖,“匡当”一声,几十把大小刀具寒光迸射,让天意公主嚣张的气焰达至从未有过的高度。

  “小宝子?”

  宝玉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小宝子”三字的意思,怒道:“你这个死兔子,还不放了本少爷,否则小心我将你再阉一次。”

  “臭小子,还敢满口胡言乱语!”

  天意公主极力控制的情绪终于爆发,像只发狂的小猫张牙舞爪冲上来,道:“敢威胁我,我现在就阉了你!”

  “哗!”

  锋利的刀刃轻易挑开宝玉的腰带,野性大发下,天意公主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少女,就连宝玉的亵裤也毫不犹豫的扯成碎片。

  “呀!”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宝玉一时不防,被天意公主扒个精光,一想起自己在人前赤身裸体,而且对方还是“死兔子”他不由得惊声叫了起来,杀气再次在体内积聚。

  天意公主虽然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但见到男人那玩意儿的瞬间,少女本能的惊叫一声。

  “死兔子,咱们讲和吧!”

  在危急关头,宝玉不得不先放低姿态,道:“以后我叫你天公子,你叫我贾公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如何?”

  天意公主强自抹去芳心莫明的跳动,勇敢的张大月牙美眸直视全裸的宝玉,得意地道,“想讨饶呀?行,只要你受我三刀就行!”

  “死兔子,别欺人太甚,本公子可是公侯子弟,小心你项上人头!”

  “咯咯……就凭你也想威胁本公……子,别说阉了你,就是阉了你全家也没人能伤我一点皮毛,咯咯……”

  天意公主如银铃般的笑声听在宝玉耳中却是恶心无比,更将天意公主恨到骨子里。

  杀气逐渐浮上眼中,宝玉不再有所顾忌,冷声讥讽道:“死兔子,别以为你与公主有一腿就可以为所欲为,惹了本少爷,谁也保不了你!”

  “什么?你说我与公主有一腿?”

  天意公主意念一转,已明白宝玉言语所指,芳心刹那间怒火万丈,瞬间由发怒的小猫变成发狂的母老虎。

  “好你个贾宝玉,竟然敢大逆不道诬蔑公主,我要诛你九族——不,诛你十族!”

  “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呀?呵呵……”

  天意公主气得浑身颤抖,宝玉心中的怒火则突然减弱许多,调侃道:“你只不过是公主——的兔子情人,想想就恶心,死兔子!”

  “呀——匕天意公主何曾受过此等侮辱?突然疯了般狂叫起来,那叫声太过愤怒,令她声调变异,在外面的一干太监与宫女竟然没有分清楚,还以为是宝玉在惨叫,所以他们才安安心心躲到远处。

  娇蛮逐渐向暴戾靠拢,失去常性的天意公主不再可爱。

  “臭小子,看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天意公主在几十把小刀中反复挑选,最后打定主意,拿起最为宽大的弯刀。

  “贾宝玉,我可是特意请教过老太监,听说这刀刃越大,痛苦就越大呢!”

  刀刃反射的寒光映照在天意公主的脸上,映射出一片青光,让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宝玉不禁脊背生凉。

  宝玉感受到天意公主从未有过的怒火,为了保住最后一丝不暴露神通的希望,他放低声调道:“别冲动,将刀放下,咱们好好聊聊,好吗?”

  “你以为我说着玩吗?臭小子,想得美!你竟敢诬蔑公主,我要替天行道阉了你!”

  虽然“有一腿”究竟是什么意思,天意公主并不十分明白,但她一想起宝玉的话语,瞬间就七窍生烟。

  “死兔子,你真想死?”

  刀子缓缓逼近下体,宝玉的杀气充斥双目,死神的阴影飞速向天意公主扑了过去。

  “咦?这就是男人的玩意儿吗?”

  这时,天意公主突然一声惊叹,好似仙法般,令呼啸的死神瞬间消失不见。

  任凭宝玉前一秒如何生气,这一秒,他也不能抵挡满腔爆笑。

  死兔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哈哈……难道他没有见过小鸡鸡吗?太监可不是天生的呀!咦?他既然是太监,怎么会有喉结?强烈的迷惑在宝玉心中闪现,下一刹那,杀气尽散的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家伙是一个假太监,所以才有喉结,才会与公主有一腿!

  天意公主可不知道宝玉脑海中正在转动的无聊念头,她不知是单纯还是白痴,惊叹过后,竟然一把将“小宝玉”握入掌中,一边好奇欣赏,一边威胁道:“臭小子,你怕了吗?”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的玉手还摇晃几下,让受到刺激的阳根瞬间暴胀而起。

  在如此“袭击”之下,一向镇定的宝玉脸色大变,一想到对方是个兔子,他的胃部立刻翻腾起来。

  “死兔子,松手,王八蛋,玩你自己的鸡鸡去。”

  宝玉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羞怒”的感觉,为下体的反应羞愧欲死、为天意公主的动作怒火万丈,刹那间他四肢一震,钢箍顿时变形。

  死神卷土重来,第二次向猎物扑去。

  突然,意外又出现了。

  “大胆,我又不是男人,怎会有这丑东西!”

  天意公主面对新奇物事,一不小心说漏嘴,更在一时气愤下手用力一扯。只听“舶”的一声,可怜的“小宝玉”被迫展现一次超凡的弹力。

  “什么?你……你不是男人?你是谁?”

  钢箍只差一毫就要断裂,宝玉的眼珠子则继续放大,瞪着天意公主。

  “咯咯……天下间还有你这笨蛋,笑死我了。”

  天意公主已是胜券在握,为了让宝玉再大吃一惊,她得意洋洋将帽子摘下,一头秀丽的黑发刹那间像瀑布般倾洒而下。

  “臭小子,你看本公……宫女还是太监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天意公主还是不想让宝玉知道她就是那个与死兔子“有一腿”的天意公主。

  “你、你……你真是女的?”

  望着如云秀发下的瓜子玉脸,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眼前金星乱冒,心想:天啊,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宫女耍了这么久。

  “死……不,宫女大姐,是小弟的错,现在我知道错了,咱们握手言和吧,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对女子,尤其是美女,宝玉一向狠不下心,面对突然变成美少女的天意公主,他瞬间就输了七分,整个人又老老实实躺回去。

  “放了你?想得美!不割了你这个丑东西,本姑娘绝不甘休!”

  回复女儿身的天意公主依然没有丝毫善意,充满研究意味的目光在“小宝玉”上面一扫,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丑东西多看几下其实也不是很丑,割了会不会有点可惜呀?”

  冷汗倏地湿透宝玉全身,为了脱身,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顺着天意公主的语气道:“对,你说得对,这么顺眼的东西割不得,不如你放了我,咱们玩点别的怎么样?”

  “让我想想。”

  天意公主秀眉微皱,凝神苦思道:“我再看看这玩意儿,然后再决定割不割!”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又抓住男人之物使劲捏了一下,那软绵绵的弹性令她兴致大发,就似小孩搓弄泥巴一样,干脆两手合拢玩了起来。

  “喂,宫女大姐,不能这样!”

  瞬间宝玉浑身汗毛直竖,他已经够无赖,但却未幻想过竟然会有美丽少女这样“玩弄”他,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神情。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我假宝玉竟然被女色魔非礼啦!呜……见天意公主对自己的哀求充耳不闻,宝玉少有的神色一正,沉声训斥道:“姑娘,你没听说过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吗?你没读过《女儿经》吗?”

  在宝玉的斥责声中,玩得兴高采烈的天意公主不禁一愣,紧接着大为不屑,理直气壮的白了宝玉一眼,道:“什么‘非礼’不‘非礼’?没听过!《女儿经》又是什么?”

  宝玉顿时无话可说,在欲哭无泪的同时,先前的杀气与恨火早已无影无踪,心想:也许……应该认命吧,就让这女色魔玩弄一次,总好过暴露神通。

  泪水在眼中一闪,宝玉认命了,不料天意公主依然大声斥责道:“臭小子,你又在搞什么怪?老实点!”

  天意公主话音未落,已气愤无比、用力的在宝玉的阳根上拍了一巴掌。

  原来是“小宝玉”一点也不体谅宝玉的处境,竟然擅自作主昂然而立,气势汹汹向“折磨”它的天意公主做出严厉的抗议。

  “啪啪……”

  天意公主一连拍了好几巴掌,拍着拍着,突然说:“还真好玩,真是一个奇怪的宝贝,难怪太监们整日愁眉苦脸,原来是宝贝被割掉了,咯咯……”

  “嗯……”

  怪异的呼吸从宝玉的鼻孔里喷出,这个时刻他突然想起巧姐,也想起报应这个词,心想:难道是因为我欺骗小丫头,所以上天派这个古怪的宫女来报复我?啊……

  “好好玩,竟然越来越大了!”

  天意公主越玩越开心,而且越玩越有新发现,她双手紧握着宝玉的阳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玩个不亦乐乎。

  “臭小子,它能变多大呀?有没有院子里的老树那么粗?”

  宝玉浑身剧烈颤抖一下,五官开始扭曲,眼角竟然看向窗外,本能寻找天意公主说的那棵老树。

  见宝玉始终不开口,天意公主大为不满,娇嗔道:“哼!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本公……宫女就一直这样揉它,自然就明白了!”

  话至中途,天意公主突然话锋一转,大为惊喜地指着红润光亮的龟冠,诧异无比地道:“咦?它好像在发光,真好看,越来越红了!”

  天意公主的玉脸向前一凑,小嘴距离阳根只有几寸距离。

  呼吸绕着阳根打转的同时,天意公主的小手伸到“小宝玉”上轻轻摩挲、仔细抚摸,偶尔还分开龟冠上的细缝认真地观察。

  救命啦……哀号在宝玉的心中回荡,他被天意公主如此蹂躏,早已快感连连、酥麻横生。

  “宝贝,果然是宝贝!”

  一番仔细观察后,天意公主满足地收回玉手,做出最后的决定——阉了它!

  “什么?为什么?”

  宝玉身子一抖,大声质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喜欢!咯咯……”

  好奇心满足后,天意公主心情大好,拿刀的玉手也变得轻快有力、流畅自然。

  兴奋无比的“小宝玉”仍在那儿摇头晃脑、迎风颤抖,丝毫不知厄运已临头。怎么办?动不动手?事情又回到原点,不过宝玉心中只有犹豫,没有怒火。正当宝玉天人交战的时候,原本在打呵欠的天意公主美眸一亮,突然动手了,小刀凌空一划,弧形的刀刃在虚空划出一道寒光,直奔“小宝玉”而去。

  “看刀!”

  天意公主竟然是先出刀后出声,真是大大的狡猾。


             第三章 诱骗公主

  未待宝玉反应过来,“如意金箍棒”已急速收缩,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一刀。

  “我斩!”

  天意公主杀得兴起,自然流畅地翻腕一带,刀锋回斩而至。

  “我的妈呀,又来了!”

  惊魂未定的“小宝玉”想不到天意公主如此厉害,缩小一半的它左右一晃,刀锋从残影中横扫而过。

  天意公主刀势一顿,不可思议地望着“如意金箍棒”兴奋无比的呐喊道:“大胆!看你这丑东西往那里逃?看刀,我斩、斩、斩……”

  道道刀光闪烁飞舞,织成一片刀网,而“小宝玉”则在这致命的威胁下不停缩减,一次又一次逃过“一刀斩”的悲惨命运。

  “小宝玉”再怎么缩,最终也有达至尽头的一刻,宝玉心神极度紧张,又被别样刺激弄得浑身发热,眼看阳根就要变成小蚕豆,终于急声道:“喂喂喂,不能再斩了,你不是答应过元妃不伤我的身体吗?怎能不讲信用?”

  迅疾的刀光果然应声而逝,天意公主面带得意地笑道:“本姑娘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这丑东西不是身体,也不是四肢。”

  天意公主一边解释游戏规则,一边伸手捏住那粒“小蚕豆”话语微顿,天意公主理直气壮的大声道:“第二,本姑娘向来不听人指挥,所以……我斩!”

  没有武德的天意公主真够狡猾,说第一条规则的时候,用空闲的玉手揉捏挤压,强行将“如意金箍棒”弄大许多,而第二条规则还未说完,刀锋已经化作一道寒光。

  “住手——”

  宝玉双目怒火隐现,道:“你赶快放了本公子,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就凭你!”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戏谑流转,上下扫视着四肢被锁的宝玉,嘴角一翘,道:“本姑娘今儿非要阉了你不可,你又能怎样?”

  瞬间宝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就在这时,天意公主突然展颜一笑,瓜子小脸充满讨好的意味,道:“小宝子,你就老老实实让我斩了它,最多人家答应你以后一定对你好,行不行?”

  熊熊怒火第三次被美色所灭,宝玉无言以对,脑袋则摇得比波浪鼓还要快。

  “哼!”

  天意公主的脸色说变就变,大为不满地恨声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本姑娘没办法。”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又用上老办法,玉手握住“渺小”的阳根上下揉捏、套弄不休,并恨声自语道:“让你缩,让你逃,本姑娘这次逮着你,看你还怎么跑?”

  天意公主放下弯刀,双手齐上,看着“小宝玉”在双手之间不停变大,甚至超过最初的雄壮,不由得欢颜大开。

  如此“残酷”的待遇,宝玉心中的“怒火”一再升高,全部积聚到奋然怒吼的“小宝玉”上。

  “嘻嘻……臭小子,这下看你往哪里逃!”

  天意公主得意无比,再次突然袭击,她一只手紧抓龟冠,另一只手迅疾挥刀,拦腰一斩!

  沉醉在别样刺激中的宝玉陡然一惊,在危急瞬间,他竟然犹豫了,对于这么“可爱”的小美人儿,他怎么下得了狠手?

  下一刹那,宝玉灵光一闪,他竟然想出一个无比大胆的主意,阳根猛然一震,不缩反胀,陡然变大数倍,震得天意公主玉手发麻。

  “当……匕天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将刀斩到宝玉的阳根上,可惜凌厉的刀刃划过之处,”

  小宝子“没有凭空出现,反而响起金铁交鸣声。

  “哇!”

  天意公主的月牙美眸瞬间光芒乱射,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刀锋,声音颤抖道:“臭小子,你这玩意儿是什么材料做的?这么厉害!”

  天意公主的好奇之心达至顶点,俯首探视那神奇的“小宝玉”鼻尖甚至已经碰到龟冠。

  “嘻、嘻、嘻……”

  琼鼻在“小宝玉”上摩擦三次后,天意公主的银刀再次疾挥,在“小宝玉”上连斩三刀。

  好个心狠手辣的——小女人!

  阳根在刀锋下不停震荡,宝玉心火一燃,终于恶向胆边生,想出一个最邪恶的报复办法。

  “哼!小丫头,你永远别想得逞,哈哈……”

  宝玉先是得意大笑吸引天意公主的注意力后,便说:“我这可是仙人施过法的宝贝,自然不惧刀剑,天下间除了……”

  秘密说到一半,宝玉猛然醒悟过来,急忙闭上嘴,并一脸紧张。

  “除了什么?快说!”

  天意公主果然双眸闪光,威胁之后又哀求道:“你说来听听嘛,最多人家不再斩你就是,你说嘛!”

  “没、没什么,我没说什么!”

  宝玉故作后悔之状,连声否认摇头不停。

  可在天意公主的软磨硬泡下,宝玉坚持片刻后,还是说:“好、好,我说,只要你保证不斩我,我就说。”

  “行,我以宫女的名誉保证,一定不斩你。”

  天意公主一脸认真,内心则乐不可支:自己可不是宫女,当然发的誓也不作数,咯咯……

  宝玉傻乎乎地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我这宝贝世上无坚可摧,除非被女子吞入口中浸泡发软后,仙法才会暂时失效,呵呵……厉害吧!”

  “真的吗?世上还有这等奇事?”

  天意公主半信半疑地盯着宝玉,见宝玉一脸骄傲自大,反而相信九分。

  “那当然,不然怎么配称得上是神奇宝贝?看你孤陋寡闻,定然没有听说过此等仙术,不然你见过连刀剑也砍不进的宝贝吗?”

  如此反问果然有理有据,天意公主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见天意公主脸上的怀疑逐渐消失,宝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次大声“提醒”道:“喂,我已经说了,你赶快遵守约定,放开我呀!”

  “当……”

  可回应宝玉的,却是天意公主大为不耐的一刀横斩。

  天意公主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摇头晃脑地道:“嘻嘻……你这笨蛋,没听圣人说过吗?女人可以不讲信用的,看刀!”

  “当、当、当!”

  连串的金铁交鸣之音再次响起。

  过了一会儿,天意公主无可奈何地停下动作,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怪东西。

  念及此处,对于男女情事一窍不通的天意公主银牙一咬,芳心一横,就此抹去本能的羞涩。

  哼,一定要斩了这丑东西!天意公主双手紧握着杨根,熟练地套弄几下后,随即缓缓伸出舌尖,试探性的在龟冠上舔吸一下。

  “啊!救命……”

  只是这一舔,宝玉顿时浑身颤抖,似乎恐惧到极点。

  而宝玉叫得越大声,天意公主就越是斗志昂扬,细滑的香舌先是小心翼翼地舔吸几下后,缓缓张开樱桃小嘴,很吃力地含住阳根圆头。

  “呃……求求你,不要含那么深。”

  宝玉极力掩饰快感,呻吟特别含糊不清。

  在宝玉的哀求声中,天意公主果然将小嘴张大到极限,将整个圆头含进去。

  “啊,不要呀,求求你,千万不要舔它!”

  天意公主含入龟冠后,原本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及时响起宝玉的求饶声,她心中一乐,紧抵龟冠的香舌立刻动了起来。

  细微的摩擦声中,天意公主克服重重困难,舌尖的动作由生疏到熟练、由笨拙到灵巧,反复在阳根上舔吸游走。

  “啊……哦……小丫头,你太狠毒啦,啊……”

  快感从宝玉的齿缝里迸出,传入天意公主的耳中,自然变成敌人临死的哀号。

  “臭小子,你还敢抵抗?哼!”

  然而见宝玉的阳根竟然一点也没有变软,反而更加坚硬几分,怒火顿时化作力量,天意公主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随即头部急速起伏,她竟然无师自通悟出如此花样。

  摩擦声越来越响亮,口水已经沾满阳根,在急速的吮吸下,天意公主越吞越深,逐渐向宝玉阳根的根部接近。

  厉害,“仇恨”的力量果然厉害!

  看着天意公主快要完全吞没自己的肉棒,宝玉不禁重重呻吟一声,然后突然厉声威胁:“小丫头,我与你誓不两立,你敢舔‘小蛋蛋’,我就杀了你!”

  在不知不觉中,天意公主眼中已经多了三分迷离,她斜眼看了宝玉所说的“小蛋蛋”然后得意地一笑,随即松开肉棒,香舌舔向精囊。

  “我受不了了,你赶快松口吧!”

  宝玉在无尽快感的汹涌下,额头直冒红光,恶狠狠的怒视着天意公主,道:“快松口,不然我杀你全家!”

  一番吮吸下,天意公主终于有点累,可宝玉这么一吼,“飕”的一声,她竟然将一粒春丸吸入嘴里。

  宝玉吼叫、哀求、挣扎,天意公主舔吸、摩擦、揉捏,两人的战争不停继续。

  就在天意公主的唇舌发麻时,她苦盼已久的“胜利”一刻终于来临了。

  一呃——匕在别样情趣的刺激下,宝玉浑身酥麻,他有意识地放松精关,任凭无尽的欲火凶猛地肆虐。

  “唔……”

  没有经验的天意公主觉得口中的阳根猛然暴胀,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气势磅礴的琼浆已经汹涌而出,冲入她的口中。

  雄性的气息瞬间暴增百倍,天意公主本能地想后退,不料阳根突然一抖,一股玄妙的力量令她浑身发软,只有舌尖不停颤动。

  “咕咚、咕略……”

  恍惚间,天意公主将宝玉的精液吞了下去,一口接着一口。

  如天长地久般几秒过后,宝玉舒服得浑身毛孔张开,而天意公主则茫然地恢复活动力。

  天意公主用力一眨月牙美眸,随即跳跃而起,连嘴边溢出的几滴精液也来不及拭去,欢呼道:“臭小子,我终于破了你妖法啦,这下看我还不阉了你!咯咯……”

  唉!这丫头还是不忘记这件事!嗯,看来报复可以再狠一点,嘿嘿……宝玉双目一动,看向天意公主娇美的身姿,欲火一下子又涌上来。

  欲望大作下,宝玉已经想出更邪恶的主意,可惜他的救星出现了,在他不想有人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闪开!”

  在院门外,突兀响起的话语柔媚中透出无比威仪:“大胆,你们这些奴才不想要脑袋了吗?还不开门。”

  天意公主与宝玉同时一愣,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心急火燎的元春已冲过院落,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

  “啊!”

  惊叫声透出无比恐慌,元春被怒火烧红的玉脸刹那间苍白无比,因进房的第一刹那,她就看见天意公主手举利刃对准宝玉的胯下之物。

  情势已是千钧一发、无比危急,元春没有多想,急忙高声喝斥道:“天意住手,刀下留……”

  话音未落,元春已经急步上前,一把夺过天意公主手中的利刃。

  “姐姐,我……”

  元春突然来到,天意公主本想争辩几句,但一想到当场被抓,又难以狡辩,只得悻悻然闭上檀口,不过却将所有的委屈全部转移到宝玉身上,心想:哼,都怪这家伙磨磨蹭蹭不让本公主阉了他!下次一定努力加快动作,对,一上场就攻击他的弱点,快刀斩丑东西,嘻嘻……

  “啊!”

  又是一声惊叫自门口传来。

  迎春赶去报信后,又紧跟在元春身后回来。

  迎春闯入的势头比元春还猛烈,一下子就冲到“手术台”面前,宝玉的阳根立刻映入眼中,刻入她的心房。

  “啊……”

  迎春这么一叫,元春终于也看清眼前情形,再次低声惊叫,不过韵味已是大大不同。

  相比处子之身的迎春及不懂人事的天意公主,元春心海所受的震撼更强烈数倍,她虽然急速转身,但凤裙却余波不绝,荡漾了好久、好久。

  天啊,宝玉那……物事怎么那么大、那么长?唔……皇帝的所谓龙根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可怜的蚯蚓。元春下意识咬了咬朱唇,强行抹去心海的羞臊。

  而这时迎春也回过神来,玉脸一红,又向门外冲去。

  “大姐,我在外面等你。”

  羞臊的话音仍在室内流转,迎春已消失不见。

  元春也想离开,但娇躯一动即停,强忍着无尽羞涩,侧头对天意公主道:“真是胡闹!还不快将宝玉放开,不然姐姐真要生气了!”

  “好,这就解!”

  三女中天意公主可说最为轻松,她甚至连元春两女为何要害羞也弄不清楚,何况此刻的她只恨没有玩够,又怎会害羞?

  在机括转动声中,宝玉终于恢复自由。

  在美女面前赤身裸体对宝玉来说虽是家常便饭,但在陌生美人儿面前这样他还是大感羞赧,急忙扑向自己的衣袍。

  “嘻嘻……”

  见宝玉手忙脚乱地将破烂的衣服套在身上,天意公主刹那间回嗔坐喜,手扶平台笑弯了腰。

  而春光大泄的宝玉先前在天意公主身上也占足便宜,自然不好发火,只得讪讪一笑,以图蒙混过关。

  “天意,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将宝玉弄成这样?”

  看着一身乞丐装的宝玉,元春虽是为宝玉撑腰,但她眼底的笑意却让天意公主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什么,她叫天意?那这死兔子……岂不是……公主?”

  破烂的衣服盖住重要部位,宝玉的心神平静许多,他终于注意到元春口中所言,震惊地注视着天意公主。

  原来如此,难怪呀!刹那间,所有迷惑都消失无踪,宝玉不禁为自己的不长眼哭笑不得。

  “臭小子,现在知道本公主是谁了吧,还不跪地求饶!”

  天意公主小脸一扬,得意地斜视着宝玉,在她心目中,还没有人敢不对她公主的身份敬畏三分。

  不料宝玉却仍是先前那副无赖模样,话语更加刁钻毒辣:“切!死兔子……哦,不对,应该是兔子公主,想我下跪?没门!”

  “你……”

  天意公主先是怒气横生,随即又在莫明的欢喜下回嗔作喜,半真半假地道:“臭小子,算你行!本公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好,我就不用公主身份压你,也能让你跪地求饶。”

  说到这儿,天意公主又想到刀斩“小宝玉”的美妙场景,不受控制的朱唇微微一动,香舌悠然舔了舔嘴角。

  “咚!”

  天意公主这一番动作绝非有意,宝玉却心窝陡然一震,如遭雷击般,心想:我的天,这是一个小妖精,真会勾人命,呃……

  “好啦,你们就别闹了,宝玉就算不知者不罪,不过以后不可再对公主不敬!”

  元春柔声打断宝玉与天意公主之间的舌战,明快果断地将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元妃姐姐就是好!”

  天意公主挽着元春的手臂,得意地对宝玉道:“臭小子,听到没有?以后要对本公主毕恭毕敬!”

  天意公主的娇态映入宝玉眼中,只觉得赏心悦目,他淡淡一笑,随即正式与元春行礼见面:“宝玉见过大姐,老祖宗与母亲,还有家中诸位姐妹都托我问候大姐姐。”

  行礼的同时,宝玉眼角一抬,悄然打量闻名已久的贾元春。

  “略咚咚……”

  刹那间,宝玉的心好似沙场战鼓般,又好似万马奔腾般。

  尤物,绝对的尤物!宝玉已经将元春想得很美,但亲眼目睹之下,他才发觉自己的想象力还是不够大胆。

  在元春的身上,宝玉看到探春的明艳,也看到迎春的柔媚,也嗅到与惜春一样的绝世幽香,如此美人一人足以匹敌群美。

  “呃!”

  当宝玉偷看第二眼的时候,呼吸已经接近窒息。他又从元春身上看到王夫人的影子,这是一个更年轻的“王夫人”、更雍容华贵的绝色美妇!

  “宝兄弟,快起身,这儿没有外人,不需这么多礼。”

  宝玉初次见到元春,元春却对宝玉无比熟悉,她不避嫌疑地上前两步,亲切地扶住宝玉的手。

  四手碰触,元春心中只有浓浓的亲情,宝玉则心房再次“轰隆隆”剧烈震动。

  元春的玉手滑如凝脂、柔若无骨,宝玉心头一跳,目光紧接着被那丰盈饱满的曲线笼罩,虽然还隔着几层衣裙,但那高耸怒突的乳峰却波浪不休。

  好美丽的曲线、好销魂的浪涛,恐怕凤姐的乳峰也没有这么翘挺,姨妈的臀丘也没有这么浑圆,得到她,我要得到她!只是见面这两眼的瞬间,宝玉心中已经开始呼号。

  宝玉喜欢美女、喜欢征服,但却从未像现在这么冲动过,此时他忘记对方是皇妃、是自己的大姐,只有那唯一的念头——征服!不顾一切征服贾元春!


             第四章 绝代尤物

  “齐兄弟,老祖宗与母亲身体是否安好?姐姐与她们也有两年未见了。”

  元春可不知宝玉那邪恶的心思,如水美眸浮现泪光,思亲的情绪再也难以压抑。

  这个宝玉虽然是西贝货,体会不到元春的亲情,但他却明了世事,更看穿皇宫的本质,因此一眼就看到元春心底的幽思。

  “大姐,苦了你了!弟弟这几日一定好好陪你解闷,唉……”

  深切的理解与安慰尽在宝玉这声叹息中。

  天意公主年少不知愁滋味,又能随意出入宫门,她又怎会明白一只金丝雀的内心?小脸不由得迷惑浮现。

  元春则心海一震,突然呆呆地看着宝玉。

  自从元春成为皇妃后,贾家人见到她,除了讨好之外,就是恭维,还从未有人说出过这种话,一个“苦”字听似简单,但却好似一把利剑,瞬间刺穿元春承载苦水的心房。

  “弟弟,谢谢你!”

  元春的美眸再次泪水闪烁,不过不再是思亲,而是透着酸楚的苦泪,她不由自主再次握住宝玉的手臂,惊叹道:“好弟弟,你真的变了,姐姐很开心。”

  “姐姐,能见到你,弟弟也很开心。”

  宝玉身躯一挺,顿时高出元春半颗头,两人近身而立,他不禁心窝一荡,展开双臂就想搂抱元春。

  “好弟弟,你别动,让姐姐再看看你。”

  不知是元春察觉到宝玉的企图,还是一个巧合,她突然向后退了半步,随即上上下下看了宝玉一遍,末了微笑道:“我的弟弟果然长成大人了。”

  那抹微笑扫去元春眼底的幽思,也熄灭宝玉的热火,元春又柔声道:“弟弟,姐姐帮天意骗你进宫,你不会记恨姐姐吧?”

  “原来姐姐没有病呀,那太好啦!呵呵,只要姐姐不得病,就是再骗我十次、百次、一千次,我也开心。”

  宝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无意间他又说起胡话,与以前的贾宝玉一模一样。

  虽然这样的宝玉少了几分英伟,但却令元春感觉更加亲切。

  宝玉的胡话一出,元春刚恢复的威仪立刻消散几分,她不禁走上前理了理宝玉凌乱的发髻,就似少时照顾年幼的弟弟般温柔仔细、疼爱无比。

  “元妃姐姐,你偏心,有了弟弟就不要人家啦!”

  元春与宝玉姐弟俩亲昵动人,天意公主立刻嘟起小嘴——她吃醋了。

  “要,我都要。”

  元春拉住天意公主的手腕,安慰两句后,话锋一转,道:“天意,赶紧出去拿一套衣衫进来给宝玉换上,他这模样如何见外人?要是传了出去,姐姐可真要生气了。”

  天意公主喜孜孜看了宝玉的乞丐装一眼,还故意扬了扬下巴,这才欢快地走向门外。

  天意公主一走,室内只剩下宝玉与元春独处,虽然净事房依然是净事房,但宝玉却心海荡漾,仿佛置身于百花丛中。

  宝玉正在思索怎么利用这大好机会窥探元春的心灵,不料天意公主很快就回来,令他不禁暗地里翻了一记白眼。

  天意宫离此不近,天意公主可不想为了宝玉跑那么远的路,一出院门立刻抓住一个太监,蛮不讲理地扒下对方的太监服。

  “还挺合身的嘛,咯咯……臭小子,还不谢谢本公主。”

  一转眼,宝玉变成了小太监,天意公主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丫头!”

  元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骂一声后,安慰宝玉道:“弟弟,你先将就一下,等会儿到天意宫,让你挑一套称心如意的华服,咱们小公主的男衫可比女衫多。”

  “元妃姐姐,你又取笑人家。”

  在天意公主不依的娇嗔声中,三人一起离开这阴森森的房间。

  还未走出院门,迎春已经迎上来,姐弟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含泪欢笑。

  “迎春姐姐,对不起,先前是我胡闹,吓着你了。”

  天意公主主动插入贾家姐弟之间,而她的态度则前所未有的诚恳。

  迎春已经知道天意公主的身份,深受礼教薰陶的她习惯上下尊卑,急忙俯身还礼道:“公主不要折煞小女子,先前不知公主的身份,小女子与宝兄弟多有得罪,还望公主不要责怪。”

  “姐姐真是好人,我不会责怪你的,咯咯……姐姐你是好人。”

  天意公主的想法真是简单,看谁顺眼谁就是好人,虽然她没有说错,但宝玉却不禁哀声长叹:这公主对大姐与二姐都那么有礼,为什么到了本公子这儿全部变了呢?唉,待遇相差太多了,不公平!

  “多谢公主开恩。”

  迎春一边说话,一边又忍不住要俯身行礼。

  “迎春姐姐,别这样,这里又不是在大殿上,不用拘束!”

  天意公主对迎春好感倍增,她好似欢快的燕子般抓住迎春的手,亲切地道:“好姐姐,以后我就叫你迎春姐姐,你叫我妹妹或者天意都行,好不好?”

  “二妹,就听天意的吧,她除了有点胡闹之外挺乖巧的,就像湘云一样。”

  元春见迎春虽也大为意动,但却没有勇气答应,心情大好下,她及时开口帮了天意公主一把。

  “湘云?像我一样?她是谁?在哪儿?”

  耳尖的天意公主犹如听见仙音般大喜过望,尤其对于元春一句“与她一样”充满知音之感,连声追问道:“两位姐姐,这湘云也是贾府的姑娘吗?与我怎么个一样法?”

  在天意公主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称呼下,迎春的拘束终于被吹到九霄云外,她放开心怀,将湘云之事说了一遍,末了更是开心地补充道:“在我们府中,宝玉就是混世魔王,谁也治不了,嘻嘻……偏偏这云妹妹与巧姐却能克制他,整日弄得他愁眉苦脸、东奔西逃。”

  “太好了!还有一个叫巧姐的吗?我一定要与她们结为好姐妹!”

  天意公主早已双眸放光,一边说,一边用得意的眼神瞥了宝玉一眼,那其中意味不言自明,瞎子也懂得她想干什么。

  咦!天上怎么全是黑云,耳边怎么全是阴风,眼中怎么全是小星星?呜……

  一想到天意公主与史湘云、巧姐站在一起的情景,喜好美女的宝玉没有丝毫喜色,只有满腔的恐惧。

  宝玉仿佛看到世界末日,而天意公主则看到春天向她招手。

  几乎整个上午,天意公主都在不停追问史湘云与巧姐的事情,除了对付宝玉之外,她还从未对什么人有过如此兴趣。

  来到天意宫后,宝玉依然穿着太监服,因为天意公主竟然暗地里命令天长与地久先回来一步,将所有男装烧成灰烬。

  宝玉气得头晕目眩,赌气不再说话,元春与迎春则兴致勃勃,轮流向天意公主讲着史湘云与巧姐儿的趣事。

  天意公主一边竖耳倾听,一边暗自思忖:为什么湘云她们能摆平臭小子,而自己不能呢?嗯,难道她们也知道臭小子的弱点?对,一定是这样!今儿差点就大功告成了,可惜呀。唉,以后定要从头来过——不,就今晚,自己一定要搞定臭小子,不要输给湘云她们。

  念及此处,天意公主情不自禁微张双唇,香舌轻轻一卷,如狼似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宝玉的双腿之间。

  大色狼也有害怕的时候,宝玉身子一颤,下意识并拢双腿,紧紧地保护住危险的“小宝玉”唉!这下可玩大了!宝玉完全读懂天意公主的眼神,他的计划如此成功,但对方却突然变成公主,一不小心可就要抄家灭族,心想:唉,为难,真的很为难!

  到了午膳时分,宝玉终于来到元春的凝霜宫。

  一男三女围席而坐,本该是男俊女美,赏心悦目,可宝玉身上的太监服却将气氛破坏殆尽。

  “嘻嘻……”

  喜笑颜开的天意公主对自己的杰作大是满意,虽然没有成功将宝玉变成“小宝子”但能让他一直穿着太监服也算是成功一半。

  “弟弟,家中情形如何?”

  元春一脸温柔地替宝玉夹了一筷菜肴,亲切地道:“这些全是你最爱吃的菜色,尝尝看,比起咱们家的蔚子,御厨的手艺如何?”

  皇宫虽是天子之地,御膳自是无可挑剔,但贾家的名声可不是虚传,宝玉对这些山珍海味早已经吃腻。

  不过这些“普通”的菜肴在绝代尤物的筷子上,刹那间就变成宝玉心中的神仙美味,他吃得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好吃,好吃,大姐夹的菜就是好吃。”

  宝玉近似狼吞虎咽,令元春不禁发出轻笑,她看着这个时而英伟不凡、时而又傻乎乎的弟弟,心房一暖,脑中不禁浮现少时的回忆。

  恍惚间,元春好像回到少女时代,多了几许活泼,打趣道:“弟弟,别急,慢慢吃,不会是家里不给你饭吃?看你馋成这样,嘻嘻!”

  “呵呵……”

  宝玉一边吃菜,一边傻笑回应。

  在宝玉略显尴尬的外表下,心海的波浪则疯狂激荡,眼角微挑的元春又多了两分妖娆,万种风情与端庄之气浑然相融,勾得他瞬间忘记天南地北。

  咦!奇怪?大姐姐如此美绝人寰,这皇帝老儿怎么舍得让她独守宫闇?宝玉跳跃的思维又转到其他地方,一番苦思后,他暗自认定这皇帝不是笨蛋就是傻瓜,否则怎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意念虽是百转千回,但现实只不过瞬息之间,在元春带着期待的目光凝视下,迎春代替宝玉将家中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末了,迎春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宝玉与香烟上,夸赞道:“大姐,你知道吗?宝兄弟现在可是我们贾家的顶梁柱……”

  虽然元春已从天意公主口中得知一些,但还是听得惊叹连连,不时开口追问一些小细节。

  天意公主同样兴致勃勃,还当场拿出火柴玩耍起来,看着那摇曳的火苗,她双眸不由得生出崇拜之色,完全忘记崇拜的人是宝玉,她的大仇敌!

  元春三女均是天之骄女,对香烟所能创造的财富她们并不在意,而是对宝玉发明的新奇玩意儿推崇备至。

  也幸亏是迎春,若换成探春,恐怕这些功劳又要落到石钰身上。念及此处,宝玉对迎春的喜爱立刻又多了几分。

  “弟弟,原来天意说的都是真的!”

  兴犹未尽的元春在迎春讲完后,欣慰无比的惊叹道:“姐姐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是你做的,这也不枉姐姐从小疼你一场。”

  “弟弟还要姐姐多多教导,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姐姐的疼爱之情。”

  欢乐的时光如梭如箭,温馨的气氛弥漫凝霜宫,驱散盘旋多年的幽怨之气。

  宝玉四人一时兴起,不免多喝了几杯,除了仙法护体的宝玉之外,三女不约而同都有了六、七分醉意。

  迎春先前大受惊吓,心情过度紧张,此时第一个心生倦意,首先伏案而眠。

  元春素日很少饮酒,她轻轻推了推迎春的肩头,却没有弄醒迎春,反而自己饥在迎春身边。

  天意公主不知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兴奋之下失去控制,她斜视着宝玉的要害之处,语不惊人死不休:“臭小子,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阉了你,赶快把宝贝拿出来,我要把它泡软……”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滋味一点也不好!

  清醒的宝玉立刻就被天意公主吓出一身冷汗,见她的玉手伸向双腿之间,而诱人的朱唇更微微颤抖,面对如此勾魂的情景,他却不敢享受,因为即使有千百个胆子让他搞定天意公主,但却偏偏不能在初次相见的元春面前干这浪荡事。

  “公主,你喝醉了吧!呵呵……”

  宝玉用轻笑打断天意公主大胆至极的话语,手指轻轻一抖,无声无形的法力飘然而出,让天意公主立刻进入梦乡。

  “弟……弟,公主刚才……说什么?”

  元春略显艰难地抬起玉脸,正好看到天意公主倒下。

  “她说还要与我拼酒,要让我躺下。”

  宝玉一边随口敷衍,一边暗呼好险。

  虽然只与元春相处半日,但宝玉却很肯定,元春不仅与王夫人有六、七分相像,而且性子比王夫人更执拗,如果自己像当初那样冲动,肯定不会有抱得美人归的机会。

  思绪一动,宝玉又想起心底最深处的隐痛,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呀!

  “姐姐,喝口茶醒醒酒吧!”

  万千杂念一闪而过,宝玉脸上再无丝毫欲望的痕迹,极力扮演着依赖姐姐的小弟弟。

  神奇的法力与醒酒茶一起进人元春的体内,宝玉放下茶杯后,亲切而不失分寸地拍打元春的后背,关怀道:“姐姐,好些了吗?”

  “嗯,好多啦!”

  宝玉的体贴换来元春温柔的笑意,还有三分醉意的她微晃玉首,吩咐道:“来人啦,将二姑娘与公主扶到本宫卧房好生照顾。”

  一干宫女恭敬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走迎春两女,只听天意公主断断续续的醉话随风传来,“臭……小子,本……公主……一定要阉……了你!”

  “这小丫头!”

  元春竟然也有翻白眼的一刻,不过眼中的溺爱多过责备。

  时已过午,撤下酒席后,元春趁着酒兴带宝玉来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御花园,皇帝近年虽兴致大变,迷恋仙道不理红尘,但元春在宫中尊贵的地位还是稳如泰山。

  初春之时,正值草长莺飞,御花园虽听不到鸟语,但却花香遍地,蝶影纷飞。

  托紫嫣红中,一对天仙碧人间庭信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挺拔男子却穿着太监服。

  “弟弟,你真是变了,姐姐几乎都不认识了!”

  不知是美酒使然,还是奇花异草馨香所至,同样的话语再从元春口中说出,此刻韵味却大是不同。

  元春的灵秀可不在宝钗与黛玉下,她不会看出什么破绽吧?宝玉心中一惊,随即不进反退,沉声道:“姐姐,人总会长大,我不能再让姐姐一个人受苦,我要扛起整个贾家。”

  感情弥漫的话语又击中元春的心灵,不待元春美眸红润,宝玉又自然地转移话题,嘻笑道:“姐姐不认得弟弟,弟弟可怎么样都认得姐姐,呵呵,姐姐就是化成这美丽的蝴蝶,我也能认得。”

  浑话脱口而出,宝玉的眼神则突然异彩闪现,如有实质般凝视着元春。

  宝玉试探着攻击了,在元春心灵颤抖的瞬间,他伸出禁忌的魔爪。

  元春微微一愣,宝玉的目光令她突然心慌意乱,她虽然没有往男女情事方面寻思,但女子的本能却化作不妙的预感从她心房一闪而现。

  “傻弟弟,我是你亲姐姐,你当然认得我了。”

  似姐似母的怜爱在元春的眼底闪动,她悄然间抹杀心中的慌乱。

  “弟弟,你还记得小时候姐姐带你一起扑蝶的情景吗?嘻嘻……”

  话音未落,元春仿佛回到二八年华之时,率先向前跑,欢声笑语随风飘荡:“弟弟,你快点呀,我扑你捉,好不好?”

  “好啊,姐姐看哪儿蝴蝶多。”

  元春追逐着逝去的欢乐岁月,也激发宝玉的亲情,她的想法、做法虽然正确无比,但宝玉却总是能利用任何时机。

  百花环绕中,宝玉一把拉住元春的玉腕,在御花园中四处奔逃起来,无论蝴蝶怎么逃跑,他都没松开元春的手腕。

  即使是姐弟,但如此肌肤接触已经越过礼教的界限,元春挣扎几下,随即又看了看宝玉欢呼的神色,不知不觉跟着宝玉跑起来,玉手没有再强行挣脱。

  算啦,弟弟既然这么高兴,做姐姐的怎能扫兴呢?反正这儿没有外人,又何必伤弟弟的心?他在家中与姐妹们闹惯了,反倒是我这姐姐想多了。嗯,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咯咯……思绪微妙变化,元春的倩影更加轻盈。

  这一刻,元春忘记皇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忘记泪水。

  一只蝴蝶进入网兜,阵阵笑声飘荡在御花园中。

  当元春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姐弟亲情中的一刻,宝玉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又一次变得明亮无比,令元春感觉很怪异。

  “姐姐,它们这样真可怜,放了吧,让它们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多好。”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打开网兜,重获自由的蝴蝶们立刻争先恐后飞舞而去。“啊!”

  一声惊叹在元春的嘴边久久盘旋,看着那些自由飞舞的蝶影,又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心弦一震,心房不停重复宝玉那随口的话语: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元春又看到宝玉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这次她心房没有丝毫抗拒,也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只有一股暖流流入她心灵深处最软弱的地方。

  “姐姐,我们回去吧!”

  宝玉深明进攻之道,重击之后,他立刻满脸天真地主动走向院门。

  元春呆呆跟在宝玉身后,一时之间她仿佛变成妹妹看着哥哥的背影,心底充斥着温暖的安全感。


             第五章 鸳鸯之难

  同一时刻,同样繁花似锦的贾家花园中。

  鸳鸯正暗自伤怀,焦躁不安。

  “唉!”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户外石凳更是冰凉刺骨,鸳鸯却浑然不觉的坐在上面。

  不知多少次叹息后,鸳鸯黯然的双眸痴痴望着身前花丛,初春焕发的嫩芽花蕾虽然美丽,但在她眼中,天地间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鸳鸯,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找好久!”

  袭人急促的喘息驱散令人难受的死寂,在她身后还有同样一脸关切的平儿。

  “你们都知道了!”

  见到袭人与平儿,鸳鸯没有丝毫欣喜,而是木然地望了她们一眼。

  袭人微微点头,随即语带担忧地沉声细问:“你准备怎么办?这大老爷也太下作了,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还不放过府中这些年轻丫头!”

  “老太太的意思怎样?”

  平儿曾是过来人,深知面对主子威逼时下人心中的无力与无奈。

  “老太太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反对。”

  鸳鸯的玉脸紧绷,贾母的态度已经刺伤她的心窝。

  平儿与袭人相视一望,袭人点了点头,随即平儿唇角一弯,以欢欣的语调道:“鸳鸯,你也不要这么生气,我听说呀,大太太不仅不反对,而且在老太太处求了好几回,说是要好好待你,富贵荣华任你享用。”

  “哼!”

  鸳鸯死气沉沉的玉容猛然一亮,不是欢喜,而是愤怒,恨声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也不瞒你们,别说做大老爷的小妾,他就算年轻几十岁,三书六礼的明媒正娶,我也不答应!”

  “为什么?当主子不好吗?”

  “好什么好?跟着大老爷那种人还不如死了算啦!”

  鸳鸯柳眉一扬,玉脸突然多了几分怀疑,她看着袭人两女,道:“你们不会是收了大太太的好处来当说客吧?”

  “咯咯……”

  两女同时笑了起来,袭人强压下笑意,打趣道:“府中谁人不知你鸳鸯心气高,我们会那么傻吗?再说啦,你信不过我,总不能不信平儿吧!”

  不待鸳鸯为自己的言语道歉,平儿也调侃道:“唉,不知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我们鸳鸯姑娘,看来真要到天上去找了。”

  面对取笑,鸳鸯的脸颊瞬间红云密布。

  “你们这两个坏蹄子,人家有为难之事诚心与你们相商,你们倒好,还变着法儿取笑于我。”

  话语微顿,鸳鸯美眸闪现复杂光华,嘴中则反击道:“你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别说袭人,就是平儿你,恐怕与宝二爷……嘻嘻!”

  鸳鸯一语说中关键,平儿顿时羞臊不已,一把挠上鸳鸯的痒处,而袭人也生怕此事落入有心人耳中,略显慌张地玉手一伸,竟然封住鸳鸯的檀口。

  袭人三女嬉戏中,终于暂时将无尽忧愁抛到一旁。

  尽力闪躲的鸳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宝玉面容,无助的芳心不禁悲声呐喊:宝玉,你快回来,我再也不与你斗气了,呜……

  快乐转瞬即逝,鸳鸯的双眸再次失去光彩,她坐回石凳上,阴郁的心灵开始钻入牛角尖: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厄运偏偏在宝玉进宫这段日子发生,难道是上天注定要让自己一生悲苦?可能自己真与他无缘吧!

  “鸳鸯,别太上心,老太太这么疼你,你求求她,说不定她会依你的意思办。”

  平儿紧挨着鸳鸯坐下,低声为她出主意,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明白,丫头再好也只是下人,又怎能与亲生儿子比较?

  素日袭人与鸳鸯相处最久,对于鸳鸯的心思也隐约明白几分,往日顾着鸳鸯面子不好主动提起,可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鸳鸯,实在不行,你想办法拖它几日,待宝二爷回来后,他肯定能有办法,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会伤着自己。”

  平儿与袭人出现之前明显早有商议,袭人的弦外之音还未散去,平儿已经接过话头,开门见山道:“鸳鸯妹妹,袭人说得对。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与宝二爷好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是否值得?”

  袭人两女的玉手同时搭在鸳鸯的手背上,为了让鸳鸯打破心魔,她们抛却羞涩,只想将自己的勇气传过去。

  贾府大厅。

  贾赦正向贾母行礼,“母亲,孩儿是真心想讨鸳鸯做小,绝不是贪图美色。”

  贾母端坐在炕上,仔细地打量自己这大儿子一番,内心极为矛盾。

  贾赦的不成材贾母怎会不知?一方面不舍鸳鸯如此乖巧的丫头,另一方面,贾赦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好,但总是身上掉下的肉。

  “就凭你还能对鸳鸯好?我可不信!”

  贾母略带烦躁地轻拍案几,轻声质问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不找,怎么偏偏看上鸳鸯?我身边丫头虽然多,但只有她一个知冷知热,要走了她,你是想我日子不痛快吗?”

  “儿子不敢!母亲请听儿子解释。”

  贾赦为达目的也豁出去了,扑通一声重重跪在贾母的面前,抹泪道:“孩儿就是见鸳鸯服侍得好,代替不孝孩儿尽了天大的孝道,所以孩儿才想给她一个主子的名分,也算感激她对母亲的照顾!”

  “这倒有点道理,不过你这年纪也……”

  说着,贾母妥协般建议道:“儿啊!你若图新鲜,就由为娘帮你在外面买一个吧,就是买几个也成,银两都由我出。”

  “母亲,孩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想讨鸳鸯。”

  贾赦早有准备,毫不迟疑地激动的回道:“孩儿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想从外面买吧,又害怕不贴心、不干净,纵观府中这么多丫头,没有一个比得上鸳鸯。”

  话语微顿,贾赦语带欢欣地讨好道:“若母亲成全,孩儿收了鸳鸯后,仍然让她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让她代替孩儿一尽孝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外人纵是再好,又怎及得上亲生血缘更亲?

  贾母一听这话,心中烦闷好像找到缺口般散而空,笑道:“呵呵……你这说得倒美,恐怕到时早把我这当娘的抛到脑后了。”

  贾赦闻言不由得大喜若狂,听贾母这意思,必然同意了八、九成。

  正当贾赦要再加一把劲时,王熙凤清脆的笑声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贾赦母子俩的谈话。

  “咯咯……老祖宗,听说有喜事,孙媳妇儿可来讨好处了!”

  门帘一掀,笑靥如花的王熙凤快步而入,一如平常般依偎在贾母身旁。

  原本贾赦心生怒火,但想不到一向不太理睬他的儿媳妇竟然会破例为他说话,大出意料下,不由得满心欢喜。

  “凤丫头来得正好,老身我正为这事愁着呢!”

  贾母对王熙凤的喜爱仅在宝玉之下,更对精明的她有一分长久养成的信赖。

  “那我可先要听听老祖宗的主意。”

  王熙凤捶着贾母的肩背,笑脸下却恨意暗生:好个无耻的贾赦,竟然想出这等阴招,真够损的,要是让他当上家主,那宝玉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此刻王熙凤早已将自己与贾琏一家划清界线,二奶奶她还是要当,不过自然不是琏二奶奶,而是宝二奶奶!

  “我觉得将鸳鸯许给你公公也不是不好,但又总觉得有点不妥,你说怎么办?”

  贾母乐呵呵的侧首望向王熙凤。

  糟了,来晚了!王熙凤芳心暗自一惊,她岂会听不出贾母已有默许之意?

  “老祖宗是不是觉得鸳鸯有点不乐意?”

  王熙凤浑不在意的轻笑,并不待贾母回话,继续道:“这有什么?哪个大姑娘配人家时不是这样,一过门什么怨气都没了。”

  “对,说得对!”

  贾母的笑容更深,在一旁的贾赦更是听得眉开眼笑。

  “老祖宗,要将事情办好也容易,咯咯……”

  王熙凤替贾母想得无比周全,出谋划策道:“老祖宗,只要派人去鸳鸯老家向她父母说起此事就成了,到时鸳鸯即使有些气,也不会撒到您老人家头上。”

  “好、好,还是凤丫头精明,我真是老了!”

  贾母完全抹去心中的烦闷,回首对贾赦道:“就按这主意办吧,不过你可给我记好了,如果敢对鸳鸯不好,可别怪我这做母亲的不讲情分。”

  “孩儿叩谢母亲成全!”

  不疑有他的贾赦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这中间要耽搁旬日光阴,但还是能赶在贾珍回府之前将一切办妥。

  “贾赦,你先下去吧!”

  如此一番心神犹豫,贾母不免神思倦怠,挥退贾赦后,侧首对王熙凤道:“唉,这人年龄大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你也帮我劝劝鸳鸯这丫头,跟她说,有我老人家在一天,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孙媳这就去办!”

  王熙凤轻轻扶着贾母侧卧在枕榻上,娇嗔道:“我就知道老祖宗对鸳鸯最好,连我这孙媳妇儿看着都眼红,咯咯……”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儿贫嘴了,好好的劝劝鸳鸯才是。”

  说着,贾母缓缓合上老眼。

  随后,王熙凤行出上房,立刻长长叹了一口大气。

  王熙凤好不容易将这事拖延半月时光,心想:按照估计,那时宝玉应该回来,虽未能完全帮到鸳鸯,但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应该可以向宝玉报上一大功,嘻嘻幸福的笑意浮上王熙凤的美眸,意念连转之间,她走向大观园的东花园,鸳鸯与平儿、袭人还在那儿等着她回话。

  弦月悄然挂上中天,初春已至,幽冷的月华似水柔情,在夜色的辉映下,平添几许柔媚气息。

  无边春色弥漫天下男人的梦想之地——后宫,旖旎的美景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拉开序幕!

  宝玉对贾家事情茫然不知,此刻正辗转难眠。

  虽然宝玉睡在高床软枕上,更独自霸占一间豪华的厢房,可是心中却杂念盘旋,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期待,亦或是慌乱。

  因为宝玉还在天意宫,在临睡前,天意公主那“恶狠狠”的眼神更让他心惊肉跳:这会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夜晚吗?

  等待最是难熬,猜测也无比难受。

  就在宝玉的耐性要耗光的刹那,窗户动了,欢天喜地的猎人飘然而入,猎物则立刻进入甜蜜的梦乡。

  “嘻嘻……臭小子,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得意洋洋的天意公主谨慎地回身关上窗户,玉手一扬,那把小银刀在她手中飞速翻转。

  “沉睡”的宝玉不禁寒毛直竖,心想: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持刀而来,难道还是要玩闇割游戏?

  “呼”的一声,天意公主丝毫没有夜行人的自觉,不仅不掩藏身形,还用力掀开被褥,杀气腾腾地盯着只着中衣的宝玉。

  宝玉还在沉睡,四肢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粗重几分。

  性急的天意公主倏地跳上床,玉手直奔宝玉的裤子,迅速将宝玉扒个精光,末了还大不耐烦的责骂道:“臭小子,睡觉还穿这么多,真是浪费时间。”

  “嘻——”

  金铁交鸣声悠长清脆,若不是宝玉事先布下结界,绝对会惊醒天意宫上下人等。

  “嘻嘻……还是这么好玩。”

  小试一刀后,天意公主满意的拍了拍宝玉的阳根,然后上下揉捏,爱不释手地娇嗔道:“我就不信今晚斩不掉你,哼!”

  随后,小刀被扔在一旁,天意公主的樱桃小嘴取而代之,虽只做过一次,但天意公主此刻做来却驾轻就熟,轻易将龟冠含在嘴里。

  “嗯……”

  一丝颤音飘荡而出,天意公主的舌尖灵活地活动着,在肉棒上游走起来。

  白日的一幕再次重演,邪恶的风浪则越来越强。

  当天意公主的香舌从龟冠舔到蛋蛋上,又从蛋蛋舔回龟冠后,纤细的身子猛然一震,突然将小嘴张大到极限。

  “噗嗤”一声,天意公主竟然将宝玉的阳根全吞进去,虽然喉咙一阵胀疼,但她却乐得眉开眼笑,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般。

  “啊……”

  “沉睡”的宝玉开始呻吟了,虽在睡梦中,但他腰身还是一挺一挺,而且阳根还陡然大了一圈。

  “啊!臭小子,你装睡!”

  天意公主并不笨,立刻发觉到宝玉的企图。

  宝玉不是不想继续装下去,而是下体的快感太强烈,他双目一热,突然翻身而起,将天意公主压在身下。

  “原来是公主呀,我还以为是贼人呢!”

  宝玉演戏已经上了瘾,假装刚刚醒来,急忙松手后退,还露出很慌乱的表情。

  “臭小子,竟敢吓唬本公主!我斩——”

  得到自由的天意公主杀气腾腾,骂声未落,银刀再次划出美丽的光芒,再次与阳根碰撞出一道灿烂的光芒。

  “公主,只要你不怪我以前的冒犯之罪,我就说实话。”

  宝玉似乎真被皇家威仪吓着,一咬牙,慷慨就义道:“其实我这宝贝要变软,最好的办法不是用口含。”

  “是吗?你这不讲信用的臭小子,难怪刚才本公主弄了那么久也不行!”

  天意公主完全忘记多次出尔反尔的举动,厉声追问道:“快说,否则本公主诛你九族,不,诛你十族!”

  话语末了,天意公主又很不负责任地补充道:“你说吧,本公主一向大人有大量,不怪你。”

  呵呵……又是这句!宝玉心底的嘻笑流转,脸色却郑重无比地沉声回道:“要说也行,但你要发誓不说出去,否则就算诛我十族也不说!”

  “行,我发誓,你赶快说吧!”

  天意公主一脸急切,充满期待的月牙双眸光芒流转,芳心暗自思忖:这肯定才是臭小子真正的弱点,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

  宝玉对天意公主的反应很满意,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秘密,反而迅速解开天意公主的腰带。

  天意公主不由得大感不满,娇声斥责道:“大胆!臭小子,你干嘛脱我衣裙?”

  “公主不是要知道秘密吗?”

  宝玉脸上的真诚完全与火热的内心脱节,只有眼底跳跃的火花才映射出他欲火熊熊的内心。

  宝玉一边继续为天意公主宽衣解带,一边诚恳解释道:“这秘密光用嘴说不清楚,必须加上动作才能明白,而且我说了后,公主也可以立刻试试。”

  “臭小子,这件不能脱,啊!死小子,你竟然连这件也敢脱。”

  半推半就的反抗当然敌不过色狼的魔爪,最后天意公主只能恨声威胁道:“臭小子,如果本姑娘发现你说的不是实话,看我不诛你……”

  “十族,对吧!”

  宝玉嘻笑着接过话头,并将天意公主的肚兜随手扔到一旁,激道:“我可没有骗你,况且我现在不也光着身子吗?我都不怕,你堂堂公主怎会怕?对了,你不会真的害怕吧?”

  “哼!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你能光着身子,我自然也敢!”

  天意公主猛然一挺娇躯,胀红着小脸,毫不示弱地说道,椒乳虽然仅只一握,但娇嫩挺拔,再加上两抹醉人的鲜红,瞬间多了几许妩媚丰姿。

  “臭小子,快说,究竟怎么样才能搞定它?”

  银刀已被宝玉丢到老远,天意公主习惯成自然,一把紧紧拽住宝玉的阳根。

  “公主,要想将我这宝贝弄软,最好的方法……是将它放进这儿!”

  宝玉以手代话,摸到天意公主的双腿之间。

  那淡淡芳草难以遮掩嫩红幽谷,从未待客的玉门微微颤抖,处子阴蒂若隐若现,刹那间就将宝玉的魂魄勾入其中。

  “啊……不许摸,好难受!”

  纯真至极的天意公主连连闪躲,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她可没有忘记正事,夹紧双腿的同时,月牙美眸写满怀疑。

  “臭小子,你说谎,你那东西那么大,人家这儿这么小,怎么放得进去?你肯定是想欺骗本公主,对不对?啊,你还摸……”

  月黑风高激情夜,孤男寡女春色时!

  “公主,我绝对没有骗你。”

  宝玉的手指灵巧地轻揉缓摸,手段尽出,道:“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这比白天的法子舒服多了,对吧?”

  “嚼……那倒是。”

  天意公主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香臀微微扭动,断断续续回应道:“臭……臭小子,怎么……这么奇……怪?我下面……越来越……痒啦,啊……”

  “呼……”

  宝玉伏上天意公主的娇躯,不仅用滚烫的体温烫得天意公主心灵颤抖,更将火热的气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

  “啊!好难受!”

  无尽的燥热在体内流转,天意公主不禁刁蛮本性大发,突然狠狠推着宝玉,要将这令她难受的家伙推下去。


             第六章 诱骗公主

  天意公主的反抗被宝玉轻易化解,他的大手攀上椒乳,在盈盈一握的乳鸽上尽情肆虐,然后唇舌逼近。

  “臭小子,你干嘛咬我?啊……不许舔我的……乳头,不许……”

  宝玉的唇舌挑逗着乳珠,尽情品尝着金枝玉叶的味道,轻舔慢揉,不时再猛烈吮吸一下。

  “臭小子,你太可恶了!”

  天意公主只觉得一股热力在乳房上爆炸开来,顿时慌乱到极点,因为这慌乱太古怪、太陌生,她终于生气了。

  “公主还要不要阉我呀?”

  不待天意公主的蛮横爆发出来,宝玉突然停下来,“好心”提醒道。

  “对呀,我还要阉你呢!臭小子,本公主没向你下手,你还敢抢先行凶,看我如何收拾你!”

  “砰”的一声,天意公主将宝玉推倒在床榻上,随即却出人意料问了一句傻傻的话:“我要怎么放进去?”

  “公主有命,小人万死不辞!”

  这时,“如意金箍棒”剧烈震颤一下,宝玉英勇就义般沉声道:“你只要骑到我身上,然后将腿分开,对,就这样,然后坐下去就可以了。”

  天意公主按照宝玉的话动作,她分开双腿,跨坐在宝玉的腰间,阴唇与龟冠碰触的刹那,突然心生犹豫。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骗我?”

  面带苦恼的天意公主眨了眨美眸,不待宝玉回话,蛮腰一晃,她翻身溜下床榻,道:“哼!本公主不上当,不陪你玩了。”

  “谢公主不阉之恩,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虽然宝玉感到出乎意料,但却毫不气馁,添加一把大火。

  事情已经开始,要想贾家不被诛灭九族,宝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一直到做完为止。

  “公主既然害怕,那就等到勇气够了再来,小人等着。”

  “什么?你说本公主害怕!”

  天意公主美眸一瞪,正在穿衣的身子猛然回转,道:“本公主本想好心放你一马,既然你不知好歹,臭小子,受死吧!”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再次恶狠狠的扑向宝玉。

  天意公主再次分开双腿,她果然天资灵秀,一学就会,再次“坐”在宝玉的龟冠上。

  “噗”的一声,天意公主——怒之下,身子向下一沉,就此夹住小半个龟冠。

  “啊……”

  在宝玉的“痛叫”声中,天意公主咬紧银牙,强行忽略私处的胀疼,身子往下沉,一分、两分、三分,胀疼虽然越来越强烈,但不服输的她却不退反进,花瓣逐分逐寸吞没阳根。

  “呀……公主,饶了我吧!”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小宝子!”

  天意公主的身子逐渐弯曲,双手撑在宝玉的胸膛上,目光向下一望,仔细看着两人性器交接的情景。

  眼见整个圆头即将被吞没,手脚发软的天意公主恨声道:“臭小子,等着吧,本公主马上就要成功了!啊!”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突然惊叫一声,原来龟冠终于碰触到处女膜。

  “好痛!怎么会这样?”

  不信邪的天意公主将身子微微下落,试了一下,但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子立刻上升两寸,道:“臭小子,你原来又是骗本公主,我要诛你十族!”

  恨声咒骂之后,天意公主香臀一抬就欲抽身而去,并道:“不玩了,痛死人家了!”

  此刻的宝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还有心思与天意公主斗嘴?他有力的大手突然搂上天意公主的蛮腰,猛然向下一压。——呀——匕在惨叫声中,处子落红激射而出,而花径则胀大许多,半根肉棒进入天意公主的体内。

  叫声还在盘旋,天意公主已经扑倒在宝玉的胸前,剧烈的疼痛令她玉脸扭曲、娇躯紧绷,清泪更是滚落而出。

  “啊……”

  舒爽的呻吟声自然是出自宝玉之口,天意公主的蜜穴本就紧窄,再加上疼痛而来的抽搐收缩,让他双目迷离、浑身发麻。

  “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片刻后,天意公主猛然爆发怒火,不过她身子一扭,剧疼再次袭来,令她摔倒在宝玉身上,而两人紧密结合的私处没有丝毫分离。

  这一折腾,天意公主的肉壁又是一阵颤栗,宝玉呼出一口气,随即用力吻住天意公主的小嘴,同时双手游走,抚摸她身子的同时也将法力送入她体内。

  动门术法果然玄妙无比,不到一分钟,天意公主紧绷的身子逐渐酥软,苍白的玉脸再次弥漫嫣红。

  “啊!好痒,臭小子,你施了什么妖法?快替本公主止痒!啊啊……”

  天意公主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觉,身子情不自禁地压在宝玉身上扭动起来,紧窄的蜜穴更是蠕动不休。

  “小人领旨,这就为公主……止痒!哈哈……”

  宝玉第一次觉得天意公主的骂声无比动听,他如奉轮音,大手紧搂少女娇俏香臀用力晃动起来。

  激情而不粗暴的晃动中,天意公主终于尝到乐趣,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屁股已经脱离宝玉双手的掌控,自动旋转起来。

  “啊……啊……”

  疼痛迅速消失,呻吟逐渐高昂,随着春潮蜜汁的溢出,天意公主又一次无师自通,开始骑在宝玉的身上上下起伏。

  “臭……小子,本……公主……要压……死你!”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的小屁股已经重重落下,“滋”的一声,水花四溅,蜜穴尽根吞入阳根。

  “摇断你这丑东西,让你欺负本公主!”

  天意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前后摇晃的身子无比猛烈。

  只见肉色闪动、臀影飞舞,宝玉的肉棒忽隐忽现,天意公主的阴唇忽开忽合。

  “啪啪啪……”

  一鼓作气下,天意公主起伏上百次,终于花心一阵剧烈颤抖,迎来人生第一次欢爱高潮。

  一呀——匕在肆无忌惮的尖叫声中,春潮喷洒在宝玉的阳根上,天意公主再次趴在宝玉胸前,带着牙印的朱唇久久难以闭合。

  “公主,现在该我了!”

  花径的摩擦虽然美妙,但宝玉现在需要的是猛烈的冲刺,他翻身而上,两人顿时角色互换。

  “噗……”

  在响亮的摩擦声中,阳根分水破浪,直插天意公主的花心。

  天意公主本已瘫软的娇躯一震,好似被刺中的鱼儿般,娇嫩的阴唇被迫向内收缩,下一刹那,插入花心的肉棒略一旋转,又向外抽离,巨大的龟冠紧贴蜜穴肉壁,掀起一道欲望的波澜。

  “啊……啊……啊……”

  在宝玉的一插一抽下,天意公主的花心盛开,玉腿不由自主缠着宝玉腰间,屁股不停抬离床榻,迎合着宝玉越来越快的撞击。

  “呃!”

  又是上百下耸动后,宝玉一声闷哼,“如意金箍棒”瞬间再次暴胀,阳精紧接着汹涌射出,悉数射入天意公主的子宫花房。

  “噢……”

  火热的冲击直透心扉,天意公主的朱唇与花径同时变成“〇”形,虽然看不到,但她却能感觉到小腹已经鼓起来。

  就在这已经激射的一刹那,天意公主突然明白一切二个女人应该知道的一切,虽然看似不可思议,但她就在这一刹那长大了!

  “失身”两字如闪电般钻入天意公主的心窝,她被宝玉骗了。

  羞怒之火一闪而现,随即又一闪而逝,长大后的天意公主紧接着又想起两个字——喜欢,原来她早已喜欢上宝玉,喜欢与他斗嘴,与他瞪眼,甚至喜欢被他欺负的感觉。

  迷离的薄雾悄然浮上脸颊,天意公主情窦初开,美眸波光潋艳,竟然也有一丝羞涩。

  “啪啪啪……”

  心灵的微妙变化透过天意公主的花径传入宝玉心海,激情瞬间再次点燃,肉棒在蜜穴内挺动穿梭,更加狂野而凶悍。

  心灵火花的映照下,肉体感觉更加美妙迷人,天意公主的花心连连受到冲击,十几秒后,她愤怒地拱起腰身,恨不得将宝玉掀下床。

  阳根不停贯穿天意公主的子宫花房,一股股快感直钻两人的心窝,一个时辰后,天意公主已经发出不知多少声尖叫,身子已经在瘫软与躁热中来回十几遍。

  “臭……小子,你……还没完吗?人家不……不行了!啊噢……”

  天意公主已经趴在床边,她一边闪躲着,一边回首给宝玉一个秋波,哀求的意味无比明显,妩媚的水色也很诱人。

  此时宝玉也到爆炸的时刻,他猛然加速抽插,同时邪恶地逼问道:“公主,还阉不阉我?说,还阉不阉?”

  “啊!不阉了,再也不敢了,宝玉,你饶了人家嘛!”

  女人果然是世间最善变的物种,两个时辰前,天意公主还是一个天真少女,此刻却无师自通学会魅惑之术,求饶的同时,小屁股又旋转一圈,阴唇在肉棒上滑动两寸。

  “轰”的一声,宝玉突然脊背一挺,又一次精液暴射。

  男人的嘶吼之音缓缓散去,宝玉与天意公主紧紧搂在一起,除了两人那满足的呼吸声之外,室内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狂浪过后,时光变得安静起来。

  浓厚的夜色开始稀薄,黎明时分,一对欢喜冤家悠然醒转。

  “你醒了。”

  面对此时的天意公主,宝玉不好意思再叫她死兔子,不过那柔声的呼唤却让他感觉怪怪的,只觉得浑身别扭。

  “嗯!”

  天意公主先是伸了一个懒腰,随即神色一变,斥责道:“废话,本公主如果不是醒了,难道是睡着吗?睡着了的人会说话吗?笨蛋!”

  “你……”

  宝玉还是初次遇见如此厉害的小丫头,与自己恩爱的余韵还未消退,就完全恢复先前的刁蛮,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你什么你?臭小子,还不服侍本公主穿衣!”

  话音未落,天意公主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银刀,寒光闪烁间,她手起刀落,斩在宝玉的阳根上。

  “兔子公主,你这没信用的臭丫头!”

  宝玉刹那间勃然大怒,不过心中的别扭却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恢复悠然自在。

  “嘻嘻……宝玉,你别生气嘛,人家是开玩笑的。”

  正当宝玉准备大展雄威时,天意公主却再次出人意表换了神色。

  天意公主讨好的笑脸让猝不及防的宝玉满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处,只能憋在心中,大为难受。

  “来,相公,人家帮你穿衣!”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天意公主竟然不顾玉体酸软,真为宝玉穿起衣衫,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坚持到穿好的一刻。

  呆若木鸡的宝玉心神大乱,在天意公主一脸柔顺下,反而隐隐生出恐惧之心:不对劲,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嗯,穿好了。”

  天意公主温柔地为宝玉整理好衣襟,满意的点着头,对成果大感得意,道:“宝玉,我穿得如何,好不好?”

  面对天意公主如花的笑颜、眼底的期待,宝玉不敢反驳,只得违心恭维道:“好,比我家的阿黄与阿旺穿得都好。”

  “既然你明白我对你好,那……”

  异变再次发生,天意公主再次翻脸,无比严肃的威胁道:“记住,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要你坐,你不准站,要你走,你不准跑,知道了吗?”

  “啊,我是你的人?”

  宝玉双目大张,不感置信地说道,从古到今也没有如此荒唐之事,不由得心想:昨夜到底是谁搞定谁呀?

  “你当然是我的人,咱们都这样了,你不是我的人,又是谁的人?”

  反复无常已经是天意公主的招牌,她恶狠狠的眼神瞬间又温柔起来,玉手轻拍宝玉的面颊,安抚道:“小宝子,别怕,本公主会对你负责任的。”

  未待宝玉开口争辩主权问题,天意公主扬声道:“小宝子,你既然已是本公主的人,以后如果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红杏出墙,别怪本公主刀下——不留根,咯咯……”

  “扑通!”

  天意公主的话音未落,宝玉已一个筋斗栽倒在地,心想:这是什么世界呀?

  我碰上女色魔了,呜……

  朝阳是那么美丽,宝玉却好似斗败的公鸡般来到凝霜宫。

  “二姐总是起得比我早呀,在府中是这样,到这儿还是这样,呵呵……”

  宝玉一进入大厅,就被迎春古怪的目光看得心神不安。

  宝玉做贼心虚,不由自主上下扫视自己一番,找不到丝毫不妥,又忍不住暗自猜测:不会是昨夜的事情被迎春发现了吧?宝玉越想脸颊越红。

  几秒后,迎春终于收回复杂的目光,大有深意的调侃道:“我怎么比得上宝兄弟呢?你是忧国忧民,夜不能眠,早上迟一点也是应当。”

  “原来二姐也会开玩笑,我真是受宠若惊,嘿嘿……”

  宝玉坐在迎春的身旁,故作平静自然的转移话题:“咦,大姐呢?她不会比我还贪睡吧。”

  “你还记得我这当姐姐的呀。”

  元春不善的话语紧接着宝玉的话音,从厅门外飘来。

  元春也是脸带气愤,埋怨道:“弟弟,你说,你与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不要与她胡闹吗?要是惹出事端,恐怕全家上下都会被你害死。”

  冷汗倏地从宝玉的后背冒出来,他强自假装平静地道:“公主呢?怎么不见她人?”

  “天意公主还在睡觉。”

  此时迎春已是疾言厉色,半真半假的娇嗔道:“还不老实交代你昨夜对公主做了什么?”

  “我……我对……公主……没做什么呀。”

  宝玉还抱着侥幸之心,故意结结巴巴、欲语还休,一双法眼则仔细凝视着元春两女的神色变化。

  元春依然是那威仪华贵的模样,娇躯静立不动,没有丝毫变化,而迎春的“功夫”显然差多了,不仅玉手紧握,眼底的紧张更是无所遁形。

  嘿、嘿……原来侥幸是对的,她们是用言语讹诈自己。宝玉心中得意偷笑,随即倒打一耙,埋怨道:“我真没对公主做什么,两位姐姐可别冤枉了你们的好弟弟。”

  “不可能!”

  不知为何,元春与迎春就是不相信宝玉,不满的追问道:“你们没做什么,天意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姐姐们快把我说糊涂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如此金科铁律宝玉牢记不忘,见元春两女仍然一脸不屑,他脑中灵光一闪,语带悲愤道:“二姐,怎么你也不信我?你说,这到底为何?总不能冤枉我吧!”

  “哼,装模作样!”

  真是大出宝玉的意料,一向最好骗的迎春竟然也不动摇,她玉手往上一抬,恨声娇嗔道:“证据摆在那儿,你还敢抵赖?我真是看错你了,大色狼!”

  “啊!”

  宝玉顺着迎春的手指抬头一看,终于看清墙上的字幅,瞬间目瞪口呆,感到不敢置信、哭笑不得。

  墙上一张横幅,上面两行字。

  “大明天朝公主凤旨:臭小子贾宝玉自昨日午夜起正式成为本公主的人,从今往后需遵守三从四德,不许与任何女人眉来眼去,否则立刻阉成太监小宝子!”

  宝玉一眼扫过,刹那间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心中更是欲哭无泪:这小丫头不会将这道旨意颁布天下了吧!

  “弟弟,没话说了吧!还不从实招来,你昨夜是不是对天意……”

  元春话语虽未说完,但其中涵义就连身为少女的迎春也完全明白,顿时玉面通红,却又舍不得捣上双耳。

  此刻元春姐妹俩都在等待答案,半是关怀忧虑,半是好奇嬉戏。

  臭丫头……不仅强奸了俺,还敢故意陷害!宝玉在心中将天意公主大骂一番,紧咬的牙根更恨得发痒。

  “宝玉,跟姐姐说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在元春的心中,宝玉可是善良的羔羊,而天意公主也单纯可爱、不解世事,下意识认为他们不会做出真正出轨之事。

  “呵呵……”

  宝玉以手挠头,叹息道:“唉,既然两位姐姐要听,那我就如实交代,不过姐姐们可不许笑我!”

  宝玉借着叹息的时机迅速编造一个美妙的借口,道:“是这样的,昨夜公主又想吓唬我,你们知道她一向都是这样。”

  宝玉话语微顿,见迎春与元春不约而同点头认可,才在两女的凝视下继续道:“我见夜色已深,又想起大姐要我让着她,所以就灵机一动,跟她讲了一个男人‘三从四得’的笑话。”

  宝玉一边说,一边把不一样的“三从四得”四个字用手指比划一下。

  “嘻嘻……男人的三从四得,赶快说来听听。”

  元春与迎春的美眸同时多了几分亮光,尤其是从未听过宝玉讲故事的元春更是充满好奇。

  宝玉随口改编河东狮吼的故事,末了再次重复道:“男人的‘三从’是老婆出门要跟从,对老婆正确的命令要服从,对老婆不正确的命令要盲从,‘四德’呢?则是老婆装扮的时候要等得,为老婆花钱要舍得,被老婆打骂要忍得,逗老婆开心要说得!”“哇!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相公吗?”

  宝玉话音未完,刚走进来的天长、地久就忍不住惊声叹息,眼中闪烁的小星星更无比灿烂,好像“三从四得”的绝世好相公已经出现在眼前般。

  “嘻嘻……”

  元春与迎春虽没有如此夸张,但那银铃般的笑声却也悠扬清脆、婉转回荡。

  “宝玉,这又与公主这么做有什么关系?”

  迎春手指墙上的“小男人条约”继续追问道。

  “唉!”

  宝玉长长一声叹息,道:“当时公主的眼神就像天长、地久现在这样,她兴致大发,非要逼着我做她‘三从四得’的试验品,所以就有了这玩意儿。”

  众女均是灵秀之人,略一寻思就明白“试验品”这新名词的意思,再一想及天意公主平日无法无天的作为,她们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两位姐姐,这下你们相信我了吧!”

  宝玉见迎春与元春眉眼带笑,不由得哀求道:“你们可千万要为弟弟做主,赶紧让臭丫……小公主将这玩意儿撕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越来越喜欢说浑话了!”

  出乎意料之外,元春仍然不给宝玉好脸色,而是转头对迎春道:“二妹,走,姐姐带你到四处逛逛,不要理这坏小子。”

  元春姐妹俩冷着脸相携离去,天长、地久微微一愣,随即也追上去,只留下宝玉欲哭无泪地望着墙上的字幅出神。


             第七章 惹事生非

  “咯咯……”

  当元春与迎春走到远处,银铃般的笑声立刻无所顾及地四方飘荡,久久不休。

  “嘻嘻……三从四得,也真亏宝玉想得出来!”

  元春下意识回首四望,良久后依然兴犹未尽,随即向天长、地久问道:“公主还在睡觉吗?”

  “嗯!公主一回卧房倒头就睡,我们唤她起床还挨了顿骂。”

  天长委屈地埋怨道。

  “哼!都是贾公子弄的,昨夜他们闹腾到快天明公主才回房。”

  地久也是怨气多多,不过两女都将所受委屈算到宝玉头上,天意公主当然没有半点罪过。

  迎春与天长、地久都是闺中少女,除了大感好笑之外,倒没有想太多,唯有元春闻言,芳心猛然一紧:一整夜?两人嬉闹了一整夜?

  玉脸闪过一抹晕红,元春尽量以平静自然的语调柔声问道:“天意胡闹那么久,那她身子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天长、地久不明元春的意思,老老实实凝神思索后,玉首轻摇道:“公主除了有点疲倦之外没什么不妥,肯定是昨夜玩得太疯了。”

  “嗯,那就好,那就让天意好好睡一觉吧。”

  元春的芳心这才踏实落地。若宝玉听到元春几女的话语定会大感得意,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仙法神通,要治疗天意公主的小小伤势自是轻而易举。

  “臭丫头!我与你誓不两立!”

  被众女抛弃的宝玉还看着横幅,气得脸颊扭曲。

  怒火在咒骂声中发泄后,良久宝玉都未等到众女回来,又渐渐变得意兴索然。

  不好玩,好无聊!对了,自己既然来到皇宫,何不借此机会四处逛逛,否则来了一趟还不知道这皇宫究竟多大,岂不可惜?意念一转,宝玉已拿定主意,他这西贝货可不懂什么规矩,兴之所至,率性而为,这才是他追求的美好生活。“呵呵,后宫……我来了!”

  宝玉身子一振,迈开大步,从侧门走出凝霜宫。

  虽然宝玉胆大,但绝不鲁莽,为了在皇宫通行无阻,他又溜回天意宫一趟,偷偷将公主的权杖揣入怀中,还在熟睡的天意公主脸上大为报复的捏了两下,这才开始游览皇宫的旅程。

  他奶奶的!这皇宫怎么建得像迷宫一样?我怎么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呢?不到半个时辰,宝玉的兴致已经消失,他迷路了,在数不尽的高墙与宫门之间,他彻底失去方向感。

  颜面无光的宝玉不禁用力往墙上踢了一脚,可脚底还未收回,一声斥责突然破空而来。

  “呔!哪儿来的小太监竟然敢在这儿放肆!”

  不待宝玉回过头,两个中年太监已经冲过来,道:“小兔崽子,见到咱家还不行礼?”

  这两个太监平日也是被训斥的主儿,如今见到面生的小太监,当然不想让他好过,不料他们的闷气还未得到发泄,脸颊已经各自挨上一巴掌。

  宝玉看到这两名欺善怕恶的太监就心烦,他直接省去前面的步骤,两记耳光后,反客为主地大骂道:“狗奴才,竟敢在我宝公公面前放肆,找死不成!”

  挨打的两个太监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神色大惊,以为惹到大人物。

  “宝公公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啪、啪!”

  两名太监见情况不对,立刻弯腰驼背连连自掌嘴巴,道:“还请宝公公息怒!”

  “算了,滚下去吧!咱家还有要事,今儿就放你们一马。”

  宝玉随手一挥,两名太监急忙狼狈无比地逃之夭夭。

  逃出好远的距离后,两名太监之一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道:“宫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宝公公’的管事太监?”

  “不好,咱们上当了!”

  另外一个太监显然更聪明,经那太监如此一提,立刻想到不对劲之处,道:“那小崽子穿的是一般的小太监服,不是管事的。”

  “追!”

  两名太监相视一望,随即如发疯般返身追去,但原地哪还有什么“宝公公”的影子?他们这两记耳光看来是白挨了。

  戏耍太监过后,宝玉的心情又愉快起来,他放弃飞回凝霜宫的念头,小太监服迎风一晃,宫中就此多了一个四处瞎逛的小太监——小宝子。

  半晌后,宝玉仰望鳞次栉比的飞潘翘角,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看来靠双脚还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站住——”

  宝玉那无聊的感叹还未说完,一道尖细低沉、拉长声调的嗓音已经打断他的臆想。

  “就是说你呢,给咱家站住。”

  宝玉心想:不会吧?又来了!

  宝玉正要再次故伎重施,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太监及时开口拯救他:“奴才向李公公请安。”

  原来竟然是个真正的管事大太监,唉,倒霉。想到这里,宝玉不得不也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抬起头来,让咱家仔细瞧瞧儿。”

  李公公面白无须,眯着一双老眼上下打量着两人。

  那真的小太监倒没什么反应,可是宝玉面对如此“暖昧”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发寒,联想到太监的种种传说,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嗯,不错,这俩小家伙都还不错!”

  宝玉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李公公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公公我要给你们天大的好处。”

  “回总管,奴才叫小汕子。”

  “回总管,我是小宝子,新来的,什么也不懂。”

  宝玉极力远离李公公,小汕子则拼命靠过去,不断叩头道:“奴才谢公公赏赐,只要能为公公办事,奴才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惧。”

  “嘎嘎……好、好!”

  李公公大为高兴,封赏道:“小汕子,从现在起你就是管事大太监,小宝子就做你的随从吧。”

  “谢总管大恩,奴才誓死效忠!”

  小汕子被从天而降的富贵砸个头昏眼花、欢喜无限。

  而明了世事的宝玉表面上虽也大为激动,但心中却嘀咕道:这世上会有白吃的午餐吗?

  果不其然,小汕子的叩头声还未散去,李公公已经揭开真相:“你们随咱家来,去国师府当值。”

  小汕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才愿为你做牛做马,只求公公不要派奴才去那儿。”

  “大胆!咱家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找死不成?”

  适才一脸和气的李公公消失不见,他厉声喝斥,一脚踢开抱住他大腿的小汕子。

  “我不做管事太监了,对……我不做了!公公,你饶了我吧!”

  神思紊乱的小汕子又扑上去,大吵大嚷道:“我不想死呀,求求公公,到那儿的人都死得好惨呀!”

  “妖言惑众!咱家这就要你的小命!来人啊!”

  李公公眼中直冒阴森的杀气,他想不到国师府死人之事还是在宫中传开。

  “公公,杀不得!”

  李公公的随从太监急忙上前阻止,低语道:“这已是这个月第二十个小太监,再加上年前的,咱们再杀了他,恐怕就凑不够人数了。”

  “啊,饶命啦!”

  从几个大太监手中逃过一劫的小汕子将这话听个清清楚楚,随即像发疯般向前冲,猝不及防的众太监一个失神,让他冲出人群,不由得面色大惊抬步就追。

  “砰!”

  撞击声震撼众人,小汕子被吓得神智混乱,竟然一头撞在墙壁上,血花四溅,一命呜呼!

  “秽气!”

  李公公稀疏的眉毛一皱,宽大衣袖往后一挥,冷血至极地恨声道:“你们这些饭桶,连个人也看不了,要不是国师要年轻娃儿,咱家就通通将你们送去!还不赶紧收拾!”

  一干太监虽明知自己不合国师胃口,还是忍不住吓了好大一跳,急忙犹如丧家之犬般抬起小汕子的尸体快速跑走。

  “嗯,这小子还不错,怎么,你不怕吗?”

  李公公心神一转,终于发现宝玉从头至尾都一动也不动,这分镇定可不寻常,让心肠狠毒的他心生怀疑,道:“抬起头来,再让咱家瞧瞧。”

  “是……是……”

  脸色青白的宝玉费尽力气将紧绷的脖子往上移动,惊恐至极地结结巴巴回道:“回……公公……的话,小人动……动不了啦!”

  “嘎嘎……”

  李公公的几个贴身太监顿时哄然大笑,心想:原来这小子被吓瘫了。

  “别怕,小汕子是疯了才会瞎说。”

  看着宝玉青白的脸色,李公公消去疑宝,又像个弥勒佛般笑呵呵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去?现在我让你当大太监。”

  “愿……愿意!”

  面对李公公阴沉的威胁,一个小太监除了发疯外就只有屈服。

  “喏,这是仙师亲手炼制的仙丹,立刻吃下去。”

  见宝玉浑身发抖吃下毒药,李公公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阴森地威胁道:“记住,十日后必须到国师府服侍,不然仙丹就会让你肠穿肚烂。不过只要你听话,公公我会保住你的小命。”

  “小……小人,知道!”

  宝玉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站起来,浑身还是有如筛糠般颤抖着。

  李公公对此更加满意,扬声吩咐道:“你们先替小宝子安排个清闲职位,十日后送他去仙师处,现在哪儿有空缺呀?”

  “回公公,凤池哪儿正好缺个人,平日也轻闲。”

  “嗯,那就这样。还有贵客在等着咱家,这件事就由你们去办吧。”

  话音未落,李公公加快步伐走出众人的视线。

  凤池宫……后宫妃嫔沐浴之处,宝玉就是被人押送着来到此处。

  这就是凤池呀!宝玉呆望着眼前水雾飘渺、烟波翻动的温泉池,淡淡的硫磺味与水面飘荡的各色花瓣并没有带来丝毫遐想,他暗自咬牙,恨声咒骂:“他奶奶的,这也算轻闲的工作吗?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只有老子一人干活,死太监。”

  忍忍吧,不过短短十日而已!宝玉意念一转,为了一探真相,他抹去烦躁的心绪。

  当宝玉从李公公口中听到“国师府”三字时,脑海立刻浮现旋风真人的模样,心想:想不到这死妖怪还敢躲在皇宫作恶,自己既然碰到,岂有再次放过之理!

  真正的笑容浮上宝玉的嘴角,可他的正义之心刚刚盘旋,转眼就被欲望冲淡。

  嘿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虽然重要,但老天与民众都不发薪水,哪有看着美人赏心悦目?还是先回去安抚好两位姐姐,否则自己突然失踪,不知她们急成怎么样?念及此处,宝玉贼溜溜的黑眼珠一转,见押自己前来的几个太监已经不知到哪儿偷懒,他立刻鬼鬼祟祟、轻手轻脚摸向大门。

  “宝公公留步。”

  宝玉还未走过中门,突然从暗处冒出几个更加鬼祟的宫女,看其轻盈的身法竟然不似常人,眼神中也是目光凌厉,气息若有若无,完全就是高手。

  “宝公公请回,总管大人有令,这两日请宝公公在此好好歇息,饮食起居奴婢等人自会伺候。”

  一干宫女面色漠然,犹如泥塑木雕。

  宝玉抬头一看,不由得心神微惊。

  宝玉已是今非昔比,思绪一动,立刻感觉到这些宫女身上的魔气。

  他奶奶的,真没人性!宝玉不由得恨上旋风真人,心想:这死妖怪将周扒皮变成妖人还罢了,怎么能对这些娇滴滴的少女下手呢?

  真是该死、该死一万次!宝玉在心中咒骂旋风真人上万次,但他只得返回凤池宫。

  “唉,怎么办呢?”

  宝玉不顾身份,躺在只有妃嫔才能休息的枕榻上。宝玉当然不会畏惧李公公那颗毒药,但却不想这样轻易放过旋风真人,不过让他这样枯燥地待上十天他更不愿意。

  嗯,等天黑吧,天一黑,立刻飞回去。宝玉拿定主意,随即闷头大睡起来。

  宝玉在凤池呼呼大睡,而天意宫中则天翻地覆。

  元春三女对宝玉的关心超过宝玉自己的估计,晌午未过,元春姐妹俩与天意公主就发现不对劲。

  “来人啊!给我搜,找遍整个皇宫也要将小宝子搜出来,做了本公主的人竟然还敢逃跑,看本公主不好好教训他!”

  天意公主感到怒火冲天,但本能的恐惧却让她眼底一片惊慌,不可克制的热泪湿润月牙双眸。

  “慢着!”

  元春面对宝玉奇异的失踪也是心神不安,但她心思细腻,凤目一颤,做出正确的决断,“天意,不要急躁,宝玉虽然贪玩,但还深知分寸,此中必有蹊跷。”

  “大姐,宝兄弟有危险吗?你快想办法将他找回来呀。”

  迎春禀性温婉,也很灵秀,但事关宝玉的安全,她一下子就慌了。

  “妹妹,不要急,我一定会想办法。”

  元春脸带自信微笑,安抚迎春与天意公主焦虑的芳心,话锋一转,冷静的沉声道:“不管在哪儿,我贾家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元妃姐姐,那到底该怎么办?”

  天意公主见元春阻止自己大肆搜人之举,急声道:“我们还是出动全部人马四处找吧?”

  “找还是要找,不过……”

  元春美眸灵光闪烁,坚定的话语虽急不乱、条理分明:“不能大张旗鼓,若惊动有心之人就糟了。”

  元春面带担忧,紧接着仔细向不谙世事的天意公主解释道:“宝玉是因为天意你‘胡闹’弄进宫的,如果只待在凝霜宫或者天意宫还好,但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被人发现可就是欺君大罪!”

  “啊!那可怎生是好?”

  迎春听闻“欺君”两字,顿时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二妹!”

  元春手疾眼快地揽住迎春,天意公主与天长、地久也手忙脚乱上——相助。

  眼看混乱初生,元春沉声吩咐天长、地久将迎春扶进卧房,随即镇定自若的指挥下人展开暗中调查。

  片刻,各有目标的太监与宫女们——离去。

  “天意,你不能去,回来,你是公主,只会引起别人怀疑。”

  “嗯,好吧。”

  如果是在昨夜之前,天意公主断然不会错过此等热闹,可在昨夜之后,她心中突然多了几分顾虑,为了不牵连宝玉的家人,她少有地乖乖坐在椅子上。


             第八章 春色初动

  天意公主与元春在皇宫都不是寻常的主儿,一个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就连皇上也要让着三分,而元春的地位虽然没有天意公主高,但背后的靠山却是显赫至极的四大家族,而聪慧的她要在宫中招揽一些亲信也容易得很。

  元春两女一声令下,至少上百人开始四处搜寻宝玉,而为了掩饰,宝玉成为天意宫的逃奴,天意公主下令要将他捉回去,而且必须是活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两个平白挨了耳光的太监顿时喜出望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天意公主面前。

  “启禀公主,奴才一见那小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两名太监趴伏于地,大肆批判道:“奴才发觉不对,就上前去……”

  “好了,本宫知道了!赶快说正题,小宝子如今在哪儿?”

  天意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两名太监的谄媚言语,并在一旁的元春以目示意下,“啪”的一声,她将两袋银子扔在地上,道:“这是赏赐你们的,快说。”

  “是,奴才遵命。”

  两名太监一人一袋将银子揣入怀中,随即简明扼要将挨打之事讲出来。

  话语微顿,两名太监幸灾乐祸道:“这可恶的小子也是恶有恶报,奴才发觉上当,返身追去,好不容易追上,本想代替公主教训那小子,不料李公公……”

  “啊!”

  元春与天意公主同时脸色一变,李公公可是恶名远扬,仗着有国师撑腰,不知做了多少歹毒之事。

  “继续说呀,望着本宫干什么?想找死呀!”

  见两名太监对自己的惊呼大为诧异,天意公主脸色一寒、凤目一瞪,恢复素日惯有的野蛮本色。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两个太监急忙磕头告罪,然后又快又急地回道:“奴才一时好奇,打听了一下,原来李公公将那小子送到凤池,十天后就会送到国师府当值。”

  “元姐姐,我这就到凤池接臭小子回来,看何人敢挡本公主的凤驾!”

  挥退两名太监后,天意公主迫不及待立身而起,风风火火就欲杀向凤池。

  “天意回来!”

  元春无可奈何地喊住天意公主,虽然知道宝玉的行踪,但她眼中忧色却更深。

  “此事牵扯到李公公,一不小心宝玉的身份就要露馅,让我仔细想想再决定怎么办,你可千万不要鲁莽,否则会害了宝玉的性命。”

  一番苦思后,元春美眸一亮,此刻的她颇有几分王熙凤的风采,衣袖一挥,果断明快地道:“来人啦,传令下去,摆驾凤池,本宫要去泡一泡身子。”

  在太监总管府内,一间阴暗的密室中。

  李公公与赵全举杯相碰,谄媚地讨好道:“千户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将此事办妥,还请大人日后在国师面前为咱家多多美言几句,让咱家也尝尝仙丹的滋味。”

  “没问题,包在本千户身上。”

  赵全开心地将“知乐散”递给李公公,郑重嘱咐道:“一切拜托公公了,此事事关重大,公公请千万小心。”

  “嘎嘎,千户大人放心,咱家做这种事可不是一、两回。”

  李公公没有一根胡须的老脸轻轻抖动,得意过后,又低声道:“如今圣上对国师是言听计从,此事有国师在后相助,此事断然不会有半点差池,嘎嘎……”

  在贾家荣国府,大观园的花园里。

  还是那棵嫩芽初发的枫树下,依然不变的冰凉石凳上,鸳鸯充满希望的双眸眺望着远方,等待喜悦的消息从天而降。

  “别急,宝二爷说他只会在宫中待上两、三日,肯定能赶得及回来!”

  这几日,袭人与平儿不离鸳鸯左右,既是想给予她勇气与鼓励,同时也害怕倔强的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

  鸳鸯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静谧的园子中春风吹拂,带着三个充满希望的美丽心灵飞上半空,飞向被困在皇宫的那个人儿。

  宝玉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走出房门,他已睡了一觉,但时间才过午不久。

  “宝公公请留步。”

  宝玉脚步刚动,魔化宫女就从暗处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怎么?连门也不准我出吗?”

  宝玉可不是受气的主儿,星星点点的怒火开始聚集,无形的杀气迸射而出。

  这魔化宫女显然与周扒皮的情形有所不同,还保留正常的思绪与感觉,在如山气势的逼迫下,瞬间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向后一退,解释道:“元贵妃正在凤池沐浴,贵妃娘娘一向不喜太监接近,请宝公公回房。”

  重如山岳的气势昙花一现,一闪而逝。

  大姐来了,太好了!宝玉平静的面容下喜意涌动,暗自思忖:大姐此来必是因为听到自己的消息,有所顾忌下,采取这迂回之法,不然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位小公公请留步。”

  不待宝玉想办法甩脱魔化宫女的监视,一个正常的小宫女已飞奔而至,急促的话语为宝玉带来“柳暗花明”的美好预感。

  “这位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吩咐?”

  宝玉尖着嗓子,别扭地柔声询问。

  “元妃娘娘的身子有点酸软,要人按摩解乏,可我们这些婢女的力气太小,不合娘娘心意,娘娘破例要找一位小太监服侍,我找遍凤池只找到你一个人。”

  面带焦虑的宫女又急又快,说完来意后,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返身就跑,道:“快,娘娘已等了很久,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要挨骂了。”

  “好、好……我去就是,你别跑这么快嘛!”

  宝玉当假太监还当上瘾,连跑起路来也是小脚碎步,一摇三晃。

  几个魔化宫女互相对望一眼,没有国师的命令,她们也不敢挑战元春的威仪,不过虽然不敢阻拦,但她们依然紧随而后,丝毫不让宝玉逃出她们的视线范围。

  画面一闪,宝玉进入温泉池畔的暖阁之内。

  “奴才向娘娘请安!”

  宝玉向元春屈身行礼,那是欢天喜地,不过表面上则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堪称影帝级。

  “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娘娘,奴才叫小宝子。”

  宝玉诚惶诚恐的回应过后,偷偷抬头一看,“咚”的一声,少年之心顿时轰鸣不绝。

  元春侧卧在软榻上,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秀发微润,玉脸红润,散发着红宝石般唯美的光华。

  虽然这已不是初次见面,但宝玉此刻的震撼绝不在那时之下。

  “小宝子?这名不错。”

  元春唇角微微一翘,那戏谑的笑意绝对发自真心:弟弟竟然自称“小宝子”还真是有趣,咯咯……

  “谢娘娘夸奖,不知娘娘召唤奴才何事?”

  宝玉背对着几个眼线翻了一记白眼,随即心窝一热,用力吞下一股热气。元春身子侧躺,全身仅只盖一床薄薄的锦缎,那绝色无双的娇躯曲线毕露,再加上那慵懒与华贵交织的气息,宝玉只是偷看第二眼,小腹下已经当场现形。

  “小宝子,走上前来。”

  元春平静的话语不可抗拒:“本宫手脚酸软,你来替本宫按一按。”

  “奴才遵命。”

  宝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幸好他现在是小太监,弯腰躬身之际,巧妙地遮掩住下体。

  不知是巧合还是元春有了什么发现,她玉脸闪过一丝异样,下意识将锦缎拉高一点,然后自然地挥动玉手道:“你们都下去候着,本宫不喜欢人多。”

  皇妃如此命令很正常,无论是普通宫女还是魔化的宫女,无不躬身退下去。元春的贴身宫女离去之际,轻轻解开绳索,倏地一道卷帘贴着软榻垂落,再次隔开眼线的目光。

  不过宝玉依然不敢大意,十足小太监的模样,又向元春行了一礼,然后跪在矮榻前缓缓伸出双手。

  “呼……”

  春风意外吹起,涟漪随风而动。

  刹那间,时光突然千百倍拉长,只见宝玉颤抖的大手一点一点伸向元春的香肩,伸向禁忌情欲的天堂。

  软榻上,元春的秀发自然倾洒,午后的阳光在发丝上轻轻跳跃,映射出别样的光华——那是黑,媚惑的黑!

  这时一阵风儿吹拂而过,秀发微微飘动,再也挡不住元春颈项的肌肤,那是白……销魂的白!

  飘动的发丝扫过元春的脸颊,玉脸不由自主转动一下,嫣红的脸颊、丰润的朱唇立刻掠夺宝玉的目光,那是红——勾魂的红!

  “扑通!”

  宝玉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刻,在这三色光华的映照下,他整个人扑倒在软榻边,虽然明知这样会打草惊蛇,但他还是难以控制呼吸。

  “小宝子,先替本宫揉揉手腕吧。”

  背对着宝玉的元春话音平静,但盖在她身上的锦缎却微微颤抖。

  宝玉心头一跳,从元春的话语里他听出不妙的气息。

  “奴才遵旨。”

  为了美好的未来,宝玉用尽全身之力将自己变成乖弟弟。

  握住元春手腕的同时,宝玉沉声低语道:“姐姐,骂我一声,暗处还有眼线。”

  “混帐东西,用点力气!”

  元春的骂声很用力,不仅为了作戏,更为了平息心海的波澜。

  原本元春没有多想,但当姐弟俩手掌碰触的一刻,她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一定会想其他借口与宝玉相见,并心想:嗯,宝玉的手掌还真……热呀,就像一团火一样,唔!

  “姐姐,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暗处的眼线彻底消失,宝玉的手却没有离开元春的手腕,而他按摩的动作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嗯!”

  元春借着软榻掩护悄然回应:“弟弟,是不是李公公把你弄到这儿来?他要害你!”

  “姐姐,不要担心,我是故意来这儿的,事情一完,我自会回去。”

  宝玉按摩完手腕,五指自然往上移动,来到元春滑如凝脂的手臂上。

  无论宝玉有多么小心,元春的手臂还是感觉到他手掌的火热,顿时心房一颤,……

  弟弟的手掌怎么这么……热?啊……

  一丝呻吟在元春的心房升起,她不禁又紧张起来。

  “小宝子,捏得好一点,否则本宫必不轻饶!”

  “娘娘恕罪,奴才一定竭尽全力服侍娘娘!”

  元春的话语隐含警告,宝玉则用眼角瞥了窗外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元春果然不再挣扎,而宝玉的大手虽然抚摸着她的手臂,但却没有特别的动作,令元春不知不觉间又放松下来,心想: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虽然与男子这样接触于理不合,但他是自己的弟弟,非常时刻自然可行非常之事。

  “嗯……”

  思绪微妙变化,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立刻又火热了一些,元春玉脸微微一红,下意识将玉脸扭向另一个方向,让宝玉的目光只能看到她晶莹剔透的耳垂。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突然宝玉与元春沉默无声。

  漫长的几十秒钟后,宝玉的手指逐渐往上移,来到元春的香肩上。

  薄薄的锦缎下,元春的香肩幽香弥漫,中衣并不能遮掩肩部的肌肤,元春藏在锦缎下的身子又颤抖一下,心想:现在的情形可不比先前,没了衣物阻隔,岂不是与弟弟直接肌肤相亲?啊!不行,绝对不行!可是……

  就在元春银牙咬住下唇的刹那,宝玉突然收回手掌,然后移到软榻另一侧,开始按摩她另一只手臂。

  “唔!”

  瞬间元春呼出一口热气,玉脸又转了过去,映入宝玉眼中的耳垂已经一片通红。

  唉,羞死了,自己竟然又误会弟弟,真是对不起他。羞愧的意念忽略元春心海的羞涩,此时宝玉按摩的力量虽然大了许多,五指已经在她手臂上弄出波浪,但她的身子已经不再挣扎。

  “弟弟,我会尽快设法在宫中值事名单上加上‘小宝子’的名字,事情办好,我与天意就会过来接你。”

  “姐姐,你不知道那国师是个大恶人,我不铲除他,他一定会害死很多人!”

  一抹异彩在元春的眼中闪现,英雄永远是女子崇慕的幻影,元春也不例外,她温柔的声调多了几分变化,担忧地道:“弟弟,我虽然知道你有了本领,但还是不要管闲事为妙,万一你有个闪失,让姐姐怎么向母亲交代呀!”

  “姐姐放心,我只是混进去看一看,找到罪证就离开,不会冒险的。”

  说着,宝玉手指的动作微微变化,已经有一点脱离正常的轨道。

  元春见宝玉一脸浑不在意,急声劝说:“那国师可是会妖术的,姐姐亲眼见过他能呼风唤雨,而且圣上也被他迷惑,你就算找到罪证,恐怕也奈他不何。”

  “是吗?”

  宝玉认真的反问一句,可元春芳心喜意还未浮上脸颊,宝玉话锋一转,胆大妄为地笑道:“既然文的不行,那对付恶人就用恶法,直接干掉他了事。”

  宝玉的一句话将元春吓个魂飞魄散,她可没亲眼见过宝玉施展神通。

  元春芳心恐慌,一急之下连掩饰也抛到脑后,就欲立身而起,幸亏精明的宝玉适时大手用力一带,将她拉回床榻。

  “娘娘请躺好,奴才好为你按摩脚底。”

  “啊!”

  低声的惊叫终于冲出元春的心窝,在她唇边久久回荡。

  不会吧?宝玉真的要替自己按脚?铺天盖地的羞涩与诧异汹涌而来,元春心弦剧烈颤抖,一时之间她又忽略了焦急恐慌。

  女人的脚可是礼教的禁地之一,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碰到,元春岂能不羞?而且……男人帮女人揉脚岂不是自贬身份、没有男子尊严,她又岂能不意外?

  不过太监帮娘娘揉脚不算什么大事,不能引起敌人怀疑。

  嗯,家里是小祖宗的宝玉竟然帮我揉脚……一股怪异的思绪钻入元春的心海,她莫名感到心跳加速,有点恐惧、有点欢喜,还有一点快意,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元春略一犹豫,宝玉已经抓住她的脚踩。

  “弟弟,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凡事多为母亲还有姐姐我想一想。”

  那“随意”的碰触,虽然表面上看不到波澜,但元春的心房却剧烈收缩,为了抹去那怪异的感觉,她再次将心神放在正事上,动之以情的劝说:“姐姐不想失去你这好弟弟,你就为了姐姐不要再管闲事,不出三日,姐姐定能接你出去。”

  元春哀怨的目光比世间最为锋利的神兵还厉害万倍,宝玉的“正义”之心瞬间溃败,他充分发挥“三从四得”的优良风格,乖乖听从元春的命令。

  “姐姐,这样吧,我今夜回一趟凝霜宫,如果还不能说服你,我就听你的。”

  答应的同时,宝玉的手掌在元春的三寸金莲上缓缓摩挲,厚实的手掌扫过娇嫩脚底时,带给元春的除了丝丝痒意之外,还有透心的酥麻。

  元春玉足微缩,借着说话的机会,一缕低吟盘旋而出。

  “弟弟,你怎么走得出这凤池?好多人监视你。”

  “好姐姐,你就相信我一次,别说是这区区皇宫,普天之下,无论任何地方,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谁能挡我?”

  话音未落,宝玉突然气息大变,变得豪情万丈,同时手掌猛然力量大增。火热的指尖越过足踝,滑到元春的小腿上,虽然还有一层锦缎隔离,但那火热的力量不受丝毫影响。

  “啊!”

  元春瞬间娇躯发紧、花容失色,芳心从未有过的慌乱起来,她害怕了,不是因为国师,而是因为宝玉。

  此时的宝玉双目深邃有如夜空的星辰般,那狂野的气息如有实质般令元春感到十分“害怕”弟弟在演戏,敌人还在暗中监视,不能冲动更不能误会弟弟。元春一边提醒自己,一边不禁缩了缩双脚,随即沉声道:“弟弟,姐姐相信你,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让‘姐姐’担心!”

  那“姐姐”两字的声调特别突出,元春不仅是警醒宝玉,也是消弭心中的慌乱。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的好‘姐姐’。”

  宝玉上身向前俯,大手隔着丝被已经越过元春的膝盖。

  宝玉也加重“姐姐”两字的声调,不过传入元春耳中时,那拉长的尾音却好似一把巨锤般,重重砸在她的心门上。

  啊,弟弟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他……元春杂乱的思绪微微一沉,紧接着锦缎下的娇躯猛然剧烈震颤一下,因为宝玉的手掌已经滑到她大腿上,她可不是青涩的小姑娘,立刻感觉到男人特有的呼吸。

  天啊,怎么办?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制止他!不管是真是假,一定要阻止宝玉,不然这事若是传出去,自己姐弟如何见人?嗯……元春下定决心,银牙紧咬的刹那,修长的双腿则暗自颤抖一下。

  就在这时,宝玉抢先一步向后退,扬声道:“请娘娘恕罪,奴才手软无力了。”

  太好啦,宝玉还知道分寸!元春嘴里的热气喷在软枕上,足足两秒后才平息心海的波澜,身子微侧,点头道:“小宝子,可以啦,你退下吧,本宫会赏赐你的。”

  话语出口之际,元春双腿一缩,略显慌乱地将赤足藏在锦缎下。

  “唉,好险!”

  宝玉弯着腰退出去,走出元春的视野后,立刻吁出一口大气,暗自责怪自己一时失控,差点就触犯元春的底限,并心想:元春的心志果然厉害,绝不在凤姐之下,不过……呵呵,越是贞洁的女人,我就越喜欢!


             第九章 姐弟夜话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太监总管府内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李公公尖锐的嗓音透出阴森之气:“一个大活人你们也找不到,养你们这些饭桶还有何用?”

  “奴才该死,公公饶命!”

  一屋子的大太监不约而同跪倒在地,全都脸色煞白,惊恐无比地哀声讨饶。

  “回公公,小人将天意宫与凝霜宫暗地里翻了个遍,只看到多了一个女的,并未看到任何陌生男子,不过……”

  回话的太监话语微微一顿,战战兢兢地禀报道:“不过有人回报,前几日夜间天意公主确实接了一男一女进宫,而且这两日公主与元妃都在四处寻找一个逃走的小太监。”

  “真有这事?”

  李公公老谋深算,一番思索后,双目精光一闪而现。

  在一干太监满头直冒冷汗的一刻,李公公终于出声,阴沉的话语却配上他一张笑呵呵的面容:“咱家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将那失踪小太监的形貌弄清楚,要是再办砸此事,你们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报到吗?”

  “奴才明白!”

  一干太监退出密室,想到以往那些惨死的同僚,他们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在宝玉翘首以待中,幽静的夜色缓缓降临。

  未等弦月挂上中天,宝玉已身化云烟,融入夜色中。

  通天法力流转下,宝玉轻易锁定凝霜宫的方向,一眨眼就来到凝霜宫的大厅。

  “呀!”

  清脆的惊叫声突然响起,让法力通天的宝玉身子一颤,差点被惊呼声吓趴在地。

  “臭小子,竟敢装神弄鬼吓唬本公主!看刀!”

  不知何时,那把小弯刀已经成为天意公主的贴身武器,而普天之下会用这种方式欢迎宝玉回来的,除了天意公主之外还会有谁!

  宝玉想不到天意公主也会在这儿等待自己,感动之下,对于责骂声甘之如饴,故作诚惶诚恐之状回应道:“是奴才不对,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宝子!”

  “你不动,我就放过你,咯咯……”

  天意公主的身形不慢反快,不是投怀送抱,而是刺向宝玉的胯下。

  “姐姐救命!”

  宝玉一个闪身躲到元春的背后,并借着这自然的动作揽住元春的纤腰。

  元春身子一侧,闪过宝玉的手臂,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浮现喜色,惊诧地追问道,“弟弟,你怎么进来的?守门的宫女怎么没有通传呢?”

  “对呀,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吓了我们一大跳!”

  迎春拍了拍急速起伏的酥胸,看着宝玉的美眸充满异彩,虽然仅只一日不见,但她心底一股热流却汹涌而出,好似久别重逢般,连声道:“宝玉,你被恶人带走,伤到没有?”

  “二姐,我没事,你可别忘了,我有‘通灵宝玉’护身,谁都伤不了我!”

  三女中,迎春最为了解宝玉的本领,宝玉要想说服元春,自然要从迎春处开始突破。

  “弟弟,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像是天意学的武术吧?”

  元春恢复雍容之姿,美阵下意识望向紧闭的厅门,玉脸闪现释然之色,心想:难怪弟弟敢夸下海口,原来他竟然有此非凡本领!

  意念一转,元春眼底又是疑云翻腾,心想:自己可是看着弟弟从小长大,他何时学会这等厉害的本领?

  “对呀,臭小子,你怎么进来的,你不会是妖怪吧?”

  天意公主被元春一言提醒,顿时大惊小怪地夸张叫道。

  不过天意公主却兴奋地冲到宝玉面前,捏手摸脸忙个不休,兴味无穷的目光好象巴不得宝玉真是“妖怪”一样。

  “臭丫头,男女授受不亲,别乱动。”

  宝玉的警告对天意公主毫无效果,大叹命苦的他只得一边与天意公主的“色手”纠缠,一边将重复许多次的谎言再说一遍。

  末了,宝玉故作得意的道:“我这仙法都是向妙玉仙姑学来,仙姑说我是天生奇才,不仅有‘宝贝’护身,更是仙缘深厚,学一年当得上别人百年苦修!”

  “哼,吹牛!”

  天意公主大不服气,酸溜溜的打击得意洋洋的宝玉,随即恨声道:“难怪本公主的银刀割不掉你的丑东西,原来是你施法搞的鬼。”

  天意公主言语狂野、无所顾忌,在一旁的迎春与元春却羞个脸如火烧、红霞密布,她们不约而同又想起净事房里的羞人一幕。

  “弟弟,我也听说栊翠庵里有一个道姑,原来竟然是仙人呀!”

  元春惊叹之余,眼底还有几许怀疑,不明白仙人怎么不在仙山修炼,反而住进贾府庵堂?

  “我说的都是真的,妙玉真的是修真高人,不信你们问二姐。”

  有了迎春当证人,宝玉半真半假的话语再也无人怀疑。

  元春再次惊叹道:“想不到咱们家里还有如此高人,真是家门之幸!”

  “本公主也要学法术。”

  天意公主语出惊人,一把抓住宝玉的手腕威胁道:“臭小子,你若敢不教会本公主,小心我阉了你!”

  恨声威胁的天意公主心中偷乐:等本公主学会,照样手起刀落!嘻嘻……

  “弟弟,你虽然学会神通,但那妖僧也不是寻常之辈,咱们还是不管闲事为好。”

  元春的紧张虽然有所放松,但对宝玉安全的关怀却超过一切。

  “大姐说得对,宝玉,既然你能回来,就不要回去冒险,反正天意公主可以想办法疏通。”

  迎春生怕宝玉不愿答应,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袂,生怕宝玉像出现那样又突然消失。

  “臭小子,我支持你!”

  天意公主不知是无知所以无惧,还是真的胆大包天,她挥舞着小弯刀大声道:“本公主帮你干掉妖僧,人家早就看他不顺眼,将我皇兄弄得整天神经兮兮的。”

  宝玉见元春与迎春朱唇微动,似有继续相劝之意,他不忍绝色美人儿再为自己担忧,只得抖开最后的底牌,道:“姐姐们放心,你们看我是鲁莽的武夫吗?”

  “不像!你这么狡猾,怎会是莽夫呢?”

  元春美眸光华流转,少有地调侃道:“你是小坏蛋还差不多!”

  一脸无辜的宝玉清了清嗓子,道:“姐姐,其实我以前曾经与妖僧交过手,他虽然厉害,但在我与妙玉联手下还是被打成重伤,要不是跑得快,早被我们干掉了!”

  为了合情合理,宝玉只得忍痛将功劳分了一半给妙玉,因为他若是说出实话,元春三女恐怕反而不会相信,毕竟就连他自己现在也有如坠梦中之感。

  惊喜的神色在元春三女脸上闪现,元春思绪一动,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妖僧现在重伤未愈,正是一举除妖的大好时机?”

  宝玉双目刚刚闪现自信的精光,天意公主却适时泼了盆冷水:“果然是奸猾的臭小子,趁人……不,趁妖之危,不算英雄好汉。”

  “臭丫头,那你一个人对付妖怪吧。”

  宝玉见元春与迎春的玉脸终于绽放欢颜,他心情一好,立刻与天意公主展开永无休止的舌战,故意吓唬道,“不过,我可要告诉你,这妖怪的模样可是……”

  未待宝玉将妖怪的青面獠牙描绘完整,天意公主已一个飞身扑入元春的怀中,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姐……姐,妖怪……怎么与……鬼……一样呀?”

  “弟弟,别吓天意了,她打小就怕那脏东西。”

  元春慈爱地搂着发抖的天意公主,玉手轻拍肩背,柔声安慰。

  在元春与迎春的安抚下,再加上“改恶向善”的宝玉闭口不言,天意公主终于恢复红润的脸色,并道:“臭小子,竟敢故意吓本公主,你不是说自己是‘三从四得’的好男人吗?那现在、立刻、马上逗本公主开心!”

  “咯咯……”

  元春与迎春忧愁尽消,一想起那“小男人宣言”红润朱唇再也难以闭合。

  元春竟然也趁火打劫地笑道:“对,弟弟既然这么会编故事,那再讲一个来听听,哄哄我们的小公主。”

  此刻迎春也是难得的活拨开朗,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道:“宝玉,你在府中可是经常给巧姐讲故事,那些哄小孩子的就不用了,讲一个我们没听过又爱听的,不然公主不会放过你。”

  “啊!”

  在迎春的暗示下,天意公主的“销魂”一掐威力大增,猝不及防的宝玉满脸苦笑,急忙连声保证道:“好、好……我这就讲。”

  虽然时间仓促,而且事发突然,但他是谁——他可是来自未来的“假”宝玉,讲个新奇的故事还不是小事一桩?

  咦,这么好的机会,我何不下一剂猛药!宝玉的目光在元春与迎春绝色诱人的曲线上一扫,两女的风姿顿时令他文思泉涌。

  “两位姐姐,还有我们尊贵的公主,听好了。”

  宝玉本是嬉戏的神色突然一变,做了一个说书人的标准动作,然后说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说得贾家两女泪眼朦眬,天意公主则义愤填膺。

  悲剧即将结尾的时候,宝玉又话锋一转,编出一个世外高人治好梁山伯的病,并惩治大恶人,又说服双方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

  “咯咯……太好啦,要是本公主就诛那坏蛋九族,哼!”

  天意公主眉飞色舞,迎春则松了一口气,又习惯性地拍了拍胸部,弄得宝玉头晕目眩。

  元春的玉脸多了几分容光,但眼底的幽思却不减反增,故事里的人物有了美好的归宿,但她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宝玉将三女的神色尤其是元春的变化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不等元春三女的唏嘘声散尽,宝玉又话锋一转,说:“不料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什么事?是不是又有坏人出现?”

  天意公主跳了起来,挥舞着小弯刀,连声道:“杀了坏人!”

  “唉,不是坏人,但却比坏人更可恶。”

  宝玉叹息一声,随即将故事改得面目全非,梁山伯与祝英台关系突变,竟然成了亲姐弟。

  “啊!”

  元春三女立刻惊叫出声,天意公主还好一点,元春与迎春则不约而同身子一颤,如遭雷击般,突然陷入沉默中。

  宝玉呼吸一顿,紧接着继续胡编乱造:“梁山伯知道后,仰天一声狂吼,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而祝英台也好不了多少,她在昏死之前,悲伤至极地喊了一声‘弟弟’!”

  “啊……”

  极度的震撼让元春三女又一次失声惊叫。

  在宝玉极力描绘的悲剧画面中,二春姐妹心如乱麻,仿佛看到一对悲痛欲绝、有缘无分的苦命男女,再念及祝英台那一声悲呼,下意识心房一缩,那撕心裂肺之痛隐约袭来。

  “然后呢?就这样完了吗?”

  天意公主的悲伤只有些许,兴奋则多了数倍,她更在无意中帮了宝玉一把,不满地道:“他们真是愚蠢,喜欢在一起就在一起嘛,干嘛要生要死的?无聊!”

  “当然不会这样结束!”

  宝玉神色突然再变,对着天意公主竖起大拇指,道:“公主真聪明,你说得对,喜欢在一起就应该在一起,想那么多就是愚蠢。”

  天意公主得到宝玉的真心夸奖,自然乐得眉飞色舞,而迎春与元春则芳心猛然一跳,被宝玉的“无心之言”弄得心潮翻腾: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弟之间能在一起,那不是大违人伦吗?

  万千意念盘旋纠缠,百转千回却越想越乱,千丝万缕理不清、解不开、斩不断!

  元春与迎春无限困扰,宝玉则继续讲故事。

  “他们的养父母拆散这对有情人,并分别为他们选定不错的良配,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不知真正的爱情岂是时间可以冲淡。”

  一番感叹后,宝玉继续说:“失去生趣的两人呆呆接受父母的摆布,直到拜堂成亲的前一晚,他们再也克制不了对爱人的思念,两人同时在深夜冲出房门,幸运地在中途相遇了。”

  迎春、元春虽因姐弟禁忌而心神复杂,但女子天性对真爱的追求却让她们此刻玉手紧握、芳心高悬,生怕在这天崩地裂的刹那再中途杀出一个恶人。

  宝玉称呼一变,下药更猛了。

  “当姐姐与弟弟相遇的刹那,他们像疯了般冲向对方,再也不愿松手。”

  “啊!”

  天意公主已不知多少次惊呼,元春姐妹俩的眼神则复杂无比,有欢呼雀跃、有真心祝福,也有忧虑关切,更有不可避免的怀疑恐惧。

  他们这样行吗?身边的人会答应吗?他们怎么活下去?连串的疑问虽然只在心中盘旋,但元春与迎春灵动传神的美眸早已刻入宝玉心中。

  宝玉似乎早有预料般,欢快的话语将故事带到轻快欢乐之境:“姐弟俩再也不愿分离,但也不愿让父母被世俗唾弃,所以将两人的假血书与鞋子放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边,让寻找的人以为他们已经殉情而亡,从此之后那处高崖就被称为三生石!”

  天意公主笑了,迎春美眸亮了,元春的银牙则下意识咬住下唇。

  “姐弟俩连夜赶路来到海边,登上一艘大船,他们准备到大海的另一边、到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神仙般的幸福生活。”

  “怎么啦?不会又要出问题吧?”

  天意公主受宝玉语气的感染,眼中写满无声的抗议。

  宝玉没有回应天意公主,眼神突然蒙眬,将“铁达尼号”里最经典的一幕用他的嘴、用他的心描述出来。

  “大船行骏在海上,姐弟俩站在船头,姐姐双臂张开,弟弟在后面……”

  “好美呀!”

  元春三女瞬间悠然神往,忘记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见宝玉双目微闭,陶醉得忘记继续,迎春心潮澎湃,语带激动与希望道:“宝玉,他们是否去了大海另一边,找到最后的幸福?”

  迎春已经忘记主角的禁忌身份,而元春还有几分清醒,玉脸透着丝丝疑虑。

  宝玉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点燃最后一把猛火。

  “意外发生了,谁也没想到天上突然飞下来一位神仙,说他们犯了大错,如不悔改就要将他们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王八蛋、狗东西,杀死他!”

  天意公主咬牙切齿,小弯刀挥得虎虎生风。

  迎春玉脸煞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被威胁的是她自己一样。

  元春美眸失去光彩,一缕叹息飘出唇角,充满同情,还有几分认命的悲伤无奈。

  “面对天神,姐姐不怕自己遭受惩罚,却害怕弟弟遭受生生世世的折磨,因此她妥协了!”

  说到这儿,宝玉故意停下来端起茶杯。

  元春三女的朱唇立刻不同程度地张开了,天意公主只有愤慨,元春与迎春则想到同一个问题——那个姐姐的选择对了……吗?她的屈服是对,还是错?如果换成自己,会怎样……啊!

  元春姐妹俩芳心大惊,玉脸急速羞红,元春娇躯一震,而迎春的泪水则弥漫险颊。

  “弟弟没有屈服,他厉声怒斥天神,并发下豪言壮语,只要能与心爱的姐姐在一起,永坠九幽他也永不后悔。”

  宝玉的故事又开始了,可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巨锤,令元春与迎春心房震颤。

  “天神见有人竟敢违抗自己,一怒之下变出一座冰山,撞碎大船。”

  “啊!”

  元春三女这一天的惊叫绝对超过以往,元春姐妹俩更是心房发冷,感觉灭顶之灾从天而降。

  “危急之时,姐弟俩抓住一块木板,但那木板只能承载一人,弟弟抢先滚落水中,手抓木板边缘暂时没有沉下去,姐姐几次想拖起弟弟都被阻止,时间慢慢过去,海水的寒冷开始让弟弟的身躯失去知觉。”

  宝玉看了元春与迎春一眼,见她们美眸黯淡,他本该得意微笑,却突然感觉自己笑不出来,只得强振心神加快故事进度。

  “这时天神再次出现,又要姐弟俩改变心意。这次姐姐没有说话,而是陪着弟弟一起跳入水中,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沉入海底。”

  “臭小子,你讲这什么故事呀!弄得人家好难受,呜……我掐死你。”

  天意公主哭了,泪珠一现,她又掐住宝玉的胳膊,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元春与迎春则身子发软,沉重地坐回座位。

  “臭丫头,放手,哎哟!快放手,我还没讲完!”

  宝玉话语刚出口,天意公主立刻松开手,欢声威胁道:“臭小子,快说,否则让你再尝尝本公主的厉害!”

  “姐弟俩很快就被大海夺去生命……”

  宝玉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天意公主已经跳起来,元春与迎春也双眸发火。宝玉急忙挥动双手,又急又快地说:“在这个时候,观音菩萨出现了,原来他们誓死不变的情意感动上天。观音菩萨手中杨柳轻洒,姐弟俩立刻死而复生,而且来到一处有如仙境的新大陆。”

  说到这儿,宝玉清了清喉咙,在元春三女充满期待的目光凝视下,用童话的方式结尾道:“从此,姐弟俩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得到新大陆上世人的承认,成为一段流传后世的佳话丨……


             第十章 凤池春色

  太好了!元春三女听罢,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久久无语。

  元春与迎春心中阴霾尽消、愁雾全散,明媚的春光让她们脸上欢笑流转、春色醉人,幸福的滋味久久不能忘怀。

  这时,值夜太监的更鼓声悠然回响,不知不觉已过了午夜时分。

  “弟弟,你既然拿定主意,姐姐也不阻止你了,但还是一切小心为上。明儿一早,我就修书一封回府,让妙玉仙姑进宫助你一臂之力!”

  元春为了宝玉可谓费尽思量,连万一的可能也不愿意冒险,如水的美眸深深凝视宝玉一眼,随即带着无比复杂的意念转身而去,只留下动人的背影。

  “臭小子,斩妖除魔的时候一定记着要带本公主大开眼界,不然……哼!有你好看!”

  天意公主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习蛮可爱。

  “宝玉,你可千万要顾着自己!”

  若不是天意公主将迎春拉走,迎春一定会上前为宝玉整理微乱的衣襟。

  在“新版梁祝”的强烈刺激下,迎春终于勇气大增,追求幸福的脚步试探着迈出心门。

  元春三女各自回房睡觉,宝玉则兴奋无比,没有丝毫睡意。

  正当宝玉踏月而行、悠然写意时,总管太监府内也阴笑连连,让人毛骨悚然。

  “回公公,奴才适才所言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言!”

  在天意宫被问话的两个太监出现在总管府中,他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可恶的小太监就让他们连连受到大人物接见,心想:这耳光还挨得真值,不知李公公会赏赐些什么?

  “还有没有别的?再仔细想想,咱家不会亏待你们。”

  李公公的招牌笑脸让两个太监欢喜若狂。

  那两个太监急忙凝神细思,将与宝玉的冲突与天意公主问话的情景重想一遍,随即恭身伏地邀功道:“奴才适才没有半点遗漏,对公公的忠心天地可表、万死不辞,还请公公明察。”

  “嗯!”

  李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随即又为两名太监亲自斟了一杯,不过食指所按方向已然微变。

  “来,这是咱家赏你们的,你们的忠心咱家明白。”

  “谢公公赏酒!”

  两名太监犹如活在云雾中,暗自念叨祖先保佑,自己终于鸿运当头了。

  见两个太监一仰脖子喝下“美酒”李公公不由得尖声细笑:“咱家怎会让你们死一万次?死一次就够了,嘎嘎……”

  “啊!”

  半声惨叫戛然而止,剧毒见血封喉,两个太监瞬间七窍流血而亡,手掐脖子、双目大张,一副死得不明不白的冤枉模样。

  “安心死吧,要是让你们活着,这事就不安全,哼!两个人头猪脑还想巴结本公公!来人啦,拖下去埋了。”

  李公公悠然闭目休息片刻,轻敲椅背的手指突然一顿,细长的双目精光闪现,已拿定主意:小宝子?嘎嘎……十有八九就是贾宝玉,竟然如此巧合落入本公公手中,真是老天相助。

  “公公,是否立刻将小宝子抓起来,治他个欺君之罪?”

  贴身随从也是李公公特意训练的保镖,几人好似幽灵般从暗中冒出,双目中更是绿光闪烁,充满嗜血的魔性。

  “抓他干什么?抓了他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李公公对这些手下大感头疼,心想:经过仙师施法后,他们的力量大增,可是这智力却依然还是开不了窍。

  念及此处,李公公恨声叹息:“咱家不但要对付贾宝玉,更要一次铲除元妃。我们抓贾宝玉有什么用?人是公主弄进来的,这宫中谁敢与这刁蛮公主作对?到时说不准连贾宝玉也动不了。”

  见几个手下依然一脸迷茫、毫无头绪,李公公也失去了解释的兴致,只吩咐道:“传咱家命令,眼线撤出凤池宫,让小宝子在凤池随意走动,待元妃再到凤池时,你们就将这玩意儿放入她的茶水中,以防万一,池水里多放点,连贡香也提前浸泡好,明白吗?

  “嘿嘿……小宝子?真是有趣的小娃儿,这次本公公就送个大美人儿给你好好享受!”

  李公公心情愉悦,尖厉刺耳的笑声流转激荡,吓死好几只前来看热闹的飞虫。

  贾府,大观园,花园内。

  鸳鸯无心做事,又来到老地方出神,袭人与平儿的劝解逐渐失去说服力,她眼中的希望也开始失去光彩。

  已经比原定日期过了两日,宝玉怎么还没回来?无尽的疑问化作烦闷忧愁,令鸳鸯钻入牛角尖,她的心思倔强本就超过常人,此刻难免又开始胡思乱想。

  本是无聊之下做的女红针线,不知不觉变成缝制白色长绫,心思失控的鸳鸯将一切向阴暗偏移,暗自下定决心:自己就是死,也不会让那老畜生糟蹋!

  一方欢喜一方愁,鸳鸯愁闷,宝玉则乐上心头。

  连续三日宝玉都昼伏夜出,回到凝霜宫或天意宫与三女欢声笑语,诗酒当歌。

  因为宝玉那首剽窃的名作引来元春雅兴大发,而宝玉有时是诗词贫乏如白丁,有时又灵光闪动赛鸿儒,让大感有趣的元春三女还以为他是有意如此,逗她们开心。

  迎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元春则再次对宝玉刮目相看,心海更加“害怕”她不敢去凤池沐浴,无意之间,令李公公望眼欲穿。

  不过老天似乎不想放过宝玉。

  第四天晚上宝玉没有回去,而是溜出皇宫在京城逛一圈,然后哼着小曲回到凤池,并心想:嗯,是时候试一试大姐的心意了,嘿嘿……

  欲望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元春克制欲望,破坏敌人的诡计,宝玉放纵欲望,立刻给了敌人大好良机。

  正当李公公在府中等得双眉紧皱、开始沉不住气时,上天赐予的机会终于来临,太监连滚带爬的冲入府门,道:“公公,元妃已出发向凤池宫去了。”

  “好、好、好!”

  李公公苦等几日,终于等来最想听到的消息,兴奋得身子一振,道:“赶快将凤池宫不相干之人撤下,本公公要来个捉奸在床!嘎嘎……”

  快到凤池了,怎么办?还是回去吧!弟弟只是一夜没出现,以他本领不会出事的!芳心的呐喊让元春更是犹豫,更让一干太监与宫女纷纷忍不住暗自诧异。

  去吧,弟弟身处皇宫大内,万一出了意外那可怎生是好?自我说服的意念在元春的脑海中回荡,化作千丝万楼牵引着她加快脚步。

  停下、停下,快停下,别忘了当日小坏蛋怎样对你的!冰冷的厉声斥责威严无比,无形的礼教之手更拉住元春的衣襟。

  冷酷的话音未落,元春突然想起宝玉所说的故事,玉脸一红,暗自思忖:我又不是与弟弟私奔,怎能那样胡思乱想?只是看望弟弟有什么好犹豫?

  元春心神一震,抬头看去,凤辑已到凤池宫门前。

  “你们全都在外院候着,本宫有事自会吩咐!”

  元春玉手虚挥,止住宫女跟随的脚步,仿若天仙凌尘般消失在凤池宫大门内。

  元春心痒:唉,这凤池宫可有不少李公公的眼线,自己还是按照往常先沐浴再召唤宝玉吧!

  “回公公,元妃已经进入凤池,奴才早已遵照您老命令二办妥!”

  一个大太监急步冲入总管太监府,满脸兴奋地邀功道。

  “嗯!做得好!”

  李公公细长双目猛然大张,隐隐透出几缕黑芒,道:“下去吧,立刻施行第二步!”

  “奴才遵命!”

  见李公公闭上那吓死人的眼睛,一心求功的太监急忙大步退出去,天大的功劳在等着他,他当然要一跃而起将这肥肉叨住。

  报信的太监离去后,李公公站起来,然后打开一处机关。

  “吱!”

  隐约的机括声从墙壁内传出,无缝无隙的墙壁缓缓现出一道三尺门洞,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冒出来。

  “参见主公!”

  冷厉的的话语虽然阴暗低沉,但仍然掩饰不了天生的清脆悦耳、宛转悠扬。

  李公公满意的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十二女煞,这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用尽各种手段从民间武林抓来的十二位纯阴少女。

  在国师的炼制下,这十二个武林高手已经变成半人半魔的女煞,其实力足以一举摧毁皇宫的供奉堂,所以李公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肆作恶。

  “去吧,按本公公吩咐,时机一到,立刻将女人抓住,男人杀死!”

  “奴才遵命。”

  跪地之后,面如冰雕、人如泥塑,但却眼无光彩的十二女煞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见惯不惊的李公公心思又转到十二女煞上,他虽不能人道,可欲望却比正常人还强烈,密室内从来不缺变态的工具,可为了要成大事,他一直不敢对这十二女煞动手。

  思绪一转,李公公吞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现在就大功告成,好让他狠狠蹂躏这十二个美丽的武林女侠。

  凤池外,一群太监缓缓靠近,但却不敢越过凤池之门。

  “周公公,李公公怎么叫我们守在周边,到时怎么抓人?”

  一个太监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眼中充满疑惑。

  先前报信的太监得意一笑,面容往天一扬,故作神秘地道:“今儿咱家就让你们也长长见识,看见前面那群美女没有?”

  “看见了,这又有什么稀奇,她们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

  对太监来说,越美的女子越让他们讨厌。

  “对呀!不就是一群唱戏的女伶吗?有什么值得注意?”

  另一个好奇的太监也随声附和,大为不解。

  “笨!你们知道什么!”

  周公公不屑的白了那太监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老实跟你们说,这十二个女的都是仙师炼制的魔女,可厉害了!咱家亲眼所见,其中一个魔女一下子就杀了十个不听话的大内侍卫!”

  “真的这么厉害?”

  众太监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隐含惧意的眼神下意识再望向那十二名女子,可视线中早已没有一道身影。

  元春进入凤池后,受到指使的魔化宫女悄然离去,而心思纷乱的她也无心注意,再加上池中那比平日更为醉人的花香令她心神旖旎,失却往日的敏锐。

  “咚咚咚!”

  在轻轻的敲门声中,传来宫女微带颤抖的呼唤:“宝公公,元妃娘娘有命,请你立刻前去服侍!”

  “好,我马上就去!”

  宝玉瞬间神色大喜,他的试探迎来最美妙的结果。

  元妃下水了,“十二女煞”进来了,宝玉笑了。

  春色与阴谋并肩飞舞,欲望与杀机交相辉映,一切都在冥冥天意之中拉开序幕!

  “咦!怎么这么安静?”

  宝玉走出卧房,下意识环目四视却没有看到一道身影,来到凤池门前,心中不妙的预感还未升上心头,就被门内熟练而陌生的呻吟所惊散。

  “啊……”

  不成意义的单音在水面流转回荡,涟漪的波纹将呻吟传入宝玉的耳中。六识非凡的宝玉心神一颤,听出这是元春的声音,但这让人心悸的低吟却是如此陌生,从未在她口中出现过。

  难道姐姐受伤了?强烈的担忧让宝玉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只淡淡扫视“十二女煞”藏身之处一眼,随即旋身冲入大门。

  门扉在凌厉的劲风下一吹而开,他没听见门闸断裂的声响,宝玉的心海更加肯定这是一个圈套,可虽明知如此,但情急之下宝玉只能不管不顾,暗自下定决心……挡我者死!

  “姐姐,你……”

  焦急的话语中途戛然而止,冲到温泉池边的宝玉愕然呆立。

  馨香环绕之下,宝玉大张的双目即使用九头牛也不能闭合。

  “天啊!”

  宝玉只觉心海内电闪雷鸣、天崩地裂,任他事先想尽所有的可能,但也未料到心底深处魂牵梦萦的一幕就此突然从天而降。

  在温泉池中,水雾飘渺、烟波荡漾,一具赤裸的娇躯在烟云中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释放着万种风情、千般诱惑。

  “啊……”

  元春嫣红的玉脸似若三月桃花,原本端庄的气息化作妩媚春色,勾魂荡魄的朱唇颤抖开合,白玉般的皓齿轻咬下唇,却依然抑制不住那羞人的呻吟,及腰的水面上,一对绝世美乳浪涛起伏,鲜红的乳珠上,几点水珠正缓缓滴落。

  “呃!”

  宝玉一声闷哼,情欲的烈焰瞬间冲天,令他一下子就忘记天地万物,包括那暗中的圈套。

  即使元春陷入香艳迷梦中,但天性的矜持还在,听到宝玉闷哼的刹那,玉手立刻横抱玉峰,修长玉臂与饱满乳浪紧密相贴,虽然看不见乳晕与乳珠,但那颤抖的乳浪还有紧窄的乳沟同样勾魂夺魄。

  “呼……”

  瞬间,宝玉的呼吸与风儿一起在空中无比缓慢的飘荡。

  这一瞬间,宝玉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能做什么,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

  元春的另外一只玉手也未空闲,娇嫩的五指缓缓在脸颊、颈项间摩挲。

  宝玉动了,他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向心中美梦移动。

  “扑通!”

  水花四溅中,陷入迷茫的宝玉与迎春同时惊醒过来,原来魂魄走失的宝玉一头栽入水池中。

  “啊?”

  元春吸入“知乐散”的时间还不久,媚药虽然厉害,但药性却需要时间发作,惊醒过来的她浑身一震,手掌停在乳头上,下一刹那,她一声尖叫,急忙矮身藏入池水中:“宝玉,你……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

  面对此情此景,宝玉呆呆立在水中,毫无避嫌的自觉,走失的心神让他话语颤抖,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从始至终,他火热的双目也未离开元春片刻。

  “弟弟,你赶快转过头!”

  虽然只有头浮在水面,但元春依然羞得浑身收缩,心房有如小鹿乱撞般,怦枰直跳,而且宝玉那痴迷火热的目光,又让她在无限羞涩中生出一丝不敢想象的喜意——原来宝玉对自己如此痴迷!

  宝玉终于恢复一丝意识,他听话的转过身子,就在此刻,那隐藏在烟波水雾中的香味也钻入他的心海。

  “轰!”

  春药之香有如万马奔腾般,不过宝玉可不是非凡之辈,玄异的五色神石刹那间霞光大放,抹杀人间无敌的异香,不妙的预感终于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赶快!快将大姐救出去,趁“中毒”不深及时施救!焦急的吼声在宝玉的心房激荡,不过他眼中的欲火还未散尽,又已卷土重来。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不这样,自己又如何得到姐姐?何不趁这东风突破她那顽固的礼教心房?可是……这样做,好像有点过分呀,那我岂不是成了色狼?宝玉呼吸再次一片混乱,毫无预兆地陷入天人交战——上,还是不上?

            请续看《诱红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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