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

18238Clicks 2013-09-13

                第八集

               内容简介:

  杨存在与萧九的谈话中得知萧九的过去,也得知了部分他想知道的答案;之后又参与赵沁云世子举办的宴会,尽管知道对方另有目的,但他还是配合的做出让对方满意的模样。

  然而就在杨存与新欢翻云覆雨之际,身体却产生了异状,还无意识地说出了“金主杀……”的话。

  究竟发了什么事?跟“金刚印”又有什么样的关联?


             第一章 萧九的往事

  “想必公爷也难以参透其中的秘密吧?”

  萧九似乎已看出杨存心中的惊讶,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老谋深算的萧九明白,将黑衣人不愿他人知晓的秘密告知杨存,若黑衣人的幕后指使者果真是当今圣上,纵使杨存乃世袭一等国公,恐怕也会引火自焚吧。

  然而杨存又不是傻子,萧九此话一出,杨存便知萧九有威胁之意,但萧九又怎会得知杨存已派人将高济堂周围黑衣人的耳目清理干净,今夜造访萧九之事恐怕将再无第三者知道。

  “如果真如你所言,黑衣人是奉圣上旨意将你从大牢中救出,又带你来这繁华之地,那皇上又有何意图呢?”

  杨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萧九发问,这其中的谜团实在令人费解。

  萧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嘲般的苦笑着:“萧某已是阶下之囚,朝中之事本已经无力掺和,况且皇上行事颇多深意,又有几人能参透呢?”

  看来这萧九的确狡猾得很,原以为抛出当今皇上可以让杨存就此打住,但没想到杨存竟然毫不忌讳,就打起哈哈,不愿再透露更多秘密。其实萧九更担心的是,杨存知道太多秘密之后会将自己灭口。

  “怎么?你怕我知道太多会将你杀人灭口不成?”

  杨存一眼就看穿萧九的心思,冷笑一声说:“我杨存可还没卑鄙到过河拆桥的地步,你可别拿我和定王相提并论。”

  杨存说完,端起酒杯晃了晃,美酒在杯中漾起水纹,而眼睛却直直看着萧九。

  看这架势,萧九明白,今晚不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全部向杨存透露,恐怕眼前这个比自己更洞悉人心的年轻人不会善罢甘休。

  “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看来萧九已经彻底放弃心底的防线。眼看自己的情况人人皆可鱼肉,也确实没什么与人周旋的资本。

  “放心,我只要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不该问的我不会问。”

  其实杨存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高家灭门案,其他的并不想知道,并非是怕惹火烧身,而是因为杨存不想为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为自己增添烦恼。

  “公爷是想知道高家一族被灭门的事吧?”

  萧九沉吟半天,最后依旧无奈叹自心。

  “妈的,真是老奸巨猾,连老子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杨存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自己堂堂敬国公,在萧九面前居然一点隐私也没有,这太没面子了吧。

  这萧九也真是的,就算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用不着说得这么白啊!

  “你果然厉害,连本爷心里想什么都知道,那你就好好交代清楚吧。”

  虽然在心里早将萧九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杨存还是不忘自己的初衷。

  “高家灭门一案还得从定王赵元清私造兵器说起。当年我在津门上任不久,定王便派人拉拢我,只因津门地处偏远,而我在此地又有些势力,定王便私下令我建造兵工厂打造各种兵器。高阳成当时乃大内御医,一次被皇上派至津门采集奇珍异材时由我接待,但高老太爷落脚津门没多久我便接到定王密旨,要我借机铲除高老太爷及其随行家眷。”

  “所以你就听从定王的密旨,将高老太爷一家全部灭口?”

  杨存的声音冰冷,明显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当时我听命于定王,虽然不明白定王为何要杀一个毫不相关的御医,但我还是照做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高老太爷是奉皇上密旨前来津门调查定王私造兵器一事,采集药材是假,调查定王是真。”

  萧九说话的时候难免带着几分嘲讽。

  “原来皇上早对定王有所怀疑?”

  杨存心中一惊,想起那天晚上在京城时皇上私自召见自己的事,看来这位万人之上的皇上也不是好当的。连密派御医之事定王都能知晓,这京城里头果然到处都是耳目。

  “你说高老太爷有恩于你,这又是为何?”

  杨存不想再深究定王私造兵器的事,定王私造兵器皇上早有察觉,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定王依然手握重权,甚至开始插手朝政,皇上却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定王势力之大,杨存只想各安天命,不想搅和其中。

  “呵呵。”

  萧九苦笑一番,似乎不太愿意提起那段往事,虽然事隔多年,但毕竟高老太爷是死于萧九之手,亲手杀死自己的恩人,这种心理上的煎熬可不好受。

  “怎么?当年下得了手,如今却不敢说出来?”

  杨存着实从心底鄙视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忘恩负义的小人。

  杨存不加掩饰的轻蔑让萧九沉默不语,那张原本看起来猥亵至极的胖脸此刻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深沉,而那对微眯的双眼中也早已没有往日的精明,变得有些浑浊。

  看来这一连串家破人亡的变故终究让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津门巡抚也提早进入迟暮之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萧九就已经憔悴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上天是偷走了十年的光阴,才会显得如此苍老。

  “也罢,当日承蒙公爷大人大量,非但不记恨萧某多有得罪之处,反而尽全力挽救犬子一命,这分恩情萧某无以为报既然公爷想知道在下与高家的恩怨,那萧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中挣扎良久,萧九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想开了,打算将他与高家的恩怨和盘托出。

  只是杨存却冷笑一声,心中对萧九落魄的样子很不以为然。人在做天在看,他萧某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违背自己的良心,杀了曾帮助他一家的高家,这等恩将仇报的小人又有什么可怜?

  况且萧九的老奸巨猾众人皆知,能说出这样的话,未必真的感激杨存当日救他儿子性命的恩情。

  “说吧,让本公爷听听究竟是多么不值一提的恩情,能让你狠下心来做出恩将仇报的小人行径。”

  杨存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里尽是玩味。

  杨存前世自幼无父无母,小时候为了生存,什么样子的勾当他没做过?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每个人各自的活法,他痛恨萧九做知府时的恃强凌弱、草菅人命,但却不鄙视他的做法。

  杨存自问并非正人君子,能落井下石的时候绝对不会雪中送炭,但有一点他却牢牢记在心里,那就是受人点滴恩情必当涌泉相报。曾经为了帮助那个时常给自己饭吃的孤寡老人筹救命钱,杨存对人下跪过,也曾偷过甚至是抢过小卖店……

  所以,尽管小时候经历的磨难造就杨存市侩中带着阴险狡诈的性格,但像萧九这种恩将仇报的做法他向来非常不屑。

  萧九又何尝听不出杨存话中浓浓的讽刺之意?只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反驳?不论怎么说,恩将仇报这四个字他都已经背了这么多年。

  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顺着食道流入肺中,那股烈火灼烧般的感觉仿佛让萧九恢复了一丝神采,用那在他以前看来就是低等下人所穿的粗布袖子擦了擦嘴角,萧九沙哑着嗓子缓缓说了起来。

  事情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津门,当时的萧九虽然已经成年,但尚未坐上津门巡抚的位子,那个时候津门萧家依然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乃津门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

  身为津门萧家唯二位少爷,萧九从小过得就是锦衣玉食的富家生活,在萧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来得子的萧老爷子对萧九宠溺异常,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而这自然也培养出萧九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纨绔性格。

  那几年,津门还没有视人命如草芥的萧阎王,但却有自命风流的萧霸王。

  事实上对于津门百姓来说,不论是坐上知府之位、管理一方百姓的萧阎王,还是往年那个豪门公子、横行跋扈的萧霸王,萧九始终都是让人唾弃甚至恨之入骨的存在。

  年轻时的萧九虽然不如做知府时那样视人命如草芥,但却也是欺男凌女,无恶不作,举凡有萧九出现的地方,人人皆退避三舍。尤其是那些长相俊俏的少女或者小媳妇如果碰到萧九,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好一点的给个丫鬟、侍妾的名分,差一点的皆是——番凌辱之后便弃之不顾。

  虽然人人对萧大公子恨不能得而诛之,但身为当事人的萧九却对此颇有成就感,整日里带着一帮趋炎附势、逢迎拍马的狗腿子在整个津门大街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在享受别人畏惧眼神的同时,还会一边留意着有没有看得上的猎物。

  若有的话,直接一不做二不休,让几个手下拖到府上就行,反正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根本不用考虑后果。

  然而,萧九却万万没想到,终日打雁,有朝一日却被雁啄。

  这天,午后一场暴雨将宽约数丈的津门大街洗刷得干干净净,而夏日难得的清爽却没有浇熄萧九的火气。因为在父亲的管教下,他已经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带着手下去街上耀武扬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哪耐得住这样无聊的管教?现在雨停了,而父亲又忙着为他买官的事宜,于是便趁此机会带着几名狗腿子偷偷溜出家门。

  津门雨后的大街并没有多少泥泞,迫于生计的人们也都争先出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人也不见稀少,看来这场大雨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萧九无聊的走在大街上,一双闪烁着色光的小眼睛四处转着,突然,他的目光被正前方一个窈窕的身影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白色烟纱散花裙,走起路来摇曳风姿,像是一朵在炎炎夏季中盛开的白莲花,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白晳肤嫩的脸上未施任何粉黛,那浓密的睫毛、水亮的眼睛、一口妖艳的红唇无不透露出万种风情,然而诡异的是,其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妩媚。

  好一个娇艳可人的绝色尤物。

  萧九何曾见过这等让人心神摇曳的美人?一颗本就难耐的心脏此时更跳动得让他快窒息。他当下便对着几个狗腿子摆了摆手,朝着那名绝美女子走去。

  “可是令萧某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是魔门妖女。”

  讲到此处,萧九像是回忆起当时所受的痛苦,脸上浮现罕见的惊恐之色。看来这个萧九当初肯定是在那名女子手下吃了大亏,否则又怎能让坏事做尽的萧阎王如此胆颤?

  魔门女子?杨存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娇艳如花又带着幽怨的绝美面孔,脑中更是响起当日那名魔门女子在胯下为自己口交的模样,那娇艳的红唇、雪白的娇躯,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透露着最原始的妖艳……

  “公爷?”

  萧九伸出手在杨存面前甩了几下。

  “嗯,你说。”

  杨存回过神来,但心里却也一惊,对自己来说,在别人面前走神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那一瞬间走神,便意味着可能会失去生命。幸好这个萧九现在没有杀人之心,更没有杀人的能力,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比如说赵沁云,杨存就有可能处于被动之地。

  不过对萧九接下来所说的事杨存却更感兴趣。这个狗胆包天的家伙调戏女人竟然调戏到魔门女子头上,还真是他的不幸。想想杨存当初要不是凭着林管借给他的两丹之力和金刚印世界的束缚,杨存又怎么能让魔门女子帮他口交呢?

  想起那个销魂蚀骨的滋味,杨存一时觉得血液有些发烫,海绵体隐隐膨胀着。

  像是缓和内心激动的情绪,萧九拿起酒坛子狠狠灌了一口后,才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接下来的事并不复杂。萧九仗着人多势众便上前调戏那名绝美女子,可他却万万没想到那名女子乃是魔门之人。买药的魔门女子被萧九一番恬不知耻的调戏言语激起火气,便冷冷说了一句:“像你这等只懂得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杀了你会弄脏我的手,既然你那么喜欢女人,那我就让你做上一回!”

  话一说完,萧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下体一阵刺痛传来,撕心裂肺的感觉让萧九忍不住大吼出声。而双腿间的那根阳物此时坚硬无比,但让萧九更为痛苦的是,阳物越是膨大,那股刺痛感就越强烈,简直犹如万针齐刺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那名魔门女子对萧九的惩罚远不止于此,除了下体的疼痛之外,萧九的嗓门竟然也变得又尖又细,像是一只公鸭,联想起魔门女子临走前说的话,萧九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是要让自己做那深宫太监吗!

  这样的惩罚对他这种风流成性的人来说,还不如赏他一刀来得痛快。冷酷暴虐如萧九,在那一瞬间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如仙的美人?忍不住的剧痛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只红着一双眼就要与那女子争出一个究竟,想问问她是使了何等妖毒的手段?萧九指使喽啰们动手,不料喽啰们皆被吓破了胆,畏惧不敢上前。

  如果只是吃闷亏也就算了,偏偏这还攸关他以后的幸福。如果真的因此而变成女子,这叫他情何以堪?他被喽啰们气得怒火中烧,当下便扯着公鸭嗓子欲亲自擒下那女子,不料对方却只留下冰冷的嘲讽就飘然而去。

  追又追不上,疼痛自是难熬。市井小民眼中的幸灾乐祸他不是看不到,但是当时:“呵呵,如今再回想起来,当日萧某真是连寻死的心都有了。”

  自嘲地苦笑一句,萧九再次高扬酒盏饮下一杯,像是要将那历历在目的苦楚也一并吞了。

  “接下来的故事应该是高老太爷医好你吧?”

  杨存笑得不动声色,对以后的事情也就恍然大悟。变成女人,这对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好色的男人来说,还真是致命伤,同样身为男人,他当然完全能理解。若真是高老太爷出手,这分恩情也自然如同再造。

  杨存的话让萧九略微惊讶一下,之后也就释然了。眼前这个男人能猜到那么多隐晦的事情,又不会想到这一点?颔首应道:“正是如此。”

  魔门女子没了踪迹,萧九只能回府再做打算。在回去的路上,难言的疼痛感便已消失。除了嗓子之外,其他部分也没什么不同。当时的他以为那句做上一回女人的话不过只是吓唬而已,可是后来……

  世间漂亮的女子从来不会少,吃不了魔门的绝色美女,不是还有街边羞涩水润的小寡妇吗?清淡是清淡些,但也不至于伤了口。

  那无辜的小寡妇双眼含泪的惧怕,及那一声声苦苦哀求仿佛就像呻吟一样,无不刺激着萧九澎湃的兽欲。也没了回府的耐心,他将人拉至一僻静处,命喽啰们拿布帛围了,就想一逞兽欲心。

  讲述到这里,萧九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还偷窥一下杨存的脸色,担心他会不会觉得反感,结果却看到一片淡然,他也只好继续这段话题。

  “等将人都扒光了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那个能力……”

  身下娇滴滴的美人吓得瑟瑟发抖,猴急地脱掉自己的裤子,萧九却发现那胯下之物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若是往日早就叫嚣着一逞雄风了,那会是这样?回想起那名魔门女子,他忽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烦躁地穿回衣裳,将那名小寡妇赏给几名喽啰,萧九就站在一旁定定看着。

  那名小寡妇苦苦哀求,无力挣扎,喽啰们淫荡猥亵的笑着,粗糙大手游走在白晳肌肤上。这有如活色生香真人版春宫的刺激,他却依旧不举。

  只听着萧九的讲述,杨存脑海中便自动开始上演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忍不住心中一荡。这一次出门他没有带女人过来,面对隐隐升起的欲望,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未必是对的。

  只是想就这样了,倘若是在现场观看那还了得?杨存对那时的萧九就有了一点同情,鄙视而嘲讽的同情,完全是基于同为雄性生物的同情。

  萧九苦苦一笑,也就将不出口的鄙视尽数领下。

  受创的萧九回到府中,不愿接受这既定的事实,甚至找了好几房姬妾前来验试,哪知依旧是返阳无功。萧老爷子一听儿子居然不举,顿时吓得眼前都黑了。

  萧家就这么一名独子,还得指望他开枝散叶啊。于是萧家开始拼了命的四处寻找名医。

  可惜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医生来了一波又一波。他的状况非但没有任何进展,嗓子甚至还越来越接近优雅婉约的女声,唇边的胡须常常连根一直掉……

  “后来还是多亏高老太爷,他的医术是出了名的神,萧某求到他头上,只消几副药贴下去,我身上无数自称名医的人都束手无策的毛病居然真的好了。当时萧某就发誓,要是他用得着在下,只管开口就是。”

  萧九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痛苦。

  “他尚未用到你,你倒是要了他的命。”

  杨存冷哼一声。

  “唉……谁说不是。”

  往事提及,萧九自然唏嘘不已,“后来下以为会有报答的机会,哪知就收到定王要诛杀他一家的密令。”

  这也难怪,三番四次回津门采集药材,谁会不起疑心?当时高阳成虽无实权,但却也是有名的御医,以那时萧九纨绔子弟的身份又能对他怎么样?恐怕定王也是心有所恼,但却因为诸多顾虑才没有动手。

  “若是他老人家如今尚在人世,小儿的病恐怕也不会是问题,可惜,可惜……”

  提起这个,萧九尤为痛心。有圣者言:“天作孽犹可原,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他会落入这般田地,或许就是老天对他恩将仇报的惩罚吧。报应两字在脑海浮现之际,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晃着杯盖,杨存不再插话,冷眼看着萧九独自一个人叹息着,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却已经凉了,也没有任何不悦,撇过去一眼说:“如今你的处境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多注意一点。此处还算隐蔽,如果你没去处可以暂住。”

  萧九身上的秘密还是很有价值。杨存知道今天已经让他说出隐藏在高家灭门惨案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再想掏出些什么恐怕就难了。对付这样的老狐狸可急不得,得细火慢熬,慢慢熬出来的那些才是真的。

  “公爷这就要走了?”

  看着脸色淡然的杨存起身,拿手指弹着衣袖,萧九自然不敢怠慢,也赶紧站起。久经官场,他最不欠缺的就是察言观色。一眼看下去,一般什么人有什么性子他就能知道大概,纵使不完全准确,但还是能猜中个八、九成。

  “嗯。”

  杨存轻描淡写嘱咐说:“你儿子的伤病我会寻这座杭州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吧,这里除了我没别人知道。”

  “好。”

  萧九顿时浑身一颤,他的儿子已经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也是别人手里最有用的把柄,一听杨存这段话,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威胁之意?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看得他暗暗心惊,不是看不穿,而是因为总是看这一点觉得是他的全部,看那一点也是,但是综合起来却又发现全然不对,这样的人往往才最可怕,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嗯。”

  杨存淡淡应一句:“赵沁云世子晚上要设宴,得提早回去准备准备。”

  就算真的去赴宴,他也未必用得着准备什么,况且此时时辰尚早。萧九老奸巨猾,看破但并未说破,只弯着腰恭顺的说:“公爷慢走,恭送公爷了。”

  “嗯,说不定哪天我又得前来叨扰。”

  盯着萧九低下去不与自己对视的头,杨存似笑非笑的说。

  “公爷客气了。”

  萧九含糊回答,并不直接回应杨存。

  杨存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再回去一品楼,杨存没有乘轿,闲庭信步地游荡。繁闹的市井间又别有——番滋味。时敬天领着人远远戒备着,虽说以杨存现在的修为一般人根本伤他不得,不过终究怕有所差池,也不敢掉以轻心。冷眼看着周遭,杨存心中也忍不住要感慨万千。商旅来来往往,人人看似匆匆,也不知是否都是为了生计。就如萧九,一生都为定王卖命,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罢了罢了,本为散心,又何必为这样的事情徒增烦恼?原定要去游山玩水,带着怜心好好嬉戏一番,哪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像看不到尽头。等今晚的宴会过了,真该好好肆意一回。定王……皇上……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这权力的中心当真不是想安然便可以安然的啊。摇头发出呵呵的苦笑,杨存的视线却被一边的喧闹吸引。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把持家业,你居然给我在外面偷起荤。今儿个我便看看这小狐狸精有什么好?”

  喧闹的来源是个一处充满脂粉味的地方。二楼那些穿着薄纱、花枝招展的女子个个风骚异常,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杨存会心一笑,也没有步入其中的打算,但无意间就瞥见被众人围住、发出适才叫骂的女子。

  长得也算可以,眉宇之间自有一分英气,唯有叉腰叫骂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个年头女子都是依附男人存在,胆敢当街叫骂也算她胆子够大。不过接下来那女子的话也很清楚道出她为何如此嚣张的理由。

  “你不过就是一介小小的跑堂,若不是我父亲留下客栈,你哪来的闲钱胡混、逛窑子?你行啊!我不是准你纳妾?你就非要来招惹这些狐狸精不成?”

  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女子的表情更是恼怒。

  这话说得杨存心底沉了一下。在现代,不乏那些为了名利攀附富贵的男人,往往换来的就是人前风光、人后窝囊的日子,这样的事在古代看来也是不少。一时起了玩味之心,杨存止住脚步,想看看那男人有何反应。

  是会痛哭流涕地跪地抱腿?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因为他身手高超,透过围观着的人群还是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共有四个人在里头,除了刚才单手叉腰的女子,还有一个不算很差劲的男人。长得还说得过去,卖相上确实不错,就是眉宇之间有少许软弱,与他娘子成了两个极端的对比。此外就是两个女人。

  那男人勾搭的妓女长相狐媚,一双勾人的眼滴溜溜地转,望见这厢的杨存立刻垂首含蓄一笑,眼中的光芒却恨不得马上扑过来。这样的女人虽然也算诱人,但还是无法让杨存看得上眼。杨存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目露疑惑。

  剩下那名女子顶多就是二八年华不到,正值最好的年龄。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与肌黄,除了那双还算是鲜明的眼睛,实在没有什么看头。至于身材嘛……出于习惯,杨存摩娑着下巴望过去,破破烂烂的衣裳本来就不合身,套在那副娇小的身躯上,实在没有多少看头。此刻更低垂着头,怯懦着不敢言语,由着那名泼妇女子将她拽至男人身前。


             第二章  初遇揽月

  “你看看,我不是都帮你找了个侍妾吗?虽说不吉利,不过也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不是比那么些狐狸精好些吗?”

  说话同时,她又狠狠瞪了长相狐媚的女子一眼。

  拿一个叫化子般的女人跟青楼女子比?所谓良家妇女又有几个像她们一样解人风情?围观男人不少都捣着嘴嗤嗤地笑。不满这样的对待,青楼女子也顾不得她而对杨存暗送秋波,同时舒展柳腰,猛然挺起那对傲人的胸脯,惹得好色的男人们直流口水。

  不用多说,只以实力证明说得便是她这般作为。同样是看,杨存却带上审视。

  嗯,那胸围不错是不错,但是眼尖的他还是发现女子在胸前柔软下围上束带,那是对胸部下垂的补救之法。

  被太多男人玩弄过的东西具体揉捏起来,也未必就有看起来那样销魂。只是一眼,杨存就没了兴致,也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自己怎么就那么无聊?有工夫在这里看戏,还不如回去养养精神。

  摇了摇头,杨存想着正要举步离开,就见一件不明物体直接往自己的门面袭来,当下冷了眉眼,站着一动也不动。

  “什么?”

  人圈子中被数落的男人脸色变了一下。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街指着谩骂成何体统?若是在家里也就由着她,光天化日之下被如此奚落,他顿时恼怒不堪。面子他还要,看见自家女人将浑身脏兮兮的女子往自己怀里带,不由得也恼怒了,顺势狠狠一推,出言讥讽:“帮我纳妾?你说得好听。找一个卖身葬父的女人帮我暖床,你当我是什么?”

  男子大力一推,那名娇弱的女子立刻倒地,被这样赤裸裸地出言讽刺鄙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掩住脸无声啜泣着。

  “李家掌柜,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

  “就是就是,别让你家娘子忧心啊。”

  “谁说不是?为个婊子丢了饭吃可不行啊……”

  对于圈子里的变故,男人们连怜惜的目光都懒得施舍给其貌不扬、一身邋遢的女子,只围着那名被称为李掌柜的男人打趣。听着像是关切的话语,然而其中所暗藏的讥讽却不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所能忍受。

  那名男人果然怒了。额角间跳动的青筋证明他已经被惹火。他指着泼妇门面就破口大骂:“这个乞丐你要是看得顺眼,就送给你哥哥暖床去。今儿个这间楼院我进定了,你要是再敢多废话一句,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一向温顺的夫君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女子傻了眼,当反应过来正要骂回去的时候,便听到人群里一阵惊呼。

  “啊……小心……”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虽是尖叫却也委婉动听,那样的呼喊别有一番风情在里头。众人顺着呼声抬头,望见热闹花苑的二楼望台处,多了一名眉眼婉转、面覆轻纱的女子。

  “那是这间醉生苑的招牌揽月姑娘……”

  立刻有人点出那名女子的名讳,顿时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揽月姑娘接客要求极苛,凡是看不上眼的一律不见,没想到在下有幸一睹芳颜,实乃幸哉……”

  闻声知人,这定是一名酸味十足的书生了。什么看不看得上眼,鬼都知道这穷酸书生是没钱逛青楼。

  “哼,不过就是一个婊子,装什么清高?待爷上去好好调教调教,整治整治这个妖精。”

  态度嚣张、暴发户嘴脸十足的的彪形大汉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若是那招牌美人落到他手上……

  啧啧啧啧,有人忍不住要摇头惋惜了。

  世人都将目光定在美人身上,美人眼光却独独守在一处。别人没有注意到向着杨存飞去的乃是一只精致的绣花鞋,然而在距离他的脸不过一臂之遥处,从暗处射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以相当准确的角度扎进绣花鞋,然后激射而出,稳稳地被一名中年汉子接在手中。绣花鞋随即裂成碎片,残帛翻飞。

  薄纱盖住的容颜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眼底涌动的光线出卖她心中的异样。

  混在人群中亲手毁掉绣花鞋的时敬天冷冷看着楼上突然出现的女人,提高警觉。

  自古医武不分家,时敬天虽然是学医出身,不过为了强身健体,还是从老丈人那学了不少功夫,虽然比不上一般的武林高手,但对付这点小事还是没有半点问题。

  在整个过程中,杨存脸色不曾有半分变化,嘴角噙着轻薄的笑,目不转睛与美人对视,直到她的人影消失,杨存的脚依旧纹风不动。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过片刻的工夫,那名女子又出现在大门口,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人人争先巴结,期望能获得她的垂青,揽月目不斜视,朝杨存款款走来。

  桃红色的百褶裙上绣出细细的花朵,淡雅又不失奢华。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微微一个流转便能夺取男人的呼吸,当然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杨存。

  也并不是说杨存不是男人,只是敏锐如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摇曳生姿,一步一行间暗香涌动,肆无忌惮窜入杨存的鼻腔,他嗅到了一股艳丽的气味。这女子年纪不大,但是却有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要是在床上玩弄起来,定会有特别的情趣,只是他暂时真的没有这个欲望。

  行至距离杨存一臂之遥,也就是绣花鞋破碎之处,女子停下脚步。杨存也到此时才发现她的一只脚居然不曾穿鞋,只裹着袜子便过来了。

  有趣,真是有趣。这个女人或许比他想象中还来得有趣。杨存在心中暗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

  “奴家适才不慎将掉落鞋子,惊动大爷,还请这位大爷恕罪。”

  揽月盈盈屈膝下拜,美目中自是柔情万千,一开口便如同天籁之音,令人骨头都要酥了。她穿的是一件开领裙装,白晳诱人的锁骨暴露在空气里,因为下蹲的动作,胸前春光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却偏偏又让人什么都窥不见。

  半遮半掩,那才是勾引人的最高境界。那看似性感无比的一片白晳,却连条事业线都看不出,这妞打扮得好啊,既能吸引人又不会吃亏,不错。

  这个女人是个妖精,对杨存这样热血沸腾的年龄来说,这样的诱惑无疑最为致命,真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将这个女人拉回客栈,扒光了好好疼惜一番。小腹处有燥热蠢蠢欲动,在揽月看似无意的诱惑下,杨存只觉得血液流通的速度有点加央。

  美人固然惹人心动,但若是冒着赔上性命的危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这里离她一开始出现的地方距离不是很远,但也不是短到一个柔弱的女子就能将一只绣花鞋顺利砸过来,所以揽月肯定会功夫,而且还是专门冲着自己来。

  这一点从看见她的那一刻,杨存就已经有肯定的答案。那她是谁派来的?定王?荣王?还是……不自觉地想起萧九的话,杨存顿时心中一寒……

  心思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是怡然自得的模样,不像往日里的好色,自律得一片清明。“姑娘客气了,无碍。”

  垂首应承着,在转身瞬间,他果然看到揽月眼中的失望。

  并不浓,只有轻微的一点,转瞬即逝,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美人自是人人爱,甘做花下风流之鬼的也大有人在,但那并不是他杨存。女人,他不缺,安家姐妹的小巧可爱、高怜心的温柔妩媚,哪位不是人间至乐?而这一朵说不定就是带着毒刺,被扎一下甚至会要命的玫瑰,还是留给别人好了,杨某还没好色到那种地步。

  杨存刚走出几步,又听闻那天籁之音再次传来:“爷请留步。”

  “嗯?姑娘还有事?”

  杨存回头,唇角挂笑。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就像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是个谦恭的君子吧?

  “爷虽不怪罪,但奴家心中却过意不去。若是爷不嫌弃,改日奴家备酒向爷主帽。2:——二二口”此言一出,立刻换来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若是被砸一下就能换来佳人的垂青,为何那鞋不长眼睛往自己这边飞?围观的男人顿时沸腾了,盯着杨存的眼神也带着一些怨恨与羡慕。空气里一时酸味十足。

  “好。”

  淡淡应了一句,杨存离开。回首的瞬间,脸上和蔼的笑容凝固。杨存连自己的身份没提过半句,甚至姓啥名谁也没说过。

  但是,这个揽月必定会寻到自己,这一点杨存心里有数。

  一场捉奸在床的闹剧因为勾栏院招牌揽月的出现而不了了之,巧合的就像是为了让杨存等到榄月的出场而刻意安排的一般。杨存也濑得计较,继续散他的步。

  繁闹的大街上人头攒动,不时有撑着花纸伞的大姑娘、小媳妇经过。这烟雨江南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杨存只当是欣赏,也没有生出亵渎的心思。毕竟说是美女,顶多是质量上比较好而已,像高怜心那种人间极品,又哪会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当然,这也与一直掩藏在人群中一路跟着他的人不无关系。

  跟踪监视?又来这一套?杨存玩味一笑。这座杭州城他初来乍到,值得为他如此大动手笔的大概也就是三好青年赵沁云了吧。宴无好宴,今晚这出说不定真的成了鸿门宴。猜不透定王世子的意思,想着或许可以借机探探他的口风,推敲一下关于药尸含毒的事。龙池那个爱惹是生非的性子也不知道在刘奶奶那里能安分几天?

  想起刘奶奶,就不可避免会想到高怜心,杨存忍不住心中一暖,想着嘴边也就溢出一抹笑意。是否应该买点东西给她?女人嘛,总是得哄一下。看到旁边一家金玉店铺,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杨存正想抬步入内,眼神随意一扫,还是停了下来。

  在距店铺台阶几步之遥的地方跪着一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子,头戴一朵白绢花,偏偏还插了一根稻草。她微低着头,脸上满是污垢,着实看不出具体的长相。

  头插稻草只代表一个意思,就是卖身。那白绢花是……

  吸引杨存目光的绝对不是怜悯,那东西对本来就不善良的他来说是多余的。

  对美人说不定可能还有一点,对女乞嘛……有那个闲时间他也没那分闲心。他只觉得这个跪着的女子有几分面熟,忽然想起这正是之前那场闹剧中泼妇口中为夫君买来做妾室、卖身葬父的女子。

  她不是已经被买走,怎么又在这里卖身?本来不欲理睬,哪知恰逢那女子抬眼与他对上,泪眼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奈和辛酸,一时触动杨存心底的柔软。

  这女子虽外形确实不怎样,倒长了一双好眼,杨存暗道。他还是走了过去。

  见杨存行来,女子赶紧规规矩矩磕头,脸上带着泪痕哽着声说:“爷,您买了奴家吧……”

  “嗯?不是已经有人买下你了?”

  杨存眉眼一挑,小心翼翼观察着她,这女子身上没什么内力,真如脸上一般柔弱。

  像是想起之前的事,女子忽然红了眼眶,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滑落,拿起袖子轻点擦拭,照实答道:“回爷的话,那家的爷嫌弃奴家晦气,又退了回来。”

  望着面容文雅的杨存,女人大着胆子就抱住杨存的腿哽咽着哀求道:“爷,求您了,奴家很能吃苦,什么脏活累活也能做。家父还躺在庙里,若是再不下葬,恐怕……恐怕……”

  楚楚可怜,虽算不上美人,但其柔弱之姿也能唤起人们心底的不忍。杨存眉眼闪烁,拿不定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妓女不成就来乞女?幕后之人还真是用心,为他这般煞费苦心。他心中不屑,溢出一抹残忍的笑,弯下腰去:“那爷买了你有甚好处?你可还是完璧之体?”

  不是杨存一定要往猥亵的地方想,而是他本来就是猥亵之人。

  话说得有些犀利,那名女子的脸果真惨白一片,垂下眉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看起来很是纠结。她最后咬了下唇下定决心,不曾答话,直接卷起袖子直至臂膀处。

  一颗娇艳欲滴的鲜红守宫砂就出现在手臂内侧,映衬着比脸上肤色不知道好上多少的臂上肌肤,在杨存的眼前晃动。


            第三章  宴会前的插曲

  那自是一番暗藏含蓄的诱惑,至少在杨存看来是这样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女子的手肘轻轻摩娑,入掌处一片细腻。这般挑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也就是轻薄了,唯有杨存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试探而已。

  这名女子没有任何攻击性,得到这样的结论,杨存放手。因为害羞矜持,女子赶紧将衣袖褪下,惨白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晕。她望着杨存的脸,嘴唇蠕动几下才又说:“因为奴家不曾……那烟花之所的妈妈说要买了奴家去,但是奴家不愿。若是爷肯买下奴家,奴家必将全心侍奉。奴家不求名分,只求能有一方立身之所,让家父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说着她又开始磕头,没有弄虚作假,次次磕到实地,几次下来,额上都有殷红之迹。

  身边多一个丫鬟也未尝不可,既然她说得这么可怜,那就帮上一把好了。她安分守己就罢,若是存有异心……杨存眉眼一凛,正好可以借机探探到底是谁要三番两次和他过不去。若只有赵沁云那小子,杨存还真有点不信。

  “好吧,”

  止住女子还在磕头的动作,杨存淡然开口,自腰间解下钱袋掂了一下,悉数扔给那名女子:“拿去葬了你父亲,剩下的就是你的卖身钱,顺便将那身衣裳换了。”

  “是,谢谢爷、谢谢爷……”

  女子喜极而泣,将钱袋抓在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让她的喜悦一时僵硬,脸上又有了不安,“爷,这银子太多了,奴家……值不了那么多。”

  “拿着吧。”

  杨存也不多说,转身要走。

  “爷请留步,请问奴家要去哪里找爷?”

  见恩公要走,女子慌忙出声询问。

  转眸之际,杨存看到她眼中的一片纯净,忍不住笑着摇头。难道是他想太多?没办法,经过接二连三的事,他似乎已经习惯将身边突然发生的事情和出现的人抽丝剥茧分析一遍,杨存也在心中暗叹自己是不是有点敏感过头。

  杨存摇头轻叹的动作看在女子眼中又变成另外一种意思。她眼中迅速集起一层水雾,略显惨白的唇微微颤抖,“爷……也是嫌弃奴家吗?奴家不需要可怜,若是爷不要奴家,那这银子……”

  纤瘦的小手将钱袋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看得出她心里的挣扎。但一番思量之后还是双手递过来,“这个……还是还给爷吧。”

  杨存啼笑皆非,没想这女子倒也是个有骨气的,遂淡笑着出声:“爷没说不要你,等你办完你爹的后事,自然会有人带你过来找我。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李彩玉,今年十六。”

  女子起身行了一礼,连年龄也报了上来,抬眼时轻轻一笑,嫣然莞尔,也有小家碧玉般的娇柔。

  后面的事自有受了陈庆雷之命伺候杨存的时敬天处理,不用杨存烦心。杨存踱着方步离开,走到半路,又想起要给高怜心的东西还没买,只好折了回去,挑了一枝通体洁白的玉簪,虽不是上等极品,但也是不可多得的货色。在这一往二返,时间也折腾不少,杨存略一思量,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免得在宴会上打起盹来可就不好了。

  回到一品楼自己的庭院里,敷衍的应付掌柜的几句恭维,杨存便进去了。踏进自己的屋子时,有人正收拾他的床铺。一身素雅的衣裙、如墨般的长发,因为弯腰的动作,圆翘的臀部弓出完美的弧度,随着手中的动作不停摆动,看得刚进门的杨存自是心痒难耐。

  这座庭院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处都有王动找来的高手潜伏,能进来的人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这时候安氏姐妹花应该在国公府帮忙,杨存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高怜心从刘奶奶那里过来看他了。他心中顿时一痒,扑过去就将那人搂进怀里,狼爪袭上她胸前狠狠地揉捏两下,口中说:“宝贝,难为你还知道要来看为夫,可想死我了。”

  同时小腹一热,就朝着她的腰带探去,准备好好云雨一番。

  不像高怜心欲拒还迎的娇嗔,响起的是一句陌生的惊慌叫声和剧烈的挣扎。

  杨存手下动作立刻缰住。这女子不是高怜心,因为手下的触感似乎比高怜心那堪称完美的乳房还大上一些。定睛看去,杨存就望见一名脸色通红、眉眼间有些熟悉的女子。

  “李彩玉?”

  “奴婢见过爷……”

  这女子正是卖身葬父的李彩玉,此刻红着脸不敢抬头,只微垂着头行礼。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以杨存的身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自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见那张小脸蛋经过清洗一番之后,原本的狼狈不复存在,倒也别有一番娇柔的韵味,加上此时的诚惶诚恐,忍不住让人产生想狠狠蹂躏的欲望。

  眼神上上下下在那副身子上扫视一遍,杨存实在很难相信刚才那种腻人手感的浑圆会是这个单薄到看不出什么的女子所拥有。或许是衣服太过宽大的缘故,才遮掩她小小年纪却异常丰满的胸部,要是穿上比基尼……直接联想的结果就是让杨存心痒难耐,若不是最后的那分清明,恐怕他就会直接将对方推倒。

  话说时敬天办事倒挺有效率,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自己买个东西还不到一个时辰,人就已经洗干净送到府上来了,杨存顿时一阵恶寒。妈的,敢情这小子真把自己当色胚看了?要是他去当太监的话,这会儿是不是把这小妞连衣服都脱了直接丢到自己床上来?

  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杨存尴尬的解释,“咳咳……刚才那是……我并不是要调戏你,只是认错人而已。”

  “奴婢知道。”

  李彩玉低着头,看不清楚情绪。等杨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怯怯地开口:“爷既然买了奴家,奴家就是爷的人,无论爷要怎么样,奴婢甘愿。”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杨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思又勾了起来。伸手勾起李彩玉小巧的下巴把玩着,此时的杨存早就没有大街上那种温润绅士的假象,将浪荡子弟的淫荡演绎透澈,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淫荡的气息。

  有个女人送上门来帮他松松筋骨也不错,杨存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也便没什么乘人之危一说。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疑惑,“你父亲已经葬好了?”

  这速度不慢,到一品楼的速度居然比他还要快。

  “回爷的话。”

  被杨存抓住下巴,李彩玉的呼吸有点急促地回答:“奴婢拿了爷给奴婢的钱,又有位姓时的大夫派人帮奴婢料理家父的后事……”

  起伏不定的胸脯、微张的唇,还有眼里的羞怯之意,引得杨存的气息跟着热了。杨存就要揽过她的肩头,便听到院门被人敲响。

  不论是谁,来得还真是时候,要是多来这么几次,恐怕他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该怒了。兴致被不断的敲门声打断,只好收手。要出门时李彩玉主动请缨:“爷,奴婢去吧。”

  差点就忘了她是自己刚买回来的丫鬟。杨存点点头,坐回去饮着李彩玉沏好的香茗,让李彩玉去看来人是谁。这时候不知道是谁上门?猜测间抬头,已经有一名看起来面生的青年男子随着李彩玉进来。

  “草民叩见国公爷,国公爷万福金安。”

  来人一见杨存,行得就是五体投地的大礼,让一边的李彩玉掩住小嘴,吓得目瞪口呆,再看向杨存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战战兢兢。

  “不必多礼,敢问阁下是?”

  杨存微微诧异,只是这分诧异被巧妙地隐藏起来,脸上不动声色。

  “草民是屠将军派来,向国公爷禀告有关近日里药尸作乱的事。”

  “哦?”

  杨存淡淡的回应,屠浩?他有了药尸的线索不去找赵沁云反而来找他,而且还是找一个陌生人过来?更何况关于药尸的事,应该找白永望那些人才对,和我回报个屁啊?杨存纳闷了,也摆出好奇的样子,“药尸?屠将军怎么说?”

  “屠将军说,经过他的调查,怀疑药尸一事并不是那名通缉犯龙池所为,特命草民告知公爷。”

  此言一出,杨存的一颗心沉了一下,又与来人应付两句,才命李彩玉将人送走。杨存跟着到了院中,站在一棵盛开的花树下,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轻轻扣着手指,刚才的男子出门没走几步路,就被人直接敲昏塞进麻袋带走。

  “姑爷,这回小的知道了,是要找个风水不好的地方埋了?”

  “废话少说,带回去。”

  简短的对话完毕,有人扛着一只大麻袋在人群中无所顾忌的离去。

  还站在院中的杨存脸色却不大好。

  有人知道他和龙池的关系,而且还知道药尸含毒的真正内幕,派人过来,表面上是为了告知他,其实是为了警告。

  这个人是谁呢?似乎掌握到了他的行踪?时敬天?想想那张信誓旦旦的脸,他还是摇了摇头。无论是为了陈家还是刘奶奶,他都没有那个胆子泄露。倘若是定王或者荣王……先问清楚再计较吧,不论是谁,为了杨家,都不能留下他的性命。杨存眼中充满杀气,吓坏送人回来的李彩玉。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爷是国公爷,有不慎冒犯之处,还请公爷降罪。”

  李彩玉只觉得双腿一软,立刻吓到跪了下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杨存的杀气很快收了起来,啼笑皆非,“又关你什么事?起来帮爷更衣。”

  经过这一番折腾,什么休息的心思都没了,倒是有点急着想快点见到赵沁云,看看他的打算。事情不甚明朗,反而还愈复杂。杨存心中有事,皱起的眉头不曾舒展。

  一身华服映衬着杨存面容更俊朗,看得李彩玉红了脸,做足女儿家的姿态。

  面对她,杨存想到的却是安家姐妹花。自知此次为皇上的密旨前来杭州,必定会有说不清的惊险等着自己,光是当天老皇帝授予密旨的诡异就足以让他心生不安。

  这妞……唉!使退了李彩玉,杨存独自一人在屋内坐着。

  大手一翻,丹田处汇聚三丹之力,金芒毕现的金刚印就出现在他手中。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参不透其中的奥妙。自从那日对付过那妖女之后,林管就不曾在出现过。生死不论,他还是有事相询,但每一次他只要想进去皆被阻止。还有那妖女说金刚印认主?自己是它的主人?能拥有这种霸道的能力固然是好事,可若是落得跟林管一样的下场……

  “嘶……”

  忍不住倒吸凉气,他还是惜命的,没事调戏调戏丫鬟、疼爱疼爱怜心小美娘,偶尔偷个香窃个玉还不在话下,若是那么大的代价……还不如太平日子来得逍遥。

  只是当下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是为了金刚印而来,还是为了密旨?杨存有点头疼。还有国师留下的另一件东西是什么?很多人都在找,连位高权重的杨术也不例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只有林管。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忍不住心底的那一丝对真相的欲望,杨存凝聚神识再次试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第四章 定生世子的宴会

  林管没有反应,连金刚印也乖得像窝在他怀里的安氏姐妹花一样。不应该这么诡异才对啊?等哪天有空了要听听杨术是怎样得到地奴,说不定会有启发。

  越来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正要感叹一下自己聪明的杨存耳朵一动,就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手掌一合,什么都没了。在身体深处,杨存感到金刚印沉睡得就像是回到家找到了妈。

  妈……他……这种感觉太恶心了。

  下一刻门被人推开,李彩玉站在门口说:“爷,有人自称是世子家奴,要来请您赴宴。”

  杨存的神色变了一下,带点嬉皮笑脸的开口:“美女,下次记得先敲门。”

  李彩玉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当场下跪,“奴婢该死,奴婢失了规矩。”

  “起来吧。下次记得就好。”

  杨存起身出门,难免摇了摇头。这些人都太没情趣了,说一句玩笑话就好像要找借口打死她一样,没必要。

  一品楼大庄园的北侧,有一处从西湖引过来的水流围起的小小湖泊。九曲回廊,亭台水榭,配以四周争先怒放的牡丹,别有一番韵味。

  牡丹本是洛阳名卉,大老远跑来杭州居然也能被养得如此之好,单凭这一点,就看得出这一品楼掌柜的大手笔了。住一夜就心疼的银子,花就花了吧,好歹这良辰美景也不是唬人。定王府的产业?送与自己?难不成又想来上次那招啊?赵沁云设宴,杨存还想着少不了有哪些富甲官商作陪,最起码也应该有那个杭州知府白永望和林国安在。但是隔着九曲回廊,看见亭榭中一名一身白衣少年孤零零的身影,他还是有点惊讶。

  天不算太晚,不过有些微暗。不过这一路上的灯笼可不少,连河中也放满花灯,合着亭中飞舞的纱帐,有一种难言的浪漫气息。

  若是和一名女子相会,这样的场景肯定让人浮想联翩,保不准情到浓时来个野战也挺有情趣。偏偏那是一个大男人,长得还算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上次宴会还算尚可,这次选这个环境宴请自己,该不会是那世子有另类的嗜好看上自己?杨存只觉得恶心得都快吐了。就算是美男计,也是带着毒的美男。

  这座湖周围看似平静,实则潜伏的高手不下百名。好在没有上次那种排场,直接带着一队兵马黑压压的过来。

  “卑职见过国公爷。”

  这次站在回廊这头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一身戎甲银衣,一看就知道是兵营中的人。本来以为会见到屠浩,也可以顺便问问今日那名陌生男子的事,左右看看,二十几个守卫里居然单单少了一个他所熟悉的,杨存也没有出声询问,淡淡应了一句,便踏上九曲回廊。

  远远看见他来,赵沁云便起身候着,等杨存心中不停谩骂走近之后才拱手行礼,“晚辈见过国公爷。”

  态度恭谦之处,让人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就是一条破走廊吗?差不多就行了,还真修建得如同这赵沁云的花花肠子一样,绕得头晕。杨存看着这道九曲回廊,不禁又骂一声,真是浪费钱。

  “世子不必多礼。”

  杨存笑着亲手将人扶起来。眼前这位看起来一脸人畜无害的年轻人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定王,就算不把他杨存当一回事,他也不能把人家怎样。难得人家是好青年,态度又那么礼貌,杨存再怎么也不能太过寒酸是不是?

  “你我年龄相差无几,不必如此客气。”

  与上次相比,这次的杨存沉稳许多,那些刻意假装的惶恐也没有出现,毕竟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做得太过火。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还非得要演戏,那可不就变成耍猴了?

  赵沁云似乎也对他的态度感到诧异,但是很快就带过了,没什么异样。依旧用温吞的语气回话:“若是如此,那晚辈也不拘谨了。今日这场宴会太过冷清,还望国公莫要怪罪。”

  “拘谨?我哪只眼睛、哪个场合看见你拘谨?哪次不是你排场比我大多了?”

  杨存心里暗骂着,脸上假笑:“无妨,这样淡雅别致也不错,宁静清心与热闹奢华相比也不甚差。”

  “国公当真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晚辈一直仰慕国公,一心想要与国公好好畅谈一番,因此才备下薄宴,国公也能如此认为,当真甚好。”

  打蛇随棍上,算起来这赵沁云也是玩着心眼长大,迎合得没有一丝破绽,却让杨存听得几乎快吐血。

  这样打哑谜睁眼说瞎话的场合实在太累,看赵沁云的意思还想与自己交心?

  真是滑稽。其中的缘由杨存了然,定王世子这是在拉拢他。

  “好说好说,世子请。”

  两人落座对饮一杯之后,就说着不着边际的假话,赵沁云开始命人上菜。说是薄宴可不是真的薄,几十道菜肴接连端上,杨存完全叫不出名字。

  杭州城虽然富饶得很,不过要一下集齐水里游的、山里走的和天上飞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小小的薄宴都快赶上皇家宴席了。你这小子还真舍得下重本,还不如折现给我得了,白花花的银子摆出来,那样老子才能感觉到你的诚意。杨存看着这一桌的菜,心里一个劲儿的纳闷。

  推杯换盏间,赵沁云状似无意地建议:“单这样干饮未免无趣,晚辈招了美人来助兴,不知国公爷可有兴趣?”

  杨存心下明白八九,忙做出向往的模样,微笑着点头说:“美人?好啊。”

  赵沁云只拍了两下手,便有一位女子袅袅而来。一袭白裙,轻纱覆面,波光流转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万千。

  “揽月?”

  杨存一眼就认出她,惊讶出声,心里则是一阵冷笑。

  “怎么?国公爷认识醉生楼的招牌?”

  赵沁云跟着惊讶。

  自己认不认识,大概没有人比他清楚了,他还在假装什么?真当他自己派去监视的那些人都是瞎子还是哑巴?干笑两声,杨存淡然应对:“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罢了。”

  “呵呵,晚辈明白。这揽月是尤物,最有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赵沁云笑笑,饮下杯中的酒表示理解。

  揽月行来,望见杨存的容颜,略怔一下就赶紧下拜,诚惶诚恐的表情表演得可说惟妙惟肖:“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国公爷,还请国公爷降罪。”

  即使请罪的姿势也做得暗藏诱惑,显出一些妖媚。恐怕只要是男人,都不会舍得怪罪吧?杨存大方一笑:“无碍,不知者无罪,本公又岂会怪你?”

  “那……奴家感激不尽,奏上一曲当是赔罪了。”

  抬头对视,双目含情,说不清的情愫暗生,只愿沉醉其中不出。杨存只是痴痴凝望,呆呆低应一声:“好。”

  当下似乎只有杨存与揽月的互动,将主人赵沁云完全撇在一边。但是风度使然,他如冠玉一般的脸上并未发现不悦,借着喝酒的动作弯起唇角,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揽月轻移莲步,行至数步之遥处,在早就备好七弦琴的一角跪坐下,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恰到好处。伪装的高贵、摆动的柳腰带了些许放荡,看得杨存吞了几口口水。不管他心里是否还是清明,面子上可是做足赵沁云想要的效果。

  赵沁云脸上的笑越来越浓。

  轻抚琴弦,天籁之音从翻飞的纤纤素手间流出,空净而绵长,比现代那些重金属乐器更来得享受。杨存微闭着双眼陶醉,便听到赵沁云问道:“敢问国公一句,不知公爷对如今朝廷的局势有何看法?”

  “啊?”

  杨存转头,一片茫然。赵沁云只紧紧地盯住他不放。“哦哦……”

  反应过来之后,杨存脸色变了一下,然后打着哈哈:“莫谈国事,此宴会只为消遣,不谈国事。”

  赵沁云怔了怔,笑道:“哈哈哈哈,是晚辈唐突了。”

  “既然世子提起话头……”

  等赵沁云转头去听琴时,杨存却状似不在意地开口:“杭州城夜间有药尸出没的事,不知世子调查的如何?”

  配合他的话,赵沁云立刻出现悲痛的表情:“此事白大人已经找到元凶,只是苦于无法缉拿归案。还有那些药尸被藏于何处至今仍旧不知。唉……苦了这杭州百姓啊。”

  悲天悯人的外表不得不让杨存想起他的老子,定王赵元清、百姓心中的贤王。

  难不成他的好名声就是这么来?

  “那不知元凶是?”

  杨存立刻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国公大人居然不知道?”

  赵沁云故作惊讶:“白大人已经贴出告示,命人全力捉拿苗疆龙池,此次的药尸正是出自他手。”

  “哦?竟是这样?”

  捏着酒盅沉思一阵子,杨存突然抬头盯住赵沁云的眼,“今日有人寻我,说已经查到药尸之事并非龙池一人所为。”

  赵沁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快得让人捕捉不到:“那还有谁?”

  杨存不再答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

  两个大男人深情脉脉地对视,还以揽月名动烟花圈的天籁琴声为伴奏,那样的景象怎么看怎么诡异。一曲终了,两个男人同时收回目光。

  “那人没说。不过我猜也就是个被有心人利用的市井无赖而已,并未当真。”

  “呵呵,公爷此言甚是。那龙池恶行累累,罪大恶极,不是他还会有谁?”

  赵沁云附和,捏了捏满是冷汗的掌心。

  宴会终究是无聊的,人人挂着假面说着言不由衷的场面话。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接下来的应酬杨存就显得兴趣缺缺,在赵沁云的客气声中酒喝多了,酒醉让他有点昏了头。醉眼朦胧里,只看见揽月取下脸上的薄纱,朝着他含羞带娇的笑。

  双眼含春,羞中带俏,肤若凝脂,一点朱唇不点自红,尖翘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以绝对黄金比例分配。虽无比魔门女子恍若天仙般的震撼,却也是绝美的容颜。美人自古以来就是用来玩赏,何况是像杨存这样对美色没什么免疫力的男人,知道揽月是赵沁云的人,也就放下了担忧。

  至少知道雇主是谁,也不至于死了也死得不明不白。

  上次送一品楼不成,这次望着揽月出场,杨存以为赵沁云改为投他所好送上美人,结果一直没等到那句想听的话。夜好,酒好,他有点想念美人在怀的日子了。

  “世子,呵呵……”

  杨存抵挡着这难言的诱惑装起醉来,瞳孔涣散,说话结巴。开什么玩笑,莫名其妙睡了他送来的女人,要是半夜给自己一刀怎么办?老子好色归好色,但可还不想栽在这上面。

  “天色已晚,晚辈便不打扰国公休息,这就派人送您回去。”

  看着杨存醉到眼都睁不开,赵沁云只好出声朝暗处招招手,立刻有人出来扶起看似醉了的杨存。

  “好好,世子贤侄,那我们改日再聚……”

  杨存有点口不择言,任由从暗处出现的侍卫扶着自己走。

  杨存没有醉,至少没有醉到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这一点赵沁云很清楚。等到杨存走了以后,他的眼中便有了阴沉之意。站在他身后的揽月带着谨慎出声:“世子……”

  “我就不信这杨存油盐不进,以后的事就靠你了。”

  赵沁云说话的时候眼里尽是阴霾。

  “是。”

  揽月垂首应承,脸色多少有些不悦。绝世的容颜竟入不了眼前这名心比天高的男子眼里。

  步履蹒跚地回去,在门口就将赵沁云的侍卫打发,杨存沉醉昏睡的眼果然就清明了许多。安巧、安宁和王动他们都不在,庭院里一片沉静,估计他们今晚便在那里歇着。日子赶得紧,国公府修缮完毕也就几天的事,这么奢侈烧银子的日子很快就到尽头了。

  关好院门进屋,打开门的那刻,望着灯火下的女子,杨存微微一愣。差点又忘了他今天做了善事,买回一个女人。脱去白日里的沉重,此刻的李彩玉换上一身单衣站在那里,因烛光摇曳,再加上醉眼朦脏的效果,竟也看出几分姿色来。

  墨玉般的长发未曾梳起,只简单挽个髻,其他任由披散,衬得那张不能算白晳但也细腻的小脸看起来更加清秀。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宽大单衣下的女体散发着真正专属女儿家的幽香,在一呼一吸之间,充斥着杨存的心扉。

  单味道就那样好闻,不知若是吃起来又该是何等滋味?心念一到,那双醉眼也忍不住往李彩玉身体上来回瞧着。

  杨存久久不归,李彩玉本就等得焦急,怕他有什么闪失。现在盼到他回来了,却一身酒味,见著她也不说话,只用他那一双眼睛往她身上瞄,那样的目光她虽不懂,也看得出一些端倪,再加上下午他的挑逗,当下便红了脸,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垂下眼盈盈下拜,“爷,您回来啦……可曾难受?奴婢去煮碗醒酒汤来。”

  女子双颊绯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如同小猫般温顺的声音,半蹲在那里的姿势,无不看得杨存心里舒坦。他眼中闪过一丝邪笑,摆着架子淡淡“嗯”了一声,人却往一边倒,步伐踉跄,几乎快摔倒。

  “爷……”

  单纯如李彩玉,又哪里会知道这是杨存的把戏?以为他当真醉了,连忙上前搀扶,连忙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杨存答得口齿清楚,故意将口中酒气往她脸上喷,顺势散力将全身的重量全都交付到李彩玉的娇躯上,同时大手一挥,揽上女子的娇蛮小腰。

  即使隔着布料,那里的手感也很不错,阅女如他自然明白,若是少了这层布料的阻碍,这身细皮嫩肉的娇躯恐怕会令他相当满意。坏心一起,就往入手处捏了一把。

  “哈啊……”

  想叫又不敢,压抑的呻吟听得杨存心神一荡。若这女子在床上叫起来,不知是否也会像这样销魂?本因为酒气的缘故,起了如此念头,小腹处居然马上升起燥热感。

  怀中有个娇滴滴的美人,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却也清秀可口。心神荡漾的杨存忍住想将人马上推倒的冲动,含笑让她背着自己往床边走。他伸手撩过柔顺的长发,一段诱人的颈子出现在眼前。咽了咽口水,他毫不客气地亲了上去。

  男子的重量本就比女子多出许多,就算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李彩玉也难以承受。正走得吃力,不料后颈处就有温热的触感传来。她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腿一软,在离床不过几步之遥处往地上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杨存眼疾手快转过李彩玉的身体面朝自己,然后一切顺从了重心引力。虽然还不知道彩玉胸前的脱兔有几斤几两,但也不能便宜冰冷的地面,说什么也应该要留给自己享受不是?

  “啊……”

  “哦……”

  两声呻吟一并响起,男女混合。男子是舒服的感叹,女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喊痛。不敢真的哭喊出来,彩玉忍着泪意,背后是坚硬的地面,身上也被杨存压着,有苦难言,只让水气在眼中打转,我见犹怜。

  感受着身下的温香软玉,杨存心中还是暗暗吃惊。他还没有亲手测量过彩玉的胸部,不过仅是这样压下去,胸脯处接触到的弹力和绵软还是告诉他那尺寸绝对不会小。没想到这副娇小的身材还暗藏玄机啊。杨存稍微撑起身体,猛吞着口水,伸出狼爪就往要往彩玉的酥胸罩去,结果一抬眼,李彩玉那泪眼汪汪的样子就落入他眼中。

  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爱,杨存自认并不是君子,但也不会不顾美人的死活就只顾一时痛快强取豪夺,任她痛到死去活来。他停下动作带着小心问道:“我是不是压痛你了?”

  杨存这一问,惹得彩玉那强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眼角就往下流,人还是咬牙摇头,“没……奴婢……”

  “不准哭,我会心疼。”

  杨存说着,竟俯下脸就去吻那颗泪滴,彩玉躲闪着不让,只是口中叫嚷:“奴婢该死,摔了爷……”

  那点力气根本就不够看,轻松止住彩玉根本不算是挣扎的挣扎,杨存伸出舌尖将泪痕二舔干净,也满意察觉到身下的女人僵着身子,一点都不敢动弹。

  这么温顺的女子,自己就在此刻这样要了她也并无不可。鼻腔里充斥着幽暗的女儿香,杨存还是忍住自己的欲望。

  还不到时候,他可不忍心让这般冰肌玉骨的美人光着身子躺在地上接受他的疼爱,怎么说也应该是高床软枕,并先细细把玩一番才行。

  抚着李彩玉的脸,杨存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心疼,人却故意冷了一张俊脸,“说这什么傻话?你愿意死,爷我还舍不得呢。说,你哪里摔疼了?我帮你揉揉。”

  说着,人却纹风不动。只为手指下的细腻陶醉着。

  年轻就是好啊,这皮肤、韧性……啧啧,就算只摸上一把也是享受啊。杨存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顺势将自己的口水留在上面,笑看着李彩玉想推开自己却又不敢动手的模样。

  “爷,请您先起来一下,奴婢被您这样压着……难受。”

  在李彩玉的过往里,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闻着薰人的男性气息、隐隐的汗意、还有杨存暧昧亲昵的动作,她的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一颗心更是枰忤跳个不停。

  “哦?难受?哪里难受了?”

  坏坏地调侃一句,身下的女子就尴尬得恨不得往地缝里钻。她娇嗔一句:“爷……”

  便别过脸躲避杨存的视线。

  “呵呵……”

  会心一笑,杨存不再为难李彩玉。今晚这道菜他可是吃定了。

  不仅是吃,还要慢慢地品、细细地看,那可是体力活儿,先歇着。从双臂撑住地面做起,看到李彩玉也跟着起来的时候黛眉皱了一下,又低低呻吟一声,杨存问道:“怎么?伤得严重吗?”

  李彩玉赶紧摇头,不敢对上他的眼,手脚利落地爬起来,然后搀起杨存就往床边去。等到服侍杨存坐好了,才屈膝跪拜,“奴婢去煮醒酒汤来……”

  “嗯。”

  杨存点头。看到她后退着离开,开门的时候手扶着腰,忍不住皱起浓眉。

  伤了腰?这可怎么办?她要接受自己的疼爱,这腰又伤了……有什么姿势可以不用腰?脑海中储藏的经典欢爱姿势——浮过,最后还是摇摇头。罢了,大不了他待会儿受累一点多顾忌着些,这调教女子的春宵还真是不想错过。杨存想着也就躺下去,闭上眼睛假寐。

  李彩玉再次进来的时候,杨存其实听见了,却故意闭着眼睛装睡,等着她放下托盘过来。

  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李彩玉慢慢上前,轻声唤了几声:“爷……爷?”

  刚才那一下,杨存压得实实在在,她的腰一直觉得疼,也不敢说,就这么忍着。在厨房时候自己揉了一下是好了很多,也不知怎的想起杨存说他要替她揉揉的话,小脸上的红晕就没退却过。

  杨存还是没出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李彩玉以为他真的睡着,弯下腰要为他盖被子时,手腕却冷不防的被抓住,人就往对方怀里倒,小小惊呼了一下。

  “爷您没睡着啊?吓死奴婢了。”

  杨存眼中带笑,眸色暗沉,“吓死你?我是洪水猛兽:”

  因为他躺着,李彩玉倒下来的时候压在他上面,这会儿一起来,居然就成了她跨坐在他身上。这年头男子就是天,她这样的动作不仅挑逗,还大逆不道,李彩玉立刻吓白了脸,跌跌撞撞爬下来,口中连声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刚才李彩玉那一坐,好死不死正压着他的宝贝,欲望呼之欲出。杨存头脑一热,就想将人直接撕了,结果尊卑观念严重的李彩玉又来这么一出,使得杨存不上不下卡在那里,心中烦躁无比。

  李彩玉却以为他脸色不好是因为冒犯了他,人就往地上跪。“爷,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还倒巴不得你能敢一点咧。这话杨存没说,贼眼滴溜溜地转,望见桌上的汤,顿时有了新的点子。他拿手握拳捣在嘴边假装咳嗽,说:“醉得有些厉害,你不是煮了汤?还不快喂我喝?”

  “呃……”

  李彩玉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奴婢这就去。”

  动手把汤盛进碗盏里端过来,舀起一勺搁在嘴边细细吹凉之后,这才恭恭敬敬递到杨存嘴边,结果却没想到杨存根本就没有张嘴的打算。

  那张娇嫩的红唇看得杨存心痒难耐,刚才她坏了他的兴致,那现在非得要尝上一尝不可。抬眼斜睨着李彩玉,杨存板着脸冷冷出声:“你就这么喂?”

  不这么喂怎么喂?李彩玉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呆呆望着杨存的俊脸,有点不知所措。

  杨存也不开口明说,瞥了眼碗和勺子,最后将视线紧紧地盯在李彩玉的唇上。

  刚才杨存还是轻声细语,一转眼的工夫就像换了个人一般,吓得李彩玉心里委屈。现在见他望着自己的樱唇不放,猛然明白过来,心里一紧,苍白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

  从被杨存救回的那刻起,她就一心只想着要好好侍奉恩公。别说是喂汤,就算……她也是心甘情愿。忍住忐忑的心,端起碗放在唇边先含上一小口,李彩玉倾身向前,以嘴对嘴的姿势喂杨存喝汤。

  这也是杨存的意思,受李彩玉羞怯的动作影响,在她含汤在口的时候,他也跟着猛然咽下一大口口水在腹中,脑子一热,按住李彩玉的后脑杓直接就亲了上去。

  那一口醒酒汤杨存只浅浅尝了一点,其余的全让李彩玉吞进肚子里。杨存突然变得狂妄的动作吓到了她,小嘴微张,轻轻呼喊一声:“啊……”

  这正好给了杨存机会,灵巧的长舌不客气地从张开的唇里进去,长驱直入横扫着李彩玉口腔中的甜美气息,不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唔唔……”

  李彩玉无力反抗,双手软软搭在杨存肩头,剧烈的喘息被他悉数吞进腹中。这是李彩玉的初吻,她压根就不知道应该怎样接受或迎合,就这么呆呆任由杨存索求,大脑一片空白。

  再浓烈的酒香也比不上女人的甜美。这样还不够,杨存用舌尖二扫过李彩玉的贝齿,感受着她的身子不停在自己的怀里颠抖,还有那含糊不清的呜咽,杨存瞳孔一暗,舌尖攥住她的丁香小舌就是一阵猛吸,贪婪且霸道,那么柔软温热的存在叫他怎么也放不开。

  被顺利攻占城池,李彩玉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杨存的粗鲁中带着难以抗拒的强势,让她只能被动承受,舌头已经被吸到发麻发酸,她却阻止不了。陌生的男性气息侵占她女儿家的柔软,根本就没有思考的能力。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触袭击她的身体,全身都像被剔除筋骨一般,但又不仅如此,还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在里头。

  那到底是什么?她被杨存的舌头玩弄到自顾不暇,没有思考的空隙。


             第五章 恩宠李彩玉

  夜朦胧,月也朦胧。朦胧的空间里,昏暗的烛火照不亮房间里的一切,也照不亮被情欲占据心灵的男女。唯一的作用就是为这分暧昧、为这逐渐火热起来的温度更添上一笔神秘。

  也算助纣为虐了吧。烛光摇曳不定,同热吻中的人儿一样。天外的星光有心偷窥,最后还是羞涩地躲进云中。

  羞涩的又岂止是星星?怀里这个未经人事的女子何尝不是一样?光是一个深吻就软下身子,可真叫人难以割舍啊。被欲望夺取理智,在色欲薰心下,杨存只是一味地想要占有。

  粗重的呼吸搭配着酒精的浓郁在唇齿之间萦绕,搂紧李彩玉,让她那具有惊人弹力的乳房贴上自己结实的胸膛,每呼吸一下都能带来蚀骨的快感。顾不得她渐渐虚弱的呼吸,杨存将自己的舌头塞进李彩玉口中。

  欲望的来源已经蠢蠢欲动,他需要更多刺激,缓解也好,助燃也罢,不然此刻的他只想吃人。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此刻,在这样的氛围里,他的眼睛一定是红的。

  没有经验的李彩玉不懂得迎合,让杨存心生懊恼,生气地用舌拨了拨她的舌头,那厢才有了反应,羞涩而胆怯地轻轻舔了一下。

  光这一下就够了。杨存缠着她的舌,彼此纠缠不休。从李彩玉的懵懂无知到逐渐学会试探,这个过程更取悦杨存。有什么比亲手将一个纯真的少女调教成一名妩媚的女子更有成就感?

  喘息着汲取彼此口中的美好,在李彩玉细细的嘤咛里,她的身子慢慢热了起来。杨存满意至极,一双大手隔着衣裳在她身上游走。不甘于大掌下的无声诱惑,手指从后领进去,感受一把被隐藏的细腻,可惜领子有点紧,不然他整只手就不必在外面甘于寂寞了。心脏狂跳不止,杨存的体温也逐渐升高,贴着李彩玉、满意于她胸前的绵软时,也以炙热带着她一并燃烧。

  人的肺活量毕竟有限,即使鼻子一直没有停止过它的工作,但是它提供的那点氧含量又怎能让深陷情欲无法自拔的男人安然享受?挤乾心扉间的最后一丝空气,杨存终于放开。而怀抱中的美人却软着身子,没有任何反应,大有已经昏迷的姿态,只有鼻翼仍能察觉轻微的呼吸。

  粗声喘息着,杨存也啼笑皆非。这样就晕了?那后面猛烈的桥段她又怎么承受得了?他坏心地想着,还是低下头往她的口中呼气。

  死鱼美人他可没有兴趣,他还想要听她蚀骨的呻吟叫唤,看着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呢。

  在杨存的努力下,李彩玉缓缓苏醒。她迷离着双眼、不胜娇羞的样子,任何一个血性男人都抗拒不了。对刚才那个吻,她除了羞涩之外还有满心的欢喜,能将这白玉无瑕的身子给了杨存,也算是报恩了。本以为他会嫌弃,不料……不料……

  李彩玉心中娇羞异常,也不敢看杨存的脸,就那么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爷,您的醒酒汤还喝不喝?”

  还喝什么醒酒汤啊,你就是最好的醒酒汤。红着眼睛、呼吸急促的杨存转眼看她手中,不由得乐了起来:“喝啊,你继续喂。”

  李彩玉红着脸低头,大惊失色。哪里还有什么汤啊?刚才被杨存亲吻,在意乱情迷下,她顾不了手里的碗,此刻一碗汤都上了杨存的衣裳,只有碗安然躺在他的两腿之间。

  “我……我……”

  李彩玉窘迫,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急到绞着手指。

  “湿衣穿着怪不舒服的,你就帮我脱了吧。”

  倒是杨存主动开口为她解围,眼眸中是赤裸裸的调戏。

  “是。”

  李彩玉只能应着。

  扶着杨存起身,李彩玉去解他的腰带。柔软无骨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接下来会怎样,她猜得到,尽管她刻意压制,却还是免不了紧张。

  杨存好笑地望着她,一双色眼盯着那身遮住春光的衣裳,抓住她的玉手,轻声说:“先脱你的,我要看看你。”

  李彩玉一怔,脸红到不能再红,低头犹豫一下,还是抽回手解她腰间的衣带。

  罗裳轻解,顺着香肩慢慢滑落,一时之间季节错乱,一室春光盎然。

  粉嫩的肌肤闪烁着特别的诱惑,吹弹可破的细腻让杨存差点喷鼻血。想不到看起来容貌不怎么样的她,居然会拥有这一身雪白的肌肤,伸手摸了一下,如上等的丝绸般滑润的触感很快就让他爱上。而他这般挑逗的动作也让李彩玉轻轻颤抖一下。

  外裳落地,娇嫩的躯体上只剩下一条半透明的亵裤和一件粉色的肚兜,肚兜上是鸳鸯戏水的图案,遮住一双傲人的胸围。杨存呼吸一滞,按住她还在解肚兜细绳的手,“剩下的,我来。”

  眼前还是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勾起面前李彩玉诱人的下巴,杨存直逼她的眼,让她无处可躲,并且赤裸裸地表露了自己的意思。

  “彩玉,我要你。”

  相较于他的坚定,李彩玉实在柔弱许多。她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看着杨存的眼神带祈求:“爷救了我,我这身子迟早是爷的,但是能不能到床上再……我……”

  就这样站着让人看,虽说没有完全脱光,不过在杨存满是占有的眼神下她还是感到害怕。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要了你?”

  眉眼一挑,杨存望了望桌子。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改天再实践好了,现在还是按照常规,这小美人可是马上就要哭了呢。他当下淫荡一笑:“好,那就床上。”

  说着就一把抱起李彩玉上了床。

  被放坐在床上,李彩玉望着蜡烛,咬着下唇,欲言又止。不过杨存却看懂了。

  “怎么?想熄灯?”

  “嗯……”

  李彩玉赶紧点头。那是一件多么羞人的事情,怎么能点着灯呢?

  “那可不行,爷还有用呢。”

  神秘地笑笑,杨存的手袭上李彩玉光洁的背,在她忍不住的抖动中肆意享受这份悸动。他弯下身,吻上精致的锁骨,手也没闲着,绕到后面解开了那条细细的红绳。

  肚兜滑落,一对堪称完美的乳房呈现在他眼前,一阵血气涌上脑际,胯下的男根高高昂起了头。喘着粗气,杨存低头就将其中一颗乳头含入口中,贪婪吸吮着,大手罩住另外一只,轻轻揉捏着。

  女人的胸他看过很多,但还是抵不过这对的冲击。根据手下的触感,绝对有……

  这是能令男人们疯狂的存在,杨存手中的动作由本来的轻柔逐渐加大力道,变成狠狠地蹂躏,这双宝贝就该被他这样肆意地玩弄。松开嘴,两手各一只,那样完美的曲线在他手中失了形状,被他随意塑造。

  丰腴而充满弹性,杨存的大手握不住,狠狠一用劲,就见那雪白诱人的嫩肉从指缝之间挤出,刺激着杨存喉间异常干涩,连吞咽唾液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大概是感觉到痛意,李彩玉半躺着,呻吟不断。哀求的眼神、诱惑的红唇、还有声声低吟,无一不加强刺激着杨存的感官,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粗糙的大掌、粗鲁的揉捏带给李彩玉难言的疼痛。双臂支撑着身体不能动弹,只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兴奋得满眼闪着兽光的杨存:“爷,轻点轻点,疼……”

  “疼吗?那我轻点。”

  扑过去猛然将人压倒,口干舌燥的杨存一手继续肆无忌惮玩弄着李彩玉如樱桃般的乳头,一只手却往下移,以腿强行毫不客气地撑开她的双腿,僵硬而颤抖的大手探了过去。

  杨存手指隔着亵裤不地描绘着花心的形状,带着恶意的挑逗,惊得李彩玉想马上合拢双腿,连声哀呼:“爷,不要碰那里,难受……”

  “难受?”

  杨存喘着气邪笑:“要是这样呢?”

  游动的手指狠狠一按,停留在满是诱惑的神秘幽径入口。因为布料的阻碍,他的手指无法深入,只能浅浅凹陷进去,以指尖轻微扣动。

  这样的刺激就算久经风月的女子也未必就承受得住,更别说是李彩玉这样的处女。她惊叫着抓住杨存的手不让其再作乱,音色里已带上哭腔:“爷,您不要这样。”

  “不要?”

  杨存当真停住手里的动作,以灼热的眼看着身下的女人,“去,把蜡烛拿过来。”

  突然离开的手指居然让李彩玉感到空虚。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被杨存玩弄时那样难受,手里离开了又会觉得空虚?但李彩玉不敢再让他继续,听到他的吩咐虽然纳闷,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只能扯住杨存的袖子细细哀求:“爷……不要蜡烛,好不好……”

  细软轻柔的嗓音别有一番风味,听得杨存心间就像多出一根羽毛来,搔得他心痒难耐。人却不松口,朝着李彩玉的屁股就是重重一拍:“快去。”

  “呀……”

  李彩玉惊叫一下,还是依言去了。她起身慢慢爬过杨存身边,那对完美的乳房因为她爬动的动作微微晃动,就在杨存的眼皮底下,这分明是种折磨。下半身的肿胀委屈着叫嚣不已,刺激着杨存的神经,只想将这女人拉过来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也好慰劳自己的分身。偏偏就要伸手之际,李彩玉已经半裸着身子下床而去,他拉了个空。

  低头看着不满的高昂,他自己在心中安抚。罢了,就再委屈一阵子吧,该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了。只在心念一转间,李彩玉已经拿着烛台过来,一条玉臂横在胸前挡住诱人的春光。她只当是为了遮羞,却不懂如此的欲露未露比全裸还来得刺激。

  一把夺过烛台,杨存揽过李彩玉腰间,并未让她上床,一口咬上她的美乳,心中像是有开水翻滚一般,有点压抑不住了。本来还想着要玩点什么,可惜欲望凌驾他的耐力,此刻已然被刺激,他只想要占有,狠狠地占有。

  猝不及防被咬住胸口的一点诱惑,李彩玉一怔,从嗓门溢出呻吟,抱住杨存的头就想推开。杨存并不强迫,任她动作,口中却咬着樱桃不放,因为后退的动作,乳尖便无可避免地被拉长了。

  “啊……”

  忍不住战栗起来,李彩玉带着哭腔连连娇喘:“爷、爷,痛……”

  被美色诱惑,口中叼着饱满的糖粒,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总算缓解了杨存的干涸。

  此情此景下,他也顾不得吞咽的动作,反而用舌尖舔着糖粒,有力的大手固定着李彩玉的腰不让她乱动。

  被咬住,疼痛肯定有。但不仅是疼痛,还有一股特别的悸动在里头。尤其是杨存以舌尖捉弄的时候,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李彩玉的身子就软软倒了下去。杨存眼疾手快,榄住她腰身的手一用力,便将人拉回床上,不客气地倾身压上去,肆意揉捏着胸前的饱满,唇在吻上她脸颊之间轻轻说:“替我宽衣。”

  在经验丰富的杨存不遗余力的逗弄下,李彩玉几乎要瘫了。又是大手又是唇舌,指尖粗糙的触感就足以让她颤抖不已,在这样的状况下,要为杨存宽衣解带,而且还是被他压住身子,简直是相当困难的事。她颤抖的手指微微上移,定在杨存腰间努力半天,却连腰带都不曾解开。

  已经欲火焚身、心急如焚的杨存哪还受得了这般拖拖拉拉的动作?此刻满脑子都是那最原始的冲动,只想尽情释放自己,而身下又恰好有现成的美人,他实在没有强忍着不去享用的必要。杨存有力的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来就开始自行解衣。因为心中焦急一时解不开,狠狠一使力,那腰带居然断了。

  睁眼看着杨存带点疯狂粗暴的动作,李彩玉咬着下唇,感觉到一股惧意,但心底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她在期待什么?从未被男人疼惜过的她未必明白。

  床上横着半裸玉体的女子,欲拒还迎还带着娇羞的表情、迷离懵懂的眼神,这些无一不是助长欲望丛生的祸首。杨存被刺激得没有任何理智,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自己的裤子,然后将李彩玉的亵裤也一把扯下,动作急切,甚至带着粗鲁。

  “爷、爷,您慢点……”

  或许是杨存的疯狂吓着李彩玉,就看她用手揪住身下的床单发抖,在杨存的挑逗下,已经湿了的身子有些僵硬,尤其是看见他没有遮拦的下体那条怒昂的肉龙时,脸上更闪过极羞的惶恐。

  那样的神色无疑取悦了杨存。他勾起魅惑的笑意柔声说:“乖,爷会好好疼你。”

  随即便将精壮的躯体压上白玉般的身子,腿下用力,将已经赤裸害羞而紧紧合并的玉腿撑开,那片茂密的森林连着诱人的销魂处一同暴露在杨存的眼皮底下。

  欲望驱使,春色无边,再加上醉意,刺激得杨存哪还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将龟头对准幽径的入口,在李彩玉闪烁着惧意的眼里,杨存沉下腰身,将自己的宝贝狠狠送进李彩玉的娇躯。肉龙被温暖的细肉紧紧咬合,那样蚀骨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叹息。真是舒服,简直太他妈的舒服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李彩玉被贯穿的痛呼:“啊……”

  未曾被男人开垦过的处女地自然格外的敏感,也正是这敏感造就的脆弱。刚被挑起情欲的身子,粉嫩的肉缝处潺潺流出的蜜液皆因为杨存欲火焚身的粗鲁动作吓了回去。销魂通道的润滑不到火候,再加上杨存的力道之猛,就算停在那层阻碍处,躺在他身下的女子还是有一口气卡在喉间上不来。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何况美人处女早就享受过。情欲释放、血丝布满眼眸的杨存听着耳边的残呼,发觉自己不够温柔,加上过紧的通道也磨得他的命根子有点疼,这才停止动作俯下身吻着李彩玉的唇安抚道:“乖,很快就好,你忍一忍。这种疼痛只是一时,过了这阵子,你必定会觉得很舒服。”

  被撕裂般的疼痛袭遍四肢百骸,入侵身体最柔软处的硕大之物就像一把肉刃,稍微动动都是火辣辣的痛楚。李彩玉忍不住颠抖,有心想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却没那个胆子,只能摇着头细细啜泣:“没事的,奴婢……奴婢忍得住。爷尽兴就好。”

  破除处女之身的痛楚,不论在书上还是在对安氏姐妹和高怜心身上杨存都有过体验,身下疼到小脸都皱在一起的女人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这李彩玉的小穴实在太紧,咬着他的宝贝寸步难行,发着怒火在里面一跳一跳的。望着还有一大半露在外面的男根,杨存苦笑一下。

  本来还想等她适应了再破除那层障碍,哪知道这女人的身体太敏感销魂,大约是不适应,身体深处的肉壁使劲挤压着闯入的外物,再加上本能的收缩钟动和细细的弹跳,这种感觉真他妈要命啊。不行,忍不住,要是再忍,恐怕真的要疯了。

  伸出两手紧紧地按住李彩玉的肩膀,杨存低头吻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吸吮舔弄。这里是女人的敏感处,全身的欲望就要爆炸,只能就这样将就着安抚她一下了。“乖,彩玉,你再忍一下,一下就好,要是实在太痛了,咬住我的肩膀。”

  杨存舔弄的动作让李彩玉颤抖了一下,心里的感官被酥麻所占据,阴道被阳根初入而弄出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对上杨存想要吃人的眼,含羞带娇地点点头,嘤咛一声:“爷,您……进来吧。”

  杨存却没有如李彩玉的愿,反而小心翼翼地将阳物退出。

  “嗯……”

  随着杨存的动作,李彩玉嘤咛一声,不明白明明被占据的时候是那样的疼痛,为何退出去之后又有——种莫名的空虚?不过杨存接下来的动作,还是让她赤裸的身子一震,咬着牙根呻吟:“爷……啊……爷不要……不要摸那里……”

  为了更加增添李彩玉的情欲,杨存那只不安分的狼爪,驾轻就熟地就朝着她的下体探去,轻轻理开黑色的丛林,滑过阴户,撑开两片粉嫩诱人的阴唇,中指点上那枚小小的,却带着无限敏感的阴核。听闻李彩玉的求饶,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淫荡一笑,坏心地重重按下去:“不要摸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

  有些粗糙的手指挤压扣按着阴核,还不时地轻轻捻动,这样的刺激,刚刚有些干涸的身子复苏醒来,随着手下的动作,一缕一缕的淫水从肉缝中渗出,沾上杨存的手指。这样的刺激对李彩玉来说无疑是极端的,本能地就想要夹紧双腿,没有经验的她哪里知道,这样一下小小的动作所带来的震撼,竟会是这么强烈?

  忍受不了刺激,李彩玉弓着腰身,呻吟都成了细细的呜咽,带着无尽的欢愉和一种明明就想让那只大手离开,却又对那样的刺激上瘾的矛盾。手足无措之下,紧紧地抱住杨存的胳膊,胸前的两团美乳就在杨存赤裸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这种触感还真是销魂啊。杨存感叹的连神经都在颤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抽回手指的同时也连着丝丝银线一起扯出,糜烂的诱惑。盯住李彩玉红唇微张的动情容颜,心下一动,将手指往她口中塞去,“宝贝,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情浓时刻,什么害羞矜持都顾不得了。手指的突然抽离让李彩玉难过得想哭,小腹处空虚难耐,痒得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爬。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排解,完全就是本能的用玉腿摩擦着杨存精壮的腰际。因为渴望,对着塞到口中的手指用舌头轻轻舔舐一下之后就开始吸吮。她微闭着双眼,表情似乎有点享受,身子不安地扭动,一弓一弓往杨存身上贴。

  如此活色生香的艳景,杨存的脑子“嗡”了一下,心脏狂跳,兴奋得几欲破膛而出。

  这个女人天生就带着媚骨,处子之时尚且如此,倘若调教好了,又该是何等淫荡?这种时候谁还忍得住谁他妈的就不是男人!极快抽出手指重新跨坐上去,借着按住女人肩膀的动作固定她的身体,杨存借力毫不犹豫地再次顶入,破开那层胆敢挡住他火龙探宝的薄膜,将自己宝贝送进这个不算绝色,但却有一副美妙身子的女子身体深处。

  处女膜破了,由自己的阳根亲自创下的丰功伟绩。此刻,这个时候,这个女人是属于自己的。那种高昂的狂喜压不住,杨存徐徐退出李彩玉的阴道,喘息着望着随之流出来的血迹,杨存红着眼,再一次将龟头对准阴道入口,狠狠顶了进去,这一次贯穿到底,直接顶上颤抖不已却又青涩柔嫩的子宫口。

  “啊……”

  李彩玉惨叫一声,抬头一口咬上杨存的肩膀,力道之狠,空气中很快就有了若有似无的甜腥血味。“爷……爷……求您了,先别动啊……您……您疼惜奴婢些,奴婢要疼死了……”

  连祈求也成了梨花带雨、气若游丝的样子,在要过的几个女人中,这个算是受得疼痛最多。依照杨存的性子,怎么也要等她好一点再动作,此刻不知是怎么回事,鼻腔中一接触到那种血液的味道,就觉得莫名兴奋,只想发泄,狠命地抽插,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李彩玉泪眼朦胧看过去,呼吸呆滞了一下,又响起第二声惨叫,带着无尽的恐惧,竟然像发了狂一般拍打着杨存的胸膛:“啊……你走开……走开啊……”

  大脑昏昏沉沉的,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或许察觉到了不对,但却抓不住。李彩玉突然的反抗激起身体深处所有的欲望,杨存不费任何力气抓住她的手,以一只大掌固定在她头顶,杨存开始最原始的动作。

  抽出来,再狠狠插进去,每一次都顶到柔软的子宫入口处,换来李彩玉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每一次抽出都带着蜜穴通道壁上粉红色的嫩肉翻转出来,和青筋毕露的阳根一起,那样的感官刺激让人几近崩溃。身体意识似乎被人控制了,连自己都停不下来。身下的女人白着脸,眼中是无边的恐惧,那样的恐惧反而更让人享受,朦眬间有一种想就这样直接干死她的冲动。

  “爷,爷,奴婢要痛死了,痛死了啊啊啊啊……”

  李彩玉的呻吟惨叫听起来是那样的噬魂。

  不对劲,很不对劲,就是停不下来。身体越来越兴奋,杨存能感觉得到老弟又胀大少许,李彩玉通道间的每一下磨合都能让他疯狂。

  必须要释放,不然身体就会爆炸,脑海中一个震颤,突如其来有了这样的想法。在欲望的驱使下,空气中都是“啪啪啪”的肉体相撞声和不停喘着粗气的声音。李彩玉被压住,被动地承受,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般载浮载沉。好在几次过后,就感觉她的身体还是因为情欲的刺激而湿润,再次渗出的蜜液如潮水般不曾停歇,淫润了她自己,也淫润了他的宝贝。

  渐渐地,李彩玉口中出现的叫声不是惨叫,而是再熟悉不过的呻吟。听起来像是无边的痛苦,又夹杂着难言的快感,一声一声不停刺激杨存的脑神经。

  一开始的疼痛的确要命,感觉身体就像被一根火红的铁柱扎进去一样,那种疼痛无法用言语形容,比受伤挨打还来得猛烈,身体像是被撕碎似的,那一瞬间,李彩玉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再加上杨存不曾停息的动作,每一次都是火辣辣的痛,顶到身体的最深处,小腹也跟着隐隐作痛。那个带给她疼痛的大家伙像是有着自主意识似的在她身体里跳动,折磨得她几乎快断气。

  这就是欢爱的感觉吗?下阴里像是被塞满炭火,唯一的感觉就是火辣辣的疼。

  真是痛死人了。

  咬着牙关,李彩玉一心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不能。趴在自己身上这个长相俊美、肌肉结实、此刻就像要吃人一般凶狠的男人是她的主子,已经买下了她,就算会死也得陪着。在做好疼痛到底的准备以后,她却发现那种单一的疼痛慢慢变了,随着那根作乱的大棍子不停进出,居然有其他感觉在里头,酥麻酸胀,无法形容,带着蚀骨的快感,让她想要更多……

  一种异样的、她不懂该怎么形容的感觉袭击全身。要命的舒服,身体每个毛孔都扩张开来,细细的汗水不断往外宣泄,湿了她已经乱掉的头发。又是一记大力的顶入,皱眉仰头,李彩玉忍不住张口溢出呻吟:“哈啊……嗯哈……啊……”

  这一开始就无法停歇。胸腔里就像装上一只兔子,蹦得她无法集中自己的意识。

  多么销魂的呻吟,冲撞得杨存心都酥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越是这样他越停不下来。若不是惨白的小脸慢慢转色变成妖异的酡红,他快认为李彩玉根本就不是处女,而是风情万种懂得取悦男人的青楼女子。

  那是自己的能力很强,弄得她忘却自我?杨存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胯下的动作越来越卖力,享受般看着身子底下晃动女人脸上的意乱情迷。杨存在猛烈的撞击下,伸手肆意玩弄如波涛般摇曳的嫩乳,喉间也因为李彩玉的紧致而忍不住想呻吟了。


            第六章  破身、菊花爆

  “啊……啊……爷,奴婢好难受……不是不是……是好痛,您轻一点,慢一点啊……”

  在杨存进行着机械般活塞运动的猛烈攻势下,李彩玉的呻吟变得支离破碎的,因为有了淫滑黏稠的液体做助兴剂,巨大的硕根插入时,与“噗噗”声响一起交织出最淫靡的旋律。李彩玉心中仅剩的恐惧消失在迷离的意识里。

  当然,杨存始终不知道也不曾觉察到的是,李彩玉的第一声惨叫是因为被他破了处女膜的疼痛,第二次,也就是突然间失态的那一次,是因为杨存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金黄色,没有瞳孔,在烛光的映辉下显得诡异异常。不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算起来,也就是杨存自己感到不对劲的那阵子。

  随着杨存一击一击狠绝的力道,娇喘连连、香汗淋漓的李彩玉已经嘶哑着嗓子,上气不接下气,肤若凝脂的肌肤上都是粉红色的小疹子,子宫开始痉挛,直直仰着身子,人也咬着牙根抽搐:“爷、爷,奴婢不行了,奴婢要死了……”

  同时身下的蜜穴开始有力地收缩,紧紧咬住杨存的阳根,出入难行。李彩玉惊叫一声,泄了身子。

  怎么这么快?爷都还没到呢。从子宫口喷射出来的阴精悉数洒在龟头上,要是往日杨存也就射了,就算不射也得拼命忍住。但是现在、此刻,他却觉得刺激根本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龙根堵着阴精不让它流出来,等李彩玉的身子软了,杨存继续动作,释放自己。浑身无力的李彩玉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任何声音。脸上带着痛苦异常的销魂,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高潮过后欲死欲仙的陌生感觉已经让她犹如被抽筋断骨一般的无力。

  “彩玉、彩玉,你怎么了?”

  看着李彩玉已经有了神志不清的征兆,杨存伸手拍打着她的脸颊。

  李彩玉惊醒,带着哭腔啜泣道:“爷,奴婢好胀,胀得都痛了……”

  能说话,那就表示没什么大碍。杨存故意动动身子用龟头顶端紧紧顶住通道深处一块柔软的嫩肉不放,细细地揉,慢慢地磨,杨存抹了一把额边的汗水邪笑道:“哪里胀啦?嗯?”

  因为被压住起不来,也没有起来的力气,李彩玉躺着身子惊叫连连,哭声哀求:“爷、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行了……”

  混乱的发被汗水打湿的部分贴在脸上,原本不甚出众的脸蛋在经历过——次高潮之后,染上诱人的光泽裸露的肌肤、楚楚可怜的女子,这样的场景带着致命的蛊惑,不是杨存停不下来,而是被火热潮湿的肉壁包围着命根子不肯放啊。

  所以就算李彩玉泄了身子,经过一次高潮,杨存也控制不住自己,还是继续着胯下的动作。不过频率慢了很多,等着李彩玉恢复。

  女人不像男人,射过一次要想再恢复得等上一段时间。抽插的动作没进行一阵子,杨存便感觉到李彩玉再次情动,好在之前那种诡异的感觉已经退却,这一次以八浅两深的频率律动。

  在杨存柔顺中带着粗暴的抽插下,李彩玉的身体再次情动,滑稠的体液渗出,包裹住体内的阳根,随着插入抽出的动作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声响。望着抚上自己胸膛的小手和哀求的眼神,杨存决定先让她的身体缓解一下,好接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随着阴茎抽出,直到“嗤”的一声离开李彩玉的阴道,一直被堵住的体液才流淌出来,混合着已经被稀释成淡红的处女之血一起浸染了大片床单。因为之前猛烈的动作,原本粉嫩诱人那条狭小肉缝已经无法恢复最初的状态,留下一个小小的神秘洞穴。那里面,一股一股淫液流过会阴,浇溉下面的菊花。

  李彩玉无力躺在床上,样子淫靡而妖艳。杨存不客气地把玩着让人疯狂的美乳,弯腰对上兴奋着颤抖、胀大挺立一倍不止的乳尖,含在口中狠命吸咬。

  “嗯啊……”

  含糊不清的嘤咛自李彩玉喉间溢出,杨存胯下的阳具又开始跳跃起来。

  殷红的龟头、青筋环绕的柱身呈现怒放的姿态,丑陋但充满绝对的攻击性,不满地一跳一跳。杨存满意地看着李彩玉因为看到自己宝贝的真实模样而花容失色的脸,坐起身子拉过李彩玉,将自己的龙根凑到她脸边哑着声音说:“彩玉,来,乖乖的,亲亲它。”

  虽然被堵住流不出来的阴精让她十分难受,但在杨存抽离的那刻,李彩玉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有一种空虚就像植进她骨子里的虫蚁,折磨得她快要疯了,啜泣出声:“爷……爷……”

  坚硬圆润的龟头散发着淫光,带着麝香味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唇边的庞然大物让李彩玉心生惶恐,刚才就是这个在她的体内作乱?带给她那种要痛不痛、浑身肌肉连着精神一起颤栗,止都止不住的快感?居然这么大啊?怪不得一开始会疼要死。

  李彩玉惧怕的神色自然落进杨存的眼底,闭上眼睛调息片刻,他试探着诱导:“来,乖乖的,伸出舌头。”

  李彩玉摇头,皱着秀眉,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那副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的面容大大满足了杨存。

  这就是一个征服的过程。手握住阳根,以龟头在嫩滑的小脸上来回擦拭,将上面残留的液体和处女血丝都留在李彩玉脸上,杨存腰身一挺,抵住李彩玉的樱唇,微微拉高声音:“彩玉?”

  李彩玉不敢反抗,也不敢看杨存的脸,只能任由自己的脸胀得通红,颤颤地伸出手握住唇边的威胁,微张开嘴,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龟头顶端的马眼。

  “嘶……”

  杨存倒吸着凉气喘息,在李彩玉的小手和小舌的双重刺激下,欲望瞬间高涨,大手按在李彩玉后脑杓固定住她的头,冷然喝道:“嘴张开……”

  李彩玉身子抖动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开了嘴。杨存乘机将龙根整条都送进她的嘴里,直达她的喉头,感受着被嗓子里的细肉包覆着龟头的快感,兴奋得双眼发红。

  这种感觉真是销魂啊。

  “唔唔……呕……”

  完全没有口交的经验,口腔被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填满,李彩玉有点受不了。陌生的男性气息还有对喉部的刺激,让她下意识就想吐,可惜被那条庞然大物堵住,还有杨存大手固定着头,别说是摆脱,连转头也不可能。

  对情欲初开的她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折磨。她泪眼汪汪抬头想祈求杨存,却发现杨存的瞳孔再一次成了金黄色。

  什么都看不见,满脑子都是畅快淋漓的快感。让那魔门女子为自己口含阳物品箫之际,杨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动作也不像这样肆意。没想到喉部也是一个特别销魂的所在,可惜上次不曾一试,不知那能发出天籁之音的绝色女子与眼前的李彩玉比较起来,哪个更令人发狂?按住李彩玉的头将龙根慢慢抽出,直至一半的时候再狠狠顶入,从李彩玉的喉咙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呻吟。

  这么玩,与李彩玉心中那些陈旧的观念来说无疑相互冲突。这样的事应该是那些青楼女子才会做吧?可是此刻那根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硕大巨根就在她的嘴里,直往她的喉咙里顶。半趴着身子、浑身赤裸暴露在空气里,女孩家应有的矜持和羞耻之心让她感觉到耻辱。

  她虽然是一个下人,也是一个女孩子,即使不敢要求什么,但这样的猥亵的动作,李彩玉羞愧异常下,忍不住眼泪就使劲往下掉。粗糙的阴毛摩擦着她柔嫩的唇发痛,但是她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口腔被占据,呼吸成了问题,只能使劲动着鼻翼,任那些眼泪掉到喉头上,然后送进她的嘴里。

  论起口交,李彩玉不是生疏,而是根本一窍不通。所以在享受着蚀骨销魂的美妙同时,杨存还感觉到疼痛,那是李彩玉的牙齿不小心刮在宝贝上。所以不管是随着自己一进一出在李彩玉的樱唇间、宝贝带出晶莹透亮的口水掉落在她胸前柔软的淫荡画面,被喉间的嫩肉包裹着龟头的那种感觉再美妙,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女人,杨存还是决定回归正道,进那个该进的洞里。

  当然,这也和他愈来愈旺盛的欲火有关。口交适合细水长流的享受,他现在需要的是猛烈的放纵。

  抽出龙根之际,带出由摩擦产生的大量唾液,带着泡沫,有些混合不慎泻出阴精的乳白,布满那双诱人的唇,还有一些溅到李彩玉脸上和杨存身上。唾液在空气中挥发,留在肌肤上的感触就成了让人欲打冷颤的美妙。这样的美妙,欲火正盛的杨存顾不得感受。他擒了李彩玉的身子翻转过去面对着床铺,拱起腰,挺起屁股,摆出一个后入的姿势。

  刚被疼爱过的小穴也出现在杨存眼底。修长的美腿、柔嫩的臀瓣、跳动不已的菊花、还有爱液泛滥的小穴,无不成就了杨存的血脉贲张,欲望加速暴动。这,就是无声的邀请。在口爆的过程里,那条要人老命的肉缝已经闭合,有着被开苞以后的轻微红肿,还是充满诱惑。杨存口干舌燥,双眼几乎欲滴出血,抬高身体一把按住李彩玉的翘臀,顺便狠狠捏了一把,感受那惊人的弹性和滑嫩柔软的触感同时,将依旧坚硬不曾宣泄过、正蓄势待发的宝贝抵上最诱人之处。他猛一用力,送进刚刚被他开启过的美妙身子里,没入其中,剩下茂密的黑森林在外微颠。

  “啊……哈啊……”

  紧连着的两声呻吟自李彩玉口中溢出,头一句是因为杨存捏疼了她,后一句则是销魂无比的邀请,满足而刺激。有了前面那样难堪的作为,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已经可以勉强接受。巨大的命根子突然间侵入,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填满她下半身的空虚,忍不住腰身一软就要趴下去。

  杨存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他一把搂住李彩玉的腰身,放柔声音:“彩玉,乖乖的,爷喜欢这样疼你,好好配合我。”

  “爷……”

  李彩玉粉脸通红,细细的汗珠自光滑的脊背渗出,强忍住身体的兴奋战栗,一只手转过去抓住按住自己那只粗糙的大手说:“爷,您可千万要怜惜奴婢一点啊……”

  初经人事就被如此折腾,她本来极累,不过爷明显还未尽兴,她只好勉强撑着。

  “嗯,放心好了,爷必定会好好疼你。”

  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杨存身下的动作却是另一番姿态,如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又快又狠,直捣花心,消耗着自己突然间暴增的精力。也撞得李彩玉的呻吟支离破碎,上气不接下气。

  “啊……啊……爷、爷,您太大力了,奴婢……奴婢受不了啊……”

  销魂的呻吟、包裹着龙根的紧致,让杨存也跟着发出卡在喉间的低吼:“啊……”

  他兴奋地两手紧紧抓住李彩玉的臀瓣,看着上面被自己抓出的红痕,感受着她因为自己的疼爱而摇摆颤栗的身体,体验着自己带给她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杨存俯下身,手绕到前面,抓住她的乳头就是连续的拽拉捻扯,充满甜蜜的折磨。

  “哈啊……啊……爷,您饶了奴婢吧,难受……难受啊……”

  因为两手固定着身体,李彩玉无法拨开杨存作乱的大手,只能带着哭腔祈求。

  “宝贝,怎么会难受呢?爷……这不是在疼你吗……”

  连番的撞击,火热的躯体结合处,两人的体液交织在一起,形成黏黏糊糊的感触。杨存失去所有的理智,喘息也变得有点粗重,红着眼,一声声低吼出声,加重的动作有些歇斯底里,剧烈的动作恨不得一下就贯穿这女人。

  李彩玉被动着承受,美丽的胴体在杨存肆虐下摇摇晃晃。在澎湃的响动声中哭泣,有着欲罢不能的快意,更多的却是不能承受的痛。那巨大的阳物就像一把刀子在她的身体里面捅,由一开始的痛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此刻的欲仙欲死,李彩玉大脑呈现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坠云端不知所踪,视线里只留下杨存发红的眼。

  这个男人好可怕。

  “啊啊啊……啊……爷、爷,我不行……”

  还没等到李彩玉呼喊完,她的第二次高潮就再度来临。李彩玉不由自主浑身僵硬,子宫欢愉地跳跃,通道开始有规律地收缩,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夹紧双腿,也正因为这样,将杨存彻底逼上绝境。

  收缩的阴道肉壁再一次咬龙根,堵住即将喷发的欲望,又加上李彩玉夹紧的双腿,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那样的折磨让杨存想要骂娘。浑身活跃起来的细胞猛烈地颤抖,每一条神经都僵硬了。当李彩玉的爱液再次灌溉到龟头上,杨存产生一种极端的快感。

  但是,还不够。李彩玉射了,身子也软了下去,随即龙根“嗤”的一声离开嫩穴,高高昂着头,龟头顶端的马眼里有一些清淡的体液渗出,最后形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而柱身上遍布着乳白色的淫液,看得见其中的血脉贲张。

  就这么就完了?那怎么行?还不如拿刀赏他个痛快。尾骨处有了隐约的酥麻,杨存知道自己也快要到了,偏偏这个紧要关头李彩玉就要承受不住,戛然而止的欢愉将他完全逼疯,眼中闪现着骇人的兽光,不顾一切一把重新抱起陷入高潮的李彩玉,依旧是后入的姿势,猛然一提,她的后庭便出现在眼前。

  细细的褶子均匀分布着,有之前控制不住的淫水流下,连着这一块一起湿了,随着李彩玉的呼吸一紧一松。杨存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什么都想不了,凭借着本能的动作,将僵硬抵住柔美的菊花,打了两个圈,以龟头顶端残留的淫液湿润那里以后,实在抑制不住那种难以自禁的渴望,抓紧李彩玉便挤了进去。

  “哦……”

  真是舒服啊!再次被温润围着,这样的感觉简直美好得无以言表。

  尤其是被外物入侵以后,后庭猛烈紧缩,箍得龙根胀痛,不但痛,而且销魂,杨存都快忍不住出声长啸了。

  “啊……”

  迎接李彩玉的却是实实在在再一次被撕裂的疼痛。疲倦的身子再次一颤,嗓子哑掉的李彩玉再次惨叫,几欲昏厥。挣扎着身子就想逃离,但是被杨存的大手卡在腰间动弹不得。而且因为她扭动娇臀的动作惹恼杨存,让他带着身子猛然站起,双脚离地,使不上力,便再也没有倚仗。

  今晚的她算是城池彻底失守,前花后庭皆被开发,痛不堪言,纵使体力再好,也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比起阴道,李彩玉的后庭可紧得厉害,让杨存的龙根挤得发疼。随着缓缓抽出的动作,一起出来的还有血。

  李彩玉还是受伤了。

  鲜艳的红光刺入眼中,挑动杨存身上所有活跃的细胞。有一声轻微的声音在耳边一直说:“金主杀……杀……杀……”

  是谁在说话,已经无法深究,杨存只知道自己被蛊惑了,满脑子就是一个杀字。而眼前这个女人无疑就是他的俘虏。

  “杀……”

  不由自主跟着喃喃自语,抱紧被自己带起来的女人,对着她销魂的臀部,杨存开始身下抽插的动作。那些鲜血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叫嚣着占据一切,满目都是鲜明的红。杨存如同一个疯子般持续着身下的动作,李彩玉的死活不在他的意识范围以内。

  “啪啪”的撞击声比之前更响亮,失控的杨存只感觉到畅快淋漓的宣泄,耳朵里再也听不到李彩玉销魂的痛呼……

  连杨存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疯狂持续了多久,直到脊背处袭来不甚陌生的酥麻,大脑突然——阵停顿,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伴随着那种极为美妙、舒服异常的快感,一股股火热的精液射进李彩玉的身体里,才感觉找回自己。

  “啊……”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才将最后一滴精液挤干净,杨存双腿发软坐在身下的被褥上,手一松,李彩玉便瘫倒在身边。喘着气看过去,杨存的心里微微怔了一下,不知何时,李彩玉居然昏死过去,乌发凌乱,惨白的小脸上满脸泪痕。后庭因为自己猛烈的动作和巨大的阴茎,一个铜钱大小的圆洞一直没有闭合,一股股乳白色的精液就从里面流淌出来,和着血丝,顺着股沟流到床单,显得那样淫靡。

  后庭花开也与阴户一起红肿不堪,艳若桃花,无力地一张一合,将满是淫秽的精液和阴道分泌出来的润滑淫液混合在一起,让淫靡的麝香味道被挥发得满屋子都是,当然还有汗水。不过这一切都在杨存在李彩玉的后庭里发泄以后,便从高潮中逐渐淡却。

  这……是自己的杰作?望着李彩玉此刻的惨状,杨存大惊失色。他应该一直都是会疼惜女人的人吧?尤其还是初经人事的处女,他打死都不相信这样残暴的事情是自己干出来的。空气中满是情欲过后独特的味道,愣了好一段时间杨存才完全恢复正常,查看一下气若游丝的李彩玉只是昏迷,也就放下了心,但同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有那么几秒钟,居然看到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金黄,金黄的桌子、金黄的床,别说是烛光,就连昏迷中的李彩玉也变成金黄的,金属味十足,就像……对,就他妈的像极了在金刚印世界里的场景,黄到让人绝望。还有在最疯狂的那段时间中响在耳边的话,是谁在说:“金主杀?”

  “妈的,老子今天这样反常,绝对和那个破金刚印有关。”

  狠狠吐出一口唾液,杨存狠狠骂了一句。好歹也算是兄弟了,林管怎么不跟他说从金刚印的世界出来之后还有这样的后遗症?既然林管上次出手帮忙,就一定不会害自己,那在那个世界里还有谁会对自己捣乱?那个神秘的有独立思想的老头?还是……林管的意识已经被金刚印完全奴化?不管了,等体力恢复之后就进去看看,这样危险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一个控制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疼惜地望着李彩玉惨白异常的脸,杨存伸手想渡给她一些内息助她调息,结果在催动内丹的时候,发现内丹居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变化。

  “咦?这是怎么回事?”

  杨存讶然出声。

  在丹田处盘旋着四颗内丹,没错,就是四颗,其中有一颗金黄色的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由林管赠与,一直留在自己这里,虽未产生任何不好的现象,但终究有些排斥。可是此刻这四颗内丹居然相亲相爱的就跟一家人一样,这太不科学了。

  而且还有内丹的颜色。

  杨存自己的三颗内丹一直都是纯白色,很有结晶纯净之感。除了在金刚印世界里的一颗变成半金半黑的浑浊,现在居然又有一颗成了红色,一片血红,满目妖艳,无端就让人不安。

  强大的气息在周身萦绕,周而复始。隐隐还有强光发出,与以往大有不同,比起上一次发功又强上许多,大有冲破三丹往四丹进发的趋势。这次是什么回事?

  怎么会提升得如此之快?而且还很明显感觉到林管的内丹臣服于自己,这又是什么意思?

  四丹啊,他奶奶的,终于能再次提升。和林管打声招呼后,回来就问心无愧占为己有好了,谁叫这玩意跟自己这么投缘?杨存嘿嘿的奸笑一声,有好东西不动手的人,这指的绝对不是杨存。于是乎他连休息都顾不上,望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李彩玉,杨存为她渡气,补充她本身的精力之后,起身穿好衣服就出门去了。

  在这么好一顿折腾之后,居然没有任何疲惫的意思,人也还是神采奕奕。站在暗夜里吹声口哨,表示要躲在暗处的人提高警觉,确保绝对不会有人乘机进来将自己大卸八块之后,杨存安心地重新找了一间屋子,再次参研金刚印。

  身体进不去,只能试一试精神力。记得以前师父曾经说过,当一个人的精神力够强的时候,就可以实质化。当然那指的是绝顶的高手,至少也要有七丹的样子,可以瞬间移形幻影,这一次就当碰碰运气。上次留下魂魄是被迫的没得选择,这次他是自己送上门去,希望金刚印能记得他的气息,好歹别把自己当成是故意挑衅的人,一道华光下来将他劈个粉碎。

  走一趟也好,始终觉得心底有太多解不开的谜,可至少也应该要了解和李彩玉嘿咻之后的反常是否和金刚印在自己身上有关?这是实质性的威胁,不然他才懒得折腾呢。

  杨存盘腿坐下,气沉丹田,聚精会神。闭上眼睛那刻,四丹同时出体,环绕着杨存的肉体徐徐转动,同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交织成一道淡淡的光晕,将他困在其中,形成一层坚固的防护层。在这同时,杨存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又出现上次昏迷时那种神秘的符咒,不过不像上次那样声势浩大,只是淡淡的,脸上、脖颈间、还有手上皆是。神秘而鲜红的朱砂印记蜿蜒而上,如同自身长出来的一般。

  若是此时杨术在场,恐怕也会惊讶。

  杨存身上埋藏太多的秘密,说起来根本就是不合情理,矛盾但又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现在的杨存就是一具肉体,真正的肉体。在防护层里,额角处,金光四射的金刚印悬浮在那里,一抹清淡的白雾被吸附其中,诡异得紧。那,就是杨存的灵魂。本来打算试探一下,结果人一坐下进入状态,灵魂居然被吸附出体外,被金刚印吞———“妈的,爷要交代在这里了。就这么进去,万一回不来可就真的死了。”

  杨存心想。

  极致的黄,土黄、灰黄、金黄、连天空也是那种虚无的黄,黄得叫人恶心绝望。这就是金刚印的世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叫人忍不住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站在这片黄沙中,即使是魂体,也能清晰感觉到脚下金黄细沙的触感。杨存总觉得与上次比较起来有哪里不对劲,具体却又说不上来。往金刚印本身所在大殿走去的过程里才猛然醒悟。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那些金甲强兵还有后来出现的诡异军队居然都没有出来!天地之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他,连大树巨石都没有,茫茫一片,看不见尽头。

  踏在柔软的沙上,杨存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有生命或无生命的物体存在。

  “妈的,要是在这种地方待上一年,就算有吃有喝没有人追杀,恐怕计也得疯了。”

  人最守不住的就是寂寞,这可比死更恐怖。杨存边走边骂,还兼顾感应着金刚印本身的情绪。

  林管的内丹很管用,这里的一切可说在掌握之中。不像上一次的狂躁,此刻的金刚印安静乖巧,压根看不见有人进来一样。

  太诡异了。黄沙没有尽头,也分不清楚方向,那些记忆里金戈铁马、万马奔腾的场景,犹如一场梦境。这么没完没了的走下去可不是好事,干脆将林管喊出来,若是他在,必然能听到。有了内丹也算有恃无恐,杨存张开嗓子就准备吼一声。


            第七章  京城来的消息

  只是尚未开口,身后便传来宏亮的声音:“你又回来干什么?”

  转首瞬间,杨存吓得倒退两步,举起手就准备发动攻击。

  然而他的身后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实在太诡异了,就算是一时听错,精神也无法放松。施展所有的防御,杨存感应了一下,朝应该是大殿的位置奔去。

  一片黄沙细铄嘲笑般地沉默寂静。望着和别处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杨存才想起金刚印的大殿已经毁在上次与那些幽魂对决的时候,那么现在……那座能离开的水银池子也没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杨存还是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后背上每一根汗毛都警觉地直立,很想知道下一刻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他。

  寂静,诡异而毛骨悚然的寂静。即使他再艺高人胆大,这一刻的杨存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毛,抬头望着与地面一色的天空,冷笑着发狠道:“这样就想困住爷吗?就看看你的本事。”

  这纯粹是为自己打气的说辞,上次能离开是因为地奴,这一次就只能# 自己,而且他和金刚印之间的悬殊还不是普通的大。杨存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了。

  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他好奇了,害死的是自己。

  眼中幽光一片,隐隐透着猩红。认输不是自己的风格,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一拼。他手中出现一道虚无的纯白光刃,用劲毕生之力,向着天空之处劈去。这并不能破开,没有人比自己清楚。这一击算是试探吧。

  “哗……”

  光刃在空中破开,像是与什么看不见的物体相撞,天地之间,绝望的黄皆被白光覆盖。这道白光产生的诡异,散发出的光芒几乎耀眼到能夺去人的视力,然杨存却沉静地对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那一刻,他的瞳孔是纯金的。

  等到想发出二次攻击时,终于又有声音传来:“公爷不必如此,这个世界你想走便走,没有任何阻碍。”

  杨存听清楚了,声音是林管的,虚弱得像是在下一秒就会断了呼吸。

  “林兄?你在哪里?为何不现身一见?”

  眉头皱起,杨存沉声喝问道。

  “你有事直说,没想到你的功力居然又有精进,挨了这一下,你以为我还有出来的精力?”

  林管的语气听起来相当不满。

  不过杨存还是听出暗藏的意思:“刚才我伤的是你?你到底在哪里?”

  “就说我已经是金刚印的一部分了,你下手也不轻一点。”

  抱怨的声音听起来的的确确是林管的,但是既然他在,又为何不出来?

  一念所及,空中的白光逐渐散去,半空中浮着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人,身上长着一种奇怪的徽章图样,沉静而清晰。

  “林管……”

  只喊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出现的林管并非最初的模样,惨白的肌肤完全变成金黄色,闪现着好看但绝对冰冷的金属特有光泽,而他的眼睛已经变得一片金黄。震撼、惊骇,心中波涛汹涌万千也抵不过,这一切早在预料中。

  “我功力精进?如今的我可不曾修炼的。林兄,我来是有一事相询。”

  克制心中充斥的异样感觉,杨存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

  也不知是否是被金刚印同化的关系,林管的笑声听起来空洞而无力,没有任何生气。“国公爷错了,你要问的问题与金刚印无关。”

  “无关?”

  杨存明显不相信,“我听到有人说,金主杀……然后便失去所有的理智。”

  “呵呵,火生阴阳,周而复始。恭喜公爷了。”

  林管的声音狂喜异常,也不懂他究竟喜些什么。

  “嗯?”

  杨存诧异,显然没有参透各种缘由。他皱眉抬眼,空中已经什么都看不见,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沉闷得令人烦燥。他试着踏出一步,瞬间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惶恐袭来,同时周遭的空气开始有不安分的因子跳跃。

  这分惶恐并非来自自己本身,而是由外界传递进来。金刚印在惧怕些什么?

  再踏出一步,空间居然开始不规则的扭动,最后出现一个洞口。杨存在洞口外看见自己的肉体,也看见环绕在他身上的那些符咒。

  “嗯?”

  只来得及留下一声疑惑,身体已经不由自主被大力吸附出去,意识变得一阵模糊。

  正常的世界里已经是艳阳高照。杨存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便是王动担忧的眼。

  “公爷,您没事吧?”

  “没事。”

  杨存回应着,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国公府那边修缮得如何?”

  住在烧银子般的一品楼,在没人替自己买单的情况下,还是回家好。那么大一个地方,想怎样就怎样,也不用顾忌外头围着的苍蝇。至于林管所说的火生阴阳,他是真心不懂,回头再问问王动,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就可以替自己解开这个疑惑。

  “回公爷,一早便来了,见您在打坐,不敢打扰。”

  王动回道。其实不是不敢打扰,而是他们根本接近不了。

  “嗯。”

  杨存随意点头,也不曾在意。转眼瞥见身旁站着的杨通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怎么了?”

  “京城有消息过来。”

  杨通宝刻意压低声音,杨存定睛,方发现他二人均是满脸凝重之色。

  “发生什么事?”

  杨存诧异,首先想到的便是荣王。难道那位和蔼可亲的王爷又不甘寂寞?对了,他的儿子还在魔门女子手中,他该不会是因此而发飙吧?

  王动望了杨通宝一眼,后者很快就会意过来,转身关门。

  院中的花树下,端着茶水的安宁那张委屈、别扭的小脸远远被杨存透过门缝看到,想对着那边笑一下,结果门就被关上了。

  奇怪了,那丫头似乎在生气?可是在气什么?刚一疑惑,便立刻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李彩玉?她们姐妹一晚未归,自己居然就又弄回一个女人,而且还一夜风流,那小丫头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呵呵……”

  脑海里出现那具青涩粉嫩的胴体,杨存居然忍不住来了兴致。

  “公爷?公爷?”

  不是要说京城来的消息吗?怎么国公爷笑得这么诡异?与王动对视一眼,见他脸上是了然之色,杨通宝也只好放大胆子喊人了。

  “嗯?什么?”

  反应过来的杨存脸上十分尴尬,赶紧收起堪称猥亵的笑容,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咳咳,不是说京城有消息来吗?是什么?”

  杨通宝苦笑一下,自袖中取出一份以火漆封口的信笺呈了上来,恭敬出声:“公爷自己看吧。”

  若是看完了,便不会这么不专心了。

  “叔父亲启。”

  信笺上书。这是杨术的笔迹,杨存认得出来。在王动和杨通宝异常凝重的气色中撕开封口,杨存也被感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什么事情搞得气氛这么怪异?顺势坐到椅子上的杨存在展开信笺粗略看过一遍之后,又猛然起立。

  “皇太孙病逝……”

  信笺上写着。

  杨沁礼?这个消息对杨存来说也很突然。“怎么说死就死了?”

  杨存的疑惑忍不住喃喃出口。当然,震惊是有,说到伤心悲切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情绪则是笑话。妈的,当初胆敢对自己的女人动手,死了活该。不过他只是疑惑,那十六岁的皇太孙就算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也不会说死就死啊?这一点杨术的信笺上并无多说,反而附上许多问候自己的话。

  “公爷。”

  杨存自言自语的疑问让杨通宝的脸色颤了一下,望了一眼王动,说:“动叔,还是你说吧。”

  “嗯?果真有内情?”

  就知道有蹊跷在里头。

  “小少爷明鉴。”

  王动点头,凛然的气色里却掩藏着——丝诡异的兴奋,弄得杨存不得其解。皇太孙死了他高兴个什么劲儿?幸灾乐祸?这可真不像是一个好臣子。

  好在王动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解开他的疑惑。

  “从京城送信过来的人说,受了王爷的口谕要告知小少爷,说皇太孙病逝,根据太医验证,血中带毒。”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动的话音一落,杨存大脑转得比电脑迅速,很快就明白杨术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担心还是高兴。

  望了一眼在那里兀自纠结的脸,王动的老脸也跟着纠结道:“在信中王爷不明写,应该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

  “是谁干的?”

  杨存突然逼近,幽暗的眼眸中熠熠生辉,如同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那样赤裸裸又压制不住跃跃欲试的表情令王动神色一僵,张着的嘴忘了合拢,居然略显呆滞。

  “咳咳……”

  不自然地后退,杨存假意咳嗽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火了一点,吓着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家。

  好在王动本也不是那些见识短浅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老脸一讪,说:“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下的手。消息是第一时间送来,恐怕王爷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不会,”

  杨存眯眯眼睛,心中自是明了,冷然笑道:“在京城能做这件事情,会做这件事情,也有机会与能力做这件事情的人选确实不多。本公估计,其实术儿心中自然有数。”

  语气缓了一下,忆起那位神色威严、眉眼凌厉的老皇帝,才继续说:“不止如此,恐怕皇上心中也已经有数。”

  “公爷是说……”

  满面认真的杨通宝插话,望了一眼王动道:“是荣王?”

  因为受到杨存的影响,他也会不由自主往和蔼可亲的荣王那边想。

  “休得胡言。”

  话音刚落,王动竟厉声喝斥,转身开门在门外走廊四下观望。

  “放心……安全没有问题。”

  知道是王动是怕隔墙有耳,惹个祸从口出的祸端,因此警戒小心,杨存出声安抚。

  这一点早有预料,所以自始至终他的精神力就不曾松懈过,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应该是安巧、安宁在院间走动的声音之外,没什么可疑的。

  再次确定一遍,王动才放心进来,关上房门,沉吟道:“小少爷如何认为?”

  “此事……恐怕不止荣王一人作为。”

  杨存摇头,心知若是那荣王一人有此胆量,恐怕也等不到今日。

  “嗯?公爷的意思是还有别人参与?”

  王动心中自是略有猜测,不过终究是猜测,王动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想看看杨存的想法是否与自己一致。

  坐回椅子上以手指扣着扶手,发出清脆的“叩叩”声响,杨存逐渐严肃的神色里又带着那么一点期待,道:“恐怕是那位镇守东北的贤王赵云明也不甘寂寞吧。”

  否则又怎么对得起龙池引他去看那些兵工厂?现在动手,是不是说明已经准备好了?昨儿个赵沁云还设宴款待自己,居然表现得不露痕迹,怪不得他们急着拉拢自己,原来是已经到决定成败的节骨眼上了?

  “定王?”

  毕竟是年龄同阅历都不能和王动比拟,身为军人,性格呆板严肃的杨通宝不像王动圆滑,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道:“他不是贤王?而且还在东北,距离京城可不近。”

  他有心疑惑,但因为是杨存所说,心中也就有了几分笃定。

  “管他是谁,吃饱没事干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去。”

  又不关自己半毛钱的事……呃,好吧,如果真的乱起来,杨存可以万分肯定自己逃脱不了关系,不过现在能逍遥一日是一日。但是想到杨术,他脸上担忧还是无法消失,皱着浓眉道:“事情是哪一天发生?”

  “回公爷,”

  杨通宝赶紧拱手作答道:“送信的人快马加鞭,不消十日便过来了,此事应该是十天前发生,细算下来,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

  “还半个月?”

  叹息一声,杨存摇摇头,说:“就算是十天的工夫,也足够发生很多事,更别说是半个月。如今的京城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小少爷是担心王爷?”

  王动一眼看透,出声安慰道:“您也不必忧心,王爷有实力,不会有事。”

  杨术是六丹高手,杨存当然知道他不会有事,况且他还掌握了五行之力,就算有人想对他下手,还是得自己先掂一下斤两。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皇帝肯定会把他当盾牌,偏偏那小子又一股脑愿为杨家的尊严抛头颅洒热血的傻样,希望不要在关键时刻脑袋短路,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杨存望一眼杨通宝,知道他必定也为杨术担忧,便试探着开口道:“通宝,现在这个时候术儿那边必定需要人手,不如你……”

  哪知话还没说完,杨通宝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刚毅地说:“属下奉王爷之名保护公爷,自当尽职尽力。除非有王爷的命令,否则属下哪里也不去。”

  呆板实在不容改变。

  “呃……”

  杨存无语,知道这些人都经过洗脑的程序,满脑子就一个忠字,他也不多为难,只好作罢。想了想,他又沉声吩咐道:“把人都散出去,注意外面的动静。从今天起全部进入备战状态。——个赵沁云、一个白永望、还有一个林国安,都给本公爷盯紧了。”

  等杨存吩咐完毕之后才又想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药尸之事,转而问道:“药尸之事有进展吗?”

  “是。”

  杨通宝先回应了前面的吩咐,听杨存发问,略微一愣,一脸愧色地低头道:“还没有,属下派出去探查的人没有任何线索。”

  “嗯,撤回来,先别查了。”

  如果没有猜错,杨存已经理通各个枝节。所谓的药尸含毒,恐怕不只用来以引龙池现身,应该也是为此次变故准备的一支后备军。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强龙不压地头蛇,纵使他们再厉害,也未必就能在人家地盘上随心所欲找出想要的东西,还是按兵不动,以静制动为好。

  唯一头疼的就是不知道那些药尸的数量多少,要是不慎被咬上一口,“撕……”

  杨存缩着脖子打个寒颤,脑海中出现的是陈家那个孩子中毒时的惨样。

  当下之计,还是再探访一下龙池得好。当然,再顺便享受高怜心美人那诱人疯狂的胴体……念头一动,身下的海绵体就有了充血的征兆。

  “呃,那个……那就这样,我先出去一趟,通宝带人注意外头的动静,动叔还是继续修缮国公府。”

  妈的,一提起这个就心疼,他带的银子不多了,这么个花法,这一大堆人以后要吃什么?总不能也来个贪污受贿,敛个大财小财吧?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

  “少爷……”

  虽然对如今的杨存有点捉摸不透,此刻他的意思王动还是懂了,虽然不想插话,不过看自家主子笑得那样猥亵邪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道:“王爷派来的人不只带了信笺,还带来不少的银票,足够开销。”

  王动的话一说完,杨存的表情就变得僵硬,心底一整个纠结不已……妈的,有这么明显吗?随便想想都写到脸上,自己还真不是一个作恶的人才。唉,遗憾啊,忍不住摇头叹息了。

  王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替主人留点面子,当下老脸就红了,比杨存还尴尬,转身就走,口中嘟哝道:“我这就去催着,让少爷尽快入住国公府。”

  这副模样,与那个舞动一柄大关刀、威风凛凛的身姿让人忍不住胆颤心惊的王动,何止是天壤之别,压根儿就是两个人。

  “吱”的一声开了门,刚踏出去一只脚的王动回头又问道:“敢问少爷,您是否遇上什么奇事?”

  “嗯?奇事?没有啊。”

  睡了一个娇俏的美人算不算?当然不算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说王动未必有问他私事的兴致。

  “这就怪了。”

  皱眉沉思一下,王动说:“少爷的内丹之中……带火。”

  他早就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又怎么会因为杨存一个突然逼近的动作就失态?而是那一刻他真切看到杨存的瞳孔深处有火光涌动。

  “带火?”

  杨存想起的就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林管火生阴阳的说法。杨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觉脑子一震,问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我也不知。”

  王动摇头,犹豫出声:“若是少爷没有任何不适,或许并无大碍。”

  “不适?没有。”

  非但没有,他压根就感觉不到什么火的存在。既然无碍,那就放心了。“好吧,那下面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

  “属下不敢。”

  杨通宝的态度毕恭毕敬,似乎承受不起。

  杨存翻着白眼送他们出去。都是兄弟,何必呢。这么客气,非要分出个尊卑来,真是万恶的观念。不过高高在上的感觉……嘿嘿,说不爽那是骗人的。

  随着二人步出房门,果然就看到守在廊下的安宁鼓着听帮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生气吃醋了。

  隐隐的,杨存太阳穴有点发疼。这安宁宝贝不像她姐姐安巧一样乖顺温柔,活泼好动的性子有些率真。此刻的滔天醋意弄得杨存心中有点发酸,也不忍心真的板下脸教训一番,唯有动用哄字诀了。

  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吃醋也是一种小儿女的性情,喝斥?哪舍得啊。

  笑嘻嘻地走过去,杨存一把拦上安宁的小蛮腰,明知这小丫头很敏感,还故意搓揉滑动。

  安宁的粉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捏着挣扎,不过那点力实在不够看,折腾老半天挣不开,反而被杨存吃了许多豆腐。她便仰着头,忽然闪着大眼睛说:“你房里的那个女人是干嘛的?”

  “呃……”

  “安宁。”

  不等杨存作答,一边就响起安巧的厉声喝斥。妹妹不懂不代表她也不懂,公爷的事又岂是她们小丫鬟所能干涉?虽然心里也很吃味,但是这样大胆的责问就是明显的逾越。

  喝止妹妹,安巧又朝杨存行了一礼,低头说:“爷,安宁年纪小不懂事,请您不要生气。”

  说什么年纪小,她们俩本来就是孪生姐妹,不过论起懂事的程度来说,自然是不在同一个等级了。

  揽着安宁走过去,杨存伸手勾起安巧精致的小下巴,挑眉问道:“巧巧,你也生气了?”

  “奴婢不敢。”

  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别过脸不看他的动作,还是说明她并不是不在乎。

  享尽齐人之福还真不是个好差事。女人吃醋是本能,能弄到床上去那是本事,但是让她们和平相处则是一种境界了。至少嘴上抹蜜的功能一定要具备,不然在自家后院上演一出金枝玉叶或者是甄嫒传,那可不是好事了。拿出一贯的嬉皮笑脸,杨存另一只手松开安巧的下巴,也搂上她的腰间,左拥右抱的好不得意,就是眼下可要哄好她们才成。

  “好啦,两位小宝贝,别生气了。那个……爷昨晚喝醉了,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喝酒是事实,至于喝醉嘛……嘿嘿,还说不是故意的,幸好不是发誓,瞎话张口就来。

  “爷,你还没说那名女子是什么来路呢。”

  安宁嘟着的小嘴从来没有放下过,神情里的别扭也是一览无遗。

  “她?是我买来的丫鬟。”

  下意识地想摸摸鼻子,但是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只好作罢。杨存接着解释:“她卖身葬父,我看着可怜,便帮了一把。”

  “啊?卖身葬父啊?”

  安巧诧异地张大小嘴,顿时对此刻应该还在昏睡中的李彩玉有了同情心。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都是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没了,反而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爷,那么那位姐姐也挺可怜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身世那么可怜,爷看不惯她被人欺负,便买回来给你们俩作伴。”

  杨存脸上配合着出现的痛心疾首还真看不出破绽,摇头叹息的同时也暗忖:“还是安巧乖啊,好安抚。”

  不过对看不惯被人欺负这句话是有点恬不知耻,他昨晚还不是化身为狼将人家吃干抹尽,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安巧的神色有了松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再望一眼安宁,虽然她的眼里也有了同情,不过脸上的倔强还在。杨存没了说话的心思,直接动口,俯首吻上她如玉珠般的娇小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还不时用舌头舔弄。

  “呀……”

  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初尝人事,也还很羞涩。安宁惊叫一声,小脸胀得像是能滴血一般,左右闪躲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松……松开啊……”

  胆大率真是因为年幼无知亦无惧,但是这般挑逗的动作,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女儿家的矜持让她惊慌失措,若是细细听来,音色中还有微不可查的喘息。

  杨存还是感觉到了小小身子的颤栗,不由得暗笑这小妮子还真是敏感。杨存便如她所言当真松开嘴,改向她洁白如玉的脖颈间吹气。

  炙热的气息散在如脂般粉嫩诱人的肌肤上,起了一片细细、小小的粉红色瘆子。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安宁扭腰跺脚,使劲一推杨存,脱离他的控制捂着脸就跑了,留下杨存在后面嘿嘿地笑。

  “爷,你可不能这样呢,这是白天,而且还是在外面。”

  安巧软软的嗓音响起,带着特有的温顺,杨存的心忍不住痒了一下。他对上安巧羞涩的眼神,笑说道:“巧巧也想要吗?来,亲亲。”

  说着也凑过脸去。

  “爷……爷……不要不要……”

  安巧顿时慌乱,伸出小手就捂住杨存的嘴,说:“宁宁不懂事,我会教她,还有你房里那位姐姐我也会照顾,这般羞人的动作爷可千万别来了,不然叫我怎么见人?”

  呋,这算什么?比起现代那些大庭广众之下便毫无遮拦地来个湿吻,甚至是在公园无人的角落来个野战的人,亲个嘴抱一下又算什么?这个社会还真是保守得厉害。不过看美人这么娇羞又这么懂事,还是放过她好了。等到了晚上门一关,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坏心地伸舌在柔软的掌心舔了一下,杨存才作势要放过安巧。

  “啊……”

  酥麻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安巧叫了一声急忙缩手,腿就软了,倒在杨存怀里,不胜娇羞。

  甜美清香、惹人癫狂的体香窜入鼻腔,杨存的脑子“嗡”了一下。妈的,兄弟有感觉了,这不是逼老子发疯吗?若不是现在有要紧的事,就可以将这诱人的东西拖到房间好好疼惜一番了。努力平复着气息,杨存才将被安巧无意间点燃的欲望压下。

  话说,怎么感觉越来越禁不起挑逗?比还是处男那一阵子更容易冲动。要是随性所欲由着欲望,又有这几个女人作陪,恐怕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精尽而亡。

  苦笑着摇头,杨存还是快速在安巧额头上印下一吻以兹奖励,道:“嗯,还是巧巧懂事。我房间里那位姐姐叫李彩玉,你关照着点。爷出去一趟。”

  “嗯。”

  乖巧地点头,安巧离开杨存的怀抱,说:“爷您去吧,巧巧懂的。宁宁那边我也会劝她。”

  “算了,她还小。”

  又想起昨天晚上将李彩玉弄到那副惨样,有心探望一下,又怕惹得这对姐妹花继续吃醋,完了还得自己哄,一来二去的,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思量一下,杨存还是按下看李彩玉的想法,再说交给安巧他也放心,便起步欲走。

  “爷,您这就要走了吗?还没用膳呢。”


             第八章 揽月的诱惑

  还是这美人好。杨存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一眼安巧,笑道:“不用了,我不饿。”

  他还真的不饿,昨日在宴会上本来就没有吃太多东西,回来又是好一顿折腾,肚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给面子,人也很有精神,没有任何倦怠。

  妈的,老子要是一直有这种精气神,驾驭再多女人也不成问题吧?嘿嘿,怜心美人,为夫来也。杨存嘿嘿奸笑的同时还不忘一本正经,当然,还是有正事,最主要是问问龙池那边可有什么新发现。

  走出一品楼的杨存是一个人,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有了杨术的特意交代,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保护着他的安危,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一踏出大门就有一些明显是监视的目光望来。

  妈的,当你爷爷我是病猫啊?不管怎么说,凑数也好,现在也可是四丹,四丹高手,懂吗?还怕你们这群苍蝇?鼻孔朝天,杨存也算为自己找到一个优越的理由。

  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因为杨存穿得只是普通的儒裳,处在人堆里,除了模样俊俏一些,也着实没什么惹人注意,这种平凡让他很享受。比起那种被人顶礼膜拜、感受万丈荣光的日子,还是这样实在,最主要也安全。

  首先去的是时敬天那个师弟的医馆,他们为了接刘奶奶下山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听说要为她置一大片田地,也不知成行没有?若是还没准备,那此刻怜心他们应该还在山上。

  时敬天那位师弟并不知道杨存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师兄的朋友,态度亲和却也稀松平常。杨存进去问话之际,他还一边替人把脉一边向他点头道:“公子不用着急,我们师兄弟找得劳力甚足,师父她老人家很快就能入住了。”

  一句话就道出想要的答案,杨存便客气退出,结果在门口遇到正准备进门的时敬天,后者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之色。知道杨存不喜欢被揭露身份,只得弯腰行了一礼道:“您来了?”

  “嗯,不必拘谨。”

  杨存应了一声就走,不多做纠缠,踏出几步之后才回头问道:“那人不知陈老爷子如何处置了?”

  “回公子。”

  时敬天赶紧弯腰,乖得像个小学生般地回道:“岳父大人在等公子指示呢,已经审讯过了,尚无任何讯息。”

  “嗯,好。你回去告知你岳父,请他回头派人将人送去国公府。记住,我要的务必是活人。”

  死了就没有用处了。莫名其妙前来送信,他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有那种闲情逸致?屠浩?呵呵……

  “是,草民记住了,我这就去。”

  不再理会时敬天那种令人不自在的恭维,杨存的身影再次隐没在人群里。坐诊的白神医一看自家师兄来了,那股亲热劲儿和看到杨存却不一样,迅速起身就走过来,笑道:“师兄都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作什么?”

  时敬天却又往外走,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师父的庄园那边你多费心一会儿。”

  “哦,好的,师兄尽管放心,我下午便亲自监工。”

  望着脚步匆匆离开的时敬天,白神医也不好意再发问。

  朝刘奶奶居住的山上行去,街上人多,不好发功狂行,有心想试试四丹的威力,不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杨存还是作罢。不如买匹马过去,不然这样走着,恐怕就算到了,天色也差不多晚了。杨存左顾右盼见不着卖马的地方,但是一道独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引起杨存的注意。

  和人群中那些躲躲闪闪的监视者不像,这道视线肆意且大胆,定定锁住他,很难忽略它的存在。

  靠,这年头偷窥也能这样光明正大?杨存极不满地皱起眉头霍然转身,杨存就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街对面茶肆二楼,望着他的人见他转头,微微一笑低头屈膝行礼,笑容莞尔,动作娇媚,柔情万千。

  那样风情万种的身姿令杨存呆了一下,喃喃自语:“揽月?”

  不错,站在二楼大开窗户前的正是醉生楼的招牌揽月。昨晚上才在赵沁云的安排下献舞,今儿个就在大街上遇到,可真巧。杨存笑得不动声色。

  “爷,我家姑娘请爷喝茶,望爷莫弃。”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盯着杨存的眼里满是惶恐。

  “哦?那就有劳带路了。”

  扯扯嘴角,杨存还是决定上去看看。这位风情万种的招牌想做什么?投怀送抱?嘿嘿,自己两世十几年加起来接近于四十年的桃花,在这几天频频开得可叫灿烂啊!

  他奶奶的,这老天还是长眼的,懂得补偿。

  尚未步上二楼,鼻翼间便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杨存脸上和蔼温顺,心底却止不住地冷笑。

  一楼客满,人声鼎沸,偏偏这二楼却幽静异常,如果说不是被人包了鬼才相信。这位头号美人真有钱啊,有这个经济实力怎么不见人帮自己赎身?还是她天生的就喜欢那种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生活?当然不是,在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地位,只能依附男人存在的时代里,哪个女人不想安定?有钱的恐怕是她后面那位主子吧?

  杨存心里明白,脸上却还是保持就要见到美人的期待。

  “那天奴家不知好歹得罪公爷,罪该万死。今日备下酒水,还望公爷恕奴家有眼不识贵人之罪。”

  揽月又是一摆,屈膝半蹲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打算,低眉垂首间,做足魅惑男人的姿态。

  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媚眼如丝的风情中波光流转,无意间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今日的揽月穿一身竹色宫装,外罩一件纯色纱衣,大开的胸前春光一片,比起那日若隐若现的含蓄诱人很多,事业线显露在眼前,看得杨存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不就是一只绣花鞋吗?况且又没有真的砸到自己,道歉就没完没了,频频用这个当理由她烦不烦啊?直接说想勾引爷不就好了?瞄一眼秀出事业线的浑圆,杨存意淫一下那里的手感,才一本正经地上前,刻意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顺着揽月的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扶着她起身,嘴上笑道:“姑娘何必客气?本公并没有怪罪姑娘的意思。再说昨日姑娘不是都以曲赔罪,提往事作什么?”

  “啊……”

  没有征兆地,起身的揽月一个踉跄,像是没站稳般地突然就朝杨存怀里倒来,一阵香风迎面扑来,杨存也不动作,只看着揽月表演。

  本来应该是软玉在怀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际,揽月勉强稳住身子,一脸羞涩地抬头,脸上是似假似真的惶恐,直言道:“奴家该死,唐突了公爷。”

  杨存嘴上说着无妨,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明明就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美人不是带着毒刺就是一朵霸王花,居然还有软玉在怀的期待?可不就是没事找罪受型的?还是古人有智慧,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杨存自个儿在那里纠结的时候,美人已经起身巧笑嫣然地让座,身姿娉婷,摇曳柔美。“公爷能赏脸上来,真是奴家的福分。若是公爷不嫌弃,奴家对茶道略有研究,便为公爷煮上一杯如何?”

  边为杨存斟酒,揽月边柔情似水地说道。

  她眸中顾盼生辉,盯住杨存的脸,魅惑中又带着一丝矜持,看得杨存心痒难耐。

  执起酒盏搁与鼻下,嗅着酒香,浅饮一口之后,杨存才开口笑道:“真是好酒,那就有劳姑娘了。”

  杨存脸上平静,心中却大呼好险。幸亏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处男,幸好他遇到的第——个青楼女子是怜心美人,若是没有体验过女人滋味的话,此刻的自己不知要怎么丢人了。

  “是。”

  垂首行礼,揽月脸上并无任何意外之意,带着十足的自信,好像早就知道杨存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般,扭着柳腰后退,在一边的小几旁跪坐下来。

  杨存这才发现房间一角小几上早就摆好茶具,看来并非偶遇,而是早有准备啊。但是对揽月的自信,杨存的心里则是不爽,十分不爽。

  妈的,你以为凭着那张脸蛋就能吃定老子?比起来,怜心美人可也是绝色,虽然两人不是属于同一种类别,但是再加上安氏姐妹花、李彩玉,我就不信比不过你。对了,还有一个魔门妖女。妖女的滋味不知道怎样,只为自己品箫就那样销魂,若是压在身下蹂躏起来……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抽上自己两巴掌,没事学什么正人君子?要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干脆要了她的身子,她怎么还会在姑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害得他现在没吃着尽尽是眼馋。

  看看眼前跪坐在那里,每一个动作都刻意做得无比诱惑的揽月,杨存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勾引是吧?小心爷兽性大发,弄得你死去活来。不知道将昨晚对待李彩玉的手段全部用到这位招牌身上会怎样?当然,若是有必要,花样他还有很多,再怎么说,前世那些六V片子也不是白看的。

  洗茶烧水的揽月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娇嗔地横过来一眼后,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爷这么看着奴家,奴家心里着实不安呢。”

  杨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盯着人家胸前半掩春光流口水来着。想来此刻的眼光必定是淫荡无比,掩饰着道:“美人娇姿着实引人注目。”

  暗地里却鄙视自己。

  那么完美的嫩乳都玩过吃过了,现在居然还对着一对看不清全貌的流口水?

  不过说来也怪,这揽月的一颦一笑之间似乎有着无限的魔力,引得男人为她着迷。

  不愧是招牌,也是有一些本事。低头饮一口酒,杨存望过去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大胆意淫着眼前的美人。周瑜打黄盖的事也就不怕被巴掌招呼。

  一时之间室内寂静无声,只隐隐听得见楼下的喧闹。水烟袅袅,美人抬臂落手间自有别种风情,脸上娇态十足,媚眼不时抬眸望上一眼,那眼光就留在杨存心尖上晃啊晃的,一直挥之不去。

  而因为水气的薰染,原本白玉般的脸颊及脖颈处皆有一层粉嫩的淡红,看来格外诱人。杨存比之前更肆意的目光揽月反而感觉不到,对着杨存妖艳一笑,就将沸水注入茶盏。

  在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攻势下,杨存的老二有了动静,躺在胯下跃跃欲试。

  不知不觉间数杯酒下肚,方才一嗅,杨存就已经知道这酒性烈,搁下酒杯不再饮,因为本来就是空腹,现下已经隐隐有了几分醉意。再醉下去可就不好了。

  醉眼朦胧地看过去,揽月变得更是媚态十足。能将煮茶的工序做到她这样摄人心魄般的妖艳,也就独她一人了。不成,回去以后也要让安巧学起来,关键时候让自己解解馋。

  心下——动,便看见揽月端着茶盘过来,里面是六只比酒盏大不了多少的茶盅。

  “请公爷品尝。”

  说着,人竟然直直跪了下去。挺直的脊背跪得端端正正,此刻竟有这般正经?这一幕看得杨存暗笑不已。他伸手便拿捉杯子,揽月却又转过身子,微微挡住杨存的动作,抿唇一笑道:“由奴家伺候公爷。”

  她也不起身,抬臂将茶盘放在桌上,双手执起一杯往杨存唇边送。

  这妞倒是直接,杨存也没有不好意思,张开嘴就着揽月的素手喝茶。

  清香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冲进喉咙,等喝完了,揽月又去拿另外一杯时,杨存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忽然想起高怜心。

  完了,一时被女色诱惑,居然就这么喝了,要是她也像一开始的怜心那样一个不高兴在里面加点料,岂不是……一念闪过,杨存脊背冒出冷汗。

  等再一杯端过来,揽月看到杨存异样的神色,眼神一闪启齿笑笑,将那杯茶往自己口中送,竟然兀自啜饮起来。

  简单的动作,杨存看懂意思,这个美人心思玲珑。他眉眼一挑,笑着抓住揽月的手,将剩下的残茶灌到自己口中,完了还赞叹着咂舌道:“啧啧,这茶还真香啊。”

  一语双关,微微弯下腰,距揽月的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闭着眼深深吸一口气,陶醉不已,又道:“不过还是人更香。”

  蔷薇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自揽月眼中杨存看到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脸上的笑变得更浓。敢情这小妞是被逼的?有意思。

  也看不出来揽月脸上除了娇羞还有什么,只是微微挣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便巧笑道:“公爷,可是奴家的茶不合爷的口味,不愿再喝?”

  做戏做全套,自认为窥见揽月心思的杨存暗笑不已,也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擒起她的下巴,头压下去,唇轻轻对上她的唇道:“爷还是喜欢吃美人的味道。”

  唇齿相依间察觉到挣扎,杨存也不点破。

  揽月倒也上道,将茶盘交付手中移至桌上后,顺势就勾住杨存的脖子,轻声细语道:“若是公爷不嫌弃奴家蒲柳之姿,就由奴家伺候公爷。”

  说完便伸出丁香小舌,主动往杨存口里送。

  因为揽月始终跪着,仰着头被动地承受坐在凳子上杨存的吻,有些困难吃力,气息也变得不稳,有加重之势,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不经意间的动作让杨存的眸色暗了一下,从地上拉起她的身子横抱在腿上的同时,又不客气地将送上门的香舌含进口中吸吮,手就摸上揽月的胸前。

  不像之前几位女子的青涩,揽月的调情技巧不负她招牌之名,舌一入了杨存的口便主动探索,逗弄着杨存的舌在口中搅动着。隔着衣服肆意揉捏玩弄着她美乳的杨存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身下的海绵体很争气地充血昂头了。

  或许是察觉到杨存身下的变化,揽月的动作变得更大胆,小手从衣襟探入,按上杨存的胸口,围着一点茱萸慢慢挑逗。

  杨存的呼吸一滞,小腹处的燥热便叫嚣起来了。

  大脑中出现一瞬间的茫然,甚至有点分不清是他在玩她还是她在玩他。只有一点很肯定的就是想要,特别想要,恨不得现在就进入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尽情地释放。被挑起的欲望变得烦躁,身下的老二更开始肿胀。杨存松开唇埋头伏在揽月如玉的脖颈间,又发狠地舔吸,手下力量更加大,揉捏着看起来曲线很好的美乳失了形状。

  “嗯……爷,轻点……”

  揽月嘤咛的娇喘在最近的距离响起,就像一只小虫子钻到心里,还是带毛的那种。一阵血气涌上脑际,杨存感觉自己如同吸了毒品一般兴奋,一个起身将桌上的杯盏扫到地上,毫不怜香惜玉地就将揽月一把压在上面,同时大手一挥,抓住揽月那看起来本就不甚结实的衣料使劲一扯。

  “唰”的声响在只有喘息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红着眼看着身下一点都不显得惊慌的美人,杨存低头就咬上她那颗在光亮下无限诱惑颤抖的乳头。

  “啊……”

  揽月的娇喘呻吟立刻响起,双手抱住杨存的头,眼中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口中祈求道:“爷,爷您倒是轻点啊……好痛……”

  没错,杨存是故意的。此刻锋利的牙齿正朝着她身上招呼,她不痛才怪。被这个女人轻易挑起兽欲,杨存哪能就此罢休?既然暂时没有要她的打算,再怎么说也得留个纪念啊。凭心而论,这揽月的身体很美,尤其是那对诱人的美乳,杨存一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世过年时见过的雪白大馒头,望一眼,那口水止都止不住,而围绕着一颗殷桃般乳尖的乳晕呈暗红色,与玩弄过的处女们又不太一样。

  此刻被自己压着躺在桌上的这个女人有着一具成熟的身体。等揽月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出现啜泣的声音,杨存这才松口。雪嫩的美乳上赫然多出一圈牙痕,藏着那道暗红中。有了殷红的颜色杨存却依旧不肯罢休,继续伸出舌头舔弄,整只嫩乳上全都涂满口水,等揽月有了动情的意味,杨存就咧开森森牙齿继续咬。

  如此三番五次下来,如玉般的身体上多了许多斑斑点点不说,揽月的眼中更疼得水光流转,咬着颤抖不已的下唇,就算这样,也不露出丝毫的不满之色,眼神横着杨存娇嗔道:“公爷的心好狠,难不成打算就这么咬死奴家?可是真的疼呢。”

  邪魅一笑,杨存抬头看她,以大力分开揽月的双腿,猛一提力,以大腿撞上她已经有点湿意的下体,才道:“咬死你?这么娇滴滴的美人,本公爷可舍不得。”

  “嗯啊……”

  这样的刺激下,顿时惹来揽月一声呻吟媚叫,都酥到人的骨子里。揽月的眼中有了迷蒙,战栗着身体抱住杨存的胳膊,柔情娇羞道:“公爷的心是铁石做的,就当做是可怜,疼奴家的时候,还请怜惜着点。”

  这就是赤裸裸的邀请了。水到渠成,若是不发生一些什么,还真对不起下面昂头的龙根啊。在揽月眼神不复明朗时,杨存典型就是一介色胚的淫荡目光却变得清明。咬牙克制了片刻,杨存的牙齿又咬上揽月的脖子。

  并非杨存属狗爱咬人,尤其还是女人,只是龙根憋胀得难受,胀得发疼,如果此时是别的女人,才不需要这样辛苦,哪还用得着用咬人来克制?只是这个女人不是扒了裤子就可以上,完了要不一拍屁股走人,要不大不了收个妾室这么简单解决。杨存知道自己不能冲动,绝对不能。

  妈的,这不是折磨老子吗?能看能摸不能吃,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还真是要命。不留下自己的痕迹,怎么对得起干忍着的老二?

  在揽月媚入骨髓的惨叫呻吟中,杨存还是咬破她的肌肤,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道才松口在揽月耳边说:“爷今天有事,改天跳个好日子再好好疼你。”

  完了就起身,在揽月还不曾反应过来时就走,脚步蹒跚不稳,感觉更像是落荒而逃。

  脖子被咬破了,血迹渗出齿印,又很快凝固。鲜红映衬着雪白格外显眼。在疼痛中被杨存以别种手段挑起情欲的揽月一动不动地躺着,身子发软,脑子却不断思考,却始终不明白。明明镇国公也已经动情,怎么会跑掉了?难道……他不行?

  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姑娘,世子要见你。”

  一道人影进来无声无息地说道。

  揽月的眼神闪过极其隐晦的光芒,默默起身,拉上破碎的衣裳,随便披上一件披风便随着来人而去。

  而在揽月想法里那厮不行的杨存,此刻可是万分狼狈躲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憋得可难受了。

  “操,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要人老命。”

  哭笑不得地望着被撑成小帐篷的衣袍,欲火焚身的杨存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本来想让人家难受顺便给点教训,结果自己的定力不够也跟着一块儿难受。左右见这巷子清净,也无人来往,杨存干脆席地而坐,双手虚抱,搁与下腹丹田处吐纳调息起来。不然他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连走路都有困难。

  四颗内丹出体环绕着打坐的杨存,周而复始。两颗纯净,一颗半是金色半颗是黑色,看起来有几分浑浊。还有一颗是金色,就像纯金打造一般,剩下的那颗则是鲜红色,颜色血红,闪烁着妖异的光。

  在杨存的意识里,就像走进一片火光的世界,热,是唯一的感觉。他口干舌燥,脚步虚浮,汗流浃背,最主要是昏昏沉沉的,一直提不起半点精神,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从脚底板传来的炽热感。

  “他妈的,敢情这是到火焰山?叫老子到哪里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啊?”

  狠狠地咒骂一句,杨存想吐口唾液都挤不出一点水分,视线中一片模糊,也不知道这究竟到了哪个诡异的地方?

  想动用本身的意志力感知一下,哪里知道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别说气力,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这感觉怎么那么像……心头像被浇上一盆凉水,在舒适中打着寒颤的杨存想起这种感觉,有点像一度以魂体出现在金刚印世界中的感觉。

  难道……难道我死了?杨存心头大骇,猛一睁眼,视线里是冰冷的青石板。

  他茫然地四下观望,还是那条他在欲火正旺的情况下闯进的小巷子,一切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他坐下以前的样子,尽管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抓不住。

  “刚才我去了哪里?”

  那种孤立无援的懵懂感太过真实,杨存无法真的将它当是一场梦。他自言自语地起身,感觉身体不是一般轻松,之前那种欲火焚身的痛苦居然不见了。

  “嘿嘿,这法子好。要是以后老二不听话,身边又没有女人解决,就这样打坐灭火好了。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抬步离开的杨存并没有发现,在刚才他坐过的地方有一小块青石居然呈现烧焦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

  步出巷口,有一个中年人等在那里,灰黄的面孔,平凡得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人。他焦急地往内观看。看见杨存踱着步子出来,赶紧转身就走。冷冷一笑,杨存跨大步子一个闪身就到他身后,大掌重重拍上那人的肩头,冷喝道:“这么热心?那就帮爷找匹马来。”

  “哇……”

  只用了两成的功力,那人便呕出一口血,回头望着杨存,灰黄的脸成了暗黄,还微带着铁青,哆嗦着嘴唇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什么都没看见,没有看见啊。”

  说着接连咳嗽几声,又咳出一大滩血。看样子受伤不轻。

  难道他是装的?杨存可不觉得自己随便一拍就能要了人家的半条命。他若有所思摩擦着下巴,脸上是邪恶的神色,道:“路过啊?要是路过的话,那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了……”

  “爷,小的不是路过,不是路过,这儿有马,爷请稍等。”

  神色死灰的中年人连忙点头哈腰地转身就走,就好像后面的杨存是一头野兽。

  出手不过是为了教训,并未期待那人真会回来的杨存也没有阻挡,等那人走了继续步行,结果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哒哒”的马蹄声响,回头一看,不由得乐了。

  行,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听话的人。

  十分满意接过面无血色的中年人手中的缰绳,为了表示友好的杨存想拍拍他的肩膀,那人就“扑通”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掉,不停磕头道:“爷饶命,饶命啊……”

  “呃……”

  呆了一下,有点无奈地看着那人,杨存还是将伸出去的手改为抓头。看来还是坏人有威慑力。杨存不再理睬中年人,翻身上马,挑了一条相对人少的街便出城而去。

  天色还早,山路走起来也不是很艰难。不若清晨的烟雾蔼蔼,周遭一切也很清晰。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怜心,杨存满心期待,根本感觉不到疲惫。

  尚未到达刘奶奶居住的小宅院前,倒是先遇到一个熟人。


              第九章  炎龙

  不,不是熟人,至多算是熟面孔。九尾猴王蹲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杨存,没有任何动作。

  想想这猴王的威力,杨存还是决定下马步行,省得惊动它,要是它挥爪子向自己来个两下,那可不是闹着玩。

  下马送绳,由着马匹自己走,杨存才考虑怎么给里面送个信,好叫刘奶奶差遣猴王进去。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猴王就极其傲慢地瞥了他一眼,竟直直转身慢吞吞地走了。

  那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眼神杨存倒也没有生气。他知道天地之间浩瀚万千,多的是强大的灵物,并不是一个小小人类就能够傲视睥睨天下。欺弱的事情不一定要干,但敬畏强者之心一定要有,这可是直接关系能不能多活两年。

  可怜了他的血管里还流着杨家的血,要是这样的想法被杨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刘奶奶正躺在庭院树下。高怜心坐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听刘奶奶说了些什么,正兀自垂泪,那模样看了令人好不怜爱。一听到有人进来,高怜心赶紧擦掉眼泪就转头,望见杨存高大的身影,她眼里顿时亮了一下。

  “公爷安好,老身有礼了。”

  见到杨存走来,和蔼温慈的刘奶奶笑着起身道。

  精神看起来很好,弯下腰身就准备行礼。

  对于刘奶奶的来历,杨存一直都心存疑惑又带着敬畏,这世俗的礼节他自认为还是承受不起,慌忙上前就要扶起,又想起刘奶奶上次卯足了劲的一巴掌,不敢放肆,只急言道:“奶奶不必多礼,应该是晚辈向您行礼才是。”

  完了又冲着——边的高怜心使了个眼色。

  高怜心也看懂他的意思,红着眼睛搀扶着刘奶奶起身,不让她真的拜下去,道:“奶奶,您这么大年纪要是执意如此,恐怕会让公爷更不自在的。”

  刘奶奶呵呵一笑,也不再勉强,看向杨存的目光中有了赞许之意,道:“罢了,既然公爷大恩,老身也就不再和公爷拜来拜去,我想公爷来此,也不是为了看望我这个老婆子吧?”

  说着便有意无意往高怜心脸上瞧去。

  “奶奶……”

  高怜心的俏脸顿时红了,垂着眼,也不敢看杨存,口中只娇嗔着不依。这又换来刘奶奶的会意一笑。

  是,来此的确是心思不纯,不过被一个老人家这么点出来,杨存还是有些尴尬,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才道:“还是奶奶厉害,这都看得出来。我也就直说了,我是来找龙池的,当然也看看奶奶。”

  听到他是为龙池而来,高怜心一惊,下意识抬头望过来,收到杨存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才又低下头,脸色更红润。

  “哦,龙池啊,”

  刘奶奶慈祥一笑,道:“他在呢,在房间里捣他的那些宝贝,要老身去叫他出来还是……”

  “不必劳烦奶奶,我自己去就好。”

  杨存尊敬的说道,朝刘奶奶点了一下头算是告辞。

  “嗯,也好。”

  刘奶奶说着坐回椅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擦身而过的瞬间,杨存的手袭上高怜心的翘臀捏了一把,高怜心一惊,张口欲呼,又想到刘奶奶在场只得忍住,狠狠瞪过去一眼。

  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杨存哼着调子朝后院龙池的房间行去。

  龙池能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不出去惹事生非,这点倒是出乎杨存的意料之外。

  想来还是刘奶奶教徒有术,才管住龙池这个麻烦。

  开门进去,龙池背对着自己正捣些什么,也不知道有人进来。杨存心存捉弄,一掌就要拍过去,想试试龙池是否能躲得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近日的内力有所提升,真想试试。

  一掌挥过去,还没招呼到龙池后背上,龙池却突然转过身,见到杨存,张大嘴,表情相当惊讶。而杨存在看到被他抓在手里的东西之际,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吓得赶紧缩手,即使如此,也差一点被咬到。

  那是一只通体鲜红的小蛇,妖艳的体色配上幽幽寒光的眼,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好惹。大自然很神奇,往往那些愈艳丽的动植物,危险度也越高。这小蛇虽然只有小指粗细,但绝对是剧毒无疑。

  “公爷,你怎么来了?”

  面对龙池的询问,杨存并没有理睬,而是指着他手中的鲜红小蛇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有毒吧?”

  提起这个,龙池眼中就是诡异的狂热,邀功似的扬扬手,道:“公爷明鉴,这是炎龙,不仅有毒,绝对见血封喉。”

  看出来了,杨存无语。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比毒物更能引起龙池这个怪胎的兴致吧?只是他对这个叫什么炎龙的感觉比较陌生,好奇心起,便细细观看起来。

  见他感兴趣,龙池就自豪地夸奖起来,跟炫耀自家聪明伶俐、才学品德过人的儿子一样。

  “你有所不知,有一种蛇乃是极阳之物,终生生长在极热的高温下,存活的条件极为苛刻,能长到如此大小的几乎没有。不过若是长成,那可是难得的灵物,刚好这一只就是,故名唤为炎龙。”

  “炎龙?还是灵物?”

  杨存首先想到的就是九尾猴王,道:“你说它已经通灵,可是听懂人话?”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一件宝贝。

  龙池苦笑着摇摇头,道:“世上灵物不少,但是能真正驯服它们的人却不多。不止要有一定的能力,还得要有过人之处。我还没有这个本事。”

  “哦,”

  杨存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调侃道:“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毒物?你抓它不会是为了杀它练毒吧?”

  这样的事情别人说不准,不过亦正亦邪的龙池就难说了。

  “唉,我也是实在出于无奈,这么好的东西你当我会得?”

  惋惜地盯着手中乖巧不动但眼神却恶毒冰冷的小蛇,龙池的表情就跟要割掉自己的肉一样,继续说:“可惜了这样的好东西,若是就这样死了,也算是暴殄天物。”

  “呵呵,未必。你对毒那么有兴趣,它落到你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对毒物不感兴趣,杨存没想到这龙池心疼起来居然也有模有样,便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说道。

  接连叹息几声,龙池望着手中的小蛇犹豫再三,还是小心地关进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缝制成的小袋子里。

  “怎么?”

  他的动作还是让杨存不解,不是说要杀了取毒?

  “再等等,让我考虑一下再说。”

  若不是杨存亲眼看到,还真的不相信这样心疼的表情会从龙池的脸上看到。

  尽管看起来是那么不协调。倒是龙池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安置好袋子,抬头问道…“你来,不会是闲着找我聊天吧?”

  “你说呢?”

  杨存凉凉还口,心下想:爷要是有那个闲心还来找你?随便找个美人都比你强上百倍不止。不过提起别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脸色凝重道:“那药尸的毒你研究过了?如何?”

  “就猜你是为了这个而来。”

  龙池一脸了然,拍拍手便坐到一边喝茶,刚喝了一口又想起不妥,帮杨存也倒了一杯。不过递过去的时候,杨存可没接。

  笑话,他那手可刚刚抓过毒物,自己喝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爷可还没活够呢。

  “胆小。”

  龙池不是很明显的鄙视一下。

  正事要紧,杨存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只道:“可有破解之法?”

  缓缓摇摇头,龙池脸上的愤恨相当明显,道:“这下毒之人太过卑鄙,产出这种毒的灵物还着实难寻,那解药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配得出来。”

  杨存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连龙池都解不透的毒……遂又问道:“那毒来源的灵物可是炎龙?”

  “啊?”

  龙池惊诧一下,严肃道:“不是。炎龙本来就不多,哪里有那么多让他们来提制毒药?”

  “那么你可是想以炎龙之毒以毒攻毒?”

  大约有点明白龙池的意思,杨存说道。杨存心底也有点佩服。身为朝廷第一通缉要犯,都说这龙池乃是十恶不赦,不过就现在看来,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强上太多。而这也就是引得自己明知是冒险,却还与他交好的缘故吧。

  “算是也不是。”

  龙池的神情有点不自然,隐隐透着刻意的红晕。别人做点好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倒好,倒是想做无名好人。不过只要一提起被喂了毒的药尸,龙池还是义恨填膺,咬牙切齿道:“贼人可恶,居然想借我的手害人。若是就这么任凭他们得逞,岂不是显得我龙池好欺负?”

  龙池那像要能喷出火来的眼睛看得杨存动容。不过又想起他的别扭,也就起了激将的心思,笑道:“还自称与毒为伍,哪知解不了不说,连个毒的来源都弄不清楚……”

  本来是状似无意的说辞,龙池却真正生气了,对杨存怒目而视,冷喝道:“你怎么知道我解不了?不过是需用的药材稀少,若是你一人中毒,我解来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来个千百个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番话说得杨存惭愧不已,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你恼什么?”

  “谁恼了?”

  龙此还嘴硬,狠狠盯住某一处,道:“别和我提这事,我心烦。”

  “烦什么?”

  问出之后杨存才明了,自己一手制作出来的药尸被人利用,完了恶名还得自己背,换做任何一人都会为之气结吧?

  果然龙池的神色很是郁闷,狠狠盯住杨存,又不像在看他,也不知道具体他在想什么,语气不耐地道:“那为药尸喂毒的幕后主使者你可查清楚了?”

  提起这个,杨存倒是汗颜。虽然早就猜到可能是谁,不过没有明确的证据,只好打着哈哈道:“还没,那人很狡猾,不好查。”

  话刚说完,龙池就神色诡异地望过来,古怪地笑笑:“你倒是会推脱,何不摆明了说?”

  能在这么多年躲过朝廷的调查,自是非同小可的人,何况还是掌握了定王赵元明“兵工厂”秘密的人。知道瞒不过,杨存只好苦笑:“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倒是好奇赵元明到底跟你怎么了?让你还要弄出个药尸扰乱杭州?”

  若是没有药尸就没有喂毒一事,就算他们真的反起来,自己身处江南杭州,心中也会少掉不少顾虑。现在倒好,麻烦一堆,追根究柢也不知道具体要怪到谁头上。

  引起这个话题,杨存以为又会像高家灭门惨案一样听到一个属于龙池和定王赵元明之间的故事。其实他本身并不是那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不过好奇而已。

  一个苗疆的蛊师怎么会和大华国的王爷扯上关系?

  龙池脸色瞬间灰暗无比,大手一出力,手中杯子就成了碎片,也不扔了,只抓得更紧,杨存亲眼看着有血从他的手掌中渗出,一时愣住。

  这样的恨应该是不共戴天吧?杨存有些后悔,不应该提及。他刚张嘴想说些什么,房门却被人敲响,高怜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爷,龙公子,我沏了茶水,你们要喝吗?”

  “哦,进来吧。”

  杨存应了一句,转头看看龙池,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但是眼眸中的冷色仍在。

  高怜心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房中气氛怪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将茶放下,望了杨存一眼,一个妇道人家不好久留,要出门之际才问道:“公爷今天可是打算在这边用饭?怜心去准备。”

  “嗯,好的。”

  杨存点头,碍于龙池在场,忍住想将气质脱俗、容颜绝美的高怜心揉进怀里的冲动,问道:“奶奶呢?”

  “奶奶已经睡了,叫我招待你……们。公爷要吃什么?怜心去做。”

  “已经睡了啊?”

  有些事情还想请教她老人家,不过她不单独见自己也许就是因为猜到什么的缘故,强求不得。

  “公爷……有事?”

  杨存的异样还是引起高怜心的注意。

  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拿在手中呼了呼,饮了一口,杨存才松开皱起的眉头,道:“也没什么事,你随便做吧,只要能吃饱就好。”

  在饮食方面他没有那么挑。

  知道这是不愿与自己说,高怜心也知道分寸,点头出门:“好,我去准备。”

  等高怜心关上屋门走了,杨存一回头就对上龙池若有所思的眼神,讶异道:“怎么了?”

  一瞬间的工夫,龙池神色便恢复正常,自嘲一笑,道:“没事。你别逼我,等到了该说的时候,我必定会告诉你,一字不漏。至于药尸之事因我而起,我必尽全力。”

  “嗯,那就好。”

  对龙池,他从来都不敢小觑,略一思索,杨存还是觉得应该将如今暗潮汹涌的局势让他知道。虽然难保他会不会趁乱做出让人头疼的事,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少不了他的相助。

  “说实话,其实我这次来不只为了药尸的事。”

  说着杨存喝了一口茶,等着龙池望过来,才继续说:“大华国的皇太孙病逝了。”

  病逝不过是好听的说法。总不能昭告天下说大华国未来的皇帝是被毒死吧?

  这可是关于皇家面子的问题。皇家多的是这样的丑事,也多的是压下这种丑事的手段。无非就是为了大位之争,一个不怎么无辜的生命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虽然这生命很尊贵。

  “病逝?死就死了关我屁事。”

  只要一说到与他无关的话题,龙池就显得心不在焉,语气上也粗俗很多,不满地嘀咕着。他端着高怜心泡来的茶正要喝,却猛然又止住动作,望着杨存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道:“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杨存挑眉。他不过就是说了皇太孙去世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后这个消息就会昭告天下。不过他还是很佩服龙池分析事情的能力,也难怪他能和顺天府周旋这么多年,比起朝中光吃俸禄不干活的官员们他可是强上太多,立刻就找到他想要的讯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元明,你终于等不住了吗?好,有种。此次小爷必定会‘好好’助你成就大事,哈哈哈哈……”

  突然发狂的龙池让杨存的嘴点儿抽搐。这货还想提醒他现在不是搅和的时候,他就已经疯起来了。有点头疼,想不通人家来个谋反,怎么就让他高兴成这样?

  就跟听到死的人是赵元明一样。无语地摇头,知道现在即使说了他也未必听得进去,杨存就先出门了。

  不急于一时,反正自己今晚要住在这里。

  本来打算找高怜心调调情,为今晚的云雨铺路,不过步出房门以后,他望见那片悬崖又走了过去。

  龙池的房间在后院,与主院不相邻,也隔了一段距离,所以一出门就看得见悬崖,想来这样的安排也是男女有别的缘故,不过让男人住后院倒也新鲜。好在龙池也是大剌剌的人,加上对刘奶奶那样敬重,能住后院,他也肯定欣喜。

  后山悬崖处云雾缭绕。似乎不曾见过这里有云雾散去的一日,低头望下,也是一片模糊之象,不知道有几许深。杨存想起的就是那日的吊桥、山峰和刘奶奶那些奇怪的话。

  那这座桥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杨存根据那天的记忆站在悬崖边试探着踏出一步,恰巧有风吹来,云雾散开,杨存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靠,这是什么地方?”

  云雾被吹开,视线没有遮拦,一眼望下,除了黝黑什么都看不见。目光所到之处能有多远尚且不知,但是这个高度人要是掉下去的话,铁定会粉身碎骨。纵使对岸的山峰若隐若现,杨存还是压下心中的好奇。刘奶奶说不是有缘人,或许真的不是吧。

  “公爷,您怎么在这里?”

  杨存入神之际,便听到一声天籁之音,回头一看,高怜心正站在他身后,臂弯间提着一只篮子。

  “哦,我就只是随便看看。怜心,你要去哪里?”

  带着篮子,明显就是要出去,但来的是后院,该不会是……

  高怜心低头一笑,道:“我去摘点野菜,公爷可要一起过去?”

  美人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就是惹人心动,但此刻杨存的心“怦怦”直跳,却是为了高怜心那句话,疑惑道:“过去?去哪里?”

  “喏,就是对面啊。那座山可是宝山呢,药材、野菜什么都有。”

  高怜心说得很随意。

  “你……怎么过去?”

  杨存的呼吸有点发紧。

  “当然是从桥上过去啰。”

  高怜心启齿一笑,手指虚无处,道:“就在那里有座桥,公爷看不见吗?”

  这一次杨存的神色无比认真,缓缓摇头道:“我看不见。”

  “啊?”

  高怜心讶异一句,随后又若有所思道:“对了,奶奶说,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就像龙公子也看不见。”

  末了神色有点惋惜,接着说:“那边真得很美,可惜公爷……”

  听她这样说,杨存也释然了。世间美景何其多,并非处处都能任人观赏,就像他自身传奇穿越的经历,也不是人人都有幸体验的不是?冲着高怜心笑笑,杨存点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了他才发现,这句“我在这里等你”好像是一句承诺般的誓言?有心加上个“永远”但又觉得太娇情。

  算了,这样的绵绵情话还是留到床第之间再说,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很长,不是吗?嘿嘿……

  “那,怜心很快就回来。”

  依依不舍望了杨存一眼,高怜心就在杨存复杂的眼神里踏上那座在许多人眼中并不存在的桥。高怜心走在上面稳稳当当的,看的人却觉得她是凌空步行。就算是知道其中缘由的杨存,也忍不住心惊胆颤。

  直到篮子里摘了不少野菜的高怜心回来,杨存一直悬着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等高怜心的脚一踩到实地,杨存立刻过去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进掌心。

  “公爷,怎么了?”

  高怜心不解。

  “怜心,我想这一辈子都这样握着你的手。”

  将高怜心搂进怀里,杨存并没有说,看着她踏上桥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会产生失去她的错觉。

  高怜心的身体颤抖不已,抬眼已是满目深情,道:“公爷如此待我,怜心此生都以你为主。”

  “这可是你说的。”

  邪笑着,杨存又成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俯身吻上高怜心的唇。

  月色咬洁,独自站在月光下,遥遥听着高怜心房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杨存心里就像有一只小手抓啊抓的,痒到不行。有心进去与她来个浪漫的鸳鸯同浴,但是为了顾及高怜心的害羞与矜持,尤其还是她隔壁住着刘奶奶,老人家少眠,说不定还醒着,也不好意思太过放肆,只得作罢。他心想等高怜心洗完了,就找个机会溜进她房里去。

  上次野战的情景一直念念不忘,一想起就蠢蠢欲动,今晚必定要好好犒赏一下被揽月勾引到欲求不满的身体才是。杨存想着就兴奋,抬脚就走的瞬间,却又僵住身子。

  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莫名升起,紧接着还有一股冰凉的感触。但也不是单纯的冰凉,似乎还带着难言的火热。

  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顾不得是怎么回事,杨存就看到在月光下晃着小脑袋的蛇。

  颜色鲜艳欲滴,豆大的眼中神色活灵活现,从中,杨存看出明目张胆的贪婪。

  炎龙……龙池说它的毒性见血封喉……见血封喉……刚才的感觉应该是被它咬了。

  想想下一秒自己有可能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杨存的腿一软,人就坐到地上。

  再怎么说都是堂堂的四丹高手,就这么被吓倒,实在是……但是当下面临生死关头,说不害怕真是骗人的。伸手出来,杨存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想到下一秒自己也许就会死,恶从胆边生,捻诀运气,一道金光闪闪如闪电状的攻击直直飞了过去。

  在杨存历来的攻击中,这是第一次出现金黄色的光束,平时都是白色的。但是处在骇然中的杨存却没有发现这样的变化,定眼看去,似乎早就明白他意思的小蛇一溜烟没了踪影,攻击悉数落到院中的石桌石椅上,“轰隆”一声巨响,石屑四散飞舞。

  最后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存看到炎龙对着自己笑了。

  一只蛇对一个人笑是什么样的状况?杨存不懂,但是那笑容明显存在着。

  巨响在庭院中回荡,第一个被吓出来的人是龙池。他一边跑一边大骂道:“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发什么疯?你以为我师父的东西是说破坏就能破坏的?你要怎么赔……”

  这老小子自从跟了刘奶奶之后,变得格外听话不说,还对刘奶奶百般维护,开口师父闭口师父,可是恭敬得不得了。

  跑到距杨存几步之遥处,看见坐在地上的杨存神色不太正常,龙池识趣地闭嘴道:“怎么了?”

  此时高怜心也出来了,还湿着头发,但是穿戴得很整齐,过来就蹲下查看杨存,忙道:“公爷,您怎么了?”

  适才的景像在脑中回放,一阵茫然过后,杨存开始冷汗直冒。太过紧张了,忘了注意见血封喉的毒药怎么还给他这么长的时间?

  皱眉看着杨存惊魂未定的脸,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头绪,龙池有点不大乐意,道:“你要是手痒就到外面练去,我们可还要休息。”

  一句话惹得杨存火气上来,心下愤怒异常。要不是你吃饱没事干弄来一只毒物,又舍不得杀掉,我至于吗我?在美女面前如此狼狈,丢得可不仅仅是颜面。

  狠狠盯住龙池,杨存开口,轻飘飘地说:“我被炎龙咬了。”

  “你说什么?”

  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了,龙池大惊失色怒吼一声,一个俯冲就半跪在杨存的前面,道:“在哪里?我看看。”

  上下查看杨存并无大碍,高怜心放下了心,但是听到龙池急促肃穆的语气,心中突然一跳,人就慌了。

  弯下已经僵硬的腰身,杨存解开自己的鞋袜,动作有点僵硬。见此情景,高怜心也顾不得在人前做样子,赶紧伸手帮他。

  脱掉靴子,解开袜子,将裤腿撩起,杨存却愣住了。

  不甚茂密的腿毛间没有任何伤痕,和往日里实在没什么不同。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就感觉到被咬……”

  讶异出声,杨存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他可不觉得那种被蛇咬的感觉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仔细查看杨存的脸色,又替他把过脉,龙池还是不放心,跑回房间拿出灯盏来仔细地瞧。

  还是正常,除了脸色有点惨白,大概是被吓的,再也没有别的异样。松了口气,龙池的黑脸变得更黝黑。盯着杨存道:“你手痒就手痒,我们也不说你什么,又何必编这样的瞎话骗我们?那炎龙的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满的抱怨惹得杨存恼火,沉下脸冷笑道:“难道在你心里,杨某就是那么无聊的人?”

  “这个……”

  龙池顿了一下,然后粗声粗气地道:“反正没有伤口啊。”

  杨存语塞,一句话也回不了。

  说得也是,不管他怎样说,没有伤口证明自己被咬过,都是白搭。一时之间反倒笑了,难不成还真是自己神经过敏了?看着高怜心低眉顺眼帮他穿好鞋袜,借着她手臂微弱的力气站起来,杨存还是觉得腿软。

  龙池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拿了灯盏就走,杨存心中一动,道:“你去看看那炎龙还在不在。”

  龙池望过来,也没什么表情,一语不发地走了,脚步有些急切,想来也急着他的宝贝。

  “爷,我扶您去房间。”

  一袭雪白长裙的高怜心望着杨存不太好的脸色,脸上的担忧还不曾退去。因为发上的水,肩头湿了一大片,借着明亮的月光,内里的小衣隐隐可见。

  湿身诱惑啊,杨存的眼神炽热了几分,笑道:“爷要去你房里。”

  他抹了一把高怜心的脸,指下温滑玉润。

             请续看《天魔》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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