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 ((11-20))

4429Clicks 2021-10-15 Author: 华阙阙

          第十一章:给你名分,允你尚主

  纪瞻揽住她的腰,想将人扶起。

  卫连姬上半身都瘫在纪瞻怀里,抱着他的腰不肯起,声音媚而哑:「好累,容我缓缓。」

  纪瞻看着卫连姬湿透的鬓发,潮红的双颊,心里更软了,静静地抱着她,由着她歇息,并不言语。

  倒是卫连姬心中盘算一番,刻意地问:「纪瞻,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你准备怎么办?」

  纪瞻迟疑片刻,慢腾腾地道:「公主,我不会与人做男宠。」

  卫连姬知纪瞻对底线恪守的紧,也不逼他,反而让步松口,许诺道:「若你要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待你退了亲事,我允你尚主。」

  纪瞻面上还是静静的神色,盯着卫连姬还泛着媚意的双眸,没由来地问一句:「公主是认真的吗?」

  卫连姬低下头,不与纪瞻对视,他清澈的目光让她觉得心虚。

  但她也不愿瞒他,大大方方地说:「当然是玩玩了。」

  轻巧挑了挑眉,好奇道:「难道你还想与我长相厮守?」

  起初男女之间那一点微妙的意动神摇,一下被卫连姬这两句话搅得荡然无存。

  纪瞻垂眼,淡淡地回:「没有。」

  他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态度已恢复如常的恭敬:「只是婚姻大事,纪瞻不敢儿戏。」

  卫连姬不恼,只慢条斯理地道:「我着人打听了,你和你那个未婚妻是表兄妹,还是订的娃娃亲。你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两个人是连面一年也见不上几回的。」

  她蹙起了描画精致的眉尖,带点嘲弄的意思:「纪瞻,就这样,你都愿意遵从父母之命娶她,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如此扭捏?」

  纪瞻沉静地:「没有。」

  卫连姬冷笑,直白地提出质疑刺激他:「是我不够美吗?胸不大吗?水不多吗?还是你没插进来不放心,怕我不够嫩,不够紧,让你干得不尽兴……」

  她越往下说,纪瞻的脸色越难看,他打断她的话:「公主,不是这些。」

  卫连姬不理会,作出了苦口相劝的模样:「你要名分我给你,你就跟我一段时间,等我腻了你随时能走。你若嫌休夫丢人,到时我赏你个面子,对外只说我俩和离。」

  她说得真诚无比,信誓旦旦:「分开了我也会补偿你的,不会叫你平白跟我一场。而且,我还可以与你保证,以后你再另行婚嫁,我绝不干涉,还会在你重新娶妻之日赠送一份贵礼。」

  方才的欢情缱绻彻底成了一场华美虚无的绮梦,梦醒了,卫连姬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华阳公主。

  纪瞻的心沉了下去,宽大的衣袖掩住紧握的双手,他话里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公主这份厚爱,纪瞻担不起。请公主另择良人,还恕纪瞻难以从命。」

  卫连姬怒了,讥讽地骂:「不给你名分你不让碰,给了名分你还不想要,你刚刚不是在我手里射得很爽吗?这会在我面前摆什么清高架子!」

  纪瞻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平平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用和我扯这些文绉绉的玩意!」是她不耐烦的口气。

  卫连姬站起身来,艳丽倨傲的姿态俨然不容违逆:「我意已决,你尽快退亲,等着尚主吧!」

  纪瞻跪下,朝眼前人深深叩头不起。

  卫连姬怒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跟了我你还觉得委屈?要给我来宁死不屈那一套?」

  纪瞻语意亦是坚决:「请公主收回成命。」

  卫连姬摇头嗤笑:「在你眼里,我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吗?」

  她冷漠地微笑,周身露出盛气凌人的皇家仪态,言辞凿凿地威逼胁迫:「我会让朝廷赐婚,你若不从就是抗旨不遵,轻则家族及其亲眷全部罢官,重则你纪家满门子弟世世代代、休想再踏入仕途半步。不信你就试试!」

  纪瞻不甘,还想出言劝诫:「公主……」

  卫连姬拂袖,冷声阻断:「奉劝你识相点,不要惹恼了我!」

  她与他坦言:「纪瞻,你太不识抬举了,要不是舍不得你这一身皮肉有瑕疵,我早叫人把你拉出去重重打一顿了!」

  纪瞻默然。

  卫连姬见纪瞻沉默,也怕他想不开。

  如前朝有个公主看上个才貌俱佳的新科进士,逼他休妻另娶,谁知那个文人傻货硬生生用艾草烧伤双脚,变成跛足,逼得公主只能罢休放过。

  卫连姬走近,嘱咐道:「大婚时我只要一个完好无损的驸马,你若伤了残了,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余杭纪家。」

  纪瞻仍是不作声,似是以无声表示内心抗拒。

  卫连姬生气了,抬腿在纪瞻胸口踹了一脚,可力道小而轻,不像踹人,像在调情。

  她问:「听到没?」

  纪瞻沉寂的心弦微微地颤,良久才小声地回了个「嗯。」

  ……

  就这样,在开元二十年三月初六这个良辰吉日,大卫的九品校书郎纪瞻,在无数艳羡、不屑、质疑声中,被强迫着、迎娶了艳名满长安的公主华阳。

          第十二章:婚后归宁,口舌之争

  按照大卫朝祖制,公主大婚后的第三日为归宁日,要携驸马入宫拜见皇帝、皇后,依次行谢恩礼。

  洞房那晚是卫连姬初次破身,又是女上姿势入得太深,当时是爽翻了,事后穴中疼了两天才缓过来。

  因而在归宁这日,两人一并踏入巍峨宫城,她也没有给纪瞻一点好脸色。

  ……

  碧空如洗,长安日暖。

  一路行过朱廊高阁,恰巧不巧地碰上了玉清公主卫持盈。

  卫持盈欠身作礼:「玉清见过华阳姐姐。」

  她方才远远地就将两人神情姿态尽收眼底,此刻也是别有深意地笑:「姐姐与驸马新婚燕尔,今儿也是归宁的好日子,怎做这般冷艳之态?」

  「玉清妹妹看错了吧。」卫连姬启唇反诘,娇懒而自得:「不过是这两日驸马太贪,把我累坏了,我训了他几句。」

  卫持盈笑意渐冷。宫里头都传开了,哪个不知道华阳公主豪横,强逼纪校书郎退亲另娶,偏她还这般惺惺作态秀恩爱。

  卫持盈故作质疑:「是嘛?不过我观驸马清风明月态,不像是爱贪欢之人。」

  卫连姬的眼睛冷冷地瞥过去,意态轻描淡写:「驸马贪不贪欢,总与妹妹这个外人是不相干的。」

  她微微一笑,提醒道:「对了,玉清妹妹府上蓄养乐师大把,郎君床上什么样,床下又是什么样,想来妹妹是再清楚不过的。」

  被人当众捅破了府里乐师的隐秘,卫持盈眼里闪过一丝尬意,但随即不甘示弱地笑道:「我府上养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哪有华阳姐姐会势大仗权,连哄带骗、威逼利诱一举拿下江南有名的明珠,让妹妹好生羡慕。」

  卫连姬小巧的下颌高高抬起,细声慢气道:「吃不到的人自然眼馋、心馋,吃到的人在嘴里来回咀嚼后,也就那样吧,不过尔尔。」

  卫持盈自然明白卫连姬是意有所指,含沙射影。

  旁人心里想着的,她到手了,尝着滋味了,还故意摆出点不屑一顾的意思。

  卫持盈想了想,转而朝一旁的纪瞻柔柔地笑,看似极为温婉妥帖:「纪校书郎,我华阳姐姐素来说话就是无所顾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卫连姬只是冷笑看她挑拨离间,但听得纪瞻温声叙道:「华阳性情真挚,我心生喜欢,华阳也并无玉清公主所言,有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那等言行举止。」

  他顺着卫连姬说过的话,一本正经地与卫持盈辩解:「是我初尝情事,索求无度,累了华阳,理应受骂。」

  听到这席话,卫持盈愣了半响,望着卫连姬的眼神里,如绵里藏针,隐带寒意:「看不出来,华阳姐姐好手段。」

  卫连姬慢慢上前一步,是骄傲姿态:「怎么,玉清妹妹想学我的驭夫之道?」

  她瞄了眼卫持盈遮得严严实实的领口,刻意挺了挺自己敞领下一对饱满颤巍的雪乳,讥笑道:「可惜妹妹胸太小,不易讨郎君喜欢,难!你还是继续养府里那些个乐师吧,不入流的东西肯定不会嫌。」

  长安的娘子追求丰腴之美,贵族更甚,穿衣大多以坦胸、低领为主,以展示丰满身材。

  可卫连姬天生小乳,从不敢穿大胆服饰。这会被人戳到痛处,立刻羞恼,嗔怒而视:「你……」

  卫连姬娥眉轻挑,笑盈盈:「我还要去给父皇行礼问安,就不与妹妹在这多费口舌之争了。」

  言罢,就以目示意纪瞻,准备一同离去。

  卫持盈妙目喷火,盯着卫连姬的身影,不甘心地说了一句:「若是贞懿先皇后泉下有知,华阳姐姐既孝顺又多情,想必心里也会很欣慰吧。」

  卫连姬果然大怒,还未回头,尖锐的厉喝声就已传来:「卫持盈,你!」

  只是卫连姬没能把斥骂的话说完,也没能回头,与挑事者继续争执。

  因纪瞻以手掩了她的口,用臂揽紧她的肩,拥着她往前走,难得地温声细语给人劝慰:「公主,不生气,不计较,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

            第十三章:我胸大不大

  卫连姬在纪瞻怀里挣扎,生气地骂:「纪瞻,你放开我!」

  纪瞻揽着她,温和规劝:「公主不要冲动,玉清公主是有意激怒你,挑起纷争。」

  「那又怎么样?」卫连姬出言反驳,冷哼道:「难道我华阳还怕了她不成?」

  纪瞻无奈叹了口气:「今日归宁,在宫里闹一场总归是不好的,待会你还要见景怀皇后。」

  卫连姬顿住了,敛下眉眼。

  在宫里,向皇帝邀宠的后宫嫔妃、皇室子女太多了,没有母后相护的小公主难免会有被人压一头的时候。

  她语气软了些,可仍带着不乐意向纪瞻质问道:「你不是不情愿跟我嘛,怎么还帮我解围说话?」

  纪瞻答得隐晦:「情不情愿是一回事,帮不帮你是另外一回事。」

  卫连姬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又卖关子。」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在他怀里挺了挺胸,娇傲地问:「我大不大?」

  纪瞻只顾看路,没注意卫连姬的小动作,听言以目询意,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卫连姬有点泄气。这么大的胸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看不到,亏她今天穿得还是华丽的敞领襦裙。

  她又问得直白了当:「我胸大不大?」

  纪瞻立刻明白了,顺着卫连姬的话,目光不由停在了她光裸的玉颈下。

  衣裙的领口实在开得太低,只能遮住胸乳的樱尖和下方的雪白,上半边的饱满圆润都露在外边。

  偏她的乳还生得十分大,行走时,裸露在外的半圆嫩乳一颤一颤,仿佛要从衣中呼之欲出。

  纪瞻平常不敢细看,这会居高临下打量了会儿,只觉眼热,浑身都热。

  又想起新婚之夜,她摇着赤裸双乳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的情形,他腹下一紧,忙移开了眼,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公主也不嫌冷?」

  卫连姬:「……」

  此时暮春时节,稍有寒意,但卫连姬襦裙外搭有一件薄薄轻裘,倒也不觉得冷。

  她作婉叹状:「慢束罗裙半露乳,淡红衫子掩酥胸,纪瞻你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不解风情就罢了,还不懂小娘子的心。」

  纪瞻被卫连姬说得心中羞赧,但表面不露声色,拉着她的轻裘披风往胸前遮了遮,佯作淡然:「天气乍暖还寒,我觉得公主会冷。」

  卫连姬奇怪地看了纪瞻一眼,见他耳垂微微泛红,便知他心中也有所触动,只是嘴上硬得紧。

  她得寸进尺地斜倚在他怀里,将一侧的乳贴在他胸膛,娇声娇气地问:「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喜欢我华阳的还是她玉清的?」

  她的柔软贴着他,还用这样娇媚的声音诱他。

  纪瞻只觉身下滚烫,莫名生出一种冲动,想堵住卫连姬的口,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他深呼吸一口气,托住她的腰,身体也往旁边挪了挪,轻言叮嘱道:「公主,好好走路。」

  卫连姬知纪瞻就是故作矜持,路过一片亭台楼阁,拉着他掩在一处长廊檐下。

  她抱上他的脖颈,整个身子贴上来,咕咕哝哝地朝他撒娇:「纪瞻,你快说呀,哄我高兴了,晚上给你摸一摸,还给你玩乳交好不好?」

  纪瞻的脸都红了,不知是被春日温暖的日光曛的,还是因卫连姬的大胆放浪而羞的。

  卫连姬见状,玩心大起,以淫词浪语细细与纪瞻描述那勾人情景:「就是你的阳茎插在我乳沟里摩擦,茎头顶着我的颈,来回抽插直到射出来。」

  她凑近了他的唇,甜腻香软的气息落在他的呼吸间,是无声的引诱:「纪瞻,让你射在我脸上好不好?想要被你射满。」

  纪瞻一下就硬了,用膝盖顶住卫连姬缠上来的腿,别过脸,轻咳两声:「青天白日,公主注意言辞。」

  卫连姬娇娇地笑,说得理直气壮:「可我就喜欢和你白日宣淫呀……」

  纪瞻努力平缓紊乱的心绪,假意冷静的声调里带了点求饶的喘:「公主,别说了,一会儿还要去行谢恩礼。」

  卫连姬欣喜,美目放光,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啊,纪瞻,你硬了呀,给我摸摸。」

  说着手就要往他胯下摸索。

  纪瞻忙按住卫连姬伸过来的手,悄悄反握在手心里,嘴上轻声斥道:「皇宫内庭,公主不要胡闹。」

  卫连姬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头猛地一跳,立即别开了眼,偷偷地笑了下回了个「哦……」

          第十四章:奉茶思母,天子无情

  金猊兽炉里燃香嫋嫋,轻烟如絮,笼彻幽宫华殿,青衣宫人低眉垂眼立在大殿两侧。

  卫明帝与景怀皇后正襟危坐,吃着华阳公主及驸马奉上的两盏香茶。

  景怀皇后浅浅啜了一口茶,抬眼望向殿中一对壁人,客客气气地道:「华阳金枝玉叶,容冠长安,纪驸马能尚得公主,这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还望你们小夫妻俩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皇后娘娘说的是,纪瞻受教。」纪瞻恭谨施礼。

  卫明帝看着长身玉容,风骨清肃的青年,心中满意,但仍肃声嘱咐道:「华阳脾气大,驸马你日后要多让着她点,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须得多多迁就公主。」

  不待纪瞻回话,卫明帝转而望向卫连姬,是怜爱的口吻:「华阳,成婚后若你有什么需要的,或是公主府中哪里置办不妥当的,尽管来跟父皇提。」

  卫连姬怔忡地看着景怀皇后坐着的方向,目光有些呆滞,闻言回神,强扯一抹笑:「多谢父皇。」

  卫明帝敛眉,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景怀皇后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但笑不语,细细揣摩着皇帝心意,挥手摒退了闲杂众人。只留卫明帝与卫连姬父女二人在殿内叙话。

  ……

  卫明帝缓缓开口问道:「华阳,今日归宁,你可是想起了你母后?」

  卫连姬惘然地笑了,胭脂绯唇露出一点妩媚的苍白:「母后曾说过,最想吃连姬与驸马大婚后的一盏香茶。」

  卫明帝黯然,默了一会儿,交代道:「华阳,有空带驸马去卫氏皇陵看看你母后吧。」

  他看着卫连姬,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发出声音:「连姬,你心里,可还会怨父皇?」

  卫连姬柔柔一笑,作出坦然的情态给予尊贵的天子看:「儿臣年少不经事那会是曾与父皇闹过性子。可长大了也懂人各有难处,父皇文韬武略,志在四方,是母后缺了一国之母的心胸睿智,活得太不明白。」

  卫明帝因她坦然,反而又幽幽一声叹:「终归是朕对不起她。」

  卫连姬垂眼,惆怅的哀思如水,悄悄划过眸中黑白分明的底色。

  一时竟是无话。

  卫明帝与女儿谈起政事,询问道:「华阳,可有意提拔驸马去门下省?」

  大卫实行三省六部制,也称群相制,分为中书、门下、尚书为三省。

  中书决策,门下审议,尚书执行,三省长官共同负责中枢政务,且各省长官都可称之为宰相。

  如今门下省是风头最盛,每逢会议宰相云集。

  卫连姬摇了摇头,认真道:「儿臣并无此意。」

  遂又娇笑解释:「正值新婚蜜月,儿臣也尚未陪驸马一同回乡省亲,如今不想他太忙。」

  卫明帝见卫连姬面上略带牵强,不放心地出言规劝:「华阳,你可别因为你母后的事,存着把驸马当禁脔的心思。父皇看驸马,还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才。」

  卫连姬嫣然一笑,静静地道:「父皇放心,儿臣公私分明,自是省得。」

  卫明帝欣慰点头,似是想起什么,赞叹:「听太子说,你举荐的太子中舍人,那人也是个踏实能干的,为太子办起事来利索得当。朕的华阳慧眼如炬。」

  「父皇过奖。」卫连姬不惊不动,落落得体地道:「连姬受皇族宠养,平生无大志,若能为父皇与太子哥哥分忧一二,也是连姬之幸。」

  卫明帝满意地微笑:「有什么需要的,就与父皇提。」

  「父皇放心。」卫连姬微微作揖。

  殿外有侍人来禀,道是有大臣在前朝议事,请皇帝过去裁决。

  卫明帝闻言拂袖而走,殿内寂静无人。

  华服金钗的公主蜷了身子,神情悲戚,偷偷趴在景怀皇后方才坐过的凤椅上,眼角淌下一行泪。

          第十五章:明智继后,愚昧女儿

  九曲回廊,一方小亭,帘卷轻纱,人影绰绰。

  卫持盈倚在景怀皇后身侧,吵吵嚷嚷地诉着苦:「母后,华阳今儿欺负我了。」

  景怀皇后波澜不惊,凤目淡然:「你是不是又惹到华阳了?」

  卫持盈悻悻地低下头,小声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刺了她几句,强逼纪瞻尚主。」

  景怀皇后想起在殿中一对壁人对视时略显默契的眼神,若有所思道:「我看纪瞻对华阳,也不像全无情意的样子。」

  卫持盈撇嘴,忿忿不平:「华阳就是仗着父皇宠爱,仗势欺人,哄骗逼迫纪瞻尚公主。」

  她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抱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明明在岐王府我与她一同看中纪瞻,华阳刁难纪瞻,我还帮纪瞻说话了。可是,他偏偏从了华阳,今日还帮着华阳说话驳我的面子。」

  「连父皇也是偏心,从岐王府回来我就与父皇说看中一个江南姓纪的进士。可华阳去求,父皇还是把纪瞻赐给了她。」

  景怀皇后叹了口气,安抚道:「纪瞻已是华阳驸马,持盈你就不要再想了。你再挑挑旁的郎君,世家也好,寒门也罢,主要看你喜不喜欢。你是公主,日后也无须倚仗夫家权势。」

  「母后,我不挑!」卫持盈一改人前的素雅文静,扭曲着清丽五官,大声愤愤:「我喜欢的已经被华阳抢走了!」

  景怀皇后苦口婆心地劝慰:「因着贞懿先皇后薨逝,华阳也因此差点病死,你父皇心中对她母女二人愧疚,宠爱华阳也不过是为了补偿她罢了。」

  又出言叮嘱道:「木已成舟,持盈你莫要多生事。」

  维持盈面带不甘地叫了一声「母后」,摇着景怀皇后的胳膊,想要皇后在此事上帮她做个主,在卫连姬那里讨回点颜面。

  景怀皇后语重心长地与卫持盈讲述道理:「华阳虽任性妄为,可她在政治上眼光独到,会招揽人才,还懂知人善用,无论有无功过在朝堂上始终都是收敛锋芒,不仅得你父皇看重,太子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华阳与你一同出宫入公主府居住,听闻她府上出入的大多是有才华、有学识的幕僚门客,邀宠献媚的琴乐伶人却是极少的。」

  景怀皇后长长地叹息一声:「持盈,但凡你有华阳一半的懂事,母后也能省心不少呀……」

  卫持盈丝毫听不进去,且对此不屑一顾,恶毒地揣测道:「华阳天天穿得骚成那个样子,谁知道是用什么法子招揽人才,说不定淫荡起来连太子都不放过呢。」

  景怀皇后抬手在卫持盈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厉声骂:「玉清,你胡说八道什么!」

  卫持盈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母后,太子生母早逝,与我和华阳皆为同父异母,但太子对华阳百般殷勤维护,对我却爱答不理,两人私底下保不准就有什么苟且。」

  景怀皇后眸中泛冷,语调也是冷冷的:「持盈,这种无凭无据的话莫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卫持盈不听,把石案上的茶盏一拂,茶汤倾洒,碎瓷满地。

  她娇气而不满地埋怨:「母后,连你也处处为华阳说话!」

  景怀皇后气得连连摇头叹气,捂住心口,痛惜道:「玉清,你真的太不懂事了。」

  「嫌我不懂事,母后你去找华阳做你女儿呀!」卫持盈委屈反驳,掀了纱帘冲动地大步离开。

          第十六章:偷用他的名箫,插穴

  新月初上,疏星点点。

  自洞房花烛夜过后,纪瞻白日里在弘文馆办完公,晚间就一直歇在公主府的书斋。公主没有吩咐让过去,他一个人在灯下看会儿书就休息,也算得个清闲。

  但此夜,他刚推开书斋的两扇门,就闻到一阵甜腻的熏香,似花非花,似果非果。

  深入内室,果不其然,室内香几上的铜炉里燃着一段卫连姬平常爱用的香料。

  熏香的主人此刻正躺在角落里那张他平时夜里休憩的罗汉床榻上。

  美人衣发凌乱,面若桃红,一双明眸泛着水蒙蒙的雾气,双腿曲起又放下,纤腰无助扭动,似疼、似痛、似难耐,好不可怜。

  纪瞻上前,急急地握住美人的手,询问道:「公主,怎么了?」

  卫连姬蹙起了眉尖,是柔弱的风致,小声呻吟:「纪瞻,我难受……」

  纪瞻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脸急切之色:「公主哪里难受?可要命人去请太医?」

  卫连姬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娇怯怯地道:「下面,我下面难受。」

  纪瞻惊诧,而后放开了她的手,尬然起身:「公主,你又作弄我。」

  「没有呀……」卫连姬娇声解释,一把掀开了身下的衣裙:「不信,纪瞻,你看呀……」

  纪瞻顺着卫连姬的话,目光落在她下身。

  光裸的双腿大大张开,中间那张粉嫩的小口含着一管两指粗细的玉屏箫。

  这箫,纪瞻是识得的,是他曾经托人去江南千里之外的黔东玉屏特意购置,乃箫中的珍品,其造型、制作、和音色都别具一格。

  若有一管,必为爱箫之人的珍宝。

  古人甚至有云:「仙到玉屏留古调,客从海外访知音。」

  但此时,这等风雅之物居然被卫连姬用来插在下体的阴穴里。

  穴口的媚肉被古铜色的箫身撑得薄薄的一圈,仿佛会被撑到破裂,可还是牢牢地吸附住巨物。

  春水潺潺,从穴缝里一点点沁出,堆积在股间,是一大片明晃晃的晶亮水渍。

  纪瞻看得心口怦怦直跳,面上飞红,又羞又恼地指着卫连姬,气得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公主,你!……」

  卫连姬握住露在穴外的箫柄,顾自抽动几下,软软地抱怨道:「你这箫好粗呀,我塞了半天才塞进去的,涨死了都……」

  纪瞻被卫连姬这没脸没皮的淫荡情状彻底征服,他背过身去,幽幽叹气:「公主,你这都让我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卫连姬佯作委屈地埋怨:「晚上你都不陪我,我想要啊,我难受……」

  她一边委屈,还一边振振有词:「听闻这管名箫你视若珍宝,我想着,沾了我的味道,你以后再拿起箫就能一下想起我了。呜呜,你看我一片好心,你都不领我的情。」

  明明知道卫连姬就是说得哄人的话,纪瞻还是被撩地心头一颤。

  他回过头,只见她那小小的花穴瑟瑟地含着那管玉屏箫,穴肉一抽一抽的,可怜巴巴,不知是想吸紧还是在排斥。

  纪瞻目露怜爱之色,跪在卫连姬榻前,轻声劝慰:「公主不要胡闹,这不是用来放身下玩乐的物件,快些拔出来。」

  卫连姬娇傲,一口拒绝:「不,我不要。」

  纪瞻拿她没办法,按捺住心中羞赧,俯在她耳边小小声地哄道:「公主,要不,我给你拔?」

  卫连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得呀,纪瞻能踏出这一步。

  可她不愿轻易放过他,继续不依不饶:「我不要拔出来,我就要插着。」

  纪瞻拗不过卫连姬的娇蛮,身下肿胀得发疼,连喘气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不敢与她久待,也不想随便就要了她的身子,起身请辞:「那公主自己待一会,我先出去了。」

  卫连姬高声叫住他:「我不准你出去!」

  纪瞻无奈回头看她,平日里一双清明的眼,这会儿被欲色熏得泛红迷蒙。

  「你过来。」卫连姬轻声唤,眸中媚意流转,一只纤纤玉手握着那半截箫身,还在往穴里缓缓抽送。

  她扭着腰臀,娇柔地指示他:「纪瞻,我要你像这样插我,给我快乐。」

          第十七章:他握着箫,把她插哭了

  起初听这话,纪瞻以为卫连姬是想同他交欢,身下阳茎一跳。

  尚在迟疑之际,只听她又催促道:「纪瞻,快过来呀,帮我握住箫,在穴里动一动,痒死了……」

  用箫也不用他,纪瞻默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虽不想与她随意交欢,可她若真的想要,他还是愿意给她的。

  见纪瞻不作声,卫连姬弓起脊背,咬着下唇难耐地呻吟:「呜呜,想要高潮,我没力气动,纪瞻你过来帮帮我呀……」

  她面上的春色浓的快要溢出来,用那样一双妩媚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他,眼底水波晃晃荡荡,似乎他不答应,她就会在下一刻难受到掉下泪珠来。

  纪瞻心下不忍,向她妥协,也温言劝诫:「公主,用这样的东西玩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卫连姬顾不得他说什么,目中只有得逞之色,欢喜地叫:「嗯,快过来……我想要……」

  纪瞻曲膝跪在床下,卫连姬转动身子,自然而然地把分开双腿搭在他两侧肩头。

  纪瞻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握住那管玉屏竹箫,古铜色的箫身雕刻有高山流水图,被粉嫩的穴口一点点吃进去。

  他捏紧箫柄,在她穴里轻轻抽动几下,有水声噗呲作响。

  湿得这么透,他也不再怜香惜玉,手上加重了力度,深深入,浅浅出,速度不快,却顶得她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流。

  许是郎君天生在男女情事上就是无师自通,知道让小娘子如何舒爽。

  粗长的竹箫捅开层层叠叠的细嫩软肉,直直地深入内里。

  每一次他都插到底,圆弧形状的箫头把脆弱的花心顶得狠狠凹陷下去,那处最致命的褶皱嫩肉都被塞了进去。

  待一阵阵颤栗的快感升起,又被人无情拔出,嫩肉与箫头相接处发出噗的一声响。

  愉悦的情潮才退下一点,花心再次被坚硬的箫头挤压、贯穿,小娘子尖叫着被推上另一个至高点。

  卫连姬头一回尝到这猛烈的插干刺激,双腿乱蹬,哭叫连连:「啊啊……纪瞻……深、太深了……呜呜要死了……我要被插死了……」

  她上面那张嘴叫着快被插死了,可下面的这张嘴贪的要命,内壁软肉疾速挛动,花心总是死死地咬住深入的箫头不肯丢,且咬得越来越紧,拔出都困难。

  反应这样大,穴里缩得这样紧,她应该是快要高潮了。

  纪瞻有意取悦她,轻声安抚:「公主,别怕,放松,马上就好了。」

  说完按住她的腰身,握着箫柄在花心一下一下用力捣弄,直捣得榻上人颤抖哭泣,泪流不止。

  在一次花心嫩肉又被深深嵌进圆状箫头时,卫连姬拱起纤腰,仰着细颈,挣扎着、尖叫着被他送上了极致的高潮。

  累积的快感一瞬间在身体内炸开,如水一般流淌进四肢百骸,周身都被细细密密的温暖酥麻感包围了。

  在他的手上,她快乐得快要死掉。

  宫口涌出一波波高潮后的水液,沿着空心的箫管,从头部流到尾端,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卫连姬咬着手背呜呜咽咽地哭:「呜呜……纪瞻……泄了……被你插到泄出来了……」

  纪瞻看着面前那一小滩她流下的淫靡液体,听着她爽到呜咽的娇媚哭声,心中既有莫名的满足,又觉得她娇蛮中还带着可爱,故作一本正色地问:「公主,还要吗?」

  「呜呜,不要了……」卫连姬含泪嗔他一眼,用脚尖勾着他的后颈,哑着娇声催使:「快帮我拔出来。」

  小小的穴还在含着箫管不断缩动滴水,红艳中带着微肿,似被春雨打过后的三月桃花,是破碎的娇艳又令人心折的风情。

  纪瞻胯下胀硬如铁,滚烫如火,只想抽出竹箫,立时冲进她高潮后水嫩湿滑的销魂穴孔。

  被她裹紧,被她咬住,将积攒已久的白浊精华都射在她紧缩的花心。

  他握着箫的尾端,一时心绪纷乱,抬头但见卫连姬已阖了美目,胸口微微起伏,似是累得睡着了。

  纪瞻心中暗叹一声,闭上眼轻轻抽出了那管玉屏箫,将她的衣裙拉好,唤来侍女伺候公主洗沐。

  而他自己,在乍暖还寒、卫公主穿衣露半乳他都说人家会冷的春日深夜,整整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

           第十八章:要考春宫图的功课

  春夜泡冷水澡的后果就是,纪瞻染了风寒,一连吃了几天的苦药汤水。

  直到三月底卫连姬陪他一同回江南余杭老家省亲时,身子还没好全,时不时还会微微低咳几声。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卫连姬听纪瞻咳嗽,屈尊降贵地倒了盏温茶递过去,笑着挪揄:「没见过你这样的郎君,娇妻在卧,你都不用来泄火,偏偏学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

  她又挤兑他:「冷水澡泡得够舒爽吧。」

  纪瞻接过茶,声音有点哑:「谢公主。」

  他出言解释:「那会儿公主累得睡着了,我不想扰了你好眠。」

  卫连姬斜斜地瞥他一眼,悠悠地道:「若是我没有睡着呢?」

  纪瞻讶然:「那公主?……」

  「你是不是想说,我勾了你,怎么还不给你?用箫都不用你?」

  卫连姬接过他的话,轻巧挑眉,勾唇一笑,意态高傲如天上月:「新婚夜我不是说了么,你越难堪,我越喜欢啊,你不要我就硬上,你想要我偏不给。你敢强上,我就一脚把你踹出门去。」

  末了,她笑得甜媚而挑衅:「我就是这么坏,就是要折辱你。」

  纪瞻仿佛听不到她话里的刻薄之意,佯作淡然地抿了口茶,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不觉得是折辱。

  卫连姬一怔,莫名其妙地看了纪瞻一眼,见他面颊、耳垂泛红,突地恍然。

  他不觉得折辱,言下之意就是还很乐在其中。

  乐得她调戏他,强上他,逼迫他给她送上高潮……

  这是什么奇怪想法……

  卫连姬只感到心口莫名地发烫,腮帮子也顿觉烧得慌。

  她撇开了眼,静了静心神,掩口嗤笑:「纪瞻,看不出来,你还有受虐倾向呀?」

  纪瞻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慢地道:「我只是觉得公主……哭得时候很可爱。」

  卫连姬想起那晚在书斋自己没出息的哭哭啼啼样,不悦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可爱,你是不是还想把我插哭?」

  纪瞻稍有窘迫,继而正色:「夫妻行周公之礼是人伦常理,公主不要说得这么……」

  卫连姬娇哼一声打断他的话,撇了撇嘴:「我要像你这么温吞行事,估摸你这会儿不入我玉清妹妹的府邸,也该被其他贵族小娘子吃干抹净了。」

  思及此,她顾自发出感叹:「长安娘子多豪放,最喜漂亮有才华的小郎君,做不成夫妻,做一夜交颈鸳鸯也是好的呀!」

  「公主也是这样想的?」纪瞻好奇地问。

  「当然了。」卫连姬回地干脆利落,是惋惜的口气:「若你之前低下身段多给我睡几回尝尝滋味,说不定我也没那么念着了,反而会放过你,提拔你,你也不用被强逼着尚公主了。」

  纪瞻眸色微沉,静静地道:「公主就只想沉沦肉欲吗?没有别的吗?」

  卫连姬不屑地笑,反诘道:「男女之间除了纵欲贪欢还能有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

  纪瞻敛眉,握紧了她倒给他的那盏茶,淡淡地:「不累。」

  卫连姬心口又开始发烫,她不敢看他,佯装无谓:「反正我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坏公主,你不嫌累随便你呀……」

  纪瞻沉默良久,回了个言简意赅的「嗯。」

  随后放下茶盏,拉住了她柔软的一只手,在掌心握紧。

  卫连姬一向大胆妄为,荤素不忌,这会儿手心冒汗,粉颊涨红。

  她不愿在他面前露怯,清了清嗓子,调笑道:「纪瞻,上次给你的春宫图,你研究得怎么样了?晚上一起入住客栈,我可是要考的。」

  纪瞻见公主反应,就知她就是色厉内荏,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故作一本正经,谦逊请教:「公主,怎么才算考举及格?让你哭出来就可以吗?」

  闻言,卫连姬惊了,纪瞻居然反过来调侃她。

  她被气笑:「纪瞻,我看你的嘴也是挺厉害的,堵我的话一句一个准。」

  瞅了眼他胯下的物什,讥诮道:「就是不知道下面这根东西主动起来,能不能堵到我满意?」

  纪瞻风清云静地笑:「若不满意,公主就罚我重修功课。」

  卫连姬不满:「重修功课还是你得了我的便宜。」

  纪瞻笑得更清淡雅致了:「公主也可以主动,把便宜占回来。」

  卫连姬:「……」

  她下颌高抬,不甘示弱:「你想得美!」

  纪瞻拉着她的手,把人拥进怀里,低下头小声坦白:「想得不美,一个人在书斋的时候总会想到公主……」

          第十九章:住客栈,不要抠那里

  江南余杭离都城长安有千里之遥,华阳公主没走过远路,人娇气,也怕颠簸,一队车马慢行慢缓地驶在驿道上。

  因是作为新妇陪同驸马回乡探亲,一路也并未惊动当地官员,天黑了公主就吩咐护卫、仆婢安排客栈一并投宿歇下。

  侍女青昭不敢马虎,每每给公主奉的都是当地的美食佳酿,选的都是最好的客栈上房,但即便如此,公主还是挑挑拣拣,不甚满意。

  好在有驸马性清温和,常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哄慰,公主这一路也极少发脾气,挑剔下人们的错处。

  ……

  日暮向晚,又到春夜,一行人照列歇在城中客栈。

  卫连姬刚沐完浴,只套了抹胸和亵裤,湿着长发、赤着双足就跑出来了。

  雪白的胸脯,纤细的腰身,连小巧的足尖都带着晶莹剔透的粉。

  不施粉黛,仍肤如凝脂,唇若点朱,潋灩眸光不经意间流转,艳光摄人。

  纪瞻坐在临河的窗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卷轻翻慢看。

  书,翻是翻了,倒是什么也没进去,自卫连姬进了浴室,听着哗哗啦啦的水声,他根本就静不下心,脑子里都是她在书斋那晚的场景,流水的艳穴和妖媚的呻吟。

  他想了好些天了,生病的那些夜晚,偶尔也会做春梦,梦到她在他身上起伏、次次尽根没入,梦到她被他压在身下、干到求饶大哭。

  卫连姬见纪瞻还在装模作样翻书,玉臂轻抬做了个要抱的姿势,娇滴滴地唤:「纪瞻,过来。」

  纪瞻见她湿发赤足,赶忙放下书卷,拿了件干净外衣给她披上,将人横抱起放在床上,轻声道:「春夜更深露重,公主怎么不绞干了发,穿好了鞋再出来。」

  卫连姬揽住他的颈,娇笑打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怕你等急了呀……」

  纪瞻也笑:「我哪有这么急。」

  「嗯,你不急。」卫连姬乖巧点头作恍然状,一把抓住他胯下的坚挺,笑盈盈:「你硬了,硬得硌手。」

  公主这样大胆,纪瞻也不与她客气,脱了衣翻身压在她身上,手直直往她腿心摸。

  卫连姬扯开了抹胸,露出饱满的雪乳和樱红的尖尖,柔柔的叫:「纪瞻,吃吃我。」

  纪瞻低头,细碎的吻落在她胸乳上,张口含住了那挺立起来的一侧乳尖。

  他又吸又吮,时不时还用唇齿厮磨,手将她的亵裤褪下,指尖在阴蒂、穴口肆意流连。

  上下都被攻击,酥麻的感觉从乳窜到穴,卫连姬受不住,媚着声求:「呜呜,纪瞻,轻点……」

  不求还好,她一开口,纪瞻咬住了她的乳尖,修长的两指并起,一下捅进了紧窄的小穴。

  卫连姬被刺激得腰背拱起,却又被纪瞻狠狠按下压住,柔嫩的花心被迫裹住他略带粗粝的指头。

  呼吸都要顿住了,受了惊的穴肉死死地咬住两根手指,花心不断蠕动,却将他的指尖吞得更深。

  纪瞻手指捅进去,被她夹得拔不出来,吐出口中的乳,趴在她耳边柔声哄:「公主,放松,会让你舒服。」

  卫连姬迷离的眼波转了过来,娇柔而渴望地望着他,努力放松身子,接纳他第一次插进来的手指。

  纪瞻开始抽动,起初缓进缓出,等她彻底湿润后,才开始加快速度。

  细嫩的内壁软肉一次次被顶开,脆弱的花心被他戳得颤栗不已,流出更多粘腻的水液,却都顺着他的指根淌到手腕,打湿他雪白的衣袖。

  被占有、被深入的快感一波波袭来,身子都软成了水,被他托在手上晃晃荡荡。

  卫连姬红唇微张,娇媚的呻吟不断:「呜呜……纪瞻……爽、爽死了……插得好舒服……」

  不知顶到了哪里,她「啊」地一声大叫,纪瞻摸索着,在阴穴上方的位置探到了她的敏感点,是一块小小的半硬软肉,他试探地抠了抠。

  卫连姬顿时蹬腿,啊啊哭叫:「不要啊……呜呜……不要弄那里……」

  纪瞻只想给她极乐快活,用指腹抵住那块敏感软肉,重重抠弄、摩擦,弄得身下人拚命挣扎。

  他禁锢住她的腰身,用越来越重的力度逼迫她泄出来。

  「呜呜……死了……要死了啊……啊啊……」

  铺天盖地的快感将她淹没,头脑中接连炸开无数烟火。

  卫连姬仰着细颈,绷紧足背,被他送上了绚烂无比的高潮。

  被干到痉挛的穴,霎时涌出一股清澈的水液,打湿了他还在动作的手腕。

  而纪瞻抽出手指,在她涌水的瞬间,捞起她的两腿,如在春梦里的那般,凶狠地将身下人一下贯穿。

           第二十章:深插猛干,接连潮吹

  在到达高潮的时候被插入,卫连姬小腹连连抽搐,扭动着腰臀要从他身下逃开。

  可纪瞻紧紧地掐着她的腰,把那方销魂肉穴死死地套在了胯下的阳具上。

  粗大的肉棒破开内壁的软肉,硕大的龟头捣入收缩的花心,进的越来越深。

  卫连姬觉得要自己要被胀坏了、顶穿了,颤声娇泣:「啊啊……不要……纪瞻……呜呜,太深了……快拔出去……」

  进来了哪有拔出去的道理,纪瞻被她紧窒的花心嫩肉裹得舒爽无比,他本就想她想得紧,这会儿只想在她穴中狠狠深插猛干一场。

  他轻轻哄慰,声带欲色:「忍忍,公主忍忍。」

  随后托住她圆翘的雪臀,一下一下往胯下送,深入浅出,反反覆复。

  细嫩的软肉都要茎身磨坏了,花心的嫩肉被顶得凹陷下去,还未等恢复平整,又被他下一次的插弄顶得凹进去更深。

  有淫荡的水液不断顺着穴口往下流,被他肉棒下两团阴囊拍打得飞汁乱溅。

  卫连姬眼尾泛红,唇瓣轻咬,手指无力地抓挠着床幔,口中的呻吟也被捣的破碎:「轻点啊……太重了……受不了了……啊啊……」

  纪瞻听不得她这种妖媚勾人的叫声,越听,阳物越硬、越烫,只恨不得把她干死在榻上。

  他抽动的速度开始加快、加重,直插得身下人拚命挣扎,啊啊乱叫,却又被人抓着双臀抵在他胯下。

  只有一张娇嫩的穴可怜兮兮含着巨物,不停流泪,承受着他积攒已久的欲。

  花心被撞得软烂,一阵阵愉悦快感不断往高处升腾,小腹又酸又胀,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卫连姬承受不住,颤着声哭:「啊啊……忍不住了……纪瞻……停下、停下啊……」

  纪瞻也感觉到了她的穴在有规律的快速挛动,轻声:「公主是不是快到了?」

  他连连给她几记猛烈的深顶,目光温柔缱绻:「送你到。」

  卫连姬被他最后这几下冲刺逼疯了,大哭大喊:「啊……不……尿、我要尿了……不要……呜呜……啊啊……」

  细长的双腿在他腰间急急地乱挣,迷媚的眼睁得滚圆,红艳的唇张得大开,她再也憋不住,爆发在了他的沉沉一击中。

  一股股透明的液体喷射在郎君白皙的胸膛,溅在他的脸上、发间,久久方停。

  纪瞻在她喷水的瞬间,精关一松,灌了她满穴白浊。

  花心深处被温热的精水烫得连连痉挛,可他的阳物没有疲软,还坚挺着,且胀大了一圈。

  卫连姬捂着嘴呜呜咽咽地哭求:「纪瞻……呜呜……我不要了……放开我……」

  少年人初尝欢情滋味,难得餍足,还想与娇娇娘子共赴巫山云雨。

  纪瞻不肯松开她的臀,轻哄:「公主,再给我一次。」

  言罢就挺胯抽送,快速捣弄,次次尽根没入,阴茎下的肉囊打得两片花唇啪啪作响。

  晶莹的花汁掺着白浊的精水,一缕缕从穴口底下流出,浸满了股间一道勾壑,淫靡至极。

  不过来回撞击几十下,卫连姬仰着雪白的颈,哆嗦着身子又喷出一大股清亮的水流。

  经历潮喷后的嫩穴敏感了极致,稍微的风吹草动,就能催发出灭顶的高潮快感。

  她鬓发湿透,羽睫带泪,弱弱地哀求:「纪瞻……别弄了……求你……呜呜,射给我……射给我呀……」

  谁能想到长安城里最妖艳骚浪的公主,在床上娇娇弱弱,随便一折腾就神智昏昏,梨花带雨,张着小嘴只会啊啊呻吟,呜咽求饶。

  纪瞻心生怜惜,想起平日里她肆意大胆的作为,又觉得好笑。

  念着明日还要赶路,他放下她的双腿,伏在她身上用力抽插一会儿,将浓稠的精华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在极乐的余韵中,卫连姬听到了纪瞻慵懒清悦的低笑声:「公主,我功课的考核成绩,你还满意吗?」

  卫连姬咬着下唇,带着哭腔含糊地骂:「呜呜……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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