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第二夜‧煉獄天使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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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第六章:變色超人

  方強覺得週身滾燙。

  但這種滾燙,已經不同於最早浸在沸水裡的要命感覺了,倒像是泡在熱乎乎的溫泉裡,通體都說不出的舒服。

  他還是無法呼喊,無法動彈,甚至無法睜開眼睛,意識也還是模模糊糊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四肢百骸間的那股刺痛,現在已經全部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和的氣流,在各個經脈裡不停的遊走。

  不知遊走了多久,突然,溫熱的舒適感消失了。似乎有一道道冰涼的水柱,澆灌在了身上,似乎是整個人正在被噴泉沖刷。

  方強忍不住微微呻吟了起來,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抬起,同時有個面罩類的東西插在了口鼻上,呼吸到極其新鮮的空氣。

  接著,一股倦意湧來,又陷入了昏睡中……

        ※     ※     ※     ※

  方強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安靜的病房裡。

  就像睡了個甜美的好覺似的,一睜開眼睛,就感到神采奕奕,渾身都充滿了精力。

  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而且還密密麻麻的纏滿了白色紗布,連臉部都被包了起來,就像是一具木乃伊。

  方強愕然。

  ——這是怎麼了?我受傷了麼?

  他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方強嘗試著從床上坐起,也非常的順利,沒感到任何疼痛。

  ——奇怪……是我根本沒受傷,還是雖然受傷,但已經痊癒了?

  正在納悶著,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端著盛滿藥品的盤子走了進來。

  「天哪,你怎麼能坐起來?」

  護士一看到方強,就失聲驚呼著跑了過來,放下盤子,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方強的身軀,那樣子就像在照顧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危重病人。

  「躺下,快躺下。你亂動會加重傷勢的……」

  護士嘴裡數落著,動作輕柔的、但卻是不由分說的將方強按回床上躺好。

  「我沒事啊,幹嘛把我當病人?」方強摸不著頭腦的問。

  「你全身都重度燒傷了,幾乎連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找不到,還說沒事?」

  護士說到這裡忽然掩住了嘴,大概是生怕刺激到方強,忙住口不說了。

  「燒傷?不會吧,怎麼我……我連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方強不信,伸了伸胳膊,提了提腿,根本毫無異狀嘛。

  「護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如果是重度燒傷,是不可以包紮的這麼嚴嚴實實的!燒傷病人是不能包紮的……」

  「這是我們醫院獨創的濕式繃帶治療法,裡面給你塗滿了本院特製的秘方膏藥……別動別動!唉,消防員把你救出來的時候,你全身都在起火冒煙,大家都說,你能活下來已經是個了不起的奇跡了……」

  「什麼?我是被在火災現場被救的?」方強茫然道。

  「是呀,難道你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護士好奇的望著他,把大致的經過說了一遍。方強這才知道,原來是莫教授的實驗室起火了,而自己又是注射毒藥,又是全身著火,居然還活的好好的,真正讓人哭笑不得。

  但既然大難不死,方強也就失去了再尋短見的念頭,不過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真的燒傷的很嚴重,只是沒有感覺出來呢?似乎又不像呀……

  這時主治醫生也走了進來,看到這重度燒傷患者竟然這麼快就醒了,精神好像還不錯,自然也大出意外,忙把幾個負責治療的專家都叫了過來,開始給方強會診。

  診斷了半天後,醫生們的一致結論是,方強體質恢復的速度超乎預計,明天就可以進行大規模植皮手術了。

  「啥?植皮?」方強嚇的大叫了起來,「我不要植皮啦……全身都換成臭烘烘的豬皮,想想都噁心……」

  「你全身傷燒面積達95%以上,不植皮,傷勢會越來越惡化的……」一個專家提醒道。

  但方強卻堅持不允,說自己的傷並不礙事,只要塗抹膏藥復原就好了。鬧到最後,他靈機一動說自己沒錢,交納不了植皮所需的昂貴醫藥費。

  醫生們果然就有些猶豫了,互相商量了半天,看方強的樣子生龍活虎,的確不像普通的重病號,於是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接著,護士拿起針筒,準備給方強打針,但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方強,卻懷疑那是麻醉針,無論如何也不肯,而且吵著要立刻出院回家。

  「那就隨便他吧,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們已經盡到了義務……」

  主治醫生被吵的火大,板著臉,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專家們雖覺不妥,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叮囑方強回去之後好好休養,每天及時敷藥,只要一感覺疼痛難忍,就趕快回到醫院來云云。

  方強不停的點頭,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院方幫他辦理出院手續後,專門叫來幾個身強力壯的男醫生,用擔架抬起方強,再用救護車把他送回了家,扶到臥室床上躺好,才放下醫療帳單離去。

  醫方這麼好心,倒不是他們品德高尚!中國醫療改革數十年的成果,就是醫院醫生們技術高得只認錢了。對於病患,他們有二怕,一怕死在醫院裡,家屬找麻煩;二怕病人沒錢,治了白治!方強這個看似沒救的重病號,既然他身上沒錢又想走,醫生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醫生們剛走,方強就一骨碌爬了起來,手舞足蹈,蹦跳翻滾,活動著週身每一個關節。

  還是什麼異狀都沒有嘛!不痛不癢,而且似乎還更靈活了。

  ——靠!那些醫生是不是在誇大病情,想多撈一點醫藥費?

  這疑心是在醫院裡就產生的,現在更加強烈了。

  方強一咬牙,到廚房取來一把剪刀,把包裹全身的紗布三下五除二的拆了。

  紗布脫落,裡面就是光溜溜的裸體。

  看到自己的裸體,方強不禁駭然驚呼,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只見自己渾身上下,均像是炭團一般的漆黑,所有的皮膚都呈現燒焦之色,而且不少地方已明顯的在潰爛。

  方強雙腿發軟,只感到又是恐怖,又是驚惶。

  ——醫生說的對,這絕對是重度燒傷!

  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身體,被摧殘到這種可怕的程度,神經上都會受不了的。

  方強劇烈的喘起氣來,下意識的伸手抹著自己胸前的焦黑皮膚,彷彿想將之擦乾淨似的,動作近乎發瘋。

  奇跡出現了!

  那焦黑的皮膚竟應手而落,像剝掉乾枯的老樹皮般,露出了裡面一層新鮮的皮膚。

  方強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呆了幾秒鐘,他又開始搓揉其他部位,果然那些潰爛的肌體組織都紛紛掉落。

  開頭還需要用手去剝開,後來就如污泥被水沖洗一樣,大片大片的自己掉光了。

  整個的經過情形,就像是一條蛇在蛻皮,詭異到了極點。

  方強驚愕莫名,再低頭一看,自己全身的肌膚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般嬌嫩、光滑而亮澤,哪裡還看的出半點燒傷的痕跡?

  他顫抖著,手掌撫摸著自己這新生的皮膚,感覺結實而富有彈性,彷彿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力量。

  方強心裡也不知是喜是悲,呆了半晌,奔到了浴室裡想洗個頭,讓自己清醒一下。

  剛準備擰開水龍頭,驀地裡,一件極其駭異的事情發生了!

  伸出去的右手,竟然在半秒鐘之內,變成了淡灰色——跟水管一模一樣的顏色!

  方強一怔,不由眨巴著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可是再怎麼仔細看,右掌都是淡灰色,手腕以上的肌膚卻又是正常的黃種人膚色,兩種顏色形成了一個明顯的交界,就像個手鐲般套在腕子上。

  方強發出了控制不住的尖叫聲,猛地將手縮了回來,手掌的膚色立刻恢復了正常。

  ——變色龍?

  這個荒謬的念頭泛起,方強緊張的瞪大了眼,試探著把手按到了粉刷成綠色的牆壁上。

  手掌果真變成了綠色!

  天哪!

  方強有種做夢的感覺,身形一晃,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這一來,他整個身軀都變成了綠色,連眼珠、頭髮都不例外!

  對面掛的是鏡子,方強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變色後的身體,和身後的牆壁幾乎完全融為了一體,就彷彿隱身了似的。必須運足目力,才能辨別出一個很淡的人形輪廓。

  ——媽呀,我真的成了變色龍……

  方強嚇的幾乎暈倒,他當人當的好好的,可不想變成四足爬行的怪物。

  幸好,身體除了變色並無其他改變,既沒有長出變色龍的尾巴來,也沒有四肢「獸化」成爪子的跡象。

  也就是說,自己並不是變色龍,應該叫「變色人」才恰當!

  想明白了這點,方強也就從驚嚇中平靜了下來,只感到啼笑皆非。

  ——這算怎麼回事?自己怎麼突然能變色了?難道是一場大火,烤的自己進化了嗎?

  方強的心跳加快了,腦子裡已經隱隱想到,這必然跟莫教授發明的合成劑有關!

  自己之所以大難不死,還意外獲得了變色的特異功能,一定都是合成劑作用的結果。

  可是,莫教授自己也注射了合成劑,為何他卻死了呢?而且合成劑只是用來千百倍激發人體潛能的,沒聽教授說可以改造成「變色人」呀?

  方強苦苦思索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莫教授已經逝世了,這些問題,也許將永遠成為一個迷……

  但是,等一下,他突然靈光一閃,回想起那晚臨走之前,莫教授還給了自己一張光碟,叮囑自己認真看一看、好好的保管。

  當時方強並沒有特別留意,現在想起來,莫教授的神色和語氣都有點異樣,似乎像是在交代後事的感覺。

  方強猛然跳起,衝到書桌邊找到了那張光碟,打開電腦塞進了光碟機。

  螢幕顯示這是加密文件,要求輸入密碼。

  方強不假思索,將合成劑的最本源方程式敲了上去,果然順利進入了文件夾。

  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份留言。

  「小方,經費不足,試驗用的猩猩也未必能找到,我決定不等了,今晚就用自己來試驗。這次合成劑抽取的是一隻變色龍的基因,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定要把這項研究進行下去。拜託你了!所有的數據和資料都在這個光碟裡,請務必保管好。莫留。」

  下面還有一行「PS:最近發現有陌生人時常在周圍出沒,有可能是商業間諜盯上了這項發明。你要小心一點。但願是我疑神疑鬼。」

  反覆讀著這兩段話,方強不禁熱淚盈眶。

  他總算明白了,為何自己會擁有了變色的異能,但還是不懂,為什麼莫教授注射藥劑後就死亡,自己卻最終安然無恙,反而因禍得福。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場大火的烘烤麼?

  方強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握緊拳頭,霎時間下定了決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也要繼承教授的遺志,把研究繼續搞下去,直到成功的那一天!

  這個時候,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這種混合基因的試驗,是教會所不容的。

  事實上,自從死而復生之後,到現在方強還從來沒有想過「主」,想過教會,想過自己從前所受的那些指引。

  就彷彿他從來也不是個虔誠的信徒……

        ※     ※     ※     ※

  傍晚。龍市安全部門。主任辦公室。

  「雨蘭處長,按照您的意見,我們剛才聯繫了市警局,告知了科學研究所起火案的始末,他們局長同意照您的指示辦,不再調查這件事,對外則一致宣稱是偶然失火。」

  部門的一把手賀主任放下電話,對推門進來的雨蘭恭恭敬敬的匯報道。

  雨蘭微微點了點頭,心想那幫笨警察,聽說案子牽扯到間諜鬥爭,又有自己這個頂級特工出馬,當然是樂得輕鬆自在,趕緊結案了事。

  她緩緩道:「那兩個傢伙分開審訊,有進展麼?」

  「兩個傢伙」指的是被她擒獲的兩個美國特工,一黑一白,當晚最終也沒能逃脫雨蘭的追捕,最終淪為了階下囚。這一回,已有防備的雨蘭及時卸下了他們的下巴,再不給兩人自殺的機會。

  「注射了自白劑之後,他們都招了……」賀主任說,「兩人的口供完全一樣,都說沒有任何收穫,只偷走了實驗室裡幾瓶藥物回去交差罷了。」

  雨蘭秀眉微蹙。

  這次的任務按理說已經結束了,對手除了「黑蛇」外也全都被捕,可以說是相當圓滿了,可是不知怎地,她心裡卻隱隱有種不安的直覺,彷彿漏掉了什麼東西。

  ——是因為那個噁心的流氓居然沒死麼?

  雨蘭無聲的問自己,陷入了沉思。

  她上午曾打電話到醫院,詢問方強的情況,倒不是因為關心這男人的死活,而是她一向仔細,對任何疑點都從不放過。

  被她列為疑點的就是方強,這流氓注射了同樣的藥劑,而且還遭到煙熏火烤,居然並未喪生,未免也太命大了吧!

  但是從醫生口中,證實了方強的確被燒的慘不忍睹,還未脫離危險期。雨蘭又想也許是自己考慮太多了,方強畢竟是年輕人,生命力比莫教授那樣的老頭強的多,沒死也是正常的。

  ——到底是不是過慮呢?那流氓身上會不會還有其他秘密?

  不安的直覺更強烈了,雨蘭霍然站起,決定親自找到方強觀察一下端倪。

  但剛邁出一步,手機嘀嘀響起,收到了短信。

  打開一看,是上級的指示:「有緊急新任務,即刻坐最快班機返京。」

  雨蘭心一沉,長長歎了口氣。

  她是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一秒鐘也不能耽擱。

  於是,這位頂尖的美女特工,就這樣懷著不安的心情,飛步奔了出去,匆匆收拾好行李直奔機場。

  很久以後,當她被剝下軍服赤裸著美麗的胴體,羞恥的晃動著豐滿的乳房,被迫接受命中剋星的種種變態調教時,曾無數次悔恨到極點的想,假如自己當時違抗一次上級命令,哪怕只拖延一個小時,命運就將不是那個樣了……

        ※     ※     ※     ※

  清晨,艷陽高照。

  方強精神抖擻的走出了家門,心裡充滿了激動和興奮。

  研究了一整夜莫教授留下的資料,他竟毫無疲態,反而感到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甚至連肚餓的感覺都沒有。

  這絕對是合成劑的功勞!

  莫教授生前曾說過,注射合成劑者將成為「超人」,無論腦力還是體力都遠遠超過正常人。

  現在方強就有這種感覺,渾身彷彿都流淌著一股永不衰竭的勁力,就連步伐都比以前輕盈、快捷了許多,有種飄飄欲仙的愜意感。

  他索性發足奔跑了起來,在大街上一口氣跑出了兩公里,居然還是面不改色氣不喘,連心跳都未加快多少。

  方強快活極了,幾乎忍不住大聲歌唱起來,最近所受的痛苦、委屈全都一掃而光,只覺得生命無比的可貴和美好。

  這合成劑真是太妙了!

  除了莫教授預計的功效外,還使自己擁有了變色的能力,只要脫光衣服,身體就會自動變成所靠近的背景物體的顏色。

  這能力,雖然暫時不見得有什麼實用,但方強昨晚還是興致勃勃的試驗了很久,發現自己幾乎可以變成任何一種色彩,哪怕是五色斑斕的複雜混合色都行,比真正的變色龍還要厲害。

  而且,這變色的能力是可以用意念控制的,不想改變的時候,只要大腦下達指令,就會跟正常人一模一樣了。

  此時的方強,正站在一個垃圾堆附近,幾隻討厭的蒼蠅在他耳邊嗡嗡地飛舞著。

  望著這些惹人厭煩的小昆蟲,方強突發奇想。

  ——如果我像變色龍一般地吐舌頭……

  一分鐘後,附近的小賣部,突然跑來一個年青人,不先付錢,拿起櫃台上的礦泉水就往嘴裡猛灌,然後嘔地一聲吐出來,如此反覆了許多次……

        ※     ※     ※     ※

  幾日後一天,方強哼著小調,走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裡,打算買點日常生活用品。這時是早上剛八點,這家超市剛開張,裡面還沒有一個顧客。

  提著個筐子,正在置放商品的貨架旁挑選著,忽然腳步聲響,三個男人衝了進來。

  這三人都用長筒黑布套頭,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手裡都提著一柄亮閃閃的砍刀,凶神惡煞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慄。

  他們直奔櫃台,揚刀對準了嚇傻了的老闆娘,大叫道:「打劫!快把所有錢都交出來!」

  利刃晃眼,頗有幾分姿色的老闆娘嚇的魂不附體,「哇」的一聲驚叫起來,雙手抱頭就想往櫃台底下鑽。

  「媽的,給我出來!」

  「不准出聲!再不老實就剁了你的手!」

  三人惡狠狠的吼著,七手八腳將老闆娘揪了出來,揮刀架上了她的一隻胳膊。

  「要錢還是要這隻手?說!」

  「哇哇……饒了我……我這就給錢……」

  老闆娘渾身發抖的求饒,哭喪著臉掏出鑰匙,打開了上鎖的櫃台抽屜。

  這一切都看在方強的眼裡,他明白,這是遇上了本市有名的「砍手黨」了。該黨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搶匪,大白天也屢屢出來作案,且稍微遇到反抗就揮刀砍斷對方手臂,絕不留情。由於方強站在貨架後面,這三個搶匪以為超市裡沒有其他顧客,並未注意到他。

  要是以前遇到這種事,方強躲都來不及,只會縮在角落裡擔驚受怕、禱告顫抖,但是今天,他卻一點都不害怕,而且還很想去教訓一下這三個搶匪。

  他有種奇怪的自信,就是自己絕對能輕鬆打敗對方。這自信不是「內心」產生的,是所有的細胞、血液裡,彷彿天生就烙下的印記。

  「住手!」

  隨著威嚴的喝聲,方強騰的跳了出來,威風凜凜、神氣活現。

  三個搶匪猛吃一驚,想不到還有旁人在這,但看清只有方強一個人後,都放下心來。

  為首的高個搶匪一揚刀鋒,恐嚇道:「小子,不關你的事!識相的就滾遠點,否則別怪老子刀上沒長眼!」

  方強舉步走了過去,平靜的說:「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放下刀子還來得及。」

  搶匪們全都放聲大笑,高個的一努嘴,其餘兩個人就迎面搶上,手中砍刀雙雙當頭劈下。

  雪亮的刀鋒,一左一右的夾攻而來,眼看就要濺滿了血花……

             第七章:溫情伴你

  方強從未跟人打過架,看見兩把明晃晃的刀刺過來,本能的反應就是向後躲開。

  躲避的動作非常快,但是落在兩個搶匪眼裡,躲的越快說明越膽怯。

  「小子,你不是很神勇嗎?跑什麼啊?」

  兩人獰笑吆喝著,各自揮舞砍刀,衝上前追殺方強。

  方強仍然是縱身後躍,輕輕鬆鬆就閃開了。

  搶匪們起初以為此人既然敢出頭打抱不平,應該有兩把刷子的,還存了幾分戒備之心,現在見這傢伙只懂的一路躲閃,頓時戒心盡去,個個都狂妄了起來。

  「他媽的,讓你多管閒事!老子砍死你!」

  叫囂聲中,兩柄刀舞成一團,組成嚴密的包圍網籠罩了下來。

  此時方強已退到了牆角,躲無可躲了,但是剛才這一連串的後躍,使他對自己的身體機能、靈活程度和反應速度都有了更強的信心。

  刀光中,方強不再閃避,反而向前猛衝,整個人就像一陣風似的,竟從兩柄刀的間隙裡穿了過去。

  兩個搶匪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目標蹤影,愕然相顧時,肩膀同時被人輕輕一拍。

  他們駭然轉身,就看見方強正站在身後,得意的擠眉弄眼呢。

  「找死啊!」

  兩人惱羞成怒,又揮刀衝殺了過去。

  方強哈哈大笑,彷彿玩上了癮般,不斷的從刀網中鑽到對方身後去,跟他們玩起了遊戲。

  每一次刀鋒都堪堪從身側擦過,甚至可以感覺到鋒刃的冰涼,但就是能間不容髮的躲開,連汗毛都沒碰掉半根。

  為首的高個搶匪看的氣急,甚至都忘了老闆娘,在旁邊不住的吶喊助威。

  「你們累了半天,也該歇歇了!」

  方強嘿嘿笑著,再次轉到對手後面,猛然飛腳踹中了其中一個的屁股。

  「哇呀呀!」

  被踹中的搶匪發出怪叫聲,整個人飛了起來,一連撞倒了四五個貨架才滾翻在地,被跌落的貨物砸的滿頭包。

  方強自己倒是一呆,沒想到這一腳的威力居然這麼大。搶匪也呆了一下,方強先清醒過來,他一個箭步跳到另一個搶匪身側,隨手抓起個鋼精鍋,結結實實的敲向了對方的腦袋。

  「光當」一聲,那傢伙連叫聲都沒發出,就翻著白眼摔倒昏迷了。

  ——這真是太簡單了!太不過癮了!

  方強遺憾的聳聳肩,回過身來,目光瞄向了惟一還剩下的高個搶匪。

  高個搶匪已經看傻了,呼呼呼的胡亂揮動著砍刀,喊道:「來呀!臭小子……大爺我可不怕你!過來呀……」

  「不怕就好,我就怕你害怕的逃走了……」

  方強猶如說繞口令般念著,滿臉喜悅的舉步走去。

  高個搶匪卻嚇的大叫一聲,越過櫃台,連滾帶爬的想奪路而逃。

  眼看就能奔出門口,後頸突然被一隻手抓住,硬生生的拖了回來。高個搶匪驚呼著,下意識的向後揮刀,可是手剛抬起,刀子就被奪走了。

  「你不是說不怕嗎,怎麼又想?」

  方強不滿的埋怨起來,隨手將刀塞回對方手裡,自己退開了兩步。

  「來來來,再來打過……」

  高個搶匪被搞的莫名其妙,大吼著將刀投擲向方強,自己撒腿朝另一個方向就跑。

  耳邊呼的一響,後頸又被抓住了,再次拖回了原地。

  「拜託,你這是砍刀,不是飛刀,亂扔個啥啊?重新來過!」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啊啊啊……」

  「你怎麼搞的?拜託你有點搶匪的專業精神好不好?再來!」

  「大哥你放過我吧……我只是業餘干干的臨時工!嗚嗚……」

  「喂喂,我這是第一次跟人打架,你就不能讓我玩的開心一點嗎……別跑!」

  「哇哇哇哇……救命啊……」

        ※     ※     ※     ※

  這場鬧劇,一直到警車轟鳴而來後,才宣告結束。

  是老闆娘報警的,她趁兩人不注意逃到了外面,借路人的手機向警方求救,十五分鐘後警車才開來。

  可憐的高個搶匪,就這樣被折騰了整整十五分鐘,無數次被打倒、逃跑、抓回,再被逼著重新出招。

  簡直是非人的虐待!

  以至於警察衝進來後,身心受到嚴重創傷的他猶如見到了救星一般,激動的涕淚交流,撲過去哭喊著求警察保護。

  方強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了手,協助警察們,將三個搶匪都逮捕了起來。

  「你是……方先生?」

  警察們都認出了方強,頓時十分詫異。這男人最近兩次被抓到警局,幾乎每個警察都認得他了,怎麼今天轉了性子,居然做起好事來了?

  「嗯,是我。」方強笑呵呵的說,「來超市買東西,正好看到有人搶劫,就路見不平了一次。哈,這是我身為良好市民應該做的,就不用表彰我啦。」

  警察們互相對望了幾眼,有人客客氣氣的說:「方先生,請跟我們到警局一下,作為證人幫助調查。」

  「好啊,沒問題。」

  方強這時心情極好,對警方的芥蒂也消失了,就跟著警察們坐上了警車,押著搶匪一起到了龍市警局。

  冤家路窄,負責審訊的又是那男警周聰和女警阮琳。

  「怎麼又是你?」

  這兩個警察也為之愕然。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啦,今天我可是好市民,替你們警方除了害!」

  方強笑嘻嘻的說著,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阮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方強,臉上的古怪之色更濃,突然把周聰拉到旁邊耳語起來。

  方強並不介意,心想我今天是見義勇為,總不能再說我犯法了吧,於是安靜的坐在椅上等著。

  兩個警察嘀咕了一陣,才回來處理公事,將三個搶匪帶到了審訊室裡,開始詢問口供。

  方強本以為也會來請自己提供證詞,誰知半晌都毫無動靜,警察們甚至連聲謝都沒有,頓時有點生氣和不耐煩了起來。好不容易搶匪們審訊完了,一個個被警員帶走,阮琳才走到了他面前。

  「如果你們不需要我作證,叫我來幹嘛啊?我走了!」

  方強氣乎乎的站起身,就想離開警局。

  但阮琳卻攔住了他,傲慢的道:「你不能走!還有話要問你!」

  這小女警大概驕橫慣了,一張口都是這麼惡劣的態度,讓人極其不爽。

  方強一聽更怒了:「我犯了什麼罪?你憑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女警打斷了:「你不是剛被大火燒的體無完膚麼,怎麼今天就完全康復了?還這麼有精神的跟人打架?」

  方強猛省,頓時暗叫糟糕。一個不留神,竟把這件事給忘了。這下該怎麼解釋才好?

  難道要告訴她,是教授發明的藥劑救了自己麼?

  不,不行!

  先別說方強對警方,特別是這個小女警毫無好感,更重要的是他有種直覺,如果這個發明曝光了,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

  假如只是單純的體制增強劑,那當然沒什麼,可問題在於,現在藥劑裡混進了變色龍基因!

  要是讓周圍人知道這個真相,恐怕非把自己當成怪物不可,而其他那些科學家,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當成試驗對像來研究,那樣可就慘了。

  當下只能硬著頭皮道:「醫生說我體質好……恢復的快……」

  「你騙誰呢?」阮琳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冷笑,「全身皮膚重度燒傷的人,居然不到兩天就痊癒了?這話你騙鬼去吧!」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方強一橫心,索性跟她強辯,「反正好了就是好了,你覺得不可理解,怎麼不問醫生去?」

  阮琳一時啞口無言,但是疑心卻更重了。

  昨天警局接到了市安全部門的通報,大致知道了科學研究所起火案的內情,本來已經不打算再調查了,甚至都沒派人去詢問方強當時的經過,就準備就以「失火」來結案。

  可是,明明被燒成重傷的方強,今天卻突然歡蹦亂跳的出現在眼前,這情景可實在太過離奇了,不能不惹人懷疑。

  這時男警周聰一拍桌子,喝道:「囂張什麼?我們現在懷疑你跟縱火犯有勾結,前天晚上燒傷的根本不嚴重,是你施展的苦肉計!所以才能康復的這麼快……「「荒謬!」

  方強氣的臉色鐵青,這算什麼借口?簡直太離譜了!

  阮琳卻覺得周聰的話很對,而且是越想越對,叫道:「快老實交代!這問題不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邊說邊衝上來,推了方強一下。

  這一推只是在耍下威風,倒並沒有用力,但是方強卻大怒,驀地裡湧上了一股暴躁的情緒,彷彿很想毀滅掉一切才能舒服。

  「你幹嘛?離我遠點!」

  方強氣惱的斥責著,也隨手一推,無巧不巧,正推在阮琳發育的異常高聳的胸脯上。

  手掌裡傳來飽滿、柔軟的感覺,這一掌的力道,竟然大的異乎尋常,幾乎整個警局裡的人,都聽到了手掌拍打在肉球上發出沉悶的「噗」聲。

  阮琳尖叫了起來,又羞又氣,臉蛋漲的通紅,一腳就踢向方強襠部。

  方強忙側身閃過。

  「襲警!這傢伙又襲警!快把他抓起來!」

  周聰聲色俱厲的嚷著,招呼眾多警員衝過來抓人。

  本來方強迅速傷癒這件事雖然古怪,但警方也無權扣留他,現在卻正好找到了個借口,可以堂而皇之的抓人了。

  五六個警員應聲湧了過來,包圍了方強,有的亮出了手銬,有的還掏出了槍。

  方強頓時遲疑了。

  拿刀的搶匪,他固然不在話下,可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持槍警察,自己是不是也能對付的了呢?他覺得還沒有把握。

  而且就算能對付,總不能真殺出警局去吧,那樣倒真的落下個襲警的罪名了。就是這麼一遲疑,兩個警員已撲上來將他摁倒,雙手扭到背後戴上了手銬。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

  方強憤怒的喊著,但是警員們卻不由分說,將他扭的更緊了。

  「王八蛋,你竟敢對我動手動腳!」

  阮琳咬牙切齒,揚手就摔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又對他拳打腳踢。

  這不是方強第一次挨打了,奇怪的是這次他完全沒感覺疼痛,反而像是這小女警正用粉拳秀腿給自己捶胸鬆骨似的,感受還蠻不錯的說。

  只是,老被一個女孩這樣子教訓,自尊心上卻不大好受。

  「都給我打呀!打!」

  阮琳見方強既沒慘叫也沒皺眉,以為他在忍痛硬充好漢,怒火不禁更大,嬌叱著命令警員們一齊動手揍人。幸好就在這時,有個年長的警官匆匆走了過來,喝止大家住手,又對周聰、阮琳低聲說了幾句話。

  周聰的面色微微一變,彷彿遇到了什麼難題般躊躇不定。阮琳卻仍是氣咻咻的滿臉怒容,但在周聰連使眼色下,也勉強克制了下來,只是警服下漲鼓鼓的胸脯起伏的更劇烈了。

  周聰叫警員打開了方強的手銬,沉著臉說:「念在你捉拿搶匪有功,這次我們還是寬宏大量,不予追究你襲警的罪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出去之後給我老實一點,別亂說話,否則我遲早再把你抓進來!」

  上一秒鐘還準備毒打,現在卻又突然放人了,方強大惑不解,並聽出這幾句話雖然滿含威脅,但似乎又暴露出心虛。

  他也不願多想,整整衣服,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外走去。

  出了警局大門,躍入視線的是門口停著一輛新聞採訪車,車身上油漆著「龍市電視台」幾個字。

  方強恍然大悟。

  原來是電視台記者來了,難怪那些王八蛋警察才會顧忌的停止了暴行。

  「方先生您好,我們是市台的記者。」

  兩個年輕記者迎上前來,熱情的跟他握手。

  「你們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們呢!」方強憤恨的控訴道,「剛才這些警察毫無道理的扣押我,還無緣無故的痛打了我一頓……」

  「不會吧?」一個記者詫異的道,「您看上去……不像被痛打過呀。」

  方強一呆,看看自己身上,確實沒有任何打傷的痕跡,不由張口結舌,半天才吼道:「反正他們就是打了我,你們報道新聞的時候,一定要如實告訴觀眾……「另一個記者截住了話頭:「方先生,這事等等再說吧,我們先接您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方強詫異道。

  「您去了就知道啦。」

  兩個記者說著,拉開採訪車的車門,招呼他上車。

  方強心想,八成是去見市電視台領導,那樣更好,於是就鑽進了車裡。

  兩個記者也上了車,發動車子疾駛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果真到了龍市電視台。

  在兩個記者帶領下,方強進入了氣派的新聞大樓,坐電梯上了七樓,來到了一間寧靜、寬敞的會客室。

  一個氣質不俗的美麗女子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看到方強進來,這女子以一個優雅無比的姿勢,緩緩站了起來,微笑著說:「方先生,幸會。」

  她也許不能算傾國傾城的絕色,可就是這麼微微一笑,卻令人如沐春風,從頭舒服到腳。

  方強覺得她十分面熟,但又不認的是誰,呆呆望了她好幾秒,才猛然驚呼出聲:「你……你是文晴!」

  這女子竟是方強惟一崇拜的偶像、紅遍全國的電視主持人文晴!

  「是呀,我就是文晴。很高興見到您。」

  隨著溫柔的語聲,一隻白皙的素手伸了過來。

  方強慌忙握住,心慌意亂的說:「我……我也很高興……能看到你!天哪,你比電視上還漂亮……」

  他做夢也想不到,要見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偶像,而且還能跟她握手。

  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看去,螢幕下的文晴更加素雅動人,臉上只化著極淡的妝,薄施脂粉,一點也沒有大多數女明星那種濃妝艷抹的做作,反而更顯得落落大方、清麗脫俗。

  沒有人能看出她的真實年齡,可以是從二十五到四十的任何一個數字,少女的清純和成熟女人才有的練達,都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而且十分的自然。

  「方先生過獎啦,你也比我想像的更帥。」

  文晴笑口盈盈,打趣的說。

  方強的靈魂都險些飛了,滿臉通紅,一顆心歡喜的砰砰直跳。

  「是……是嗎?我……我其實一點也不……我……」

  他太過激動,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先生,請坐吧。」

  文晴藉著手勢,非常禮貌的、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癡迷拉著的方強掌握中抽了出來。但那溫暖、光滑的觸感,卻依然長時間的留在了方強掌心中,令他久久回味……

  兩杯熱茶放到了茶几上,會議室的門也關上了。

  方強這才發覺,現在整間會議室裡,只剩下自己和偶像兩個人獨處了。

  他的心跳的更快、臉更紅。

  偷眼細細打量,這全國最受歡迎的女主持人,平常在電視上穿的都是名牌,今天卻相當樸素,就像一個普通的白領麗人,穿著標準的辦公室制服,白色上衣裡醒目的透出胸前鼓鼓隆起的曲線,天藍色的套裙剛到膝蓋,露出一雙包裹著半透明絲襪的晶瑩小腿,雙足蹬著黑色高跟鞋。

  「方先生要是不肯坐下,我也只好陪您站著嘍。」

  文晴沒有介意被這樣子打量,微笑著提醒了一句。

  方強這才如夢初醒,趕忙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接著又在文晴的招呼下,手足無措的端起茶杯就喝,結果還被燙了一下,逗的這美女主持咯咯笑了起來。

  笑完後,才正色道:「方先生,不瞞您說,我這次到龍市來,就是專門來找您的。」

  「找我?」方強愕然。

  「嗯。所以我才到龍市電視台來,請求他們幫忙找你。」文晴問道,「聽說你今天早上見義勇為,被帶到警局去表彰了?」

  「表彰個啥?那些警察簡直是好壞不分、欺人太甚!」

  一提起這件事方強就有氣,但是在自己偶像面前,他可不想表現的太衝動,於是換了個話題:「文……文小姐,我……」

  「叫我文晴就可以了。」文晴柔聲說,「大家都別先生、小姐啦,我也就叫你方強,好麼?」

  「好,好……」

  方強幾乎有點受寵若驚了,這美女主持的氣質、修養和親切的態度,都深深吸引了他,對她也更加崇拜敬慕了。

  「我是想問,你應該不認識我呀,為什麼會專門來找我呢?」

  「誰說不認識?你的名字,半個月前我就聽說了。」文晴意味深長的說。

  方強一拍腦袋,明白了過來。

  半個月前,正是自己酒醉闖入女廁、得罪了名模雨心,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後來雨心還上了文晴主持的「溫情伴你」節目,對著全國觀眾假惺惺的說原諒自己,其實卻在暗中出損招。

  「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喝醉了,看錯了洗手間的方向……真的沒有不軌的企圖……」

  方強急得脖子都紅了,又一次聲辯了起來,但情急之下卻說的顛三倒四、不知所云。

  文晴只是微笑。

  方強的心沉了下去,沮喪無比的想,這下完了,自己什麼形象都毀的乾乾淨淨。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

  過去他曾無數次渴望,能夠見到文晴真人一面,今天突然間夢想成真了,他卻又寧願這一切沒發生過。因為被自己的偶像鄙視,實在是最令人痛苦的事。

  「奇怪了,我有說過不相信嗎?」文晴笑著反問。

  方強霍然抬頭,驚喜的道:「你肯相信我?」

  「要不然我幹嘛專程趕到龍市來呢?」文晴頓了頓,說,「我這次來,就是想找你做一期『溫情伴你』的特別節目,專門再談談這個話題……」

  「做節目?不,不!」方強嚇了一跳,本能的拒絕道,「請原諒,這件事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我不願意再去回想了,也不想再到電視上去丟人現眼……」

  「方強,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文晴誠懇的說,「坦白說我當時就沒相信雨心的一面之詞,所以我才會來找你,想盡可能的幫助你,還你一個公道。我做節目的目的是揭開真相,不是揭你傷疤,難道你反而不相信我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方強心中極其矛盾,為難的不知如何開口了。

  「方強,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個敢於面對痛苦的勇士。希望這不是我的錯覺……」

  方強熱血上湧,一挺胸膛叫道:「OK,我答應了!我會勇於面對的!」

  文晴雙眸發亮,嫣然道:「好極了,我果然沒看錯人。那就請您到化妝室準備一下,我這次把整個工作組都帶到龍市電視台來了,這就開始錄製節目!」

  她站起身,叫來了工作人員,把兀自依依不捨、留戀著與她獨處感覺的方強帶走了。

  目送著方強的背影,這美女主持的嘴角,露出了莫測高深的淺笑,自言自語說:「誰說他絕對不肯接受採訪的?只要我出馬,沒有誰能抗拒我的魅力!」

             第八章:墮落之始

  方強錄完節目,走出市電視台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晚風很大、很涼,可是他卻面頰發燙,心跳還沒有平靜。

  能跟自己的偶像,並肩坐在一起聊了這麼長時間,這真是太讓人激動了!

  在整個錄製的過程中,方強的心跳始終保持在每分鐘一百以上,臉紅也始終沒有退過。

  腦子裡更是自始至終迷迷糊糊,文晴問了自己一些什麼話,自己又是怎麼回答的,都完全沒有印象了,彷彿當時已經靈魂出殼,是另一人在應付問答。

  惟一留有印象並十分深刻的,是文晴身上那淡淡的、撩人遐思的香水味,一陣陣的送入鼻端,令他神魂顛倒、迷醉不已。

  他只恨時間過得太快,不能夠永遠伴隨在她身邊。

  突然間,方強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被所有男人視為夢中情人的美女主持——不僅僅是fans對偶像的狂熱崇拜,還多了一種戀慕著她、想要追求她的願望。

  他知道這是個不現實的奢望,但卻又盼望著有一天,自己有了跟她相稱的名望地位後,可以真正去表白這種愛意……

  懷著甜蜜而又惆悵的心情,方強回到了家裡,又再三想念、回味了半天後,才打開電腦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去。

  莫教授一去世,科學研究所就正式解雇了方強,現在他已成了失業者,靠著以前的一點積蓄度日,當然沒辦法添置任何試驗器材,因此所有的研究,都只能暫時在電腦上「紙上談兵」了。

  對莫教授留下的光碟資料,這幾天方強已經大致看完了,對合成劑的整個理論已瞭然於胸。

  最新合成劑的原理,說來也很簡單。就是抽取小動物的基因與原本的體制增強劑融合,使之不僅能改造出「超人」,還能使超人身上具備動物的特長!

  比如,注射到方強身上的合成劑,融入了變色龍的基因,因此他就可以變色。

  現在,方強感興趣的是,除了變色龍外,其他動物的基因是否也能製成合成劑?如果能,注射進體內後,是不是又會擁有另一種動物的特長呢?

  翻看莫教授的資料,他生前只配製了「變色龍合成劑」,但對小白鼠、壁虎、蛇和穿山甲這四種動物,也推算出了製作合成劑的方程式,只是還來不及去配製出來罷了。

  方強可不想變成白鼠,對穿山甲也興趣缺缺,但對壁虎和蛇還是蠻感興趣的。

  如果有了前者的功能,說不定可以像大俠一樣「飛簷走壁」哩,而後者呢,哈,不知道是不是咬敵人一口,就能把他給毒死,那樣自衛就有保障了。

  不過想歸想,真要實現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直到現在,方強還不清楚,為什麼同樣的合成劑,注射到莫教授身上導致了死亡,注射到自己身上卻成功了。

  難道說,成功和失敗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麼?

  那樣的話,誰能保證下一次注射,自己還能平安無恙呢?

  方強敲著腦袋,沉思了好一陣,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晚自己注射後,起了一場大火,把自己差點燒焦了。會不會是這場火的烘烤,導致體內的合成劑發生了某種變化,最後才因禍得福呢?

  他越想越覺得大有可能,興奮的跳了起來。但是,突然間又洩了氣,頹然跌坐了回去。

  這個猜想該怎麼驗證呢?總不能再放把火,重新把自己焚燒一回吧。

  何況,這猜想仍沒有足夠的把握,也許跟大火根本毫無關係,導致自己上次成功的是另一個未知因素。那樣自己貿然注射,就算不被燒死,也會重蹈莫教授的覆轍。

  要保證成功,還是必須謹慎從事,先在其他試驗體身上檢驗!

  方強想到了莫教授生前聯繫過動物園,要借一隻猩猩來試驗合成劑,但是事情很不順利,現在他已經死了,而自己又被科學研究所解雇,更加沒有可能說服動物園了。

  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乾脆到動物園去偷一隻猩猩回來算了!自己既然能變色隱身,偷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念頭一旦冒起,就再也抑制不住了,方強只覺得渾身興奮,自從擁有了變色的超能力後,還從來沒在實戰中使用過這種能力呢,現在可以試試了。

  於是第二天,方強跑遍了全市的幾家動物園,想要為偷竊猩猩「踩點」,結果卻大失所望。只有兩家動物園有猩猩,但是其中一家的生病了正在治療,另一家被借到鄰市配種去了,要下個月才回來。

  他只好暫時中止了計劃,耐心的等待下個月到來。

  方強自己並沒有注意到,當他想到要偷竊一隻猩猩來試驗時,就馬上去付諸實行了,一點都沒有不安和羞愧的想法。而這,對於一個月前那個虔誠信仰著主、從來沒做過任何壞事的自己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變化……

        ※     ※     ※     ※

  週末到了,晚上七點半,「溫情伴你」節目開播。

  方強早早就打開了電視,期待著這一刻的來臨。

  文晴到龍市採訪自己的特別節目,就將在今晚這一集播出。能看到自己和偶像親密交談的節目出現在電視上,並且被億萬觀眾收看,那真是無上的幸運、驕傲和光榮。

  本來方強上次收看節目時,因為看到雨心誣陷自己,憤怒的砸壞了電視機。

  現在這台是前幾天特意跑到超市,新買的超大螢幕數碼電視機,幾乎花掉了他所剩不多的全部積蓄。就為了今晚能夠看到偶像的倩影,方強覺得即使以後只能天天吃快熟面都值得!

  主題片頭過後,節目正式開始。

  手持話筒、氣質高雅的美女主持文晴,面帶熟悉親切的笑容,出現在螢幕上,以她那溫柔好聽的聲音娓娓敘述了起來。

  「觀眾朋友們,歡迎收看本集『溫情伴你』的特別節目。在上一次節目中,名模雨心小姐曾在這裡控訴了一個男人對她的無禮,今天,我們把這個男人給請來了。他就是方強方先生……」

  方強有點臉紅了,看著電視裡的自己一臉害羞的走出來,對著鏡頭傻笑,然後和文晴分別坐到了沙發上。

  接下來是幾分鐘輕鬆的聊天,文晴以當紅主持人嫻熟的技巧,游刃有餘的探詢著方強的內心世界。

  「方先生,您工作之餘有什麼個人愛好麼?」

  「愛好啊?我……我什麼也不會,就是偶爾看看電影……」

  「那您有沒有最喜歡的電影?」

  「有啊,我最喜歡《蜘蛛俠》了,一連去影院看了三遍呢!」

  「是嗎?呵呵,能說說為什麼喜歡《蜘蛛俠》麼?」

  「因為蜘蛛俠好厲害的,我想像他那樣,當一個維護社會正義的超人……」

  看到這裡,方強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哈,自己還真是理想遠大嘛!

  他忍不住衝到櫃子邊,翻出自己從前買來收藏的蜘蛛俠的演出服,抖開來披在身上,得意的顧盼自雄,那感覺真是棒極了。

  ——原來我答應過偶像,要當維護正義的超人的!

  一瞬間,方強湧起了一種神聖的感覺,心想幸好自己還沒有真的去偷竊,否則可就太對不起偶像的期許了。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自己的超能力用於伸張正義、懲惡揚善,成為一個萬民景仰、受人尊敬的大俠!

  等到那時候,就可以手持鮮花,單膝跪倒在這美女主持面前,狂熱的向她求愛了……

  方強越想越激動,陶醉在自我幻想的憧憬裡,好一陣才清醒過來,重新注意到電視節目的內容。

  此時螢幕上的自己,正在文晴的循循善誘下,面紅耳赤的傾訴著對她的仰慕,包括收集她的所有圖片,關心她的最新動態等等,無非就是大部分fans的舉動,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看著看著,方強也逐漸想起了當時的經過,文晴要自己談談對偶像的崇拜,但是又叮囑自己先別把她的名字說出來,只要說出具體怎麼崇拜就好了。始終不提偶像是誰,等到最後才揭蠱,造成一種懸疑的氣氛,這樣可以增加節目的可看性。

  方強忠實的執行了文晴的策劃,當時花了足足二十分鐘,說的是聲情並茂、自然感人。

  可是現在電視播出來的,卻被剪掉了絕大部分,而且有許多話語經過剪輯後,跟他的原意有了很大出入,有些砍頭去尾後的支離詞彙,表達的意思甚至是截然相反,令方強錯愕異常,心裡未免有點埋怨起來。

  誰知更令人駭異的事還在後面,節目現場錄製的原聲突然被消音了,畫面還是現場的畫面,但聲音卻被後期製作的話外音所取代。

  「……看的出方強對偶像雨心的崇拜,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是否就是這個原因,導致了他當初無法自控的想去騷擾雨心呢?」

  ——什麼?雨心?

  方強幾乎跳了起來,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是雨心?怎麼會?

  自己根本就沒有這麼說過啊!

  難道是電視台嚴重疏忽,搞錯了?不,不可能!這錯誤未免太離譜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電視上播放的一時是現場原聲,一時是話外音說明,高超的剪接加工技術,加上文晴高明的提問技巧,使整個內容完全變了樣。任何一個不瞭解內情的觀眾,收看的時候都會誤解自己是一個狂熱癡迷雨心的神經質,處心積慮的借酒去騷擾她……

  方強完全傻了。

  起初他還抱有幻想,這是節目製作者操作上的失當,但後來他終於醒悟了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精心謀劃的陰謀!

  目的在於使自己坐實「性騷擾」的罪名,再也不得翻身!

  而文晴……自己真正的偶像、那麼真心仰慕的文晴,也參與了這場陰謀!甚至可以推斷,她就是這個陰謀的主要策劃者!

  一股混合著極度心痛和巨大憤怒的情緒,迅猛的湧上了方強心頭,令他額頭青筋暴起,右掌稍微一用力,就將遙控器捏的完全變形扭曲。

  這個時候,播放到中途的節目準備插播廣告了,畫面上正預告下一節的內容,字幕居然是兩行斗大的鮮紅字體:「昔日色膽包天醉酒偷窺名模,今日洗心革面超市勇鬥搶匪」然後還有兩行小字註解:「失足青年痛改前非、發誓今後重新做人」。

  方強再也看不下去了,驀地發出一聲狂暴的怒吼,衝過去猛然一拳砸在螢幕上,將剛買的數碼電視機又給砸碎了。

  ——為什麼?我是這麼崇拜你,為什麼你也要害我?為什麼?

  他大怒如狂,同時還伴隨著徹底的心冷和失望,對社會、對人性、對所有的一切,都徹底的失望了。

  可笑自己剛才還下決心,絕不辜負偶像的期許,要當個維護正義的大俠。卻不知偶像的真面目竟是如此的無恥,把自己玩弄的團團轉!自己真是典型的被賣了還替人數錢,天子第一號大傻瓜!

  方強越想越是憤恨,怒火填膺的奔出了門,想要到電視台去找文晴算帳,質問她為何要如此篡改事實傷害自己。

  但是衝出了幾條街後,才忽然想起,文晴現在根本不在龍市。上周錄製節目時就聽她說過,第二天要飛到其他城市去,忙於另外的演播任務。

  至於是哪個城市,已經記不清了。就算記得清,難道還能買張機票追殺過去嗎?她作為當紅的女主持人,如果不是有心賜見的話,自己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能見得到她才怪。

  方強頹然止步,感到說不出的沮喪。

  這個公道是不可能討回來了。或許,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公道可言!人和人之間,只有欺騙、暴力、強權和互相利用,男人都是惡棍,女人都是婊子,尤其是美女,嬌艷的容貌下隱藏的都是蛇蠍心腸!

  維護正義?哈,哈哈……簡直太天真、太好笑了!

  方強忍不住仰天大笑了幾聲,引起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白眼,以為這是一個瘋子。

  他忽然很想喝酒,於是走到街邊小店裡,買了幾大瓶白酒,一邊走,一邊就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

  熱辣辣的烈酒,嗆的方強不住咳嗽,胃裡很快就燒的厲害,但他還是木然狂飲著,喝完了一瓶,又是一瓶……

  酒意湧了上來,腳步也開始漂浮,顯然是有些醉了。

  這是方強第三次酗酒,第一次是因為失戀,第二次是企圖自殺,今晚,他再次很想體驗那種爛醉如泥的感覺。

  踉踉蹌蹌的走著,也不知道方向在哪裡,忽然間,前面人群中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令方強殘存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在一家大酒店的門口,至少上百人圍的水洩不通,幾十個保安手拉手形成人牆,將門口通向停車場地的通道隔離開來。

  人群裡不時發出歡呼聲、驚歎聲,還有人放起了鞭炮,震耳欲聾。

  方強忍不住晃蕩過去,拍了一下站在最外圍觀望的一個路人肩膀:「老兄,請問……這是在幹什麼?這樣子熱鬧……」

  那路人頭也不回的應道:「你看不出這是婚禮嗎?嘖嘖……有名的大富豪、錢多到用不完的錢勝老闆今天結婚。瞧瞧這婚禮,辦的多氣派多豪華……」

  說著,還努了努嘴,示意看酒店的側方。

  方強順著指引望過去,這才發現四層高的酒店左側,掛下了一副巨大的彩色海報。

  那是一張放大了上千倍的結婚彩色照片!在酒店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極其奪目。

  照片上的新娘和新浪,分別是一位勻婷清麗的佳人和一個全身名牌的男士,大方的向著鏡頭微笑。

  方強全身劇震!

  那……那不是葉靈嗎?

  是的,新娘赫然是葉靈!無情甩了自己的「前女友」葉靈!

  今天竟然是她結婚的日子。

  那全身名牌的男士,就是在「煉獄天使」咖啡吧裡,橫刀奪愛並侮辱了自己的富家少爺,原來他就是本市知名的富豪錢勝!

  這對狗男女!自己在這裡痛苦潦倒,他們卻幸福的結婚了!

  方強怒火中燒,拚命的往前擠去,也不顧周圍路人的抗議,硬是擠到了靠前的位置,正好看到了新郎新娘正手挽手步出酒店,款款而來。

  新娘打扮的葉靈比以前更美了,清澈的大眼睛裡蘊滿笑意,一襲珍珠白的削肩合身婚紗,將她婷婷玉立的身材完美的展現,性感低胸的開口裡,袒露出兩顆飽滿雪白的乳球。

  ——這賤女人!原來奶子這麼有份量嘛,以前居然都沒發覺……

  盯著那隨著步伐上下顫動、彷彿快要蹦出婚紗的半裸美乳,方強全身的血液彷彿一下子燃燒了起來,雙眼霎時通紅。

  ——粗暴的撕開婚紗,把這對豐滿而淫蕩的奶子全部拽出來,狠狠的抓在手裡玩弄……

  這邪念馬上變的十分強烈,隨著酒精一起,熊熊的在體內沸騰。

  此時那富豪少爺錢勝,已經帶著葉靈上了那輛超豪華的奔馳跑車,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方強擠出人群,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叫司機跟上跑車。

  在市區裡,跑車無法提速,也沒有察覺背後有人尾隨。

  十多分鐘後,跑車拐入了一片僻靜的富人區,在一個高牆深院的別墅前停下了。

  方強也吩咐司機停車,自己付錢後下了車,悄悄的潛了過去。

  遠遠望去,只見別墅的鐵門打開,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和兩個強壯保鏢迎了出來,點頭哈腰了一番。

  錢勝和葉靈下車,步入裝點的富麗堂皇的歐式小樓。

  管家則指揮保鏢將跑車開走,並關上了鐵門。

  冷風吹來,方強的酒已經醒了不少,但人卻反而處於更加亢奮的狀態。

  一種將要去實施邪惡暴行、激動和變態快感混雜的亢奮!

  四顧無人,方強迅速脫光了衣服,裸體奔到了鐵門邊,拉住門環敲了兩下。然後緊緊的貼上了鐵門,霎時間,整個軀體變成了跟鐵門一樣的銀灰色。

  鐵門又被打開了,管家探頭出來一看,門外空空如也的沒有任何人。

  剛覺得詫異,後頸上就挨了一記重擊,翻著白眼暈倒了。

  方強閃身入內,將管家拖到門房裡,翻出繩索將他捆好,並堵住了嘴巴。

  接著出來,沿著圍牆內側奔跑,無聲而輕捷的衝向歐式小樓。他的身體也跟著變成了圍牆的暗黑色,在夜幕的掩護下,幾乎就等於是隱身的。

  那兩個保鏢就站在小樓門口,一邊抽煙一邊談著什麼,誰都沒發現方強正快速接近。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狗吠聲響起,就見兩隻健壯的狼狗不知從哪冒出,狂叫著奔了過來。

  方強吃了一驚,本能的止步。

  雖然他可以變色隱身,但卻無法掩蓋身上的氣味,瞞不過狗的鼻子。

  眼看那兩條狼狗就要齜牙咧嘴的撲上來了,方強別無選擇,只得俯身撿起腳邊一塊石頭,準備幹掉這兩隻畜生。

  憑自己現在的體能和身手,絕對不成問題,惟一擔心的是會否驚動正主,報警了可就麻煩了。

  方強眼中殺機剛現,說也奇怪,那兩頭氣勢洶洶的狼狗突然哀嚎一聲,前腿跪倒了下來,身子瑟縮在地上喘著氣,彷彿見到了百獸之王般畏懼發抖。

  兩個保鏢見狀都大為驚奇,忙過來查看究竟。仗著保護色和黑暗的掩護,方強悄悄地繞到這兩個倒霉傢伙背後,「啪啪」兩下,乾淨利落的就將他們打倒了。

  如法炮製的將這兩人捆好後,方強體內的獸性被進一步激發了,滿臉猙獰的闖進了小樓。

  這小樓共有三層,佈置的極盡奢華,所有的傢具都是最高檔的。七彩的華麗頂燈,照射出絢爛的光芒。

  方強的身影,就在這光芒中不斷的改變著顏色,彷彿一個移動的人形水晶。

  順著旋轉樓梯,悄無聲息的上了三樓,接近了臥室。

  門是虛掩的,一男一女的調笑聲傳了出來。

  「小親親……哈,今晚你已經是我合法的老婆了,總沒有借口再堅守最後防線了吧?來來來,先讓老公親一口!」

  「討厭!你滿嘴都是酒氣,臭死了……快去洗個澡啦。好老公,快去啦……」

  從門縫看進去,就見一張席夢思大床上,新郎和新娘正摟抱翻滾著、互相親吻,並發出咯咯的笑聲。

  方強恨的雙目噴火,正要闖進去,新郎卻給推下了床,一邊嘟噥著一邊向門口走來。

  方強忙閃在一邊,目送著新郎錢勝推門出來,搖搖擺擺的走向二樓的浴室。

  方強借助掩護色的幫助,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後面,也一起鑽了進去。

  錢勝脫去衣褲,剛打開噴水花灑,驀地被人從後面一下摁倒,同時一隻胳膊卡住了喉嚨。

  「哇……你……你是誰?」

  錢勝下意識的掙扎起來,嘴裡也發出驚恐的聲音,只是被扼住喉嚨後變的斷斷續續,音量也小的可憐。

  「你不用管我是誰,告訴我,你剛才跟那賤女人說的最後防線,是什麼意思?」

  方強壓低嗓音,臂力越收越緊,惡狠狠的說。

  「大爺……饒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饒命!」

  錢勝臉如土色,呼吸艱難的不住哀求,眼淚鼻涕一起滾了下來。

  方強連續追問了好多遍,這富家子才聽懂了,哆嗦著道:「是我……老婆說的……結婚才可以……突破最後防線……」

  這麼說葉靈還沒有跟他發生過關係,這真是太棒了!

  方強大喜,隨手一掌擊在後腦,將他打暈。

  「很好,這道最後防線,就由我來替你突破吧,哈哈哈!」

  獰笑聲中,方強將錢勝推到了浴缸裡,結結實實的反綁在鋼筋水管上,再將水龍頭打開,任憑嘩嘩的水聲將這富家少爺淹的嗆口嗆鼻。

  然後,他懷著極其興奮的心情,大步走向三樓臥室。

             第九章:不歸之路

  ※※※臥室裡,一身婚紗的葉靈正坐在梳妝台前,一邊落妝一邊哼著歌。

  聽到身後有人進來,她也不回頭,佯怒說:「這麼快就洗完啦?哼,肯定是應付了事……」

  剛說到這裡,燈「啪」的被關掉了,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幹嘛關燈呀,你……」

  葉靈正要大發嬌嗔,突然身體一輕,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了起來,扔到了床上。

  她的嬌軀重重落在席夢思床墊上,又驚叫著彈起,還來不及抗議,就被一個黑影餓虎撲食般壓倒了,狂熱的吻雨點般落在了臉上。

  「哎呦!你……你別這麼猴急嘛……嗯嗯……」

  話音未落,雙唇就被強行封住了,埋怨的話被堵了回去,人也被死死壓倒。

  那噴著酒氣的大嘴,就像螞蟥般貪婪的吸吮著,將嫩滑的小舌頭吸了出去恣意佔有。

  跟著婚紗「嗤啦」的被扯開,飽滿雪白的雙乳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又跌進了兩隻大手的掌握。

  葉靈心疼的悶哼一聲,這婚紗可是她自己精心挑選的喜愛之物,想不到就這麼給毀了,心裡不禁有些不滿起來。

  她耍起了小脾氣,奮力的抗拒著,但對方竟絲毫不讓,動作反而更粗魯了,兩隻手狂暴的揉弄著豐滿的乳房,捏的她都疼痛無比,還把兩粒奶頭夾在手指間使勁擠捏。

  「輕一點……你怎麼這麼粗野……」

  葉靈終於掙脫了小嘴,生氣的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可是對方的回答,竟是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左乳上,留下兩排深深的齒印,再將嬌嫩的乳蒂含進嘴裡大肆舔弄。

  「嘿嘿……好一對美乳……嘿……」

  含混不清的讚歎聲,伴隨著男人嘖嘖砸吮乳頭的聲音傳來,聽來顯得分外淫亂。

  葉靈終於發覺不對了,儘管黑暗之中看不清來人的面容,但她還是憑著女性特有的直覺,驚呼出聲道:「方強!是你?」

  黑影咯咯的淫笑起來,這一瞬間,戀人曾有過的熟悉感完全回來了,不是方強又是誰?

  葉靈竭力冷靜下來,雙臂抱胸遮掩著赤裸的乳房。

  「方強,你來這裡幹什麼?趁我老公還沒回來,你快走吧!」

  「放心,你老公已經回不來了,今晚由我代替他……」

  葉靈俏臉一沉,威脅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喊救命了!」

  「隨便好了,你喊呀。」

  方強滿不在乎,笑的更加露骨、邪惡。

  葉靈終於花容失色,感到大事不妙了,對方敢如此有恃無恐,肯定是已經擺平了別墅內的所有人,就算自己呼救也沒用了。

  「你……你想怎麼樣?」

  「不怎樣,只想向你要一點分手損失費!」

  方強說著,右手放肆的探入葉靈的長裙,沿著光滑的大腿一路撫摸上去,順利的侵入了蕾絲內褲。

  葉靈發出羞恥的叫聲,扭動著身子怒罵道:「住手!你這窩囊廢!給我住手……」

  方強獰笑一聲,揚起空著的左手,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葉靈驚呆了,幾乎不能置信這是真的。以前她跟方強戀愛時,別說挨打,就算重話都沒有被說過一句。她打方強還差不多。

  「你以為我還是過去的方強麼?哈,哈,你錯了!」

  方強哈哈大笑,右手繼續深入到內褲裡,佔領了那一片柔順蜷曲的草地,突然用勁一拔,將好幾根柔毛硬生生扯了下來。

  葉靈痛的慘叫,眼淚奪眶而出。

  到這時候,她才真正嚇壞了,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過去自己認識的方強了。

  現在的方強,身上充滿了一種冷酷、毀滅的氣息。那雙盯著自己的眸子,除了狂熱的佔有慾外,就是森冷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你是不是想皮肉受苦?嗯?」

  「不,不……求你放過我……」葉靈顫聲道。

  這種恐懼哀求的軟弱模樣,令方強感到極大的快意,過去這位前女友對他總是一派姬指氣使的模樣,還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

  這使方強更加深刻的體驗到,只有暴力,才能令女人真正的向自己臣服。

  他嘎嘎怪笑著,右掌猛地將葉靈的內褲的襠部撕裂,用膝蓋頂開了她的兩條美腿,胯下充血的巨龍開始向著目標衝刺。

  「不要!求求你不要……」

  葉靈哽咽著拚命掙扎,但是在方強被合成劑改造過的強大體力下,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反倒還更加激起了對方的征服欲。

  「不要什麼?你今晚……不就是準備挨操的麼?就把我當成新郎好了……」

  方強興奮的喘著氣,昂揚之物已經壓迫到了溫熱的桃源洞口,只是因為缺乏實戰經驗,暫時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在外面亂竄亂頂。

  「不……方強,你不能這樣……請你想一想主!你的一舉一動,主都在天上看著的……」葉靈急中生智的哭喊道。

  ——主?

  驟然間聽到這個久違的字眼,方強的身軀一下子僵硬了。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逃避,本能的拒絕想起「主」。因為他的內心深處,早已對「主」失望透頂,可是多年的虔誠信仰,不是那麼快就能完全消失的,使他處於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中,只能採取消極迴避的態度。

  但現在,卻又聽葉靈提到了主!

  「現在停止還不晚,強……」

  葉靈察覺了方強的猶豫,頓時湧起了一線生機,不惜重新喚起戀愛時的親熱稱謂,企圖感動對方。

  「你還沒有鑄成大錯,強。現在停手,主是會寬恕你的。真的,主會寬恕你……」

  她的聲音越發的溫柔,甚至有點討好的主動親了親方強面頰,但就在氣氛最溫柔的時候,驀地裡雙腿使勁一蹬,將方強蹬了開去,同時抓起床頭櫃上的大理石台燈,狠狠砸中了他的腦袋。

  「光當」一聲,台燈砸的四分五裂,方強的腦袋卻安然無恙——假如沒有注射過合成劑,結果肯定就相反了——不過受到如此重擊,還是不由自主感到一陣暈眩。

  葉靈尖叫著從床上翻滾了下去,一邊狂呼救命,一邊光著腳跌跌撞撞的逃出了臥室。

  一路狂奔,下了樓梯,剛要衝出小樓,忽然頭頂風聲颯然,全身赤裸的方強竟從三樓直接跳了下來,擋住了去路。

  他落地的時候,是四肢著地的,眼露凶光,突然吐了一下舌頭。那怪異而又可怖的姿勢動作,令人聯想起了蜥蜴類的動物。

  葉靈嚇的魂飛魄散,本能的轉身又向來路逃了回去,還沒奔出兩步,白色長裙突然被踩住了,在她奔跑速度的拉扯下,整條裙子從中斷了開來,露出了兩條雪白的大腿。

  「別過來!救命啊……別過來!」

  聽著前女友驚恐的哭喊聲,看著她光裸著粉腿嫩足四下逃竄,方強的心裡泛起無窮的暴虐慾望,就像個狩獵者似的,享受著追捕獵物的快感。

  他故意不立刻擒住葉靈,而是不斷伸手抓住她的婚紗、衣裙,看著她魂不附體的拚命掙扎,下意識的自己撕裂衣物以求脫身。一片片碎布在沿途飛舞著,她曲線誘人的胴體就這樣一寸寸的裸露了出來,以前想看而看不到的美妙嬌軀,現在終於可以盡情欣賞了。

  隨著驚慌的腳步,豐滿的乳房在彈跳,白花花的臀肉在顫動,能親手把這個賤女人粗暴的剝光,這感覺真是太棒了,哈哈哈……

  等到葉靈慌不擇路的逃回臥室時,身上只剩下最後一件破了襠的蕾絲內褲。

  啪嗒一聲,方強重新打開了臥房的開關,雪白燈光下,葉靈縮在牆角,像受傷的羔羊般瑟瑟發抖著。

  「放過我吧,方強……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求你放過我……」

  方強盯著她全裸的胴體,眼裡閃爍著獸性的火焰,一步步逼了上去,「不!」

  葉靈絕望了,驚恐的想要向另一邊退縮逃避,但是方強的動作快如閃電,就像老鷹捉小雞般,將她牢牢擒住了。

  「今天晚上,我正是衝著我們過去的情分來的!哈,你就認命吧!」

  說著他把葉靈抱起來扔回到席夢思床,再次縱身壓了上去。

  如今的方強,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注射了強化劑,他原本瘦弱的身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像運動員般精壯。從前被葉靈戲言象女人般柔弱的胸部,以及因缺乏運動而積滿脂肪的小腹,如今已變成一塊塊虯結的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

  「你……」

  看著方強象大衛的雕像般完美的身材,要是在兩人分手之前,葉靈大概會激動得面紅耳赤,甚至春思難耐,但如今方強的強壯卻只會給她帶來無窮的恐懼,尤其是他下身的那件凶器,此刻因充血已腫得像一隻手電筒,揚威揚威地在葉靈面前招搖著。

  葉靈徒勞而無助的哭叫著,抗拒著,但一點用都沒有,她的粉拳繡腳打在方強身上,有如擊在橡皮上一般,反而震得自己手腳生痛。方強象尊不會動的雕像,任由葉靈錘打腳踹,比起警校出身的阮琳,葉靈的氣力更小,除了要用雙手護住相對脆弱的下身以防不測外,其他部位的打擊簡直就可以無視。

  待葉靈耗盡了最後一點氣力後,方強這才抓住她「錘胸」的手將她壓倒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

  「不要!放開我……不要……求你了!」

  昔日高傲的女友,再次發出了哀求。方強將她壓在床上,一隻手按住她雙手的手腕讓她無法掙扎,另一隻手迫不及待的除去對方身上最後一件遮羞物。

  嘶啦一聲,殘破不堪的蕾絲內褲在方強的魔爪下終於化做無數的碎片。

  葉靈拚命地扭著腰,兩腿亂蹬,忍不住慟哭起來。可惜此時的方強早已心如鐵石,長滿了汗毛的大手放在雪白的大腿上,撫摸著滑不溜手的肌膚,向上探索著,直至大腿的內側。

  再次接觸到葉靈身上最隱密的部位,方強的呼吸又一次沉重起來。葉靈的陰戶生得極美,隆起的陰阜就像一朵緊閉的花苞,兩側隆起的豐滿陰唇,呈鮮艷的粉白色,像兩扇玉門緊緊關閉,只留下一條小小的深紅色的縫隙。黑色的陰毛只分佈在陰蒂的周圍和大陰唇的上緣,薄薄地鋪了一圈。

  當方強小心地用手指分開兩片貝肉時,處女花穴嬌嫩的內芯在他面前暴露無疑,迷人的肉穴在水晶燈光下閃爍著嬌艷的光澤,彷彿正欣喜地迎著地客人的到來!

  方強激動無比地看見了層象徵處印記的薄膜。在明亮的燈光下,如此近的距離直視真實的處女陰部,對方強來說還是第一次。他很慶幸自己先前沒有直接破了葉靈的處女身,美酒得細細地品味方可以解其中,美女更該如此。

  「蓬門今始為君開!阿靈,你真是對我太好了!」

  無意中,方強已鬆開了制著葉靈的另一隻手,雖然雙手恢復自由,但此刻的葉靈,已害怕得連反抗都忘記了,因為,方強那雙燃燒著淫邪的雙眼中,生著的不是人類的黑瞳,而是化成了一對螢光綠的豎睛!

  這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這樣的眼睛,只有在從前看Discover時,電視裡放出來的爬行生物的眼部特寫鏡頭裡出現過。

  被這樣一雙蟒蛇般的眼睛緊盯著,葉靈已恐懼得連反抗都忘記了,她閉著眼,雙手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身體發顫著,認命般地等著那狂風暴雨一刻的到來。

  方強低下頭,不由分說一口吻在了粉紅色的玉門上,像變龍色般地吐著舌頭舔弄著葉靈的花芯,然後「滋滋」的吮吸起來。

  初次被男性濕熱的唇舌舔弄,葉靈感覺下身好像過了電一陣麻癢,本能地想夾緊雙腿,但對方的頭抵在中間,只能無助顫抖的大腿。她想反抗,但一想起對方那雙恐怖的豎睛,卻害怕得得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

  「啊……啊……」

  還是初哥的方強舔弄了很久,葉靈漸漸地也有了感覺,雙手緊緊地抓住軟墊,全身幾乎痙攣起來,嬌嫩的陰唇對方的舌頭笨拙的撩撥得漸漸張開,一泓溫熱的透明液體緩緩的自愛穴流出。

  「應當可以了嗎?」

  感覺到對方下身有點濕了,忍了許久的方強已迫不及待地抬起葉靈的右腿扛在肩膀,雙手托著她的纖腰往下一拉,再又一次校正了自己的肉棒後,左手壓著葉靈的右腿,右手壓著對方的左腿,已頂在花芯處的巨根,此刻已做好了攻擊前的最後準備。

  「親愛的阿靈,謝謝你為了我,把貞節一直保留到現在……嘿嘿嘿,我就不客氣的享用了……」

  「不!方強,不要!」

  破身在即,先前象羔羊般害怕到極點的葉靈,突然又有了勇氣,拚命蹬腿想要反抗,可是已經太晚了,方強強壯的雙臂已經牢牢的控制了她的下半身,校好方位巨大的肉棒只是很簡單地向前一送……

  隨著葉靈悲痛的哀嚎,方強的巨根輕易地攻破了城門長驅直入,只是一擊,就完全摧毀了處女的印記,徹底地佔有了壓在身下的美女。

  失去貞節的鮮血和疼痛的淚水,同時濺了出來,在高級的床單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號。

  葉靈大聲的哭嚎著,清純的臉蛋已痛的慘白,幾乎有種想死的感覺。與方強的凶物相比,葉靈的初為君開的蓬門實在太小狹小,巨龍一擊突入後,體外的玉門被極度的擴張,嬌嫩的粉紅色霎那間被一層明艷的鮮紅所取代。

  「好緊,真的好緊!夾得我好緊!真是太舒服了!太爽了!」

  根本不理會對方的感受,方強興奮得不顧一切地大力抽送著,操縱著堅硬的長矛,一下一下進出著緊閉的花唇。

  「我要感謝你剛才那一下重擊!你讓我徹底看清了這個世界……」、「看清了人性的虛假……」、「女人的虛偽……」、「主的虛無……」

  方強咬牙切齒的每說一句,就將分身狠狠送入最深處一下,享受著徹底佔領女體的快感。

  「從剛才那一刻開始,我,方強,就再也不是主的信徒了……而是個已經走上不歸之路……身體和心靈都賣給了魔鬼的惡徒……哈哈哈,惡徒!」

  方強得意的狂笑起來,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暢快,多日來積壓的鬱悶、痛苦和憤慨,都在這肉體的交歡中一掃而光。

  他更加瘋狂的操縱著武器,在葉靈原本純潔的花園裡無情的肆虐,絲毫不睬她的悲痛哀啼。在那嫩白的粉頸上、飽滿的乳房上、光滑的肌膚上,到處都是男人留下的口涎和齒印。當然,他也少不了強行捏開葉靈的嘴,將舌頭深入到她的口中四處的舔食,與她的舌頭「交流」。

  起初,葉靈還能在劇痛中做出微弱的反抗,將留著長指甲的十指深深的掐入方強粗壯的肌肉裡徒勞的抓扣著,劃出一道道白痕。但隨著強暴的繼續,就連這點反抗也粉碎了,葉靈的大腦漸漸地變為一片空白,雙腿之間的劇痛彷彿麻木了,身體隨著對方的衝撞來回震動,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玩偶。

  她昏厥了過去,直到方強激動而強勁地噴射時,意識才再次回復。火熱的陽精灼在淌血的創口上,把她燙的失聲痛哭。

  「怎麼樣,感覺爽不爽?」

  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性交,方強意猶未盡的倒在葉靈身邊,手掌還撫摸著她赤裸的胸脯。

  葉靈流著淚道:「你滿意了?現在可以走了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急啥?今晚的時間長著呢,我還沒有看夠你……」

  方強笑嘻嘻的說,在葉靈耳邊吹著熱氣,繼續玩弄著掌中豐滿的嫩肉,呼吸又漸漸粗重了起來。

  葉靈起初閉目不理,但是很快感覺到不對了,睜眼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剛剛才噴射過的巨龍,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精神,而且,他的尺寸實在是大得嚇人,正重新衝著自己耀武揚威。

  一想到自己先前居然是這種巨物破身,葉靈就忍不住全身顫抖,駭異的大叫,不顧初夜的劇痛一躍而起,想要逃離這恐怖的男人。

  可是才跳下床,又被揪住頭髮拖了回來,被強行擺成了屁股翹起的淫蕩姿勢,然後紅腫的花徑又是一陣疼痛,被從後插入的硬物滿滿的塞住了。

  「我說了,時間還長呢,這只是剛剛開始!」

  方強喘著氣,抱住葉靈高速的抽插起來,開始了新一輪的征程。

  葉靈起初還本能的痛哭掙扎,但是力氣沒幾下就耗光了,只能無聲的哽咽著、呻吟著,完全放棄了反抗,任憑對方在自己體內發洩著獸慾。

  這次方強明顯掌握了若干「技巧」,不再是只顧埋頭衝殺了,他一邊盡情地享用著葉靈鮮嫩的肉體,一邊不停的變換姿勢、動作,開發著這美女身上的敏感地帶。

  其實他的技巧並不怎樣高明,但葉靈也是初經人事,哪裡受到了如此連續不斷的征伐,麻木的身體竟漸漸的適應了起來,結合處也分泌出了一絲絲淫亂的液汁。到後來為了減輕衝撞的痛楚,竟不由自主的微微搖晃起了屁股,看上去就像是在心甘情願的交媾。

  這令方強備受鼓舞,他清楚的感覺到,對葉靈的下體正變得越來越濕潤,抽送的也更加興奮、更加賣力。

  而被強暴的葉靈,漸漸地方也感覺到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下體的疼痛依然劇烈,可是彷彿已有剛才那麼無法忍受了,一種衝動的感覺自小腹的地方升起,肉體上的反應令她不由自主的夢囈起來。

  葉靈在今夜之前雖然還是處女,但是並不等於她沒有自慰過,她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人強姦奸出快感,她就覺得無比的羞恥。她想反抗,可是方強強有力的身體壓著她,制著她,讓她無法拒絕對方送來的「感覺」。

  她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身體卻像棉花一般完全的鬆弛了,所有的反抗和逃避都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由背後式抽插得興起的方強將她翻過來,強逼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兩腿盤腰,以坐姿繼續姦淫著她。

  葉靈她開始流汗,痛苦的哀鳴不知不覺已經被迷亂混和著愉悅的呻吟所代替了,嘴中發出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受到女友叫床聲鼓舞的方強越來越興奮,插得興起的他猛地抽出沾滿淫汁的肉莖,抱起葉靈將她放在駱駝絨的地毯上,將她的身體擺弄成狗爬的姿勢後,方強提起對方的兩條腿,再次從背面插入葉靈體內。

  「給我動起來!不然我操死你!」

  方強強迫葉靈象狗一般地在地毯上爬行著,粗長的凶物象鑽頭般一次又一次地刺入葉靈的體內,操得她滿屋亂爬,那場面就像是推著一輛手推車一般。

  逼著葉靈繞著臥室爬了幾圈後,方強推著這輛「小車」來與臥室相連的陽台上,他讓葉靈站起來,雙手握著陽台的扶手,抬高屁股,自己則繼續保持著後背插入的姦淫方式。此時的葉靈,早已完全放棄了反抗的念頭,她就像一隻瘦弱的羔羊,在對方凶器的連續攻擊下顫抖,哭泣,慢慢地被帶到高潮的彼岸。

  「假的,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什麼主會賜給我們幸福,全是騙人的鬼話!只有擁有絕對的力量,絕對的權勢,這才是最真實的!」

  感受到身下的前女友,正在自己的連續姦淫下,屈辱地被強迫性地帶到高潮,方強亢奮得無比復加。他為自己的性能力而驕傲,更為自己身上的超能力而自豪。

  身下的葉靈此刻早已兩眼迷離,嬌喘連連,赤裸裸的胴體表滿了細小的水珠,被被方強握在手中的乳頭正在變硬突起。方強的身體,此刻就像一台永遠不知疲倦的打樁機,一次又一次地將粗壯的肉棒打入葉靈的體內,在反覆進出發出的「滋溜、滋溜」的響聲中,不擅性愛技巧的方強用他瘋狂的抽插強行將葉靈帶入瘋狂意境中。

  當這瘋狂達到最巔峰時,葉靈首先支撐不住,身體微微地抽搐著,在肉棒的連續攻擊下徹底臣服了,嬌嫩的花房吸住了龜頭,宮口張開的瞬間,一股陰精快速湧出。沐浴著前女友陰精的洗禮,方強也興奮得一聲大吼,雙手緊緊地抓握著葉靈高聳的雙乳,肉棒頂住了她子宮頸口,回贈給她一道接一道粘稠而滾燙的精漿。

  長時間的連續姦淫終於告一段落,葉靈無力地把頭枕在冰涼的欄杆,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喘息個不停,她的身體全靠方強在後面扶持著才沒有癱軟在地上。

  抽出沾滿淫汁和處女血絲肉莖,看著一沱接一沱的精液混和著淫汁順著大腿根部不斷淌下,方強的自信心已到了爆棚的極限。

  天使一旦墮落,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回過頭對著天堂豎中指,吼一聲「fuck」,然後將自己從前信奉的一切統統打倒和毀滅。

  他在心裡吶喊著:「只要我想要,我可以操世上任何想操的女人!只要我想要,我可以做從前想做卻不敢做的任何事!什麼只有一個上帝,現在的我就是神,現在的我就是上帝!」

  窗外的夜色依然像漆黑的濃墨一般,燈火闌珊的城市就在腳下顫抖著,望著這座被糜亂的光環籠罩著的城市,背棄了信仰的天使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成這兒的主宰者!

  他將葉靈抱回屋裡,意猶未盡的他還想再來第三回……

  這場狂亂的性愛,一直持續到凌晨五點,才宣告落幕。看著背叛自己的前女友,一次又一次羞恥而淫蕩地迎來了高潮,不住地在高潮中向自己求饒,直至最後支撐不住的沉沉睡去,方強的心裡充滿了驕傲與自豪!

  在洋洋得意了一整晚之後,他亢奮了一晚的心情終於還是在臨近天明時平復了下來。

  腦子裡一恢復清醒,方強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深夜潛入本市知名富豪的住宅,打暈主僕姦污嬌妻,這可是嚴重犯罪!如果敗露了,等待自己的將是嚴峻的刑罰。

  但是方強卻沒有後悔,他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不歸路,只有勇敢的衝下去了,再也無法回頭。

  他考慮了一下,起身在別墅裡到處翻了一遍,搜到了不少珠寶、首飾和現金,全部都裝進了一個小包裡。然後又找出了一架數碼相機,回到臥室推醒了葉靈,給她拍了幾張裸照。

  「不許報警!否則……哼哼,你自己知道後果!」

  說完,在葉靈怨恨憤慨的眼光中,揚長而去了。

  下了二樓,來到浴室,錢勝這富家公子還被反綁在浴缸裡,全身濕漉漉的,依舊像死豬般昏迷不醒。

  站在他身邊,方強想了想,轉身來到廚房,找到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回來,然後用這把小刀替錢勝做了個小小的手術。

  手術很簡單,只是用刀在他的下身輕輕地割了兩刀,傷口不到一厘米,也很淺,造成的傷害,也只不過是讓對方永遠不舉罷了。

  「阿靈是我的!誰都別想和我搶她!」

  冷哼著拋下這句話,方強才奔出了別墅,在路邊找回自己的衣物穿上,走了一大段公路後,搭車返回了家裡。

  一進家門,他就忙碌的收拾起了行李,準備先到其他城市躲幾天再說。假如對方真的沒有報警,再回來不遲。

  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除了簡單衣物外,最重要的就是莫教授留下的資料了,還有一些簡單的試驗儀器設備、藥品,以及幾瓶最新配出來的合成劑。

  方強小心翼翼的將合成劑放進行李箱,心想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將合成劑研製成功,讓融合了其他動物基因的藥液,也能夠為己所用。這樣子,自己將來除了變色外,還能擁有更多的超能力,成為真正無敵的超人,就可以不再受任何人欺負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到哪裡去找試驗體?

  收拾完畢後,方強提起行李箱,匆匆走出了家門。

        ※     ※     ※     ※

  歐洲,梵蒂岡。

  宏偉、莊嚴而肅穆的教堂裡,安靜的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音。

  兩個絕色美女正在長廊裡漫步。

  左邊那個是中南海女特工雨蘭。在這宗教聖地裡,她沒有再穿軍裝,換上了一身合體大方的便服,筆挺的西裝褲,猛一看還以為是個俊秀無倫的美男子。不過胸前那豐滿的異乎尋常的隆起,卻使人絕對不可能搞錯她的性別。

  右邊則是個披著黑袍的修女,年紀約摸二十三、四歲,是個典型的北歐美女,淡棕栗色的皮膚和一頭烏黑的卷髮,令她看起來優雅而又柔和。極具古典美的俏臉,精緻的如同女神的雕像,天藍色的眼眸清澈無比,彷彿帶著種悲天憫人的憂傷。

  她就是教會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最優秀的聖殿騎士克裡斯蒂娜!

  寬大的黑袍,將她的嬌軀完全掩蓋了起來,看不出身材曲線,但即便是瞎眼的盲人,在她面前都會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感受到她全身隱隱煥發出來的聖潔光輝。

  「克裡斯蒂娜,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雨蘭打破了沉默,望著女聖殿騎士問。

  這幾天她被派到意大利來,十分出色的完成了一項緊急任務,上級十分滿意,除了重獎之外,還特意給了她三天的假期。

  原本雨蘭打算立刻回到龍市去,繼續調查那令她不安的科學研究所一案。可是卻突然接到克裡斯蒂娜打來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請她無論如何到梵蒂岡來見上一面。

  雖然為不同的國家效力、信仰也截然相反,但這並不妨礙雨蘭和克裡斯蒂娜的私交。兩人是在幾年前一次聯合行動中認識的,當時雙方攜手合作剷除了一個邪教組織,並在共同的戰鬥中惺惺相惜,成為了好友。

  「別急,我先帶你去看一副畫。」

  克裡斯蒂娜答非所問,帶著雨蘭來到了長廊的盡頭,指著繪在牆上的一副油畫,示意她仔細觀看。

  這是一副長寬都有數十米的大型壁畫,色彩鮮艷奪目,氣勢不凡。

  畫的內容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美麗天使,懸浮在雲霧縹緲中,背上扇動著一對純潔的白色翅膀,頭頂有一環金色的光圈,正面含笑容,接受著芸芸眾生的頂禮膜拜。

  雨蘭對油畫並沒有特別的研究,但也能看出,這畫的藝術造詣極高,無論用筆、色調都堪稱完美,尤其是天使的神態表情,給人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雨蘭微蹙秀眉,說:「我只能看出這是一副中世紀風格的油畫,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這畫有什麼特別地方麼?」

  克裡斯蒂娜道:「這副畫的名字叫做『天使折翼』,據說是神親手繪製的作品,畫裡隱藏著一個秘密,預示著後世將會發生的一次大劫難……」

  雨蘭用心聽著,一言不發。在她這個無神論者看來,這不過是可笑的故弄玄虛,但她還是禮貌的沒有去反駁。

  「這是流傳多年的傳說了,我們原本也只是姑妄聽之,直到上周,才突然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什麼秘密?」雨蘭靜靜的問。

  克裡斯蒂娜伸出手,遞給了雨蘭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走到遠處,透過這個水晶球再看看壁畫吧。」

  雨蘭依言照辦了,才看了一眼,俏臉就露出訝色。

  然後她移開水晶球,直接望向壁畫,再把水晶球舉到眼前,變換不同的角度觀看,越看越是驚訝、愕然。

  原來透過水晶球看去,壁畫的內容有了極大的改變!

  那美麗天使週身的雲霧,赫然變成了幾根粗大的鐵索,將她緊緊的束縛了起來。

  其中最醒目的兩根鐵索,竟粗暴的繞過天使胸前半裸的雙乳,將之捆綁、擠壓成呼之欲出的形狀,充滿了SM的淫虐感覺。

  原本雪白的翅膀,現在變成了醜陋的瘀黑色,而且顯得崩缺而殘缺不全,彷彿正在腐壞;更驚人的是兩條赤裸的美腿上,居然有淡黃色的尿液和混合著污濁濃精的淫汁,分別形成兩道小溪蜿蜒而下。

  是的,是尿液和淫汁!

  繪出這副作品的,不管是人還是神,筆法實在太高明了,把一個純潔的天使,墮落成魔的瞬間,那種矛盾悲痛而又充滿魔性的興奮的心情,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就算是一個對藝術完全外行的門外漢,也可以體驗到那種極度的震撼。

  但最詭異的是,當雨蘭仔細觀察起天使的容貌時,卻有更驚人的發現:墮落後的天使,竟是雌雄同體!

  天使傾洩而下的金色長髮遮掩住容顏。但從露出的右半邊面孔來看,她依然保持著女性所特有的粉嫩膚色和柔美曲線,甚至煥發出更加令人眩目的光暈。唯一不同的是,她原本秋波流慧的雙目中淚光隱隱,似乎蘊含著一絲哀傷和恐懼,轉瞬之間又化為恣意放縱的妖媚。

  但是,隨著觀看角度的變化,天使披散的長髮突然隱去,左半邊的面孔赫然顯現,竟然是男性粗獷剛硬的輪廓,微微揚起的嘴角殷紅可怖,宛如夜晚叢林中未知的野獸妖魔,正透過水晶球,衝著雨蘭放出掠食者的笑容。紅色的瞳孔中透出攫取的光,彷彿正在邀請獵物,跟他來一場死亡的血腥遊戲……

  「這……這幅畫真是太……太……」

  雨蘭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將自己的目光從天使的臉上移開。她驚歎著,想找一個形容詞,但卻怎麼也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

  「現在,你知道問題有多嚴重了吧?」克裡斯蒂娜面色沉重的道。

  「什麼問題?」

  「我剛才說了呀,這畫預示著後世即將發生的一次大劫難。根據種種跡象,現在這個劫難已經開始了……」

  雨蘭啞然失笑。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誠然這副畫令她震撼不已,並且心頭感到極不舒服,但因此就說什麼大劫難來臨,就未免小題大做了。

  她覺得這不過是一副技巧極其超前、先進的油畫,一定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造成了現在這種「隱畫」的效果,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寓意。

  「你看到了,雨蘭,這是一個針對女性的大劫難。不久的將來,天使的聖潔將被魔鬼玷污,並且永遠淪於萬劫不復。如果不盡力設法阻止,你、我,還有這世上許許多多的女人,都將沉淪為慾望的奴隸……」

  克裡斯蒂娜說著竟打了個寒噤,智慧的眼光,彷彿已看到了未來悲慘的下場。

  雨蘭卻不置可否。

  克裡斯蒂娜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你不信神,也不相信我說的話,可是我仍然不得不找你幫忙。」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紅衣大主教算出,魔鬼將在東方、在你的國家甦醒,然後統治全世界!」克裡斯蒂娜冷竣的說。

  彷彿呼應著她的話語,整個教堂都輕微的震動了起來,氣氛詭異之極。

  壁畫上的天使,彷彿也感受到了即將來臨的災難,一起顫抖了起來……

             第十章:隱秘宮殿

  天亮了。

  方強一時間還沒打定主意,該去哪個城市暫避,於是到街邊的一家豆漿店坐下,要了份簡單的早餐。

  一邊吃喝著豆漿油條,一邊隨手拿起旁邊擺放的報紙,漫不經心的翻閱著。

  突然,一條新聞引起了他的興趣。

  標題是──虎山野猴氾濫成災,難倒一堆政府部門!

  內文大意是說龍市郊區的虎山上,最近突然遷徙過來許多野生猴子,給附近的莊稼、果園帶來了不少的滋擾,相關部門對此束手無策云云。

  方強眼睛一亮,頓悟的拍了下腦袋。

  想到這裡,連早餐也顧不上吃完了,立刻付錢衝了出去,叫了一輛計程車飛馳向虎山而去。

  虎山處於龍市近郊,方圓數十里,由於地勢險惡又沒有什麼資源,至今也沒有得到開發,基本上就是荒山一座。

  車子開到臨近虎山時,道路就已經崎嶇不平了,司機是在方強許諾加倍付錢的情況下,才勉強繼續開下去。

  正在顛簸時,後面突然出現了一輛越野吉普車,速度飛快,一下子就超到了計程車前面,然後猛然間橫插過來停下了。

  計程車司機趕緊踩了剎車,只差一點,兩輛車就要撞在了一起。

  「王八蛋!怎麼開車的?」

  司機忍不住下車大罵,但是剛罵了一句,突然住了口。

  越野吉普車裡跳下了五條大漢,清一色的黑色布套蒙著臉,手裡提著砍刀。

  砍手黨!

  司機認了出來,頓時嚇的矮了半截。

  「沒你的事!叫你車裡的乘客下來,你就可以滾了!」

  為首的一個略微駝背的大漢,對司機拋下了這句話,一打手勢,四個手下已圍住了車子。

  司機如蒙大赦,慌忙鑽回了駕駛座,要求方強立刻下車。

  方強也不多說,鎮靜的拎著行李箱下來,神色從容不迫。

  計程車一溜煙的開走了。

  這裡地處偏僻的小路,四周圍根本看不到一個人,也沒有一輛車經過。

  「方先生,乖乖的跟我們走吧。不要反抗,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駝背大漢抖動著掌中的刀鋒,面罩後吐出陰森森的話語。

  「你們是誰?」方強明知故問。

  「我就是砍手黨的老大,他們是我手下的四大金剛,你應該聽說過吧?」駝背大漢趾高氣揚的說。

  方強冷哼一聲,面露厭惡之色。

  這五個人都是砍手黨的首腦,平常殺人放火、姦淫擄掠,不知犯下了多少罪惡,龍市每一個市民,提到他們都恨的牙癢癢的,可以說龍市絕大多數惡性案件都是他們的「傑作」。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你斷送了我三個手下,這個仇我不能不報!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加入我們,另一個是被我們亂刀分屍!」

  方強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這些強盜,居然拉自己入伙來了!

  「對不起,我當良民當的好好的,對搶匪的勾當沒什麼興趣……」

  「良民?哈哈……你居然也算良民,哈哈哈……」

  駝背大漢放聲大笑了起來,那四大金剛也個個轟然譏笑。

  「你以為我們都不看電視報紙的,不知道你方先生的英勇事跡嗎?」駝背大漢嘲弄的道,「醒醒吧,方先生,你不是什麼良民,跟我們這些人一樣的,是社會渣滓!懂嗎?是真正良民所不齒的人渣!」

  幾句話一下子激怒了方強,面上卻反而微笑道:「好吧,如果你們肯讓我當老大,我就屈尊加入你們吧。」

  駝背大漢怒喝道:「他媽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緩緩逼了上來,每一柄刀都閃閃發亮。方強放下行李箱,握緊了拳頭,準備開打。這些惡貫滿盈的罪犯,每一個都死有餘辜,今天就讓自己為民除害吧,順便也出一下心頭的一股氣。

  就在這時,方強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嗯,就這麼辦!」

  方強想到這裡,主動迎著刀光直奔而上。

  四下裡的喊殺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短短兩分鐘後,一面倒的戰鬥就結束了。匪徒們全都躺倒在地,一個個哭爹叫娘、重傷嘔血。方強解下他們腰間的皮帶,將他們綁縛起來一一搬回吉普車裡,自己坐上駕駛座,開動車子一路向虎山深處駛去。

  開到半山腰,人工修建的道路已經沒有了,全靠越野吉普車的卓越性能,才勉強的向前行駛。翻過坑坑窪窪的泥濘、越過凹凸不平的亂石堆,駛入了一小片樹林,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這已經是交通工具所能到達的盡頭了!就算是越野吉普車,也沒法再前進哪怕半米。

  方強下了車,觀察著四面環境。這裡只能用荒無人跡來形容,就算是附近的農民上山來砍柴、打獵,也絕不會走到這麼遠來。

  試驗可以開始了!

  方強將砍手黨匪徒們全都拖出車子,扔在地上,然後打開行李箱,取出注射器,吸入了滿滿一針筒的合成劑。他選的是混合了小白鼠基因的藥劑,注射進了那駝背大漢和另外一個矮胖匪徒的胳膊。

  「喂喂,老兄,我們只是搶劫,沒有吸毒的嗜好……」

  駝背大漢以為注射的是毒品,嘴角溢血的抗議起來。

  矮胖匪徒卻雙眼發光,露出享受的表情道:「老大,只是你自己不吸毒罷了,我可是喜好這一口……」

  「什麼?混蛋王八羔子,我不是交代過不能吸毒嗎?」駝背老大氣急敗壞的罵道。

  矮胖匪徒哼了一聲說:「你打又打不過這位方先生,連吸毒也不讓我們吸,靠!我幹嘛還要聽你的啊?方先生身手又高,又給毒品,以後我認他做老大,不認你了!」

  此言一出,其餘的匪徒們也紛紛討好、附和起來。

  「對對,還是方老大好!」

  「方老大,多謝你不計前嫌,還給兄弟們提供毒品,我李二從今以後就跟定你啦!」

  「方老大萬歲!」

  匪徒們七嘴八舌,紛紛拍起馬屁來,把駝背老大氣的暴跳如雷。

  方強卻笑吟吟的權當看戲,目光只注意著注射藥物後的反應。

  不到一分鐘,駝背老大和矮胖匪徒的臉色就變了,彎腰捧腹,痛的在地上蜷曲呻吟。

  「這……這不是毒品,是毒藥!哎呦……痛死我啦……」

  其餘三個匪徒見狀大驚,本能的都想逃跑,人人支撐起重傷的身體,手腳並用的想要爬開。

  方強大踏步奔上,抬腳狠狠的踩斷了匪徒們的小腿骨,令他們慘呼不絕、無法再行動半步。

  「你……你這個魔鬼!」

  駝背老大又是憤怒又是恐懼,艱難的迸出這句評語後,痛的又是一陣痙攣,很快就氣若游絲了。矮胖匪徒也早已奄奄一息。方強見時機到了,提起吉普車裡的一罐備用汽油,澆在兩人的身體四周的土地上。

  再搜出打火機,將之點燃,火苗竄起,借助風勢,轉眼間就燃成了熊熊大火。

  雖然沒有燒到,但在高溫的熏烤下,駝背老大和矮胖匪徒嘶聲嚎叫,在地上翻滾,誰知身體正好壓上了火苗,反而讓大火直接燒到身上。兩人被燒得直打滾,但這已經是最後的迴光返照了,沒幾下就耗盡了力氣,再也動彈不得。

  匪徒們都嚇的面青唇白,有人更是失禁、大聲呼喊起救命來。

  方強蹲在旁邊挖掘了不少沙土,看看兩人的衣服都被燒光,皮膚也開始呈現出焦黑色,覺得差不多了,就將沙土倒了上去,熄滅了火焰。

  然後他找了個乾淨樹樁坐了下來,耐心的等待著奇跡出現。

  結果卻什麼奇跡也沒出現,兩個匪徒早就斷了氣,也不知是被活活燒死的,還是藥劑毒死的。

  方強出乎意料,自言自語道:「是不是火太猛了呢?要不……就是油太多了?」

  匪徒們大為駭異,互相慘然嘀咕道:「完了完了,這瘋子看來是個廚師,正在試驗怎麼才能把我們做成美味哩……」

  果然,方強又開始行動了,挪來幾塊大石頭,架成了一個簡易的灶台,又搬來粗大的樹幹架在上面,再隨便挑了個高個匪徒,把他像烤全羊似的在樹幹上綁好。

  「哇哇哇……我的肉很粗糙的,又有狐臭臊味,求你別吃我……」

  高個歹徒魂不附體的狂叫求饒,但哪裡有用,沒喊幾聲就先痛昏了過去。

  方強給他注射進合成劑後,點火燒烤了起來。

  這次方強總結了經驗,時不時的就調整一下火勢大小,並查看高個歹徒的承受能力,注意既使他逐漸被嚴重燒傷,又不至於送命。

  半個小時後,肉香四溢,烤全人順利完工了。

  合成劑的試驗卻仍然失敗。

  方強頗為失望,但做試驗本來就是經常失敗的,在科學研究所工作時早已習慣了,因此也沒有氣餒,又找了一個倒霉的匪徒試驗起來。

  「別把他們當成人!就把他們當作是會說話的猴子好了!」

  抱著這個念頭,方強不斷改換著方法,用各種火候,把這些匪徒一個接一個的燒烤了,變成了焦黑的屍體。

  到後來,只剩下最後一個了,也已經嚇傻了,褲襠裡屎尿齊流。

  方強苦苦的思索,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他敲著腦袋,努力回憶自己注射藥劑的當晚,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跟今天的試驗有何不同。

  突然,方強想起了一件事,當晚他在注射之前,先喝了半瓶多的葡萄酒,幾乎喝醉了。

  莫非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身體內部才起了某種激變麼?

  方強若有所悟,忙從行李箱裡拿出一瓶醫用酒精,撬開最後一個匪徒的嘴巴,全部灌了進去。然後才注射合成劑,並把樹幹點燃了,堆放在匪徒身上。

  總之,一切都佈置的盡量跟那晚一樣。

  但是,試驗的結果,還是失敗了!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是基因不配對?還是溫度不對?或者是人體對外來基因排斥的緣故?」

  方強捧著腦袋,陷入了苦思之中,也不知苦思了多久,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異種生物的基因和人類的基因畢竟是兩回事,要強行合而為一,肯定會產生大量的不良的排斥反應!人體的免疫系統,本身就會強烈地排斥外來的基因!雖然按照教授的理論,可以最大限度地壓制這種排斥,並騙過免疫系統接受外來的基因,但人體基因奧秘畢竟太龐大了,肯定還隱藏著無數我們沒有揭開的秘密!當時教授大概就是因為這個而死的吧,可是我為什麼會成功呢?」

  方強已經想通了,與其在別人的身上做試驗尋找合成的方式,倒不如先弄清自己,他相信揭開謎題的答案就在自己身上。

  「一個人的智慧,總是有限的……」

  突然間,他強烈地希望能有個志同道合的合作夥伴,最好是個懂得基因科學的爬行生物專家!雖然高強也是學基因科學的出身,但對爬行生物的研究卻一竅不通。

  「現在先別想這些了,先把善後工作處理好,要是給人發現屍體,那就麻煩了。」

  方強又忙碌開了,將所有屍體首尾相連的栓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長長的肉串,拖向叢林深處。

  這地方雖然人跡罕至,但不能保證百分百不會有人來,必須找個更隱秘的所在。

  走了片刻,叢林很快就到了盡頭,前面是個懸崖。

  方強探頭望了下去,只見下面深不見底,似乎是個沼澤地,正是棄屍的好地方。

  於是他奮力一推,將所有屍體一齊推下了懸崖。

  五具焦黑的屍體,骨碌碌的沿著山壁滑落,下墜了大約一百多米後,驀地被山壁中間一塊略微突出的長型岩石擋住了,竟掛在那裡不上不下的,彷彿是在蕩鞦韆。

  方強暗叫倒霉,抓了幾塊大石頭投擲下去,想把屍體砸落,卻始終沒有準頭。

  他只好苦笑一聲,另想辦法。這山壁極其陡峭,要想徒手爬下去,就算真是古代飛簷走壁的大俠也難辦到,好在山壁上長了不少長長的蔓籐,就像許多天然的繩子一樣,一直通向底端。

  方強伸手試了試蔓籐的承受力,頗感滿意,就把多根蔓籐纏在了腰上,手裡再抓著好幾根,一點一點的爬了下去。

  費了不少周折後,雙腳總算踏上了那塊長型岩石,將五具屍體一腳踢下,混合著泥沙滾滾而落,在視野裡迅速的變小,終於無影無蹤的消失了。

  吁了口氣,方強正準備爬回去,突然在無意中發現,再往下數十米的山壁間,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幾隻猴子正在那裡探頭探腦、跳來躍去。

  莫非那裡就是野生猴子的巢穴麼?

  方強好奇心起,想到以後進一步進行試驗,說不定還會有用到猴子的時候,於是繼續向下攀爬,緩緩接近了那個洞口。

  那是個直徑一米多的洞口,周圍雜草叢生,從這裡向上仰望,視線正好被那塊長型岩石遮住,無法看到懸崖上面的情形。自然,反過來也一樣,因此剛才方強站在懸崖上時,才沒有看到這個洞口。

  猴子們見到方強過來了,都吱吱亂叫著向山洞裡面逃走了。

  方強點燃打火機,彎腰鑽進了洞裡,一步步的向前摸去。

  起初十來步都必須彎著腰,吃力的很,但是接下來卻越走越寬敞了,穿過了一條狹窄的山腹甬道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天然洞穴。

  洞穴裡的光線,居然相當明亮,雖然不能跟日光和電燈相比,但至少跟點著蠟燭差不多了。

  方強一怔,隨手熄滅了打火機,光線卻也跟著消失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他嚇了一跳,忙重新燃起打火機,光線又重新變的明亮。

  如此反覆了幾次,方強終於發現了原因,原來這洞穴的內壁上,全都是光滑剔透的結晶體,只要有一點光源,就會被這大量的結晶體不斷反射,就好像有無數的小鏡子一樣,將亮度大大加強。光源一消失,晶體本身不能發光,自然就陷入黑暗了。

  方強正驚歎著這奇妙的景象,忽聽吱吱聲大作,至少二三十隻野猴從四面湧了出來,被光線驚嚇的亂逃亂竄,紛紛逃到了洞外去了。

  留下的是滿地的蘋果、香蕉、玉米等農作物。

  看來,是一群野猴把這裡當作儲備糧食的倉庫了。方強不禁好笑,踏著滿地狼藉,將四處逡巡了一遍。

  這巨大洞穴的四周,還有五六個小一點的洞穴,倒有點像是一套住宅,一間客廳搭配著五六間臥室。整個洞穴十分乾燥、溫暖,空氣也比較清新,還能感覺到外面的山風隱隱吹來。

  方強到每個小洞穴裡看了看,除了有些猴子糞便外,整體都還算乾淨,沒有蟲蟻蜘蛛。

  哈,只要稍微打掃一下,住在這裡似乎也蠻不錯的說。

  方強開始只是這麼一閃念,可再仔細琢磨後,忽然覺得這洞穴真正是大有價值。

  自己現在已經背負了強姦案和人命案,難保不會東窗事發,若有一天遭到警方通緝追捕,能躲到哪裡藏身呢?

  答案就是這洞穴!

  只要事先儲存好足夠的乾糧、食水,一旦有事,躲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隱秘洞穴裡,絕對沒有任何人能找到自己。

  而且,平常若再要拿人來做試驗,完全可以移到這洞裡進行,完事後直接將屍體丟到懸崖下面即可,省事又方便。

  方強越想越有道理,暗暗下定了決心,要將這山洞建造成自己私人的巢穴,佈置的舒舒服服的,成為一個隱秘的老窩。

  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個人住在這裡未免太孤單了……

  但是,等一等,既然怕孤單,完全可以把其他人帶進來呀!

  比如說……葉靈!

  方強雙眼發亮,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葉靈的處女,可是對這美女的身體,卻還遠遠沒有玩夠,那為什麼不乾脆把她綁架來,囚禁在這山洞裡,供自己恣意玩弄呢?

  把葉靈這賤女人抓來,當作性奴隸來好好調教,讓她永遠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一輩子都乖乖呆在這裡侍侯自己,並且生兒育女、任勞任怨……

  這主意真是太妙了!方強激動的全身發顫。

  對了,不僅僅是葉靈,還有許許多多的美女,包括那個欺負了自己的名模雨心,欺騙了自己的女主持人文晴,毆打了自己的小女警阮琳……這些美麗、驕傲而又壞心腸的女人,都應該把她們抓起來,關在這裡盡情的佔有、調教,讓她們為過去的罪惡懺悔,哭泣著向自己磕頭求饒,再主動獻上性感雪白的肉體贖罪……

  霎時間,方強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副壯觀的畫面:數十個環肥燕瘦、各擅勝場的絕色美女,手腳都被栓上了粗大的鐐銬,赤裸裸的禁閉在這山洞裡,溫馴無比的跪著,隨時等候自己的臨幸……

  這情景光是想想,都讓人興奮的無法克制!

  當然,要關這麼多美女,這山洞顯得小了點,但是不急,可以慢慢擴充嘛。

  反正這虎山大的很,完全可以繼續開鑿下去,在山腹裡建造成一個寬敞巨大的隱蔽宮殿,自己就是這宮殿的王者,只要願意,就可以無限的擴大自己的後宮。

  到那時候,哈,哈,自己就是全世界最「性」福的人了!

  方強簡直是心花怒放了,像個瘋子一樣又笑又跳,大聲唱起歌來。

  他相信,憑著自己的超能力,做到這一切絕對不是難事。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把更多動物的特長融入進自己體內。這樣子本領會越來越強,將來無論是綁架美女還是對抗警方,把握才會更大……

  過了不知多久,直到打火機燃盡了,方強才從美妙的憧憬裡回過神來,躊躇滿志的出了山洞,攀著蔓籐回到了懸崖上。

  他準備現在就把行李搬到這山洞裡,然後下山購買必須的生活用品,以及糧食清水,把這裡佈置起來。

  甚至可以考慮買一個小型發電機,再自己拉上電線作個簡易的照明裝置,然後給手提電腦配上無線網卡,就符合絕大部分現代生活的習慣了。

  一邊興高采烈的謀劃著,方強一邊匆匆穿越著叢林,奔向越野吉普車,打算立刻開始實行。

  就算是再出色的警察,也不可能發現這個宮殿的!

  幾乎沒有什麼人,會來到虎山這麼偏僻的半山腰,即使來了,十個有九個都不會徒步穿過這片叢林。即便穿過了,也不會特意到懸崖邊張望。就算真的張望了,由於角度的關係,和那塊長型岩石的遮擋,也絕對看不見那隱蔽的洞口。

  這地方真正是百分百的安全,哈哈哈……

  方強正要笑出聲來,忽然身體一震,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前面不遠處就是那輛越野吉普車了,但在吉普車的旁邊,赫然竟多了一輛警車!

  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正俯身在地上查看著什麼。

  聽到這邊傳來動靜,兩個警察都抬起頭循聲望來,居然都是熟面孔。

  周聰和阮琳!

  方強本能的剛把身子一縮,兩個警察已眼尖望見了,一齊大喝。

  「什麼人?給我出來!」

  兩人一邊喝叫著,一邊雙雙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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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正是奸魔們出來犯案的好時機!

  龍市-虎山-豹穴的山洞裡,在一間掛著「蛙居」招牌的房間裡史上最強的幾位奸魔中人,正在此開會。

  與會人員名單:蒙面奸魔黑之夜,月夜奸魔奧丁、玲瓏奸魔rking,以及新進的胸大奸魔秦守。

  四大奸魔圍成一圈,笑呵呵地聚在一起……吃火鍋。

  黑之夜:那小子來了嗎?

  奧丁:誰知道呢!今天是世界小姐選美大賽,也許那小子重色輕友,只顧去捕獵去了。

  秦守:我舉五肢同意奧丁兄的說法!

  rking:想當初我們五大奸魔聯手,群魔亂舞時的輝煌……壞魔不提當年勇!嗨,自從元元倒下之後,我魔道中人只能暫住惡魔島上棲身!如今世道艱難,魔道後繼無人。我們這些老人,不,是老魔!退隱的退隱,散場的散場,自宮當太監的太監,還在場上打拚搏殺的,也只剩下秦守兄和蛙兄了!秦守兄,你的《胸大有罪》何時才能完成,可不要入宮當太監了!

  秦守:兩年前就已完成,只是閨中待嫁罷了……啊,他來了!

  一道雷電閃過,蛙居的門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體型上說不出地妖魅。

  奧丁(流冷汗):這身裝束……

  黑之夜(翻白眼):蜘蛛俠3?

  秦守(嘔吐狀):黑色版的?

  rking(豎中指):青蛙兄嗎?

  來人:這是我最新設計的「工作服」!以後我的稱號,就叫蜘蛛奸魔,簡稱蜘蛛魔!

  四碗火鍋湯同時潑到來人身上,接著四人一擁而上,一頓暴打後,眾人掀下其面罩,來人露出了真面目:一個齷齪的青蛙頭。

  奧丁:說,你打算在這本書裡做什麼!

  青蛙:捕獲、調教!目標:制服美女,選美小姐,女強人女特工,全都跑不了!就這麼簡單!蜘蛛魔就是我的外號!像蜘蛛一般地捕獵,像蜘蛛一般地捆綁,像蜘蛛一般地……(臉上挨了雙臭襪子,被打斷)黑之夜:別騙人!一看那個開頭,這個時代的,那個時代的,就知道青蛙你野心不小!

  秦守:這不像你的風格啊!當年龍戰士剛開始時,你也是這麼對我說的!結果呢?原本是奸魔流的作品,最後變成了什麼?

  青蛙:可是到最後,我不是本性回歸了嗎?其實惡魔島上的兄弟們修煉的絕技,一直都分為兩個流派,一個是以故事情節為主的劇情流,一個是以肉戲為主的情色流。當年我是由肉入道,無意中踏入劇情流!有了劇情流的《蠢俠》,這本《煉獄天使》,絕對是情色流的風格!

  眾魔(一齊豎中指):不信!

  青蛙:好了好了,我老實招了吧!事實上,青蛙這些年,一直在思考,如何將兩派合一!如今已有心得。

  眾魔大喜:如何。

  青蛙:把情色流的當劇情流來寫,再把劇情流的當情色流來寫……

  眾魔……

  數秒後,蛙居裡傳出暴打聲和慘叫聲。

  「這算什麼東西!」

  「切了他的雞雞燉茶樹菇!敢耍我們!」

  「不,做人鞭湯,大補!」

  「我要吃三杯田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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