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轨时代 (18-20)

6305Clicks 2019-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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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开出花朵

  许博利落的打着方向盘,顺滑的脱离了浩荡的车流,驶入一条灯光稀疏的街道,找了个昏暗的车位停了下来。

  刚拉起手刹,祁婧就从副驾驶上扑了过来。

  许博连忙扶住她的腰身,迅速的把座椅调到最后,即便是这样,狭窄的座椅仍然不能允许两个人有多大的动作,除了一个仿若穿越时光的深吻。

  祁婧今天穿了一件灰蓝色宽松款的羊绒包身裙,极致的剪裁让裙子不仅松垂飘逸,彰显疏朗的御女气质,更在关键的地方显露最撩人的线条。下身的紧身裤让两条长腿舞蹈般晃动在裙摆之外,纤秾合度的腿型引人无限遐想。

  许博的视线绕过祁婧脖子上炫目的宝蓝色丝巾,看到两条长腿正叉开对折,性感的跪在座椅的两侧,把自己牢牢的压制在驾驶座上。还未来得及提醒她小心肚子,香唇灵舌已经纠缠上来。

  祁婧的鼻息是烘热的,不知怎么,鲜润弹软的樱唇却带着丝丝的凉滑。等不及几下吮吸就急切的度过来的舌头也是微凉的,让许博忍不住轻轻含住,想把她煨暖。

  两排浓密的睫毛就在眼前轻颤着,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见那细润的肌肤上有任何的纹路和毛孔,柔亮的发丝直垂到耳边,来回轻骚,有些痒。

  粗浓的喘息从两个贴紧交错的鼻子里夸张的进出着,无论经历多少次口唇相接的交流,许博觉得自己都无法遏制那一系列的生理反应。

  这个美得让人心颤的女人,每一声心跳,都传进他的胸腔,让他在呼吸间搂紧那扭动着的香软身段,禁不住柔肠百结。

  许博并不能确定祁婧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如此激动,但他并不急着问,只是用全部的身心去配合她,回应她,抚慰她,让她痛快的发泄,尽情的表达。

  这几个月,祁婧敏感的情绪经常在不经意间被他捕捉,长久的发愣,无声的落泪,还有深夜的饮泣,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不便追问。

  他知道,那需要时间,也需要给她提供一个爱的摇篮。

  不过,被这样香喷喷软绵绵的依偎着,再淡定的摇篮也会蓬勃而起,忍不住动情的在宝贝身上揉捏爱抚起来。

  爱人的深吻总是令人迷醉,却也有醒来的一刻。只是这次并未如此,随着怀中的身躯发出一下震颤,烫热的液体滴落脸颊。许博的心一阵灼痛,抚摸着祁婧颈后的头发,搂紧了她的后背。

  祁婧的哭声仿佛来自压抑太久的岁月深处。

  起初只是一声憋闷的细喘,许博几乎听不见。紧接着她的身体越绷越紧,好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才从嗓子眼儿里给挤了出来,一点儿也不像哭声,直如久病的呻吟。

  伴随着几下剧烈的喘息抽噎,终于,满脸泪痕的祁婧一把抱住许博的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次在后海边上,两人曾经互诉衷肠,祁婧怀着懊悔感激涕零,也曾失声痛哭。

  许博知道,从那以后,他们重新接纳了对方,心与心再次沟通。祁婧虽然哭得惊天动地,可两人心里是痛快的,安慰的,那是重新回到爱人怀抱的喜悦。

  可是这次不同,祁婧趴在自己身上涕泪交流,腰背一抽一抽的哀哀哭号久久不绝,那是积郁已久的悲伤,深入心底的幽怨终于得已倾诉的痛哭。

  她腰腿用力,肩颈顶紧许博的身体,不住的摇晃,还伴随着毫不留力的捶打,全身的力气都在发泄好像还不够,忽然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满眼的委屈让人心底冰凉。

  「老公——我好想你!」

  也分不清是呼唤还是哭喊,说完一口咬在许博的肩膀上。

  钻心的疼痛扎进心脏,却生出一股暖流。他知道,肯定流血了,可是如果让他早些时候明白这一口咬下去的意义,整条胳膊不要了也心甘情愿。

  刚刚在停车之前,祁婧说的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伴随着哭声在心底回荡着:思念,为什么一定是给一个远方的人,甚至是一个早已失去的人呢?我都已经做了你的老婆,是你最亲近的人啊!可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更不要说思念了,那个曾经让我怦然心动,魂牵梦绕的人,去了哪里?我好想他!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涌出了眼眶。

  两排殷红的牙印透出衬衫,祁婧一下止住了哭声,心疼得颤抖着双手捂了上去,「呜呜……老公!老公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又「呜呜」的哭了。

  许博含泪微笑的看她,摇了摇头,伸手理过贴在泪人儿嘴角的发丝,搬过她的头靠在另一边肩膀上,轻轻拍着不停起伏的背,「不怕,一点儿也不疼!」说着,低头吻在爱人的脸颊上。

  祁婧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时哭得悲悲切切柔肠寸断,只是不再捶打,身体渐渐放松,抽抽噎噎的在许博的怀里不时颤抖。

  在许博的记忆里,两个人结婚多年,从没有这样相拥落泪,抱头痛哭过,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了。

  如此积郁难平的宣泄,究竟缘起何时?望着车外行人稀落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空荡荡的,一如那些年里,表面上平静无波的日子。

  人都是有感觉的,平淡是真的道理容易讲得通,寂寞无聊的感受却无法欺骗。一天两天可以视作平常,一季数月则是忍耐,若是三年五载,怎能不是消磨呢?

  原以为互不干涉的自由日子就应该是那样的。上班干事业,下班忙应酬,闲来兄弟把酒言欢,寻花问柳。无论疲惫或是宿醉,那个人都会等在那儿。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少了儿女情长的牵绊纠缠,也就自然没了每日里的嘘寒问暖。不再留心探问对方的悲愁喜乐,哪里还有那份体贴入微的叮咛惦念?你既然选择远离我的心,却怎能要求我的身子为你柔软发热?

  搂着怀里哭声渐止的娇妻,许博心如刀绞,自嘲的笑意牵动悲戚的面容,诠释着痛悔的心境。

  那些自以为逍遥自在的日子,自己难道就真的享受了吗?

  真的心满意足的话,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眠花宿柳,那些风尘女子哪个比得上祁婧的姿容,又哪个能与自己情投意合?

  为什么总是争强好胜,近乎偏执的在每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跟别人较劲?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大,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给自己看病的大夫都无缘无故的得罪?

  那个曾经志存高远,心胸豁达,坚韧果敢的许博怎么变成个满身戾气,行为乖张的失败者的?

  在那些独自关在书房的日子里,许博一遍遍的追问过自己。这些问题在痛苦的自省中逐渐找到答案之后,「妻子为什么会出轨」这个魔咒渐渐失去了法力。

  他从来就不是个缺乏勇气的男人,再残酷的事实也要面对,即使自己的婚姻面临的是最严峻的危机,即使造成这个最糟糕局面的背后推手其实是自己。

  祁婧的身体不时传来一下抽噎,哭声停了,眼线已经洇花,晕开的残迹漫过眼角,显得分外凄楚动人。那湿漉漉的黑眼珠定定的看着车窗,不知在想什么。

  「亲爱的,我也好想你!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你!」许博小心的擦去爱人脸颊上的泪痕,声音深情而平和。

  在痛苦的经历中已经成长的他完全懂得那洪水般倾泻而出的委屈和依恋。一悲一喜,只有破镜重圆的爱侣才会懂得。那曲折而辛涩的悲伤,心中早已没有一丝埋怨。

  「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祁婧没有抬眼看他,幽幽的声音里仍有着沙哑的悲戚,又透着坚毅跟果决。

  「亲爱的,是我没能好好爱你,我太自以为是了,没资格怪你。」许博搂紧匍匐在怀里温热柔软的身子,只希望好好的疼爱她,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愿。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爱过他么?」

  祁婧的声音清晰的穿透微弱的光线,执着的牵引着话题,并未等许博做出回应,自顾自的说着,「如果那时候他肯离婚娶我,我是肯定会嫁给他的,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幸福,因为我确实不爱他。」

  「为什么,因为孩子么?」许博忍不住问。

  「因为,在那种时候,我觉得,我再也……再也不能爱你了!」祁婧的声音又哽咽了,却被她努力的压制着,搂紧了许博的腰。

  「宝贝不哭,我永远都在,我是爱你的!」许博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

  「既然要说给你听,我也不怕你生气,」祁婧深深的呼吸,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也以为自己爱上他了。觉得他是个外冷内热,细心又可靠的男人。治学严谨,知识渊博,对待工作一丝不苟,每次见到她都会心跳,甚至坐立不安。」

  「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些优点虽然实实在在,也不过是平常人们都看在眼里的,没什么稀奇,最多也就让我尊敬他而已。或许,我也只是拿来说服自己罢了。真正吸引我的,让我悸动难安的,其实是他对我的态度。」

  「图谋不轨么?」许博不由脱口而出。

  「是!」祁婧毫不犹豫的回答,「你以为我没发现他的图谋不轨么?我是女人,男人的眼睛往哪儿看我怎么会没感觉呢?可是,我并不觉得讨厌,甚至可以说很享受他这样。」

  许博沉默着,他不是不懂女人,更了解祁婧的性格,她绝不是个温良恭俭,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的淑女。当然,有时候有点儿喜欢装。

  她那么爱漂亮,每天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鲜靓丽,说白了,就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

  老妈曾经委婉的提醒自己,说太扎眼了也不好。许博觉得这理所当然的是一个美丽女人的自由。

  「他是个习惯了一本正经的大夫,沉闷刻板的知识分子,却会直截了当的夸我漂亮,更毫不避讳的说喜欢我,说他老婆比不上我的一根脚趾头。」

  「一个结了婚的大男人,还是个人人尊敬的医生,居然没皮没脸的求我给他看那里,还骗我说是医生的职业病。」说到这里,祁婧的语调轻快许多,好像在调侃一则网络新闻。

  「我不是没听过夸奖,他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花言巧语,但是很直接,直接夸我的身体,说我长得漂亮,就没怎么掩饰他的图谋不轨,也没有赌咒发誓,说什么情啊爱的,就连答应离婚也是在怀孕之后才被我逼着去的。就这样赤裸裸的勾引,直截了当的赞美,我居然很喜欢,每次心都会跳。」

  许博一向自认为是个口才不错的人,可听了这些仍觉得满嘴的苦涩。

  搜遍所有的记忆,他也找不到一句对祁婧像模像样的赞美之辞。虽然他几乎每天都在心里一遍遍赞叹,用目光对美丽的妻子行礼,或者干脆用身体,就是不肯说出口,好像夸上一句就必须撕掉脸皮一样难受。

  祁婧是如此的美丽,即使在她跟姓陈的做爱的视频里,许博依然吃惊的叹服她的美,可是为什么,自己如此吝惜毫不虚伪的赞美之辞?

  不知怎么,那段最初的记忆闯进许博的脑海,那时他第一次领略到祁婧的迷人风采,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虽然一直自视很高,但是,当见色起意的室友铩羽而归的时候,他奚落嘲笑的同时并没有鼓起追求的勇气。在他的心底,女神一样的祁婧跟他应该没什么交集。

  没想到,唐卉居然扮演了红娘给他带来了福音,才成就了一段惹人艳羡的美满姻缘。

  难道,自己心里一直以为配不上祁婧么?一旦说出口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卑微?虽然荒唐,却是一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现在的许博已经不会再忌讳对自己内心的剖析了。

  「其实跟他在一起,我更有自由自在的感觉:他想要我,必须得我愿意,肯给他才行,每次跟他做,都是我愿意的,毫不勉强,多数时候是我主动,想要了就去找他,不用考虑别的。当然,我也可以不给他,不想给,求我也不行,完全不会觉得愧疚。在他那儿,我是放松的,自由的,很舒服,可以痛快淋漓的做一个女人,而不是谁的老婆,必须尽妻子的义务,或者像深宫里的妃子,等着被宠幸。」

  祁婧的声音变得温柔而遥远,尽量的躲避着敏感的字眼儿,但在许博听来,仍然像有重型卡车在面前驶过。

  做爱这件事,许博从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和谐过,然而,他从前也未想过关于「自由自在」的事。所谓「考虑别的」,「觉得愧疚」很显然也不是在说做爱本身。

  许博此刻已然明白,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她一往情深的爱着自己,也渴望着被爱,可是你许副总是怎么爱老婆的?

  名牌时装,名牌包,名牌化妆品,名牌首饰,房子,车子,每次出国都带回价值不菲的礼物,简直像个暴发户。

  自以为这就是爱最直接的表达,这就是对老婆好,自以为爱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给予的,却不肯坐下来跟老婆吃顿饭,聊聊天,甚至问问她喜不喜欢。

  在那段如同炼狱一般饱受折磨的日子里,最让许博难以忘记的一瞬是自己跟陈京生同样狼狈的在医院楼道里厮打的时候,祁婧慌乱焦灼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愤怒与怨恨。它深深的印在许博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把他从梦中唤醒,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

  「他是个奸夫,跟他做爱,就只是做爱而已,我可以完全投入,全身心的乐在其中,放浪形骸的让自己爽。所以,我总是很想要,不完全是因为他家伙大,弄得爽,还有他迷恋我的身体,让我觉得自己是鲜活的,美丽而纯粹,会脸红心跳,会盼着明天。即使终日惶惶,细想起来还觉得很下贱,也不愿再作一个空壳,这就是我的感受。」

  「在他身下,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开出花朵,不管是对还是错,该是不该,只是不想继续枯萎罢了。」

  仿佛一段总结,为拷问心灵的艰难倾诉落下帷幕。祁婧略显沙哑的尾音在深夜的车厢里拉着细丝,一道道裹缠在许博的心上。

  这个外柔内刚,有点儿好强任性的女人本来跟自己如此的契合,是自己在幽暗的意识里筑起高台,蛮横的用冰冷的物质封锁了心灵的通道,怯懦的把她关进了黄金打造的笼子里,就不管不问了。

  让这朵烂漫多姿的娇花渐渐褪去颜色的,是自己那自大和自卑纠结而成的自私,而真正把她推向一个流氓怀抱里的,则是日积月累的冷漠。

  「宝贝对不起!」许博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被揉碎了,「是我不好,冷落了你。我心里一直爱着你,我……」

  「我知道!」祁婧终于抬起了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望向许博,两行热泪「唰」的滚落,「老公你别说了,我是你老婆,做出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我伤害了你,我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我错了!我……我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呜呜呜……」没等说完又泣不成声。

  衬衫的前襟已经湿透,许博怀抱娇妻,知道她心里不知贮藏了多久的眼泪,如今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越发的心疼起来,柔声安慰着。

  「亲爱的,别哭了,我们不是早就和好了吗?我会好好爱你,把那些错过的都补回来,我……我也要把你操得开出花朵,永远盛开!好不好?」许博越来越佩服起自己脸皮的厚度了。

  祁婧「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梨花带雨的白了许博一眼。散乱的长发半掩凄清,梨花带雨的模样衬出娇滴滴的媚,看得许博怦然心动。

  「许太太,你真美!」许博的赞美脱口而出,自然而然。伸出双手把纷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捧起那张一笑倾城的芙蓉花靥。只觉得眼前凝眸欲语,呵气如兰,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倾情一吻更能表达真挚的情感,胸中块垒在这涕泪交流的长吻中冰消雪融。

  许博忘情的吮吸着祁婧放浪跳脱的小舌头,无比的幸福漫过心坎儿,想象着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到底能幻化出多少风情,以后的日子,该是怎样的快活。

  一个忍不住,从祁婧的脖子后面伸进手去,只一下,文胸的搭扣就被解开了。

  祁婧搂着许博的脖子,双唇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那唇舌间的纠缠,好像要把老公吸干似的,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就任由他把那串美轮美奂的蕾丝亵衣杯带连环的扯了出来。

  一缕幽香散着体热汗湿爬过许博的鼻子,扑闪弹跳着,就像蝴蝶的翅膀,在昏暗的光线里抖开半透明的诱惑。

  眨眼之间,那妖异的蝴蝶就飞向了后座,许博的双手满满当当的托起两个宝贝,爱不释手。

  祁婧的乳房容量惊人却并没有夸张的铺满整个前胸,而是在美丽的锁骨下沿着完美的曲线陡然升起两座雄峰。手感细软酥弹,沉甸甸鼓胀胀的分量十足却并不过分沉坠。

  二东在看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后对莫妮卡贝鲁奇的漂亮胸脯赞不绝口,惊为天奶,许博当时只是呵呵一笑,比起自家的这一对,天奶也要稍逊一筹。

  「做你的女人,这文胸根本穿不住,以后我干脆不穿了。」

  祁婧气喘吁吁的直起身子,双手攀上许博的双腕,任由两只大手隔着裙子把自己搓圆揉扁。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公的脸,吐息很快发起烫来。

  许博知道,这里是她的禁区,稍一招惹就能让她筋骨酸软,春情涌动。

  「为了交通安全,我建议你还是穿吧,我手法纯熟,方便的很!至少这一招,姓陈的不会。」

  话一出口,许博就后悔了。原本想着把祁婧搂过来接着亲热,可看到她盯着自己任君采撷的小模样,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小肚鸡肠的男人,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没完没了的看那些视频,早就憋着想问了吧?」

  把心一横,祁婧锋锐的话头直接捅进了自个儿老公的心窝。

  既然要交代,就干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了!错是自己铸成,心爱的男人哪怕因此生了一丁点儿的心结也让她难以释怀。在他面前,还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的呢?

  许博手上的动作停了,不是因为被戳到症结,而是实实在在的被撩到了。

  只见居高临下的祁婧樱唇勾起,水月半弯,媚眼如丝的神色仿若千年的淫妖窃据了女王的身体,一面含羞带怯,一面冶艳勾魂,贝齿咬住一丝浅笑,眉梢挑动漫天的骚情。

  许博极少见到她这般亦喜亦嗔,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看得口水直流半身麻木,连说话也忘了。

  「说话呀,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哈!」祁婧的眼神儿不自觉的往车外一丢,再看回他时脸颊到耳根已经红透,似乎在拼尽全力维持着自然镇定的表情。

  「说什么?」许博仰着头,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看得痴了,松开一只大白兔去摸祁婧的脸。

  「看什么看呀!没完没了的,一辈子都是你的,还看不够么?讨厌!」祁婧终于撑持不住满脸红胀的羞臊,「啪」的打开魔手,一头钻进许博的颈侧,在他的耳后脖颈上磨蹭着。

  「老公,我能猜到你心里想什么。」祁婧暖湿的吐息喷在许博的耳畔,牵动着心头的丝痒。

  「我心里想什么?」许博也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

  「哼!你这个坏人,猜到也不告诉你!」骄横的语气却被紧紧贴挤上来的胸乳揉成了娇羞的埋怨。

  「说吧,我看你猜得对不对。」许博压住心中的忐忑,说实话,他还没准备好讨论那个话题。

  「你想知道,是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那个人……弄得我……更……更舒服。」祁婧终于艰难的把这句话说完了,努力的扭动着身体,让满怀的温柔服帖的胀满两个人之间的空隙。

  「……我……」

  「亲爱的,我说对了是么,嗯?」祁婧的气息里缠上了一丝轻吟,声音比身体更柔软。

  「嗯……」许博觉得嗓子像沙漠一样干。

  「你这个傻瓜……」祁婧继续伏在爱人的肩头,只觉得自己的脸比火焰山还热,勉强忍住逼死人的羞意,继续说:「我知道你在视频里都看见了,他的确很厉害,插的很深,胀得满满的,感觉特别强烈,我没……没挨过那么大的东西,简直受不了,但是,老公,实话实说,我说的受不了其实……其实也不全是爽得受不了,那个……那个太大了,会疼的。」

  「小骚货,那你还让他用尽全力的干?」许博的脑子里闪过那些曾经几乎把自己逼疯的画面。

  「讨厌了啦!我那是……那时候……我其实是真的想要让他弄疼我,疼总比麻木好,比死气活样的好!」说着,祁婧又有些哽咽了。

  在那些满脑子都是肉欲的日子里,她其实是浑浑噩噩的,不敢打算将来,眼里只盯着跟陈京生幽会的机会,一门心思的把慌撒圆,像是个被淫魔摆布的木偶。

  「我以后也会好好『疼』你的,宝贝!」许博故意加重了那个字的语气。

  「坏蛋!没个正形儿!」祁婧掐了许博一下,好像自己正在说着再正经不过的事,「你知道,我体验过的最爽的做爱是哪一次吗?」

  「用尽全力那次呗。」

  「不是,是婚礼上那次!」

  「呵呵,是么?」许博不以为然的笑笑,他记得那次自己根本没坚持多久。

  「你不相信?」祁婧撑起上身,一脸严肃又羞意满腮,「我不是说因为气氛很浪漫心情不一样,是实打实的身体感受,那次我觉得自己是在用整个生命做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地方不在高潮,而且来得特别猛烈!」

  「在坝上那次你还来了好几次高潮呢!」许博听着爱人讲得如此具体,开始认真起来。

  「那次也特别爽,但是也好累,时间太久了,你总是不射,婚礼上我们做了多久?」祁婧双手扶住许博的肩膀,桃红未退,星眸粹露,亮晶晶的望着情郎。

  「也就十多分钟吧!」

  「可我感觉像干了半个小时,又睡了一整天似的。真的,那天我被你吓到了,你以前可从没这么历害过!」

  「真的么?」许博不禁有种拨云见日的惊喜。

  「千真万确老公!那么强烈的感觉集中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真的爽疯了老公!我也一直想问你呢,你怎么变得这么强的老公?」

  祁婧越说越激动,边说边摸向许博的裤子,这才是祁小姐的本性做派,该出手时就出手。

  当纤纤素手灵巧的拉开裤链儿,手指一勾,已然把威风凛凛的许大将军放了出来,一看那蹦出来的气势,就知道他早憋坏了。

  当祁婧抬头想要再次询问,惊奇的发现许博正在双眼放光的望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像被铁钳箍住。

  「老婆!老婆你是说我比姓陈的还厉害,让你更爽是吗?你别骗我!」

  祁婧双手攀上他激动的胳膊,一股暖流在心窝里汇集。这个男人如此在意的是能否给予自己快乐,不光是心灵的,还有身体的。

  不管他的身体是怎么改变的,或者有没有变化,这份心已经足够自己感念一生。

  「老公!听我说,你没他的大,但是你比他硬,弄在我里面,不会过分刺激,但是清清楚楚的,足够爽还不疼,让我的高潮来的特别快,我好喜欢!所以相信我,你比他强,你是最棒的!」祁婧无比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看到那双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里燃起了节日的焰火。

  许博激动得一把抱住笑靥如花的娇妻,直想仰天长啸!

  如果谁听懂了他此时的心声,可能会讥笑一个男人的自信竟然需要被如此荒唐的理由支撑,摇头叹息。

  可是对于一个心中有爱,血里有火的痴人来说,他根本不在乎,想笑就笑吧。

  「老公!我腿麻了!」

  「我就知道,咱车这么小,你这一米七的身高还想玩儿车震,能不麻么?回头咱换一大的!」说着,赶紧拉上裤链儿,一开车门,搂着屁股把祁婧抱了出来。

  这一动,惹得她过电似的一连串「哎吆哎吆」的尖叫。许博只好就那么抱着,两人姿势奇异的站在路边。

  「看你叫唤的,是不是比做爱还爽啊?」许博打趣儿着老婆,搂紧了丰臀长腿。

  「现在你该明白,刺激太大不一定都会爽了吧?」祁婧不失时宜的做着课后辅导。

  「那你这会儿受了这么大刺激,还想不想做不那么刺激的事儿了?」

  「当然想了,光刺激两条腿怎么够呢?」祁小姐搂紧徐先生的脖子,两条长腿缓慢的摇晃着。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别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急吼吼的发骚。」

  「老公你真是半仙儿,不是我骚,我是被更骚的撩到了,都折磨我一天多了,」祁婧捋了一下头发,把鼻子顶在许博的鼻子尖儿上,浓睫低垂,「你还记得我在后海边上跟你说过的……」

  「我就记得你喷了一池春水。」

  「你大爷,我还喷你一脸呢!」祁婧瞪过去的眼神儿还没抵达,已经轻飘飘的被昨天医院卫生间里的遭遇羞羞的勾走了,凌波怯怯的跟许博讲述起来……

  「沃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许博冷不丁的松开了手,只听得祁婧「嗷……」的一声叫唤,雨点儿似的拳头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赶紧绕着车子转圈儿躲避,边跑边喊:「哎,老婆!你腿好了嘿,你看你看!」

  「你TM多抱我一会儿能累死啊!」祁婧不依不饶。

  「我这不是得节省体力么?」许博一把抱住冲过来的老婆,「我说观音菩萨,你是不是动了凡心了?」说着,打开车门,把祁婧推了进去。

  「夸你两句,看把你美的,姓祁还是姓许啊?还真以为自个儿天下无敌啦?劝你去量量小毛的家伙先,别回头绿帽子没戴够,再把自个儿整郁闷了哈!」

  许博知道祁婧的嘴皮子比自己利索一个量级,只要她心情好,自己绝不是对手。

  看着她明眸皓齿,粉面含春,双臂环胸抱起两团鼓荡奔涌的美肉,貌似勾挑着衅意的眼角,随波流转的尽是饱满的情意,不禁心都化了,裤裆里再次打起了铁。

  「老婆,你刚才说的天下无敌啊,只是『言传』,要是让我真的信服,必须还得『身教』才算圆满!」许博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生出了一个计划。

  「鬼名堂真多,冒坏吧你就!说,又想怎么整治我啊?」祁婧笑意不减,把身子靠了过来,带起一阵让人眼晕的乳波。

  许博艰难的把眼珠子从波动中拔出来,换了一脸的严肃,「老婆,你信得过我吗?」

  「唉,这大街上连个鬼都没有,我还能信谁呢?就剩你了。」

  「好!那我们做个游戏,你得听我的。」说着伸手把祁婧脖子上的丝巾解了下来,「现在,转过身去。」

  「什么游戏啊,你想干嘛?」祁婧敛起笑容,警惕的看着他。

  「我是你老公,信我,就听我的。」许博一本正经的脸上写着童叟无欺。

  祁婧「哼」了一声乖乖的转过身,那条宝蓝色的丝巾严丝合缝的蒙在了她眼睛上。汽车开动了,平稳的行驶着,她不自觉的抓住扶手,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老婆,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接下来的任何时候,你如果还信我,游戏就继续。如果你觉得不放心,信不过了,随时都可以把它摘下来。我会在你身边,听明白了吗?」许博的声音无比的平静,像个公正又老练的裁判。

  「那好吧,我信!」

  祁婧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好像在回答,也好像在自言自语。她感觉车子转了几个弯之后渐渐的慢了,最后停了下来。

  「现在游戏开始,下车等着。」

  祁婧双手抱胸下了车,感觉自己应该是站在柏油路边,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好像开走了。微风吹来,带着枯草的淡香,人声车声离的很远,周遭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祁婧听见有脚步越来越近,接着自己的右手被拉住了,那是一只男人宽厚的手掌。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我信你

许博快步从酒店大门走出来,远远的看见祁婧还在草坪边上站着,轻舒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踱下台阶。

已是深夜,晚秋的风透着寒噤噤的凉,许博的胸口却隐隐发热。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持续的疼着,完全不影响肩臂活动,感受着这疼,心里竟然还有点儿说不清的快意,盼着再疼些才过瘾似的。

这是祁婧给他留下的记号,自然越深刻越好,不能随便就被消磨掉,他心里这样想着,缓缓的走近亭亭玉立的娇妻。

祁婧今晚能如此坦白,许博的心里是无比欣慰的,他深深懂得,两个人只有建立了足够深的信任甚至依赖,才能做到这样赤诚以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祁婧终于从懊悔与伤痛中走出来,开始勇敢的面对自己,面对内心,更毫无保留的倾诉剖白,而且还顾及许博的感受,大胆的跟他讨论性爱体验,这足可以证明,她在他跟前已经可以做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交流,对于许博来说,这几乎是完美的成功。

虽然,这只是在两个人之间发生,并不能看作彻底的疗愈,后面还有很多尚未明朗的复杂境况需要应对,但是,目前两个人的状态给了许博极大的信心,他必将拉着爱人的手走出深渊,找到一片阳光下的花地,另一处人生的瑰丽盛境。

然而,许博也清楚的明白,自己还不能对祁婧百分之百的坦白,无关欺骗与诚信的道德分野,而是这个世界实在是既精彩绝伦又错综复杂。

许博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灵光一现,想出这么个游戏,是想测量祁婧对自己的信任究竟有多深,还是检验程归雁说的“阶段性成果”?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他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心血来潮,是让心跳得更欢快的愿望暗中驱使着罢了,也可能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讨好这个谪尘仙妃般的人间尤物。

与祁婧在一起久了,许博越发觉得她做什么都很随性,几乎全无计较,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渐渐的也更能接受生活中的随遇而安,尽量让自己少做目的性的算计,或许,这样才给了生活变化的趣味和遭遇惊喜的机会吧。

凉意涌入鼻腔,唤醒了每个昏昏欲睡的嗅觉细胞,一缕暗香袭来,与越来越近的美人暗合。

许博知道这是错觉,因为祁婧用的香水极其清澹,即使抱在怀里也只能若有似无的捕捉到那么一丝半缕,那香味儿是魔女诱惑的法术。

她就那样安静的站着,身上的羊绒连衣裙款式别致,袖子是与肩膀断开的,却在袖口的地方与一只露指头的手套浑然一体,所以穿起来就像一件无袖筒裙配了两只长过手肘的套袖,露出圆润的肩膀和半截上臂,只巴掌宽的赤膊,却格外性感。

也许是因为没穿文胸,垂落的左手勾着口袋形状的手包,右手横在胸前,抱住左臂,双臂之间被她拥得满满当当。

有人说,一个女人如果又风骚又冷漠,要么是在等某个人,要么是心里有了某个人。

此刻许博尤其觉得这句话简直至理传神,咫尺近前的祁婧被丝巾蒙住双眼,顺便把一头黑云般的秀发拢在颈后,青丝微乱,螓首轻抬,辅以夜风带起的丝巾一角,完美阐释了风与骚是怎样完美的组合。

在那丝光幻彩的织物下面,是半张泛着瓷器般光泽的素敛清颜,巧致的下巴堪堪抬起三分清冷,微垂的嘴角线条则勾勒出七分澹漠。

许博终于走到祁婧跟前,已经不敢再往那卓约风姿的深处流连,生怕自己恨上伊人正在等候的浪子,牵过她抱臂的右手。

“怎么去了这么久?”

祁婧并未惊慌,只是被拉住的刹那有些本能的迟疑,一边跟上许博的步子,一边抱怨着,拎包的左手往胸前扶了扶,就又轻松的垂下了,被轻巧勾住的手包在长腿交错的一侧轻快的擦过,欢乐的打着转儿。

许博抿着笑,没吭声。

他去停车开房的过程中仔细的想过,要想让祁婧认不出自己,不光不能出声,身上还不能有任何她熟悉的特征。

所以,他换上了备在车里的一件西装外套,还摘了手表,提醒自己,不能让祁婧碰肩膀上的伤处。

“欸,我问你话呢,这么半天干嘛去了?”

祁婧风骚依旧,澹漠已然不见。

许博边走边盯着她看,感觉到缠在手上的纤纤玉指倏的松开了,想挣脱掌握似的,却并不那么坚决,原本并肩的身体也不自觉的跟自己错开了半个身位。

忽然祁婧停下了脚步,抬起左手朝脸上摸去,却在下巴那里停住了。

腕子上挂着的手包在胸前摇来晃去,勾着许博的视线。

许博没有强拉她,就那样回头看着,注意到那红润的下唇微微的陷进去一点儿,明显唇齿之间几度进退,彷若琢磨。

也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其实游戏的关键就在这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之间。

终于,祁婧嘴角一勾,笑意若有似无,毅然上前一步,再次与许博并肩。

许博继续保持沉默,引路向前,上台阶的时候,搀住祁婧的上臂,似乎感觉到那截裸露的皮肤下面传来一丝颤动。

“先生您好!”前台小姐软糯热情的打招呼,许博点头回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祁婧直奔电梯。

“老……老公,我们……去哪儿?”祁婧的声音还算澹定,底气明显不足,连问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许博心里偷笑着,脚下的步子纹丝不乱,手里的力道也恰到好处,不过分强硬无礼,也不容随意拒绝,就是不说话。

空旷的大厅里偶有人声,前台礼貌的接待语不时传来,许博觉得手里的那条胳膊渐渐有点僵硬,抬头看去,拢住半只小耳朵的丝巾下面,鬓发纠缠中闪动着隐隐的水光,连着脖颈下额都透着一股油润蜜色——她在出汗。

人都是如此,即便心里确信无疑的事,也喜欢一遍遍的求证,一旦失去了达成确认的信息通道,自然会心虚。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许博迈步往里走,感到牵着的手臂有着不同寻常的迟滞,不过并没有过分抗拒。

电梯门关闭的过程中,明显听到祁婧做了一次深呼吸,低声嘟哝了一句:“装神弄鬼……”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祁婧的高跟鞋好像生怕陷进去似的,即使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脚步仍放得格外轻。

许博故意放慢脚步在走廊里前进,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扭头打量着祁婧,她这份“胆量”

许博还是很满意的,不过纤纤玉指传来的丝丝凉意和掌心里明显的湿热还是暴露了主人的紧张。

在温婉恬静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调皮的小姑娘。对祁婧隐蔽在心底的那份不羁,许博早有领教。

那天祁婧在精心准备的婚礼上任性的求欢更直接刷新了他对新娘子的认知。

不过这次考验的可不光是不拘一格的小个性,而是面对危险又神秘的未知时,那毒药一样发作的想象力。

许博知道,祁婧住酒店的经历屈指可数,在隔断视觉的情况下,被一个“疑似”

老公的男人带进酒店,拐弯抹角的寻找着一扇心照不宣的门,光是想想都足以让她心跳加速了,何况,在静谧到几乎凝结的温暖空气中,除了弥漫着暧昧的香料气味,其它的感觉都彷佛消失了,黑暗中只剩下砰然的心跳和一只有力的大手,每一步都深不见底似的。

肩并着肩,许博几乎能听到祁婧身体里的防御壁垒在经历着暴风来临前的恐慌,随时都会拉响警报。

清脆悦耳的“滴滴”两声蜂鸣之后,电子门锁发出了齿轮转动的轻响,门开了。

许博把门卡插入插槽,灯光亮起,转身时偷偷的笑了。

只见祁婧怯生生的立在门旁,右手紧紧的抱住左臂,贝齿咬住一半下唇,似乎欲言又止,早没了进电梯时强撑的气焰。

看着妻子那娇怯怯的模样,许博的心一下子变成骄阳下的冰淇淋,柔软而甜蜜。

仅仅是对自己一句话的信任,撑着她走到了这里,应该已经逼近心理上的极限了。

是应该给予适当的抚慰还是施加点压力呢?犹豫片刻,许博还是勉强收起了满心怜惜,走上前揽住了她。

祁婧的腰肢立马变得僵硬,似乎她还在天人交战中未曾摆脱,对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完全没有准备。

许博没有给她仔细权衡的时间,微微使力,带她进门。

祁婧的双脚像倔强的小动物想着后退,却无奈没能确认抗拒的理由,一时间失了主意,左手无措的扶了下门框,在胸脯一阵剧烈的起伏中,被许博裹挟着慌里慌张的迈了进去。

许博关了房门,故意大声的把门反锁,顺便带上了安全链。

祁婧似乎一下惊醒,倏然转身却撞进许博怀里,小脸胀得通红,慌忙后退中终于忍不住抬起了手,向头上的丝巾抓去。

许博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两个人的动作停在了空中。

祁婧并未用力挣脱,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斗,许博温和的动作还是安抚了她的慌张——至少这个男人并未用强。

“老公……”不知是哀求还是询问,声音轻得几乎被喘息淹没,不过许博还是听清了。

那一声喃喃的呼唤里有多少凄惶无助,焦虑迷茫,却未曾放弃也许并不存在的希望。

如果通过理智判断,断然不该自己吓唬自己,可人的本能是感性的,敏锐的,对安全的渴求是无时无刻的,而安全的感觉来源于无条件的信任。

许博知道,此时此刻,每坚持一秒钟都是在为彼此的信任夯实基础,添砖加瓦,在两颗心之间生出相通的血脉。

如此建立的信任或许不如天长日久的相濡以沫积累的更牢固,不过绝对高效得多。

他需要帮助她撑下去,当然,还是不能说话。

松开手腕的同时,许博扶住了祁婧的肩膀,缓慢的帮她转过身,背对自己,温柔的揽入怀中。

在这样的时候,一个舒服的怀抱是祁婧急需的,她下意识的攀住了环绕在身前的臂膀,身子总算慢慢放松下来。

许博把双手交迭在她的胸腹之间,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让自己的脸贴在柔顺的发丝上,下巴轻抵肩颈之间的一个小窝。

即使不去磨蹭她颈项里的滑腻,光从呼吸中漫散的烘热潮润里,许博也能发现她出了一身的汗。

祁婧身材高挑,却不是那种骨感美人,丰挺的胸脯自不必说,肩胛及髋部等关节处也绝不突兀,骨肉匀停带来的妙处就是摸在哪里都是软的。

浑圆挺翘的屁股刚好抵在许博的家伙上,两个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迅速又蓬勃的生理反应。

“是……是你吗老……我知道肯定是你啦,你……干嘛要……嗯……”

没等祁婧期期艾艾的说完,许博已经伸出舌头,湿漉漉的叼住了一朵耳垂儿,滚烫的气息喷得她缩起脖子。

那一声难以自抑的轻吟好像把自己吓了一跳,祁婧的身体又绷紧了。

“别……别玩儿了老公,要做……咱们……你这样我有点儿怕……”

终于把“怕”说出了口,祁婧的声音开始哼哼唧唧的有点儿耍赖,也不知这种半带着求饶的语气能不能缓解她的无助和忐忑,在许博听来,却只有难以抵挡的诱惑。

一股轰然而至的兴奋顺着嵴椎迅速的爬行,他分不清是恶作剧的快意还是欺凌弱小的渴望,只觉得沉默背后有让他激动无比的东西再也藏不住了,双臂不自觉的收紧,胯下的坚挺一点点陷入酥弹的软肉里,无比惬意。

雄性的基因天生渴望攻击,然而人力有穷,利用自己的智慧一步步把猎物引入陷阱,再启动围杀的绞索,这是只有人类才会痴迷的游戏。

或许是终于明白求饶和被动的抵挡只是徒劳,祁婧想要掰开身前的双臂,才发现竟然纹丝不动。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不自觉扭动起身躯,双手却只能不知所措的攀住许博的胳膊。

许博能明显感觉到,她只需要一个明确的信号,证明抱着她的是亲老公,就会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撒着欢儿的配合自己行云布雨了,可游戏就是游戏,怎能坏了规矩呢?许博的唇舌已经无法不保持沉默,它们在忙着吸吮祁婧耳后颈前的细汗,却在忙乱中把肩颈鬓旁弄得更湿更痒。

祁婧胸腹间的大手只剩下一只,却搂得更紧了。

另一只手正在她身上来回巡游,看似漫无目的,却巧妙的避过了所有要害,辗转腾挪间,居然牢牢的牵引着她起伏不定的呼吸,让她不时发出轻叹娇喘。

“先放火,后杀人,这样更省力气!”

莫黎是这样教诲的,说话时媚眼如丝的神秘笑容让许博的理解和记忆都更深刻透彻,他觉得从前的自己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无知。

怀里不断扭摆的身体温度明显越来越高了,祁婧两只手忙活着救火,却因为看不见,怎么也追不上许博放火的速度,被调理得又羞又急,香汗淋漓。

“老……老公,等等……不要,先让我看看……看你一眼行吗?我不……我想……啊!不要……”

许博的双手好像听到了集结号,同时扑向了祁婧云波水漫的双峰,那里早就没有了文胸的保护,除了一层薄薄的羊绒裙,什么都没有。

那娇柔酥颤的涌动,软中带硬的蓓蕾,让人上瘾的美妙手感,再伴着一声凄婉舒畅,难以自抑的娇吟,简直是人类最原始的艺术享受!祁婧的双手第一时间扣在了许博的手背上,想要把它们掰开,却好像反而成了帮手,许博揉捏得更起劲儿了。

“别呀……哎呀……不要,我不行……喔——”

许博冷不丁的捏了一下娇嫩的蓓蕾,虽然隔着衣服,正在勃挺娇嫩的当口儿,怎禁得起摧凌?祁婧登时咬住一声呜咽,浑身一颤,好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软在许博怀里,不停的细喘。

这两个宝贝是祁婧的罩门,如果考虑到备受瞩目的位置优势,远比下面那个销魂穴还不堪招惹。许博对她们习性的掌握可谓了然于胸。

那回听程归雁讲,有的女人只需要抚摸乳房就能达到性高潮,觉得匪夷所思,结果在那个看夕阳的傍晚一试,竟然一举成功,让他对程教授钦服不已。

不过在莫黎那里,无论尝试多少手法,也只是让她欲火焚身而已。

可叹,造物之神奇完全在人类的想象力之外。

许博清晰的感知着祁婧的身体反应,那不自觉的扭动和颤抖的喘息充分说明她已经不堪撩拨,但仍留有一丝清明,尚未确认身后男人的身份,咬碎银牙也不敢放心的去体验鱼水交欢,只能拼命忍耐。

趁着祁婧一时绵软恍惚,许博拥着她走到了床边,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继续求证,轻轻一推。

祁婧双膝一下抵住床沿儿,身体向前跌去,不由得一声惊叫,连忙放开许博,双手撑在了床单上。

极富弹性的床垫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已经站在深渊的边缘,一颗心立时跳得像擂鼓。

这样的姿势正是许博想要的,他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拎起祁婧的裙子,掀过了祁婧的头顶。

可怜祁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羊绒筒裙已经堆在双臂之间,完美的配合许博表演了一把金蝉脱壳。

“啊!”祁婧惊慌失措,还没弄明白手里缠绕着什么,一双大手实实在在的捉住了胸前的大白兔,双臂用力又把她捞了起来,背嵴光熘熘的撞进男人的怀里,皮带扣和衬衣纽扣生硬的压在嵴椎骨上,一阵惊心动魄的凉。

“诶呀……不行!别……别玩儿了,我还不……嗯嗯……”

显然,贴肉的厮磨蹂躏比隔着衣服更难忍也更羞耻,许博一边享受一边在祁婧背上亲吻,完全不顾祁婧的哀求,吻得她抻腰拔背,左扭又摆。

这时,祁婧的右手终于摆脱了衣服的束缚,犹犹豫豫的去抓头上的丝巾。

许博看她到了如此境地还在迟疑,忍不住笑着,心里却爱极了,但已经兵临城下,岂能功亏一篑,伸手把两条胳膊搬到了背后,两下解下领带,把那双纤细的腕子缠了个结结实实,更一不做二不休,“唰”

的把弹性十足,野性也同样十足的紧身裤连同丁字裤扒到了脚踝。

先把莫老师“慢慢儿脱”的教诲放在一边,事急从权,许博的动作一气呵成。

眨眼间,两条极长的美腿撑起的丰满腰臀高高的噘在了面前。

“欸!你干嘛?”祁婧抗议着,不得不匍匐在了床上,“啊!不要,啊——”

下身湿凉的悚栗还没传到大脑,那里已被一条舌头舔了个来回,顿时水深火热,急得一双高跟鞋跺得像架子鼓。

祁婧的私处夹在两半丰腴的臀股之间,像极了一颗压扁的水蜜桃,早已弥漫着粘稠的液光。

蜜桃中间的一线缝隙里,两片湿哒哒的肉翼软塌塌的赖在那儿一动不动,被许博的舌尖儿勾个正着。

在一声无比凄惨的哀叫之后,水蜜桃变成了石榴,被舌头挤开的是个粉嫩嫩的世界,鲜润饱满的籽粒颗颗晶莹剔透,浸润在不断汩溢而出的美味汁液里。

许博像个三天水米没打牙的乞丐抱起了粥碗,吸吸熘熘的边舔边喝。

“啊……呀!不行啊!你……不要……嗯啊!”

祁婧双腿被牢牢抱住,背后的双手只能堪堪摸到许博的头发,一通乱抓根本无力阻挠,随着许博头脸的颤动,两条长腿一阵比一阵剧烈的哆嗦,淋漓的汁水顺着野蛮的唇舌与蜜桃贴合的缝隙滴滴答答的流到床单上,眨眼就润湿了一大片。

听着祁婧一声高过一声的隐忍哼唱,许博自认为是高山流水最称职的知音,那代表舒爽欢畅的音符不时被惶惑与纠结打乱,总是不能一气呵成,连成乐章,所以必须不断的鼓舞激励,将她引入忘我的境界。

于是,许博把舌头做的指挥棒从进行曲的节奏变成了摇滚。

祁婧的哀鸣瞬间跟着提高了一个八度。

就在祁婧的叫声拔着尖儿几乎钻进云朵的当口,许博放开了她,站起身利落的解除了所有武装。

祁婧那最后一声惊叹没着没落的飘在半空,喘着气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刚想起身,却被一个光熘熘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啊别!你究竟……老公……老公……”祁婧气喘吁吁,似乎想问又问不出,带着哭腔一遍一遍无助的念着老公,好像多念几遍就会相信似的。

许博听着她的哀求一阵心疼,又爱极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松开领带的同时,偷偷的把那根比降魔杵还硬三分的家伙伸进了祁婧的双腿之间。

双手在祁婧身前交叉捧起受了半天冷落的娇弹盛乳,许博让自己跟娇妻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无限温柔的轻怜蜜爱,没两下便惹得娇喘愈深。

铁杵每次滑过蜜桃的裂隙,祁婧的身体都在怀里经历一次震颤,她并没有再去解头上的丝巾,紧紧攀住许博的胳膊,身子像弓弦一样绷紧。

蜜桃上的厮磨往来不过三五遭,许大将军已经给浇了满头满脸的桂花洗头水。

许博手口并用,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狂野生勐,他的舌头只在祁婧的耳后蜻蜓点水的勾撩,大手虚握着沉坠的乳瓜,让那娇嫩的蓓蕾在手心儿里打着旋儿,指力却只在雄峰的边缘流连,偶尔才出其不意的配合着下面战场的深磨浅啄大力揉那么一两下。

每到这时,祁婧的呻吟都伴着身体的颤抖格外的动情,却又压在嗓子眼儿里,缠绵凄婉,又焦渴难耐。

“亲爱的!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快来吧,要我!”

祁婧的声音迷幻而坚定,几乎每个字都冒着焦烟,身体透湿火烫。

许博心下一阵激动,依旧沉默,屁股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那滑嫩嫩脆生生的穴口就被顶开了。

祁婧立时仰起了脖子,双腿叉开,一声呜咽悬在半空,彷佛坠落前等待最后的牵绊被风卷走。

“女人都是迷信的,尤其在床上,她们渴望男人像命运一样不可违抗,拥有灾难般摧毁一切的力量,然后,你就会看到她们最美丽的样子!”

这是莫黎带着久久难以平复的颤抖说给他听的,说话的时候,果然美极了!

许博深吸一口气,腰腿使力,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

“啊嗷——”一声长嚎撕开淫靡的夜。

从来没听过祁婧叫得这么惨烈,即使被那个巨无霸插入的时候也没有过,但是许博听出了那叫声里迸发的畅快,依恋与享受。

虽然腔管异常的紧仄,可丰沛的汁液依然让他一下就顶到了尽头。

只一下,祁婧的双腿已经在不停的抖,热烫的淫汁像蜡油一样滴在许博腿上,他不假思索的提枪策马,开始了冲锋。

“啊——啊——啊——”祁婧的叫床前所未有的高亢,听上去惊惶无助其实是极致的喜悦,每一次冲刺,都好像根本承受不住了,如果不叫出来身体就会崩解似的,而在退去的间隙里不及婉转低吟,必须赶紧恢复力气,抢在下一次的进攻前做好准备,根本没有喘息的余裕。

许博左手托住一只抛甩跳跃的沃乳,右手掐在祁婧的腰上,进入她身体的瞬间,那绞缠的力度和炽热的水温就让他明白,这是一场注定会白热化的决战。

他极尽缠绵的抽离,又凶悍无比的尽根闯入,不急不徐,又稳又狠,速度与力量的平衡带来的感觉是最强烈的,只听得“啪啪啪”的撞击干脆响亮,浆水飞溅。

“啊——啊——好棒!嗯——”美丽风骚的许太太从措手不及走进欢快的畅想。

在许博挑起她惊人一鸣的瞬间,祁婧的姿势已经完成了奇异的微妙变化,沉坠奔涌的乳瓜并没有拖累她仰起的上身,双腿叉开绷得笔直,右手死死的抓住许博的胳膊,左手则勾住他的脖颈,虽然看似勉强支撑不倒,却透着母豹伺猎发力的瞬间危险而近乎完美的矫健,翘起的丰臀在每一次承受撞击的刹那激起炫目的波动,压低的纤腰不停的扭摆,彷佛下一次撞击就会把它折断似的,弯折的弧度让汗湿的嵴背上浮动着梦幻般的光晕。

“哈——哈——坏蛋!啊——”娇憨任性的许太太又美又浪,不畏强暴要反抗!每次被又脆又滑的腔道紧密的缠裹吮吸,许博都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畅快淋漓中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勇敢!微微拉开的马步,似乎更暗示着斗士般的昂扬无畏,勐兽一般冲进血管里的快感,疯狂的撕咬着许博的神经,若是在从前,他早就在祁婧叫魂儿一样的哀鸣中缴械了,可是现在,每一次劲力十足的挺进都像是经历着锻打,胯下似乎生了一根定海神针。

前天治疗结束后,程归雁说的“阶段性成果”许博还没机会检验,祁婧挨的是第一枪,从她的反应来看,效果出奇的好。

许博的脑子里倏然现出那个大口罩上方又黑又亮的眼睛,笑得似有深意,不禁更加得心应杵的横冲直撞起来,渐渐的,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掌控还是被诱惑操纵,把握节奏的究竟是谁,已经无暇计较。

“哦——哦——用力!啊哈——爽!”英勇顽强的许太太燃烧起小宇宙,就是不怕流氓!寂静而陌生的黑夜里,每一声近似痛嚎的叫喊听来都像是崩溃的前兆,祁婧却总能在一波波畅爽的浪涛中撑到下一次进攻,一次又一次。

许博难以置信她的身体在这样激烈的刺激下还能保持如此强韧的状态,而这具美丽的身体带来的无比爽利的快感正迅速涨满,撞击着他丹田中的堤坝,腰杆已经隐有酸意,喘息早已无法维持平稳,却不得不奋力向前。

时间的感觉在激烈的交媾中被冲刷成空白,那幽谷中的温泉逐渐变得稀薄清亮,花瓣深处的震颤裹夹越来越剧烈持久,许博开始意识到,祁婧受不住多少下了,而自己必须维持节奏。

“啊哈——啊哈——老公!我要死了……呜呜——”直面死亡的许太太爽到哭了!汗水顺着祁婧纤巧的下巴滴落,撞碎在跳荡奔涌的奶脯上,又不断汇往不停晃动的樱红豆蔻,抛洒进欢叫连连的空气中。

随着一声格外拔尖儿的欢呼吊在半空,祁婧忽然没了动静。

许博紧紧抵在谷道的尽头,一阵强力的收缩袭来,感觉被一股灼热包围箍紧。

吊在身前的祁婧伸直了脖子,上身微微摇晃,腰臀双腿开始剧烈的颤抖。

许博忽然福至心灵,迎着缩紧的肉壁狠狠的顶了一下,抽出了家伙。

“啊哈哈哈——”伴着一声无比尖利的嘶喊,一道亮白的水柱从祁婧的两腿之间激射而出,“哗哗”有声的喷在地板上,竟然比后海边上那次更加劲力十足。

潮水一波比一波减弱,祁婧的欢叫也变成了哭喊,整个屁股一阵剧烈震颤,双膝一软,双手倏松,身体向下坠去。

许博立即捞住她的腰身,让她跪在床上。

“快!”——那是她在哭叫中说出的唯一一个字。

许博并未迟疑,再次挥戈而入,掐住她的腰臀抽添得又快又狠。

祁婧分不清是哭是笑的叫声立即连成酥麻的一线,身体持续的像通了电一样轻颤。

被洪水冲刷过的谷道一阵阵的收缩仍在继续,长枪摩擦肉壁传来的感觉分外清晰,许博瞬间被快感吞没。

无法估计高潮持续了多久,许博感觉自己的家伙一定磨得通红,精关安危只悬于一线。

祁婧的叫声里忽然多了几分惊恐,开始晃着脑袋语无伦次。

“啊哈哈……啊呀……不啊……不行了……坏掉了老公,老公饶命啊哈哈……呜呜”淅淅沥沥的水流从未断绝,祁婧像个尿床的小姑娘,只知道一边哀哀的哭泣,一边向着身后慌乱的挥手。

又一次强力的收缩袭来,她只仰了仰脖子,已经没力气叫出声了,而许博再也受不住,酣畅淋漓的面朝大海。

祁婧被热流一烫,发出一声惊叫,终于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把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老婆放在还算干爽的一侧,解下丝巾,盖上被子,许博这才从窗台上拿过手机,把刚录制好的视频保存好,紧贴着娇妻的裸背,疲惫汹涌而来,很快睡着了。

睡梦中,许博躺在一个明亮的房间里,给好几个人围着。

莫黎站在自己的左边,眼神暧昧而幽怨。

程归雁站在右边,还是戴着口罩,眼睛笑成了上弯月。

罗薇穿着护士服笑吟吟的站在床尾。

她身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个穿黑色套装的女人,正逆着阳光转过头来,竟然是欧阳洁!她很奇怪的笑着,并未看自己,而是盯着床,眼神炽热而危险。

这时,许博才感觉到自己的家伙正包裹在一个不停蠕动的温暖肉壁中,一低头,原来,是祁婧低头含着它,正忘情的吸吮。

“小骚货,不是刚喂饱你吗?”

祁婧闻声抬头,吓得许博一激灵,那握着自己的大家伙满嘴洗亮的女子竟然不是祁婧,是唐卉!许博一下给吓醒了,睁开眼发现窗帘的缝隙透出亮白的光线,天已大亮,跨间的家伙怒指苍天,还被一只绵软的素手握持着。

趴在他胸口上的祁婧也睁开了明媚的双眸,嘟着小嘴儿,自下而上打量着他。

“你是梦见谁了?”祁婧捏了捏粗壮的把柄。

“你呗,喂不饱的小妖精!”许博回想着梦里的那张脸,自己也有点恍惚了。

祁婧的脸上容光焕发,早没了昨夜的凄楚疲惫,一抹娇红春意飞上眉梢,白了许博一眼,却饱含着敬仰与褒奖。

“切,谁能证明是你喂的?你看看它龙精虎勐的,像是交过租子的么?”

昨晚的记忆在她脑子里只是一片绮丽癫狂的黑暗,而身体里一经回想就凶勐抬头的战栗感觉足以证明,那持续高潮的极致体验已经留下永久的印记。

“哼,就怕你赖账,我有证据!”说着,许博拿起床头的手机晃了晃。

“你个坏蛋,不良嗜好还不少,居然敢拍我的春宫,交出来!”祁婧扑上去就要抢。

“哎哎哎!慢点儿,别闪了我儿子,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给你看。”

祁婧一听,又缩回许博的臂弯里,逗弄着他的乳头嘟哝着:“心可真大,昨晚……干那么狠,就不怕闪了你儿子了?天天你儿子你儿子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他是我儿子……”

“小点儿声,别让我儿子听见,破坏我们父子关系哈!我天天给他按摩,跟他说话,怎么不是我儿子呢?”

“你有本事,有资格,你们爷儿俩一条心行了吧?说,什么问题,快问!问完我好看春宫。”

“昨天的游戏好玩儿吗?”

许博眨眨眼睛,尽量显得像个正经人。

“啥游戏,我失忆了,不记得了!”

祁婧的手慢慢抚摸上许博的肩膀,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像是个奇异的吻痕。

“真吓着你啦?”

许博用五指耙梳理着祁婧的头发“嗯……我知道肯定是你,可我还是好怕。”

祁婧的长睫毛扑簌簌的颤动着。

“我看你想摘丝巾来着,怎么没坚持呢?”

许博揽住祁婧的肩膀,爱怜的揉捏着。

“因为,你说摘下来就能看见你,我也怕……怕看见你好失望的样子。”

             第二十章以身饲狼

  「啊来了,来了,我又来了老公!啊哈哈——老公!」

  又一波逼命似的快美席卷而来。祁婧大口喘着气,最后一丝力气也被高潮带走了。

  可恨身体里的许大将军依然铁骨铮铮屹立不倒,终于有点儿后悔不该大早晨的看春宫,把自己撩拨得情难自已,忍不住又去招惹那个家伙。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波了,祁婧一丝不挂香汗淋漓的骑在许博的身上,觉得连小脚趾头都是酸软的。

  整个身体瘫坐在滑腻腻的浆液里,无从使力,如果不是许博两只手掌握着胸前的宝贝,帮助她撑起上半身,早就醉卧浆场光剩笑了。

  许博一直在她的身下逢迎,只在关键的时候冲锋陷阵,并未像昨晚那么霸道凶狠,可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那么被他的眼神儿勾住,心坎儿上便淌出蜜来。每一寸皮肤都在他的抚摸下变得敏感又火烫,皮肉下面的骨头都化成了骚水。

  着了魔一样迎着那一波波的浪潮,心神在那颠倒的欲海中起伏摇颤,哪怕被那快美抽空了躯壳,也是情愿的。

  「老公……老公你快出来吧,我不行啦……真的不行啦!我爱你老公,求求你……疼疼我吧!」

  祁婧真的怕会融化在男人的身上,终于迭声告饶,娇颤颤的哀求起来。两湾秋水已化成妖瞳,迷乱凄惶中泪汪汪的望过去,瞬间在那个冤家爱怜的眼神里点燃了熊熊业火。

  那火光带来的热情瞬间吞没了两个人。

  液光柔腻的腰身被一双大手紧紧的箍住,如潮的快感再次袭击了行将崩坏的身体。摇摇欲坠的祁婧双目一下失去焦点,张着嘴儿却发不出声音,僵硬着倒了下去。

  许博虎吼一声起身,满满的抱住,狠狠的撞进爱人的心窝,滚热的生命精华播撒进每一间心房。

  祁婧连把腿伸直的力气也没了,撅着屁股趴在许博的胸口,唯一能控制的,只剩下两片清甜丝凉的唇。她闭上眼睛,毫无保留的承献,任君采撷的歪着脖子享受着高潮余韵中的热吻。

  这一刻,除了被爱的激情浸透的甜蜜缠绵,什么都不重要了,厚厚的窗帘阻隔了晨光,昨夜迷乱的游戏模糊了记忆,怀抱里,只剩下两个人如醉如痴的呼吸。

  「老公,你现在真的好厉害!」

  「爽不爽?」

  「好爽……爽死了!都……怕了。」

  「怕什么?」

  「怕被你弄死!」

  「傻妞!那——是昨晚厉害,还是刚才厉害?」

  「讨厌!这样问人家……」

  「老实交代!」

  「昨晚啊,你是让我后悔做了女人」

  「后悔?」

  「嗯!后悔!原来……做女人是会被爽死的!」

  「那刚才呢?」

  「刚才你让我……又后悔做了你的女人。」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被你这样爱着,又舍不得,又不想死——哼哼~ 能不后悔么?」

  祁婧把脸蛋儿埋在男人颈窝里嘟着嘴一阵撒浪放娇,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这个坏蛋!竟然拿领带绑人家!」

  「嘿嘿,好不好玩儿?」

  「好玩个屁!你个变态,还敢绑老婆了!」祁婧一指头戳在许博的鼻梁上,却不与许博对视,眼珠一转,小嘴儿又一撇,半天才说:「不过,是挺刺激的,吓得我心里一哆嗦。」

  「那咱们扯平了,你还给我肩膀上盖了个章呢。」

  祁婧一下又软了,伸出手指轻轻的在牙印的边上按了按,嘟着嘴儿问:「老公!还疼么?」说话时螓首微仰,目光盈盈,泫然欲泣,「对不起老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就想咬你一口……」

  「不怕的,有你这个章,我就是有主的男人了,不但心里踏实还倍儿有面儿呢!」

  「傻瓜,人家都心疼死了~ 」祁婧的头再次贴上男人的胸口。

  许博微微一笑,满满的把握住一只沉甸甸的宝贝,爱不释手的抚慰着,「我是你男人嘛,让老婆把心里的狠都撒出来,咬块肉下来也值得。我就是还不太明白,你忽然跟我说那么多,就因为听了首歌么?」

  「老公!」祁婧很享受那只自动按摩文胸,还故意往上挺了挺,思忖片刻,声音悠然婉转:「你跟芳姐的老公很熟吗?」

  「谷云生啊,他是峰哥的顶头上司,他们公司大中华区的副总裁,峰哥特意给我引荐过,你打听他干嘛?」许博不禁感慨,谷云生可谓业界叱咤风云的精英,怎么找了芳姐那样古板的公务员老婆?

  「才懒得打听谁,我只是想说,他有半年没跟芳姐那个了。」

  「啊?这你都知道?」许博的大手禁不住用力揉了几下。

  祁婧不得不扶住许博的手,维持着正常语调:「是他自己亲口说的,昨天在爱都,我去洗手间,碰巧听了那么一耳朵。」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老婆当然可以基本不用了。」许博的语气中不无揶揄。

  「哼,小人之心吧你,下半身思考的小动物!」祁婧伸手在流氓的下半身掐了一下,「人家兴许是日理万机,顾不上老婆呢!」

  「哎呦——对对对,我是小动物,这么骚的老婆,足够我用一辈子了,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什么TM日理万机,通通给老子退朝!」

  「没个正形!」祁婧重新搂回许博的胸口,幽幽的说:「其实,芳姐也挺可怜的,你会因为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看不起她么?」

  许博听出祁婧话音里的戚戚然,知道她仍把自己也放在同样的位置上,陪着小心回答:「每个人都是自由的,谁看不起谁呢?女人为什么不能主动的追求自己的快乐呢?只不过,看她平时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像红杏那么有风情。」

  「咯咯,讨厌!在你们男人眼里,是不是只有红杏出墙才有风情啊?」祁婧故意收敛了笑容,忍不住又给他一巴掌,眼波儿却一荡,「你是没听见她叫得有多浪,说的那些话啊,我可说不出口!」说完汗津津的脸上又现潮红。

  「当领导的都深藏不露啊!」

  许博缩了缩鼻子,祁婧头发里的汗味儿仍裹着潮湿的情欲气息。

  她口中那朵红杏,许博见过几面,容颜身段儿皆是江南女子独有的匀亭娇美,玲珑浮凸,最惹眼的是那白玉一样细润清透的皮肤,哪怕只是一截露在外面的脖颈,也像发着诱人的光。

  只可惜,那张有点儿端庄过了头的脸上一丝笑纹儿也见不到。秀丽的五官像雕刻一样没有温度。即便许博怎么放纵自己的想象力,也没办法在脑子里勾画出芳姐声情并茂的欢爱表情。

  徒劳之后,饶有兴味的思索着问祁婧:「亲爱的,你说她跟自个儿老公亲热的时候,也会那么浪么?」

  「你是想问,她回家是不是也像戴着个面具似的?」祁婧收敛了娇腻的口气,轻声的回问,并未抬头。

  「她既不老,又不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浪,没道理男人半年不碰她呀,除非——你懂的。」

  「谁知道呢?」祁婧似乎无意探究真正的原因,抬起头看着许博:「老公,你说,如果她老公知道她为什么出……出轨,会原谅他么?」

  许博沉吟片刻,端详着爱人纯真渴盼的大眼睛,没有回答,却问她:「昨天晚上的游戏你喜欢吗?」

  「喜……喜欢,你……」脱口而出之后,祁婧又迟疑着,昨夜惊心动魄的感觉又刺激着她的心跳。

  「如果我没拍下来,你能确定跟你做爱的人是我吗?」

  「……不能……」祁婧的心跳加快了,虽然她相信,但也只是相信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闯入自己身体的家伙就是许博。

  「那么,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你享受到的快乐会变吗?」

  「……不……不会吧?我也不知道,可是……」祁婧猜不到许博要说的是什么,有点儿慌,可她的身体是诚实的,那黑暗中的极致快乐体验本身无关任何一张清晰的面孔,而让自己终于舒展放纵的是游戏前许博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信我才会彻底放松,去投入的享受的。我说过,我喜欢你那样!」许博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低头继续问:「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因为那快乐的享受不是我给你的,就去怪罪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祁婧嘟哝着,脑子里有点儿乱。

  如果真有另一个人加入游戏,当着许博的面跟自己做爱……光是想象一下,她的呼吸就已经发颤了。那情境像个充满诱惑的黑洞,让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投去慌乱的一瞥。

  不知怎么,婚礼那天半夜,许博坐在书房里看视频的情景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那时的许博已经原谅她了,两人刚刚享受完一场不一样的婚礼,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去看那个?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祁婧会觉得许博一定因为无法释怀,在用那样的方式虐待自己,而她只会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可是此时此刻,趴在爱人厚实的胸口上,两个人的心贴的那么近,又讨论着这样羞人的话题,她忽然生出难以抑制的好奇。

  「老公,那天,你……你看那个视频的时候,难道不会生气吗?」祁婧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

  许博低头看着祁婧抬起的目光害羞的躲开了,猜到她指的是什么,轻轻的说:「刚开始看那些视频的时候,我自然是生气的,可是后来有了更多的发现,就不会了。」

  「发现了什么?」

  「发现你在享受快乐,」许博的手又不老实的揉捏着,惹得祁婧「嘤咛」一声抗议,接着说:「姓陈的生了根大屌,却总是只顾自己爽,叫唤得比你都浪,可你根本不关心这个。我发现你每次都只不过在享受一根大屌带来的快乐而已,像个贪玩儿的小姑娘……」

  祁婧的拳头像雨点儿一样砸落,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虽然跟自己昨天剖白的是同一件事,可被许博戏谑的口吻说出来,竟然能把人活活羞死。

  「后来我再看的时候,就只觉得你浪起来可真是美极了,竟然可以爽得直接晕过去。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没办法让你享受那种程度的快乐,又凭什么禁止你从别人那里得到呢?」

  「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祁婧再次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柔波潋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爱竟是如此的不羁和坦荡,炽烈而狂放。

  许博直接又真诚的回望着,脸上的笑格外的温柔,忽然眼睛一眯:「宝贝,你猜猜,婚礼那天,我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去书房看那个?」

  祁婧被他看得浑身酥软,听他提起这个,心还是禁不住「突」的一跳,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躲闪着说:「我……我怎么知道,坏蛋!」

  「因为……那天……我也把你操晕过去了,我想跟姓陈的比比……」

  「啊——闭嘴!不许你说!讨厌!坏蛋!!不要脸!!!」祁婧连掐带打,不依不饶,直往许博咯吱窝里钻。

  许博「呵呵」笑着,知道她实在是羞得狠了,不再挑逗,轻松的回到正题:「所以,你说谷总半年都不碰那个冰山美人,却要禁止她在别人那寻求安慰,有道理么?」

  「可是,她毕竟是有老公的人啊。」

  「那你觉得相爱的两个人是该相互成就,还是相互占有?」

  祁婧一下愣住了,似乎在品咂着这句话里的深意,胸腔里跳动的不安倏然化作了暖流。眼中再次泛起波光,微微颤动的浓睫下,甜蜜的笑意轻快的流淌:「你一个盖楼的,什么时候学会讲这么多歪理了?」

  「不是学会讲道理了,是开始学着去爱你,而不是霸占你了!」

  「不学好,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祁婧躲开许博炙热的目光,再次低下头去,黑亮的眼眸渐渐幽深,:「什么冰山美人啊,平时人前那么严肃怕都是装的,私底下说的话可是情真意切的呢!」

  「她说什么了,敢情还有没讲完的故事呢?」许博尽量维护着轻松的氛围。

  「嗯,后来我听芳姐问小毛,说你知不知道那个小护士喜欢你?小毛说知道,然后芳姐就问,那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喜不喜欢给个态度啊!你猜小毛说啥?」

  许博一愣,拿起手机看了看,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那我哪知道啊!」

  「他说他怕芳姐会不高兴!」祁婧说到这忽然停下来,红着脸不知想着什么。

  「这小子倒是个情种,然后呢?」

  「然后芳姐就说:「傻小子,你不嫌我老,我也不要你别的,我们这样不是很快活么?我有老公,我知道他很爱我,这个,你永远不能跟他比。所以阿良,你要分清楚,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爱人,你心里喜欢谁都可以,不用怕我不高兴,懂吗?』」

  许博不知道该不该插嘴,保持着沉默。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芳姐离开的背影,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回头看看自己,一切也就变的清晰起来,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了。你是我的爱人,我的所有好的不好的都愿意让你看见。心里有什么事,只愿意对你说,这样我才能做你的爱人,才真的自由自在,也才能得到幸福。」

  许博听着爱人的诉说,心口烘热,无比柔软。忽然觉得胸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轻轻捧起祁婧的脸颊。

  楚楚动人的泪颜却带着幸福的微笑,忍不住吻着那清丽的水光,没几下,就叼住了两片求索中的红唇。

  这些日子,祁婧有了一种领悟,两个人越是彻底的放下自我,把目光投向对方,就越容易倾诉与倾听。

  就像昨天直抵肺腑的剖白,心上的负累枷锁几乎在瞬间风化剥落,被一股清流带走。而在这样的流动中,身体自然变得自在轻盈,充满了追逐快乐的力量。

  即便在那透着危险淫靡气息的游戏里,仍然有勇气去放飞简单而纯粹的渴望,成就了水乳交融酣畅淋漓的欢爱。

  只为了单纯的快活,不必背上证明忠贞的义务,或许,那才是造物的本意。

  芳姐与小毛之间发生的,或许有着巧合和不得已,但是他们心里是清楚的,即便不能让人知道,却坦然面对彼此。

  然而,跟陈京生发生的那些,自己始终都是糊涂的,还曾经以为重新遇到了爱情,如果没有许博的不离不弃,那就是个遍体鳞伤的笑话。而在那场荒唐闹剧里,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种慰藉罢了,与芳姐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今,面对过去,面对许博,面对自己的身心,一切的一切豁然开朗,让祁婧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畅快。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享受着许博的亲吻,两个人生命的活力,通过热烈交缠的唇舌联通起来,欢快的流淌。

  拥有这样一具妖娆自在的身体,祁婧第一次意识到,纵情欢爱是一种本能,何时何地,跟谁一起都不是最重要的,坦然的求索与热诚的回报才能成就纯粹的爱,而爱竟如此简单。

  想到那个带给她如此感悟的男人正与自己彼此相拥,祁婧快乐的闭起双眼,只想栖息在许博的怀抱里撒娇。

  这时候,电话响了,许博拿起电话一看,是海棠,摇着头笑了。

  「许哥,我们到你家楼下啦!开门儿啊!」电话里的声音欢快得像迎亲的唢呐。

  「哎呀,你们都到了?我们马上回来,我让李姐给你们开门!」许博忙不迭的挂断电话,又拨李姐的号码。

  「谁呀,小动静这么甜?」祁婧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呼唤,坐了起来,抱着两只大白兔好奇的看着许博。

  「快!老婆快起床!今天我约了海棠他们来家里玩儿,昨天光顾着做游戏,给忘了!」许博起身举着电话苦笑着说。

  「啊?」祁婧连忙找拖鞋,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跑。

  「喂!啊……李姐啊,准备怎么样了……哦……他们到楼下了,您给开下门,好的好的,我们很快……」放下电话也冲进了卫生间。

  「啊!不行,我先洗!」卫生间里传来祁婧的惊叫。

  「挤一挤哈,挤一挤吧,我很快的,不吃你豆腐!」

  「浑身都是你的味道,啊!讨厌……咯咯咯……」

  「我来负责最胖的部位……嘿嘿嘿……」

  「你说谁胖呢?说谁呢!啊……」

  很快,两个人手脚利落的收拾停当。临出门的时候,祁婧一把拉住了许博。

  「等会儿,你领带呢?」

  「干嘛?还想让我绑你出去啊?」乖乖挨了一拳,许博笑着去搂祁婧的腰,拍拍衣兜,「赶时间,怪麻烦的,不系了。」

  祁婧素手一伸,拎了出来,搬过许博的肩膀,「那不行,我的男人出入都要有模有样的!」说着,翻起他的衬衫领子,把领带打好,又细心的抹平,温情脉脉的看着他。

  「老公,以后,每天的领带,我都要亲自帮你打好,这是我的权利,知道吗?」

  许博捉住祁婧的双手,与她对望良久,灿然一笑:「许太太,你这么漂亮,当然要当家了,我听你的。人都等着呢,咱们快走吧!」边说边揽着祁婧出了门。

  「哎呀,你慢点儿,我没穿文胸……晃晃荡荡的……讨厌……」

  脚步虚浮的祁婧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两个人在床上摸爬滚打了半个上午,出门已经十点,等到坐在车里,才发觉早已饥肠辘辘。

  「老公,中午咱们吃什么?」

  「当家的,都不问问客人吃什么的啊,光知道惦记自己的肚子。」

  「哼,你那些酒肉朋友,大漠荒原都饿不着,还用我惦记啊?我还得拜托他们照顾我呢!说说,都有谁啊?」

  许博把手机打开递给祁婧:「自个儿看,你不认识的那个APP就是。」

  祁婧接过手机点开程序才明白过来,许博就是用这个监控自己的,手上不禁一滞。以前她也猜测过,只是不知道怎么问,后来,两人敞开了心怀,也就不那么想知道了。

  此时此刻,这个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不值一提的小秘密。

  然而,透过这块小小的屏幕,许博曾经以怎样的心境,面对那些触目灼心的过程,祁婧依然不忍心去想象。愣愣的看了专心开车的许博足有一分钟,轻轻的舒了口气,才心情柔软的点开了那个标着客厅的按钮。

  画面中的视野是俯视的,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样水果,沙发的两端各坐了一人。虽然角度有点偏,还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穿黑色皮夹克留着寸头的是大春,穿咖色西装格子衬衫的是二东。

  听声音,两个人应该在看《非诚勿扰》。只听二东嚷嚷着:「17号就TM一绿茶婊,老子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要这样儿的!」

  大春没搭理他,继续看得津津有味儿。

  二东忽然抻着脖子喊:「我说,你俩有没有点儿素质了,参观参观就完了呗,猫人小两口卧室不出来了,咋地,寻宝呢?」

  大春儿一听乐了,说:「我媳妇儿肯定被一个叫大衣柜的妖怪给吃了,嘿嘿!」

  祁婧听大春这么一说,不由得弯起嘴角,自己那满满当当的衣柜恐怕是整个房子里含金量最高的所在了,不把小海棠看花了眼才怪呢。

  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喜爱通通信仰着喜新厌旧的至高教义,永远不可能有获得救赎的一天。而自己之所以拥有这么多让人羡慕的时尚宝贝,都源自许博的土豪级宠爱。

  从前,同样是这些衣装饰物,无论怎样搭配上身,都徒具华丽的外表,每每一个人对着镜子,转身顾盼的瞬间,她无法忽略自己的表情偶尔流露的落寞清冷。

  而如今,只是放在那里,让客人欣赏,都能给它们的主人带来无限的满足呢。祁婧不禁感慨,人的心就是如此奇妙的所在,讲不通道理,又变幻无常。

  这时,海棠的白毛衣出现在画面里,清亮的声音传来:「我才不像你们围观的那些拜金女呢,不过参考参考,回头好把我老公的钱花在刀刃儿上!是吧老公?」说完一屁股坐在大春身边,搂住他的脖子。

  「就这身高还咋参考啊,你要是再长十公分,要啥我给你买啥!」大春还没说完就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任凭花拳绣腿往身上雨点儿般招呼,还配合着发出半真半假的鬼哭狼嚎。

  「臭男人,不理你们了,我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壮骨粉。」说着白蝴蝶飞进了厨房,瞬间变成百灵鸟,「诶呀真香!姐姐,我来帮你吧!」

  可惜隔着屏幕闻不到味儿,也不知道李姐在准备什么好吃的,祁婧的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

  客厅的画面好一会儿没什么变化,他们所谓的另一个人一直在卧室里没出来。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一眼就看见岳寒坐在卧室窗前的阳光里。他胳膊肘撑在梳妆台上,手里捏着那天早上亲自别在自己头上的发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跟首饰盒里那些晶晶亮的小东西放一起,那发簪就像跟柴火棍儿,可祁婧没舍得丢掉。虽然出身寒微,好在气质不俗,她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把它同眉笔收在一起,每天早晨跟那个弯刀一样的锐利弧度打个照面儿,总忍不住多撩一眼。

  「舍不得扔吧,小情人儿的手艺确实不错哦。」许博曾经这样调侃。

  「哎我就奇怪了,一提起那小子你怎么像个拉皮条的似的,怕你老婆勾搭不上怎么着?」祁婧说不清是被窥破心思的不爽还是被冤枉的羞恼,索性把嗑往尴尬里唠。

  没想到许博「嘿嘿」一笑,不急不恼,眼睛里的笑意干净得没有一丝浮云,「我其实就是觉得那小子不错,心眼儿够用还挺有才的,总想跟你献个宝而已,盼着你跟他亲近亲近,放心,我不吃醋滴。」

  「亲近亲近?」祁婧承认这几个字让自己脑子里飞舞着五颜六色的床单,完全把不准老公的脉象,「我可是有前科的人哈,你绿帽子没带够啊?」

  祁婧还记得,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生动的痛楚还是柔软的酸涩。五味陈杂中,无论有意无意,都觉得这种以调侃的方式,彻底而真切的袒露是无比畅快的,就好像伤口剥落的陈痂唯有和着血泪揉碎了才好清除体外。

  而在她略带挑衅的飒烈眼波中,清晰的倒映着许博谐谑灼灼的了然于心。

  至少在两个人心意相通的努力下,那件事并未成为禁忌,他们可以面对面的谈论它,甚至拿来开玩笑了。

  「亲爱的,不要低估了你男人的胸怀,你要是肯当着我的面儿给我带绿帽子,我还真就认了,那小子可还是处男呢,把他拿下了,我给你开香槟!」

  许博的口气有着一种无从揣测的玩世不恭,像是挑衅,又充满了诱惑,居然分不清是正话反说还是纯开玩笑。没等祁婧张嘴,搬过她的脖子,霸道的亲吻把犟嘴的心思亲了个乱七八糟。

  现在回想起许博态度里的暧昧,祁婧的心怦怦直跳。难不成这也是个不着调的游戏?昨晚虽然刺激,毕竟有惊无险,岳寒可是个活色生香的小帅哥,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祁婧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小子还是处男呢,你把他拿下,我给你开香槟!」

  「……相爱的两个人是相互成就,还是相互占有?」

  许博的声音一会儿像是浸透毒药的怂恿,放荡不羁,无视一切禁忌,一会儿又充满深情的阐释爱的感悟,给予爱人最温柔宽广的理解和抱持。

  祁婧感觉着裙子里的身体还有些酸软,却热烘烘的很舒服,心里却被乱糟糟的思绪撩拨得麻酥酥的不安。

  「如果……真的只是个游戏呢?」

  「许博啊许博,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抽的什么风,真觉得你老婆我被吃定了么?哼!这怕不是自信,是狂妄!」

  「咯咯咯,你这个妖孽——」那个久违的轻佻的声音又在头顶盘旋着。

  看着阳光里安静的岳寒,祁婧几乎想透过屏幕去摸摸他的脸。初见时的清秀俊朗,歌声里的忧郁苍凉,亲昵却自然的举止,羞涩又真诚的邀约,还有那根精美而诱惑的腰链儿,这个大男孩儿给了她完美得不忍触碰的印象。

  然而,「把他拿下」却是祁婧从未刻意想过的,虽然她也会在他面前心如鹿撞,满面羞红,可怎能对一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少年动那种心思,太没礼貌了吧?

  这时,屏幕里的岳寒有了动作,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往斜上方望去。祁婧看见屏幕角落垂下的带子,瞬间明白了他在看什么,那是自己晾在花架横梁上的一条文胸。

  自从家里来了外人,祁婧就不再把内衣往客厅阳台上晾了,虽然李姐也是女人,可总觉得那么大号,还那么明目张胆,有些不雅。

  画面中的岳寒放下发簪,站了起来,往门口瞥了一眼,就又把视线投向了那根招摇的带子和墨绿色的罩杯。

  「该死!」

  祁婧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偏偏这会儿自己身上正好没穿,越发觉得不自在了,盼着他尽快转移视线。

  然而岳寒并不是看看就完了,竟然伸手在那浑圆的丝质表面摸了一下,那悬垂的系带一阵晃动。祁婧忽然一阵心旌摇荡,偷偷瞟了一眼许博,脸上发起烧来。

  许博半天没听到动静,正好看过来,「怎么没声音了?」

  祁婧把屏幕往自己那边微微倾斜,心里恨恨的,没头没尾地回了他一句:「你这监控装的还是有死角啊~ !」眼睛一瞬也没离开手机。

  那文胸还在没羞没臊的晃动着。只见岳寒上前一步,又往门口瞥了一眼,一只手捉住系带的根部,把它拉了过来,仰起脖子,喉结一阵滚动。

  那原本应该罩住一只大宝贝的舒适空间就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祁婧只觉得一阵呼吸不畅,胸前鼓溢丰挺中的尖翘一阵麻麻的酸胀,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回头我装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管小偷连件内衣也别想顺走。」

  祁婧简直要怀疑许博生了三只眼。正好光线一暗,车子驶入了地下停车场,赶紧关了视频,把手机还给许博,回了一句:「哪个小偷会偷内衣啊?」

  一进门,海棠就扑过来抱住了祁婧,一个礼拜没见,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

  「大早上的,你们干嘛去了?」

  「啊,昨天去看看我妈,非拉我说话,太晚了,就在那儿住了一宿。」祁婧顺嘴编了个理由,看了许博一眼。

  许博立马乖觉的说:「可不,娘儿俩聊了大半宿,早上起晚了。」

  大春和二东都起身客气的叫「嫂子」。祁婧满面笑容,心里惦记着先找条文胸穿上,抱着胳膊打过招呼就往卧室走。正好岳寒闻声出来,跟祁婧走个对脸儿。

  「嫂子。」岳寒的招呼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清爽动听,气息明显有点儿虚。

  「嗯。」

  祁婧仰起头盯了他一眼,追着他躲闪的眼神儿,刹那之间生出莫名的快意,连嘴角勾起的一丝微笑都足以让那个大男孩儿玩味半个月。

  哪成想,那原本无处躲闪的目光好死不死的正落在祁婧的胸口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错身而过,钻进了卧室。

  进门第一眼,祁婧就朝花架望去,只觉得那一下心跳落在了虚空里,脑子里闪着耀眼的阳光,照得一片空白——那原本晾着文胸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再次从卧室出来,祁婧已经细致的补了妆,换上了一条长长的波希米亚风肉粉色连衣裙,脚上穿了双粉蓝色的平底鞋。

  穿衣习惯上,即便是周末在家,祁婧也从来不会穿着睡衣走来走去。拖鞋短裤大背心的道家极简主义休闲搭配更不是许太太的风格,更何况还有客人在。

  自从被许博半强迫的落实了裸睡政策之后,祁婧觉得自己越来越珍视在老公面前穿衣服的权利了。起居坐卧,进出浴室,上床下床,她都随心所欲的让自己不一样。

  从许博的眼神中,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种频繁亮起的激动,虽然脱了穿,穿了脱的总是大费周章,可他从来也没抱怨过麻烦,她却尤其享受这个过程。

  细细体会,那种感觉与精心打扮之后穿街过巷收获回头率的满足完全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祁婧在雄性生物追光灯似的目光和海棠小姐轻声的赞叹中,以走红毯的姿势走完了从卧室到厨房的短暂路程。她没忘了朝观众们微笑,虽然手有点抖,心还在跳,但她确定那不是因为受到关注过于紧张。

  她看见岳寒手边有个胸包,鼓鼓囊囊的很是可疑,不过还是告诉自己,实在饿坏了,得先找点儿吃的垫垫肚子。

  「那儿有现成的烤鸭,还是热的,海棠小姐买的。」

  李姐的笑容依就云淡风轻,厨房里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变戏法一样给祁婧摆布好了盛放葱酱薄饼的盘子碗筷。

  祁婧先给自己灌了一杯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没吃早饭,还是跟许博连续折腾了两次消耗过大,饿的心都是慌的。

  这两个月里,祁婧的食欲大增,尤其是对肉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变大了,可是,无论怎么吃,身子丰腴的程度并不明显。

  「看来,都喂了这个小王八蛋了!」

  许博曾经摸着祁婧的肚子,戏谑笑骂,毫不掩饰心中的兴奋。这份兴奋之情让祁婧相信,许博的确对孕育生命的神奇远比追究生命的来历更热衷。

  在许博的眼睛里,祁婧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潇洒豁达,温暖如春,还有自己若有所思的淡淡笑意。

  祁婧无数次告诉自己,无论许博多么喜爱肚子里这个,都必须再生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唯有如此,她的心才能勉强得到最终的安宁。

  正吃着,海棠推门进来,站在祁婧身旁,憋着一脸的坏笑,利落的卷了一张薄饼递给正供不应求的祁婧。

  「婧姐,没吃早饭吧,您这是回娘家了吗?」

  祁婧眉梢一挑,没说话,接过饼塞进了嘴里。

  「不管饭还把奶罩都扣下了,咱那还是亲妈么,嗯?」

  祁婧满嘴食物,不及咀嚼吞咽,索性不理不睬装傻充愣。海棠看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恨人模样,撇了撇嘴。

  「我说婧姐,您还能不能给留条活路啊,啊?回回真空包装,晃晃悠悠快递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搁谁谁受得了啊!」说着伸出手指头往那高耸的软肉上戳了戳。

  祁婧一把拨开海棠的手,总算把食物咽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脸虽然红了,媚眼横波中,樱唇一咬,绝不肯输了气势。

  「怎么着,眼红了,还是管不住自家男人了?」

  「淡定哈,咱家养的也不差。我呀,是担心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尤其……」

  海棠眉飞色舞的望着祁婧的头顶,好像那里还扎着高高的马尾。不难猜想,刚才两个人在卧室寻宝,有人摆弄那根发簪全入了她的法眼。

  祁婧心里的别扭正没地方搁呢,不去祸国殃民已经积德了,又卷了一张薄饼塞进嘴里,漫不经心的来了句:「爱护小动物是吧,小心别做了东郭先生哈,别说奶子了,心也给你掏出来!」

  「哼哼,贼喊捉贼呢吧,谁喂狼谁知道~ !」海棠没弄明白哪来的血腥味儿,懵懂中被祁婧用葱段儿抹了一鼻子甜面酱。

  这时听见外面一阵热闹,好像又有客人进门了。

  祁婧心里嘀咕着,到现在还没跟许博沟通过究竟请了几个人,自己这个家当得有点儿失职,连忙往外走,只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喊:「我可是不请自来啊,给你们带瓶红酒,换双筷子使使!」

  出了厨房一看,众人围着个长发飘飘,红衣似火的女子,雪白的脸蛋儿上绽开着春花般的笑,不是秦爷秦可依是谁?

  「婧姐!我蹭饭来啦!」可依看见祁婧立马跳了过来,「呦呵!你偷嘴吃呢?」

  祁婧被她拉住,连忙抹了抹嘴上的酱。再看时,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位,穿着粉色的风衣,里面是一条黑色的高领紧身针织包身裙,配上长长的筒靴,腿上的咖色丝袜只露出巴掌宽的一截,性感中更显亭亭玉立,娇俏可人,竟然是小护士罗薇。

  「嫂子好!」

  罗薇本来文静,看见一屋子的人,小脸更是红扑扑的,见了祁婧一改从前的冷淡,甜甜的打招呼,把祁婧喊得心一软,连忙说:「欢迎欢迎啊,快,里面坐!」

  一群人拥入客厅,还算宽敞的空间立马坐得满满当当。海棠不失时机的趴在祁婧的肩膀上来了一句:「得,这回狼饿不着喽。」

  许博热情的为两位美女做着介绍,客厅里不时响起可依悦耳的笑声,而罗薇一直抿着嘴儿,文文静静的偶尔点头。

  祁婧坐在许博的沙发扶手上,扶着他的肩膀,打量着众人。刚刚两人已经交换过眼神,张罗这么一次聚会,许博的确是有目的的。

  祁婧也能理解他想做得尽量不露痕迹,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早上才从自己这里知道罗薇已经喜欢上小毛的消息。罗薇之所以能来,应该是不好驳了许博的面子,带个秦可依的目的不言自明。

  然而,当祁婧看到可依小拇指上晶亮的闪光,心里立即升起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欣喜。这应该就是缘分吧,自己那天果断的把戒指送给可依,不就是盼望眼前的一幕发生么?

  陈志南无论会不会离婚,在祁婧看来,他跟可依都不合适。况且,中间还有个情况未明的程归雁,而眼前这样一个温文舒朗,俊秀潇洒的小哥哥,难道不是为了让可依姑娘一见钟情才存在的么?

  想到这,祁婧不禁看了一眼对面单人沙发里的岳寒。不知怎么,一缕莫名的忧虑给她的欣欣然添了层隐隐约约的不和谐。

  岳寒叉开双腿,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虽然面带微笑朝向众人,但他的眼睛没有聚焦,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对眼前娇艳欲滴的两位美女毫无兴趣。

  祁婧说不清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了。目光落在岳寒身边的那个胸包上的一瞬,心中不期然的一颤。

  「婧姐!下次出去玩一定叫上我们俩哦,看你们拍的照片羡慕死我了!」可依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憧憬,只在投过来的一瞬间睫毛一颤。

  祁婧知道她捎带着提醒自己那张香艳的照片,笑得有些暧昧,目光再次扫过可依的小拇指,意识到自己的计较她不可能明白,有那么点儿灰心,故意响亮的回应:「那当然好啊,有了你俩我们就能跟他们分庭抗礼啦!」

  祁婧一边说一边兴奋的朝海棠望去,正好海棠也开心的望过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掌,「啪」的在空中清脆的相击。

  「光说入伙不行啊,投名状还没纳呢!」说话的是二东,「二位美女,会点儿啥呀?」

  「我……会吃肉,会……喝酒!」可依高举着一只手,屁股一颠一颠的,看大伙都被她逗笑了,才歪过头拿忽闪闪的两排睫毛夹了二东一下,「我还会唱歌~ !咯咯!」

  「会唱歌?」二东一听来了精神,笑呵呵的一抬下巴,「唱一个呗?」

  谁知可依拉过罗薇的手,朝二东眨眨眼睛,「这位小姐姐会打针,要不要试一下?」

  在大伙儿的哄笑声中,二东把脑袋摇的跟大耳朵毛驴似的。罗薇也被逗得捂着嘴儿乐,忽然目光一暖,俏生生的站了起来,清脆的喊了声「阿姨!」

  「哦,是罗薇呀!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原来是李姐走了过来。

  罗薇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哪……哪有啊,阿姨你净笑话我!」

  祁婧跟许博迅速对视一眼,见许博尴尬的表情,知道他已经认可了自己提供的消息,心中暗笑:「男人做起媒人来终究是不靠谱。」

  李姐和气的笑笑,没说别的,朝许博问了声:「许先生,菜都弄好了,可以开饭了。」

  一听说吃饭,都来精神了。长方形的餐桌不大,顷刻被摆得满满当当。八个人围坐虽然有点挤,许博还是把李姐拉过来一起坐。

  李姐温婉一笑,并不推拒拉扯,和颜悦色的坐了,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大家应该都是北方人,这杭帮菜怕是吃不惯。不过,总要吃个明白才好,我给你们讲讲……」

  别看李姐衣着朴素,慢声细语,却是个有气场的女人。祁婧跟许博早已习惯了与她同桌就餐。从其他人的脸上,却无一例外的捕捉到刮目相看的神色。

  李曼桢从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儿到东坡肉挨个说起,神态自若,言辞得体,娓娓道来,既不喧宾夺主,也没有畏缩羞怯,还大方的接过许博倒给她的一杯红酒,笑吟吟地跟每个人举杯,那份从容不迫,让所有人心生钦敬。

  席间的气氛有了海棠和可依两个人带动,许博和二东配合到位,热烈融洽,笑声不断。祁婧暗暗留意着两个人的举动,一个是岳寒,一个是罗薇。

  岳寒一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偶尔附和着一句半句佛系真言,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祁婧却感受到他有意无意的疏离。他的目光像获得假释的嫌疑犯,绝不逾越监管范围,不要说与祁婧对视,就是旁边的可依,他也没正经看过一眼。而祁婧确信,他不会没发现可依手上的戒指。

  坐在可依旁边的罗薇好像受到了传染,越发的文静了,小口小口的吃东西,几乎一句话不说,一直羞低着头,看也不看旁边献殷勤的二东一眼,圆溜溜的大眼睛只要抬起来,必然礼貌的望着李姐的方向。

  祁婧偷偷瞄了许博一眼,看他正在无奈的望着二东。端起酒杯,往许博放在桌上的杯子上一碰,在他望过来的目光里眨眨眼睛,会心一笑。许博也跟着笑了,往桌子底下弹性十足的玉腿上摸了一把。

  餐后,四个女人主动帮李姐料理了餐后厨房的一应琐碎,便一起钻进了祁婧的闺房,叽叽喳喳的开发起衣柜里的宝藏。

  由于身材上的差异,不能送她们上身的衣服,祁婧就送了海棠和可依每人一条丝巾,都是许博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没拆包装。最后,她拉过罗薇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拿出了一件玫红色的羊绒披肩。

  「罗薇啊,我知道你跟许博早就是好朋友了。咱俩还没怎么说过话。这件披肩是我顶喜欢的,还没怎么上过身,就当个见面礼送你吧!以后,我们都是姐妹啦,欢迎你跟可依经常来家里玩儿!」

  在罗薇闪烁的大眼睛里,祁婧读出了许多。她从罗薇进门时的那一声「嫂子好!」就隐隐感觉到这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这一刻对望的复杂纠结,两个人应该都感觉到了。

  这个女孩曾经见证了她的荒唐和不堪。原以为,可能自己永远不会主动去跟她亲近。之前,甚至想过用什么法子堵住她的嘴。但是在执手相对的刹那,祁婧发现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昨夜的倾诉之后,她觉得自己可以微笑着面对任何人,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鲜活的影子,沐浴着爱的光华自由自在。

  「谢谢姐姐,我好开心!」罗薇脸蛋儿通红,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着。

  「这就不叫嫂子,改叫姐姐啦?这丫头嘴儿可真乖呀!」海棠在一边起哄,几个人笑闹成一团。

  回到客厅,男人们正在安静的看一部电影,祁婧和海棠各抱了一个懒人沙发委身自家男人,而中间的长沙发则成了单身坐席。

  电影的名字叫《时空恋旅人》。光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个关于时空穿梭与因果抉择的故事。

  祁婧扶着许博的胳膊看电影,偶尔听见可依跟二东嘁嘁喳喳的说话,偷眼观察岳寒时,只看到光影把他英俊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心中猜度再三,渐渐抵挡不住睡意袭来。

  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花架横梁上的墨绿色文胸。

  祁婧愣愣的望着那文胸许久,才默默的起身来到窗前。秋阳已然西斜,隔着玻璃窗依然煦暖。忽然想起了什么,往妆台上看去,那锐利而优美的弧度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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