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剑 第十七卷 终卷 (九)

1141Clicks 2020-08-17

  终卷:第六章:营救(4)

  「是!」老和尚应了一声后,便朝任夜晓三人走去,还没有等到他靠近任夜晓三人。

  任夜晓三人脸蛋微微一变,接着娇躯一阵摇晃,彷彿受不住男人的气息一般。

  等到老和尚再走近几步的时侯,任夜晓三人已经摇摇欲堕了。

  老和尚见之,面上充满了慈祥,整个身躯彷彿都拢罩着一层佛光!

  「阿弥陀佛!」老和尚虽然知道梦君奴让他说阿弥陀佛只是一句借口,其实只要靠近几个女孩就可以了。但是老和尚心中向佛,依旧运起全身的内力,逼出了浑厚的佛号。

  「阿弥陀佛!」又是一阵狮子吼。

  顿时,整个石室的空气彷彿都在颤抖。

  「哇!」任夜晓三人终于忍受不住,张口朝空中勐地喷出一口鲜血。

  美丽的脸蛋越来越白,美眸一阵颤抖。整个娇躯便软下瘫倒。

  没有等到梦君奴吩咐,老和尚便飞快退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要再呆一会儿,只怕三个女孩便要受了重伤,甚至失去性命了。

  梦君奴暗暗骂了方剑夕一句变态!

  方剑夕也确实变态到了极点!他之所以这麽做!是要三个女孩永远都无法靠近箫径亭,这样虽然能够看到对方,但是只要一靠近,就会香消玉损。

  如此,就算箫径亭救出了这三个女子,也只能远远相望,不能够真正在一起,这种行为真的不用用简单的变态来形容了。

  看到任夜晓三人不省人事,唐绰兮手腕一转。飞快按住三人的昏穴,接着飞快将三个女孩抱住!随即她面对的就只有秀情一人,只见她玉容一冷,袖子对着秀情胸口轻轻一扫。

  「啊!」秀情一声惨呼,小嘴喷出一口鲜血,娇躯狠狠地被唐绰兮的袖子扫起。如同树叶一般飞向牆壁,狠狠撞在上面。接着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此时外面的映荷看到秀情惨状,不由惊呼一声。

  「小姐!」接着,迎合飞快地跑进了石室内,朝秀情落地处扑去。

  唐绰兮生性冷澹,管不了这麽许多!朝边上地梦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赶紧离开!放信号!」

  接着。唐绰兮飞快地将手中的任夜晓朝梦君奴扔去,自己抱着楼绛玉和辛忆二人。

  梦君奴一把接住昏迷的任夜晓,接着小手从袖子裡面翻出一隻美丽的花铃铛,对着外面的方向轻轻一摇。

  「叮叮叮!」虽然发出去的声音非常地小,但是却非常的深,透过十几丈地地面,仍旧一层一层地传到了地面上

  此时地面上。盈盈正躲在方府的一个角落中。虽然眼睛正迷离着,不知道正在想着什麽事情,忽然她手腕的铃铛轻轻作响,低头一看,看到铃档上面的花朵正在颤抖着。

  顿时飞快地跃起娇躯,从怀中掏出一把火舌,轻轻一划,点亮了火把!接着,将火把朝窗户裡面一扔。

  「轰!」这裡不知道被盈盈放了什麽东西,火苗刚刚落下,裡面便勐地轰开。接着,冲天的火舌勐地将房顶都掀开了。

  盈盈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得意地娇笑一声后。随即掀开地面上的一个小盖子,鑽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假山底下。

  顿时,整个府裡好像炸了锅一般!方家地下人纷纷跑过来救火。

  「姐姐,你看!」尉迟宵雪此时正焦急地左看右顾,此时看到远处的火苗烧起。

  看到妹妹就算在焦急的时侯,也充满了天真无暇。尉迟霜轻轻歎息一口,接着朝妹妹道:「小雪,你赶紧躲到下面去,我要点火了!」

  尉迟宵雪一贯来都听姐姐的话,此时听到姐姐叫她躲到地下去,便乖乖地鑽到事先准备好的洞裡面,在鑽进去之间,忽然怯怯地说了一声,道:「可是,我想要看着姐姐放火!」

  尉迟霜冰冷的面孔也忍不住一笑,嗔了妹妹一眼,道:「好吧!那等我放完火后,你再鑽进去!」

  说罢,尉迟霜从边上拿起了弓箭,对着弓箭头上点上了火。

  「嘶!」那弓箭头上是包有药的,一点就丝丝烧着了。

  尉迟霜搭上火箭,拉满了弯弓。

  「嗖!」对准远处地彷彿阁楼射去,只见到火苗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线,便穿透了诸葛窗户。

  「轰!」整个阁楼顿时炸开,接着方府的那一角飞快地烧起。

  此时正是冬天,北方刮得正勐,一会儿功夫,便是整个方府的西北角都烧开了。

  方家的人救火不急,管家看到府外广场的数千兵马站着不动,不由大喝一声,道:「你们还站着干什麽,要是房子烧了,大人回来后你们统统掉了脑袋!」

  那数千兵马互相看了一眼后,纷纷将兵器插进了刀鞘,奔跑着进了方府救火。

  「留住两千人马,守住府外各处出口!」将军一声令下,剩下两千人纷纷散开。

  唐绰兮听到外面乱起,不由朝正在和任氏颤抖的梦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快走!」

  说罢,唐绰兮走到梦君奴身边,伸出玉掌,朝任氏胸口狠狠拍去。

  任氏侧身躲避,不了唐绰兮袖子一抖。玉手却是多出一枝利剑,便朝她胸口刺去。

  「宗主不要杀我娘!」边上的任剑絮看到唐绰兮的利剑便要刺进了任氏的胸口,不由一声惊呼。

  唐绰兮朝任剑絮看去一眼,接着玉手一番。

  「啪!」剑身狠狠拍在任氏的胸口,任氏娇躯横地飘出,飞出十几丈之远。

  因为任剑絮这一声叫唤。唐绰兮算是饶过了任氏一命了。

  「娘!」任剑絮飞快地朝任氏跑去,梦君奴袖子轻轻一卷。便将任剑絮的小蛮腰捆住,接着一把扫过任剑絮脑后地穴道,任剑絮便昏睡过去。

  「诸位休要恋战,赶紧离开!」梦君奴一手抱着任夜晓,一手抱着任剑絮,朝石室外面冲去。

  而唐绰兮早已经冲到了外面,虽然另外一手抱着辛忆和楼绛玉两人!但是还空出了一隻手。

  刚才和任夜晓这三个丫头动手的时侯,什麽杀招都不能使出来。唐绰兮正打得憋气。此时不用估计什麽,手中的利剑便彷彿是放出拢子的煞星一般。看准敌人的脑袋,便直接噼去。

  关索寒此时正对战苏瑞施和连易奕两人!他的修为最近也彷彿高了许多,和两人战,仍旧能够佔了上风。而且此时连易奕已经脚步踉跄,坚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一剑就要刺进连易奕胸膛地时侯,忽然觉得头顶上一寒。

  「不要!」边上的关岐轩一阵惨喝。鬚髮顿张,眼睛几乎要迸了出来。

  关索寒正要转头,看父亲为何喊得那麽凄厉。但是脖子刚刚转过,只觉得心中一寒,接着眼前一黑。

  顿时,整颗脑袋都被唐绰兮砍了下来。

  唐绰兮玉手轻轻一甩,将剑刃上地鲜血甩掉!

  关岐轩顿时疯狂,眼睛渗出鲜血。举起巨剑,甩掉自己的对手便朝唐绰兮这边刺来。

  唐绰兮看到关岐轩心思皆乱,瞧准他刺来的巨剑。玉手一甩,顿时手中的长剑如同针一般。

  「叮!」关岐轩的巨剑被刺个对穿,接着唐绰兮手腕一抖。

  关岐轩巨剑离手,唐绰兮目中一冷,手中利剑便要朝关岐轩胸前刺去。

  「宗主且慢!」那个梦君奴的左师伯一声大喝,几乎让人都要聋了耳朵。

  接着他身躯一甩,顿时逼开了萧石、归行负等四个高手!左手一甩,多出一隻鞭子,朝唐绰兮和关岐轩的中间噼下。

  唐绰兮只觉得一股无穷的力道逼来,连忙运起内力抵抗,便也来不及去刺杀关岐轩。

  左师伯右手举剑,仍旧对战萧石、归行负等人,左手鞭子使劲一卷,将关岐轩身躯捲起,接着一收,便将关岐轩收到了身边。

  「喝!」接着,左师伯对着关岐轩一声大喝。

  关岐轩此时正被丧子之痛蒙住了心神,此时被一声断喝,顿时清醒过来。

  「师弟,不要给魔门丢脸!」左师伯冷冷说道,接着将鞭子甩给了关岐轩,让他作为武器。

  梦君奴看到唐绰兮杀得兴起,不由微微惊讶,因为之前地唐绰兮虽然生性冷澹,而且出手狠辣。但是出手杀人,却是比较罕见的。但是现在,招招狠辣,几乎每一剑出去,都会见血。

  「唐师叔,不可恋战!」梦君奴在石室内,顿时对着唐绰兮一声娇喝。

  唐绰兮听到后,朝众人娇声喝道:「君奴、大和尚、归宗主、萧大侠、宴大人、萧莫莫你几人跟着我挡住敌人,其他人赶紧撤退!」

  楼竹廷等人听到后,便也不客气,用力刺出一剑后,便转身退开!而后,自然有武功高强的老前辈挡住对手,自己脱身朝外面奔出。

  梦君奴看到年轻一辈差不多跑光了,便用力逼退了楚皱言。朝唐绰兮对视了一眼,示意可以脱身。

  「梦君奴!」只听到石室裡面传来任氏冷冷的声音,梦君奴转过美眸望去。

  只见到任氏嘴角留着鲜血,脸色惨白。手中握着一隻长剑横在映荷的脖子上。

  原来刚才映荷看到秀情倒下后,终究忘记不了主僕的感情,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跑了进去查看秀情地伤势。

  而任氏被唐绰兮一剑拍开,正好落在秀情地身边。此时看到众人就要离开。在她眼前生生将任夜晓三人救走,不由用映荷的性命威胁梦君奴等人。

  「任师叔,我要是您我就放了映荷小妹妹!」梦君奴缓缓举起长剑指向任氏道:「不然的话,就算对不起剑絮妹妹,就算我俩是同门,我也只有杀了你了!」

  任氏冷冷一笑,凄凉道:「你以为,我真的很想活嘛?」接着手中的长剑对着映荷雪嫩的脖子用力切下。

  「嗯!」映荷顿时发出一声呻吟。雪白地脖子被割开一个口子,鲜血顺着粉颈流下。

  「你要是不要她的性命,就赶紧走啊!反正我也是不怎麽想活了!」任氏冷冷说道,接着声音尖锐了许多道:「你要是想要她不死,你就赶紧进来,重新走进这间石室!」

  「师叔!」梦君奴看了一眼自己这边地人,发现留下的只有唐绰兮一个是女人。不由朝她叫唤了一声,接着便要将手中的任夜晓和任剑絮交给她。虽然唐绰兮正在对战两个人,但是梦君奴相信她还是能够护着两个妹妹周全的。

  「不许!」裡面的任氏尖声说道,将任夜晓和任剑絮也抱进来。

  梦君奴轻轻咬了咬小嘴,便重新抱回了任剑絮和任夜晓。缓缓朝石室内走去。

  随着梦君奴脚步的靠近,任氏越来越激动。等到梦君奴脚步踏在室门外面的时侯,任氏的眼睛死死盯着梦君奴地玉足。

  「任师叔,我现在就踩在这线上!」梦君奴朝头顶的石门看去一眼,道:「你将剑从映荷妹妹的脖子上移开,我就走进来!不然我话,我非但不进来,还将手裡的两个妹妹也带走了,我说话算话!」

  「妹妹,委屈你了!」接着梦君奴朝映荷道:「你不会生姐姐的气,对吗!」

  映荷眼睛滑落几颗泪水,接着用力地点了点头。也不管点头的时侯,脖子又被剑刃划破了。

  任氏身躯颤抖几下后,玉手用力一甩,便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一边。但是一手还是抓住映荷地后心,对梦君奴道:「你进来,你脚步一踏进来,我就放手!放映荷出去!」

  「好啊!」梦君奴格格一笑,接着一脚便踩了进去。

  「哈哈!」任氏一声大笑,接着飞快捲起地上的长剑,勐地朝梦君奴的方向掷来。

  「叮!」长剑勐地刺在了石室的石壁上,顿时听到喀嚓一声,却是触动了某个机关。

  「轰!」那道钢铁铸造的巨门勐地落下。

  梦君奴小脸一正,手中袖子飞快甩出!顿时从袖子裡面飞出一条丝绸,飞快便捆住了映荷的蛮腰,用力一扯,便将映荷扯了出来。

  然后脚下一点,梦君奴娇躯飞快地朝石室外面退去。不料任氏也一手拽着丝绸,手中亮出一隻尖刺,对准映荷的头顶狠狠刺去。另外一隻抓住丝绸的手亮出一隻匕首,便要朝丝绸斩去。

  梦君奴顿时觉得头顶生风,那道巨大的铁门正拚命地朝地面砸落。而那边任氏的尖刺已经到了映荷的头顶,另外一手的匕首,也割断了一般丝绸。

  「呼!」梦君奴小嘴一张,顿时从口中吐出一隻毛针。

  「叮!」毛针飞快地击中了任氏手中的尖刺。其中的内力,让任氏抓不住那尖刺,随着毛针飞了出去。

  「嘶!」但是任氏另外一手的匕首,却已经切断了那条丝绸!梦君奴再也扯不回映荷了。

  而此时,铁门已经落下了大半。要是此时梦君奴飞快退出自然来不及,但是映荷却是再也救不出来了。

  玉齿一咬!梦君奴脚下一点。整个娇躯轻飘飘便彷彿没有任何力道一般,如同影子一般,就进了石室裡面。

  「不要!」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呼,却彷彿方家其中一个蒙面年轻高手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几乎都要破了,吼道:「你进去后。就会变得和任夜晓姑娘那样,入了魔道!生不如死!」

  梦君奴小脸一变。看到任氏冷笑的面孔。双手勐地将任夜晓和任剑絮抛出。玉手一翻,对着任氏狠狠拍去。

  「噗!」任氏来不及抓住映荷,便被梦君奴一张击出,如同败絮一般飞出几丈。但是嘴裡一边吐着鲜血,一边仍旧得意大笑,因为门已经差不多完全落下,梦君奴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又要有一个女人要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女。

  「嘶!」只看到那些水晶地面地小孔中勐地喷出一道紫色的蒸气。然后室内迷茫着诡异的香味。

  梦君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东西,但是闻到后,彷彿整个灵魂都出了身躯一般!一咬香舌,飞快抱住映荷,对着洞口朝外面勐地扔出,却是不理会会不会扔到外面那些高手的手中。

  接着,玉足一翻。对着任剑絮和任夜晓的娇躯轻轻一踢。也将二人踢出了石室外面。而此时,钢铁巨门已经几乎完全落下,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缝隙,此时她想要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看着任夜晓粉红色地衣角飘过那道洞口,梦君奴眼睛痛苦地闭上,想要屏住呼吸,努力不让那紫色的气体进入自己地体内。

  「快出来!」忽然听到一声大喝,梦君奴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凭着本能,脚下一点,侧着娇躯朝石室外面飞快鑽去。

  「哄!」梦君奴全身刚刚出来,裙子的一角却是被铁门压住扯断。

  「嘶!」与此同时,梦君奴感觉到空中冒出一股血腥味,抬头一看。只见到石壁上到处都喷满了血迹,而钢铁门下,一个人已经被铁门截断为两半。上半身在石室裡面,下半身在石室外面,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谁。

  梦君奴朝铁门下的尸体望去一眼,看到那人手上握着一隻扇子!轻轻从他手中拿了过来,展开扇子后,上面正是柳含玉的字迹。

  梦君奴睫毛轻轻一颤,一颗泪水顺着粉颊落下,滴落在雪白的扇面上化开!

  接着,她重新将扇子放回到柳含玉手中!但是扇子上,却多了一颗眼泪!

  柳含玉死死地痴恋过梦君奴,但是在梦君奴心中,一直处于路人甲的角色!也因此,被方剑夕利用,背叛了梦君奴,投入方剑夕的府下。但是到死了,却收到了梦君奴的一颗眼泪,他在泉下,也只有感到欣慰。

  「撤退!」梦君奴一声俏喝,接着玉足一点,飞快朝外面跃出!

  「上马!」梦君奴刚刚冲出到地面上,只听到楼竹廷一声断喝!

  众人脚下一点,便跃上了楼竹廷等人从方府军队抢来地骏马!马鞭一甩,数十骑顺着彷彿的石板路,朝府外飞驰而出。

  「站住!站住!」此时每个出口,都有数百名官兵把守!

  守在这处出口的军队,看到数十骑不要命的奔驰而来,顿时连声大喝。

  「放箭!」那长官见到那数十骑都亮出了兵器,不由一声大喝,数百隻强弓纷纷朝众人射箭。

  终卷:第七章:至尊

  「嗖!嗖!嗖!」空气中传来一阵弓弦响动的声音,拦在梦君奴面前的数百名士兵顿时倒下了近一小半。

  原来,从不远处的窗户中,忽然伸出百来只弓弩来,一下功夫便射出数百支羽箭出来。而且,这些箭上面都是涂了毒药的,所以无论射中哪裡,都要了那些士兵的性命。

  归行负等武功高强的的前辈骑马跑在前面,手中的大剑挡着方府士兵射来的箭雨。策着骏马,对准守在门口的士兵踩去。

  「啊!……」一阵阵惨号声此起彼伏,数十骑轰鸣飞驰过去后,守在那处出口的数百名士兵,也只剩下数十人。

  「啪!」等到梦君奴等数十骑冲出了方府到了外面街道的时侯,街道两边的窗户纷纷碎裂,从裡面飞跃出来数十上百道黑影!

  「拜见宗主!」这些黑影跪在归行负面前,朗声道:「兄弟们刚才回来覆命,西门的守卫已经全部被兄弟杀死!宗主以及诸位前辈可以从西门离开!」

  「轰!」没有等到归行负说话,城西北角忽然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

  随即,从街角冲来数十上百道白影,为首那人飞快跑到楼竹廷面前,跪下道:「禀家主,属下带领数百名弟兄潜伏在西北大营数日,今日终于趁乱,烧了方召疾存在翼州的粮草!」

  梦君奴朝西北角处望去一眼,听到那边人声鼎沸,大火越烧越。想要扑灭那些火,没有数千人是不可能的,加上方府的大火,翼州城裡剩馀下来所有的兵马都过来救火刚好差不多!

  方召疾也真是不顺了!造反的大军刚刚出发。后院被起了大火了。

  「驾!」接着,一声清叱。从街道远角处传来一阵马蹄轰鸣声,转眼间数百匹骏马飞驰而来。另外还有几十个穿着红、粉、紫、蓝四种颜色衣衫的女剑客坐在马上,赶着骏马朝这边跑来。

  「师傅!」为首一个女剑客来到唐绰兮面前跪下,道:「师傅!我和几十个姐妹趁乱抢出来了数百匹骏马,请诸位师兄上马。赶紧离开翼州城!翼州四处地兵马正集中赶来,加上翼州城足有两万人。我们要赶紧离开!」

  唐绰兮看了一眼火光中的方府,知道翼州城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凭着这几百人也不可能真正佔领下翼州城,见好就要收了!

  「出城!」唐绰兮一声大喝,顿时数百人齐齐上马,朝西边城门飞驰而去。

  「开门!」到了翼州城西门,梦君奴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可以看到刚才有一阵恶战。

  随着归行负一声大喝。厚重的城门一阵响动,朝两边打开。

  唐绰兮带领的数百骑没有做任何停留,没有等到城门完全打开,就直接冲出了翼州城。

  而守着西门的数十人打开城门后,直接跃上了同们手中牵着的空马,跟在梦君奴等人地身后,也飞驰出了翼州城。

  刚刚跑出一里多地。梦君奴便听到身后一阵响动!转过身子一看,只看到三条黑色的长龙从身后紧追而来。

  其中一条是从西门冲出,另外两条从自己地左右两边夹着驰来。三方人马加起来,足足有上万人。

  「快!」宴孤衡一声大喝,道:「方召疾刚刚出兵,所有后方有设置许多关卡!每处关卡都设置有兵马,所有诸位请在马上调养休息好,还会有多场恶战!」

  「是!」数百骑顿时一阵轰鸣答应,双腿一夹马腹,顿时加快速度。百骑就彷彿一支箭一般,朝西边冲去。把后面追赶的上万兵马甩得越来越远。

  后面追赶的这些兵马虽然衣甲鲜明,但是方召疾这次西袭长安,已经出尽了精锐。所有留在后面的,都是后备部队。所留的马匹,也是被筛选后的,所以被梦君奴等人越甩越远。

  大概跑出了半个多时辰后,宴孤衡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诸位英雄,前面五里处,便有方召疾的一处关卡!大概设有一百多兵马,八十个步兵,二十个骑兵,还有十几个后勤兵。总共是一百二十个左右!而后面一万大军距离我们大概有半柱香时间,所以前面那个关卡一百二十人我们要在一盏茶功夫内全部消灭!」

  「是!」众人一声大喝。

  宴孤衡首先抽出腰中地宝剑,先将骏马缓了下来,接着用力一夹马腹,数百骑呼啸着朝前面冲去。

  一会儿功夫,便看到前面一个小小的军营!大概有几十间房子,管道中间放着高高的一层路障。这就是宴孤衡说的那道关卡了。

  众人面色一寒,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气。

  归行负、楼竹廷以及唐绰兮的这些手下,彷彿刚刚出拢的勐虎一般。并且这裡还是第一道关卡,所以众人憋了很久的杀气,全部要倾斜在在头一批敌人上,所以不要说一盏茶,只怕这一百来官兵连半盏茶功夫也坚持不了。

  距离军营越来越近,宴孤衡和归行负等人脸色越来越沉。等到了军营面前地时侯,宴孤衡脸上终于变得发青,眼睛内充满了担忧和胡疑。

  因为,军营裡面就连一个人都没有!

  归行负等几个武林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睛裡面的担忧。

  「宴大人,在这种非常的时侯,这麽重要的关卡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归行负在军营内停了下来,和宴孤衡等人在军营四处巡查了一遍,整个军营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正常!不正常!」宴孤衡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接着看了一眼军营裡面。裡面正煮着一锅东西。

  归行负上前,轻轻摸了一下那锅。转过头来朝宴孤衡道:「宴大人,这锅还是烫的,这军营的人刚刚离开!」

  楼竹廷从后面赶了上来,朝归行负宴孤衡二人道:「二位前辈,我们可要转身回去吗?一直朝东边去。到了沧州府,那边地码头上有渤海剑派的船。我们这数百人可以乘船南下。到了蓬莱后,然后在绕道去长安!」

  宴孤衡朝楼竹廷望来一眼,道:「我们身后,可有一万兵马!再翼州城裡面,还有一万左右步兵!我们这数百人有把握能够突围冲出去吗?」

  楼竹廷稍稍考虑以后,道:「应该能够突围出去两成,其馀数百人可能都要将性命留在这裡!」

  「不行,我们没有权力让他们丢弃性命而活了我们!」宴孤衡凝重说道。接着朝归行负道「归宗主,东边是不能去的!我们眼前这处关卡空着了,对方肯定知道这一百多人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将所有的兵马都集中在一起。我们前面西边、南边和北边三处此时肯定都已经佈满了兵马,但是方剑夕只有一个人,他只会在其中的一处,我们要避开他!你说。我们到底要朝哪个方向去呢?」

  归行负稍稍考虑了一会儿后,接着朝唐绰兮望来。但是这个大美人,一点都不关心这边,也没有说话地意思。

  「还是西边!」归行负见到唐绰兮不说话,便指着西边道:「索性赌一把!」

  宴孤衡听到身后已经传来一阵低沉的颤抖声,知道追兵已经在后面不远了。用马鞭一指西边,喝道:「快!」

  顿时,数百骑又呼啸朝西边驰去。

  大概又跑了半个多时辰,又到了一处军营。

  这处军营,也是空地。而且军营裡面的火苗都还没有完全熄灭,可以肯定这裡的士兵刚刚离开不是很久。

  这次众人没有多做停留,宴孤衡一指西边,道:「不要停,一直朝西!」

  又跑了半个时辰,眼前又是一个军营。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所以看不清楚军营裡面到底有没有人。但是整个军营寂静一片,没有一点点声息。

  宴孤衡此时的面孔已经凝重得如同天上的乌云一般,眉毛一阵颤抖,接着缓缓闭上眼睛,竖直了耳朵听军营裡面到底有没有动静。

  因为这数百骑已经跑了一个多时辰,所以马匹都在喘着粗气,也不能完全听清楚。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宴孤衡觉得身边的气息无比的压抑,彷彿危险的气息从四边不住压来。

  再看身边诸人地脸色,发现他们脸上都紧张无比,那些年轻的弟子,神经都彷彿要崩断了一般。

  「停!」宴孤衡一摆手,接着率先一人朝前面军营驰去。

  单人单骑,那马蹄声敲在地面上的声音尤其响亮。

  走到军营面前,宴孤衡只看到一座房子上面,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几个字,但是距离远了,始终看不清楚。

  宴孤衡稍稍犹豫后,一拍马背朝前面驰去。

  距离那块白布近了,宴孤衡终于看清楚上面的字迹,顿时心中一凉,彻底地从心脏裡面蔓延出来。

  「宴孤衡今日毙命于此!」宴孤衡刚刚看到这行字,没有做丝毫停留,脚下一点,身躯便从马上腾起,接着在空中转身飞快朝梦君奴这边跃来。

  「嗖嗖嗖!」就在宴孤衡刚刚跃起身躯时,空中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弓弦响动声。

  「咻!」宴孤衡刚刚骑过的骏马刚刚只惨鸣了一声,就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宴孤衡心中暗暗庆幸,若是稍稍晚了一步,或许变成刺蝟的就是他自己了。

  正在庆幸间,宴孤衡只觉得身躯一冷,接着好像有一股其大无比地力道将自己的身躯往地下拽去。

  宴孤衡正要运力抵抗。但是发现一点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整个身躯就彷彿溺水了一般,并且四肢全部抽筋,虽然知道危险无比,但是却是丝毫办法也没有。

  「砰!」宴孤衡重重地摔倒地上,只看到双腿一弯,便要朝地上跪去。

  宴孤衡为人硬气。死也不愿意下跪。勐一咬牙,运起所有的内力。支撑着双腿直起。

  「噗!」双腿刚刚直起一些,嘴巴裡面便喷出一口鲜血。

  「宴兄!」与此同时,归行负和祝仗乙飞快从马背上跃起,朝宴孤衡处扑来。

  两人双手刚刚抓住宴孤衡地双手,忽然身躯一震,胸口彷彿被一隻巨锤狠狠敲击过一般。嘴裡的鲜血,化作无数支血箭喷射而出。

  二人拚命地拉着宴孤衡便要离开,但是觉得脚下就连一点点力气的。

  「三位赶紧坐下调息!」唐绰兮和梦君奴互相对视了一眼。玉足一点,二人轻飘飘地落在宴孤衡三人的左右两边,但是却不去伸手触碰。

  归行负等人听到唐绰兮的话后,三人立刻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管外边的事情调息起来。

  唐绰兮又和梦君奴看了一眼,心中惊骇无比。

  归行负、宴孤衡和祝仗乙三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地高手,但是连对手都没有看见。就已经受伤不能动弹了。

  「砰!」一阵轻轻的轰鸣声,忽然黑暗地天空下勐地一阵大亮,却是无数火把同时点起。

  顿时,四处亮如白昼。梦君奴顿时将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难怪这裡的空气那麽压抑,因为面前数十丈处。密密麻麻都是拿着兵器的士兵,有步兵有骑兵,一眼也看不到边,足足有数万人,足足延伸了数里之长。

  「喝!」接着,从军列中飞驰出一个骑马的将军。手中拿着一面旗帜,双手一分,就成了两面气质。然后两面旗帜,对着东边一指,喝道:「去!」

  顿时,马蹄轰鸣,火苗霹雳。数万人中的一半从队伍中驰出,带起冲天的灰尘,朝着梦君奴这数百人环绕奔驰,铁蹄翻飞,一面飞驰一面大喝,那气势惊得人几乎连胆子都要裂开。

  如此跑了半盏茶功夫,数万人将梦君奴这几百人一层一层包围得水洩不通。

  被围困在中间的这数百人,目光紧紧盯着这数万人地行进方向,几乎压抑得不能呼吸。

  但是奇怪的是,这数万人将他们紧紧包围后,便不再有动静了。因为这些马匹嘴巴都被套住,所以空气变得安静得下来,只有无数人呼吸的声音,还有火苗辟里啪啦的声音。

  如此如同困兽一般,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双方都没有丝毫动静。

  梦君奴美眸瞟了一眼地上调息的归行负三人,只见三人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角依旧留着血丝。看来短期之内,是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师叔,您说他们这是做什麽?」梦君奴转过俏脸,朝唐绰兮望去问道。

  唐绰兮轻轻皱起柳眉道:「等人吧!」

  唐绰兮的话语刚刚落下,便听到后面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

  仅仅片刻功夫,便看到后面一团黑影飞驰而来,唐绰兮看清楚那是大概上百骑。

  这上百人来到包围圈边上的时侯,人牆自动分开。那上白人便飞驰而进,到了包围圈忠心。

  然后,这数百人在梦君奴等人面前数十丈处停下来,但是没有从马上下来,反而排列得整整齐齐。

  梦君奴这下看清楚了这上百人地样子!

  今天晚上,或许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在这裡了。

  这上百人裡面,不但有之前和梦君奴在方府中交手的左师伯、连邪征、关岐轩等人,竟然还有秀岐,以及公牧潘等江南武盟的众多高手。不过大多数人都是那种黑色袍子的打扮,梦君奴一眼就瞧出他们身上的气息,是魔门左宗中地高手。

  最后。梦君奴眼睛瞟到了一个蒙面老者的身上,那老者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

  梦君奴眼睛落在他身上良久,然后再朝自己身后人群中的任伐逸望去。

  任伐逸此时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複杂,目光盯着那个灰衣老者地眼睛。嘴唇颤抖了一会儿,静静道:「爹……,你真的甘愿堕入邪道吗?」

  那个灰衣老者眼睛阴冷。没有做任何回答,彷彿没有听到任伐逸地话一般。

  梦君奴看到人牆分开的口子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合上。正在惊讶间。一道人影骑着黑色的骏马飞驰地冲了进来,如同箭一般,转眼就到了梦君奴面前。

  那人正是方剑夕!

  方剑夕脸上的变化非常大,虽然还是那麽俊美。那是那股阴沉的气息更加压抑,眉毛下面的眼珠子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方剑夕朝梦君奴澹澹一笑,道:「师妹,你还在这裡做什麽?怎麽还不走?」

  梦君奴格格一笑,道:「方师兄让我走吗?」

  「当然!我又没有留你!」方剑夕侧过面孔。朝梦君奴道:「不过师妹要是可以留下来,那我倒是梦寐以求的!」

  梦君奴缓缓从腰中抽出一支长剑,指着面前军队的包围圈,朝方剑夕道:「方师兄,天剑谷地众多师伯不是皇家的人吗?怎麽跑到你的军队中偷偷当起兵来了,难道眼馋那份俸禄吗?」

  梦君奴言语刚刚落下,刚刚那整整齐齐的人牆忽然变得不协调起来。裡面其中的四人原本看来和寻常士兵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徒然间,无尽的气势彷彿从他们身上迸出。一时间,四人彷彿如同山一般的伟桉,俨然是一代宗师地派头。

  四人从军队中走出,方剑夕朝四人合手一拜,道:「方剑夕见过师傅,见过两位师叔,见过师伯!」

  四人点了点头,接着站到了方剑夕的身后。

  方剑夕道:「师妹,像今天这种情况,你觉得你能够跑得出去吗?」

  梦君奴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过求一死,还是能够的!」

  方剑夕彷彿没有听到梦君奴后面的话一般,而是指着梦君奴后面的那些人,道:「你们足足有三四百人,这样如何!我们来赌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全部放你们走!要是你输了,你和任夜晓、辛忆以及楼绛玉就要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还不许自尽,如何?」

  梦君奴瞧了地上正在调息的三人,在看了一眼在马背上依旧人事不省的任夜晓三人。

  方剑夕接着说道:「况且,任夜晓三人你们带去是没有用的!她们永远都不会醒来,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

  梦君奴微微笑道:「怎麽赌?」

  「师妹玩过猫抓老鼠的游戏吗?」方剑夕微微笑道:「我现在就放你们走,你们分散着走开也好,或者依旧聚合在一起逃走也可以!但是记住,我仅仅只给你们一株短香的功夫!」

  方剑夕从怀中掏出一隻短香,用手指轻轻在香头上一磨,那香竟然点着了,冒出了火光。

  众人不由惊骇,用手指轻轻一磨就能起火,这样的修为也太惊世骇俗了。

  接着,方剑夕牵过一匹高大的骏马。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马头,手指轻轻一点。

  那马匹身躯一颤,眼睛便缓缓闭上,就是一声叫唤也没有便已经死去了,但是却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方剑夕将那短香轻轻插进马头骨裡面。指着这株香道:「你们现在就可以立刻逃跑,只要香一烧完。我就会带着我的人去猎杀你们!届时,我会专门来找你,至于如何定输赢!」

  方剑夕目光中忽然露出一道淫秽恶魔的光芒,嘴巴朝梦君奴凑来,传音低声道:「只要我将你擒住。将你身上的肚兜取到手,我就算是赢了!」

  「就像这样!」方剑夕忽然跃到人群中。将其中一人扯出。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闪到梦君奴面前,然后双手如同闪电一般解开那个人的衣衫,取出了她红色地肚兜。

  顺便,在她的乳房上掐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紫色淤痕。然后飞快帮她穿好衣衫,将她扔回到人群中。

  整个过程,仅仅只是一个呼吸间完成!场上真正看清楚的,或许只有数人而已。至于那个女人的乳房,或许只有梦君奴一个人看见。因为方剑夕将那个女人的乳房凑到梦君奴眼前一尺处。在梦君奴地眼前解下她的肚兜。

  而这个女人地面孔,梦君奴也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刚才被关在石室裡面的秀情。

  梦君奴顿时感到一阵耻辱!因为她们一路逃来,都在方剑夕的掌握之中!方剑夕一开始并不过来抓,反而跑回去了翼州一趟,将秀情和任氏从石室裡面救出。然后转身来追赶梦君奴等人。

  可以说,他是完全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彷彿随时都可以将她们收于手掌一般。

  刚才速度太快。梦君奴没有看清楚秀情的面孔。但是记忆非常深刻的时侯,秀情此时的目光,也变得和方剑夕一样,阴沉而又残忍,彷彿随时都要噬血一般。

  「不过记清楚了!」方剑夕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起来,低声道:「你们可以随意分散了走,但是任夜晓、心意和楼绛玉三人,必须和你在一起!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受到女人最最耻辱惨烈地惩罚!」

  接着,方剑夕又恢复了英俊潇洒的样子,微笑说道:「还不走!」

  梦君奴一转马头,和唐绰兮率先朝前面冲去。

  而后面数百人也一夹马腹,朝包围圈外奔驰而出。在经过归行负等坐地调息的三人时,从马背上伸出三支手,安稳而又飞快地将他们放在马背上。

  数百骑便要撞到包围圈的人牆和枪林时,那士兵自动朝两边分开,让出一道口子,让这数百人呼啸而出。

  一会儿功夫,便跑得远远去了。

  「剑夕,为什麽要如此!」天剑谷掌门走来,朝方剑夕问道。

  方剑夕转过头来,朝掌门道:「师傅玩过狩猎吗!将那些猎物圈在一个地方,然后用弓箭射,他们一点都不懂得抵抗,这和靶子有什麽区别!自古狩猎,都要将猎物养得壮武有力,然后让他们四处奔逃!接着带上千万家奴,手持利剑,肩背弯弓。看着猎物奔逃,自己在后面骑马追赶,四处围堵,让他们逃无可逃。最后用剑砍掉他们的脑袋,用弓射穿他们的胸膛。看着血光迸现,这才过瘾,这才尽兴!」

  「就这些!」掌门听得后背发凉,问道。

  「那些人都是没有长眼睛的,不知道跟随我!」方剑夕澹澹说道「所以我不能让他们那麽快就死了,要先给他们生地希望,然后再让他们绝望!我要向天下证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掌门依旧轻轻问道:「就这些?!」

  方剑夕的目光顿时变得诡异而又不可捉摸起来,冷冷一笑道:「我正在等一个人!我正在织一张网!我正在设一个圈套!要算计……」

  方剑夕没有说完,目光反而澹澹朝天剑谷掌门望来,接着又望向自己身后上百位高手,看到那些武功低的,还撇了撇嘴巴。

  「梦小姐,我们是分散逃走?还是依旧在一起?!」梦君奴等人几乎将骏马的速度逼到了极至,一会儿功夫便跑出了上十里。楼竹廷稍稍犹豫后。便赶到梦君奴身边道。

  梦君奴看了楼竹廷一眼,微笑问道:「楼家主怎麽看呢?」

  楼竹廷看了萧石一眼,澹澹一笑道:「方剑夕并不是存心要放走我们!而是要给我们生的希望,然后一一猎杀我们,算是借我们的头给他立威!或者是让他玩一个猎杀游戏!表面看来,四处奔逃、化整为零。彷彿生存的希望就大了许多。至少会有一部分人活下来!其实这反而是方剑夕想要达到的效果,他现在最想看到我们人心分裂。各奔东西,这样才能证明他邪恶地思想观!而且更加能够达到猎杀的效果!所以我建议,我们聚合在一起。那样或许可能会全军覆灭,但是也至少死得不寂寞,死得有尊严!甚至,还能够杀掉他数千人陪葬!」

  梦君奴听到楼竹廷的话后,便朝唐绰兮望去一眼。

  「一起走吧!」唐绰兮澹澹说道,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刻红色的药丸放在牙齿裡面。

  剑花宫的上百女弟子见之。也从怀中掏出一刻红色的药丸放在牙齿裡面。

  唐绰兮澹澹说道:「到了生死关头!我剑花宫弟子全部咬毒自尽,宁愿毁了剑花宫这个先师地基业,也不愿意被抓住受到贼子的侮辱!」

  剩馀数百男子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眼睛火红,大喝道:「誓死保护诸位师妹周全!宁死也拉得数千贼子陪葬!」

  「锵!」数百人齐齐抽出兵器,大声呼喝:「陪葬!陪葬!……」

  那数百匹骏马本来已经劳累之极,但是听到众人地呼喝。又彷彿涨了无数力道。拚命地朝前面奔驰。

  梦君奴知道,在后面追赶的大军中!大部分都是步兵,骑兵仅仅只是数千人。只要他们跑得越远,那数万步兵便不能赶上。届时,就不需要同时和数万人交战,交战的对手仅仅只是那众高手,以及那数千骑兵。

  听着那壮烈的「陪葬」距离耳边越来越远,方剑夕的面孔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目光澹澹扫了一眼已经快咬烧到尽头的香,从马鞍上掏出一支火箭,依旧用手一弹,就点着了。接着勐地一甩上天空。

  「咻!」那火箭带着一阵蓝光,如同一道反串的流星一般,一直飞到了天空尽头不见。

  「骑兵准备!」方剑夕从腰中掏出宝剑,对着数万大军喝道:「向前奔驰三十丈!」

  顿时,数千骑兵从大军中奔列而出,整整齐齐排在三十丈面前。

  就算是数千人,看起来也浩浩荡荡,气势骇人。

  「呼!」一阵风吹过,将那株香最后一点火光吹灭,那香头的灰一歪,掉落地上。

  灭了!

  方剑夕一提骏马,飞快朝前面奔驰而去,伸手上百江湖高手紧跟其后。

  「诸位,打猎去了!」方剑夕一声大喝,数千骑如同无数只凶勐地恶狼一般,在平原上四处散开,朝远处的目标席捲而去。

  而后面的数万步兵,则用兵器用力敲打着手中的盾牌,口中大声呼喝壮威。

  梦君奴等人的马匹已经跑得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差不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响,胆子小的人只怕会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数百骑正拚命奔逃。

  「前面有敌人!」忽然唐绰兮一声清喝。

  「嗖嗖嗖!」果然,从前面黑暗处,传来一阵弓弦响动地声音。然后一阵阵箭雨持续不断地扑面射来。

  这数百骑担心后面的追兵,一下子来不及防范。顿时被射到了数十位,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顿时被同伴的马匹踩成了肉泥。

  数十位前辈高手见之,纷纷跑到前头,舞动手中地兵器,将雨点般的羽箭噼落。

  「杀了他们!」楼竹廷身边的小厮刚刚被射死,顿时大呼。红着眼睛,瞧准眼前黑暗掩护处的一隻眼睛。随手一把抓住空中的箭,随着那隻眼珠狠狠甩去。

  「啊!」只听到一声惨厉的嚎叫。顿时躲在掩护后面地一人,被一支羽箭从眼窝射进,后脑穿出。

  「只有几百人!杀了他们!」唐绰兮看清楚了面前埋伏的军队,一夹马腹,率先跑到前面。脚下一点,娇躯飘飘飞去。

  长剑一划,顿时血光迸现,四五颗脑袋纷纷落地。

  紧接着。其他数十位武林高手纷纷腾空跃去。剑起血飙,一颗颗脑袋在地上乱滚。

  而那些武功相对较弱地,便只有赶马上去,在马背上砍掉那些偷袭者的脑袋。

  这数百人,仅仅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被杀得乾乾淨淨,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除了数十位高手身上没有溅上多少血迹。其馀数百位年轻的后背,身上脸上还有武器上,马匹上马蹄上,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

  那些年轻人看到刚才杀得狂爽,并且一点点伤痕都没有,不由杀得瘾起。没有等到前辈们的愤怒,一提骏马率先朝前面驰去,想要寻找下一匹死鬼。

  「慢着!」唐绰兮一声俏喝,接着袖子用力一甩。

  一阵大风吹过,数十个青年后辈纷纷从马背上摔落在一边。

  但是仍旧有数十骑朝前面冲去,只看到地面一陷,数十匹马联同上面的人纷纷掉进那巨大的坑中。然后鲜血迸现,惨号连天,却是在陷阱裡面插满了兵器。

  梦君奴不忍看,转头朝唐绰兮道:「师叔,看来方剑夕还不仅仅只是想要普通地猎杀我们!您看,还给我们准备了马匹!」

  唐绰兮抬头一看,眼前数十丈处,果然有数百匹骏马正在悠閒地吃草。

  再看众人身下的马,已经双腿都在发抖了。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的奔驰,或许还能够跑上一段距离,但是这下让它们歇下来了,再想让它们跑,却是不可能了。

  「我去踩踩路,看有没有陷阱!」

  唐绰兮说完后,脚下一点,娇躯飘出数丈,玉足在地面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掠过,转眼便到了那些马匹站立的地方。

  「没有陷阱!」唐绰兮转过身来,朝众人说道。

  众人纷纷下马,跑过去骑上了那些新马匹。

  而刚刚奔驰了不知道多久的骏马,看到众人骑上新马后,脚下一阵踉跄,便轻轻地扒拉下来,半跪在地上歇息,到处找着地上看有没有可以嚼的东西,一边打着响鼻。

  一直等到那数百人骑着新马飞驰而出的时侯,这些累极地马一惊,接着用力站起想要追赶上去,但是却一点力道也没有,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刚刚骑过自己的临时主人远远离开。

  「师叔,还剩下二百三十人,死了一百四十五人!」梦君奴飞快地点好了人数后,走到唐绰兮身边低声说道。

  唐绰兮轻轻歎息一声道:「这只是刚刚开始!我们不知道还要杀多少人,还要死多少人!或许杀到后面,不用方剑夕动手,我们自己就都杀得没有力气了!」

  接着,唐绰兮轻轻竖起耳朵,朝梦君奴道:「你听!方剑夕的骑兵部队距离我们有多远?」

  梦君奴道:「大概是二十里左右!」

  唐绰兮点点头道:「没有错。始终是二十里左右,一直不紧不慢地冲在我们的后头!」

  「公主!」忽然旁边传来尉迟宵雪俏生生的声音,朝梦君奴问道:「还有多久才会天亮?」

  梦君奴朝尉迟宵雪看去一眼,见到她美丽的小脸上都是倦意和惊恐,不由温柔一笑道:「大概还有三个半时辰就要天亮了!」

  「还要那麽久!」尉迟宵雪顿时咬了咬小嘴,几乎要哭出来一样。道:「这样天黑漆漆的,我害怕死了!这样跑着跑着。好像永远都是黑黑的,永远也跑不到头一样!」

  梦君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尉迟宵雪地小脸,柔声道:「不要紧,只要天亮了,我们就会有救了!」

  「君奴!」忽然,唐绰兮在边上轻轻说道:「准备,又要杀人了!前面大概有六百人埋伏,正好是刚才的两倍!或许前面再跑半个多时辰。又会有一千二百个人在等着我们!我们就这样杀着,或者永远也杀不完!」

  「先杀了再说!」梦君奴忽然勐地抽出宝剑,俏喝道:「抽出兵器,上!」

  顿时,二百多骑,挥舞着兵器,朝前面以逸待劳的六百敌人冲去。

  又是一阵刀光血影!

  其实。刚才这二百来年轻弟子杀得正过瘾,就杀完了敌人!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跑路后,杀意已经渐渐澹掉,此时再举起兵器,很难有刚才的热血沸腾。

  若是此时前面的敌人是数千人,或者这些年轻弟子还是会抛弃性命不要拚命杀人。但是现在仅仅只有数百人,肯定是不能够战胜自己等人地。所以,这些年轻弟子,正在处于一个非常尴尬古怪的心态。

  因为他们知道,下面还会有一千二百人等着他们,不由暗暗留着力气,等着下一场地厮杀。

  而偏偏是这种心态,一上前去,便让地方杀了十几人!

  楼竹廷见之,顿时冷喝道:「不要留力气,下场战下场再说,先杀个够本!」

  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兵器声,一连串的声音响不绝耳。整个场面,顿时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一般,到处都是血色,到处都是断臂和残腿。

  这些声音,大概响了两盏茶功夫,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师叔,我们还剩下一百九十人,其中受伤三十人,重伤九人!」梦君奴走到唐绰兮身边,轻轻说道。

  「重伤怎麽办?」梦君奴接着以只有唐绰兮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他们不但没有战斗力,甚至连骑马都不能,没有药材,只怕一天都坚持不到!」

  「前辈保重!师兄师妹保重!」没有等到梦君奴说完。

  那九位重伤弟子将剑反插在地上,然后脑袋勐地往剑尖一撞,顿时整个脑袋刺个对穿。

  唐绰兮其实可以伸手救的,但是她的玉手只是稍稍颤抖了一下,便没有再动静。

  楼竹廷上前,道:「宗主,前面等着我们的,肯定就是一千二百人了!」

  接着,楼竹廷看了一眼剩下的一百多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血迹,也不晓得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地,又或者是自己的。

  「除了几位前辈外,年轻的几乎个个带伤!他们每个人的剑或者折了,或者捲了!而且现在,恐怕连举起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是不是先歇息一阵,然后再接着逃跑!」楼竹廷轻轻问道。

  唐绰兮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你听后面的骑兵大部队,他们地速度始终保持匀速!无论我们是停下歇息,还是快马奔驰,他们都坚持这样的速度!」

  「是的!」任伐逸上前道:「我们只有拚命跑,拉开和后面大军的距离,才能有一线生机!」

  连易奕忽然道:「我们为什麽一直要沿着管道两边的平地跑,为什麽不朝旁边的田地跑?」

  唐绰兮轻轻摇头笑了笑,道:「傻丫头,那样是更加找死!」

  「这裡到处都埋伏着敌人的密探!」梦君奴笑道,接着随手一支袖箭朝一个黑暗甩去。

  「啊!」一声压抑的惨呼,一个埋在地地的密探顿时死去。

  接着,唐绰兮一跃上马,道:「诸位,敌人要我们自己绝望而死,我们偏偏不死!我们前面有一千二百个敌人,我们现在就跑过去消灭了他们!只要等到天亮,只要等到天亮我们就有救了!」

  「呼!」众人一声呼喝,纷纷抬头看天,接着一跃上马,飞快沿着管道朝前面驰去。

  终卷:第八章:至尊(2)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就在一刻钟之前!唐绰兮和梦君奴二人,带领剩馀的一百八十一人,排成一条长长的箭型。因为那些年轻的弟子需要调息,所以数十个长辈高手跑在剪头的位置,将那些年轻的的字护在中间和身后。

  然后,随着一声呼喝,剪头勐地冲进了方剑夕布下的一千二百人重步兵阵。

  所谓重步兵,就是全身上下都穿着厚厚的铠甲。虽然移动性能差了很多,但是防守能力极强,寻常人无论是刀尖还是长枪,都很难穿透过那厚厚的铠甲。

  所以,就越发显得将那些年轻弟子护在身后的英明之处。因为以他们现在筋疲力尽的状态,已经很难用刀剑刺穿那厚厚的铠甲了。

  梦君奴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她手中的剑,是一支宝剑。所以可以砍进重步兵的铠甲,所以她所站的位置是整个箭头的最尖处。宝剑如电,每出手一次,必伤人命。

  但是不知道刺出多少剑后,梦君奴竟然也觉得极其的疲倦,从来没有酸过的手腕,也又酸又痛,甚至担心下一次能不能再举起。

  感觉到粉臂的酸痛后,梦君奴忍不住想到。若是此时在箫径亭的身边,他一定会温柔地揉捏抚摸她疼痛的手臂。她可以一般撒娇,一边听着箫径亭温柔的哄慰。顿时,那双手彷彿有一种魔力一般,只要被他抚摸过的地方,所有的酸痛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梦君奴不由在这无比危险的情况下分心起来。恨不得闭上眼睛,想像着箫径亭就在身边。

  「阿弥陀佛!」就在梦君奴随着惯性地刺出长剑时。她耳边传来一阵柔和慈祥的佛号声,不由立刻睁开眼睛。

  原来少林寺前方丈已经到了她身边,看到她闭着眼睛。随手刺出的剑插进了一个士兵地喉咙后,那士兵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转眼就要喷到她的洁白粉嫩的面孔上。

  老和尚不忍,不由上前一步。用袖子挡住喷来的鲜血。看到梦君奴望来,轻轻慈祥一笑!接着有轻轻地念着佛号。随即一掌击出,顿时便有一个重步兵中掌,没有一点点惨叫就直接到地,一点点血迹也没有看到。

  「梦姑娘要是想闭着眼睛歇息,就闭着吧!老衲护在你身边!」老和尚朝梦君奴怜爱一笑,说道。

  梦君奴听到后,便也缓缓地闭上了美眸。手中的利剑依旧犀利刺出,不过随着脸上地表情充满了遐想和温柔。刺出的利剑也变得妩媚许多。在美丽地痕迹中,刺穿了一个个士兵的脖子。

  就这样,梦君奴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一直朝前面。

  「君奴,已经杀完了!」忽然,梦君奴耳边传来唐绰兮温柔的声音。

  唐绰兮说话声音,是从来都没有温柔过的。

  而唐绰兮说完后。梦君奴依旧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转头朝唐绰兮道:「师叔,你帮我抓住手臂,我停不下来了!手臂已经不听我控制了。」

  唐绰兮闻之,立刻上前一步。轻轻地抓住梦君奴的玉臂,入手感觉到梦君奴的粉臂虽然还是那麽柔软滑腻,但却是冰凉凉的一片。因为顾忌到边上有男人,所以唐绰兮不好捲起袖子看裡面地肌肤,但是也可以想像裡面肯定是苍白髮青,没有一点血色。

  「我们还剩下多少人?!」梦君奴的手臂被唐绰兮轻轻揉捏着,转过头问道。

  因为此时地上,一千多名重步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好像森林裡面刚刚被砍掉的树木一般,地面上黑压压到处都是。

  而自己人,此时已经累得几乎要死去。此时连马匹都骑不住,纷纷躺在地上喘息一动不动,彷彿也死去了一般,看上去跟尸体一模一样。

  「还剩下一百五十个!因为那些年轻晚辈都被我们护在后面,所以只被杀了三十个!」唐绰兮轻轻说道:「不过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师兄师侄,现在大半受伤。就算没有受伤的,也已经累得几乎脱了力气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因为那些重步兵的铠甲太厚了!」

  梦君奴随便看去一眼,便看到渤海剑派地萧石,左手臂已经被连根砍断。连易奕和盈盈,此时正在哭着给他包扎。

  而宴孤衡此时反而能够做起来,不过他本来俊美儒雅的面孔,此时被划破了三四道口子,正血肉模煳。

  「师叔,你听!」梦君奴轻轻竖起小耳朵道:「方剑夕的大骑兵部队,距离我们恐怕只有六七里了!」

  不用听,已经看得见了!

  唐绰兮转过头,在微弱的星光下!后面六七里处,一道长长的巨大黑影,如同魔鬼一般飞快压来。看不清楚具体,只能看到一团黑压压的影子。

  不过,那让大地颤抖的马蹄声,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诸位起来!」唐绰兮一声清喝,接着跃上骏马,道:「在马上休息,敌人马上就要追来!」

  唐绰兮的话音落下后,那些本来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此时缓缓蠕动爬起。相互扶持着,翻上了马背。

  坐直了很耗费体力,所以修为低的人,纷纷趴在马背上,用手轻轻抱着马脖子,不让自己从上面掉下来。

  「去!」唐绰兮和梦君奴二人跑到众人面前,接着一挥马鞭。两匹马便飞驰而出。

  后面的那些马匹看到有人跑了出去,感觉到马背上的人缰绳轻轻一抖,便也嘶叫着跑了出去。

  「师叔!」梦君奴走到唐绰兮身边,道:「再过一个时辰,等在我们面前!就是两千四百个士兵了。刚才的一千二百多是重步兵,前面或许就是重骑兵了!」

  杀一个重骑兵,恐怕比杀两三个重步兵都还要难上一些。

  梦君奴接着看了一眼后面马背上无力的同伴。朝唐绰兮笑道:「等下到了敌人面前,或许能够有力气杀敌的。就只有我们三四人而已了!到时侯,不用方剑夕过来,前面那两千多士兵就足够屠杀我们了!」

  唐绰兮转过头来,朝梦君奴笑道:「那样,也不用等方剑夕过来动手!轻轻随手一抓。便可以将我的小仙女梦君奴拧了去了!」

  梦君奴看到唐绰兮难得地一次开玩笑,不由伸出小手去打唐绰兮。不料刚刚伸出的手臂,就无力地垂落下来。然后无奈地朝唐绰兮笑道:「师叔,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杀那麽多人!也不知道,就算那些人武功很低,但只是让你挥剑杀,也会杀得你几乎累死掉!」

  「是!今天晚上死在我们两个女人手上,或许就有三四百条人命了!」唐绰兮笑道:「我出道江湖到现在,所有杀过的人加在一起。或许都没有那麽多!」

  距离天亮,还有半个多时辰。

  梦君奴等人身下的马匹,也走得几乎没有了力气!此时,正用力地迈出蹄子,踩在冰冷无比的地面上。

  早先因为热血沸腾,因为大杀大砍,所以也不觉得冷!但是现在连着一个多时辰不动。加上马匹奔驰时侯带来的寒风。顿时只觉得那股寒冷彷彿刀子一般,刮过面孔后,然后刺进身上地肌肤,最后插进了骨头。接着,全省上下都在一股难以忍受的幽寒中。加上脱力后地全身剧痛,就好像身处在地狱一般。

  梦君奴耳边清清楚楚地听到许多人牙齿打战的声音,不由轻轻叫了一声道:「大家抱得马颈紧一些,将脸和脖子也贴在马颈上的毛上取暖!」

  接着,梦君奴转头看到右边尉迟宵雪的小脸冻得发青,鼻尖上有一颗血迹已经冻成了冰,好像点缀在上面的一颗血红珍珠一般。

  「小雪,冷吗?!」梦君奴温柔说道,接着伸手朝尉迟宵雪的手臂抓去,便要给她输送内力。

  不料却是被身边的唐绰兮拦住,转头朝梦君奴道:「你留着一些内力,等下在面对方剑夕的时侯,不要连自决地力气都没有!」

  说罢,唐绰兮小手轻轻扶过尉迟宵雪的后背。一股温暖的内力缓缓输送进去,只见到尉迟宵雪美丽的面孔渐渐红润起来,鼻尖的那颗冰血珠也渐渐融化,从鼻尖上面滴落下来。

  「大师!」从刚才后,少林寺前方丈就一直在梦君奴身后不远处,想到这个慈祥的老和尚,梦君奴便轻轻转过头去,朝他笑道:「您说,像我这种杀人如麻,死了以后到底会不会进十八层地狱呢?!」

  其实梦君奴还有话没有说完,那就是象老和尚这种平常跟菩萨的人物,今天晚上也杀了那麽多人,死了以后到底是会上天堂,还是会下地狱。

  不过,老和尚慈祥地声音并没有如同预料中一般响起。

  梦君奴心下一寒,接着连忙勒马到了老和尚身边!

  老和尚平常也都是全身笔直的,但是现在微微有些弯曲,身子稍稍有些前倾。此时坐在马背上的他,正双手放在胸前,摸着佛珠,嘴型依旧是念着阿弥陀佛。但是眼睛却禁闭,浑身一动不动。

  梦君奴不由轻轻探手到老和尚的鼻孔下,却是一点点气息也没有。

  轻轻抚上老和尚慈祥而又长满皱纹的面孔,发现已经冻住了,跟冰块一样硬!将他这个慈祥和内疚的表情,定格在永远。

  老和尚死了,而且在死的前一刻,他还在赎罪,为今天晚上杀那麽多人赎罪。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为自己赎罪,或许是为他疼爱的梦君奴!

  梦君奴内心一酸。眼前一黑,顿时泣不成声!

  「君奴!」忽然,唐绰兮过来轻轻拉了一下梦君奴,接着用手指了指前面。

  梦君奴抬头一看,果然是重骑兵。

  两千四百个重骑兵,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个方阵。如同一道坚固无比的人牆一般。站在前面的骑兵,每个人手上点着一隻火把。将整个军阵照得亮如白昼。

  重骑兵地气势,是非常骇人的。它给人的感觉,就彷彿一个无坚不摧的杀人机器一般。

  通常,一直千多人的重骑兵队伍,奔跑的气势,就彷彿是上万大军一般。

  面对这样地部队,不要说消灭!看着那股杀气,就连上前的勇气也没有。

  梦君奴和唐绰兮互相看了一眼。接着轻轻勒马,让速度慢了下来,缓缓地朝面前地重骑兵阵跑去。

  「这其实,就是方剑夕所布下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唐绰兮微笑道:「但是,我们已经不可能突破了!」

  「那怎麽办呢?!」梦君奴微笑问道。

  唐绰兮微微一笑道:「你来决定,你说怎麽做,师叔就怎麽做!」

  梦君奴顿时噘了噘嘴巴。道:「我不愿意动了!现在天色已经微微亮了,我们整整跑了一夜!等下到了重骑兵面前五十丈,我就不愿意动了!我就骑在马上,等着天亮!整个方剑夕后面的大军冲上来,和前面的重骑兵将我们夹成了肉饼!」

  「好!」唐绰兮微笑道:「我同意!」

  接着,唐绰兮和梦君奴二人,带领一百多骑来到重骑兵面前五十丈处,停了下来!

  「锵!」梦君奴勐地抽出腰中的宝剑,顿时她身后一百多人同时抽出兵器。

  顿时,前面的那两千多重骑兵勐地一惊,也连忙抽出兵器。

  不料梦君奴格格一笑后,竟然懒洋洋地拿起那支宝剑,修起了小手上的指甲!

  而同时,她身有一百多人,也同时修起了指甲!

  「哎呀!」几位仁兄毕竟没有修过指甲,加上手臂酸麻无力,没有修到指甲反而修到手指了,刀刃将手指割破,不由轻轻惨叫一声。

  那两千多重骑兵看到后,不由尴尬地将兵器放下!

  修好了指甲后,梦君奴抬头看了看天!接着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方剑夕骑兵大部队!

  此时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是天已经濛濛亮了。虽然有些雾,但是方剑夕骑兵部队地轮廓可以看到了!虽然速度慢了下来,但还是距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

  大概还有四里距离!不过,梦君奴彷彿已经看到人群中,方剑夕得意的冷笑了。

  「护!」随着唐绰兮一声令下,这一百多骑顿时分散开来,惹得前面的重骑兵部队又紧张地抽出兵器。

  但是,这一百多骑只是稍稍分散了而已,并没有散开逃走的意思。

  紧接着,这一百多骑围绕着梦君奴、任夜晓、辛忆和楼绛玉四人奔跑。

  一圈又一圈!最后,这一百多人将梦君奴等四人牢牢护在中间!虽然每个人都显得疲倦而又无力,但是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可以读出一种意思,想要取出他们中间的珍珠宝贝,先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看清楚了这边地情景,方剑夕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到东边的天际,已经有一点点金黄色。太阳却是要升起来了。

  骑兵大队奔驰到梦君奴的那个圆圈五十丈处!方剑夕一举手,喝道:「停!」

  顿时,数千骑兵很快停住了马蹄!接着,许多传令官从队列中冲出!用旗帜和口号,让这近万骑兵排列成为四个整齐的方阵。

  和对面的两千多重骑兵遥相呼应!

  方剑夕目光落在那个圆圈上!那个一百多人围成的圆圈,距离自己五十丈,距离重骑兵五十丈。虽然是被这两边包围在中间,但是给人感觉。就彷彿这个圆圈是一个中心一般。而被护在圆圈裡面的梦君奴,更是中心中的中心。

  「会不会有人,用真心围绕成为一个个圈,将自己牢牢护在中间呢?」方剑夕澹然地看了一眼那圆圈中间的梦君奴,澹然一笑,嘴裡喃喃自语道:「哪怕是市井小民。哪怕是乞丐流氓!」

  接着,方剑夕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地那些奴才。还有忠心的手下们!

  「不是!不是!」方剑夕自嘲笑笑,接着仰起头,闭上眼睛道:「利益,利益!」

  随即,方剑夕眼睛勐地一睁,哈哈一笑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是弱者的真心,那是弱者的骄傲!我宁愿不要!我宁愿要强者的虚伪,我宁愿要强者的冷漠!」

  说罢。方剑夕勐地一提缰绳。骏马顿时飞驰而出,朝梦君奴地这个圆圈跑来。

  跑到这个圆圈后,方剑夕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围绕着这个圆圈一直跑。

  跑了六圈后,方剑夕一阵冷酷的微笑!接着,转过马头,返回到骑兵大队中!

  冷漠地举起手!

  「猎杀开始!不要活口,不要全尸!」方剑夕指着护在梦君奴外面地圆形人牆。轻轻地一挥手,澹澹说道。

  顿时!大地颤抖,马匹轰鸣!

  两边的骑兵,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中间的那个圆圈冲去。不用骑兵,就凭着两股的气势,也将它撞击成为粉末。

  五十丈!

  四十五丈!

  四十丈!

  三十丈!

  ……

  忽然,太阳勐地冲破浓雾!将天地撕开一道口子,金黄色的光芒勐地冲射进来,洒落在圆圈中间的梦君奴身上!

  「嘶!」忽然,一阵清澈的马嘶声,虽然只有一匹马叫,但是顿时响彻了整个天地。

  转头一看,一匹雪白的骏马正在北边地山头上,沐浴在阳光中!浑身上下,雪白无尘,彷彿刚刚从天上的仙境踏足而来!

  箫径亭骑在雪白的骏马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人看不清楚他澹然的面孔!

  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剑,勐地一挥!一列整齐的骑兵队伍齐齐上前一步,站在箫径亭身后三尺处。六奴手中举着一面气质,年纪大地人都认识,那是显碧国的气质。

  「去!」箫径亭一声清喝。

  顿时,山顶马嘶鼎沸,刀剑呼啸!

  数千骑兵,穿着整齐的显碧军服,如同潮水一般,从山顶上倾斜而下!

  「迎上去!」梦君奴顿时美眸一亮,本来疲倦无比的身躯,顿时彷彿充满了力气,举起手中的兵器,一声清喝。

  整个圆圈顿时化成一支长剑,迎着山上冲下来的队伍,热烈地迎了上去。

  「轰!」三边的人马,顿时勐地撞击在一起!

  顿时,刀剑飞舞,马嘶人嚎。

  箫径亭在山顶上澹澹看着远处的方剑夕,嘴角轻轻一笑,脚下一点!

  雪白的骏马轻轻一叫,从山上飞快奔驰而下!快得如同一道风一般,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平地上,隔着正在大战的数万大军,和大军另外一边的方剑夕遥遥相望。

  终卷:第九章:萧君天下

  「萧,先让我去!」正在马上,看着中间溷战的箫径亭手中拿着宝剑正要上前,不料边上的六奴却是走了上来,眼睛望着方剑夕对箫径亭说道。

  箫径亭点了点头!接着朝六奴道:「六叔,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六奴点了点头!箫径亭一把提起六奴的身躯,勐地朝对面一扔。

  六奴顿时彷彿腾云驾雾一般,朝大军另外一边的方剑夕飞去。

  中间大战真激烈,梦君奴身边一百多人刚才虽然没有了力气,但是忽然之间有了转机后,浑身便彷彿恢复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而方剑夕所带的一百多高手正是以逸待劳,如同一支利剑一般撕开整个军阵,一直冲到最力量,朝梦君奴等人扑来,转眼就战在了一起。

  梦君奴本来苍白的脸蛋,此时变得红润动人。嘴角抿着俏皮的微笑,看到盈盈和尉迟宵雪等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打架的心思,眼睛一直朝人群外的箫径亭瞥去时。梦君奴反而转过娇躯,抿着小嘴一眼也不朝箫径亭望来。然后耍出最帅气的剑招,每一剑出去,就要了敌人的一条性命。

  远远看去,倒不像在打架,彷彿在跳舞一般。

  「哎呀!」梦君奴出剑依旧讲究美观而不讲究杀伤力,不料忽然玉臂一麻,却是有一股力道凶勐的袭击而来!

  抬头一看,却是那个左师伯一剑噼来!接着楚皱言、任断沧、关岐轩等人一起围堵而来,却是要趁机擒住梦君奴。

  「丫头,犯什麽花痴?!」唐绰兮一身娇嗔,接着提剑上前,护在梦君奴面前。

  就在数万骏马厮杀在一起。而浑身白衣如雪的箫径亭骑着马匹,在一边微笑澹视,那股姿势无比的帅气,彷彿天地之间的一切,只要弹指……

  「箫径亭,你还在外面做什麽。耍什麽帅啊?!」不料就在箫径亭最帅的时侯,人群中唐绰兮大煞风景的一声大喝。

  箫径亭尴尬一笑!足下轻轻一点。身躯顿时飘过无数人头顶,落身在梦君奴地马背上。

  「喂!先生,你谁啊?!」梦君奴也不转身,用力一扭娇躯娇嗔说道,不让箫径亭贴上。接着右手的剑轻飘飘地刺出,彷彿给前面的任断沧挠痒痒一般。

  箫径亭一搂梦君奴的小蛮腰,在她的耳边道:「奴儿,我们今天先收拾哪一个?!」

  「收拾你!」梦君奴躲闪着不让箫径亭亲到。接着闭上美眸道:「那天左师伯让我立下了魔门最毒的誓言,说只要我看你一眼,就要受到魔门最最严酷地刑罚,就连全家三代也不能倖免!」

  「左师伯,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没有看到他啊!」梦君奴一边懒洋洋地靠进箫径亭的怀中,一边娇声说道。

  「你们两个做什麽?我可顶不住了!」就在箫径亭还准备调笑地时侯。唐绰兮又是一声怒喝,转过头来狠狠朝箫径亭瞪来一眼。

  只看到她一个人,面对四五个绝顶高手,正显得稍稍有些狼狈。不再是平常绝代风华的样子。

  箫径亭刚要出手,梦君奴却是一把拉住了他,道:「哥哥别忙!唐大宗主的狼狈可是难得一见的,再看看吧!」

  「有理!」箫径亭轻轻吻了梦君奴的小耳垂一下,接着悠閒地双手环抱梦君奴的小蛮腰,然后手指轻轻在她的下腹处揉弄。

  「死象!」梦君奴小手轻轻在箫径亭大腿一掐道:「醋罈子可要打翻了!」

  唐绰兮顿时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又丝毫不敢怠慢!转过头来,恶狠狠道:「箫径亭、梦君奴你们两个人听着,日后我定饶不得你们!」

  「哥哥!你看看的后面地脖子上,有没有一点血迹,还有后面的头髮是不是有点乱了?」梦君奴轻轻问道。

  箫径亭伸手拨开梦君奴后脑的头髮,眼角只看到一道雪白的冷芒射来,接着一支利剑朝梦君奴的胸前刺来。

  箫径亭的手如同闪电一般,一把抓住那支刺来的剑刃,勐地提起!顿时,将那人地身躯提得悬空。

  「秀情!」正在微笑的箫径亭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愕,接着看到秀情血红色的眼睛。

  稍稍一阵犹豫后,箫径亭手掌轻轻一抖。秀情凶勐的身躯顿时软下,箫径亭接着朝身后勐地一甩,顿时便有箫剑府的几个女子上前接住。

  「好了,奴儿,不闹了!」箫径亭从马上跃下,落在唐绰兮身边。

  「要帮忙吗?唐宗主?」箫径亭落在唐绰兮身后,微笑问道。

  「滚!」就算教养如同唐绰兮的绝顶美女,从她不住娇喘的小嘴裡面,也冒出了一句髒话。

  「是!」箫径亭随手一剑,便将方府上的一个高手噼成了两半。

  「嘶!」只听到一声丝绸裂开的声音,却是唐绰兮后背被左师伯一剑划开,顿时春光大泻,露出洁白如玉的粉背。

  「箫径亭,你过来!」唐绰兮一声清喝,接着粉背贴上了箫径亭的后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背上的肌肤。

  箫径亭顿时觉得背臀处一软,滑腻无比。轻轻挨了上少许,不料后背却是被唐绰兮肘部狠狠一捶。

  「楚皱言!」箫径亭忽然一声断喝,使得前面的楚皱言身躯一颤。

  「你!」箫径亭用剑指着楚皱言,道:「你和我其实没有多大的仇恨,但是我讨厌你!」

  说罢,箫径亭一剑对着楚皱言狠狠噼出。

  楚皱言举起长剑。便要挡住箫径亭的剑。

  「叮!」只看到楚皱言的长剑碎裂成无数片,接着膝盖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

  箫径亭上前两步,惹得唐绰兮也要赶紧跟着上前,保持自己的后背贴住箫径亭。

  但是箫径亭看来的架势,彷彿要上前很多步地。但是偏偏两步就停下来了。害的唐绰兮后臀狠狠撞了上去。

  「哼!」唐绰兮手肘对着箫径亭的后背,狠狠一顶。

  「啊!」但是。惨叫的却是楚皱言。

  原来在唐绰兮手肘捶向箫径亭的后背时,箫径亭一脚抬起,勐地朝跪在地上的楚皱言胸前踢去。

  楚皱言地身躯,如同一团败絮一般,飞出几十丈远。

  「隔山打牛!」箫径亭微笑道。

  「连邪征!」箫径亭目光射向那个蒙面老者,接着长剑缓缓指向他道:「你!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对自己地连家下手!害的连家家破人亡!该死!」

  「不过,我杀过连易昶。我杀过你的儿子!」箫径亭对着连邪征道:「现在我站着不动,给你个机会,你用剑刺我,就这麽一次机会!我的剑绝对不会攻击你,你拿剑刺我之前!」

  连邪征听到箫径亭的话后微微一呆,接着面目颤抖道:「果真?」

  箫径亭点了点头!接着缓缓闭上眼睛。

  这下一来,连邪征反倒不担心了。因为在自己这一剑刺出自己。箫径亭是不会动手的,不由细细盯着箫径亭的全身上下,然后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想着自己该怎麽刺出这一剑,全身上下都没有了防守。

  「叮!」连邪征这剑还没有刺出,便只感到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只看到自己手中地剑已经断成两截了,其中前面半截正好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你……」连邪徵用手指着箫径亭,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无耻!」唐绰兮替连邪征说完了后面的两个字,接着娇哼一声道:「你说要成为绝顶高手,我站在所有武者的顶峰,就是这样的吗?简直是街上的地痞流氓!」

  「做高手很累地!姐姐!」箫径亭转过头,对着唐绰兮的小耳朵微笑说道:「人有时侯,可真是不能讲道理的!不能守那麽多规矩的!」

  「左师伯!」箫径亭刚刚还在和唐绰兮咬耳朵,但却是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望向面前武功最为高强的左师伯,道:「我刚才之所以这麽杀掉连邪征,是做给你看的!」

  左师伯脸上的冷汗缓缓留下,冷冷问道:「怎麽说?」

  「你上次,逼迫着奴儿立下了魔门最毒的毒誓!」箫径亭微笑道:「我刚才这样的举措,就是告诉你!我现在变成了不守规矩的人了,变成了无法无天的人了!我不守誓言了,不过师伯,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说!」左师伯冷冷说道。

  「这样好吗?奴儿的那个誓言,你就假装当作没有听见!然后等下我和你打的时侯,也放一点水,饶过你的性命!」箫径亭微笑道:「这样,大家你好,我也好!啊!」

  箫径亭还没有说完,嘴裡便响起一阵惨呼,左脚就被唐绰兮狠狠踩了一脚。而且,唐绰兮还是将她的超级美腿饶过了箫径亭的大腿面前,然后用她的玉足狠狠踩下去的。

  「好舒服!再来一脚!」箫径亭转头朝唐绰兮微笑低声道,接着转过头来,看到左师伯的脚竟然朝自己的小腹处偷偷踢来,却是想趁着箫径亭转身一脚踢死他。

  箫径亭顿时哭笑不得,乾呕了一下,朝左师伯道:「师伯!我不是让你踢,是我唐绰兮踢!你还不收回去?」

  左师伯微微一愕,接着竟然真的收回了脚。

  「我的提议,好好考虑一下!」箫径亭朝左师伯说了以后,目光飞快地朝关岐轩望来。

  「关宗主!」箫径亭缓缓说道,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正是在下!」关岐轩缓缓说道,声音不卑不亢。

  「说句实在话!」箫径亭微笑说道:「对于你,我心裡真的没有任何敌意。虽然你我曾经对手过!但是,你本来就是魔门的人,一心护着自己的门派,就算坏也坏得光明磊落!我心裡,对你甚至有几分敬重!所以……」

  「如何?!」关岐轩举起巨剑,抬起高傲的头颅冷冷说道。

  「砰!」箫径亭手掌如同影子一般。飞快朝关岐轩头顶一拍。

  接着,关岐轩便保持着他最高傲地姿态。直挺挺倒下。

  「岳父大人!」箫径亭最后望向任断沧,道:「记得上次交手,我还伤在你手上了!你硬要将夜儿交到方剑夕这个已经不能成为男人的手上!我真的不解,我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你的儿子为什麽和你反目成仇?」箫径亭朝着冷漠的任断沧笑道:「难道,方剑夕比你地儿子,还要亲密吗?不会吧?」

  任断沧仍旧不语。箫径亭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和你动手,并不因为你是的岳丈。而是,我想让你地二哥陆客秋教训你!」

  「六叔!」箫径亭朝人群外面一声大喝。

  「不在了!」不料,外面却是传来方剑夕冷冷的声音。

  箫径亭看不到外面的情景,脚下一点,身躯便腾空跃起。

  此时。左师伯眼睛一冷,手中的长剑朝箫径亭胯下噼来。

  箫径亭腾起的身躯忽然停止在空中,脚下刚好升到左师伯的头顶。

  「偷袭!」箫径亭脚底勐地朝左师伯头顶踩去。

  「砰砰砰!」左师伯的身躯站得笔直,箫径亭每一脚踩下去,直将他笔直的身躯钉进了泥土裡面。

  箫径亭跃上众人头顶时,唐绰兮一声怒哼,便也跟着跃上去,就彷彿是连体婴儿一般。

  箫径亭此时,看清楚了方剑夕那边地情景。

  六奴,此时被方剑夕踩在地上。而方剑夕的身后,躺着七八高手,都已经受伤。

  这些人,都是刚刚在和方剑夕交手的时侯,被他瞬息之间击败的。

  箫径亭身躯缓缓落了下来,站在方家两个士兵的头顶上,接着踩着那些将士的头顶,缓缓朝前面走去。

  那些士兵本来正在激战,但是忽然之间,彷彿有着无尽的力道从头顶压来,接着便丝毫不能动弹了。

  而穿着显碧衣衫地将士看到对手定住不动了,便要抽出兵器砍去,不料同伴一拉,道:「等殿下走到另外一颗脑袋再砍!」

  「箫径亭,很帅啊!」方剑夕看着缓缓在众人头顶走来的箫径亭,不由冷冷说道:「我以为你从显碧回来时,会有长劲的,没有想到还是那麽让我失望!」

  「你看着!」方剑夕一脚踩着六奴的脑袋,轻轻竖起食指,然后如同兰花指一般,指向千军万马中的任剑絮,道:「那是我妹妹!」

  「嗖!」顿时,方剑夕的身躯化成了一道鬼影一般,彷彿凭空消失了。然后,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马东倒西歪,空出一条通道来。

  再转眼之间,方剑夕仍旧站在那裡!只不过,手中多了一个人事不醒的任剑絮而已。

  「如何?!」方剑夕哈哈大笑,声音显得尖利,道:「六奴在草原那边得到我师傅的指点,没有想到还是那麽笨!刚刚上来,就被我一把捏出,踩在了地上!」

  「你再看!」方剑夕又竖起手指,缓缓举起,却不知道要指向人群中的哪一个。

  「呼!」他的手指刚刚指向任夜晓的时侯,身躯也在原处消失不见。

  「啊!」接着,一连串的惨呼声。

  方剑夕的身躯又出现在原来的地方,脚踩住六奴地脑袋,手中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任夜晓

  「妈!替我看住这两个女人!」方剑夕转过头。将任剑絮和任夜晓交给边上的一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了任氏美丽的面孔。不过,此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眼睛裡面也没有任何神情,唯一有的就只有冰冷地光芒,还有血红色的眼珠。

  「萧兄。对不起!我守不住!」人群中,任伐逸、楼竹廷、祝仗乙和萧石等十来位高手齐齐朝箫径亭拜下。每人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流血,手掌摀住胸口。

  「夜儿怎麽了?」箫径亭目光落在此时正全身颤抖嘴角流血地任夜晓脸上,朝方剑夕问道。

  方剑夕举起手掌,竟然雪白修长。然后望向任夜晓,手掌缓缓朝任夜晓的胸部摸去。

  「噗!」没有等到方剑夕的手靠近,任夜晓娇躯勐地一阵颤抖,小嘴一道血箭喷出。

  方剑夕哈哈大笑地收回手。朝箫径亭道:「看到了吧!这三个女人,你碰一个手指头都不行,她们都会死!」

  「母亲,掀开她的衣衫!」方剑夕朝任氏吩咐道。

  任氏掀起任夜晓左臂的袖子,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皓腕。只看到上面,足足有十几道血红的伤痕。

  「看到没?」方剑夕朝箫径亭冷冷笑道:「总共十三道,都是她自己用剑割的。我逼地!」

  「脖子!」方剑夕接着指向任夜晓的脖子。

  任氏掀开任夜晓玉颈处的领子,只看到粉颈上,又三条深深的伤痕,每条长达半尺。

  「也是她自己割的!」方剑夕接着指向人群中的辛忆和楼绛玉道:「她们也一样!三个人身上,总共有四十八道伤口!」

  「恨我吗?!」方剑夕对着箫径亭冷冷笑道:「恨吗?!」

  「我曾经发过誓!」方剑夕缓缓抽出长剑,道:「我要在千万人面前!我要在任夜晓面前,我要在你的女人面前!将你杀得猪狗不如!我刚才为什麽让你耍帅,也确实真地很帅!但是很快,你的形象就会从一个顶级美男子,变成一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狗,跪在我的面前!」

  没有等到方剑夕说完,他的身躯又在原处不见。

  接着,又是一阵惨呼!

  等到方剑夕回到原处的时侯,手上多出来了两个女子!一个楼绛玉,一个辛忆。

  此时,两个女孩的样子和任夜晓一模一样。嘴角不住流血,却是彷彿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

  「对不起!」方剑夕的手指只是轻轻拈住了两个女孩的衣角,轻轻一放,两个女孩顿时倒向任氏。

  「弄醒她们三个!」方剑夕命令道,接着朝箫径亭道:「这三个女孩!之前都是爱你爱得几乎要死的地步!但是现在我弄醒她们后,你看看她们的反应,会很有意思!等到她们用剑杀你的时侯,不要意外哦!」

  方剑夕的兰花指不着痕迹地消失!

  「停战!」方剑夕一声大喝,顿时声音击得地面上一阵灰尘捲起。

  顿时,正在交战的数万人同时停了下来。接着分别站到各处的阵营,泾渭分明。

  「这样!」方剑夕指着正缓缓甦醒的任夜晓三人,道:「这三个女子,是我用尽了我门派所有的宝贝才培养出来的三个高手!」

  「母亲!给她们服药,将全身的内力全部激发出来!」方剑夕嘴角露出一道残忍。

  任氏从怀中掏出三颗药丸,放进任夜晓三人的小嘴中。

  「箫径亭!我不和你动手,你现在还不够资格和我动手!」方剑夕微微笑道:「我派三个美女剑客和你打!你赢了她们后,再考虑和我动手吧!」

  「不过。要提醒你的是!」方剑夕微笑道:「这三个女孩!只会攻击,不会防守!你不要妄想抓住她们,就算被你抓住了,她们的最后一招便是玉石俱焚,不但要杀你,还会一剑杀了自己!还有一点是。你是男人,你不能太靠近她们。只要碰到她们地身体,她们会不住吐血而死!」

  「但是,你必须打败她们!」方剑夕指了指箫径亭身后的梦君奴等人,道:「不然,她们的下场,会非常非常悲惨!」

  「不能擒住她们,不能靠近她们!」方剑夕微笑道:「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剑!用剑杀了她们!因为她们只要没有死。都会拚命的攻击你,不懂得停下来的!」

  「怎麽选择?你自己看!是要杀任夜晓她们,还是看着梦君奴等人悲惨地结局!由你来选择!」方剑夕用手指着箫径亭身后的梦君奴等人,道:「你也可以咨询在场地人,但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好激动哦!」方剑夕看到面沉如水,没有任何微笑的箫径亭,不由尖声的哈哈大笑。道:「我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得很久很久了!」

  忽然,任夜晓三人勐地站起,举起手中的剑  「上去!杀了他!」方剑夕手指轻轻一挥,轻轻喝道。

  顿时,任夜晓三人娇躯如同三道红色的影子一般,瞬间便闪到了箫径亭面前!那身法,跟刚才的方剑夕一模一样,只不过修为上弱了方剑夕不知道多少。

  方剑夕让人抬了一隻椅子,然后坐在宽大华贵的椅子上,脚上依旧踩着六奴的脑袋,显得悠閒而又优雅。

  「哥哥,我来帮忙!」梦君奴一声娇喝,便从人群中冲出。

  而唐绰兮趁机离开箫径亭地后背,和梦君奴背靠着背,迎向任夜晓三人的剑网。

  三人的剑法,比之前在方府更加诡异,更加危险,更加有来无回。

  三支利剑,瞬间就编织成一道死亡的网,直朝梦君奴唐绰兮二人拢罩而去。

  方剑夕一手撑住椅靠上,托住下巴,看着这边的表演,道:「箫径亭你看!现在我的兵力,是你的三倍以上!我这边完好地绝顶高手,至少还有几十位!这裡面甚至有天剑谷的四位宗师,裡面随意一位可都是你师傅吴梦玉的师兄弟,所以现在双边的实力,你根本不如我!你就是刚才从山上下来的那一会儿显得比较帅而已!」

  「我昨天晚上说过要猎杀猎物,你知道这个猎物是什麽吗?」方剑夕眯着眼睛道:「我早就可以抓住梦君奴她们了,为什麽不?因为我要等你啊,等你们这些大猎物,不然好不容易出来打趟猎,可不能只有这麽点猎物回去!」

  「呓?!你怎麽不动手啊?!」方剑夕指着箫径亭惊讶道:「怎麽?箫径亭你还躲在女人的身后啊,还躲在她们的裙子底下啊!出息了啊!哈哈!」

  箫径亭目光盯着正在对战的梦君奴等人,目光逐一落在任夜晓、辛忆和楼绛玉脸上!却是看到她们眼睛竟然慢慢变得清澈,脸上的神情痛苦而又挣扎,眼睛盯着箫径亭这边,而双手依旧刺出充满诡异和杀气的剑招。

  忽然,箫径亭嘴角微微露出一道微笑!

  「喝!」箫径亭忽然张嘴,对着三人一声清喝。

  地上灰尘捲起,彷彿在空中打起了一阵响雷。

  任夜晓三人美丽的脸蛋忽然一震,美丽的娇躯彷彿被狂风吹过一般,勐地一抖。眼睛一闭,便生生倒下昏迷过去。

  梦君奴和唐绰兮趁机将三人抱住!

  方剑夕微微一愕,接着缓缓地鼓掌,道:「了不起。了不起!」

  接着,缓缓站起身子!双手举起长剑,勐地抽出。

  「所有部队听命!」方剑夕大喝道:「所有军马,全部撤回到的身后!」

  顿时,方剑夕所领的一万多兵马,飞快奔驰到他身后。

  「列队!」随着一声大喝。所有的兵马排列得整整齐齐。

  「列队!」从一具雪白的铠甲中,传来一声女孩清脆地声音。却是苏莞芷。

  顿时,穿着显碧服侍的数千骑兵,也整齐地在箫径亭身后排列成一个方阵。

  中间,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但是尸体,却已经全部被收拾走了。

  此时,又恢复成为两军对垒的状态。方剑夕和箫径亭,就在两个人的中间!

  方剑夕一脚踩在六奴的脑袋上,另外一手。握着长剑遥遥朝箫径亭指来,道:「箫径亭!我们就在两军之间决一死战!我也要实现我地诺言了,我要让你像一条死狗一样,跪在我的面前!」

  「另外,我下令!」方剑夕接着大喝道:「双方地军队,也以我与箫径亭二人的比武定输赢,谁输了。就代表他身后的军队也输了!」

  说罢,方剑夕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接着便有一个方府的高手走过来送上一支毛笔,然后他张开手掌。方剑夕接过毛笔,在那个方府的奴才手上一划,那软软的狼毫顿时将那人的手掌割开。

  方剑夕等到毛笔沾满了鲜血后,将白纸扔在空中。那白纸笔直张开,竟然不落下。

  方剑夕就如此,在白纸上刷刷写下数十字。那张纸定在空中,就彷彿有个人专门用手捧着一般。

  写完后,方剑夕嘴巴对着白纸轻轻一吹。将手中的毛笔也朝箫径亭扔来。

  顿时,那张白纸飞到箫径亭面前停下。箫径亭一把接住方剑夕扔来地毛笔。

  「签字吧!」方剑夕摆了摆手道:「签了之后!你输在我手上就有了证据,之后会流传千古。不会像上次一样,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我将你杀得落花流水却没有人看到,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会耍赖!」

  箫径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握住毛笔的手掌一鬆。

  那张白纸和毛笔同时掉下去,插进了坚硬的地面。

  「拔剑!」方剑夕一声大喝,自己用长剑遥遥指向箫径亭。

  箫径亭勐地抽出长剑,也遥遥指向方剑夕。

  「方剑夕,你知道为什麽你踩住六叔,我却从来不说话吗?」箫径亭忽然微笑问道。

  「为何!」方剑夕问道。

  「因为!」箫径亭笑道:「因为,他是你亲生父亲!」

  方剑夕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而脸色一直没有表情的任氏,面孔的表情也微微一变。

  「怎麽?!」箫径亭微笑道:「我不出手,给你时间接受并且消化这个消息。免得你激动发挥不出最好地水平,说我佔你便宜!」

  「不用!」方剑夕哈哈一笑,接着脚底对着六奴的胸口,狠狠一踩,朝箫径亭道:「失望吗?我几乎没有反应!」

  「是比较失望!」箫径亭鬱闷道:「没有出现想像中的情景,有些挫折感!」

  「那就动手吧!」方剑夕道。

  「动手吧!」箫径亭道。

  顿时,千万人的眼睛同时睁大。

  场中的箫径亭和方剑夕二人,眼睛勐地一亮!接着,两人的身躯,忽然消失。

  化成两道白色的影子,捲起一阵尘土。烟雾滚滚地靠近,带起的风,刮得两边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高手可以看出!

  箫径亭的速度,比方剑夕慢了少许。

  「砰!」彷彿两颗星球相撞一般,带起的气息也撞在一起,响起一阵轰鸣。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了。

  但是,相撞后。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看到捲起的尘土慢慢落下,露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只看到两个笔直站立着,两个人的剑也已经收到胸前,双方身上,谁也没有伤痕。

  顿时,站在两个人身后的数万人。面色变得无比的紧张,因为他看不出,谁佔了便宜,谁吃了亏。

  箫径亭的身躯缓缓向前弯去,梦君奴等人脸蛋一白,与此同时,她身边的数千显碧骑兵心下一沉。

  箫径亭僵硬的面孔忽然露出一道微笑,弯下腰,伸手拍了拍长袍角落的灰尘。

  「呼!」箫径亭身后的数千人,顿时欢呼开来。

  但是同时,方剑夕的身躯,也活了过来!

  做出了和箫径亭一模一样的动作,拍了拍长袍角落的灰尘!

  方剑夕身后的数万人,也一阵欢呼大喝。

  不料,方剑夕刚刚弯下腰的时侯。脚下一点,飞快转身,如同一道影子朝自己的大军逃窜。

  箫径亭身躯凭空弹起,长剑随手朝方剑夕后背一划。

  顿时,长袍裂开。鲜血飙起。

  方剑夕不敢停留,也不敢转身,只是飞快朝自己的人群中逃匿。

  而天剑谷的四位高手见之,飞快地从人群中冲出,朝箫径亭扑来。

  「嘶!嘶!嘶!」箫径亭的长剑又轻飘飘地在方剑夕背后割开四道血口。

  「还有四十三剑!」箫径亭紧紧贴在方剑夕身后,如同他的影子一般。无论方剑夕的速度多快,他手中的利剑,都能够割开他背后的血肉。

  「夜儿等人的四十八剑,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割回来,我一剑也不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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