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尽头 ((2-3))

7490Clicks 2012-07-14 Author: 天外飞星
***********************************  编者话:本章基本无色,只因情节未到,本文写得很艰难,摊铺的过大了。很多外国的事情编起来不是那麽好编的。不过决心再难也要写下去,因为早就想写一篇这样的文,情节不到决不硬加色,写到最后会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众位看官看得爽就多捧场吧,看不爽也别拍砖。小弟先谢过了。***********************************

                (2)

  4月7号,东非E国境内部落自治区。

  吕哲坐在车里,看着路边的景色,心里真的是很难形容什么滋味。

  之前他听说目的地具体是在E国东北部的部落自治区,心里就打鼓。事先做过功课,他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情况。非洲大多数国家都是中央政府和地方部落并存,国家政治和部落政治并存,很多部落虽然名义上听中央的,实际上有很大的自主权,甚至能拥有自己的警察和民兵,和国中之国也差不多。

  而这些部落,吕哲虽然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一听部落俩字,自然而然的就冒出来丛林里的食人族啊,那些原始的茅屋帐篷啊,那些身穿兽皮草叶的巫医啊,肮脏混乱原始疾病横行的石器时代贫民窟村落啊这些画面。那时候吕哲心里真是一阵发凉,心想完了,这会弄不好真是要来这儿扶贫来了。

  结果在机场,等人家部落酋长的弟弟领着人过来接他们的时候,直接就叫在场的绝大部分中国人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人家带来的一水儿的加长宝马760,而且随行人员行为举止彬彬有礼,英语法语说的非常流利,明显受过西方的高等教育,和吕哲脑子里想象的原始人形象完全不同。

  等到了人家的地头,更是让人绝倒,目光所及之处道路宽敞整洁,所经过的房屋别致漂亮,街上跑的出租车居然是奔驰320!这完全是万恶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模样,与他脑海里面想象的又脏又乱贫民窟完全是两个样子。这是非洲吗?这真的是非洲吗?这是非洲部落吗?跟人家这一比国内的某些地方说是部落还差不多。

  开车的司机把车速保持的不快不慢刚刚好,可以让乘客饱览沿途的风光。当然车里的中国人心里没有不吃惊的,但是表面上谁都不想露怯,都是稳坐钓鱼台,一付天朝上国的德行,好像人家这地方根本没放眼里的样子。

  不过吕哲可不在乎这个,还有那小孩白鹏,第三辆车上就这俩人不安分,抻着脑袋跟乡巴佬进城一样眼都不够使了,吕哲还不时的跟身边的苏晨对外面的景色指指点点,不过苏晨似乎精神不太好,话很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前面车队停下了,公路上有个好像是哨所一样的检查站,几个端着冲锋枪的老黑凑过来。和在机场见过的E国值勤军警不一样,这帮人看起来很是精悍,穿着的军服有点像美军的那种丛林迷彩,头戴遮阳帽,而且持枪动作很老练,看起来像是西方的那种战术动作。手里的枪也是真家伙,折叠枪托,像是国内的老五六冲锋枪。

  这帮人凑过来,前面领头的车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些什么,这些人立刻啪一个立正,跟着就敬礼,然后就放行了。车里的黑人女随从解释说这些人都是政府军,但是也是酋长的卫队,因为这里的政府军士兵都是部落成员,他们首先是听部落首领的。

  “你们的卫队是西方军队训练的吗?”吕哲用法语问那个女随从。

  女随从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才回答:“我们自己从美国的民间防务公司聘请的教官。”

  “你们这儿治安不好吗?为什麽……”吕哲示意了一下。

  “不,因为我们国家还和邪恶的A国侵略者在斗争,为了防备敌特分子潜入搞破坏,所以响应中央号召,加强警惕心是必须的措施。”说这话的时候,女随从的表情很严肃,看着吕哲的眼神好像他就是一个“敌特分子”。

  吕哲没再说话,对于此行的担心又多了一分,这两国现在虽然处于停火状态,但是民间的对立情绪依然很足,局势依旧不稳定,政府高层因为事涉边境争议地区的领土归属还有几十年累积下来的世仇,谈判也未必谈得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打起来了。而这两国一旦重新开打,可不是那种小打小闹,那可是飞机大炮导弹一起上阵的对轰。

  非洲各国综合军力里面,埃及和南非这一南一北绝对两强属于一线集团(阿尔及利亚自从俄国军购以来,从技术装备上来说勉强也可蒙混过关装装一线),而二线集团里面A国和E国就军队数量来说正规军加上地方部落民兵都是号称拥有几十万大军;就装备来说都拥有T72坦克、米24武装直升机、相当数量的苏27、米格29等非常先进的高性能战斗机和导弹,还有大量的旧式苏制重装备和足够他们整年火拼的弹药储备。

  就素质来说自从上世纪70年代A国发生军事政变,推翻君主制之后,全国14个省发生混乱动荡,还同索马里爆发长达十几年的战争,E国那时就想趁乱从A国分裂独立出来,A国军队对其的镇压一直没停。93年E国正式独立,两边前后停停打打一直到现在,整整一代人是伴随着战争出生成长,战争已经成了这两国人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说是举国全民皆兵而且身经百战。

  几十年如一日的战火锤炼出了一大批骁勇善战、悍不畏死的老练士兵,而且双方军队里还充斥着大量高素质的外国雇佣兵,据说A国空军的王牌部队就是由一家俄国佣兵公司给承包了,所有的苏27战斗机都由俄国雇佣兵飞行员驾驶,而E国也是勒紧裤腰带砸大钱到处招兵买马,很多西方雇佣兵公司都从东欧招飞行员来A国应聘,这样的阵容,其素质堪称一流。

  而且两国的矛盾也是根深蒂固,甚至已经不局限于两国之间。06年索马里局势恶化,极端教派武装ICU(伊斯兰法庭军,绰号非洲塔利班,被认为与基地组织有关联,其老大现在位于美国公布的恐怖分子名单上)击溃各路军阀,攻克摩加迪沙,随后大举围攻索马里过渡政府控制区。A国打着非盟维和部队的旗号出兵协助索马里政府军组织反击,根据敌人拥护我就反对的原则,E国立刻派军队越境帮助教派武装作战,两国之间的战火已经烧到了境外。

  后来E国支持的ICU被A国击溃瓦解,残部撤入E国境内重组。而E国现任总统上台,奉行和解政策,两国的军队分别撤出索马里,但是依旧在边境上对峙。

  这样的两个强大能量场的碰撞,吕哲似乎都能看到那焦土遍地的情景。他现在已经不再想为啥公司要挑这个时机来非洲,为啥要挑这个鬼地方。他只希望在他们滞留非洲的这段时间内千万别爆发战争,要打等他们走了再打。

  脑子里胡思乱想,那女随从接着介绍前面的路再往前走就到了部落酋长的私人领地了,整个部落区听说大概有一半的地产都是人家酋长一家私有的,其余的一半才是剩下的部落族人的,而这次东星矿业来考察的矿山就在酋长家的土地上。

  “一半的地产……我靠……”旁边白鹏又开始得瑟了,吕哲到现在也闹不清楚这小子究竟是谁家的亲戚,“这……也太牛逼了,一半的地产,能有几百平方公里?这和私人王国有啥区别?”

  “我估计没区别……”吕哲觉得这小子跟他挺有共同语言的,于是接话儿。说真的,跟人家这一比,国内的那些什么煤老板矿老板算什么呀,人家这都公开养着私人军队了,都是真枪实弹的,这才叫土皇帝呢。

  开进酋长家的私人领土,渐渐的路面宽阔起来。周围是原生态的草地,其间甚至有各种动物在悠哉游哉漫步。众人看的觉得新鲜,也顾不上再端天朝上国的架子了,挤在窗口指指点点的观赏窗外美景。而吕哲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也许真的是富贵险中求,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国际性商业巨头的那思路那眼光和咱们这些小人物就是不一样,人家就想来这儿玩儿一把,说不定能海捞一票呢。吕哲是没见过东星集团的那几个传奇老总,毕竟他只是东星一家子公司的小职员,连东星集团的总部都没去过,他只读过侯老板那部脍炙人口的只在地下文学界流传的传奇性自传《金麟岂是池中物》,但是没见过侯老板本人,也没见过他那些更具传奇色彩的红颜知己们,他见过的东星最高级别的领导就是他们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说不定他们公司的几个大头去过,也许他们见过候总,但是他没见过。所以人家究竟怎么想的他也用不着费心猜。

  现在中国的资本大举进入非洲,凡是国内排的上号的国字头企业或和国字头沾边的,基本都在非洲有项目。E国的敌国A国,听说人家全国的移动通信业务让中兴公司一家给独家承包了,100% 的垄断,这样的大手笔听说全世界就这一个案例,说不定侯老板也想效仿一下,毕竟人家也是号称金麟岂是池中物的一代人精。

  大约又开了一个小时,到了人家安排下榻的酒店。不止是吕哲他们,就连见多识广的几个公司大头都感到惊讶。这酒店完全就是高尔夫球场里的豪华别墅,每个别墅占地大约1公顷的面积,拥有独立的游泳池,别墅之间用绿篱吧隔开,听说世界上很多富豪们都喜欢来这里度假。

  当然这个酒店打得原生态的旗号不是白打的,在高尔夫球场的水面中有河马、鳄鱼漫步;草地上有疣猪、野兔、羚羊;数不清的美丽鸟类和猴子在你房子旁边的树上。当然客人要记住,不能随便走出酒店围墙,外边仅豹子就有2000只。如果你愿意,可以申请打猎,狩猎是当地非常赚钱的旅游项目。因为土地都是私人所有的,上面的野生动物也属于土地所有者,打猎者要向地主交猎物钱,猎取一只豹子你得给人家交一万美刀。

  “我靠……”吕哲现在嘴里除了这个词儿就没别的了,甚至连一路上愁眉不展的苏晨眼睛里也透露着惊愕。白鹏则看着一只坐在篱笆上的正冲他怪模怪样做鬼脸的猴子,拿着手机不停的拍,试图靠近一些,猴子冲他龇牙怪叫,吓得他又缩了回来。

  头一次,头一次吕哲觉得这趟非洲之行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有机会住上这麽好的酒店,这就是一个收获了……

  *************************(传说中的分隔线)

  4月7号,晚11点,印度洋上空。

  夜幕中,一架庞巴迪环球5000在3000米的高空平稳的飞行,而在它的侧后一架也门空军的米格29SMT战斗机和一架米格21战斗机伴随着它护航。

  这架飞机是澳大利亚森丹萨资源有限公司老板肯塔尔波特的私人飞机,机上的成员除了塔尔波特之外还有董事会的成员和公司的几名高管,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东非E国。准确地说,是冲着E国部落区的矿山去的。

  中国人竟然跑到那里去了,真是危险。无论如何,那座矿山不能落到中国人的手中,现在世界上几个大的能源集团如拓力、泔水河谷等都已达成共识,要在铁矿石价格上逼迫中国接受更有利于自己的条件,就要不惜代价全面围堵中国。现在中国人居然跑到非洲那个战乱的地区去了,而拓力那帮人居然没动静,既然没人出来阻止他们,那么就只能让我来出手了。在休息间里,塔尔波特一边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分析报表,一边抓着秘书雪白丰腻的屁股狂野的顶撞着。

  女人在他的身下扭动着,汗津津的胴体散发着情欲的体味。塔尔波特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扳着她的大腿,硬直的阴茎在满是粘液的温热肉洞里猛捣。小腹撞得臀肉掀起阵阵肉浪,乳房随着身子的摆动而晃荡。

  房间是隔音的,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听不到。当然这架飞机就像是塔尔波特的另一个家一样,在自己家里面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扒住女人的肩头,下身用力往前顶,裆部紧紧地贴住屁股肉,阴茎完全塞进最里面。接着他哆嗦了几下,一阵快感袭上神经,接着就射精了。

  他的持久力一向不怎么样,这次经过了十分钟,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他喘着气退出女人的身子,随手扔掉避孕套,接着倒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再过1小时就到地方了,他看了看表。这时也门空军的护航战斗机传来讯息,10分钟后他们即将返航,塔尔波特很是不满,直接对通话器说告诉他们我付他们钱是让他们把我护送到目的地,不是让他们半途开溜的。

  “可是前方将进入联军舰队的控制区,而且还是别国的领海。”

  “我不管!”塔尔波特扔了话机,心想这帮老黑真是狡猾,拿了钱不办事。离前面的反海盗联军管制区还远着呢,领海更是扯淡,刚到公海没一会儿怎么就又要进领海了。

  这两年也门局势持续混乱,执政的萨利赫家族和地方部落势力的对立越加严重,几乎到了公开决裂的地步。包括海军和空军在内的政府军大部分皆由前部落武装改编而来,现在因对前途感到迷惘,受到部落势力的蛊惑收买,明里暗里都又退化成了部落私兵。

  因不知局势将会如何发展,各个有实权的军官和部落首领都趁着手中的权力还没过期的时候疯狂给自己捞取实惠,而军队成了他们的生财工具。

  早在两年前,亚丁湾海盗开始出名的时候,部分受部落势力暗中操纵的也门海军部队仗着地利的优势就公开宣布不论是谁只要付30000美刀就能得到也门海军战舰的护航从而大发其财。后来空军也眼红了,也偷偷摸摸的做起了这趟生意。

  今年年初,总统萨利赫在一个清真寺做祷告的时候遭到部落势力开炮行刺险些丧命,负伤躲往国外。总统一跑,国内的秩序彻底乱了套,很多是根本没人管了,原本很多偷偷摸摸的事情也变得半公开化。塔尔波特这次非洲之行考虑到安全问题就特意雇佣了两架也门空军的战斗机全程护航,这两架战斗机就是隶属于某部落控制的空军基地,这是借着训练的名义出来干私活赚外快来了,没想到这帮人事没办完呢就想开溜。

  凭他和现任E国总统的交情,就是直接飞到他首都也没什么。E国的空军不会来找麻烦,而且现在这里还是公海,自己花了钱,就要保证这钱花的值回票价。

  他趴到舷窗往外面看,外面是黑漆漆的夜空。根本看不到那两架飞机到底还跟着他没,他正想让飞机的雷达搜索一下,但是突然浓黑的天幕被一道刺眼的火光撕裂,一个巨大的火球突然在他飞机的后方炸裂,然后整个飞机像是狂风中的落叶一样颤抖个不停,各种警报都刺耳的响了起来,塔尔波特当时给震得坐到了地板上。

  “遭遇袭击!遭遇袭击!”

  米格29的飞行员此时正处在惊慌之中,他的僚机,那架满载燃油的米格21被高速袭来的导弹打了个正着,彻底炸成了一大团火球。而他还不知道敌人此时在何方,只不过雷达报警器一直在猛响,而他的雷达屏幕上显示有飞行目标正在高速接近。

  袭击!?也门的飞行员懵了,难道是别国的空军跑来拦截自己?这里还是公海,没有进入别国的领空啊。再说一般按照国际惯例,就算是误入别国领空,也得先警告一下。哪像现在这样说打就打。

  不过严格的训练还是让他迅速清醒了过来,敌军的导弹已经快要杀到了,他猛地拉杆改出,战斗机一个侧滚然后迅速爬升,同时大量的干扰弹抛洒了出来,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礼花,很幸运,导弹没打找他,在干扰弹附近爆炸了。

  敌机在哪儿?他的雷达其实自飞机升空之后一直就时灵时不灵,但是好在此时又正常了。但是还没等他找准目标,一个庞大的影子高速自他身边掠过,和他保持同一速度。

  “啊!?”也门飞行员真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胆大,居然和他并排肩并肩,等他看清楚这架飞机的标识之后,一阵寒意袭上心头,看机身的轮廓同样也是米格29,难道是传说中的红死神?但是容不得他多想,他猛拉杆脱离接触,飞机向上翻滚,调过头来机关炮就开火了,一阵炙红的弹道划破夜空,但是啥也没打到,那架米格29也在跟他绕。

  “去你妈的!”也门飞行员的雷达一度锁定了那架敌机,但是在导弹发射的瞬间,对方老练的做了一个剧烈的机动规避动作,甚至连干扰弹都没扔,一个横滚就令雷达脱锁,接着猛地向上爬升,从也门飞行员的雷达上消失了。

  失去了目标的导弹茫然的飞进了夜空之中。

  糟了!也门飞行员的心一下凉了半截,他真没想到同样是米格29,对方居然能做出这样高难度的机动动作,他根本不知道以米格29的性能还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在他想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在哪儿?!他仰着头四下里看,但是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天上的星光和海面的波光粼粼浑然成为一色,他根本看不清楚那架飞机在哪儿。

  无奈惊恐之下,他也顾不得自己护航的目标了,推杆压低坡度准备急转脱离,但是雷达报警器又疯狂的响了起来,又一枚导弹袭来。这下他明白了,对手的技术,经验,甚至反应速度都不是自己能比的,在这样的大过载压力下,一般人别说瞄准,连动都难动,对方却能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恰到好处的把握攻击时机。逼急了之下他又猛扔干扰弹,扔光了所有干扰弹之后咬牙拉杆一个筋斗侧滚,试图最大限度的脱离对方的雷达探测区。

  运气再次站到了他这一边,导弹被干扰弹诱爆了。但是此时他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干扰弹,而对手随时可以向他再次发起进攻,到那时没了干扰弹这个救命法宝该怎么办?而他的雷达上面一直搜索不到对方的踪迹,雷达报警器却始终在响,这说明那架飞机始终在跟他绕,而且始终精确的绕在他的雷达盲区,同时一直在用雷达锁定它,简直就像猫戏耗子,这得是什么样的技术才能做到。

  快跑!这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知道对方在什么位置,只想快点脱离这片空域。就在他拉杆准备脱离的时候,却一点也没察觉那架鬼魅般的米格29已经悄然出现在他最致命的咬6点位置,飞行员嘴角露出一丝冰冷得意的微笑,接着23毫米机关炮喷吐出了凶猛的火舌,一个长点射击中了那架被自己玩的晕头转向的同型机,机翼刹那间被炮弹撕的千疮百孔,然后粉碎了,随后喷出的巨大火光包裹住了飞机,飞行员没来得及跳伞。

  两架护航的战斗机眨眼间全被搞定,那架环球5000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塔尔波特在驾驶舱里,惊恐的看着那架死神一样的飞机阴影和他并肩飞行。他的私人机师此刻脸都已经吓得白了,满头是汗。在无线电里拼命呼叫试图表明自己的身份,同时还摇摆机翼表示自己无敌意。他们不知道这是哪国的空军如此杀气腾腾,这种真枪实弹的战斗几乎要把他们的胆都吓破了。

  死神离开了,飞行到安全距离之后,稳稳的锁定了猎物。

  “哦不,天哪,他在锁定我们!”驾驶舱里发出了绝望的哭叫,他们这种私人商务机的性能根本比不了超音速战斗机,现在跑也跑不了,绝望的机师们开始疯狂在无线电里呼救,但是没有回应。而塔尔波特此刻正面无人色的看着那架即将把自己送上西天的飞机,

  神秘米格29的飞行员稳稳的锁定了目标,她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对于塔尔波特来说,有些人不喜欢他来E国,对于这些人来说,塔尔波特的死价值一亿美刀,而她自己能在空中好好打一场,这就足够了。

  “再见了。”随着一声轻吟,导弹就像追逐猎物的火龙一样命中了将那架环球5000,彻底将其化成了一团火球,燃烧的残骸散落入了印度洋中……

  第二天,全球各大媒体都发布了这条新闻,澳洲首富塔尔波特的私人飞机坠毁在非洲海域,机上全体人员无一生还……

  ***********************************(分隔线)

  吉布提市内,港湾大楼。

  最近市区内谣言很多,说是L国的武装分子已经潜入了吉布提,准备针对法军基地和法国人展开自杀式袭击,以报复北约对L国政府军的空袭。又有说所有的白人都在恐怖分子的袭击范围之内。所以市区内的气氛相当紧张,警察大白天带着钢盔穿着防弹衣抱着枪在各个重要设施门口站岗值勤。还有装甲车和全副武装的法军士兵在大街上巡逻。

  市区内各个西方人密集区域都加强了戒备,港湾大楼作为法国出资修建的项目,被认为是可能的重点袭击对象,所以这些天也加强了警备,门口的保安数量增加了三倍,各个膀大腰圆荷枪实弹,看上去确实威风凛凛。

  而凤舞这两天也听够了孟尼力克的吹嘘,说真的这家伙不知道的话真看不出来是个海盗,他就像一个商人接待一个真正的合法客户一样介绍自己“公司”的强大阵容:

  在穆拉海贝尔靠近拉古达湾的几个小渔村里有他们的枪手,他们有小型船舶和先进的雷达、枪械;在渔村到博萨索的公路上有他们的驿站和运输队;在博萨索,他们有渠道把货物安全地弄到贝拉港出境。只要客户知道他们需要的货物在哪一艘船上,哪怕时间和地点对方无法确知,他也可以将它们搞到手。至于收费要由货物的价值和任务完成的难度决定,从数百万美元到上千万美元。

  当然凤舞表面上是非常平静,孟尼力克这老黑肯定是有一定的路子,但是是否有信誉这很难说。介绍人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底,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别收了钱不办事甚至黑吃黑那可就糟糕了。

  甚至被黑吃黑还是其次,要是自己真正的身份曝了光,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自古以来从事间谍这个行当的人就和搞政治的人一样,不可能有清白的,都属于当婊子还立牌坊那号人,表面的风光正义伴随的都下背地里的阴暗肮脏。就象现在,索马里海盗现在是全球范围内臭名昭著的海洋公敌,自己却要找他们来合作,当然说好听点叫利用,其实那就是一回事。任何政府或组织被发觉和这些海盗有联系,那和直接往粪坑里跳的效果差不多。

  当然自己的掩护身份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问题,自己的护照是韩国的,供职的公司是香港的,和中国大陆暂时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落到有心人眼里,这些身份可能就不那么保险了,毕竟全世界的同行都是玩的这一套把戏。

  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需要远渡重洋跑到这个陌生的大陆来和这帮臭名远扬的亡命匪徒打交道拉关系,凤舞还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上级那帮老家伙们其实精明的很,肯定精心计算过代价得失,既然把她派来了,就是说明此次任务即使冒着身份曝光造成国际丑闻的代价肯定也是值得的。

  是扮海盗劫船,还是别的什么?凤舞除了发挥海盗的特长实在想不出这帮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肯定是劫船,但是目标是什么?不得而知。凤舞只肯定一点,那就是真正的关键性目标绝对不会让这些人知道的。

  “凤舞小姐,我们的实力你已经看到了,我想我们现在该具体聊聊咱们这次合作的内容了。我想你飞了一万多公里跑到我们这里来不是为了看风景的吧。”

  “咱们是第一次合作,你好像对我没什么戒心哪。”凤舞微笑着,说实在的这是她心头的疑问,这个老黑看起来是个精明人,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客户难道就真的这样放心,要知道他干的可不是什么合法生意,说是脑袋别裤腰带上也差不多,换了自己绝对不会这样。

  “哦?我需要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孟尼力克好像早知道她会这麽说。

  “你就不怕我是警察或者别的什么人?”说这话的时候凤舞注意着孟尼力克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但是这俩人可能听不懂英语,没什么反应。

  “呵呵呵,你的担心我很理解,第一次合作嘛,任谁都会小心从事。这点我很欣赏,我喜欢仔细的人。事实上,你并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不过警察能把我怎麽样呢?就是国际社会,那些海上的军舰又能把我们如何呢?我们在红海沿岸的关系网非常强大,索马里政府管不了我们,国际社会也管不了我们,我办公室的旁边就是法国军队的基地,他们把我怎么样了吗?我们根本不怕警察打我们的主意。就算是情况到了一定程度,不得不找一些人出来为此负责,我们手里面的替罪羊也多的是。我们根本不在乎谁是警察,警察想渗透进我们的网络就让他渗透,我们真正提防的是那些劫掠品的买家。就算是国际社会抓住了我,等待我的只是遣返,而我遣返回国后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你说说,我需要害怕你是警察吗?”

  孟老黑得意洋洋的举杯小酌一口:“事实上,很多我们的客户现在就在外海的军舰上,他们背后的主子有些事不方便出面,就会找我们出面。也许就像你一样,凤舞小姐。”

  凤舞面不改色:“我的代表的是一些有兴趣和你的公司展开合作的组织。”

  “当然当然,我不会对客人的背景刨根问底的。说实话只要你不是我别的同行派来搞事的,我不关心你到底是谁。当然经过我的调查,你和其他的帮派没关系,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明白,关于这次的目标资料在这里。”凤舞递过去一张纸,这是一张时间表。昨天她接到了一封带有暗语的电邮,上面说一艘巴拿马籍的货轮将出现在红海海域,这上面有50辆日本产的高级轿车和大量汽车配件。凤舞知道这绝对不是真正的目标,上面那些人不可能为了这些汽车兴师动众,这不过是一次彩排,她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时间表交给对方。

  “汽车,没问题,按规矩我们要收100万美金的定金。”孟尼力克丝毫没有迟疑,张嘴就是100万美刀,脸上依旧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就像一条非常有礼貌的鲨鱼。

  我操你妈这麽好赚,就这样就100万。哪天姑奶奶我干不下去了干脆也去海上干一票算了,这他妈也太来劲儿了,妈的100万美刀啊,估计我一辈子工资也发不了这么多,真他妈太让人不爽了。

  凤舞心里咬牙诅咒,点头应允:“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安排转账。”

  “不好意思,我只收现金。”

  “现金?”凤舞一愣,随即明白了这个老黑还挺小心,估计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帐户,在这帮人的眼里,只有现金才是最保险的硬通货。

  “现金的话,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这个我理解,等你款子到位了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等等,钱不给你吗?”凤舞真是觉得这老黑有点过人之处了,难怪当了这麽多年海盗都没被逮着过,钱都不经他手。

  “你见过总经理亲自接钱的吗?”

  凤舞做了个赞许的表情,不愧是玩的大的,还有专门的财会人员。想来也是,这样日进斗金的活计,必然有人专门管钱。但是这会不会是什么花样?凤舞心里在打鼓,这又不是什么正规的生意,有必要搞的这麽复杂吗?他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只是对我这样?

  回去之后,凤舞问了那个同来的引荐人,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根据此人所讲,原因竟是伸手分账的人太多,目前基本上所有的海盗团伙都和当地的部落有关,这些部落就是坐地户,有的部落长老就是坐地分赃的幕后BOSS。孟尼力克再牛逼,也不可能绕过这些地头蛇直接指挥海盗团伙,钱到手之后也不可能独吞,必须见者有份,而且是由那些部落长老来分配,想来这一层层的搜刮之后,这100万最终能剩下多少落到孟尼力克手中还挺难说的,

  是这个原因吗?凤舞琢磨了一晚上,后来还是决定执行既定的计划。其实她也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反正她一开始就不打算自己亲自出面去交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自己的身份又如此敏感,白痴才会亲身冒险。

  时间还算充裕,她已经找好了替死鬼……

  *****************************(分隔线)

  部落区,矿山上空。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非常响,坐在机舱内彼此之间说话也听不清楚,必须带着耳麦。从天上看下面的矿山显得很奇怪,倒不如说是看下面的风景,看那些野生动物在草原上乱跑。

  吕哲这帮人在高尔夫酒店住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察看矿山。又是当地部落酋长的弟弟过来接他们,吕哲本以为还是那几辆加长宝马,结果没想到直接是开着直升飞机过来了。后来才知道当地的有钱人基本上是以私人飞机为主要交通工具,这酒店就有私人机场,候机厅跟个酒吧似的,完全就是为富豪服务的。

  这酋长家的直升机就有好几架,这回一次过来的就有3架。吕哲看着这飞机,觉得两架大的有些像军用直升机的样子,明显是改装过的,尤其是机鼻下还带有光电侦查的电子雷达吊仓。那小的看样子也是安装过军事装备,滑橇上有明显的痕迹。

  想想也没什么奇怪,人家既然拥有私人的军队,这些直升机说不定就是从军队里调过来的,看起来这部落的军事力量挺强的,还有自己的空军呢。

  在天上飞了一圈之后没回机场,直接飞向矿山附近酋长家的私人庄园。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这私人庄园有多大,从空中看根本就是一座坐落在小山上的古代城市,城区覆盖了整座山坡,占地能有几十公顷那么巨大,中间高大的方形塔楼是城堡,外围是三四层楼那么高的城墙,城池内有街道、有店铺、有住宅、有市场,外围的绿洲草地上还有很多非洲游牧帐篷,很多牲畜驼队熙熙攘攘进出城门,还有汽车摩托车,人来人往一派繁华的景象。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拍古代电影的外景地了。

  直升机降落在主堡后面的大院里,这个大院是一座巨型兵营,占地非常广阔,甚至修有一条飞机跑道,还有地面指挥塔。三架直升机就降落在跑道上,吕哲等下了飞机,第一眼就看见跑道上的那个钢铁庞然大物。

  靠,这是……米格29?他定睛仔细看,原本只在杂志上看过照片的巨大高科技战争机器现在真的出现在眼前,而且机身的涂装是非常拉风显眼的血红色,机翼下挂满了导弹,机身上的标识也很奇特,好像是一条卡通风格的鱿鱼还是乌贼。

  这他妈夸张啊。这是真的吗?真家伙?真的米格29?能飞起来的?吕哲盯着这飞机心中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心想这部落也太牛逼了吧,不但有自己的空军,甚至还拥有米格29这样杀伤力巨大的重量级装备。他知道E国空军主力装备就是米格29,但是没想到地方部落军队里面居然也有这样的大杀器。

  可能这个部落是中央军的嫡系吧,所以才有米格29在这里驻扎。话说回来这样的涂装真是奇怪啊,又不是飞行表演队,机身的颜色为何这样?

  机身旁边有几个地勤模样的人正在给飞机卸炮弹,有黑人有白人。而一个穿着飞行员抗压服的白人在旁边看着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吕哲开始没看清楚,等走得近了才发觉这飞行员竟然是个女的,一个很漂亮的金发美女,样子似乎带些东欧的血统,戴着副墨镜。这女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注视她,扭头迎上吕哲的视线,摘下墨镜。

  漂亮,惊艳!这是吕哲的第一印象,然后就觉得这女的眼神像是会说话,似乎带着点放荡的诱惑,嘴角的微笑似乎带着火辣的挑逗。

  这趟非洲旅程竟遇上美女艳遇了,先是差点在酒店发生一夜情的那个不知名美女,吕哲现在已经在心里给她起了个外号maggieQ。现在又是个女飞行员,还是战斗机飞行员,这趟非洲之行真是命犯桃花啊。

  那女的怎么看着笑着有点儿淫荡啊,靠,硬了……

  吕哲在这儿意淫着,那女飞行员却又转回头不看他了。当然吕哲也不可能走过去主动找人家搭茬,意淫也就是心里想想而已,又不是花痴,把人家一个眼神当真那就太可笑了。这里到处是黑人,一个白人却在这开战斗机,吕哲想起种种雇佣兵的传闻,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了,这次还真是开了眼了,见到了真正的雇佣兵,还是个女的。

  跑道旁边是营房操场还有停车场,一队士兵正在操练,穿着和先前的哨卡军警一样。两侧的车场里停着五花八门的装甲车,有西方的有苏制的,甚至还有一辆中国的63式两栖坦克,这些大家伙上面都架着重机枪,有的还有炮,有些上面坐着士兵好奇的看着这一行中国人。对面更猛,直接停着四辆美制的大坦克,炮管上套着炮衣。

  吕哲是当过兵的这些场面不陌生,但是随行的其他人都没见过这场面,他们直接从这些坦克装甲车和武装军队中间穿了过去。有些人一边看一边拿手机乱拍,有些人则不敢四处乱看,面带惊畏,生怕这些看似土匪一样士兵上来找麻烦。

  这是来谈生意还是来谈判?吕哲有点儿紧张。这要是谈不成万一人家翻脸了会不会一声令下直接把他们扣在这儿?估计就是公司的几个大头们再见多识广,也没在别人的枪口下和人做过生意。

  偷眼一看,领导就是领导,前面几个老总的表情都还算镇定,而洪世泰更是好像到了家一样不停的谈笑风生,不时跟这个打招呼跟那个上烟,一付如鱼得水的样子。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盖的,以前说是在这一带混过没白混,公司的合作伙伴派他来当代表也算是称职。

  见到部落酋长是在主堡的门厅,他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说着什么正在往外走,那白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个商人,大概是酋长的客人。洪世泰这个装熟魔人见了这白人立刻又热情的上去和人家打招呼去了,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不过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属于自来熟魔人,刚才在兵营里已经见识过他的表演了,无非是在这帮中国土老冒面前显示自己在此地很有人脉,在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

  不管洪世泰去和那白人到一边装什么熟,酋长的弟弟把东星矿业的一行人介绍给了他哥哥,酋长看起来很是富态,胖胖的,和他弟弟瘦削的体态不同。大概是见多了想打他矿山主意的外国佬,所以态度像是有些无所谓似的,就像是那种生意能成就成,不成也没关系的样子。想想也是,除了中国人,大概多的是人想和他合作,这是人家在挑合作伙伴。

  简单应酬了几句之后,酋长决定邀请这帮中国来的土包子们参观自己的宫殿。

  其实看的出来他对于这些中国商人的兴趣不大,除了苏晨之外。双方老大说话的时候苏晨担任的翻译,这黑胖子的眼神色眯眯盯着这个东方美女,充满了饥渴的淫欲,恨不能用目光当场把苏晨给剥的一丝不挂,而且结束谈话之前还半强行的吻了苏晨的手,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苏晨的猥琐欲望。吕哲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要是换个人他早就上去削他了,不过此时他只能忍着。

  一帮人跟着这老黑走进主堡,这城堡外表看很古旧,像是土磊出来的。但是内部的装修非常豪奢,墙壁上都镶嵌着名贵的彩色琉璃瓷砖,地面铺的大理石,亮的能照出人的影子。花园内有各种鲜艳的名花异草,所有的带金属部件的设施不知道是纯金的还是镀金的,总之是金光灿灿。

  庭院内有持枪的武装警卫,见了主子过来都是立正敬礼。吕哲他们也跟着沾光享受了一回检阅的待遇,但是期间也有不和谐的因素,当他们走过一处回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了墙的另一边传来的响亮惨叫声。

  “那是什么?”白鹏脱口而出,还是拽的英文,这半大小孩纯粹就是来玩的,但是看到其他人瞪他的眼神跟着就闭嘴了,所有人都装听不见,就他不合时宜的问了这麽一句。

  “……猫叫。”这位酋长说出这句话时面不改色。

  没人再说话了,没人会不知趣的问为啥这猫叫的那么像人动静。

  午饭是在酋长的宫殿里吃的,期间还有歌舞表演,一堆身材婀娜苗条的黑妞穿的极薄极暴露的轻纱出来大跳艳舞,酋长看的当然是眉飞色舞兴奋的哈哈大笑,但是他弟弟好像对他的失态有些不满,有时会轻轻的皱下眉头,但是多数时间都是跟着他哥一起笑。客人们当然不能驳主人的面子,也是半真半假的跟着起哄,只有苏晨低着头红着脸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酒酣之际,这酋长借着酒劲非要和客人中找位女士共舞一曲,在场的客人里只有苏晨一个女的,这重担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肩上。结果半强迫的被人请了出去,吕哲无法阻止,当看到那家伙的咸猪手紧贴着妻子的腰肢滑动时,他的脸涨得通红,牙差点给咬碎了。自己的老婆给人调戏,都快哭了,自己却只能坐在这儿瞪眼儿看。

  最后好在酋长的弟弟在他哥出丑之前结束了这场闹剧,半拖半拽把他哥拉了回去。可以说在场的人都如蒙大赦,酋长似乎有些扫兴,就宣布到了祈祷的时间了,他要回去向真神祈祷,由四名年轻的侍女陪着退场了。至于到底是去祈祷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色鬼酋长消失之后,酋长的弟弟安排去看矿山,说真的见过这个酋长之后,东星的人还是愿意和这个弟弟打交道。接着宝马760又出场了,拉着人沿着砂石路进矿山。

  车里,吕哲递给苏晨纸巾,这是苏晨向他要的,她要擦手。想起那丑陋的肥嘴唇猥琐的亲吻妻子的肌肤,吕哲就受不了。

  “不行咱就不干了!”吕哲小声说。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他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苏晨眼圈有点红,魂不守舍的看着窗外。

  有身份,吕哲深表怀疑。这是人家的地头,人家在这就是皇帝。他还在意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想要什么一声令下就行了。吕哲知道要是换了自己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在意什么身份名声这些虚东西。

  进了矿山,才知道的确是个宝库。这里的铁矿就露天堆在那里,量很大,至少有上亿吨;随行的何工简单看了一下,发现矿石的品位很高,接近60% 的含铁量。而酋长方面似乎并不怎么看重这些优质铁矿石,每吨报价才要50美分,很便宜,但运输很难,运到港口就要20多美刀,出港又加10美刀,运到中国就高达70多美刀了。现在海盗横行,海运价格暴涨,运费更高,所以运输是关键。

  为了解决运输问题,在合作方安排下,东星矿业的人到当地铁路部门去拜码头,了解一下运输情况。铁路系统在当地是老大,甚至连部落酋长都管不了,因为铁路是国营的企业,直属中央。

  但出乎意料,铁路部门的人对于这些中国人的到来非常热情,一点都不像中国的官僚作风。事后了解到铁路是当年中国参与修建的。铁路员工,在该国革命时是战士,革命成功当然要来这全国最好的部门工作。这些人当年是由中国教官培训的,所以对于中国人非常热情。于是几个大头跟人家套近乎的时候就开始胡说八道,居然有人说他爷爷当年作为矿产专家曾经访问过非洲,这招还挺管用,大家的关系还真拉近了不少。

  随后的几天内都是合作方安排的行程,为了塑造形象,东星矿业代表团还参观了当地的公益项目,捐助了一家收留爱滋孤儿的慈善机构。总之杂七乱八游山玩水的事情都完了之后,回到酒店里谈判才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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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9号,E国临近部落区,丹卡利亚省,多克图莫市西区。

  阿米尔一身当地人的传统长袍装束,脑袋上也包着一块布包头,蒙着脸,只露两只眼睛,躲在窗户后面偷偷地瞄着下面的街道。

  下面的街道混乱而肮脏,各种脑袋上顶着东西的男女走来走去,光着脚的小脏孩大声叫嚷着踢着破足球在小巷里一窝蜂乱窜,各种牲口在大街上走,满地粪便。这里就是多克图莫市贫民区,看起来和村子差不多。房屋罕有超过三层的,大多数是乱搭乱建看样子风吹会倒的薄板危房,少部分是砖土结构,比如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同为市区一部分,但是这里的环境和隔壁的东区相比就差得很远了,乍一看就像差距几十年的样子。市区的另一部分相当现代化,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有整洁的街道,优美舒适的环境,不过那是有钱的西方人才去住的地方,而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坐在这里。

  鼻子里都是牛粪的气味,空气里也是,牛到处都是。他身上带着的有美金,但是没花出去多少,在这里好像更流行以物易物。

  他还听说E国有些地区的主要货币是牛,就像他的战友是这里的大户,人家的财产是按牛计算的。他即使觉得别扭也没招,除此之外他已无处可去。

  躲到这破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天晚上还是会做噩梦。一闭眼就会梦见自己老婆孩子被炸死的情景。

  他知道是谁干的,他也知道那些人不会罢休,一定会派出杀手来追杀自己,但是他实在没勇气和那些人对抗,只有远远的逃跑。好在他当初干走私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准备了假护照和应急时的钱,现在他只希望那些人不会找到这里来。

  说真的,如果知道是这样,那天他绝对不会去送那批油。那些人肯定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没两天他的汽车里就被人装了炸弹,结果一个偶然的因素自己的老婆孩子成了替死鬼,而那天跟他去的伙计全都挂了,他知道这是灭口,那些人要灭他的口。尽管自己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肯定和那天的那架飞机有关。

  能逃出来实属侥幸,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些走私关系网,那帮人根本就是墙头草,被人家把枪往脑门上一顶肯定全撂。那帮雇佣兵们在边境那一片就是霸王,肯定会找自己的那些关系户。所以他在中东待不住了,此地是当年他在阿尔及利亚军队里的一个战友的地方,一楼是前面餐厅,二楼三楼是赌场,他就躲在赌场上面的房间里,整天不敢露面。

  他没想过为老婆孩子报仇,自己根本和那帮人没得比,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自己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就好。

  街道的另一头。

  乱哄哄的人流之中,一辆很破的路虎越野在人群中艰难的挪动着。按喇叭也没用,周围的土著们好像听不见一样该在车前面走还是在前面走,走的不紧不慢的,让车里的人看着着急。还时不时有衣着不整的小屁孩儿们围着车大声嚷嚷,不知道是在乞讨还是在干啥。

  司机好像已经习惯了,但是车上的乘客一个个都皱着眉。没想到这地方这麽破,过来接站的人开的车也这麽破,一路山路颠过来,人都快散架了。

  前面俩年轻女的在街上的人群里走着,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这俩女的都是黑人,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穿着打扮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不像是本地人,手里还拿着相机四处拍照,有点像记者的样子。

  后面汽车喇叭声响,俩人让开到路旁,路虎越野经过,司机冲他们打招呼,手里拿着张地图用英语跟他们打招呼,俩女孩看了几眼车内,司机是个亚洲人面孔的男人,长的挺阳刚英俊的,车里还有俩游客打扮的人,看起来有点像美洲人。

  司机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道路,跟她们连说带比划了半天。她们俩只是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最后司机无奈的开着车又去前面找别人问路去了。俩人继续走着,经过阿米尔所在的那栋建筑时,多往上面扫了几眼,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然后接着走,往前面就拐进了小巷,向建筑的后面拐去。

  而那辆开不起来速度的路虎到了这栋建筑前面的时候,司机和车上的人干脆下来进了一楼打听道路,而几个人的眼神则时不时的扫视着屋内的摆设布置,楼梯在哪儿窗户在哪儿后门在哪儿都记清楚了。

  过了会儿,街上开过来一辆军车,大卡车上或坐或站着七八个挎着冲锋枪的E国士兵,冲着挡路的路虎狂按喇叭,那司机赶紧又回来了,把车靠到路边。不料军车没走,那些士兵们下来了,直接进了一楼,坐那儿看样子准备吃饭。

  司机看着这帮当兵的,和车内的同伴们交换了个眼神,开着车又继续往前了。

  这一切,阿米尔都没察觉,此时他正无聊的躺在床上,这里对他来说,既是避难所,又是个监狱。

  ******************(分隔线)

  4月11号,E国丹卡利亚省,多克图莫市东区。

  凤舞带着那副酷酷的墨镜,坐在路边的一个咖啡座里,优雅的喝着咖啡。从吉布提来到E国并不费什么事,但是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在行动最佳时机到来之前把钱交给孟尼力克,同时还要保证自己的身份不暴露,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根据情报,她要等的人今天就会露面了,马路斜对面是一家酒店,东星矿业的那帮人会起来这里下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车来了,凤舞果然看到了飞机上的那帮人,也看到了吕哲。

  吕哲此时可没看到凤舞,他现在心里还真是特别的激动。心想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国外真正能靠得住的还只有华人同胞,这次能出来还真是多亏了这位老华侨,同时对于洪世泰的印象也有改观,要不是他联系上这位老华侨,这次从酒店脱身都成问题。

  一帮人在那个老华侨的安排下进了酒店,凤舞在酒店门口瞧了一眼,看到了吕哲的背影,就像个盯上了小母鸡的狐狸精一样露出一丝奸笑,然后转身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麽突然就走了?是谈判谈好了?”房间里,吕哲问一脸倦容的苏晨。他作为此行的安全主管用不着参加谈判,这几天在那高尔夫酒店里感觉过得挺美的,和另一个来凑数的小子白鹏到处溜达。有时候老大出去他就跟着随行,去银行去什么政府机构,总之都是合作方安排好的用不着操心,有时候还要帮忙翻译文本,而且听苏晨回来跟他说的好像谈判有进展,他都没想到怎么突然昨天开会说是要换酒店,离开那里,并问他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领导说什么是什么呗。而且从安全的角度来看,他们没开车过来,住在这里和外面交通断绝,而且手机信号不知什么原因好像也很差。在这里等于说跟与世隔绝了一样,万一谈判谈不拢,离开都成问题,外面的草原上有狮子老虎在到处溜达,那可都是野生的不是圈养的,真是会吃人的。所以吕哲把这几层关系一说,老大立刻决定换酒店。

  “没谈好呢,哪儿那么容易啊?”苏晨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这两天给她累坏了,对方光是合同就准备了七本,全是英语的,里面还有很多非常拗口的法律专业表述,时间紧翻译就不容易,全部看一遍都难。主力翻译就她一个人,公司的几个大头虽然也会英语,但是都是野路子,比不上她这个正宗科班出身的翻译,这两天她真是出了大力了。

  “那怎么不在在哪儿继续住?”

  “那地方每天房费多少钱你知道吗?”

  “咱们公司没钱啊?”

  “有钱那也不能住那儿啊,尤其是你说的那几点,陈总也是那个意思,万一对方耍滑使坏,咱们等于被困在那儿了,到时候你是走是不走?”

  “怎么了?他们跟咱们动歪点子?”

  “你以为呢。”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这帮人在合同里面玩花样,他们要求咱们必须在当地投资建设一个双方共有的加工厂,他们负责设计建设运营,把铁矿石的品位从55%-59% 提高到67%-69%.但是加工厂的投资额大是咱们国内类似企业的200倍以上,简直离谱到家。”

  “他们是不是想在这加工厂上套利啊?”

  “我们开始也是这麽想,但是后来感觉又不像,因为他们的矿石卖得太便宜了。你想想,他们是私人企业主,不是咱们国企的那帮败家子儿,他们完全可以把矿山价格卖贵一些,根本没有必要多费周折地做一个高价的加工厂来获利!这实际上是一个让大家都不舒服的方案。”

  “他们怎么说的?没解释啊?”

  “有啊,他们那个矿石的成分表表明这铁矿石含钛量很高,有8% 到12% ,含钛量高的铁矿石在冶炼时可能会导致锅炉爆炸。他们就解释说加工厂正好可以降低钛含量,使之达到冶炼的标准。另外,政府限制初级产品出口,加上运费高昂,所以他们认为建立一个加工厂是极其必要的。而我们一算账,在项目总价格便宜下来后,这个加工厂就算是天价还能让我们大赚一笔:加工过的铁矿的铁含量在67%-69% 左右,离岸成本每吨不到30美金,这应当是国内见到的最好的铁矿了,进口的澳洲矿、巴西矿都没有这么好。所以我们开始还觉得挺高兴。”

  “那怎么?你不是说他们跟咱们动歪脑筋吗?”

  “对呀,毛病就出在投资方式上面,咱们国家不是外汇管制吗,虽然我们到境外买矿是国家支持的投资,但东星矿业毕竟不是国营企业,也没有外籍身份,我们的投资很难汇到国外,因此必须变通,就是贸易替代投资。”

  “那就是到银行开那个信用证是吧?”

  “对,后来双方一致约定用循环长期信用证。这样的信用证反复开,并不实际去执行,资金用我们合资的公司在境外贷款来解决,对方也不投资。这个贷款的事咱们老大去和当地银行的行长问过,没有任何问题。由于合同价格特别低,不到国内铁矿石价格的60% ,而且是到岸价,加上铁矿石特别紧俏,这样银行怎么都敢开证,还巴不得你不去赎单,只要晚一天银行就把你的矿石高价卖了海捞一票,还白挣你2% 的开证费。我们这样做,就等于投资就是开证费和开证担保,而这样好价格的铁矿,银行抢着开证,担保将非常低。我们等于用很少的钱就完成了需要投资几十亿的事情,等于放大资金十倍,说真的确实诱人。”

  “那到底……”

  “后来咱们老大觉得好事情来得太容易总是让人担心,对方要求咱们立刻签约,老大有点犹豫,结果后来洪世泰发觉合同里面有一个大问题,对方在诉讼地上做了手脚。我们约定的诉讼地在新加坡,这是双方距离折中而且是华人社会的地方。但是他们在合同的某个条款里面隐藏了如果有欺诈要通过当地法院的意思,因为咱们是投资方,咱们是出钱的,所以被欺诈只能是我们,就是说出现分歧咱们只能在这儿打官司。”

  “在这儿!这不扯淡吗?谁了解他们这的法律啊?”吕哲吃了一惊,这不是笑话吗,对方在这儿就跟土皇帝一样,坦克大炮飞机都有,在这儿跟他们打官司不是自找苦吃。

  “没错!咱们公司这生意是多少亿往里面砸,这样的欺诈如果出现,很可能就是信用证诈骗。这在咱们国内是重罪,虽然咱们也是受害人,但是国内的强势在银行方面,最终结果很可能是咱们成了诈骗犯。而这样金额过十位数的属于特大案件,按照咱们刑法怎么判都是死刑或无期。这等于是要拿上身家性命跟他们玩,这谁能玩的起?”

  “我靠,这帮老黑还真他妈奸诈。”吕哲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来的时候以为人家是土著好忽悠,现在看看差点让人家给忽悠了。

  “对呀,所以后来咱们一看有这个事,又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那真是挨着字抠啊,结果发现发现合同文本中双方已经谈好修改过的地方,他们在后来的谈判中又偷偷换了种语法给改了回去了。这下谁敢掉以轻心啊。”

  “你是说那几天晚上叫我过去帮着翻译的那些文本。”

  “对,那就是新的合同文本,所有会英语的都去帮忙翻译去了。结果里面发现有一些隐藏的漏洞,我们一帮子人整整研究了一晚上,最后总算是弄明白了他们这个打官司的地点的陷阱,这里面就是在这儿耍咱们呢,难怪他们非要把诉讼地定在当地,这就是是先打预防针呢,他们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怎么回事啊到底,你别卖关子行不行。”

  “就是那个铁矿石啊!你看,60% 左右的铁,8%-12% 的钛,就铁的含量而言在中国当然是一等一的富矿了,咱们国内的铁矿平均水平才30% ,铁含量到64% 以上直接就能炼钢了。除了铁和钛,其中的硫、磷等杂质都在千分之几,那么还有什么呢?那是氧啊,矿石中所有的铁和钛,都是以氧化铁和氧化钛形式存在的,实际上100% 的氧化铁矿石中铁的含量也就是70%-72%.所以这个矿基本上就是氧化铁和氧化钛的混合物,基本没有其他的成分,它是一个非常好的钛铁伴生矿!”

  吕哲的脑子里灵光一现:“你说这帮人的目的实际上是钛?”

  “现在你明白了吧,他们要建造的加工厂实际上就是要把矿石中的氧化钛分离出去,剩下的渣滓就是铁。人家让咱们建造的不是铁矿石的加工厂,实际上是一个钛的分离厂。要不那投资额怎么那么大呢?咱们国内的200倍,这就很好理解了。”

  吕哲张着嘴,没话说了。他这会儿才觉得这商战里面的厮杀真是可怕,甚至比真枪实弹的都可怕,这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现在钛在国际上的价格是十几美元一公斤,铁矿石如果刨除运费,在这里的价值最多也就10美元一吨,价值相差1000倍;即使是按照含量10吨原矿出1吨氧化钛、9吨氧化铁矿来计算,价值也有100倍以上的差距。而现在他们把分离出来的钛全部占有,剩下的铁给我们基本上就是按照垃圾处理了,还要分享我们铁矿石的利润。也就是说,咱们投入全部的资金,承担全部的运营成本和风险,而他们获得超过99% 的利润,咱们只得不到1% !”

  苏晨是越说越激动,喝了口水继续说。

  “而且,他们隐瞒了所分离出的钛矿石的巨大利益,这种协议即使是签署了,就算不是欺诈也肯定不公平,是无效的或者可以撤销的协议,这就是他们欺诈的地方。信用证倒不是最担心的,因为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这种在国际上都算犯罪的事情他们不会干,所以他们选择的诉讼地一定要在当地!”

  “所以想明白这点之后,咱们老大沉不住气了,觉得这帮土著着实可恶,而且发觉在那酒店住的缺乏行动自由,现在已经出现不妙的苗头了,万一后面谈判谈崩了,人家甩手不管,咱们等于被困在这里了,所以才想着连夜挪地方。”

  “原来如此啊……我说的刚才陈总跟我说的明天跟他去中国领事馆办事,说是去找律师去,就是因为这个事吧。”

  吕哲心里已经觉得这趟非洲之行弄不好是要白跑一趟了,找律师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估计公司的头头们来的时候是抱着来忽悠这帮不开化的土著们的打算来的,现在便宜没沾着倒差点叫人家给坑了,估计现在这事他们是做不了主了,弄不好要去请示更上面集团总部的大头们,说不定传说中的侯老板也会出面。

  “应该是,咱们跟对方说的是签约之前想找个当地的律师问一下,听听律师的意见,这个他们是没法拒绝的。后来洪世泰联系了一个老华侨,就是送咱们来的那个郭老先生。他说当地治安太乱,用车最好别在外面找,能用认识的就用认识的,”

  “以后用车就靠这老爷子了。”吕哲点点头,“刚才在酒店大堂里郭老爷子跟我说的真是把我吓着了,他说在这里千万别叫出租车,这里的出租车司机基本上100% 与黑社会有勾结,一旦发现适合抢劫的目标,就用手机以土语通知同伙在预定的地点堵你,你连人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到了地方铁定被劫,到时候司机也分一份儿。我靠他二大爷,难怪这里的出租车都是奔驰320,不玩黑的怎么收回成本?”

  这回轮到苏晨的脸色变了。

  “而且你看咱们现在住的酒店里面都有中文提示,这说明来这里的中国人已经不少了。而这里的黑社会最他妈爱劫中国人,尤其是直接去机场的中国人,郭老头说90% 以上叫出租车去机场的中国人都会被劫。我靠,简直没王法了。也怪咱们中国人就是爱带现金,不抢你抢谁?”

  “这里的警察不管事吗?或者找咱们领事馆什么的……”在风景宜人豪华舒适的高尔夫酒店里住着的时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没人操心什么安全的问题,但是等到了这里,现实的问题立刻出现了。听吕哲说的如此严重,苏晨心里发毛:“那老先生到底跟你怎麽说的?啥情况啊?”

  “啥情况?哼,郭老说这里的治安其实烂的要命,表面上咱们来的时候看着街道上挺有秩序,其实黑帮横行,商店都被抢怕了。首先是这里没有死刑,枪可以随便买卖,加上战乱时遗留的,基本上是全民都有枪。其次这里的黑社会全都当过兵打过仗,有的十多岁就当兵,每个人都是战场上百里挑一的幸存者,杀人不眨眼的,警察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更主要的是抢中国人没有政府代你出头,而且中国人都没有枪也不会使用枪,有那种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思想,在人家地头上吃了亏不敢闹事。抢劫黑人绝大多数都没有钱,没得可抢;抢劫白人就会是一个大案,有国际压力,所以他们不敢!而杀了一个中国人,中国使馆能够有一个外交照会就算是最好的了。一般情况是受害人家属连到这里追诉杀人抢劫犯的财力都没有,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何况去机场的都赶飞机,为了不延误飞机,报案都不会。”

  “而且这里有矿,根据自然规律凡是有矿的地方基本上都富得流油,携带大笔巨款的外来淘金者特别多,因此这儿基本上是黑帮活动的首选之地。郭老头说咱们公司将来如果真在这里做项目,保安工作必须得重视,招一些普通的保镖来也只能是摆设。”

  苏晨听得脸都白了,投资环境如此恶劣,为啥还要来这里。

  “这些情况你都跟领导说过没?领导们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现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做好随时回国的准备吧。”吕哲说着脱衣服准备洗浴,苏晨一看先进去了。吕哲无奈,只好在外面等。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

  “喂,吕哲吗,你好。”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吕哲心里一阵惊诧,是那个女的。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先是一美,接着就觉得不对,她怎么有我的电话?难道是那天晚上……

  苏晨正洗着澡,听见外面吕哲喊了一声:“我出去一下。”然后是门响,等他探出头来往外面看时,吕哲已经出去了。

  酒店外路边的一辆福特车里,吕哲看着凤舞。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你倒底叫我出来是什么意思?那些照片……你是什么意思?”吕哲有些气急败坏,他的手机上有张照片,当然已经给删了,就是旁边这个女人发来的,那是那天晚上他和她在床上的照片,虽然那天晚上最后关头他悬崖勒马,但是从照片看两人之间绝对是干柴烈火的肉体关系。

  “没什么,怕你不出来,使点小手段而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们明天是不是要去领事馆?”

  “你怎么知道?”吕哲当时惊讶的看着她,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酒店内,苏晨洗完了澡,出来不知道吕哲上哪儿去了,她现在有点害怕一个人呆在屋里,于是给吕哲打手机,吕哲半天才回电话,说是一会儿回去。苏晨放下手机,打开房门往外面看了看,结果一探头正好看见洪世泰在外面,她赶紧关上门,心怦怦直跳。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酒店外的车里,吕哲震惊的看着凤舞,这女人是干嘛的?外交邮包?里面是钱?他直觉的感到这里面肯定有犯罪的事,自己别瞎掺和。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出于某些不便被你知道的原因不方便露面。”

  “我不去,你找别人去吧。”他说着要走,却发觉车门打不开。同时胳膊被女人拉住,这女人好大的劲儿,自己居然挣脱不开。

  “哼哼,你不会想让那些照片被你老婆看见吧?”

  “那又怎么样。她会听我解释的。”

  “哦,那被你们公司的领导看见了也会听你解释吗?”

  “这关我们公司领导什么事?”

  “你是安全主管,我是谁?你不知道香港迅捷公司,我相信你们高层一定知道。那是东南亚最大的商业情报网,说白了,我是一个商业间谍。”

  “什么!?”吕哲脸色变了。

  “对了,你这个安全主管主要就是保护商业机密,对付商业间谍的。现在却和商业间谍搞在一起,你觉得你们领导知道了会怎么想?这次你们来非洲其实不顺利吧,差点被人坑了对不对?你觉得回去之后和你们集团总部能交代的过去?到时候肯定要追究责任,你觉得谁是背黑锅的最好人选?如果照片不够,回去之后如果你的银行账户上莫名奇妙的多了几十万的金额呢?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

  “你们东星是出了名有国字号背景的民企,此次非洲找矿很可能不是单纯的商业行为,说不定背负着什么政府使命,结果流产了,你觉得会就这样没事吗?这张照片如果曝光,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不想被判刑吧?就算你走运没进监狱,但是一个泄密嫌疑这一辈子是背定了,你现在的工作肯定保证不住,你的房贷还没交完吧?还有你的家庭,你的漂亮老婆。你觉得这些能保住吗?如果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你想不想让他因为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通不过政审,考不了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

  吕哲越听脸色越坏,这个女人显然是对自己蓄谋已久。她说的那些威胁其实都不一定会实现,但是实现了绝对要人命。

  “或者说这些事你都不在乎,但是明天你妻子得跟你通行,她是主要翻译嘛。你们的路上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或者警察临检,或者抢劫什么的。警察临检会从你妻子的身上找出一些莫明奇妙的违禁品……”

  “喂!我警告你,你找我就找我,这事跟我老婆没关系!”

  “是和你老婆没关系。”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想找我们公司的麻烦?”

  “不是,跟你们公司也没关系,这我可以保证。我只是恰好需要一个人去帮我到领事馆取个包裹,放心路不远,我自己不便露面,就是这样而已。”

  领事馆?难道这女的还和外交部什么的有关系?吕哲闹不清楚里面的玄虚。

  “你说的这些你未必有本事实现。”

  “是,你可以赌一下。但是别忘了,我有本事知道你们公司现在谈判的进展情况,这可不是假的吧?也有本事知道你们现在住的酒店,这不是假的吧。我的实力可以做到这些,也许未必做不到我承诺的那些。这里是外国,不是中国。一旦你们在这里出了事儿,那可不是跟国内一样能轻易摆平的。你看看那新闻,哥伦比亚的贩毒武装游击队绑架了四名中国工人,现在都还没找到下落,你说着咱们中国人在国外的安全还真是脆弱啊。”

  凤舞说到这儿,直接掀开衣服的一角,吕哲看到了手枪的枪柄。

  “要是在这儿死一两个人,在这种鬼地方,恐怕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你说呢?”话刚说完吕哲突然身手想抢枪,但是胳膊被凤舞一把推开,跟着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就狠狠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上吗?”

  “好好好,你冷静,我答应就是了。”吕哲还真没想到这女人手上的功夫这麽硬,他擒拿格斗的功夫虽然有些时日没练过了,但是底子还在,对手是个女人,自己居然毫无招架之力。而且看她的眼神,吕哲觉得很像当年他们那老连长的眼神,那老连长以前是上过老山前线真正打过仗见过血的主,那是那种真正的杀手的眼神。

  “我明天就是去拿个包裹,没别的事?”

  “没别的事。”

  “那包里是什么?不会是炸弹吧?”

  “哼哼,我说过了是钱。”

  “那之后呢,交给你?”

  “之后我会给你电话的,你到时候听我的就行了。”

  4月12号早上,中国领事馆斜对面的一座写字楼内。

  凤舞拿着微型望远镜看着,刚才东星的车进了领事馆,不知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领事馆里有他们安全部的人,自己跟吕哲交代的够清楚了,而且怎么接头也说了,不应该出问题。周围看看,没发觉有别的人在监视。

  快点快点……

  总算,东星的车出来了。同时手机上的短信也到了,说货已送出。她这才安心,东星的人是坐着那位华侨郭老先生的车来的,其实这位郭老是国侨办挂了号的爱国华侨,是中国国家安全部在此地的一个关系,凤舞一开始考虑过让他出马,但似乎考虑到人家家族财产都在这里,万一出了事会很麻烦,所以才没动用他。不过这次行动需要他的帮手配合,刚才的短信就是他发过来的。

  她迅速回了一条短信,接着下楼,开着车直奔一家律师事务所而去。中国领事馆给东星矿业推荐的当地矿业律师就是这一家。

  楼下,苏晨和陈总上了楼,郭老头的车在那停着。一辆福特滑了过去,车门开了,一个包裹递过去。接着福特开到一边,吕哲从郭老头的车里出来之后长呼了一口气,也跟着上楼了。而凤舞拿着包裹打开看了看,钱没错,于是车子调头离开。

  拨通孟尼力克的手机,告诉他钱已备妥,接着得到了一条短信。

  “这个地方,西区吗?还是个赌场。”凤舞明白了,把钱输给那个赌场的老板,就算是完成交易了。又看了一遍牢记住了内容,然后删了短信。接着车子调头,向西区开去。而她所奔去的那个赌场所在的那栋建筑顶楼里,从伊拉克边境跑路来的前走私犯阿米尔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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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话:最近忙的要死,下班了还得整房子,写作的时间少的可怜,故此第三章才拖到现在,今后我会努力加快速度,但是想让我几天出一章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不是职业写手,现实中还得工作糊口。***********************************

                (3)

  4月15号,下午,多克图莫市东区。

  酒店里,苏晨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电脑,眼睛直直的在发愣,眼泪流过脸颊好像也没察觉。

  自从来到这个见鬼的国家之后,她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平静过,表面上尽管那没表现出来,但是没人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油烹一样难受的要死。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次在LAICO饭店和洪世泰发生的恶心事情。

  没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如此色胆包天,居然给自己下药。苏晨当时尽管神志不清楚,但是生理上的反应并没有受到干扰,这大概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迷奸药。有人说女人如果心理上厌恶一个男人的话,那么生理上也不可能和这个男人达到高潮。但是苏晨清楚自己的反应,当时她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老公吕哲趴在她的身上,结果给搞的高潮了两回,还被这个王八蛋给内射了,尽管回去之后她就拼命地洗自己的身子,但是她心里清楚,身子里的污点是永远的留下了,清洗不掉了。

  从那之后,她基本上不再单独和洪世泰同处一室,看见他也躲着走。她没想过报警,在这外国还是个还是个战乱的地方,谁会管这种事?国内更没戏,中国的司法系统对自己的老百姓挺牛逼,对外国人跟孙子一样。再说洪世泰现在还是公司领导们倚重的对象,人家代表的是外国的合作方,是外籍人士,自己算什么?一个小小的翻译而已。

  而且她也不想让吕哲知道这事,她清楚吕哲的脾气,要让他知道了这事,非得去跟洪世泰玩儿命不可,她真是怕自己的老公出事。

  所以到现在,自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哭。

  但是哭归哭,她惊恐的发觉自己有时候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和洪世泰在一起时的情形,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直告诉自己就当自己不小心踩了一泡狗屎,就当自己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归恶心,赶紧忘了这件事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

  可是到现在她却发觉自己忘不了这件事,一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忍不住羞愧、痛恨,忍不住会掉眼泪。之后却又忍不住在回忆那天的细节:那个王八蛋是怎么把自己抱在怀里,怎么把自己放在床上,怎么用手下流的玩弄自己的敏感私密处,怎么以羞耻的姿势分开自己的大腿,怎么淫荡的用嘴用舌头玩弄自己的阴唇和阴蒂,怎么给自己的套上性感的黑色丝袜,怎么一件一件剥光自己的衣服,然后怎么压在自己的身上,怎么用他那硬直火热的阴茎顶进自己的身体,怎么填满自己的阴道,自己怎么给他搞的高潮迭起,怎么用力的搂紧这个淫棍的脖子,怎么狂吻他那张恶心的嘴和舌头,双腿怎么不有自主的夹紧他的腰,怎么全身心的投入他给自己带来的快感之中,最后他怎么把精液涂满自己的阴道……

  每次想到这些,苏晨都会羞愧的想跳楼。

  当时自己竟然高潮了,简直无法原谅。难道自己的身体竟这样淫贱?自己当时是神志不清,但是事后能想到好像洪世泰的阳具似乎比丈夫吕哲的要大一些,但自己当时为什麽没分辨出来,难道被下药了就是可以接受的借口吗?那高潮,那快感,洪世泰那令人陶醉的性技巧,难道自己……

  自己当时真的是没分辨出来那个正拼命占有自己全部肉体的男人究竟是谁?还是自己其实并不想分辨,只是以此为借口放弃了心灵的抵抗?

  她不敢往深了想,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实在是不能原谅。赶紧忘了这件事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次该死的出差引起的,要是自己没有来这趟非洲,自己还不是好好的。不过幸好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她知道这次生意十有八九是做不成了,这帮非洲老黑明摆着是在坑人,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诚意,估计用不了两天,他们就要回国了。

  回去了之后,就能永远的摆脱洪世泰。再次让生活回到正轨,把这件事当成心中永远的秘密带进棺材里,一切都会过去的。

  有敲门声,苏晨从眼睛发直的状态中中醒过味来,走过去开门。

  结果门刚开一道缝,就看清了外面的人,洪世泰脸上带着恶心的笑意站在门口,苏晨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就想关门。但是突然想起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把身体挡在门缝前,强压着想戳他一刀的冲动,眼睛都没看他,冷冷的问道:「干嘛?」

  「怎么这麽冷淡啊?」洪世泰脸上还是带着惯常的微笑,以前觉得这笑容挺有魅力,但是现在苏晨只觉得想扇他。

  「你……你想干嘛?」苏晨感觉和他说话自己的气都上不来。

  「来看看你不行吗?」洪世泰的表情永远是那么厚颜无耻。

  苏晨二话不说,直接要关门。但是洪世泰的脚一伸,别住了门关不上。苏晨吃了一惊,难道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施暴,上次自己是被迷奸的,这次可不一样。苏晨心中惊恐,脸色有点变了,狠命想关门,口中音调儿也抬高了。

  「你滚不滚,我喊人啦!」

  「至于吗你?咱们不就是做爱了吗?这种事现在很平常啊。我觉得上次咱们俩都挺快乐的啊,大家都高兴难道不好吗?反正你老公又不知道,你这又何必呢?」洪世泰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淫欲,挑逗似的看着她。

  「你……你到底要不要脸?」苏晨想使劲推开他,但是洪世泰反而趁机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使劲吻了一下,苏晨跟触电了一样把手使劲抽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我真喊人啦!」苏晨的眼睛瞪圆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洪世泰这麽死皮赖脸的跑到自己的房门口,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真难以想象这禽兽以前那道貌岸然的形象是怎么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想再次对自己不轨?难道这混蛋食髓知味妄想霸占住自己了?难道这混蛋色胆包天想现在……自己一个弱女子,吕哲又不在……

  对了,这混蛋一定是趁吕哲不在才跑来的,这酒店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洪世泰对自己做过什么?万一现在这情形让别人看见了,不定别人怎么想呢。而且他一句不承认自己也没办法证明什么,或者干脆说是自己勾引他,到时候丢脸的怎么想都是自己……

  「喊人?你把人喊来你想告诉他们些什么呢?告诉他们你和我上床了是吧?」

  「你……无耻。」苏晨见洪世泰一点都不害怕,顿时自己的胆气就落了几分。吕哲不在身边自己就没了主心骨,遇见事就没主意了。此时她能说的也就是这俩字儿了。

  「我无耻,那你上次还用腿紧紧勾着我的腰,还用舌头挑逗我,这又算什么?」

  苏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她二话不说,用力关门。这次洪世泰倒是把脚缩回去了,不过隔着门说道:「我给你手机上发一个东西,注意查收一下。等会你看完自己决定要不要来找我谈这件事,我就在我的房间里等你,随时都在。」

  苏晨靠住门,等到门口没动静了,慢慢的滑落身躯坐在地上,眼泪又出来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麽被这个禽兽给缠上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不敢告诉丈夫,又不敢跟别人说,难道自己就这麽一直任他欺负下去?

  她捂着脸,只是任泪水流淌,她从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无助。

  赶快结束吧,这一切,赶紧回国吧……

  洪世泰走向自己的门口,他对苏晨的反应也不是十分有把握。这个女的外表上看起来好像挺喜欢玩儿挺浪的,但是骨子里却真还有点刚烈的劲头。他现在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控制得了苏晨,但是他的信心并没有减少,这里是他的地头,他相信自己会有办法的。是女人都有弱点,他相信自己会找到的。

  或许苏晨现在正在祈祷着赶紧回国,永远和自己不再相见。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接下来在这里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直到自己完成需要完成的事情为止,也许到了那时,可以把这个美妙尤物弄到自己胯下当个性奴隶,自己也常常这帮部落酋长们的皇帝享受。

  这个矿山的项目看似是个无底大坑,但是他知道最终东星矿业会往下跳的,这件事他事先就知道,这个结果是事先就决定好了的。

  所以,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他走到门口,还没进门,却见消防步梯里一阵脚步声,气喘吁吁的冲上来一位,脸色慌张,再看认识,那老工程师何工。

  「怎么了?」洪世泰直觉是出什么大事了,这老头年龄不小了,跑的这麽急,电梯都不乘。

  「车祸!他们出车祸了!」

  客房里,苏晨脸色惨白的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这是洪世泰给她发来的,她真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卑鄙到这种地步,以前网上里经常听说什么艳照门视频门的,她还觉得这帮女人没脑子,这麽简单老套的手法都会上当。

  结果现在轮到自己的头上,她才知道就是因为简单老套所以才有效。

  这事轮到自己头上,自己同样毫无办法。

  视频里,自己的样子简直淫荡至极,穿的跟妓女一样,黑色的长丝袜和高跟鞋,晃悠着两团乳房,趴在床上让洪世泰从后面猥亵的侵犯。而且自己怎么看怎么是相当兴奋饥渴,竟然还陪合着他的动作往后顶屁股。

  而洪世泰拉着自己的双臂,一边尽情的奸污自己,一边还调笑自己是个淫荡饥渴的小少妇,表面装的端庄忠贞,背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男人通奸,真是个风骚淫荡的性感荡妇。

  「呼呼……谁能想到你对着别的男人的鸡巴的时候会变得这麽饥渴……」

  视频里的音效很好,苏晨听得很清楚。

  更让她想死的是自己居然答应了,她敢肯定自己当时的神志不清醒,但是自己确实对着镜头的方向大声的呻吟着,洪世泰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淫乱的发情母兽,在拼命吸榨身后男人的精液。

  「哦……哦……我是风骚的淫乱荡妇,我喜欢你的鸡巴,我喜欢男人的鸡巴,我喜欢和所有男人通奸,快干我……干烂我的逼……」

  「哦……呼……哦……好,我要射到你里面,我要让你怀孕,怀一个野种,给你老公戴一顶大绿帽子……」

  洪世泰加猛了动作,苏晨面红耳赤,羞耻的感觉到自己的下体热了起来,她虽然记不得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但是还能想起那火热的摩擦和抽动夹缩,以及深入的强度,那每次顶到自己最深处的高潮,那野兽般的雄性气息,那羞耻的失神的快感……

  「我喜欢野种……哦哦……快让我怀孕……哦也……我要让绿帽子老公干死我……」

  看到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恶心形象,苏晨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自己怎么会堕落成这样,难道那真的全都是药物的作用吗?难道这里面就没有自己的本性存在吗……她开始怀疑自己,越怀疑越不知所措,最后扬手把手机摔到了墙上,啪查一下摔碎了。

  那淫荡的呻吟声嘎然而止,但是苏晨似乎感觉这声音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盘绕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东西要是让别人看见,我干脆就别活了……

  赶紧去找洪世泰,她三两步跑到门口,还没开门外面砸门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难道是洪世泰又回来了?她开了门,却见何工气喘吁吁的在她的门口。

  「何工,什么事啊?」

  「车祸,吕哲他们,吕哲和陈总……他们在路上出车祸了!」

  霎那间,苏晨的脑子里嗡了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传说中的分隔线)

  凤舞一个人开着车,慢慢地汇进人流之中。这里交通乱的难以想象,路上根本没见过交警,行人、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牛羊牲口混杂在一起各走各的路,气味也很难闻,粪便和腥臊味冲鼻子,各种各样听不明白啥意思的吆喝声噪音交汇在一起,脑袋上顶着大行李包的瘦高黑人妇女领着小孩随处可见,给凤舞的感觉就一个字:乱。

  很难想像这里和秩序良好的东区同处一座城市之内,这里是贫民区,这里是形形色色恶棍流氓的世界。

  根据孟尼力克的指示,前面那栋建筑就是交钱的地方。自己只要走进去,交代好接头的暗号,然后把这一百万美刀的巨款在赌桌上输出去就行了,听起来就这麽简单。

  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此地据她观察基本上没有什么治安可言,刚才在街上她还看见两个膀大腰圆的黑人膀爷就那麽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从她车旁边走过去了,穿着大裤衩光脚穿着拖鞋好像民工一样,肩上却赫然扛着那种老式的美国造卡宾枪,虽然很破旧但是确实是真家伙,腰上还别着大砍刀,跟电影里的土匪那形象差不多,就这麽两个人要是在国内随便哪个地方大街上出现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在这却好像路上的人习以为常了,一点也没引起骚乱。

  这麽一个夸张的地方,没点自卫的手段实在是心里没底。凤舞衣服里还是掖着那把手枪,她打算想办法带进去,万一出什么意外,不至于赤手空拳。

  前面看到地方了,但是找地方停车却很难。一辆破路虎越野歪斜的停在路边,占了个进退自如的好位置,司机正坐在车里抽烟,像是在等人。凤舞在路口停下车,拎着包进了赌场。一楼有人里面上楼的门口看着,显然是已经得了指示,没费事就把凤舞领上了二楼,一看里面的气氛还真是热火朝天,不大的空间内灯光明亮,装修的相当不错,大概聚集两百多号人,白人黑人亚洲人男的女的都有,烟雾缭绕闹闹哄哄,围着十几张赌桌正叫唤的来劲,还有看着电视赌马的。穿着暴露的黑人女侍应端着酒水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还有些妓女打扮的性感女郎傍着男人笑的正欢。

  靠近楼梯一侧有吧台,对面是筹码兑台,两个腰上掖着家伙的保镖在楼梯边上站着。

  这就是一赌场,虽然和以前在朝鲜新义州那见过的五星级酒店赌场相比要简陋的多,但是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赌场,该有的都有。

  这里人太多,交易地点不可能是这儿。而且凤舞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发觉人群中似乎有几个人也不像是来玩的。有两个女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还有个亚洲人面孔的男人也不像是真的在玩。这可能是场子里的便衣保安,想来这个赌场也绝不可能就边上站的那两个家伙压阵,为了防止有老千来搞事啥的,布置几个冒充客人的保镖也是正常。

  「我要见阿兰姆。」凤舞走到楼梯口的保镖面前用英语说道。

  「你谁呀?」保镖盯着面前这个高挑的亚洲女人,面带疑虑的打量着,用蹩脚古怪的腔调迸出几个英语单词。

  「孟尼力克让我来的。」

  保镖瞅了她一会儿,似乎孟尼力克的名号起了作用,他用对讲机跟楼上说了句不知道什么,很快楼上下来个人,拿着张照片对着凤舞对照。

  「摘掉你的眼镜。」

  凤舞拿掉了护目镜,这老黑的脸上露出有些惊艳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有些色迷迷的。

  「你的名字。」

  「凤舞。」

  「你身上有武器吗?」

  「没有。」凤舞配合的让这老黑搜了下身,早有准备之下当然啥也没搜到。她的枪在装钱的提包里,待会儿不动声色的让枪从包里再回到自己身上不过是小菜一碟。

  「阿兰姆在等你,跟我来。」老黑朝楼上扬了扬下巴,凤舞跟着上去了。

  不远处的亚洲男人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目标在四楼,但是上去只有一条通道,看刚才那女人上去的情况,还要搜身,显然是闲人免进的禁区。自己公然往上面混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好在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已经选好了路线。

  不过刚才上去那女的,看起来很眼熟啊?在哪见过……飞机上,对了飞机上,那个女人和我乘的是埃航的同一班飞机吧。是她吗,应该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卫生间上有一扇小通气窗,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爬出去很困难,但是对他来说足够了。这窗户外面沿着墙垛应该可以爬上去。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从下面一楼因为建筑地形所限困难更大,而且不是本地人的话会比较引人注目,只能从二楼上。

  「准备行动。」他装作挠脸,用隐藏的微型通讯器通知自己的同事。

  他走到一个轮盘的赌桌前,装作玩了几把,然后又到别的桌前凑热闹。慢慢地接近了卫生间的门口。然后他暗中发出了个信号。

  10秒钟之后,一个南美面孔的家伙好像喝醉了一样突然摸了路过他身边的一个黑人女侍应屁股一把,那女的尖叫了一声,手一哆嗦托盘一下掉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然后这男的又想上去搂她,这女的叫得很夸张,连挣扎带扭好像自己马上就要被强奸了一样,这一下就把周围人群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现场一片混乱。

  看场子的保镖一看立刻过来了,这种事他们见多了,处理起来很有经验。一般他们这儿的女招待都浪得很,给客人摸两下卖弄下风骚是常事,不过这女的和另一个是刚来的,没经过这事,所以整出这麽大动静。

  「住手!」保镖们操着简单的英语过来把内喝醉的哥们给拽开了,那女招待趁机跑开,脸上还带着泪。这时经理过来了,跟喝醉那主儿说了两句感觉沟通不了,直接打了个手势让一个保镖把他架出去了,然后让那女招待先回员工休息室稳定一下情绪。

  那女招待抹着眼泪点点头往回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她的另一个同伴已经不见了,而一个保镖正在重新回到自己楼梯口的岗位。

  到了更衣室,她的神色就变了,用手遮着耳朵低声轻语。

  「你上去了吗?」

  「一切顺利,等我的信号。」

  这时门口,喝醉那哥们直接被扔到了大街上,摔了个狗吃屎。那保镖对着他大声咒骂了两句不知道什么话,然后扭头回去了。

  拉莫斯爬起来,周围的人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围观的人不多哄笑了一阵也就散了。他回到了那辆陆虎上,切卢纳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脸上的土,笑道:「一个非常漂亮的着陆,我全程观摩到了,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也许等会儿我也会让你来这麽一个着陆。」

  「周旭上去了?」

  「上去了。」

  此时二楼的卫生间外面,卫生间的窗户被卸下来了,周旭正在墙外面手扒着墙缝向上面爬,速度不算快,但是很稳定。没人能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方法上楼,他确信这一点。他要做的就是趁有人发现卫生间的门打不开了之前赶紧上去,他看看左右,结果发现有个黑人小孩好像在仰着头看他,他勉强侧着脸对他做了个很难看的笑容,然后手向上一抠,成功扒住了三楼的一个窗台……

  四楼,阿米尔在屋内正搂着一个丰满的黑妞在床上汗流浃背的肉搏。

  在这儿躲了有段时间了,最开始每天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生怕杀手突然杀上门来。但是这麽多天过去了,一直风平浪静。所以他的心情也就慢慢的从惊恐中解放了出来,虽然还是尽量不出门,但是不至于每天睡不着觉了。

  阿兰姆时不时也过来安慰他,要说这朋友真是够意思,问都没问自己到底惹了什么祸,直接就把他给留下了,还说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而他也知道阿兰姆在本地混的很是牛逼,也算是个老大级的人物,手下也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枪有枪。他开始慢慢的心存侥幸,也许那帮人追不到这里来,他们在中东或许不可一世,但是这里是非洲,不是他们的地盘,就算他们来了也是强龙压不了地头蛇。

  心情一旦松弛下来之后,就会慢慢的琢磨别的事儿。

  自己究竟要在这里呆多久,几个月?几年?难道自己以后就在这里扎根了?自己还回不回中东了?自己老婆孩子的仇难道不报了?就算自己真的选择放弃仇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难道就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

  还有自己的事儿到底要不要跟阿兰姆明说,不说吧,人家对自己够意思,自己却隐瞒着实情,显得不怎么地道。万一以后真的有人找上门来,阿兰姆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会不会吃亏?要是那样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以后会离开,如果离开这里的话,那有没必要告诉他实情,免得把他也拖进这趟浑水之中。猎捕自己的人都是没人性的冷血杀手,他们可不会在乎多灭一个人的口。

  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现在尽力不去想,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他要亲手把凶手给碾碎成肉酱才能消他心头之恨。难道自己就背负着亲人的仇恨这麽逃避一生?

  一旦胡思乱想,各种压力就又出现了,这几天他比较烦躁,又不想出去,呆在屋里看电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感觉现在这个避难所就像个监狱一样。后来他跟阿兰姆说了这事,阿兰姆给他的建议直截了当:他应该找个女人释放一下压力。于是他派了个妓女上来了。

  床剧烈的晃动着,阿米尔压在女人肉乎乎的身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一只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强壮的身体好像蛮牛一样疯狂冲顶。

  女人黝黑的双腿被分开,阴胯部和男人的下腹紧紧挤在一起,小腿则绞缠勾住男人的小腿随着男人的狂野动作不停磋磨,双手搂着男人的后背,发出满足的亢奋呻吟。感受着男人硬挺粗大的生殖器一次次的摩擦塞满自己的阴道,一次次顶击着自己的子宫颈口,感受着男人的阴囊睾丸一次次拍击着自己充血的阴唇,这种粗暴的蹂躏令她浑身快感如潮,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哦……哦……哦……」女人亢奋陶醉的叫床声甚至连门外面都能听到,外面走廊里的一个很年轻的黑人半大小子背上背着一只很久的五六冲,脸带着猥琐的淫笑,靠着门边的墙,聚精会神听着。

  他甚至没察觉到身后走廊尽头的小窗户轻轻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扒住了窗台,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后背,接着窗户悄悄被抬起,外面的人正准备往里面进,突然又缩了回去。走廊的另一头楼梯口处,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女招待,手里还端着酒瓶和酒杯,好像迷路了的样子左顾右盼,看见他之后脸上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就走了过来。

  这女的没见过啊,盘儿真他妈亮啊。半大小子脑子里满是被撩起来的欲火,看见上来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下面顿时硬了。不过好在还没忘了自己是干嘛的,把背上的枪摘了下来,端在手上不过枪口冲下,吓唬的意思多过威胁。

  「你谁呀?你上来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

  「哦对不起,我迷路了。」黑妞女招待吓了一跳,眼神有点慌乱,「我是上来送酒的。我找不着地方了。」

  「你不应该上来。」半大小子觉得很神气,有意在女的面前装逼。

  「是德法尔让我上来的,他说要我给老板的朋友送瓶酒。」德法尔就是二楼的赌场经理,半大小子自然知道是谁,他也知道「老板的朋友」是何许人也,就是天天躲在屋里不出门的那个怪人,现在正在里面爽的来劲儿。

  「我怎麽没见过你?」

  「我……刚来上班没两天。」

  「刚来上班……哼哼,你是妓女吗?这里除了妓女没有人能上来。」半大小子目露淫光,瞅着女人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女招待微微楞了一下,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媚笑,故意挺了挺胸:「我有时候也挣些外快。」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和德法尔睡过了?要不你怎么能到这里来上班。」

  「你知道他这个人啦……」女人耸耸肩,没确认也没否认。

  「这里不需要你,」半大小子用手指指门,「里面有人了,把酒放在这儿你就走吧。」

  女招待眼珠转了转,把酒放下了,不过却没走,一只手反而挑逗似的搭上了半大小子的肩,笑嘻嘻的看着他。

  窗户外,周旭等的心急。心想这女的怎么还说不完,跟这小子说什么呢。看样子像是个妓女,刚才在二楼见过她,她是怎么上来的。不过接下来一看就放心了,这女的明显是在挑逗这小子,很快那小子眼神就不对了,一付欲火高涨的样子,女人浪荡的咯咯笑着,俩人一起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还把房门关上了。

  俩人进去打炮去了,真是天助我也。周旭手脚并用,弄开窗户,轻巧的翻了进来,接着听了听动静,手里多了一把上了膛的M92,打开了枪保险,拧上消音器。看看四周,没看见有监控设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中东伊拉克边境追到这个鬼地方,总算是没白费力气。到底是把这个走私犯给找着了,这可以说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下定决心,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头儿,这里的赌场老板也是本地黑帮里面有来头的,好像还和海盗集团有关系。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谁敢拦着他,枪里的子弹就是给谁准备的。反正这战乱的非洲人命不值钱,逼急了就大开杀戒,谁怕谁。

  屋里,阿米尔呼呼喘着粗气,将怀里的女人兜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抄着她的大腿弯,黝黑的皮肤上闪着汗光,站着挺动自己的胯,令女人的肉体掀起阵阵肉浪。

  他刚才已经射了一次,可能是憋得久了,很快就又硬了起来。而这个妓女被他干出了高潮,肉体愈加敏感饥渴,哼哼叽叽的淫浪之极,满脸上都是精液,随着阿米尔的动作而摇晃着自己的腰,屁股扭动吞噬者男人的生殖器。

  「呼……婊子……说你喜欢我搞你的屁眼……」阿米尔拼命地往里面捅着,享受着湿滑的粘液和紧夹得嫩肉给他带来的快感。

  女人此时已经被快感冲昏了头,嘴里不知道说的什么,好像是当地的部落土话,咿咿呀呀的,阿米尔翻身把她按在床上,阴胯紧压着她的屁股缝,猛力的往里面捣抽搅动,女人的呻吟声越加亢奋嘹亮,好像发情的母牛一样颠晃着身体,肉体之间的淫靡拍击声响亮而清脆,两人身上的汗水通过紧贴的肌肤交融在一起,混合着阴部搅动出来的粘浓腥臊的性分泌物,在床单上留下片片的湿迹。

  「呼……婊子……婊子……」

  阿米尔狂野的呼号着,似乎想把心里的欲火、压力、仇恨全部发泄在身下的肉体上面。他猛烈的摇晃着,感受着抽插的深度和快感,用力之猛几乎要把女人的腔道给撑破捣烂,女人的呻吟声开始变调,其中开始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到那时双手双腿都被从背后压着,动弹不了,只能咬着牙承受着男人从背后的深入。

  阵阵快感再次爆发,男人倒吸着凉气抽身跪起。

  「张嘴!」男人的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往后面拉,女人顺从的张大了嘴,白浊的精液热乎乎的喷射而出,在女人黝黑娇媚的脸上又留下了大片的痕迹,女人的舌头伸了出来,舔着嘴角边的精液,好像在享受什么美味一样,大量的精液流下下巴和脖子,有的挂在头发上坠坠欲滴,看起有既恶心又淫荡。

  阿米尔倒在床上,扔给她两张美元,「滚吧。」

  女人拿张纸简单擦了擦脸,穿上衣服向门那走去。阿米尔没理她,他的目的在于发泄。现在发泄完了,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有些事情感觉也没那么窝心了。

  也许是时候做出行动了,不管以后怎么着,自己肯定是不能一直窝在这小屋子里,是时候出去了。虽然现在还不行,但是一定要找机会报仇。他感觉自己的信心也有了,那些人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然后他也开始找衣服,却发觉那妓女拉开门站在门口没动弹。

  「你怎么还不走?」他有点不耐烦了。

  女人没吱声,但是双腿却在发抖,慢慢的退了回来。阿米尔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顶在女人脑门上的枪口让他全明白了。顿时全身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瘫在了床上。

  完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杀上门来了……

  女招待媚笑着靠在墙上,半大小子呼吸急促,好像发情的公狗一样把脸埋进她的胸脯内拼命地拱,舌头还玩命的舔。下面的手忙不迭的解自己的裤腰带,等到把裤子褪下去之后,一根直挺挺的肉棒弹了出来,充满年轻的活力。

  「快脱裙子,你这个婊子。」

  半大小子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双手伸进女招待的裙子里扒她的内裤,但是突然摸到她紧贴着大腿的地方绑着一条袜带,接着摸到上面就夹着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满腹的欲火直接飞到了九霄云外,动作刚一停,女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媚笑,但是两只手直接掰住了他的下巴。

  「啊……」半大小子只来得及发出这麽一声,接着女人的手就像折断一根筷子一样咔吧一声把他的脖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断气的尸体直接萎倒在地。

  女招待冷笑着看了看这个倒霉的小色鬼,直接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把小小的银色勃朗宁手枪,拧上消音器,慢慢地到了阿米尔房间的门口。

  嗯?窗户怎么开着?女招待记得刚才窗户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同。她狐疑的往外面看了看,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现在也没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相干的事情上,她深呼一口气,轻轻敲了敲敲门。

  没人答应。

  她又敲了几下,这回里面有动静了。

  「谁在外面?」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不自然。

  就是他了。

  「不好意思,我是送酒的。」杀手女招待在等着,稳定的握着枪,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等着一开门就搂火。

  「放在外面吧,我自己拿。你可以走了。」目标没出来。

  女杀手很想闯进去,但是不知道里面的目标是否持有武器,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她把酒水托盘放在门口,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屋里周旭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用枪指着屋里的俩人。阿米尔面色发白,盯着眼前的男人,亚洲面孔,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自己的和这些地方的人好像没仇啊。这人又不像是那些雇佣兵派来要自己命的。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看这人枪口上带着消音器,明显不是业余人士,他也不敢动弹。

  枪口冲那妓女指了指,又指了指门。那妓女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哆里哆嗦的向门口走去。周旭知道这是关键,现在人是到手了,但是此地是别人的地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下面的打手们都上来了,把自己一围,凭自己手里这一把手枪跟人家那长家伙硬拼,怎么想怎么死的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被人注意的把这家伙弄出去。

  等门口那女的走了,再看看那半大小子还在不在,最好想办法把他支开。周旭脑子里一边转着圈一边用耳麦通知在楼下面等的拉莫斯和切卢纳,叫他们赶紧按计划行事。结果还没等话说完,那妓女刚到门边手刚转动门把手,异变突生!

  沉闷的枪声响起,一串子弹把门板打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木屑碎片纷飞,那妓女猝不及防,身躯连中数弹,血雾裹着硝烟炸裂,一下被打翻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挂了。

  周旭在震惊中立刻反应过来,他还真没想到门口居然还埋伏得有人。那女招待根本没走,就在门口等着呢,自己上当了!能瞒过自己的耳目,这是职业杀手!这是冲谁来的?是冲阿米尔来的!他的老婆孩子死的蹊跷,他自己跑路,这是有人在谁杀他!这杀手已经找上门来了!自己来的太及时了。

  他一把把阿米尔拽过来,直接把床给掀了,枪对准了门。

  门口那女杀手听见门里面有沉重的物体倒地的声音,知道十有八九是打着人了。心中顿时大喜,也没多想直接一脚就踹到了门上。结果门刚给踹开一阵反击的弹雨迎头打了出来,同样是沉闷的枪声,她惊叫一声一个铁板桥仰面向后倒在地上,门板已经彻底变成了蜂窝,子弹带着木片碎屑贴着她的鼻子飞了出去,同样将门板毁坏了一部分,接着就地一滚躲到了门口的死角。

  见鬼,里面还有人!刚才的窗户,对了!觉着就不对劲!刚才肯定有人从窗户进来了,自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听着枪声同样是加了消音器的,和自己一样,都是职业枪手。

  她凑近了门口,同时呼叫自己的同伴。还没喊两句,楼梯口那儿突然有人叫嚷起来,一个端着枪的老黑一脸震惊的瞅着她,嘴里不知道在这叫喊什么。

  倒霉!女杀手的脑子里此时只有这麽一个词儿。她回手一枪,结果那老黑反应还挺快,一缩脖子脑袋躲回去了没打着,子弹在墙上砸出一个弹孔,接着人没露头一支冲锋枪的枪口从墙那边探出来了,也不瞄准突突突一梭子直接扫了过来,巨大的枪声直接都传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楼里面更是被枪声震得嗡嗡回音。

  周旭在屋子里听见外面枪声大作,知道外面又干上了,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打谁,反正跟自己肯定不是一班的,而且枪声肯定会惊动楼下的保镖们,等人都上来就糟了。他正玩命呼叫楼下俩接应的,结果听见脑袋后面咵察一声窗户给砸开了,他心知不好刚一扭头,就看见了阿米尔已经上了窗台,还没等他喊出来别跳俩字,下一刻阿米尔的身影一下消失了,一点没犹豫直接跳出去了……

  凤舞在三楼见到了阿兰姆,这男的看起来挺精神的,皮肤也不像当地土著那么黑的发亮,似乎带点阿拉伯的血统。人家没多废话,问明白了孟尼力克叫来的,直接就进了VIP房间。

  VIP房间里面自然都是VIP人士,里面已经有了四个人坐在桌子边俩黑人俩白人,看样子都是人模狗样的不是一般老百姓。孟尼力克带着凤舞加入了进来,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把饮料端上来了,接着孟尼力克问凤舞需要换多少钱的筹码,凤舞不知道其他人是多少,想了想问道:「这里封顶是多少。」

  「最多五十万封顶。」

  「那我这一百万都换了。」凤舞说完注意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却见其余几人都是面不改色,好像这一百万美金对他们来说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操他妈,这帮人都他妈什么来头?这可是真钱啊。这个穷的叮当响的鬼地方居然还有这些富得流油的家伙?别是跟我一样带着别的目的来的吧?凤舞心里狐疑,但是脸上表情如故,反正自己的任务不是赢钱而是输钱。

  接下来六个人开始梭哈,凤舞抓住机会装腔作势的下了几把,装的自己技术好像很高明,下注都是五万十万的下,而且只要阿兰姆不跟她也不跟,专门跟阿兰姆单挑,几把下来一百万直接就剩了一半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阿兰姆看破了她的诈术一样。其他的几个赌客似乎都觉得这是个半瓶子醋的货色,但是不知道什么来头,花钱倒是不眨眼,只不过好像这女的和阿兰姆卯上了,一付准备跟他死磕到底不翻本不罢休的样子。

  其他人又盖牌了,就剩下了阿兰姆和凤舞,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这个缺心眼的漂亮亚洲女人,不知道她还跟不跟。

  「我梭哈,发牌吧。」凤舞直接把全部的筹码全都推到了桌子上,她已经决心尽快结束这次交易,她的牌面有一对,而阿兰姆的牌面是同花,而且还在加注。她觉得对方十有八九真是同花,自己的一对是赢不了的,但是表情上却做出看破了对方虚张声势的样子,好像要来场一击定胜负的决战。

  开牌了,果然不出所料,阿兰姆真的是同花,其他人发出微微的惊叹声,好像觉得这麽一个二百五为啥自己没福气遇见,白白让阿兰姆捡了大便宜。凤舞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那样难看,勉强笑了笑,但是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钱全都送出去了。

  「哦,看起来您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阿兰姆微笑着说。

  「没错,今天的运气并没有站在我的一边。」凤舞站起来,话里有话。「看起来我该走了,也许还没到我幸运日的那一天,真等到了我幸运日的那一天我再回来吧,到那时也许我能得到我所需要的东西了,你说对吗?」

  「您说的很有道理,」阿兰姆同样也是笑得很另类,「需要给您叫车吗?」

  「不用了。」凤舞说着转身出了门。阿兰姆跟其他人道声失陪去了筹码台,示意手下直接将凤舞带来的钱重新装进另一个手提箱里,然后出去到另一个房间,拨通了孟尼力克的手机号。

  「喂,钱拿到了。嗯,好,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把钱收好之后刚想回去,耳边突然炸响了枪声,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是楼上传来的。同时还有自己的保镖杀猪一样哇哇的狂嚎喊人的声音。他先是一愣,接着就想到了楼上的阿米尔,他直觉是觉得阿米尔那里出事了。

  「快!快他妈来人!」他也急了,扯着嗓子喊开了,从抽屉里拎出一把上了膛的银色柯尔特大蟒蛇,接着狂拍桌上的报警器,楼下各处的保镖们全都听到了报警声,整个赌场里顿时乱成一团,保镖们凶神恶煞一样挥舞着手枪开始强行清场,另有三四条大汉端着各式长枪短炮风急火燎的往楼上冲去。

  等到了地方,前面那家伙急赤白脸的大喊:「那女人有枪!那婊子有枪!」

  阿兰姆一挥手,后面的枪手全都上来了,几只枪堵着走廊没头没脸的往里面猛烈开火,那女杀手在狭窄的走廊里根本无法躲避,又进不了阿米尔的房间,此时她已经知道事情弄砸了得赶紧脱身,唯一的通路就是身后那扇窗户,子弹已经把上面的玻璃打碎的差不多了,她举枪狂射,把所有的子弹一口气打光了,趁着对方缩头的工夫刚想回身上窗户,背后的几支枪就一起响了,任她本事再大也无法躲开这密集的弹幕,子弹在她的脖子上肩胛上胳膊上炸开了一个个血洞,碎肉带着血雾在空中飞溅喷射,溅了满墙满地,巨大的冲击力把她的身子抛出了窗户外面,带着一阵血雨从四楼的高空栽了下去。

  「快快快!」阿兰姆举着枪靠近阿米尔的房间,心里觉得这兄弟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到了门口先往里面瞄了一眼,接着一发子弹就飞了过来,沉闷的枪声显示是带有消音器的。

  「别他妈进来!否则我就宰了这小子。」里面有男人的声音用英语狂喊。

  阿兰姆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阿米尔到底是死是活,万一真没死呢?他定定神也用英语大喊:「你的同伙已经死了,你跑不了!放我伙计出来我就饶了你的狗命!否则我发誓我会亲手把你的肝挖出来。」

  结果里面没声音,就听见窗户响了一下,阿兰姆顿时觉得不妙,一使眼色后面的人端着枪一拥而进……

  凤舞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感觉此时心里跟搬掉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她用手机打了加密线路,用暗语跟那头汇报了一下说是钱已经交易过去了,那头让她回去待命。她走向自己的车子,结果刚走两步就听见赌场里嗒嗒嗒的枪声响起来了,她下意识的蹭一下扭身闪到路边,回头看就听出来是从赌场的最上面一层传出来的,而且此时枪声已经响成了一过粥了,赌场里的赌客和服务生们哭爹叫妈的从大门里逃了出来,大街上的行人商贩跟着也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凤舞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自己的交易出什么问题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刚出来里面枪就响了?!但是此时她也没法再往里面进去,就看见四楼的一扇窗户被子弹打的碎玻璃渣在高空乱飞乱溅,半空中都能听见子弹的尖啸声。

  谁跟谁打呀到底是?凤舞紧盯着上面的情况,但是接着路边那辆破烂陆虎突然发动了起来直接对着人群一路按着喇叭狂冲了过来,人群四散,陆虎撞倒了俩人之后硬冲过去直接奔赌场楼下过去了。

  嗯!?这帮人?车子闪过她视线的瞬间凤舞一眼就看出来了,车里有一个是刚才在赌场里见过的家伙,看他们的样子是在外面等着接应什么人。对呀,刚才自己来的时候怎么就忽略了,这破陆虎停的位置视界很好,而且没什么障碍行动顺畅,普通人或许不会在意,但是干她这一行的人如果执行监视或者接应任务,肯定首选这个位置停车。

  难道是黑吃黑抢劫的?开赌场的都有钱,是不是有哪路绿林好汉盯上他们了?凤舞开始觉得未必是和自己有关,如果有人知道了这里的交易想要从中作梗,没必要等到此时才动手,自己孤身带着巨款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这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如果和自己没关系,就没必要趟这趟浑水,赶紧离开现场的好。不知道这地方有警察没,万一等会儿警察过来了又是麻烦事。

  想到这儿她左右看看想要离开,就听见咵查一声唏哩哗啦什么东西塌下来了,在人群的惊呼声中凤舞抬头看,看见四楼的窗户有一扇已经被砸开了,从那窗户里面直接凌空跳出一位来,带着变了调的惊恐嚎叫声从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就下折来了。接着另一扇窗户里面又出来一位,像是个女的,整个儿是被里面用乱枪打飞出来的,满身是血的栽到后巷里面去了。

  我靠!真有不要命的!今天是什么日子,连着有人玩空中飞人。

  凤舞看那家伙的动作就知道没受过相关的训练,这下去非摔冒泡不可。结果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就在他下来的时候,下面墙根突然砰的一声响一股白烟冒出,平地膨胀起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充气垫,跳楼那主儿一个跟头正砸到充气垫上,由于事出突然充气垫的气没来得及冲的太满,这一下仍有部分摔倒了底儿,但是接着气就充满了,把这人又给撑了起来。

  好在是有充气垫给垫了一下,就这样这人也给摔得够呛,身上还叫碎玻璃片划了些血口子,刚勉强挣扎着爬起来,陆虎上的俩人就过来掐着脖子把他给拧住了,拼命想把他往车里塞,那跳楼哥玩了命的挣扎,大呼小叫就是不进去。

  不是奔钱来的?是奔人来的?不过这不关姑奶奶我的事。凤舞猫着腰快速跑到自己的车子边,把门打开,还没等进去呢。后面枪就响成了一团,大街上空子弹横飞,一发流弹正打到她的车门窗户上,整面玻璃碎裂如同蜘蛛网,吓得她一低头,赶紧又躲在了墙角处。

  再看陆虎那边已经火拼上了,从逃难的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一个年轻的黑人女子,穿得好像是女招待的服色,靠近了陆虎之后突然以和她那娇柔身姿毫不相符的敏捷动作一阵风一样几步蹿过去,手里一把上了消音器的勃朗宁手枪对着那扭成一团的三人就下了家伙了,猝不及防之下跳楼那主儿和一个抓他的人都中了弹,血溅当场,车身上被打的满是弹孔碎片乱飞。另一个侥幸躲开的急了,竟从车里抄出一把加长了弹夹的短乌兹,枪口火舌喷出多长,对着那女枪手一阵狂扫,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路人。而扫射的方向正好把凤舞这边也给扫到了,顿时子弹把她的车子又凿了好几个窟窿眼。

  太他妈危险了,大街上举着冲锋枪胡乱扫射,子弹不长眼啊,还是先躲躲吧。凤舞好不容易按下冲动的情绪,藏在墙角没动地方……

  女杀手此刻知道自己的搭档已经是完了,但是她现在心里没别的,就是干掉目标。她接受的训练就是这样,任务永远高于生命。如果自己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组织也不会放过自己,她打光了一个弹夹之后又换上一个,不断的躲闪着身形与对方对射,她受过这种巷战复杂地形近距离交火的训练,对方的枪火力虽猛,但是射速太快,子弹很快就会打完,她坚信只要够运气她就能等到对方换弹夹的时刻,到那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周围的人的惊呼,有人又跳下来了?她迅速将身体隐蔽到一个水泥电线杆的后面,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又一个人从天而降,同时她也似乎看到了半空中那人瞄准她的手里微弱的火光闪了一下,没听到枪声,接着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她的脑中炸响,九毫米口径的子弹撞碎了她侧面头骨,将她的脑浆搅得稀烂,带着巨大的动能掀开了她另一侧的头骨,头发血肉碎骨四散飞溅,她的眼前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整个人腿一软,瘫倒在地。

  周旭凌空爆了女杀手的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打得这麽准,不过还没等到他回味自己这传奇的一枪,身子就落到了充气垫上,巨大的弹力又把他掀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看陆虎那边切卢纳和阿米尔浑身是血倒着,似乎还没断气人还能动弹,拉莫斯则端着枪向他狂喊:「快点快点!」

  他爬起来,回手几枪把充气垫打漏了气,夺路狂奔过去,把卢切纳和阿米尔拽起来拼命地往车里塞,一边塞一边喊:「快开车!快开车!」然而后面楼上窗户里已经有人把枪口探出来了,当然没人像他这麽疯狂硬从四楼往下跳,人家直接就是居高临下对着他们搂火,子弹像雨点一样盖了下来。

  砰的一声跟响了个大闷雷子一样,陆虎的前盖冒着烟被炸飞起来半天高,7。62毫米的步枪弹穿透了整个车身,把发动机和汽缸打得粉碎,周旭的胳膊上冒血了,不知道车还能不能开,大声叫拉莫斯的名字,却发现驾驶座椅背上有两个窟窿,还渗着血,刚才的弹雨穿透了车顶和前风挡玻璃,流弹直接命中了并打穿他的前胸,拉莫斯已经断气了。

  「去他妈的!」周旭咬着牙骂了一声,强把悲痛压下。拼命把阿米尔和卢切纳拽出来,卢切纳伤在大腿和后腰,血根本止不住,阿米尔的伤不重,手指头被打断了两根,耳朵掉了一块,走路倒是没问题。

  子弹此时在脑袋顶上飞得更欢了,阿兰姆领人跑下楼来了,就在街上指挥枪手试图包抄。周旭举着乌兹一通乱扫,打翻了一个,其余的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乱抢齐向这里打来。

  「快走,我不行了……」卢切纳此时失血过多,已经意识不清,周旭知道现在这情况自己是带不走他了,后援虽然有,不过现在来不及过来。只要他还能活着,将来依靠他们政府的手段肯定能把他再捞出来,反正自己干这一行执行这个任务就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他咬了咬牙,说道:「你别反抗,照他们说的做,一定要活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说完用枪逼着阿米尔:「你不想死就跟紧跟我走,追杀你的人已经来了!」

  阿米尔此时也看明白了周旭似乎不是和那个追杀自己的杀手一头的,不过眼看着阿兰姆快过来了,他想犹豫,但是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周旭拽着他,跑了几步,想找个交通工具。恰巧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路边有辆汽车正在启动着,司机是个女的,看意思是想跑。太好了,就是她了!

  「快点开车!」周旭的枪指住了女人,随即看出来这女的就是刚才在赌场里见过的那女VIP,巧的很又碰见她了。虽然被自己的枪指着,但是脸色还算镇定,没有大呼小叫。不愧是敢来这种地方赌钱的主儿,虽然是个女的但是胆儿还真肥。

  凤舞被枪指住的一刹那也是慌了一下,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身手这麽快的人,刚看到他到自己的车门边,还没来得及踩油门,人就跟个猴子一样一下从后车窗就进来了,动作麻利的难以置信,而且跟着枪就顶过来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自己想掏枪已经来不及了。

  高手,这是个真正的高手!

  「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快开车!」周旭知道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敢孤身一人来这个地方的,都没有安善良民。说不定也是道上混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今天自己碰见的女人里面,基本上都是极度危险人物,所以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人说话动作中带着一种沉重坚硬的杀气,持枪的手稳定的很,凤舞知道这人绝对是杀人的老手了,自己要是稍有不慎,这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阿米尔在后座哆嗦着,脸煞白。

  车子发动了,撞开了路上一辆三轮车,在鸡飞狗跳的烟尘中顺着街道往前狂冲。后面阿兰姆看见了顿时急得大叫,他的手下们很快也弄来了一辆不怎么新的三菱越野。几个人跳上车,车子在后面狂追而去。

  「快快快!」周旭把阿米尔的脑袋压低,同时不住的看着后面,连催凤舞快点开。他心里是五味陈咋,今天来的真是及时得很,晚一步就全完了。但是拉莫斯牺牲了,卢切纳身负重伤,落到对方手里生死不明,看他那伤估计以后就算救回来可能也要落残疾了,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本来这个损失也许是可以避免的,没想到就那麽寸,突然冒出来这俩女杀手来搅局。

  现在后面还有大票的枪手追杀,子弹不时的飞过来,就在这市区里面飙车枪战,真是能搞砸得多彻底就有多彻底。

  福特野马在前面狂奔,开始还有些躲车躲人的动作,到后来干脆就是按着喇叭一路直冲,甭管什么挡路直接撞着就过去了。后面的三菱越野更猛,上面的天窗开着,一个黑头在外面探着半截身子,抱着一挺加了圆弹鼓的苏式轻机枪架在车顶上,一路突突突突的枪声震耳欲聋就没停过,子弹壳顺着他们追逐的路线抛洒了整条街,车子的颠簸转向不时把他的身体颠的东倒西歪,连带着射出的子弹也是经常随着他身体的转向而飞向四面八方,周围路边的建筑被打得砖瓦碎片乱飞烟尘弥漫,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停止射击的意思,对于会不会误伤路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后来三菱副驾驶座的玻璃降下来了,另一个枪手不时的探出身子,举着一把蝎式冲锋枪助阵,这家伙的枪法比上面的机枪强的多,打光一梭子能命中三四发,福特野马的后厢连续被子弹击中爆炸出可怕的火花和碎片,后来车锁好像给打坏了,布满透明弹孔的行李厢后盖弹了起来,冒着滚滚浓烟,野马像一条烟龙一样在大街上飞驰。

  这两辆车一前一后开着枪在街上追逐着,子弹在空中横飞呼啸,在街上行驶的其他车辆不是往其他路边躲开就是相撞,要么就是加着油门赶紧驶离这片街区。

  前面不远就是东区了,可能还得再过三四条街。东区的治安可不像西区,贫民区里闹翻天也没人管,但是东区白人西方人上流社会人士太多,执勤军警可是管事的。

  果然,在接近东区的地方,当地军警的车终于了,一辆本地警车从一个路口拐了出来,亮着警灯,也加入了追逐着之中。下一个路口一辆皮卡刷着英语和本地土语「警察」的字样咆哮着出现了,说真的看他们这寒酸样和人家那三菱一比真不知道谁才是警察。皮卡上面有两个是穿的挺正规的迷彩服,不知道是军人还是警察,另一个穿的好像是几十年前的军服样式,不知道是联防还是城管。不过车上的火力很有威慑力,车上焊着个铁架子,上面架着挺14。5毫米口径的苏式重机枪。

  警车上的喇叭开始叫唤了,蹩脚的英语要求前面的俩车赶紧停下。当然谁都没听他的,冒烟的福特野马和喷火的三菱越野依旧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警车和皮卡的马力没有人家大,司机的技术好像也一般,只有狂野的作风相似,只能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碾压一些被前面俩车撞坏的杂物。

  「鹰眼,你就位了吗?」周旭在通信线路上狂叫,原本的A计划是他们仨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阿米尔引出来之后在外面下手,鹰眼和蝴蝶提供支援,顺利的话可能根本轮不上他们俩人出场。B计划是在楼里面动手,用那个充气垫。

  其实还有个C计划,那就需要鹰眼和蝴蝶出现了。当然他们出现就意味着当街交火,意味着巨大的动静、伤亡和无穷无尽的外交后遗症。当然他在今天以前根本没想过他会沦落到使用C计划的份儿上,不过现在已经是在打得热火朝天了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让他们到现场去遂行火力支援,估计卢切纳也还能救出来。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只能依靠现在的局势作出判断。

  「我已就位。」鹰眼的语气永远是那么冷静沉稳。

  「执行C计划!一分钟之后我会通过仓库正面,打掉后面那辆越野的车轮。」

  「明白。」

  「快,往左开!」周旭的枪口始终不离凤舞的后脑,凤舞依言把车开上左边一条路,她此时对这男人已经是全神贯注小心戒备,这男的……好像是在机场上见过,是不是跟我同一班飞机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见过。他是干什么的?凤舞直觉这家伙可能是自己的同类,是不是也是从事地下工作的特工人员?

  他是为谁工作的?和他一起的那俩人都像是拉美人,为美国人工作的?

  这个人还有后援,这是很典型的特工的手段。

  仓库……就是前面了吗?冒烟的福特野马快速驶过一栋巨大破旧的老式水泥建筑前面的道路,凤舞没有看到狙击手在哪儿,但是路过某点的一刹那,她突然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没由来的竖了起来,发自神经内部的一阵恶寒让鸡皮疙瘩刷的就出来了。那是杀气,那是与死神面对面的时候才能感到的神经上的紧张。

  刚才,自己是不是刚从那个狙击手的瞄准镜里通过。

  狙击手的枪口稳定的指向下面,这把M21A1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今天也不例外。他没想到周旭被追的这麽惨,车子都快给打成筛子了,能逃到这里真是不容易,谁在开车,司机是谁?

  后面的三菱来了,狙击手的食指搭在了扳机上,枪膛里的那发7。62毫米的铅弹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出膛的瞬间。

  再见了,我的非洲美人儿们。扳机扣动,枪口喷出致命的火舌,随后消逝。

  一秒后,三菱的前右车轮突然爆炸了。

  失控的车子好像个醉汉一样在路上甩起了屁股,接着开到了路边的土地上,最后一头撞上了一棵树,撞的特别厉害,轰隆一声树给生生撞断,直接砸到了车上。车子整个前脸完全变形,玻璃完全粉碎,司机当场死亡,副驾驶上的冲锋枪手被变形的车体挤压着,当场昏死过去,整个车冒出了浓烟。

  等后面的警车赶到的时候,阿兰姆才刚刚从车里爬出来,他脸色发青,满脸是血。恨恨的盯着那辆逃跑的福特野马。

  他不在乎警察,以他在本地的关系这帮条子拿钱能摆平,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但是阿米尔的命运可就难说了。究竟是什么人敢来自己的地头搞事,阿米尔得罪的究竟是一帮什么人,看今天这情形,这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恐怕都是职业杀手。阿米尔以前是在伊拉克边境那一带混的,别是跟美国佬或者基地组织扯上什么关系了吧。

  他现在突然发觉,就算自己在这里是地头蛇,有些事似乎也是不能碰的……

  「过桥之后,我在接应点等着你。」蝴蝶在通讯线路上的话终于让周旭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前面是一座桥,河流过市区边缘。听说这桥当年还是中国给援建的,质量特好,几十年都还照用不误。

  总算是逃出来了,周旭心中大石落地。开始琢磨前面的凤舞,心想这女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刚才那么激烈的枪战,她还能保持镇静开车,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这胆量技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看她开车的技术似乎有点……怎么说,似乎不像是一般的驾校训练出来的,有些技术细节倒是有点特工的意思。

  这小娘们……到底什么来头?别是和那俩女杀手一伙儿的吧?

  不行,不能轻易放了她。就算她不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到时候干脆就灭了她的口得了。周旭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当然他看不到凤舞的眼睛,否则必然也能察觉这女人眼睛盯着前面桥面过往的车辆时涌起的那一股逼人的寒冷。

  车上桥了。

  「快点走,过了桥右拐,顺路走。」周旭此刻只想快点消失,这条桥上汽车不多,但是自己的车冒着烟十分显眼,令他又开始不安。

  车子突然加速了,速度一下提到飙车的水平,狂风呼呼的从破烂的车窗中灌了进来。

  「你干什么?!别开那么快!」周旭吓了一跳。

  「是你让我快点走的。」凤舞不动声色的来了就一句。

  「少他妈废话,别开那么快!」周旭直觉不对劲,这个女人肯定是要耍花样。但是还没等他动作,车的方向猛的一打,轮胎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同时驾驶座旁边的车门被甩开了,在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驾驶座上的凤舞瞬间消失了。

  「啊!?」周旭大吃一惊,身不由己被巨大的惯性带倒。眼看着前座的女人一下就消失了,那真是跟一阵风一样就甩出去了。这麽高的速度,外面还有车辆过往,这女人真敢玩儿命!

  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时间再顾上凤舞了,车子的方向对着桥栏杆就过去了。他大吼一声从后座扑过身子强把方向盘打回来,这辆福特野马此刻已经成了真正的脱缰野马,周旭能耐再大也踩不了刹车,这辆两吨重的失控钢铁棺材以一百三四十迈的速度冒着烟像颗炮弹一样斜刺里对着前面的一辆车就冲过去了……

  吕哲和陈总坐在车里,行驶在河边的路上。

  车是老华侨郭老先生提供的,中国国内的驾照在这儿不太好使,出去过一次之后差点叫警察弄住,所以这两天都是拜托郭老先生给找的司机。

  陈总在打电话,吕哲则看着窗外。

  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国家,从目前的情况看,恐怕是为时不远了。

  这两天他跟着陈总到处打探情况,找律师咨询,了解到的情况实在是不乐观。

  原来在这里找律师的话,一个好的矿业律师每小时收费两三千美刀是平常事,如果是最好的每小时能要到要五位数以上!这里早在欧洲殖民时代就建立了一套完整发达的矿业体系,相关法律规定有几百万页,足以装满几个房间,矿业律师在这里是最挣钱的职业!

  法律的复杂就意味着可以设置陷阱的地方很多。这里的矿业法不光要有矿山的归属,还有地上的土地使用权,否则不让你开采;还有地下的土地所有权,没有它矿就不是你的;还有毗邻权,你要开采需要得到周边所有的土地经营者的同意;还有环境保护,法律严格规定了采矿对于地下水等的影响要承担的责任;把矿山开采完毕,还有恢复环境的具体要求和承诺……每一条都可以成为陷阱。

  而且这里实行的是案例法,很多问题是依据已往案例判定的,你光读完了法律但不了解当地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判例,一样会被人家忽悠。所以东星矿业最开始的那几十页的合同过于简单了,简直就跟小孩的游戏一样。在这里一般的一个矿业合同要有几百页,相关文件成千上万页,这跟国内绝对是天壤之别。

  这还只是其次,更扯淡的还在后面。

  原来在这里铁矿石的采矿许可证是很难得到的,那帮部落土著们分离了钛后剩下的铁矿在这里什么都不是,他们如果不能把这些东西运走,就必须回填以恢复环境,这笔费用非常高昂。因为环境恢复得不到保证,他们开矿是得不到许可的!而没有采矿许可的铁矿石的身份就是矿山废料,出口给中国也只能开这样的出关手续;同时他们以废料名义出口可得到政策优惠。回想起来,谈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铁矿石的采矿许可证,合理的推断应当是他们准备把矿石按照废料给出了。

  而把矿石运走必须有铁路部门的支持。而铁路部门黑人当政后都看白人不顺眼,不是有钱就能够摆平的,实际上是东星矿业帮助他们忽悠了那些铁路官员,当初土著们领着他们参观这参观那有其商业目的。而大肆宣传中国人的捐助,也对于他们的运作大有帮助。

  知道了这些,东星矿业的人都快吐血了:本来还以为叫人坑了只是拿不到1% 的利润,这就够窝火的了,现在才知道半天你是在给人家处理垃圾,他们应当倒给钱。同时按照中国的法律,也会有现实的问题:按照矿山废料进口的铁矿石,就是洋垃圾,这样的海关手续在中国基本上无法进关报关,这又是一个麻烦!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公司总部方面问了国内专家才知道的,就是洪世泰所代表的欧洲家族跟东星矿业还有土著黑头们约定使用的拓力技术是全球都没有的新技术,来源是拓力的总工程师和首席探矿师。虽然技术水准非常高,但因为还没有实际应用,研发风险非常大,很可能成为无底洞;而研发失败就会血本无归,但血本无归的是东星矿业。如果按照商业上风险投资的方式进行运作,倒是可以赌一把的,前提是双方都知道。由此一想,即使是分得的铁矿的那个可怜的1%的收益,也是风险巨大的不确定收益。

  这样高风险的技术研发投入,对方提出的投资经常是非常保守的,实际的花销是估算的几倍也很正常。一旦真的要不断追加投资,那就真是被套牢了,更何况当地可能随时会打仗,这样的商业环境,智商如果正常的话都不会签署这个协议。

  最可怕的是,通过郭老了解到,在这里做矿,商业间谍、商业贿赂横行,比中国厉害多了。那上万美金一小时的律师也会被买通的,因为他和多少亿美金价值的矿山交易一比就不算什么了。这里没有什么商业信誉,如果他们一定要投资,就一定要在中国找一个懂非洲矿业法律的专家,由法律专家提出问题;同时在当地找多个律师,让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分别问同样的问题才行。

  这种种的情况,每多了解一分真是心里就多凉一分。来的时候真是没想到这里的水这麽深,这样恶劣的投资环境,还有连这里的律师、法律都无法信任,还怎么待的下去。

  吕哲偷眼看着陈总,就见这位老大眉头紧锁,这几天都看他脸色不好。当然不可能好。吕哲在这里才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中国人对与非洲还是太夜郎自大了。这些年来,中国外汇储备剧增,经济快速发展而资源紧缺,社会上到处是要投资海外开发资源的呼声,好像有钱了就什么都可以买到。但是国家软硬实力不足,光有钱跟冤大头差不多。没有自己的法律研究,没有自己的专家队伍,不了解矿业和市场的规则,你有钱也就是被坑的份儿。而没有国家军事实力做后盾,你在海外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还提别的干嘛?

  算了,要走了要走了。就当是出来旅游了一圈吧,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那件事,真跟做梦一样……

  车上了桥,向对岸市区开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吕哲突然有点犯困,偷偷把眼睛闭了起来,想打个盹。

  接着就听见剧烈的刹车声响起,还有人的尖叫声。刹车巨大的惯性把他的身体颠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待到睁眼看时,就看见一辆冒着烟的轿车好像发狂的公牛一样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凤舞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个鹞子翻身就站起来了,旁边的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就是连串巨大的撞击声,扭头再看,桥面已经彻底成了一团糟了,好几辆车撞到了一起,有一辆车侧翻了,满地都是碎玻璃。

  最惨的是被福特野马直接撞上的那辆倒霉的奔驰商务,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整个几乎被生生铲飞了起来,在空中就地转了半圈之后落地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彻底成了废铁,玻璃全部粉碎,里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而那辆福特野马冒着烟打着转撞碎了桥栏杆,轰隆一声翻下了桥面,里面的人应该没及时逃出来。

  死去吧你,凤舞狠狠吐出嘴里的血沫子!

  她忍着疼,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车祸上,似乎没人看她,急忙转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四脚朝天翻倒的奔驰商务车里,吕哲满脸是血,晕头转向的被倒扣在车里,此时他的意识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推着变形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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