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的媳妇 (四)

8054Clicks 2011-03-15
(四)

  沿江的堤岸很高,宽宽的如同大马路,堤的两边都直直地立着灰白色的杨树,间或夹杂着几棵粗壮的槐树和歪斜的苦楝子,不时有连得长长的挂船在开阔的江面缓缓驶过,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蠕动爬过的百脚。

  大傻直到走上了堤岸,才把翠儿的手拉到自己的手里。爹说要和二伯、大娘、二娘他们商量事儿,要他带着翠儿出去转转。大傻小时候最爱牵着娘的手上大堤玩,娘在堤坡上种了豆子玉米啥的。翠儿的手热热的软乎乎,掌心里还有几个薄薄的茧子,大傻隐约觉得像是拉着娘的手。

  翠儿很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大眼睛扑棱着东瞅瞅西望望,一边走一边荡着大傻的手。刚被三哥带进村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村子里的一切和她以前自己家里没啥两样,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可眼前这开阔的江面,还有江对面一栋栋隐约可见的火柴盒般的楼房,让她觉得一下敞亮起来,就是大堤另一边的河岔也让她觉得新鲜。自己家的村头也有一条河岔,一到冬天就干了,露出黄黄的沙土和黑糊糊的淤泥,难看死了。

  如果不看三河村庄子里的房屋,乍一看这堤坡下的的景致,宛若江南水乡。一条曲曲的河流傍着堤坡,水面似冬日的田地般有些黑黝,三河村的三条河岔子据说都和江连通着,一年四季都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鱼,村子里也有不少打渔的人。河岸边泊着几条打渔船,或大或小,有的拴在树桩上,有的系在石埠旁,也有被废弃的舱里已积满发黄的水,浮着枯叶残草,更有船头已栽到水底,只露出一截破旧的船梢……

  「那……条是……是二娘……家的。」大傻指着不远处一条乌黑的船说道。那条船有着同样是乌黑的矮矮的舱棚,船头上有一个像晾衣服的不大的木头架子,早先是给水老鸭蹲的,后来不用水老鸭了,就用来挂渔网渔簖鱼篓子啥的。那船看上去有日子没动过了,舱棚上几个窟窿很大。

  翠儿觉得很好玩,她在自己的家里还没玩过打渔的船呢。她拉了拉大傻的手,示意想到那船上去玩。大傻咧开嘴呵呵笑着点点头,拉着翠儿小心地走下堤坡,又跑过一座用光溜溜石板铺的小桥,他先很轻巧地跳上船,拉着揽绳将船头贴紧岸边,然后伸出手去搀翠儿。

  翠儿攥着大傻的手,紧张得脸有些红红的,抬了几次腿终于跳上了船。船颠晃起来,翠儿抱着大傻惊叫着,大傻岔开腿使劲蹬住船,只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被大傻的臂弯用力地护着,那种使心尖倏忽荡起来的说不出的感觉又强烈地袭来,船颠晃时发出的吱嘎声让她觉得就像床架子的声音。

  翠儿知道自己不是大傻他爹说的脑子有问题的那种人,她心里对许多事儿明了的跟面镜子似的,那天大傻他爹背过身跟二娘指指太阳穴的动作,她知道是啥意思。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身子里时不时就冒出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旦那种感觉来了就跟被火点着似的,抓心挠肺,常常让她忍不住要做些什么。

  翠儿的家在一个山湾子里,一到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到处都是绿的黄的红的颜色,风一吹过就像堤岸那边的江面一般,好看极了。翠儿打小就爱跟着庄子里的一群野小子们钻进高粱地、苞米地里撒欢,常常被庄稼地的主人轰得跟四散的麻雀样。翠儿来红来的比那些同龄的丫头们要早很多,自从第一次身上来红了之后,翠儿就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脑子里时不时地会突然冒出些古怪的念头,那些念头一出来她就会似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

  山弯弯里的小子们玩得野、玩得疯,那些大一些的小子们总爱冷不丁地揪揪丫头们的辫子、掀掀丫头们的衣角,还爱拉着丫头们到庄稼地和山坡树灌丛里耍,在那里胆大的小子就会毛手毛脚起来,而小丫头们总会被惊得羞得哇哇乱叫着逃开。翠儿不怕,当野小子的手拉她摸她捏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心尖痒痒的,脑子里空空的,扑棱着大眼睛傻傻地笑着迈不动步儿……

  丫头玩伴们常常会用手指头刮着脸皮笑翠儿「不知羞」、「不知羞」,为这爹还打过她几次,娘也悄悄和她说了好些事儿,要她像个姑娘家,要懂得害臊。翠儿觉得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后来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翠儿就辍学回家了,跟着娘捯饬起家务,农忙时就下地干活。那一年她14岁。

  山弯弯里的日子如同一杯白开水,今天喝了,明天还得喝,后天喝着照例是一个味道。翠儿的那些古怪念头并没有被白开水冲淡,反而随着身子骨的日见饱满而更加的古怪,时常会在看到男人们乌亮亮的胳膊脊背、嗅到他们身上那股子汗味时,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有一天夜里,她听见娘在对爹说「这可咋办哩,俺家丫头不会是呆傻了吧?」,爹说「给她找个婆家就好了!」,然后就是爹娘的叹息声……

  翠儿知道自己不傻也不呆,她很想跟爹娘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有一天翠儿拿着镰刀一个人在自家的葵花地里收割,从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歪着头瞅了她半天,说:「丫头,想过好日子不?想过好日子就跟我走,叔给你找个好人家!」

  翠儿不知道啥样的日子算是好日子,更不知道啥样的人家算是好人家,她只想着不要再让那些古怪的念头来抓心挠肺。她举着镰刀愣了半晌,然后就扔了镰刀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和汽车,最后在那个镇子上遇见了大傻他爹……

  「翠儿——」大傻喊翠儿喊得口齿清晰,也把她喊得回过了神来,「咱……我……把船……把船开……开回家。」大傻见船稳当了,就让翠儿在船头靠舱棚边坐下,跳上岸解了缆绳,上船在舱里寻了块木板,坐在另一边很熟练地划起水来。

  「你能不?」翠儿抓着船沿探起身扭头看了看岸上的村子,问道。

  大傻笑着点点头,说:「行!这河通……通咱家……后园。」船已经漂到河中间开始一摇一晃地朝前划去,大傻剃得光光的脑壳青黝黝的泛着光。

  翠儿看着大傻认真划船的样子,每划一下,他粗壮脖颈上的一根青筋就突暴一下,敦实的肩背有力地扭动着。翠儿忽然感到浑身有些变热了,被窝里大傻趴在她身上的时候青筋也是那么一跳一跳的,在那个酥酥痒痒的地方的每一次用劲的抽插,就像木板猛地把水划开撩起,让她的那些古怪念头也如眼前四散的水珠般溅得老高,溅得很欢……

  大傻爱嘬她的奶子,觉得翠儿嫩嫩的奶头就像刚刚灌浆的苞米粒。大傻有时还会吮她的脚丫子,觉得翠儿肉肉的脚趾头就像软乎的棉花球。每当这个时侯,翠儿就会在浑身痒痒中抓心挠肺起来,整个人都跟要化开来似的。翠儿自从来红了之后,身子便好像愈发的不能碰了,有时在自家的柴禾间洗身子,热热的水撩过,那细小的有些凹陷的奶头会倏忽饱满起来,肚子里有种燥燥的臌胀感……她喜欢大傻每天都爬到她身上。

  这就是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好人家好日子吧?翠儿这么想着,咯咯笑了几声。大傻被翠儿的笑声感染和激励着,更加用劲地划起木板,船儿如乌鱼般在水面滑行……

  二嫂看着桌子对面和三哥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心里很不自在,在那个收拾得鲜鲜亮亮的女人面前,二嫂觉得自己土得都快掉渣了。二哥跟往常一样笼着手,耷拉着眼皮,永远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儿。大嫂一个人坐在上座,很仔细地听着三哥在说操办大傻结婚的事。

  三哥合计的很周详。明个开始屋子里里外外都要粉刷,二楼朝南向阳的大房间布置成新房,油漆泥瓦匠都已找好,三哥要二哥二嫂帮着照应一下。村子里各家的喜帖由大嫂帮着递送,正日那天要借的桌子条凳、碗筷杯碟啥的也请大嫂张罗。至于要添置的家具家什,还有给新儿媳的金镏子啥的,由三哥这几日上县城和过江去置办……

  坐在三哥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谈永梅。她的到来才是今天的关键所在。谈永梅本不想来,那天听三哥说他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丫头做儿媳,为了掩人耳目,要她冒充那个丫头的小姨。谈永梅很是吃惊,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啥事都敢干,啥幺蛾子都想得出。她想劝三哥别干这事,至少自己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最后还是在约定的日子来了。

  「咱好歹也是像模像样的人家,不能让人说闲话了,尤其不能让人背后怀疑翠儿的来路。」三哥在说道完自己家里人要干的活儿后,开始解释邀谈永梅来的缘由,「明天我上县城去的时候就把翠儿带上,先让她住我这同事家,到那天咱像像样样去接亲,对外就说她是咱翠儿的小姨。」三哥又把那天对村支书老李编的话跟屋里的人重复了一遍。

  大嫂他们都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接亲那天的事项。谈永梅没有搭话,心里跟打鼓似的。她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对面那个被三哥唤作二嫂的女人,就是那天在镇上弟弟家窗户后面看到的那个女人。谈永梅发现二嫂也时不时地用眼角瞄她,眼神里像是充满了排斥。

  二哥看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直直腰打了个哈欠,说道:「没啥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要到邻近的双塘沟子找人说个事呢。」

  二嫂一听就瞪起了眼,骂道:「你谈屁个事啊!老三家要办这么大的事,你还有闲心去玩牌,今天你哪儿也别给我死了去!」

  二哥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眼珠子也瞪了起来。三哥笑着起身摆摆手道:「呵呵,二嫂,今天就让二哥去玩会儿吧。二哥,明天工匠来干活,你可不能耽误了啊!」

  二哥点头答应着,扭头白了二嫂一眼,站起身准备拔腿走人,三哥又大声嘱咐道:「二哥,路上要是遇见人,别忘了告诉人家说翠儿的小姨来商量亲事了!」

  等二哥出了门,三哥忽然想到该跟大傻翠儿他们说事了,恰在这时后门外有船靠岸的声响,三哥走出后门一看,不禁笑了起来:「哈哈,看把他俩给能的!」屋里的人都跟了出来,瞧见大傻正一条腿搁岸上一条腿钩住船,小心翼翼地接应翠儿跳上岸,几个人也都笑了……

  眼前这个村子所以被称为双塘沟子,是因为老辈时村口有左右两个腰形大水塘子,中间被一条狭仄的田埂隔开,满塘莲荷,每到夏天煞是好看。前些年田埂被拓宽成了机耕道,加之村民经年累月地倾倒堆积垃圾屎粪,池面已缩了许多几成沟渠,且四季浊臭,只剩下双塘沟子这个名号了。二哥一踏上那条机耕道就捂着鼻子三步并成两步。

  二哥要去的那户人家也有着宽大的两层砖瓦楼房,就在村口不远处一块空地上孤零零矗着,屋前屋后都铺了水泥地,很是扎眼。这户人家的主人姓李,早先是个木匠,这几年拉了十几个人组了支工程队四处揽活,挣了不少钱。李木匠平时好玩牌,二哥和他是赌友。

  敲开李木匠家的门,平时烟雾氤氲的客堂一片冷清。开门的是李家婆娘,一个快五十的女人,关于她年轻时的许多流言蜚语一直在人们的口舌间流传。那些流言蜚语虽然无从考证,但从她妖里怪气的打扮上可以略窥一斑。头上抹着厚厚的发油,腻滑得苍蝇蹲上面都得拄拐,眼角朝上吊着像狐狸眼,衣兜边上总是故意探出一角花手帕,屁股又大又圆,走起路来一扭一摆的,看上去像只晃荡着的肉葫芦。

  二哥一看到李家婆娘,迷糊眼立马放出光来。他头伸过她肩膀朝屋里贼贼地张望了一番,见屋里没人,胳膊肘就顶到了李家婆娘肥鼓鼓的胸口,笑嘻嘻地问道:「今个你家木匠呢?」这两个人其实早就眉来眼去的有一腿了。

  李家婆娘捅了二哥一下,褶子很深的狐狸眼吊得老高,将他让进屋,随手锁上了门,说道:「老李一早就带着栓子一起过江要帐去了,估计得到晚上才能回。那两个赌棍也来瞧过了,刚被我打发走。」栓子是李木匠的儿子,初中没毕业就跟着一起做工了。

  二哥一听就抱住了李家婆娘,一只手朝她裤裆处摸去。李家婆娘两腮泛红,嗔道:「死样,猴急个啥呀!」二哥嘿嘿笑着拥她进了灶伙间,一下把她压倒在灶膛旁的柴禾堆上,性急火燎地要掏家伙什。灶膛里做晌午饭的余烬,让灶伙间还有几分暖意。

  李家婆娘一边解着自个儿的裤带,一边顶着二哥说道:「你也不找点水洗洗,臭烘烘的鸡巴!」二哥掏出家伙跑到水缸旁,用手淘了点水就在鸡巴上撸了撸。李家婆娘叫了起来:「哎呀,你要死啊,这水你还让人喝不,恶心死了!」边叫边随手抽出一根柴禾故作嗔怒地轻砸过去。

  二哥腆着个脸又跑回柴禾堆,湿手伸进李家婆娘的胯裆里胡乱摸了几把,凉水把那婆娘激得咧着嘴直跺脚。两个人都把裤子裤头退到脚弯处露出了腚,顿时有一股腥臊味弥散,但谁也顾不上这些了。李家婆娘怕柴禾硌到臀背,就转过身一只手提溜着腿弯处的裤头,一只手撑着柴禾堆,撅起磨盘样的屁股对着二哥。

  二哥在鸡巴上面抹了些唾沫,一手搂着那婆娘的腰,一手握着鸡巴就往那洞里头戳。李家婆娘的屁股很是肥硕,中间的那条沟都几乎被肉堆满挤没了,二哥比划了几次才捅了进去,里面还干涩着,二哥退出鸡巴朝手上吐了几口唾沫,在那婆娘的洞里洞外抹了个透,然后才又挺腰咕嗤一声肏了进去。

  别看二哥平时总笼着个手佝偻着背一副蔫不拉几相,可干起这活儿来却精神头十足,就跟抽疯似的。他两只手在李家婆娘晃来荡去的大奶子上又揉又捏,腰臀一送一抽像使劲拉风箱一般,撞得那婆娘的屁股啪啪脆响,浑身的肉打摆子样乱颤。李家婆娘直被二哥肏得压着嗓子大呼小叫:

  「啊啊……哥啊……你肏死我啦……亲哥呀……亲……啊……哦……」

  李家婆娘仰着头闭着眼,抹得油光光的头发也不知怎地散开了,屁股朝后用力耸动着,一只手还摸到自己的裆里,一会儿抠抠黏黏糊糊的穴洞,一会儿抓抓进进出出的鸡巴。两个人的裤子都滑落在地踩在了脚下,二哥的哼哧声和李家婆娘的哦啊声此起彼伏,这一对男女魂儿出窍地尽情撒着欢,谁也没听到外面厅堂大门上钥匙开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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