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琴聲悠揚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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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琴聲悠揚(05-06)

第五集聚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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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冬日裡的下半晌統共就那麼倆仨小時的老爺兒,這還得說日頭打起來。一過了三點,天色便由亮變暗慢慢轉為灰色,五點多就已經大黑了。

  此時,東廂房裡,黑色高腳八仙桌子上擺著一盆香氣四溢的魚肉,圍著魚盆四周擺的是:香乾炒蠶豆、粉皮豆腐素燴兒、青椒炒雞蛋、土豆絲、粉腸拼盤、五香果仁。色香味俱全,工工整整。

  四個男人、兩個女人以及一個半大夥子圍在一起坐在桌子旁,男人們忙著推杯換盞,女人們則在一旁說話搭音,極為熱鬧。

  背靠東牆的土暖氣片散發著炙熱的溫度,眼見那四個男人都已經把褂子的扣子敞開,女人身上穿的外套也脫了下來,由那個半大夥子送到廂房套間裡的硬板床上,他們之間說說笑笑顯得特別熱鬧。

  居北正座上坐著一男一女,女人身材高大豐滿,烏黑順溜的荷葉頭攏成了倆半圓,把個芙蓉臉襯托出來,笑意盎然,越發顯得雙眼靈動秀氣。她上身穿著一件明黃色毛衣,上圍凸顯挺實,波瀾壯闊。

  趁著男人們喝酒的空兒,她朝著對面的女人說道:「豔豔呀,這魚肥肥嫩嫩的挺爽口,你可得足實地吃!」這說話的女人正是柴靈秀,她左手邊坐著的男人看起來較為斯文,一臉書卷氣,白白淨淨的身體略有些發福,正是她的爺們楊偉。而對面褚豔豔外手坐著的男人面如重棗,一臉憨直,半天也沒見他開口說上兩句話,即便說話也不過惜字如金,這自然便是賈景林,褚豔豔的爺們了。

  而居東坐著的兩個男人,其中那個靠北方位坐著的男人是個長方臉,唇上留著鬍子年紀看起來較大一些,居南邊坐著的另一個留偏分頭,歲數明顯要小一些,他們二人正是柴靈秀嘴裡提到的大哥們趙伯起和那老小兒小趙,趙世在。

  褚豔豔挺著大肚子,在脫掉外衫之後身體更顯臃腫不堪,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嬌小玲瓏,這柴靈秀剛說完話,還沒等褚豔豔接茬,旁邊的小夥子就迅速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了褚豔豔的碗裡,把個褚豔豔美得眉開眼笑,一張瓜子臉上本就成熟風韻,懷孕之後自然顯露出來的母性味道更加濃郁,笑著說道:「還是兒子疼我!」

  「那是,可沒白疼香兒!」始終沉默寡言的賈景林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一臉溫笑。他家的老大是個閨女,名叫賈鳳鞠,比書香還大上一歲,正從大夢莊的中學念著高一。賈景林兩口子是看著楊書香長大的,觀念裡不可改變的念頭總認為男孩將來要頂門立杠,是一家子挑梁的人,自然而然稀吝小子,尤其是賈景林。

  別看賈景林平時沉默寡言,可待楊書香的身上簡直就像待自個兒家的孩子,好吃的絕對會留給書香,反倒是對自個兒家的閨女冷落不怎麼上心,骨子裡那重男輕女的觀念特別重。

  這些年過來,不管是從窯坑撞窯和坯還是出國務工,就算是現在褚豔豔懷了二胎,賈景林打心眼裡還是倍兒疼楊書香,骨子裡那耐兒子的觀念一成不變,或許這就是農村人的傳統,都把傳宗接代放在了頭一位,不生個小子的話,在村裡頭都抬不起來。

  看著賈景林,楊書香一咧嘴,亮著滿口小白牙說道:「嘿嘿,賈大,那不應該的嗎!您是誰我是誰?還分彼此?」隨即用右手摸了摸身旁褚豔豔的肚子,繼續說道:「我豔娘這身子可得補補啊,來年好給我生個小弟。」楊書香跟褚豔豔鬧慣了,從小到大可以說沒大沒小簡直太不拘小節了,說是她半個兒子都不為過。

  平日裡褚豔豔跟楊書香也是沒流慣了,挺大的人也不注意個檢點,楊書香小時候叫她褚娘,因褚與杵同音,難免令人想歪了,柴靈秀便不許楊書香那樣叫,後來就改口叫了豔娘,褚豔豔倒無所謂,書香是她給開口喂的第一口咂兒,又是看著長大的,總之按輩分說她是楊書香的老娘,但卻沒有一絲娘娘的覺悟,也難怪楊書香跟她待在一塊就沒有個正樣兒。

  換做往常,楊書香動手動腳前褚豔豔絕對會跟他鬧個沒完沒了,今兒個竟安分守己毫無動作,只笑呵呵地看著楊書香,任其把手搭在肚子上撫摸,連柴靈秀都笑她今個兒竟然變了個人兒,規矩起來。

  「沒大沒小,一點規矩沒有……」看到兒子跟褚豔豔沒個正行,楊偉瞪了楊書香一眼,嚇唬道。身為老師,孩子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自個兒的家,沒有個規矩哪成方圓啊!得回這是自個兒的家,要是到了外面還不叫人笑話,再說了,到了外面他也不會讓楊書香攀桌,跟著自己個兒平起平坐。

  用手捅了一下楊偉打斷了他,趙伯起笑著朝他說道:「楊老師呀,話可不能那麼說,不是咱爺們背後敗喪人,別看你哥那兩口子有能耐,可那書文和書勤這哥倆跟香兒一比啊,還真不咋地,就說書文吧,老大不小的還叫老太爺和老太跑過去給他照看孩子,差點事啊!」他的嗓門很大,整個屋子裡似乎都有回音,邊說邊捛著鬍子。

  楊偉就想了,或許是己個兒這倆侄子在城裡年頭多了的緣故吧,一回到老家就顯得倍兒杵窩子,還真就不如自個兒的兒子沖逗。如今大侄子楊書文已經成家,老二楊書勤明年也要結婚,提起了爸媽那麼大的歲數還要跑到城裡給書文照看孩子,楊偉的心裡就頗有微詞:「都當了老太爺和老太了,也該想想清福啦,還總往城裡巴碴?適應社會潮流還是追時髦?未免也太偏袒我哥了吧!」他不止一次想這個問題,可就是鬧不明白,又覺得爸媽進了城之後會跑去一中,暗地裡不知勸了他們多少次,讓他們老兩口回老家清閒著。

  楊偉這個人吧,從小就比較規矩懂事,從來沒挨父母責駡過,跟他哥楊剛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甚至那性子都不如他姐沖逗。或許是經歷了大運動這個非常時期,在心底裡落下了根兒,楊偉至今都厭惡那種刺了吧唧的人和事兒,從骨子裡就膩歪,並隱然對自個兒的親哥帶有成見,覺得他即便是人到中年,身上的好些習性跟那流氓也沒啥區別,別看他還當過兵,可至今也沒把身上那流裡流氣的臭毛病改了。

  搖了搖腦袋不再琢磨自個兒眼裡看不慣的事兒,楊偉朝著趙伯起一笑,轉而吧唧著嘴說道:「這二年城裡的發展還真快,消息也靈通,不都說人往高處走嘛,回頭再叫人家睡這土坯涼炕,嘿嘿,換我也不樂意啊!」說得文靜,話裡話外透著玄機。

  趙伯起拍著楊偉的胳膊,說道:「嗨,二老活動活動手腳也好呀,四世同堂當然稀吝孩子了,又是重孫女,自然樂意跑過去伺候了。」話說回來,趙伯起出國務工還是通過楊剛托人給辦的呢,雖覺著書文和書勤太過於城市化和村裡人有些隔路子,但也不便在背後當著老二總說老大家的不是,顯得不顧哥們情意。

  楊書香斜睨了一眼爸爸,聽他說得跟真事似的,忍不住在心裡質疑了一聲兒:「我大大和娘娘是那樣的人嗎?年年大秋麥秋人家都跑回來下地幫忙,那前咋看不到你的影兒呢?」在他看來,大大可比爸爸局氣多了,連娘娘這樣的女人都不含糊,別看怹們人在城裡,農忙前一點都不落場,可不像他爸爸這麼虛。

  東頭南首坐著的趙世在哈哈一笑,借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大哥們你也不看看楊老師是什麼人,你再看看他們兩口子,你說咱家香兒能次得了嗎?不說將來一準兒比書文和書勤厲害,反正咱村找不出第二個能比香兒強的。」

  聞聽此說,柴靈秀敲了敲桌子,笑著說道:「你們幾個啊,就變著法兒誇吧!再誇我兒子的話,他連北都找不著了。」

  楊書香朝著媽媽吐了吐舌頭,因為沒看到小趙叔帶著兒子過來,就問他為什麼保國沒跟過來?趙世在哼了一聲,眉頭子皺了起來,擺著手沖著楊書香說道:「甭理他,他說下午找你來著,沒找著就生氣啦!來前我叫他過來一起吃飯,在他爺那抱著電視看那個叫什麼迦樓羅活一陣的不撒手。你看看呀,他現在就跟個神經病似的,天天在我耳邊翻翻,翻翻得我那耳朵都聽出糨子來了!」

  楊書香笑道:「小趙叔,不至於吧!保國看的那動畫是天空戰記,他說的那個是八部眾之一,迦樓羅王,我也耐看,那絕招叫做迦樓羅王火翼陣,絕招!」天空戰記裡面,除了修羅王一平,楊書香還倍兒喜歡那個迦樓羅王,就因為他面對敵人前兒以一挑三面無懼色,那氣勢可謂是盪氣迴腸,令人心裡豪氣萬丈。

  「不管是活一陣還是活兩陣,反正當不了飯吃,早前是那恐龍特級啥來著,後來又看那唐老鼠米老鴨,我說他成天看那玩意能看出什麼個牌兒名來?他要是有你一半機靈叔的心裡就知足啦~」趙世在連連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楊書香抿嘴笑道:「是唐老鴨米老鼠啊~」話一出口,就看到爸爸正用眼角掃著自個兒,那犀利的眼神裡帶著不滿,讓楊書香心裡一陣陣的不痛快:「一提電視就給我擺臉子,我說你還有點別的事兒沒有?」

  不再糾結兒子的問題,趙世在端起了酒盅,掃了一眼賈景林,同時偷瞧了一眼老嫂子褚豔豔,用大拇哥先後沖著楊偉和趙伯起一挑,便對著賈景林詐道:「我說老哥們,你這國也出了,世面也見過了,今兒個楊老師回來大哥們也從這呢,這半天也不見你說個話,這可不行!話少說酒可不能少喝!」

  五十六度的二鍋頭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是用五錢的酒盅子喝,就算是開始用舌尖抿著,那也夠辣,更不要說四個人都已經喝了七八盅酒,說實在的,在座的幾個老爺們也根本沒數到底喝了多少盅,反正心裡都是一個念頭:「我這嗓子眼到胃裡火燒火燎啊!」

  賈景林呵呵憨笑,他本是個不善言談的人,出國三年依舊還是老樣子,沒變。雖說眼麼前這幾個男人都是他從小到大穿著一條褲子的異性哥們弟兄,那也基本是聽別人說話多自己個兒說的話少,人的性格天生的。

  柴靈秀見眾人喝得興起時又把矛頭指向賈景林,便幫著他說了句:「小趙你就拿你老哥們尋開心吧,怎麼不和你大哥們來啊!」雖明知道哥幾個關係不錯,但還是覺著賈景林吃了悶虧,便出頭幫著說了句公道。

  見柴靈秀攔著駁回,趙世在搖了搖頭,說道:「莫說是大哥們,連楊老師我都比不了……呦呵,我還沒說嫂子你呢,你怎麼就拿兄弟我開刀啦!那話怎麼說來著?『盼星星盼月亮,楊老師你這一回來呀,嫂子可就開圈了』……」未等他說完,柴靈秀揚身舉起了手裡的筷子抽了一下趙世在的手,「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該撕你的嘴啦!」

  知道柴靈秀的嘴皮子厲害,為人又倍兒剛硬,趙世在連忙笑著躲閃,酒盅裡的酒都晃悠出來了,嘴上求助似的喊:「我說楊老師,你別盡顧著笑啊~」那滑稽樣子逗得柴靈秀也笑了起來,直拿杏核大眼瞪他。

  眾人笑過之後,趙伯起用手按住了趙世在的手腕,說道:「小兒,你先把酒盅放下。今兒個我這當大哥們的得說句話,」咳嗽了一聲,趙伯起說道:「剛才香兒開了個頭,既然這樣,咱從楊老師家裡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老疙瘩吧過了年可就又當爹了,咱們提前預祝一下,祝老疙瘩來年得個大胖小子!楊老師,你再給總結總結!」說著話,趙伯起用胳膊肘碓了碓楊偉。

  其樂融融的氛圍裡,楊偉的臉上早就樂開花了,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抬眼看到褚豔豔迎過來的眼神,心裡一茫,藉故低頭沉思,連忙躲閃著眼神回避,想了一下之後便端起酒盅沖著對面同坐的賈景林說道:「那我就來上兩句助助興,提前給你們道喜……」嗯了一聲過後,煞有介事地說:「清風明月兩情長,柳岸楊堤春滿江,蔥蔥園林一景木,賈家林裡鳳隨凰!」

  柴靈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爺們這話來得真快,知道他隨公爹愛搞這個調調,早已習慣,卻又掃到了對面褚豔豔投過來的眼神,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個兒的老爺們,隨即會心一笑。想當初怹們家大閨女念初三前可沒少得自個兒老爺們的輔導,難怪豔豔看向老爺們的眼神帶著一絲敬佩。

  楊書香瞅了媽媽一眼,見她眉開眼笑,又見爸爸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相,心裡不免哼了一聲:「還真以為己個兒是那文人呢,窮顯擺。」以前小時候楊書香還挺佩服楊偉的,認為爸爸隨了爺爺奶奶都是教書先生,懂天文知地理,是受別人尊重的,可自打五年級摔傷手前楊偉說了那麼一句話,楊書香便開始膩味他了,反正現在就是看不慣楊偉的作風,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假。

  趙伯起輕輕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眾人便把目光齊齊看向了他,只見他挑起大拇哥嘿呦道:「還是楊老師有學問啊!跟我廷松老叔和老嬸兒一樣,這墨汁就沒白喝!」隨即端起酒杯,又道:「楊老師總結的好啊,咱們幹了!」其實趙伯起也不知道楊偉說的到底是啥,總之人家是縣一中的數學老師,說話又是一套一套的倍兒有學問,平時又文縐縐的愛說些文詞,也就隨聲跟著附和起來,帶頭給哥們抬點叫好。

  楊偉的臉上紅光滿面,擺了下手說道:「都是即興發揮,即興發揮啊!」他見大哥們端起了酒杯,又見其餘眾人把目光看向了自個兒,手一比劃,便開口說道:「老哥們,端起來幹一個吧!」壓著陣勢,他一揚嘴,五錢酒盅裡的二鍋頭就灌進了肚裡。

  賈景林見楊偉開口說話,向來是佩服這個小自個兒兩歲的兄弟,嗯了一聲跟著仰脖喝了下去,隨後眾人比劃著,又把酒盅蓄滿了酒。

  大人們喝酒沒他楊書香啥事,原本他下午墊背了半隻燒雞,按理說應該吃不下什麼東西,可這歲數貪長正是能吃的年紀,悄沒聲的就吃了杠尖兒兩大碗乾飯,又給媽媽和豔娘把番茄雞蛋湯盛到碗裡,隨著一起喝完,到套間裡給媽媽和豔娘把衣服拿來,跟著一起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看著外面黑燈瞎火的天兒,楊書香本打算陪著媽媽把豔娘送回去,可柴靈秀嫌他又把棉衣棉褲脫了,便叫他去把水燒開了。一想也是,下午逮魚滑冰弄了一身臭汗,楊書香也想洗個熱水澡舒坦舒坦,便目送著老姐倆離開,遂轉身回屋打水走進鍋爐房裡。

  燒水時,楊書香就聽暖氣管子的縫隙處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明兒個他們娘倆回來,給你們分點大白菜吃。」緊接著,一個簡短的聲音響起:「家裡有!」不用看楊書香也知道這吐字如金的說話人是誰。

  這時,楊書香又聽到爸爸的聲音,「大哥們,老爺子晚上吃的啥啊?」

  這邊的廂房裡頭,趙伯起分頭對賈楊二人說道:「你有那還不是得賣錢啊,起早貪黑的將來老二生出來不得給他攢著……我給你老大爺熱的饅頭,鍋裡咕嘟的豆腐。」

  楊偉笑道:「難得大嫂子回一趟娘家啊!」

  趙伯起說道:「還不是我爸想吃白菜了,你也知道,西場坡下今年又沒種白菜,就嘮叨著讓秀琴回一趟娘家,弄點嘗嘗。」說話的時候,他用眼睛盯著賈景林,見賈景林回避著眼神,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子,便笑了起來:「老疙瘩你可真行,想當初咱哥倆出國務工是何等的風光!也鍛煉過了,咋一回來就又變回這幅模樣?。」

  楊偉一聽大哥們說出此話,忙掏出香煙遞了過去,問道:「聽你說了好多次國外的生活,真有那麼好?」心裡轉悠:「大哥們每次說起這事前,總半拉咯嘰的,今兒個說什麼我也得套套他的底兒!讓他說說那個所謂的搭夥過日子的情況。」知道大哥們為人敞亮,快人快語,如果換做老哥們的話,楊偉是無論如何也懶得費勁,一方面曾背著老哥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覺得對不起哥們弟兄,另一方面這老哥們實在是貴人語話遲,這要是趕上心臟不好的話,等他下言非得急出個彈弦子不可。

  趙伯起點了一根煙,說道「咱窩在溝頭堡裡,小門小戶的哪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啊!嘿~如果沒經歷過,真不知道女人居然如此大膽!桀桀~真是翻了天啦!比咱爺們還猛啊!」每每想起曾經的往事,對他來說,那真是開了眼界,如果不是因為出過國,腦子裡哪敢往那方面想啊!

  這趙伯起也算是歷經了大風大浪的人,他家早先是地主,解放之後在土改運動中沒少吃苦受罪,隱忍了多年,大運動之後算是翻筲解放出來了,整個人也從此不再窩囊,敢於把心裡話說出來,為之付諸行動,所以在前幾年東拼西湊弄了一筆款子,乘著東風出了趟國。

  屋子裡的四個人當然不會想到隔牆有耳,還有個後生小子在北面鍋爐房裡聽著牆根。這時候,楊書香正支著耳朵聽著動靜,尤其聽到趙大說的那句「真是翻了天啦!比爺們還猛!」本來趙大說話的聲音既大且粗,雖說隔著一道牆,可楊書香還是聽的真真的,就更不要說暖氣管子還有縫隙,基本上就跟在一個房間沒啥區別,但楊書香就是不知道趙大嘴裡所說的這個「翻了天」到底是咋回事?左右是等著燒水,索性就繼續聽了下去。

  聽大哥們說完,趙世在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臉色有些凝重,他咂麼著嘴說了一句:「搭夥過日子!?大哥們,你說咱家這邊的人到了國外就真敢那樣兒做?就跟那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裡的阿春似的?」其實趙世在的心裡早知道有這麼回事,畢竟自家媳婦兒現在就從國外務工呢,已經去了五年,想到這裡面的一些深層次內容,身為一個大男人,趙世在的心裡無論如何也不願面對,不願承認,不能接受。

  此時屋子裡沒有了女人,說話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趙伯起的聲音越發洪亮,張嘴就說:「誰說不是啊!」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趙世在,忙補充了一句:「我說小兒,你可別多心。咱這邊的情況還差異了點,女人也不像想像中那麼浪。據說緊北邊那地界兒女人的膽子才叫大呢,也敢來,要不是咱去過國外,還真不知道除了搭夥過日子怹們那疙瘩還有個拉幫套一說。」

  窩在鍋爐房裡,楊書香把廂房裡大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本來就雲裡霧裡,前一個問題還沒有解釋清楚,後面又出來一個搭夥過日子,前言不搭後語的最後又出來一個拉幫套的詞,他越聽越是糊塗,就在這時,楊書香聽到爸爸咦了一聲,說了句:「那不真成了北京人在紐約了嗎!嘿嘿~」

  聲音入了楊書香的耳朵裡,他覺著爸爸的聲音怪怪的,仿佛是在搶話。他也清楚這半年的時間爸爸經常兩個禮拜一回來,難免對一些事兒一知半解感到好奇,可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就是說不出個裡格楞來。尋思了一下,楊書香也鬧不清頭緒,也懶得在爸爸身上浪費工夫,就尋了一根小樹枝在爐子上引著了火,點了根煙聽他們繼續分說……

                              【未完待續】

第六章聚會(3)

  屋子裡邊的趙世在低頭抽了一口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沒完沒了下去,急忙轉移話題說道:「嘿嘿~這兩年咱家發展挺快的啊,立了開發區建了工廠,不時就傳有上下班的大閨女小媳婦被人拉進棒子地裡一通禍禍。。。」

  楊偉見話題轉變,不好直接開口再問,便扯了一個之前聽聞到的消息問道:「村西頭老王家的媳婦兒據說大秋前兒被人拉進棒子地裡一通禍禍,不知是真是假?」

  趙伯起撇著嘴,不屑地說:「這人也是,非得學那泰森搞你媽的強姦,判你個五年七年的那不是腦子挨驢踢了嗎!哼~這種人到了監獄裡也他媽的少挨不了打!」緊接著他又說:「還別說,自打咱這兒開發區建了廠子之後啊,確實家門口有過幾起這樣的事兒,我拉座前就沒少聽人翻翻。。。你猜怎麼著?都說這村西頭老王那個娘們是被人拉進棒子地裡,其實她那是跟人在窯坑的破房子裡搞瞎巴呢。怎麼說呢?容我想想。。。。。。」

  楊偉饒有興致地看著大哥們,就看他捛著鬍子沉思了一會兒,緊接著就聽大哥們說道:「這個事吧,要說也不怨老王的娘們,誰叫老王他輸錢了呢,把家都給輸了個底掉,又沒錢還帳,最後人家提出了一個要求,要睡他娘們。嘿嘿,結果最後就給睡了。當然了,細理咱不太清楚,反正該錢的老王是同意了。據說那天晚上他把人家讓到家裡就跑出介了,不知道他娘們當時反沒反抗,總之後來那倆人還就搞一塊了。按理說弄了那麼幾次之後也就碓賬了,誰知道後來倆人背地裡依舊有著碼密,偏還叫老王給知道了,給氣得要死要活的。你說這叫什麼雞巴玩意?娘們讓人肏是你老王自個兒答應的,你己個兒樂意當那拉皮條的,能怨誰?後來見娘們跟人搞得火熱他心裡又受不了,揪來揪去的,這不有病嗎!呵呵~你們說他老王賤不賤?賤不賤!

  我分析吧,老王之所以生氣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娘們跟人搞瞎巴是由被動變成了主動,味兒不一樣了。你想啊,把媳婦兒讓給別人肏前媳婦兒是不知情的,而後知情了、主動了,似乎脫離了老王的掌控,老王的心裡當然一萬個不樂意了,甚至心裡還會比較呢,到底媳婦兒的心裡耐誰多一些呢?會不會用一些自個兒沒體驗過的招數跟別的男人用,變了心?不耐他了!」

  對於老王的那些個做派,趙伯起打心眼裡是嗤之以鼻的,他覺著那老王己個兒都樂意戴綠帽子做活王八了,還故弄玄虛反復給自個兒戴套,一會兒興奮的沒法,一會兒又沮喪無比,來來回回就要那個勁兒,這不是心裡有病嗎!做人做成了這樣兒,乾脆不要做了。

  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見楊老師正聚精會神聽著,趙伯起唾沫橫飛口若懸河繼續說道:「並且我還聽說老王那話兒不咋地,滿足不了己個兒的老娘們,而他又見不得老娘們快樂,擁給這事吧,那老王不知道彆扭多少回了。嘿嘿,話說回來,你說他媳婦兒不騷能讓人惦記嗎?就痛痛快快挑明瞭得了,省得裝雞巴蛋玩,不都結了嗎!咳咳~嗯咳咳,楊老師啊,你剛才說的棒子地裡的事兒其實是另外一件,不過也是老王那娘們辦出來的,村西頭的鐵蛋知道不?就是他辦的。嘿嘿,這鐵蛋豔福不淺啊,十七八的混小夥子把個大他那麼多的娘們給辦了,還是當家子的長輩,話說回來,老王那騷娘們倒也不吃虧,這歲數能嘗到童子雞的味兒,也不賴了。

  嗨,我就說了,這搞瞎巴絕對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就知道己個兒吃獨食,怎麼也得叫自家老爺們跟著一起吃吧,省得他總在心裡那個啥哈!心理懂不?媳婦兒讓別人日了當然得糾結一下,還得反復糾結哩~不糾結就沒。。。呸,都已經那樣兒了老王還放不開手腳,成天嘀嘀咕咕的你不行就離婚得了,還嘀咕個屁啊,你媽個屄的,一個嘀咕孫,賤!。。。嗨!我說老疙瘩,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咱們說了半天的話淨讓你聽音兒了,你說說看,你覺著我說這話怎麼樣?」

  大手一揮,趙伯起那叫一個興奮,說得興起唾沫橫飛,表面上是說給楊偉聽的,其實內裡只有他自個兒知道,見賈景林不時偷瞧著這邊,稍一停頓便拍了一下桌子,斷喝一聲,要那賈景林表個姿態。這一吵吵,自然要喝一口酒了,便吆喝起來,叫眾人都把酒盅子抄起來,一時間屋子裡煙霧繚繞,喝得面紅耳赤,酒精上腦之後說出來的話越發肆無忌憚。

  這邊聚在廂房裡的人自以為在這小天地裡無人打攪,又沒了娘們在一旁干擾他們,還不逮著什麼說什麼。他們也不是沒考慮過楊書香的存在,見楊書香離屋這麼長的時間,以為他跑去玩了,說話便開始無所顧忌,他們哪知道隔牆有耳,如果知道的話,定然不會如此敞開簍子,順嘴胡禿嚕,多少得回避一下不是。

  楊書香正聽得津津有味,當然也無法揣摩到大人們的心思,雖看不見廂房裡的情境,也不知道爸爸聽到之後是個啥表情,但趙大嘴裡所講的關於老王和鐵蛋這一大套內容楊書香是踅微知道的,但有出入。

  他記得那好像是夏天前發生在本村西頭的事兒,因剛好是暑假假期末了玩得心野了的時刻,對那些閑七雜八的事兒哪有那麼多功夫掃聽,倒是在樹蔭涼的地界兒聽那些個大人們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議論過,後來王宏嘴裡也翻翻過,如今再次聽來,原來細理上還有這麼一出。

  「媽媽曾不止一次對我說起過賭博的危害性,說如果將來我要是沾了那玩意就剁我的手。。。想必媽媽對那老王一家子的事兒也是一清二楚,才會三番五次地跟我提及,還說以後叫我不許再往秋月姐家裡跑,因為那裡招賭,長此以往便給帶壞了。。。」廂房裡的對話刹那間勾起了楊書香沉思,他知道媽媽的那份良苦用心,還不都是怕自個兒誤入歧途,其實去秋月姐家裡也只是為了看她爸爸搗鼓火槍,為這事兒楊書香不止一次地跟媽媽解釋過。

  「什麼雞巴玩意啊!掐巴掐巴放鍋裡一燉沒個好東西!」輸錢敗家雖然說各村之間都有這種類似的情況,但把自家媳婦兒給輸出去卻頭一次聽,原來裡面牽扯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這個樣子。狗咬狗一嘴毛,誰也甭說誰。驚愕之際楊書香小聲罵了一句,至於說那鐵蛋玩老王媳婦兒楊書香也知道有這麼個事兒,反正也礙不著己個兒,犯不上在這事兒上矯情。

  黑暗籠罩下的蒼穹看不到半個星點,風早就停了,卻分外寒冷,像在醞釀著啥,在寂靜時分顯得空蕩蕩。那如勾的新月更是時隱時現,情不搭意不搭的,消極怠工。

  朦朦朧朧的溝頭堡便處於這樣一片墨色之中,它守著北面凍僵了的青龍大河,東臨寬闊的結冰伊水,南十裡又挨著那已經隨著改革開發而風生水起的泰南縣城,這一疙瘩大小的地界兒當它靜悄悄時,誰又知道隱藏在夜色下那一間間房子裡的內容?

  滾燙的水頂著壺蓋汆了出來,咕嘟咕嘟歡快地湧溢著,流淌滴落在爐盤上發出了呲啦聲,楊書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趕緊把水壺從爐子上提了起來。

  「呼~天兒還真冷啊~」楊書香在熱爐子旁熏得臉兒有些發紅,這一到了外面立馬覺察到了寒冷。緊走兩步給堂屋的暖瓶沏過了水,又急忙提著打好了的水壺跑回鍋爐房裡。說實在話,雖然「搞瞎巴」這詞兒人盡皆知,楊書香也並不陌生,但搭夥過日子這話的意思就讓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又因為國外的生活與眾不同,聽起來極為新鮮,楊書香便和開始前一樣,坐在一旁聽他們大人繼續翻翻起來。。。

  賈景林抬頭看了一眼趙伯起,仍舊一句話沒說,只是眼神裡透著一絲複雜,倒把對面暗自留心觀察的楊偉驚得心如擂鼓,他心說:「不簡單,這裡的事兒絕對不簡單!難道說在國外他們倆一起搞了女人?還是說。。。」

  盤旋在楊偉腦子裡的除了他想知道大哥們他們在國外的際遇,他的腦子裡又竄出了賈景林的媳婦兒褚豔豔,身體猛然哆嗦了一下,瞅著其他三人也是喝得臉紅憋肚,他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迅速驅散腦子裡的那個身影。這事兒楊偉想起來就覺得對不起老哥們,即便只是那麼一次也覺得有悖良心,並且事後總是讓他提心吊膽,他這腦子裡一轉悠,便又覺得時過境遷沒被發現便是福大命大,如果沒有當時的那一步走,也不會有現在的突破,難道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天意不天意的楊偉也說不清楚,反正那事兒都過去了,自當爛在肚子裡沒第三個人知道。一想到現在自個兒升職又加薪的事兒,那可是實打實的名利雙收啊,並且又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難免意氣風發之下沾沾自喜起來。

  楊偉瞅著趙伯起似醉非醉模模糊糊的樣兒,就剛才他那侃侃而談的勁兒絕對是個大新聞。先不說老王媳婦兒的事兒,就他話裡頭的隱含味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簡直比四年前的那次學生暴動還要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說真跟老蘇解體後一樣,在國外能那個樣子,能性開放。。。楊偉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急忙伸手去解襯衣領口下的第三個扣子,往常輕而易舉就解開了,今兒個竟然費勁吧咧怎麼也解不開。

  見賈景林始終沉默不語,趙伯起也不催促,他看了一眼趙世在,小兒那頭髮鋥亮,臉兒打理得也是倍兒乾淨,趙伯起指著他說:「呵呵~小兒啊,你在針織廠裡可夠風光的,又耐跟人耍錢,老王家的事兒你應該不陌生吧,嘿嘿。。。咳咳~這一點來看,我們都得向你看齊啊。。。我說老哥們啊,看見沒,小兒都出息啦,你可真得開開竅了。」

  明明之前說的是前門樓子,半截給改成了雞巴頭子,說得亂七八糟的,雖說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最初的話題沒有得到答案還是讓人心裡不上不下,挺難受的,所以楊偉在解開衣扣之後忍不住插嘴說道:「周瑜打黃蓋那是兩廂情願的事,明明是老王有錯在先,他不說己個兒賭錢賭輸了,還找藉口說別的,這就是那老王的不對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家這邊要是女人敢主動偷情搞瞎巴的話,那可確實夠浪的,膽兒也。。。」未說完,他又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改了過來:「在外搭夥過日子,回來怎麼辦?一拍兩散嗎?還是偷偷摸摸繼續暗度陳倉,那就不怕家裡人知道?」

  趙伯起朝著楊偉擺了擺手,別看說得熱鬧,真要是說給楊老師聽這事一時半會也講不透徹,便緩了下來,只把注意力看向趙世在,並不回答楊偉提出的話。

  點了根煙,趙伯起優哉遊哉地吸了一口,說道:「小兒這手能,又是師傅,這廠子裡的娘們兒還不上趕著往你懷裡撞啊!還別說,咱村裡這年頭的娘們兒們的思想可都變得開放多了,都學會了城裡人的那套了,一個個穿得多騷啊,再要過個幾年,我看啊,就跟國外的那些務工的娘們兒一樣,趕超米蘇嘍!」

  趙伯起舔頭抹嘴的一通白呼,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還不時捋著他的八字鬍,看得出來,這酒是喝美了。

  窩在鍋爐房裡,楊書香豎起耳朵屏氣凝神聽著廂房裡的對話,關於後面聽到的內容,因語焉不詳,他只聽個懵懂懂,莫名其妙:「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國外務工的婦女們到底怎麼個思想不一樣了!一會兒說賭博,一會兒又扯搞瞎巴的事兒,這回又來個女人倍兒騷倍兒浪,半不囉囉的咱就不能把話都說全了嗎?難道在國外女人還敢光屁股裸奔不成?」生活裡,楊書香接觸的女人似乎哪一個也不像趙大所描述的那樣,至於說浪,班裡的那幾個丫頭片子倒是夠能鬧騰,說話也沖,但這也好像不是大人們嘴裡所說的浪,頂多算是個瘋。

  要說瘋吧,楊書香馬上能聯想到班裡那些丫頭片子,首先就是說自個兒班裡的那三美了,其次他又想到了女生給自個兒送情書的事兒。對此,楊書香不溫不火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別看他跟女同學鬧來鬧去,但一碼歸一碼,談情說愛的事兒他還真沒多大興趣。

  咂摸著大人們嘴裡提到的事兒,聽他們前頭提起了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楊書香搜刮著腦子裡的資訊回想當時看到的電視劇的內容,那個叫阿春的跟王啟明之間確實胡拉狗扯,明著講是愛人關係,實際倆人之間弄出來的事兒就是在搞瞎巴,難道說趙大和賈大出國之後也跟別的女人搞了瞎巴?

  想及至此,楊書香的心裡一顫,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又立馬否認了心裡頭的猜測。這事絕對不可能發生,要說小趙叔搞瞎巴楊書香還信,就賈大那三腳踹不出個屁的樣兒也搞瞎巴,誰信啊!再說說趙大吧,平時也沒見他如何花哨跟哪個女人動手動腳,對於這樣一個掙錢如命的男人,楊書香的心裡很難想像得出趙伯起是那樣的人。。。

  見賈景林往煙袋鍋子裡續煙絲,趙伯起念叨了一句:「老疙瘩你半天也不見動靜,又開始鼓搗你那破煙袋鍋子了,這可不行!這成天躉菜賣菜的跟人打交道,咱這嘴勁也該練出來了。。。明兒個你嫂子就回來了,別人的菜我都管送,你己個兒家的我可不管,回頭你己個兒來拿!」神秘一笑,趙伯起心道:「我己個兒的媳婦兒好辦,那還不是我要她幹啥她就幹啥,現在只要老疙瘩再一吐口,只等將來豔豔生了,咱就能搭夥嘗嘗。。。」

  甫一想到將來的美好日子,趙伯起只覺得卡麼襠裡一陣火熱,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他現在倍兒需要瀉瀉火,可婆娘現在回了娘家,沒地界兒發泄啊,就趕緊打消心裡的念頭。正了正身子,趙伯起笑道:「今兒個酒沒少喝,來吧,杯中酒一干回介睡覺!」

  賈景林抬眼看了看趙伯起,憨笑了一聲,回國之後他可不敢把外頭的事兒告訴婆娘,這要是讓褚豔豔知道了,以她那咋呼性子,還不。。。這情形頓時引來了趙伯起的注意,趙伯起指著賈景林笑道:「別忘了,回頭來我家拿白菜,哈哈~」。他倆並未注意的是,這一切都被楊偉看在眼裡,可有一點,這趙伯起又在關鍵時刻閉口不語,弄得楊偉心裡七上八下的,也是實在拿大哥們沒轍了。

  幹掉酒盅裡的酒,眾人均醉意朦朧喝得差不多了,那趙伯起搖搖晃晃起身朝著楊偉點頭告辭,拉上賈景林便走出了廂房,出了院子走進胡同,黑燈瞎火地咕噥起來:「你呀,怎麼還跟木頭疙瘩一樣呢!也該機靈機靈了!看人家新民還是你當家子呢,雖說早前曾揍過秀娟,現在還不是敞開了掛,由著來了。想當初咱哥倆在國外那是多風光,把錢掙回家不就是都想讓日子好過些嗎,如今日子好過也該變通變通啦~別思想那麼守舊。。。」他踉踉蹌蹌邊說邊走,老疙瘩悶著個頭,始終猶猶豫豫不敢回應趙伯起。出了胡同,繞過幾株棗樹,朝北紮了下去,分道揚鑣時,趙伯起拍了賈景林一巴掌,又找補了一句:「我說兄弟啊,你也該爺們一把了。。。」。。。

  水壺裡的水已經把屋子裡暖瓶灌滿了,楊書香把水筲踅摸了出來,坐在爐子上,開鍋之後他架著長形澡盆來到了廂房,此時趙大和賈大都已經離開了自個兒家,而爸爸正在收拾碗筷,小趙叔陪在一旁坐著。

  「要洗澡?」聽小趙叔問,楊書香點了點頭。

  楊偉仁收拾好一切把髒水盆子端了起來,招呼著趙世在:「走,外面說。」就在他們走到院子裡時,楊書香聽到小趙叔說了一句:「楊老師,這天夠冷啊,你看這月亮帶死不拉活的,估摸著得下雪了。」爸爸那邊倒著水,笑著回了一句:「弟妹不在家看著你,得你的便兒了,說,你小子又惦著禍禍誰?」

  「呵呵~廠子裡的騷娘們那麼多,瞞著嫂子我給你引薦引薦?」

  「快拉倒吧!哥是那種人嗎!我說小兒,到年他紅嬸兒出國可都五年了,保國也十一了,她啥時回來?」

  「回來也讓我心裡彆扭,還不如現在這樣呢!楊老師,你多給我拿兩盒,再等你回來可就過年了!」

  「你可摟著點,遠嫖近賭的話沒聽過?這前後村的都是熟人,讓人逮著可就不好了!」

  楊書香用手和楞著澡盆裡的水正豎著耳朵聽著,隨著楊偉返身回來帶進來一股涼風,他回頭看了一眼。楊偉把水盆放在八仙桌子旁朝他念叨了一句:「趕緊洗,回頭看看書介!」說完,轉身走出廂房。

  大人們說話雲山霧罩的,可小趙叔和爸爸之間的對話楊書香還是非常明白的,所說的多來兩盒無非就是多要幾盒避孕套,己個兒家不知有多少呢,都是媽媽拿回來的,也方便發放,自然也就沒少便宜小趙叔。

  也懶得琢磨他們大人之間話裡的意思,嫌一水筲熱水不夠用,就把堂屋裡的暖壺預備了過來,把棉門簾擋好,楊書香脫掉衣服就躺進了澡盆子裡,把腿一伸,腦袋斜靠在澡盆子上,這一躺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冷風夾著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激靈靈地攪了楊書香的好夢,睜眼一看,原來進屋的人是他媽媽。

  撩開門簾,柴靈秀迅速鑽進廂房,她手裡拿著臉盆,走到暖壺旁倒了點熱水,見兒子似乎迷迷糊糊,忙說道:「你怎麼還睡著了,緊著點別凍感冒了!嗯?換洗的衣服怎麼沒拿出來?!」

  見楊書香努了努嘴指著一旁凳子上的髒衣服,柴靈秀搖了搖頭,瞪了一眼兒子:「什麼不用我給你操持啊。。。」放下臉盆,柴靈秀心急火燎地跑出廂房時的那個背影被楊書香看到,他心裡一突:「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的,大冷的天她怎麼穿成這樣兒?」

  原來柴靈秀身上穿著的衣服實在過於單薄了,曲線玲瓏的樣子總能在不經意間勾起人的遐想,那上身裹著一件白色秋衣,高聳的胸脯顫顫巍巍像充了氣的皮球,跳來跳去極不安分。細腰之下穿得更是顯眼,一條藍色緊身健美褲套在腿上,把個屁股繃得渾圓碩大,兩條頎長健美的大腿踩著襪帶更是被包得緊緊乎乎,肉感十足。于轉身之際,楊書香甚至看到了媽媽的屁股溝子,那一刻他的身體竟有些脫韁不受控制,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漣漪:「媽媽那兩瓣兒大屁股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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