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皂 (1-3)

1501Clicks 2011-11-01
                硫磺皂

作者:无梦襄王(freeek99)2008/09/02发表于:SexInSex

***********************************  PS:本章是个开头,无色,狼友见谅。好故事都是从平淡开始的,呵呵。

  下午有些灵感,就些了这么多,先发上来给大家看看。***********************************

(一)

  我上身穿着白色老头圆领汗衫,下身一条由旧军裤截掉半截裤腿而改成的短裤,脚上趿拉一双人字拖鞋歪歪斜斜地坐在一家临街冷饮店里。我旁边坐着身高一米八九,体重一百九十多斤我的同学大刘,对面坐着身高一米七七,体重只有一百零一斤的小学同学赵新,他俩有个共同点就是皮肤都很黑,不同的是一个像美国篮球运动员,一个像非洲难民。

  我可能最少有十几个小时没有洗脸了,但是我比他们白得多,甚至比这家店里坐着的很多女人要白,包括那些涂了粉底的。因为我两年基本没出过门,除了买烟跟借书以外,所以一身一脸病态的白皙。

  时间记得不大清楚了,高中毕业两三年了,可能是新世纪交替那年,夏天,我不知道热不热的夏天,因为我基本上昼伏夜醒,很少出门,出门也是等到傍晚微风习习的时候。我出门走差不多两公里到一家租书店还书借书,这道街挨着好几所学校,所以一道街都是做租书生意的。

  这道街上的书店我都快看遍了,那时候起点中文还没有起色,但是盗版已经很猖獗,所以还是有许多低级趣味的书可以读的,我金庸配着黄色小说看,意淫骆冰女侠和段皇爷的那几个窈窕熟女。

  古龙配着大仲马看,思量到底是中国还是老外的心机更深。倪匡配霍金看,看什么样的文化能幻想得更天马行空。王朔配着王小波看,看看这俩北京人谁更贫,谁更坏。路遥配着梁晓声看,看谁能把中国的农民写得更伟大。苏童配着贾平凹看谁射得高射的远……

  冷饮店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很凉快,我的腿毛都根根直立,所以我很爽,心情很好,刚才点东西的时候,我特意让一个白白胖胖,胸脯高高的小服务员详细的给我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圣代什么是奶昔什么是冰打垒。那个小服务员看着我一身农村人进城的打扮跟肮脏的脚趾尽量压抑着不耐烦跟我说,圣代就是冰激凌奶昔就冰牛奶,冰打垒她也不知道她是刚来的。我说不行,你得去问清楚,我有知情权。

  我所在的中原小城那个年代还没有现如今铺天盖地的咖啡店,肯德基,茶餐厅还有那么多貌似小资的人。所以我不知道那本打印精美的菜单上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能不能吃。真不知道,呵呵。

  所以一间只是粉刷了墙壁,弄了些假花,屋子里放了几张重新漆成白色矩形桌子,打掉临街的墙装上透明玻璃上面贴了几张剪纸的地方,就被认定成高档场所,坐满了貌似小资的青年男女,不过还好,他们已经知道在这里只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不能大声喧哗。就像人们走进装修豪华的厕所就自觉的不随便掏出家伙就尿一样。

  那服务员撇着小嘴走后,大刘捅捅我哈哈地笑,赵新皱着眉头苦笑。两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是因为,赵新因为刚刚又跟那个女孩分了第N回的手准备找我来诉苦,而大刘是跟着我来蹭洋荤的。赵新有钱,因为他是开出租的,那个年头开出租的绝对比我们这些人有钱的很,可以抽四块钱的烟,理八块钱的发,穿格子纯棉短袖衬衫,带BB机,拿掌中宝手机。所以他请我们来这里「消费」,跟听他的黯然神伤。

  那个胸脯高高的服务员过来,对我说冰打垒就是中间加炒冰的汉堡包,并请我把烟掐掉。我将烟掐了对她说,我来两个冰打垒跟一杯奶昔和一个草莓圣代。

  并且问她,奶昔是不是鲜奶,问地时候我盯着她的胸脯做了个挤奶的动作。

  那个服务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不知道。扭头就走了。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太久没跟女孩说过话了,这机会很难得,还有就是据我观察这里做东西的跟端东西的是两班人马都是通过前台后面的小窗口联系的,所以我不担心这个小服务员往我的奶昔里吐吐沫。

  我斜对面桌子上对着坐了一对女人,比我们大很多,二十七八岁年纪,穿得都很得体,背对着我的穿了一身白色套裙,对着我坐的女人穿了碎花长裙,很白很圆润,胸部很高,奶子很大,我能透过薄薄的料子看见里面白色奶罩。但是不显得很胖。长发披肩,喜美欢眼。

  之所以我注意她是因为她一直在看着我笑。因为两排桌子只隔着一人宽的过道,所以我说话她能听见。我做那个挤奶的动作时候她笑出了声。她见我肆无忌惮地看她就赶紧扭过头去,但是还在捂着嘴偷偷笑。

  我们三个人的东西被另一个服务员端上来之后,我没有装B装高雅,像录像里演得那样说一堆话才喝一口东西,我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因为我饿了,我昨天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我一个人住在离老爸老妈一条马路之隔的老房子里,我只有饿得实在受不了跟烟瘾犯了烟头抽完了情况也没其它地方可以混吃混烟的情况下才去老妈那里吃一顿,顺点零钱。

  夹了炒冰的冷面包跟兑了水的冰牛奶一会我就吃完了,开始一勺一勺吃面前玻璃盘子里的草莓味儿的圣代。以大刘的食量,他吃起来,会吓到这间冷饮店里面的人。但是他因为喝酒把胃喝坏了,所以凉的东西除了冰啤酒他不怎么感冒。

  我这哥们上高中的时候就能对着凉水喝一瓶四块钱的粗制白酒。

  赵新喜欢模仿小资,所以别看他只是一个车夫但是吃起东西来还装地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在批发市场一块钱俩的陶瓷杯里的冰咖啡。他等我跟大刘都消停了,开始自怨自艾。

  「你们说说娜娜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那么喜欢她。?」

  「你是不是又一次强奸未遂,人家为了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才跟你分手的?」

  「哪有呀,我最多就是搂搂她,拉拉手什么的。」赵新苦着脸抱屈道。

  「鸡巴,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我第一次去把墙头偷看职工女澡堂还是你领我去的,你说你偷看过很多次了,确定安全没事我才敢去的。」

  「那不一样,娜娜在我心里很神圣的,我面对她的时候根本没有其它想法,我搂她的时候鸡巴都不硬。」赵新很严肃说。

  「那你肯定有问题,娜娜长的不难看啊,细胳膊细腿儿的,皮肤还白,我看着鸡巴都硬,我不相信你鸡巴不硬。?」

  「我没问题,我摸马华的奶子的时候,鸡巴硬的很,真的。我觉得是因为我太喜欢娜娜了,她在我心目中很纯洁,所以我才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你啥时候摸过马华的奶子?我鸡巴还没有摸过她呢。」

  「我老早就摸过她的奶子了,还摸过屄呢。我免费拉她好几次,所以她让我摸。」赵新有些得意。

  「鸡巴,我明天去学开车,也去当车夫,也免费拉小妞,也摸她的奶子。」我开玩笑道。

  「我怎么没那个感觉啊,我跟娟子谈的时候,我也喜欢她,但是我搂她的时候,鸡巴也硬,也摸她的奶子,也摸她的屄啊。」大刘觉得赵新的话很奇怪,插话道。

  我其实很了解赵新的这种情结,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上初中的时候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孩到现在都快八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一指头,就搂过两次,每次都没有超过三十秒。而且八年里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恐怕两个小时都不到。到现在为止我都能清楚地记得她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

  我是小时候看童话大王里的皮皮鲁看多了,但是赵新这种一看书就瞌睡的主怎么也会这样呢,我有点纳闷。

  我们说话声音不是很高,说到,奶子,屄,以及动词的时候都故意压低声音说,但是由于这间冷饮店里的其它人都太装B,装小资表现得太文明都都在很小声的窃窃私语,所以我们三个谈话可能还是被邻座那个熟女给听到了,不时的朝我看一下,然后捂着嘴笑一下。

  特别是听到我们说屄,奶子,偷看职工女澡堂的时候。笑得很厉害,肩膀乱抖。当然奶子也跟着抖。她每次朝这边看的时候我都瞪着她的眼睛看,然后对她坏坏的笑。

  「唉,我要是忍心的话,早鸡巴把娜娜拿下过了,好几次我都有机会,但是还是没舍得下手。」赵新颓唐道。

  「你早鸡巴拿下就对了,有啥呀,鸡巴一硬,按住手,压住腿,往里一戳,她就是你的人了,放心她不会告你强奸的。」

  这个话我哥哥跟我说过很多次了,甚至给我示范过动作的要领跟细节,但是我一次也没有成功使用过,我恋了那个八年的姑娘有次来到当时还是我哥哥住的老房子里,我跟她坐在床上,我还搂着她,当我下定决心要往下按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眼睛里有泪在无声地往下滴,就马上放松了我在她肩膀上紧张的手指。

  我怀疑她有个很聪明的姐姐,也告诉过她当男人要往床上按她的时候她用什么对策来对付,后来我问她是不是有姐姐的时候她说她没有姐姐只有个妹妹,我才知道我喜欢的这个女孩情商比我当时高地太多了。她妹妹一定会守身如玉到新婚之夜。

  「要鸡巴是这么简单的话,我连娜娜她妈都拿下过了,还轮到你说啊,我是一看见她皱眉头不高兴的样子,我紧张的不会说话了,哪顾得上鸡巴啊。」赵新还是苦笑。

  「尻,听见了没,刘,这家伙不光想当女婿还想当后爹啊,姑娘老娘他都想要啊,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我对身边的大刘说。

  我对面那个带白色奶罩的女人实在忍不住了,咯咯地笑出声来,边笑边朝我们这边看,她对面的女人也忍不住朝我们这边看了一下,是一个鼻子尖尖,嘴唇很薄的,很消瘦的女人,但是脸上化了比较浓的妆,只能从五官上推测好像是个美女吧。但是她没笑,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拿起奶昔的杯子,朝「白色奶罩」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表示友好。她赶快扭过脸来假装跟对面那个冷美人说话。

  「娜娜她妈,就是长的很漂亮的一点都不显老,春夏秋冬都穿裙子,画红嘴唇,早离婚了,听说乱得很。」大刘流着口水说道。我们的城市不大,到处都是熟人,大刘跟赵新虽然分别是我小学跟高中的同学,但是都认识娜娜还有娜娜的漂亮妈妈,大刘还跟娜娜住的很近。

  「唉,你俩别老开玩笑,帮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啊?」

  「硫磺皂。」

  「啥鸡巴硫磺皂,我是问我跟娜娜怎么办呢?我还去不去找她啊?」

  「硫磺皂。」我大声说。

  「不是跟你说洗澡的事儿,你说硫磺皂干什么啊。」

  「硫磺皂就是手淫前后要把手洗干净。」我一本正经的说。

  「你要想继续,你就找个机会把娜娜给办了,现在是夏天,很容易,你要下不去手,那你只能在家手淫了,所以得买块硫磺皂,把手洗干净,那样小弟弟不发炎。」我照样一本正经地说。

  「白鸡巴请你吃冷饮了看来,你鸡巴一句正经的都没有。现在是你兄弟我失恋啊。还鸡巴给我说硫磺皂,你鸡巴才用硫磺皂呢,你天天都用硫磺皂。你一辈子都用硫磺皂。天天把手洗干净了手淫。」赵新生气了,声音很大。周围邻座的都忍不住对我们侧目相向。白色奶罩更是支着耳朵听我们说话。

  「我用力士,味道好,你得用硫磺皂,你还得收钱找钱,细菌太多。」我任然一本正经,不温不火。邻座其它几位因为没有从头到尾地听我们说话,加上赵新说话很快,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白色奶罩」可是一直在听我们说话,所以我抖的包袱在她那里砸地很响,她笑得爬在桌子上,双肩乱抖,头发乱晃。

  我招手对服务员说,算账。服务员走到我们边上说,一共二十二块。我指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白色奶罩」对服务员说:「她给我们算账,她今天要请我们的客。」

  服务员诧异的看着我,我说:「真的,她应该请客的。因为我今天让她年轻的好几十岁。」我说话的时候看着「白色奶罩」的眼睛。

  「单子拿来吧,我给这桌付账。」

  「白色奶罩」对着莫名其妙的服务员说,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出手袋掏出钱包递出一张五十的票子。赵新跟大刘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用眼睛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这是咱姐姐邻居。对我可好了。我今天可没让你请我啊,小新。」

  我又对着「白色奶罩」做了个我坐过去还是她坐过来的手势,她耸了肩,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对我笑了笑。我也对她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大刘看了看「白色奶罩」对我低声说:「奶子真不小啊,你什么时候有个这姐,我咋不知道呢。」

  赵新扭头看看对面那个冷美人,也低声对我说:「那个穿白衣服的,我好像拉过她,是市郊那个大学的,我拉过她不只一次。」

  赵新有特异功能,总能分毫不差地记住坐过他车的各色美女,每次我们在大 街上闲逛的时候碰见美女,都会故意问他:「小新,这个女的你拉过没有,在哪个歌厅坐台?」

  一会,「白色奶罩」跟白衣套裙冷美人走了,走的时候,还跟我点头微笑,我还故意高声说:「姐姐走啊,改天找你玩儿啊。」丝毫不顾我一身的农民进城的打扮。由于赵新吃冷饮没有掏钱,我跟大刘又拉着他去了大排档吃羊肉串喝冰啤酒。

  直到我们三个都喝地烂醉才个回个家,各找各妈,我又开始了,我的隐士生活。「白色奶罩」反复了出现在我的春梦里几次之后我也逐渐的忘记了。当时我也根本没有想到跟她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故事。

                (二)

  「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就像反比例函数的那两条位于两个象限的曲线,虽然无线靠近,但是永远不可能有交点,我们每走一步都纵横坐标的限制,不能擅越雷池一步,所以我们该开始,开始……开始结束……」

  我的那个「皮皮鲁」式的爱情的女主角在她从大城市上完一年大学回家过暑假的一天,跟我在公园里见那年的第一面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她前面说了很多,大多我都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之类描述,比方她说她学校里有个湖比这个公园的人工湖要大好几倍,从宿舍走到教学楼要比她从家里到高中还远,之类的话。

  最后这句话,她好像是怕我听不懂,所以说的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像播音员一样。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有看着我,而是慢慢的扭过头仰望天空,表情坚定,仿佛给我交待完以后她就可以长出翅膀卸下包袱自由飞翔在海阔天空里。

  其实她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慢,她用正常语速说我完全能听的懂,虽然我数学成绩从初中开始就没有及格过,虽然我经常在上数学课的时候看武侠小说,但是对于文字形成的理科概念我有很好的理解能力和悟性。

  「我希望你的纵横坐标都是正数,够是上升的,希望人的人生轨迹完美,谢谢你只用初级的函数给我讲道理,要是你用你现在学的高等数学我还真听不懂,还得上新华书店买大学数学……」

  我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想着,要是那次在我哥哥住的老房子我狠下心来按了她,我直捣黄龙,让她杜鹃啼血于哥哥那张不知道浸染多少不同的女性分泌物的床单上,然后开始每天上课给她递纸条,下课给她讲笑话,晚上下夜自习送她到家门口,跟她一起被老师叫家长研究青少年早恋问题的解决方案,每个礼拜天再偷吃禁果让彼此的性经验日趋成熟。

  她跟我会不会跟我们唯一硕果仅存有结果的高中同学一样,毕业以后一起去了一家超市当理货员?就不用让她事儿事儿的拿函数委婉的告诉我我跟她现在不是一个档次不是一个世界。

  可惜我没有,上学的时候我只是用我的目光浇灌她,让更美丽更自信,让她觉得全班有着最忧郁眼神的一个男生无时无刻的在注视着她。但是她连老师在念「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样暧昧诗句的时候都没回头跟我交换一下眼神。

  不知道她忘记没有,我原来学习成绩比她好的,比她排名次靠前。我尻。

  我把那话给赵新听,赵新说:「这他妈的是人话吗?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但是最后一句我听懂了,她要跟你分手,她鸡巴要甩你。」然后赵新问我要不要帮我找个鸡发泄一下安慰一下我受伤的脆弱的心灵。

  我说:「不要,我有硫磺皂。」

  我把那段话说给大刘听,大刘说:「你会不会像赵新一样在脑门上打一个纱布补丁然后点点红药水对娜娜说开车的时候想她想的魂不守舍把脑袋磕在方向盘上?装可怜博取对方的同情。」

  我说:「不会,我有力士香皂。」

  大刘说:「别用香皂了,去俺家喝酒吧,我给你炒一盘油炸花生。」

  我没有考上大学,我的父母也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表现的痛心疾首懊恼不已,因为他们从没有上过大学,他们的交际圈子里的人包括我那片的邻居的孩子们也没有出过正经八百的统招大学生。我住的那个地方门口是临街电影院、电子游戏厅、网吧、舞厅、恋歌房、台球房一字排开相隔不到五米。

  我们大院出了大大小小若干个混混,有的声明显赫,名震一时。我妈妈没有「择邻处」所以我成不了「孟子」。但是我是公认的好孩子,深居简出,像大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很少往家里领女孩子。我妈根据她多年对我的观察知道我秉性善良,不会去街面上好勇斗狠结交匪类。

  我妈更清楚以我们家的经济实力没办法给我买工作和给钱让我做生意,我父母是最彻底的无产阶级,我妈妈有句最经典的话就是:「想去卖菜还得先买个三轮车啊。」

  所以她给我说:「别给家里扒窟窿,有活儿你就去找个,找不着活儿就老实待着。」

  我们这个小城市除了公务员之外就剩下营业员跟业务员还有技术员能成为像我这种城市工人子弟能做的工作。厂矿企业大多倒闭了,到处都是下岗职工,我的工作愿望没有他们那么迫切脾气没有他们那么能够忍耐更没有大量涌入城市农村兄弟姐妹们那么吃苦耐劳所以我没找到过什么正经活计。

  所以我以一种最不浪费资源的方式生活着,一天吃一顿饭,抽两块钱的烟包括自己的烟头,一个月理一次发,穿我哥哥打给我的衣服,手淫前后用硫磺皂。

  朋友经常来往的也只剩下大刘,赵新不能天天见,但是见一次就小宰或者大宰一顿。

  我不想往大城市去打工,因为我没学历更没有力气,而且自尊心过强。我上了一年不到的成人高考学的计算机应用,结识了各种我觉得脑子没有发育完全的男同学跟歪瓜裂枣的女同学,我有一个男同学喜欢不分场合的唱那句张惠妹的:「我的你的姐妹,我是你姐妹……」但是他绝对不是同志,长的像几内亚难民。

  我们班最漂亮的是一个大胸脯很丰满的城乡结合部来的少妇,喜欢用土洋结合的普通话与同学们交谈。还有一位明显月经不调性生活压抑皮肤如枯树高数女老师经常对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已经点过名了啊,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没上完一年就找到了我没见过几次的大学班主任办理了休学手续,所以我的学历还是高中毕业,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是成人高考肄业。

  我也尝试过做生意,肄业以后我跟两个高中同学一人三千凑了小一万去临近的县城开了一家能做五十来人录像厅,开业不到俩月因为放黄色录像被我们没有打点好的警察叔叔拿下。

  县城里的原来跟城市里一样,流氓都成了警察跟要各种费的,有次来要什么费,竟然来了五六十人坐满了我的录像厅,问了一下一个月二百两月四百,尻,至于吗?不过我们还是交不起,因为我们只敢放三级片,不敢放人与兽。最后我们只放了两次人与兽想攒点钱雇个车将我们那些桌椅板凳拉和四十寸大电视拉回去,就被内线举报我们被伏了法。

  我那次第一次学会说:「报告政府……」后来我一个初中同学的老爸是市局的大领导,我因为初中时候帮他打过架,出过气,所以他让他老爸给打了电话,我才没有被因为聚众传播淫秽罪罚款五千劳教两年。

  但是就在那两个月里,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把我的童真留在那个小县城。

  当然不是嫖娼,是一个温柔善良,至今我还记得她家的电话号码的女孩。我对数字非常不敏感,除了我家第一个固定电话号码之外,我只记得过两个电话,一个是相恋八年的那个女孩,一个就是她家的。其它的电话我只能通过查电话本或者电话薄。

  我差点跟她订了婚,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个地方的县城是先见面感觉良好了再订婚然后再谈恋爱然后再结婚而且不管到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她妈死活不愿意,嫌弃我是个城市的无业青年,说找个农村的还有点地,他什么都没有。最后以死相逼让她闺女跟我断绝来往。尻,世道变了,城市的无业青年到哪都不被待见了。

  记得我跟那位可爱的县城姑娘小桃彼此第一次偷尝禁果时候,我中间停下来开了三回灯,因为我找不到那地方,每次拉开灯我都扒开她的腿看一看,找准方位。

  然后关了灯再继续探索,如此反复了三次我才找对了地方,才将我暴怒与笨拙的小鸡鸡插进对方狭小干涩的腔道。但是不幸的是我们进行的时间远远没有开灯找方位的时间长。

  匆匆了事之后,我将小桃送回家,就迫不及待的用街上的公共电话给大刘打电话,接通后我对大刘说:「大刘,我尻屄了,我刚才刚尻屄了。」

  大刘比我还兴奋:「你尻屄了?你真尻屄了?尻屄爽不爽?」

  我说:「不爽,没想象中的爽,还没有手淫爽呢。真的。但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变了,我量变产生质变了,我觉得我脱胎换骨了。」

  大刘说:「你傻逼了吧。」

  我挂了电话回录像厅,我想上楼睡会,但是我睡不着,我下来坐到没人的马路上抬头看星星,那天的星星很多,很亮,而且离我很近,近得我抬手就能摘下来一颗。

  我问过小桃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因为我知道小桃的妈妈托人给她介绍的对象不是在县里警察局长的公子,就是在税务局上班的工商局长的外甥。而我是个连请她吃顿像样的饭都不行的无业青年。

  小桃说:「我喜欢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里面有这里的男人没有的东西。」

                (三)

***********************************    PS:本文仅纪念那些被欲望跟无奈煎熬着的青春岁月……***********************************

  我第一次踏入社会就被制度镇压了,第一次真正爱了一次就被女朋友的妈妈棒打鸳鸯了,第一次在异性的阴道里射精就被黄色小说欺骗了,第一次一个女孩说要跟我私奔,我却退却了。所以我又回家了,又开始面壁图破壁了,又开始使用硫磺皂了。斯是陋室,唯吾猥亵。

  那天下午从大刘家里出来,我俩对着抽了一盒的二块的钱的烟,却看了一下午无聊的电视剧,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彼此的性经历性经验聊的无数次了,彼此远大的抱负跟理想也抒了无数次了,而且我俩兜里都没钱,买了烟之后就没法买录像票了。所以我们发呆,所以我们看无聊的电视剧。所以觉得两个大眼瞪小眼还不如个回个家去做白日梦。

  为了抄近路我走进一个很大的家属院,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我还穿了旧军裤改成的大裤衩子跟老头套头汗衫脚踢人字拖,虽然太阳没有那么毒,但是天气很闷,人恹恹得难受。胡同里就走着我一个人。

  当我拐进另一个方向的胡同里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人,看来是刚从澡堂里洗完澡,披散着没有完全干的头发,手里掂着一个黄色的塑料提兜,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毛巾梳子。穿着粉色的运动四角裤衩,上身一个穿两道的跨栏背心,明显没有戴乳罩,柔软的背心上面有两个明显的突起,奶子随着她的走动上下晃动,波涛汹涌。刚刚洗干净的皮肤白里透红,嫩光水滑。

  穿着黄色的塑料泡沫拖鞋,涂了红色的脚趾甲显得很夺目。这种景象在现在是看不到,不过在当时居住条件和洗浴条件下你在公众澡堂附近比比皆是。

  我不由的得眼睛多看了几眼,鸡巴在裤裆里跳了几下。那个女人晃着奶子走进了,「蜂花」牌洗发素的诱人的香味儿混杂着女人浴后特有的体香由远及近扑鼻而来,我的鸡巴不由的又跳了几下。

  但是我不好意思看她的脸,只是低头看着她雪白的脚趾和猩红的脚趾甲准备擦肩而过。

  「呵呵,硫磺皂。」一串笑声后带了一个我很熟悉的词。那个女人在两步开外停了下来,但是胸前硕大的奶子随着笑声还在颤动。

  我这才停下来抬头望向她,一个丰满白皙的女人正在看着我笑。哈,熟人她就是那天在冷饮店被我逗得笑得花枝乱颤的「白色奶罩」。

  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那时候我才知道虽然我不是处男了,但是我还是矛头小伙子,根本没有学会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表现我的从容淡定。鬼使神差得我竟然张口说出了一个动词:「卖凉粉儿。」

  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班上体育课,刚上课都要绕着操场跑三圈做准备活动,我跟我们班上的几个坏孩子跑第一圈的时候都藏到操场那一面的地道口背对着体育老师躲起来,然后等女生跑过来的时候,对着几个已经发育很好跑起步来胸前波涛汹涌的女生大喊:「卖凉粉儿」。哈,在小摊吃过炒凉粉儿的哥们都应该意会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

  「嗯?你说什么?」「白色奶罩」显然没有听清楚,但是任然笑颜如花。

  「卖……凉……粉儿」我鬼使神差期期艾艾的又重复了一边。

  「卖凉粉?啊?哈哈……」显然「白色奶罩」上中学的时候也发育良好,也上体育课,也跑步,她们班的坏孩子也会意到了凉粉儿跟跑步中晃动的胸部的联系。

  「你这小孩真皮脸啊,呵呵……」「白色奶罩」虽然还再笑,但是奶子却不晃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控制着,能那么收放自如,想晃就晃,不想晃就不晃,这门功夫是不是很难练,我不是女人我不知道。

  我终于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脸上,情绪也像她的奶子一样稳定一样:「那个,姐啊,去哪啊,刚洗出来啊,上次应该谢谢你啊。」

  「我住这一片儿啊,你去哪啊,怎么在这出没啊。」

  「上次匆匆一别,俺对姐姐可是想念的紧啊,你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可是害苦我了,我每天大街小巷的乱串着找你,希望能再碰见你,这不都找到这来了,哈,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吧。」我又开始嬉皮笑脸。

  「呵呵,小屁孩儿还会油腔滑调啊,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孩子。」

  「真的,我真的满世界找你。」

  「找我?找我干什么?」

  「看卖凉粉儿啊。」

  「你这个坏孩子。」「白色奶罩」扬起粉拳捶我一下。更是一阵香风扑面。

  我豪不躲避的挨了一下。

  「你要去哪啊?」「白色奶罩」意识到她的穿着站在道上跟我长聊不合适。

  「你去哪我去哪啊,好不容易找着你了,你再想跑可是跑不了了。」我大胆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你跟我来吧,到我家,我请你喝可乐,我渴死了。」

  「真的啊?去你家?方便吗?」小时候我妈妈就告诉我,夏天没事儿别往别人家跑,穿的少,不方便。

  「呵呵,怕了?刚才不是还死皮赖脸吗?」「白色奶罩」的奶子又开始晃,晃的我心慌意乱,口干舌燥,很想喝可乐。

  「我怕什么啊,你前面带路,俺随后就来。」就这样「王小二」看着扭动屁股,白萝卜的胳膊,红萝卜的腿,跟着「敌人」进入了包围圈。

  「白色奶罩」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说了句现代人听起来非常暧昧的话:「没事儿,我一个人住。」但是当时的我是听不出来任何暧昧或者暗示的,不会一进屋子,关了门就从背后抱着她,去亲的耳朵,揉她的奶子。只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幸好她家没人,可以安心喝东西了。

  是老房子,老家具,但是很干净整齐,沙发上还有白线构成的镂空盖头。她进屋放下提兜对我说了句随便坐,就直奔冰箱,拉开门拿出了一大瓶冰镇可乐先给自己倒了半玻璃杯,然后抓起来一饮而尽。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丰满的女人也有美丽脖子。

  她又满满的倒了两大杯,拿起一杯递给我,又把那一大瓶放到我对面的茶几上,示意我随便喝,然后就扭进了里屋。我喝了一杯以后,她就出来了,换了一个白色的大T恤,下身黑色高弹的沙滩裤。但是明显里面戴上了奶罩。

  出来她也没有搭理我,手里拿了一个吹风机将插头插到插销里,对着我对面的强上的大玻璃镜子兀自的开始吹起头发来,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从镜子里她见我直发愣看着她,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了笑说:「傻看什么啊,喝你的可乐吧。」

  我对着镜子对她坏笑了一下说:「唉,我真羡慕唐明皇啊,可以天天看杨贵妃出浴。」

  「小屁孩儿知道得还不少啊,对了,你叫什么?多大了,有二十没有?」

  「白色奶罩」边吹头发边问我。

  「我叫王老实,今年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四十还挂点零。」我学着那个宋丹丹著名的小品里面的腔调说。

  「哈,那俺叫魏淑芬,今年二十九岁未婚。哈哈……」「白色奶罩」又一次笑态可掬。

  「我叫王同林,夫妻本是同林鸟的同林,真的。」

  「呵呵,我没说是假的啊,夫妻本是同林鸟的同林,有意思,我叫崔宝娜,宝贝的宝,娜娜的娜,也是真的。你可以叫我娜娜,也可以叫我娜姐。」

  「哦,崔宝娜同志,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我喜欢连名带姓的称呼,叫你娜娜吧,俺不好意思,咱也没那么亲近不是,等咱有所发展再说吧,叫你娜姐吧,我觉得吃亏啊,我看你最多比我大一两岁吧或许还没我大吧。」我故意说。

  「呵呵,你太会说话了吧,我还有半年就三十岁了,还想跟我发展啊,你这张嘴骗了多少个小姑娘啊?」

  「没有,都是女人骗我,我从来没有骗过小姑娘。唉,别弄中分,不好看,显得老,偏分好看。」她吹头发的时候,我不由得按照我的审美观点发表意见。

  「呵呵,是这样吗?」崔宝娜把弄好的中分打乱,用梳子将头发分了过来。

  「对对对,这样好看很多。」

  「呵呵,才不呢,这是小姑娘留的,我都是小媳妇了。」崔宝娜又用梳子将长发分成了中分,两边垂下。

  「你看,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就我看你,你都不听话。」我坚持着。

  「好了,听你的就是。」她笑着又将头发梳成了偏分。

  终于她吹好了头发,收起来吹风机,然后拉开一个抽屉找出一包打开的硬盒高档的香烟放到我面前,对我说:「抽吧。别客气。」

  我抽出一根点着,烟是好烟,但是好像放的很久,有点霉味,但是我没说。

  崔宝娜坐在我对面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帅哥。」我有点不好意思。

  「哟,我以为你真不会不好意思呢。」崔宝娜笑着说:「就会满嘴的不正经的话。」

  「呵呵,我要不是说不正经的,怎么会认识你呢?」我坏笑着吐了一个标准的烟圈。

  「哈哈,对了,那天你把我给笑死了,硫磺皂,你可真够流氓的。」

  「嘿嘿,那你还敢把我领到你家里来,不怕我对你耍流氓啊,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我瞪着她的眼睛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的很大胆,可能是这间屋子气氛的暧昧加上崔宝娜身上那股香味严重刺激了我体内性激素的产生,我的鸡巴在裤裆里已经硬了。

  「呵呵,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坏孩子,所以我才敢把你领进家里来。」崔宝娜在我带着火的眼光下眼神明显散乱了,开始躲避我的眼睛,拿起可乐瓶给我的杯子里倒可乐。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是坏人,我可不是什么孩子。什么都不懂。」我示威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就知道你不是嘛,因为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就是那种喜欢玩世不恭的小男孩儿。」虽然被我抓到了手,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慌乱来。只是用力向回抽手,但是已经不敢看我。

  「别他妈的说我是什么小男孩儿,你说我的眼神?你是说是这样的吗?」我迅速的起身绕过茶几,坐到她的那张沙发上。我感觉我的心跳的厉害,仿佛我自己都能听的见,我也感觉我的眼睛有火已经烧了起来。

  崔宝娜抬了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吓到我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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