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 (01-03)

256Clicks 2020-01-19 Author: hollowforest
#传奇   #母亲  
.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

作者: hollowforest2019-1-9发表于SexInSex

***********************************  其实依旧很忙,新章节还是要等2月底一切忙完先。但忍不住和大家分享修改的部分和顺便听取大家的意见。

  增加了一个妹妹的角色,戏份不算太多,而且细节没开始铺展开来。修正版相对之前的版本,一些逻辑上相对更加严谨了,无论措辞方面还是一些关节点,这个有什么变化,读者不一定能感受得出来。

  场景设定为国界边上的群山中的村落,这样是为了给陆永平的无法无天奠基,这样的环境下,法律的效力会被减弱许多,一些情节开展起来就更合理。

  这里要再一次感谢原作者,我不吝赞美不止一次说过,原作者的文学性是我所不及的,而我走的是爽文的路线,当然,无论是文学性强还是肉文,其实情节设计还是很重要。而这一次改写也更让我坚定了爽文的路线。无论怎么说都好,没有原作就没有我这样的修改。

  原文很多关系和因由是含糊不清的,我这里明确了很多。***********************************

                 1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许多年前,一个偏远山区里的小村庄。

  据记载,此村乃明朝时期一李姓宗族搬迁至此所立,顾名思义,李村。我小时候曾听长辈说起,还有说是李世民之后的,那会尚且信以为真,真觉得自己平添了几分贵族气息,但长大读了几本通史后,才对此说法顿时嗤之以鼻。或者也因我并不姓李之故。

  这仅靠边境的群山之中错落着5条村落,进出交通条件非常恶劣,一直到民国时期才修了一条土公路,但后来战事爆发又被炸个稀巴烂,修修补补的。所谓路通财通,没有路就没有财,贫困村的称号一挂就挂了好多年。

  我记得那年我15岁,正上初三。

  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性格比一般同龄人要早熟。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南闯北去了,其实就是在临近的城市打着散工,每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母亲有些文化,学舞蹈出身,早些年在市里的剧团工作,也是长期不在家,偶尔有个巡演,基本是几个月看不到人。我算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后来一次剧烈的争吵后,父亲回来创业,建了个养猪场开始养猪;母亲则离开了剧团,后应聘成了我校的老师,教语文。

  那一年是我人生转折的最重要一年,就在这年春天,家里出事了。父亲先因聚众赌博被行政拘留,后又以非法集资罪被批捕。当时我已经几天没见到父亲了。他整天呆在家里的猪场,说是照看猪崽,难得回家几次。但不光我们自家人知道,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家猪场是个赌博据点,邻近乡村有几个闲钱的人经常聚在那儿耍耍。

  母亲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平时有些严肃认真,但骨底里性子十分烈,为此她和父亲大吵过几次。每次家门口都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然后亲朋好友上前劝阻。相对于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社会的父亲,母亲多读了几年书,平时以知识份子自诩,脸皮薄,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她学不来。爷爷奶奶一出场,当众下跪,她也只好作罢。这样三番五次下来,连我都习以为常了,更别说我那性格散漫的父亲。

  所以有此一劫并不是冥冥中早有注定,实在是因果循环。

  父亲的事让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爷爷四处托人打点关系,最后得到消息说主要责任人跑了,担子当然落到父亲头上,至于怎么判,要看「能为人民群众挽回多少财产损失」了。

  「谁让命不好,赶上严打」——上大学之后,我才知道97年修刑后的新一轮严打,我父亲就是这个政策下的直接影响者。父亲办养猪场几年下来也没赚多少钱,加上吃喝「嫖」赌(嫖没嫖我不知道),所剩无几。家里的存款,爷爷奶奶的积蓄,卖房款(市区的两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用房),卖猪款,卖粮款,造纸厂的废铜烂铁,能凑的都凑了,还有6万缺口。当时姥姥糖尿病住院,姥爷还是拿了1。5万,亲朋好友连给带借补齐2。5万,还缺2万。别看交了近十万就剩下这零头,所谓是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之前那些自己变卖的借的,基本是从爷爷辈累积下来的财产,如今全填进去了,剩下这点对于母亲当时几百块的月工资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况且这也只是买了一颗花生米,赎了父亲的性命,号子要蹲多久还是未知数。

  家里不时会有「债主」上门,一坐就是一天。有干坐的,有骂咧咧的。奶奶整日以泪洗面,说都是她的错,惯坏了这孩子。爷爷闷声不响,只是抽着他的老烟袋。爷爷年轻时也是个能人,平常结交甚广,家里遭到变故才发现没什么人能借钱给他。母亲为了这件事整天四处奔波,还得上课,回家后板着一张脸,说严和平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严和平就是我父亲,母亲姓张名凤兰,而我的名字叫严林,有个妹妹,严舒雅。

  一家人里最平静的反倒是我。面对如此大的变故,我连哭鼻子都没哭过一次。实在是我很清楚,在这种事里,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自个儿安分点就算帮大忙了。最难堪的不过是走在村里会被人指指点点。

  而且,我和父亲的感情一直不太好。自我懂事以来,他整天往外跑,对外说是要闯一番事业,但我心里清楚,基本是一事无成,稍微有点闲钱,也被花在「呼朋唤友」上面去了。实则上,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丈夫的角色,他都是很失败的。也不知道母亲这么好条件当初怎么瞎了眼就嫁给他。

  平日里,他对我也就是「惯例」问几句,无非是什么学习怎么样之类的问完了也不在乎我怎么答的话,还有习惯性的教育要乖一点啦要用心学习啦要多帮妈妈的忙啦,仿佛我才是那一家之主。

  但他并不是天生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父亲对舒雅相当的好。是那种发自内心欢喜的好。所以相对我的无动于衷,妹妹是时常哭得稀里哗啦。

  当时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是妈妈在校内的好友陈熙凤老师的丈夫,教地理兼带体育。陈老师是北方大城市里的人,来这边是支教,听说是她主动申请过来的,是个极其有爱心的人。她丈夫许为民老师放心不过,辞了单位的工作也跑这边来了。在他的怂恿下我加入了校田径队,每天早上5点半就得赶到学校训练。母亲4点多就会起床,给我做好饭后,再去睡个回笼觉。

  有天我匆匆吃完饭,蹬着自行车快到村口时,才发现忘了带护膝。为了安全,教练要求负重深蹲时必须戴护膝。

  时间还来得及,我就又往家里赶。远远看见厨房还亮着灯,但到大门口时我才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这很奇怪,一般清早起来开门后,除非人全部出去了,门在睡觉前是不会闩上的。我当其时也没有多想,我就敲门,喊了几声妈,但过了好一会儿功夫,等的我都有些不耐烦了,母亲才开了门,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说忘了带护膝,又说厨房怎么还亮着灯,我走时关了呀。

  这时,从厨房出来了一个人,腆着大肚腩,小眼大嘴其貌不扬,却是我母亲的妹妹的丈夫,也就是我姨父陆永平。我当时没多想,打了声招呼,拿上护膝就走了。

  说起这个姨父,他人长得不咋地,但在我们这几座山里面,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是我们村支书,家业很大,我们后山山坳整个让他包下来种药材,在县城里有两家旅馆(也是县城里唯一的两家),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各种生意有七八个门面。小车他是最早开上的,房子是村里最高的。也就是这些,才让他癞蛤蟆真吃了天鹅肉,凭这副尊容还娶了我那明星般脸蛋身材的小姨。

  我听亲戚说,姨夫不但生意做得大,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人脉很广,省里市里都能找得到人疏通,在县城里也是横着走的家伙,在这偏远的几个村子里那自然不用说了。

  这时他来我家,肯定是商量父亲的事。父亲出事后来家里串门的亲友就少多了,以前可是高朋满堂啊。姨父可谓我家常客,而且听说他也经常到养猪场耍耍。说实话,母亲对这个人评价不高,听说当初一直反对妹妹嫁给他,现在也经常骂父亲少跟这个陆永平混一块。这当口能来我家真是难得。

  不过,现在这节骨眼,能帮到我家得也只有这个亲戚了。听奶奶讲,父亲出事后,借的钱里,姨父占了大头。

  又过了几天是五一劳动节,为期5天的县运动会在我们中学举行,附近九山十八村的中学生都往我们这聚集,介绍卖吃食的,玩具的,各种各样,好不热闹。

  我主练中长跑,教练给我报了800M和1500M。学校操场上人山人海,市领导也过来了,还有教委主任、校长、教练组代表、赞助商等等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讲起话来没完没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群体活动,也是我有生以来见识过的最漫长的开幕式。太阳火辣辣的,我们在草坪上都蔫掉了。比赛开始时,我还恍恍惚惚的。教练匆匆找到我,说准备一下,一上午把两项都上了。

  我问为啥啊,这不把人累死。教练说组委会决定把「百米飞人大赛」调到闭幕式前,原本放在下午的1500M就提到了上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跑了。

  喝了葡萄糖,跑了个800M初赛,小组第二,还不错。歇了一个小时,又跑了个1500M,比想象中轻松得多。一个其他年级得女老师带大家到教学楼洗了把脸,又领着我们到外面吃了顿饭。我记得很清楚,牛肉刀削面,我一大海碗都没能吃饱。

  饭毕回到学校,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两项都进了决赛。教练夸我好样的,让我好好休息,等明天下午「决一死战」。

  之后挺无聊的,除了运动员和拉拉队,这里也没几个熟识的同学。印象中,我跑到体育馆里打了会儿篮球,正玩得起劲被几个高中生赶走了。于是我决定回家。在停车场看到了3班的邴婕,她背靠栅栏和几个男生闲聊着,其中有田径队的王伟超。我和王伟超是好友,自小玩到大,但看见他和邴婕在一起,我一点打招呼得心情都没有。

  从旁边经过时好像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确定,就没有答应。一路上我骑得飞快,想到邴婕走路时脑后摇摇摆摆的马尾,还有那单薄T恤里隐隐透出的胸衣颜色,又是激动又是惆怅。

  我暗恋她已经一年多了。

  邴婕是班花,或者说校花也不为过,长得比她漂亮得不是没有,但只有她长了一副狐狸脸,媚眼如丝浅笑勾魂,是那种光看着就能火烧身的狐媚子。而且也不知道是吃啥长大的,个子高挑不说,小身板子玲珑浮凸,虽然也就海碗口大小,但比起同级的那些洗衣板已经明显能感受到规模了。

  她是我们学校绝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两年来,挨在她身边聊天吹牛的男生很多,牵上手的却一个也没看到过。她人长得媚,却像那玫瑰,娇艳欲滴,却浑身带刺。

  到家时,我家大门紧锁。去参加运动会,我嫌弃那钥匙麻烦,我也就没带。靠墙站了一会儿,我打算到隔壁院试试。隔壁房子本来也是我们家的,但前段时间因为父亲的事情刚卖出去。建房时花了7万,卖了4万。不过买主不急于搬进去,爷爷奶奶暂时还住在里面。自打父亲出事,爷爷的身体就大不如前,加上高血压、气管炎的老毛病,前两天甚至下不了床。这天应该是趁放假,让母亲陪着看病去了。

  隔壁东侧有棵香椿树,我没少在那儿爬上爬下。轻车熟路,三下两下就蹿上主干,沿着树杈攀上了厨房顶。这个厨房就是挨着我家建的,旁边还有个门通过去,后来卖掉了就封了起来。楼顶边上架着梯子,上面对着一些破家具杂物什么的,用尼龙布盖着。我绕过那些杂物,轻轻一跳就攀上我家2楼的露台,一溜烟就进了我家。我和妹妹都住在2楼,靠边的是她的房子,楼上的长廊上养着几盆花,这段时间乏人照料,土壤都龟裂了。我掏出鸡鸡挨盆尿了一通,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本想到厨房弄点吃的,拐过楼梯口我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是个男人,简直像头老牛。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父亲越狱了!我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受伤了,需不需要像电影里面那样上药、扎绷带。很明显,声音就来自于父母的卧室。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是巴掌打在肉体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女人的低吟。闷闷的,像装在麻袋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我虽未经人事,但也不傻,想起在录像厅看的那些三级片,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这下声音丰富和响亮了许多。除了男人的喘气声,还有啪啪肉体撞击声和吱嘎吱嘎的摇床声。深呼一口气,我小心地探出头。窗帘没拉严实,室内的景象露出一角。首先映入眼帘是两个屁股,上面的黑胖,下面的雪白肥嫩。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我得目光本能地就聚焦在了其中一个位置,虽然拉上了窗帘,但里面开着灯,我看得无比清楚,一根泛着白光的黑粗家伙在一团赭红色的肉蚌间进进出出,把两个屁股连为一体。每次黑家伙压到底,伴着啪的一声响,大白屁股就像果冻般颤了颤。我看得目瞪口呆。那簇簇油亮黑毛,连连水光,鲜红肉褶,像昨夜的梦,又似傍晚的火烧云,那么遥不可及,又确确实实近在眼前。男人两腿岔开,两手撑在床上,矮胖得身材脊梁黝黑发亮。女人一截藕臂抓着床沿,一双莹白的丰满长腿微曲,脚趾不安地扭动着。看不见两人的脸,但我知道,小平头就是我姨父陆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晴天响起一霹雳,无端的我整个脑袋就嗡嗡地鸣叫了起来。这种戏码在系电影里经常能见到,那会看着一边口中骂着奸夫淫妇不要脸,一边心里又按奈不住把自己待进那男主角,再把那女主换成那些婶婶阿姨们在心里意淫一番。如今自己看到,却被那样的情景震住了,我动弹不得,甚至觉得无法呼吸。

  母亲躺在那床上,脸蛋偏向另外一边,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到偶尔从嘴里发出的那一两声短促的哼叫。和我在录像厅看到的不一样,两个人没有如漆如胶地纠缠在一起,单纯就是姨父在耸动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母亲。

  终于艰难地移开了目光,我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那灼热的阳光照得我头晕目眩,让我怀疑刚刚是不是被晒到中暑而产生了幻觉。但身后的墙壁里面,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还在不断传来。我一阵心慌意乱,只想远离这是非地。我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攀上楼梯,不想一脚踢在一边瓷碗上。瓷碗里养了些蒜苗,平常就放在楼梯间,平时也从没觉得碍事。

  今天它可是立功了,翻滚着跌下楼梯,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我愣了愣,像炸毛得猫一般,转身往楼上狂奔,手脚并用,三五下就从露台一跃而下,蹿到了奶奶家,躲在了厨房房顶搁置的杂物堆里,透过那缝隙往我家看过去。很快,有人上楼了,正是姨父陆永平。

  他四下看看,轻轻喊了声小林。见没人应声,他放大音量,又喊了声林林。

  不一会儿母亲也上来了,刚刚还光着身子的她,此时穿着件碎花连衣裙,梳了个马尾,平时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些散乱,许多发丝都被汗水粘连在额头上。

  衣服不消说是临时套上去得,因为她胸前那对饱满得山峰正在衣服里摇晃着,那跳动得幅度我在缝隙里都看得异常分明。

  这打破了我仅存的一丝幻想,那个女人,那个两腿大开挨操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姨父上前搭上母亲的肩膀,小声说着什么,母亲神色慌张,不耐烦地想要把他推开,但姨父不依不挠地,突然将手攀上了母亲的胸脯,居然在太阳底下,没遮没挡的情况下就开始揉起来。我隐约听见母亲低声地说道「你疯了!被人发现我……」

  母亲挣扎了几下,甚至面露怒容就扬起手就欲给姨父一巴掌,却被姨父一把抓住手腕,凑到母亲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母亲居然停下了挣扎,低着头,被姨父捏弄着屁股搂着身子转身下了楼。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得心跳稍微平伏了些,我才蹑手蹑脚地从杂物堆里爬出来。我没敢在过去,但两座房子就一墙之隔,母亲的房间就靠着墙这边,我爬到边缘,对面的窗户房里隐约传出来了肉体碰撞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压抑的低吟。

  我杂念重生,就像是那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的状况,整个人想动又动不得,越不能动就越想动。

  我缩在阴影里,想到号子里的父亲,想到年迈的爷爷奶奶,又想到明天的比赛,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将我吞噬。

  在外面晃到七八点我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先去的奶奶家,她说:「咦,你妈到处找你,你跑哪儿去了?」我支支吾吾,最后说:「饿死我了,还没吃饭呢。」奶奶去热粥,我随手拿了个冷馒头就开始啃。玉米粥热好,奶奶又给我炒了俩鸡蛋。还没开口吃,爷爷就回来了,和母亲一块,妹妹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爷爷掀开门帘就说:「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害得一家人好找!」我嚼着冷馒头,支吾着,找了些借口说和同学在外面玩忘了时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编上这借口,做错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我要掩饰呢?

  期间,我偷偷瞟了母亲一眼。

  她面无表情,但在目光碰触的一刹那明显眨了眨眼。我吃饭的时候,他们仨在一旁唠嗑。先说爷爷的病,又说今年麦子如何如何,最后还是说到了父亲。母亲说不用担心了,余下的4万已经凑齐了。爷爷磕着烟袋,问:「从哪儿弄的?」母亲说:「管同事借了5千,剩下3万5西水屯我妹夫那先拿出来。」爷爷冷哼一声,含着浓痰说:「陆永平这个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个什么老板还不是他引来的?!」奶奶不说话,又开始抹眼泪。

  我突然一阵火起,摔了筷子,腾地站起来,吼道:「妈的,我去杀了这个王八蛋!」三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还是奶奶反应最快,过来搂住我,说:「我的傻小子啊。」爷爷说:「看看,看看,说的什么话!好歹是你小姨父。」母亲端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

  「我刚那是气话,说句公道话,这事是和平自己弄出来的,哎……他跟我说过这事,我当时真该好好劝劝他」爷爷说着,眼里闪起了泪花「怨不得小姨夫。再说要不是他帮忙,这事情更麻烦咯。」

  大家又开始劝爷爷不要伤心过度,而我却发现,内心的惶恐不安,却随着这么一嚷,突然不见了踪影。一切又像回复到了正常的模样。

  只有内心的深处,比我这个主人还早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5点钟醒来,再也睡不着。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白天那一幕的回放,只是场景的姨父换成了我……醒来后,我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母亲胯间那团赭红色的肉,还有抽送间在里面带出来的水儿,其实当时我也没怎么看得清,但我觉得就是这样的。

  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里更加烦乱。

  不一会儿母亲在门外问我几点起来,早上不还有比赛。我没吭声,盯着天花板发呆。母亲又问了两声,见我没有回应,就拧开了门。我赶紧闭上眼。母亲敲敲门,说:「别装了,不还有运动会,快点起来!这么大了还赖床啊。」

  母亲语气如常,云淡风轻。

  我说:「8点钟比赛才开始,还早着呢。」在床上磨蹭到6点半才起来。天已大亮。

  下到去,妹妹刚吃完了早饭,摇晃着那条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马尾,正在背书包。妹妹背好书包,对着我一个鬼脸,一声「大懒猪」就一顿小跑跑了出去了,我心不在焉,也没回嘴,甚至嗯了一声应下来了。

  桌子上是老三样:油饼,米粥,凉拌黄瓜。

  我洗洗脸,刚要动手吃饭,姨父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林啊,今天还有比赛吧?」我想回一句他,却发现如鲠在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埋头喝粥,不搭理他。姨父笑眯眯的,在我旁边坐下,点上一颗烟。过了半晌,他说:「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

  我装傻,说:「什么昨天?」他说:「呵呵,都看见你的车了,忘了吧?」我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车还扔在家门口。现在透过绿色门帘,能模模糊糊看见它扎在院子里。

  「我帮你搬到隔壁了,你妈不知道。」

  我心下气恼,把黄瓜咬得脆响。姨父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我说那是猫弄的,你也别怪姨父啊小林,这里面的事情复杂得很,你不懂……」

  「我懂。」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嘿嘿一声,继续说道:「你也别怪你妈,你爸的情况你也清楚,这前前后后一下子弄进去几十万,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啊。我那钱说是借,其实就是给嘛,谁还指望还呢?」

  我放下筷子,说:「这什么老板还不是你引过来的人?」姨父愣了下,看他发愣的样子倒不似作假:「你听谁乱嚼舌头?」我又拿了个油饼,嚼在嘴里,不再说话。陆永平拍拍桌子:「这姓史的是我引过来的不假,但我引他来是玩牌,又没整啥公司了、投资分红了、高利贷了,对不对?这也能怨到我头上?」我说:「人家都投钱,你怎么不投钱?」姨父说:「怎么没?我不投了1万?!还是你爸让我跟着投我才投的,那笔钱我现在还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就当扔水里了。」我冷哼一声,继续嚼黄瓜。

  姨父一阵抱怨后,很快又堆起了笑脸:「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错,姨父没能替你爸把好关。但咱们想办法,对不对,咱们想办法把我和平老弟捞出来,行不行?」

  现在想来,姨父也是个厉害角色,他在乡间名声差得很,平时下面养着一群地痞流氓,横行乡里欺压良民,可谓「村霸」。但就这样的村霸,却逍遥法外,还当选上了村支书。他用不干净的手段豪取强夺,贪污受贿,那是远近闻名。不时有人到乡里、县里告状,调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姨父倒是安然无恙。

  「我不在乎。」我放下筷子,说:「你要没事儿,我先走了。」他急忙拉住我:「别急啊小林,姨父跟你商量个事儿。」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继续说:「昨天那事儿可不能乱说,姨父这又老又丑的不要紧,可不能坏了你妈的名声。」

  「我呸!你做得出还怕别人嚼舌根?」我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他又拉住我:「自己外甥,姨父肯定相信你。但你这正长身体,平常训练量又大,营养可要跟上啊。」

  我整不明白他那话啥意思,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四百块钱往我手里塞。这点我倒始料未及,不由愣住了。姨父贱兮兮地笑道:「拿着吧,亲外甥,咱都一家人,以后有啥事儿就跟姨父说。」我犹豫了下,还是捏到了手里。

  别怨我没骨气,你不晓得在那个年代,四百块意味着什么,那会在县里工厂打工,一个月工资也就这个数。而这笔钱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又意味着多少可能性。

  这俨然就是一笔巨款!

  但就这么拿钱我面子上又过不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了句「我这不是为你,是为我妈!」才把钱放进兜里。

  姨父笑嘻嘻的,一连串的我知道,我懂,我明白。

  和姨父一起出来,在大门口却碰到母亲。姨父带着贱兮兮的笑容,说:「兰姐,正有些正事找你谈谈呢。」母亲若无其事地:「刚走开了下,你先进去坐坐吧。」她说完又对着我嘱咐我路上慢点。

  母亲的表情什么淡然,和平常差不多,我昨天要不是窥见她和姨父的丑事,还真的就这么被蒙住了。什么狗屁正事!值得你大清早这么赶过来!

  我低头应着母亲的话,推车就往外走去,在经过姨父身边时踩了他一脚。他没喊出来,却哈哈地笑着:「算了算了,刚接个电话,临时有些事,改天吧。」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母亲再次淡然地说道。

  我没吭声,在门口站了半晌,等陆永平走远才上了自行车。

  路上碰到几个同学,就一块到台球厅捣了会儿球。有个家伙问起父亲的事,弄得我心烦意乱,就蹬上车去了一中。在操场上溜达两圈,又到饭点了。跟随大部队一起吃了饭,到体育馆休息片刻,比赛就开始了。今天是800M,入围的有16个人,分两组,我跑了B组第2。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我踩着尾巴,拿了个第3名。

  晚上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她问我成绩怎么样,我淡淡地说还行。母亲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吃饭时沉默得可怕,幸亏有电视机开着。吃完饭,我刚要出去,母亲叫住我:「林林。」我说:「咋了?」母亲说:「恭喜你拿了奖。」「嗯。」我没吭声,径直进了自己房间。

  这些年来,我和母亲一直是这么相处的,很少说一些很亲密的话。早几年她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没少因为各种闯祸挨鸡毛掸子,但这几年不知道是打倦了还是对我死心了,没再抽过我了,按照我爷爷的说法是我长大了,怕再这样打伤了我的自尊。

  我也貌似真的长大了,没有以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没再闯什么不知轻重的祸,虽然依旧会逃课,偶尔打下架,但都不是些太严重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本《福尔摩斯》翻开丢掉来来回回几次,怎么也看不进去。我的脑子里全是母亲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掰开腿挨操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一团挥散不去的烟雾笼罩着我的脑袋。

  我翻身下床,往窗外看去,院子里只亮着一盏长明灯。

  我合上窗插上插销,拉上了窗帘,把门反锁,这一系列安全措施做完后,我回到床边,趴在地板上,将床底的两箱杂货左右推开,再把藏身于后的一个小木箱拉了出来。

  木箱里放的全是一些书本杂物,杂物拨开后,里面还有一个小木箱,小木箱打开,里面放了一条纯白色的、有蕾丝花边的、绣花图案的内裤。

  内裤是母亲的,而且拿来的时候是母亲刚换下没多久丢在面盆里,如今拿起来凑到鼻子前轻轻地嗅了一口,除了自己射在上面的精液干涸后那种腥臭味外,一年多过去了,我还仿佛能闻到母亲那芬芳的体香。

  我扯下裤头,胯下那根肉棒早已经怒挺朝天,这个小兄弟一直是我引以自傲的东西,每当和小伙伴一起在路边撒尿,他们那些羡慕的眼光都无比地满足我的虚荣心。我将母亲内裤的裆部对准肉棒那硕大的蘑菇头包裹上去,一边幻想着自己插进了母亲那褚红色的逼穴内,开始前后撸动了起来。

  以往的幻想多数来源于录像厅电视里那些外国女人,如今,幻想中的画面清晰无比,没多久,我又在那条内裤上增加了更多我的痕迹。

  第三天上午是1500M决赛。我撒开了腿,可劲跑,一不小心就拿了个冠军。教练高兴地把我抱了又抱,好像是他自己拿了奖一样。大家都向我祝贺,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教练让我发表几句感言。我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末了才看见邴婕也站在人群里,我登时又来了劲。

  只有我的亲妹妹严舒雅和她的同学在交头接耳,完全没有上来给我这个哥哥说上一两句好话。不过我也并不在意。

  不知道为啥,我和这个妹妹的感情甚至不如那些平时厮混在一起的小伙伴们。我们就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性子也完全不一样。我性子野,她文静,我比较亲母亲,她比较亲父亲,几乎什么都是对着干似的。

  要说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就是我和她发育都比一般人来得好,在各自的班里面都是鹤立鸡群。这大概和遗传有关系吧。

  晚上母亲很高兴,和昨天那几句轻飘飘的好话不一样,笑容都写在了脸上。她做了好几个菜,把爷爷奶奶叫过来一起吃。奶奶叹口气说:「林林啊,就是比和平强。」爷爷忙骂奶奶说的是什么话。奶奶说:「我的儿啊,不知啥时候能见上一面。」说着就带上了哭腔。爷爷说刚托人打听过,审理日期已经定好了,过了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传票了。完了又对我说:「林林放心,只要把集资款还上去就没什么大问题。」整个过程母亲没说一句话。我则只是埋头苦干。妹妹眼睛又开始红了,但她向来是不参与这样的话题的。

  本来庆祝我夺冠的晚饭吃得愁云惨淡,我颇为不是滋味。

  5月5号下午举行闭幕式,由赞助商亲自颁奖。像生产队发猪肉,我分得了两块奖牌和两张奖状。晚上学校弄了个庆功宴,请整个田径队啜一顿,主要校领导也齐到场。又是没完没了的讲话,我实在受不了,就偷偷溜了出来。兜里有钱了,我也不在意这个了,在路上烤了几份香辣串,边吃边往家里赶。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锁,我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掏钥匙开了门,家里黑乎乎的,只有父母卧室透出少许粉色灯光。我径直进了厨房,找一圈也没什么吃的,只好泡了包方便面。期间我下意识听了听,父母卧室并没有什么响动。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疑邻盗斧。

  泡面快吃完时,外面传来了响动,那慢条斯理的脚步声让我心里一沉。姨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挺着个大肚子。

  看到我在厨房里,他显得一点儿也不吃惊,他笑着说:「哟,小林,怎么,还没吃饭?」我没搭理他。他干笑两声,拉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走,姨父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说。」我把面汤喝得刺溜刺溜响。他自讨没趣,只好站了起来,说:「亲外甥啊,有啥难处给你姨父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撩起门帘,他又转过身来:「你营养费花完没,不够姨父再给你点。」

  那400块我还没找得机会怎么花,心里面有许多想买的东西,问题都要出县城才有得买。我看他那嬉皮笑脸和那蛤蟆一样的面容,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心,我说:「你没事儿就快滚吧。」

  我突然间很想冲进母亲的房子里,心里猜想着,她此时应该刚手忙脚乱地刚刚穿好了衣服。

  没想到我心躁动着,姨父又拍了两张老人头过来,这次我直接拿起就踹兜里,瞪了他一眼,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我忘了点东西,我去拿一下。」然后推着自行车又出了门。

  找小伙伴玩当然是假的。这次我学机灵了,在家那边拐一个弯,把自行车往沟里一丢,才回来三两下爬上了围墙,像电视里古代行刺的刺客一般猫着身子在墙上走了一段,又爬上了奶奶院子的那厨房顶上。

  在黑暗的掩护下,我小心地把头抬高起来,此时正巧看到姨父推开了母亲的房门走了进去。我什么也看不着,什么也听不到,但就这么干趴着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略微抬高脑袋,姨父光着上身从母亲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没等他走出几步,母亲跟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下身穿了一条粉白色的裙子,上身没有穿衣服,只是一件大号的大红胸罩约束着她胸前那对大奶子,我在上面这个角度看过能看到那两座乳峰间那深深的沟壑。母亲并没有完全走出来,她站在房门口,把手中大致是姨父的衣服往院子里一丢,什么话也没说就回了房间里,然后传来了沉重的关门声。

  姨父从地上捡起姨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冷笑,又好像没有。

  我遛下来,把自行车扶起就是一顿猛踩,村里的路灯昏黄,10个有6个都是瞎的。

  沿着二大街,我一路走到了村北头,那里是成片的麦田。小麦快熟了,在晚风里撒下香甜的芬芳。远处的丛丛树影像幅剪贴画。再往远处是水电站,灯火通明。此刻天空明净,星光璀璨,此情此景,我揣着兜里的那两张老人头,不知道为何一阵悲从中来,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直哭得瑟瑟发抖,心绪才平复下来。抹了把脸,清清鼻涕,我转身往家走。

  我印象记得我上中学后,就很少哭了。像这样难受的,还是第一次。最难受的是,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难受些什么。我明明已经接受了姨父和母亲的事情,但又好像难以抑制地感到耻辱、愤怒、悲伤、仇恨……

  远远看到母亲站在胡同口,我快走近时,她一闪身就没了影。进了院子,已经完全换了一身衣服的母亲问我怎么没吃饭。我说吃了,没吃饱。她问我还想吃什么。我说现在饱了,就进了自己房间。脱完衣服躺到床上时,母亲在院子里喊:「不洗洗就睡啊。」.

                 2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了也挺忙的。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学生餐厅了。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带饭。反正现在我也不差钱。

  姨父那次后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自从那天哭完后,我就再不相让,他再掏钱我也没收。然而我这么做,姨父没有丝毫不悦,和我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

  姨父应该没有和母亲说我撞破的事,所以母亲每次都是故作平淡地说着一些话掩饰着,我也不拆穿。

  妹妹对这些变故一无所觉。每次姨父过来,如果她在家她都会热情地打招呼,然后黏着姨父问长问短的。姨父经常给她带些小玩意,我虽然不齿姨父那种行径,但发现实在是效果显著,我挥霍了那一半的「营养费」后,出于拿别人的手短的心理,对姨父终究是没以往态度那么恶劣了。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上的实在烦躁,就提早了点溜出来。快到家的时候在胡同口碰到姨父,从他走来的方向应该是刚离开我家。我车子骑得飞快,吓得他急忙闪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看清是我,他才说:「你个兔崽子,连姨父都要撞。」

  我进院子时,母亲正要往洗澡间去,只身穿了件父亲的棉短袖,刚刚盖住屁股,露出白皙丰腴的长腿。看见我进来,她显然吃了一惊,说了句回来了,脚步突然加快就匆匆奔进了洗澡间。短袖摆动间两个肥白硕大的臀瓣似乎跃出来,在灯光下颠了几颠。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没穿内裤,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那一段小跑中我仿佛看到有些水滴从那两腿间甩落。发愣间,身后传来姨父的笑声:「我说林林,别堵路啊。」停好车,我上了个厕所,发现鸡鸡已经直挺挺了。

  折返回来的姨父在外面说:「林林,吃夜宵好不好?」我到厨房洗了洗手,对姨父说:「好啊。」

  街口就有家面馆,兼卖狗肉火锅,开在自家民房里。狗肉不消说,当然来路不正。姨父带我进去时,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不等我们坐下,老板看见姨父,赶忙过来招呼,那热情劲,看来姨父是这里的常客。姨父从裤兜里掏出两张老人头往老板手中一塞,说了句什么,老板就把门给关上了。

  姨父让我吃什么随便点,我就要了瓶啤酒。姨父叹了口气,点了几个凉菜,叫了两碗面,又问我吃不吃火锅。我说吃,为啥不吃。老板娘站在一边等我们点菜。不知道为什么,相对老板的热情,她显得冷冰冰的,也不说几句推销的话,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着。

  这会儿得有十点,姨父点完菜后,老板娘拿了水壶过来倒水,倒完水被姨父拉着聊天。不记得说起了什么,姨父抬手在老板娘屁股上拍了几下,后者慌张地往后看去,发现丈夫背对着她斩着狗肉,才安心的回过头来,我在旁边看得分明,这时候姨父的手已经往屁股下沿滑去,她拨开姨父的手,瞪了一眼姨父,语气有些不悦地轻声说:「你干什么……孩子可看着呢。」

  老板娘长相一般,但胜在身子丰腻,活动间胸脯止不住地颤抖跳动着,姨父一进来眼光就不住地往那里瞄去。

  其实我根本不饿,面挑了几筷子,狗肉火锅一下没动。姨父气得直摇头,居然招呼老板、老板娘一块过来吃。老板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语气间对姨父敬畏得很,他和姨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更多的时候在低头吃肉喝酒,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老婆被人轻薄完。

  如此这般,一顿宵夜吃了大半个小时,我注意到,期间姨父趁着老板不注意,当着我的面摸了好几把老板娘的胸脯,就是那种直接伸手过去按在胸脯上揉弄的那种。我自然是被吓得目瞪口呆,而老板娘也是满脸羞恼屈辱的神情,要我认为,她该掀桌子大喊把姨父这流氓扭送派出所去。但出奇的是,她除了剐了几眼姨父,不曾声张什么,对于姨父的轻薄行为也不曾躲避。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嘿,这样的杂碎居然和我母亲好上了!我心中一股郁气堵在嗓子眼,更是没了胃口。

  期间,老板有些酒意了,摇晃着身子起身告罪说要去方便一下。等老板走后,姨父居然直接开口对老板娘说:「把裤子脱下,过来我这边让我摸摸。」

  这话差点没让我把嘴里的面汤给喷出来。这老板娘,看着也不像是那种骚浪的货,寡言寡语。但姨父这种冒犯的话,她不但没有一点儿抗议,声也不吭,只是眼光往我这边看过来,我低头吸着面条,等她眼光收回去,我又抬头看了过去,她居然真的站到了姨父面前把裤子脱到大腿边上,对着我这边露出了雪白的臀部,然后左右岔开了腿。我在她腿缝间看过去,姨父直接将手指插了进某个温暖的穴里,一边对着我抛了一个得意的眼色,一边掏弄了起来。

  没几下,老板娘就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嗯嗯声。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老板突然回来,姨父也没弄多久就把手抽了出来,拿起桌子上纸巾若无其事地擦拭起来。老板娘自然赶紧把裤子拉上坐回位置。我看到她眼睛已经发红起来,连续抬起了两次手袖在眼角擦拭。

  实际上大概过了许久老板才晃悠悠地回来,然后席间又热闹了起来。

  从饭店出来,姨父把我搂到一边,说:「林林,你觉得刚那老板娘怎么样?」我回儿一句「什么怎么样?」姨父又露出那恶心的贱兮兮表情:「想不想上她,就一句话的事,我保管她躺着掰开腿让你干。」末了,不等我回答,他又补了一句:「你还是处吧?」

  我一听到就情不自禁的在脑里想像了一下那光景,下身又可耻地硬了起来,但他后来补那句又让我突然火冒三丈,我恶狠狠地说:「关你屁事!」

  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你觉得你妈怎么样?」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陆永平补充道:「身材,你觉得你妈身材怎么样?」陆永平那一米五几的矮胖身材佝偻着背,小眼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自问自答地说道:「棒!太棒了,万里,不,几十万,几百万里挑一。」

  我推开他,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家伙居然公然在我面前对母亲评头论足,再说,他说得那么感慨,姨妈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不必母亲差,他却像是不曾见过似的。

  这时候,姨父重新靠近我,小声说:「你想不想搞你妈?」

  我下意识地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当时还没有双休日,大小周轮休。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天。这周恰好是大周。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就和几个同学去爬山。我们村子四周都是山,但今天爬的,不过是些黄土坡罢了,坑坑洼洼的,长了些酸枣树和柿子树。天热得要命,爬到山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喝了点水,有个家伙拿出一盒烟,于是我就抽了人生的第一支烟。几个人在树影下打了会儿扑克,不知说到什么,大家聊起了手淫。有个二逼就吹牛说他已经不是处男了,还吹嘘他能射多远多远,大伙当然不信。这货就势脱裤子,给我们表演了一番。山顶凉风习习,烈日高照,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青色的石头上。此情此景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青葱岁月,少年心气,那些闪亮的日子,也许注定该被永生怀念。

  5点多我们才下山,等骑到家天都擦黑了。刚进院子,母亲就冲了出来,咆哮着问我死哪去了。我踩醒悟起今天出发前并没有和她打过招呼。我说爬山了。她带着哭腔说:「严林你还小啊,不能打声招呼啊。」

  那个年头,也就个别长辈有台手机,虽说农村的孩子放养惯了,但真是一下午找不着人,也是很让人心慌的。

  但我那会还没这样的觉悟,心想至于那么激动吗?我心里面又些不服气,平时我一般是一声不吭挨一顿骂就算了,如今我看她却是彷如我是她丈夫一般,痛恨她的不贞不洁不自怜不自爱,潜意识中有些看轻起来,嘴硬的回了一句「我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

  母亲扬起手,我本来已经下意识抬起手要挡的,但手筋一颤还没来得及动,母亲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居然说道:「算了,你快洗洗吃饭。」

  姜面条,就着一小碟卤猪肉,我狼吞虎咽。真的是饿坏了。妹妹在一边的桌子上写作业,一边写一边碎嘴地埋怨着,大致意思是害她也被使唤出去找我去了。

  期间母亲走出去,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你不该来时这么惹妈妈生气,因为爸的事,妈妈这段时间可没省心过。」看着一个比我小两岁多的丫头俨然一副大人口吻地对我说教,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醒悟过来狠狠地回瞪一眼「要你多管闲事!」她哼的一声,并没有接口,低下头继续写她的作业去。

  「小丫头还管起你哥来了,以后嫁出去了管你老公去,嘿,就你这身材,还不定嫁的出去呢。」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有些不依不挠起来:「万一真嫁不出去也别怕,我看赵村的大黄狗倒挺适合你的……」

  「严林——!」

  妹妹笔往桌上一拍,对我怒目而视。大黄狗不是一条狗,而是隔壁赵村的一个名人,一个整天留着口水傻笑的智障儿。

  其实妹妹长得和母亲有七分像,容貌脸蛋是不用说,其实是不愁没人要的,现在她就有一米六的个子,以后还不知道能拔多高去。刚她生气一拍桌子,那小胸脯挺起来,已经有了些许轮廓了,这也是足以傲视同龄人。我只是受不了她那一副成熟,别人都是不会想不争气的骄傲模样才估计挤兑她。

  终究我们还是没能吵起来,我们互相气鼓鼓地瞪了一下,母亲冷着脸走了进来,大家哼一声,又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母亲回来后就在一旁看电视,也不说话。当时央视在热播《黑洞》,万人空巷。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于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母亲这才说:「慢点会死啊,又没人跟你抢。」话语间居然隐隐带着丝笑意。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脸。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噎死了才好……」旁边传来妹妹的嗤笑,却被不明就里的母亲瞪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写,完全不受电视机的影响。

  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我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到厨房门口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我没话找话:「怎么洗那么多,床单被罩不是才换过」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自然不知道我无意间指出的是什么,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杯。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街头巷尾响起了生命之杯,连早操的集合哨都换成了「herewego」。当然,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外公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外婆出来散心。外婆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后悔将女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外公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空。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闷了锅卤面。

  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爷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人家凭什么还难为你啊。过两天审完了,人就放出来了。」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传票也没下来。

  「这都吃上了,我没来晚吧」伴着高亮的女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高挑苗条,花枝招展。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来人正是我小姨,陆永平的老婆张凤棠。

  记得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衫,款式很时尚,有条纹皱褶,下身是条同样黑色的短裙,黑丝袜丝袜,脚蹬一双松糕凉鞋。那年头正流行松糕鞋,年轻女孩都在穿,姨父家境富裕,小姨妈自然也舍得花钱打扮,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贵妇装扮,明明比母亲小两岁,但这样一弄,贵气则矣,看起来却徒然老了几分。

  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小表弟,黑胖黑胖,三角眼,厚嘴唇,跟陆永平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叫了声爸妈叔婶,她就夹着腿直奔厕所,很快里面传出了嗤嗤的水声。爷爷尴尬地笑了笑,奶奶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饭。外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外婆夹着面条慢吞吞地往嘴里送,她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我小姨边洗手边说戏班子唱的怎么怎么烂,外婆外公要是出场肯定能把他们吓死。在凉亭里坐下,她才问我:「你妈呢?」不等我回答,她又说:「哦,忙学生的吧,快高考了。

  早些年她问的还是「我姐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你妈呢?」。

  奶奶问:「凤棠怎么有闲来逛农村庙会,门面不用管啊。」她说:「嘿,雇人家看呗,好几间呢,如果光自己看哪看得过来,再说老在那儿杵着还不把人憋疯」。张凤棠小我母亲两岁,以前在羊毛衫厂上班,后来嫁给了姨父后,就在县城里帮姨父打理着一些门面。

  表弟一声不响已经吃上了。张凤棠端起碗,说:「饭够不够,不够我出去吃。」

  奶奶没吭声,爷爷忙说:「够够够,做的就是六七个人的饭。」

  张凤棠的到来让饭局变得沉默下来,尽管她一张嘴说个不停。东家事西家事,又是宾馆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又是姨父怎么怎么被人诬陷,又是舒雅已经是明星相了,一会儿又恭喜我运动会得了冠军,说这下肯定要保送一中了吧。

  张凤棠长相不输母亲,五官精致,一头时髦的酒红色卷发披肩,可惜右嘴角坐着颗嗜吃痣,没由来给人一种刻薄的印象。

  不得不说,她虽然打扮得艳俗,但这样的女人最招人眼光,我也忍不住偷偷往她的胸脯和屁股处瞄。她也没个女人相,坐得豪放,经常脚一摆,短裙上挪,两腿间的黑暗中就会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花纹布料。可惜她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让我难以忍受,尽管总想窥探那一抹光景,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我放下碗筷,说出去溜一圈。

  我回家时,外公外婆已经走了。奶奶坐在门口纳鞋底。我问爷爷呢。她说喝了点酒,床上眯着呢。我又说坐这儿不热啊。奶奶说我这老太婆现在只知道冷,哪还知道热。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落在红砖墙上影子,心里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奶奶拍拍我屁股,压低声音:「你这个姨啊,自从你爸出事儿就来过家里一次,以后再也不见影了。这不来了,东拉西扯,半句也不提和平的事儿。这可是你亲姨呢。」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高考那两天家里正好收麦。往年都是雇人,收割、脱粒、拉到家里,自己晒晒扬扬就直接入仓了。老实说,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但山里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收成其实也就勉勉强强,这年头种地最多勉强糊口,只有姨父那样捣腾买卖的才能赚大钱。

  家里地不少,有个六七亩,父母虽是城市户口,但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分地也没少划。奶奶愁得要死,说这老弱病残的可咋办爷爷硬撑:「我这身子骨你可别小瞧了。再说,不还有林林吗」我说:「对,还有我。」奶奶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6月24号母亲回来很晚。记得那天正转播阿根廷的比赛,爷爷奶奶也在客厅里坐着。一进门,母亲就说我小舅会来帮忙,末了又说陆永平手里有三台收割机,看他有空过来一趟就行了。奶奶说:「光说不行,你得把它落实下来。」母亲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姨父他妈接的电话,说人不在家。母亲又拨了姨父的手机。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自家人还打什么招呼,不用你吭声我明天也会过去。」

  第二天我随爷爷赶到地里,小舅张凤举已经在那儿了。他踢了我一脚,笑着说:「哟,大壮力来了那我可回去咯。」小舅就这样,直到今天还是个大小孩。没一会儿姨父也来了,带着四五个人,开了台联合收割机。人多就是力量大,当天就收了3块地,大概4亩左右。26号母亲也来了,但没插上手,索性回家做饭了。两天下来拢共收了6亩,养猪场还有两块洼地,太湿,机器进不去,就先撇开不管了。

  期间小舅看着这个姐夫不无嫉妒地说:「有钱就他妈是好,漏一点出来就帮了我们大忙。」

  高考结束后母亲就清闲多了,多半时间在家晒麦子。别看爷爷一把老骨头,七八十斤一袋麦子还是扛得起来的。母亲就和奶奶两人抬。我扛着一袋,走起路来生风,其实不过是显摆自己力气,这样下来没几个来回力气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母亲看见了,说:「你省省吧,别闪了腰。赶快去吃饭,不用上学了。」

  之后有一天我晚自习回来,正好碰见姨父和爷爷在客厅喝酒。爷爷已经高了,老脸通红,拉住我说:「林林啊,你真是有个好姨父啊,今年可多亏了你姨父,和平要有你姨父一半像话就好了。」奶奶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爷爷这么说,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姨父喝的也有点高,当下就说:「叔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亲姐姐,亲外甥,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当儿子看。林林啊,营养费没了吧,姨父这里有,尽管开口。」说着往茶几上拍了几张小金鱼。我眼有些热,那400块钱可着实让我在同学里威风了许久,那段日子邴婕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更别提跟着我身边吃香喝辣的小伙伴们。

  但我不愿理他,径直问:「我妈呢?」爷爷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这时母亲从卧室走了出来。她还是那件碎花连衣裙,趿拉着一双粉红凉拖,对我熟视无睹。直到送走爷爷和陆永平,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洗完澡出来,母亲站在院子里,她冷不丁问我:「营养费咋回事儿?」

  7月1号会考,要占用教室,初中部休息一天。但田径队不让人闲着,又召集我们开会,说是作学年总结。谁知到了校门口,门卫死活不放行。不一会儿体育老师来了,说今天教委要来巡视考场,这个会可能要改到期末考试后。完了他还鞠了一躬,笑着说:「同学们,真对不起。」既然这样,大家迅速作鸟兽散。

  好友王伟超喊我去捣台球,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王伟超也怪,他爸王伟业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搭上了一个来村视察的领导,后来进了机关后,没几年居然已经是市里教育局的局长了。上次县里运动会,在台上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的就是他。

  王伟业没进机关前就和王伟超的亲妈离婚了,我听别人说当时他们两口子吵得很厉害,关于王伟超的归属还上了法院,理论上王伟业的条件更好,但结果法院却是把孩子判给了他妈。

  王伟超环境在村子里虽然比不得姨父那种,但也算优渥,但他没带上多少公子哥气。他学习成绩不错,但偏偏那些不读书的差生沾染的东西他也一样不落,抽烟、喝酒、打台球什么的。我第一次去录像厅看小黄片还是给他带去的。

  他给我发根烟,骂了声蔫货,就蹬上了自行车。骑了几米远,他又调头回来,掏出一盒避孕套,问我要不要。

  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就又扔给了他。王伟超收好避孕套,问我:「真不要?」

  我说要你妈个逼哟。他嘻嘻哈哈地靠过来,朝我吐了个烟圈,说:「你觉得邴婕怎么样?」不等我反应过来,这货大笑着疾驰而去。

  我们这些人凑一起没少拿女人开玩笑,我也不例外,而在这种校花中,邴婕作为校花自然也是逃不掉的,我心里不乐意,曾装着不经意抗议了一下,结果却在他们的挤兑中,反而自己拿她开了几回荤腔。

  我到家里时,院子里阵阵飘香。掀开门帘,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她说:「哟,林林回来的正好,一会儿给你妈送饭。」我问往哪儿送。她边翻炒边说:「地里啊,养猪场那块,今天收麦。」我说:「这地里能进机器了?」奶奶呵呵笑了:「机器?人力机器。」接着,她幽幽道:「你妈这么多年没干过啥活,今年可受累了。」我没接话,操起筷子夹了片肉,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我哼一声,问都谁在地里。奶奶说我小舅、陆永平和母亲。我说:「又不用机器,他陆永平去干什么?」奶奶笑骂:「陆永平,陆永平,不是你姨父呢。往年不说,今年西水屯家可用上劲了。」我又问:「爷爷呢?」奶奶揭开蒸锅,一时雾气腾腾:「你爷爷上二院去了,气管炎作二次检查。我也抽不开身,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总得去烧张纸吧。」

  我到客厅看看表,刚10点,就冲厨房喊:「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奶奶说:「我这不急着走嘛,饭在锅里又不会凉,你11点多送过去就行。」

  但奶奶前脚刚走,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啤酒放在前篓里,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后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农忙时节,路上车挺多,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养猪场。

  附近都是桔园,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树已冒出黄色的花骨朵。养猪场大门朝北,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小麦种在东、西两侧,拢共9分地。西侧大概有6分,已经收割完毕,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支支亟需发射的利箭。

  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的屎块。我从桥上驶过,内心十分忧伤。时至今日,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

  停下车,刚想叫声妈,又生生咽了下去。我喊了声小舅,没人应声。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

  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套、几个易拉罐。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

  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么东西。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后停着一辆自行车。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眼色。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然而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在脑中落下,我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溜溜的,还没我小腿粗。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上去。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是别想过去。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顶。一路啪嚓啪嚓响,我也不敢低头看。平房没修楼梯,靠房沿搭了架木头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骂自己傻逼。

  着了地,我才松了口气。前两年我倒是经常在养猪场玩,后来就大门紧锁,路口还有人放哨,父亲也不准我过去了。院子挺大,有个三四百平。两侧十来个猪圈都空着,地上杂七杂八什么破烂都有,走廊下堆着几摞空桶,散着十来个饲料袋。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树,耷拉着一截粗铁链,树干上露出深深的勒痕。

  进门东侧打了口压井,锈迹斑斑,蜘蛛罗网,许是久未使用。旁边就停着陆永平的摩托车,他有一辆小汽车,但平时在乡村里,他喜欢开着嘉陵仔蹦跶. 而大门后的自行车,正是母亲的。

  平房虽然简陋,但还是五脏俱全,一厨两卧,靠墙还挂了个太阳能热水器,算是个露天浴室。天知道父亲有没有做过饭,但两个卧室肯定派上了用场。这里可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赌博窝点啊。我侧耳倾听,只有鸟叫和远处柴油机模模糊糊的轰鸣声。蹑手蹑脚地挪到走廊下,靠近中间卧室的窗台:没人。小心地扒上西侧卧室窗户:也没人。厨房还是没人我长舒口气,这才感到左手隐隐作痛,一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划了道豁口,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说话声。从最东侧的房间传来,模模糊糊,但绝对是姨父。一瞬间,眼皮就又跳了起来。那是个杂物间,主要堆放饲料,窗外就是猪圈。我竖起耳朵,却再没了声响。捏了捏左手,我绕远,轻轻地翻过两个猪圈。

  尽管心里面早有不好的预感,但看到的时候,那是让我呆住了。

  母亲躺在一张枣红色木桌上,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在桌沿左右大开,姨父陆永平站在中间,有节奏地耸动着屁股。桌子虽然抵着墙,但每次晃动都会发出「吱——」的一声响。

  姨父穿着一件短袖T恤,敞着个大肚腩,裤子褪到脚踝,满腿黑毛触目惊心。挺动间他的肚皮泛起波波肉浪。母亲上身穿着件米色碎花衬衣,整整齐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粉红文胸;下身是一条藏青色西装裤,悬在左脚脚踝,一边裤腿已经拖到了地上,一抖一抖的,将落未落。她脸撇在另一边,看不见表情,嘴里咬着一顶米色凉帽,一只白皙小手紧紧抓着桌棱,指节泛白。

  一切俱在眼前,眼皮反而不再跳了。

  姨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顺流而下,再被肚皮甩飞。他摩挲着母亲丰腴的大白腿,轻轻拍了拍,说:「好姐姐,你倒是叫两声啊。」见母亲没反应,他俯下身子,贴到母亲耳边:「姑奶奶,你不叫,我射不出来啊。」

  母亲一把推开他,摆正脸,说:「你起开,别把我衣服弄脏了。」作势就要起来。那顶米色凉帽滚了两圈,落到了地上。隔着玻璃,我也看得见母亲俏脸红霞纷飞,满头香汗,修长脖颈上淌出几道清泉。

  这一推,陆永平被裤子绊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从母亲胯间蚌肉滑出来那直挺挺的老二抖了几抖。他的家伙大得吓人,又粗又长,我从不知道男人的东西原来可以长得这么粗长,我一直将自己的小兄弟引以为傲,这下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姨父撸了撸泛着水泽的避孕套,摇了摇头:「好好好,真是怕你了。」说着,他按着母亲的右腿根,把胯下的黑粗家伙狠狠地插了进去。母亲嗯的发出一声低吟。陆永平像得到了鼓励,揉捏着手中的大白腿,高高抱起,扛到肩头,再次抽插起来。这一波进攻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他体型那般给人迟钝的感觉,交接处啪啪作响,枣红木桌像是要跳起来,在墙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母亲「啊」的叫出声来,又马上咬紧嘴唇,但颤抖的嗯嗯低吟再也抑制不住。她眉头紧锁,俏脸通红,粉颈绷直,小腹挺起,肥硕的臀瓣和丰满的大腿掀起阵阵肉浪。

  那一下下撞进母亲的身子里,也撞在了我的心上。我再也看不下去,顺着墙滑坐在猪圈里。或许是因为疼痛,手都在发抖。可屋内的声音还在持续,而且越发响亮,那张天杀的桌子撞得整堵墙都在震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啊啊」地叫了起来,这哭泣着的声带震动一旦开启便再也停不下来。母亲的嗓音本就清脆而酥软,这叫声里又参着丝丝沙哑,像七月戈壁塔楼里穿堂而过的季风。风愈发急促而猛烈,把架子上的串串葡萄吹落在地,瞬间琼浆崩裂。

  半晌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气声,我咬咬牙,再次探头望去。只见姨父已经将母亲的衣服掀起,一只手正抓住母亲丰满的奶子在肆意地揉捏着,脸上带着猥琐的淫笑。

  「爽不爽?」

  母亲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她粗重的鼻息。突然咚的一声,母亲说:「陆永平,你疯了是不是?!」说着,拨开了姨父的手,「你让开……」

  「好……好……」

  姨父将那话儿从母亲胯间拔出,那黑黝黝的家伙看起来依旧骇人,沾满了某种液体,散发着淫靡的光泽。

  母亲撑着桌子站起来,撅着肥白大肉臀,把右腿上的内裤和西装裤拉到了膝盖。接着,她撑开粉红棉内裤,抬起穿着肉色短丝袜的左脚,作势往里伸,股间隐隐露出一抹黑色。姨父挺着肚皮靠在墙上,猛然前扑,一把将母亲抱进怀里。母亲惊呼一声,左脚「腾」地落空,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直起身子,盯着姨父看了几秒,淡淡地说:「放开。」

  姨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将手从下面探进母亲的衣襟内,又搓弄了几下母亲的奶子,才松了手,待母亲又去穿内裤时才嘿嘿笑道:「凤兰你急什么,你这会儿穿上,裤子肯定湿透。」母亲不理他,径直提上内裤。我看得分明,那条米黄色内裤薄薄的布料在贴进阴毛茂盛的胯部的时候,一片水渍立刻蔓延开来。

  等母亲穿裤子的时候,姨父又说道:「姐,你不能这样,哥我可还硬着呢。」我扫了一眼,姨父的肉棒直撅撅的,硕大的睾丸上满是黑毛。

  母亲没搭理姨父的话,拍了拍长裤上的灰,麻利地套上左腿,提了上去。

  扎好皮带,母亲四下看了看,应该是在找鞋。她的目光冷不丁地扫过来,我赶紧缩回脑袋,惊出一身冷汗。而后又禁不住恨恨地想:「我怕啥,我又没做错事儿,巴不得被她看见呢!」这么想着,我不由叹了口气。这时屋里又传来一声轻呼,母亲说:「你真疯了,快放开!」

  我缓缓露出头,只见姨父再一次从后面抱住了母亲,两手应该握住了乳房。我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满眼是陆永平的黑毛腿。母亲挣扎着,低吼道:「你放不放开?!」她真的急了。

  姨父并未听从,一手箍紧母亲的腰肢,一手上下摸索,他说:「我可是没射出来,这不算。」母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却像是放弃了,双手下垂,任由姨父的手上下猥亵着她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没时间了,他奶奶该来了。」姨父看看表,斗大的巴掌捧住母亲香肩:「好妹子,还不到40,起码有多半个钟头时间。再说我婶这小三轮谁知道会蹬到啥时候。」

  那边说着,他俩的身体侧了一些过来,我看见母亲的衣襟又被掀起搭在高耸的胸脯上沿,姨父的姆食二指正捏着母亲黑褐色的乳头拉扯。母亲不知道何时流了泪,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她嘴唇似乎有些干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却说道:「你快点。」

  见母亲默许,姨父轻拍了一巴掌母亲的奶子,手往下摸去,只能听见皮带扣响和衣物摩擦的悉索声。接着「啪」得一声,姨父的脏手扇在了母亲屁股上。

  「来,趴这儿。」

  很快,传来「嗯」的一声轻吟,母亲手扶着一口酱红色的饲料缸,撅着挺翘的肉臀,已经再次被姨父插入。他们面朝西,留给我一个侧影。陆永平手扶母亲柳腰,不紧不慢地抽插着,时深时浅。当时我不懂,还以为姨父这是没了力气。

  母亲微低着头,轻咬丰唇,脑后的马尾有些散乱,耳边垂着几簇湿发。裤子没有脱,只是褪到脚踝,为了方便插入,只能并紧膝盖,高撅屁股。黝黑多毛的姨父更是衬托出母亲的白皙滑嫩。

  阳光从我的方向照进屋内,虽被门板挡住大部分,但还是有少许撒在母亲腰臀上。母亲蜂腰盈盈一握,随着身后的抽插,碎花衣角翻飞,肥臀白得耀眼。

  「刚被我干得爽不?」

  「少废话。」

  「我瞧你是爽的不行,我那鸡巴……」

  「你少说这恶心人的话。「母亲打断了姨父的话,正色道:「第一,你快点;第二,我答应你的会做到,请你也遵守约定。」

  「啥约定?说个话文绉绉的。」姨父说着猛插了几下。母亲喉头溢出两声闷哼,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姨父发出几声得意的淫笑:「凤兰,你就是嘴上倔,身体可诚实得很。再说,我都不愿提它,你老说,搞得我像是在嫖你似的。」

  母亲冷哼一声,说:「现在和嫖有什么分别?」

  「我可没这么想过,你要真这么说的,你知道现在嫖一次多少钱吗?这么算的话那笔钱你天天给我弄都不知道要弄到多少年后。」

  「你——!」

  母亲发作了起来,身子开始扭动着要挣脱,但她的身子被姨父紧紧地抱着:「哎,这可不怨我啊,是你自个儿提起来的……话说,我之前提议的事情怎么样?」

  我又竖起了耳朵。

  母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终于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淡淡地说:「你快点吧。」却是没有回答姨父的话。

  「既然你说开了,我就当是嫖你了,就刚说的,这样弄法,你就算住我家里,我一天骑你三次,那也得好几年哩。再说我也没那精力不是,还不如照我说的……」

  「你说完没有——!」

  母亲又挣扎起来,但这次腰肢却被姨父死死地箍住,扭了几下没挣开,只能挂着眼泪转过头来怒视着姨父。

  姨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捧住肥白美臀,开始快速抽插。浅的轻戳,深的见底,不过十来下,母亲的神色就不对了。她臻首轻扬,浓眉深锁,美目微闭,丰唇紧咬,光洁的脸蛋上燃起一朵红云,蔓延至耳后,修长的脖颈绷出一道柔美的弧度。每次冷不丁的深插都会让她泄出一丝闷哼。几十下后,丝丝闷哼已连成一篇令人血脉贲张的乐章。

  母亲整个上身都俯在酱缸上,右手紧捂檀口,轻颤的呻吟声却再也无法抑制。这种奇怪的表情和声音让我手足无措。姨父也是气喘如牛,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大手掰开肥白臀肉,上身微微后仰,猛烈地挺动起胯部。伴着急促的「啪啪」声,交合处「叽咕叽咕」作响。不出两分钟,也许更短——我哪还有什么时间概念,母亲发出急促而嘶哑的几声尖叫,秀美的头颅高高扬起,娇躯一抖,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秀发披散开遮住了她的脸,隐隐能看见朱唇轻启,露出晶晶洁白贝齿。

  左手还扒在缸沿,右手撑在地上,喘息间香汗淋淋的胴体轻轻起伏,尚在颤抖着的大白腿微微张开,露出胯间一簇纷乱黑毛。地上有一摊水渍。

  姨父看起来也累得够呛,像头刚上岸的老水牛,喘息间挥汗如雨。他索性脱掉上衣,从头到肚皮囫囵地抹了一通,靠着酱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能地上凉,他咧咧大嘴,咕哝了句什么。然后,姨父转向母亲,伸手攥住她匀称的小腿,轻轻摩挲着:「搞爽了吧,姐?哟,又尿了啊。桌上那滩还没干呢。」说着,他扬了扬脸。我这才发现,那张枣红木桌上淌着一滩水,少许已经顺着桌沿滴到了地上。这些尿晶莹剔透,每一滴砸下去都会溅起更多的小尿滴。

  姨父说完笑了笑,撑着酱缸,缓缓起身,弯腰去抱母亲。考虑到褪在脚踝的裤子,我认为这个动作过于艰难,以至于他不应该抱起来。所以真实情况可能是:他起身后,先是提上裤子,尚硬着的老二把裤裆撑起个帐篷。然后他弯腰,胳膊穿过母亲腋下,搂住后背,把她扶了起来。接着,他左手滑过腿弯,抱住大腿,「嘿」的一声,母亲离地了。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耷拉着藕臂,轻声说:「又干什么,你快放下!」

  姨父笑着,起身走到木桌前,也不顾水渍,将光着屁股的母亲放了上去。拍了拍那宽厚的硕大肉臀后,他把母亲侧翻过来,揉捏着两扇臀瓣,掰开,合上。于是,相应地,母亲胀鼓鼓的阴户张开,闭合,阴唇间牵扯出丝丝淫液。母亲当然想一脚把他踢开,但这时姨父已褪下裤子,撸了撸粗长的阳具,抵住了阴户。只听「噗」的一声,肉棍一插到底。母亲扬起脖子,发出一声轻吟。

  「嗯……你……你还没行吗……啊……」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它多厉害你还不晓得吗?」

  姨夫揉捏着母亲的臀肉,大肆抽插起来。理所当然地,屋内响起一连串的「扑哧扑哧」声。哦,还有啪啪声,木桌和墙壁的撞击声,以及母亲的呻吟声。

  母亲压抑而颤抖的娇吟声很快就又回荡在这小房子里,我却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直到正在操着母亲的姨父突然扭过头来,对着发懵的我笑了笑,黑铁似的脸膛滑稽而又狰狞,我才如梦初醒。

  我立刻缩下脑袋,慌张地爬着离开了那里,转身翻过猪圈,快速爬上梯子,手脚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我定定神,走到平房南侧,强忍左手的疼痛,扒住房沿,踩到后窗上,再转身,用尽全力往对面的花椒树上梦幻一跃。很幸运,脸在树上轻轻擦了一下,但我抱住了树干。只感到双臂发麻,我已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走到自行车旁我才发现落了饭盒,又沿着田垄火速奔到猪场北面。拿起饭盒,我瞟了眼,门还掩着,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匆匆返回,站到自行车旁时,我已大汗淋漓,背心和运动裤都湿透了。那天我穿着湖人的紫色球衣,下身的运动裤是为割麦专门换的。在少年时代我太爱打扮了,哪怕去干最脏最累的活,也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捡了几片树叶,用力擦了擦屁股上的褐色屎痕,可哪怕涂上唾沫,还是擦不干净。

  我也忘了自己傻傻地发怔了多久,我突然才省起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我扯开了嗓子喊到「小舅——!」

  好几声「小舅」后,才有人出来。

  是母亲。

  母亲戴着一顶米色凉帽,叉着腰站在地头,看着这样的她,要不是已经几次窥见,我会以为我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我转身推上自行车,朝母亲走去。我的情绪已经恢复平常,远远地我就问她:「我小舅呢?」

  「有事儿先回去了。」母亲面无表情,凉帽下红潮未退,白皙柔美的脸蛋泛着水光,像刚从河里捞出来。她俯身捡起石头上的毛巾,撑开,擞了擞,然后用它擦了擦脸。不等我走近,她就转身往养猪场大门走去。碎花衬衣已经湿透,粉红色的文胸背带清晰可见。藏青色的西裤也是湿痕遍布,左腿裤脚沾着几点泥泞。

  她步履有些奇怪,但依旧如往常一样轻快。边走,她边回头问:「你怎么来了?你奶奶呢?」

  姨父在走廊下坐着。看我进来,他忙起身,满脸堆笑:「小林来了啊,你奶奶做啥好吃的?」「嗯。」怕妈妈看出异常,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旋即又想,我怕什么?

  自顾自地扎好自行车。我发现母亲的车已经移到了石榴树旁。

  母亲拿着毛巾进了中间的卧室。门好像坏了,只能轻掩着。姨父从车把上取下保温饭盒,打开闻了闻,夸张地叫道:「好香哦!开饭啦!」说着向厨房走去,又猛然转身:「还有啤酒啊!太周到啦!」他的大肚皮已经收进了衣服里。

  厨房里不知道有没有厨具,即便有大概也没法用,我冲厨房喊了句:「碗在车篓里。」

  我和姨父吃上饭了,母亲才出来。她摘了凉帽,马尾扎得整整齐齐,俏脸白里透红,脚上穿着一双白色旧网球鞋。从我身边经过时,她扇出一缕清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是女人的体香混着某种难言的气味。我坐在地上,勉强用手指撑着碗底,左手却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母亲就呆在厨房里,也没出来。我偷偷瞟了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母亲说:「你的脸怎么了?」是在和我说话吗?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今天的卤面不知怎么搞的,让人难以下咽。我强忍着想多吃两口,却感到喉头一阵翻涌,大口呕吐起来。饭碗也「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林你怎么了?」母亲奔了出来。我却再也抬不起头,青天白日的,只感觉冷得要命。姨父好像也围了过来。模模糊糊地,母亲似乎抱住我哭出声来。.

                 3

  我烧了两天三夜。整个人云里雾里,时而如坠冰窟,时而似临炎炉。各种人事都跑到我的梦里来,姨父、母亲,爷爷、奶奶,邴婕、王伟超,甚至还有父亲——我以为自己忘了这个人。

  但我梦见的更多的是母亲,但梦中的那个母亲时而亲切,时而陌生,一会笑一会哭……

  我还清晰地看到她向我走来,然后开始一颗纽扣一颗纽扣地解开衣服,等那丰满的雪白身躯光溜溜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大酱缸,她扶着那个大酱缸腰肢下沉,肥硕的大屁股想着我高高撅起……

  从小到大我都没害过这么大的病。

  没几天就是期末考试,11门课,足足煎熬了3天。这期间世界杯结束了,冠军不是巴西,更不是意大利,而是东道主法国。谁也没料到小丑齐达内的秃头能大败外星人罗纳尔多。

  养猪场一别,许久未见姨父,直至七月中旬发布成绩的那天下午。由于成绩不太理想,或者说很糟——有史以来第一次跌出班级前十名,我一路闷头骑车。

  在大街口一闪而过时貌似看到了姨父,他还冲我招了招手。洗完澡出来,空气里飘着股烟味,姨父已经在凉亭里坐着了。我本来应该躲着他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喊我,我总会出来。

  这大热天的,他穿着衬衫西裤,像赶着给谁送葬,一面抽烟,一面流汗。「手好点了吧?」他笑着问。当时伤口刚拆线,什么都没法干,洗个澡都得小心翼翼。我单手擦着头,撇撇嘴,没理他。

  姨父就凑过来,小声说:「小林啊,上次姨父和你说的事,考虑考虑?」我说什么事,他指了指左边,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赫然看到的是上次的那家面馆。

  我没答话,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他突然又拉住我说:「看不上?姨父再给你挑几个,村西头的修车铺李槐树的女儿怎么样?」

  我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姨父说的那个女孩我认识,叫李若兰。村子就那么点儿地方,很多小孩差个五六岁也常玩在一块,基本上没有不认识的。我们平时喊她若兰姐,留着一头齐肩发,长得很秀丽,是个性格文静的女孩。而且和我再同一个学校,在读高三。

  「你……你说什么?」

  我有点不敢置信,姨父却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看来我的小外甥动心了。」我没应他的话,继续问道「你弄过她了?」

  姨父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她有点把柄在姨父手上,嘿,不过也就最近的事,姨父也没弄几次,你要是不在意,我就给你安排一下。」说着,又满脸猥琐地舔了下嘴唇:「心动吧,我记得是你学校的,弄上一个学姐可不容易。」

  学姐那会对我来说还是个很新潮的词语,我们喊的更多的是,高年级女生。

  「你少糊弄我。」

  毫无疑问我是心动的,但是我不信他的话,虽然直觉认为他说是真的。

  我不再理会他,再次转身就走。

  回到屋子里,我刚在床上坐下,姨父就推门跟了进来。

  我皱皱眉:「还有事儿?」

  姨父笑了笑,给我递来一根烟,又说:「哦,伤员。」

  我真想一拳打死他。他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人啊,都是忘恩负义。」

  我说:「你什么意思?」

  他坐到我身边,挪了挪屁股:「你这床挺软的啊。」

  我说:「没事儿快滚。」

  他啧啧两声,笑着说:「你啊,跟你妈一副脾气。」完了又拍拍我肩膀:「外甥啊,姨父真想给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

  「我没空听你的龌龊事。」我冷哼一声,闪开肩膀。他又凑近:「那天你看见了吧小林?」我刷地红了脸,左掌心又跳起来,不由攥紧了右手。他继续道:「不要怪你妈,你妈是个好人,好老婆,好儿媳,好母亲。」说着,他站起来,面对我:「也不要怪姨父,姨父是正常人,像你妈这样的,呃,谁不喜欢?」我向后躺倒,没有说话。

  「你也喜欢对不对?」姨父压低声音,他用一种怪异的声调说话,让人联想到蛊惑人心的女巫:「说实话,小林,有没有梦到过你妈?」我腾地坐起来,他飞快地往后一闪。这货还挺麻利。他得意地笑了笑:「青春期嘛,谁没有过?别看姨父大老粗,我的眼毒的很。」我重又躺到床上。姨父继续说:「你妈这样的,标准的大众梦中情人。更别说小屁孩,哪受得了?」

  我盯着天花板,想到床底下应该有根拖把棍。他却在我身旁坐下。

  「其实人都是虚伪得很,你觉得姨父龌龊,但姨父在你面前可没啥遮掩,这世道你别看大家都一副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你不晓得他们都干了些啥子事。」

  他走出去,半路又转过身对我说:「那若兰妹子你要真想就告诉姨父,或者你有啥看中眼的,这片地儿你姨父能耐还是有的。不过,你要是想十拿九稳听听话话的,那得是二手货。就这样,姨父走啦,真的,你考虑考虑。」

  我心里怀疑,不过是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荒唐了,但在面馆见识过他对老板娘的所作所为以及那老板娘的反应后,我相信这是真的。早些年就有过流言,说姨父强奸了谁家的闺女,但仇富之心人皆有之,姨父又屁事没得,大家也就真的当是流言了。如今想来,应该不假。

  开庭那天我也去了,在市中级人民法院。难得来一趟市里面,颠簸了1个多小时的路。观众席上人还不少。父亲顶着青发茬,挂着个山羊胡,貌似瘦了点,整个人惨白惨白的。他看见我们就红了眼圈。

  此情此景,人心肉做,就算我和他关系再冷淡,到底也是自己的爹,我竟也眼眶一热,忍了半晌,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却是觉得他真的有些可怜。奶奶一见着父亲就开始鬼哭狼嚎,被法官训诫了几次,差点逐出法庭。爷爷只顾低头抹泪。母亲却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幸亏没带妹妹过来,不然她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不过出门时她就躲在房间里,料想没来也哭不成样了。

  同案犯史某、程某、郑某也一并受审。史某、程某被指控集资诈骗罪,郑某和父亲一样,被指控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据说,主犯史某是个老油条,早在80年代就因诈骗罪蹲了十来年,出来没多久就开始干老本行。这次在全国3省市均有涉案,总金额达五百多万元。当然,对于坐在观众席上的我而言,这些毫无意义。

  案子并没有当庭宣判。回到家,母亲对爷爷奶奶说可能还会有罚金。爷爷问能有多少。母亲说不知道,得有个几万吧。一家人又陷入沉默。

  对我的考试成绩母亲显然不满,她甚至懒得问我考了多少分,只是说马上初三了,田径队什么的就别想了。说这话时她正给我上药,依旧葱白的小手掌心遍布红肉芽,灯光下的桃花眼眸明亮温润。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吭声。

  记得开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外婆家省亲。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穿什么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色七分阔口马裤,臀部紧绷绷的。她在前,我在后。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臀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一扭。之前窥见的那些情景又不断地浮现在脑中,我感到鸡鸡硬得发疼,赶忙撇开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外婆,二老住在小舅家。小舅时年三十二三,刚被客运公司炒了鱿鱼,遂在外公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庄搞了片鱼塘。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小舅妈柳悦铃也在二中教书——这桩婚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口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人。我一通外公外婆小舅乱喊,就是没人应。正纳闷着,被人捂住了眼,两团软肉顶在背上,扑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叫了声舅妈。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长成大姑娘了!」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人都上哪了。「上鱼塘溜圈了。」小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人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拍我肩膀:「大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哼——!」

  小舅妈鬼精灵的性格,脸蛋上整天都挂着笑容,人长得娇小玲珑,我那会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了,才1米63的小舅妈和我站在一起,要不是那张妩媚成熟的脸蛋和鼓胀饱满的胸脯,别人准把她当成我妹。

  「舒雅呢?」

  「和同学约了去野炊了。」母亲笑着说:「咱二妹也来了?」小舅妈点头,忽地放低声音:「那打扮的叫一个……呵呵。」小舅妈又问起父亲的事,母亲说判决还没下来,看样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小舅妈叹了口气,小手捏着我的耳朵拽了又拽。

  说话间,大批人马杀到。外婆坐在轮椅上,由张凤棠推着。身边是外公和姨父陆永平。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还伴着小舅的呼啸。「林林来了!」还是姨父反应最快。我嗯了一声,挨个称呼一通,却没由来的一阵尴尬。外公搂着我,外婆只会呜呜呜了。母亲叫了声爹妈,外公就叹口气,摆了摆手。小舅妈说:「菜都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热的,洗洗手,马上开饭。」完了又冲门外喊:「张凤举,你滚回去上幼儿园吧,什么时候了,没一点眼色!」小舅嘻嘻哈哈地跑进来,头上扎了个小辫儿,啪地踢了我一脚:「这是个大姑娘,啊,一会儿上妇女们那桌去。」众人哄堂大笑,我不由脸更红了。

  午饭在院子里吃。身旁有两株高大的无花果树,芳香阵阵。妇女小孩一桌,我和外公小舅陆永平一桌。小舅烧完菜出来就抱着女儿,忙的不可开交。小表妹六七岁,扎着个冲天辫儿,老往我身边拱。不知谁说林林可真受欢迎呢,小舅妈就笑了:「你以为呢,林林在学校那可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马王子呢。」

  张凤棠说:「是吧,也难怪,和平老弟那也是皮子好,当年不知多少人追呢。」

  她这话是往火堆上泼水,气氛骤冷。我偷偷瞟了瞟,母亲垂眼喝着饮料,神色如常。外公又叹了口气。姨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说:「林林一会儿看鱼去,还有几只老鳖,前两天走在路上捡的。」小舅妈切了一声,笑骂:「德性!」

  姨妈张凤棠那天穿什么想不起来,印象中很清凉,紫花短裙,露着大长腿,鞋跟很高。她身边就坐着小表弟,10岁出头,脸都还没长开。小舅妈问:「敏敏啥时候能回来?」她向着姨父,而不是身边的张凤棠。

  敏敏叫陆思敏,姨父的大女儿。说起她,是我们家族的传奇。姨妈十六岁就生下了她,自小聪慧异常,5岁多就虚报了岁数上学,一直品学兼优,还连着跳了两级。姨父一直把她当掌中宝,以前是逢人必说,这孩子不是清华就是北大。结果事与愿违,表姐高中毕业后却是报考了警校,今年应该是第二年了。

  和小宏峰不一样,她长得和姨父一点儿不像,反倒神似她母亲张凤棠,而且青出于蓝,美艳之余,但又多了几分灵气,姨父每每说起也不在意反而颇为得意地说,随了母亲好,随他可是嫁不出去了。

  小舅妈笑着说:「等她毕业了可有出息了。」张凤棠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姐夫拿钱跑的,现在啥不用钱啊。」饭桌上又沉默了。半晌小舅才接话:「那也得有钱啊,是不是啊,姐夫?」陆永平大嘴一咧,端起酒杯,说:「啥话这说的都,来,爷几个走一个。」张凤棠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开车呢,你少喝点。」陆永平一饮而尽,又满上,说:「林林也来。」

  饭后来了几个串门的,凑了两桌打麻将。母亲和小舅妈收拾碗筷。泔水桶满了,母亲问往哪倒。小舅说鱼塘有口缸,专存泔水喂鱼。母亲就提桶去了鱼塘。

  我给几个小孩摘完无花果,发现姨父不见了,当下心里一紧。匆匆奔出门,刚过马路,远远看见姨父阴沉着脸走来。见了我他才换上一副贱兮兮笑容说:「林林,考虑得咋样啦?」说着他衔上一根烟,又给我递来一根。我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那天他走后,我是被他说得心痒难耐,在录像厅看小黄片,哪个不想真的找个女人尝尝那到底是啥滋味?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切实际想法,在床上意淫一下就算了,所以都不是很在意。但现在真有这机会,不心动是假的。别说若兰姐了,就那面馆的老板娘我也欢喜得不得了。

  但我还是摇摇头。他说:「真不要?切,我还不知道你们。」

  这时母亲正好回来,步履轻盈,迤逦而行,手里的泔水桶反而更衬托出她的美。

  走到我跟前,她轻声说:「林林,没事儿咱就回家吧。」

  父亲宣判那天我没去,让我在家陪着妹妹。

  妹妹开始还装着没事在看书,但一页纸密密麻麻一堆字没几秒就被她翻过去了,翻了几页后那眼泪豆大地往下滴,终于忍住往坐旁边的我的大腿上一扑,放声哭了起来。

  我被她那突然的哭声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我像电视里般把手放在她背上安慰地抚摸了几下。然而没等我说几句安慰的话,我的注意力却被手中隔着衣服摸到的那胸罩带的凸感吸引住了。

  但刚这么一想,我的手就触电般地跳了起来。我在心里大骂自己禽兽,居然在这节骨眼对自己的妹妹又这样的想法。

  上午11点左右奶奶让陈老师搀着进了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闷声不响。爷爷和母亲紧随其后。爷爷刚坐下就站起来,说到隔壁院取烟袋。母亲忙招呼陈老师喝水。但陈老师连忙推辞说不打扰了,劝母亲别多想。但怎么可能会不多想,整整五年。临走她又把我拉到门外,嘱咐说:「林林小男子汉了,可要多照顾家里点。」陈老师刚走,客厅就传出一声直穿云霄的哭号。

  半天不见爷爷来,我跑到隔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着呢。

  父亲被判处罚金3万元。爷爷脑淤血住院前后花了1万多,出院后半身不遂,走路拄着个拐棍,上个厕所都要人照顾。奶奶呢,只会哭。那段时间母亲要么守在电话旁,要么四处奔波。爷爷住院最后由学校垫付了1万块。亲朋好友们过来坐坐,说几句安慰话,也就拍屁股走人了。有天下午外公带着外婆来串门,塞给母亲1万,说是小舅给了5千,剩下的5千就当没看见。临走他又嘱咐:「已经给你妹夫打过招呼了,咱就这一个有钱的亲戚,这会儿不用啥时候用。」

  这么多天来神色如常的母亲突然垂下了头。我坐在一旁,看着透过绿色塑料门帘灌入的黯淡阳光,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爷爷住院时姨父就来过,和张凤棠一起,屁股没暖热就走了。那晚来送信封是一个人,完了母亲说:「谢谢。」姨父说见外,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又扭头拍拍我肩膀:「没过不去的坎儿,林林。」姨父前脚刚走,奶奶就进了门,问:「送钱来了?」

  母亲点点头。奶奶就坐下,幽幽道:「当初凤棠要嫁他,你说他风闻不好,死活不同意,结果到头来好好的两姐妹闹了矛盾,现在出事了,也幸亏有这门一个有钱有势的亲戚,这命运呐,就是爱捉弄呢。」

  母亲知道奶奶其实也不喜欢姨父,说这话也无非一时感慨,但她的脸色还是阴沉得像压到地上下来的乌云。

  我心里也是难受得紧,我现在开始明白那些钱是什么了,那天在猪场听了那些话后,我觉得站在姨父的角度来说,这就是嫖资了。我很清楚以母亲那种恩怨分明和从不愿意拖欠别人的心态,她得承受多大了痛苦。

  我拳头拽紧,我讨厌这种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力感!

  无论怎么说,这次的坎也算是趟过去了。

  暑假竟如此漫长。曾经魅力无穷的钓鱼摸蟹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所有人抛弃。每天中午我都要偷偷到村头水塘里游泳,几十号人下饺子一样扑腾来扑腾去,呼声震天。游累了我们就躺在桥头晒太阳,抽烟,讲黄色笑话。暖洋洋的风拂动一茬茬刚刚冒头或正在迅猛生长的阴毛,惊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步履匆匆。有次房后老赵家的媳妇正好经过,我赶忙跃入水中。她趴到桥头朝下面喊:「林林你就浪吧,回家告儿你妈去!」水里的一锅呆逼傻屌们轰然大笑,叫嚣着:「有种你下来告!」我却已蹲在桥洞里,半天不敢出来。

  学校组织老师们旅游,母亲也推辞了,虽然不过区区几千块钱。

  姨父期间来过家里几次,每次都送了些东西过来,一双小眼骨溜溜地转。

  每次我都「不解风情」地赖着不走,有时甚至会主动和他聊天,并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一番。母亲只是平淡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备课或者看书,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和她无关。姨父也很奇怪地从未在意过我的不识相。

  大致是因为母亲「有事外出」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八月中旬的一天,王伟超来找我,不是站在胡同口,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王伟超在我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七八圈,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写作业啊。他一通屄屌屄屌的,给我递来一根烟,我指了指隔壁,他说你个软蛋。后来他饶有兴趣地摆弄起我床头的录音机。换了十来盘磁带后,他说:「都什么屄屌玩意儿,下回给你带几盘好听的。」临走他貌似不经意地提起邴婕,说她想爬山,问我对附近的土坡熟不熟。我愣了愣,说去过几次。他嘿的一声:「那好,就这么定了!」

  他说过好几次邴婕了,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事情,我听起来特别不是味道,尽管我和邴婕话也没说过几句。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清晨六点多王伟超来喊我。到了村西桥头就见着了邴婕,黄T恤,七分裤,白球鞋,马尾乌黑油亮。同行的居然还有我们班的班长李俏娥,头上扎着万年不变的双辫,秀气得来又带点古典美。只不过她往邴婕身边一站,就完全被比了下去。

  和大家脸上那自然开朗的笑容不一样,她显得有些哀愁,声音也轻声细语的:「你好……严同学。」

  李俏娥虽然是班长,但说实在的,她一点都不适合,因为她除了成绩好之外,性格极其软弱,班上的差生不交作业她是从来不敢吭声的,还时不时被人恶作剧,除了报告老师外,什么也做不了。

  一路上凉风习习,草飞虫鸣,无边绿野低吟着窜入眼帘。那时路两道的参天大树还在,幽暗深邃的沿河树林还未伐戮殆尽,河面偶尔掠过几只翠鸟,灌丛间不时惊飞起群群野鸭。这样的情景让李俏娥也露出了欢颜,邴婕只是微笑着,偶尔附和几句。王伟超笑话不断,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心里升腾起一股甜蜜,浓得化不开。

  不到10点我们就登上了山顶。在树荫下歇了会儿,望着远处一排排整齐划割如鸽笼般的房子,他们都感慨万分。我也应景地唏嘘了几声。王伟超甚至即兴赋诗一首,引得大家前仰后合。后来我们摘了些酸枣和柿子,就下了山。在村西头饭店,我请大家吃了碗面。虽然带了些干粮,每个人还是饿得要死。我和王伟超还各来了一瓶啤酒。直至分手,邴婕才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你严林。」就是此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邴婕身后急驶而过,汗津津的心瞬间凝固下来。

  我回到家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院门大开,却没有人。扎好车,我四下看了看,一切如常。我走到客厅,甚至溜进父母卧室,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时母亲回来了。她叫了声林林,我赶忙在客厅坐好。她走进来问晚饭吃什么,我说随便。那天母亲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一抹细腰带勾勒出窈窕曲线。她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就那样。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冲凉时我发现洗衣篮里空空如也,出来抬头一看,二楼走廊上晾着不少衣物,其中自然有母亲的内衣裤。

  但这同样说明不了什么。我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只觉焦躁莫名。

  我有时候很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内心里已经默认了那些情况,但每一次都觉得像是头一遭遇到,忿怒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缠绕在心头。

  一连好几天,隔三岔五就冒头的姨父一直不见踪影,一直到一周后的一天半夜,我我下来上厕所,见洗澡间亮着灯,不由一阵纳闷。我喊了几声妈,没人应声。

  我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母亲披头散发地从屋内跑出来,说她正要去洗澡,落了件东西。记得那晚她穿了件白色睡裙,没戴胸罩,跑动间那一对夸张的奶子甩得特别厉害。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挠着头进了厕所,心里砰砰乱跳,出来时洗澡间已经响起了水声。上了楼,奶奶在一旁打着呼噜,我心想这半夜洗什么澡,没开空调么。

  又过了几天,也是半夜,我回房拿花露水。走到楼梯口时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忙竖起耳朵,周遭却万籁俱静,除了远处隐隐的蛙鸣。拿花露水出来,又仔细听了听,哪有什么声音啊,我这年纪轻轻就幻听了吗。躺在凉席上,我却有些心绪不宁,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身上奇痒难耐,奶奶却一如既往地呼呼大睡。

  犹豫了半晌,神使鬼差地,我爬起来,偷偷摸了下去。刚挪到楼梯口,整个人便如遭雷击,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下午。父母房间传出了那种可怕的声音,模糊,然而确切,不容质疑。

  靠近窗户,声音清晰了许多。粗重的男女喘息声,偶尔夹杂着几声极细的低吟,若有若无的啪啪声却伴着显着的「咕叽咕叽」。不知过了多久,女声说:「你快点吧。」

  「怎么?痒了?」

  「你快点好不好?」

  「这大半夜的,快点让我去哪儿?」

  「陆永平你还真不要脸。」

  「好好好,你就开不得玩笑。」说着动作似乎剧烈了几分,啪啪声也清晰起来,母亲发出几声哦哦的闷哼。

  「爽不爽?」

  母亲不答话,连低吟声都不见了。

  「爽不爽?嗯?」啪啪声越发清晰「叽咕叽咕」变成了「扑哧扑哧」。

  「哦……你轻哦……点。」

  「怕什么,这大半夜的谁能听见?」姨父说着又加重了几分。啪啪啪,在寂静的夜分外响亮。

  「你疯了?」母亲有些急了,似乎要翻身。

  「可不,看见你我就疯了。」姨父应该按住了母亲,动作更是剧烈。

  「嗯……哦……哦。」母亲的闷哼声越发急促,带着丝尖细的哭泣,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一般。

  「爽不爽?爽不爽?」姨父不断地追问着,身体简直像个打桩机,我都害怕楼顶的奶奶会被吵醒。

  「停……下来,停……啊……啊哦!」突然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了啪啪声和姨父的喘息声。过了好几秒,母亲的声音才重又出现,那是一丝穿过嗓子眼扶摇而上的哭泣,短促而粗粝。之后周遭就安静下来,粗重的喘息像屋里藏了好几头牛。

  我靠上墙,轻轻吁了口气,想就此离开,却又不甘心。脑子飞快转动着,像是徘徊在一个遍布锦囊的走廊,却没有一个点子能解我燃眉之急。这时传来一阵吮吸声,母亲嗯了一下。陆永平笑着说:「这奶子顶你妹俩。」接着啪的一声:「这大屁股,得顶你妹仨。」

  「起开。」推搡声。母亲似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哐当」一声,姨父「哎呦」了一下。啪,亮了灯,窗口映出一片粉红,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抹巨大而变形的黑影。「快滚。」

  「又咋了?」姨父吸着冷气,看来刚才磕得着实不轻。

  母亲没有说话,似乎在穿衣服。

  「你啊,这啥脾气?」陆永平靠近了母亲,「姑奶奶,我错了好不好?」

  母亲推开了他。

  「到底咋了你说嘛?」陆永平抱住了母亲,手又按在了母亲的胸脯上,像玩灌水的气球一般肆意地揉搓着:「我还硬着呢……」

  「你小点声,让人听见,我杀了你。」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肥皂剧里的对白。如果换个场合,我可能已经笑出声来。「还有,少给我污言秽语。」

  「搞得兴起了谁还注意那么多。」姨父在母亲身上摩挲着,「我来了啊。」

  「你……嗯……干什么?!」黑影一晃,床咚的一声响。

  「放开,放开你!」母亲在挣扎,但姨父似乎很强硬。没一会儿喘息声再起,母亲发出若有若无的低吟。

  「关灯。」

  「关什么灯?」姨父节奏开始加快,床也吱嘎吱嘎地呻吟起来。

  灯还是亮着的。

  「你……起开,下床。」

  「唉。」姨父似乎把母亲抱起,后者发出嗯嗯的几声低吟。片刻,抽插声也清晰可闻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咋样?」姨父猛插了几下,啪啪啪。「啊……啊啊……」母亲被插的叫了几声,才喘着气夹着呻吟说道:「在……在澡房……」

  我脑中轰鸣一声,终于知道为啥那天母亲为啥如此不雅也要冲进洗澡间了,那天晚上姨父就在里面!

  「呦……得了吧,那天晚上在里面你比平时都浪得很,你说说那天晚上你爽了几回了。」

  「反正我不想那样了。」

  「你心里面不想,但你那逼儿可想得紧……」

  「陆永平你——啊——!啊啊……」

  母亲的愤怒直接被姨父的肉棒插碎,几声沉重的撞击声传来,母亲直接就娇喘了起来。两人不再说话。扑哧扑哧声让我心慌。

  「我的身子被你糟践了,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突然说。

  「哎呀,这可有些难办啊……」听到母亲的话,姨父却像是有些得意,节奏开始加快。

  「我……啊……不想在家里……啊啊……」母亲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那天……林林差点就……」

  「但我就想在这里弄你。在外面弄了那么多回了,你还不清楚吗,这里才是最刺激的……」陆永平大力抽插起来,啪啪声再度响起:「你说,你在这里被我操晕几回了?」

  母亲也闷哼连连,其间夹杂着几声悠长的「嗯」。

  「凤兰你真好,能得到你是哥几辈子修来的福。」

  「胡……胡说什么……你?」

  「凤兰,哥早就想操你了。」

  「别……别说了。」

  「凤兰,操死你,我操死你!」

  姨父撒起了驴疯,清脆的啪啪声像是深夜里的耳光,至于扇在谁的脸上我暂时还没搞懂。

  母亲的闷哼越发响亮。我听到了木头还是什么在地上摩擦的吱咛声。

  「凤兰,你那浪逼夹得哥的鸡巴真紧,哥要操死你!」陆永平急促地喘息着,让我想到姥爷卖驴肉丸子时灶旁的鼓风机。

  「哦……别……哦啊……」母亲的闷哼短促、尖细,像是欲喷薄而出的清泉被死死堵住。

  「凤兰,凤兰啊。」陆永平声声轻唤着,喉头溢出嘶哑的低吼,力度却越来越大。

  「到……到了……」母亲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音符。我也终于从这颤抖的声带中搜索到了几丝愉悦。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语言?

  「哥也来了,射你,射你逼。」陆永平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一阵急促的肉体碰撞声后,一切重归静寂。

  姨父将家伙从母亲的蜜穴里拔出,我如遭雷噬,只见姨父那粗长的话儿上面并没有套避孕套,黑黝黝的铁棒湿淋淋的,马眼上似乎有一丝精液往下滴。

  我实在难以接受,母亲居然被姨父射进里面……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我痛不欲生。

  姨父把玩着母亲的大奶瓜,白皙的乳肉上有两处青紫的掐痕,应该是之前弄上去的,此时姨父的劲也很大,母亲柔软的奶子在他的双掌下像面团一样变换着形状,乳头更是时不时被扯拉起来。而母亲除了偶尔因为痛楚发出一两声痛哼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任由着姨父像玩玩具一样肆意地玩弄着那曾经哺乳我的地方。

  没多久,姨父的铁棒又硬了起来。然后这个畜生居然扯着母亲的头发,将母亲从床上拉起来,然后那根早前才从母亲的阴道里拔出来的肉棒,对着母亲的嘴唇就戳去,上面还沾满了淫水阴精。

  母亲刚开始不从,咬着牙关任何姨父的龟头在嘴唇间来回滑动也不肯松口,刚刚还甜言蜜语的姨父脸上露出阴狠的神情,居然一巴掌抽在了母亲的奶子上,力度之大让母亲的奶子立刻甩了起来,一块红印立刻出现在白皙的乳肉上。

  「啪啪啪——!」

  姨父来回抽打着母亲的奶子,母亲的奶子像两只灌水的气球来回甩动,母亲先是「你——!」愤怒地想要推开姨父,但刚刚一推就开的姨父却纹丝不动。

  「快点,给我含着。」

  姨父很快就用一只手控制住了母亲的双手,剩下的另外一只手继续抽打着母亲的奶子,「你干什么?」

  「你疯了。」

  「不要!」

  「我们会被发现的。」

  「你快住手!」

……很快,母亲受不住了疼痛,哀求着,哭泣着,然后张开了嘴巴。

  姨父停下了抽打,他摸着母亲一大片红印的乳房揉弄着,母亲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在姨父在母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后,母亲一只手颤抖着往下身摸去,三只纤细的葱白手指没入自己胯间的厚唇内扣挖了起来,同时,舌头从张开的嘴巴里探出,居然开始舔起了姨父送到她嘴边的龟头。

  这一幕看得我双目欲裂,一边想要立刻冲出去把姨父宰了,但事实上,不知道为何肉棒胀痛的我,身体像被抽光了力气,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如此圣洁贤惠的母亲,此时居然像最下贱的娼妓一般,一边在姨父面前手淫着,一边扶着姨父的鸡巴从龟头到睾丸都舔了个遍。而没过多久,姨父终于将再次硬起来的肉棒插进了母亲的嘴巴里,双手抓着母亲的脑袋来回抽送了起来。那黝黑狰狞肉棒在母亲的朱唇间进进出出,阴毛压在了母亲的瑶鼻上,隔着老远我似乎也能闻到上面那股恶心的气味一般。

  最后,肚腩抖动着的姨父说了几句,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我再也听不清楚,他将肉棒从母亲的嘴巴抽了出来,而母亲的素手接替过嘴巴的服侍,抓住姨父的肉棒来回快速地撸动着,她仰着脑袋,嘴巴大张地凑到那根丑陋的鸡巴前面。

  很快,姨父低吼一声,粗长的肉棒在母亲的手中抖动着,大股的阴精从马眼中射出来,射到了母亲的脸上,鼻子里,更多的射进了母亲大张的嘴巴里。

  仿佛是为了让我听见一般,姨父又提高了声音说到:「别吐出来,给我用舌头在嘴里慢慢地搅拌着,然后吞下去。」

  母亲从替姨父舔肉棒开始就表现出异样的顺从,不再有一丝反抗,对姨父的一切命令虽然有所犹豫,但最终都毫无保留地执行着。这一次也一样。只见母亲的舌头收回去,我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腮帮隆起凹下,明显舌头在里面来回搅动着那些恶心的精液。最后,母亲喉管蠕动着,将所有腥臭的精液吞进了肚子里。

  母亲捂着脸,跪着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头发散乱着,一双大奶子上的红印尚未消退,白皙的身段上也不乏青紫掐痕,看起来说不出的凄凉。

  而姨父已经点起了一根烟,捡起床下母亲的内裤擦拭着鸡巴。

  我早已大汗淋漓,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胸中却充斥着剧烈的熔岩,让我疼痛、饥渴、愤怒,甚至嫉妒。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去的,那晚我躺在凉席上,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头顶是神秘星海,耳畔是悠长鼾声,我握紧拳头,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眼泪出来。

  我以为我会羞愤难耐,但我却掏出了鸡巴,脑子里想着母亲的模样和身体,撸动了起来。

【未完待续】
Other chapters
Title & Chapter Author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01-03)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04-05)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06-08)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09-10)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11-13)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14-16)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17-19)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57)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58) hollowforest
我和我的母亲(寄印传奇改写)(59) hollowforest
Similar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我和老婆在国内亲历的一次奇妙的旅行(第一部) :换妻 [原创]
绿帽局中局之我和我绿帽朋友的故事03(完)
绿帽局中局之我和我绿帽朋友的故事(02)
绿帽局中局之我和我绿帽朋友的故事(01)
我和我绿帽朋友的故事(完) kokoroaku
我和我老婆的绿奴生涯(完) Alohazero
我和我三嫂偷情的日子(完) 116547720
我的自述 我和我姐夫的故事(完) mj0427ab
海外绿帽系列 我和我老婆的徒步旅行(完) whiskybuff
偷情的苦果(我和单位的少妇之偷情的后果) (01-07) 老狼001
偷情的苦果(我和单位的少妇之偷情的后果) (15-20 完 ???) 老狼001
偷情的苦果(我和单位的少妇之偷情的后果) (08-14) 老狼001
我和老婆的嫂子的故事(完) 流云可乐
我和妈妈的这辈子(30-33) 忘川流年
我和大叔的不伦之恋(完) k11992423
我和女友的精彩人生(1-2) 小蛙
我和女友的两面人生(2) fukjh
我和女友的两面人生(1) fukjh
我和妻子的真实故事(完) 天堂男根
我和老婆的夫妻奴经历(1-6完) 雪人29
Recommend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国企女同事(01-11) hgmdmz
燃烧的风华(1-7) StephanieV
儿子的欲望(1-13) 达生
我的多病美母(01-33) MTC
失明(1-50) 磕磕绊绊
美人薛爽 (熟客情缘 续写)(第1部1-6) 为爱鼓掌
错爱与心机(1-8) 无量寿佛
我的完美人生(1-36) felipexu
三叔的金币(1-5) justis
家庭传统的形成(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