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 舞夜游侠 (七)

186Clicks 2022-08-30
李翎 舞夜游侠(七)

              ◆创业

  美智子很有分寸,对忆云称四姊,恭敬得很。放下手上行李箱,协助我放好电脑,接上线路,就去厨房打下手,帮着忆云做家事,勤快得很。中午拉忆云一起坐下吃饭,忆云自觉是四姊,有示范带头作用,只好坐下,这是她以前不肯的。   以前她坚持在一边伺候。   很高兴美智子的出现,能消除忆云的自卑心理,特别替她夹菜:「在我们家,人格平等,我一视同仁,工作能力无所谓强不强,分工合作,各尽所能,才能兴家创业,都出去闯,没有后勤支援也不成哪!」   忆云已知美智子比自己更穷更不幸,而今看她开朗、自信、活泼又勤快,自然也受到鼓舞与感应。   下午三人寄走申请书,去健身房游泳,小周后见了叫:「哇!丁先生可真有本事,从哪儿又找来这么漂亮的洋妞啊?」   美智子含笑过去鞠个躬,清脆的自我介绍:「我不是洋妞,我是先生的第五个老婆,大和美智子,请多多指教!」   小周后瞠目结舌,指指她,指指胡忆云,又指指我,美智子诚实解释:「嗨!这位是四姊,是先生的第四位太太。」   小周后差点晕倒,拍拍自己的前额:「其他三位呢?」   「一位在上学,一位在上班,还有一位在香港拍电影,做助理导演。」   「天哪,真服了你了!丁先生,你也不怕犯重婚啊!怪不得看不上这儿的小姐,有这五个老婆,也够忙啦!」   我不理她,掏钱替美智子买泳衣,小周后却说:「该交会费了,丁先生,一万元正。」   我数给她,拿了衣袋往里面走,一边叮咛美智子,这一招千万别用了。这种日本式自我介绍,实在不适合中国社会。   这件事忆云转告寒梅,寒梅又告诉无双,变成我家大笑话。而健身院也当新闻传开了,不久会员都知道丁云有五个老婆。   下午寒梅下班,同无双先后进门,无双还穿着制服,是特地来看美智子的。手上提个大蛋糕,一进门就道喜:「老公,大少爷,恭喜您纳新宠了!可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   这话有多重意思,示威、撒娇、警告,酸味儿都含一点,美智子乖巧得很,上去行鞠躬大礼,态度恭谨,声音清脆:「大姐,我是老五大和美智子,请多多指教!」   十八岁的无双,一听有人叫她大姊,乐啦!她把蛋糕递过去,嫣然一笑:「好,好,受日本教育真懂礼,我喜欢。」   于是寒梅成了二姊,安琪儿三姊,忆云四姊,这规矩便定了下来。以后寒梅也跟着叫,无双起始还有些尴尬,但寒梅表现得很自然,久而久之,便也坦然接受。不过她称寒梅还是喊姊,而不叫二妹,这也是一种尊重,寒梅听听也满开心。   无双没吃饭就走了,本来寒梅要替她请假,但她大方的表示:「不用了,回去还有功课。今天五妹刚进门,由她陪大少爷足够,我还是回去好了。」   潇洒的吻吻我,又拍拍美智子脸蛋,老气横秋,半开玩笑的吩咐:「好好伺候大少爷,知道吗?」   「嗨!请大姊放心,我一定尽力。」   这一晚我们在金字塔中做爱行房,美智子连连高潮,我却保持不败。事后她检讨,自认为无能,我说:「这不怪你,是我心理和生理问题,我喜欢天天做爱,让你们每个人都满意,但不能每次都洩身,那会影响我的健康和能力,原则上自我设限一周两次,懂吗?」   她这才放了心,搂着我憩然睡去。   以后美智子加入轮值行列,周六则接受无双的召集,全体总动员,连忆云胆子也大了,四人联手对抗。   白天我们校订了法德文系统与两个英文拷贝,一齐寄去伦敦,委托安琪儿的律师申请美、英、法、德四国专利。中文部分由寒梅公司送中央专利局,预计六月份可以核下来。   那时已不在台湾了,所以得先布置。有天和寒梅一起去公司,想亲自选人手,承担这责任。   四月上旬吧!和寒梅一起进公司,大办公室三十几名职员已到齐,望见我却十分讶异。   寒梅大方的挽我走进去,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才宣布:「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丁云先生,也是本公司董事兼第一副总,前几个月事忙,没有来公司,今天以后,或许要常常来了。丁副总不管一般实务,已致力开发出一种新产品,正申请专利,一等核准,便须找合作对像生产推出,所以在目前筹画期间,若需要哪位同事帮忙,务必请全力支持,谢谢大家!」   众人鼓鼓掌算是欢迎。有几个已在窃窃私议,讲小话了!我抱拳拱拱手:「小弟初入商场,不懂的太多,请各位以后多指教!」   大办公室左侧有通道,通道左侧用玻璃隔了三间,前为原副总经理办公室,中为总经理,后面则是董事长的。   寒梅在中间一间,又分隔为二,前小半是秘书室,司琴坐在里面办公,另有一个长沙发,后面原由寒梅一人独占,而今早已多放了一张大办公桌,与原先寒梅的桌子成八字型斜角侧坐,看来气势满旺,比原来中间独放一张好多了。   我注意李天鹤,果然如原先观察,恃才傲物,不大合群,但很有才气魄力,是个独当一面的料,便对寒梅说:「我想升李天鹤做开发部经理,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啦!您看人还会错吗?」   「少灌迷汤,小心我醉了非礼你!叫他进来谈谈吧!」   寒梅按对讲机通知司琴,不一会李天鹤进来,吊儿郎当:「总经理找我?」   寒梅有些看不惯,指指我:「丁副总找。」   我指指桌前座位:「李兄请坐,上次承你帮忙借磁碟片,还没当面谢你哪!最近也设计了一套,想请李兄评鉴一下,能不能获得专利,上市发售?」   把带来的硬碟,按在靠墙的电脑主机上,打开显示器,不一会立刻出现中文说明。我敲过几个键,下面出现和股市显示器一样的画面。我快速移动,每敲一下,画面便转动一次,最后出现分析图,我解释:「这系统与证券行连线,可以天天看盘,和一般没什么不同,但特点是可以记录、编辑缩浓,把一天的最高、最低价位标示出来,分析一天,一周,一月的走势,也可以指令单一股票,显示出它的价目变化,李兄觉得怎样?」   李天鹤一直用心看,有点发傻。这时回过神,庄重恭谨的答:「这系统实太完美了!副总一定花了许多心血吧?我想核准专利一定不成问题,生产上市当然更可以大发利市,只是当今风气太坏,任何产品都有盗版和盗录……」   「这一点注意到了,前面有段警告说明,就是为此。若有人不信邪,不妨试试!只要能防止制造工厂不流失,一般专家若想拷贝,一定会把磁碟片烧燬,甚至连电脑都报销。」   李天鹤搓着手:「太好了,太好了!应该全世界发行才对。」   「已寄出去了,日文版,英文版,法文、德文版都在申请,包括英、美在内,我预计最迟到七月,可以全面上市,所以可能去欧洲。台湾方面,想委托李兄全力协助,担任开发部经理,李兄愿意吗?」   「什么?当然,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甚愿为此大有潜力的新产品出力,我觉得凡使用中文的地方都可以使用,应该不限于台湾市场吧!」   「对,请李兄做个企划书,合作的厂商也费神联络一下,目前请司琴协助支援,等专利核下来,再增加人手如何?」   「没问题!副总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做,直到您满意!」   他鞠躬退出,寒梅向我竖大拇指,接着又请原来的副总刘天华过来,为我介绍。   刘天华四十多岁,已在寒梅处听过我多少遍了,对我极为好奇,或者也听说我在梦梦待过,私心里并不认为有真才实学。见面之后,看得出很欣赏我的外表,话讲得亲切动听。   中午约她和司琴一同饮茶,寒悔当然在座,我开门见山:「寒梅和我最迟五月底要去英国,公司方面的事要拜托两位多照顾了。原来的业务由刘副总全权负责,新设的开发部由李天鹤担任经理,负责推动,司琴副之。以后的帐目公开,利润公开,我会订一个分配标准,让公司每位同仁都能分享成果。我觉得公司应该是大家的,每一个岗位上的同仁都有其重要性,缺一不可,所以必须精诚团结,才能有发展,刘副总认为如何?」   刘天华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在台湾,每家私人公司都属老板,利润当然也只有老板一人独享,职员只拿死薪水,年终奖金看老板高兴,给多少是多少。   她望向寒梅,寒梅平静的微笑:「云云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天华不必怀疑!」   刘天华脸一红:「我怎敢怀疑,只是这么做可是台湾的创举,全公司同仁若是知道,不乐死才怪!」   「大家赞成就好,我是想寒梅不在台湾,一切业务推展全靠大家帮忙,若是离心离德,公司还不如关掉,这么做每个人都有好处。我计画五十对五十,年终结算下来,百分之五十利润,按职务核发奖金,另一半归老板或董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太,太多了吧?」   我摇摇头,转对司琴:「你帮寒梅这些年,忠心不二,寒梅念念不忘。我想另请你兼任开发部副理,协助李天鹤,他这人不错,又是光棍,我瞧和你配一对正好,可要好好把握啊!」   司琴又喜又羞:「谢谢副总提拔,李天鹤这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哪看得起我……」   「不,你看错了!他是不得志,所以才表现得有点自大,今后保证不会。他当了经理,一定有大改变。你瞧好了,对你原有自卑感,你是红人嘛!以后多嘘寒问暖,多照顾他一点,不出半年,他一定投降。」   「不过,在工作上你不能输给他,一定要让他服气,欣赏才成。」   司琴二十八、九,人并不丑,只是比起寒梅来矮、胖了些,只一六○公分,但是单独看,还是有动人之处,工作能力很强,成大毕业,与李天鹤确实很配。   这时她受我鼓励,果然「雌」心大震,搓搓手,有点想立即行动样子,我说:「明天总经理出公告,正式发布两位的新职,薪水方面也按规定调整,你名正言顺的和他研究问题,不是很方便吗?」   第二天寒梅依言行事,发布了李天鹤与王司琴新职,两人果然亲密起来,到了下一年当真结了婚,夫唱妇随,干得很出色。   当时饭后,回去我望望刘天华:「你好像开过刀,对吧?身体有些燥热。」   刘天华奇怪:「丁副总还会看病?真看不出,年轻轻什么都懂?」   「也没什么,喜欢看书研究,有点心得而已!我替你把把脉,若是信得过,开个中药方子给你,三帖吃下去,症状若减轻,就配副药丸,早晚各服十粒,长年服下去,就不必再吃女性荷尔蒙了。」   她生殖系统全割除,和张大姊差不多,内脏里已有变化,我不愿过分惊世骇俗,用原来方法,便拿吸收来的中药试试。虽说是「试」,但相信可以治好她,只是效果较慢而已。   我装摸作样把脉,连寒梅都觉得稀奇,她笑瞇瞇望着,像在瞧我耍把戏。我两手都把过,开了处方,交给刘天华,她接过去,迟疑一下:「哪天麻烦丁副总替小儿看看,他最近夜里常惊醒,睡不好,西医都说没病,给几颗镇定剂吃。他现在读高三,马上要考大学,吃了镇定剂,第二天头晕晕,上课老打瞌睡,真急死人!」   我问她家地址,立即以念力兜一圈回来,问:「你有没有注意睡觉的房间、方位?或许是房间不对,床位方向不对呢!」   「真的!这也有影响吗?」她想一想:「原先他住小房间,头朝东,后来嫌房间小,就和他换了。他从前果然没这毛病……」   「那就换回来试试,长幼有序,你到底是一家之主,他占了你的位置,一定不安宁,换回去试试,可能不药而愈,我这里再开一帖补脑补气的药方,先吃三帖,有效就每周吃一帖,保管金榜题名。」   又细心开一张给她,刘天华这才喜悠悠走了。司琴仍在房里,这时说:「副总,你也帮我瞧瞧吧!最近老腰酸背痛。」   我闭目为她把脉,暗以天眼察看,心中了然:「你感染了西医所谓的淋病,这病初期女人不大有感觉,细菌侵入子宫、卵巢、肾脏,久了会造成不孕、败肾,很糟糕的,以后千万小心!」   司琴脸上又红又青,拍拍她的手,开了两张药方:「这张治病,要连吃一个月才行!这张补身体,病好了每周一帖,长年服用,减肥美容,青春永驻。」   我顿一顿:「若是不信,先去化验室验验,证实我说得不错再吃,一个月后再验,有没有效果,就知道了。」   司琴谢过我出去。寒梅笑着夸:「大少爷,你天天变花样,什么时候又变成中医了?」   我笑笑又写张药方:「这一张给你,请司琴一齐拿去药房,打成药粉,每天早饭前替我吃一匙。」   寒梅大惊:「怎么?我也有病?」   「这是美容养颜的药,长年服用青春不老,懂吗?」   寒梅白一眼,拍着胸口:「不早说,吓死人了!」

              【请看第三册】

第三册

              ◆伦敦救人

  想到安琪儿片子该杀青了,忽然心情不宁。   便急拨电话,问:「安琪儿,你没事吧?」   她惊喜饮泣:「啊!亲爱的,我很好,可是,可是爸住院了,刚接到妈妈电话,说他的心脏可能要动大手术,我急死了。」   「别急,别急,镇定下来,片子完了没?可以走开吗?我看今晚或明天一早过去,陪你去英国一趟,你叫你妈先拖一拖,等我们到了再决定。我可以替你爸医好,用不着开刀。」   「我相信你能,谢谢你!我一接到电话,就立刻想到你,你能去真的太好了!片子昨天刚完,本来要去台湾的。」   「好啦!我订好机票再打电话。你别走开,若有立刻转去英国的飞机更好,再见!」   这时是星期三中午,我立刻和寒梅回家,同时命司琴找一班晚上的飞机。   在路上寒梅提议:「带美智子一起去吧!她下月回日本,不一定能跟大伙去伦敦,先带她逛逛,多伺候您几天也好嘛!」   「也好!我这次去,看到有合意的房子先买下,下次去就不必住旅馆了。无双的入学许可该到了吧?」   「到了!昨晚无双打电话来过,你在楼上不及向您讲,学校要求她六月一号入学,先读三个月先修班,否则要参加考试。」   岂有此理,太瞧不起人了!我想。但没说出来,只说:「若是回不来,你三个准备五月底去。不一定读先修班,咱们先去欧洲度个假。考试怕什么?请转告无双,我保她过关。」   回到家,司琴电话已来过,说六点有中华班机可接英航机,直飞伦敦,只在香港停一小时,到伦敦大约是当地夜里十点。   我通知安琪儿在机场候机室见面,叫她多买一张头等票带着,她立刻猜到是美智子,好玲珑的心肝!   接着,寒梅通知司琴买两张中华的头等,约定在机场取票,便替我收拾行李。   美智子听到这消息,又喜欢又惶恐:「应该二姊或四姊陪少爷去才对,怎轮到我呢?」   寒梅含笑说:「别客气啦!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是走不开,四妹呢?不喜欢应酬,在外面跑。等那边安了家,再去不一样吗?你将来或许要留在日本,不能常聚首,还不该趁现在没事,多享受一下?」   美智子这才不说话,收行李去了。   我搂住忆云:「你在家没事,陪寒梅去公司走走,多看看玩玩也好,别老闷着,知道吗?」   忆云委婉的解说:「我会和二姊商量的,您不必担心!倒是您出门在外,多当心点才好。」   四点钟忆云特地做了点心,叫我们先填填肚子,吃完了和寒梅一起去机场送行。在车上我拨无双的随身电话,她刚放学,还没出校门呢!   无双先是一惊,听了原因,很识大体:「一路顺风啦!替我问候三妹的爸妈,我会打电话给三妹,这儿请放心,每周末我还是会回去。不过去了别乐不思蜀,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   在机场闸门,寒梅、忆云还是红了眼,吻颊道别,弄得我也满难受。不过说实话,上了飞机就好了。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小别也好,再次相聚胜新婚嘛!   安琪儿仍是一身牛仔装,见了面又亲又吻,乐得不得了!和美智子虽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在电话里已谈过多次,所以一点不陌生,也搂住吻颊。   我调侃她:「中午还哭哭啼啼,怎么一下子全变了?」   「有人替我挑担子,还哭什么?见了您当然乐啦!」   头等舱一边两个大位子,可以放平当床睡。三、四月不是旺季,空了一半。我叫安琪儿和美智子坐一边,独自一人坐两个,飞机升空,四位空姐都过来献殷勤,送茶,送果汁,送西餐,一会就过来一个问问,明显的都表示对我大感兴趣。   安琪儿移过来调笑:「大少爷,艳福来啦!要不要替你安排一下,尝尝鲜哪?」   男人是惯不得的,本来没这心思,被她大方的一逗,还真有点心动呢!我骂她:「真没见有这么大方的老婆,自己还没吃饱,就先替人家想啦!」   她嗤嗤笑:「我找替工,是怕撑死,明白吗?」   仔细望望四位空姐,都是「破鞋」,不想沾:「别怕,有美智子,累不死你,乖乖睡一觉吧!」   她知道我嫌那些人不纯,便不再提。叫美智子过来,把椅子放平,将我夹在中间,同盖一条大毛毯,搂着我睡。   虽然睡不着,无处可去,也无法动弹,只好闭上眼神游,到处瞧瞧没什么,才渐渐睡去。   四位空姐瞧见这情形,大失所望,便死了心,以后的伺候就淡漠多了。   到伦敦住进希尔顿豪华套房已十一点,我叫美智子留下,立刻和安琪儿去医院。医院已禁止访客入内,安琪儿亮出由远东归来、探望病危老父底牌,才获得破例放行。   门卫只准一人去,我有点火,以念力影响他:「这人不错,是病人的准女婿,让他见见准岳父,不会有事。」他呆了呆,才挥手让我俩过关。   三楼特等病房里,安琪儿的母亲躺在长沙发上,已然入睡,一名特别护士呆坐病床旁,注意着几台监视器。   病床上躺着个衰弱老人,面色灰败,一头银发已失去光彩,鼻子上罩着氧气罩,一旁吊着点滴,真的很危险了!   护士瞧见我俩,讶异的站起来,刚想开口,我将念力传过去:「病人的女儿来了,她们会照顾一会儿。趁空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多好!」   果然不响了,点点头出门。   安琪儿猜到我作怪,爱娇的望望我,我点头示意,先别惊醒母亲。悄悄走近床边,一只手已按在病人头顶。   像为美智子除臭一样,将念力热力送入病人中脉,缓缓向外澎涨,凡遇上不正常组织,一律融化排除,霎时间病人汗出如浆,腥臭气味立刻瀰漫了整个房间。病人立刻被热醒,似想挣扎。我即以念力制止,命令他忍耐。   他果然乖乖躺着,全身颤抖。大约过了十分钟,方始完成。   收回手,抹抹额上汗水,病人身上的针头已自动跳脱,胸部的橡胶吸盘也全掉下来。   病人一把拉下氧气罩:「好臭,我要洗澡!」   他坐起来,发现安琪儿,大喜:「女儿,你真的回来了,可想死老爸啦!」   安琪儿扑过去抱他,摸了两手臭汗,连忙放开:「爸,你真的全好了,快洗个澡,换件衣服。」   安琪儿的母亲也惊醒,坐起来一眼望见我,惊骇询问:「你是谁?」   安琪儿过去叫:「妈妈!」   「先别说这些,快为爸弄弄乾净吧,他已经没病啦!」   她母亲五十多岁,身体还健朗,揉揉眼过来,满脸疑色:「怎么可能……」   但瞧见老先生已自动下床,又一身臭湿,只好扶去卫生间。   安琪儿对我有百分之百信心,她示意我在沙发坐。跟进去帮忙,在里面又说又笑,一会先拿了毛巾出来,坐在旁边:「大少爷,真神奇嗳!老爸说像年轻了二十岁呢!辛苦你了,很累吧!」   我抹抹手脸:「还好,我得到忆云和美智子帮助,功力进步多了,等会回去,你陪陪我,就补充过来了。」   「哇!真的吗?以后真要多找些新鲜帮工,替你打打气才成!」   「也不必太多啦!一个月一个就成了。」我是开玩笑,安琪儿却当了真:「那太容易了!在欧州请顿晚饭就成了。」   我笑笑开了窗,以念力把臭气驱走。不多会她爸妈手牵手出来,老先生已完全如好人,他伸手与我相握:「丁先生,太感谢您,劳驾您了。大恩不言谢,我会永誌心底。」   安琪儿扶她爸坐下,问:「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   她妈叹气:「还不是急的,我也不太清楚,老头子自己说吧!」   老先生也叹气:「其实也没什么?现在想想实在犯不着,当时猛一下,转不过念头……」   「到底什么事?说说看嘛!」   「唉!前月误听人言,股市大起大落,约我做空,一下子被人套住了,明天要赔六千万镑,昨天一急就急病了……」   哇!原来如此!心中一动:「老伯是不是差头寸,一时调动不过来?安琪儿有,向她调一下好了。」   安琪儿了解我心思,立刻接口:「是啊!老爸缺多少,我替您想办法,一亿之内,大概不成问题。」   她爸、妈同样大吃一惊:「你哪来这么多钱?」   安琪儿转眸巧笑:「总不会是抢银行抢来的,先办正事,以后再告诉您。」   她爸爸点点头:「本来赔一亿多,就是差六千万?」   这次轮到安琪儿吃惊了!她望向我,见我点头,才说:「没问题啦!明天一早拨到你户头,行不行?」   她爸望向她,不像开玩笑,便答应:「好吧!过了关再说,你真的长大了,这么能干!」   安琪儿挽住我,头枕在肩上,娇笑:「还不是被这位大少爷训练改造的?我的钱,其实也都是他的。」   老先生用心打量,十分满意,朗声笑:「好,好,过去还一直担心呢,果然儿孙自有儿孙福,看来是白担心了。」   时间已近一点,护士快回来了,我站起身:「两位先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谈。明天老伯就可以出院了吧!」   「那当然!现在就想出去,没病啦!还待在这儿干嘛?」   「老爸要保密噢!千万别提云云的事,知道吗?」   她爸大笑:「这还要你交代,走吧!记着明天中午回家,请丁先生一齐来。」   回旅舍车中,安琪儿担心:「大少爷,一下子去掉六千万镑,户头里还有多余的吗?」   「多得很!等下叫出来给你看。」   美智子已变成助手,担任电脑操作员了。她向旅馆租了电脑,把带来的硬碟加装在主机上,与台湾连上线,也已和忆云通过话,并打了电话去寒梅公司报过平安了。   近半月来,忆云亦学会操控电脑,美智子求她负责监督台湾的股市交易,伦敦的则改由这边直接控制。   回到旅馆一切舒齐了,我叫出「结算表」给安琪儿看。三月中在证券经纪人处户头里已有近三亿,可用资金近三十亿。到了三月底,自有资金骤增到十亿,可使用资金已增至近百亿。   她大吃一惊,叫我解释:「说来凑巧,我发现有人卖空,就大力吸进,把股价一直抬高,只买不卖,到了非交割不可时,对方只好用最高价进货,我才肯吐,所以这两周,赚的特多。」   安琪儿惊叫出声:「这次老爸是否就赔在里面了?」   「可能吧!不过不是一家,数量太大了。」   叫出一支股,是北海炼油,共有十个小户与我斗,都是卖空,先后一周已吸进三十亿,有一票最先交易的,一亿两千多万镑,明日交割,进价是六千七百万,大约就是他老先生了。   安琪儿大为佩服,又觉得安心:「算算帐,老爸等于小赔,咱们等于没赚,看我面子,这笔交易作罢……」   「那可不行!钱还是要补,否则证券交易中心会移送法院,我们把钱垫出去可以,转个圈子就回来了,不一样吗?」   「好吧!随你,我不管了。走,咱们去洗澡上床,这事最正经。」   先把六千万镑指令电脑转出去,汇入老先生户头,这才与她行那「周公之礼」。

              ◆脑的改造

  第二天叫安琪儿独自回去,我和美智子逛街玩。安琪儿原不肯,我告诉她:「你先回去,把咱们的情况彻底说一说,让老人家了解,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有了心理准备,美智子才好出面哪!否则多尴尬!」   安琪儿想想也对,才单独走了。   伦敦的街道很古老,自然也很窄,受雾气浸蚀吧?外观斑剥,灰色的多,实在没啥看头,不过各商店里面均有特色,装潢布置,经名家设计,各有其妙,颇能引人。   此时渐将入夏,冬装大打折扣,不全的尺码甚至打到一折、两折求售。美智子大喜,一口气买了六七件大衣,这件送大姊,那件送二姊,在那边算计。   觉得她实在好省,就替她花了十万镑,买了支劳力士女用钻表。她先说不要,太贵了!看我坚持,又不住道谢。那么个大个儿老鞠躬,像话吗?她长得可像煞西方人呢!   提醒她入境随俗,鞠躬这一套留着到日本才用吧!吻颊、亲嘴在西欧才正常嘛!   她又用「嗨!知道了」作答,仍有日本味,我现在才搞清楚,「嗨」就是「是」的意思。   她说英语很流利,字汇也用得很顺,只是日本腔仍浓重,说中文亦如此。   真想改改她的思想、习惯和腔调,让她大方又洒脱,别那么拘泥。   回旅馆闲着没事,命她坐在面前地毡上,逗她说话。一遍中文,一遍英文,一遍日文。以天眼观察,发现三种语言在脑髓里各占一区,日文区最大,中、英文次之,法、德文只占一点点。   说话的时候,日文区有电波讯号直接传至发音部位,中、英文须转个弯,透过日文区再发出来。   我的英语很标准,甚至可以学着用英国腔。内视察看自己情况对比,霍然发现英文区有直接通路,要说英文直接用英文想,不必经过中文区翻译。她大约都必须以日文先过一手,反应因之慢半拍,音调语气也大有差异。   把念力热力由美智子顶心输入,比发丝还细百倍!以天眼监督指挥着,小心开一条直接通道,收回来用英语问:「你喜欢我送的手表吗?」   美智子自然用英语反应,由英语区直接发出讯号,忽然间她怔住了。   因为那句:「谢谢您,我好喜欢!」   字正腔圆,再没有日本味儿啦!   我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发现和「手术」成功而高兴。美智子转身望我,用英文说:「怎会这样,一下子变了?」   拍她头把脑袋拧回去,施行第二次手术,一口气把中、法、德文等各开一直接通道。我想日后她使用法、德文,一定同样标准吧!   我用中文吩咐:「好啦!去瞧瞧今天的交易完成了吗?」   她找出「北海炼油」股,果然已卖出一亿两千五百万镑,而股价仍在上扬。她用中文回答:「已成交小部分,其他还没动。」   本来就只放这多,其他还要摆个两、三天。她又怔了,为咬字正确而惊奇。接着会意,跑上来吻颊,亲嘴:「谢谢!」泪沾双睫,鞠躬的毛病改掉了。   我揉着丰臀:「你真的要回日本,不随大家一齐住吗?」   美智子一怔:「爷肯要我,不就是因为可以待在日本为你服务吗?若是不回去,已失去作用,爷还会喜欢吗?」   「胡说!」我捏她一把:「我喜欢你,爱你,是由于你的人,不是要利用你替我赚钱,现在的钱还不够多?哪在乎小日本那一点点?」   美智子哭着拥抱我:「爷,爷,我当然舍不得离开。但一直以来,有这种使命感,要替爷去日本主持那边业务,有时独眠,会睡不着,想到以后冷清的日子,怕得要命,可是不敢说,只能埋在心里。」   吻去她的泪佯骂:「这就是不够坦白害了你,早说出来商量不就没事了!不过……你的抱负怎办?律师不要做啦!」   她紧俯着:「谁稀罕做律师,我的抱负已改变,只要做个好老婆,把少爷伺候成大老爷,生两个可爱小宝宝,就心满意足了。」   「真有出息!我看这样吧!你找个能干的好朋友,托他办这件事,先做市场调查,看日本的电脑用户,股票人口有多少,再找几家软体工厂谈谈,有了初步结论,咱们可以一同去一趟,让你朋友做代表,咱们付薪水,也可以吧!」   「哇!太美了,我有这样的同学,立刻去写信。」   「还写信呢!打电话或是发FAX吧!」   这次也不「嗨!」了:「好的,我去写传真?」   她一跳一跳跑去办公桌,口里哼着日文歌,像只快活的小鸟。写到一半,又问我:「爷,调查期间要不要付薪水?她也是混血,生活满苦呢!」   「可以啊!你觉得该付多少,讲明也好。或者先付调查费,寄一百万日币去好了!」   「又是一百万,太多啦!二十万都太多,我觉得二十万合适,等于中高级职员四个月薪水。」   「好,就二十万日币吧!她一有回音,咱们就汇。」   后来一除算,二十万日币才一千四百多美金,太寒酸了,要她改为两千美金!   美智子写了三大张信纸才完,我奇怪:「怎么这么长?」   她拿给我看:「一张谈生意,两张介绍我的生活。我告诉她,找到全世界最棒的老公,虽然名列第五,但是已很满意,太满意,最满意了。」   「哇!你在替我做广告吗?到时候你朋友也要嫁给我怎办?」   「好哇!只要大少爷喜欢,我不反对,她叫玻璃子,帝大经济系毕业,在一家公司做小职员,人长得……」   「好啦!别做广告啦!这儿离日本多远,你知道吗?」   她这才不响了!按铃叫服务生,把FAX发回日本。   下午安琪儿回来,快乐的表示:「都解决了,爸妈已同意不管我的事。他也异常感激您,要我代表他请您晚上去家里晚餐,还想和您谈合作生产电脑软体的事呢!」   「你家有工厂吗?」   「我想有吧!爸最喜欢赶时髦。我家原是大地主,也是贵族,爸是上议院国会议员。他利用土地赚了很多钱,又盖了许多工厂,在英国是十名之内的企业家。」   「可是偏偏女儿讨厌商工企业,不肯继承父业,对吧!」我调侃她。   「没办法啊!看到数字就头大,又害怕工厂的噪音,去不了半天,准会疯掉!」   「现在工厂不一样了,全自动控制,尤其电脑软体制造,更是宁静无声,我为你加强一下,改一改脑内结构,或许你会喜欢,也不一定!」   「这能改吗?」   美智子用正确的英语证实:「可以的,爷已替我改过了!你听听,我的英语有进步吗?」   安琪儿抱住她大笑:「哇!太美啦,你说得好棒,简直和美国人一样。」   美智子拉起英腔:「我也可以用英国腔,像不像?」   「有一点像,还需要多听多说。」   「英国腔重音较强,音节分明,说话比较慢。美国不讲究这些,含混不清,可是比较快,对吧?」   研究了一会,即去安琪儿家。唐宁街四十号,离首相官邸不远,属高级住宅区,两层楼十分宽大,前院临街,只一点点,后院很大,花木林园,整治得很美。   她父亲名威顿二世,姓威尔斯,乃皇室远亲。女王有什么活动,常常邀他们参加,所以在伦敦政、商两界,也算是顶尖的红人之一。   威顿二世夫妻,热诚亲切的招待我和美智子,我把空白的股市自动控制系统硬碟做礼物,当场加装到书房电脑上,告诉他使用方法,教他开着机,明天市场一开市,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美智子也加入解说行列,使威顿二世更感兴趣,要和我合作生产,供应英、美市场。   看在安琪儿面子上,当然愿意,便答应专利权下来,便和他签订合约。   一餐饭吃得很愉快,夫妇俩频频敬酒,是上好白兰地,多喝了几杯,已然上头上脸,有点晕晕然了。   安琪儿母亲私下曾对女儿说过,要我也为她治治小毛病。安琪儿瞧我这样,不敢提,便与母亲订约,周六再治。   老夫妻本要我们搬去住,我总觉不方便,便辞谢了好意。   回到希尔顿,性趣大发,安琪儿、美智子轮流上阵伺候,两人各昏了三次,才稳住我,拥住安琪儿同登太虚幻境,第二天美智子累得要命,这才领教了我的厉害。   以后她俩不敢叫我再喝酒,说会「兽」性大发,真是岂有此理!   往后几天,我们去剑桥大学参观,顺便找房子。安琪儿老爸特别派了部劳斯莱斯车,由司机开着供我们使用。   在有名的康桥边,三人下车散步,瞧见有一栋L型古堡式建筑,插着「出售」的牌子。   一瞧就喜欢,太美了!宽广的前院,最少有一亩,碧草如茵,中央环形车道中有六株巨松,古木参天,颇有气势,一边有横向停车间,多达四个。   古堡坐北朝南,外观两层,实际有地下室,亦算三层,整体以方形粗麻石砌成,足有百年以上了吧!由旁边望,后面还有极大的院子。   大铁门上有对讲机,一边有门房,不过里面并没有人。   用对讲机叫门,大铁门上的小门自动弹开,才走进去,古堡偏右大门开了一扇,走出一名穿着制服的管家,是个黑人。   他约四十余,高大健壮有礼貌,迎我们进去。里面是玄关及一片广厅,总有两百公尺见方,天花板高两丈,两组沙发在中间,只占不到四分之一,远处一个大壁炉,上面悬着科威特国旗。   玄关右边是书房,对面三丈深,是半圆形楼梯,高起十二级,是一平台,左、右分两路登楼,楼上大约是卧房区了。   管家先带我们穿过大厅,隔一道墙是饭厅,长条型,中央一条长餐桌,足坐二十六人。两边到顶的核桃木柜陈列各种瓷器,水晶玻璃器皿,足有十几套,顶上有大水晶吊灯,灯泡足有五十支。   再过去是厨房和下房,向后延伸,有两道楼梯,一可登楼,一通地下室。下房有十间,地下室分成机房、大冷冻库、储物室,另有四间小房间空着。   管家特别介绍机房:「里面有抽水机、空调机,都是全新的,整栋房子,可以做二十四小时全空调,只是现在天气好,所以没用。」   又介绍楼上:「上面是书房和十间卧室,全部改装过,每间都是套房设备,一流水准,先生若有意买,可以上去看看。」   美智子问:「多少钱?」   管家说:「主人是科威特人,要回国了,折价求售,只要五百万镑,认真说,土地有十亩大,就值两百多万了!」   美智子说:「太贵了吧!土地又不能分开卖,这房子一拆,还值什么钱?」   管家回答:「房子外观虽然旧,可是里面全部重修过,连楼板都换过新的钢梁,和新造的没两样,前年春我亲自监工三个月,装修费即花了百万镑,另外还包括所有傢具。对了!还有四部最高级汽车、两大两小,大的是劳斯莱斯,宾士六百,小型车是莲花跑车,积架中型房车。」   我十分满意:「主人在家吗?我们上楼看看,希望能和主人当面谈。」   管家连连说好,带大家上楼。   楼上以前面大楼梯为分野,右边是书房和健身房,有全套设备。左手是起居室,后边有一长走廊,北向有五间卧房,向右转又有五间,每间房内都有衣物间和浴室卫生间,成套的卫浴用品,都是义大利粉红大理石雕刻而成。   实在太豪华了,傢具床柜桌椅一应俱全,一流精雕制品,除第一间外,似乎都还没用过呢!再上去正面平台也加了玻璃顶,里面变成花房,有近百株热带植物,可以搬下来做盆景。   我问安琪儿意见,她说:「当然喜欢!不过太大了,不好整理,佣人最少要请十个。」   管家接口:「小姐真内行,我们原来是十个人,科威特被占领之后,主人经济上受到打击,辞退了六个,可是想维持整洁,就不大容易了。」   美智子问他们工资多少?管家说:「我五百镑,厨师四百,女仆与园丁三百,很便宜了。」   美智子望望安琪儿,她耸耸肩:「别问我,我在家不管这些!」   五百镑等于希尔顿一天的房钱,果然不贵。我说:「请主人出来谈谈吧!」   管家点头带路下楼,请我们客厅坐,他则在楼下书房,请出一个瘦弱的科威特青年。   那青年顶多二十五、六,瘦高型,有些忧郁,自称是哈里王子,与我们握握手,请大家落坐:「原打算在剑桥念几年书,在英国发展炼油业,不幸遭遇国难,家园尽毁,所以才不得已卖了这处物业,回去重整家园,阁下若有意购买,请出个价吧!」   一听这话,还能杀价吗?我说:「管家刚才说五百万英镑,包含所有傢具用品、汽车等等,我就出五百万好了。希望能对你有帮助,早日重振家族事业。」   哈里王子大喜:「一言为定!咱们立刻找律师办手续,阁下何时有空?」   安琪儿娇笑应:「现在。」

              ◆置产安家

  一周的重新调整,安琪儿发挥了艺术才华,把新家弄得更是美轮美奐,还买了新的超大电脑,装在楼上书房里。   我把书房重安排分开,楼下以西书为主,楼上则是中文。卧房每人一间,只用了六间,另外权充客房。   选个黄道吉日,带安琪儿、美智子搬进去,原来的十名仆人全部找回来。厨师、园丁、两名司机是白人,管家和五名女仆全是黑人,其中有两位十八岁少女,乃黑白混血种。   英国虽是最古老的民主国家,但贵族有钱人还保有阶级观念。有仆役学校,专门培养保母、服务生、仆人、司机等。所以专职的佣人上班都穿制服,应对进退有一定礼数,规矩而守分,十分难得。   与台湾的联络天天不断,搬家之前,安琪儿已然拍了一卷录象带,用快递寄回去了!   无双看到整个建筑的华贵,她的房间那么大,快乐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飞过来。寒梅、忆云当然也高兴万分。   我见后院一圈院墙内都是大树,中间辟的有小型高尔夫球场。灵机一动,在上楼的楼梯平台后,原有的后门外设计加建一条五丈长地下走廊,尽头在后院中心,建一座大型金字塔,通体用不锈钢,两层安全厚玻璃架起,内设空调,过滤加温设备,一座标准型泳池,水面高起约在三分之一处。唯一不同的是,池中央竖一平台,以钢柱支起,是接受灵气最佳之处。   修建半个月才完工,花掉十万镑。在此期间,安琪儿找剑桥商学院院长商量,办了三张大学生游泳证,三人每天早晨都开着积架车去游泳,以满足泡水健身需要。   早晨泳客不多,女生更少,有次我发觉有个清瘦美貌女生,用照相机到处照像,也未放在心上,自家游泳池完工之后,便没再去了。   这半个月,与股市空头战大致结束,检讨战果,一共吃进十亿五千万镑,在经纪人户头内,自有资金已多达二十亿,可动用的数字已近二百亿了。   不过不想膨胀太快,引起英国政府注意,便开始以自有资金做两亿上下操作,多的则调到瑞士银行生息。   四月下旬订了机票,预备回台湾稍停,再与美智子去日本。她的朋友已有报告,上面说东京一地股票族大约三百万,有电脑的约五十万,初期销售就是以这五十万为对象!   与几家电脑软体厂商也谈过,第一都要看实际东西,第二只肯出专利金买断,专利金在一亿日币上下。   一亿日币不过百万美金,太坑人了!   火起来自行设厂制造发售,不是赚不赚钱,而是为了一口气。   美智子建议:「爷不是在台湾做中文版吗?是否能利用他们的设备,也做日文版,销往日本呢?先把成本算出来,比较一下,看哪边比较好,再做决定吧!」   这是个好主意,台湾工资一定比日本低,但加上关税呢?   琉璃子查问结果,关税百分之三十。在日本设工厂,租房子买机器,约十亿日币。若月产一万支,每一硬碟售价近四万元,加工费平均一万,最少卖五万日币才够本。台湾约为七千元,合日币四万二,加百分之三十税金,成本价五万多了。   算算看,还是在日本生产便宜,但也不见得,非亲自看看才成。   安琪儿搬来之后,每天开始去片场上班,她们的片子虽已拍竣,还有剪辑、配音、配乐等工作。导演叫她负责,她也有兴趣,自觉学到不少东西。所以一天忙到晚,有时太晚就回家睡。   这天是回台湾的前一周,安琪儿没回来,我和美智子去河边散步,忽然有个女孩子跑过来:「先生,请救救我!」   认出是在大学游泳池乱拍照的小姐,听她讲话带点法国腔,清秀的脸上有双灵活大眼睛,隐含着怯怯情意。   而一个高大粗壮的男子追过来,粗声粗气的骂:「我只是约你出去玩,又不会强奸你,不肯就算,何必讨救兵?狗粪!」   说罢,骂声不断的回头走。那少女哀怨的望着我:「先生,请帮帮忙,送我回去好不好?实在很怕他又找麻烦……我是这里的留学生,家在法国,在这儿无亲无友很孤单。」   我有侠义心,这点小事还能不答应:「好,我们送你回去……」   「不,不敢劳动小姐,你,一个人足够了。」   这话有点怪,美智子轻松说国语:「我先回家好了,大少爷独自去吧!我瞧这中间有问题,小心陷阱。」   这么一提,反而引起我兴趣。生活太平静,好久没刺激事故了,有险可冒,求之不得。   「你先回家,我应付得了,用不着担心。」   少女谢谢返家的美智子,自动挽住我走回头路,边走边叹口气自我介绍:「我叫佛莉儿,姓雷格佛,在剑桥商学院读企管,马上要毕业了,过去很开朗活泼,现在却焦急忧虑得很。」   「有原因吗?或许我可以帮忙。」   我拍拍她的手。那手纤长细柔,凉凉的扣在臂弯里,给人一种舒服新鲜感,而侠义之心也让我自告奋勇。我心想大约为了毕业之后的出路,或恋爱问题而烦恼吧!   「真的?你愿苦心帮我,太感谢了!」   佛莉儿兴奋的提高了半个音阶,法国腔的英语虽有些怪,但声音柔细,清脆而婉转,十分悦耳,很会唱歌吧?如果和无双合唱,她可以唱高音,无双是女中音,应该很好。她顿一顿继续:「我家庭很好,父亲的企业做得很大,母亲极爱我,只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一岁,是捣蛋鬼,从小欺负我,抢我玩具占便宜,常和我打架,使我对男性产生潜在的不信任,我只求独立生活,从不想和男孩子有什么瓜葛,你明白这种心理吗?」   「这不算正常,你弟弟小时候不懂事,有老二性格,他在争取生存空间,懂事之后就不会了。现在还和他不和吗?」   「我们不大交谈,只是没打架就是了。这不是他好,实在是我自知不是对手,尽量忍让,他仍然不太讲理,又不喜欢读书,常挨父亲责骂,所以恨我功课好。我到剑桥,大半原因是避开他。」   「分开住也好,没有比较,父母不觉他顽劣,或许不会老批评,他找到自己出路、兴趣,建立起自信,应该会转变。」   我如此分析。佛莉儿同意:「对!这几年回去,他也上了大学,对我客气多了,这已经不是问题。我的问题在这里,我发现自己变了,自己发了疯,爱上个不该爱、不能爱的男人。他扰乱了我的生活,连上课都不能专心,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迟来的初恋吧?情窦初开时节,常会莫名其妙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的人;但时间会治愈,久后可能留下伤痕,但是会淡忘,会永留心底,像影迷对偶像明星那样。   「你可能受弟弟影响,情思发展比较晚,这种不可能的爱,痛苦一阵子,得不到终会过去。你现在学识、理智已成熟,多想想彼此的差距,应该可以平安度过。」   只能这么安慰她,总不能帮她变不可能为可能吧!   「但是我发现又有可能了,应该追求吗?」   「如果不会造成别人的伤害,你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只要能让对方晓得,对他的狂热,引起对方共鸣,有什么不可以?」   我们一直走着,在街上兜圈子。她家可真远,但这时她忽然停住:「谢谢你的提示和护送,请上来喝杯咖啡或者酒,好吗?」   我抬头看,原来已走过三次,一栋三层的公寓,紧邻我家后院。   突然有些感应,心想:「这妮子玩什么花样?」   「天晚了,不太方便吧!」   「不,我坚持请你上去,我要你看看我的爱,再提供一些意见。」   这倒满诱人,好吧!   大门里旧而不破,保养很整洁,中间一条通道,连着木质楼梯,两边相对有四个门,大约都是出租的。   由楼梯爬上三楼,打开右手最后一间,请我入内。打开灯立刻吓我一大跳。   里面布置高雅,陈列的艺品不但精美,且来自世界各地,有木、铜、石、玉的雕塑十几件,极为恰当的陈列在各个角落。尤其大钢琴上放置着一件青铜雕塑,一只雄狮站在犀牛背上,作咬嚼状,犀牛拱起背想把上面的狮子抛下,不仅形体极如真物,神态动作肌肉线条,都充分表达出力与美,实是杰作。   但这不是吃惊原因,吓我一跳的,乃是正面墙上挂着一张我的泳装放大照,和真人一样大,拍摄的技术甚佳,我当时大约刚出水吧?眼光下垂,没有看前面,全身水珠如雨,发梢微扬,有水珠飞出去,一身匀称的肌肉,肤色微带棕黄,脸上微有笑意,连我自己都十分欣赏。   「哇!一定是那天拍的,天,你爱的……」   她锁上门,迎着我探询的目光,一句也不哼,拉起我走向另一房间。   那是卧房,更惊人!一墙的大小照片,除了我,还有安琪儿、美智子,有单独有合照,甚至有我在家里所建游泳池里的镜头,不过是隔着两层厚玻璃,有些模糊。   不过实在不像话!照片中有我和美智子、安琪儿接吻的镜头,还有我三人的,我背向站在水中,美智子、安琪儿面对镜头,都裸露着胸,而我正在吮含其中的一个。   记起有一回,安琪儿和美智子同时到终点浅水区休息,我游过去被她俩挡住,便一把拉下两人的胸罩修理,直到两人求饶才放过,她怎会拍到?   我摇头叹气:「小姐,这有点侵犯隐私权吧?」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在学校拍了你的照片,只放大了那张做我偶像,原不指望再看到你,但偏偏住得这么近,又天天游泳,我只好再拍,天天偷看,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慕。我发现你竟和两个情妇同居,我想,……为什么不能有第三个?……」   她抓起柜上的一瓶白兰地,倒给我一杯,自己也倒了一饮而尽,靠在墙边:「我这么想着,有时藉酒消愁,快变成酒鬼了!我上课已不能专心,成绩一落千丈,今夏可能毕不了业。……所以今天才鼓起勇气把你引来,求你救救我。」   当真出人意料!多癡的女孩,谁不肯救她呢?   我沉思:「当真有点入魔了!告诉你,我有五个老婆,不是情妇,她们和我一同生活,也各有不同的职业工作,我不能……再害你,但可以用一种方法,让你不再想这件事,愿意试试吗?」   她苦笑摇头:「我不想忘记你,只想分享一点点爱情滋润,你能驾驭五个太太,多一个情妇有什么损失?她们不会介意吧?我想五人能融洽相处在一处,不仅要有极大极深的爱,而且也证明你有极大的能力,可以满足每一个人。」   她丢下手中的酒瓶,杯子,扑上来抱住我,如泣如诉:「请给我一点点温暖,温热我二十三年的生命吧!我从未如此渴望、孤单、寂寞过,你若拒绝,我会痛苦至死,你忍心吗?」   当然不忍!尤其感觉到那股真诚热爱由她身上传过来,霎时有被淹没的晕眩,阴与阳瞬息已迸出火花,果真是没有理性的。   跌坐床上,抱住轻抚脊背、长长的金发。她跪着仰头上望,俏瘦的脸孔,果然憔悴,她的眼眸碧绿,闪烁着渴慕、欢乐光芒,只为这轻轻的抚摸吗?太傻了吧!   缓缓俯下脸,她献唇相吻,四唇相接,她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眼角有泪水串串溢出。   阵阵幽香与浓浓阴气冲口而入,使我如触电,也冲动起来,忍不住吮吸樱唇,伸舌挑之,扰之。她挣扎着站起,把我压倒,全身抖颤颤发热、发软,几乎窒息昏迷。   我放松让她稍喘气,双手揉摸着她的背,忍不住说:「你好瘦,是为了爱吗?」   压伏在身上,双手捧着我的脸,幽怨却含着笑意:「当然!一个月差不多瘦了五公斤,你应该赔我!」   「怎么赔,割我五公斤肉?」   她「嗤」的笑开:「不,好好爱我,温暖我的心,解开心结,自然会胖……」   「你的意思是做爱?」   她羞红了脸,但双眸更亮了,也不逃避,直直望着我点点头,只说了一个:「是」字。   我大笑捏她鼻子:「好吧!看来让小丫头变成女人,是我的责任了,我成全你……」   她几乎要欢呼,一翻身滚下床,关门关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型探照灯,柔和的打在墙上!   墙上、灯光中也有张我的照片大有两尺,一脚踩在池沿台子上,一手撑着膝,低头探视,似在搜寻下面的人,全身几乎全裸。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它常常看着我失眠,伴我入梦,我常幻想有一天他会由上面走下来,找到了我,使我好快乐、好幸福……」   陡然想起美智子,她见我这久不回去,一定担心,我应该打个电话……   「你想打电话回家吗?坦白告诉你,我已和美智子小姐说好了,留你在这儿过一夜,她不会介意,安琪儿也是。」   「什么?你们已经认识了,只瞒我一个?」可恶!   她赤裸着站到我前面,俯身为我解衣,急辩解:「请不要怪她们,两人都爱你入骨,唯恐你不欢,前天我请美智子来过,昨晚安琪儿也来了,她们都很同情、很感动,所以……」   「所以才设下陷阱对不对?那追你的人,也早安排好,排练过了?」   她「噗」的笑出来,连忙否认:「没有排练,否则怎会说粗话!他是我同学,花了十镑请来的。」   怪不得呢!这两天安琪儿、美智子都有点神经兮兮,原来瞒着我玩这把戏,既然你们把我向外推,咱就夜不归营,用不着内疚了。   我接受她服务,抱住品尝那小不盈握乳房。她两胁排骨清楚可见,实在太瘦。她敏感的抖动着解释:「我原来很丰满,最近……」   我被感动了,把她平放床上:「来,我为你按摩一次,丰满得比较快。」   盘坐旁侧,在她还没了解之前,赤热的手已按住她的头,阵阵热力也已渗透进去。

              ◆新妇进门

  在念力引导下,佛莉儿静下来,任凭施为。我已有多次经验,按摩过程中,顺便化掉毛囊,稍稍加深了肤色,使毛孔收敛,肌肤更光润。   她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只觉全身如蒸,透骨酥肉,舒爽又轻松,多日的疲倦,一扫而空,直到完成了,进去抹汗,才在明亮灯光下,明镜中瞧清楚自己的改变。   她惊喜感动,流出喜极的泪,拿毛巾出来为我抹:「大少爷,怪不得美智子、安琪儿那么美,大约都是您的功劳吧?我如今也成了美人,怎能不更爱您?」   她既然叫我「大少爷」,我的事还有不清楚的?她偎着躺下,自动招认:「我跟踪美智子去超市,主动与她搭讪,把她约来看我的成绩,她把一切都说了,在她心中,您像神一样被崇拜。安琪儿主动过来看,是美智子向她报告的,她一样爱您、敬您,唯恐您不欢。而我发现,您这么优秀,怎能不令人敬服?」   温柔的亲吻、吸吮、抚摸她,刺激使她如醉如癡。她的颤抖、婉转的呻吟,也激起我的「斗志」。   我袭向要塞重地,她不设防,放任我长驱直入,只是抱紧我,像一个溺水者抱紧浮木。她抚摸我的头、脸、脊背,像摸一件心爱艺术品,一件无价的宝贝。   她攒眉咀齿而不呼痛,生怕把我吓跑了。直到施展一连串攻击,运转不停,她才忍不住婉转莺啼,轻声压抑的呻吟。   虽是初次,却能配合得极好,我忍不住好奇问:「你从哪里学来的?」   她媚眼如丝,娇颜染红:「美智子啊!谁会教我这些?」   她很能自制,一到快支持不住,便要求小休,换一个姿势,像这般边战边停的拖了近一小时,才在一阵猛烈炮轰中屈服投降,抽动着魂飞魄散。   吻住她上吐下吸,把她救醒,让她休息够,梅开二度!她惊喜疲惫的应战,又坚持半小时,终引发我的火山,两个人碰撞出极爱火花,手携手魂游巫山。   一大早电话响了,我知是美智子,在床头拿起话筒,「喂」了一声,美智子清脆的用国语说:「恭喜大老爷又结新欢!中午带她一齐回来吃中饭好吗?她孤身在外,怪可怜的。下礼拜咱们回台湾,由她陪三姊,也满好嘛?对不对?」   本想骂她,但有点得了便宜又卖乖样儿,太不知好歹了,只好顺着她:「好,回去再商量吧!做几道中国菜,我想吃面。」   「没问题,再见!」   佛莉儿虽听不懂,却知是谁,她凑近话筒:「谢谢您,五姊,我永远感激!」   美智子笑起来:「哈,听到吧!老爷子,我现在升级了,哈哈!」   收了线,佛莉儿腻在我身上,不肯起身,再给她上一堂早课吧!   高潮过后,佛莉儿媚眼如丝的叹口气:「怪不得美智子那么大方,你实在令人吃不消……」   躺在一旁闭目调息,无意中看她脑袋里面有许多电波,不停的流动,像电脑磁片一样很有规律,我故意问:「你想什么?」   「我在猜美智子在电话中说什么,中国话好奇怪,一句也不懂。」   说这话时,电波传递加快,时时传入另一区,才传向发声系统,我恍然这是英语区,请她说句法文,旁边果然有电波动起来,却与英语区无涉。   和美智子及自己对照,发现每个人最初学的语文应属母语区,以后学的则另辟一区,但都受母语控制。像我为美智子做的「手术」,另打通直接传令的管道,英语、国语立刻标准了。那么脑中储存的知识,是否也可以像磁碟片,直接搬运拷贝呢?   依现代科学研究,脑中两、三百亿个细胞。一生用到的不过十分之一、二,若到三成以上便属天才。那么我用了多少?眼下的佛莉儿呢?   仔细省察,发现她有两成多,那么美智子、安琪儿、无双、寒梅、忆云呢?   这问题引起我很大兴趣,决心好好研究。   中午回家,美智子热烈拥抱佛莉儿,安琪儿竟也在座,向我祝贺,并向佛莉儿表示热切欢迎之意,吃完饭她才开车去上班。   一点多,无双电话打过来,居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大方的道喜,还问我回台日期会不会改。   「当然不会,我很想念你们哪!为什么要改?」   「好吧!还算大少爷有良心,到时我们会去机场接。你知道,我们都日夜想你,只要大少爷不喜新厌旧,大家就安心了」   事后我问美智子,何必要对无双讲,她说:「这是家里的大事,怎敢不向大姊报告?事实上,还是大姊要我们如此安排的,说要给您个惊喜,光我一个敢吗?」   这小鬼!人没来,手已伸过来了,真叫人头大。   上了楼,我的主卧房门上贴了斗大双喜金字,房里处处布置了鲜花,墙上也贴了红纸大双喜,下面还有一行金纸剪下的英文:「欢迎你成为丁家一员,我们都爱你!」   下边有一张影印放大的签名,无双、寒梅、忆云霍然都列在上面,下面则有安琪儿、美智子补上去的。   美智子特别向佛莉儿解说,她快乐又感动,拥抱美智子,又亲吻我,一再的表示:「实在太意外了,大家对我这么好,好感激、好感动噢!」   美智子拍拍她,退出去关上房门。我说:「这一切我也意外,她们的好心,并不构成对你的约束。你有绝对自由,如果愿意,仍可以住原来的公寓,交其他朋友,甚至毕业后回法国……」   蒙住我的嘴,她俏皮的调笑:「才一天不到就厌倦了,想赶我走吗?对不起,大少爷,既然大家都接纳,我们有六票,按民主表决法则,你是赶不动的。」   好嘛!请神容易送神难!看来我家又多个吃饭的了。   第二天佛莉儿退了公寓,便搬了来,独占第七号卧房,重新布置,仍把照片贴满整面墙。二十几件大小极品雕塑,倒是不在乎,连同大钢琴,全摆在楼下客厅,更增了不少艺术气息。   向学校请了四天事假,专心陪伴我,学习操作电脑,以监督股市交易的顺利进行,我其实已设定一月交易指令,在两亿英镑金额中反覆运作,她每天只需核对。   专房两天,第三天安琪儿拉了美智子自动加入。星期六一早,由司机开着劳斯莱斯,送我和美智子去机场。佛莉儿和安琪儿当然随行,十分依依。   我叮咛鼓励她:「现在没心事了罢?好好上学,若是毕不了业,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她抹抹眼睛,妮声说:「好嘛,好嘛!我尽力就是了。不过要说没心事可不正确。」   「还有什么?」   「想你啊!一去一个月,日子好过吗?」   「学学安琪儿,她就不会。」   安琪儿施白眼,猛亲我一口:「胡说!我只是不讲而已,快走啦!要清关了。」   再吻吻佛莉儿,才挽着美智子走了。   由香港直接转中华,到桃园是星期天上午十点,一出关便被无双、寒梅、忆云包围了。   不过没热吻拥抱场面。都是中国人,可不兴这一套,尤其是无双,更有顾忌,怕熟人看见,打她小报告。   大家仅紧紧的握握手,便走过地下道去取车,美智子和忆云,压着三只皮箱留在大门口等。   地下道里没人,无双、寒梅左右挽住我,无双说:「老公,你好像瘦了嗳!想死你了!」   我望望神采飞扬的鹅蛋脸,挺耸的胸:「没有!你倒像胖了,对不对?」   「我还敢胖啊!谁见了都说我像少奶奶,再胖一公斤,说不定我妈又要体检啦!」   寒梅呢!倒是清瘦了些,她公事太忙了吧!   「你一定不用功,学校功课还好吧!」   「乱讲,学校功课还用看吗?您问姊姊,我每周都读一大册英文书,足足五、六百页。我决心给剑桥大学一点颜色看,什么玩意,还叫我读先修班呢!」   回到家,忆云忙着炒菜,美智子收拾桌子,又回到温馨的过去,无双则缠着我,问这问那,问新娘子如何。   美智子报告:「大姊,三姊拍了一卷新带子,要不要看?」   「好啊!快拿出来。」   打开皮箱找出来。安琪儿很有次序的把新家重拍一遍,由大门外风景,一直到后院,然后是各个房间,最后到佛莉儿房中。佛莉儿站在我的大照片前,对着镜头一鞠躬,以英语说了段很感性的话,感谢大姊、二姊、四姊慷慨接纳,三姊、五姊大方的协助,誓言永为丁家一分子,期盼早日大团圆等等。   无双很满意,摆出一副大姊头样子:「唔,这丫头不错,懂得礼数感激,将来可以陪我念书,省事多了。」   寒梅也赞:「她眼睛很有灵性,声音也好听,一定有艺术修养,对不对?」   美智子回报:「对啊!她平常每天练琴一小时以上,只是搬来之后,就没弹了,好羨慕她噢!以后非请她教教不可。」   无双欢颜表示:「我也可以教你啊!你不知道我是副修钢琴的吧?」   美智子忙拍马屁:「对,对,对,大姊的造诣一定更高,到了英国,一定得教教妹子。」   饭后,我拉无双睡午觉,她喜悠悠一关上门,就有些疯了,真是小别胜新婚!她昏了再昏,一连缠了一个小时,才真格疲极睡去。   当晚她回家,约定周三再来,我则邀寒梅、忆云上楼,在久违的金字塔中,一箭双鵰!   正巧寒梅在排卵,我问她是否真的想怀孕,她猛点头:「当然啦!今天可以吗?」   「当然!效果百分之百。」   结果我播下种,寒梅有鉴于上次的失败,推我下去,改由忆云代替合籍双修,她单独仰着,含笑入睡,做她的生子梦去了。   次日,随寒梅去公司,受到热烈欢迎,我提的利润分享计画早已公布周知,全体职员勤奋多了。   李天鹤、司琴与我会商成本问题,并列出设厂自制、合作、收取权利金、卖断等几个方案做比较。   其中以自制内外销利润最大,不过投资也最多,在新竹科学园区买地、建厂、买机器,须投资五千万元。若每月产量达一万个,成本在五千以下,流动资金亦需五千万上下,每个毛利一千元,共收一千万,大约一年到一年半可以回本。若只五百元,回收时间加倍。   为求团结,召集全体经理开会、公决,大家自然都赞成自制自销,于是授权李天鹤做计画,为建厂事先期研究,我则带了忆云、美智子赴日。   本来也邀寒梅一同去,她确知受精卵果然着床,已真正怀孕,便不肯冒险坐飞机,和我同房了。   忆云想留下陪她,我听见寒梅偷偷对她说:「你若不去,等大少爷发了性,再带个七妹回来就热闹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结果忆云肯走了,我不由暗暗好笑!

  琉璃子果真是日、美混血儿,但她比美智子幸运,爸爸是白人,娶了个日本老婆,便留在东京不回去了,一家三口,靠他爸在美国大饭馆当雇员拿薪水过日子。早些年美金值钱,一比两百四十多日元,生活十分舒服。近年日元一再升值,已差了些,幸亏琉璃子长大,可以赚钱独立,又有自己的公寓房子,所以还是过得满好。   她十分羨慕美智子,对我更是充满好奇与兴趣,人长得很漂亮,身高差多了,只一五八公分。尤其看到我带了四、五两个老婆,个个人高马大,美艳如花,才算是洩了气,收起妄想,专心办事。   她工作能力很强,英文十分流利,陪我们住进东京大饭店豪华套房之后,立刻展开工作,约见几位接洽过的厂家,同时也呈交一份总经销计画。   我租了电脑,抬到套房客厅里,接上硬碟,便开始作业,收录东京股市的资讯。   头两天我们游逛东京风景区,观光购物,买了些新奇产品、纪念品,当然也在皇宫前、东京铁塔上、寺院中留下了「倩」影。   日本人很奇怪,明明会英语却不肯用,尤其社长级人物,情愿用翻译,尤其可恶的是态度傲慢,明明心里赞赏喜欢得要命,却能做到面无表情,摆一副无动于衷架式出来。   价钱方面更不愿直接谈,他们认为谈钱是丢人的事。   才见了两个,便一肚子火了,后来一想,乾脆采用琉璃子计画,自行设分公司做总经销,由台湾制造出口,还可以平衡中日贸易逆差呢!   因此,后面的约会取消,改为约见适当人选,琉璃子当然算一个,其他主管也必须亲自看看。   美智子发挥了作用,她和琉璃子合作,约来五位混血儿,两位大陆来的「难民」。说定了五位,当然有两个中国人在内。   我们在东京闹区买了一层办公室,花去日币五亿。是一栋新大厦九楼,一半办公,一半做库房,地下室有二十个车位,以备职员的私家车及货车停放。   琉璃子担任总经理,美智子任董事长,我和无双、安琪儿、寒梅、忆云、佛莉儿任董事,采用台北的办法,帐目公开,除薪金外,年终提供百分之四十五为花红,按职务高低勤懒,任职久暂,分发奖金。   这一来士气大振,六个人都主张初期不必另请职员,事事自己干,不到一星期,分公司已然全弄整齐。   六位仁兄、仁姊开始上班,无事可干也麻烦。我灵机一动,利用新买的大电脑,教琉璃子等人做股票,汇入四千万美金,进入东京股票市场。   花了两晚,推算出一月交易程序,输入电脑做基本指导原则;另外与台北、伦敦连上线,使那边也可以遥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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