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 (3-4)

4069Clicks 2021-08-27 Author: Ryoku(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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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记】

作者: Ryoku(小鹿)发表于第一会所

               三、受辱

  夹带着茫茫飞雪的寒风瞬间呼啸灌入,将残破门扇吹弄的格格直响,殿中混沌森寒,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此时再躲已然无用,「呛啷」一声,长剑陡然出鞘,李秋晴一跃而起,剑光如电,轰雷一般击向单和。

  单和哈哈一笑,倒也不敢托大单手迎击,随手提起怀中女孩后衣领,在她惊呼声中将其远远抛开,两臂一错,「当啷」一声,将这迅雷一击挡下。

  李秋晴一击不中,不作停留,飞身回撤,一把拉起施芸、施越,向着庙门飞奔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眼前蓦地闪现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死死挡住去路,李秋晴娇叱一声,喝道:「闪开!」

  长剑挥舞,「叮叮叮」数声连响,但却被眼前黑影不慌不忙尽数荡开,不由芳心大震,慢慢地退到殿中央,手中紧握长剑,将施家姐弟护在身后,冷汗涔涔而下。

  「衡山派的『千剑幻影』,这招可不如你师兄使得好。」

  单青面沉如水,步步紧逼,将李秋晴三人迫的不住后退,一字字道:「留下逆子,交出东西,放你南归。」

  单和也在身后站定,连声怪笑,已将三人夹在殿中,实无逃逸可能。

  李秋晴心念电转,不断思索脱身之法,但又均自己被一一否定,心中大急,听单青此言,怒道:「休想,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给大师兄报仇雪恨!」

  单青淡然道:「皇城司与衡山派本无仇怨,是你们自取其祸,多管闲事来庇护犯官施宜生逆子,那也怪不得旁人。」

  施芸只吓得周身如同筛糠,牙关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施越却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单青,恨声道:「恶贼,还我爹娘来!」

  单和见得李秋晴娇艳无双,身段玲珑,早已心痒难耐,征服之欲如火升腾,哈哈大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程小子尚且不是我们对手,就凭这小娘皮一人,如何狂言说什么报仇?先让我来会你一会!」

  双掌交错,猛然欺身上前,铁掌内力汹涌,如浪潮一般向着李秋晴胸口轰然击至。

  汹汹内力带动的周边空气似乎都在嘶鸣,李秋晴呼吸一窒,忙将施家姐弟向旁一推,心知自己气力不够,长剑不敢硬拼,莲步轻移,斜斜刺向单和肋下要穴,逼其自救。

  单和冷笑一声,庞大健硕的身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避过这一剑,双掌仍是直直向着她胸前袭去。

  李秋晴见其双掌攻势招招不离自己双乳,俏脸微红,心中恼怒,恨道:「好下流无耻!」

  挥剑荡开袭来铁掌,只觉手臂一震,长剑几乎就要脱手。

  李秋晴心乱如麻,额上丝丝香汗渗出,每次长剑与其铁护臂相撞,都被狂猛霸道的内力震的手臂酸软,只能凭借灵巧身法周旋,但也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师兄张如仙尚在,二人合力,倒有一丝希望击败这壮汉,但一来师兄仍未归来,二来那旁边虎视眈眈的瘦麻杆似乎武功还要更强,脱身实无可能,不由焦躁不已,绝望之情由然而生。

  单青冷眼看李秋晴左支右拙,在单和威猛攻势之下步步后退,哂道:「一人尚且敌不过,谈何报仇?不如弃剑早降,以免受辱。」

  飘然上前,衣衫猎猎,铁掌信手拂过,一瞬间便将一旁的施家姐弟穴道封点,只任由施越如何痛骂,并不理睬。

  弯腰翻检三人携带的行囊,却只找到一些银两、糕饼、水囊以及衣衫杂物,并没有那装有江山社稷图的木匣。

  眉头微皱,又迅速在施家姐弟身上一搜,仍是不在。见殿中只有李秋晴等三人,尚少一个,心中已隐隐猜到八成是在那人身上,只是现如今不知逃往何方去了。

  将施逆二子及衡山派同党堵在殿中一网打尽,本觉颇有斩获,已可结案复命,但宝图不见踪影,千里奔波还是一场空,心中有些焦躁。

  「啊!」

  李秋晴忽然惊叫一声,面满羞红,单和铁掌擦身而过,手掌划过酥乳,五指捏合,忽重重一掐,登时娇躯一颤。

  「哈哈,好软,好软,这小娘皮的奶子可真不小!」

  单和哈哈大笑,如同猫捉老鼠,要反复戏弄。明明自己功夫强过李秋晴,但却并不着急立刻拿下,只是时不时穿过剑招空隙,捏乳摸脸,大为畅意。

  不过一刻,李秋晴便云鬓散落 ,衣衫凌乱,双乳被单和铁掌捏的生疼,俏脸飞红,周身香汗淋漓,步伐也渐渐错乱。

  「啪!」

  铁掌穿过腰身,重重的在丰臀上猛然一拍,李秋晴一惊,连忙扭身后退数步,长剑在身前舞成一团花。

  虽时值正月,身上所穿衣衫颇厚,但臀部仍是如同万针齐刺,疼痛难忍,不由得双靥充血,心中狂跳不止,羞愤难耐。

  「秋晴姐!」

  眼见李秋晴左支右拙,狼狈不堪,频频受辱,施越狂怒愧疚之情难以言表,泪水涔涔,夺眶而出。但自己穴道被封,只能伏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想到中都城内诸多英豪尽皆客死异乡,前几日程思道下落不明,生死难料,而现在李秋晴也为了自己一家人危在旦夕,心中大为自责愧疚,只恨不得代其受难。

  单青冷眼垂首望着施越,凝声道:「小子,东西在哪,你们还有一个同伙哪去了,如实招来,免受煎熬。」

  施越眼角含泪,恨恨地盯着单青,大声道:「恶贼,有种你就杀了小爷!」

  单青轻「嘿」一声,抬脚踏上他的后背,铁掌将施越小小的手臂反身向后一折,登时格格作响,道:「再不说,把你胳膊扭折了。」

  施越只觉手臂肌肉如同撕裂一般,骨头似乎就要折断,痛彻心扉,额头上豆大汗珠涔涔而落,但却咬紧牙关,强忍住痛意,只不出声。

  「越儿!」

  施芸见弟弟痛苦模样,又惊又怕,早已泣不成声,心痛怜惜不已。

  单青手中逐渐加力,只扭动的施越手臂格格作响,斜眼瞟向施芸,冷声道:「你若不想看见自己兄弟受苦,那便从实招来。」

  施越痛楚难耐,却咬牙道:「姐……姐姐……不……不要……」

  瞧见弟弟痛楚的表情,施芸芳心大乱,泪眼婆娑,樱唇翕动半晌,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

  单青倒想不到二人小小年纪竟如此倔强,冷笑一声,冲单和喝道:「速将逆贼拿下!」

  单和高声答应,纵声狂笑道:「这小娘皮功夫还成,只是要和老单过招,还得再练上几年……着!」

  一声暴喝,左掌如刀,直直击中李秋晴雪白皓腕,登时将她手中长剑磕飞出去,在地上「当啷」作响,右掌内力灌注,轰然击在李秋晴胸口。

  「啊……!」

  李秋晴只觉一股大力猛然撞击过来,五脏六腑绞痛难忍,喉中腥甜,一口鲜血瞬间呕出,紧接着穴道被铁指封点,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倒在单和脚下。

  单和一招之间便制服了衡山女侠,心中得意万分,狂笑不止。

  忽想起之前那个娇俏少女,打眼四下一扫,只见庙中除了自己一行人外,众乡民都聚在角落中瑟瑟发抖,惊恐地望着自己,却没发现她的身影。

  那女孩身量娇小,想来是趁乱不知钻到桌下还是藏到神像之后了,一时寻找不到,不过终究是逃不出这破庙,倒也不以为意。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不住抚弄着脚下李秋晴的如花俏脸,滑腻异常,淫笑连连。

  单青冷冷道:「秋晴……想来你就是衡山派的『玉女剑』李秋晴了,跑掉的那个是你师兄还是师弟?到哪去了?」

  李秋晴此刻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内息四散冲撞,翻腾不止,这一掌已令她内伤甚重。

  软软跪坐在地,眼见得自己三人尽皆被制,心下绝望已极,惨然道:「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单和淫笑着蹲在她身后,双手忽然攀上双乳,用力一捏,李秋晴吃痛,不禁娇呼出声。

  单和不住揉捏浑圆酥乳,伸着鼻子在李秋晴发鬓间来回闻嗅,少女特有的丝丝芳香沁鼻,不由心神大醉,在耳边轻声吹声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何苦为了施家逆子赔上性命……嘿嘿,还有你这白嫩嫩的身子?」

  听了这淫亵无耻的话,李秋晴双靥倏的飞红,心中羞愤难当,只是痛斥贼子无耻下流,耳鬓脸颊却被单和恶心的长舌不住舔弄,湿漉漉一片,心中直欲作呕,拼命摇头。

  「你们两个恶贼!该死的奸贼!」

  施越怒火升腾,虽然手臂被制,但仍是忍痛抬起头来,怒声喝骂。

  单和隔着衣衫抚弄着怀中的李秋晴翘乳,感受着她娇柔身躯轻轻颤动,望向施越,嘿然道:「施小贼脾气倒是不小。」

  眼神一瞟,见一旁的施芸委顿在地兀自颤抖,心中一动,淫笑声中一把将其拉过,掷于李秋晴身旁。双臂揽过二女,冲着施越淫声道:「小贼年纪不大,怕是从没有瞧过女人身子,今儿个老子就教你个乖,让你开开眼!」

  「啊!」

  娇呼声中,单和铁掌用力扯松二女衣衫,登时春光乍泄,两个少女的雪白玉臂与浑圆酥乳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李秋晴胸口一凉,丝丝寒风吹过,只觉殿内众人目光瞬间集中于自己圆润饱满胸脯,如同万箭攒集一般,登时鸡皮丛生,心中羞愤欲死,连忙妙目紧闭,眼泪涔涔而落。

  两具青春柔嫩的玉体并陈,四只美乳波翻浪涌,被单和粗糙手掌来回揉捏抚弄,变幻出各种形状。众人无不意夺神摇,心猿意马,只看得下体火热一片。

  火苗升腾燃烧,哔啵作响,映照着眼前香艳画面,淫靡异常。

  「嘿嘿……施小妞虽然是你亲姐姐,但恐怕这骚奶子你也是头一回见,贼小子,你说好看不好看?」

  手指用力挤压粉嫩乳头,施芸登时痛呼出声。

  「放开她们!放开我姐姐!」

  施越满面青筋暴起,不敢再望向那边,叫声嘶哑,早已怒不可遏,胸中杀意四涌,直达四肢百骸,心中恨极,只恨不得天降神力,让自己将眼前那壮汉撕成碎片。

  单和浑不理睬,长舌舔弄着李秋晴雪白柔嫩的脖颈,轻咬着圆润的耳垂,手指不断揉捏充血挺立的雪乳,只揉弄的怀中衡山女侠面红过耳,浑身滚烫,檀口中中喘息呻吟不止。

  单青一把拉起施越头发,掰向那边,强迫其观看,冷声道:「你若不想看见她们受辱,那便乖乖听话,交代宝图下落。」

  看着自己的亲姐姐与女侠李秋晴在恶贼怀中饱受凌辱,酸楚、愤怒、绝望、痛苦、悲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施越再难忍受,大声哭了出来。

  当下忍不住便想如实说出,以免两位姐姐受辱。

  话到嘴边,又自知事关重大,不仅会连累张如仙,那中都城诸多英豪、自己的父母以及程思道都要为此枉死。

  金主得了宝图,军力更盛,到那时烽烟一起,南朝千千万万百姓便要惨遭屠戮,万千生灵为之涂炭。

  但单和淫声阵阵,二女娇喘连连,淫靡之声又是不断汇入耳中,一声声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心脏,实在不堪忍受,颤声泣道:「我……我……」

  正思绪混乱之际,忽听施芸坚声道:「越儿,不要……不要说……」

  声音虽轻,伴随着呢喃喘息微微颤抖,但仍是坚定无比。

  施越心中蓦地一震。

  姐姐施芸自小便性情温和,颇为柔弱。幼时自己淘气,经常与姐姐拌嘴,有父母偏袒,最后总是姐姐作出让步。平日里姐姐也是动不动便害羞脸红,说话都不敢大声,实想不到此时身处绝境,竟能如此坚强。

  忍不住睁眼看向姐姐,目光正撞在一起。只见施芸双靥通红,满面珠光点点,娇柔身躯虽在单和铁掌的淫靡抚弄之下轻轻颤抖,但望向自己眼神中却是充满鼓励、坚定之色。

  二女美乳摇曳,春意无限,旖旎万千,施越不敢再看,当下下定了决心,紧闭双目,咬紧牙关,任凭单青如何询问,只是摇头不应。

  单和见状冷声笑道:「小贼还挺倔强。」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打眼扫过殿内瑟瑟发抖的众乡民。

  众人被他冰冷凶恶的眼神一扫,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垂首不敢与其对视。

  单和站起身来,怪眼一翻,随手拉过一人,手掌用力,立时将其按的跪倒在地。那人弯腰驼背,头发花白,却是之前的那个说书老者。

  单和对着施越冷笑道:「你再倔强,我便让这些村汉一个个轮奸了你姐姐,让她当臭婊子。」

  施越心碎难耐,仍是闭眼摇头,口中直骂:「恶贼……臭贼……卑鄙无耻的奸贼!」

  单和嘿嘿一笑,其实他已能猜到以施越脾气定不会说,此时脑海中已经在幻想众脏臭村汉在施芸这落难千金身上蠕动抽舔的香艳景象,肉棒登时鼓胀难忍。

  蹲下身子,轻拍那说书老者的肩膀,轻声一笑,诱导道:「老头儿,你瞧这两个小妞美不美?」

  被他的手指一指,李秋晴、施芸二女均是娇躯一颤,心中恐惧。

  李秋晴殊不畏死,但若是当众被人轮奸,光想一下都觉恐怖,望向那说书老者,妙目中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那说书人虽然弯腰驼背,身子有些轻轻发抖,但布满皱纹的脸却昂然上扬,双目紧闭,全然不望向眼前赤身露体的二女,冷冷道:「忠臣孝子,侠客义士,如何不美?」

  「你这老头儿……」

  这话倒是颇出乎意料,单和不由心中大怒,伸出铁掌按在说书人的头顶百会穴上,喝道:「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劝那施小贼讲出实情,我便饶你性命。」

  那说书人却是凛然不惧,面容一正,大声道:「小老儿说了一辈子侠义故事,也知礼义廉耻,从来不……」

  话音未落,单和掌力一吐,登时七窍流血,委顿在地,瞬间便没了声息。

  「啊!」

  殿内中乡民见这凶恶壮汉顷刻间又杀一人,人人胆寒心惊,恐惧惊叫之声一片,忽然一阵恶臭传来,竟是有人吓的屎尿齐流。

  李秋晴三人见这说书老者虽全无武功,但却在恶人威逼之下昂然不惧,正气凛然,最终惨死奸贼铁掌之下,心中都是一酸,既感激又钦佩,对单家兄弟的仇恨更添一层。

  单青也脸上动容,想不到这老儿胆气如此。忽耳廓一动,破庙之外脚步声响远远传来,似乎是人疾速踏雪飞驰,速度迅捷,显然轻功颇为高卓。

  细眼一眯,将施越抛向一旁,沉声道:「有人来了,应该是剩下的那个衡山派的小子。」

  单和大喜道:「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兄弟千里追缉都寻不到,反倒是在这破庙中一网打尽,这回总算可以交差了,妙极,秒极!」

  前番易水河畔比剑,已知衡山派底细,这三人中程思道武功最强,但和自己相比还是稍逊一筹,比起兄长来,那更是差的远。

  适才破庙中与李秋晴交手,也觉得武功不过如此,心中便有些小瞧衡山派,对剩下那个衡山弟子并不太放在心上。

  李秋晴心中一颤,不知为何师兄独自折返,难道是五马山寨的人没有联络到?此刻破庙之中凶险万分,张如仙独自回来如入虎穴,心中焦急,只想高声提醒。

  当是时,蓦地一声怒吼由外传来,高声道:「师妹!」

  一道身影自殿外飞驰闪过,剑光闪烁,带动的周边空气倏然嘶鸣,伴随着阵阵寒风,如同流星一般轰然自外击至。

  单青大喝一声:「来得好!」

  不慌不忙,铁掌内力倾注,「当啷」一声便将长剑荡开,再看眼前之人,头戴斗笠,身披积雪,年轻俊逸,一脸怒容,正是那个逃掉的衡山派弟子张如仙。

  单青冷声道:「小子既然逃走,却又来自投罗网。识相的交出宝图,饶你性命!」

  张如仙手持长剑,充耳不闻,目光越过眼前干瘦的单青,直愣愣地看着衣衫半裸,双乳暴露的李秋晴。

  「师兄!」

  李秋晴正跪坐在地,发丝散乱,面满娇羞无限,泪珠点点,凄然与张如仙对视。自己遭人凌辱的狼狈模样被心上人看到,心中羞愤难当,只恨不得钻入地洞。

  张如仙眼眶一红,心中绞痛,狂怒之情如火沸腾,汹汹杀意如同电流一般流转全身,再也忍耐不住,嘶声吼道:「奸贼受死!」

  长剑抖动,寒芒跳跃,顷刻间便连刺数剑,招招凶猛无比,用尽全力。

  「叮叮叮叮」数声脆响,四面八方突袭而来的剑招尽皆被单青铁掌挡下,接连突袭数次,却仍是无法靠近师妹一步,不由得焦躁万分,心如滴血。

  张如仙入门较程思道晚上几年,虽然才思敏捷,天纵英才,但终究是火候不足,连斗数招,都不能抢身而过,反倒是渐渐被单青铁掌所压制。

  单和抱着臂膀在旁嘿然而笑,他对自己兄长武功甚有信心,知张如仙不是对手,便不去相助。

  心中一动,忽觉此情此景,倒跟四日前易水河畔捉拿程思道、施夫人陈茹时颇为相似。

  当下便想故技重施,淫笑着蹲在袒胸露乳的李秋晴身旁,探手抚上其柔嫩双乳,猛然一捏,只痛的李秋晴娇呼出声。

  李秋晴眼见得张如仙怒发冲冠,目如喷火,长剑翻飞抖动,如同穿花彩蝶,但仍是被铁掌压制,处于下风,芳心凄楚无比。

  自己身受内伤,穴道被制,却是赤身露体,被身后的恶贼肆意揉捏自己的雪乳,更是绝望酸楚,哀声泣道:「师兄……不用管我们了,你快逃……快逃吧……」

  单和哈哈大笑道:「你再叫大点声,我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绝情绝义!前儿那个程小子也是这般,倒是有种的很。」

  说着又一把揽过施芸,在其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淫声笑道:「嘻嘻,那天是搂着你娘,这回换成你这个做女儿的,不过母女俩倒是一般的香,各有各的妙处!」

  粗糙手掌用力揉掐二女双乳,缓缓伸入股中,感受着二女花瓣异同,轻轻抠弄着两个蜜穴,耳听得娇声阵阵,不由肉棒火烫,紧紧顶在裤中,胀痛异常。

  忽心中一动,运起内力,铁掌在李秋晴雪背上重重一点,贴耳轻声道:「是了,险些忘了你们衡山派有那个什么邪门内功,倒是不可不防。这回李小妞可无计可施啦,哈哈,哈哈。」

  李秋晴早已一心求死,适才暗运内力,以盼如同大师兄一样,施展「回雁诀」来冲破穴道,就算不能杀了这个恶人,也能换来逃命机会,让师哥逃走。

  但被单和重指一点,积蓄半天的内力瞬间流散,再难汇聚,唯一一丝希望瞬间破灭,登时心灰若死,忍不住低头啜泣出声来。

  单和手掌所触,只觉李秋晴娇躯柔软,不像刚才那样紧绷,心知她已经放弃抵抗,可以任由自己玩弄,大喜过望,当下便迫不及待要掏出肉棒,如法前置,在张如仙面前来个双飞女娇娃。

  正自得意得意洋洋,手忙脚乱解裤腰带之时,忽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心中一凛,此时回头已经来不及,连忙积蓄内力,腰背肌肉绷紧。

  但那寒芒却是恰好正点到自己肩胛正中的心俞穴,穴位周侧内力难以聚集,蓦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胸前赫然正是一截明晃晃的剑尖!

  冷光闪耀,鲜红血液顺着剑尖滴滴滑落,一柄长剑穿身而过!

  「啊!」

  单和惊骇万分,顿时如坠冰窟,周身力气似乎都在四下流散,内力再难聚集,喉中腥甜一片,鲜血登时顺着嘴角流出。

  艰难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娇艳无双的惨白俏脸,容姿俏丽,双颊好似苹果一般,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充满惊恐之色。

  「是……是你……」单和面色惨白,惨声惊呼道。

  赫然正是之前单和想要凌辱的那个少女!

  原来适才众人打斗,殿中混乱一片,谁也没顾得上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她身量娇小,趁乱藏身于殿中供桌之内,在破旧幔帐遮掩之下,一时间竟无人发现。

  此刻眼见得单青与张如仙缠斗,单和一心只在那两个裸身女郎身上,机会难得,便大着胆子悄悄钻出。

  她年纪幼小,体重甚轻,更兼凝声屏气,蹑手蹑脚,单和又淫欲冲天无暇他顾,哪能听得到有人靠近,当下捡起李秋晴的长剑,趁单和不备从后刺入!

  「你……你他妈的臭丫头……」

  单和一生奸淫掳掠,胯下所淫辱的女性数不胜数,却想不到最终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手中丧命,心中亦觉滑稽。

  他艰难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双目尽赤,恶狠狠地向那女孩走去,只吓的那女孩惊叫一声,连忙丢开长剑,撒腿便跑。

  单和嘶声而行,长剑依然在胸腹中贯穿,一步三摇,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剑身颤巍巍的晃动,行不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口角流血,双目中神色逐渐黯淡,却仍是死死盯着那女孩,并不合眼。

  心中蓦然一动,似乎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些什么,口唇轻轻张了几下,但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喘息几下,再无声息。

  这一下情势逆转,大出所有人意料,众人均是惊的鸦雀无声。

  单青眼见得兄弟受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心中如同重锤猛撞,五脏如捣,狂怒、愤恨、悲伤、心痛……诸多情绪涌上心头,蓦地狂啸一声,双手铁掌一推,直将张如仙震的倒退数步,转身嘶吼着跃向单和尸身。

  众女惊声娇呼,张如仙哪肯给他机会,清啸一声,脚踏天罡步法,长剑如龙,死死尾随其后,剑尖连点,招招不离其周身要穴。

  「滚开!」

  单青怒发如狂,干瘦的脸上早没了以往的阴冷从容,肌肉不住扭曲颤动,眼眶通红,长发翻飞,在凛冽寒风中直如疯魔。

  「叮叮」数声,张如仙便觉抵挡不住,单青铁掌如同天罗地网,竟是只攻不守,内力澎湃汹涌,透过长剑直震的张如仙五脏翻腾。

  再如此下去,万难抵挡几招,不由心中大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清啸,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电般飞身而至,绕过张如仙,双掌齐拍,登时与单青铁掌对在一起!

  「轰!」

  四掌相对,内力汹涌炸裂,只震的殿中枯草纷扬,火苗簌簌摇曳。只听单青痛呼一声,连退数步,口中猛然呕出鲜血。

  单青似感不可思议,拼命压制住汹汹紊乱的内息,抬眼望去,只见张如仙持剑而立,身旁正站着一人。

  那人年纪约五十余岁,样貌清癯,颊下五柳俘须,气质超凡脱尘,好似画中神仙一般,望之令人如沐春风。此时背负双手,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是……是你……张……张夫子……」

  单青一惊,紧接着又是惨然一笑,凄声道:「如此说来,我兄弟二人今日……今日便要……」话未说完,胸中一窒,咳声连连。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张某碰见你们单家兄弟这对铁掌帮余孽,若是轻易放过,那死在你们掌下的诸多义士,无数被你们凌辱的女子岂会答应?」

  那人负手缓步前行,步步龙骧,气魄非凡,一股无形的威压直逼单青而来,显然内功深不可测,已然是登峰造极。

  「张二侠,速去给令师妹解穴,这人交于我便是。」

  张如仙连忙恭敬点了点头,恨恨地看了单青一眼,飞身跃向李秋晴,给三人解开穴道,褪下衣衫长袍,给李秋晴披在身上遮挡身躯,一旁的施越也紧紧扶住施芸,姐弟对泣。

  李秋晴生死关头转了一回,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耳听得张如仙柔声抚慰,不由心中一酸,靠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单青惨声大笑,眼见情势逆转,自己大势已去,绝望之情由然而生,看着眼前那人闲庭信步一般向自己迈步而来,却周身毫无破绽,心中凄恍难言,只求能拼死一击,寻找机会带着单和脱身。

  内力逐渐积蓄,忽暴喝一声,拔地而起,双掌轰雷一般,劈头盖脸地拍向对方。

  那人面不改色,亦是清声长啸,空手施展绵掌功夫,与其斗了起来。

  李秋晴倚在张如仙温暖厚实的怀中,心中欢愉甜蜜,瞧见单青怒喝连连,掌风阵阵,却始终无可奈何,诧道:「师兄,那人是谁,可真厉害!」

  张如仙轻轻揉抚着她的秀发,怜惜心痛,柔声道:「那便是五马山寨的张程张夫子了,我在山寨里见了季寨主,说了情况,张夫子便随我一同来接你们,只因……只因我心中挂念师妹,所以先行了一步。」

  「啊……是他,难怪……」

  李秋晴妙目中闪过钦佩神色,心中大定,听张如仙忧心挂念自己,不禁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

  那张程幼年曾考取秀才功名,后弃文从武,一套绵掌功夫天下无双,甚至可以比肩诸多名门大派的掌门,就算是比之李秋晴的师父也不遑多让。

  靖康元年,金国南侵,他随两河义兵起事,抵御金军,转战各地,据说岳元帅北伐时还曾在帐下听令。义军兵败后,跟随残兵并入五马山,多年来一直坚持抗金。

  他少年时不知何故,曾身受奇特内伤,自此勤读医书,竟然久病成良医,不但自身伤势医好大半,还学成了一套高明医术,妙手回春,救死扶伤,江湖上的人提起来都要说一声佩服,又因其能文能武,因此尊称一声张夫子。

  施越久居中都,年纪又小,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一概不知,更没有听过张夫子的大号。但见其神情清逸,举止潇洒,更兼武功高强,救了自己一干人等,又是五马寨中义士,不由得好生敬佩崇拜,小小的心中只将他当做神仙一般。

  只听一声怒喝,单青干瘦的身影如同破麻袋一般轰然飞起,重重摔倒在地,胸中一窒,登时大口呕出鲜血,委顿不堪。

  却听张程摇头叹息道:「阁下武功高卓,世所罕见,奈何助纣为虐,甘做异族鹰犬欺压同胞,实在可惜可恨。」

  单青惨然道:「张夫子谬赞了……咳咳……我可不管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汉人女真……只恨我父被那江南的徐老贼所杀,那老贼武功绝顶,党羽众多……若非倚仗金人之势,如……如何能报此血海深仇……」

  张如仙听得此言怒不可遏,怒声喝道:「你父单老贼便是卖国求荣的汉奸,活该受戮,死不足惜,贼子不知悔过,竟还敢辱骂徐盟主!」

  当下便要起身一剑刺死这恶贼。

  单青哈哈大笑道:「老子纵横一世,从来只有自己杀别人,怎会死在你这小辈手中……」

  内力一震,立时经脉寸断,口鼻喷血,艰难地转头望向一旁的单和尸身,手足用力,一点一点爬了过去,口中喃喃轻呼单和名字,只拖动的青石地砖上一道血痕。

  众人心中恻然,虽然恼恨这恶贼无恶不作,杀人无数,但见其兄弟之情真挚,已至将死之际,又不由有些怜悯,均不再阻拦,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时间整个破庙之内鸦雀无声。

  单青艰难地爬到单和身旁,神志越来越模糊不清,柔抚着单和冰冷的躯体,心如刀剜,恍然间思绪翻飞,周边诸人形象都已渐渐模糊,这一瞬间好像忽然回到了十年前那场在苗疆的血战。

  那时身后剑气寒光凛然,敌人清啸长吟,纵跃追赶,无数叫不出名字的蛇虫毒蚁伴随着幽幽的巴乌笛鸣,潮水一般涌来,腥臭难耐。

  他背负着单和在密林中一路狂奔,周身遍布伤口,感受着后背上滚烫欲爆的躯体,丝丝碎发随风飞扬,耳听得单和迷迷糊糊,神志恍然,口中喃喃不住,说的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他一边狂奔,铁掌不住轰击,将涌上前来的毒蛇震的翻飞,口中一边大声叫着单和名字,悲愤欲狂。

  然而此刻就在这将死之际,忽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听清楚了耳边喃喃之声说的是什么,但又好像听不真切。

  「大哥,还是小时候好……那时候你也是这么背着我,我们一起跑,一起笑……真想……真想回到那个时候……」

  单青冰冷的眼神已浑浊不堪,一滴眼泪顺着消瘦的脸庞划落,气息已绝。

           ***  ***  ***

  见这对凶恶蛮横的兄弟已亡,众人均出长出一口气,至此紧张情绪才得以缓解,施芸、施越姐弟相拥对泣。

  而此时,庙外呼啦啦又进来几个人,均是身着粗布衣衫,消瘦精干,目光炯炯,显然是身负武功。

  这些人冲张如仙一点头,见殿中血腥一片,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心中一惊,都围着张程问东问西。

  张如仙在李秋晴耳边低声介绍,原来这些人都是五马山寨的义士,听闻衡山派北上救援忠良,人人钦佩,纷纷随着张程一同来接他们上山。

  李秋晴心中感动,冲他们点点头,在张如仙的搀扶下跟张程等五马山群雄叙礼致谢。

  张程武功绝顶,年纪又比二人大了近一倍,但为人却是温雅谦和,丝毫没有江湖前辈的架子。

  有人笑道:「衡山派的朋友这回可真没的说,咱们听了诸位侠义行径,都是佩服的很。」

  又有人道:「只可惜中都城里折了好些朋友,以后自会找金狗报仇。」

  诸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单家兄弟作恶多端,今日双双毙命大快人心;有的又劝慰说程思道武功高强,数年前便已见识到,此番吉人天相,必能脱难。

  张、李二人均是点头致谢,施家姐弟也过来同众人见了礼。

  张程瞧见李秋晴花容惨白,樱唇毫无血色,娇躯在张如仙的搀扶下微微颤动,知其所受内伤颇重,关切道:「女侠身上有伤,不可在此久留,门外已有山寨的马匹、车辆,还是快些上山修整。」

  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扶几位上车。」

  群雄轰然应诺,七手八脚涌上前去。正在此时,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角落传来,小声道:「你们……你们能带我一起走吗?」

  却是之前那个小女孩。

  先前众乡民趁着单青、单和兄弟受伤毙命,早就一溜烟跑光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怯生生地站在角落,两只雪白小手不住揉搓,双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秋晴见她舅舅惨死,而自己一干人又因她舍命一击得得救,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怜惜,冲她招了招手,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那女孩略一迟疑,莲步轻移,慢慢靠近,轻声道:「我……我叫常乐,父母早就没了消息啦,也不知家在哪里。」

  李秋晴目光望向之前被单和铁掌震死的中年汉子尸身,疑道:「那人不是你舅舅吗?」

  常乐轻咬了一下嘴唇,妙目中泪光盈盈,垂首低声道:「不是的,他让我叫他舅舅,其实……其实是他将我掳走,若不听话便要打骂……」

  张如仙心中略有狐疑,盯着她漆黑浑圆的双眼看了半晌,只见她乌溜溜的双目一眨一眨,晶莹泪花中纯真一片,倒也不似在说谎,不禁沉吟不决。

  完颜亮自篡位以来穷兵黩武,奢侈浮华,广募军士征战四方,大发民力修筑宫室,中原汉人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比比皆是,女真贵族却个个得享富贵,豪奢无度。

  近两年来各地义军起事不断,盗贼蜂起,寻常百姓生活愈发艰难,拍花掳掠,贩卖稚子幼童亦为常态。

  大多美貌女孩被采买而去,或流落于富豪之家为仆,或沦为沿街卖笑唱曲,个中凄惨,不一而足。这女孩常乐年纪幼小,孤身一人,况又容姿绝色,被贼徒盯上掳掠贩卖,倒也合情合理。

  众人听了均觉可怜可叹,有人道:「随我们上山那也可以,只不过山寨清苦穷困,怕是你这小女娃受不住。」

  常乐忙道:「可以的,可以的,我不怕吃苦。」声音娇柔清脆,甚是悦耳。

  李秋晴心中怜惜万分,又感激她刺杀奸贼,忽心中一动,展颜笑道:「你若愿意,随我们一起去江南也可以呀。」

  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施越,只羞的那少年面满通红。

  张程笑道:「这大雪天也就别研究要去哪了,还是先回山寨在慢慢商量。」

  冲旁边两个汉子道:「丁六、丁七,你们二位兄弟辛苦,劳烦暂且留下,把这清理一下。」

  那二人均是点头。

  马车辚辚,向北行驶。常乐一路之上小嘴不停,说说笑笑。

  众人开始对其印象只觉怯生生,娇兮兮,更兼小小一个女孩子杀掉了那凶恶壮汉,还以为其必要害怕哭泣。

  但她先前还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这一转眼反而又灵动活泼,好像先前诸事均跟自己无关一般,不由都大出所料。

  常乐笑语嫣然,挽着李秋晴的胳膊,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张如仙偶尔拿话揶揄,开她玩笑,也能立时针锋相对,不过声音清脆动听,模样又是纯真俏丽,众人也不禁有些好笑,倒也觉这女孩纯真可喜。

  施越耳听得常乐叽叽咕咕,不住与人谈笑,其实心里也非常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什么,颇为害羞。

  他是家中独子,除了自己的亲姐姐施芸,以及家里的一些丫鬟外,还从来没有跟同龄少女一起亲密同行。

  眼下大家都在板车中贴身而坐,近在咫尺,她软软的发丝随风轻扬,打在脸上一阵麻痒,少女淡淡体香缭绕鼻息,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淡淡兴奋。

  忽鼓起勇气,向常乐问道:「你……你几岁了?」

  这话没头没脑,前言不搭后语,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羞愧难当,小脸瞬间胀得通红。

  那女孩瞟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我属兔的。」

  施越「哦」了一声,讷讷道:「我属虎,要比你大一岁。」

  常乐白眼一翻,轻哼道:「好了不起么?」

  飘扬一天的鹅毛大雪终于停歇,天空渐渐放晴,而此时红日西垂,周侧景色苍茫银亮,雪地小径蜿蜒北曲,马车辚辚驶过,将残雪压的吱吱作响。

  前方群山拔地而起,桀然天半,山上似有旌旗猎猎招展,五马山寨遥遥在望。

……               四、情动

  马车颠簸,车轮挤压残雪的吱吱声、轻柔沙哑却又妖媚入骨的歌声、欢愉婉转,旖旎万千的呢喃呻吟声不断汇集,在耳畔萦绕不息。

  眼前朦胧一片,冰冷刺骨的滔滔河水,白雪皑皑的群山雪原,昏黄温暖的灯火走马灯似的反复穿插变换,令他头晕目眩,不知西东。

  蓦然周身一阵刺痛,程思道恍然睁开双目,窗外白雪映照,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木制窗格投射在脸上,耀目刺眼,晃得他一时难以看清。

  闭目凝神片刻,这才重新睁眼打量四周。

  房内陈设颇简,墙壁上挂了风干腊肉、弓弩等物,角落中堆了一堆干柴,一个小小的火炉正熊熊燃烧,炉上锅盂白气蒸腾,馨香扑鼻,闻之令人食指大动,也不知煮的是什么。

  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在火炉烘烤下,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却是在一户山村农家。

  耳边传来轻轻喘息之声,扭头望去,一个中年美妇正侧身躺在自己身畔,棉被遮掩中,雪白的香肩半裸,玉臂横陈。妙目微合,秀美轻蹙,似是心中有无限郁结,而此香艳之景又是无限撩人。

  待看清美妇面容,心头剧震,赫然正是施夫人陈茹!

  「啊!」

  程思道一惊,连忙想要坐起,但甫一动身,瞬时四肢百骸剧痛难忍,仿佛万针齐刺,周身经脉如同断裂一般,登时痛呼出声,豆大汗珠涔涔而下。

  听到程思道痛呼,陈茹立时觉醒,双目中惊喜之色油然生出,但羞涩愧疚之态无法遮掩。忽觉自己赤身露体,双颊一红,连忙蜷缩入棉被中,低声道:「程大侠,你……你醒了!」

  程思道强忍着痛楚,勉力躺好,见施夫人陈茹无恙,心下稍安,道:「施夫人,你没事吗?那太好了,我……我还以为……」

  陈茹垂首低声道:「前几日还有些昏沉,现在好多了。倒是程大侠一直昏迷不醒,可真令人担忧害怕。现在能够醒来说话,那……那想来应是无恙了。」

  语声轻柔,成熟美妇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咽喉,酥痒难忍,身畔的香艳之景让程思道大感尴尬。

  他不敢望向那边,忙闭上眼睛道:「请夫人更衣叙话。」

  「不成的……」陈茹俏脸通红,低头道:「衣……衣衫已经……已经……」声如蚊吟,几不可闻。

  「什么?」

  程思道不明何意,但身体触碰棉被,柔软温暖,赫然发觉自己竟也是赤身露体!

  心中大惊,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哪里?」

  种种疑惑纷至沓来,闭目拼命回忆。

  自己与师弟师妹一行在中都大战金兵,拼死营救出施家妻小,而后又在易水河畔遇到铁掌帮单家兄弟,一番恶战不敌。

  眼见陈茹受辱,他强蓄真气施展出衡山派两伤心法「回雁诀」,这才冲破被单青重指封点的穴道,一把拉起陈茹,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易水河中,心道即便淹死,也好过在两个恶贼手中受辱。

  河水滔滔东流,瞬息间便将二人卷溺,不过几个呼吸间,浑身冰冷刺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时就是现在了,可中间经过如何,无论如何回忆,却都是一片混沌,再难忆起。

  恍惚间脑海中浮现过几个画面,竟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裸体美妇,姿态撩人。不禁脸上一红,却更是茫然不解。

  只听施夫人陈茹嗫嚅道:「是……是那人救了我们,还替咱们治伤,只是……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再难听清。

  程思道越听越是糊涂,疑道:「那人……那人是谁,只是什么?」

  反复追问,她却只是红着脸摇头,樱唇翕动,却又听不见一个字。

  听到程思道声音干哑,陈茹低声嗫嚅道:「我……我去给你拿水。」

  不待他回应,双手将棉被裹在娇躯之上,赤脚下床。

  程思道听得被褥簇簇之声,美妇脚步轻柔,继而又是锅盂碗碟声碰撞,心中狂跳,紧闭双目不敢睁开。

  过不多时,唇边湿润,却是陈茹正用汤匙将温水送入自己口中。

  他昏沉四日,经脉受损极重,虽经人妙手接续,内力疏导,但除了昏迷中由人喂入汤药外,米粒未进,身体仍是非常虚弱。此时腹内空空,口干舌燥,于是也不再多做客套,闭着双目一口一口饮下。

  温水入喉,一股暖流直通五脏六腑,食道内干痒之感立消,不由精神为之一振,但腹中却是咕咕作响,好似蛙鸣。

  陈茹抿嘴一笑,喂了他几口水后,又将一匙白粥抵到他唇边,原来适才火炉锅盂中煮的乃是白粥。

  重伤初愈不可大饮大食,白粥虽不足以果腹,但最能恢复胃气,胃气一复,立现生机。

  程思道吃过一小碗白粥之后,体力渐渐恢复,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已经可以轻微活动,将枕头靠在身后,轻靠倚坐。

  美妇赤身半裸在前,他自然还是不敢睁眼直视,只是侧着脸紧闭双目。二人低声交谈,程思道反复询问,这才大略清楚经过。

  原来二人自易水河中飘荡,昏昏沉沉,几欲冻死之际,被一神秘女子所救,将二人安置在易县附近的林中猎户房中。

  那女子雅善岐黄,陈茹虽被飞石击中,但毕竟距离尚远,伤势不算太剧,反倒是在冰河中的冷气浸体更为严重。

  那女子医术通神,也不知用了什么神丹妙药,不过数日间,竟几已痊愈,但程思道经脉受损极深,虽经过妙手针灸,内力接续,却还是过了四日才悠悠转醒。

  问及那女子详情,陈茹却大为忸怩,双颊红云遍布,期期艾艾,怎么也说不明白,甚至连她的姓名也不知晓。

  程思道焦躁不已,想到自己在此已有数日,身体仍然重伤不能行动,师弟师妹现在也不知到了哪里,是否遇到危险?

  救了他们的那个女子,是敌是友无法判断。若是江湖同道,何必隐瞒身份姓名?若是敌人,四日已过,却又为何不见皇城司的人前来追捕?

  疑窦丛生,反复思索也未得其解,越想越感觉古怪离奇。

  正迷惑间,忽听门外一阵轻柔沙哑的歌声传来,曲调婉转,妖媚万千,令人心中一荡,这歌声竟好似与梦中听到的一致。

  门扇声响,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郎推门而入,身着雪白的狐裘,腰间斜插了一支似笛非笛的乐器,手上拎着一个小小药蒌,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那女郎眉眼如画,眼角眉梢中媚态横生。瞧见床上的程思道,微微一怔,旋即眉花眼笑道:「你醒啦,那真好极了,总算不枉我这几日来的苦功。」

  声音妖娆沙哑,风情万千,但语调却显得有些生硬,好像并不是中原汉人。

  陈茹见是那女郎前来,双靥飞红,连忙低头垂首,好像极为恐惧羞涩,连身体都有些发颤。

  那女郎脸上笑吟吟的,放下小药蒌,将狐裘退去,轻轻一抖,覆盖其上的残雪簌簌而落。

  双手抵在唇边连搓,口呼白色呵气,一跳一跳来到床边,连声道:「外头好冷,快让我暖暖手。」

  不待程思道讲话,竟翻身跳到床上,两只冰凉的小手一把将施夫人陈茹搂住,手指不断摩挲抚弄。

  「啊!」

  媚笑声中,纤指冰凉刺骨,在陈茹火烫娇躯上来回游走,只吓的陈茹惊叫连连,不住扭动。

  听到陈茹惊呼,程思道再也忍不住,睁眼回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雪白俏脸,正望着自己吃吃而笑。

  那女郎双颊不住贴弄着陈茹雪颈,轻笑声与呢喃之声交杂,同性之间的亲昵旖旎之举,使木屋中的气氛既觉香艳撩人,又觉阴森诡异,一时不可名状。

  「你……你做什么……快放开她!」

  程思道震撼无以复加,想要起身,但稍稍一动,周身经脉刺痛,内息翻腾,挣扎几下也没能坐起。

  那女郎格格脆笑,柔声笑道:「呆小子,就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吗,也太没有礼貌啦……难道你们男人都是如此忘恩负义么?」

  纤指揉捏着陈茹偌大雪乳,指尖拨弄着鸡头软肉。

  她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令陈茹浑身发抖,长长的睫毛簌簌颤动,紧咬下唇,想要忍住不出声,但却仍不由自主偶尔发出一声声呻吟,极是撩人。

  程思道忙紧闭双目,高声道:「救命之恩,自然谨记于心,必将报答,只是你这是……」

  话音未落,那女郎连声脆笑,嫣然道:「啊呦,堂堂衡山派的程大侠,胆子怎么这般小,连瞧都不敢瞧我么?你放心,既然救了你们,当然不会再把你们交给皇城司的那些蠢蛋……索性送佛送到西,等你伤好了,再送你们回江南便是。只不过……」

  忽贴身靠近,俏脸直贴在程思道脸庞数寸处,睫毛忽闪,秋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盯着程思道,好似是在鉴赏什么稀罕宝物一般。

  轻轻在他脸上吹气道:「……只不过我可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施恩自然要图报,这一路上,你们俩可要做我的奴隶,乖乖听话才是。」

  呵气如兰,脉脉暗香沁入鼻息,萦转缭绕,麻痒异常。

  程思道闻言,胸中「腾」的一声怒火骤然而起,大声喝道:「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那耶律翼派来的?要待怎样?」

  那女郎斜乜了他一眼,却并不回答,忽一用力,竟将陈茹一把推到程思道身上。

  程思道只觉一股幽香倏然袭来,胸膛之上温软一片。正慌乱间,蓦地下体火热一团,直欲燃烧沸腾,欲火熊熊,瞬间弥漫全身。

  心中大骇,失声道:「你做什么!」

  那女郎秋波横斜,嘴角噙笑道:「鬼叫什么,左右你总不会吃亏,美人在怀,这不正是你们这些男人所向往的么……」

  程思道勉力压制沸腾欲念,但滑腻柔软躯体在胸前蠕动,欲念竟越烧越旺,下体那团火焚烧着五脏六腑,直冲脑际,意识甚至都开始逐渐模糊。

  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颤声怒道:「妖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那女郎闻言柳眉一蹙,似要生气,但眉梢眼角却又是充满了戏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枉我千辛万苦帮你接续好经脉,却是好心没好报,反遭你辱骂。」

  轻轻抚摸着程思道坚毅脸庞,柔声道:「给你吃的,自然都是修复经络,强筋壮骨的灵丹妙药啦。只不过其中有一味『本真丹』,最是灵验,不过也最能激发本性……」

  眼角瞟向火炉上那半盂白粥,脸上笑吟吟的,说不尽风情。

  忽低声惊呼一声,道:「啊呦不好,这『本真丹』亦药亦毒,若没有我的解药,那可要糟糕……只怕……只怕你这辈子都要乖乖做姐姐的奴隶啦!」

  说罢又是吃吃连笑,神情颇为得意,好似顽皮孩童恶作剧得逞一般。

  冰凉的手指在程思道脸上不住摩挲,身上的陈茹面红过耳,浑身滚烫,轻轻颤抖。

  程思道强蓄真气,拼命压制欲念,但那股热流却如浪潮般澎湃,下体肉棒竟不由自主昂然高竖,直顶在陈茹雪白柔腻的娇躯上。

  「啊……」

  虽然隔着一层棉被,但触感分明,二人都是心中一颤,羞愧万分。

  那女郎见他紧闭双目,脸上豆大汗珠涔涔而落,格格脆笑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啦,『本真丹』固本培元、接筋续脉最是灵验,你若一味抵抗,反倒会让经络受损更剧,到时神仙也难医。」

  程思道感受着那股热流在周身经脉中翻涌流窜,横冲直撞,心中大惊,知其所言不虚。

  这凌厉霸道的欲火若得不到释放,激发混乱内息,必会爆体而亡。心中恨极,怒声道:「妖女,你到底想要怎样?」

  笑声渐止,那女郎却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半晌,耳中才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幽幽叹息:「我要怎样?我就是要让你享尽艳福,却又终生陷于自责煎熬……我最恨你们这些假模假式的伪道学,更何况……你的模样又是跟他这么像,哼,都是生来一张讨人嫌的面孔……」

  程思道脑海中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忽觉下体一凉,棉被掀起,阳具被一团湿润温暖包裹,升腾的欲火登时轰然炸裂,酥痒之感如同电流一般转过四肢百骸。

  喉中轻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竟沉沉晕转过去。

           ***  ***  ***

  春光明媚,正是南国花季。衡山派万剑坪后花海连绵,徜徉百里。

  彩蝶翻飞,莺歌燕舞,大片大片的鲜花芳香沁鼻,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整片花圃,绚光夺目。

  万花丛中,一名明艳动人的少女正撷花漫步,与身旁青年轻声交谈。娇艳酡红的脸颊在万紫千红中更显动人夺目。

  她蓦然回首,冲着他甜甜一笑,叫了一声大师兄,让他不要把自己偷懒没有练剑的事告诉师父。

  他板起脸来,讲了一些自己也记不住的道理,师弟与师妹听了只是互望一眼,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是忍俊不禁,而后他便与师妹、师弟三人一起徜徉花圃,纵声畅谈。

  三人嬉戏漫步,累了便躺在柔软的草坪中。他仰望蓝天白云,呼吸着清新香甜空气,身边的师妹却是与师弟耳鬓厮磨,低声密谈,那一声声的娇笑声传入耳际,令他略微有些酸楚。

  他扭过头,想要跟师妹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恍然失声,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二人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心中大急,张口结舌,拼命想要说话,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声。

  蓦然狂风突起,天昏地暗,师妹的身影飘飘然越来越远,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但身体僵硬,连坐都坐不起,只能惊恐地看着二人越飘越远。

  恍惚间,二人面容倏然变换,竟变成单家兄弟的模样,单青阴鸷冷漠,单和淫笑连连,他惊怒交集,想要喝骂,那两张面容又瞬间合二为一,形成一个娇艳女子的模样。

  那张脸美艳动人,说不出的熟悉,又说不出的陌生,既像师妹,又像施夫人陈茹,飘飘然转到自己耳畔,妖媚地低吟浅笑,声音呢喃旖旎,淫声入骨。

  他一惊,暗道师妹怎会如此淫亵?胸中焦躁悲愤,忽然喉中大叫出声,猛然间睁开双眼。

  窗外明月高悬,清辉普照,木屋内炉火熊熊,春意万千。

  眼前的裸身美妇正伏在自己身上不住蠕动,蜜壶中汁水淋漓,将他的阳具来回套弄,那酥痒之感经由下体流转全身,呢喃娇喘在耳际不住回响,直冲脑海最深处,仿佛万千只温柔的手掌抚摸。

  程思道大骇,想要起身,但那美妇却又是一声轻吟,鹅颈低垂,湿润的樱唇倏的封住了他的嘴。丁香暗度,香津流动,软软的舌尖扫过牙床,令他一阵头晕目眩。

  程思道强摄心神,但欲火沸腾,周身滚烫,竟是无法自已。涩声道:「夫人……夫人醒来,快停下……」

  陈茹双靥潮红,目光迷离,好似失魂落魄一般,口中呻吟不断,不住亲吻着程思道的脸庞。胸前豪乳摩挲,股间汁水淋漓,在火光照耀下晶莹剔透。

  程思道又轻声叫了几次,均无回应。当即猜到,陈茹应当也是被那妖女种下了烈性春毒,此时已经迷失心智,只剩下了一具只懂得行乐的肉体。

  勉力四望,木屋中春光无限,那女郎却不见了踪影,不知何时离去。

  窗外漆黑,偶尔雪光倒映着月色投射而入,眼前肉浪翻涌,一片桃红,熟妇特有的香郁气息刺激着神经,恍如梦境。

  那妖女去哪了?

  程思道思绪混沌一片,想要思索,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收摄心神。

  胯下阳具在美妇不住上下套弄之下,酸胀刺激,柔软的娇躯骑在自己身上,如同水银泻地,此情此景,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曾享受过?

  一声轻吟,陈茹媚眼如丝,香舌舔弄着他的耳垂,腻声道:「抱紧我……」

  声音轻柔撩人,程思道脑海中轰然炸响,汹汹欲念再也无法抑制,神志也觉恍惚。

  体内的经脉本已脆弱,但此刻却已然可以稍稍活动,那一阵一阵的刺痛感非但不能清醒心神,反而更像是调情一般,让自己全身麻麻痒痒,说不出的舒服。

  手臂颤抖,不由自主轻轻揽过了美妇腰肢,微一用力,就好像握住一团水一般。当下再也不管不顾,大喝一声,猛然吻到了陈茹脖颈之上,一股腻香刺鼻,神志再难清醒,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要将这撩人熟女彻底碾碎吞掉……

  「呵……」

  陈茹发出一声欢愉满足的呻吟,纤纤玉指抠抓着他坚实宽厚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丝。股间蠕动,那层层叠叠的肉壁将程思道的肉棒紧紧包裹,在不断渗出的汁液润滑下上下揉挲。

  二人肉体摩擦缠绵,再难分你我,在霸烈淫药的刺激下,情欲越来越高涨。

  「啊……啊……好棒……好哥哥……再用力一些……啊……啊……」

  陈茹一声一又一声地发出动人娇吟,此时矜持完全抛弃,羞耻之心丝毫不见,再也看不出是生育过两个孩子的翰林夫人,就连曲中至淫至贱的卖笑歌女也比之不如。

  她与丈夫施宜生二人都是饱读诗书,平日里虽然也行周公之礼,但终究还是无法放开,不过是草草而过。

  更兼有了儿女,丈夫年岁渐老,夫妻床事也就淡了下去,有时甚至数月也难以来一次。

  夫妻同床,丈夫却总是唉声叹气,皱着眉头,不知想什么心事,更没心思来碰自己。她心知施宜生忧心南宋,感叹时局,也不敢打扰过问。

  但陈茹正当三四十岁的虎狼之年,如同熟透的果实一般,只待人采摘品尝,如何能耐寂寞?

  有时春情偶动,也不过趁着丈夫睡下,自己用手指抠弄一番,糊弄了事,心里的万般委屈无人诉说倾泻,个中苦闷也只有自己知道。

  眼下自己怀中紧紧搂抱着青年侠客健硕躯体,常年习武形成的坚实肌肉线条摩擦着自己的豪乳,硕大的肉棒下下直抵花心,这般欢愉充实却是生平从未经历,脉脉柔情与熊熊欲念如同春江化冻,澎湃潮涌。

  虽然是淫药刺激致使神智迷茫,但内心那股欲念却也得到充分释放。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陈茹心中挥之不去:自己竟真的是淫娃荡妇,喜欢享受与这个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青年的欢愉么?亦或是自己是借着淫药催情的理由来纵情享受?

  就这么迷迷糊糊任由思绪涌动,玉股却是不停地套弄。蓦然间肉棒顶到深处,浑圆的龟头抵在花心之上,小腹一阵酸软,娇躯瞬时僵硬,两只雪白玉足蹬开,十趾用力蜷缩,竟簇簇然泄了身子,花汁喷溅,淌的满床皆是。

  「啊……」

  滚烫的精液烧灼,程思道亦是周身舒泰,万千毛孔张开,身上那美熟妇的躯体水银泻地,如同融化一般,软软伏在自己身上。二人均是连连喘息,浑身无力。

  忽然胸膛冰凉湿润,却是陈茹泪水涔涔,泪珠一滴一滴流淌滑落,轻声啜泣。

  欲火得以宣泄,程思道这才恍然回神。想到眼前之情,惊骇羞悔无以复加,不顾经脉撕裂之痛,猛然坐起,惊声道:「夫……夫人……这……这是……」

  陈茹轻轻抬头,妙目望向程思道,满面红云,梨花带雨,一滴晶莹泪珠挂在眼角,随着睫毛掀动,扑簌而落,极是楚楚动人,令人忍不住想要搂在怀中柔声怜惜。

  二人心中羞愧,都不知要说些什么,目光甫一对撞,又都是迅速别过头去。

  适才淫声浪语的木屋瞬时安静,针落可闻,只有呼啸而过的北风偶尔吹过窗格,格格作响。

  然而听得最清楚的,却是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怦怦心跳声,在耳边轰然作响,一下一下地撞动。

           ***  ***  ***

  湛蓝夜空中星子闪烁,明月当空,在云朵中穿行,在五马山巅望去,漫天星河流光溢彩,转动不息。

  施越趴在窗台上,痴痴凝望着夜空。

  这几日经历的事,比他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许多倍,自己好像忽然间坠入了另外一个未知世界。这个世界一切都那么陌生,一些又都那么可怕,让他恐惧慌乱,不知所措。

  常乐手托香腮,坐在几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明亮,睫毛忽闪,也不知在想什么。

  张如仙、李秋晴等人自上山寨之后,由张程引荐,见过了五马寨主季峰等人,受到热烈欢迎。但几人连日来长途跋涉,疲累不堪,更兼身上有伤,也不好过多寒暄,季峰寨主当即安排房舍,以供诸人休息。

  五马寨本为义军军营,全盛时数万人都安扎在五马山附近,屯田垦荒,抵御金兵。眼下只剩了数百人,所空余房舍自然众多。

  其中施芸连日来风寒入体,再加上破庙内惊吓过度,已经高烧不退,交由神医张夫子亲自医治,单独一室;李秋晴身受内伤,张如仙与其师出同门,所练都是衡山独门心法,由他替师妹运功疗伤最为合适。

  施越和常乐本来每人都分得一间房舍,但常乐却自己一个人睡害怕,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又不敢去惊扰李秋晴疗伤,只好偷偷溜到施越房中来闲谈解闷。

  秋波流转,目光灼灼,只瞧得施越浑身不自在,扭头道:「你瞧我做什么?」

  常乐格格一笑,呸道:「臭美得紧,当自己英俊的很么?」

  端起几上茶杯,抵在唇边轻啜,柔声道:「是在想你的爹爹和娘亲吗?」

  施越心中黯然,缓缓点了点头,道:「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我……我实在是害怕担心。」心中万语千言,极想宣泄。

  话到嘴边,忽想起常乐也是孤身一人,亲眷不知所踪,境遇比自己更加可怜,若自己说些思念父母的话,徒惹得她也悲戚伤心,当下住口不言。

  常乐见他欲言又止,知其所思,心中一暖,柔声道:「刚才在大寨中听张二哥和秋晴姐姐说的糊里糊涂,我也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都说程大侠武功高的很,有他在,你娘亲不会有事的。」

  见施越轻轻点头,知其仍是忐忑,便问道:「那以后你打算去哪?要跟着秋晴姐姐去衡山吗?」

  施越心中茫然,就在数日之前,他还是中都城中锦衣玉食的官宦贵公子,阖家欢聚,眼下却父母离别,自己与姐姐流落江湖。

  虽跟着李秋晴等一路南下,但毕竟少年胆怯,乍一离开了父母,心中恍然不知所措。就算到了衡山,也是寄人篱下,一时间只觉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立身之所。

  单家兄弟虽亡,但这二人不过是皇城司的喽啰而已,真正的仇人耶律翼,甚至皇帝完颜亮仍在,这二人权势滔天,自己孤苦伶仃,想要复仇更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念及此处,不禁悲从心来,眼眶湿润,忙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常乐忙道:「莫哭,莫哭,男子汉哭哭啼啼最没出息。你要去衡山当然好,不过我猜,他们还是要带你先去见那个江南的徐盟主,要是你运气好,徐盟主能传你一招半式,那你想要报仇,机会可多了几分呢。」

  施越抹去眼泪,勉强一笑,见她双颊好似苹果一般,在烛光下红扑扑的,娇艳无双,心中一动,道:「你也知道徐盟主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常乐讶然道:「你连他都不知道呀?」

  施越面上一红,他自幼家教甚严,足不出户,这些江湖上的故事自然一窍不通。

  却听常乐叽叽咕咕,如数家珍,小嘴不住:「徐盟主武功高的很,整个江南武林都要听他的话。有人说他十几岁时一出道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啦,好些门派的掌门、武林前辈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真是厉害的紧。」

  施越悠然神往,心中暗道:我若有此神功,大仇何愁不报?

  又听常乐脆声续道:「……武功高倒也罢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徐盟主用情极深。很多年前,他为了哄他心爱的女人开心,远赴苗疆,一路千难万险,就是为了采摘一朵罕见的凤凰花,一时传为武林佳话。而那个女人因病去世后,徐盟主更是立誓终生不娶,到现在是独身一人,连个孩子后代都没有……」

  常乐手托香腮,柔声道:「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好男人?那女子能得到这样的英雄倾心,真是让人羡慕。」

  眼神飘然望向窗外,漆黑浑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极为憧憬向往。

  施越虽然也觉感动佩服,但这些男情女爱的话,在常乐这样一个小小女孩子口中说出来,一脸认真,倒不禁觉得有些有趣好笑。

  当下笑道:「这些事你一个小孩,又怎么知道的?」

  常乐白眼一翻,轻哼道:「我们穷人家孩子自小江湖流浪,自然听得多见得多啦。哼,哪比得上你施大少爷锦衣玉食,足不出户,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施越微觉尴尬,岔开话题道:「那徐盟主想必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喽?」

  但常乐却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强中自有强中手,又有谁敢说自己就是天下第无敌呢?徐盟主二十年前曾到江北大杀四方,斩杀无数高手,那时候大伙都觉得谁也打不过他……」

  施越想起路上曾听张如仙、张程等人聊天谈起,单家兄弟的父亲——铁掌帮的单帮主当年就是被徐盟主一剑刺死,徐盟主在众多高手中谈笑退敌,来去自如,更是在铁掌帮大堂匾额中用剑刺下了「卖国求荣,死不足惜」八个大字,当真威风潇洒。

  想象徐盟主当年意气风发的雄姿,不禁悠然神往,道:「徐盟主神功无敌,当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常乐妙目忽闪,脆声道:「可是六年前徐盟主又来江北,这回却一个人都没杀掉,自己还受了伤,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不说。好多人都说是赵王爷把他打败了。」

  施越疑道:「赵王爷?」

  常乐轻轻颔首,道:「嗯,赵王爷是大金国第一高手,是女真人里的大英雄。他手下强兵悍将无数,只因为金国皇帝忌惮宗室,这才多年隐忍,否则就凭区区皇城司的耶律翼,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论?」

  施越闻言眉头一皱,他自遭变故以来,对女真人仇深似海,此刻听到常乐吹嘘女真王爷神功无敌,还说什么女真大英雄,话里话外隐隐说这个什么赵王爷还要压过江南徐盟主一头,心中登时恼怒不服。

  当下大声叫道:「徐盟主武功天下第一,鞑子王爷当然比不上!」

  常乐秋波横斜,小嘴一撇:「你又没见过他们,怎么就这么肯定?」

  施越大声道:「我就是知道!」

  常乐叹了口气,笑道:「好啦,第一第一,不和你争。」

  施越这才作罢,忽然心中一动,疑道:「你会武功吗?」

  常乐怔了怔,扑哧一笑,道:「我要会武功,还跟着你们满世界到处跑呀?」

  鼻头轻轻一皱,甚是娇憨可爱,伸出两根雪白手指在身前一比,笑道:「哼哼,我要有武功,先打你个四脚朝天。」

  说罢忽然朝着施越凌空一点,施越冷不防吓了一跳,慌忙避让,却不防脚下被凳子一绊,登时叮当作响,倒真摔了个四脚朝天。

  常乐哈哈大笑,施越忙爬起身,满面羞红,尴尬道:「那……那个……夜深了,你该回去睡了。」

  常乐连连摇头,娇声道:「不好不好,我一个人睡要害怕的……一闭眼就全是死人鬼魂,好吓人。」

  似有撒娇之意,娇小的身躯轻轻发抖,好像真的在恐惧害怕。

  施越挠了挠头,道:「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一直坐着呀。」

  常乐忽贴身靠近,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施越,只看的施越浑身不自在,这才笑着说道:「咱们两人可以睡一间房嘛。」

  施越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那……那怎么成……」

  心中慌乱,却又隐隐有一丝期待。虽知少男少女同寝一室于理不合,但暗暗幽香萦绕鼻息,又觉得如此娇俏可人的美貌女孩能在身旁,实乃乐事,更不忍相拒。

  一时间自己也说不清该要如何,只是语无伦次不住摆手。

  常乐却并不理会,自顾自坐到床上,两只脚一荡一荡的,一伸懒腰,懒声道:「好啦,就这么定啦。我是女孩子,当然要睡床,至于你么……自己想办法吧!」

  见施越茫然无措,呆若木鸡,心中暗暗好笑。

  脸上忽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可不能趁我睡觉,胡思乱想。不能偷瞧,不能靠近,更不能……否则,哼哼。」

  施越苦笑一声,不知所措,实在不知此时是高兴还是紧张。

  心底忽然生出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念头:自己这一生,怕是要永远受制于这个小丫头了。

           ***  ***  ***

  内息周身流转,如同江河缓缓流动,将错乱的真气汇聚,逐一疏导至经脉诸穴之中。

  张如仙双掌抵在李秋晴后心穴道,凝神运起衡山玄门正宗心法,将自己的真气不断导入,以助师妹修复受损内伤。

  真气交融,翻涌奔腾,二人脑际均冒出丝丝白气,额上汗水淋漓。

  李秋晴忽轻吟一声,喉中一甜,一口暗紫色鲜血呕出,只喷溅身前白布一片殷红,恍若梅花映雪,煞是好看。

  张如仙缓缓收拢真气,睁眼笑道:「淤血吐出便好,师妹内伤颇重,只一夜怕是无法尽愈,还需多做调息修养才是。」

  李秋晴自呕出淤血,便感觉身体轻快不少,被单和铁掌击中所受的内伤,经张如仙真气疏导,已然好了小半。

  纤手掏出丝帕,抹去樱唇边的血迹,回过头低声道:「多谢师兄。」声音娇羞,似是柔情无限。

  张如仙心中一荡,悄声笑道:「咱们自己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站起身将那血污白布收起,又拉着李秋晴坐于床边,柔声嘱咐。

  李秋晴心中暗属张如仙,二人年纪相仿,又是自小一起长大,不论是衡山派的众多师兄弟,还是江湖上的诸多朋友,都认为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不过终究是长于江南礼仪之乡,二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曾做过逾礼之事。虽然是江湖儿女,不比寻常迂腐酸儒,但此刻夜深人静,同处一室,张如仙那浓厚男性气息在侧,耳听得情郎柔声蜜语,心中还是怦怦直跳,略觉慌乱。

  重伤之下,李秋晴面色有些苍白,在烛火闪烁中,宛如透明,好似冰川雪莲,身体娇柔,浑若无力,更令张如仙心起涟漪,情动如潮。

  当下偷偷挪动屁股,慢慢靠近李秋晴,口中说着一些关切之语,偷眼观瞧。见师妹鹅颈低垂,娇艳无双,好似浑没注意自己的小动作,胆气倍增,伸手慢慢拉住了李秋晴纤白玉指。

  却不防李秋晴倏然抽手撤回,心中略有些失望。

  正待施展温柔功夫,却听李秋晴低声道:「师兄,咱们要在五马山待多久呢?」

  张如仙道:「师妹身上有伤,施小姐也重病未愈,总要等到你们恢复才好。」说着,又是将身体偷偷贴近,少女淡淡体香传入鼻息,令他如痴如醉。

  李秋晴妙目中闪过一丝羞色,道:「咱们在这里若待久了,只怕耶律翼会闻讯追来,到时如之奈何?咱们自己安全且不说,只怕连累的寨中诸位朋友。」

  张如仙一怔,思索片刻,展颜笑道:「这样,你们还是在寨中修养,有季寨主和张夫子在,更兼咱们上山来一路观瞧,五马山寨机关暗哨,固若金汤,金狗一时绝难上山。明晨我先回江南,请徐盟主及众多武林同道来接咱们,到时大队高手齐至,金狗再难得逞。」

  李秋晴面带忧色,柔声道:「你自己回去?路上可危险的紧,你一个人……我怕会……」

  张如仙笑道:「是有些危险,但想到是为了师妹安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李秋晴轻呸一声,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又听张如仙柔声道:「我若回不来,师妹伤一好,便请张夫子跟着同回,明天我也去求一求季寨主,看能不能答允。张夫子义薄云天,武功高强,想来值得依靠。」

  李秋晴道:「那明晨请张夫子与你同去岂不更好?」

  张如仙摇头道:「眼下金狗不知何时将至,寨中防务诸事离不开他。更何况我自己一人,是躲是藏,是打是跑,更为灵活方便,一旦过了江,那便太平无事了。」

  微微一顿,从怀中掏出一口紫檀木匣,交于李秋晴手中,道:「……这江山社稷图,我看还是放在师妹这里,五马山寨高手众多,比起我一个人携之南下,要更稳妥一些,等徐盟主到了,咱们再交给他。」

  李秋晴心中一沉,知这是张如仙临行托付,暗中含义乃是他此行凶多吉少。伸手接过木匣收好,默然不语。

  张如仙柔声道:「此图干系重大,内中所藏,皆是金狗搜罗咱们汉人的无数财宝,若金国皇帝得之,只怕江南危矣。施大人如此信任咱们,咱们可一定要护好……」

  李秋晴心中难过,还是面容一正,用力点了点头,暗暗发誓,誓死也要护好宝图。

  张如仙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忽然耳廓一动,心中瞬时一凛,低声喝道:「是谁?」

  伸手扣住床边长剑,暗运真气,一口气送出,将烛火吹熄,室内瞬间黑暗一团。

  窗外似有黑影闪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李秋晴一惊,连忙想要翻身跳起,张如仙却将她按住,轻轻摇了摇头。

  当下抽出长剑,轻手轻脚来到窗前,透过窗格向外扫视,但见院中白雪茫茫,古松傲然,月光泠泠,清辉普照,哪瞧得见一个人影?

  仔细辨认雪中脚印,但日间诸人来往,脚印错乱,一时也难以分清。

  李秋晴心中怦怦直跳,悄声问道:「师兄,怎么样?」

  张如仙摇了摇头,蓦地轻喝一声,长剑顺着窗外一刺,只听「嗷呜」一声,恍若夜枭嘶鸣,在寂静的雪夜中颇为阴森可怖。

  紧接着黑影跳跃,却是一只黑猫嘶鸣着奔跃而逃,在雪地中留下朵朵梅花脚印。

  张如仙如释负重,笑骂一声,道:「原来是你这只畜生,倒吓人一跳。」

  转头对李秋晴笑道:「没事,一只野猫而已。」

  李秋晴这才长吁一口气,轻轻点头。

  月光泠然,与雪地交相辉映。清明皎洁的光芒透过打开的窗格,将洁白无瑕的月光照入,如同水银一般,照应着眼前玉人,恍若神仙妃子。

  张如仙怔怔地看着李秋晴,不禁痴了。

  李秋晴连叫几声,这才回神。想到明日自己便要与师妹分别,此行前路漫漫,杀机四伏,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回到江南,更起别离愁绪。

  看着师妹李秋晴温柔婉转的模样,张如仙心潮澎湃,情难自已,蓦然丢掉手中长剑,将窗格关闭,欺身上前,一把紧紧将李秋晴抱住。

  「你……你做什么!」

  李秋晴芳心大震,想要伸手去推,但身前男子却好像用尽周身气力,直欲将自己勒紧吞噬,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一时间意乱情迷,心头狂跳。

  耳边麻痒湿润,却是张如仙在轻吻他的耳鬓,那酥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般涌遍全身,娇躯登时恍若无骨,低声道:「师兄……你……你快放开……」

  张如仙美人在怀,更何况是自己倾心多年的梦中情人,那肯听话放手?

  软玉温香,少女轻柔玉指推动着他的胸膛,更是平增欲念,多年来积蓄的浓情蜜意瞬时爆发,仿佛冰山化冻,春水乍流。再也忍耐不住,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将眼前玉人尽情揉抚怜弄的念头。

  口中「赫赫」出声,低声道:「师妹,晴妹,我……你……你真美……我……我想要……」

  期期艾艾,语无伦次,手上却是不停,五指攀上了李秋晴酥嫩双乳,穿过轻薄的中衣,直探入其中,瞬时一股滑腻柔软充斥掌心。

  「啊……师兄,不……不要!」

  李秋晴慌乱中想要拨开他的手掌,但被他轻轻揉捏之下,娇躯更是酸软,更兼重伤之下本就无力,如此推搪,反倒更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

  蓦地一股大力袭来,直将她推倒在床上。李秋晴惊呼一声,口中一窒,却是张如仙已然贴身而上,将其樱唇封堵,舌尖划过贝齿,四下一卷便寻到了香舌,顿时如获至宝,连连嘬吸,啧啧出声。

  「唔……」

  香津四溢,唇齿留香。

  李秋晴连连挣脱,却始终无法抵挡身上那强壮青年,甜蜜、惊惧、欢愉、害怕、紧张、羞涩……诸多情绪纷至沓来,冲击着她的脑海,令她思绪停滞,不知西东。

  她与张如仙自小一同长大,同吃同住,彼此之间甚为熟稔。他的幽默诙谐常常令自己笑语嫣然,他的柔情蜜意又常常令自己心潮翻涌,小鹿乱撞……

  虽自知早晚都会与其成双入对,但此刻事到临头,却又不知为何,竟是慌乱难抑,一滴眼泪顺着俏脸倏然划落。

  忽觉身上一凉,恍然回神,竟是张如仙手掌翻飞,上下忙碌,早已将自己衣衫尽数褪去!

  肌肤胜雪,玉兔摇曳,胸前那朵粉红软肉颤巍巍晃动,极是诱人,而顺之而下,线条柔和分明的腹部末梢,淡青色的耻毛掩映中,正是羞人蜜处,玉腿修长,足趾玲珑,此情此景,宛如月宫仙子,娇艳撩人。

  看到张如仙双目充血,面红过耳,手掌揉捏着自己的酥胸,长舌舔弄着自己的脖颈,眼神中充满了索取侵占之念,如同野兽一般,只欲将自己撕碎。

  李秋晴心中害怕,忽然一股莫名力量涌出,猛然推开张如仙,慌乱中拉过棉被挡在身前,颤声道:「师兄……你……不要这样,这里是……」

  张如仙欲火正盛,哪里肯退?仍是欺身而上,口中喃喃:「好妹子,你……你就依了我吧……」

  但李秋晴却满面羞红,左支右挡,始终不肯。

  张如仙数次未能接近,心中暗暗焦躁,欲火澎湃之下,思绪混乱一团,脑海中不知为何,竟全是日间那壮汉单和在残庙凌辱李秋晴的模样,心中绞痛愤慨。

  但一想到师妹玉体在那凶恶壮汉胯下饱受摧残,竟又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

  神智迷离,见李秋晴仍是阻挡,不由脱口而出道:「你……难道你宁可被单和那恶贼玩弄,也不愿跟我么?」

  话一出口,瞬时清醒,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自知失语,羞愧懊悔难当。

  屋内瞬间寂静无声。

  李秋晴怔怔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掀动,玉箸扑簌簌滴滴划落。

  妙目盯了他半晌,眼神中的柔情、慌乱、无措,渐渐被凄冷、伤痛、羞愧所替代。樱唇翕动,声音弱不可闻,但在这静的可怕的房中却又字字清晰。

  「你……说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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