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山传(重写、加料、整合、入坑版) (第一卷 1-4)

403Clicks 2022-04-20 Author: killcarr
#加料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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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山传(重写、加料、整合、入坑版)】(第一卷)

作者:killcarr2022420首发第一会所

  说点话。

  1,本人大概写到南疆篇沐灵妃出场时,就再没回看过前两卷,因为太过羞耻了----文字不通,标点混乱,逻辑不通,措辞中二……真佩服当年入坑的书友可以看得下去,所以这次全面做了修改,逐字逐句的修改。

  2,方楚倩和温雪师姐都已改写成处女,季雨仙的经历彻底重写,增加了一些土味情话,零零总总,加料了大约几万字,当然,也相应删除了特别傻逼、过于猥琐、过度YY的弱智情节和对话

  3,正篇没写完的情况下,回去重写开篇,好像很操蛋,但实在忍不住啊,所幸已经完成了第一卷

  4,年轻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章节分成什么「第几卷--第几章」,给新入坑的朋友带来极大不便,整合版方便阅读,墙裂推荐用本文入坑

  5,当然不会耗时全部重写,只会重写到冠军会之前、首次推倒小沐之后左右

  6,好多部分几乎能当新书看了,同样推荐老书友拿本文重温一下

  第1章 雪夜

  北燕边境,寒冬凛夜。

  冷风凛冽,飞雪千里,仿佛世间万物都化作万古寒冰,重归那孤寂的虚无洪荒。

  但今夜在巍峨雪山下的一座荒废庙宇,居然是灯火通明,炊烟袅袅,实乃近二三十年都罕见的情景。

  其时天下总分中原,东淮,西楚,南疆,北燕,五大地域,其中四地都各有璀璨文明传承,唯独北燕乃浩瀚冰封之冻土,渺无人迹,最是荒芜,

  玉龙雪山位处中原与北燕交界之地,常年飘雪,但终归临近中原燕城,常有猎户或达官贵族进山狩猎,遂在很多年以前有心善富户斥资建了座小庙,求个心安,如今作为歇脚来说,算是相当难得。

  此刻庙中正有三男两女围坐着熊熊篝火,手捧温酒,凝重交谈着什么,他们五人的服饰无不华贵整肃,神情和气派亦犹如贵胄公子小姐,令人难以逼视。

  尤其是佛像下那位身穿雪白狐裘,看起来年纪最轻的少女,她不仅清冷绝俗,容颜极美,而且秀眉斜飞,目光沉凝果决,蕴含了一股说不尽的高洁脱俗,傲岸不群之意,显然乃这一行人的首领。

  少女旁边一个锦袍皮帽的轻浮少年,这时正神采飞扬地道:「今次由沐师姐亲自出马远征,殷中玉那个波旬教的淫贼妖人定是插翅难飞了。」

  「那也未必,莫忘记他已经在我手里跑掉一次了。」沐师姐的声音和她气质差不多,好像风激寒冰碎玉,「殷中玉虽然邪秽恶毒,万死都不足以赎罪,但此魔智计百出,江湖经验又丰富无比,倒也算邪派的一个人才,不容易对付。」

  沐师姐对面那个杏眼桃腮、高挑丰腴的青衫少女道:「那日我派围剿波旬教,若非聂师兄不愿堵截总坛大门,也不至于会跑了那淫贼……哼,记得他当时已斩了波旬教教主司马阴山,立下如此大功后自然想瞧咱们笑话,我看他八成是怕师妹抢他几分风头,故意放跑了殷中玉。」

  「没出息的话不准再讲。」沐师姐年纪也就十八九岁,但气度高华无俦,连她的师姐也不给面子,森然冷声道:「波旬魔教除了教主外,还有两大护法、三长老、四魔使、外加七百七十一个教众妖人,聂千阙仅率领他们神武殿的九个师弟师妹,就歼灭了魔教一大半核心骨干,咱们扶云殿干成什么了?拦个淫贼都拦不住,哪还有脸皮去指责别人?」

  「哦……」青衫少女闻言后面红耳赤,目中怒气一闪即逝,心道:算我倒霉,拍马屁拍到马腿,沐兰亭这死妮子依仗是殿主师尊的亲侄女,坐上首座弟子位置,自己没本事,走脱了淫贼殷中玉,却拿我来出气。

  「淫贼确实很狡猾。」另一个质朴大汉岔开话头道:「咱们天元宗自古以来都是神武殿的门人武功最强,而聂千阙师兄又是神武殿年青一代中最出类拔萃的大高手,这次剿灭波旬魔教后,他于江湖上的声望似乎又强盛了许多呢。」

  「师哥莫信江湖闲人妄言,世上哪有那么多大高手?在小弟看来多半也是言过其实。」轻浮少年明显想要讨好秀丽绝众的沐兰亭师姐,偷瞧着她继续说道:「波旬教主阴山老魔武功尽管高,但好像也年近七十岁了吧,聂师兄年轻力壮,单对单杀他也算不得什么壮举,难就难在沐师姐一人一剑斩了四大魔使中的三个,以寡敌众,这才真叫绝顶高手。」

  「阴山老魔自幼便是武学奇才,成名五十余年,死在他手里的正教高手不知凡几……」名为沐兰亭的冷傲美少女剑客,双眸蓦地寒光一闪,讥诮笑道:「聂千阙明明去年还是以『天元玲珑道』第六层功力示人,又号称什么拳剑双绝,如今居然突破第八层屏障,成功晋升『通神入化』的大圆满巅峰境界……大破幽冥阴雷诀,一刀砍飞老魔头脑袋,好大的威风煞气,我早晚也要把他……」

  「停停停。」年纪最大的汉子打断她道:「师妹这话私下说就算了,本来天元宗下一任掌门肯定非聂千阙莫属,再不济也会在神武殿其他弟子之间产生,他们万料不到师妹你近年来一日千里,横空出世,乃剩余八殿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但若想竞争掌门大位,除了武功名望,一言一行同样都事关重大,总之我们扶云殿可不能让人说半句闲话。」

  青衫少女笑道:「大师兄您老越来越小心了,咱们五人可都是扶云殿亲师兄弟姐妹,怕什么闲话来着?」

  质朴大汉道:「随行的不是还有芷青殿那个叫叶尘的师弟么,呃?他刚才说出去找吃的,怎么还没回来?」

  「说他啊,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青衫少女不屑的说:「哼,天元宗九座大殿,芷青殿排名最末,充其量就是平日炼药种草、医病救人而已,让他听见又怎地,还敢回去和长辈说咱们闲话儿?」

  轻浮少年心道:天元宗哪来的什么同门排名,你八成是嫉妒芷青殿那位仙女似的师姐比你貌美,才有事没事贬损人家吧。

  这五个人都为当代武林六大圣地之一天元宗的入门弟子,身穿狐裘披风的绝美少女沐兰亭,确实出身于豪门巨室,其父沐看天不仅为延洲总督,镇守江北,世袭雍侯封号,而且本身亦是宗门上一代的绝顶高手,她的姑姑沐灵妃则是如今天元宗扶云殿殿主,她自己更是武林少年一代中扬扬显赫的剑法奇才。

  一个月前,天元宗攻打为祸一方的魔教波旬教,掌门淳于清有意无意似要考验接班人,勒令所有殿主和长辈一律不得参与,行动的主力核心钦点为九殿年轻首座弟子,其中神武殿大师兄聂千阙不负众望,单枪匹马和波旬教主司马阴山大战两个时辰,最后施展一刀「霹雳狂龙卷」将其斩杀,当真是威震天下。

  沐兰亭作为外界眼中第二顺位继承人,同样也闪光耀眼,她精通天元八十一绝技中的十二门剑法,独斗四大魔使,当时波旬教总坛上剑气纵横、魔光万道,结果她虽力斩三魔,却跑了最阴险狡诈的玉面修罗殷中玉,既然聂千阙斩首成功,抢得最大头彩,沐兰亭背后的势力肯定要在江湖上造势宣传---扶云殿首座弟子以一敌四这个功勋噱头,试图从数量上拉近与聂千阙的差距。

  飞雪剑仙沐灵妃为了宠爱的侄女竞争下一任掌门,不惜动用她身为天元宗大长老、扶云殿之主的人脉能量,暗中指挥上百名黑白两道的高手查访漏网之鱼殷中玉的行踪,耗时月余,终于在北地边关查到他的下落。

  接到消息后,沐兰亭迅速率众出击,要彻底铲除波旬教余孽,她自身剑术精绝,正面对决的话,哪怕四五个殷中玉也绝不是她对手,但此獠狡诈机智,诡计多端,且一生嗜色如命,毁在他手中的闺中少女、正派女侠、名门贵妇不知多少,沐灵妃担心万一这性格高傲的侄女稍微粗心大意,那便真的万劫不复了,遂很快又派遣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丰富的大弟子姜云书同行辅佐。

  另外五弟子洪兆虎性子敦厚,天生神力,平日里颇为仰慕沐兰亭,对这师妹最是言听计从。

  新入门的余少英虽然性子轻浮,武功也稀松平常,不过其父却是燕城太守,一方土皇上,有他同行,在北燕左近就可以轻松调集官府地方军以供驱使。

  三个大男人同一个年轻姑娘长途跋涉,行动坐卧多有不便,沐灵妃考虑周到,便又派遣了聪慧伶俐的女徒弟方楚倩同去。

  最后还是姜云书老成持重,觉得魔教中人多擅毒蛊邪术,为保万无一失,建议师尊最好再去本宗芷青殿,找路峰回师叔借调一位懂药理医术的师兄弟,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妥当,这支人马于十日前自中州出发,策马乘舟,一路急行,誓诛淫魔殷中玉。

  五兄妹正说话间,一位身穿整洁棉衣,相貌眉清目朗、白净文秀的少年端着一大口盛满清水的铁锅走了进来。

  余少英吓了一跳,大声道:「叶尘你想干嘛?」

  「这……」那个叫叶尘的少年一怔,低头看了看锅,才笑道:「端锅通常应该只能是煮汤吃饭吧……」

  方楚倩连嘲讽都忘了,又好气又好笑,斜他一眼道:「你大老远从天元宗出来执行任务,居然想着带铁锅煮饭啊?」

  「执行任务和填饱肚子又不冲突。」叶尘边说边把锅用铁架支在篝火上,「烤干粮那种东西和石头一样,我是咽不下去的,两位师姐千娇百媚,想必更不会吃,而烤山鸡、烤野兔虽然在江湖上有名,但实际还不如烤干粮,又腥又骚,难吃得可谓一塌糊涂,小弟武功低微,未必能帮师兄师姐们斩妖除魔,所以只能尽自己的本事,从口腹方面相助相助了。」

  「哈哈。」洪兆虎大笑道:「叶师弟说的好像还真是有道理。」

  方楚倩道:「芷青殿弟子果然名不虚传,除了医药疗毒,竟连烹饪也都精通。」

  叶尘性子豁达,也不理她的揶揄,只把盐巴和外边找到的野黄花葱,及一些奇形怪状的菌子全部丢进锅里熬煮,没多久居然又出去从马鞍行李里掏出三只干净洁白的肥鸡。

  余少英忍不住又问道:「莫非你刚才出去打猎了?凭你的功夫居然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猎到雪鸡?」

  「有功夫我也没弓箭啊。」叶尘挠挠头笑道:「鸡是我昨天在镇上花钱买的。」

  这次就连沉稳的姜云书都笑了起来。

  沐兰亭微微摇了摇头,心道此人一路上倒是办事利落,头脑机灵,性子也很和善,可惜有点婆婆妈妈,毫无武者的飒爽英气,将来想必成就有限。

  不一会儿,野菌炖鸡汤已经香气扑鼻,叶尘小心翼翼地捞起一只鸡来,将两只鸡腿装碗分与了沐兰亭和方楚倩,又把整鸡撕开,递给了另三个师兄。

  沐兰亭等人一尝之下,果然味道鲜美异常,倒也收起鄙视,均暗想:不知道这小子武艺医术如何,厨艺却是真不差。

  洪兆虎自己吃了一整只肥鸡,又啃了五个馒头,饭饱后道:「大师兄、沐师妹,待会儿如何行动,你们拿个主意吧。」

  沐兰亭道:「姜师兄,您虽为大师兄,但小妹忝为本殿首座,如今便僭越了。」

  姜云书忙道:「师妹哪里话,宗门规矩,首座弟子权力仅次于宗主和各殿殿主,地位犹胜前辈长老,你有话便说,我们定会全力配合。」

  其余人也同声附和:「正该如此。」

  只有叶尘心想:临行前我殿首座温雪师姐悉心嘱咐过,万事莫如保全自己性命,殷中玉死不死倒和我没啥关系,反正有你们这些高手顶着。

  沐兰亭道:「路威镖局探得的消息,殷中玉前天在城中露面,之后燕城校尉何冲及他的五名属下也证实了这一线索。」

  「从昨天起我就奇怪了。」姜云书皱眉道:「殷中玉不单为人狡诈谨慎,还精通乔装易容,逃亡这么久也没消息,怎会忽然让这么多人瞧见呢……」

  「他是故意现身,引我们到燕城?」

  呜呜……

  庙外风雪忽然一紧,吼声凄厉,犹如鬼哭神嚎。

  诸人亦是没来由的跟着心中一凛。

  「如此倒是正中下怀。」沐兰亭似是毫不为外物所动,冷淡地道:「省得费劲去寻他,区区魔教妖人胆敢玩故弄玄虚,咱们又怎能让他失望?昨天我已提前传书太守余大人封锁城池,东西南三门布置了大批好手镇守,只留北门守备薄弱,最容易混出去,我们此地离北城门外七里,玉龙山脚这座当地猎人祭拜山神的破庙也是唯一的落脚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殷中玉一定会过来的。」

  叶尘不由得插嘴问道:「师姐你怎知他一定会来,我要是他的话,四门哪门都不闯,等在城里不就好了,反正余大人也不会封锁一辈子。」

  洪兆虎和余少英也是差不多想法,只不过不敢质疑沐兰亭而已。

  「真笨。」方楚倩笑道:「殷中玉既然如此明目张胆引咱们来找他,自不会龟缩不见,城中布置的防御也不是真要靠他们将其擒拿,只不过算是『通知』殷中玉咱们天元宗如约而至,有什么阴谋阳谋尽管使出来便是。」

  姜云书听后暗赞,这丫头倒也聪慧,怪不得殿主师尊派她同行。

  叶尘摇摇头道:「尽管如此,那魔头也不会大摇大摆走进来和咱们谈判吧,暗中偷袭或勾结其他党羽埋伏的话就不好办了。」

  「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洪兆虎道:「吃饭还有噎死的危险呢,何况对付殷中玉这种敌人。」

  姜云书沉声道:「波旬教覆灭,假如是阴山老魔在外逃亡,那说不准如冥月门、本心门、森罗妖宗等南疆魔门会有高手做顺水人情,出手营救一把,或收为己用,或套取老魔的独门绝学《幽冥阴雷诀》,如今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人会为了一个武艺寻常、臭名昭彰的淫贼来和天元宗为难。」

  余少英也补充道:「我爹这些天一直派人明察暗访殷中玉的同时,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大队人马出入燕城。我们选到的这座山神庙后面为玉龙山脉,往上自然是玉龙雪山,往下是深不见底的两狼峡,过了山就更别提了,亘古冰原荒凉至极,别说人,鸟兽都没几只,换句话说,附近几十里内实在没什么可埋伏的地方。」

  「既然没有大批人马埋伏……」方楚倩疑惑道:「这样看来还真有一两个高手在暗中助他,殷中玉师门还有什么人吗?」

  姜云书博闻广见,想了想说道:「殷中玉师承端州五虎门,擅长七杀刀法,但这魔头早年间恶贯满盈,不只奸杀了自己的师妹,败露后更连师门都一把火烧了,是以天下谁都可能帮他,五虎门弟子也不可能有人帮他。」

  「都别费心胡猜了。」沐兰亭忽然拎起随身长剑,起身朗声道:「既然到了,何必躲着不出来?」

  众人大惊,齐齐向门外望去,只见雪夜邪风一扫,一个眉清目秀,但满脸邪气的黑衣文士已经似笑非笑地站在院子里,不是玉面修罗殷中玉还是谁?可细看之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沐兰亭、姜云书在前些日见他还形容猥琐,奸猾可憎,此时此刻殷中玉往雪中一站,竟给人一种渊亭岳峙的威严霸道。

  洪兆虎怒喝道:「好你个无耻淫贼!居然真敢露头领死!」

  余少英仗着人多势众也有恃无恐,拔出佩剑,兴奋喝道:「看我天元宗弟子今日让你波旬教灭门绝户!为江湖正道除害!」

  叶尘躲在最后,心想:您二位这话可真没意思,说了和没说一样。

  「上回打斗的热闹,没能得空仔细瞧。」殷中玉看都没看他二人,眯眯眼睛一脸邪笑地上下打量沐兰亭和方楚倩,奸声道:「不错不错,瞧沐小姐你颈细腿紧,应该还没被男人开过苞吧,哦……这位是楚倩小姐还是星楠小姐?盯你这骚蹄子好半天了,眼里含春,大奶子和屁股又大又圆,是不是已经被哪个奸夫干过几回了?否则不让人揉的话,倒是……」

  没等他说完这污秽言语,洪兆虎已勃然大怒,凶狠舞拳出击,连脚下石板都被他一步踏碎。

  殷中玉哈哈大笑,抬手随意一拨,直把洪兆虎掀得翻了两个跟头,幸好他皮糙肉厚才未受内伤,一个鲤鱼打挺,立刻起身继续搏杀。

  方楚倩亦是俏脸通红,用力扯掉披风,抽出长剑和师兄左右夹攻起来,但殷中玉一脸轻松,脚下步伐精妙,进退趋避,一双手掌在剑光缝隙内来回穿梭翻飞,丝毫不落下风。

  姜云书眉头紧皱,低声道:「师妹,这殷中玉好像不对劲……他现在的武功比起当日和你交手时似乎高得多了,这么短的时日里他这是……」

  沐兰亭全神贯注看着场上形势,确是发现殷中玉掌法清奇,忽正忽邪,劲力刚猛雄浑,和他曾经擅长的碎星腿和腾蛟七杀刀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似是故意戏耍洪兆虎和方楚倩,压根儿没尽全力,也并不怕自己和姜云书、余少英上前围攻……看到这她心中再次冷笑,高声道:「莫找错对手,看你今日能挡我几剑。」

  殷中玉神情不慌,招式不乱,他猛地罡劲爆发,一脚踢飞洪兆虎,伸指弹开方楚倩长剑,随即大手成钩,顺势凶狠一掏,眼看就要将她撕得肠穿肚烂,危机时刻,但听淫邪一笑,忽然又收了那古怪的罡劲,用力在方楚倩耸起的玉乳上狠狠揉搓了一把,大笑道:「哈哈,好肉乎、好柔软,想必脱光以后这对大奶子更是又肥又白吧,以后跟着你中玉好哥哥,包你夜夜快活似神仙。」

  呛啷!

  兵刃暴鸣撕裂雪夜。

  沐兰亭不堪再忍师姐遭此凌辱,终于拔剑。

  绝美少女这一出剑,登时如千山清越、凤舞九天!

  殷中玉眼中现出兴奋,大声喝道:「沐兰亭!你万万没想到老子另有奇遇吧?今日非让你光着小白屁股,被老子肏弄得生不如死!」

  方楚倩惨被袭胸,而且是当着众师兄弟眼前,羞愤得无以复加,可也自知远不是魔头对手,遂独自退到角落,稍微平静下来后竟隐然间希望沐兰亭也被殷中玉捏捏胸脯、抓抓屁股,免得只有自己丢人出丑。

  后面的叶尘撇了撇嘴,这方师姐一路上很是刁蛮傲慢,今日竟吃这种大亏,倒也解气……嗯,不知殷中玉那一捏手感如何,是不是真的那么软啊,他忙摇了摇头,心道:大敌当前,我这是想什么乱七八糟呢……而且自家温雪师姐比她美上十倍,我可不能见异思迁。

  但少年人血气方刚,又实在不舍得从方楚倩翘臀上移开目光,于院中两大高手的比武完全也是视而不见。

  漫天飞雪如同鹅毛冰刀,下的愈发急迫,沐兰亭剑术招式凶悍无俦,一柄三尺青锋长剑被她使得竟似烽烟战场上的斩马大刀、狼牙巨棒,一挥一砍间无不虎虎生风,震人心魄。

  「我的老天……」余少英询问师兄道:「沐师姐这是什么剑法?如斯的凌厉刚猛?」

  姜云书也是瞧得手心冒汗,闻言道:「这是咱们天元八十一绝技中的『大轮金刚法意剑』,目前整个宗门只有师妹、师父还有神武殿殿主学会,连宗主都没练成。」

  殷中玉依旧空手进招,可他两条臂膀犹如钢鞭,无论金刚法意剑如何强悍,他那古怪劲力总是能精确击打剑脊,将长剑荡开,所幸沐兰亭战意超群,丝毫不惧其凶威,仍耐心冷静的挥剑寻找破绽。

  一旁的洪兆虎内心却怯了几分,不久前殷中玉以及和他齐名的三个魔头联手围攻,都被沐兰亭杀得大败亏输,这才过去多久?他居然能脱胎换骨,掌握了一种厉害无比的功法,实在想不出人世间有什么神功能如此速成。

  仿佛冥冥中果真有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从天而降,加持殷中玉。

  刚才一众师兄弟还谈笑品尝美食的破庙,如今因为武功莫名大进的殷中玉突然袭击,气氛环境竟显得分外诡谲。

  叶尘心中亦是惊凛发寒——沐兰亭在宗门诺大的名声,看起来也拿不下殷中玉这厮,我可得想想办法了,绝不能坐以待毙,稀里糊涂交待在这破庙。

  第2章 神功

  沐兰亭七岁学剑,十一岁便追随父亲和姑姑的脚步,拜入武林圣地天元宗,成为扶云殿正式门人,仅就两年光景,同门师兄弟中已没人能挡她十剑以上,十七岁时在武林冠军会中一战成名,小小年纪就和当时威震江湖的先天太极门名剑客厉千行拼成平手,时至今日她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但在六大圣地、四大家族、魔道妖门中,已属准一流人物,身份颇为尊崇。

  可如今任凭她剑风呼啸、刺碎飞雪,就是奈何不了这个不久前远不是她对手的殷中玉。

  「当初在波旬教总坛,除了姓聂的臭小子,就属你这小骚蹄子最为嚣张,后悔没全力杀我了吧?哈哈哈,今晚你会求我宰了你的。」殷中玉越战越强,甚至能有余力开口说话,但他本来白净的脸上此时竟一片血红,旁观者无不触目惊心。

  姜云书对师妹惊佩不已,暂不讲输赢,单单是沐兰亭处在如此奇诡的境地,面对如此诡异的对手,竟然没有出现哪怕一丝的慌乱,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一个年轻少女恁地有这等惊天胆量?假以时日,恐怕还真能和神武殿众天才高手一争雄长。

  又斗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沐兰亭一声清啸,剑势从威猛刚烈突然转化为轻灵柔美,犹如白云清风,这一极端变招连旁观者都看的难受至极,殷中玉身在其中更是可想而知,他踏步前冲,本打算硬碰硬的拳头蓦地被一缕剑风包裹绞住。

  魔头是因奇遇才功力暴涨,招式终归有限,面对天元宗千锤百炼的剑法,顿显左支右绌,柔风蕴蓄浑厚罡劲,猛的把他带了一个趔趄。

  此等破绽可谓千载难逢,沐兰亭秀目寒光乍现,杀气迸发,素手翻腕旋转,精妙牵回了锋刃轨迹,斜身快绝疾刺,犹如风驰电掣一般刺中了殷中玉咽喉要害。

  「好剑法!」这次就连叶尘都忍不住和扶云殿众人一齐鼓掌喝彩,心中大是钦佩赞叹:沐兰亭近两年的名气简直比师父那个所谓的殿主还要响亮,看上去真不是单靠漂亮脸蛋儿和她姑姑啊,芷青殿可没人有如此了不起的剑术。

  洪兆虎看的亦是惊心动魄,忙赶到近前关心道:「师妹你没受……」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本该被一剑封喉丧命的殷中玉忽然凄厉狂吼一声,猛地扭过身子,全身筋肉骨骼噼啪炸响,好像惊雷轰鸣,刚猛无匹。

  沐兰亭心中骇然:淫贼不仅刀枪不入,这蓄力一击也定是排山倒海,万不可硬接。

  「咔!!」

  果然,一声暴雷炸裂夜空,殷中玉扭曲歪斜的身子悍然崩开,方圆俩丈的积雪都被震得漫天飞起,伴随他恐怖的嘶吼声,一拳抡出,洪兆虎躲闪不及,登时脑浆迸裂,一颗硕大的头颅竟被其活活打爆。

  雷轰似的拳击仿佛无坚不摧,丝毫没因洪兆虎的阻隔而减速。

  沐兰亭应变奇速,瞬间柔腰后仰,堪堪躲过,但帽子却被一拳震得碎裂四散,少女浓云似的秀发立刻迎风飞舞,非常的狼狈,她也顾不得哀悼师兄惨死,胆气竟再度激发,不退反进,剑尖毫光轻颤,直取殷中玉一对儿凶芒四射的招子。

  目睹洪兆虎身死,姜云书也是悲愤交加,悔恨生死时刻竟还在讲什么江湖规矩,多半是被诡异的殷中玉骇得失去了往日冷静,他身为沐灵妃首徒,自然武功不差,足下发力,一飞冲天,双掌直取淫魔头顶。

  另一边的方楚倩刚好调息完毕,她自知若挺不过今晚的话,肯定是乾坤难回、万劫不复,遂瞄准殷中玉肋下心窝,凝聚全身十二分气力,掷出流星赶月般的惊鸿一剑。

  早就吓傻的余少英此时也清醒过来,快速绕到殷中玉背后,鼓足勇气,双手握剑拼命狂刺而下!

  面对扶云殿四人全力围剿,一直以来凶悍绝伦的殷中玉也是避无可避,他歪过脑袋,虽惊险避开沐兰亭利剑插眼,腋下却结结实实中了方楚倩的飞来一剑,刹时间只觉心脉剧痛,还没来得及趁势窜出围攻圈子,姜云书内力澎湃的双掌如同火上浇油,已重重印在他的天灵盖上,七窍都被震得喷出鲜血。

  「啊!」

  但此恶魔好像通体钢筋铁骨,拥有不死之身,依然有余力挥拳拨开姜云书进一步下压摧劲,同时蹬腿后踢,震飞偷袭的余少英,随即再鼓残劲,回身扬肘,硬生生挡住沐兰亭长剑横扫。

  姜云书落地后立刻拾起方楚倩的长剑,大声吼道:「争取一鼓作气,千万别给他喘息的机会!」

  说罢,化剑为刀,使了个力劈华山,再去斩殷中玉已经重伤的头颅。

  「老子可是被神佛选中,即将天下无敌的绝顶高手!」

  此刻的殷中玉鲜血满面,犹如真正的地狱修罗,他空手一把握住砍下的长剑,随着怒吼运劲狂震,精钢利刃立刻断裂破碎,由于他功力实在太过于猛恶,长剑碎片居然不亚于机括暗器,瞬间就把姜云书射了个千疮百孔,当场毙命。

  「鬼啊!」余少英扔下长剑,发疯似的狂奔而逃,他吓得肝胆俱裂,再顾不得什么武林圣地、绝色师姐、扬名立万之类的东西,只想保住性命,逃离此地回去燕城,从今往后再不踏足江湖半步。

  然而沐兰亭却心志坚韧,毫无动摇,更不惜大耗本命真元,使出了天元宗最凌厉绝伦的镇派神技——天元玲珑道。

  纵横交错的剑气缓缓汇聚成了一枚灿烂星尘,就连逆天暴雪都被其激荡得反卷怪嚎。

  殷中玉没想到她还有压箱底绝招,慌忙再度扭身,试图二次施展刚才那招暴雷似的刚猛拳法。

  但沐兰亭再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长剑一震,星尘璀璨绽放,正中魔头眉心。

  「咔嚓!」

  声震破庙,疑似坚硬的头骨都被这一星芒光点击裂。

  殷中玉仰天重摔在雪地,虽脑部二度重伤,却依旧没伤到性命,片刻间又坐了起来,不过目光发散,甚为呆滞,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听见远处余少英没出息的边叫边逃,他浑身微颤,惊天大吼一声,竟凶顽如故,还要起身杀人。

  沐兰亭刚要挺剑再战,但天元玲珑道耗力奇巨,她又限于年岁,功力未够登峰造极,背水一战之下,此刻内力暂竭,完全无法提速,势必难以救援余少英了。

  忽然,一大锅烫热至极,旺油冒泡的滚开鸡汤迎头洒将下来。

  「嗷!」洪荒野兽般的怪嚎声中,这个淫贼……或者说魔神般的怪物终于倒地。

  方楚倩娇躯一软,也跟着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只见院子中的叶尘手持铁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叶尘见二女都古怪的看着自己,他抹了一把冷汗,强笑道:「趁你们围攻时,我在汤里面下了牵机散、腐心草、赤蛇丸,不烫死他也毒死他了,如何?我说铁锅比宝刀好用吧。」

  沐兰亭适才和殷中玉交手最久,眼下几近油尽灯枯,但她性子异常高傲,不肯在人前示弱,暗中以剑强撑身体,默默运功舒缓真气,回想今夜,绝对算生平未遇之奇险,不但折了两位扶云殿精英,若非叶尘机智,结局胜败当真犹未可知……姑姑那里是很难和宗主长老们交代了,可谁又能相信区区一个殷中玉短时间内竟厉害到这般地步,难不成过去他一直隐藏实力不成?

  余少英已经跑远,幸存三人则心有余悸,相对无言,就在叶尘默默收拾洪兆虎尸体时,殷中玉却再次发出那种类似野兽的声音爬了起来。

  「呃……啊……我是无敌的……」

  方楚倩吓得花容失色,差点也想学刚才还鄙视不已的余少英,跑得越远越好。

  沐兰亭虽惊不乱,暗运残存真气,再做图谋。

  可殷中玉目光彻底涣散,浑身鲜血混着冷却凝固的鸡油,表情时而狂喜,时而恐惧,端是令人毛骨悚然,只见他猛地飞也似奔出破庙,口中嘶哑大呼道:「老祖宗救我!求您再教我……再教我『混沌阴阳道』啊!我还要做天下无敌啊!」

  「别再动手,跟着他。」沐兰亭听到「混沌阴阳道」五个字,亏她高傲深沉也掩不住目中的震撼狂热,说罢提剑飘然跟上了狂奔的殷中玉。

  叶尘对武林掌故所知不多,边跑边问:「方师姐,什么是混沌阴阳道?听上去是一种武功?」

  方楚倩受伤很轻,本可更快的跟上去,但他感激叶尘适才的机智奇招,故意放慢了些脚步,闻言答道:「你听没听过江山七杰这七个人?」

  「聋子才没听过吧。」叶尘回忆了一下说道:「芷青殿的师兄师姐们经常提起他们,乃是当今中原武林的七位绝顶高手。」

  「不错。」方楚倩道:「这七人天隔一方,性子各异,相同的是每一位都身负惊天动地的绝世神功。」

  叶尘笑道:「都绝世了还能现世让大伙谈论,也挺有趣来着。」

  「贫嘴,温雪师姐那么文静秀气的性格竟能容你这种小子。」此刻殷中玉应已发疯,前去追击威胁不大,方楚倩放松下也能说两句闲话。

  两人展开轻功跟在沐兰亭身后,叶尘斜眼瞥见方楚倩胸前两团丰腴的双乳上上下下,一晃一晃,晃得他有点晕晕乎乎,连忙打个哈哈道:「嘿嘿,刚才说到江山七杰了。」

  方楚倩续道:「江山七杰中有一人名叫叶商,霸绝当世,修为深不可测,他的成名神功就是这所谓的混沌阴阳道!」

  「哦,还是本家……」叶尘随即吃了一惊道:「殷中玉似乎才练了十几天吧?就能有如此可怖的不死之身,那个叶商岂不是要翻天了。」

  「我也是听殿主师尊说起过几句,咱们和人家江山七杰的地位有天壤之别,所以我当时也没去细问,充其量也就知道那是一门厉害至极的神功,具体多厉害可就不清楚了。」方楚倩顿了顿又道:「看起来沐师妹似乎知道得更多一点儿。」

  「不好。」叶尘忽地想起什么,顾不得再欣赏美女胸前美肉,脱口而出道:「刚才殷中玉口中说什么老祖宗,弄不好就是那个叶商,我们现在岂不是自投罗网?」

  沐兰亭顺风向前,声音却清清楚楚逆风向后飘来:「第一,叶商为当代绝顶高手,亦是义薄云天的大豪杰,绝不会和殷中玉这种下三滥为伍,第二,混沌阴阳道的名字在咱们藏经殿古籍中有清楚的记载,取自远古天地未分,盘古天雷炸开混沌之拳意,威力滔天,即便真有什么老祖宗,这种天之重宝也绝不可能外传。」

  叶尘道:「谁知道有没有第三个人会这门武功,然后再传给了殷中玉呢」

  沐兰亭淡淡地道:「去看看便知道了。」

  方楚倩和叶尘异口同声地问:「你不怕的吗?」

  沐兰亭头也不回的道:「如果害怕,你们先回去就好了。」

  叶尘心道:我倒真是想回去,有神功也轮不到我来练,而且听您这口气,就算真找到什么秘籍,也不像要让出来给大家分享的样子。

  但此刻回望一瞧,四人不知不觉早就深入了玉龙雪山,身后风雪磅礴苍茫,山神庙已经完全看不见,凭自己的这三脚猫功夫,想回恐怕也回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充好汉,说道:「神功不神功没要紧,重要的是得杀了殷中玉,为姜师兄和洪师兄报仇。」

  方楚倩略生好感,点头道:「你有心了。」

  又追了不知多久,殷中玉忽然停了下来,噗通跪在雪地上,嘶声吼道:「老祖宗!求你再传神功啊……哈哈,老子殷中玉也能和叶商、万天兵、姬流光他们齐名啦……再干得沐兰亭还有她姑姑淫水横流、哭爹喊娘……咦?老祖宗哪去了……我在哪……怎的下雪了?」

  叶尘见他越说越不成逻辑,显然是疯了,四顾望去,只见连峰耸立、峻壁千仞,嵌奇突兀,风雪席卷的天气更显得此处雄奇瑰丽,可任凭殷中玉鬼叫嘶喊,四周连个鬼影都没冒出来。

  方楚倩紧了紧披风劝道:「殷中玉神智已失,说话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把他丢在这里冻死便是,我们还是回去吧。」

  沐兰亭秀眉一皱,不甘心道:「他短时间内脱胎换骨却做不得假,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东西。」

  叶尘很想说你自己慢慢找好了,我和方师姐先走……但见沐兰亭白衣如雪,秀发迎风飞散,冷若御仙,一时被她气势所摄,又实在说不出丧气话,同时也不想让两个美貌姑娘小瞧,顿时激起了几分男儿豪气,壮起胆子道:「那就再找找也不妨事……这种环境,枯草都长不出来,显然没什么传说中暴涨几十年功力的仙草,也住不了老祖宗和小祖宗,我觉得殷中玉早先是不是为了躲你追杀,想横穿亘古冰原?」

  「确实有这个可能。」方楚倩对他再次刮目相看,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走到这附近躲避风雪……山洞……周围多半有山洞石窟之类,里面囚禁着几十年前称霸天下的大魔头,或者地下有什么神秘宫殿,住着神仙中人,殷中玉和他们虚与委蛇,得授神技,可他又不敢到天元宗找你们报仇,所以在燕城频繁活动,吸引沐师姐追过来……」

  「哈哈,神仙魔头?」方楚倩忍不住笑道:「你从哪里听来这种骗小孩儿的玩意儿?」

  叶尘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是听殿内的师兄师姐他们说起过,天下奇遇,无分善恶,有缘者得之吧。」

  轰!

  他二人正自说话,山顶上猛然响起一股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简直如同末日雷震、天劫降临,三人仰头一望,只见天边暗黄,再往山上注视,白雾滚滚混茫,好像天柱断裂,世界坍塌,居然是爆发了雪崩。

  更糟糕的是殷中玉好像让惊雷似的雪崩震得清醒几分,他猛地扭头盯住叶尘,隐约记起正是这小子使诈偷袭。

  「老子宰了你!」他遂张牙舞爪,疯狂奔向叶尘。

  沐兰亭距离略远,而且注意力已被雪崩吸引,待反应过来时已然援手不及。

  叶尘则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早知刚才就留在那破庙。

  「小心!」方楚倩不忍这时而机灵多智,时而又纯朴率真的小师弟丧命,慌忙一掌推开叶尘,但自己的肩膀却结实硬挨了殷中玉凶狠一拳,登时浑身气血翻涌,倒飞出七八步才跌在雪地。

  叶尘死里逃生,内心极是感动,暗道:原先倒是看错人,没想到被刁蛮的方师姐救了一命,但就算此刻不被疯子打死,等下雪崩一压,谁也活不了。

  便在这兔起雀落的瞬间,巨吼轰鸣越来越大,大片积雪已铺天盖地的滚将而下,简直骇得人魂飞魄散。

  如此暴雪天劫,实在非肉身所能抗衡。

  天威盖顶下,四人如同蝼蚁一般,叶尘拼命搂起受伤的方楚倩,紧靠山壁,默念清心诀,手指死抠一道裂缝,祈祷雪崩不如肉眼看上去的那么恐怖。

  「快跑!别傻站着!」沐兰亭大声高呼:「能跑多远跑多远!」

  但此时雪崩已滚到山腰,哪怕她功力再深十倍,声音也丝毫传不出去了,而且脚下积雪甚深,难以借力,轻功远远无法达到巅峰状态,沐兰亭不及细想,飞速接近殷中玉,一剑刺入了他的口中,反手斜撩,立时将其绞杀,随后纵身跃起,拼尽毕生功力在尸体上重重一踏,直把尸体蹬得肠穿肚烂,差点断成两截,凭此「脚踏实地」的力量,身体犹如硬弩所射的飞箭,朝山下极速弹射而去。

  汹涌的暴雪近在脚下,沐兰亭只要稍有下坠便会堕入暴雪,如果不幸被卷进其中,千钧之力重压翻滚,绝无任何生还可能。

  眼见一弹之力将竭,少女展开双臂,于空中抖起衣袖,运劲一震,顿时双袖如帆,乘风踏雪,又在空中多飘荡了片刻。

  在沐兰亭如斯神功应变之下,外加这次雪崩的规模并非极大,总算是死里逃生,重重跌在了已经停歇的雪堆里面,少女浑身酸软乏力至极,暗呼侥幸。

  随后想起因为自己贪图混沌阴阳道,居然又害了方楚倩和叶尘两命,再算上余少英懦弱叛逃,洪兆虎和姜云书惨被杀害,这次本不算难的任务竟差点落个全军覆没,回宗门之后,宗主和姑姑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芷青殿众人也必追讨叶尘性命……她怕二次雪崩来袭,顾不得再后悔自责,稍微恢复一点体力便下山向燕城而去了。

  谁都想不到的是,叶方二人非但没死,反而还真应了那句「江湖奇遇,有缘者得之」了。

  暴雪压近山脚时,叶尘忽然感觉所倚靠的山壁裂隙微松,出于求生本能,抬肘狠狠撞击,希望奇迹能够降临,就在手肘欲裂,积雪将压未压的生死刹那,那层薄脆的山壁果真被撞塌了一大片。

  叶尘抱住方楚倩拼死的往内飞扑,但求多活一刻是一刻,多亏清心诀定住心神,没被雪崩震昏,另外薄壁之后的天然山道极深,二人这才侥幸逃过劫数。

  原路已经被大雪封堵,当然是回不去的,叶尘担心这一片山壁厚度经不住积雪重压,不敢多做休息,扶着昏倒的方楚倩摸黑前往更深处去寻找生路。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前方隐现微弱光线,叶尘暗道:此处不会就是殷中玉获得奇遇仙缘的魔宫神殿吧?

  再艰难走了三十多步,眼前逐渐开朗起来,魔宫没看见,却是一片空间更大的山洞,山缝渗进的微光总算让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他放下方楚倩,发现空地上摞着好几张兽皮和棉被,角落堆砌大量风干的兽肉腊肠,六七捆干柴,还有八九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黑色石板,显然是有人居住这里。

  此时方楚倩悠悠醒转,她不知雪崩巨变,打量了一下山洞说道:「怎么回事?这是哪……啊!棉被上的那件长袍和斗篷,进攻波旬教时我见殷中玉穿过。」

  「看来淫贼倒有点儿用处。」叶尘将方楚倩扶到兽皮那里躺下,又捋起她的袖子把一把脉搏,摸了摸肩膀,这才松了口气道:「幸亏骨头没断,脏腑也没什么问题,赶紧休息一下吧。」

  说话间顺手就脱掉了她的棉靴白袜,方楚倩秀足往回一缩,窘道:「你……你干嘛脱我鞋袜?」

  「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让师姐先躺下……我先去生把火……」叶尘被她斥得面红耳赤,心想:我真是只想让你躺下歇着而已,不过方师姐这小脚丫儿还挺好看的,以前在天元宗药田干活时也常见温雪师姐赤脚,相比下眼前这脚儿似乎丰腴了一点儿,但看起来白白嫩嫩,摸上去应该很舒服吧……大雪封山,环境恶劣严峻,生死未卜,我居然琢磨起了姑娘的脚丫子,还真是有够无聊了。

  意淫一阵后,他赶紧收拾了一点干柴,用硫磺粉打着生火,再取了些应该是獐子腿的兽肉烤上,不一会肉上就渗出晶莹油脂,冒出阵阵香味。

  方楚倩看叶尘窘迫的样子也是好笑,但肩膀传来阵阵剧痛,疲乏欲死,所幸内伤并不算严重,多半因为殷中玉疯疯癫癫劲力不足,否则肯定筋骨折断,步洪师哥后尘去了。

  她正打算歇下时,身子被火一烤,衣服上冰雪消融,湿湿冷冷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但孤男寡女,怎能脱衣焙干?这山洞不大,外边又风雪弥天,实在不方便也不能让叶尘出去等着,只能趁他整理柴枝腊肉时,偷偷在棉被里解开纽扣裙带,飞快地褪下外衫小褂以及罗裙绸裤,剩下的贴身内衣和短裤肯定是不敢脱了。

  好巧不巧,叶尘此时忽然回头,惊喜说道:「西北角山壁和我们进来时的差不多,过些时日等冰雪稍微……」

  发现生路的喜悦还没过去,眼睛可是痴痴地再也挪不开了,因为他正好看见方楚倩从棉被中伸出一条雪白柔嫩的臂膀,手上竟然是她适才还穿在身上的绸裤和裙子。

  他小小年纪,气血正足,哪里见过如此艳丽的女子旖旎,心中激荡之下,鼻血都差点喷将出来。

  第3章 幻境

  方楚倩慌忙扔掉手中的裙裤,掩耳盗铃似的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心道:这小色鬼一路上偷瞄我胸脯,现在不过一条手臂就能让他眼珠子都快盯出来了,若是让他瞧瞧大腿屁股什么的,岂不是口水都该流喽?

  想到这禁不住耳热心跳,既耻于自己竟起了淫念,又浑身酥软,腿心都有些潮湿了。

  「我去给师姐烤干它们。」叶尘深呼吸两口,尽量平复下剧烈的心跳,继续道:「殷中玉存的食物足够吃上三个来月,干柴却最多只能坚持十几天,但我估计只要等上个三四天,风雪差不多便该停了,咱们自然也就能下山回去天元宗。在此之前师姐可要千万要把伤势给养好。」

  「哦,好的。」方楚倩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来道:「那这几天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倒是我该多谢方师姐救命之恩呢。」叶尘边说边偷偷捻一捻手中衣物,触手轻盈柔软,心想:这便是女孩子贴身之物么,竟这么丝滑,想必真人的皮肤会更滑了吧。

  方楚倩笑道:「你总归叫我一声师姐,做姐姐的又怎能看弟弟被恶人打死。」

  叶尘面红不知如何搭腔,只见方师姐虽不如沐兰亭那般俊美绝众,但粉面含春,珠圆玉润,手中又抚弄着她的贴身衣物,刹时下体阳物竟忍不住挺立起来,他飞快转过身子,心跳的更是厉害。

  而后面的方楚倩在被窝里的一身雪白媚肉亦是紧紧团在一起,试图舒缓通体的酸劲儿,因她肩上有伤未愈,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山洞并非人工开凿,叶尘推测多半是殷中玉在雪山躲避风雪时偶然找到,期间发现了某种秘密才决定采买补给在此常驻,和自己当初猜的应该差不多……整个山洞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几块乌漆麻黑的石板。

  如果真有什么《混沌阴阳道》,必然就篆刻在那上面。

  他凑近捡起黑色石板细看,万没想到的是,上面别说文字,连图画都算不上有,仅仅刻是刻着一道浅浅的曲线,第二块则是一条直线,第三块是一个圆环……后面几块也全都是三岁小童都能画出的最简单图形,叶尘翻来覆去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随手丢在了一旁,他本身武功稀松平常,所以对秘籍和成败看得很轻,假若是沐兰亭找到这九块石板,必然不眠不休,非得研究出个所以然不可。

  叶尘扔掉石板后已经疲倦不堪,为补充体力,抓起一团积雪就着烤肉强吃了下去,柴枝烧得正旺,但这山洞严格来说还是近乎冰窟,他内力粗浅平常,愈发感觉有些难熬。

  可几张兽皮都垫在方楚倩身下,仅有一张棉被还盖在她身上,叶尘吃完肉不禁双眼打架,困乏不堪,他再添了几把枯枝木柴,准备抽一张兽皮挡挡寒意,满拟只要靠近火堆应该也不难捱这漫漫寒夜。

  此时,炽热火堆和冰冷岩窟形成了一个微妙矛盾的环境,地上那九块石板似乎随之开启了某种禁制,图案上隐有奇异字符流动不休。

  叶尘却因为冻得发颤,完全没有注意石板的变化。

  他一手托起方楚倩后背,让其尽量侧过身子,刚要拉出一张兽皮时,登时被眼前美景所慑,所有疲倦和睡意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方楚倩睡得正沉,侧过身时抓在手里的被子也被带了过去,让她整个背身都正好呈现在叶尘眼前,尤其浑圆盈软的丰臀只着一条薄透亵裤,腿心处淫糜的凹陷微有潮湿,两条修长雪腴的大腿绞在一起,纤巧脚踝之下的柔美嫩足看起来也是文秀至极,可能因为寒冷,精致的玉趾略微蜷缩,更显魅惑可爱。

  「君子不欺暗室,我现在应该立刻给方师姐盖上被子」,叶尘内心挣扎,他还未满十八周岁,平日只从几个无良师兄那里听来不少男女之事,正处于懵懵懂懂、血气方刚的阶段,怎么还能以礼克制?

  过去在天元宗时,每逢看到温雪师姐的裸足,或者运气好赶上她弯腰收割药材,露出领口内的绝美春光时,总会找个没人地方,十分羞耻的用手指帮忙发泄出来……

  如今好不容易能近距离亲眼见到这无与伦比的诱惑,胯下肉茎再次坚挺,甚至更胜刚才,实在不舍得就此扯出兽皮去睡觉。

  石板符文流动运转得更加快速,所现的红橙黄绿蓝青紫黑白九色光华笼罩整个岩窟,但叶尘和方楚倩却全无察觉。

  叶尘意识愈发模糊,却心跳如雷,不由自主伸手摸在了方楚倩大腿上,肤触腻软光滑,比想象中还要盈手舒服得多,再向上摸去,蜜臀浑圆丰满,直要欲裂裳而出。

  我疯了不成?猥亵同门妇女,狱屠殿执法弟子非把我活剐了不可……叶尘理智有个声音告知自己绝不可如此,但九色符文高悬天灵,刺激一切欲望,他一个本就对女子充满好奇的少年又如何能抵挡?

  面对人间最香艳的诱惑,叶尘鬼使神差的竟也钻进被子,疯狂催眠自己:「太冷了……绝不干别的……我只是不想吵醒方师姐而已。」

  即便隔着两层布料,肉棒也完全能感受丰满少女臀蜜肉的软嫩。

  得寸进尺之下,着魔似的脱掉了裤子,粗挺的肉棒再无任何约束,凭感觉贴紧挺翘圆臀,缓缓挺动摩擦,酥麻快美充斥全身毛孔,差点呻吟出声。

  随即挪下身子,又以龟头找到了嫩蕊肉凹处,按摩猥亵,马眼流出的液体将方楚倩精致的贴肉亵裤都磨出了一层白浆,黏黏腻腻,比刚才更是舒服几倍,没片刻,更是恨不得戳进再深里面解痒。

  方楚倩睡梦中看见殷中玉面目狞厉的向她扑来,裆下丑陋的肉棒疯也似的捶打摩擦自己的屁股,没一会儿又大胆挪到自己的腿间肉唇儿上扭来扭去,蜜穴内的花汁泊泊渗出,又恐怖又难受……猛然间她惊醒过来,回身瞧见侵犯他的不是殷中玉,而是相貌俊秀的叶尘,宽心仅一闪即逝,羞怒之意猛的升腾,忽一掌拍出,可因为伤病未愈,根本不足以将叶尘震开。

  另外,石板符文自然不会只刺激叶尘一个人,方楚倩刚才既微动淫心,此刻亦是被诡异放大,酥酥麻麻,竟不舍进一步挣扎反抗。

  叶尘受的惊吓丝毫不比方楚倩少,他豁然起身,惭愧无比牢牢裹住被子,方楚倩也死抓棉被不敢春光外泄。

  两人就这样呆在那里半晌,满面通红,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方楚倩嗔道:「死小子,刚用什么脏东西蹭姐姐呢!」

  叶尘自忖平日机变,但终归年少,语无伦次结巴道:「我……我……我是瞧方师姐你……实在好看……诱人……我忍耐不住……」

  「是吗?」方楚倩突然抿嘴一笑,「和你温雪师姐比如何啊?」

  叶尘见她发笑,悬着的心可算撂下一半,「当然是你好看。」内心却淫荡的想,假如温雪师姐也给我看看屁股大腿的话,你恐怕就有所不及了。

  这时方楚倩糅身靠了过来,伸手点了点叶尘的鼻子,媚声道:「想要插进来吗?」

  她说完之后旋即后悔:我是怎么搞的?怎么把如此羞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若在这里破身,还怎么去嫁人?

  但胸中欲望燃烧沸腾,丝毫控制不得。

  叶尘也不知为何,此刻脑中一片迷糊,心中除了扑倒方师姐,什么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所以听罢只是白痴似的连连点头。

  「那可得答应姐姐两件事,第一件嘛……」方楚倩低声道:「我可是订了亲,许给别人了,出去之后,你可千万不准把咱俩的事告诉别人。」

  叶尘咽口口水,坚定的道:「我识得怎么做了。」

  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方楚倩精美的刺绣抹胸,抓住那觊觎已久的一团软腴硕乳,只觉满手膏腻软滑,用力揉搓起来。

  「呀……嗯……」方楚倩娇喘几声,压抑许久的情欲都似被叶尘揉了出来,喘息中涩声道:「猴儿急,还……啊……还有第二件呢。」

  叶尘食指寻到她凸起的娇嫩乳头,搓捻弹拨,爱不释手,舒服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几件事都答应的。」

  方楚倩见他青涩又迷恋自己的样子,内心泛起几分自豪,她抬起柔嫩丰满的大腿,轻轻地压在叶尘胯下肉杵上,缓慢摩擦几下,片刻间油润一片,再挑逗似的把樱唇凑近他的脸颊,伴随着热气腻声说:「待会可不准射里面……」

  裂帛声响,因为叶尘三番四次想褪下方楚倩短短的亵裤,却又不得其法,情急下竟强撕开来。

  「哎呦,小色鬼,敢撕坏姐姐衣服。」方楚倩嘴上嗔怪,双手却偷偷拉开刺绣抹胸绳结,胸衣自然滑落,就好像让那一对肥腴雪嫩的双乳弹出来似的,没有束缚的酥胸比刚才看上去更显丰满。

  叶尘低头吮住一颗红嫩肿胀的乳尖,伸手捞起方楚倩雪腿,上下爱抚,只觉身下的方师姐浑身上下无论哪一处媚肉都是那么绵软滑腻,恨不得将她揉进身子里面去。

  方楚倩伸出柔荑在叶尘勃翘的阴茎上慢慢揉弄,心中暗赞:这么粗壮,也不知能不能全都进去了。

  石板光华似有诡异魔力,将两人化作直指肉欲本心的小兽。

  叶尘处男没有经验,只觉这姐姐撸得自己舒爽无比,现学现卖的也伸手向下,探进一片茂密乌黑的芳草中,借着潮润,指尖轻轻滑了滑,便找到两片黏湿的嫩肉唇儿,一下下点蘸,竟发出「啪嗒啪嗒」的泥泞水声。

  「呃……讨厌……」方楚倩怨媚地呻吟道:「谁教你这臭小鬼如此……逗弄姐姐的。」

  「没想到这么湿滑的,呃?摸到一粒硬硬的东西了呢……」叶尘话没说完,方楚倩花蒂被揉得酥麻,不禁用小嘴亲了过来,火热的香舌巧妙地勾住叶尘舌头,淫糜纠缠中要了少年的初吻。

  两人嘴巴分开,一丝亮晶晶的液丝挂在方楚倩唇下,嘴角含笑,媚不可言。

  叶尘看着她妩媚的小脸,真觉得这样的方师姐可比一路上看到的还美十倍也不止,半拉半抱的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得以在那肥美厚实的肉臀上按揉享受,坚硬无比的肉棒扭了扭,正好贴上方楚倩腿心芳草,遂左右晃动,龟头挨蹭着柔软的耻毛,又痒又美,内心不禁冒出一个念头:从今往后和方师姐就住在这山洞,不出去也挺好的。

  方楚倩不知道叶尘还要「忍」多久,但她自己可是燥热难忍,就快挨不住了,因蜜穴不断泌出暖热粘液,胯下早已濡湿不堪,她如今顾不得寒冷和矜持,一把扯开碍事的棉被,脑袋深深藏在少年颈间,肥臀缓缓抬起,用黏湿的娇穴去找那肉棒来解自己麻痒的难受劲儿。

  「啊……好弟弟……你让姐姐……好舒服呢……」方楚倩终于找到硕大的龟头,柔腴无比的肉臀用力下坐,顿时蜜穴撑开,充盈的感觉使她美美得叫了出来:「啊……好疼……好美!」

  凄艳落红在胯下绽放。

  叶尘内心猛地闪过一阵战栗,自己到底犯了天元宗淫戒!

  惧意刚刚闪起,他就完完全全抛在脑后了,少年拥有属于自己的女人,是何等美妙,哪还能顾其他。

  瞬间,肉棒劈开了层层叠叠的肉褶,深入一片绵软湿腻的极乐空间,胸口则在方楚倩肥腴双乳的挤压中卖力摩挲。

  「师姐,你身子好软啊。」叶尘如趴白云,又仿佛四肢百骸都浸在暖洋洋的温泉中,每一个毛孔都快美得要爆炸开来。

  但是他忘了自己终归是个处男初哥。

  当龟头一次次抽插紧窄嫩肉,顶撞花心时,叶尘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崩溃边缘,脊髓酸胀汹涌澎湃,根本无法控制尽情狂射的冲动,他双手忽然死死地抓住方楚倩两枚臀瓣,回光返照似的贪图那快要倾泻的快感,疯狂向上挺动冲击。

  方楚倩本来正羞涩忍痛地扭臀吞吐,猛然间被绝地反击,猝不及防下,蜜膣彻底解了麻痒,秀气的小脚丫死死缠在叶尘后腰,脚趾可爱的胡乱抠动,媚叫道:「哎呦……顶到最里面了……好疼……你轻着点……嗯……先别出来……先别射……啊……」

  叶尘完全忘了刚才的约定,当然,他也是完全无法「操控」,憋到极限时,浑身一颤,大量滚烫的阳精狠狠地激出马眼,射进了师姐的蜜穴深处。

  「啊……射进最里面了……不要……快拔出来呀……」方楚倩大声喘着粗气,心中只道:将来若让婆家知道自己并非处女,可没脸见人啦,师父都未必饶我……但……但偏又这么舒服的……」

  叶尘见方楚倩双眸带雾,似嗔似怪,两条柔嫩的大腿有意无意的绞扭在一起,乌黑油亮的阴茸更趁她娇躯雪白。

  真是越看越美,胯下肉棒竟又悄悄抬起了头来……

  方楚倩转身拾起皱皱巴巴的内衣遮在胸前,在背后轻巧地打了个结,薄怒道:「都说了不许射里面,要是怀了娃娃怎么办,你就是成心要害死师姐呗。」

  「我第一次,实在是忍不了了。」叶尘忽然从背后环住方楚倩,脸红道:「师姐……我……我这又变大了,还想要一回……」

  「这种事还能连续两次的吗?」方楚倩暗叫一声,低声道:「我也不是第二次,下面还疼着呢。」

  却没想到叶尘一手托住她饱满的玉乳下沿高高托起,另一手扶好再次挺立的肉棒,急忙道:「这次我保证轻轻的进去。」

  方楚倩惊道:「你莫不是想从后面……你这死冤家……真的假的第一次啊?」

  叶尘无师自通,扶着如桃美臀,狠劲一撞,却是用力过猛,本来从后环住的方楚倩一下被插得趴了下去,他忙歉然道:「对不起,我……」

  「嗯……」方楚倩感觉心尖儿都被戳碎,声音有些急躁:「就这样就行了,你别停下来。」

  「啪…啪…啪……」

  叶尘无意中解锁一门新姿势,看着褐色菊轮、黑色芳草中嫩粉蜜泥泞的蜜穴,衷心自豪不已,大幅抽插起来。

  这一次耐力似乎持久了许多,直到她痛痛快快地泄身才射出第二轮阳精。

  之后二人又赤身抵死缠绵好久,才满足地盖好棉被,拥在一起睡去。

  石板符文璀璨到了顶峰,闪耀出深奥的行行古篆,顶端五个字更是气势雄伟迫人——混沌阴阳道。

  叶尘不知睡去多久,朦胧间醒来却发现山洞和方楚倩已经消失不见,周遭一片虚空,无天无地,云雾缥缈,仿佛连时间流逝都没有了,他心中惊惧大声叫喊,但在这片空间内声音也失去了意义。

  正要被骇得发疯时,猛然间强光一闪,雷电霹雳,发生震撼诸天的爆炸,之后虚空中现出九块乌黑石板,整齐高悬,充满远古洪荒之莽苍。

  第一块黑色石板中忽然走出一位身形魁梧高状的大汉,但叶尘无论如何呼喊,那人也都视而不见。

  大汉双臂一展,左边登时浮现出威猛的金甲神将、绝色的宫装女仙、慈悲的光头僧人、出尘的长须道人,此外还有天龙、白虎、麒麟、仙鹤等祥瑞仙兽飞舞盘旋,并发出无比美妙动听的英雄史诗和梵唱仙唱。

  右边却浮现的却是贪婪的地狱恶鬼、淫荡的狐媚妖女、凶残的赤膊屠夫、狰狞的天魔修罗,下边蠕动着毒蛇、巨鳄、饿狼、兀鹰等等恶兽,一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魔调妖音!

  叶尘看得震撼不已,隐约想到这片混沌中演绎出来的阴阳正邪,以及这般震慑诸天万界的滔天威势,应该就是让沐兰亭念念不忘的《混沌阴阳道》了吧?它们又怎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不容细想,那雄壮大汉凭空一指,虚空的中正邪幻象全部分解扭曲,融为一团不规则的气团,可以清晰看到其中滚滚天雷闪烁吞吐,仿佛空手掌握灭世天劫。

  那人也和殷中玉一样,浑身拧起蓄力,但姿态优雅、气度恢弘,两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轰隆!

  大汉屈指轻弹,光点中的天雷轰然炸裂,顿时苍穹粉碎,「破天雷」三个字第一时间融进叶尘脑海,滚滚阴阳天雷刺激全身经络,但还没来得及定神消化,第二块石板已经启动了……

  依旧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大汉,只见他右手五指并拢,朝天雄迈一劈,天与地、水与火、日与月等等另一种对立的现象物事又再出现,万物崩塌破碎,逐渐化为一柄古拙擎天的巨剑,但还没等它彻底凝结成型,叶尘已经头疼欲裂,浑身难受得似要爆炸。

  「啊!」一声惊叫,他终于在幻界中醒了过来,一边觉得痛苦濒死,一边又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巨力,似乎只要自己愿意,这座玉龙雪山都能给捶成齑粉!

  稍过片刻,方楚倩也和他一样,惊醒过来后茫然四顾,脸上喜怒不定,眼神怪异,粉嫩的肌肤竟然如同那夜的殷中玉,一片惊心血红。

  叶尘看得寒毛直竖,刹时做了一个比梦中大汉施展神功更惊天动地的决定,飞起身来,那天雷轰炸般的拳意自然而然的喷薄而出,一拳就把那一摞黑色石板锤成粉碎!

  「不!」方楚倩发出和殷中玉一样的凄厉怪啸。

  叶尘道:「我们虽然梦中得传神功,但长期练下去的话,必然也和殷中玉一样走火入魔!」

  方楚倩稍微恢复神智,涩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练成混沌阴阳道的话,不说称霸天下,至少能在武林圣地天元宗随心所欲?就算今天练不成,也许明天就能练成了,你怎能一个念头便毁掉武者梦寐以求的天地重宝啊?」

  叶尘摇头道:「殷中玉基础比你我高得多,恐怕进去那个幻境都不下十几二十次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就算我们和叶商一样,能用不可思议的某种方法天赋消化好几块、甚至全部石板,那又如何?还是有另外六人和他齐名于世,在天元宗时,我常听师兄师姐们唠叨一山还有一山高,江山七杰也未必天下无敌,之上还有功参造化的两大武圣,干脆莫要拼着走火入魔脑瘫的下场去强求神功,我若不砸,早晚也会忍不住再去看看的。」

  「为了这个,你就毁掉了一门绝世神功吗?那可是《混沌阴阳道》!」

  「刚才我对姐姐……也多半是这些石板作祟。」叶尘正色道:「咱们俩不是已经练成第一块石板中的『破天雷』了吗?千万莫要贪得无厌,这里环境多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风雪掩埋,拿出去的话谁知道这石板能影响多远的距离?我感觉留着它们杀机重重,必遭陨身大祸,到时什么江山七杰、圣地掌门、世家长老来向我讨要,我可打不过他们。」

  方楚倩别说笑,哭都哭不出来,但转念又想:这东西似能诱发放大欲念,毁我处女身子,而且殷中玉练得被兰亭杀死,我可不要也这样,或许叶尘并没干错吧……

  第4章 温雪

  天元宗乃上古大派,声威无边,祖师萧灵蕴以奕入道,自创玲珑真罡,纵横天下,令群雄束手。

  但天元宗开宗立派,传承千年而不断,绝不仅是因为出几个萧灵蕴或某个类似江山七杰那样的绝顶高手,而是靠一代一代的前辈英雄恪守侠义正道,树立人心威信,又苦心孤诣,代代研修所完善出的八十一门绝技和三百六十六种武术,所以才会旷日持久的培养出无数弟子,于天下开枝散叶,匡扶正义,久而久之,才能被世人同道承认,称之为武林圣地之一。

  中州幅员辽阔的饮马平原上,天元宗宗门由初代祖师修建的一座天元殿,早已发展扩建成了八殿围绕,天元居中的恢宏规模,但凡心向快意江湖、锦绣江山、醉枕美人、名扬四海的习武少年,无不以加入这等豪门大派为至高荣耀。

  九座宏伟宫殿,除天元殿为掌门宗主处理行政事物的居所外,其他八殿分别为:神武殿、扶云殿、风虎殿、北斗殿、冷月殿、狱屠殿、藏经殿、芷青殿,其中神武殿为天元宗最高武学圣殿,所收弟子无一不是殿主和门派长老千挑万选,非根骨、悟性极上乘者绝不能入门修习,虽然如此严苛规则下导致此殿弟子目前仅仅刚满十人,但这十位当世天才无不可以独当一面,做为宗门未来的绝对支柱。

  此刻,这座势如意盖八荒六合的神武大殿却略显冷清,只懒懒散散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个女子,年纪倒不算特别轻,大概二十六七岁年纪,身穿颜色火红的轻柔丝袍,精致细腻的美足不着寸缕,双腿修长,身材骨架似乎较寻常女子略高大一些,乌黑微卷的如云秀发随随便便用一根金钗盘在脑后,额前的凌乱发丝也并未整理,鼻子稍稍高了点,红唇也丰满了点,但配上那一双颠倒众生的大眼睛,瞬间使得她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万种风情。

  这个从另一角度来看堪称倾城的丽人,就是神武殿中仅次于掌门种子聂千阙的第二弟子——燕灵萱。

  殿中另一个男子和燕灵萱差不多年岁,白衣如雪,身型高瘦匀称,剑眉俊颜,本来长得颇为不差,可因为一双下耷眼皮,显得此人精神不足,和睡不醒一样,如果是不认识他的人,单凭这幅懒洋洋的外貌绝想不到,他就是威名远震的神武殿第四弟子白东皇,剑术造诣超凡绝俗,天元宗内公认稳压沐兰亭一筹的青年剑豪。

  燕灵萱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单脚踏在椅子上,左手拎着一只造型古朴的酒壶,咯咯笑道:「咱们大破波旬魔教之后,就不停有各大门派送来贺礼,什么宝刀宝剑、骏马灵丹、古玩玉器之类的真是啥屁用都没有,还是烽火寨的弟兄们长眼,赠送的这二十壶陈年老酒实在太好喝了,本来我就是想替师父和你们这些师兄弟尝一尝,谁成想一尝就是十几壶哩,喂,老四,不会介意二姐的哩。」

  她生在南疆,说话时总习惯或多或少加个尾字,这倒反而更让人听着有心酥骨软的感觉。

  「嗯?」白东皇本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大殿房顶,闻言也不看她,懒洋洋地道:「我正数着殿顶有多少横梁,你这一打岔,我还得重新去数。」

  燕灵萱又灌一口美酒道:「你还真够无聊的呢,别的师兄弟凭此除魔大捷都出去应酬结交英雄豪杰,老五、老六、老九说不好又去和哪个侠女贵妇胡搞乱搞哩,你居然瘫子一样数横梁玩,还不如回屋睡觉有意思呢。」

  「睡觉会让剑变钝,交朋友会让人分心,纵欲更是人之大忌。」白东皇有气无力地道:「我懒得去和外人废话,但你不是也没去吗?」

  「咕咚咕咚」燕灵萱两口将剩下的小半壶酒一饮而尽,更加不淑女的抬起一条惊人的长腿,脚丫拇趾冲着白东皇一翘,做个鬼脸道:「二姐要应酬个什么哩,那群老男人和小鬼头不是偷瞄明看,就是满嘴犯贱吹捧,还不如留下了陪我好师弟,用心苦练师父传下的武功咧。」

  「哦,这倒新鲜,从小到大苦练武功基本看不到你,吃饭喝酒你倒是如影随形的。」白东皇坐直身子,笑道:「顺带一提,你喝的那酒是烽火寨窖藏百年的极品精酿,每一滴都几乎和黄金等价,皇帝都不舍得像你这样牛饮。」

  「什么?」燕灵萱好似小姑娘一样瞪起大大的眼睛,好一会才说道:「本来还想分师父和大师哥一人一壶,你这话一说啊,待会儿我就全拿我房里去,谁敢进去偷呐,二姐撕烂谁的臭手哩。」

  白东皇似已入定,不再闲聊,专心数着横梁,就在他数完八十一根横梁,再准备数数墙壁巨幅壁画有几座山时,殿外广场猛然有狂风呼啸,伴随着震天巨响,白痴也知道有人在外边练着某种刚猛至极的武功。

  「好霸气的天王镇鬼杵呀。」燕灵萱笑道:「定是小幺妹又在练她的大狼牙棒呢……好厉害啊,难怪近来有人叫她大力神魔。」

  白东皇叹了口气道:「吵得人心忙,早知我也去学其他人,结交结交什么豪杰朋友去了。」

  咣当!

  殿门打开,一个四尺半多,娇俏靓丽的小姑娘怒冲冲地闯了进来,她身高虽矮,但该长肉的地方可是一点都不少长,薄薄的练功服更显胸挺臀肥、青春无限,这时她双目喷火一般的怒道:「二师姐,我听说沐兰亭昨晚已经回山了,这装模作样的死女人整天和咱们大师兄做对,若非看在同门一场,我早就把她揍成野鸡了!」

  眼前这脾气火爆的小姑娘,就是神武殿年纪最小,殿主在年初新收的弟子,雪无双,善用一条精钢狼牙棒,人称「大力神魔」。

  燕灵萱从椅子上一窜而起,轻飘飘落在雪无双身边,低头调笑道:「哎呦,那么旺的火气咧,看把小妹气的,大师兄看见可得心疼死了呃。」

  听到大师兄仨字,雪无双似乎加倍委屈了,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横飞地呜咽道:「大师兄哪里知道我最向着他,他整天脑子就只有芷青殿那个叫温雪的小寡妇,我……我……我真想把他们都锤死算啦!」

  燕灵萱没心没肺笑得花枝乱颤,白东皇则直翻白眼,宁可外边找人说些无聊废话,也不愿再听她二人唱大戏似的呱噪瞎闹。

  「二姐告诉你个秘密啊,实际大师兄最疼小妹你哩,尤其当日你一棒打得波旬教那个长老……叫什么来着……就那个独眼白胡子老头儿,筋断骨折,狂喷鲜血,啧啧啧,大师兄可喜欢呢,至于小温雪,却是和他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又自不同啦。」

  「真的吗?」雪无双破涕为笑道:「我就说,聂千阙何等身份地位,怎能去中意残花败柳的小寡妇,平白去坏自己名声,能配上大师兄的女子只有……出身极好极好,又全心对他的姑娘才是,你说对吧,四师兄!」

  白东皇都走到门口了,没想到这最小的十师妹乱投医,居然扯到自己这来,他不咸不淡地道:「大师兄喜欢小寡妇也好,大闺女也好,我不知道,不想管,也管不着,你若是对他有意思,去找他说说不就好了?」

  「乱讲,谁说我对大师兄有意思了!」雪无双大窘,随即又低声喃喃道:「他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去哪里说……」

  「唉呀!」燕灵萱忽然道:「我都忘啦,刚才来人说,沐兰亭这次追杀波旬教那个谁谁谁,死了四个同门,就她自己活着回来呢,连芷青殿一个小弟子都搭了进去了,这不,温雪带人去扶云殿评理咧,这戏可好看了,喂,小妹、老四,要不要一起去瞧热闹啊。」

  雪无双拍手大叫:「哈哈哈,死得好,什么东西,敢和我们神武殿争锋,小寡妇和沐兰亭吵嘴,哈哈咱们这便去看笑话儿,最好上报宗主制裁她。」

  白东皇早就逃出大殿,心中琢磨道:无双个性鲁莽,如果和沐兰亭起冲突,倒也没什么,她若找温雪为难的话,大师兄必然会雷霆震怒……我最好暂时离开宗门,省的听他们吵闹麻烦。

  扶云殿更准确来说是一座白色高塔,威严肃穆,如一柄无敌神剑,傲然矗立,刺破青天。

  第一层大殿上,飞雪剑仙沐灵妃的三位亲传弟子王道圣、宋康言、李飞正满面愁容的坐立难安,倒不是害怕芷青殿首座温雪来讨人,实在是因为威名显赫、誓要和神武殿一争长短的的沐兰亭,带领五人前去擒拿殷中玉,结果五人一个都没回来,全部折在了玉龙雪山上,这脸可真是丢得太大了,就连往日盛气凌人的态度也小了很多。

  王道圣苦笑道:「温雪师妹……」

  芷青殿一个又圆又肥的大胖子道:「你年纪虽大,但我记得温师姐五岁入门时可没老哥你啊。」

  王道圣改口:「温雪师姐、李福菊师兄…」

  大胖子李福菊再次截断道:「我今年刚满二十,可当不起您师兄啊。」

  天元九殿各有传承,互相并没有特别严格的排班辈分,大都凭年纪随意称呼,王道圣心说温雪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你才二十,又怎么知道她五岁时我没入门了……

  「够了。」一旁的宋康言忍无可忍道:「李福菊,我们虽属同门,但也不是一师所授,你矫情这些有个什么用。」

  旁边的李飞是个十六岁的小弟子,羞涩腼腆,一直不敢开口,他第一次见到芷青殿首座温雪,只觉得这位师姐身段婀娜窈窕,肤色白腻,面容明艳无伦,气质犹如画中仙子那么秀雅端庄,温婉高贵,虽未必有沐兰亭师姐那么俊极,但让人就像想亲近邻家姐姐那样讨好与她,受她温柔细语的照顾呵护。

  温雪的声音也好似风动碎玉般轻灵动听,她先制止了李福菊继续胡搅蛮缠,斯文又有力地道:「当日沐殿主亲去向我师父借一位懂医术的弟子随兰亭同行除魔,本来我是自不量力毛遂自荐的,但沐殿主觉得两位首座弟子同去会有损兰……有损天元宗盛名,师父遂又指派武艺精湛的成刚师弟,结果沐殿主还是觉得不妥,这才让叶尘师弟同行,如今人死不见尸,你们却只派一名厮役去芷青殿说我叶师弟已然殉道了,呵呵,真当我们软弱可欺不成。」

  说到殉道时她已声带哽咽,显是叶尘在其心中颇有分量,到最后竟一改往日温婉,少有地展现出了一殿首座该有的威严。

  宋康言也是眼圈发红地说道:「那你们可知我们大师兄姜云书,还有洪兆虎师兄、方楚倩师姐也都牺牲了吗?」

  李福菊冷冷地道:「还有一位余少英师弟吧?也牺牲了么?」他一早就打听到余少英懦弱叛教,临阵脱逃的事了,遂出言故意讥讽。

  王道圣正色道:「此人怯懦不堪,师尊昨晚就已告知宗主,没有丝毫隐瞒,宗主已经派遣狱屠殿掌刑弟子前去处理废他武功,并宣告逐其出门了。」

  「那自有门规和狱屠殿执法,不用和我说明。」温雪道:「兰亭何在?为何避而不见。」

  宋王二人沉默不语,还是李飞大着胆子说:「此事对沐师姐打击也很大,昨晚禀告师尊此行情况后,她今早天没亮就出门去了。」

  「这时还敢出门游玩。」李福菊怒道:「害死我们叶师弟,她倒走个干净!」

  宋康言忍无可忍,还击道:「你嘴巴放干净些,大家又不是平民百姓,既入天元宗,行走江湖,除魔卫道,难免有身死道消之祸,叶尘师弟不幸遇难,一是天意如此,二是学艺不精,但为正义而死,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子,温雪师姐乃女中豪杰,宗门领袖之一,想必不会因此为难我们。」

  温雪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叶尘在芷青殿年纪最小,为人勤快伶俐,平日对他如弟弟般多有疼爱,这次居然不明不白死在北燕雪山,心底实在无法接受,气愤不过才来扶云殿质问,她天生性格柔弱,却也不会让眼前三个普通弟子打发,略微平复情绪后道:「无论如何,区区殷中玉怎会将兰亭逼到如此地步,待她回归山门,还请当面详细告知,好歹也让人寻回叶尘师弟的尸首,接回宗门妥善安葬。」

  王道圣道:「本该如此,我殿主师尊不日也会亲自向路峰回师叔请罪的。」

  李福菊还要再说什么,温雪纤手一摆道:「大福回去吧,若兰亭日后不到,我会请宗主和元老他们评评道理。」

  等曲终人散,窗外的燕灵萱和雪无双小贼似的站起身来,燕灵萱打个呵欠道:「没啥意思,话说回来,我认得温雪也有十几年哩,还没见她和人起过争执。」

  雪无双窥见温雪花容至艳,秀丽脱俗的容貌,以及远胜自己那高挑丰满的娇躯,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低声怒道:「以我的眼光来看,这种克夫的小寡妇最是危险,整天摆一副楚楚可怜的娇滴滴样子,还不是为了勾引男人?早年克死他丈夫,现在又克死他师弟,若是大师兄还不幡然醒悟,早晚也被她害了……哼,天元一脉绝世天才聂千阙爱寡妇,传出去委实让人耻笑。」

  燕灵萱不置可否,二次仰天打个哈欠才道:「其实啊,凭大师兄如今的身份地位,莫说娶了温雪,他便是娶魔教妖女或几十岁老太婆,恭贺他的来宾也会挤满宗门哩,这个道理等你长大几岁就会明白,唉,喝多了看完戏就想睡觉咧,我去睡会儿了。」

  「等一等。」雪无双忙道:「二姐,我想教训教训那个温雪,师父和大师兄最疼我了,出事不会怪罪下来吧?」

  燕灵萱非常罕见的收起笑容,缓缓地道:「小妹好自为之咧,真出事的话,师父一定护不住你,而且大师兄多半也不理你了哦。」

  雪无双看着二师姐远去,攥紧了小拳头,心道:哼!我非得动动她不可。

  夜深人静的时候,雪无双蒙面并换上紧身黑衣,抄小路进了芷青殿,她看似鲁莽暴躁,但也并非傻瓜,了解同门相残在哪一门派都是绝对大忌,是以小心又小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确保万无一失。

  相比起恢弘壮阔的神武殿和威严肃穆的扶云殿,芷青殿规模更像是一座朴素干净的大宅院,所有通风处都晾晒很多珍贵药材,雪无双身法快疾无比,好像灵猫雌豹一样在女眷弟子的居住区域挨间探查,终于在一幢清雅小院找到了独居的温雪。

  月色清冷幽深,衬得温雪比白天看上去还要妍丽秀雅,娇艳不可方物,雪无双观她眉宇间气度又是端严整肃,又是温和可亲,心中暗道:确实是好美的女人,也真难怪大师兄如此英雄豪杰都会着了道,今天我也不坏她性命,就把她光屁股丢在院子里,让芷青殿门人看一看,嘿嘿,丑成这个样子,看小寡妇还有什么脸面在天元宗呆下去。

  温雪正在静坐练气,轻纱薄裙浮出的大腿曲线,既丰满圆润,又曼妙柔媚,尤其那隆起腿心和饱实腴臀的弧形,更是异常引人遐思。

  她心伤叶尘夭折殒命,连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神色已略显憔悴轻减。

  此时门外走进一个十一二的小女童,恭敬道:「师父,扶云殿的沐兰亭师姊前来拜访。」

  「哦?」温雪一怔,随即点头道:「快请她进来吧。」

  既是同门,又都为女子,双方也不用走什么繁文缛节,遂直接请进了卧室。

  沐兰亭身姿苗条婀娜,风致清冷,容色绝伦,更兼有江湖武者剑客罕见的富贵尊崇,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日前外出有要事耽搁了,兰亭刚回来就听说了温雪师姐白天的到访,现亲自向师姐说清叶尘师弟遇难的详情。」

  温雪叹气摆手道:「我知道,身为天元宗弟子,为正义杀身成仁,确实没什么说的,但却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更不能死不见尸。」

  「宗主和屠师兄已经遣执法弟子前去北燕核实了,但雪崩天灾,想要收尸恐怕是很困难了。」沐兰亭也没有搪塞隐瞒的必要,详细解释了北燕凶险一战后,又说道:「只不知叶尘师弟的家人……」

  天元宗弟子若是战死,门派自会给予遗属抚恤补偿,温雪知道沐兰亭出身贵胄,当会另有丰厚金银相赠。

  温雪不能代替叶尘父母拒绝这笔钱,另外虽然情感上难以释怀,但世情上人家已算仁至义尽,殷中玉既然死了,总不能让沐兰亭去自刎谢罪,没有这个道理。

  二女本就交往不深,因为叶尘之死,温雪对她更是心存芥蒂,所以也没什么其他闲话好聊,正当沐兰亭尴尬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忽然看向窗外冷声道:「什么人?!竟敢偷窥天元宗女寝!」

  温雪凛然,扬袖兰指一挥,桌上茶杯凌厉飞向窗外树丛。

  身穿夜行衣的雪无双只能曝露行藏,出手击碎茶杯。

  沐兰亭和温雪见偷窥者身材娇小玲珑,胸脯凸出,显然是个女人,愤怒情绪倒去了大半,但疑惑之心更浓,搞不懂这人鬼鬼祟祟躲外边的用意。

  雪无双见两个可恨的贼贱人都在,霎时只觉热血上涌,不计后果的双掌刚猛一推,漫卷尘土的凌空劲飞速攻进房内。

  沐兰亭没携兵刃,遂使出缠绕柔劲,打散了这记劈空掌,同时暗道:女子居然练成如此霸道的硬功夫……

  刚一回过神,雪无双已冲进雅舍,身法迅猛无匹,第二掌加倍凌厉的迎面拍来。

  剑光破风,绵密严谨,温雪拔剑迫退快疾突袭,替沐兰亭缓过一手。

  然而雪无双乃天元宗武道圣堂神武殿门人,绝世高手曾恨水亲传,哪怕面对两大首座师姐联手也有一战之力,虎虎罡风连空气都震得噼啪炸响。

  「莲花妖女邓颖,竟敢来此放肆!」温雪剑势绽开的光幕居然隐隐阻住了沐兰亭的步伐。

  嘭地一声闷响,雪无双炮拳猛击,蓦的蹬地飞退,闪电般飞入了黑暗,内心暗恨:两个贱人居然敢联手打我,哼,师父闭关,万一露脸的话,大师兄必会怨我……今天暂退,找机会再给她俩点颜色瞧瞧。

  「怎的放跑她?」沐兰亭甩袖蹙眉道:「此女掌力用的是天元须弥劲,多半是神武殿那个雪无双,师姐看不出来吗?」

  温雪还剑回鞘,微笑道:「新入门的女孩子顽皮胡闹,给她个台阶就算了,真闹大的话,三殿脸面都不好看。」

  沐兰亭性子骄傲果断,并不太喜欢这种圆润的处世之道,但她对芷青殿问心有愧,自也不会反驳争辩,随意敷衍几句后便恭谨告辞回扶云殿去了。

  温雪轻叹,没来由想到:小叶比雪无双大不得一两岁,却温柔亲和得多,但愿可以寻到尸身,好好下葬安息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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