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同人—出鞘 (8-10)

7003Clicks 2021-03-01 Author: 马天生
#同人  
【亮剑同人—出鞘】

作者:马天生2021年3月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第八章

  其实天生自己也不知道他对李星华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在火车上的一次美丽邂逅?还是可以金屋藏娇的小情人?还是心底暗潮下涌动而出的欲望?

  不管是论青春还是论容貌或者是论身材亦或是论韵味,天生都见识过比她更出色的。那又是什么在那个隧道如此刺激了他,竟使得他置可能的风险于不顾从而短暂失去了理智?一向追求掌控感的天生还曾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可直到昨晚李云龙拍桌子控诉赵刚不公的遭遇时,他才豁然开朗起来。

  他去过朝鲜战场,在那见过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他也去过莫斯科红场,在那见过苏联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他还去过南京军事学院,在那见过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他更去过河南嵩山,在那见过公社路边的饿殍;他同样去过天安门广场,在那见过伟大领袖毛主席。

  那是他在多年压抑下骤然爆发的无声反抗,就像乔治·奥威尔笔下的温斯顿背叛老大哥一样,而李星华就是他符号意义上的裘莉亚。作为工人阶级的火车乘务员是维系这个制度这个政体正常运转的一环——哪怕是极微弱的一环,侵犯她、玩弄她、占有她,是天生对这一切的破坏与践踏。

  同样心跳得有点快的天生走着走着居然发现自己走过了,内心揶揄了一把:马天生啊马天生,不到一个月没操过女人,你至于吗?

  绕回来后,他用右手食指的关节在木门上轻扣了两下。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了,「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了。

  天生看到一位娇羞可爱的蓝白色姑娘,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无处安放的十根手指暴露出主人的局促和不安。

  几日来被田雨、冯楠和王鸥锦轮流勾出来的欲火和热血一下子充涌了天生的大脑和肉棒,他迈进门来就将其一把关上了,上前两步直接从李星华的腋下抱住了她。双手环绕在腰际裹得很紧,天生感受到她那因扎紧布带而显得更加凸起的酥胸被他的胸膛无情地挤压着,青春的弹性顽强地在与入侵者贴身肉搏着。

  两人的脸颊也紧紧地贴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天生忍不住在她左侧的脸颊上来回摩擦着,「星华,我想你,你穿着这身裙子漂亮极了。」

  拉开门的李星华颤巍巍地站着,看清来人后,她连大气也不敢出。随着门关上发出「啪」的声响,她更是被那人抱住了,不过比上次在卫生间里要热烈得多,他的双臂是那么有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耳边听见那大胆且直接的心声后,她的眼前就像蒙上了一层雾,原来他喜欢我,喜欢穿这件裙子的我。

  天生的鼻子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地呼吸着,少女体香混合雪花膏、洗发粉和香皂的味道,闻起来甜甜的,这气味中好像人为添加了烈性春药,他感觉到自己此时正顶在人家小腹上的肉棒已经变得更加硕大。

  嘴巴和鼻孔里的热气打在李星华逐渐发烫的肌肤上,她像起鸡皮疙瘩般颤抖了起来,只好伸出手用力抓住天生宽大的后背,可这又将自己呵护倍加的乳房挤压地更扁更平,「等等,我肚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是……那个吗……」

  天生在她的脸颊上肆意亲吻着,准确地说是用嘴唇戳着,「星华,你太美了,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然而没给对方留下任何思考时间,他抱着李星华推在墙边,用自己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压了上去,两个膝盖向内扣紧,卡在她的大腿外侧。四只手抓在一起,指缝间互相缠绕着,并逐渐抬高钉在墙面上。他抬起脖子,面对面地像饿狼一样用目光死死地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从她的眼睛里天生读到了错愕、惊慌、羞愧、欣喜甚至还有一丝丝情欲。欣赏完她微不足道的挣扎后,天生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李星华发现自己几乎不能动了,她的后背牢牢地粘贴在墙上,双手双腿也都被控制住了,自己暂时稍微自由一些的脖颈处以上的部位她又舍不得移开,因为她正在被那个人亲吻着脸颊,湿热的嘴唇还有滑滑的舌头掠过,她眼前的雾气更浓了。可突然间那令她心醉的触感消失了,李星华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发现天生同样在注视着他,以一种让她沉迷的目光。那一刻,她的中学老师以及年长干部们都和眼前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内裤湿润的地方变得更大了。

  四片唇畔相遇了,它们跨越了从南京到厦门上千公里的距离。天生闭上眼睛享受着李星华嘴唇的丰润与饱满,虽然她就像木头一样不懂得回应,但没有关系,今天有足够的时间教会她怎么取悦一个男人。他的两片嘴唇从李星华微张的小嘴中强行挤入,并当做千斤顶去使用,将她两片丰厚的嘴唇撑开了,他伸出舌头在她紧闭的牙齿和牙龈上横行霸道,复又用舌尖在牙龈四周快速转着圈,将自己的唾液均匀涂开,就像在宣誓对此地的主权。

  「我和他……接吻了,这就是我的初吻吗……」这是被强行夺去初吻的李星华生出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啊,他怎么开始舔我的牙齿……」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不仅感不到恶心,反而是麻酥酥的,异样的舒服让她不禁想叫出来,可嘴巴正被他享用着,她只能用鼻子微微哼出声音来。

  天生的牙齿也没有闲着,在嘴唇和舌头的配合下,充满侵略性地咬着李星华的厚唇,上下左右都没有放过,力度也逐渐变大了起来,直到她不耐痛的「啊」叫了一声方才停止。

  「这是你第一次接吻吗?」天生戏虐地笑了笑。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几公分,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李星华羞得想把自己的头埋到地底下,可是她做不到:「那个……我…我……是……」

  天生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用左手继续按住李星华的双手,右手的食指则托起她垂下的头,轻轻地在对方脸上哈了口气:「你真的很漂亮。」话音刚落,他又粗暴地吻了上去,右手却悄然向下。

  没有任何阻碍,右手精准地从白墙边和布拉吉的缝隙中插入了进去,来到一瓣或者说两瓣开阔地。

  隔着一层布料,天生感受到了李星华不是很厚的内裤和被它包裹的翘臀。由于还被天生压在墙上,李星华的屁股此刻处于受两面夹攻的境地。在各种力的作用和相互作用下,两瓣开阔地变幻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天生不由啧啧称奇起来,没想到这么纤细的身材下竟酝酿着如此丰满的屁股,由青春带来的弹性非常棒,紧实有力却不过分,恰到好处,这让他想起了比李星华还小五岁的女儿明明的蜜桃臀,他的火气更大了。

  天生沉不住气了,他从李星华暴露在外的小腿处撩起裙子,右手直接隔着薄薄的内裤握住了她的翘臀。蒲扇般的大手五指分开到最大程度,重重捏住了圆润的臀肉,他甚至感到自己的手指都陷进去了几公分。

  「啊!」疼痛、羞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弱心思交织在李星华的脑海,她下意识地叫出声来。小时候的营养虽说不是很好,可李星华的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集中在胸和屁股上,让她从小就比其他同龄瘦巴巴的柴火妞引人注目。上次在火车上以及刚才,怎么说首长的手都还和她的屁股相距一条军裤或者是一件布拉吉,而这次她一直自信的屁股正隔着薄如蝉翼的内裤被眼前令她着迷的男人握在手中把玩着,她更清楚地知道在内裤无法完全覆盖的地方,首长的手指正与她裸露的屁股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对方的呻吟就像点燃了汽油库的火花。天生变得更加粗暴,用了五六分的力气捏住她的臀肉,李星华此时总能恰当地呻吟出来,他的手就会松开。如此循环往复,少女的呻吟声在屋内久久徘徊不去,天生便是此间演奏的指挥家。那点微弱的心思已经进化成了一丝骄傲,原来他喜欢抚摸我的屁股……吗?

  暂时将屁股把玩够了的天生迫不及待地探索起新领域来,「把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快!」他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有一些扭曲。

  收到自己无法抗拒也不愿抗拒的命令后,李星华半张开自己樱桃儿似的小嘴,微微向前伸出淡粉色的舌头,可这就足够了。

  天生敏锐地捕捉到战机,轻易地就把她的嫩舌包了饺子,用嘴唇和舌头将其含住,狂热地吮吸着上面甜美的甘露。他的两只手环绕在李星华不足两尺的细腰间,将其抱起,扑向了沙发。他靠着沙发背坐在上面,而环中的妙人双腿被迫在他的胯间分开,跪坐在天生的大腿上。

  李星华的屁股坐在男人强壮的大腿上,为了保持平衡,她不得不将双手撑在天生宽厚的肩膀上,摸上去感觉是那么结实有力,她又回忆起刚才舌头被吮吸的感觉,浑身都酥软了。

  「抬起头来,看着我。」天生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的两只手撩起了裙子,正在李星华的细腰和翘臀之间徘徊。

  李星华艰难地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她只瞅了一眼,脸颊旁已渲染出两朵血红。

  天生端详着她的鹅蛋脸,从柔美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到丰厚的嘴唇,再配上娇羞却蕴含情欲的面孔,端得上是个小美女。虽说不如女儿明明漂亮,可她「裘莉亚」般的身份再加上那一丝欲迎还拒的温顺与服从,倒也着实让他心潮澎湃。

  李星华受不了天生那仿佛要将她融化般的目光,狠下心来咬了咬嘴唇,声如蚊蚋:「你……你…看够了没有?」

  天生听到后笑了笑:「我看不够又当如何?」

  「我……」李星华想了想,自己确实拿他没办法,似乎她也不想有什么办法。

  摸了摸她的头,天生吻了上去。四瓣嘴唇分开后拉出一条晶莹的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璀璨。天生复又轻巧地用舌尖在李星华的嫩舌上画圈,双手突然从背后插入到她的内裤中,直接握住了两片翘臀揉捏不已,入手光滑嫩弹,这使得她抑制不住的猛烈呻吟。

  「舔我的舌头,含住它。」

  李星华又听到了天生的命令,下意识地执行了下去。

  天生将头向后靠在沙发背,闭上眼睛享受着妙人稚嫩的唇舌。他把两只手抽到前面,轻轻地从腰间攀上了从未有男人染指过的玉女双峰。虽然还隔着两层布料,精神上的占有已经让天生够美好了。他慢慢地用手掌覆盖上去,用手心感受那隆起的高度,好像比明明的略微小了一些,可现在条件普遍不好,这也算是未婚女子中相对较大的了,转念又心想自己的爱抚不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准能刺激得她再大一圈,他十七岁的女儿不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吗?

  李星华在天生唇舌的切身教导下,有一学一有二学二,进步得很快,两只舌头彼此交缠着,互相交换彼此的唾液,最后混合在一起吞咽了下去。与此同时,伴随着天生的探索,她开始颤栗起来,那两只手就像会变戏法一样,摸到她哪里,她就颤栗到哪里,浑身轻飘飘的,直到她呵护倍加的双乳遭到了侵犯。

  用了些许力气,天生轻轻握住了李星华的酥胸,这里挺拔娇嫩,充满了青春,他情不自禁地多捏了几把,直引得李星华放弃了追逐天生的舌头,她仰起头「啊」地叫出声来。天生此时发现不管是揉捏她的屁股或者是胸部,李星华总是会更加动情,而且他越是用力似乎更加明显,这从音调的高低和婉转中足以分辨得出,这使他回忆起了之前的其中一位床伴,干脆心一横,用了六七分的力气捏住了李星华的双乳。

  「啊!」李星华将头抬得更高了,发出了更高亢更能吸引雄性本能的声音。她感到了疼痛,可这剧烈的疼痛之间又蕴含着比刚才更多的舒爽。李星华对于自己搞不懂的事情便也不想懂,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深处期盼他能继续用力,用力侵犯她的身子,侵犯她处女无暇的身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天生更加仔细地玩弄起双乳来,轻拢重捻抹复挑。在高超的技巧之下李星华很快败下阵来,只见她眼神迷离,朱唇微启,浑身瘫软,俨然情欲勃发。天生胯下的小兄弟好像受到鼓舞一般,因为裙子早已被他撩起,便顶着裤子耀武扬威地直直戳在李星华的内裤上,两人上下摩擦间,那滋味倒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天生抱着李星华站了起来,并拖过原本放在门口的地毯来,妥当之后他双手捧着妙人的脸蛋问道:「星华,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我……」李星华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这么直接,这让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难道要说这几天连做梦都会梦到他吗?

  天生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双唇,两只眼睛盯着她泛起水光的眼珠:「看着我,你是喜欢的,对吗?」

  「我…是……的。」李星华艰难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完了所有的字,声音细不可闻,好像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他其实是听不到的。

  「那你喜欢我刚才亲吻你、抚摸你吗?」天生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伊甸园那条象征着撒旦的蛇,正在引诱夏娃偷吃禁果,而与原故事有所不同的是,待会将由他兼任马亚当亲自为李夏娃开苞。

  「喜……欢。」说完后李星华用光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要不是天生始终扶着她,也许她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天生笑了笑露出了酒窝,用力地搂住了她,两个人热烈地舌吻着,「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要放轻松才对,什么都不要想,放轻松,然后照我说的去做,服从我,好吗?」

  「好……」李星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呼吸声越来越轻,逐渐关闭了自己的大脑。

  「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李星华没有思考,照做了。

  「放松,想象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直到没有重量。」

  李星华感到从四肢到身体正慢慢的离她远去,最后只剩下了她的灵魂。

  「跪下!」天生的音调刹那间严肃了起来。

  李星华瞬间自然地双膝向下跪在了地毯上。羊毛绒的地毯很厚,她裸露的膝盖跪在上面倒不会觉得难受,当然此时对于外物她已经没有体会了。

  天生看了一会这幅精致的脸蛋,用右手的几个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和牙齿,并将唾液轻轻抹在她的两边脸蛋上。

  突然,他扬起右手,「啪」的一声响,用了四五分的力气扇在了李星华涂满自己唾液的左脸上,那里瞬间变得通红发烫起来。

  「回答我,舒服吗?」天生的声音这时充满了威严。

  「啊!舒……服……」

  又是「啪」的一声,天生的左手用了同样的力气抽在了李星华的右脸上。

  「舒服吗?」

  「舒……服……」

  「啪」、「啪」,天生加了分力气,左右各抽了她一个耳光,脸上的手掌印已经清晰可见。

  「大声告诉我,舒服吗?」

  「啊!舒服,舒服……」

  如果此时可以照下镜子,天生准能发现自己的面孔都有点变形了,早已不复平日的儒雅与稳重,因为有一团「火」正从他的内心烧到了他的大脑、烧到了他的双手、更烧到了他的肉棒。「啪啪啪啪」,他连打了五六下,李星华的俏脸蛋已经变得红肿不堪。

  「再大声一点!」

  「啊~ 啊!舒服,我好舒服!」

  「操!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贱!跪在地上被人抽耳光都会这么爽,告诉我你的内裤是不是已经湿透了!」

  「是……」

  天生实在忍耐不住,挥手又抽了李星华两下耳光。

【未完待续】


                第九章

  宣泄完自己情绪的天生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部分似的,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击倒了他。他向后瘫坐在沙发上,将李星华抱在自己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喊她睁开眼睛后便一言不发地紧闭着眼睛,什么也没做。

  自从三年前以来——尤其是去年开始已经愈发严重,天生时常觉得自己被禁锢在幽暗的高墙之中,这高墙环成四面,遮蔽得不见天日,他撞得头破血流换来的只是冷酷,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寂静。

  他明确的知道这是自己业障未消。业障在佛教语中是指众生于身、口、意所造作之恶业蔽障正道,妨碍修行,梵文叫做Karmavarana。天生的生日是农历四月初八,也就是释迦牟尼诞辰日,从小又受到信佛的母亲所影响,对于佛他颇有感应,年少时在几部汉传佛教经典上更是用过不少功夫,后来机缘之下在昆明还跟随扎什伦布寺的一位堪布修过两年多的密宗。

  这不是他第一次犯下业障了。

  天生1922年出生于胶州一个诗书继世的地主家庭,马家祖上在嘉庆年间高中过一位进士,后来做到了工部侍郎,有清一代家族共出了七位举人和贡生。他的祖父马和书也中了光绪年间的举人,几经分家后这一支仍有近两千亩土地、五六十间房屋。1897年曹州教案后德国强占胶州湾,马和书曾与同窗一道为此在莱州在济南在北京奔走不息。1898年9月28日他在宣武门外的菜市口目睹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慷慨就业,他在心中默数,谭嗣同被整整砍了28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的话音犹然在耳,伴随着鲜血四溅,谭嗣同的人头滚落在地上,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浓烈的喝彩声,久久回荡于天空。看穿了清廷的腐朽和百姓的麻木,马和书发现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便熄了功名之心,闭门不出,专心在乡墅办起了新学。又因办学不收费用、募资铺桥修路以及灾年开仓放粮等举措,他在方圆数十里有口皆碑,均尊称一声老太爷。

  马老太爷的次子也就是天生的父亲马尧宪生于1898年,尧字辈名宪,宪即宪政,为其父马和书纪念出生时乃戊戌变法而起。马尧宪作为思想进步青年在上海大学读书时加入了共产党,从此投身革命事业,并成为老乡张耘的入党介绍人,张耘后来改名为康生。他先后参与、组织和领导了山东和上海的数次罢工、游行和武装起义活动,后担任上海区执委委员,曾与陈独秀和周恩来等同志并肩战斗过。在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马尧宪作为青岛市执委书记回到山东,负责党在胶东地区的工作,1928年在莫斯科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并当选为中央委员,1929年遭叛徒出卖不幸被捕。经多方搭救无果,马尧宪于1931年4月5日在时任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渠的指示下同邓恩铭、刘谦初和其他党的重要干部共22人被国民党在济南枪杀。

  家境尚算富裕,母亲将所有的爱都给予了他和弟弟马天存,又有祖父伯父关心呵护,天生的童年和青少年除去缺失了父爱,倒也不算糟糕,但谁也没注意到的是一颗仇恨的种子自此在他幼小的内心萌发。

  1943年12月7日,胶州,夜。

  天生5月在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历史学系毕业后,为完成授他密宗的老师达巴之遗愿,半年多以来辗转印度和西藏多地,最后从加尔各答经香港转往上海,最后回到阔别五年的家乡。

  在青岛家中休息了一天,天生便同母亲和弟弟马天存一道回了胶州老家看望祖父。

  「天存,你跟我出来一下。」天生敲响了他亲生弟弟的房门,轻喊了一声。

  夜已经深了,除了守夜的和两个护院也无他人,看见二老爷家的大少爷和三少爷一前一后在马家宅院中间的空地上踱步,他们倒也知趣,远远就绕开了。

  跟在天生身后的青年,比他略矮一两公分,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倒是与天生相似的很。

  天生思忖再三还是下定决心,突然停住步子,转过头来:「天存,明天一早我要随秦叔叔去了。」

  话刚起了个头,马天存便着了急,不顾长幼有序,两只手拉住了天生的胳膊,声音也不由得发颤起来:「大哥!这是为何?你外出求学五年方才归来,祖父和母亲不知有多欢喜,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过些安生日子不好吗?」

  「哼」,天生嗤笑一声道:「现如今的世道还有安生日子吗?天存,我且问你,你我若不是生在这小富之家,而是那佃户佣人之家,可有安生之日否?」

  马天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祖父成立土地经营公司,使用农业机械,改雇农为工人,按月发薪,年底还有分红,他们还是有安生日子可过的。」

  「且再问你,除去本家的几支,胶州乃至山东又有几个地主如祖父这般开明呢?」

  马天存一时哽住,回答不出。

  天生紧握住他的双手,愤懑不平:「我此番西行,感慨颇深,世间竟有如此可悲可叹之人之事。日寇更乃人面兽心之辈,戕害同胞无恶不作,滔天罪行罄竹难书,吾欲手刃倭贼,以身报国。」

  马天存的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他将双手抽出,用力搭在天生的肩膀上:「不管是中央政府还是秦叔叔那边的共产党,钱、粮、药品甚至是救人,咱们家不一直是鼎力相助的吗?大兄博古通今,经天纬地之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至以身犯险乎?」

  天生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双目赤红,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摔落到地上,他用力摇晃着胞弟的肩膀:「父亲被捕时,你才一岁,我七岁。父亲牺牲时,你三岁,我九岁了。也许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可是我都记得!『此番革命乃民族国家生存之关键。吾抱定牺牲决心,不能成功即成仁,为争取最后胜利,使中华民族永存世界上,故成功不必在我。纵刀锯斧钺加诸项颈,此志不可移』,父亲遗志,我夙夜不敢忘怠!为什么父亲为你我取名为天生、天存呢?多少个晚上,每念及于此,我总是泪流满面,可是我不敢哭。在家中,我怕母亲难过;在学校里,我不忍与同窗提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焉为人子?一十二年了,你知道我这十二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母亲这十二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吗?」

  马天存上前抱住了哥哥,他的眼眶开始模糊。他知道,哥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父亲,为了母亲,更是为了他。兄弟二人总要有一人在家赡养母亲,得以安生。一时悲从心来,他干脆跪在地上,抱着天生的腿哭了出来:「大哥!」

  天生用手背抹掉了泪水,将弟弟拉起,拍掉了他身上的灰尘:「起来!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定要为我好好孝顺祖父与母亲。咱们家的重任就由你撑起来了,莫让我失望,也莫让父亲失望。就让母亲和祖父全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和孙子罢。」

  第二天,天还没亮,天生收拾好包裹,留下一封书信,就此踏出了马家宅院的大门。

  马和书坐在太师椅上看完了书信,默默闭上了眼睛,仿佛又衰老了几岁,随即一声长叹:「真是老二的种啊。」

  同坐在一旁的李慧抱着次子马天存,放声哭泣着。

  李星华睁开了双眼,小心翼翼地趴在天生的怀里不敢动弹,失神的两只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有点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暴虐吓到了,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不应该是甜蜜的吗?他怎么会突然动手打自己呢,何况还是打自己的耳光,她长这么大连母亲都未曾舍得动过一个手指头。虽然……那种滋味真的很奇怪,很舒服……

  天生的思绪从自己的祖辈父辈又飘回到自己身上,他感到止不住的沮丧与懊恼。他已经沦落到只能依靠打自己的女人来发泄来排解吗?这与村野鄙夫有何什么区别呢?那个自命不凡得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马天生又到哪去了?这些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出,只是将李星华抱得越来越紧。

  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不断加速的心跳,李星华察觉到她的心上人虽然像雕塑一般发不出一点声响,但在情感上却经历着巨大的变化,似乎还是向着糟糕的方向上前行。她的心弦没来由地被拨动了,刚才的委屈与不解转瞬被她抛诸脑后。这不正是他需要自己的时候吗?她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嫩舌和丰唇。

  感觉到嘴唇一凉,随即又变得湿润起来,天生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是李星华主动向自己索吻,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粗暴举动的他振奋了起来,暂时将Karmavarana同那堵墙一道屏蔽了起来,开始猛烈地回应。

  二人吻间休息时,李星华抚摸着天生的胸膛倾听着他强健的心跳,手指轻柔地在那儿画着圈,充满的男性肌肉的让她感到安全和沉迷,「刚刚是不是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你蹙紧眉头的样子让我很心疼。」

  见不得女人心疼的天生不由得难受起来,他轻轻揉搓着被他打肿的脸颊,柔声说道:「刚才我想起了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很伟大很伟大的人,可能有点出神了。星华,这里还疼吗?对不起,我要向你检讨,在工作中生活中,我……我的压力很大,只有见到你时我才会轻松,我是由衷的喜悦。我不该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啊!我……我没有关系的……」,李星华没想到天生作为一个大男人会主动向她道歉,虽说新社会人人平等,可这不是一代两代人就能彻底扭转的,「你的警卫员和我说过,你工作特别忙。我想……你操那么多心也会很累吧,只要你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看着越来越害羞的李星华将脑袋藏进了自己的怀里,天生的情绪起伏了一会,又拉她起来,郑重地讲:「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不过,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此刻,31军军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首长、首长,我是市罐头厂革委会的小许,不知道您喊我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呢?」说话的这人个高清瘦,二十多岁的样子,满脸谄笑地在办公桌前半弯着腰。

  一个秃头的胖子靠在椅子上,斜眼瞥了一下来人:「是罐头厂的许主任啊,坐吧。今天喊你来呢,也没什么事。你们是革命左派群众,我们呢,是解放军,自然要积极的支持你们,中央要求支左的嘛。」

  「首长英明啊,咱们厦门谁不知道您鲁主任的名声,有了您的英明领导,我们厂上下就有了主心骨,有了精气神,干活都充满了劲儿。」许主任的笑容堆得更盛了,眼睛和嘴巴都快并拢到一起。

  鲁山一时也看不出这笑容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不过这马屁谁不喜欢听呢?他摆了摆手:「许主任严重了,你们罐头厂的工作最近开展的不错,不过我听说还有一撮人是保皇派,为首的那个叫吴什么来着?」

  「叫吴朝明,这个人可是保皇派的死硬分子啊!屡次三番地阻挠革命运动,公然与党中央唱反调,前几天还打伤了好几位革命同志,气焰实在嚣张。鲁主任,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提到自己的对头,许主任的表情就像会变脸一样,变得咬牙切齿深恶痛绝,挡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比刨了他许家的祖坟还不能让人接受。

  「砰」,鲁山用自己的肥手拍了下桌子:「竟然还有这么猖狂的反革命群众,你放心,周一开会我就把这件事情办了,先往你们厂派遣一个工作小组调查研究。」

  「谢谢鲁主任,谢谢鲁主任。我就是您的勤务兵,您让我许刚毅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就上刀山下火海。这是我们罐头厂全体革命群众的心声,请首长检验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这位许刚毅倒一点也不刚毅,点头如捣蒜,就快要跪下磕头了,最后又将立在一旁的麻袋放到了墙边。

  听着许刚毅的效忠之词,鲁山没有动静,只是看了那麻袋一眼,没有制止他,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就检验一下你们平时的工作,看看扎不扎实认不认真。对了,这次喊你来还有一件事情。前几天军政治部收到你们革委会发来的一封文件,说是军部的一位同志,她的父亲在你们厂工作,曾经是国民党的军官,已经被你们打成了反革命分子?」

  「报告鲁主任,是…是有这么一回事。王振英的出身,厂里所有人都是清楚的。」摸不清鲁山是什么意思的许刚毅心里有些打鼓,难不成这又是王振英的一个老同学?

  鲁山搬着椅子往桌子前靠了靠,随后说道:「嗯,你们做得很好。厦门是要随时备战的,间谍特务很多,绝不能让这样的反革命分子潜藏在群众当中。这件事情也许牵扯到部队的其他同志,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情况。」

  「是!」

  王明清和刘红结婚多年也没有过孩子,三个大小女人周末自然睡个懒觉,快到11点才勉强下了床。虽然今天的阳光和温度都很舒适,可马明明和许林山还是选择待在屋子里,用天生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少出去呼吸一些浑浊的政治空气」。

  刘红挖了一块猪油,用它煎了一盒午餐肉和半打鸡蛋,再加上草莓酱和昨天买来的吐司便将早饭午饭合在一起组成了brunch。

  马明明的面前比其他二人多了个小碟,她往里淋了些许酱油,又撒上一点白砂糖,搅拌均匀后夹着煎蛋蘸着吃。

  许林山第一次看见这种吃法有些新奇,不禁打趣道:「明明,你这比资本家小姐还要资本家小姐啊!鸡蛋已经是够好的东西了,你还加上酱油和白砂糖,简直太浪费了!」

  「爸爸说这是他爸爸教给他的,是在上海读书时学来的。爸爸吃煎蛋从来都是这样,说这样口感层次会丰富很多,如果没有酱油和白砂糖,他宁愿不吃。你快来尝一下,真的很好吃呢。」马明明说完就将小碟推到了她和许林山的中间。

  许林山尝试着蘸了一下,入口甜咸浓郁,是要更好吃起来,感叹着:「我其实一直挺羡慕你的,马叔叔比我爸爸是要有趣多了。他在家从来不许我们吃这些西式的东西,西方的小说我只能打着你借我的幌子才能勉强看几本,没劲透了。」

  刘红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话:「怎么说呢,和马政委接触了这么久,越来越发现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学识和修养那么好的人,去南大做历史系和哲学系的教授都绰绰有余,谁能想到是位参加过那么多场战争的将领呢?」

  「这个我听我爸爸说过哎,他说48年解放济南的时候,国民党重新组建的74师有7个连死守邮电大楼,工事坚固,又都是死硬分子,造成了非常大的伤亡,一个师长都被炮弹打中,后来牺牲了。马叔叔带着教导团的人正好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冒着枪林弹雨直接端起冲锋枪就冲了进去,最终还是拿下了。」许林山讲起这段故事来,面带沉醉,向往不已。

  马明明表情有些黯然,喘了一大口气方才开口:「济南对于爸爸来说总是不一样的,因为爷爷就是在那里牺牲的。听叔叔讲,济南战役结束后爸爸就去了爷爷遇害的侯家大院,在那跪了一整个晚上,最后晕倒在地上才被战友们架走。」

  许林山双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呢?」

  「丁丁,我……我就是太想见到你了。」

【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丁丁,你……你收到我的信了吗?」在军文工团大院操场里说话的这人约摸不到三十岁,穿着四个口袋的干部服,中等偏上的个子,身材很瘦,皮肤白净,五官也算得上标致,而最引人注目的就属他胸前挎着的相机了。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相机,如果在场的人有懂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上海照相机厂最新款的海鸥牌单反相机,去年才正式定型并批量生产,是现在最好的国产相机之一,售价四百五十三元,基本是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外行人单看它大出好几圈的尺寸,恐怕也能知道其价格相当不菲了。

  康生秘书李鑫的亲弟弟李涛之前在上海警备区当团长,长期与下属一个连长的妻子通奸,年初的时候被该连长告发。这不仅仅是政治前途的问题了,在文化大革命的声势下,批斗掉半条命都是正常的。上海警备区隶属南京军区管辖,前身更是山东兵团的渤海纵队,天生上上下下都很熟,调查一番后又亲自「做通」了受害人的工作,军区政治部也就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李涛带着离了婚的情人调去了北京,连长后来偷偷娶了大肚子的小护士,可谓皆大欢喜。出了这么大的一份力,实在推辞不过,天生也就收了李涛两台这款相机作为答谢,黄金和齐白石的画都被他退回了,其中一台被他送给了喜欢摄影的明明作为十七岁的生日礼物,贵重程度可想而知。

  「你是说信吗?给我写信的人那么多,我可记不得了,嘻嘻。」林丁丁一米六八的身高,体态修长,俏皮地半垫着脚竟不比面前的男人矮多少。

  这男人斜着眼偷偷盯着林丁丁看个不停,从脸蛋到锁骨又到胸脯,只觉是天女下凡,竟痴得着了迷。看见仙女檀口微张,他只当是仙乐飘飘,一个字也没听清。

  林丁丁模样自幼出众,一张鹅蛋脸长得极为俊俏,额头饱满,眉毛粗密显得脸蛋十分小巧精致,在双眼皮的衬托下眼睛汪汪含水,鼻梁瘦挺凸显立体美,略显丰润的嘴唇更增添了几分女人味。

  如果到此为止也就罢了,数千人中总能找到可与之媲美的,可她面相上还有两招杀手锏。一是她两侧嘴角斜外下侧约一公分处有一对梨涡,浅笑似沐雨桃花,清纯甜美。二是在右侧眉毛上方有一小颗美人痣,可温文尔雅,更可妩媚动人,别有一般风情。这就使得林丁丁有万里挑一的倾城之貌了,也成为公认的31军军部的军花。

  所以只论外貌,林丁丁打小就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没有真正钦佩过谁,也就是后来遇见了队长王鸥锦,自觉年幼了八岁,在妩媚上略输一筹岁月的味道,可胸脯好像比她大了半号,两人算是互有胜负、旗鼓相当吧。

  像眼前这个被她迷晕了的男人,从上初中起林丁丁就见惯了,内心除去鄙夷也无甚波澜。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伸出右手在男人面前晃了几下:「吴干事,吴干事,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好看吗,都入迷了。」

  「我……我在看……没,没看什么。」在首长面前一向能说会道的吴干事今天已经打了三次结巴。他昨天鼓起勇气写了封辞藻极为华丽的求爱信,连同一只上海牌手表寄了出来。这只手表也是第二次作为信物出访了,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吴干事的未婚妻,妻前面还有两个字自然就无法随军到厦门,耐不住寂寞的未婚妻在四川老家跟一个大学生上了床,闹得人尽皆知,给吴干事结结实实地戴了顶帽子。吴干事呢,也是个有本事的,硬是跟她把上海表讨了回来,算是赚了一个多月的工资,就在寄出之前更是被他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清洗擦拭着,试图抹去它曾被使用过的痕迹。

  「哎呀,我是逗你玩的啦,你看我戴这手表好看吗?」林丁丁将左胳膊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白嫩如藕的手臂,然后转了一个圈,只见皓腕处的精钢在阳光照射下光彩夺目。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吴干事没想到林丁丁今天见面就会戴上自己刚送给她的手表,面部表情丰富得很,先吃了一惊,然后是惊愕,随即又变得欣喜起来,连心跳都跟着砰砰地加速了,她这算是一种……默认吗?

  吴干事微妙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林丁丁的慧眼,关于他对自己小动作的强烈反应,她表示很满意。跟男人这种生物打交道久了,她似乎很享受利用自己的资本去获取利益而带来的快感或者说将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成就。她低下头,瞅着同样是别人送来的雪白的回力牌运动鞋,双手搓着白衬衫的衣角,脸颊也升起两朵红霞,又故意停顿了几下:「嗯……人,你已经见到了,还有别的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这儿这么多人,周末被人看见不好的……」

  对于男女之情吴干事也不是个雏儿了,可还是被撩拨得心急屌痒,恨不能就在操场里一口把林丁丁吃了。他大喘气呼吸了几口,勉力抑制住欲火,才开口道:「部里前些日子申请购买的单反相机昨天到了,是上海照相机厂的最新款,要六百多块钱呢,我们宣传处首长就拨给我了。丁丁,我跟你说啊,这拍人出来可好看了,我就赶紧过来给你先照几张,回头我都给你冲洗出来。」

  听他这么一鼓动,林丁丁也来了兴致,二十岁的女孩子谁又不爱美呢?可她又不想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让他拍照,这给他的甜头未免也太大了些。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顺手再送些人情:「吴祺,我很想照。可是那个……室友们之前约我一起去拍照,我们还没来得及呢……」

  吴祺只感一阵热血冲上了天灵盖,便胸脯一拍,打上了保票:「我今天正好带了许多胶卷,你把室友们都喊来,我都给你们照,洗照片对我来说就一句话的事。」

  林丁丁做出一副雀跃开心的样子,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那我回去喊她们了,再多带几套衣服来。」

  就在二人各打各的小算盘之时,谁也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不远处的道路旁,猫着一个男战士,隔着片树丛看不太清他的模样,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暴露在外的眸子中正喷射出嫉妒、不甘和痛苦的火焰。

  昨天晚上,王振英在罐头厂的老同事急匆匆地跑来报信,说老王晚上被新上任的革委会主任许刚毅带头批斗时,头被木棍打破了,出了很多血,人也当场昏倒了,已经被送往医院。王鸥锦听说了以后,连忙回家收拾了脸盆、毛巾和水杯等用品,急匆匆地跟着去了医院。

  虽然头部外伤导致出血很多,看上去很是严重,好在没伤到要害部位,都属于硬伤,王鸥锦还是为父亲办理了住院手续打算在医院静养。像许刚毅这样的造反派头头们也怕真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看见反革命分子被自己亲手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也纷纷弹冠相庆,决定晚上让工厂食堂炒两个小菜,再弄盘花生米和猪头肉来下酒。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是那么无力、那么衰老、那么痛苦,王鸥锦心如刀割,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就凭她一个正营级的文工团干部甚至还是一个反革命分子的子女,是阻止不了任何事情的,这革命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挡的,迟早也会烧到她的身上。她听战友讲过外面是如何批斗那些女人的,她也同样知道自己对于男人又有多大的诱惑,一直守身如玉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太可怕了,这一切绝对不能发生!王鸥锦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好像诵佛经般给自己加持一样,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她能够给自己一些指引。

  第二天早晨,母亲王芳带好了一家的早餐来换她的班,王鸥锦这才记起下午袁晶约了她外出逛街,正好,去买些当归给父亲补补气血吧。

  前两日袁晶和田雨定好了下午去逛东方红路上的友谊商店,也是她们这几年来定期的外出活动了。田雨是驻地部队首长的老婆,而袁晶是驻阿尔巴尼亚大使馆参赞的老婆,前者的家属可以开具介绍信,后者的家属负责提供侨汇券,可谓是珠联璧合。起初,李云龙并不乐意田雨去这种地方,认为是她身上的小资产阶级情调又发作了,可最后被婆娘缠得没法,以同意他一个星期喝一次酒为筹码展开了双边谈判,最终以两个星期喝一次酒的价格而成交。

  「冯楠,换好衣服了吗?咱们下楼吧。」田雨敲着冯楠卧室的门问道,对于这次能说动好友难得出门一次,她发自内心的高兴。

  「马上来了。」冯楠换好了一件蓝色长衬衫和黑色长裤,调整好心情,更难得穿了双皮鞋,开门走了出来。她和四个孩子在厦门住了也快半年了,虽然田雨是她最好的朋友,李云龙待她简直比对亲弟妹还好,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异样的情绪。是寄人篱下吗?完全谈不上。是前路迷茫吗?心死的人不配拥有前路。

  瞥见停在屋外的小汽车,冯楠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对了,是施舍,是怜悯,或者说是落差。她曾经拥有挚爱的丈夫和灵魂伴侣,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更有四个可爱的孩子,有厨师有保姆有司机,生活优渥,日子过得是那么幸福,从来都是她剩余充沛的情感去施舍爱去怜悯他人不幸的遭遇。而现在却轮到他人用剩余的充沛情感去将爱施舍给她去怜悯她的遭遇,纵然那个人是田雨,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体会到了落差。又或许,如果那个人不是田雨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田雨、冯楠,你们可下来了,我连这杯水都喝完了。」坐在沙发上的袁晶捧着空水杯起了身,「冯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的歌舞队队长,王鸥锦,比我还要年轻几岁,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鸥锦,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冯楠冯老师,人家可是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讲师呢,陈政委的本子之前都拜托她改过呢,是田雨的老同学。」

  王鸥锦穿了一件白衬衫,很贴身,面料紧紧挨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在柳腰的衬托下,胸前有明显的凸起。她热情又不失礼数地与冯楠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雨姐好。楠姐好,我是39年的,叫我鸥锦就行。我早就听我们政委和晶姐夸过你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天总算见到了,以后我们歌舞队的本子,楠姐可一定也要帮忙啊。」

  袁晶和田雨的关系非常好,可能两人都是罕有的小布尔乔亚女军官的缘故吧。冯楠自然与袁晶见过不少次,而王鸥锦留给冯楠的第一印象就是美艳,单纯一个美字是不足以形容的。美和美之间也是不同的,像田雨,本身是极美的,身材偏偏还那么好,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又有着名门闺秀般的恬淡气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大概说得就是这样的人吧;而王鸥锦的美则更多带着一种难以明说的诱惑,是她的前额吗还是她的眉眼呢?冯楠作为一个女人都会被她的一颦一笑所深深吸引,她的声调就更像是拿针在戳人的心尖,那些男人们肯定会为她而疯狂。但是他们已经够疯狂的了,现在不外乎这一个女人吧,这是涌上冯楠心头的最后一丝涟漪。

  天生拉着李星华站了起来,在她的耳边呼出热气,舔着那娇嫩的耳垂和耳廓,轻声咬着她的耳朵:「用你的手帮我解开腰带吧。」

  浑身如同过电一般的李星华听懂了天生的意思,她害羞极了,可还是顺从着将手向下伸去。在从南京回到厦门后,她曾经厚着脸皮向已经结婚的女亲戚请教过,对于男女之事她已经不是那么茫然了,起码她知道她曾经用嘴巴含过的东西……很重要。今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将自己处女无暇的身子献给他的准备。

  身子站立着的李星华被天生贴得很近,她又压根没接触过男人裤子上的腰带,两只手只是大略摸到了由金属做成的腰带扣,笨拙地摸索了半天,她越紧张反而越不得要领。

  天生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在耳边低语着:「跪下吧。」

  那声音是那么温柔又那么诱惑,听到命令后的李星华刹那间就放松下来,她什么也不想思考,能跪倒在他面前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天生将李星华的大拇指和食指拉到他腰带扣头的位置,轻微用下力,「吧嗒」一声,扣头就解开了,又抓着她的手扯下了皮带,最后摸了摸李星华的脸蛋,「学会了吗?下次要是还解不开的话,屁股可要挨打了。现在,把我裤子脱下来吧。」

  李星华已经没有地方可躲了,她闭上眼睛,双手凭感觉抓着天生的裤腰,指头更是越过棉内裤的边缘直接摸到了小腹的肌肤上,那里已经发热了。她均匀使着力,顺着天生的大腿将两件裤子褪了下来。

  天生感到下体一阵凉爽,便低头向下看去,比他大拇指到中指一拃还长的大鸡巴从内裤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正连同两颗雄壮的卵子耀武扬威般上下跳跃着。马眼早已经兴奋得张开,黏稠物正不断分泌着,散发出略微腥臭的气息。他命令李星华将眼睛睁开,随即把鸡巴顶在李星华的脸上,四处涂抹着。令人惊讶的是那肉棒居然比她的整个俏脸还长出一截,如果将鸡巴的根部放在李星华的下巴上,竟还有大半个龟头露在外面。

  李星华只觉得脸上落下了一根烧火棍似的,那男人的东西将自己的脸烙得发烫。她想做一个深呼吸,传来的却只是有点熟悉的腥臭味,大着胆子瞅了一眼,又不禁被吓了一跳,「啊!这东西也太长太粗了吧,自己的嘴巴又怎么能含得进去呢?」

  天生调整了一下方向,把龟头顶在李星华的嘴唇上,她顺从地努力将嘴巴张到最大。天生拍了拍李星华的后脑勺以示鼓励,腰部轻轻一挺,就把鸡巴送进了一处温暖湿润又紧致嫩滑所在,顶进去约三分之一便不再往前,开始前后抽插起来。

  同上次在火车卫生间时不同,天生多了几分怜惜,也没有真的用力,节奏很舒缓,快感就像他之前弹过的钢琴曲音符一样流淌在他的大脑。抽插了两三分钟,估摸着她的耐受力也差不多了,他拔出鸡巴好让李星华休息一下。

  口水混合着分泌液骤然从李星华的嘴角流出,她低下头大口喘着气,感觉控制嘴部的肌肉都有些发麻了。

  天生拉起她的胳膊,抓着柔荑放在自己的肉棒上:「抬起头来,仔细看着。你刚才含进去的肉棒叫鸡巴,就是男人的阳具,它会让你享受到快乐的。现在用双手握住它,来回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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