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和他的女人 (175-200)

33331Clicks 2016-06-02 Author: 天堂男根
#女人  

              (一百七十五)

  关于母亲的私密日记,在这里,不方便过多透露。至于详细情形,会在后文一一呈现。

  言归正传。话说用完早膳,寒暄片刻,岳母即向母亲辞行。我见机插话,也向母亲辞行。本来还觉得冒然辞行,过于唐突,母亲难以应承。可是,话一出口,母亲推诿几句,便不再挽留,似乎早作好心理准备。原以为母亲会极力挽留我和妻子,至少会留妻子多住些日子,不曾料她这回蛮爽快,没有过多儿女情长。这样一来,倒让我觉着意外,因辞行所带来那份内疚之情,也随之减少三分。

  母亲虽没过多挽留,兴许看在岳母面子上,却坚持要送我们上飞机。收拾物什停当,叫上郝虎开车,母亲连同我仨走出郝家祖宅。郝江化、郑姓领导领着几个主要干部,以及徐琳、岑筱薇、王诗芸、吴彤等一干女眷,给我们送行。

  路虎驶出院子,我回头扫一眼身后人群,眼光落在郑姓领导脸上。只见他腆个大肚,咪着小眼,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朝我们挥手告别。在他旁边,郝江化西装革履,顶着半秃的脑门瓜子,朝我们眺目远视。一干女眷,穿红戴绿,婀娜多姿,个个笑盈盈地挥手作别。

  「江化,郑市长,叫大伙都回去吧,别送了——」岳母从后车窗探出脑袋,向大伙挥手告别。

  「亲家母——明年春节,江化带萱诗去北京给您和亲家公拜年,」郝江化追上几步,大声喊。「一路顺风,平安回家!」

  「谢谢你的美意,亲家公,」岳母大声回道。「我和老白,打扫门庭,恭迎亲家公和亲家母光临寒舍!」

  一阵寒风吹过,吞没了岳母的话,飘向很远很远。人群渐渐模糊,稀稀落落,还有几个人年轻人追在轿车后面。他们撒腿欢跑,嘻哈连天,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仔细看去,郝杰也在他们当中,跟在轿车窗口,不时朝妻子看上一眼,满满全是不舍之情。

  「回去吧,郝杰,别送了,」妻子摇开窗户,嫣然一笑。

  「反正没啥子事,我就想多送嫂子一程,嘿嘿——」郝杰摸摸脑瓜,憨态可掬。「嫂子和大哥,过年可要再来咱郝家沟。咱郝家沟过年,舞狮子,耍龙灯,还唱花鼓戏,可比城里热闹。对了,嫂子,有样东西,我忘记给你。」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笔记本,瞄我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嫂子…这个笔记本上,记载了我所有诗歌作品。听闻嫂子文笔好,精通风雅,平常也吟一二首诗词,所以献上拙作,请不吝斧正。」

  郝杰拙劣的演技,聪明人一眼就看出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蒙骗不了我。

  何况妻子冰雪聪明,郝杰还没开口,便早猜出他意思。

  只是出于礼貌,妻子不便拒绝,于是敷衍道:「好吧,我帮你看看,要是不对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你就送到这里吧,我们的车子要加速了。再见,郝杰——」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郝杰欣喜若狂,停下脚步,用力挥着手。「嫂子,您慢走!大哥,不送了!」

  车子走远后,妻子翻看几页笔记本,然后「噗嗤」一笑说:「妈,你文学修养水平最高。郝杰写的诗词,你帮他改改吧。」

  岳母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念道:「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纱杏子红,双鬓鸭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浆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菜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朗不至,抬头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朗上青楼。楼高望不尽,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顿了顿,看大伙一眼,接着说:「这是一首乐府诗,题名《西洲曲》,并非郝杰自己所写…」

  「妈,你看后面吧,有他自己写的东西,」妻子笑盈盈地说。

  岳母闻言,连翻几页,低头念道:「《美人吟》,作者郝杰。单纱杏花衣,云髻月下容。纤纤白素手,皎皎流星瞳。托腮眉宇舒,顾盼双靥红。脉脉竟无语,寂寂待郎归!」顿了顿,啧啧赞道:「不错,有文采,押韵工整,读起来朗朗上口。想不到郝杰还有文学方面天赋,可喜可喜——」

  我心里冷笑一声,暗想:什么美人吟,这小子不怀好意,八成为妻子而写。

  还「寂寂待郎归」,臭不要脸家伙,敢情把我家颖颖,当成他自己的女人了。郝家沟的男子,真没一个好东西!

              (一百七十六)

  「难得亲家母看得起,这是郝杰的造化,」母亲回头笑道,理了理鬓角。

  「郝杰学习成绩向来很好,是郝家沟第一个大学生。这孩子读书用功,给家里争气,对长辈孝顺,做事勤快,将来一定是社会栋梁之才。他们哥妹四人,手脚勤快,孝顺父母,都是非常懂事的好孩子。」停了一下,看向郝虎,继续说:「老大郝虎虽说没读什么书,但身子骨硬朗,腿上功夫不错。有一次陪我外出公干,刚出高铁站,遇着三个抢包的二流子,被他三拳两脚,就打在地上趴着不敢动了。」

  受到母亲夸赞,郝虎不好意思对我们一笑,算作回应。

  「行啊,没听你说呀,」妻子大咧咧拍郝虎肩膀一下,趴在他座位后背上。

  「想不到你还勇斗过歹徒,以一敌三啊。要不是听妈妈说,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岳母嗔妻子一眼,呛她一句道:「鬼丫头,人家郝虎开着车呢。你冷不防给他一拳,不怕惊吓了人家,车子出事么。」

  「没事,伯母,」郝虎回头嘘一口气。「我胆大,吓不住。婶,估计还七八分钟,就到机场了。」

  母亲点点头,柔声说道:「亲家母大可放心,郝虎开车稳着呢。眼瞅就要到机场,要不是怕亲家母公务繁忙,萱诗真想留你再住一晚,我们姐妹好好絮叨絮叨。」

  「亲家母,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多得是,」岳母微笑。「亲家公不是说了嘛,明年春节,带上你一起去北京拜年。我和老白随时欢迎你们夫妻登门造访,到时候,我们姐妹可以开开心心玩。」

  「妈,你跟郝爸爸春节来北京,我给你们做导游。长城、故宫、天坛、颐和园等等名胜古迹,我带你俩玩个遍,」妻子高兴地叫起来。「还有北京烤鸭、担担面、印度飞饼、热干面等各式特色小吃,我挨家挨户,带你俩尝个鲜。」

  母亲抿嘴轻笑,说道:「好呀,我替你郝爸爸先谢谢你了,他有你这么个好儿媳妇,可真叫幸福。长城、故宫、天坛、颐和园等名胜古迹,我早浏览过了,没觉着什么稀罕。倒是你郝爸爸,他很少去北京,至今连长城都没爬过。你带他游玩,肯定高兴死他,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皱起眉头,暗自想道:郝老头子贪恋美色,把他单独丢给妻子,还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恶果。万一他真跟母亲来北京,妻子带他俩游山玩水,自个还是要跟着去。郝老头子最好不要来,不然住在我家里,他要是当自家一样随性,岂不是要天天晚上听到他「啪啪啪」我妈的声音?他那副嘴脸,想一下,都觉得别扭,何况朝夕相见!郝老头子住进我家,老子可要把他看紧一点,免得他对妻子毛手毛脚。哼,要是他敢不老实,我非得剁了他手!

  思量间,前方已是机场。停好车子,郝虎找个推车,把我们的行李一一装上去托运。母亲和妻子,一人推着一个婴儿车。我们四人说说笑笑,坐电梯升到三楼咖啡厅,各自点上一杯饮料。

  坐下约莫十几分钟,郝虎回来,跟我们说行李已经托运完毕。母亲叫郝虎一起坐下,问他想喝什么。郝虎笑笑,客气地说婶,不用了,我坐坐就行。母亲莞尔一笑,说那能让你干坐,我知道你喜欢喝可乐,婶给你点杯可乐吧。说完,母亲叫来服务员,跟她点了一杯大可乐,又要了几盘糕点小吃。

  我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机场广播响起,提醒旅客开往北京的AZ120航班还要三十分钟起飞,请大家尽快检票登机。于是,我们下到二楼大厅,再走几十步,前方已是安检口。

  「亲家母,留步吧,」岳母停下脚步,转身笑盈盈地说。

  母亲双手一伸,跟岳母来了个长长的拥抱,依依不舍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亲家母,我俩来一张机场合影吧,留着纪念。」

  「好——京京,去服务台叫摄影师来给我俩拍张照,马上洗出来,」岳母吩咐。

  我答应一声,叫来摄影师。给母亲和岳母合影完毕,妻子凑上去,她们仨来了一张。接着,加上我,我们四人又合了一张。随后,我提出跟母亲单独来几张,母亲欣然允诺。

  「儿子,回到北京,要照顾好家庭和事业。尤其要把家庭放第一位,照顾好颖颖和两个娃儿。妈妈的话,你可要记在心头,」母亲临别叮嘱。「下班早点回家,多抽时间陪陪颖颖和孩子,别抽烟酗酒,沾惹那些坏毛病。要是有空,记得带颖颖和孩子来妈妈这里玩,妈妈随时欢迎你们。」

              (一百七十七)

  「记住了,妈妈——」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把母亲紧紧拥在怀里,在她额头深情一吻。「妈,你保重身体,我和颖颖有空就来看你。」

  说不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或者两者兼有。我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母亲单薄的身子,似要把她捏碎,又似要永远抓住不放。经历这几天的事,我知道,记忆中的母亲,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或许,终究有一天,母亲将完全彻底被郝江化占有,而我将永远失去她。

  穿过安检口,我一步三回头,看不够母亲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挥着手,翘首以盼的姿态,多么像送我去读大学时的身影。然而,今非昔比,不变的是岁月沧桑,变了的是母亲的心以及世事人情。想到这,一滴热泪滚落下来,婆娑了我双眸。

  「老公,你眼睛咋红了?」妻子注视着我,心疼地问。

  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勉强一笑,大咧咧地说:「刚不小心,眼睛掉进灰,还好不要紧,擦一下就没事。」

  岳母闻言,看向我一眼,已然明白。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展颜一笑,然后伸出纤纤素手牵住我的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股暖流,从岳母那一头涌向我心窝。我终于明白,在这凛冽的冬日里,至少还有一个女人,让我感觉到那股子浓浓母爱。

  一上飞机,没聊几句,妻子就趴在我身上睡了,看上去很疲倦样子。为了不吵醒妻子,我轻手轻脚把座椅往后倾斜,让她半躺下来。然后脱去大衣,给妻子盖上,不胜怜爱地注视着她红扑扑的脸蛋。

  妻子睡得很香甜,呼吸匀称。精致的五官上,睫毛弯弯,秀鼻琼口,嘴角微微上扬。好像睡着了,还一副随时准备跟你据理力争的憨态,真是美丽可爱。情到深处,难以自抑,我屏住呼吸,轻轻地吻一下妻子嘴角。这个蜻蜓点水的小小动作,放佛生怕惊扰佳人好梦,那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

  「睡了?」岳母轻声问。

  「是的,妈——」我一脸幸福地端详着妻子。「颖颖睡得可香甜呢,咱们家大大的睡美人。对了,妈妈,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用,妈妈不困,」岳母摇摇头,拿起我的手。「让这丫头睡吧,甭管她了。京京,坐过来,陪妈妈说说话。」

  「好勒——」我答应一声,跨过妻子,在中间位置坐下来。

  「妈跟你说,京京。下飞机后,你白爸爸会派他司机来接我们,你跟颖颖今晚上妈妈家住。你白爸爸可想念两个外孙,这一回,就让颖颖带着两个外孙,多在家陪陪你白爸爸。你白爸爸明天开始休半个多月年假,让他们祖孙三代,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岳母轻声交待。

  「嗯,知道了,妈,」我点点头。

  「你单位这几天没什么事,也在家多陪陪爸妈。我们一家六口,其乐融融,共享温馨和甜蜜,」岳母摩挲着我的手,朝我眨眨眼睛。「还记得夜宿衡山那天晚上,妈妈跟你说得话么?回到家里,可要好好疼爱颖颖。以妈妈过来人的经验判断,疼爱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抽时间陪她。在妈妈家里,没什么不好意思,你小俩口该做什么,照常做什么。」

  岳母话里意思,我心知肚明,顿时羞红了脸,胡乱应承。

  「记住妈妈的话,越是端庄正经的女人,一旦上了床,越是喜欢粗暴的男子,」

  岳母「噗嗤」一笑,凑到我耳朵上。「我的女儿,我心里贼亮。这丫头,你别看她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姿态,骨子里渴着呢。对付颖颖,什么时候该怜香惜玉,什么时候不该怜香惜玉,你可要好好拿捏。只有如此,才能完全彻底拴住这丫头的心,让她明白『夫为大』的道理,对你言听计从。」

  「谢谢妈妈的教诲,儿子牢记在心——」我四下瞟瞟,诚惶诚恐。「妈,不瞒您说。这一回去郝家沟,我妈把一副壮阳汤的秘方传给了颖颖。那玩意,我喝过一次,鬼得很,可以持续战斗一夜。好东西不能独食,要不这样,我让颖颖再传给妈妈,叫白爸爸也享受享受齐人之福。」

  岳母当即拍我大腿一巴掌,唬着脸说:「好你个京京,敢拿爸爸妈妈开唰,要是你白爸爸知道,还不剥你一层皮。」旋即一笑,神秘兮兮地问:「果真这么厉害?啧啧,那从此以后,京京你可要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郎咯。好吧,今天晚上到家里,让你白爸爸也尝尝,验证一下你所说话的真伪…」

  话未说完,我俩四目对视,抿嘴偷笑起来。

              (一百七十八)

  走出北京机场,老丈人所派轿车,已经恭候多时。司机是一名年轻人,二十一二岁模样,岳母管他叫小涛。小涛手脚利索,脑瓜子灵活,给老丈人做专职司机不到半年,却已深得他信任。一行人上车后,行驶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一处山脚下。放眼望去,只见一排排独门独院的幽清别墅,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

  「好了,终于到家——」一进门,妻子朝沙发上一躺,懒得再动。「老公,我要喝苹果汁,么么哒——」

  岳母没好气地说:「你个鬼丫头,飞机上还没睡够呀,前脚刚进门,就对人吆三喝四。你自己没手没脚,想喝苹果汁,不会自己倒!京京,听妈的话,甭惯着她臭毛病。」

  妻子的话,我哪敢不从,憨笑着摸摸脑门,抽身走进厨房。榨完一杯苹果汁,我知道岳母喜欢吃冰糖蜜桔,于是给她榨了一杯桔汁。两杯一起端出来,妻子已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亲,你要的苹果汁来了吆喂——」我拉长声音,把苹果汁端到妻子手里。

  妻子迫不及待喝上一口,然后往茶几上一放,一把跳起来箍住我的脖子,给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猝不及防,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心中暗叫:妈呀,吓死人了!

  「老公,人家知道,你最疼人家了,」妻子嘟起小嘴,在我脸上连啄不已。

  「来么么哒,老公,么么哒…」

  岳母从卧室出来,已然换上居家服,走到沙发边,朝妻子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个鬼丫头,看把你美得!摊上京京这么个好老公,不知你几辈子修来福气,」

  岳母瞪妻子一眼。「以为自己两三岁孩子,楼着老公撒娇不放,被外人看见,不羞死才怪。还不快下来,给我去洗澡!」

  妻子调皮起来,吐出舌头,对岳母连做几个鬼脸,惹得岳母又要伸手去打她。

  我赶紧护住妻子,挡在岳母前面。气得岳母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疼得我嗷嗷直叫。

  「妈,你打错人了,那是儿子的屁股呀。」我呲牙咧嘴,一手搂着妻子细腰,一手揉着自个屁股。

  岳母「噗嗤」一笑,悻悻地说:「谁让你护老婆的短,妈打得就是你的屁股,往后还敢护,照打不误。」说完狠狠剜我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理了理鬓发。

  我只得讪笑一下,转身对妻子道:「老婆,听妈的话,呆会再看电视,你先去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妻子从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瞧着岳母,砸吧小嘴说:「妈,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下次你打我屁股,记得提前说一下,女儿一定乖乖奉上屁股。妈,咱说好了,一言为定,下不为例哦。」

  岳母顿时苦笑不得,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咬紧银牙说:「京京,你给妈让开,看我不好好教训这丫头。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她嘴巴还硬,看来非得打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妈,你消消气,颖颖图嘴巴子快活,跟您开玩笑呢,」我焦头烂额,左右不是。「老婆,听妈的话,快去洗澡。」

  妻子笑嘻嘻地扮副鬼脸,转身小跑开,一溜烟儿躲进盥洗室,锁上门。岳母追她几步,停下来,也是一脸的笑。

  「鬼丫头——」岳母摇摇头。「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精灵古怪。晚上你爸回来,让他好好收拾你。」

  「妈,您歇一歇,喝口桔汁。」我殷勤地端来一杯桔汁,送到岳母手里。

  「儿子知道您喜欢吃冰糖蜜桔,所以刚才给您榨了一杯蜜桔汁,你尝一尝味道如何。」

  岳母瞅我一眼,接过桔汁,戳了戳了我额头,笑道:「你呀你——真没出息。

  不是妈说你,疼媳妇是一件好事,可不能老惯着。就怕万一惯多了,惯出一身臭毛病,到时候悔青你的肠子。「

  「不惯,不惯,以后绝对不惯,」我维维诺诺地说。

  岳母坐下来,喝一口桔汁,朝我努了努嘴巴。我顺着她努嘴巴方向看去,却是指盥洗室,有点不明所以。于是,岳母招手叫我上前,凑到我耳朵上小声说了个词叫「鸳鸯浴」,我才恍然大悟。

  「快进去,快进去——」岳母起身推我来到盥洗室门口。「房间够大,你小俩口在里面闹出天大动静,都没外人听得见。」

  岳母大人赶鸭子上架,我这个女婿,虽然脸皮子薄,可哪有不从道理。进去不到几分钟,浴室里便响起连绵不绝的「啪啪啪」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让她老人家脸红心跳。

              (一百七十九)

  在岳母家住一个晚上,我想起王诗芸托付之事,于是,第二下午,去她家走了一趟。

  这是我第一次来王诗芸家,内三环四室二厅的大house,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客厅大理石地板,擦得亮堂发光,几乎能照出人的影子。最耀眼之处,莫过于中央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落地婚纱照。照片上,王诗芸身穿洁白高贵的华丽婚纱,袒露香肩,巧笑顾盼,小鸟依人地偎在老公身边。

  王诗芸的老公叫黄俊儒,同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英气勃勃。跟我说起话来,幽默风趣,朗朗上口,有条不紊。话里行间,我能明显感觉出来,坐在我对面的他,很爱很爱他们的家,很爱很爱他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正是如此优秀的一个好男人,王诗芸却选择了背叛。如果黄俊儒知道内情,原本拥有的一切美好物事,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会不会太残忍?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三缄其口,不去做引爆别人幸福家庭的导火索。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过五点,黄俊儒看了看表。

  「不好意思,到点了,要去接女儿,」黄俊儒满脸歉疚之色。「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幼儿园接接女儿,马上返回。要是不嫌弃,晚上留家里吃饭吧。」

  「正好我要起身告辞,不如跟你一起走,去幼儿园看一眼多多,」我推脱道。

  「吃饭就免了吧,下一次,你带上诗芸,我带上白颖,我们两家好好聚个餐。」

  「行,一言为定,」黄俊儒同我击个掌。「多多在离小区不远的幼儿园上学,开车几分钟就到。我们下楼吧。」

  来到幼儿园,大门口早聚集了一大堆接孩子的大人。我们等了五六分钟,园门缓缓打开。在几个女老师带领下,小朋友们欢笑着一涌而出,奔向自己的亲人。

  在孩子堆里,我一眼便认出黄楚韵身影,这小家伙实在跟她妈王诗芸太像了。

  只见她背着个hellokitty的卡通书包,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什么。

  募地,发现了目标,小家伙欢笑着小步跑出院门,一头扎进黄俊儒怀里。

  「爸爸,爸爸——」多多撒娇连连,声音清脆可爱。「爸爸的怀抱好暖和,多多今天晚上要和爸爸睡…」似乎发现我站在身边,一直注视她,多多眼珠子骨碌一转,看向我这边。

  「这个怪叔叔是谁,干嘛老看着人家?」多多脑袋瓜子一歪,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爸爸,爸爸,快看怪叔叔。」

  黄俊儒蹲下身,楼着女儿笑呵呵说:「多多,对叔叔可要讲礼貌哦。他不是怪叔叔,这位叔叔呀,可是妈妈的好朋友。妈妈托叔叔,给多多带来了好礼物。」

  多多听了黄俊儒的话,又瞪着我看半天,才娇滴滴地说:「叔叔对不起,多多说错了话,你要原谅多多。」然后脆生生地问:「妈咪让叔叔给多多捎什么礼物来了呀,是hellokitty吗?」

  「是呀,多多——」我跟着蹲下身,握住多多肉鼓鼓的小手。「你妈咪可喜欢你了,说多多最喜欢hellokitty,所以让叔叔给你捎带过来。叔叔把hellokitty的洋娃娃,放在多多家了,多多回到家里,就马上能看见。」

  「谢谢叔叔——」多多说着,双手搂住我脖子,「啵」地亲我脸蛋一口。

  「妈咪好吗?叔叔回去见到妈咪,麻烦告诉妈咪,多多很想她。还有,爸爸也很想她,让她早点回家。」

  小孩子真情流露,让我鼻子一酸,胸中隐隐作痛,强颜欢笑说:「你妈咪可好勒,她跟叔叔说了,很快回家跟多多,以及多多爸爸团聚。」

  「谢谢叔叔,」多多说完,又亲我脸蛋一口。「叔叔真好,妈咪只身在外,一个人很辛苦,叔叔要代多多好好照顾妈咪。到时候,多多一定会好好谢谢叔叔。」

  「嗯,多多的话,叔叔记住了…」我转身偷偷抹了一下眼睛,站起来对黄俊儒道:「俊儒兄,你带多多回家吧,咱们改日再聚。」

  「好,改日再聚,」黄俊儒跟我握别。「左京兄,你慢走,再见——」

  「再见!」我挥挥手。「多多,拜拜——」

  「叔叔,拜拜——」多多说着挥挥手,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一百八十)

  目送他们父女上车离去后,我原本伤感之心,愈发凄惶起来。不为其它,只为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庭,妻子背叛了痴心守望的丈夫,母亲伤害了天真可爱的女儿。

  「唉,王诗芸呀王诗芸,你愧对自己的老公和女儿。你女儿当我是你的朋友,可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为你深深感到羞愧,」我暗叹一声,心中惆怅。「这般宽裕富实的家境,这般优秀帅气的老公,这般美丽可爱的女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你要红杏出墙?我真替你老公和女儿鸣屈!」

  当然,黄俊儒一家的不幸,还有我触景生情,潸然泪下。然而,比起黄俊儒来,我其实更应该为自己掉泪。若干年后,当翻开母亲的私密日记,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自己今天的眼泪,不仅仅是为黄俊儒而流,更多为自己而落。

  如果起先还是怀疑和猜忌,正是母亲这本私密日记,让我心存的最后一丝美好幻想,彻底破灭。眼看丑事败露,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母亲心知纸包不住火,倍感内疚,索性对我避而不见。岳父大人怒火攻心,一气之下,跟妻子断绝了父女关系,病倒在床。最后含恨而去。料理完老丈人的丧事,妻子整个人瘦了一圈,某一天突然留书远走他方,杳无音信。

  留下的书信中,妻子写到:老公,我走了,代我照顾好妈妈,不要找我。对不起,我不配这样称呼你,可临别我还是想叫你一声老公…

  其实,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酿下了恶果。只怪我不够坚定,一时心软,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后来那一次,看在萱诗妈妈的面子上,我又选择了妥协和原谅,自此走上不归路,一步一步深陷泥潭…

  不知为什么,某些时候,我都无法认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知道终有一天,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我万万没料到,收局竟然如此惨痛!在你和妈妈面前,我已经没脸没皮,如果可能,我宁愿代替爸爸去死…

  现在不用伪装,不用狡辩,不用颠倒是非,我心底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为两个妈妈着想,更为你自己着想,我恳求你不要一时意气,报复郝江化,这样做实在不值得。忘了我吧,如果有来生,希望佛祖保佑我们在石桥相遇。

  看完妻子的书信,我连夜赶到郝家沟,找到正在县城开会的郝江化。趁其不备,我从郝江化身后连捅三刀,当即被保安现场抓获。第二天,闻讯赶来的岳母,见到母亲上去就是一巴掌,并恶狠狠骂了一句: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我没有你这个亲家母!

  岳母甩母亲巴掌的情景,全看在我眼里。那一刻,当悔痛的泪水,从母亲眼眶里冒出来时,一个声音在我心底呐喊:妈,请收起你的眼泪,不要哭——因为儿子从来就没有怪你!

  是的,我把全部怨恨,只加诸郝江化一人身上,哪怕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换他半截身子已入土的残躯。所有事情后果,都必须由郝老头子一人承担。没有郝老头子,母亲不会一步步陷入欲望的漩涡,沦为他的专脔,供他驱使,任他差遣,直至向妻子伸出魔手。

  关于母亲是一个什么样女人的命题,我的概念越来越模糊,最后还原为启蒙的馄饨状态。这一刻,记忆变得很清晰,那是最温暖的港湾。

  当最强壮的那颗精子,遇到含羞欲放的卵子,它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舞蹈,紧紧纠缠在一起,翻滚撕咬,撕咬翻滚…于是,懵懂中,我的雏形诞生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从子宫出发,彷徨过阴道,我呼吸到了人世间第一口新鲜空气。

  我的小耳朵一紧,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叫,然后被一双柔软的手高高托举。我想看清谁那么讨厌,于是努力挣开双眸,映入眼帘是一张比天使还动人的面容。她静静地躺着,表情恬淡而安宁,几丝凌乱的鬓发,搭在汗涔涔的额头上。透过略显疲倦的面容,我能深深感觉到分娩给她带来的疼痛。可是,无一例外,在她脸上,我看到了永远春天般的微笑。

  她就是母亲,永远的故乡,美丽的疼痛,灿烂的忧伤。

  正如一首诗中所写:她行过云水湖畔,给世人留下一个娇小的背影。她芳华绝代的容颜,是隔绝红尘的一个清梦。缘来了,就来了;缘去了,就去了。如同她纯净而温婉的笑容,只轻轻一个回眸,便教人间白了头她像母亲,更像妻子,像所有被你一生钟爱的女人。

              (一百八十一)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大年三十下午,天色骤变,阴云密布,刮起凛冽刺骨的北风。挨到傍晚时分,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

  这是入冬以来第七场大雪。在街头路灯照耀之下,漫天飞舞,你追我赶。像远行者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迷茫而绚烂,轻佻却多姿。

  我推开二楼过道窗户,点上香烟,长长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圈烟雾,凝视着它袅袅上升。却很快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想抓住点什么,到头来却空无一物。

  「京京——」

  身后响起一个亲切的声音,回头望去,岳母笑盈盈走过来。只见她穿着一件大红色唐装,修腿直筒黑色长裤配高跟鞋,头发梳成性感发髻,既显喜庆贵气,更显端庄迷人。

  「…妈,」我咧嘴笑笑。趁她没注意,赶紧把烟头扔下窗户。

  岳母拍我后背一下,嗔说:「你个滑头,妈早看见了。」接着道:「偶尔抽一下,可别上瘾。」

  我摸摸脑瓜,点头道:「妈,什么都躲不过您老的火眼金睛。」

  「哼,那当然!」岳母拍拍胸脯,「你妈我纵横政坛二十多年,早练就一副雪亮眼睛。你个滑头,以后敢搞些小动作,可要特别注意了。」

  「妈,瞧你把儿子说得…我可是从不搞小动作之人…」我撇撇嘴巴,眼珠子骨碌一转,锁定在岳母挺拔的酥胸上,心头怦然直动。「我只会从身后搂住妈,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说着,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环住岳母细腰。

  「妈,让我静静地抱您一下吧,」我伏在岳母耳边,呢喃细语。「儿子想您了…

  岳母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稍纵即逝。她理了理鬓角,双手轻轻覆在我手背上。

  「下好大雪——」岳母看向窗外。「瑞雪兆丰年,今年又是一大丰收之年!」

  我嗅着岳母的鬓发,问道:「妈,过年了,有什么愿望?」

  「妈的愿望,当然是希望我们全家平平安安,永远健康快乐!」岳母说完,抬起下巴,朝我甜甜一笑。「你呢,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嘛,自然是希望妈青春永驻,开开心心,」我如数家珍。「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我就能和颖颖永远孝敬妈妈了…」

  「你个傻瓜,世上哪有永远,」岳母戳戳我脑门。「你白爸爸和颖颖,在客厅收看春节联欢晚会,别让他俩等久,咱们回去吧。」

  我心知肚明,岳母是怕抱久了,被看见不好。于是,送开手,俩人一起朝楼下走去。眼见到楼梯拐角处,我冷不丁一把握住岳母的手,拉入怀里迅速亲一口。

  然后丢下她,「噔噔噔」跑下楼梯。

  「老公,上去那么大会儿,干嘛呀,」妻子娇滴滴地喊。「快陪我和爸爸看联欢晚会,坐我身边来。」

  我笑嘻嘻地冲上去,心脏兀自「噗通」直跳。刚才那一吻,我蓄谋已久,如今奸计得逞,敢不乐死。

  「爸——」我怯怯地叫一声,挨妻子坐下。她马上把一双玉足架到我腿上,坏笑着说:「老公,你给揉揉,暖和暖和。」我二话不说,把妻子一双脚搂入怀里,用大衣裹住。

  「暖和吧,老婆,」我笑说。

  妻子「嗯」一声,撅着小嘴说:「老公,要亲亲。」

  刚要动口,老丈人扭头瞅我俩一眼,板起脸训斥道:「当你爸空气啊!你们小俩口秀恩爱,回房里去。别在我眼前,碍手碍脚!」说完,抿口茶,继续专心看节目。

  妻子咂咂舌,恶作剧似的窜到老丈人身后,一把跳到他背上,蒙住他眼睛,咯咯娇笑。老丈人生怕妻子摔倒,赶紧反手按住她后背,同时弯腰,以免滑落。

  老丈人一向疼妻子,对她宠爱有加。他们父女情深,由此可见一斑。

              (一百八十二)

  岳母这时从楼梯下来,见他们父女闹成一团,没好气地说:「颖颖,你个鬼丫头!你爸爸不辛苦么,还不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说完,眼光朝我这边一扫,又马上移开。

  「下来,鬼丫头,叫人不省心!」岳母轻拍一下妻子俏臀,威胁道。「再不下来,我拿鸡毛毯子抽你屁股了。」

  「妈妈饶命…」妻子连连躲闪。「老公,快救人家——」银铃笑着扑过来,藏到我背后。

  「妈,你要是把我屁股打肿,我就整天赖在你女婿身上。让他背我走路吃饭,看你心不心疼女婿,哼!」妻子调皮地眨眨眼睛。

  岳母瞪妻子一眼,回她道:「你自个老公,还轮不到妈心疼,爱咋地咋地。」

  然后又瞪我一眼,命令道:「京京,给妈让开,非抽她屁股开花不可!」

  我心想:完了,这下惹怒丈母娘,吃不了兜着走。正吃吃发笑,左右为难,不料母亲一个应急电话,救妻子于水深火热之坑。

  「亲家母,除夕团圆夜,喜乐融融美,萱诗提前给您和亲家公拜年啦——」

  母亲出口成章,娓娓道来。「祝您和亲家公过大年,行大运!夫妻恩爱,儿孙满堂,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岳母盈盈一笑,朗声对拜道:「亲家母,你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叫佳慧好生敬佩!谢谢您第一个给我和行健拜大年!在此,我和行健,也向你拜大年。祝您花开富贵,子嗣绵延,身体安康,幸福万年长!」

  「亲家母,谢谢您!您也是第一个给萱诗电话拜年,」母亲朗笑。「请转告亲家公一声,大年初二,萱诗和江化定登门造访,给二老拜大年!」

  听母亲这话,我心咯噔一沉,暗想:怕什么来什么,只能硬起头皮接待郝老头子了。

  「一定一定,我和行健洒扫门庭,恭迎贵客,」岳母笑说。

  俩人接着聊几句后,便互道再见。妻子刚要抢着给母亲拜年,岳母已挂了电话,害得她小嘴巴撅老高。

  老丈人从洗手间转出来,眉头一皱问道:「萱诗电话里说什么来着?大年初三,她要带那个糟老头来咱家拜年?」

  「可不是嘛,电话里,她是这样说,」岳母沉吟。「大年三十,孩子们都在,你别糟老头糟老头叫,被人听见多不好。」

  「是呀,爸爸。我婆婆听到,会很伤心呢,」妻子附和。

  「她来来就算了,干嘛带着这么个东西。哼,也不知道她哪里出问题,爱上这么个东西,丢尽我和轩宇的老脸。要是轩宇健在,不把这么个东西打死,就会被她活活气死!」老丈人愤愤不平地说,满脸不悦之色。「还伤心呢,那是你婆婆自找!看在我女婿的份上,她是你婆婆,那么个东西,可不是你公公!白颖,你给我记住,左轩宇才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公公。跟那么个东西,你最好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别生完孩子没事做,老往你婆婆家跑,小心沾上晦气!」

  老丈人一席话,说到我心坎里,真他妈解恨!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然而,就这么一句无心之言,听到妻子耳朵里,却一语双关,戳中要害。她马上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红,神色非常不自然。

  「爸,你说什么呀。什么这么个东西,那么个东西,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

  妻子嘀咕。「我婆婆来电话,要我去陪陪她,作为儿媳妇,难道拒绝她老人家?

  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什么好什么坏,自己能分辩,用不着你老人家提醒。「

  「瞧这丫头,跟打鸡血似的,竟然跟她爸这样说话,」岳母出言教训。「你婆婆要你陪?她有郝江化这么个好老公陪着,什么时候孤单寂寞了,要你去陪她?

  你有大把时间,干嘛不多陪陪你的爸爸妈妈?我和你爸爸,打小把你捧在手心,当公主一般疼爱,何曾让你受过丁点委屈?你妈对你怎样,我就不多说了。单说你爸,你可是他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说得一点都不过分。现在你长大成家,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是伤我们父母心么?真是岂有此理!「

  「佳慧,说什么呢!」老丈人劈头一句,盖住岳母的话。「说这些干嘛,要懂得适可而止啊。」

  「妈,我没有忤逆爸爸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说话不对而已,」妻子眼圈一红。「你们的恩情,女儿一辈子铭刻在心,时刻不敢忘记。」话没说完,早已眼泪婆娑,嘤嘤抽泣。

  「好了,丫头,」老丈人大手搂住妻子,怜爱地替她擦去眼角泪水。「爸妈没有怪你意思,说一百道一千,全是为你好。大过年哭鼻子,可不吉利哦,快收住眼泪。」说完顿了顿,对我使个眼色。

  我明白老丈人意思,让我逗一下妻子。于是装成大猩猩模样,步履蹒跚地挪到妻子跟前,牵起她白净小手,尖嘴说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峨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是山大王,谁敢让我的美人受伤!我要把她带到山洞里去,做我的压寨夫人…」

  妻子不由破涕一笑,娇嗔:「你怀死了,臭猩猩,我才不给你做压寨夫人!」

  「不给猴子做夫人,那今晚给我做夫人吧。」我一把抱起妻子,向楼梯奔去,哈哈大笑。「早睡早起,明儿一大早起来,给爸爸妈妈拜大年!」

  「等一下,老公。」妻子捶我一把,咯咯娇笑。「你不守岁了呀?」

  「守呀,谁说不守!」我眼珠子一转,朝岳母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在床上,咱们一样守岁——」然后「噔噔噔」,几步跑上楼梯,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一百八十三)

  大年初二,首都国际机场接机口,PM10:30。喧闹声响起,一股人流从里面涌出来。在形形色色的善男信女中,我一眼便找到母亲。

  她如云的发髻,精致的五官,秀气的脖颈上戴着副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双腿修长,细腰宽臀,身形笔直,酥胸挺拔。内穿一身量裁得体的中式套裙,黑色保暖丝袜配同色高跟鞋,外罩一件深咖啡色御寒大衣。右手挎个香奈儿包包,左手挽着郝江化胳膊,偎依在他身边,边走边亲昵地交谈。

  郝江化身高不足1米68,脸如刀削,面色黑黄,几乎矮母亲一个头。只见他西装革履,步子稳健,嘴里叼只金黄色烟斗,胳膊几乎贴紧母亲右胸,蹭来蹭去。

  我本以为已经释怀,可看到这一幕情景,内心不可名状地升起浓浓醋意。

  「妈——」强颜一笑,我踮起脚尖,朝他俩挥挥手。

  母亲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兴高采烈地叫了声京京,挥几下手。

  我几步迎上去,说声「妈,过年好」,跟她来一个久别重逢的热烈拥抱。也许是那股子醋意使然,我不怀好意地把手放在母亲俏臀上,轻轻地抓一下,迅速松开。

  偷眼看母亲反应,她丝毫不以为怵,脸上兀自挂着盈盈的笑。

  「左京,过年好,大吉大利。」一旁的郝江化,伸开双手,要跟我拥抱。

  「郝叔叔,过年好。」我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虚伪的笑,勉强抱一下他。

  从托运处领了两个沉甸甸的大行李箱,我和郝江化一人一个,装上白色越野凯迪拉克。我开车,母亲陪同郝江化坐到后排。一上车,就听她美滋滋地说「好厚的雪,真是难得一见,好想来一场雪仗」,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

  「好呀,好呀,我陪你打,」郝江化一个劲儿点头。

  母亲莞尔一笑,欣喜地问:「京京,要打一场雪仗吗?」

  我耸耸肩膀,回一句随便啊,反正你喜欢就行。母亲说那好呀,上亲家母家拜完年,拉上颖颖以及亲家公亲家母,在他们家别墅小院子里来一场。郝江化笑嘻嘻地问怎么分组呀,母亲回他道我们巾帼组对抗你们须眉组。

  「嘿嘿,老婆,那到时我可不会心疼你,」郝江化坏坏地说。

  「哼,尽管放马过来,千万别手软,」母亲撅起嘴巴。「别大男人心态作祟,指不定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呢。」

  郝江化这头蠢猪,真要打起来,面对三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谁下得了手。估计只有这头蠢猪,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为何物。不过话说回来,我肯定专拣母亲打,瞄准她屁股和胸脯扔雪球,发泄心中恨意。岳父对母亲不满意,估计也专拣她打。至于郝江化会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妻子下手,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边走边看了。

              (一百八十四)

  车子刚到院子大门口,岳母和妻子便从屋里款步迎出来,脸上挂满笑容。

  「亲家母亲家公,总算把你俩盼来了,快快屋里请——」岳母拉住母亲手,俩人亲如姐妹般。「自打得知你们要来,我是早也盼,晚也盼。可不,萱诗,你把我想死了。」

  「佳慧姐,我也想死你了,」母亲抱住岳母。「我和江化给你拜大年,祝你官运亨通,青云直上,青春永驻,心想事成!」

  「心领心领,快快屋里请,」岳母笑容可掬。

  「妈,郝爸爸——」妻子仪态万方,端庄地行了个礼。「儿媳给二老拜大年,祝二老身体健康,吉祥如意,夫妻恩爱,幸福久久!」

  母亲把妻子拥进怀里,怜爱地说:「好孩子,妈妈祝你长命富贵,事业有成,永远美丽,永远幸福!」接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分别塞到我和妻子手里,寄语道:「京京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颖颖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小俩口要夫唱妇随,恩爱有加,白头偕老,幸福万年长!」

  寒暄完毕,一行五人欢笑着进入别墅正厅。只见老丈人坐在沙发上,正在跟几个同僚喝茶聊天。屋子里张灯结彩,门框和柱子上都贴有春联,喜庆十足。两个帮佣阿姨忙着准备午宴,厨房里飘出饺子肉香,热气腾腾。置身其中,立马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看到母亲她俩,岳父起身招呼一句「来了呀,亲家母——过年好」,便撂倒旁边不再搭理。其他客人,甫一见母亲,立即被她倾国容色折服,纷纷起身拜年。

  母亲满面春风,一一跟他们握手,说上几句吉祥如意的话。然后转到老丈人跟前,娇滴滴地说:「行健大哥,妹子给您拜大年!祝你前程锦绣,仕途平坦,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说完,伸出纤纤素手。

  老丈人不好拒绝,只得一把握住母亲的手,客气万分地说:「谢谢你来给我拜大年,感激不尽!新年新气象,万象更新,我也祝你有一个更好的精神样貌,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郝江化趁机凑上去,谄笑着说:「行健老哥哥,你我别来无恙。小弟给您拜大年,祝您官运亨通,大富大贵,越活越精神,越活越有彩!」

  「哪里哪里,老弟折煞我也!」老丈人故作热情之态。「听闻老弟即将出任副县长一职,可喜可贺。值此新年之际,我也祝老弟仕途一帆风顺,抟扶摇而上九万里啊——」

  论起年龄来,老丈人还大郝江化几个月,故称他老弟。不料,他即将荣膺副县长的消息不胫而走,竟然传到相隔万里的老丈人耳里。

  「九品芝麻官而已,跟老哥哥比起来差远了!」郝江化受宠若惊,一把握住老丈人手。「小弟不才,以后还望老哥哥多多照顾,提携提携。听闻老哥哥为人风雅,腹藏经纶,喜欢收藏书画名作,青瓷古董。我和内人四处打听,托朋友搜得唐三彩玉碗一对、清代郑板桥真迹一幅、羊脂玉净瓶一个,经特意献与老哥哥,望勿嫌弃。」

  稍有历史常识之人都懂,郝江化所说三样物品,件件价值不菲。他出手之阔绰,令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老丈人跟着猛吸一口冷气,心想「好家伙,我朝思暮想的宝贝,不料被你达成心愿」,原本绷紧的脸,渐渐柔和。

  迟疑一下,握住郝江化的手,笑呵呵地说你们夫妻一团心意,老朽要是不领受这份厚礼,岂不太煞风景!以后常来常往,常来常往。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郝江化抓住老丈人爱好收藏古董名画之缺点,迅速把俩人僵硬的关系破冰。不仅让他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而且为以后求人办事铺平道路,可谓一箭双雕。

  「郝老头子果然老奸巨猾,要是让他读点书,岂非要猴子翻天、大闹天宫?」

  我暗想。「不过,凭他一副贪财好色之相,怎突然舍得送人如此厚礼?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瞅一眼笑盈盈的母亲,脑中灵光一闪,明白过来。「这个高人,八九不离十,乃母亲无疑。」

  「饭菜已好,亲家公,亲家母,以及诸位贵客,快请入席吧,」岳母朗声道。

  「大伙边吃边聊,当自个家里一样,不要客气。」

  「江化老弟,请座——」老丈人拱手相邀。「萱诗妹子,你也不要见外。」

              (一百八十五)

  不表余下事情,单说拖到掌灯时分,母亲等辞别老丈人,回到我和妻子的爱巢。一进屋,我箭步冲进洗手间,扒下皮带,「哗哗」尿起来。

  「靠,憋坏老子了——」我抖抖老二,穿上裤子。

  从里面出来,只见母亲怀抱翔翔,轻轻哄着,踱来踱去。郝江化怀抱静静,坐在沙发上,满脸酒气。妻子泡上两杯大红袍,笑盈盈端到茶几上,说一句「爸,妈,您二老喝茶」后,从郝江化怀里接过翔翔。

  「什么茶呀,」郝江化端起茶杯,吹了吹。

  「大红袍,我妈从家里拿来。」妻子顺一顺大衣后摆,在他身旁坐下。「说是茶中极品,给我们小俩口喝,可左京和我都不爱喝茶。爸喜欢喝茶,我本打算给爸亲自送去。可不凑巧,你和妈妈来了,正好顺手捎回家,就当我们小俩口孝敬。」

  前天晚上,老丈人还教训妻子,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左轩宇是她唯一的公公。

  不料妻子左耳进,右耳出。还变本加厉去掉姓氏,直接改口叫起了爸。那个轻言细语的温柔劲,似乎郝江化才是她亲爸。直听得我那个酸溜溜,恨从心头起,暗道:谁说我不喜欢喝茶?为了讨郝老头子开心,你倒孝顺乖张,胳膊肘往外拐!

  「呵呵,媳妇盛情难却,那爸爸不客气收下啦,」郝江化咧嘴一笑。「这次北京之行,我和你妈,也专程给你…还有京京,带来了礼物。」说完离开沙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房产证,以及一串亮晶晶的钥匙。

  「长沙有个搞房地产开发的铁哥们,年底送给我一套田园别墅,我和你妈都很喜欢。北京这几年,不是雾霾越来越厉害嘛,严重影响身体健康,尤其对小孩成长不好。于是,我和你妈估摸着,又买了一套送给你们小俩口,补作结婚礼物。」

  郝江化边说,边把房产证和钥匙塞到妻子手中。「希望你们小俩口和爱美满,白头偕老!」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赠送一套田园别墅,差点让我喷出鼻血!加之郝江化一番肺腑之言,拳拳为我和妻子着想。一时间,我竟然忘记「夺母之仇」,反而升起一丝羞愧之意。

  「他待我一番赤诚,我却背后说坏话、动刀子,实乃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惭愧惭愧,」我暗暗想道。

  其实,当时之所以作如斯想,还是因为郝江化太会演戏,蒙蔽了我双眼。后来总算明白,他之所以送别墅,无非是为了妻子。如果妻子住得离他近,那么更加方便俩人幽会。这也是母亲的主意:一来可以让我麻痹大意,放松警惕;二来距离近,可以「夜晚来,天明去」,幽会更加便捷;三来妻子已是郝江化的女人,送她别墅可让妻子更加忠心。

  「爸——」妻子眼眶有点湿润,极力推却。「你和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小俩口怎能收…」

  郝江化握住妻子小手,语重心长地说:「爸妈的一点小小心意,万勿推辞。

  一家人,本不分彼此,你要是不肯收,就当爸妈外人了。「

  母亲笑吟吟道:「收下来吧,颖颖,不要辜负我和你爸的一团心意。话说回来,北京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为了俩个孙儿健康成长,我和你爸很希望你小俩口搬到长沙定居。何况,长沙原本是京京的故乡,有一份故土之情在里面。再说,搬到长沙,我们两家距离近,走动起来更方便。一举三得的好事,你和京京就不要推辞了。」

  母亲言之有理,句句说到我心坎上。其实,随着一双儿女出世,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姐弟俩呼吸着雾霾长大,早有迁居之意。只是因为考虑宜居城市,一时忙起来,还没来得及跟妻子说而已。毕竟工作丢了还可以找,一家人的健康才最重要。

  「收下来吧,老婆…」我假意咳嗽一声。「妈说得对,北京大气污染严重,不适合小孩成长,我们早晚要搬家。」

  妻子看我一眼,点点头,甜甜地说:「既然老公作主,那我就代他收下,谢谢爸爸妈妈的疼爱——」

  「谢什么,爸妈不疼你,也要疼咱两个大孙子呢,」郝江化摸摸妻子秀发。

  「来,咱家宝贝,让爷爷抱一下。」说完,伸手紧贴妻子胸脯,从她怀里抱过孩子。

  这个小动作,看似无心,实则有意。换成往时,必然使我怒火攻心,可现在却无动于衷。真应了古辈那句话,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百八十六)

  「对了,说起话来,我都糊涂了,」妻子一拍脑门。「爸妈,你们俩累一天了,早点洗完澡,上床休息吧。」起身走向卧室,回头说道:「我给你俩拿干净的毛巾、浴巾、睡袍以及牙刷。老公,你去爸妈房间,把浴室的热水器打开。另外,先把浴缸冲一遍,再放水。试一下水温,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四十五度左右最适宜,用温度计测量一下。」

  我操!敢情这会儿,我和妻子成了郝江化的老妈子,要服侍他和母亲一起洗鸳鸯浴。不过,谁叫咱是主,郝江化是客呢。况且,我们小俩口刚刚受了他大礼,岂能转眼不认人!

  「老妈子就老妈子吧,就让他享受一回,下不为例哦——」我暗自一想,拔腿走进次卧。「真是怪事,居然要服侍郝江化同我妈洗鸳鸯浴,被我爸知道儿子如此不孝,岂不要伤心而死?幸好我爸早走一步,不然我罪不可恕啊。」

  调好洗澡水,从盥洗室出来,我对母亲喊道:「妈,水放好了,你和…」转念一想,不太对味儿,于是硬生生把「郝叔叔洗澡吧」吞进肚子,改成「你和郝叔叔谁先洗」。

  「让你郝叔叔先洗,」母亲朗声。「老郝,京京已给你放好洗澡水,娃儿交给我,你先进去洗吧。」

  郝江化把小孩交给母亲,说一声「乖乖,听奶奶话哦」,笑呵呵走向次卧。

  「爸,你和妈的毛巾、浴巾,我给你们放在柜台,睡袍搁在卧室床上。」妻子跟郝江化交待。「你和妈先洗澡吧,洗完吃点水果,我再给你们把床铺整理整理。」然后理一下鬓发,小快步走出次卧,拉上房门。

  我从母亲怀里接过静静,有意用手背蹭一下她鼓胀胸脯,姑且效法郝江化,算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本这也没什么,母亲并不为怵。不料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随后,趁母亲凑过来逗静静玩时,我竟然用又胳膊肘蹭一下她胸脯。

  这一下,或许因为紧张缘故,动作太过明显。所谓的轻轻一「蹭」,半路上竟然演变成「肘击」。就像撞在一团柔软海绵上,我的胳膊肘,立马感受到一股子韧性十足的小小弹力。

  如此一来,母亲就算想欲盖弥彰,都无法假装全没事儿。我自跟着傻了眼,耷拉个脑袋,心「噗通噗通」直跳。有一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我暗叹一声,做好挨训准备。

  「京京…」母亲开口叫我,话语中夹带着丝丝威严。

  不得已,我抬起头,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看向母亲。她脸色红润,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秋水般明亮双眸,含嗔带怒。

  我不禁一哆嗦,嗫嚅着说:「妈…刚才…没小心…你不要生气…」

  「别自责了——」母亲扭转头,欲言又止。「…妈能理解,并没怪你意思。

  只是…你都娶妻生子了,做起事来却还毛手毛脚。幸好没被他们看到,不然还以为我们母子不伦不类,做出不干净之事。「理了理鬓发,回头看我一眼,柔声轻问:」你恋母严重吗?「

  我一时语塞,脸红脖子粗,憋半天才吐出一个「什么」,装起了糊涂。从母亲嘴里蹦出这么个问题,实在出乎意料,听上去匪夷所思。恋母情结,不应该是母子之间可以随便讨论的话题,以母亲一贯纯良秉性,这话问得过于唐突。还有,母亲看我的眼神,感觉很奇怪。

  当然,后来看到母亲的私密日记,我才彻底搞明白她眼里包含深意。其实,在郝江化调教下,母亲早已脱胎换骨。此时,她已根本抛开廉耻,不在意跟我发生点什么。唯一让母亲不能确定,便是我是否情愿。她之所以问恋母严重不,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想法。如果当初我向她坦白,那么母亲一定会付诸实践,帮我达成心愿。

  「不说算了…」见我支吾半天,母亲脸一红,背转身。

  妻子解完手,回到客厅,对母亲说道:「妈,我来抱翔翔,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不累,」母亲莞尔一笑。「家里有没有酸梅,这会儿特想吃。」

  「嘻嘻,酸儿辣女,」妻子指指母亲肚子。「妈,你这一胎,怀得肯定是个宝贝儿子。」

  我有点云里雾里,怔怔得瞧向母亲肚子,摸着脑瓜说:「老婆,你说啥呢,听得我不明不白。」

              (一百八十七)

  妻子「噗嗤」一笑,撅起小嘴说:「你还不知道呗,妈已经怀上小宝宝。」

  这一下,我张大嘴巴,惊诧不已,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母亲平坦小腹。

  「不会吧,这么快又怀上了?」我将信将疑。

  「医院确诊过了,刚怀上没多久,」母亲笑盈盈地揉揉小腹。「有酸梅吗,颖颖?」

  「对不起,妈,我忘记买了。」妻子嘴角露出一丝歉疚,接着吩咐我道:「老公,你去超市买点新鲜酸梅,还有苹果醋饮料、樱桃、核桃果仁之类的物品。

  快去快回,妈等着吃呢。「

  我答应一声,也没多想,拔腿出了门,「咚咚咚」跑下楼梯。

  「奶奶个熊,什么个效率,一年一胎啊,跟生育机器似的,」我一路上骂咧咧。「岳母压根没说错,在郝老头子眼里,我妈就是一台他专用的生育机器。」

  小区大门口左拐百米远,有一家大型生活超市,走过去大概十来分钟。买完所需物品,我正要离开,接到妻子电话。说让再买些蔬菜肉类物品,明儿在家做大餐。于是,我存好物品,重新进入超市。过没多久,妻子又打来电话,让我多买些新鲜水果。我问她家里不是还有水果,干嘛一次性买那么多。妻子迟疑一下,慢吞吞地说反正买来是了,放冰箱里不会坏掉。稍稍停顿,接着说再买些BABY卫生棉,要护舒宝牌子。

  这样一顿折腾,买完所有物品,差不多用了个把小时。回到家,我气喘如牛,连喝两杯水。

  郝江化已洗完澡,穿着一件真丝呢绒睡袍,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看电视。

  妻子在次卧整理床铺,只见她跪趴着,一手支撑身子,一手平整床单,不停地挪动屁股。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想必母亲在洗澡。

  我擦擦嘴巴,悄悄靠近妻子,从身后一把搂住,吓得她花容失色。

  「别闹了——」妻子嗔我一眼,咯咯娇笑。「满身臭汗,快去洗洗。」

  「好呀,一起洗,」我轻薄地嗅着妻子耳鬓。「鸳鸯浴,好不好?」

  妻子理理鬓发,羞涩地说:「不要,爸妈在呢。」

  「这样才有情趣啥,」我咬一口妻子耳朵。「头发上面怎么有水渍…」

  「…有吗?」妻子抖一下身子,狐疑地问。然后顺手摸一把鬓发,看了看。

  「没有呀,哪来水渍…」

  「摸上去有点湿,好像刚沾了水,」我揉揉妻子秀发。

  妻子没好气地说:「哼,是你手湿吧——要搂到什么时候,还不放开,好多事等我做。」说完,轻轻推开我,爬下床。

  「我把酸梅洗一下,切几样水果,端给爸妈吃,」妻子回头望我一眼,抛个秋波。「老公,你先去洗澡,要乖乖哦。」

  我投个飞吻,跟随妻子出来。目送她进入厨房,才走进主卧,关上门。放好水,几下脱光衣服,我坐入浴缸,舒服地眯上眼睛…

  从客厅隐隐传来母亲和妻子的欢声笑语,听在我耳里,却不甚清楚。还有郝江化的喧哗声,唧唧歪歪,喋喋不休…

  半个小时候后,我洗完澡,穿上睡袍,来到客厅。只见郝江化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开,翘起二郎腿。他的左手边是母亲,穿着紫色睡袍,发髻上别把梳子。

  右手边是妻子,大衣脱下来,露出白色羊毛高领纱,紧身牛仔裤把双腿衬得愈发修长。三人边看电视边吃水果,正聊得起劲,相互不时会心一笑。

  「老公,洗完啦,」妻子招招手。「快来吃水果。」

  我咧嘴一笑,坐到妻子左手边,顺势环住她细腰。郝江化朝我点点头,放下二郎腿,靠到沙发上。

  「两个娃呢,」我拿起一颗樱桃,塞入嘴里。

  「娃儿睡了,」妻子回道,拍拍手。「老公,我去洗澡,你陪一下爸妈。」

  然后起身,扭着俏臀,向主卧走去。

  「萱诗,我们早点睡吧,」郝江化脱口说。

  母亲点点头,牵起郝江化手,对我说道:「京京,我和你郝叔叔去休息了。

  晚安——「

  「嗯,晚安——」

  我起身相送,直到他俩进入房间,关上门。过了七八分钟,里面传来母亲细微呻吟。没多久,响起很有节奏的「啪啪」声。继而,母亲的呻吟变成了娇喘,间或压抑地叫一声。

  「娘希匹!」

  我暗骂一句,撸几把下体。然后关掉电视,迫不及待走进主卧,推开盥洗室的门。只见妻子躺在布满泡沫的浴缸里,眼睛被毛巾盖住。我贸然闯进,把她吓一跳,赶紧拿开毛巾。

  「冒失鬼,吓死人不偿命啊。」妻子娇嗔一句,撅起小嘴,不依不饶样子。

  「不是让你陪爸妈嘛,干嘛闯进来…」

  「嘘——」我比个噤声手势,走到浴缸边。「老婆,你听,是什么声音。」

  妻子闻言,侧耳聆听,顿时双颊绯红,拿手捶我一下,滑进浴缸。我不容分说楼起她一条美腿,从足趾开始,一毫米一毫米啃起来。

  「老公,不要呀,你会弄湿衣服,」妻子双手掩面,咯咯娇笑。「等人家洗完澡,好不好。」

  「不好——」我嘿嘿笑道。「大不了,我再洗个澡。」说完,脱去睡袍和短裤,迈入浴缸。

              (一百八十八)

  得知母亲来北京,初三大清早,王诗芸便和老公带着女儿黄楚韵,上我家来拜年。

  上文提到认黄楚韵做干女儿之事,我和妻子都同意。所以年底王诗芸返回北京,我们两家便正式见了面,结成亲家。妻子很喜欢黄多多,自打结成亲家,已邀请王诗芸带着女儿来家里玩过几次。因此,一来二往,我们两家变得熟络,多多跟我和妻子自然亲近起来。她聪明伶俐,小嘴巴甜,「干爸干妈」叫得欢。我和妻子听在耳朵里,打心眼把她当成自己女儿疼爱。

  虽说王诗芸跟在母亲身边快有半年,但黄多多却是第一次现场见着母亲,母亲也是第一次现场见着多多。不过,说来奇怪,多多跟母亲好似自来熟,一点都不生分。王诗芸还没开口介绍,多多已甜甜地叫了母亲一声奶奶,然后扎入她怀里。

  相比之下,郝江化却受到多多冷遇,对他不闻不问。后经王诗芸几番哄说,多多才很不情愿开口叫了他一声爷爷。接着嘟起嘴巴,小大人似的来一句「这个爷爷好丑呀,跟漂亮奶奶很不配哦」,逗得大家开怀大笑。如此看来,多多虽小,还是能分辩出美与丑。其实,不要说多多,任何一个初见郝江化的人,都能马上想到丑陋一词。

  「黄楚韵——」王诗芸蹲到女儿跟前,凝视着她眼睛,责备道。「妈妈在家怎么教你,要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不可以对人没礼貌哦。」

  多多眨巴几下睫毛,看看黄俊儒,看看我。然后垂首委屈地说:「妈妈,对不起,多多错了。你原谅多多吧,多多要做一个好孩子。」

  「哪里错了,从哪里改,知道么?」王诗芸柔声说。「跟爷爷说对不起,请爷爷原谅,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

  「嗯——」多多点点头,眼眶里泛起一滴泪花,面向郝江化。「爷爷对不起,多多说错话,请你原谅多多。」

  郝江化呵呵一笑,摸摸脑袋瓜道:「来,让爷爷抱一下,爷爷就原谅你。」

  说完,伸出双手,做出一副要抱人的姿势。

  多多犹豫一下,看向王诗芸。得到她眼神默许和鼓励后,一步一步走到郝江化身边,靠入他怀里。郝江化搂住多多,一把抱起来,脸上布满笑容。

  「多多真乖,可听妈妈的话,是个大大的好孩子,」郝江化竖起大拇指。

  「爷爷问你,想不想去爷爷家做客?爷爷家,也就是漂亮奶奶家,可大可美,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一百八十九)

  多多瞄一眼母亲,又瞄一眼王诗芸,摇着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告诉过多多,不能随便吃人家东西,拿人家物品。对不起,爷爷,多多不能答应你。爷爷,我要下地走——」挣扎着从郝江化身上下来,小跑几步,投入母亲怀里。「奶奶,我跟你去,好不好?」说完,小嘴巴在母亲脸蛋上啄一口。

  母亲揉揉她脑瓜,笑盈盈地说:「当然好,奶奶高兴还来不及。」

  「唉,这就是我妈的魅力。郝老头子费尽心思达不成的事,到我妈那里,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蹙眉,便能轻易解决,」我暗叹。「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见面寒暄完毕,招待王诗芸夫妇入座,陪他们聊会儿家长里短,我和妻子便下厨忙碌。一会儿,王诗芸进来厨房,说给我们搭把手。我们夫妻推辞不过,只得受领她这份情谊。

  忙到晌午时分,岳父岳母开车过来,未免又一番热闹喜庆。寒暄絮叨过后,妻子落落大方说道:「爸,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气质清冽的大美女,叫王诗芸,北京女孩,在我妈公司做事。旁边这位儒雅俊朗的男士,是她的爱人,叫黄俊儒。还有我们可爱美丽的黄楚韵,小名多多,是他俩的女儿。」

  「白叔叔,新年好,」王诗芸脱口而道,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多多,快叫爷爷奶奶,给爷爷奶奶拜年,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叔叔阿姨,你们好,新年快乐,心想事成,」黄俊儒抱拳笑说。

  「诗芸,谢谢你俩给我们拜年了,」岳母挽着岳父胳膊,满面春风。「我们夫妻祝你们小俩口过年行大运,夫妻恩爱,和和美美。」

  「爷爷奶奶——」多多脆生生叫道,尾音拉很长。「多多给你们拜年,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哎——」岳母答应一声,亲切地抱起多多。「好孩子,真乖真懂事,爷爷奶奶可喜欢了。多多,你瞧奶奶手里是什么呀?」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喜庆的红包。

  「是大红包,奶奶,」多多答完话,大眼睛盯着红包就不放了。

  「对了,真聪明,」岳母亲多多小脸蛋一口。「多多跟爷爷奶奶有缘,这个大红包,就是爷爷奶奶给多多的压岁钱。过年了,多多又长大一岁,希望多多更乖更懂事,更聪明更可爱。」

  「谢谢爷爷奶奶,」多多接过红包,高兴地回亲岳母一口。「多多答应爷爷奶奶,今后更乖更懂事,更聪明更可爱,让爷爷奶奶喜欢。」

  小孩趣意盎然的童真,把岳父逗乐了。情不自禁从岳母怀里接过多多,朗声道:「小多多呀,爷爷可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了。来,多叫几声爷爷,爷爷喜欢听。」

  「爷爷…爷爷…爷爷…」多多看一眼王诗芸,便撒开嗓子欢叫起来。「爷爷,爷爷,爷爷——」

  大伙不由笑出声来,纷纷鼓掌,气氛轻松而融洽。

  可能第一次见王诗芸缘故,放下多多,岳父不禁多瞅了她几眼。然后半开玩笑对母亲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得一点没错。我说萱诗,你上哪里找了这么好一个女孩,简直如瑶池仙女般。跟你在那么个小山沟里做事,不怕委屈人家女孩么?」

  「不会呀,白叔叔,」王诗芸脸上掠过一丝红霞,展颜笑道。「李总于我有知遇之恩,幸好有她这个伯乐,我才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工作地点虽然僻静了点,可李总信任我,让我管理底下上万员工,我感谢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委屈呢。」

  岳父闻言,竖起大拇指,啧啧赞道:「不错,真心不错。漂亮女孩,我可是见多了。可是,既漂亮又肯吃苦的女孩,还真是少之又少。颖颖,你要跟诗芸好好学习,戒掉身上的小资情调。」

  「知道了,我的好爸爸,女儿领命,」妻子撅起小嘴巴。「别站着了,都坐下喝茶吧。老公,你陪爸爸妈妈,我去厨房忙了。」说完,转身走向厨房,然后回眸一笑,对岳父吐吐舌头。

  母亲咯咯笑道:「亲家公,颖颖和诗芸,她俩应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所谓寸有所短,尺有所长,天底下岂有完人?」

  「爸爸妈妈又不是客,要陪什么。京京,你跟颖颖去忙活吧。」岳母嫣然一笑,坐下来,接过话茬。「不对,萱诗,在我家老白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完美之人。」

              (一百九十)

  「佳慧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区区薄贱之体,怎能入得行健大哥法眼?在他眼里,你才是最完美的女人,」母亲理理鬓发,笑语盈盈。

  「是呀,亲家母,」郝江化舔舔舌头,喜不自胜。「您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非常完美的女人,让人百看不厌。」

  原本普通的一句恭维之话,从郝老头子嘴巴里讲出来,却马上变了味。岳父皱皱眉头,不动声色地说:「佳慧和萱诗,都是出类拔萃的女人,俩人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不过,就个人品味而言,我更钟情佳慧这种类型美。温婉恭良,洁身自好,如清池中亭亭玉立的荷花,不容人起丝毫亵渎之心。」

  郝老头子读书不多,哪懂岳父言下之意,还一个劲儿点头恭维。母亲听在耳里,却如鲠在喉,钻心般疼痛。于是,羞愧地转过脸,躲开岳父凌厉的目光。

  「当然,萱诗是另一种美,像那灼灼盛开的樱花,洁白无瑕,徇烂多姿。只可惜,命运不济,生错了地方,才引得众多攀花折柳手…」

  「咳——」岳母假装咳嗽,对岳父使个眼色,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樱花盛开得时候,是多么无与伦比的美景!如此洁白,如此纯净,如此美丽!把萱诗比喻成樱花,最形象不过了。亲家母,你自己说是不是?」

  母亲正黯然伤神,闻言迷离地看一眼岳母,又把视线投向窗外,怅然若失样子。良久,方轻启朱唇,娓娓说来。

  「我哪比得上樱花之美?」母亲凄然一笑。「亲家公,你实在抬举我了。我不过尘世中石桥下一株萱草而已,任千万骑从桥上踩过,溅落一身灰土。谈不上洁净,更谈不上美丽,偶尔被人惦记,已经万幸。」

  「哦,萱草?」岳父吟哦一遍,突然笑起来。「这个比喻,倒非常贴切。任千万骑从桥上踩过,溅落一身灰土?哈哈,果真生动,才女不愧是才女。我和佳慧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郝江化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只得一个劲儿赔笑哈腰。我却隐隐心疼起母亲,觉得岳父有点过分,竟把母亲说得那么不堪。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诚如岳父所言,母亲的身体早已不纯洁。有了郑姓领导之先例,为了自己青云仕途,也许往后,郝江化还会把她送给这位领导那位领导临幸。如此这般,岂不正如母亲自己所言「任千万骑从桥上踩过」?

  当然,终其一身,母亲并非千人骑万人跨,而仅仅和四个男人睡过。这四个男人,第一个自然是我的父亲左轩宇。第二个嘛,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自然是郝江化。这第三个男人就是郑姓领导,而第四个男人,想必大家便不得而知了。

  有人会猜到刘鑫伟,有人会猜到郝虎,有人会猜到郝新民,还有人会猜到郝小天。其实,都大错特错。郝江化可以百般玩弄母亲,可以把她送给郑姓领导玩,甚至可以鼓噪母亲勾引我。但无论如何,却绝对禁止亲生儿子郝小天玩弄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也许,这就是郝江化最后的底线。因此,终郝小天一生,他都没有真刀实枪睡过母亲。母亲屈服于郝江化的淫威,也一直为他守护这条底线,没让郝小天跨越那道禁忌。

  不过,除母亲以外,郝江化的所有女人,郝小天基本都睡了,其中就包括我的妻子白颖。自从XX岁生日那天晚上,郝小天把保姆阿君推倒,他人生的采花之旅便正式扬帆起航,并且乘风破浪。一路斩获小文、阿蓝、何晓月、春桃、柳绿、徐琳、小静、吴彤、王诗芸、白颖、岑筱薇。

  XX岁时候,一不小心,郝小天就搞大了阿蓝的肚子。当然,母亲和郝叔没准许把孩子生下来,在支付大笔钱给阿蓝后,让她上医院做了流产手续。毕竟要一个XX岁的孩子当爹,任你使出浑身解数圆场,看来都是一出闹剧。XX岁时候,郝小天偷看何晓月洗澡,当晚睡在了她床上。XX岁的时候,在母亲的蹿掇下,郝小天得偿所愿把上徐琳。XX岁时候,郝小天在酒里下药迷奸吴彤,郝江化得知后,把他打个半死。三个月后,在母亲蹿掇下,王诗芸心甘情愿在郝小天胯下承欢。XX岁生日晚上,征得郝江化同意后,母亲把白颖带到了郝小天房里。

  其后不久,郝小天来长沙读大学,住进我家。那一年,妻子三十二岁,我的两个小孩刚刚过完六岁生日。

  那年年底,因为岑筱薇的妒忌报复,向我披露了母亲的私密日记。于是,郝江化和妻子的奸情大白于天下,才有了前文提到系列发生之事。

  至于母亲睡过的第四个男人,姑且卖个关子,后文中会提及。

 (一百九十一)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年初三,王诗芸夫妇在自家宴请母亲和郝江化,我和妻子也去了。

  当天吃完宴席,大伙一起游了庙会,然后蒸桑拿。

  蒸完桑拿,我们一行又去KTV唱歌,直至深夜才各自开车回家。

  「妈,明天咱上哪玩?」

  一上车,妻子便回头问母亲,兴高采烈的样子。

  母亲拍拍郝江化大腿,笑说:「看你郝爸爸,他想去哪,咱陪他去哪。」

  「那郝爸爸,你明天想去哪玩?」

  妻子紧接着问。

  「既然是玩,随性就好,」

  郝江化咧嘴一笑。

  「你推荐几处,我来挑选。」

  「天安门广场、故宫、颐和园、明十三陵、八达岭长城、香山公园等等,」

  妻子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还有北海、天坛、白龙潭风景区、圆明园遗址、红螺寺、银山塔林…」

  「长城,就去长城,」

  郝江化脱口而出。

  「老毛子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郝江化也要当一回好汉,哈哈。」

  「那行,明儿去爬长城,咱们舍命陪老郝,让他过一下当好汉的瘾,」

  母亲握住郝江化大手,眉开眼笑。

  「巾帼不让须眉,郝爸爸,到时候我可要跟你这个好汉比赛,比一比谁爬得快,」

  妻子拍拍胸脯。

  「京京也来,你仨比,我给你们做裁判,」

  母亲附和。

  「妈,赢了有什么奖励?」

  我贼笑不已。

  「不言而喻,结果已经很明显,我肯定拿第一。」

  「哦,这么有自信?」

  郝江化直起腰板。

  「照我看来,你虽然年轻气盛,却不一定能赢我这个老头子哦。」

  郝老头子明目张胆挑衅,我岂能示弱?于是,豪爽地说:「谁赢谁输,比了才知道,咱不多吹,明儿长城上见高下。」

  「好,老公,是个爷们,我顶你,」

  妻子拊掌鼓舞。

  「爷们之间的战争,小女子我不参加了。妈,你想好奖励品了吗?」

  母亲理理鬓发,柔柔一笑说:「颖颖,你挺京京,我挺自己的男人。都说好男人背后,一定有个贤惠的妻子。男人之间的战争,离不开背后女人的支持。我倒有个主意,他们俩比赛,谁输了,谁背胜利方的女人下山。」

  听完母亲的提议,我暗道:什么馊主意!如此说来,我要是赢了,还要让郝老头子背我妻子下山?他向来毛手毛脚,岂不会趁机大肆揩油?不行,我才不会着母亲的道。

  于是,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到一个好法子,连忙摇头说:「不可,不可,千万不可。我有个提案,输者一方的女人,要背胜利一方的女人下山。」

  如此这般,无论谁输谁赢,不管母亲背妻子下山,还是妻子背母亲下山,都把郝江化撇得一干二净。

  「好,我赞成,」

  妻子举手表决。

  「行吧,无所谓,」

  母亲耸耸肩膀。

  言谈间,不觉已到家门口。

  停好车,上了楼,进入家里。

  看看壁钟,十一点差一刻。

  「累一天了,洗洗休息吧,」

  母亲换了鞋子,打个哈欠。

  「我们进房了,你小俩口也洗洗睡吧。」

  说完,挽住郝江化胳膊,俩人偎依着进入次卧,掩上门。

  我和妻子稍事整理,然后熄灭客厅灯光,回到主卧室。

  刚彼此宽衣解带,袒呈相见,便听到一梭子骤雨般的「啪啪」

  声,依稀还有母亲压抑的娇喘。

  「啧啧,郝爸爸真生猛,每天晚上都如此厉害,」

  妻子吐吐舌头,红扑扑的脸蛋上挂满羡慕。

  「老公,你可要加油!还有,明天的比赛,可不能输哦。」

  「老婆大人尽管放心,在下绝不辱使命,」

  我拍拍胸膛。

  「来,亲,先把这玩补汤喝了,」

  妻子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热汤,送到我嘴边。

  「一会儿,咱们的声音盖过爸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

  「得令!」

  我行个军礼,端起汤碗,「咕咚咕咚」

  喝个底朝天。

  接下来,神奇的事发生了。

  我原本坚挺的东家,倏忽间貌似增长变粗,在妻子注视下,油光发亮得吐着热气。

  「真好,老公——」

  妻子娇羞地蹲下来,小手攀住滚烫的东家,脸蛋贴上去直蹭,一副如此似醉模样。

  「要是每天晚上,你都能如此威武,那该有多好。」

              (一百九十二)

  初四在家吃完中餐,我们按计划去爬长城。

  比赛结果可想而知,我败给了一身蛮力的郝老头子。

  愿赌服输,下山的时候,妻子来背母亲,我主动要求代她受罚。

  「谢谢老公!老公,你对人家真好,」

  妻子娇媚地亲我一口,欢呼雀跃。

  「虽然你输给了郝爸爸,不过,人家更爱你啦——」

  边说边向郝江化挤挤眼睛,风情万种。

  「你是我的宝贝娇妻,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我蹲下身,拍拍胸膛。

  「——妈,上肩,儿子背你下山。」

  母亲抿嘴浅笑,看向郝江化,见他点头示意,方轻轻俯到我背上。

  「好儿子,妈妈跟你说,妈妈让你背,与你跟郝叔叔比赛结果无关,」

  母亲凑到我耳畔,窃窃私语。

  「母慈子孝,你就当孝敬妈妈吧。」

  「妈,就算赢了比赛,如果你让我背,儿子也会心甘情愿背你,」

  我干笑两下。

  「这没什么,儿子背妈妈,天经地义,我高兴还来不及。」

  「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母亲笑吟吟地说。

  「咱们走快点,叫他们父女跟不上。走吧,好儿子!」

  「好勒——」

  我吆喝一声,背起母亲,大步流星朝山脚下而去。

  母亲虽然身形高挑,体态丰腴,穿上高跟鞋快够着我高。

  不过,说来奇怪,背在身上丝毫不觉得重。

  古人云:女人是水做成,真一点儿没掺假。

  「儿子,累吧?」

  母亲匍匐在我肩膀上,吹气如兰。

  「不累——」

  我憨笑着回道,然后往上托一把母亲两瓣屁股蛋儿,紧紧抱住。

  说实在话,自打初识男女之事,我还是第一次背母亲。

  当双手紧紧托住两片臀瓣,我的心便不由自主跳起来。

  未免曝露狼子野心,我脚步很快,而且尽量少跟母亲说话。

  正因为如此,我似乎暂时忘记了重点防备对象。

  直至到长城脚下,才猛然想起妻子,以及那个贪恋妻子美色的郝老头子。

  「妈,你到车里休息片刻,我去接颖颖,」

  放下母亲,我气喘咻咻地说。

  正欲拔腿离开,却听母亲银铃笑道:「瞧,他们父女不是来了么——」

  顺着母亲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妻子和郝江化并排而行,俩人有说有笑,神情举止甚为亲昵。

  「妈,老公——」

  远远看见我们,妻子摇手呼喊,然后小步跑来。

  「老公,辛苦你了,」

  妻子给我一个奖励的拥抱,立即驱散我身上所有疲乏。

  「妈,你可舒服了,累坏人家老公。」

  母亲嫣然一笑,打趣道:「妈补偿你,让你郝爸爸背你回家。」

  「好呀,我要给老公报一箭之仇,」

  妻子撅起小嘴。

  「老公,人家帮你报仇雪恨,好不好?」

  「来吧,只要左京同意,我义不容辞,」

  郝江化眉飞色舞地说。

  我蔑视他一眼,摇摇头,把妻子紧紧拥在怀里。

  这年春节,母亲和郝江化在北京玩了六天,初七同王诗芸一起飞回衡山。

  送走郝江化,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母亲走后没几天,岳母建议我带上颖颖去欧洲度蜜月,两个小孩就暂交她照看。

  欧洲玩了个把月,返回北京,我和颖颖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如此这般小忙了两个多月,公司委任我开拓南非国际市场,估计又要经常十天半月飞国外。

  岳母劝我推掉委任,多抽时间陪妻儿。

  不过,岳父的观点恰恰相反。

  他认为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趁年轻力壮,多为社会做贡献。

  妻子没表态,她向来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一百九十三)

  写到这里,接下来一一发生的事情,如果再像之前加以细细描述,那么用以码完前因后果的文字,累计会达几亿之多。

  所以,必须要换一种行文风格,方能在殚精竭虑前,有始有终完成这部扛鼎巨作。

  关于妻子红杏出墙事情,我由此发现蛛丝马迹,进而怀疑、试探、质问、调查等等。

 以及随后引发冲突、妥协、二次冲突、长辈调和、三次冲突、分居、大打出

  手、斡旋调解、真相大白、岳父暴毙、妻子留书出走、怒刺郝江化、锒铛入狱等

  系列事情。

  看来,只能用蒙太奇的笔法,放电影般走一遍。

  思来想去,还是先从我第一次去南非出差说起吧。

  如同以往任何一次,出差前天晚上,妻子都会悉心为我整理好行李。

  这个习惯,长久以来,妻子一直保持不变。

  还有,没什么紧要事,妻子一般都会开车送我去机场。

  这次去南非,亦不例外。

  吻别妻子,我带着两个助手,进入熙熙攘攘的登机口。

  妻子目送我们一行背影消失后,才走出候机大厅,坐进自己的白色丰田车。

  走后第五天,母亲给妻子打来电话,俩人聊起家长里短,方知我已去南非出差。

  紧接着,母亲问妻子我此次出差何时回。

  妻子迟疑一下,淡淡地说得个把月吧。

  放下电话,母亲就把我去南非出差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正在上海考察的郝江化。

  他听后当即说要陪妻子住几天,叮嘱母亲回妻子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飞北京。

  于是,母亲给妻子回电话,要她准备一下。

  妻子了解情况,甚为惊慌,连声说「别让郝爸爸来…这些日子,我妈住在家里」。

  不过,事与愿违,当母亲给郝江化电话时,他早已登上飞往北京的航班。

  所以,当天夜里,妻子正欲睡觉时,突然接到了郝江化的电话。

  对方兴奋地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到家了。

  妻子顿时傻了眼,镇静下来,抚摸着胸口小声道:「…郝爸爸,别来,求你别来…我婆婆没跟你说吗?这几天,我妈住在家里,你千万不能来。」

  郝江化闻言,像丧了气的皮球,唉声叹气地说:「咋办呢,媳妇?爸爸太想你了,才冒冒失失赶来。这么晚了,你总不能让爸爸再回去吧。况且就算回去,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买到机票。」

  妻子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说道:「爸,西城郊区有个四月天花园酒店,你上那儿歇着吧…我得空过去看你…不说了,我妈正要走过来,拜——」

  挂掉电话,郝江化依言住进四月天大酒店,宽心等了二天。

  第三天下午,他正在套房里健身,门铃响起。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妻子。

  只见她黑色及膝风衣束身,戴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大半个俏脸。

  「郝爸爸,你抓紧点,我只有两个小时左右…」

  把门一关,妻子摘下墨镜,话语里夹杂着丝丝急促。

  「我趁上班空挡,从单位溜出来。完事,还要回单位。爸,你快点——」

  郝江化喜不自胜,当即三两下脱光妻子,抱到窗户边的合欢椅上,大肆蹂躏起来。

  从这儿,可以远眺半个北京城。

  那些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看上去跟蚂蚁似的在蠕动,显得滑稽好笑。

  云雨过后,郝江化趴在妻子雪白的胴体上,气喘咻咻。

  妻子看看手表,推开郝江化,爬起来。

  然后一手护住大腿间的萋萋芳草,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在身上。

  不出三分钟,端庄知性模样一如往昔。

  「爸,我走了——」

  戴上墨镜,妻子嫣然一笑。

  「什么时候再来?」

  郝江化抽上一口烟,惬意地问。

  妻子摇摇头,说道:「爸,你该回去了。妈那边,可天天想着呢。这次真不方便,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最好不要多冒险。」

  郝江化想了想,起身把妻子拥入怀里,长长亲一口道:「好老婆,明天这个时候来一趟,老公要再好好疼你一次。我明天晚上回去…」

  「去,谁是你老婆,老不正经的东西——」

  妻子拧他一下,笑嘻嘻地走向门口。

  「记住约定,爸在这儿候着呢,好媳妇,」

  郝江化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知道了,爸,」

  妻子回眸一笑,挥挥手。

  「拜——」

              (一百九十四)

  从南非出差回来,在家住了十天半月,我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中。

  这一次飞南非,少说要待四十多天。

  为了缓解长夜寂寞,几乎每天晚上睡觉时,我和妻子都要通上个把小时国际长途电话。

  一天夜里,洗完舒服的热水澡,我躺上床,习惯性拨通妻子手机。

  她那边传来砸嘴声音,说在吃东西。

  我问她吃什么东西,妻子盈盈一笑,腻声道:「今儿个兴致高,上农户的果园摘了些时鲜樱桃,一颗颗饱满丰盈,有鸡蛋般大小。一口咬下去,蜜汁横流,香甜爽口。」

  停顿片刻,带几分歉意地说:「老公,对不起啦。面对它,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臭嘴,跟你说话,也停不下来——」

  接着像含住了食物似的,口齿模糊地讲:「…好好…吃,老公…人家太爱…

  吃了,嘻嘻…「

  我打趣道:「你个吃货,小心长成白胖子,到时看谁要你。」

  「不管啦——」

  妻子吃吃发笑。

  「坏老公,人家告诉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我脱口问。

  「你仔细听——是谁的声音?」

  妻子娇笑。

  闻言,我竖起耳朵,只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咂嘴吃东西声音,不禁有点纳闷。

  「不就是你在吃樱桃嘛,想诱惑我呀,」

  我贼笑两下。

  「不许吃完,给我留一些,知道不?」

  那边沉默会儿,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说道:「…京京,是妈…」

  对方话刚出口,我已知道正是母亲,顿时既惊又喜。

  「妈,你啥时来北京了?」

  我笑问。

  「你向来喜欢樱桃,难怪吃得津津有味。颖颖新摘了大把樱桃,一颗颗鲜嫩欲滴,是我们子女一番心意,你可要多吃。」

  「好儿子,妈嘴馋,正吃着呢,」

  母亲搅动香舌,传来「砸砸」

  之响。

  「谢谢你和颖颖,让妈刚下飞机,便能享受到一顿酣畅淋漓的草莓大餐。咳咳咳——」

  许是噎住喉咙,电话里头,传来母亲轻声咳嗽。

  我甚为心疼,赶紧劝慰道:「妈,慢点吃,别噎着了。」

  只听妻子「噗嗤」

  一笑,感情凑到电话旁,边「吧唧」

  吃着樱桃,边不连贯地说:「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走了大半个月,人家可想你了…嘿嘿,再不回来,人家可要对不住你,出去找野男人…」

  「你敢!」

  我笑嘻嘻吓唬。

  妻子嘟起小嘴,不紧不慢说:「哼,单位新来个阳光帅气小伙子,可喜欢人家,我今晚去跟他约会。」

  「哦,那个小白脸啊,我可见过,」

  我装腔作势。

  「他小子敢摸我老婆的手,我回去便废了他老二,让他做太监。」

  「哎呀,老公,人家好怕,」

  妻子语气一转,可怜兮兮样子。

  「人家实话对你说吧,我们一起工作,他经常有意无意碰我的手。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可要说到做到呀。」

  被妻子绕进去,我摸摸脑门,干笑道:「当然,我什么时候做缩头乌龟了。

  等着,我一回北京,铁定废了那小子…只不过,他碰你的手,不算摸呀…「

  「哼,咬文嚼字,酸腐,人家不跟你说了,」

  妻子哼哼鼻子。

  「人家吃樱桃,不理睬你这个坏老公了。哼,我跟妈妈把樱桃全部吃完,一颗不剩,嘻嘻。」

  「别介呀,你可是贤妻良母,哪能如此虐待老公,」

  我哭丧着脸。

  话音刚落,电话里头传来津津有味的「吧唧」

  声,显然母亲和妻子放开胃口吃起来。

  俩人边吃边小声说笑着,婆媳间感情融洽自然,胜过母女情分。

  妻子不知忘记挂掉电话,还是成心诱惑。

  我守在手机旁,听她们边吃边聊。

  直到听见母亲轻微「啊」

  叫一声,妻子才急匆匆道一声「晚安,老公——」,迅速挂断电话。

  后来我问母亲啊叫原因,妻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理理鬓发说母亲不小心咬到舌头。

  随后嫣然一笑跟我聊起她新买的裙子,问我好不好看,轻松转移话题。

              (一百九十五)

  这一年,妻子似乎猜出我心忧所在,她很少只身前去郝家沟。

  就算去,也会主动嚷求岳母陪她一起,而且最长不待过两天。

  岳母顺水推舟,一来可以走动散心,二来可以帮我照看妻子,并不推却。

  然而,所谓「收之桑榆,失之东隅」。

  妻子不去,郝江化不见得不来。

  我去南非出差六次,其中就有两次,郝江化单飞北京,跟妻子幽会。

  另外有一次,郝江化携母亲同来,在我家小住了三天。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

  在窥见母亲私密日记后,我才明白,为了自己的欢愉,他们用心何其良苦!

  不过上述媾和之事,跟往后第二年所发生的情况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上文中提到过郝江化送妻子别墅一事。

  因此,过完年没多久,我们夫妻一合计,跟岳父岳母商量后,便举家迁往长沙。

  这一年,工作上的事安定下来,我大部分时间陪着妻子,带她到全世界各地旅游。

  多数时候,岳母会陪我们夫妻同去,带上俩个小娃,一起享受无忧无虑的天伦时光。

  这一年,甭说和妻子交合,郝江化几乎很少见妻子的面。

  虽说他跟母亲在长沙又安了个家,而且恰巧同我们相邻而居,但我时常陪着妻子,他根本无从得逞。

  唯一一次,郝江化实在憋不住,想对我下药,却被母亲拦住。

  母亲警告郝江化说:「你就是个榆木疙瘩,还没看出来,左京现在对你充满警惕。此时不等于彼时,你可要耐住性子。千万不要造次,万一捅出篓子,我们之前所有努力均会化为泡影。不仅害了颖颖,也会害了我们所有人。凡事都要从长计议,切不可贪图眼前小利。」

  郝江化长叹一口气,懊恼地说:「真忒晦气,差不多七八个月没沾颖颖身子了。老婆,你不晓得我那个馋劲,就算看着颖颖的照片,都会蠢蠢欲动。何况,她现在离我那么近。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女,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却不能触摸,岂不把我魂儿勾走?」

  稍微停顿,继续道:「唉,话说回来,我和颖颖相亲相爱,都怪死小子左京。不瞒你说,我现在看他就碍眼…」

  「你个没出息的老家伙,还不给我闭嘴,」

  母亲凤目一瞪,柳眉倒竖。

  「得寸进尺,好没羞没臊。别忘了,颖颖可是我儿子左京的老婆。偶尔偷一下荤,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莫不成还想长期霸占颖颖?还有,你偷了别人老婆,反而看别人不顺眼。这算哪门子小肚鸡肠?老郝,我奉劝你收敛一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哼,今天晚上,不准你碰我——」

  说完,母亲悻悻侧转身,不再搭理郝江化。

  他则狗改不了吃屎,不以为然笑笑,殷勤地凑上来。

  然后单手从母亲腋下穿过,捂住她住饱满圆润的胸脯,大肆抓捏。

  与此同时,雄壮的下体贴紧母亲背臀,厮磨来鬓厮去,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母亲便转了脸色,嬉笑着娇喘连连。

  「舒服吧,萱诗,」

  郝江化露出得意的笑。

  「同你一样,颖颖也很喜欢被我肏呢。」

  母亲脸色红润,单手抚住起伏不止的胸脯,鄙夷道:「你呀,越老越作怪。

  你以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爱你这宝贝疙瘩?要不是我出谋划策,为你东奔西跑,凭你自己恐怕连彤彤都不能收服,更别说颖颖和诗芸了。「

  「所以老婆,你是我郝家第一功臣,嘿嘿——」

  郝江化边说,边揉弄着母亲两个白花花的奶子。

  「你在郝家的地位,她们无人可及,没人敢跟你争风吃醋。」

  「哼,你以为我蛮稀罕,」

  母亲打开他恶作剧般的手。

  「要不是为了我俩的家庭,还有几个孩子,我才懒得管你。」

  「嘿嘿,老夫严重同意,」

  郝江化手掌盖住母亲双腿之间的花蕊。

  「不过,难道每次合作,你这里不都是溪水潺潺,川流不息么?人性本色,好比吃饭睡觉,哪能不要呢?有一次,我们和颖颖一起玩,她把你这儿磨得全是水。嘿嘿,这么久没三人行了,我就不信你不想颖颖。」

  「你胡说八道什么,打嘴,」

  母亲警惕地扫了一眼门窗。

  「你自己想颖颖,就说自己想呗,干嘛赖在我身上。」

  「好好好,我当然承认,」

  郝江化嬉皮笑脸。

  「你是莲花圣女,纯洁无暇。我是登徒子之流,食色性也。可就不知道,颖颖是什么样女人。到底如你般纯洁无暇,还是似我般食色性也…」

  说着,伸手硌母亲痒痒,逗得她左躲右闪,连连求饶。

  「行了,行了,你个冤家…我帮你问问颖颖,总可以了吧,」

  母亲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我们商量好后,再告诉你。」

              (一百九十六)

  如此这般,转眼又是一年芳草绿。

  一天晚上,我和妻子就寝安睡,她跟我聊起去英国剑桥大学医学院深造之事。

  说医院已经下了通知,委派她去剑桥大学进行为期半年的培训,回来后便可担任长沙分院副院长。

  妻子深得医院领导器重,事业上能步步高升,我自然为她高兴。

  问题是,我们夫妻要分居半年之久,着实叫人伤脑筋。

  「老公,你让我去吧,好不?」

  妻子搂住我肩膀,连连撒娇。

  「你知道,我一生立志行医救人,悬壶济世,就喜欢钻研医术,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嘻嘻,人家学成归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怎么个补偿法?」

  我贼笑。

  妻子眼珠子骨碌一转,凑到我耳边,幽幽地说:「满足你在床上的一切要求…包括后面…」

  「真得?」

  一惊之下,我顿时哑然失声,激动得一把抱住妻子。

  「亲,你终于想通啦,同意我碰你后面啦。」

  要知道,自打跟妻子在一起,她后面的菊花,从来不准我碰,至今还是处女呢。

  当然,我因为怜惜妻子,不忍心用强。

  可我的好心,换来却是屈辱。

  我心疼怜惜妻子,不意味着郝江化会学我做绅士。

  而正是这一次出国深造,妻子把宝贵的处子后庭,毫无保留奉献给了郝江化。

  之后,我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占有妻子菊花的男人,殊不知早被郝江化捷足先登。

  「那还等什么,今天晚上就给我吧。」

  我喜不自胜,手伸进妻子睡裙,顺着白皙的屁股沟,摸到布满皱褶的菊花蕾。

  「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老婆…」

  妻子翻个白眼,一把推开我,嗔道:「猴急什么,半年都等不了啦。去去去,滚一边去。」

  我摸摸脑门,凑上去抱住妻子,香着她红润的脸蛋说:「老婆,其实你不用这样啦。你的事业,我绝对完全支持。这样吧,反正我现在工作不忙,正好去陪读,呵呵。」

  「好是好,可是…」

  妻子把头一歪,眉头紧锁。

  「我们孩儿谁来照顾?难不成全丢给我爸我妈?我可不想把爸妈累着,做一个不孝顺的女儿。」

  陪读原本也只不过顺嘴一说,见妻子眉宇间忧心忡忡,我当即改口说自己来照看孩儿,让她安心学习。

  妻子这才展颜一笑,投入我怀抱,甜腻腻地说「老公,你真好。」

  我当然是妻子口里的好老公,然而她心里,此时却装着郝江化。

  表面上不动声色,看似风平浪尽,实则在母亲授意下,早已盘算好如何利用此次机会。

  如果我坚持陪读,那么便会打乱妻子所有计划,所以她才忧心忡忡。

  「亲,春宵一刻值千金。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要分外珍惜同你鱼水之欢时间,」

  我大手抚上妻子挺拔双峰。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真乃一天都离不开也。」

  妻子「噗嗤」

  一笑,戳我下体道:「先去把汤喝了吧,老公。作为补偿,除了后面禁止,其它随你折腾。」

  「哼,那我可要好好蹂躏它的主人,让它的主人一宿不眠——」

  我恶狠狠抓住住妻子两只颤巍巍的奶子,揪了揪两颗蓓蕾似的鼓胀乳头。

  「我还要射在它主人的嘴里,命令它的主人吃干净。」

  「射吧,射吧,想射就射吧,」

  妻子柔笑不已。

  「反正不是第一次吃那玩意,早习惯了那味道。不过,你真能折腾一宿,我倒求之不得。」

  我以为妻子所指习惯了自己的味道,其实,她含沙射影,话里藏话。

  相比郝江化给妻子口爆的猛烈程度,我喷射的速度和力量,显然不能让妻子记忆犹新。

  在她脑海里,早记住了郝江化的味道,我不过是替补而已。

  「好吧,那我可不怜香惜玉了,嘿嘿——」

  我坏笑着一把掀起妻子的睡裙,裸露出一双光洁修长的美腿。

  「先从你的玉足啃起,一毫米一毫米啃,啃完你每寸肌肤…啃你的秀腿,啃你的蛮腰,啃你的酥胸,啃你的香肩,啃你的美颈…最后,啃你的丰臀,啃你的蜜葫。」

  「哈哈哈,老公,你真坏,」

  妻子左躲右闪,嬉笑连天。

  「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啊——咬疼我了,坏蛋…」

              (一百九十七)

  关于妻子去剑桥大学医学院培训深造之事,我们小俩口拿捏妥当后,又跟岳母岳母商量。

  岳父心下甚慰,非常赞同妻子此举。

  岳母虽说有点不放心,却不好阻挡妻子前程,只得跟着同意。

  于是,三月三日这一天,我陪妻子坐上飞往伦敦的航班,拉开她出国留学的序幕。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便从北京移到了剑桥。

  剑桥是英国东部的一座城市,位于伦敦以北五十公里处。

  剑河附近有一爿英格兰乡村,碧绿开阔,风铃绕耳,处处彰显着异国风情小调。

  妻子特别享受这种田园式的生活,来之前已让我租了此地一套清新风格的小别墅。

  别墅面积不太,分上下两层,面向剑河,背靠红树林。

  装修素雅,古色古香,家具家电一应设备齐全,且九成新以上。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和露天阳台,外带一个健身房。

  换了环境,耳目一新。

  抵达剑桥当天晚上,我和妻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疯狂做爱。

  看得出来,妻子特别亢奋。

  我们俩纠缠翻滚,从门后战到客厅地板,从客厅地板战到楼梯。

  接着又从楼梯战到卧室地板,从地板战到舒服的席梦思大床上。

  相互贴股交媾四五个小时之久,方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后,阳光洒满小屋,我和妻子相顾一笑,来了个长长的法式香吻。

  然后慵懒起身,洗漱穿衣,开始慢条斯理的异国生活。

  今天,我要陪妻子前去医学院办理入学手续。

  用完早膳,我俩打扮一新出来。

  只见妻子身穿白色及踝连衣裙,右腰上用同款色丝带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脚着一双水晶高跟凉鞋。

  一头披肩波浪卷发,五官精致,笑容甜蜜,酥胸挺拔,双腿修长。

  往你眼前一站,亭亭玉立,气质天成。

  成熟端庄中,不失青春靓丽;活波可爱里,偏显大方知性。

  「啧啧,老婆,你的美丽,我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一时看呆,口水直流。

  妻子掩嘴浅笑,柔柔道:「为展现我们华夏女儿风采,让英国佬刮目相看,我心一横,索性豁出去啦。」

  「女王陛下,您的风采,简直可以照亮我日不落帝国所有国土。感谢上帝把你赐给我们,做我们的女王,请让子民亲吻您的脚,」

  我把腰一弯,单膝跪地,模仿英国绅士,比划出一个虔诚的手势。

  「亲吻您的脚,是我们子民的荣幸。为您做牛做马,是我们子民的使命。尊敬的女王陛下,祝您福泽绵长,青春永驻。与日月同辉,与山川同寿。」

  妻子强忍住笑意,庄重回道:「大左先生,你是我日不落帝国的忠臣,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我谢恩后兀自半跪着,问道:「尊敬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亲吻您高贵的脚。」

  说完,俯下身子,去亲妻子脚背。

  妻子这才装不下去,咯笑着躲开,嗔说:「别闹了,要适可而止啊。今天一大堆事,等着我们处理。别玩着玩着,又玩到床上去。」

  然后一个优雅转身,小步跑出别墅。

  我跟着冲出来,后面追喊妻子。

  一路上欢声笑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别说妻子那么一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吸睛自不在话下。

  单看我,一米八多的阳光帅哥,乍然行走在剑桥的街道上,回头率已超过半分之八十。

  话说法国男人浪漫,英国男人绅士,可遇上妻子这般大美女,他们的风度却已丢到大平洋。

  几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青年,自打街上见着妻子,便魂没了似的紧跟。

  要不是被妻子强行拉住,老子早三拳两脚,把这帮登徒子打跑了。

  「老婆,你看那黄毛小子,双眼直勾勾盯你看,当老子不存在似的,真想冲上去揍他个半死不活,」

  我嘟哝。

  妻子警惕地扫一眼周围环境,更加紧紧挽住我胳膊,凑到我耳朵边窃窃私语道:「老公,你就忍忍,让他们看吧。任凭他们怎么看,我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爱看就看吧。你是送我来英国留学,不是来此打架,招惹是非。咱们逛咱们的街,甭搭理他们。等他们看腻,便自行散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把头颅一昂,当他们空气般,继续与妻子恩恩爱爱地逛街。

  哪晓得逛完两三条街,黄毛小子依然紧随,不由叫我怒从心头起。

  正在此时,妻子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向剑桥大学绝尘而去。

  那黄毛小子猝不及防,还想追来,跟在出租车后面跑几十米,也就耸耸肩膀放弃了。

  妻子顿时很开心,放佛打赢一场胜仗,一路上妙语连珠,说个不停。

              (一百九十八)

  办理完入学手续,妻子正式进入剑桥大学医学院深造。

  她的导师叫大卫·博格,是医学界泰山北斗。

  博格大约六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精神抖擞,高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老花镜。

  我和妻子请他吃饭,然后参照拜师仪式,奉茶送礼。

  博格非常高兴,对妻子赞赏有加,当即同意收她为关门弟子。

  初学伊始,妻子一门心思投入医学海洋,刻苦钻研,精益求精。

  早上九点,她都会准时前往医学院上课。

  如果匆忙,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凑合吃一顿。

  直至旁晚五时,才会打电话让我过去接。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几下穿好衣服,冲出家门。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简直恍如回到校园恋爱时光,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和激情。

  妻子白天上课,严禁我叨扰她。

  只有到晚上,才会放松紧绷的神经,享受美好的俩人世界。

  我们一起上影院看电影,一起做美味大餐,一起健身跑步。

  手牵手徜徉在剑河之畔窃窃私语,肩并肩躺在露天阳台上你侬我侬,股对股交合在甜蜜的爱巢里放浪形骸。

  总而言之,剑桥每一个夜晚,都留下了我和妻子的美好回忆。

  我渐渐乐不思蜀,转眼间,半月时光一晃而逝。

  一天旁晚,从学校接上妻子。

  回家途中,她突然问我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国呀?」

  妻子不说,我倒把这茬事忘了,当即吞吞吐吐地回答:「过两三天吧,等你一切安顿好,我便回去。」

  「还有什么好安顿,我这里,一切走上正轨了呀,」

  妻子皱皱眉头,嘟起小嘴。

  「老公,出来前,我们可事先商量好。爸妈在家带孩子很辛苦,你听我话,快点回去吧。」

  「好吧,好吧,再陪你两晚,我马上回北京。」

  我嘴巴上答应痛快,心里面其实恋恋不舍。

  「瞧你,小嘴嘴都嘟上天了。来,亲一个,啵——」

  妻子勉强跟我对了个嘴儿,然后把我胳膊一挽,迈开轻扬欢快的步子。

  「老公,咱们逛街去吧,」

  妻子笑盈盈地说。

  「给爸爸买块手表,给妈妈买件大衣,再给婆婆买条丝巾和一双高跟鞋,你回国正好捎给他们。」

  「我妈那你就别操心了,」

  我撇撇嘴巴。

  「她的衣物鞋子都够得上开几家专卖店,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啊。」

  妻子戳戳我脑门,责备道:「傻瓜,这是我做儿媳一片孝心。所谓百善孝为先,礼轻情意重,岂能以礼物的价值来衡量?」

  我干咳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算我说错话,请娘子饶恕。」

  「罚你晚上跪搓衣板,嘻嘻——」

  妻子眨眨眼睛。

  「走吧,先去买礼物。然后找家法国餐厅,我们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我舔舔舌头,一副神往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烛光晚餐,咱们还是回家吃吧。餐厅人来人往,亲个嘴儿都不方便。嘿嘿,憋了一天,晚上可要使劲儿释放。」

  「你呀你,成天惦记这事,人家不理你了,」

  妻子没好气白我一眼。

  「还北大才子呢,跟流氓般无二,哼——」

  「自古才俊多风流,想大清才子纪晓岚,一日必御六女。跟他比起来,我当算苦行僧,哈哈,」

  我开怀大笑。

  「越说越不正经,呸——」

  妻子唾我一口,脸红面赤。

  「你们男人,一个个好色如命,饿死鬼投胎似的。我警告你,敢学纪晓岚,老娘就阉了你!」

  「哎呀,还敢自称老娘,为夫怕怕,」

  我举起双手,诚惶诚恐模样。

  「不过,纪晓岚那个败类,为夫才不屑与他同流合污。即使要学,也要学风流才子唐伯虎,一往情深点秋香。为了秋香,唐伯虎可以抛家弃业,深入虎穴。

  我嘛,为了颖儿,也可置事业不顾,长沙剑桥两地飞。「

  妻子原本还想拍打我,经此一说,小手儿放下,含情脉脉注视着我,眼神里闪过丝丝温柔。

  「好吧,老公,我们回家吃晚餐,」

  妻子踮起脚尖,深情吻我额头一口。

  「你对颖颖的爱,一点一滴,永存颖颖心田。今生今世,颖颖的心永远只属于你。如果颖颖有做错什么事,还望你见谅。」

  触景生情,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说什么傻话呢,」

  我把妻子拥入怀里,心疼不已。

  「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哭起来?小傻瓜,快收住眼泪。哭花眼睛,可就不好看咯。」

              (一百九十九)

  妻子之所以如此伤感,无非念及我对她一片情深厚意,换来却是背叛和欺骗。

  在她把自个心儿全部托付给我时,却任由她的肉体,在郝江化面前放纵。

  这就是女人的两面性——人前温婉恭良,端庄正经;人后放浪形骸,追欢逐乐。

  这一点,在母亲身上尤其表现突出。

  放佛为了弥补前半辈子虚耗的光阴,母亲变得欲求不满,索欲无度。

  在郝江化调教之下,她像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大蛇,吞噬着所有新鲜肉体。

  而郝江化,则是那个手拿长矛,坐在蛇头睥睨天下的唐吉坷德,盲目自信到无法无天。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得就是郝江化之类人。

  他从一无所有,变成坐拥母亲这等大美人以及其丰厚嫁妆,可谓春风满面,青云直上。

  然而,不管母亲如何雕琢他,郝江化骨子里就是一个乡巴佬。

  就像太平天国的洪秀全,一旦登上宝座,便开始穷奢极欲,妄图淫尽天下绝色。

  所以,妻子被他把上,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怎不,我回长沙不到三天,郝江化就急匆匆飞赶剑桥,鸠占鹊巢。

  将近一年没开荤,不消说,抵达剑桥当天晚上,俩人干柴烈火般腾腾燃烧起来。

  记得那天晚上,我给妻子打了两个多小时国际长途电话。

  妻子说她着凉感冒,喉咙痒,声音有点嘶哑,还咳了两三次。

  后来我想,感冒多半是幌子。

  那个时候,她嘴里应该正吞吐着郝江化的粗大阳具,所以才会口齿不清,所以才会被噎住而咳嗽。

  想起郝老头子玩弄王诗芸情景,他不就好这一口么?我跟妻子恩爱缠绵的话语,恰恰成了他们彻夜交欢的催化剂。

  说来可笑,也只有如我般的痴情种,才会相信妻子当时的谎言。

  还心急如焚,恨不能代她生病。

  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前前后后加起来,郝江化玩妻子的次数,没有上百,也有八十。

  相对而言,这一次历时最久,持续了个把月。

  直到我飞剑桥给妻子过生日前天夜里,他才不慌不忙飞回长沙。

  原本我打算每隔半个月飞剑桥看望一次妻子,哪知被乱七八糟的事耽搁,一拖再拖。

  于是乎,阴差阳错,成就了郝老头子人生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这个把月时间里,在我为妻子精心构筑的爱巢里,郝老头子可谓翻云覆雨,夜夜新郎,享尽齐人之福。

  除了跟妻子不分昼夜交欢外,还做了许多不敢在国内做的事。

  比如说,郝老头子会带妻子去看电影,俩人会手牵手在剑河附近散步,会去法国餐厅共进浪漫烛光晚餐。

  更有甚者,大白天俩人也会十指相扣逛街。

  要是有人问起他们关系,郝老头子就谎称妻子是他女儿。

  周末休息,郝老头子还带妻子飞西班牙看斗牛,堂而皇之地入住当地最豪华的酒店。

  按常理推测,郝老头子喜欢抽烟,做事五大三粗,跟妻子同居个把月时间,房间里多少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我第二次来到剑桥,走进自个家,却没发现丝毫异常。

  并非我大老粗一个,而是别墅里,真没丁点第三者的痕迹。

  最有可能的解释,那就是妻子心细,在我来之前,早把罪证和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这个推测,后来被母亲的私密日记验证。

  她在日记里讲述了一个细节,说郝江化干完她们,就会赖在床上吞云吐雾,随手乱扔烟头。

  每当此时,妻子都会皱起眉头,念他几句紧箍咒。

  然后从郝老头子怀里爬起身,下床捡烟头,把它们统一放好。

  郝老头子离开后,妻子做得第一件事,便是集中销毁所有烟头。

  接着打扫房间,清洗衣物被单,喷洒自己所用香水。

  其后,妻子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整天,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清洗自己的身体。

  或许,正因为母亲和妻子都是心思缜密的聪明女人,所以我才被蒙在鼓里长达四年之久。

  后来,我观看一档国际旅游节目,当主持人介绍到西班牙斗牛舞时,画面切换闪过一位娇美游客笑容。

  面容似曾相识,有点像妻子。

  于是,我急忙切回去看。

  一看之下,竟然就是妻子,当即又喜又惊。

  之所以喜,是因为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前提下,看见妻子青春阳光的笑脸。

  之所以惊,是因为妻子去西班牙旅游,我丝毫不知情。

  起先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反而傻傻地问妻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上西班牙旅游了。

  妻子一惊之下,脱口即回句没有呀。

  于是,我大咧咧呲牙一笑,把她神神秘秘地拉到电视跟前。

  当看到自己的微笑镜头,妻子整个人,马上僵在了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我率先打破那份濒死的宁静,嘻哈哈地说:「亲,你去那里玩也不带我去。快跟为夫讲讲,斗牛舞好不好看,下次我们一起去看。」

  然后一屁股坐在妻子身边,把她拥进怀里。

  妻子眼角余光扫视一遍,确定我不是演戏,方镇定地理理鬓发,满脸堆笑说:「好呀——去年剑桥大学留学时,听同学说斗牛好看,于是,我利用周末时间去了一趟西班牙…」

               (二百章)

  这是一个有星光、虫鸣、和风、绿草香的英格兰乡村夜晚。

  我和妻子拥蜷在露天阳台的睡椅里,甜蜜而安详。

  一颗流星飞逝划过,照亮了怀中佳人双眸。

  「老公,快看,流星哦——」

  妻子惊喜地叫起来,像个懵懂天真的小女孩。

  「是呀,这颗流星很亮,很美,」

  我轻轻抚摸着妻子柔顺的秀发。

  「据老一辈说,只有被上天眷顾的情人,才能看到光芒夺目的流星。」

  妻子刚洗完澡,乌黑的秀发尚有一丝湿润,散发着茉莉花般淡淡清香。

  她穿一件薄如蝉翼的吊带裙,曲线婀娜的身躯,在星光映衬下,若隐若现,充满诱惑。

  只见她眼如秋水,脉脉含情;樱唇微张,欲说还休。

  酥胸挺拔,圆润饱满;纤腰如束,不盈一握。

  前凸后翘,臀似毡包;玉腿修长,堪比嫦娥。

  所谓灯下看美人,国色天香也,无外乎如此。

  良辰美景四月天,爽心悦目谁家姝。

  此时此刻,我最喜欢把妻子抱于怀中,大手在她身上每一处肌肤游走。

  而妻子,也会如一个慵懒倦怠的贵妇人,以蒲柳之姿头枕我肩,全心全意享受欢愉时光。

  这双大手的主人,今夜是我,而在不知哪个彼夜,却换成了郝江化。

  它爱怜地拾起妻子俊俏下巴,给予深情一吻。

  然后向下,滑过玉颈,抚过香肩,轻轻盖住两只颤巍巍的大白奶子。

  抓啊抓,捏啊捏,揉啊揉,搓啊搓。

  直到过足瘾儿,方恋恋不舍攀向小腹,来到洲际线,瞭望对岸那一片浓密的丛林。

  停留片刻,它毅然竖起三根手指,让自己变成一把耙子,慢条斯理地梳过丛林。

  丛林簇拥之心,有一汪深潭,流水潺潺,四季不断。

  这儿便是它此行目的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它在潭边驻足观望。

  像个虔诚的信徒,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走过来走过去。

  放佛不忍心自己肮脏的躯干,污浊潭水清美,它迟迟不肯下去。

  当然,它的主人是我。

  因怜薄躯轻桃花,久望空庭不下院;不料衡山一老怪,辣手催花得意欢。

  换成郝老头子的手,一伺潭水涨起,便三两下扑进去。

  然后肆意扑腾,随意深潜,还在潭地匍匐前进。

  妻子的细微呻吟,变成了娇喘。

  她双眼微闭,脸色红润,酥胸起伏,大腿曲拢。

  尽管妻子一只手紧紧按住郝老头子的手腕,好似乎要随时推开他,不允许对方如此放肆。

  不过,陶醉的表情,已经彻底无遗表露她的心迹。

  看得出来,比起我的温柔爱抚,妻子更享受郝老头子的粗野。

  「郝爸爸,不要,不要喔…」

  妻子的话语,与其说在劝阻,倒更像一味调情剂。

  「不要摸了,人家快受不了啦,呜呜呜——」

  一缕清风,河水骤起涟漪。

  璀璨星空,虫儿欢快鸣叫。

  露天阳台上,一位身体强壮的老汉;摇晃作响睡椅里,一位衣不遮体的绝美少妇。

  春光旖旎之夜,俩人合奏一首鸾凤求凰的销魂乐曲。

  郎情妾意,颠鸾倒凤;男欢女爱,暗通曲款;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爽吧,老婆——」

  郝老头子亲一口妻子脸蛋,手上力量不减反增。

  「跟左京比起来,还是被我弄更舒服吧。爸爸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现在换你伺候爸爸了…」

  边说边单手脱下大裤衩,露出一柱擎天的狰狞阳具,然后把妻子螓首按向胯下。

  一股强烈而刚劲的尿骚味,扑鼻而来。

  妻子不由眉头轻皱,用手捂住口鼻。

  奈何巨物早已冲过来,且犀利地挤开她小手,在唇齿间压来压去。

  「等一下,郝爸爸,我先帮你清洗…」

  妻子话音未落,猩红的龟头已闯入她口腔,迅速占领喉咙。

  仓促之间,不及防备,呛得妻子一阵咳嗽,眼泪直流。

  她连连伸手拍打郝老头子瘦干的屁股,示意他先退出来。

  不料郝老头子只图自己快活,竟然搂住妻子螓首,便耸动腰臀抽插起来。

  挣扎几下,不得已,妻子只好作罢。

  然后乖乖地蹲在阳台上,双手搂住郝老头子屁股,张开嘴巴,任其抱住螓首摆弄…随后,郝老头子面对面楼起妻子一条美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边亲边干。

  于是乎,星光暗淡,在连绵不绝「啪啪啪」声中,虫儿的鸣叫也渐渐熄落。

  而此时,我正在长沙的别墅里,教孩子们吟唱一首古诗。

  实工作责任,推动持股行权试点工作顺利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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