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和他的女人 (91 -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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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第九十一章

  我這才停止抽插,拔出濕漉漉的猙獰東家,半靠著床躺下來。我一手擼動東家,向岑青菁招了招手。岑青菁小狗似的爬到我身上,露出一個討好的表情,然后張開小嘴,把高舉的東家一寸一寸含了進去。

  岑青菁的口舌功夫還比不上夫人,不過,卻比夫人舔得更賣力,更仔細。不僅把我的東家侍候得舒舒服服,還把睪丸舔得干干凈凈,跟抹了黃油似的。

  我潤潤喉嚨,指指睪丸下面,命令道:「舔下去,把老子屁眼舔干凈!」

  岑青菁猶豫幾秒,理了理鬢發,俯下身,伸出靈巧的香舌,在我菊花周圍靈活地游走。

  哈哈,終于有女人愿意給老子舔屁眼,看來,離夫人給老子舔屁眼那一天,也不遠了。

  「舌頭鉆進去,舔屁眼里面,」我命令。

  岑青菁抬起頭,嫌惡地說:「郝大哥,你饒了我吧。給你舔屁眼,已經是我極限了,還要舌頭往里面鉆,那可是要我吃你大便呀。」

  「你算什么,夫人都吃過我大便,還不快乖乖給老子做,」我不耐煩揮揮手。

  「人家不信,萱詩姐那么愛干凈的人,她怎么可能舔你屁眼里面,吃你的大便,」岑青菁撅起嘴巴。

  「吃一點大便,有什么關系,賤人就是矯情,」我火起來。

  「嘻嘻,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除非你給我舔,舌頭伸到屁眼里,不然我不會給你做,」岑青菁做副鬼臉。

  「賤人,你好好看著,老子現在就給你舔。」我翻轉身,一把抱起岑青菁屁股,分開她雙腿,嘴巴對準菊花一口吸下去。岑青菁頓時爽上了天,尖叫連連。

  我舌頭擠開岑青菁菊花蕾,伸進去一頓亂攪,把岑青菁爽得直叫。

  「郝大哥,我信了,信了,」岑青菁咯咯嬌笑。「我給你舔,用69勢,咱們互相舔吧。」

  于是,我在下,岑青菁在上,我們頭尾倒置,互相舔弄著對方下體。當岑青菁的香舌擠進我的屁眼時,別提多他媽舒坦,讓我立刻死去都愿意。

  「起來吧,不舔了,」我拍拍岑青菁屁股。

  岑青菁慵懶地爬起身,撲入我懷里,嘴對嘴親吻對方。

  「你的菊花還沒開苞,還是處吧,」我咬著岑青菁耳朵說。

  「嗯……」岑青菁點點頭。

  「我給你開苞吧,呵呵,」我賊笑。

  「我問你,萱詩姐后面,你給她開苞了沒?」岑青菁妖冶地問。

  「早開過了,她的菊花,我干過不下十次,」我胡亂編了個數字。

  「真的假的?」岑青菁咯咯嬌笑,「萱詩姐肯讓你干后面?」

  「真的,我對天發誓,」我信誓旦旦地說。

  「你少騙我了,萱詩姐骨子里不管多么淫蕩,絕不可能讓你玩她后面。很簡單,玩后面,我們女人又沒有快感,玩起來有啥子意思,」岑青菁白我一眼。「你少打我注意了,前面可以玩,后面萬萬不能玩。你的東西那么大,萬一桶傷了我,怎么辦?」

  我無可奈何搖搖頭,再三保證說:「我輕輕插,保證不弄傷你,你就讓我玩一次,過一下插屁眼的癮。」

  「不行,沒得商量,」岑青菁躺下來,蓋上被子。「你要干穴,就快干吧。不干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

  「哈,不干了,明天晚上去你家干你,」我挨著岑青菁躺下來,把她摟入懷里。「夫人明天還要住一天院。明天你下班后到醫院看她,然后我們一起走,去你家干一個晚上,好不好?」

  「嗯……」岑青菁點點頭。「別摸了,讓我睡覺吧。」

  「晚安,寶貝,」我親岑青菁一口。

  「晚安……」岑青菁小聲回應。


               第九十二章

  第二天下午,岑青菁穿著一件大翻擺修身長裙,從學校來醫院看夫人,絮叨一番。我們陪夫人吃完醫院營養便飯,天色已晚。岑青菁起身告辭,夫人讓我送她回家,正中我下懷。

  走出醫院大門,上了車,我一把摟住岑青菁,上下其手,摸夠了才放開她。岑青菁整整衣角,理了理鬢發,發動轎車,一溜煙朝家趕去。

  當天晚上,在她家里,我和岑青菁抵死纏綿,從八點多一直做到凌晨五點。岑青菁泄了五次后,我才把滾燙的濃精射入她身體深處。

  「郝大哥,我算是明白了,萱詩姐為什么那么死心蹋地迷戀你。」高潮過后,岑青菁偎在我懷里,摩挲著我長滿黑毛的胸膛,癡癡地說。「換作是我,如果早一點被你把上,肯定和萱詩姐一樣,不愿同其她女人一起分享這種感覺。」

  「現在讓你跟劉可分手,你同意不?」我把玩著岑青菁一只傲人的乳房。

  「分,馬上分,」岑青菁斬釘截鐵地說。「其實,我跟劉可真沒什么,一直是他追我。那天,我為了氣你,為了斷絕你的念頭,才賭氣把他拉過來作陪。」

  「他上過你沒?」我問。

  岑青菁搖搖頭,說:「他倒很想上,可我一直沒同意。」

  我把岑青菁手機拿給她,聳聳肩膀,說:「打電話告訴他,說你另有所愛,叫他別來找你了。」

  「劉可財大氣粗,是個大財團的少爺,我怕他報復,」岑青菁咬咬嘴唇。「依我之見,還是溫水煮青蛙,慢慢疏遠他,好讓他自己明白。他那邊真沒什么,現在,我唯一擔心就是,萱詩姐不肯接受我。萱詩姐對你用情至深,依她的脾性,不可能同意二女共侍一夫。我的第二個條件,你昨天晚上口頭上答應很快,恐怕心虛要死吧。」話說到這個份,我沒什么好隱瞞,只好如實相告。

  「你放心,夫人要是不同意,我就跟她分手,同你在一起,」我信誓旦旦地說。「對付夫人,我還是有一套獨特辦法,由不得她使小性子。」

  「什么辦法?」岑青菁笑嘻嘻地問。

  「暫時沒想到,不過,我堅信,一定會有辦法,」我說。

  岑青菁若有所思,突然湊到我耳朵邊,神秘兮兮地說:「我倒有個好辦法,既不讓你失去萱詩姐,又保管她服服帖帖同意。」

  我心下一喜,忙問:「什么辦法?」

  岑青菁接著說:「萱詩姐不是以為我還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么,她面子薄,不禁扛。你哪天跟她做愛時,使一點小手段,剛好被我撞見,肯定把萱詩姐羞死。有了這個小插曲,你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跟她說明情況,把事件言明,讓她選擇。」

  「萬一夫人懷疑我故意安排你撞破奸情,事件就辦砸了,」我不放心地說。

  「所以說嘛,重點在于你,如何把這場戲演的順其自然,」岑青菁露齒一笑。「這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第二步,你要用心研磨萱詩姐,讓她對你舍也不是,不舍也不是。在她左右為難之際,要表現出你的萬分情誼,表現出你對她的愛意,令她更加悔恨,更加懊惱。第三步,習慣成自然,我們時不時在萱詩姐耳畔吹一下風,秀一下恩愛,這個時候,她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岑青菁說了一大通話,奈何沒一句重點。稍加琢磨,我就總結出對付夫人六字真經:破奸、磨人、就范。于是,我俯在岑青菁耳朵邊,嘰里呱啦說一遍。

  聽完后,岑青菁一笑,對我豎起大拇指。

  「郝大哥,萱詩姐同意我做你小老婆那天,就是我菊花給你開苞之日,」岑青菁笑盈盈地說。

  「此話當真?」我驚喜不已。

  「千真萬確,如有半點虛假,五雷轟頂而死,」岑青菁起手發誓。

  「嘿嘿,你等著看好戲吧,你的菊花我開定了,」我成竹在胸。


               第九十三章

  好了,以上便是郝江化與母親交往的詳細過程。從中我們可以看到,郝江化身賦異稟,自從母親被他玩過一次后,便死心塌地愛上了他。與其說母親愛上了郝江化,其實,倒不如說,她愛上了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這種快感,父親以前從來沒有給過母親,而她卻從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老漢那里找到了。母親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從小深受傳統文化影響,讓她嘴巴上承認,簡直比登天還難。

  雖然我瞧不起郝江化,但不管怎么說,母親有權力選擇自己想要的幸福。郝江化用任何齷蹉方式玩母親,只要他們郎情妾意,一個愿打愿挨,那是他們夫妻的自由,我沒有權力干涉。

  當然,在郝江化敘述他與母親交往的過程中,提及白穎屁股和奶子大小的那個細節,使我比較憤慨。相對郝江化,母親更讓我生氣,因為不僅事由她起頭,而且她還詳細描述了白穎的陰毛和叫床聲。那一刻,我感覺妻子,赤裸裸地站在郝江化面前,任他嘲笑和羞辱。但是,在夫妻的交往過程中,這種事似乎又很微不足道,時常在我們身邊發生。比如說,我也曾和白穎討論過,她和母親比起來,誰做愛厲害,誰更有男人緣。甚至,白穎還為我扮演母親的角色,來提高我們夫妻的性趣。

  從郝江化的敘述來看,母親最后竟然甘愿做他的禁臠。由此可見,母親表面上端莊高貴,優雅知性,那不過是在外人面前的表現。只要合適的男人出現,經過一系列調教,母親骨子里淫蕩的一面便會顯山露水

  好了,閑言少敘,言歸正傳。母親嫁到郝家溝的第二年春天,懷上了第二胎,就是郝思遠和郝思高這對雙胞胎。得知自己懷上雙胞胎兒子后,郝叔和母親喜上眉梢,甭提多高興了。這一年清明,因身孕不便,母親沒能去父親墳頭祭祀,只讓郝叔代自己匆匆去了一趟。

  這一年,郝家溝發生了一件大事。村支書郝新民,被村長郝江化打斷了一條腿,起因是郝新民偷看母親洗澡。

  原來郝新民趁郝叔外出公干時候,夜里偷偷潛入小洋房,欲行不軌之事。當時,家里只有母親、公公、兩個小孩以及兩個新請的小保姆在。

  郝新民偷偷來到三樓時,母親正在浴室洗澡,臥房門虛掩著,并沒反鎖。于是,郝新民踮起腳尖,輕手輕腳走進去,趴到浴室門口。他試著用手推了推門,還真開了一條細縫,便賊眉鼠眼地朝里面瞧去。一瞧之下,郝新民頓時心花怒放,竟然忘記了作案時間。所以當保姆抱著萱萱推門進來時,看見一個賊頭賊腦的男人,正一個勁兒朝浴室偷窺,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嚇破了郝新民的膽,他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然后驚慌失措爬起來,拔腿鼠躥。

  聞訊連夜趕回來的郝叔,當天夜里,從被窩里揪出郝新民,一棒子下去,「哢嚓」一聲打斷了他一條腿。要不是眾人及時拖住郝叔,第二棒下去,郝新民便要一命嗚呼了。

  這一年,郝家溝還出了件大事,郝江化選上了龍山鎮副鎮長。

  母親懷上雙胞胎兒子后,白穎的肚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于是,這次她跟我動真格了,硬要拉著我一起到醫院做個全面檢查。我當然自信滿滿,就陪她去了。接待我們夫婦的醫生,是白穎的朋友,叫何慧。檢查完之后,她跟我們說,一個禮拜后來拿結果。

  一個禮拜后,何慧通知我們夫婦去拿體檢報告,白穎讓我去。當我從何慧手里接過體檢報告時,她輕啟朱唇,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倆都沒問題,回家好好準備接受小寶寶的誕生吧。」這個結果,果然如我所料,妻子的所作所為,簡直多此一舉。

  更神奇的事還在后面,拿到體檢報告不到一個月,妻子竟然如愿以償地懷上了孩子,而且還是一對龍鳳胎。這下該我樂開了花,馬上把好消息告訴了母親,接著又通知了其他親朋好友。母親生下雙胞胎兒子后,時隔三個月,妻子誕下了一對龍鳳胎。男孩虎頭虎腦,我給他取名左翔,女孩清秀水靈,取名左靜。

  這一年,我因為工作原因,常去世界各國出差,短則五六天,長則三四個月,所以很少去郝家溝看母親。白穎卻不同,生下孩子三個月后,每逢周末或者節假日,只要母親來電話,她都會飛去郝家溝陪伴。用白穎的話說,郝家溝山水好,空氣清新,相比嘈雜的大城市,很適合她產后恢復。更重要一點是,與母親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可以學到更多適用的育兒新經。這一年,從妻子口中得知了很多郝家溝的消息。比如郝叔提正了,母親的公司做大了,郝家溝被省委政府選為文明示范新農村了等等。這一年,母親學校出了件大事,岑青菁因難產去世了,死后遺體被捐獻給了妻子母校醫學院。這一年,加上我,母親已經是五個孩子的媽媽了。


               第九十四章

  這一年,母親過四十六歲生日,我和白穎提前一個禮拜,便帶著兩個半歲多的龍鳳寶寶,飛往衡山機場。和往常一樣,郝虎開車來機場接我們,唯一的變化是,接機的車子換成了一輛嶄新的白色路虎。

  我聽妻子說過,母親最近買了部新車,是倆白色路虎。至于郝虎,自從母親的公司做大后,便由他擔任自己的司機,同時兼保鏢,負責母親的安危。因為每次來往北京衡山,都是郝虎負責接送,所以白穎跟郝虎算比較熟了,倆人一見面就能自然聊上幾句。

  我對郝虎基本沒什么好影響,并不是因為他個人原因,而是我對整個郝家溝的男性,都沒有好感。我不喜歡他們,就像不喜歡郝江化一樣,他們給我的感覺外表木訥,實際卻內藏奸詐。換言之,他們都是沾著母親的恩露,才能有今時今日的位置。不管他們自己是否喜歡這個位置,相對三年前總要好。

  郝虎戴著副墨鏡,脖子上掛了一條大拇指粗的金項鏈,一身裝扮,盡顯俗氣。他喜歡嚼檳榔,每次見面,他都很恭敬地問我一句:「大少爺,吃檳榔么?」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下,自從母親嫁到郝家溝,不知從何日起,「大少爺」就成了我的雅號。當然,他們管我叫大少爺,管白穎就叫大少奶奶。

  華燈初上,白色路虎轉一道彎,前方出現郝家溝的夜景。

  同三年前比起來,郝家溝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鋪上一條嶄新的瀝青公路,村東頭還蓋起一座金碧輝煌的三層大廈。我知道,這座三層樓大廈,是母親金茶油股份集團公司總部。除此外,大部分郝家溝人,都蓋上紅磚房,告別了陳舊的土夯房。當然,這一切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郝江化娶了一門好媳婦。

  路虎緩緩駛到郝家溝,早有許多村民聽到了消息,三三兩兩張望。前面不遠處,一座氣派的三層別墅洋樓,巍巍聳立在夜幕里。門口一塊霓虹燈大扁,上書:郝家祖宅,便是母親的新家大院。此時此刻,大院里張燈結彩,門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看到開過來的白色路虎,原本忙碌的人都一一駐足下來,圍在一起觀望。路虎直接開進大院里,停好車。

  還沒下車,已經有好幾個人笑著圍攏過來,好奇地探視著車里的人。他們當中,郝小天最積極了,直接上來拉開車門,跳到我身上。

  「哥哥嫂嫂,還有兩個小寶寶,媽媽一直念著你們了,怎么才來呀……」我還沒說話,郝小天已經連珠炮似的說起來了。「嫂嫂,你答應在北京給我買的模型遙控飛機,帶來了嗎?快給我,我要馬上玩。」

  如果沒記錯,郝小天今年滿十歲了。幾年時光,原本瘦弱不堪的他,已經長成了半大小伙子,活蹦亂跳。

  「當然帶來了,嫂嫂答應你的事,怎么會忘呢。」白穎邊說,邊和我一人一個抱起小寶貝,走下車來。

  「大哥大嫂,你們……你們好,」郝杰迎上前來,面紅耳赤,吞吞吐吐地說。「大嫂,我……我來抱侄兒吧。」

  我搖搖頭,暗想:郝杰這死小子,還是沒變,見到妻子說話就結巴。

  「不用……」妻子搖搖頭,笑盈盈地說。「你去幫郝虎他們搬行李。」把寶貝孩子交給一個毛手毛腳的青年,妻子怎能放心。

  快走到堂屋門口,母親滿面春風地從里面出來,身邊跟著兩個俊俏的保姆以及抱著郝萱的郝燕。另外,,還有一個穿大翻領女式制服的妙齡女孩,手提公事包,亦步亦趨地跟著母親。

  「我的兩個寶貝小孫子,終于來了,可把奶奶想死了……」母親從妻子手里接過左靜,愛憐地逗弄著她。我把兒子交給白穎,從郝燕手里接過郝萱,徑直走進裝修豪華的大廳。

  只見廳堂西廂會客室內,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年青小伙子,筆挺地端坐著。一個同樣穿大翻領女式制服的高挑女子,娓娓說著話,看上去正在給他們培訓。我想,連同在門口看見的那個妙齡女孩,他們應該都是母親公司的員工吧。

  「左京大哥哥,那些叔叔們都不說話,就那個阿姨說來說去,他們在干嘛呀……」

  郝萱兩歲多了,精致無雙的小臉蛋,唇紅齒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性。整個郝家溝,我最愿意親近郝萱了,活脫脫就是母親小時候的翻版。


               第九十五章

  要不是郝萱身里體流著郝江化的一半血液,有一個如此可愛如此美麗的小妹妹,我會有多么高興。

  「那個阿姨正在給叔叔們上課。走,我們去別處玩,不打攪他們了……」

  沒一會兒,母親、妻子、郝小天、郝虎、郝杰、郝燕以及其她幾個人,邊說邊走來到了大廳。

  「左京哥哥,郝萱妹妹,你倆在這里啊。」郝小天懷里抱著個遙控飛機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快來快來,我們一起來玩飛機。」

  母親吩咐兩個保姆,要她們把兩個寶貝抱到育嬰室悉心照看。妻子說想看看郝思遠和郝思高哥倆,便跟著一起去了。

  「小天,去給爸爸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等他吃飯了,」母親朗聲說。「詩蕓,今天的培訓到這里吧,安排大伙吃飯。」

  「好的,董事長……」那個叫詩蕓的女子,稍微欠身點頭,對母親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然后對臺下眾西裝青年說:「今天的培訓到此結束,請大家去公司食堂文明就餐,講究衛生,杜絕浪費。」

  「媽咪,爸爸不回來吃飯了,他中午出去時交待過,你忘了嗎?」郝小天放下玩具,拉住母親雙手。

  「媽咪當然記得,只是想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好放心,」母親笑吟吟地點了點郝小天腦瓜。「問一下你爸爸,晚上回家,還是在縣里過夜。順便告訴他,左京和穎穎小倆口帶著孫子來了,讓他高興高興。」

  「哦,那我馬上打電話……」

  郝小天乖巧地點點頭,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母親俏美的臀部上,習慣性地摩挲著。母親和眾人似乎不以為然,依舊談笑風生,有說有笑。倒是我,皺起了眉頭,心頭升起一股隱約的醋意。

  「算了,還是媽咪親自告訴你爸爸吧,」母親蹲下身,捧住郝小天臉蛋。「你要去洗澡了,洗完澡,吃完飯,再和左京哥哥玩飛機。」

  「嗯,媽咪,」郝小天瞅我一眼,笑笑。「我想去山莊泡溫泉,左京哥哥,你和我一起去么?媽咪說,冬天泡溫泉,可舒服,可養身健體了。你和我一起去吧,還有嫂嫂……」

  我聽妻子說過,半年前,母親利用郝家溝幾口地下熱泉,建起了一座度假山莊。她每次來郝家溝,都會陪同母親去溫泉泡澡,非常養顏健身。我卻還沒去過一次,因此經郝小天一說,還真是躍躍欲試。不過,雖然郝小天只是一個十歲小男孩,他提議和我們夫妻一個池子里泡澡,馬上令我本能抗拒。

  「不,要去你自己去吧。遠途跋涉,我和穎穎想歇歇,不想挪動,」我立即搖手拒絕。

  母親聽出我話里的厭煩之意,走到我身邊,暗暗使道眼色,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天一番好意,你做哥哥的,得給他樹個好榜樣,別傷他的心。」

  母親這樣維護郝小天,好像我真做了什么錯事,傷害了他似的。

  「小天,今天晚上就別去泡溫泉了。等明天下午,左京哥哥和穎穎休息好,媽咪,還有爸爸,帶上你和萱萱,咱們六個人一起去,你看好不好?」母親柔聲安慰。

  「好呀,咱們一家子全去,才最熱鬧。對了,徐媽媽什么時候來咱家,我可想她呢,」郝小天手舞足蹈地說。

  郝小天口里的徐媽媽,自是徐琳,母親的大學校友兼閨蜜。

  「你乾爸乾媽,明天上午會到,」母親嫣然一笑,煞是好看。

  「那乾爸乾媽,要和我們一起去,」郝小天高呼。

  「當然,那還用說,他倆來了,大家就一起去泡澡,」母親理了理鬢發,笑瞇瞇地說。

  母親的提議,讓我怦然心動。如果能同她和徐琳一起在池子里泡澡,那犧牲一下白穎的色相,也物超所值。母親不用說,徐琳阿姨一直是我青春時期意淫對象,能看一眼她白花花的大腿,也算了卻平生心愿。

  當然,我現在極力維護妻子,不愿其他男子哪怕只看到她的小腿肚。后來才知道,一些事情真要發生,再如何用心良苦的維護,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可笑至極。


               第九十六章

  隨著郝小天慢慢長大,他的模樣,越來越像郝江化。成年后,十之八九,郝小天會像他親生父親一樣,又矮又丑。然而,終其一生,郝小天比任何帥哥都要幸福,不僅生活在母親處處體貼呵護的溫柔鄉里,還被眾花團簇擁。對郝小天來說,跟任何漂亮女子打成一片,似乎顯得輕而易舉。圍繞在母親身邊的所有漂亮女子,在跟母親親近的同時,自然要親近母親膝下的小正太。日久生情,在一起處久了,沒人會覺得郝小天丑,更不會嫌他矮。如同他父親郝江化,沒有人會再嫌棄他又老又丑,反而還要想著法兒討他父子歡心。

  當天晚上,大家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吃飯時,經母親介紹,我才得以認識三張精致漂亮的生面孔。

  第一個要說的漂亮女人,是母親公司的辦公室主任,上文已提及過她,叫王詩蕓。王詩蕓二十七八歲模樣,比妻子大幾歲,相貌端正,身材高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女孩。半年前,在一家招聘會上,母親相中她的美貌和氣質,不惜花高薪把她從一家跨國公司挖過來,簽下六年的勞動合同。同母親一樣,王詩蕓不僅相貌非凡,而且精明能干,管理企業井井有條。名義上,王詩蕓只是辦公室主任職位,實則相當母親公司二把手。郝江化并不插手母親公司事務,自從他當選村長起,便一心一意往官場發展。

  王詩蕓已成家,丈夫在北京工作,有個六歲的女兒。她來金茶油集團公司上班后,母親便當她自已人一樣,在郝家祖宅為她安排了一間上好廂房,同自己吃住在一起。

  第二個要說的漂亮女人,前文中也有一筆帶過,就是那個跟在母親身邊亦步亦趨的女孩,叫吳彤,是母親的貼身秘書。吳彤剛剛大學畢業,主修漢語言文學專業,輔修法律專業,雙學士學位。吳彤身形嬌小,一派斯文,書生氣很重,是地地道道的江南水鄉女孩。與王詩蕓比起來,她是另外一種美,同樣令人過目難忘。

  第三個要說的漂亮的女人,是母親新聘請的專業管家,叫何曉月。何曉月手下帶著六個十六七歲的小保姆以及一名專職廚師,她自己身兼私人醫生一職。

  以上三個女人,第一眼看到,都令我怦然心動,有種驚艷感覺。這種感覺,不亞于當年我第一次遇見白穎。我不得不佩服母親的審美眼光,經她精心挑選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出色。驚嘆之余,有一個問題,卻開始縈繞腦海:母親為什么聘請那么多絕色的女子圍繞自己左右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或許像母親這樣天生麗質的大美人,更喜歡把美女聚在自己身邊,也非常容易吸引美女向自己靠攏吧。例如徐琳和岑青菁,便是先證。

  不知從何時起,郝家開始講究起傳統的繁文縟節來,首先表現在就餐儀式上。一大家子人,上下老小二十多口,均在一張做工考究的長方形餐桌上用餐。餐桌用海南梨花木做成,擺在豪華宴會廳中央,南北朝向。北頭一個主餐位,南頭一個主餐位,東西兩邊各設十五席副餐位。

  聽妻子說,這種形式的聚餐儀式,易于團結家族中的人,增進彼此感情,便于家族管理和發展壯大,乃郝叔和母親一起商量的結果。然后,母親向能工巧匠,親手定做了這張梨花木餐桌。

  每次家族隆重聚餐前,除了南北席位固定由郝江化和他父親端坐外,母親都會根據參加宴席人員,仔細安排好每個人的座位。這次亦不例外。我第一次享受這種儀式的聚餐禮,感覺跟回到了封建王朝時代似的,很不習慣。不過,更令我吃驚,還在后面。根據母親的席位安排,東邊列席,全是女子。首席,挨著北頭主餐位,是母親自己。其次,是妻子白穎。然后依次是王詩蕓、何曉月、吳彤、郝奉化妻子、郝虎妻子、郝龍妻子、郝燕等等。郝萱年齡尚小,坐在母親和妻子中間的搖籃椅里。

  西邊席位,全清一色男子,坐在首席位置,是郝奉化。接下來是我,和妻子面對面而坐。然后依次是郝小天、郝虎、郝龍、郝杰等,后面還有幾個母親公司的男職員。

  南頭主餐位,郝江化年邁體衰的白胡子父親高高端坐在上面,全身抖個不停,由一個小保姆精心照顧。

  我不太明白這種座位安排的意義何在,除了我和妻子面對面外,為什么不把郝奉化夫婦、郝虎夫婦、郝龍夫婦同樣安排面對面吃飯。妻子要我別瞎猜,說母親這樣安排自有她道理。我追問她什么道理,妻子卻嗔了我一眼,氣鼓鼓地說,那你別來問我,去問媽吧。

  「不過吃個飯而已,犯不著較真,隨便怎么坐都無所謂,」我暗想。


               第九十七章

  席位安排妥當,大家依次就座,吃到一半,院子里傳來悠長的汽車鳴笛。接著,一個小保姆小快步跑進宴會廳,對母親恭恭敬敬地說:「大奶奶,老爺回來了。」

  母親聞言,立即放下筷子,起身迎了出去。其余眾人,皆隨母親起身離席,迎向大門。妻子扯了扯我衣角,示意我起來,同她出去迎接郝叔。我不得不隨潮流,很不情愿站起來,被妻子拖著悶悶不樂走向大門。回頭一看,郝小天兀自在那里啃雞腿,對著我呲牙咧嘴地笑。

  「哥哥嫂嫂,甭管他們,我們照吃……」郝小天嬉皮笑臉地揮揮手。這一刻,我竟然感覺向來厭惡的郝小天無比親近。

  「他是主,我們是客,哪有我們迎他的道理,」我小聲嘀咕一句。

  「理是這個理,沒錯。但大家都起身去了,我們不去,媽媽看到了,不把你我羞死才怪,」白穎銳利的目光,掃我一眼。「小天不懂事,你也要跟著不懂事么。」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被妻子拉到隊伍前頭,露出一臉虛偽的笑。

  只見郝江化從黑色大奔走下來,手提鱷魚皮公事包,一身合體筆挺的中山裝,把他整個人襯托愈發精神抖擻。隨后,一個妙齡女子跟著從賓士車里出來,穿一襲名貴白裙,宛如亭亭玉立的蘭花,奪人眼球。

  我認識該女子,叫岑筱薇,是岑青菁的女兒。岑筱薇比我小,是我少年時期的暗戀對象。初中畢業,岑筱薇被她父母送到美國讀高中,上大學,之后我們見面次數就越來越少。要不是大學里遇上白穎,說不定,我會和岑筱薇喜結連理。

  不久前,我聽說岑筱薇回國料理岑阿姨的后事,至于她什么時候跟郝江化在一起,卻不得而知了。

  「京哥,好久沒見,你還好嗎?」一照面,岑筱薇在人群里認出我,主動過來招呼。

  「好。你呢,近來可好?」我激動地說。

  我們來了個熱情擁抱,岑筱薇很開心,竟然無所顧忌地大笑起來,毫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

  母親接過郝叔手上的公事包,交給吳彤,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她臉上重新寫滿笑意,挽著郝叔胳膊,帶領大家向餐廳而去。

  放下岑筱薇,我才注意到母親和妻子等人早已離開。意識到自己一時老友相見高興,得意忘形,我趕緊和岑筱薇走向餐廳。

  「筱薇,你坐這來……」母親指指東邊空出的第三個席位,向岑筱薇招了招手。

  「伯母,我隨意坐好了,」岑筱薇露齒一笑,在東邊末尾的空席坐下來。「那個位置,還是留給徐伯母坐吧。」

  「你這孩子,怎么不聽話,」母親有點生氣。「你徐伯母要明天才來,你今天坐這里。」

  郝叔已在北頭主餐席坐下,自顧吃著牛排,神色肅穆,不發一言。

  「那我坐第四個席位吧,麻煩詩蕓姐姐,再挪一挪,」岑筱薇強顏歡笑。

  王詩蕓微微一笑,看向母親,見她點頭同意,正要起身挪位。郝叔冷冷一瞥,開口講道:「挪什么挪,不懂規矩。她喜歡坐那里,就讓她坐那里是了。以后,你就一直坐東邊末尾的空席,讓詩蕓坐第四個席位。」

  場面頓時很僵硬……岑筱薇低著頭,咬緊嘴唇,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母親這時走到岑筱薇身邊,笑著扶起她,挨白穎坐了下來。

  「好了,沒事了,筱薇。大家不要拘束,接著吃,開心點,」母親出言相勸。

  剛才郝叔一聲「詩蕓」叫得那么熱乎,讓我聽了都起雞皮疙瘩,不禁犯起渾來。區區一個家宴,母親為何那么較真,非得安排岑筱薇坐在固定位置上,這里面到底有何用意?還有,為什么郝叔一開口,原本興高采烈的岑筱薇,就像一只斗敗的母雞,沒了生氣?

  我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了一個晚上,都沒答案。


               第九十八章

  走下床,我推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寒氣。從樓上窗戶,時不時傳來女人隱約的嬉鬧聲,應該是母親和妻子她們。一個小時前,母親打來電話,把正在床上休息的白穎叫去她房里搓麻將。

  看看時間,已十一點左右。我穿戴整齊,出門,上樓,來到母親的廂房。還在門口,便聽到「嘩嘩」的麻將聲和幾個女人的笑語聲。我仔細辨聽一會兒,當中沒有妻子的說話聲,不禁心下納悶起來。

  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很奇怪,母親她們打個麻將,卻把門被反鎖上。

  于是,我不得已敲門。連敲三下,才聽到母親一口地道吳儂軟語詢問:「誰呀……」尾音拖很長。

  「媽,是我,把門開一下,」我清了清嗓門。

  「哦,原是左京呀……」母親朗聲說。「小文,把門開一下,讓左京進來。門不要鎖了,打個牌,鎖什么子門呢。」

  母親話音剛落,一個俊俏的小保姆,為我打開了門。

  我朝屋子里望去,只見大客廳中央,母親、何曉月、王詩蕓、吳彤四個女人,圍在一張麻將桌前,獨不見妻子身影。

  「左京,你還沒睡呀,」母親看向我。

  「睡不著,起來走走,」我笑笑。「媽,白穎呢,她不是來和你們打麻將了嗎?」

  「哦,穎穎啊,」母親嫣然一笑。「小娃哭得厲害,她剛進去育嬰室喂奶,你便來了,所以沒看見她。」

  母親所說的育嬰室,就在廂房里面,和主臥相鄰。兩道門前面,一座錦繡的落地屏風矗立著,看不到門前狀況。

  正在此時,白穎懷里抱著左翔,從屏風后面出來。

  「呀,你來了呀……」妻子高興地說。「翔兒餓了,我給他喂了奶,抱他走走。」

  「男孩子就是淘氣,剛喂飽沒多久,又要吃媽媽的奶了。我看呀,翔翔長大了,一定隨左京,」母親附和。「你看咱家寶貝靜靜多乖,你剛進門奶了幾口,一直睡到現在。」

  「媽,瞧你說的話,」白穎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翔翔長大,不隨左京,要隨誰呀。」

  說話間,郝叔穿著一件金色的錦袍睡衣,嘴里叼只煙斗,從屏風后面緩緩出來。

  看見我,郝叔生硬一笑,大咧咧說道:「你來正好,咱爺倆很長時間沒一塊喝酒聊天。今兒個湊巧,朋友送了瓶百年純釀的茅臺佳酒,借此良宵美景,咱爺倆痛快喝幾杯。」

  盛情難卻,我推辭不過,只得唯唯諾諾應承。

  郝叔吩咐保姆取來酒和兩個杯子,燒了幾個精致的下酒菜,隨便在茶幾上擺開臺子,便與我對酌起來。

  「左京,你不是不喝酒么,什么時候學起喝酒了,」母親停下手里的麻將。「聽媽媽話,不要喝,和穎穎早點回房休息。」

  「哎,萱詩,我們爺倆興致正高,你不要來敗興啥,」郝叔板起臉。「男子漢大丈夫,喝點酒,有什么關系。來,左京,咱們干了這杯!」

  我看向母親,她正垂著頭,專心出牌。我又看向妻子,她站在吳彤身旁,邊哄著懷里的嬰兒,邊指導吳彤出牌。見她倆意見不是很大,我隨即舉起酒杯,與郝叔碰了一下。

  一杯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滋味很難受。郝叔又斟滿一杯,送到我手里。

  「你叔叔我,除了喝酒厲害點,其它真沒什么本事,」郝叔說開了話。「不過,幾年官當下來,我總算明白一個道理,什么本事都沒會喝酒管用。不是我吹,今天我能坐上龍山鎮第一把交椅,全靠喝酒練出的海量氣度。你要學學我了,多喝酒,多跟別人應酬交際,這樣才會聚攏人氣,事業才會蒸蒸日上。」

  「郝爸爸,你別教壞人家老公呢,我可不依,」白穎嘟起小嘴。「我最討厭滿嘴酒氣的臭男人,你呢,最好也少喝點酒,免得老惹媽媽不高興。」


               第九十九章

  「左京,聽到了嗎?我們女人都討厭滿嘴酒氣的男人,你可千萬別跟你郝叔叔學,」

  母親抑揚頓挫地說。「喝酒傷肝,你郝叔叔喝酒厲害,那是他從娘肚子學來的天賦,你學不會,也不要去學。」

  郝叔哈哈一笑,說:「我才剛起個頭,你倆倒好,倒戈相向了。算我說錯話,自罰一杯,向二位賠罪。」說完,郝叔一飲而盡,舔舔嘴巴。

  我握著手里的酒杯,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放到了口邊。

  母親搖搖頭,對白穎說:「讓他爺倆喝吧,咱們甭管了。」

  白穎沒好氣瞪我一眼,嗔說:「愛喝喝吧,滿嘴酒氣,討厭死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我向妻子投去討好的笑臉。「要是說話不算話,回家甘愿受罰,任老婆大人隨便處置。」

  第二杯酒下肚,我快要撐不住了。不過,沖郝叔那句牛氣沖天的話,我決心和他開杠。哪知第三杯酒剛沾一口,我脖子一歪,倒在了沙發上。

  模模糊糊中,我聽到郝叔叫我的聲音,接著傳來妻子的柔聲呼喚,還有母親。然后,有人背起了我,放在一張暖和的床上。我頭昏腦脹,一沾床,便沉沉睡去,對之后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時,白穎剛下床,穿著一件透明的吊帶睡裙,坐在梳妝臺前補水。

  「你總算醒了,謝天謝地,」白穎回頭看我一眼。「要你別喝,你偏要喝,現在身子難受吧。唉,自己愛討苦頭吃,真拿你沒辦法。」

  「好老婆,別坐在那里發牢騷了,快給你可憐的老公倒杯水來,渴死我了,」我啞著嗓子說。

  白穎急忙起身,端來一杯白開水,送到我手里。

  「渴死你,活該,誰讓你不聽我話,」妻子戳了戳我額頭。

  我「咕咚咕咚」喝完一杯開水,頓時神清氣爽,嘴巴一咧,放下杯子。

  「寶貝,大清早起來,就這樣誘惑我,我可要犯錯誤了,」我色迷迷地掃一眼妻子。「咦,這件睡裙,我從沒見你穿過,剛買沒多久吧。」

  妻子臉一紅,羞澀地說:「不是我自己買的,是媽媽買來,送我穿。聽說是限量版,全球只有一百件,媽媽買了兩件,送我一件。」

  我頓時精神一震,仔細打量起妻子來。只見鏤空的真絲薄紗里面,還有幾條細細的黑色金屬,捆住妻子身上幾處敏感部位,顯得內緊外松,分外妖艷。一塊小碎布堪堪遮住妻子芬芳的私處,散發出無限春情。除此外,妻子雪白修長的美腿,飽滿堅挺的酥胸,以及渾圓緊俏的盛臀,都曝露無遺,盡收眼底。

  「呃……」我吞了吞喉嚨,「媽送你一件,她自己留一件……她穿這樣的衣服,給郝叔看?」

  「不然,難道給你看?」妻子嬌媚地白我一眼。

  我呵呵傻笑,不由分說,把妻子摟入懷里,上下其手。

  「寶貝,昨晚錯過了美好時光,讓我早上好好補償你,」我張嘴去咬妻子的白嫩臉蛋。

  「不要……」妻子連連推開我。「你滿嘴酒氣,好臭,還是饒了我吧。」

  「不會吧,睡了一個晚上,還有酒味?」我問。

  「不信你自己聞聞,」妻子嘟起小嘴。

  我一口氣呼在掌心上,聞了聞,果真酒氣熏天。

  「對不起了,親愛的,」我不好意笑笑。「等我刷完牙,洗個澡,一定好好疼愛你。」

  「不要,我不想做,」妻子搖搖頭。「剛做完臉部皮膚護理,等晚上咱再做吧。」

  「難受呢……」我指指下身高高舉起的帳篷,「十幾天沒去桃花潭游玩,它向我抗議呢。」

  妻子「噗嗤」一笑,說:「要么你打手槍,要么你忍到今天晚上睡覺,哼……」


               第一百章

  晌午十點左右,徐琳夫婦從長沙開車過來,見面寒暄之后,難免一番鬧騰。

  同母親一樣,歲月的滄桑,并沒在徐琳臉上留下絲毫皺痕,反而把她磨得更加成熟風韻。徐琳是個精致的貴婦人,穿衣打扮無可挑剔,而且一身傲氣。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戴著副時尚大墨鏡,不肯多瞧別人一眼。

  中午聚餐時,席次稍微做了調整。徐琳坐東邊第三席,挨著妻子,她左手邊是岑筱薇。徐琳老公劉鑫偉,坐在西邊第四個席位上,他右手邊是郝虎。

  大家吃完中飯,休息一會兒,郝小天嚷著母親去泡溫泉。于是,各人整理整理,開上三部高檔小車,朝溫泉度假山莊而去。

  母親和郝叔同坐一部賓士車,她負責開車。郝叔抱著郝萱坐前排副駕駛位置,兩個保姆抱著郝思高哥倆坐后排。我開著母親的白色路虎,旁邊坐著妻子,兩個保姆懷抱左翔姐弟坐后排。徐琳夫婦駕駛一輛火紅色的寶馬,郝小天與他倆一起。

  幾分鐘后,三倆車子緩緩駛入山莊大院,還沒停下,早有六個女服務員畢恭畢敬迎上來。

  跟隨母親,我們穿過一間大堂,繞過幾座樓宇。繼續前行大約一百米,左方出現一座水榭樓臺,隱約在青山綠水之間。

  「這幢臺樓,叫『香盈袖』,一般不對外開放,只接待中外貴重嘉賓。里面的鋪設裝潢,全部參照國際七星娛樂休閑會所標準打造,」母親笑語盈盈。「這里接待過縣市領導,也接待過省里面的領導,以及中央領導。還有重要企業家,知名人物,影視歌星等等。」

  「『香盈袖』?好名字,嘖嘖,一聽就知道,一定是你取的名字,」徐琳摘下太陽鏡,瞇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樓臺。

  「媽咪,為什么取名『香盈袖』呢?」郝小天好奇地問。

  徐琳捏捏他的鼻子,娓娓道來:「我國古代,有一位大才女,叫李清照。她有一首膾炙人口的詞,叫《醉花蔭》,被人廣為傳誦。詞中有一句,讀作『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暗香盈袖的意思,就是有淡淡的香氣充盈袖間,『香盈袖』即取自『暗香盈袖』。」

  「哦,原來是這樣啊,」郝小天似懂非懂,裝模作樣點點頭。「李清照阿姨,她在哪里,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我也要見李阿姨,媽咪帶我去,」郝萱跟著嚷起來。

  白穎忍俊不禁,拉著我的手,蹲在臺階上咯咯嬌笑。

  母親回頭莞爾一笑,對郝萱說:「不是阿姨,你們倆應該叫奶奶。李奶奶她人,在星星上,我們見不到了。」

  郝小天害羞不已,面紅耳赤,躲在徐琳背后,不好意思見人。這小子,死性不改,還是兩只手,習慣性地抓住徐琳被牛仔褲緊裹的屁股。貌似根本不知道,屁股是女人身上私密之地,不能隨便抓摸。果不其然,我注意到劉鑫偉表情抽搐幾下,動了動嘴角,隱忍不好發作。就算只是一個十歲小男孩,劉鑫偉也無法忍受,對方在自己面前長久抓著妻子的屁股不放。

  真擔心有一天,郝小天也這樣抓白穎的屁股,看來我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育教育他。

  母親帶領大家魚貫進入「香盈袖」樓臺,吩咐保姆把四個BABY安頓好后,來到一處霧氣氤氳的大廳。

  只見大廳中央,一處三十幾平米的溫泉池,翻騰著熱氣,鼓鼓作響。池子中央七八張大理石桌子上,用竹籃盛放著,一籃籃供人取食的新鮮瓜果,還有產自世界各地的美酒、點心、飲料和冰塊等等。

  此外,大廳設有三維立體觀影室,辦公網咖,娛樂舞臺、汗蒸房。另外,還有幾間獨立雅室,供人休息睡覺。

  郝小天跟著母親,我們三對夫妻,各自在一間雅室,換上泳衣泳褲。我和妻子出來時,母親等人已在溫泉池里泡上了。

  「穎穎,來媽媽這里,」母親招招手,親切地說。

  妻子走到池子邊,我扶著她小心翼翼下到水里,目送她在母親和徐琳中間坐好,才走到郝叔那里。

  「坐這里吧。下面有小孔出水,坐在上面很舒坦,」郝叔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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