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与莫山山 (下)

49344Clicks 2016-07-07

                毕业

  高考分数是6 月下旬出来的,我的分数超出往年中大计算机专业分数线几十分,宁缺的妈妈在中大教务处的朋友很快就确定了,我的成绩不仅录取没问题,而且应该至少能拿二等奖学金。

  过了两天,惠惠老师打电话让我和宁缺去她家玩,说知道我们都上了中大,她要给我们庆祝一下,还特别警告我们不许带任何礼物。

  在惠惠老师家跟她闲聊了好半天,这才知道原来她除了一直特别喜欢我之外,也特别喜欢宁缺,所以一直对我们的事情乐见其成。

  说起大学,惠惠老师有些遗憾:「其实你们两个都可以去清华的,还是太谨慎了。」

  我不知道宁缺什么想法,我自己心里却是很满足,中山大学挺好的,校园非常漂亮,广州空气也比北京好得多,高二寒假在北京那一周,差点没给我呛死,原来空气真的会有味道的,真不敢想象在那呆一辈子会什么样,而且报清华的话,我就不敢报计算机系了,有可能考不上的,数学系的话,我又对自己的智商没信心。

  宁缺微微一笑:「只要在一起就好。」我嗯了一声,看着他一副很淡然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幸福,他真的长大了,真的像能替我遮风挡雨的样子了。

  惠惠老师有些羡慕的样子:「哎,你们这些聪明的孩子,还真是不把名校当回事,我这种二本垫底学校出来的,看清华北大就像是看圣殿一样,要能去那学四年,拿半辈子的收入去换都愿意。」

  这次轮到我和宁缺吃惊了,我有点惊讶:「不是说实校的老师至少是211 毕业的研究生么?」

  惠惠老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我就是本地惠州师院毕业的本科,当年实校门槛还没那么高,又有些其他的关系,才进来的,放这两年肯定不行,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我赶忙安慰惠惠老师,我认真的告诉她,她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也是我遇到过的教课最好的老师。

  宁缺点头说:「是的,是的。」

  我笑着对宁缺说:「你最有资格这么说,换别的老师,高一你写的歪诗,不给你处分,也会赶出教室罚站了。」

  宁缺也笑了,然后小声告诉我,现在的话,他还是会那么写,我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踢他了,而是暖暖的一笑,这才是我喜欢的宁缺。

  惠惠老师也笑了,然后有些悠然地说:「其实我以前和宁缺也很像,08年之前,有人邀我去北京看奥运场馆,我拒绝了,当时我念了阿房宫赋: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

  我轻轻的接着惠惠老师的话往下念:「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

  惠惠老师欣慰的看着我,宁缺却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这篇课文没要求背诵啊?」

  我郁闷的踢了他一脚:「你不参加高考的,哪知道我们普通学生的痛苦。」

  惠惠老师微笑的看着我们亲昵的样子,然后微笑着继续:「我当时小,对北京花几千亿人民币办奥运,而不是改变民生,普及教育的事情极为抵触。后来看到宁缺写的诗,就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觉得很是亲切。宁缺是我教课以来第一个很明确表达这种想法的学生,所以我一直很喜欢他。」

  宁缺有些腼腆的笑了,我也很开心。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敢跟惠惠老师说,过几天我们两个就要去北京看鸟巢了。

  正聊着,惠惠老师的男人买菜回来了,他姓严,我们叫他严师公,他看起来比惠惠老师还要和善,笑起来特别的温和,和惠惠老师站在一起感觉超和谐。

  严师公中午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然后惠惠老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蛋糕,说先吃些餐前的甜点吧,昨天晚上烤的,重芝士的,要冰箱里沉降十几个小时才好吃。

  蛋糕是个心形的,但是样子却一般,淡黄色,只是上面用红色草莓酱写了个love,我有些脸红的拿着刀正要切的时候,从里面房间旋风般的跑出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丫头,五六岁的样子,举着两幅画,大声喊着:「妈妈,我今天的画都画完了。」

  然后又怯生生的问:「我现在可以吃蛋糕了么?」

  惠惠老师笑着说:「妞妞,你叫过人没有。」

  妞妞抬头,冲着我一脸媚笑:「姐姐,你长得好漂亮。」

  我刚想回一句妞妞乖,惠惠老师在后面喊道:「妞妞,叫错了吧,昨天怎么教你的。」

  妞妞想了想,然后又甜甜的说:「叔叔,婶婶,你们两个好般配。」

  我忍不住笑出来,太乖了,我让宁缺切蛋糕,然后蹲下把妞妞抱了起来,太可爱的小女孩了,和惠惠老师长得好像。

  蛋糕好香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大蛋糕,极为浓郁香甜,中间裹着的一丝咸味还有一丝柠檬酸,把芝士的香腻完美中和了。惠惠老师说这种海盐芝士她试了几十次才做成这样。我极为羡慕的要学,惠惠老师微笑着说,等我们结婚的以后,她再教我。

  吃完浓香的海盐芝士,小女孩妞妞甜甜的问我:「婶婶,我还有一块奶油蛋糕,你吃一些吧?」

  刚吃完芝士蛋糕,一听到奶油立刻觉得有些腻了,但是看着小女孩献宝似的那副期待表情,我实在无法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小女孩开心的跑到冰箱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奶油蛋糕,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眼睛笑的弯弯的,真的好像一个小天使,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如果我和宁缺将来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该有多好。

  妞妞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甜甜的笑着,对我说:「婶婶,你闻闻香不香?」

  好可爱的女孩啊,难得还和我这么亲近,我有些得意的看了宁缺一眼,然后低下头去闻。

  然后我的头就被后面的小天使妞妞踮着脚尖,用力摁到了蛋糕里,然后化身小恶魔的女娃娃大笑着大叫着欢乐的跑了,严师公去追她,宁缺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

  好丢脸啊,被这么小的一个女孩算计了,这还真是头一回,惠惠老师拉我去卫生间把脸上的奶油洗干净,有些歉意的样子说妞妞平时被他俩宠的有点不像话了。

  我却是很开心,妞妞有些像我小时候,我还记得在我和宁缺上幼儿园吃饭时,有时候我也会把宁缺的头按到饭碗里,还因此被老师教训过好几次。不过妞妞笑起来那么甜,估计哪个老师都不舍得骂她吧。

  回到餐桌的时候,妞妞已经被严师公拎了回来,乖乖的跟我说了对不起,然后一直嘻嘻嘻嘻不停的笑,我郁闷的警告她:「妞妞,你要小心哦,婶婶可是很记仇的。」

  妞妞还是嘻嘻嘻嘻的笑着看着我,银铃一样的声音,天使一样的笑脸,眼睛向下弯弯的,似乎比桑桑还要好看,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真的是什么气都会烟消云散。

  饭差不多吃完的时候,严老师抱着妞妞回卧室哄睡去了,惠惠老师突然换了副很认真的表情:「以后我就不再教你们了,今天给你们讲一个我自己的经历吧,算是给你们的最后一课。」

  我和宁缺立刻坐的端正了些,惠惠老师笑着说:「也不用那么正经,这是我之前的一段往事。」

  然后惠惠老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她在大学情窦初开的年龄,认识了一个有着很温暖笑容的男子,那个男人有着说不出的魅力,让她着迷,如飞蛾扑火般的迷恋。他就是高二时,惠惠老师曾无意中跟我提到的,那个喜欢把她带到自助餐厅,坐在旁边看她吃东西的男子,他对惠惠老师非常好,一路小心呵护,帮助她成长,帮她进实校当老师,也帮助她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

  但是,最终,惠惠老师实在无法接受那个男子在商场搏杀的日子,选择了离开,然后遇上了严老师,选择了平淡和幸福。

  她说有个姐姐跟她说过,年少时会因为爱一个人,而不在乎和他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成熟之后,却会因为爱一个人的生活而爱上这个人。

  她说相信以我们两个的天份和努力,未来的生活不会差,但是万一有不如意呢,她问我们,会不会选择了对方,就接受未来无论怎样的生活?

  宁缺说:「我会的。」

  我在旁边掐了他一下,在他的惨叫声中,质问他:「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男人是要承担生活的重任的,你说这个话就是在逃避责任。这话女人才有资格说。」

  然后,我转向惠惠老师,非常认真的说:「我会的。」

  宁缺和惠惠老师都笑出声来,宁缺又悄悄的牵住了我的手,牵的好紧。

  从惠惠老师家出来的第二天,宁伯伯出差回来,我和宁缺就被双方父母给押着去了红花湖边的高榜山,在山顶的挂榜阁里,又被父母押着给孔子像拜了几拜。我父亲说,去年暑假,他们一起来这里许过愿,希望我们俩都能够考上好学校,最好还能在同一个城市,没想到最后居然能进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学院,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下孔子。

  婶婶对宁缺说:「你去沈阳考奥数那几天,我和山山妈妈每天下班都来这里,像以前考进士那样,盼着看到高榜山出现祥云,盼你能够高中,然后真的看到祥云了,你也真的考上了,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谢孔子。」

  我和宁缺觉得好郁闷,两个学地质的家庭,居然信祥云,而且这个和孔子真没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发烧也能考进中山,宁缺保送的奥数,孔子他老人家也不懂啊。

  尤其在我们看到两家各拿出5000块钱开始捐香火的时候,郁闷到了顶点。我有些担心地说:「你们这不会用的是我毕业旅行的预算吧?」

  爸爸哈哈大笑:「你老爸还没那么穷,这5000块钱还真不算什么,我和你宁伯伯在这里还许了另一个大愿。」

  我和宁缺都很好奇,宁伯伯微笑着,一副很欣慰又一副很期许的样子:「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谁的名字能被挂到这个楼里,我们捐50万。」

  啊,这么多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宁缺已经叫了起来:「挂在这有什么好的,廖仲恺是被刺杀的,邓演达是被处死的,叶挺是飞机掉下来摔死的,苏轼是贬到这里,离开几年后病死的,挂这上面的人就没一个能善终。有那些钱,还不如给我出国留学用。」

  我看到宁伯伯气得满脸铁青的样子,心说坏了,宁缺要挨揍了,赶紧接过来:「不给他留学,给我们的结婚新房付首付也行……」

  果然,一提到这个,宁伯伯气立刻消了,脸色一下就暖了过来,婶婶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山山,我也是这个心思,我刚刚去看了江北的城市花园的房子,小区环境特别好,而且一边邻东江,一边邻华贸天地……」

  我只是想撒娇耍赖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宁缺身上移出来,结果没想到大人们对买婚房竟是如此的热衷,眼见着我妈妈也参与了讨论团,宁伯伯也插话说最好在广州买,不要在惠州买什么的,我悄悄冲宁缺扮了个鬼脸,宁缺一脸无奈的样子。

  敷衍完无聊的高榜山之行,终于要毕业旅行了,我和宁缺早不约而同的把目的地定在了北京,我爸爸和宁伯伯都很欣慰,说相比起自然美景,北京的历史文化,国学人文才是我们这个年龄最该去看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宁缺拟的行程里,最重要的两站是奥运的鸟巢和中央台的大裤衩,故宫和圆明园都排在了最后。而这个时候,我和宁缺也没有想到,我们一周多的北京之行,也只看了鸟巢、大裤衩、科技馆和国博四个地方。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妈妈来到了我的房间,絮絮叨叨了一番注意安全什么的,然后终于说到了正题,把兜里的一盒安全套拿了出来给我,很正色的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怀孕。

  哎,老妈,你看女儿看得还真准啊,一眼就看出毕业旅行这种事的真正目的了。高三这一年,边缘了好多次的那些事,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察觉了。

  我强作镇定:「老妈,我和宁缺只是去毕业旅行,你们不要想的太多。」

  妈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怕万一,然后有备无患的好。」

  我有些奇怪:「你不是说过几次,我大一怀孕生小孩,是最高效的事情么,对身体影响最小,未来工作影响最小,还有婶婶给带孩子。」

  妈妈突然有些反应过来的样子:「对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个你确实是用不到。」说着就伸手去拿那盒避孕套,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抢过来。

  我不屑地说:「你们想的也太好了,一退休就抱孙子,我美丽壮阔的人生还没开始呢,怎么可能被小孩拴住。」边说着,边把套子放到了背包里。

  妈妈无奈的看着我,然后慈爱的笑了:「去吧,好好玩。」

  我嗯的点了点头。

  妈妈走了,我拿出避孕套好奇的看着,以前在超市药店,都不敢正眼去扫的东西,终于可以拿在手里仔细观赏了,这时又想起轻轻的敲门声,我把避孕套放回背包,父亲推门进来了。

  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给我放了5000块钱,让我去北京住好点的酒店,让我把钱和信用卡分在不同的地方放置,真被偷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我认真的答应了,然后父亲微笑着又有些感概的转身离开,我心里暗笑,家里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马上就要被猪拱了,虽然是宁缺,他也一定有些舍不得吧。

  在去机场的路上,宁缺告诉我,她妈妈昨晚也叮咛了他好久,也是强调一定要住好酒店,路上千万别不舍得花钱什么的。他们还是太把我们当小孩子了啊,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只要做足了准备,有什么值得担心呢。

  我和宁缺早就定了北京北四环外临近5 号线地铁站挺不错的酒店,我们规划的地方都可以坐地铁直接到,很是方便。用的去哪网的5 折券,一晚上下来300多,在北京算是很便宜了。

  每一天的行程,从地铁的哪个口进,哪个口出,每个地方看多长时间,出来在哪吃饭,我们都写了极为详尽的攻略,还打印了两份,以备手机突然没电的情况。

  只是我们此时完完全全没想到,这次旅行完全就是个纵欲之旅,最终去的地方,连计划的一半都没达到。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北京的酒店真是烦人,必须要两个人的身份证都登记了才能入住,在酒店前台女孩的古怪眼神中,我默默的藏到了宁缺的背后。真是的,有什么的嘛,我们两个都已经满18岁了,要个大床房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信你们北京这边的年轻人都那么保守。

  进了房间,宁缺突然对我说:「山山,我总觉得前台的那个女孩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他不会以为我们是……」

  「孪生姐弟?」

  「孪生兄妹?」

  我立即反应过来,和宁缺同时说出了这两个词,只不过我说的是姐弟,他说的是兄妹,我们两个一起失笑,我们已经长大了,不是幼儿园的时候了,宁缺不叫我姐姐,我会用玩具砸他的头。

  不过,确实是宁缺先几小时出来的,按理说他应该是哥哥,可是,我还是不习惯他在我前面遮风挡雨的感觉啊。

  我郁闷的说:「难怪她的表情那么古怪,我刚才还以为她只是觉得我们年龄太小了,现在想想,她可能会以为我们俩在……」

  「乱伦。」宁缺无奈的说。

  我端详了一下宁缺,别说,我们俩做夫妻的话,就是夫妻相,做兄妹的话,还真有点神似,除了他脸型比较瘦削之外,眉眼间还真有一点点像。没办法,谁让我妈妈和婶婶长得那么像呢,这也可能是两家关系特别好的一个原因。

  可我还是被宁缺这个词给恶心到了,有些恼怒的踢了他一脚:「让你那么捣蛋,提前半个多月就跑出来了,哪怕你生日和我差一天,人家也不会认为我们是姐弟了。」

  宁缺走过来把我的手拉住:「只是为了看见你来到世间的样子。」

  嗯?这是语文每次都差点不及格的宁缺说出的情话?虽然好假,但是好甜,如果他能经常说这种肉麻的情话,该多好呢。

  我还没有陶醉过三秒呢,宁缺下一句话,就把我拉回了现实:「而且,也不用特别去记你的生日了。」

  我恨恨的用手去掐宁缺的胳膊,却被他一下抓住,然后用力的揽到怀里,我微笑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很惬意。

  真开心啊,终于有一个只属于我和宁缺的临时小天地了,不用偷偷摸摸的,不用做点出格的事,都还一阵的负罪感了,今天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该吃的都吃了,该做的都做了,我如此放松的沉浸在宁缺的怀抱里。

  宁缺轻轻在我耳边问:「山山,你饿了么?」

  我摇摇头:「飞机上吃得很饱。」

  宁缺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那我们?」

  「做爱吧。」我快速接了过来,竟然都一点也没有脸红。

  宁缺反而有些无语:「山山……」

  怎么了嘛,我想了都快一年了,梦见和宁缺做爱都不止一两次了,我不信宁缺没有想过,我轻轻的咬了下宁缺的耳垂:「你没想么?」

  宁缺没有讲话,代替回应的是他火热的嘴唇,亲在我的脖颈,脸颊,以及嘴唇。我们贪婪的品尝着彼此,不停的索取,不停的分享。

  宁缺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用力的压了过来,我微笑的承受,等着他向上次那样,帮我褪下衣衫。

  宁缺却突然想起件事来:「要不要先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万一一会他们打过电话来,我们正……」

  我也一个激灵,对啊,怎么意乱情迷之间,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我有些犹豫:「他们万一问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没,我们怎么说?要撒谎么?」

  宁缺也有些郁闷:「要不,就发个短信好了?」

  不算是好主意,但是只能先发了试试看吧,祈祷他们千万别拨来个微信视频什么的吧,那就真惨了。

  还好,妈妈的短信立刻回来了,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注意安全!」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让宁缺带套子的。

  宁缺那边还没有回短信,我就先去洗澡了,让宁缺自己等着。

  酒店的淋浴很舒服,花洒的水量很大却不很急,暖暖的冲在身上,我把随身带来的沐浴露打开,开始在身上涂抹,这种沐浴露挺贵的,我平时不舍得用,这次特意带到了北京。因为洗完之后,身上像涂了一层特别薄的油脂,皮肤会非常光滑,宁缺摸着一定会很喜欢吧,想着之前被宁缺贪婪的吻过全身的样子,我有些脸红。

  冲洗完,我静静的擦干全身,想了想,并没有学电视上那样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我直接赤裸的走回了房间,在宁缺炽热的眼神中,冲他微微一笑。

  是的,我准备好了,他粗暴也好,温柔也罢,不管他要怎样,我都准备好了,既然准备好了,那么赤裸的在他面前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是,宁缺只是举着手机给我看,是宁伯伯的短信:「别祸害山山,出事的话,回来打断你的腿。」

  宁缺苦着脸:「怎么办,还要不要做?」

  我想了想:「你分析下语义,我觉得伯伯强调的是不能出事,不是说不能祸害我……出事,指的是怀孕吧?我带避孕套了……」

  宁缺的眼睛又一下子就亮了,我惬意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调笑他:「而且,我不信你忍得住。」

  宁缺笑着扑到了我的身边,我用力的踹了他一脚:「先去洗澡。」

  听到宁缺在卫生间里淋浴的声音,我悄悄的翻身下床,从旅行箱里翻出一条加大的白毛巾,认真的铺在床上,然后我躺在上面,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给自己拍了张照片。

  宁缺也是赤裸着身体回来的,凑过来看我手机的内容,然后有些奇怪的问我:「你怎么看自己的大头贴看得这么入迷?」

  我转过头亲了亲他:「这是我作为处女的最后一张照片,还是挺感慨的。」

  宁缺啊了一声,然后说:「一会微信转发给我吧。」

  我微笑着:「不给!」然后没待宁缺反应过来,直接又笑道:「你直接拍张我全身的不好么?」是啊,既然已经全心全意的要给他了,那有张裸照存在他的手机里又有什么呢,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我们皮肤皱巴巴的时候能再翻开回忆呢。

  宁缺开心的举起了手机,我却制止了他:「等一下。」

  我在宁缺奇怪的眼神下,下床站起身来,让他拍我的站姿。我没有理会他的疑惑,他不可能猜得到这种女孩心思的,我站起来只是因为:躺着的时候乳房形状不好看……

  我和宁缺并排躺在床上,看手机里我最青春美丽的身体,我们还真不像是懵懂的处男处女啊,居然能这么淡定的赤裸的就这么温暖的偎着。

  我拉了下宁缺的手:「以后再怀念吧,该是吃正餐的时候了。」

  宁缺很快乐的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快乐的扑了上来压在我,用力的拥吻,在空调房间里,刚刚洗完澡拥在一起的感觉好舒服,彼此的皮肤都是滑滑的,净净的。

  我轻声的说:「宁缺。」宁缺嗯了一声,我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避孕套递给他,说:「戴上吧。」

  宁缺愣了一下:「你不是前天那个才刚完了吗,现在很安全吧,而且第一次,不要戴了好不好?」

  我凶巴巴的说:「第一次一定要戴套,第二次你不想戴可以不戴。」

  宁缺很奇怪,觉得我是不是弄反了,我认真地说:「女孩子第一次是要流血的,我特意买的白毛巾,就是为了留纪念。我查过,很多女生出的血很少,不会流到床上,只能事后擦的时候才有血痕。但是你要不带套,擦得时候就会又有血又有精液,好恶心的。」

  宁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想了想,也认真地说:「我觉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我笑着抱住他轻声安慰:「我帮你戴。」

  宁缺的在我耳边轻吻,咬着我的耳垂呢喃:「先进去了,然后再戴吧,我不想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要隔着一层橡胶。」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嗯的答应了,是啊,我也不想呢。

  我们两个还真的是好学生,来之前各自都做了详细的功课,查阅了相当的资料,于是我们热吻,我们亲抚,我们彼此逗弄,我们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的男女那样青涩,当宁缺火热坚硬的肉棒顶在我下面的时候,我已经被欲火勾引的迫不及待了,我曲着双腿,用着最方便的姿势等着宁缺的入侵。

  可惜,在这个方面我们两个再聪明也没有用,我们一样的找不准入口,连续从旁边滑出去三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自己伸手确认了一下洞口的位置,然后主动伸手去牵引着宁缺的分身。

  还好还好,这次终于对了,开始有撕裂的疼痛了,宁缺的肉棒应该是嵌在最紧的那个地方了,我松开手,轻轻拍了下宁缺的屁股示意他继续。

  然后,这个毛躁的混小子,极为用力的一下子就进来了,我忍不住的大叫一声,疼的差的晕了过去,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两个相连的地方,还好还好,全都进去了,这次苦总算是没有白吃。

  宁缺有些紧张的不敢再动,我略微歇了一下,等着体内仍然一颤一颤的痛楚渐渐散去,宁缺问我要不要现在戴套,我摇了摇头,现在出去的话,一会再进来肯定还会再这么痛一次。

  我扶着宁缺的臀部,示意他慢慢的动,还是挺疼的,不过比刚才那一下轻多了,我慢慢的变得可以忍受了,宁缺跟着我手上的节奏,他的分身在我身体缓慢的进出,感觉里面胀胀的,填满了所有的空隙,每一次的进出都能明显感觉前面那个大龟头刮开肉壁的痛楚和刺激,心理上觉得好满足。

  疼痛好像又减弱了些,我刚刚想仔细品味一下的时候,宁缺突然把肉棒用力的抽了出去,脱离的时候发出了很奇怪的波的一声,好像是拔开暖壶塞子的声音,我很是奇怪的看着宁缺。

  宁缺很是羞愧的样子:「刚才差点射出来。」

  啊,还不到两分钟呢,宁缺这时间也太短了吧,不过,应该是第一次的原因,以后会好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微笑着看着宁缺笨手笨脚的把套子撕开,伸手接过来小心的给他套在肉棒上,然后又把腿屈了起来,等待着宁缺再一次的进入。

  这一次比刚才顺利的多,也没有那么疼了,我不再用手扶着宁缺,宁缺开始用自己的节奏进出,我居然有了快感,夹杂在胀胀的撑裂的痛楚中,居然有了一丝快感,那一丝快感让我迅速的忽略了疼痛,用心的去体会去投入到这美好的性爱中。

  嗯,很舒服,我完全不再理会每一次的皮肤重新撑裂的痛,闭起眼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分辨,去寻找个中的那有些酥麻,有些刺激的快感,和那些性教材写的完全不同,我的第一次,不止有痛楚,也有快乐,而痛楚中的快乐,竟也是如此的美妙。

  可是,宁缺为什么突然停了,我睁开眼睛,宁缺似乎有些歉意的样子:「我已经射了……」

  啊,好吧,好可惜,刚刚才感觉到舒服呢。我哦了一声,轻轻地说:「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想让他在里面多呆一会。」是的,只要他呆在里面就好,他呆在里面就会有种特别踏实,特别亲近的感觉。

  可是,不管我多么留恋宁缺的肉棒在我体内那胀胀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变软滑出去了。

  宁缺下床去浴室清洗,我懒懒的躺在床上,心情有些复杂,终于做过了,不再是处女了似乎有些遗憾,可是,是和宁缺做过了啊。和最爱的人,拥有最亲密的关系,这是做爱的真谛吧,这是很美好的事情啊,不做才会遗憾吧,我想着刚才的负距离,竟有些犯痴了。

  宁缺从浴室回来,按开大灯,给我轻轻的擦拭,我皱着眉头让他轻一点,有点疼。宁缺笑着对我说:「山山,让你失望了。」

  我也笑着安慰他:「没关系,第一次肯定都是这样。」

  宁缺又促狭的笑着:「不是说我,是你没有流血。」

  啊?没有流血?我翻身而起,仔细看宁缺手中的白毛巾,果然没有血,有点湿湿的粘液,但确实一点血丝都没有。那个湿湿的东西,是我刚才流的水吧,那个明天一定要洗掉毁尸灭迹,可是,没有血啊,这个真的有些遗憾。

  没有了初次的珍贵纪念,我正心里遗憾呢,宁缺的一句话,又让我不得不去先照顾他的情绪了。宁缺很狐疑:「是不是因为我的太小了,所以没出血?」

  「小你个头啊,你不是自己量过,说统计里算中上的么?」

  宁缺仍有些心虚的样子:「我不是怕短,我怕是不是有点细?」

  「细你个头啊!」我用曲起食指去敲宁缺的头,刚才要不是因为他太粗了,我根本不会那么疼,敲了一下之后,我又轻抚他的头:「好了好了,真的不细,在里面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太胀了。而且,我还没有担心自己松呢,你到先担心起自己细了,你又不是没和日本AV片里比过,哪里细了?」

  宁缺笑着过来拥住我,轻声说:「很紧很紧的,要不我也不会忍不住那么快就射了。」

  我也噗的笑出声来,还真的挺会给自己找理由。没流血就没流血吧,虽然少了个纪念品,但是血迹干了之后会变色,变得很丑,没有也好吧。

  我探手摸了摸宁缺的下面,居然又硬起来了,我稍微的揉搓了两下,就又回复到极度勃发的状态了。

  宁缺把我轻轻的转了过去,背对着他,然后再次坚硬的肉棒顶了过来,这种侧卧的样子,好难找准位置,我调整了好半天,他才缓慢又坚定的塞了进来。

  好疼,也许是刚才的快感余韵已经完全褪去了,我身上的颤抖被宁缺感觉到了,他有些关切:「山山,很疼么?」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让他不要管我,先全都进来。宁缺也嗯了一声,扶住我的臀部,下面缓慢的用力,慢慢的顶到了最里面。

  我轻轻地说:「疼,先不要动了。」刚才的快感早已经消失了,我只是很喜欢很留恋他在我体内的感觉,胀胀的,合二为一的感觉。

  宁缺在后面温柔的抱着我,不再动了,然后突然的扑哧一笑,我问怎么了。

  宁缺笑着说:「山山,你多年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的鸡鸡给你装上了。」

  我也想起很多年前幼儿园发生的往事,想起宁缺被我揪的红肿的鸡鸡,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这是你挥不去的童年阴影吧?」

  宁缺抱紧了我,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手拢在我的腰上,把我的小腹收了收,屁股往后翘了翘,方便他肿胀的肉棒插的更深一些。

  我轻声的说:「初中时候,抬你撞树的那次,菱菱悄悄跟我说,小心撞坏了以后没的用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宁缺也笑了:「你那天晚上还问过我的,我那时也不知道。」

  我继续说:「那年,我看了那本书,就总是幻想着被你插进来。」

  宁缺嗯了声,轻轻地说:「我也是。」

  我手伸到后面,打了他的屁股一下,有些详怒:「不是说好了,只呆在里面,不动的嘛。」

  宁缺的小动作被我发现,却没有停止,仍旧极小幅度的一进一出,我微笑的把头向后靠去,随他吧,反正也不是很疼,我很喜欢这种胀胀的在体内的感觉啊。

  性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刚刚还明明那么疼呢,来回进出了最多几十下,我的痛感就剩了最多三分之一都不到,而那种酥麻的快感,却比刚刚那次强了两倍不止,我居然在我的第一晚就体验到性爱的快乐了!

  宁缺的动作越来越快,而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强了,宁缺突然又抽了出去,他又结束了?好遗憾,这次我都感觉到舒服了。

  但是宁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很开心,他把我翻身成仰卧,直接把我的双腿举了起来,架在他的肩上,这个小色鬼,从哪里学的这么淫荡的姿势,我正想调侃他两句的时候,就被一股疼痛加舒爽的感觉给中止了,宁缺学东西真的好快,在这种第一次尝试的姿势中,都能一下子命中目标,一杆进洞了。

  这种姿势,似乎比刚才侧卧插的深得多,我直接感觉到了我最里面的地方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不禁的哎呦叫了一声。

  宁缺停了下来:「山山?很疼?」

  我这次真的有些羞涩了,小声哼哼着:「不是很疼,是很舒服……」是啊,刚才的那一下对着最里面的撞击,让我仿佛触电一样,一股酥酥的感觉从头颅一直传到指尖。

  宁缺很得意的笑了,然后开始用力的快速进出,嗯,舒服,虽然还是痛,但是疼痛已经被快感完全的压制住了,我忍不住的轻声呻吟,虽然声音弱的像蚊子哼哼,但是对宁缺来说,会是莫大的鼓励吧。宁缺越发的用力,这种姿势他全程都是用手扶着床,双臂撑着他的体重,全靠腰腹力量不停的快速抽插,还好他天天锻炼的体力非常强,要不过一会他就会支持不住吧。

  我竟然看到汗珠从宁缺的额头滑落,心里觉得很开心,宁缺为了满足我,把自己累的真够可以呢,这种姿势我确实好舒服,但是宁缺会累到没什么快感吧。

  我这个念头出现还没有十秒钟吧,宁缺突然就把肉棒抽了出来,贴在了我的小腹,这次他真的要到了啊,我看着他闭起了眼睛,喘着粗气,下面一股一股的开始发射。

  这个混球,居然全都射在我的肚子上了,然后顺着我的小腹往下面流,还好白毛巾就在旁边,我揪过来及时擦拭干净,要把床单弄湿了,一会可怎么睡呢。

  宁缺从我的身上翻落到旁边,喃喃地说:「好舒服。」

  我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我也是。」

  我和宁缺相视而笑,我一点都不为自己失去第一次而留恋了,我看着他,只是觉得从心里的快乐,原来和他在一起,做最亲密的事,是如此的幸福。

  我躺在宁缺的臂弯里,静静的说:「宁缺,我们一辈子都会这样吧?」

  宁缺很认真地说:「山山,我发誓,我会用这一辈子来守护你。」

  我缩在宁缺的怀里悄悄的笑,这满心的欢喜啊,爱情是如此的美好,做宁缺的女人真好,我静静幸福着。良久没有言语,我扬起头看宁缺,原来他已睡着了,对哦,查的资料里说,男人射完都会很疲惫,会很快入睡的,他连射了两次,一定累极了吧。

  我却满怀兴奋的无法入睡,一直就这样枕在他的臂上,痴痴的想我们这一路的爱情,想我们以后的长相厮守,想我们就这样拥眠到白头。

                旅行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宁缺正爱惜的看着我,我笑着问他:「怎么,想再来一次?」

  宁缺笑着说:「想!」

  我也笑了:「等我去趟卫生间。」

  我翻身下床时,才知道我和宁缺想的都太美了,原来破处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我走起路来,才发现每一步都是撕扯般的疼,我皱着眉头挨到了厕所。出来的时候,宁缺已经看出我的不适,把我扶到床上,让我好好歇着别动,让他来照顾我。

  我装着有点气哼哼的:「本来就该你照顾我的,我的第一次,你就插的那么凶,真不怕把我弄伤了啊。」

  宁缺讪讪的:「我开始没想那么用力的,你先跟我哼哼很舒服的……」

  我笑着拉起他的手:「确实很舒服啊。」

  宁缺很开心的过来吻了我一下,我突然想起昨天宁伯伯发来的短信,继续调侃宁缺:「你爸爸还真的挺有先见之明的,用了祸害这个词,确实很贴切啊,我下面可真是被你祸害的不轻。」

  宁缺噗的笑出声来。我把刚刚宁缺给我盖好的被子掀开,裸露出我鲜活的肉体。

  「来吧,再来祸害我吧。」我笑着对宁缺说,宁缺一脸无奈,毕竟从小常挨揍,他对宁伯伯的警告还是有阴影吧。宁伯伯可能做梦也想不到,「祸害」这个词,竟成了我和宁缺日后性爱的最常用的暗号。

  「山山,你刚刚还疼成那样呢。」宁缺一头黑线的样子。

  我有些满不在乎:「我昨天一样很疼啊,但是很疼也很舒服啊。」

  宁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先下去给你买点早餐吧,饿得已经前胸贴肚皮了。」

  我装作无比不甘心的样子说了声好,宁缺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又开心的笑了,这个家伙昨天可是往复的做了好多的功,消耗了很大动能,现在确实饿得狠了吧。

  宁缺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带回了很好吃的油条和豆腐脑,和广东的做法不一样,这里的豆腐脑是泡在深咖啡色的浓汁里,里面有鸡蛋花和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但是很好吃啊,油条也是又酥又软,北京的早点很舒服呢。

  吃完早餐,宁缺帮我擦干净手,我向他伸开双臂,宁缺心领神会的把我拥进怀里,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现在,可以祸害我了吧?」

  宁缺好无奈的样子:「山山,这个词你打算还要用多久?」

  我笑嘻嘻地说:「一辈子。」

  宁缺也笑:「好,那就祸害你一辈子。」

  这淫靡的一天啊,我因为下体的疼痛走路不舒服,所以一直躺在床上,整整一天没有出酒店,吃饭都是在美团定的外卖,宁缺也被我缠的几乎没有离开床。

  宁缺今天第一次的时候还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怕真的会祸害我,进出都是很温柔,疼倒是不怎么疼了,快感却也差了好多,直到他射得时候,我还是全身痒痒的被吊在半空的感觉,非常难受,欲望刚刚被慢慢培养到了很高的地方,就嘎然而止,然后慢慢的自然消退了。

  所以第二次的时候,我很主动的勾引宁缺,我在他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蹭过去含住他的JJ,含到很硬的时候直接翻身坐了上去,坐在宁缺的身上,努力回忆着悄悄看过的AV里女孩的动作,前后挺动着身体,后来发现这样子力度似乎太小了,于是换成上下的套动,一下子变得非常刺激。

  上下套动的时候,扯的内部很疼,宁缺看我皱着眉头丝丝抽凉气的样子,问我:「很疼么?换个姿势?」

  我摇摇头:「不要,很舒服。」

  确实很舒服,这种姿势有个特别的好处,就是宁缺的龟头每一下都能顶到我的最里面,就是那个所谓的花心的位置,每次都会有特别的快感,而且比摩擦前面刺激多了,他揉我的小豆豆,摩擦我的肉壁,都只是舒服,而对最里面,每一次的触碰,就是一股电流似的刺激,重重的撞在上面的话,脑子就会轻轻的轰鸣一下的感觉,我好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我每一次的套动都会是用力的坐下来,体会着肉棒从洞口直插到底的贯穿感。

  可是这种姿势好累啊,加上毕竟还是疼,我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宁缺扶住我的屁股,让我不要动,然后他曲起腿来,突然开始发力,身体上下挺动,肉棒在我的小穴里高速的进出。

  啊,好舒服,好舒服啊,比我刚才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每一次撞击的力度也更强,我被连续的刺激搞得全身酥麻,全身无力的软软的抱住宁缺,只是翘起屁股方便宁缺的动作。

  宁缺一直维持着这个频率,等他射得时候,我已经没有无力的做任何动作了,他抽出肉棒的时候,我疲惫的翻身下来,嘴里喃喃的:「好舒服啊。」

  宁缺一边摘下避孕套清理,一边开心问我:「高潮了?」

  我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没到上次你用手弄得那样,不过好舒服了,一辈子这样我都愿意了。」是啊,真的好舒服,有这些我已经足够了。

  午睡之后,下午我们做的第三次,晚上睡觉前我们做的第四次,这两次我都是用的女上位,主动坐在宁缺的身上,我太喜欢每次被撞击到最里面花心的感觉了。

  而且,在第四次的时候,我也终于收获到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我还是女上位,还是无力的抱着宁缺,翘着屁股任他大力的抽插挞伐,但是一天四次,还是太累了,快感明显不如第二次的时候强了,也许是被抽插的次数太多了,痛感反而比第二次敏感的多。

  所以,在宁缺退出去的时候,我反而轻轻松了口气,准备好好睡一觉了,可是没想到宁缺并没有射,而是到我后面换姿势去了。

  宁缺把我摆成跪伏的姿势,又把我的臀部提了起来,然后那个依旧坚硬火热的家伙又一往无前的捅了进来,继续高速的抽插。

  这个姿势好特别啊,简直就是为做爱专门设计的一样,宁缺的龟头仍然能够撞到我的最里面,但是速度和力度都比刚才的姿势强了很多,我的快感又迅速的被吊了起来,迅速的压过了痛楚。

  太舒服了,我趴在枕头上,不停的呻吟,太刺激的时候,我甚至咬住枕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宁缺在我后面说:「山山,叫出声来吧,我想听。」

  我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没法在意旁边房间会不会听到了,实在太舒服了。我把头埋在枕头里,感觉全身被欲望的火焰烧遍了每寸皮肤,想要呼喊,想要撕咬,一波一波的快感刺激的我甚至开始捶床了。

  太强的刺激了,而且不断的一浪一浪把我推到最高处,我感觉着脑中不停的晕眩,咬着牙让自己不要晕过去,宁缺开始高速的冲刺了,我突然福至心灵:「宁缺,把套子摘了,射进来,快点,摘了套子,射进来。」

  宁缺愣了一下,立刻把阴茎抽了出去,一把摘掉了套子,又插了进来,啊,肉和肉之间的最直接最亲密的接触了,比刚才还要强的刺激,我催促宁缺:「快一点吧,我好像要到了。」是的,着一波一波让我晕眩,让我紧绷的快要溃散的意志,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顶点了吧,宁缺极速的抽插着,没有带套子的龟头似乎撞击时带来的刺激更强了,我的意志终于垮了,眼前一黑,欲望的浪潮冲溃了堤坝,大浪瞬间淹没了全身,我舒服的全身打颤。

  宁缺也啊了一声,阴茎死死的顶在我的最里面,然后开始用力的射精。

  良久之后,我和宁缺并排的躺在床上,我叹息道:「原来会这么舒服,比我想象中还要舒服。」

  宁缺微笑的点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我:「刚才为什么要我摘了套子射进去?」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之前看了些小说,说女人被男人的精液一浇,就会被刺激的也来了高潮。」

  宁缺失笑:「然后呢?」

  我郁闷地说:「你射精的时候,里面根本感觉不出来,那些小说都是胡扯的。」

  宁缺笑着说:「小说里写女人也会有淫水喷出来,我觉得更是胡扯。」

  我点头同意,然后小声说:「不过,我那时候确实是要高潮了,我挺希望第一次高潮的时候,你是射在我最里面的。」

  宁缺说:「我也是。」

  我继续说:「还有,刚才那个姿势,我好喜欢,太舒服了。」

  宁缺笑着说:「我也最喜欢背入式,最省力气。」

  我嗯了一声继续:「还有女上位的,我也特别喜欢。」

  宁缺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有些羞涩:「因为做的时候你还可以抓我的胸……」

  宁缺哑然而笑,然后手又伸过来,放在我的乳房上轻抚。

  我有些犹豫:「宁缺,我今天可能做不了了,现在下面很疼……」

  宁缺笑着说:「我也太累了,你再要我真的投降了。」

  我嗯了一声:「刚才,我有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我和你出来旅行的最奢望的目标都已经达到,心满意足了,明天就可以跟着你出去玩了。」

  宁缺点头说好,一脸骄傲的样子,好像我高潮了他有多么了不起一样。

  然后,纵欲过度的我们,第三天12点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我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烈阳,皱了皱眉头,开始打开手机定外卖。

  吃完饭已经接近两点,我走路时下面已经不疼了,可我仍然赖在床上不肯出去,外面又热又晒的,房间里有空调很舒服,可以安静的看书,有宁缺陪着,说不定还可以多做几次想做的事。

  不过,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还真的不一样,昨天同样是做了四次,我就恢复的很好,什么时候想做都可以再做,但是宁缺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坐在写字台前。下午我赤裸着身体在他眼前晃了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甚至在我蹭到他身边坐在他大腿上,把他的手放在我的乳房上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揉了两下,说现在身体实在不行,等晚上好好和我玩。

  我好郁闷的躺在床上,拿着本宁缺的编程书随便翻着,看着宁缺只是埋头在笔记本上敲自己的代码,他从被保送之后开始,就花了很大的精力在学习编程上,加上之前本身就有了很好的基础,他现在已经开始写一些小的软件了。

  其实,我的身体并没有多想要,昨天的几番鏖战,我的全身也跟散了架一样,可是,我真的好贪恋被宁缺拥着,被宁缺进入的感觉。

  终于晚上10点多钟,宁缺合上笔记本,去浴室洗澡了。我早就洗得干干净净的在床上等着了,心里想着,这次可不能轻饶了他,试试看一会还能不能榨他三次

  然后,我发现我真的高估了自己了,我的体力居然会先于宁缺而消失贻尽,当然,这也主要是因为宁缺学坏了。

  宁缺看了那么久的笔记本,绝对不只是在学编程,他一定在悄悄查性技巧了。他这次迟迟的不肯插进来,只是不停的挑逗,嘴上和手上各种的刺激,他含我的乳头,轻咬我的耳垂,揉我下面的小豆豆,把我挑逗的欲火熊熊的却始终不肯进来。

  当宁缺很坏的把中指伸进我的小穴,开始不停的抠弄时,我流的水已经沾湿了他的手掌,可是这个坏蛋还在不停的探索,直到找到了一个位置,碰一下我就浑身颤抖的时候,他开始不停的曲起手指刺激那个点。

  我皱着眉头问宁缺:「那个是G 点?」

  宁缺点头嗯了一声,手上继续工作,我全身随着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起伏,好舒服啊,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啊,这样只是身体上的刺激,我更喜欢他插进来时心理上的那种归属感。

  我皱着眉头嘀咕:「不要手指,要肉棒。」宁缺只是敷衍我:「等一下等一下。」

  过了一小会我又开始要的时候,宁缺还是让我等一下,可是这次我不能等了啊,再等的话,就会到了。我恼怒的使劲打了宁缺一下,恶狠狠的说:「快换肉棒,我要到了。」

  宁缺笑嘻嘻的掰开我的腿,把早已坚硬无比的肉棒直插了进来,啊,好舒服,好喜欢这种胀胀的充实感,我轻松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宁缺快速的抽插,等着我的高潮来临。

  宁缺可能连二十下都还没有插到,我就完全不能自已了,快感又像大浪冲过,舒爽的全身一下失去了力气,我懒懒的伸直了腿长舒了口气。

  宁缺抽出了肉棒,然后拿出个套子带上,然后坏笑着:「山山,要正式开始了欧,你要不要坐上面来。」

  这个坏蛋,我哪还有力气呢,宁缺又把我的腿抬起来,架到了肩膀上用力的插了进来开始快速的进出。我软软的躺在床上,真的是被他蹂躏的样子,我又想到祸害的那个词了,可是这时候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又一波的快感降临,我没有了力气互动只能闭着眼睛享受。

  第二次的高潮远比第一次来的快了很多,第一次被宁缺逗弄的太久太久了,积累的欲望可能还没有随着第一次高潮的退去而消失?我快乐的呻吟着,让宁缺松开我的腿,我自己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就可以空出来扶着我的屁股,然后就能插的更快些。然后,就在我还想着怎么调整姿势能更舒服一点的时候,高潮似乎是很突兀的就来了,我叹了口气,心说不用调姿势了,然后瘫倒在床上。

  我喘着粗气让宁缺等一会,我有些受不了,必须要歇一下了,宁缺笑嘻嘻的答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把我翻了过来,还不让我趴下,我明白他又想用背入式了,那种最激烈的性爱方式。

  果然,我上一次的喘息还没有完全停止呢,宁缺的肉棒又蛮不讲理的插了进来,很奇怪,这次我从一开始就非常敏感,虽然很累了,但是疲惫却时不时的增加着我的晕眩感,尤其在宁缺用这种姿势,不断的能刺激到我最里面的时候,我脑子不停的轰轰的响着。

  宁缺的体力真的太好了,我第三次虽然敏感,但是坚持的时间远比第二次要长,可直到我高潮来得时候,宁缺还是没有任何速度减慢的迹象。

  而只是这种跪伏式的姿势,只是在做的过程中前后的耸动,我的身体竟然也有些撑不住了,也许是绵延不绝的性快感把我的体力全都带走了吧,在这次大浪扑来的的同时,我也没管后面宁缺的动作,直接趴在了床上,肉棒从小穴里滑了出来。

  宁缺并没有停下来,他俯下了身子,伸手稍微探了一下,就又插了进来,然后开始尝试在我趴伏的姿势下继续做。可能是姿势很别扭吧,进来的很浅,速度也很慢,宁缺从旁边扯了个枕头过来给我垫在下面,恩,这下舒服多了。

  这一次,我几乎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不停的哼哼,还好这种姿势非常省力,而且一样能够插的很深,我埋头在枕头里,任快感在全身蔓延。

  不过这种姿势宁缺应该是非常费力的,他压在我的身上,完全靠腰腹的力量让肉棒在我的体内抽插,频率虽比刚才背入式的慢了不少,但是却能一直保持这个频率,我上一个高潮时的大浪还没有完全消退,又一波新的浪潮涌来。

  当宁缺终于发射的时候,我的第四个高潮也来到了,我的大腿竟然有些抽筋,我无力的趴在床上,大腿只抽筋了两下就过去了,我的全身却不受控制的抖动,竟似有些抽搐。

  宁缺关切的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没事,只是太舒服了,我看了看时间,从开始上床到现在差不过过去了将近两小时,感叹道:「宁缺,你的体力也太好了些吧,怎么可以坚持这么久的。」

  宁缺说:「还好啊,比跑一万米要轻松得多。」对啊,好奇怪,为什么同样是跑步,我也是跑5000米很轻松的,可是一做爱就会累成这样呢?也许是男女在性爱时候流失的体力不一样?

  不过我还是非常庆幸强制宁缺参加每年运动会长跑项目和环城跑,庆幸我们从小学开始长达近10年的每天的跑步,我笑着说:「没想到小学时的无心插柳,我们坚持的长跑,居然会有今天这样的收获。」

  宁缺也笑着说:「我放弃了清华,主要就是因为北京空气太差,没法长跑,没法长期保证良好的体力。」

  我笑着说:「那么说,清华男生的平均性能力,应该不如中大的了。」宁缺哈哈笑着点头,阴差阳错中,我们两个都没去成清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念吧,说起这个笑的很是开心。

  不过,我突然想起高中时的那件事,宁缺说长跑是为了保持很好的体力,我以为是为了让我在床上更加满足,还羞涩了半天,宁缺说其实是为了工作的时候,我还惭愧自己太淫荡了呢,结果,他现在坦白了,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做爱时间持久些。

  我转而怒道:「原来你高中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意思,你装的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当时还取笑我,还搞得我总以为自己太淫荡了。」

  宁缺无奈:「我那时候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知道你的意思后,才开始有这个意思的……」

  我看了看宁缺的脸,确认他并没有说谎,然后想了想,对他说:「那你大学也要天天坚持长跑哦。」

  宁缺笑着吻我的脸:「山山,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好淫荡的一语双关,我用力握了一下宁缺的小弟弟,在宁缺夸张的惨叫声中,笑的很幸福。

  第四天早晨,昨晚舒服透了的我赖在床上还想多睡,宁缺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宁缺毫不客气的掀开被子,在我赤裸的屁股上用力打了两记,告诉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转转了,已经是第四天了。

  我转过头,看到刺眼的阳光下宁缺的全裸的身体,瘦削却健美,整个身体看不到一丝的赘肉。我让宁缺站那里不要动,然后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多照片,我的处女裸照,宁缺的性爱之后的照片,都会是我们最美好的青春记忆吧。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伸出双手要抱,宁缺无奈的俯下身抱我,却被我用力的拉到了身上,腻腻的对他说:「你打我屁股太用力了,打得我又想要了。」

  然后还没等宁缺有什么反应,我又小声的在他耳边呢喃:「我们还没在白天拉开窗帘做过呢,想不想试试白日宣淫的感觉?」

  宁缺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下面却没有任何反应,我不满的将他掀翻过来压在他的身上,然后慢慢的缩了下去,含住了那个昨天晚上威风八面,今天早晨却一蹶不振的坏家伙。

  宁缺很奇怪,在和我做爱的时候,我不管叫的多大声音,他都不会呻吟,但是我用嘴给他吸的时候,他会闭上眼睛呻吟出声来,难道我用嘴比用下面还要刺激么?

  肉棒已经在我嘴里很是膨胀了,我把龟头整个包在嘴里,舌尖轻轻抚弄最上面的那个小口,宁缺叫的声音更响了。我吐出肉棒,想跨坐上去,宁缺却很留恋的说:「山山,再吸一会吧。」

  好吧,再满足你一下,我又含了进去,突然想起之前看的教程里,有真空吸的技巧,心说要不要试试呢。我只含住龟头,然后用力把口腔里的空气吸空,龟头紧紧的贴在我的两颊和舌头,我然后开始一边紧紧吸住一边上下的吞吐套弄,宁缺突然大叫了一声,是那种特别舒服的叫声,和我叫床的声音是一样的……

  我突然很有成就感,开始用力的这样吸住往复的运动,咦,这个很有些我在强奸宁缺的样子呢,真的很有意思,不过就是有点累,这么弄了一会,两颊的肌肉就有些酸了。我刚刚放松了一下,正常的含着用舌头舔了两下,宁缺就又要求了:「山山,还要刚才那样的……」

  真挑剔,好吧,我又用力的吸了起来,又这种真空吸了大概几十次吧,宁缺突然喊道:「山山,停,赶快停。」

  我愣了一下,怎么了?然后一秒钟之后我就知道了答案,宁缺居然射精了,阴茎在我嘴里一跳一跳的,浓浓的液体冲到了我的口腔里,我有些郁闷,我第一次获得高潮的时候,是让宁缺摘了套子的,就为了体会被宁缺射得精液淋过的感觉,可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结果现在在嘴里感觉的好明显,可是我不想要这种感觉啊,哎,要是小穴里有这种体验该多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宁缺居然哄着我用嘴给他做完了,我下面还想要呢,他就不说一声给射了,太不像话了,我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告诉他晚上绝对饶不了他。

  今天的目的地是鸟巢,宁缺带我从旁边的一个公路高架桥的侧面爬了上去,能够从上面一览无余的看到整个鸟巢的全貌。

  我和宁缺静静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建筑,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建筑的外形,尤其他的顶层,让我感到如此的亲切呢,我有些疑惑的问宁缺,宁缺神秘的笑而不答。

  宁缺静静的说:「我是看了BBC 伟大工程那套纪录片,才对鸟巢特别感兴趣的,不过,我觉得它很漂亮,并不是因为它像鸟巢,其实它不像的。」

  我点点头,确实不像,我们小学时经常爬树去摸鸟蛋,没见到有鸟窝是这样的,我继续好奇那是为什么会觉得很亲切很漂亮呢?

  宁缺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山山,你看到没有,整个体育馆的外层钢架,抽象成一条条的线,是什么样子?」

  我看了看:「就是7 的样子,不过那一横要比那一竖长很多,将近两倍的样子。咦,那他为什么不会倒呢,这种设计怎么能抵御地震呢。」

  宁缺很开心的笑了:「我最初看到鸟巢的图片,也是这个想法,这种架构防震性能怎么可能会好?后来我查了几篇论文,才算真正理解了,这种设计真的是非常巧妙。」

  宁缺指着远处的建筑:「山山,你仔细看,这个复杂的钢结构里,有很多的主梁柱,叫做桁架,所有的7 字形的主桁架,并不是对着中间的那个椭圆的圆心,而是对着他的侧向,和另一面的另一个桁架相连,成了一个足球门的样子。所以,鸟巢的桁架,并不是48根7 字形的主桁架,而是24根门字形的主桁架。」

  我恍然大悟:「这样中间向下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一下就解决了防震的问题,这个设计太出色了。」

  宁缺继续引导我:「山山,你再看那些主桁架,去掉那两根柱的话,上面的24根直线,是什么形状?」

  这次我都不用仔细观察,立刻明了:「切线!椭圆的切线!难怪我会感觉那么亲切,原来就是我们数学上的切线。」

  宁缺很开心:「山山,和你真的好有共同语言,你记得我们当时推导求圆面积的公式,你在一个正方形上不断的做切线,最后切出一个圆形,你拿着那张图,说数学的图居然会这么好看,现在的鸟巢中心,不就是24根切线切出的圆么?只不过主桁架之间各种各样的连接构件,把整个结构弄得太庞杂,你很难一眼直观的看出来。」

  我也开心的笑了,原来这才是宁缺带我来鸟巢的真正目的,原来他一直记着我当时喜欢那个圆切线,让我看到我当时粗劣的手绘数学图形,居然在现实中被完美的实现了出来,我心里满溢着幸福。

  然后,我们走到了鸟巢的底下,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鸟巢有这么大,从远处完全看不出来呢。我刚才看到的每个桁架,居然比我和宁缺加起来差不多宽,我看着这个巨无霸建筑里纵横交错,曲折复杂的巨大钢铁连接,觉得好生炫目。

  宁缺说每个桁架都是中空的箱体,是一个构件一个构件运过来焊到一起的。鸟巢这种缠绕扭曲的造型,导致每个构件都不一样,而且都是非常不规则的形状。他指着上空的一个地方说:「这种钢构架,每个都会有几百吨,不同的钢构架要被塔吊拉到高空,然后对位拼接,还要空中焊接,想想都觉得这种施工技术真的可怕。」

  我认真的点头,对那些施工的人好生佩服,难怪奥运开幕前,很多人都提议让鸟巢的建筑工人去点燃火炬呢。

  宁缺告诉我,这些钢箱构件,连钢材都是特别研发的,刚度硬度韧性什么的都远超一般钢材,这样才能保证整体架构的不变形,我伸手摸了摸那个大钢柱,确实被震撼到了,真的是伟大建筑的感觉。

  我和宁缺还专门花钱买了80块钱的门票,登上了鸟巢的空中走廊,我们顺着旋梯往上爬,这个钢结构平台是悬空的,上面布满镂空网眼儿,我和宁缺胆战心惊的踩在上面,感觉真的好惊险刺激。

  站在鸟巢空中走廊的最高处,就是原来的主火炬塔的平台,我们俯瞰整个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俯瞰鸟巢和水立方。而我们之前仰望的钢构件还有顶层的膜结构,全都在我们的脚下,透过那些镂空网眼,所有细节一览无余。

  宁缺感慨:「真的是个绝世的精美建筑,来北京一趟,就算只看这一个,也是值了。中国有这样的建筑,真是挺值得骄傲的事情。」

  「可是,前些天惠惠老师说,这纯粹是民脂民膏呢。你不是高一还在写搜刮民财穷箱底么?」我想起前几天在惠惠老师家吃饭时候的聊天内容,有些疑惑。

  宁缺摇摇头:「这是两回事,办奥运的钱并不算搜刮民财,和那个年代不一样。」

  宁缺继续说:「你记得吗,我高一有段时间,每天早饭和午饭都蹭你的,零花钱能不用就不用,攒了半年多,加上我的压岁钱,将近2000块钱,买了乐高的挖掘机,那是我最心爱的玩具,一直珍藏着。」

  宁缺继续说:「米兰用了600 年,修建了米兰大教堂,现在仍然是奇迹般的建筑,国家现在挺有钱的,对老百姓也不算横征暴敛,为什么就不能攒点钱修一个现代的伟大建筑,流传后世呢?」

  我有些语塞,我并不很认同宁缺的话,我还是更倾向惠惠老师想法,觉得政府有钱了应该先改善民生和教育。不过我不好意思说,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宁缺的那个组装挖掘机要那么贵,我不光给他弄散过好几回,还把里面的马达给弄坏了,宁缺居然没说什么。我暗想,要不要晚上亲热的时候给他点特殊服务什么的?

  宁缺却不知道我这些心思,仍然自顾自的说:「惠惠老师怎么说还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气魄,都像她那么想,我们永远都没有可以为傲的惊世建筑。」

  「而且,惠惠老师也实在是太滥好人了,民生也好,扶贫也好,永远都没有止境的,在猪的眼里,做什么都不如添两把猪饲料,而且,猪眼里永远还缺两把猪饲料。」

  这个混球,说的这么损,我用力掐了他一下:「就像女人永远还缺两条裙子是不是?今天晚上别想让我再给你用嘴了。」

  宁缺愣了一下:「前几个晚上你也没用嘴啊?」

  我有些心虚:「不是想起来把你的乐高弄坏了嘛,而且今天早晨看你那么舒服的样子,想今晚再补偿你下的,结果你说话那么损,就免了。」

  宁缺笑了,凑到我耳边:「没关系,晚上我给你用嘴。」

  我知道自己脸一定有些红了,耳边热热的,我用力拉住了宁缺的手,小声说:「好。」

  然后,两个多小时之后,我就反悔了,勒令宁缺今天绝对不许用嘴碰我。

  我们中午吃饭选在了张自忠路地铁站附近,出了站台就是极有名的护国寺小吃店,我和宁缺合点了一份套餐,吃到了蛮好吃的豌豆黄,山楂糕,驴打滚什么的,还喝到了传说中的酸臭味的豆汁。

  吃完点心,我们把午餐的地方选在了百十米外的北新桥卤煮火烧老店,宁缺网上查的说这家很正宗,我在门口看着老师傅手脚极为麻利切肉切肠扔到大锅里,几下就把一个烧饼切成两厘米见方的小块,划拉到我的碗里,然后长长的大铁勺连汤带肉的满满灌了一碗端给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样,好帅啊。

  味道也真的很好,惠州的客家人多,做菜相对广东其他地方味道偏重,但是和这里相比,还是天壤之别了。这碗卤煮火烧味道很咸,酱味特别重,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感觉很原始,但是让我胃口大开,我几乎把一碗的各种肉和火烧全部吃光,汤也喝了一大半,热汗直流,好舒服。

  下午,我们就在附近逛那些北京的老胡同,看北京的老房子,不过什么也看不懂,我回味着刚才的午餐,跟宁缺说有点茹毛饮血的感觉呢,宁缺怪怪的笑着,问我:「山山,你知不知道卤煮里的肉都是什么?」

  我说:「猪肠子和其他内脏啊,怎么了?」

  宁缺诡异的笑着说:「为了保持你刚才说的那种原始风味,真正的卤煮老店,猪肠子进锅的时候,是根本不洗的,混着猪血和肠子里面的东西一起煮,才有味道。」

  我突然有些反胃了,宁缺却还不依不饶:「你知道么,猪大肠里的东西,就是……」

  我立刻捂住了耳朵,但是还是清晰的听到了宁缺说的最后的那两个字:「大便!」

  我愤怒的捶打宁缺,他笑着招架,我气哼哼的对他说:「你今天绝对不能吻我,晚上也绝对不能用嘴碰我,绝对不可以用吃过屎的嘴吃我的下面!」

  宁缺笑着说好,我很郁闷,男生怎么在这方面心理这么强大呢,他吃饭的时候肯定也想到这些事了,那他怎么还吃得那么香呢。

  还好,晚上在便宜坊吃得烤鸭很好很舒服,宁缺也没再说什么怪话,我这才放过了他。

  晚饭后,我们又回到了奥林匹克公园附近,看各色红光掩映下的鸟巢和从里发出柔和的水漾蓝色的水立方,夜晚下的建筑在绚烂灯光的掩映下,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美,白天是近看的壮阔,晚上则是远观的秀美。

  宁缺在旁边静静的说:「既然来看他了,就要看完整。」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觉得守在宁缺的身边,真的很开心。北京夏日的夜晚很舒服,惠州全天温差很小,而这里的晚风却很清凉很干爽,我拉着宁缺的手,惬意的感受微风拂面,这才是旅行的快乐吧,确实比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电视舒服多了。

  回到酒店,我迅速的把衣服脱光进了浴室,都11点多了,再不快点,做爱的时间就不够了。然后,就在我刚刚把洗发水涂到头上,闭着眼睛开始揉搓的时候,宁缺光着身子从后面贴了上来,双手罩在我的乳房上。

  啊,要共浴么?我的脸有些热,虽然我现在动不动就在宁缺面前脱的赤条条的,但是一起洗澡,还是有些太不害臊了吧,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不过,我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宁缺的手从胸部挪上来,开始给我揉搓头发,感觉好亲密,我一定是太爱这种温柔了,我闭着眼睛轻轻的靠在他的身上,任他一只手揉我的头发,一只手在我身上各处轻薄。

  冲净头发之后,宁缺手持着花洒继续给两个人淋浴,我也倒了些洗发水给他洗头发,还有,洗下面的毛发……宁缺的肉棒勃发的好厉害,在泡沫里一副凶凶的样子,摸起来却是滑不留手,感觉很有趣。

  宁缺把自己的头发洗好之后,关了花洒,拿了一块香皂给我全身打泡泡,在我身上全是泡沫之后,宁缺把香皂放在了一旁,从后面抱着我开始揉搓我的乳房,皮肤上满是泡沫的时候,他的手无比的润滑,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的涩感,乳头在他手指的来回抚弄之间,迅速的充血挺立的不像话了。

  我被刺激的完全站不住了,无奈的把手撑在墙上,这却方便了宁缺更坏的举动,因为这种姿势下,我的臀部比站立的时候翘起了很多,宁缺直接把下面贴在了我屁股上,开始轻轻的摩擦,有了充分的香皂泡沫润滑之后,即使只是这样的研磨,仍然感觉到无比的亲昵和刺激。

  我悄悄的小幅摇起臀部,让他挺立的坏东西在我下面凑到最贴合的位置一起摇动,真的很神奇的体验,浴室里全身泡沫的贴在一起,远比在床上更加的敏感。我舒服的禁不住呻吟起来,眼睛也闭了起来,专心的体会从未有过的新奇快感。

  直到宁缺双手从我的乳房上滑到了腰下,然后扶住我的屁股往后移动的时候,我才突然惊醒过来,这个坏蛋不会要在这里做吧。

  我有些犹豫:「宁缺,要不要冲干净再进来?」我虽然不懂,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全是泡沫的插进来不是很好。宁缺没有说话,继续的往后拉我的屁股,我无奈的把腰沉了下去,臀部翘了起来,这样他肯定可以很方便的进来了,在性方面,我似乎一点抵御能力都没有。

  果然,宁缺的肉棒简直就是滑了进来,没有任何的阻涩,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润滑的多。宁缺今天可能也是被特别的氛围刺激到了,一进来就非常激烈的前后抽插着,我的感觉也非常奇怪,明明因为比之前润滑太多,他龟头棱部在肉壁的刮弄感没有那么明显,可是我觉感到了比之前强烈的多的刺激,为什么呢?就因为在浴室里这个新奇的心理暗示么?

  宁缺的腰腹力量实在太好了,像一个马达似的,持续的不停的高速进出着,快感越来越强,我的手已经没法撑在墙上了,我只能用力的抓住花洒的杆才能稳住不跌倒。

  可能才是昨天三分之一的时间,我就到了顶点,轰的一声脑子一黑,全身舒服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双腿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脚下一软就慢慢的瘫了下去,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宁缺拧开花洒,温柔的给我们冲干净全身,然后把我擦干后,横抱了起来,我懒懒的揽住他的脖颈,感觉身体好疲惫,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那一波的高潮给抽走了。

  宁缺把我放在床上,转身去拿了个避孕套撕开,有些笨拙的往坏东西上面戴,哎,还要来啊,我无奈的趴在床上,然后扯过一个枕头垫在小腹下面,让屁股高高的翘起来,这是最省力的姿势了,我现在真没有力气像之前那样,双腿搭在他的肩膀上做了。而且,这样还有个好处,宁缺能插的更深些,经常会插到头,那样好舒服……

  果然,宁缺这次又没有任何前戏的就进来了,把头埋在枕头里,快乐的呻吟着,求饶着,让宁缺慢一点,轻一点,他每一次快速的重重的撞击,我都有些舒服到晕眩的感觉了。

  宁缺今天晚上的状态几乎比昨晚还好,可是我的身体却完全比不上昨晚,也许是昨晚和今早透支的已经太厉害了,也许浴室里刚刚的那次高潮来得太猛烈了,我的身体变得敏感而疲惫,宁缺每一次深入到花心的撞击,极度的快感都会伴着一缕的虚弱,然后又被另一下的快感淹没。

  我再也无力反抗了,就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完全的不由自己,随便宁缺怎么蹂躏吧,都随他吧,尤其,当我又来了一次高潮,宁缺却没有稍事停歇,继续不停的挞伐,根本不理会我的身子已经烂软如泥了,明明一直在动的是宁缺,我什么都没做,却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终于在第三次高潮的时候,随着全身的那阵酥麻,随着脑海中大浪席卷,我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概几十秒后,我苏醒过来,宁缺已经站在旁边,正在摘套子,我送了口气:「宁缺,你射了?」

  宁缺有些苦恼的摇头:「没有,套子破了,得再换一个。」

  啊?套子都被磨破了?我们这是做了多久了?我摸到手机看了一眼,快一点钟了,一个多小时了?宁缺居然还想继续!

  虽然不忍心让宁缺憋着,可我确实无法继续了,我无奈的跟他求饶:「宁缺,我今天实在不行了,再继续的话,真的要被你弄死了,我们明早再继续好不好?」

  宁缺有些郁闷的样子,但又有些兴奋,答应的很爽快,然后从背后把我拥着,哄我入睡。

  我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从床边摸出手机,查鸡鸡上都是香皂沫插到阴道里面有没有问题。果然有问题,女人阴道里是酸性环境,香皂是碱性的,会破坏里面的内部环境,难以抑制细菌。我把手机递给宁缺,告诉他下次一定不要再带着泡沫插进来了。

  宁缺看完了,把手机丢在一边,在我耳边说:「好,下次一定冲干净了再进去。」

  这个坏蛋,还想在浴室里做啊,不过挺好的,我也好喜欢刚才在浴室里做的感觉,那种奇怪的心理暗示的情况下带来的快感实在太强烈了。

  我实在撑不住了,喃喃的昏睡了过去,半睡半醒直接,被宁缺用力的拥在怀里,感觉很温暖。

  然后,这个夜里,我居然又做春梦了,我又梦见我和宁缺做爱了,神奇的是,在梦里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做梦,我还对自己很无语,我究竟是饥渴成什么样子了,晚上都被宁缺弄到昏迷了,睡着了居然还要做春梦。

  可是,我又不舍得醒过来啊,这次的春梦来的比之前还要舒服呢,以前没有过真正的性爱,春梦里不会有真实的细节体验,而这次,我竟然会清晰的体会到宁缺的龟头在肉壁上刮蹭的感觉,好舒服。

  然后,我就被舒服醒了,立刻发现宁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插了进来,正在慢慢的进出呢,我有些郁闷,难怪刚才会做春梦,原来是有外部刺激,不过,我睡的也太死了吧,宁缺进来我居然都没发现。

  宁缺看我醒了,笑着过来亲了我的耳垂,然后把我从侧卧翻成俯卧,然后直接压了上来。这次我们没有垫枕头,因为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有足够的力气把屁股翘的很高,宁缺很方便的快速抽插着。

  酣睡时的春梦也许已经将我的快感带到了很高的地方,宁缺才插了一会,我就又要来了,我呻吟着问宁缺戴套了没有,宁缺说带了,我说那就快点射吧。

  宁缺嗯了一声,加快了速度,大浪袭来的时候,我喘息着对宁缺说:「我到了,你快射。」然后用尽力气把屁股翘的更高些,下面夹的更紧些,宁缺用力的冲刺了几下,死死的抵在洞口发射了。

  我回过头来取笑他:「怎么,昨晚没射出来,觉得亏了么?」

  宁缺也笑:「没有,就是半夜醒了,你的屁股顶着我,又没穿内裤,很热很暖,然后就用手逗了逗,没想到你睡的很死的情况下,下面居然会湿,而且湿的很厉害,然后我觉得很好奇,就试着插了进去,结果你还没醒,我就更好奇了,然后拔出来带上套子开始认真的做爱,顺便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醒。」

  我啊了一声,在睡着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故事啊。宁缺继续取笑我:「山山,你的身体好像比你更想要呢。」

  我莫名有些羞涩,这是真的么?我不明白,也许是真的吧,我真的好喜欢和宁缺做爱啊。

  终于射了出来的宁缺似乎是很疲惫了,很快就抱着我相继入睡。

                订婚

  转天我们两个又很干脆的睡到了中午,我拉开窗帘,今天是阴天,看来不会晒到。于是我和宁缺没再叫外卖,而是直接奔赴目的地附近吃饭。从团结湖地铁站下来,我们拿着手机,找到一个看起来很贵的曲折来回的小庭院里,在里面又绕了两圈,终于在后院找到了那家叫做面吧的地方,吃到了传说中北京最好吃的牛肉面。

  面吧布置的有点像酒吧,吧台里是做面的小哥,七八个客人就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安静的吃面,这里真的好贵,三碗牛肉面花了将近两百块钱,和昨天吃烤鸭的价格差不多了,不过真的超好吃啊。

  长条大块的牛腩、牛肚还有牛筋都炖的酥酥软软,几个小碟子里装的小葱香菜还有些辣椒油花生碎之类的东西,每一份都超级精致,葱是选的非常细的那种小葱,只取前面绿的地方,葱白一点都不要剁的碎碎的,香菜也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分开,一片黄的蔫的都没有。我舀了一大堆青葱香菜放到牛肉汤里尝了尝,果然完美的中和了牛肉汤的香腻,我捧起碗咕咚咕咚的把汤喝了大半,好舒服啊,在空调房里喝下去,立刻有汗冒了出来。

  我有点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小哥,怯生生的说:「能再给我点汤么?」小哥笑着一个大汤勺就伸了过来,里面居然还有两条宁缺拇指粗的长条牛肉,好开心。

  我和宁缺两个各吃了一碗牛肉面,都已经很饱了,可还是嘴馋,于是又合要了一份,宁缺最后把汤也都喝光了。

  吃完饭,我们两个步行往金台夕照的方向走,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是牛肉最管用,本来觉得身子已经掏空了,现在精气神儿全回来了。」昨天在老胡同里听了半天几个老大爷聊天,精气神儿这三个字我居然学的有点像老北京的腔调了。

  宁缺有点心虚的样子问我:「山山,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太纵欲了。」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是的,虽然我们都这么年轻,但是对身体肯定也不好,所以我决定,以后这几天每天晚上只要做两次就可以了。」宁缺哈哈大笑,然后用力的牵住了我的手,是啊,年轻的时候,有身体这个最大的本钱,为什么不把最快乐的事情做到极致呢,年轻就是要纵欲的啊。

  晃晃悠悠的,我和宁缺走到了中央电视台附近,看到了我们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大裤衩。

  大裤衩是不能买票进去的,只能在外面看,我看着这个庞大的丑家伙,怪异的回字形扭曲,觉得好无聊。

  宁缺却一直非常兴致勃勃的,不停的跟我介绍。

  「这是一个真正的钢铁怪兽,全世界用钢最多的建筑,整整用了12万吨的钢材,几乎是鸟巢的3 倍,

  「高层建筑有三个最难的方面,分别是倾斜、悬挑和扭转,我们昨天看的鸟巢算是扭转,今天这个大裤衩算是倾斜和悬挑的代表,几乎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你看,大楼左右两个塔楼,都是同方向倾斜的,又是50层左右的高层建筑,然后又都向倾斜方向伸出了六七十米的悬臂合拢,每个悬臂内部也是十几层楼高,一般人看到这种结构首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掉下来。」

  我抬头望着那两个巨大的悬空的楼层,那十几层楼,差不多三十米的高度,六七十米的长度,就那样悬在空中,我都下意识的想捂住脑袋了,打死我都不会到那个悬空的楼里面上班,一定会有心理阴影的。而且,它为什么不会掉下来呢,好奇怪啊。

  我看着这个扭曲的超级大家伙,问宁缺:「大裤衩看着似乎建筑难度比鸟巢还要高吧?」

  宁缺摇头:「这倒不一定,大裤衩的数学力矩我学了力学方面的内容应该就能算出来,但是鸟巢那各种弯曲的钢梁受力我无论如何也算不出来。不过,大裤衩比鸟巢的造价高很多是真的,造一个大裤衩的钱,大概能造6 个鸟巢,一共用了200 个亿左右。」

  「200 个亿!!200 个亿造出来这么个丑八怪!!!」我几乎愤怒了,这也太糟蹋钱了。

  宁缺笑着说:「我们不是来欣赏建筑的艺术,我们是来看这些建筑的数学之美的。你看,这两个建筑最大的问题,都在于奇思妙想的设计之后,如何在建筑工程上保证能完好的实现出来,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大量的理论力学、结构力学、材料力学的内容,比如鸟巢的用钢都是特别发明的,大裤衩的锚栓也都是特种钢,每平方厘米的抗拉能力超过一万公斤,比普通高层建筑要求的两倍还多,这些要求都是提前要计算出来的。」

  宁缺仰头看着这个建筑,一脸肃穆:「理论力学、结构力学、材料力学归根到底,本质都是数学,大裤衩也许是艺术界的耻辱,但是绝对是数学的奇迹。山山,在鸟巢和大裤衩这样的建筑下,才会真正感觉到数学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东西。」

  我也学着他仰头认真的看着,可是不行,我还是觉得好丑啊,丑的让我完全想不起数学的美了。

  宁缺绕着大裤衩旁边的路走着,从各个角度仔细的看,似乎想要把他完整的记忆下来,我有些无聊的跟在他的旁边。太阳出来了,有些晒了,可是我还是毫无怨言的陪着他,因为听他讲那些我不懂的故事,真的很有意思。

  我突然伸手把宁缺拉住,悄悄对他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建筑的样子很像一件事?」

  宁缺很奇怪:「什么事?」

  我说:「像做爱时要被背入式的女人,你看,两个裙楼就是两条小腿跪在那,两个塔楼就像两条大腿,然后从两侧往中间合一的悬臂,像不像从屁股到腰逐渐收缩?」

  宁缺仔细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山山,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我暗笑,让你看数学之美,现在联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还能正正经经看得下去么?

  看完大裤衩,宁缺又拉着我去看旁边的配楼,就是被大火烧透的那个大柱子,外表已经重新装修完了,也许是旁边的大裤衩对比的吧,反而觉得不算难看,宁缺说这个楼的外壳拆除复建的费用几个亿,我又是一阵的乍舌。

  宁缺左探探头,右探探头,我奇怪的问他在看什么,宁缺说看里面到底住进去人没有。我有些郁闷,他有些方面真的好笨,我指着门口文华东方酒店的石碑,说:「这个楼是个酒店,搜下酒店的开业情况不就知道了?」

  宁缺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打开手机百度了一下,发现已经推迟开业了好几年,而且没有具体的开业时间表。

  宁缺摇了摇头:「奇怪,网上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我奇怪的询问怎么回事,宁缺告诉我这栋大楼曾经在过年时候放烟花被整体烧了个透,建筑淬火之后,高温下硅酸盐碳酸盐都会分解,混凝土脆化强度大幅下降,网上传言内部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最经济的办法是爆破拆除之后,原地重建。但一直不敢拆,是因为配楼和大裤衩主楼在地基上是连在一起的,这个很突兀的配楼,作用就像是天平的另一端,这边拆了,大裤衩那边就该倒了。「

  我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呢?」

  宁缺也是一股很疑惑的表情:「首先,正常情况下,大裤衩的这种结构肯定不会倒,这个我自己都算得出来。要倒的话,肯定是在地震的时候才可能。」

  宁缺皱着眉头:「我在网上看过几篇关于大裤衩的防震设计,在每个震级下都算出了弹性和弹塑性的位移,层间位移,顶点位移,即使9 级地震整体结构也不会倒。而且,有可能出现构件屈服的位置是在塔楼中部和裙楼底部,发生屈曲的隐患主要在裙楼底部,看起来比较危险的悬臂和塔楼交界,那个拐弯的地方反而没有任何问题。」

  我恨恨的踢了宁缺一脚:「混球,说人话!」这个坏蛋,现在说话我都听不懂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宁缺无奈的摆了摆手:「结论是,不需要地下有庞大的钢结构地基,大裤衩在9 级强震时也倒不了,那个大悬臂也掉不下来。」

  我哦了一声,问:「那么说,配楼确实没有秤砣的作用?」

  宁缺又摇头:「不好说,我不懂土地的承受能力,也许这块的地面根本无法支撑大裤衩这么重的东西,那就真有可能会倾斜了,所以确实有可能是秤砣的作用。」

  宁缺很郁闷的样子:「我懂的还是太少了,我根本没法算出来真正的情况。」我看着他苦恼的摇头,心里很是开心,这是我最喜欢的宁缺,他对知识的渴望感,对科学的探索欲,就像我一样。

  我突然想起个事情,问宁缺:「那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楼真的不能用了,就为了不出丑,为了面子,花几个亿装个新外壳放在这里做摆设,那该咒央视的领导断子绝孙了吧?」

  宁缺愤愤地说:「我现在非常怀疑他们就是拿几个亿来装门面,否则,酒店没有任何理由不投入使用。而且,不用这件事,CCAV的领导们也该断子绝孙,鸟巢起码是个公共设施,但是央视作为一个垄断的喉舌机构,还是国企,财富应该归属全民的,结果他们拿200 亿给自己修奢华的办公楼,这种事枪毙十次都不多。」

  看着宁缺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笑了,然后拉起他的手:「别看这个丑八怪了,我们再走回去吃碗那个牛肉面,然后回酒店做爱吧,晚上我们用刚才大裤衩的那种姿势。」

  宁缺大笑着说好。

  这个晚上,我和宁缺还是比较收敛,只做了一次,因为第二天定的一早去国博,所以不能做的太晚,在我快要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宁缺问我还要不要,我说不要了,再要明天又起不来了。

  于是宁缺很快速的抽插了起来,看见我瘫倒在床上时,也很放松的射了出来。帮他清理的时候,我有些好奇:「你现在已经能自由控制射精时间了?」

  宁缺点点头:「想坚持不射还做不到,但是提前射的话,可以做到。」

  回到床上,我快乐的躺在他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那我们以后肯定超级和谐,我本来还担心过了这几天就要好好学习了,不能每天都高潮三四次,以后怕没法满足你呢。」

  宁缺苦笑:「我才是一直担心没法满足你,你从早要到晚的……」

  然后,被宁缺说中了,在国博的这一天,里面的内容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一整天时间居然没有逛完,于是只好和宁缺商议不去故宫了,再用一天看剩下的几个馆。结果到了晚上,我借口明天要看的内容很少,可以晚起,然后拉着宁缺不停的做。

  宁缺第二次射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四次高潮,然后我拉着宁缺的手,说:「现在才11点多,我们定个闹钟,养养精神,12点起来再做。」

  宁缺很是奇怪:「刚才你不是还哭着喊着说你实在受不了,让我快点射么?」

  我觉得这很自然啊,那个时候是性快感太激烈,我撑不住了有些要死掉的感觉,但是现在不做了我就已经回复了一点体力了啊。

  我装的有些哀怨的看着宁缺:「前两天晚上做完的时候,我大腿都抽筋了,全身没有任何力气,是直接昏睡过去的。但是,现在我都还可以动呢,你不把我操到哭,你这个男友就不称职。」

  宁缺一脸惊异:「山山,你说脏话。」

  我有些不满:「怎么了,你们男生天天挂在嘴边的词,我说一句怎么了。而且,你做都做了,还不敢说啊。你不要转移话题,今天你还没完成任务呢。」

  宁缺一脸崩溃的样子:「今天全是我在动好不好,我的腿才真的要抽筋了。」

  看到宁缺被我捉弄的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噗哧的笑出声来,我拉着宁缺的手,拉过被子来盖住我们,笑着说:「逗你玩的,抱着我睡觉就好了。」

  枕着宁缺的胳膊,我笑着说:「给你讲个黄色笑话吧。」

  宁缺又叹了口气,我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少摆出这种表情,我都不是黄花闺女了,讲个黄色笑话有什么的。」

  宁缺求饶:「好好,你讲。」

  我其实已经记不起笑话的细节,只好随口瞎编:「有个富人家,有个小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牧羊人,富人家没有嫌牧羊人穷,把女儿嫁给了他,然后悄悄告诉他,这个小女儿哭的时候,每一颗眼泪都会变成珍珠。过了一年多,他们两个回娘家的时候,富人看到牧羊人还是那么穷,非常疑惑。牧羊人说:我宁可穷,也不舍得让她难过。」

  我停顿了一下,宁缺有点奇怪:「这个故事我听过,不黄啊。」

  我接着说:「富人听完,大为光火,告诉牧羊人:操哭她。」

  宁缺愕然而笑:「原来你刚才说的我没有把你操到哭,是这个出处啊。」

  我拥紧了他,胸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揉了揉,乳房被完全的压扁了,然后捏住宁缺下身已经悄悄勃起的肉棒,呢喃的说:「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把我操哭一回呢?」

  宁缺终于忍不住了,掀开被子,用力把我翻了过来,把腿竖起来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也不管我干不干,疼不疼的,没有任何前戏的狠狠一下子就进来了。

  宁缺一边很用力的抽插着,一边恨恨地说:「这次你可别求饶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

  我手上轻轻抓着宁缺的头发,下面可能是肿了,有点疼,有点不适,不过无所谓的,我就是特别喜欢他在我体内的感觉啊。我心里有些暗笑,宁缺这个笨蛋,两个脏字就把他刺激成这样了,我之前才被他干晕过的,这可比所谓的操哭了厉害的多吧。

  宁缺毕竟射了两回,敏感程度下降很多,似乎有了充分的条件来蹂躏我,而且,他真的这次真的不理会我说什么了,我说腿累了,腰累了他都不管,我叹着气说要被他干死了,她也不管,我都被干的晕沉沉的时候,他还是一点要射的迹象都没有,最后还是我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用犬伏的姿势,用力的夹紧下面,才让他射了出来。

  当然,最终宁缺也没有把我操哭,我高潮的时候,又累的有些抽搐了,但是表情却是非常的满足,笑的甜美。

  出来一周多之后,我和宁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惠州,一路商量着怎么和双方父母交代,毕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虽然我们都觉得这是双方家长都乐见其成的事,但是真的要坦白,还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不过,不说也不行啊,妈妈一定会问我的,这种事我肯定不能撒谎,也没法撒谎,整整一打套子全被我们俩用完了。宁伯伯肯定也会知道的,万一他真的要打断宁缺的腿怎么办?

  而且,回想起来,这一周多的我们两个过得也太荒唐了些,恐怕两边的父母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能纵欲到了这个程度,每个晚上我们都穷尽体力掏空身体的做爱,最过分的时候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还会要求宁缺再来一次。

  宁缺还有些担心我们两个都明显瘦了些,面色也憔悴了不少,会不会被父母们骂,我也反思,这事不怪宁缺,主要还是我索取无度了些,可是具体要怎么向父母们解释我们俩的事呢。

  我们两个再聪明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悄悄商量了一路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先回我家坦白,然后我跟宁缺去他家,直接讨论结婚的事,伯伯估计就不会揍宁缺了。

  然后,事实证明,我们两个真的想多了。回到家的时候,大周六的两家一个大人都没有,一问,我爸和宁伯伯出差了,我妈和婶婶居然在广州,正在给我们在中山大学附近看新房。

  宁缺郁闷的说:「我们将来未必留在广州,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

  婶婶根本无视宁缺,直接告诉他不要管,还在跟售楼小姐说话呢,就把电话挂了。我妈倒是比较耐心的跟我解释,说趁现在广州房价还没那么高,赶紧拿下一套,省得到我们毕业的时候就买不起了。我们真要到时候去别的城市的话,就把广州房子当投资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我妈继续说:「广州房子是你宁伯伯家出钱买,买个小的,咱们家已经在家旁边的熙龙小镇给你俩买了个一百多平的大的,等装完了你们结了婚,以后回来就住那边去。」

  我有些无语,有必要这样么……

  我妈满不在乎的说:「我们都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院子里都是你爸的老朋友,我们不可能搬出去,所以留钱也没用,两家又都是独苗,不给你们给谁。」

  我挂了电话,无奈的跟宁缺说:「看来根本不用跟他们坦白什么了,都已经去买婚房了,还会管我们有没有做过啊。」

  宁缺也一脸无奈。我看了一眼两个箱子的行李,跟宁缺说:「晚上你住我家吧,我一会把所有的换洗衣服一块洗了。」

  宁缺嗯了一声,我继续说:「你没事就下去买盒避孕套吧。」

  宁缺啊了一下,然后苦着脸说:「我还只是个高中生……」

  我瞪了他一眼:「前几天晚上快活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你不去买,让我一个女生去买么?对了,拿着之前的盒子,买一样的,我妈真问起来,我还可以装作只用了两三个的样子。」

  宁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弹,我说:「您要是实在不想自己去,那一会我陪你去,我可以挽着你的胳膊到楼下小超市里一起买,反正那个超市的大叔和我们很熟,你还可以请教他哪个的感觉更好一些。」

  宁缺立刻翻出之前留下的空盒转身下楼去了,隔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我看着他已经印湿的T 恤,笑着问他:「你跑到离家多远的地方买的?」

  宁缺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他是跑到了好几条街外的某个大药房买的,我好笑的看着他,问:「你究竟是有多心虚啊?」

  我还真的没说错他,晚上,宁缺几乎是创纪录的三分钟之内就完事了,时间似乎比我们第一次的时候还短。

  「怎么会这么快?」我有些含笑的看着宁缺。

  宁缺很郁闷的样子:「在你家里做,总感觉像偷情一样,特别怕你爸妈突然回来把我抓住。」

  啊,我突然有些心虚了,我爸爸以前也有过半夜出差回来的时候,真的被抓现行就惨了,我让宁缺赶紧穿上短裤,然后看了看不到10点,就准备给老爸拨电话。

  可是老爸太聪明了,我的智商基本都是从他那遗传过来的,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他肯定会猜出来我的意图吧,我想了想,有办法了。我拨通老爸的电话,带着郁闷的口气,跟他说妈妈和婶婶去广州买房了,但是我和宁缺将来很可能不会留在广州,让他赶快回来制止妈妈的购物冲动。

  意料之中,爸爸说是两家大人共同的决定,作为投资也是合算的。我还是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最好全家好好商量完再买,然后老爸说:「我半个月之后才会回去,你陪宁缺去吧,我还要加班。」

  气死了,这都能被老爸猜出来,虽然他一副满不在乎,又很慈祥的语气,可我还是觉得好丢人啊。我气哼哼的对宁缺说:「还是被老爸猜出来你在这了,太丢脸了。」

  宁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问我该怎么办,我狠了狠心,说:「不行我们就早点结婚吧,要不总得这么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宁缺点头:「那就大一暑假?」

  我点头说:「好。」

  然后又有难题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结婚呢?这不应该是大学毕业才做的事么,正常情况下我们不应该这么着急啊,总不能说我们想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做爱吧。

  商量了半天,还是找不到顺理成章的理由,宁缺说:「算了,我回家求我妈吧,就说中山大学会有很多出色的男生会追你,让他们赶紧正式提亲,把婚事办了省得我夜长梦多。」

  好吧,虽然分析起来还是漏洞百出,不过也只好这样了。

  周日下午,我正和宁缺一起,在书店选编程方面的书籍,我妈的电话来了,说她和婶婶从广州回来了,说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饭。

  赶到了家附近的那家餐厅,看到两个母亲坐在桌子的一边,把另一边的两个相邻的座位留给我和宁缺,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含义也太明显了吧。

  面对两边的母亲带着笑意的目光,我和宁缺很心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们也挺照顾我俩面子的,什么都没提,没问在北京玩的怎么样,也没问我们为什么瘦了,只是说她们这两天在广州看了哪几个楼盘,都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最后她们拿出的方案,一个是70多平的两居室,小区环境一般,离中山大学有点远,要坐几站地铁,但是是很好的初中学区房,而且还是已经封顶的准现房。另一个是100 来平的三居室,离学校近,但是不是学区房,明年才能交房,然后问我和宁缺的意见。

  要是以前,我和宁缺早就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无所谓的态度,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我们两个做了坏事,一肚子心虚的坏孩子,一点都不敢有什么不满的意图。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什么都不懂,你们看着哪个好就选哪个吧。」宁缺也点头赞同。

  现在轮到她们的表情有些怪异了,沉默了一小会,老妈开口了:「是这样,如果从投资角度来说,肯定是这个带学区的小房子比较合适,但是万一你们很早就有了孩子,住这个三居的话,我们两边还能过去照顾你们……」

  晕,又提这事,又是那一套歪理邪说,什么听说国家要全面放开二胎了,女生以后更难找工作了,还不如趁大学一二年级课程不紧的时候,把孩子要了,然后宁缺的妈妈可以办理提前退休,直接把孩子交给她什么都不用管了什么的。

  我和宁缺立刻不约而同的把手指向了那个小房子:「要这个!」

  宁缺的妈妈犹豫了一下:「山山,你知道么,去年国家宣布单独二胎,今年来我们学校的招人单位,有的就要女生签协议,承诺3 年或者5 年内不生小孩。如果以后真的全面放开的话……」

  宁缺反应很快:「没事,将来出国就行了。」

  妈妈点点头:「也是,广东的高考本科录取率全国倒数第二,能出国的话,你们的孩子就不用受这种煎熬了。不过房子该买还是要买,谁也说不好以后的事情,也许你们在广州找到非常好的工作呢,国外现在也不景气。」

  婶婶叹了口气:「那就买这个小的吧。」

  看着我们两个点头同意了,婶婶说给宁伯伯打个电话,然后走了出去,没过两分钟就回来了,说宁伯伯很赞成,她过两天就去签合同,让我们俩带着身份证和她一起去。

  终于把婚房这事熬过去了,我和宁缺都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还没等我舒心的吃两口菜呢,宁缺的妈妈又来了:「这个房子年底就能交房,明年初就能装修好,你们看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就可以搬进去了。」

  我悄悄踹了宁缺一脚,这么好的机会,赶紧说啊,这下可以不用之前商量的那个不着调的理由了。

  宁缺迟疑了一下,然后扭过脸来,一副很小心的样子:「山山,你觉得明年暑假可以么?」

  这个家伙,脑子还真快,知道先问我,而不是直接回答他妈妈,这样就表示我们两个事先没有商量过了,不是我们俩着急结婚的,是因为他们催我们结婚,我们才结婚的。我立刻也配合着演戏,低下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低低的说了声:「好。」

  完全没有破绽!因为两位母亲都是一副很意外很欣喜的样子,宁缺的妈妈立刻眉开眼笑的给我夹菜什么的。

  妈妈扭过头对婶婶说:「既然要结婚了,那我回去也先把熙龙小镇的房子装了,等宁缺和山山结婚了,就先住到那边去,省得寒暑假回来嫌我们碍眼。」

  婶婶含笑点头,我和宁缺的这点小心思看来真的完全瞒不过双方的家长,哎。

  妈妈接着说:「熙龙小镇真的非常不错,就在山坡上建的,环境特别好,整个小区就像个大公园一样,绿化面积60% 多,而且离家近,我们将来照顾也方便,每天走着就能去给你做饭洗衣服……」

  「生了小孩,你们也方便去带是吧?」我打断了老妈的絮叨,一针见血的戳穿了她的根本目的。

  回到家,我有些奇怪的问妈妈,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们结婚,一般不都至少是大学毕业么?

  老妈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你婶婶心疼你,说你们在北京的时候肯定住一起了,等进了大学诱惑太多,离开了家又没人管着,万一宁缺见异思迁了怎么办,不就把你坑了么?还不如早点结婚,把他拴起来。」

  哎,还是被她们猜到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向他们专门坦白了,但她们的思想也太老派了吧,怎么就非觉得这种事是女孩子吃亏呢,我专门查过,在性方面,女性的高潮快感是男性的好多倍,我起码是不吃亏的呀。而且,宁缺又不是狗,说拴就能拴得住。

  转天是周一,妈妈上班去了,一早宁缺就跑了过来,我懒洋洋的去给他开门,宁缺看着我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小内裤,有些无语:「山山,你不怕来敲门的是别人?」

  我哦了一声,心说你上楼的时候我就听到了,那么多次了,还听不出是你么。我并没有回答他,昨天吃完饭宁缺和他妈妈回家了,我晚上很想做爱他却不在,今天等了宁缺很久了,有些急切的想抱他。

  可是这个家伙怀里居然抱着笔记本和两本厚厚的大书,他不至于吧,这个暑假也要这么用功么,这可是号称人生中唯一躺在床上消磨时间不需要有负罪感的假期。而且,可还有一个多月才会开学,我们这么快就要进入学习状态了么?

  宁缺走进我的房间把东西放在写字台上,我从后面抱住了他,直接把手伸进他的短裤里,还算不错,已经很硬很挺了,我另一只手顺着他T 恤的下摆伸了进去抚摸他的胸脯。

  半分钟之后,我们已经赤裸的滚在了我的床上,我跪坐在宁缺的身上开始起伏套动,也许休息了一整天体力恢复的太好了,整个性爱过程都是我主动完成的,当我高潮快来临的时候,宁缺双手扶住我的屁股不让我动,急速挺动着下身,几乎和我同时到了顶点。

  我贪恋的亲着宁缺的乳头,还有些不知足,宁缺笑着拍拍我的头:「山山,该起来学习了。」

  好奇怪,以前这都是我在做的事情吧,把他从网游里拎出来说该学习了,现在轮到他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了,他怎么出去玩了一次就突然转性了呢?

  我抱着宁缺不肯放手,脸枕在他的胸膛上,问道:「宁缺,能不能跟你爸妈说下,反正都订婚了,你晚上就住在我这里吧,一米五的床我们两个也不算很挤。」

  宁缺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爸说不定会打我的,你住到我家还差不多,反正几个大人都宠你。」

  我捏了下他的鼻子:「你那个上铺的小单人床,真不怕做爱的时候把我摔下来么。」宁缺家的藏书很多,落地书架占了太多的地方,宁缺用的是组合家具,下面写字台上面单人床的那种,在上面做的话,应该很危险吧。

  宁缺不说话了,一脸苦相,我轻轻的笑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宁缺敢我也不敢,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只是,我轻轻地说:「宁缺,我昨天很久都没睡着,不是因为没有和你做爱,而是转身之间,没在你的怀抱里,就觉得少了什么,空荡荡的,很不习惯了。」

  宁缺轻轻的吻我,然后轻声的安慰我:「不远了,明年暑假我们结婚之后,就搬到广州的房子里,天天都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然后捏着他的小弟弟,笑着说:「要那么久呢,你补偿我一下吧。」

  宁缺一脸爱意的看着我笑,然后从我身下翻身起来,到了我的后面,我心有灵犀的摆出跪伏的姿势,翘起了屁股。

  这次宁缺射得很晚,我又两次高潮之后,他才收工,我筋疲力尽的倒头睡去,一个多小时后醒来,发现宁缺已经在写字台前看书了,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珍惜时间了?

  而且,这时我没预料到的是,这竟是我和宁缺在暑假里仅有一次的他射了两回,后来我们也几乎每天做爱,但是宁缺都很谨慎的只射一次,原因竟是因为觉得今天纵欲之后,他的学习效率下降了很多。

  我也不好意思在床上赖着,起来拿起高数的上册也坐在写字台前看了起来,这套高数一的上下册教材是从宁缺那里拿的,高三的下学期,宁缺自学完了大学的高数、线代、概率论、离散数学,然后把教材全拿给我了,他自己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编程上。

  于是,后面的一个多月,我家的场景总是很古怪,一个应用数学方向的学生在学计算机,一个计算机方向的学生在看数学。而此时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古怪的场景后来足足又持续了一整年。

  我把高数、线代、概率论的书差不多翻了一遍,知识点基本都看懂了,感觉没多大难度,各章的题也都挑着做了几道,差不多把整本书的知识脉络梳理清楚就放下了,现在学的太细的话,等回头上课时就肯定听不下去了。

  不过离散数学确实有些不好理解,还好宁缺自学的功底挺扎实,基本上难点都能给我讲清楚,到开学的时候,整本离散我已经啃了大半。

  然后,这个夏末,我和宁缺微笑着走进大学校园,面朝着那条被茂密梧桐遮掩的林荫路,迎接我们新的人生。

                大学

  「山山?」

  「嗯?」

  「把你老乡宁缺给我做男朋友吧。」

  「呸!不行!那个我留着自己用!」

  「可是他明显对你不感兴趣啊,天天跟你一起上自习,也没见有啥表示。」

  「切,他那是爱我在心口难开。」

  「山山,你脸皮能再厚一点嘛?」

  这是晚上寝室的卧谈会小鱼对我例行的调侃,她叫叶红鱼,比我矮一点,我就叫她小鱼了。她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我没想到在同寝就会遇到一个各方面性格都和我很像的女孩,我们的关系特别好。

  尤其是开学半个多月的时候,小鱼从网上邮购了一箱崂山白花蛇草水,然后趁宿舍没人,把饮水机里剩的水倒掉,灌了半箱这个传说中的全国难喝水排行榜第一的圣物。她正在低头工作的时候,我闯进了宿舍,把她抓了个现行,我看到地上空罐子上的标签,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我立刻帮她快手快脚的把饮水机弄好,晚上笑眯眯的看着好事发生。

  等待过程中,我和小鱼先倒了一小点在杯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尝了尝,果然好强的威力。那种味道,就像是宁缺跑完5000米之后,从T 恤上拧出一杯汗水,然后放几天馊了之后的味道。难喝程度有点像在北京喝到的豆汁,不过豆汁是入口酸臭难以下咽,喝下去倒没什么,蛇草水确实入口还好,但是回味特别悠长,臭脚丫子味道直冲脑门,不停的想吐。

  我和小鱼相视一笑,对水的效果非常满意,然后耐心的等着。

  终于等到了,同寝的广西女孩喝了一口之后,直接把水全吐在了床上,然后愤怒的大喊:「叶红鱼!莫山山!一定是你们两个搞的鬼。」

  那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宿舍里都是从外面买瓶装水喝,饮水机里的水作为各种打赌输了的惩罚措施,我和小鱼从那之后也成了意气相投的损友。不过,这个打赌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宿舍里有个来自神奇的蜀中唐门的女孩唐晓棠。

  唐晓棠是最后一个打赌输掉的,之前看我们每次都畏如蛇蝎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喝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结果喝了一口之后,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完了,然后说:「早知道就这点味道,哪用得着每天买水回来,我们四川人可是从小吃折耳根长大的,这点草药味算啥子嘛。」然后,没过两天她就把剩的那点水全给喝完了,把我和小鱼郁闷的不行,感觉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鱼并不知道我和宁缺真正的关系,在入学时我让宁缺不要在大学里公布我们的恋情,我没有具体的计划,但是,我总觉得这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能用得上。

  小鱼看到我和宁缺经常在一起说话,一起自习,然后很是喜欢调侃我,很快她和宁缺也混的很熟。那天,小鱼拿了一个雪碧的纸杯,灌了一杯白花蛇草水在我和宁缺上自习的时候,递给了他。

  宁缺喝了一口之后,眼睛一下就亮了,有些期待的样子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鱼含笑点头,然后宁缺自习也不上了,直接要从小鱼那把剩下的所有水原价买走,小鱼看在我的面子上,很大方的全部白送,我却突然心里一动,看了看保质期,然后留下了两罐锁在我的柜子里。

  让我和小鱼极端诧异又不理解的事情发生了,不久之后白花蛇草水居然成了男生中热门的饮料,经常在吃饭时有人举着杯豪气纵横的喊着:「来吧兄弟,干了这杯蛇草水,来世还做中山人!」然后两个人面对面的捏着鼻子喝下。男生真是个神奇的物种,居然会流行这种损人不利己,虐人加自虐的事情。

  尤其在得知男生们开始比赛吃鲱鱼罐头的时候,我和小鱼对于这种结果都有些目瞪口呆了,小鱼很费解的对我说:「即使在瑞典,鲱鱼罐头也是在河里冲十分钟才会吃,男生们可是直接从罐头里夹出来就吃,听说有的人还要比喝汤……」然后我听完,晚自习时直接警告宁缺,敢吃鲱鱼罐头的话,一年之内就不要想吃我了。

  而送水的事也让宁缺和叶红鱼成了非常投缘的朋友,借着这种机会,大学开学才两个月时间,宁缺宿舍和我们宿舍就做了联谊宿舍。他们男生还是蛮主动的,现在有一对已经出现苗头了,男方是宁缺最好的朋友王书,女方就是上次叶红鱼用白花蛇草水坑的那个广西女孩,因为她最大的爱好是在天猫上买东西,所以我们都管她叫天猫女。

  而始做蛹的我和宁缺,却一直像没事人一样,然后分别在各自的宿舍被不停的鼓唆。

  回到这次的调侃,在小鱼的嗤笑声中,我悠哉的躺在床铺上,翻起一本书,笑嘻嘻的对她说:「要不要打赌,大二开学之前,我不光能搞定宁缺,我还能让宁缺乖乖的跟我领证举行婚礼。要不要赌大二一年宿舍清洁,我输了,你一年的值日都我做。」

  小鱼大笑:「要赌,那就赌大点,赌大学后三年的,敢不敢?」

  我说好,一言为定,小鱼翻身跳下床,开始写字据,我们俩各自签名,宿舍另外两人公证签名,然后我和小鱼一人一张保存。

  我看着上面写的要求:婚礼必须在中档以上酒店举行,酒席不得少于10桌,每桌饭菜不得低于2000元钱。笑着对小鱼说:「你想的还真细。」

  小鱼哼了一声:「你那么多鬼主意的,不把难度搞大点,难保宁缺不会配合你。你们赢了赌约就离婚什么的,我不就亏大了。」

  我笑着说:「行,10桌就10桌,大一暑假为限。」然后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搞个比较surprise的事情。

  终于等到机会了,这个周二是平安夜,宁缺的宿舍和我们宿舍组织了一次聚餐。

  结果两边都有隔壁宿舍来蹭热闹的,一共来了十四个人,在大圆桌边挤得满满当当的,饭桌上,我微笑着看着同寝的天猫女,那个将要恋爱的女孩故作矜持的样子,想着一会我和宁缺设计好的环节,心里一阵期待。

  宁缺宿舍的人都蛮外向,很快气氛就非常活跃了,同寝的女孩基本上都被灌了一两杯啤酒了,天猫女已经毫不掩饰的含情看着王书,只有我还是以从不沾酒为名,拒绝一切的敬酒。

  直到宁缺端着两个啤酒杯坐到我的身边,大着舌头说:「山山,我们两个认识快20年了,喝一杯吧。」

  好逊的理由,我还不到19岁,你和我一天生日,鬼和你认识二十年啊,我做出看都懒的看一眼的样子,宁缺看到我没有回应,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的说:「从小到大,都是你在帮我,我应该先干一杯为敬的。」然后淡淡的把自己的那杯啤酒仰头喝光。

  宁缺把我杯中的酒倒了一半进他的杯里,然后又拿起杯子:「山山,就为我们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在同一个学校来干这半杯吧。」

  我微笑着摇头,宁缺有些郁闷的样子,又把我杯里的酒倒给他一半,四分之三对四分之一了,宁缺又问:「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我无视叶红鱼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依旧很淡定的摇头,然后宁缺又往他杯里到了一半,八分之七对八分之一,然后十六分之十五对十六分之一,小鱼在下面狠狠踢了我一脚,我没理她,依旧摇头。

  宁缺一副很丢脸的样子,把我杯底的一点点酒全倒进他的杯中,然后有些自嘲的样子:「山山,这杯我也干了,以后再也不勉强你了。」

  宁缺举杯的时候,我却伸手把他拦下了,然后伸手转桌,把另外两个男生面前的那瓶白酒转了过来,给自己满满的斟了一杯,然后举杯,一副非常挑衅的样子看着宁缺:

  「我把这杯白酒干了,你就做我男朋友?」

  周围一下子从嘈杂喧闹变成了鸦雀无声,宁缺迟疑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突然微笑起来:「你要能把这杯干了,我娶你都可以。」

  女生们哇的叫出声来,我扭头看了小鱼一眼,沉吟了一下,又是一副很挑衅的样子:「今年暑假举行婚礼?」

  宁缺立即微笑的点头说好。

  我毫不迟疑的拿起酒杯就灌了下去,40度的白酒,最多二两,怕什么。

  在男生的怪叫声中,女生的赞慕眼神里,我借着酒意,咣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拉起宁缺的手:「走吧,不理他们,山山姐带你开房去。」

  宁缺立刻牵着我的手跟我离开了包间,临走时笑眯眯的和同学们挥手作别。

  在确信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我和宁缺相对着笑弯了腰。

  明天,我们的故事就会成为校园里的传奇,男女宿舍联谊,逼酒、反逼酒、将军反将军、女生大杯喝白酒、两人一语定终身、大一入学就开房,诸多因素加起来,这个事情不火没天理。学校为大一学子苦心营造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术氛围,一定会被我们这种离经叛道到了极点的做法冲击的支离破碎,正是最懵懂怀春的年龄,少男少女的心思,被这种助力一推,想必会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吧。

  我和宁缺绝对是灵魂伴侣、最佳拍档。

  第二天一早,小鱼看见我出现在教室的时候,一把把我拉了过来,一脸神秘的悄悄问:「昨天晚上什么感觉?疼吗?」

  我无奈的小声说:「昨晚什么都没做,宁缺喝多了,硬不起来……早晨起来,上课都要晚点了,又什么都没做就跑过来了。」

  「啊?」小鱼一脸可惜的样子。

  我满不在乎的跟她说:「没事,我们订了两天的房间,宁缺买了一盒套子,今天晚上一定搞定。」

  小鱼掐了我一下:「山山,你的脸皮真的比山还厚。」然后一脸羡慕又担心的样子:「第一次别弄得太疯啊,会伤身体的。」

  我嗯的点头,心说该疯的早就疯过了,整个暑假我们俩用掉了三盒12个装的套子,每个上午做完爱再学习几乎都成了习惯,虽然不能算身经百战,但绝对是经验丰富了。

  下午下课,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宁缺穿着一身干净的淡色衣服,正守在那里等我,我再也不用掩饰了,一点都不矜持的跑上去,扑过去抱住他,被他抱着转了个圈,然后和小鱼微笑挥手作别,和宁缺牵手走出校园。

  我看到宁缺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有些奇怪:「不到一公里,走路就可以过去吧?」

  宁缺摇头:「我把昨天的莫泰退了,另外订了一个。」

  我哦了一声,心说好吧,昨天那个酒店确实不好,床太旧了,咯吱咯吱响,做起来肯定不舒服,换个也好。但是嘴上却没有松口,小声问他:「为什么要打出租车,有免费的Uber不用,干什么要花钱打车?」

  我和宁缺钻研出Uber推广的一个漏洞,现在在广州30元以内的车程都是免费,所以经常坐高级Uber去图书馆,博物馆,去海心沙闲逛,还能体验不同的高级轿车,今天宁缺居然花钱打出租车,他想干什么呢?

  宁缺一副很无语的样子,让出租司机往江对面的广州图书馆开,我很疑惑,去图书馆干什么,然后司机在宁缺的指挥下,并没有停到图书馆,却停到了对面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我有些不解:「这个酒店要一千多一晚上吧,你爸妈给你再多生活费也不能这么乱折腾啊。」

  宁缺笑而不语,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然后直奔电梯间,我还没来得及把富丽堂皇的大厅看够呢,就被揪了进去。

  好漂亮的房间,原来真正的好酒店是这样子的,我快乐的往大床上一趟,好舒服好柔软的羽绒被,我微笑的冲宁缺伸出双手。

  宁缺俯身拉住我的双手,却没有如我预想中的扑上来压住我,反而用力的把我拉起来站好,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单膝跪了下来。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宁缺抬起头,缓缓的开口:「山山,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为妻,然后继续管教我这个不省心的男人,还有未来我们注定也不会省心的小孩?」

  我快乐的点头,然后伸出手,让宁缺把那个闪着粉红色光泽的钻戒戴在了我的手指上,我把宁缺拉了起来,然后笑着问他:「原来你不愿意用免费Uber,是觉得今天是个大日子,怕良心不安啊。还有,为什么在酒店里求婚,是不是因为求完婚就可以很方便的直接上床了。」

  宁缺有些无奈:「山山,这么神圣庄严的事情,你也要说的这么没有节操么?」

  我微笑着环住宁缺的脖子,语气有些幽怨:「可是我真的想和你做爱想了好久了,我们都好几个月没有做过了。」

  宁缺把我用力的搂在怀里,吻我,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也是,想了好久了。」

  我有些迷醉的闭着眼睛:「宁缺,用力的要我吧。」

  是啊,我才不在乎他怎么求婚呢,他拿个易拉罐指环过来我也得嫁给他,他什么也不说,两边的父母也会在暑假给我们举办婚礼。而现在,我真的是想他想了好久了啊。昨天晚上后来酒精上头,我难受的一塌糊涂,什么都没做成,今天可不能错过了。

  可是,迷醉的我,却迟迟没有等到宁缺进一步的动作,我疑惑的睁开眼睛,宁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山山,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好煞风景啊,我有些无奈,之前在北京玩的时候,宁缺想的时候,可没有分过白天黑夜,现在都几个月没做了,他居然还这么矜持。

  我笑着看他:「怎么了,你还打算搞个烛光晚餐?」

  宁缺一脸无奈的样子:「山山,好歹也是我们的大日子,总是要正式一点吧?」

  我笑着点点头:「好吧,去哪吃?」

  宁缺说:「酒店里有个中餐厅,做粤菜的,据说不错。」

  我拿出手机,打开大众点评看了一下:「人均400 ?好贵,算了吧。」

  宁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山山,这是我们一生只有一次的时刻,就不要在意钱了,好不好。」

  我也认真的摇了摇头,正色对他说:「宁缺,我们的钱都是父母辛辛苦苦工作挣的,宁伯伯50多岁了还要跋山涉水,很不容易,我不敢这么花他的钱。我们以后自己挣钱了可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是没挣钱之前,我们没资格这么享受挥霍。」

  我和宁缺入学的时候都是拿了中山最高的凯思奖学金,每人有一万块钱,但是宁缺的钱到帐的时候,他立刻又新买了一台高端笔记本,说他的某些程序需要多机联调,直接把那些钱全花光了,那次我还把这个顾前不顾后的家伙给训了一顿,告诉他第一次挣的钱应该先给父母买礼物,然后用我的奖学金给两家父母各买了一份,中秋的时候,被双方的家长好一顿夸。他的奖学金没有了,所以现在花的肯定是他父母的钱。

  宁缺一副有些感动的样子,又把我搂紧,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笑着说:「傻瓜,我这么骄傲的人,向你求婚,怎么可能花父母的钱?」

  啊,宁缺是什么意思?酒店一晚要一千吧,吃饭七八百的话,再加上至少几千块钱的钻戒,他开学不到5 个月,自己挣了五六千块钱了?

  这是宁缺第一次叫我傻瓜,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被这么叫,以前只有人夸我聪明的。只是,这次我真的有点傻了,我看着宁缺,突然有些心疼,他年龄还这么小,能做什么呢?他不会是做家教或者促销那种廉价劳动力挣钱给我买的戒指吧?不对啊,他每个周末都和我一起上自习,他哪有时间去做那些兼职呢?

  宁缺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笑着说:「放心,不会耽误学习,我在网上接的一个任务,给一个浏览器插件做验证码智能识别的算法优化,主要功能已经做完了,有了一万块钱报酬,再用一两个月把所有功能完善了,还有一万块钱,够我们再去旅行一次了。」

  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宁缺,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比我强这么多了啊,我还在认真学习书本知识的时候,他已经学以致用,开始做自己的东西了。我明白他轻描淡写的一句验证码识别的算法优化,后面会有多难多辛苦的工作,我知道他高中时编程基础本来就好,高三下学期又把很多精力放在编程学习上,可我没想到他会进步的这么快。

  我真的要变成他的小傻瓜了么?真不习惯啊,可是,似乎也是很幸福的事情,我歪着头看他,真的好可爱啊。

  我想了想,我那一万块钱的凯思奖学金还剩一半呢,明天也带他去选个戒指吧。

  宁缺看着我,一眼的笑意,说:「现在可以放心的花钱了吧。」

  我反应过来,低下头,一边翻着大众点评,一边小声的嘀咕:「你挣的钱,更不舍得乱花了。」

  宁缺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又欣喜的说:「离这里几百米就有家点都德,我和我爸妈吃过,他家的茶点可好吃了。」

  宁缺看了看人均80左右的消费,皱了皱眉头,明显是觉得档次不够的样子,我笑嘻嘻的环着他的脖颈:「宁缺,我想要嫁给你,不想嫁给宿舍墙上贴的鹿晗。就像我想去点都德吃茶点,不想在高档餐厅吃龙虾。」

  宁缺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一副我喜欢的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的样子,然后略带点遗憾的说:「那好吧,我们去点都德吧。」

  我却并没有放下环在宁缺脖子上的双手,而是笑盈盈的看着他:「点都德都是去吃晚茶,要8 点以后才好。」

  宁缺愣了一下,看着我不明所以。我笑着把他硬拉到床上,我们两个相对侧卧着,我用前额蹭了蹭他的短发,然后笑着说:「做爱吧,做到8 点再去。」

  宁缺也笑了:「山山,原来你非要去点都德,是这个原……」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的唇硬硬的封住了,只剩下眼睛是盈盈的笑意。

  我让宁缺坐在床边,很开心的给宁缺脱下全身的衣服,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宁缺,慢慢的把自己剥光,这一定非常的诱惑吧,我看见宁缺的眼里浓浓的欲望了。真是很开心,现在做一次,然后吃完饭逛一逛海心沙,然后散步回来,一整夜呢,说不定可以再做两次,馋了好久,今天终于可以好好满足一下了。

  很可惜的是,我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成功,这全怪宁缺,他听说冈本的避孕套比杜蕾斯的还要薄,然后就去买的冈本,还买的最薄的001.结果,001 的尺寸比以前用的杜蕾斯小很多,宁缺套不进去……

  然后,还是我厚着脸皮帮宁缺套进去,一点一点卷到底的,然后,宁缺就软了……我用手逗了他半天都起不来。

  宁缺很郁闷的说:「山山,这个套子绷的实在太紧了,非常不舒服,好像没法喘气的感觉。」我比宁缺还郁闷,两个人的衣服可都是我脱的,白干活了……

  我好奇的把套子又费劲的卷起来摘掉,然后,用嘴亲了亲,最多两秒钟,坏东西又硬的不行不行的了。我和宁缺无奈的对视着,宁缺小心翼翼的问:「要不?不戴了?」

  我很头疼:「刚好是最危险的时候,体外也很容易出问题,万一有了,倒是遂了你妈妈的心意了。」

  我和宁缺同时想到了两边老人说起下一代时那渴望的眼神,立刻一起摇头,欲望一下被扑灭了大半。

  我看着宁缺还硬挺挺的竖在那的坏东西,就放在嘴边了,好想吃又不敢,心里一阵好气,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凶宁缺:「一会吃饭别吃多了,我今天要三次。」

  宁缺却笑的很开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看着他笑的那么坏,我更加的恼怒:「你给我穿衣服,刚才两个人的衣服全都是我脱的!」

  一个多小时后,在点都德,宁缺看着我无奈地说:「山山,有必要这么狼吞虎咽的么,又没有什么着急的事。」

  我嘴里塞了一块红米肠,嘟嘟囔囔地说:「不快点的话,说不定一会药店和超市都关门了。」然后看着宁缺一头黑线的样子好开心。

  在一家超市门口,我让宁缺自己进去买12个装的杜蕾斯,宁缺脸皮已经锻炼的很厚,买套的时候也没那么心虚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要买12个么,带回宿舍被人看见不好吧。」

  我虎着脸跟他说:「不是可以明天下午两点才退房么,我估计三个不够我们用的。」

  宁缺终究还是乖乖的买了一打装的套子和我回了酒店,我笑着跟他说剩下的我带回宿舍好了,不用他带回去了,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心说男生在这方面好奇怪。我带套子回宿舍被发现的话,小鱼和天猫女估计只会羡慕的来追问我的体验,宁缺为什么不敢带回宿舍,男生宿舍会怎么讨论这方面的事呢?

  这是我和宁缺第一次住在有浴缸的地方,也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躺靠着一起洗澡,我调皮的伸脚去揉宁缺的鸡鸡,看着他迅速的变硬挺立,忍不住笑出声来。

  宁缺终于忍不住的把我抱出了浴缸,我和宁缺在床边平静的给对方擦干了身子,然后我伸出了双手,迎接宁缺的怀抱。

  禁欲几个月之后的首次性爱,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传统的方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彼此的紧拥,这时候,情感的寄托恐怕更甚于性爱的快感吧。

  也许是刚刚在浴缸里全身被宁缺揉搓了太久,我这次高潮来得特别快,只有几分钟就被推到了顶峰。然后睁眼看到宁缺正喘着粗气,死死的顶在我的小穴里射精。这么快就射了出来啊,我有点嗔怪:「今天又不需要学习了,为什么不多做一会?」

  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我们两个在北京的时候,纯粹就是纵欲追求性快感,那时候和宁缺做一次,我能高潮两到三回甚至四回。但是回到惠州后,为了不影响学习精力,我们都是速战速决,每天早晨我爸妈上班之后,宁缺过来我们都会在半小时内解决战斗,宁缺的性技巧提升很快,都是在把我弄到高潮之后,自己也迅速完事,这样我们不用休息就可以起来学习了。

  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样啊,今天是我们真正订婚的日子,我不想学习,我就只想做爱,我好想念我在宁缺的挞伐之下,被不断的高潮掏空身子,累的瘫软如泥,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感觉。

  宁缺有些不好意思:「山山,你太高看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久没做了,实在忍不住,下一次肯定会好很多。」

  这还差不多,他主动说下一次了,还算自觉。宁缺把避孕套摘掉系好扔掉,我拿早已准备好的毛巾给他清洁,宁缺的小弟弟瘫软在那里不肯动弹,我冲宁缺一笑,说:「给你个惊喜。」

  宁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裸身跳下床,从冰箱里拿出酒店送的矿泉水,然后又在洗手台接了杯热水,然后一脸惊奇又一脸惊喜:「山山?」

  我点点头:「早就想试试A 片里的这种方法,今天是大日子,奖励你一下。」

  我很好奇那个冰火两重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时候需要洗下面,都是调成温水,小鱼有次犯懒用凉水洗了,结果肚子疼了一晚上,何况用冰水了。男人居然会很享受那种冰冰的感觉么?

  我用嘴把宁缺的小弟弟吸的挺立起来,然后喝了一口冰水,却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话,根本没法给宁缺用嘴吸,看来A 片里的女优练的是技术活,不是谁都可以的,我咽掉了一大半,只含着一点水然后套弄宁缺的肉棒。

  当我换成热水的时候,宁缺呻吟着说:「山山,不要这样了。」

  我把水咽掉,然后奇怪的问他为什么,宁缺叹着气说:「这样有些受不了,怕很快就会射。」

  我笑了笑:「没关系,那就射好了。」

  然后又换成冰水,然后换成热水,再换成冰水,第三次换成热水的时候,宁缺忍不住射了出来,我温柔的用舌尖轻抚着他的龟头,让宁缺惬意的放松。

  然后我的嘴离开了宁缺的龟头,爬回到宁缺旁边,然后微笑的看着他,把嘴里的热水和精液一起咽了下去,微弱的床边灯光下,宁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微笑着对他说:「这才是真正给你的奖励。」

  宁缺明显很是感动的样子,紧紧的把我抱住。我轻轻的问:「宁缺,喜欢我这样么?」

  宁缺嗯了一声,然后说:「山山,要是觉得恶心就吐出来吧,我没那么变态的。」

  我笑着说:「但是我咽下去,你还是很喜欢的吧?」

  宁缺点头承认,我笑着拍了拍他:「没关系的,不恶心。」

  宁缺沉默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山山,我刚才太敏感了,射得有些多,要休息一会才能再来。」

  我扑哧笑了,我是爱你才给你做那些事,又不是贪图你的报答,这个小心眼啊。我笑着说:「我也至少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做。」

  宁缺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我无奈的说:「刚才喝了太多水了,现在一动的话肚子就咣当咣当的,真做的话,你插的那么猛,我怕会吐出来,还是等我上完厕所再做吧。」

  我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宁缺,微笑的对他说:「这次没经验,下次要提前拿个水盆放在旁边,随用随吐,就不会把肚子喝的这么涨了。」

  宁缺迅速的领会到「下次」这个关键词,立刻敛起了笑容,又把我紧紧的拥进了怀里,我幸福的开心微笑,让心爱的人开心,也是最幸福的事吧。

  宁缺很疲惫的直接睡着了,我并没有消耗太多,再加上宁缺求婚这件事,我的精神还是非常亢奋,睡不着只好无聊的打开电视看。

  两个小时后,宁缺醒来的时候,我的舌尖正在不停的刺激他的龟头上那个小口的位置,宁缺笑着把我翻了下来,腾身压上。

  我抱着宁缺的脖颈笑嘻嘻的问:「睡好了么?」

  宁缺嗯了一声,一副暧昧的样子:「放心,完全恢复回来了,山山你不要求饶哦。」

  我笑着说:「你都睡了两个小时了,再不把我干到求饶,你好意思么?」

  然后,我就真的被干到求饶了,再然后,第二天上午的那两次,我也都被干到求饶了。

  筋疲力尽回到宿舍,我脱了衣服钻到床上,想赶紧补个回笼觉,然后旁边床的叶红鱼跑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拉开我的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咦,怎么什么痕迹都没有呢,红的青的都没有。」

  还好宿舍没有别人,我好无奈:「小鱼,你黄色小说看多了吧,正常做爱,又不是受虐,哪有什么青的紫的。」

  小鱼笑嘻嘻的趴到我的耳边问:「做了几次,感觉怎么样?」

  我也笑嘻嘻的告诉她:「做了五次,其中有一次我是用嘴的,感觉一般,其他几次感觉都好舒服。宁缺的鸡鸡是这样的,就像一根棒子,前面有个大龟头,棒子是这么长,这么粗,但是龟头是这么粗。」我一边说一边用手给小鱼比划着。

  「你看过A 片的嘛,龟头就像个圆锥体,最下面的地方最宽,然后每次进去出来的时候,那个龟头的下面,就会刮在阴道的肉壁上,刮的酥酥的痒痒的,特别舒服。还有,阴道最里面,有个地方特别敏感,每次被龟头撞到那里,就跟触电一样。」

  小鱼很是郁闷:「莫山山……我只是问了你一句感觉怎么样,你有必要跟我讲的像黄色小说么?」

  看着小鱼有些微微的脸红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笑,然后被小鱼扑上来咯吱。

  和宁缺的恋情公开之后,后面的周末我动不动丢下一句:「我晚上不回来了。」就和宁缺住到了外面,不过,宁缺做那个任务时间挺紧,在外面过夜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也是在学习和编程,再也没有过像求婚那晚一样的纵欲。

  转眼到了寒假,宁缺寒假几乎没有回家,他做算法的那个软件,说是年前的流量压力最大,他要现场排错优化。

  过年那两天,双方家长都在,我看着宁缺眼馋却又毫无办法,只好等宁缺提前返校的时候跟了回来,在酒店住了一晚上才算释放了一下。

  可能是我的示范效应太明显了,第二学期开学不久,天猫女就和王书出去过夜了,她远比我腼腆的多,回来被其他人审的时候,叶红鱼磨了她好几次,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做爱的细节。结果,没想到食髓知味之后的天猫女,后来比我可疯的多,每周五周六雷打不动的出去过夜,中间也时不时的不回宿舍了,在宿舍的时候,说起性爱话题,也变得越来越无遮拦。

  小鱼很悲愤地说,寝室的乖乖女都被我带坏了。我很不服气,我都一个多月没和宁缺出去开房了,怎么能是我带坏的呢。

  五月的某一天晚上,天猫女和唐晓棠已经睡熟,我还在查资料,叶红鱼很神秘的爬到我的床上,把我的笔记本合了起来,跟我说:「给你看个东西。」

  小鱼在手机上翻出张照片递给我:「我今天在兼职公司拍到的。」

  小鱼最近为了筹钱去黄石公园玩,在网上找兼职,前些天面试了一个公司,刚刚通过,今天第一天过去上班。小鱼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在智商方面能碾压我的同学,她的智商应该也超越宁缺,她上学期的考试成绩比我差了一些,但那是在她学习时间不到我的一半的情况下做到的,她的旁骛极多,追十几部美剧,追网络小说,各种同城活动,还跟着一个学校的乐队学吉他,这种情况下,她的实际编程能力和经验远超我,不得不承认惠州实校和广州华附的学生差距还真是蛮大的。

  我看小鱼的那张照片,是一面贴满了小纸条的墙,看起来是分了十多个栏的样子,小鱼在旁边解释:「这个互联网公司,他们的开发理念是完全的微服务模式,把所有应用拆成原子化的功能模块,每个人一栏,里面的小纸条就是这个人做好的和在做的应用。」

  我嗯了一声,这不就是把SOA 发展到极致的互联网模式么,应该不是什么新鲜事吧,小鱼神神秘秘的说:「你放大了看最后一栏。」

  我依言点开,然后赫然看到「宁缺」两个字,下面贴了两张绿色纸条,两张黄色纸条,小鱼说绿色代表已经完成的,黄色代表正在做的,我皱着眉头问:「宁缺也在那个公司兼职?」

  小鱼有些吃惊:「你不知道么?」

  我摇头,难怪现在宁缺连晚自习都不上了,有时周六日也见不到人,原来出去兼职了,小鱼有些歉意的样子:「我以为你知道呢,我本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公司按工作量付钱,宁缺那两个模块,至少挣了小两万块钱,想拉他出来请客吃大餐的。」

  我皱起了眉头,宁缺这是要做什么呢,上学期他挣的那两万块钱至少还剩了一万,我们又没什么消费,他着急挣钱干什么呢?

  小鱼在旁边添油加醋:「山山,你要不要把宁缺的财权剥夺了,他又没给你买新手机,也没带你出去玩,那么多钱可别让他去泡别的女生。」

  我用力的点头,不过我想的却是,这个混球,挣了这么多钱了,为什么一直不找我去开房,不知道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么。

  第二天,我给宁缺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一起上晚自习,我说我三天没有见到他,想他了,宁缺说好。

  这个事情我确实有些不满,宁缺之前即使不上自习,但是每天晚饭都要和我在食堂一起吃,可是现在他经常旷课自己呆在宿舍里,到了午饭晚饭时候,还经常让同寝的人带饭回去,晚自习也不出来,订婚之后反而比订婚之前在一起的时间还少了。

  上学期我和宁缺一天要见好几次,晨跑,晚饭,自习都在一起的,而现在,就连坚持了十多年的跑步,他竟然都要荒废了,这次都一整周没跑过了。我原来一直以为他是跟我求婚时的那个任务还没完成,别人催的太紧他才加班的,没想到他早就做完了那个任务,现在做的是新的工作。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着急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婚礼又不用他出钱,晚上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然后晚自习,宁缺搬了两大本厚书过来,不停的在那翻书做笔记,然后,不到九点,宁缺就催我回宿舍,说有个想法要回去验证下。

  我看着急匆匆收拾书本要回寝室的宁缺,非常不开心,回去的路上,我突然问了一句:「你很长时间没带我去开房了,是不是因为觉得太浪费时间了?」

  宁缺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我继续说:「是不是跟我做一次可能要两个小时,你自己用手解决只要5 分钟,你就不舍得多花这些时间了?」

  宁缺很紧张的样子,着急着辩白:「山山,我绝对没这么想过,我只是最近时间太紧,等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我把宁缺拉到路旁边清净的地方,问他:「你一直还在那个公司兼职挣钱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宁缺苦着脸:「结婚的时候……」

  嗯,什么意思,是彩礼么?不对啊,宁缺知道我很讨厌彩礼之类的说法,像卖身给他似的,那是怎么回事呢?想到时候给我个惊喜?想结婚时显摆一下?

  宁缺有些不好意思的:「山山,先别问为什么了吧,反正肯定是为我们两个人做的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宁缺这么不想说,那就不好追问了。回宿舍楼的时候,宁缺抱了我一下,然后跟我说后面几天进度上比较关键,他要去公司,不能陪我了,我无奈的点头答应。

  上楼时,我才突然醒悟过来,不对啊,我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兼职这个事情上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不是说要问他为什么兼职啊,被宁缺一打岔,神神秘秘的说婚礼,全蒙混过去了。

  回到寝室,宿舍所有人都在,我把天猫女从韩剧里拎起来,问她周五会不会和王书去出去开房,天猫女很羞怒:「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开房开房的,好难听!」

  我笑嘻嘻的说:「你这周五要不要和王书出去过性生活?」被天猫女掐了一下之后,无奈的重问了一遍,把开房换成过夜,天猫女才微羞的承认,然后我让她帮我问问王书,宁缺平时在寝室几点睡觉,为什么早晨起来晨跑时都那么憔悴。

  天猫女问我:「山山,你关心的怕不是他的晨跑吧?是不是宁缺最近床上表现不好,没让你尽兴啊?他现在一次能多久?有没有十五分钟?你们一晚上能做几次?你最多时候一晚上有几次高潮?」

  我还没回答,旁边叶红鱼的枕头已经丢了过来:「你们两个开过荤的,说话注意点,宿舍里还有两只单身狗呢!」

  我笑着把枕头扔了回去,然后让天猫女务必帮我问一下,天猫女笑着答应。

  周六晚上,我就知道了具体的情况,天猫女还是很狡诈的,她知道王书是宁缺的好朋友,她直接问宁缺的情况,王书肯定不会说,所以她打听的是宁缺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在脚踩两只船?

  作为铁杆狐朋狗友的王书,立刻帮宁缺辩白,说宁缺基本上在寝室的时候,都泡在电脑跟前编程,每天晚上都搞到两三点钟,第二天很早又起来,平均每天也就睡5 个小时,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陪别的女生。

  我总算明白了,难怪这学期总觉得宁缺在晨跑的时候那么萎靡呢,他睡的太少了,这么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周日晚上,宁缺回来了,我拉着他在校园散步,宁缺拿了我的手机不知在操作些什么,过了一会,宁缺把手机还给我,然后告诉我他给我装了个支付宝,里面是他的账户,把账号密码和支付密码都告诉我了。

  我奇怪的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宁缺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昨天王书打电话给我,说天猫女跟他打探我的情况,说你经常看不见我,觉得我在脚踩两只船,在外面挣钱是给其他女生花的。我真没有喜欢别的女生,公司给我发钱都是直接打到支付宝帐号里,现在我把我的钱都交给你管,你就会放心了。」

  我有些无语,男生之间的友谊啊,真的就是狼狈为奸,从天猫女到王书,再从王书到宁缺那里,好好的话转了才两手,就成了这种结果,我关心的根本就不是钱啊,我关系的是宁缺的身体。我看了看手机,钱都在余额宝里,加上第一学期剩下的,已经有三万多了,我无奈的问宁缺:「上次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两家又不缺钱,我又不乱花钱,你这么着急的赚这么多钱干什么?」

  宁缺神情怪怪的,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那我说完你不要笑我。」

  我有些奇怪的点点头,心说宁缺又有什么古怪念头了。

  宁缺问我每月生活费大概多少,我心算了一下,说一千多点吧。宁缺点头说:「我也要一千左右,我们两个一年生活费就要差不多两万,加上学费和住宿费,还有下学期搬出去住之后的物业水电之类,一年共计要差不多四万块钱。」

  我点了点头,可是这也没什么吧,我父母一个月收入加起来差不多税后近两万,宁缺爸妈还要更高些,支撑我们俩读书不是任何问题啊。

  我问宁缺,是不是伯伯婶婶一次性付款了我们广州的房子,现在又装修,家里没钱了,那样的话我家可以帮他,之前我妈告诉我熙龙小镇的房子装完,家里还剩四五十万呢,让我在学校不要节省。

  宁缺拨浪鼓似的摇头,说这个和家长没有关系。那和什么有关系呢,我更加的不理解。

  宁缺沉默了,我不满的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想不出来,就算要出国留学,我也会拿到全奖的offer 才会出去,不会给家里太大负担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宁缺支支吾吾的,被我逼问了几次,终于坦白了:「山山,两个多月之后就要结婚了,结婚之后,就是真正的成人了。」

  我嗯了一声:「怎么了,又不是古代,难道还想让我把头发缠成发髻么?」

  宁缺没有理会我的冷笑话,返身拉住我的双手:「山山,我们成人之后,就不能再花父母的钱了,供你上学,就不再是父母的责任,而是丈夫的责任。」

  宁缺有些腼腆的样子:「我怕你笑我太幼稚,太不自量力,所以我才想结婚的时候再跟你说,那时候你看到我已经挣了足够的钱,就不会怀疑我的想法能不能实行了。」

  啊,宁缺居然是这么想的,而且,似乎很有道理啊,我呆呆的看着他,脑子几乎不转弯了,是啊,我们结婚之后,再要父母的钱,那就是啃老了吧,那个,是不应该的吧?

  可是,我现在除了挣奖学金还挣不了其他的钱,难道这几年就要靠压榨宁缺生活了?我脑子一团糟,突然觉得大一暑假结婚是个很二的主意了。

  我看着宁缺,突然觉得眼睛好酸,原来宁缺一直在默默的为我们两个做这么多的事,我却还在怪他,我默默的呆了一会,抬起头,静静地说:「宁缺,我同意你的决定,但是不管怎样,每天早晨的跑步不能断,我宁可和你生活局促一点,也不要你把身体弄坏了。」

  宁缺郑重的点头,向我保证明天开始一定天天坚持锻炼,我这才略微的放心了一点。

                终身

  这个暑假,又是我先回的惠州,宁缺要多呆些天,把公司的任务完成才回去。回到惠州,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惠惠老师发了条消息,想在婚前单独约她聊一聊,听一听她的教诲。惠惠老师很快回信,告诉我时间,让我定地方。

  我们约在了西湖边的那个西餐厅,就是桑桑追求宁缺失败后约我吃饭的地方,服务员居然又引领着我们到了当初和桑桑呆的那个小包间。

  惠惠老师看着窗外西湖的风景,笑着说我大学一年长进不少,会找这么小资的地方了。我也笑着把当年桑桑追宁缺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惠惠老师说了,惠惠老师居然听的有些入神,我这才想起,桑桑也是惠惠老师的学生,我有些担心的问她:「你不会是站在桑桑那边的吧?」

  惠惠老师失笑,然后伸过手来,捏了一下我的脸,我好无语,她怎么会有这种习惯呢,高中被她捏了那么多次,到现在大学了,还要被她捏。

  惠惠老师微笑着问我:「山山,你今年十九岁对吧。」

  我嗯的点了点头,惠惠老师说:「我比你大十二岁多些,你比妞妞大十三岁多些,这样算的话,我们两个应该算一辈人,而且妞妞还管你叫婶婶,所以,以后你还是叫我惠惠姐吧。」

  我有些愣了,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我有些迟疑的叫了声惠惠姐,她笑着点头答应,然后很温和的对我说:「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妹妹了,那么有些话不好对老师讲的,对姐姐总可以说了吧。」

  啊,原来她是为了怕我难以吐口才这样说的啊,我心里有些感激。惠惠姐姐接着说:「在婚前单独约我出来,肯定有重要的事要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惠惠姐,你记不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和宁缺在你家里,你给我们讲的那个男子的故事。」

  惠惠姐姐点头,问怎么了。我继续说道:「你说你们那时最根本的障碍,不只在于他的销售工作,更在于他的大男子主义。你宁可他在惠州找一个普通工作,甚至宁可他在家休息,只靠你的工资相伴着清贫度日,他却一心拼命想要往高走,眼中只有成功,不肯为爱情妥协,你说他每天像上了发条一样的忙碌,精神高度紧张。」

  惠惠姐姐点了点头:「宁缺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宁缺现在也这样,他这半年每天只睡5 个小时。」

  惠惠姐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因为你们同居了?」

  这个话题转的,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好无语啊,惠惠姐姐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有那么淫荡,不对,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吧。

  我无奈的说:「惠惠姐……」

  惠惠姐姐失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没收住,故态重萌了。」

  故态重萌?我有些好奇的看着惠惠姐姐,除了贪吃之外,她似乎一直都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难道她私下里也会口无遮拦的开色情玩笑?

  惠惠姐姐又笑:「行了,不用好奇了,我有个闺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会比较露骨一些,什么都说。」

  我仍旧很狐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的文学素养很高,她会有无心的失言,但绝对不会词不达意的,如果是现在的闺蜜,怎么会用故态重萌这个词呢。念及我和宁缺亲密时的私房话甚至是脏话,我似乎明白了。

  我嘻嘻笑着:「怕不是闺蜜吧,是不是和旧情人的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惠惠姐姐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像高二那次敲我脑袋,她应该想起了什么吧,似乎有些幸福的微微笑着,说:「男女之间,情色的话,其实也是情话的一种。」

  我和惠惠姐姐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了。她继续微笑着:「臭丫头别乱问了,继续说宁缺的事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很认真的说:「宁缺父母在中大附近给我们买了婚房,刚刚收房装修完,要不我早就和他同居了,我在旁边的话,起码不会让他那么透支自己。」

  惠惠姐姐静静的点头,我继续说:「大一上学期宁缺自己网上接任务挣钱,买了钻戒向我求婚,他用了一个学期挣了两万块钱,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求婚,做完那个任务就不做了。结果,这学期他比之前还要变本加厉,他在之前接任务的那家公司签了兼职,按工作量计费,他接了很多工作,为了不耽误学习,他放弃了其他所有爱好,没有任何娱乐,全在笔记本前编程挣钱。中大晚上不熄灯,他几乎每天都到2 点才睡,这学期他差不多挣了三四万块钱。」

  惠惠姐姐很奇怪:「山山,据我所知,你们两家的家境都不错啊,为什么要这样。」

  我头疼的解释:「我因为这个事情跟他吵过,让他不要太拼命了,以后日子还长,我责问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现在去挣那么多钱,我对奢侈品什么的又不感兴趣,父母给的生活费足够我们的正常开销。开始宁缺死活不说,被我逼得急了才告诉我,说暑假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们就都是大人了,我不能再花父母的钱,只能花丈夫的钱了。」

  惠惠姐姐直接一口水喷在了桌子上,然后大笑:「宁缺这小破孩,这一脑子什么想法?」

  我心虚的看着惠惠姐姐,迟疑的告诉她,我认同宁缺的这个想法。惠惠姐姐止住了笑容,可能又想起了什么,轻轻叹息:「竟然和我大学时一样,我大二开始,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做家教挣出来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不愿意让父母负担太重,你们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我摇了摇头:「宁缺太骄傲了,求婚的钻戒一定要自己挣钱给我买,婚后的生活也要自己承担。」

  惠惠姐姐微笑着说:「山山,你不也是一样的骄傲么?你认同不再向父母要钱,那你难道会只让宁缺一个人去挣钱么?」

  我郁闷的说:「我现在能力不够,没法像宁缺那样去打工,而且,我和宁缺的风格很不一样,宁缺把一门知识掌握了百分之六七十的时候就能拿去做出东西了,我却一定要掌握到八九十,融会贯通之后才可以,所以我大三前恐怕没有能力去兼职。另外,我现在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宁缺接这些工作,并不只是为了钱,他好像不停的在学新东西,他拿的每个任务类型都不一样,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的提升自己。」

  我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宁缺发的朋友圈给惠惠姐姐看,照片上是一个人在夕阳下的奔跑,然后正文写的是:日夜兼程,只为早日实现那个内心寄予厚望的自己。

  惠惠老师摇了摇头:「宁缺和他真的很像,当年他曾经念念不忘的,除了俯视飞翔之外,还有一个用科技改变世界的梦想,宁缺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宁缺的妈妈在中山大学有关系,又在大学附近给我们买了房子,她本来希望我们两个将来都留校工作,宁缺直接表示绝不可能,他认为国内学校里的节奏太慢了,根本不可能站在技术的前沿,还觉得在国内读博是浪费生命。后来宁缺妈妈只能说服让我说本科保送直博,然后留在学校当老师,宁缺想闯荡就让他闯荡去,我觉得也挺好,两个人确实应该有个人比较稳定,可是我现在很担心宁缺对自己期望太高了,然后太拼了。」

  「我不一定要他工作之后能天天在家陪我,但我要他陪我过完整的一辈子。」我非常认真的说,「我不能接受他为了所谓的成功过早的离开我,所以我特别反对他拿牺牲身体为代价做这些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有几次我蛮不讲理的拉他去开房,他表现并不糟糕,却再难出现一次一个多小时的情况了。平时经常看到他都是双眼无神,很困顿甚至是萎靡的样子,我知道就是因为他睡的太少了的原因。

  我有些祈求的神色:「惠惠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宁缺慢一点,平静一点,他现在实在是太急太燥了。」

  惠惠姐姐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说:「你这个问题,我当年也想过很多次,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惠惠姐姐毕竟最终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肯定是没有影响到他,可是,连姐姐都没有办法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向谁去询问了。难道让我去问叶红鱼么?那个家伙为了去趟黄石,最近熬夜都熬成第二个宁缺了。或者桑桑?算了,她的零用钱估计都足够她和宁缺用到毕业,和我处境有些像的,真的只有惠惠姐姐了。

  想起过些天就要嫁给宁缺了,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发慌。

  惠惠姐姐笑了起来:「我只是说当年的我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又不是说你们两个没有办法,宁缺比他强很多,你也会比我强很多,有些方法不适用于我,却未必不适用于你。」

  我疑惑的看着她,惠惠姐姐静静地说:「我当年太弱小了,经济收入和他10倍的差距,不管是能力还是阅历,在他面前一直是仰望的状态,从心理上就是完全的不对等,我们两个人内心都把我定位成了依附于他的存在,实际上完全没有对话的资本,所以我才无法影响他的选择。」

  「山山,你不一样,你有可能不如宁缺聪明,但是你的能力和宁缺整体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你们两个是可以平等对话的,是可以互相为彼此提供帮助,也有责任为彼此做出牺牲的。」

  对啊,我们是应该彼此帮助,也需要彼此迁就的,我细细的品味着惠惠姐姐的话,慢慢的感觉乌云笼罩中透出了曙光,我大概想出主意来了。

  惠惠姐姐宽慰我:「放心吧,山山,你和宁缺都那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你们还比我勤奋得多,我相信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把刚才的想法回顾了一下,应该是可以实行的。然后,对惠惠姐姐的话,我有些好奇:「惠惠姐,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呢?我觉得你讲课讲得非常有条理,讲解题思路也特别好,你怎么可能会笨呢?」

  惠惠姐姐说:「我的数学特别差……」她突然有些语塞的样子,是有些脸红?她又想到什么了呢?

  我看着不对,追问她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也许是刚才说了很多她和那个男子的往事,我和惠惠姐姐真正能像朋友一样沟通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我讲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次在危险期里连着三次都没采取措施,我觉得每次怀孕概率是35% ,那三次就是105%了,当时觉得我肯定会怀孕,必须嫁他了。结果他说不是那么算的,说即使35% 是对的,我们不管多少次,概率都不会到100%,结果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概率该怎么算,我平时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就一直惦念着。」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惠惠姐姐,心说这应该是小学或者初中的知识吧?她之前的学是怎么上的……

  我耐心的跟惠惠姐姐解释:「概率不能那么算,从易于理解的角度,你可以这么想:每次35% 怀孕几率,那么就是65% 的几率没命中,如果不怀孕,就只有连续三次都不命中这一种情况,则概率是0.65*0.65*0.65,刨除这种概率,其他情况就是三次里你会命中一到三次的概率,就是你怀孕的概率。那么正确结果就是1 减去0.65的三次方。」

  我抬头心算了十几秒钟,说:「等于72.5375%. 」

  惠惠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都能心算出来?」

  我反而有些奇怪:「这不就是普通的珠心算么,学生都需要掌握的吧,要不考试的时间那么紧,答完题连检查的时间都不够。」

  惠惠姐姐很郁闷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不和你讨论功课了,自尊心太受打击。」

  我嘻嘻笑了起来,惠惠姐姐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看我笑了,又过来捏我的脸蛋。我突然很认真的问她:「惠惠姐,听起来你那时很想怀孕,是不是怀孕了就不用再考虑其他事情了,就必须嫁给他?」

  惠惠姐姐突然就静了下来,脸上有些涩:「是的,我那时在两条路上琢磨不定,如果我怀孕了,就没有任何退路,不需要再做任何考虑了。」

  我又认真的问:「惠惠姐,那你现在后悔了没有。」

  惠惠姐姐沉默了,也许有十几秒,也许有半分钟,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毕竟,我现在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而他身边,也有了比我更适合他的人。」

  不知为什么,这个答案让我心里很酸,我继续追问:「如果他现在放下一切来找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惠惠姐姐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会允许他离开他的妻子和小孩的,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家庭,我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伤害其他四个人。」

  我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十年前,你会怎么选。」

  这次,惠惠姐姐迟迟没有说话,她单手扶着脸靠在沙发上,眉目低垂,精致的短发下清秀的脸庞是那么的沉静。良久,我看到一颗泪珠从她的眼中滑落,我突然很难过,原来错过一个深爱的人竟会是如此的伤心,过了十年仍铭心刻骨。

  惠惠姐姐回过神来,微笑着擦了下眼睛,然后静静的对我说:「我和你姐夫有个决定,等妞妞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会再要一个小孩,名字我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论男女,都叫严焰,火焰的焰。」

  惠惠姐姐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我已经非常的清晰的知道了她的答案,生命就似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爱情就要盛放,当如夏花般绚烂。

  我也知道了,宁缺,我终会只是因为爱着你,就会伴你一生风雨同路。

  所有的事情已经云开雾散,我们不再提任何感情的事,我们真的像朋友一样快乐的聊天,原来中学时学生中的那么多秘密惠惠姐姐都知道,原来她竟还保留着那么简单的童真,和她聊起中学时的那些事会那么开心,原来我们竟然有好多的共同话题,完全没有我一直认为的隔代人的代沟。

  吃完饭,我想买单,伸出的手却被惠惠姐姐狠狠的打了回来,她突然就摆出了长辈的样子:「你妈妈都没我挣得多,宁缺也没我挣得多,你这个没挣钱的小丫头,学什么大人买单。」

  我小声说:「我这学年成绩在学院前5%,应该至少会有2000块钱的奖学金。」

  惠惠姐姐嗤的笑出声,一脸很瞧不起的样子:「你那点钱还是自己买零嘴吃吧。」

  我无奈的缩回手,很认真地说:「那我和宁缺婚礼,你们可不能送红包,我是绝不会收的。」

  惠惠姐姐微笑的点头答应。

  我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情来:「我到时候要捉弄下妞妞,你别生气啊。」

  惠惠姐姐笑的很开心:「好的,好的,这个臭丫头被我们宠的实在太调皮了,正缺一个人好好收拾她一下呢。」

  两周之后,宁缺从广州归来,双方的家长开始给我们筹备婚礼,给亲友发邀请函。我自己跑到宁缺家里,跟伯伯婶婶说,我想让宁缺这几天在我家住,婶婶笑眯眯的问我为什么,我嘴硬的说,高中时追宁缺的校花从英国回来了,我怕宁缺会婚前悄悄去私会旧情人,要24小时盯紧他。

  宁伯伯大笑着把书房里坐在写字台上敲代码的宁缺拎出来,让他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宁缺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心里嘀咕,这次睡在同一个房间,我看你还敢每天两点睡觉。

  我爸妈看见我把宁缺带回家来住,也挺好奇,宁缺略显羞涩的叫了声爸妈就不再说话,我只是说这几天有事要和宁缺商量,这次可不敢说桑桑的理由了,我爸妈会真的不放心的。

  晚上吃完饭,我完全无视爸妈怪怪的眼神,直接把宁缺拉进我的房间,然后晚上10点钟我合上书去洗澡,回来直接把宁缺拎起来赶进浴室,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灯全关了。宁缺也并不抗拒,直接来到我的床,轻轻的吻了我一下,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起,我把宁缺拉起来去旁边实校操场跑步,顺便买早点回来带给爸妈,就不管宁缺了,然后晚上十点继续拉宁缺上床睡觉。

  不过这一次宁缺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抱着我很快就沉沉睡去,而是不停的有小动作,揉揉胸摸摸屁股什么的,我有些开心,这个家伙看来已经恢复了。

  我小声说:「想做就插进来嘛,别只是毛手毛脚的。」

  宁缺也小声:「床一动就响,被你爸妈听见不好吧?」

  我恩了一声,然后说我们在地板上做吧,那样没声音。宁缺立刻翻身下床,和我把被子铺在地面上,然后快乐的把我压在了身下。

  这次时间不长,他射的时候我没有高潮,但是已经很舒服了,我知道是他心理紧张的原因,觉得很好笑。

  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半,又躺在宁缺的怀里开心的睡着了,第三天又是跑步,学习,晚上继续做爱,宁缺的脸皮应该比较厚了,这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在我高潮来了的时候才射,不过他还是好紧张,我高潮的时候忍不住叫出声来,宁缺居然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来捂我的嘴,被我笑话了好半天。

  第四天没有做,第五天的时候,我跟父母说要和宁缺去熙龙小镇的新房子里招待几个同学,晚上就不回来住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同学,我们只是在那里很肆意的做爱,一百三十多平的大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在卧室、客厅里,沙发上、婚床上翻滚着做爱,宁缺射了三次,我都不记得我有多少次高潮,只是知道最后又是瘫软如泥,还是宁缺把我从客厅抱回了床上。

  我伏在宁缺的身上,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又被你干晕过去一回,已经半年多没有这样子了。」

  宁缺抱着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山山,开学之后我们就搬到新房子住了,你经常都会这样的。」

  我心里有些涩,可能么,开学之后,他还能有这样的精力么?我轻轻的问宁缺:「如果是5 天前我拉你过来,你能做到今天这样么?」

  宁缺应该知道我说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我:「不行。」

  我又轻轻的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究竟要做什么,不会只想着赚钱吧?」

  宁缺犹豫了一下:「现在想的是卷积神经网络的深度学习或者智能识别这个方向,或者更深入些的人工通用智能吧。」

  我点点头:「好,遗传算法和神经网络好像要研究生阶段才会学,没关系我下学期可以自学,还有,语言上你主要用什么?」

  宁缺说:「现在主要用Go和Python. 」

  我又点头:「嗯,我的C 基础比较好,下学期我也会去学Go,暂时先不学Python.」

  宁缺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想要阻止我的样子:「山山……」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下说:「我的英文比你好的多,我可以帮你查很多英文资料。」

  宁缺把我紧紧抱住,用力的吻我,不让我说了,我知道他有些感动,但是我还是要说:「宁缺,我们两个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是一个家庭了。我不想做被你照料的小女人,我不如你聪明,但是我依然能做很多事情,我希望我们的未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并肩走过去的。我认同你说的,我们两个是成年人了,不能再花父母的钱,但是这个钱我要和你一起挣。」

  我认真地说:「宁缺,你上学期平均每天睡5 个小时,我自信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你每天节省两个小时,那么我用我的天分和我的专注,换你这两个小时,我们保证每天7 小时睡眠好不好。」

  宁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吻我。

  我继续说:「宁缺,我可以再不要这样被你弄到昏迷,我甚至可以接受一辈子性爱不再有高潮,但是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抱着我一起变老,那个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突然有些啜泣,这是我在宁缺面前第一次流泪吧,我带着点哭腔:「宁缺,我不要老的时候,只能抱着你的照片回忆我们的青春年少。」

  宁缺紧紧的把我拥住,认真的对我说:「山山,放心吧,我在那个公司还有两个模块,做完了就会辞职,在他们那里已经很难再有质的提高了。我以后再去其他公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之前我确实太心急了些。」

  宁缺吻了下我的唇:「山山,你拉我住到你家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了你的用意,你是对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直冲刺反而跑不远。」

  我嗯了一声:「宁缺,我不如你聪明,所以未来成就肯定不如你,但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条臂膀,你要做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我愿意的。」

  宁缺呆了一会,没有说话,突然把我从他身上翻了下来,然后翻身下床,把我拉到床边,赤裸着身体单膝跪下,执我的手,认真地说:「山山,我向你求婚的时候说过,请你嫁给我继续管教我这个不省心的男人,这半年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宁缺吻了下我的手:「山山,我是个被父母和你宠坏了的孩子,做事情只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我以后不会了。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山山,我重新说一遍我的誓言,以后不管在经济上,生活上我坚决都服从你的领导,山山,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继续管教我这个不省心的男人和我们注定不会省心的小孩。」

  我快乐的拉他起来,站起来吻他。

  宁缺已经睡着了,听着他平稳均匀的呼吸,我满心的幸福,我相信,以我和宁缺的天资和勤奋,未来不会有我们解决不了的困难。

  我心里默默的说:「惠惠姐,当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会做到。」

  第二天,回到家,吃过晚饭,我和父母说,宁缺现在开始兼职挣钱了,结婚以后我们上学就不花他们的钱了,宁缺在旁边点头附和。

  我爸妈面面相觑了几秒钟之后,突然都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我和宁缺很是无语,怎么,这个事情有那么好笑么?

  我有些郁闷的正色和他们说:「我们是很认真的说这个事情。」

  妈妈笑着说:「好好,知道你们是认真的,我正要去找你伯伯婶婶商量婚礼的事,顺便也和他们说一下。」

  然后,爸爸妈妈就把我和宁缺扔在家里,让我们刷碗收拾屋子,两个人笑哈哈的去找伯伯婶婶了。

  过了一会,宁缺手机响了,宁伯伯让他滚回家去,听语气听不善,宁缺走的时候有些忧心重重的样子。我自己呆在家里,觉得好心虚,书都看不下去了。

  一小时之后,爸爸妈妈伯伯婶婶带着宁缺回来了,一看宁缺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是被教训了,那么说我们的想法被否定了么,他们还是把我们当成孩子啊。

  没想到婶婶很和蔼的对我说:「山山,我们也很支持你和宁缺的想法,你们开始有责任感了,我们很高兴。」

  啊,宁缺居然说服他们了?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呢?我有些疑惑。

  然后,婶婶又笑眯眯的跟我说:「不过,婚前有件事情还没办,正好趁现在做了,山山,这个卡里有二十万块钱,是我们家下聘的彩礼,你收着吧。」

  宁伯伯在旁边很严肃的补充:「以后你要把钱管严点,别让宁缺瞎花。这钱应该够你们国内上学时候用了,将来出国的话,可以再找我们借。」

  我明白这就是找了个名目给我们钱的意思,按我们两家的关系,怎么可能要彩礼,而且彩礼也该是给我爸妈的,不应该是给我的,还有那个所谓的出国借钱,他们要是肯让我们还那才是怪事。

  不过,我看宁缺一点反对意见也没有,知道他肯定在家里的时候被宁伯伯搞定了,这个方案他是同意的,我只好点头说:「谢谢爸爸妈妈。」

  伯伯婶婶看我收下了卡,一幅这就放心了的样子,在我家聊的很开心,走的时候,又把宁缺给我留了下来。

  睡觉前,妈妈过来敲门让我去了他们的房间,在那里,妈妈也丢给我一张卡,说是给我的嫁妆。我一看,这是老妈的工资卡啊,每月会有六七千块钱进账的,我看着他们两个,真的是啼笑皆非,嘴里嘟囔着:「你们这也太娇惯了吧,真不怕把我们养成温室里的花朵?」

  妈妈笑着跟我说:「把你们从小养大的,你们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清楚?等你真的不需要这张卡的时候,再还给我就行了。」

  爸爸却一脸正色的和我们说:「上学期间,永远不要为挣钱而去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要因为钱的事耽误自己的进步。下学期你们俩都去办个美国的旅游签证吧,放假之后去旧金山和洛杉矶好好看看,看看斯坦福,加州理工,伯克利,看看别人的学校,别人的课程是什么样的,看看硅谷的公司都是什么样的。担心你们一直是现在这样的话,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爸爸拍拍我的头:「山山,你和宁缺都远比两家的老人更聪明,千万别在小事上浪费了你们的天赋,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我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被爸爸妈妈笑着赶出了房间,回到宁缺身边。

  晚上我们没有做爱,我偎在宁缺怀里跟他聊天,宁缺说被他爸爸臭训了了一顿,说正式工作之前,花钱的事都归他们负责,而且警告宁缺,上学期间好好学习,不许出去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我哑然,宁缺在外面兼职的事情,还真的不算是歪门邪道吧,也不能算因小失大,因为他在外面的锻炼确实让他长进特别大,我还想着有机会大三也出去兼职呢。

  我跟宁缺说了爸爸的话,说让我们多出去看看,宁缺问我怎么看。我想了想,说:「我觉得我爸爸的话很有道理,我们确实该去看看,我之前看的资料,那些学校学的东西真的不太一样。比如在中大我们学的操作系统课程是现在的操作系统的原理,体系结构,文件系统,输入输出之类的内容,但是我在斯坦福查的公开课,更多的内容是理解操作系统,然后如何去设计一个操作系统这种思路,感觉比我们高很多。因为片源只有英文字幕,我本来计划用一个月时间,做一份中文字幕的给你看呢。」

  宁缺听完,摇了摇头:「不用给我翻译了,有英文字幕就好,我会自己去啃完的,泰山大人教训的对,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前我想的结婚后就不能再花他们的钱的事,确实格局太小了,我妈想让你直博留校的事,眼界也太小了。」

  我嗯的点点头:「嗯,我在中大工作的话,应该是从美国学成之后,作为学者回来,不应该是直博后,凭着关系留校。对于老人,我们将来做的好了,再来照顾他们就好,不管未来究竟怎么做,现在我们确实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和提高上。」

  宁缺认真的接过来说:「不挥霍光阴,不辜负生命。」

  我又嗯的认真点头,然后暖暖的靠在宁缺的怀里,有这样志同道合的伙伴,真好。

  再一天之后,我和宁缺的婚礼。

  初中和高中时的好朋友菱菱,和小鱼一起做我的伴娘,桑桑听说了我和宁缺的婚礼,直接订了从英国回来的机票。她也想要做我的伴娘,被我严词拒绝,才不要呢,她来做伴娘,还不把我的风头全抢光了。

  菱菱是第一次参加同学婚礼,她兴奋的不得了,这两天不停缠着我问这问那,在没人的时候还认真的问我:「你和宁缺试过了吧,他小鸡鸡有没有被你初中时候撞树撞坏了?」

  我笑着对她说:「当然没有,可硬可硬呢,他体力又好,有一次做了快一个小时,我都来了三次他还没到呢,还有一次,来回摩擦的次数太多了,安全套都给弄破了。」

  菱菱气愤的大叫:「山山!不要在黄花闺女面前说这么淫荡的话!」

  我笑的前仰后合,菱菱有些郁闷地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小学时候就开始看色色的书了,你初中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我戴胸罩的时候你平的只穿个小背心,现在你胸比我大了这么多,我一直觉得我是个色女,你是个乖乖女,结果你现在都要结婚了,我还是囫囵的呢。」

  我大笑:「当初劝你别考师范学校,你不听,现在找不到男朋友怪谁?要不我把宁缺借你两天用用?」

  菱菱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啊好啊,我一定要榨干他再还给你,话说他现在还能一次一小时的对吧?」

  我在菱菱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菱菱啊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问我:「你们做爱的时候,宁缺也会这么掐你吧?」

  饶是厚脸皮如我这样的女孩,这种秘密被猜到了,也是不由自主的噎了一下,有些脸红,菱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逼着我讲和宁缺的事情。

  我很无奈的把毕业旅行时候一周多用了12个套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菱菱说了,说到细节的地方,这个无遮无拦的小色女也居然听的脸红了。

  婚礼还是被双方父母安排在了一个大酒店里,我和宁缺无聊的站在大堂迎宾,除了二十来个高中大学同学,其他的都是父母的同事,我频频点头叫叔叔阿姨,脖子都累了。

  换上伴娘纱裙的叶红鱼跑了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非常气愤地说:「我刚才问了菱菱,她说你们两个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而且从小就是娃娃亲,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俩在大学装成那样,就是为了打赌坑我的!」

  我莞尔笑了,让她和大嘴巴菱菱一起做我的伴娘,自然想得到她总会知道我和宁缺的故事,我逗她:「怎么样,羡慕吧?」

  小鱼有些郁闷:「是啊,为什么就没有好男生追我呢,不是说上了大学就会有男朋友么,就像发书一样也要发一个啊,我也是交了学费的。」

  我微微笑着,拉着小鱼的手:「我下学期不住宿舍了,宁缺家在学校附近买的新房装修好了,我们会搬过去。轮到我值日的时候,真的要辛苦你帮我了。」

  小鱼羡慕的眼睛都亮了:「那你们大二就开始这么没羞没臊的同居了啊,放心吧,宿舍都是爱干净的,哪有什么要清扫的东西。」

  但她马上又有些落寞:「天猫女这学期经常夜不归宿,下学期可能直接出去租房子,你再一搬走,宿舍就剩我和唐晓棠两个人了,好无聊的。而且,电子系的陈皮皮追她追得那么紧,搞不好下学期她也出去住了,你们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丢在宿舍里啊?」

  我笑着说:「宿舍没空调,你夏天可以到我们家学习,我们新房的餐桌很大够用,不愿意回寝的话,我们房子两居室的,你也可以住另外一个房间,12点也不会断网哦。」

  小鱼眼睛一亮,随即又笑了:「才不会住你那,晚上听你们两个演活春宫么?」

  我哈哈大笑,让她放心,我和宁缺有过约法三章,上学期间不会纵欲的,小鱼摇头表示绝对的信不过我。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心虚,我们所谓的约法三章,只有一条内容:非周五周六晚上,最多只可以做一次,不能耽误第二天上课。拿这个内容来定义不会纵欲,似乎有些太牵强了。

  打发走喋喋不休的叶红鱼,我翘首等着那个很重要的客人。终于,惠惠姐姐和严师公走进了酒店大堂,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呢,我就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无限的慈爱和欣慰,应该真的如她所说,我和宁缺的婚礼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之一了吧。

  那个跟在他们旁边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抱着一大束的火红的玫瑰,快乐的冲了过来:

  「叔叔婶婶,新婚快乐!」

  「妞妞真乖,妞妞要上小学了吧,婶婶这里有两罐聪明水给你,你一会把它们全喝完之后,就会变的更聪明哦。」

  我笑吟吟把早就准备好的,小鱼大一开学买的,我特意留到现在的,两个崂山白花蛇草水易拉罐拿给了妞妞。

  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宁缺,先是无语然后笑的开怀,他蹲下来对妞妞说:「妞妞如果不喜欢喝这个水的话,可以找叔叔帮你喝,叔叔很喜欢喝这种水的。」

  妞妞赶紧把两个易拉罐紧紧的护在怀里,很提防的样子:「聪明水是婶婶送给妞妞的,谁都不能喝。」

  我看着拼命护食的妞妞,知道她百分之百会喝那两罐水了,不禁心中感慨,哎,连小朋友的心理都能拿捏得如此到位,配合的这么天衣无缝,宁缺还真是我的人生良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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