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 066~075)

3397Clicks 2020-12-20
#重生  
(066~070)第六十六章   麻生的艺术梦

    浴室的房门没有关死,露着一条手掌宽的缝隙,宫下北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把雪亮的餐刀闪现在那处缝隙外。

    宫下北笑着摇摇头,将浴缸上的水龙关掉,同时提高嗓门说道:“是我。”

    “啊!”门外传来一声轻呼,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麻生千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啦?”站在门口,麻生的手里拿着一把餐刀,表情迷茫的问道。

    “刚从札幌回来,到你这儿看看。”宫下北迈进浴缸里,舒舒服服的躺下去,这才看了她一眼,说道。

    麻生的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吊带背心,下身却是一条粉色的底裤,那件小背心布料单薄,胸前位置清晰可见的,凸起两粒粉色的乳头。

    “过来,陪我洗个澡,”这段时间到处奔波,几乎过上了苦行僧的生活,这会看到眼前这位性感诱人的美女,宫下北的阳具忍不住硬邦邦的翘了起来。

    “噢,”麻生将手中的餐刀丢到门外,抬手就想将身上的小背心脱掉。

    “别脱,就这样穿着它,”宫下北出声拦住她,说道。

    麻生的手顿住,听话的走过来,迈开两条雪白的大腿,跨进了浴缸。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宫下北躺在浴缸里,一边享受着少女伺候自己沐浴,一边回想起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位藤田井雄。

    这个人说的那番话,显然是在暗示他与叶山智京关系很不错,但问题是,随后在与叶山智京私下交谈的时候,对方却压根没有提到这个人。

    想想看,自己在见到藤田井雄之后,没过两分钟就见到了叶山智京,按照正常的思路,后者至少应该提一下藤田这个人,可他就是没有提。

    不用问,这里面肯定藏着事,要么就是两人关系绝不像藤田所暗示的那般密切,要么就是叶山智京刻意忽略了这件事。

    如果是前者,那倒没什么,如今这世道,类似藤田井雄这样的人多得是,扯虎皮做大旗,常见的很。

    但假如是后者,那就需要仔细考虑了。

    宫下北考虑着,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性,那么这个藤田井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用的到自己,而他想要做的这件事,估计不会太简单,叶山智京把握不好自己是否愿意帮忙,所以他保持了缄默,让自己去做决定。

    思绪再转,宫下北又想到了这次赤本入院,从今天的情况看,短期内,他恐怕是出不了院的,自己很有必要将手头的事情都停下来,每天都去医院陪床。

    不要以为给赤本这种病人陪床是多么糟糕的事情,相反,这种事恐怕很多人想做都捞不到机会。

    宫下北思量着,如果这段时间自己表现的积极一点,至少有三个好处:第一,就当报恩了,能求个心安;第二,能进一步拉近与赤本的关系,让他看到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能从陪床这件事上,接触到更多的大人物。

    人脉关系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当然要靠自己去经营,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也是可以通过继承得来的,就像那些官二代,哪个不是从父辈那里继承了大笔的人脉资源?

    赤本因病入院,可以说,在他入院期间前去探望的人,定然都是他的人脉关系,如果自己能够前去陪护,那么,总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人的。

    宫下北有野心,也有与野心相匹配的智慧,但要想野心实现,仅仅靠智慧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一个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利益团体,这个利益团体越大,便意味着权力越大,影响力越大。

    赤本为什么会有今天的成就,仅仅靠他那个长银监事的身份吗?显然不能够,他代表的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很多人都能从他那里得到好处,所以,他也能够得到很多人的支持。这是一个权钱交易的圈子,可又不仅仅是权钱交易那么简单。

    麻生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搓着,感觉非常舒服,宫下北将思绪收回来,目光的焦点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这个小妮子的白色背心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几乎成了透明的,隔着这层单薄的布料,里面那对浑圆的乳房尽览无余。

    宫下北抬起手来,很自然的握住她胸前一只奶子,一边揉搓着,一边说道:“听说你在自学服装设计?是对这个感兴趣吗?”

    “嗯,”麻生点点头,说道,“过去就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那就找个学校去念吧,”宫下北说道,“只是自学的话,恐怕实现不了你的理想。东京有什么教授服装设计的好学校吗?”

    “文化服装学院就不错,”麻生显然是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她小声说道,“不过,我能去那里吗?我连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

    “文化服装学院?”宫下北想了想,这个学校他前世就知道,的确算是很有名气的,主要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设计师很多,比如说:高田贤三、山本耀司之类的。

    不过,知道归知道,如何进入这所学校他却一点都不摸门,但这也没关系,他不摸门总会有摸门的人,回头可以问问高秀秀信,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既然想去,那就提前做好准备,”从浴缸里坐起身来,宫下北说道,“大不了多花点钱,我会尽快安排你入学。”

    “现在?”麻生诧异的问道,“现在可是快要11月份了,不是入学时间。”

    “这些你不用关心,”不过是安排一个人入学罢了,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托谁的关系,但宫下北却有信心可以做到,大不了直接拿钱开路好了,不过是一家私立性质的职业学校罢了,又不是早稻田大学什么的。

    “外面的事情,我自然会帮你解决掉,你需要关心的,就是怎么让我高兴,”宫下北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麻生羞红着脸,回应着他舌头的探索,脱下自己的小背心将乳房裸露出来。她涂抹了一些沐浴液在自己胸前,绕到宫下北的身后,用那对充满弹力的乳球,帮他擦背。

    浴室里弥漫着如云似雾般的蒸汽,如同幻境般的氛围中,宫下北的喘息声却在逐渐加重。那对撅起的小樱桃,在他背部的肌肉上刮擦着,柔软的乳肉在他背上不停地辗磨,给男人带来极度舒适的感觉。

    宫下北按压不住自己的欲火,从浴缸里站起来,伸手按在麻生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胯下,嘴里说道:“快点,给我用嘴含住。”

    麻生听话地用嘴含住那根肉棒,卖力地吮吸起来,舌头卷住他的龟头摩擦着,很快就唆吸的龟头马眼里冒出透明的液体。

    宫下北让麻生转过身去,双手撑住浴缸边沿,向后撅起雪白浑圆的屁股,然后用手指剥开少女鲜嫩的花唇。麻生羞赧地侧过脸,少女洁白的胴体温凉如玉,股间两瓣娇柔的阴唇被剥得完全绽开,流缢出阴道里面红色的蜜肉。

    宫下北禁不住一阵冲动,阴茎胀得彷佛要爆裂一般,他从后面搂住少女的腰肢,龟头顶住阴道穴口,将阴茎慢慢插入了少女体内。

    即使在浴缸里泡了半天,麻生的阴道里依然很温凉,微微绽开的阴唇湿湿的,又滑又凉。肿胀的龟头往前一挺,没入柔腻如脂的阴唇间,顶住那个细小的肉孔,将它挤得张开。

    宫下北用力向前一挺屁股,那柔嫩的穴口被龟头顶得凹陷下去,然后一滑,裹住了他的龟头。麻生的身体震颤了一下,肉棒前端挤入了她窄紧的阴道穴口,刚插进寸许,她就用力收紧阴道肌肉,夹住了里面的阴茎。

    宫下北有些意外地停下来:“你居然学会了这种技巧?”

    麻生羞赧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少女这么大胆,主动看书学习性技了。宫下北搂住少女的腰肢,用力向里面一挺,滑嫩的阴道紧紧套在阴茎上,被顶得凹陷下去。

    麻生并拢自己的双腿,扭动着雪白的臀部,两瓣柔嫩的阴唇紧紧夹住一根粗大的肉棒。随着肉棒在她体内不断的抽送,阴唇随之翻进翻出,合拢时粉嫩可爱,翻开时露出红艳的蜜肉。

    宫下北感觉自己的阴茎插在她体内,就像插在一个充满弹性的肉套里,每抽插一下都舒服极了。麻生两手抓住浴缸边沿,纤足绷紧挺得笔直,两团雪白的乳房在胸前抖动着,来回晃着圈子。

    宫下北抽送的频律越来越快,终于连续挺动了几下屁股,在麻生体内畅快地喷射起来。也许是因为憋了太久的缘故,这次射精畅快异常,他紧紧搂住少女的屁股,直到阴茎软了下来才从她阴道里拔出来。

..............

    当...... 当...... 当......

    电子钟的钟声鸣响了十次,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卧室内那张双人床上,宫下北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麻生,任由她修长的大腿虚弱的垂在床沿下,自顾自的转身坐在床头,拿了一支香烟点上。

    香烟抽了半支,麻生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拿过一卷纸巾,撕扯了一块,一边在腿间擦拭着,一边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我马上就走,”宫下北说道,“入学的事我会抓紧时间给你办,另外,你最近也可以到文化服装学院附近去看看,找一处好一点的居所,我给你买下来。”

    “我住在这里就可以啊,”麻生诧异的说道,“每天我可以坐通勤去上学的。”

    “那样不方便,也不安全,”宫下北将还剩一节的香烟掐灭,起身说道,“还是在学校附近买一处居所的好,现在不动产价格很便宜,我买下来,登记你的名字,将来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个保障。”

    麻生垂下头,不再说什么了。她感觉,尽管这个男人很丑,很霸道,脾气也很暴躁,可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总归还是有些温情的,说到底,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话,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好啦,我一会还有事,洗个澡就走了,”宫下北走向卧室门口,说道,“你自己弄些吃的吧。”

    十几分钟后,当宫下北出门的时候,两个保镖已经等在走廊里了,他们昨晚也是在这里睡的,不过是在隔壁的宿舍。

    从宿舍大楼里出来,宫下北才发现外面竟然还在下雨,仍旧是那种细细蒙蒙的小雨,伴随着微寒的东北风,街道上的落叶显示着秋意已然是越来越深了。

    坐车直奔附属病院,赶到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当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宫下北就发现外面的走廊里竟然多了很多人。

    从出电梯间一直到赤本的病房门口,到处都是人,一个个全都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只是看着就知道应该都是那些所谓的精英。

    一路走过去,宫下北就没有发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想来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定都是来自长银的干部。

    赤本的病房房门紧闭,门口的两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四个硕大的花篮,仔细看看,每个花篮上都有一张卡片,上面书写着花篮的赠送人。果不其然,这些花篮都来自于长银的职员、

    站在病房门口,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最终放弃了敲门的打算,他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直接将房门打开,迈步走了进去。

    “啪!”

    几乎就在他走进病房客厅的那一瞬间,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有杯子之类的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紧随着这一声脆响,便是赤本怒喝的声音:“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第六十七章   万有引力定律

    突然响起的一声暴喝,把刚刚进门的宫下北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迎头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中村美和,这女人一脸的平静,正在那里端着杯子喝茶。

    宫下北想和她打个招呼,手才抬起来,就见卧室虚掩的房门被人拉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很是狼狈的从里面走出来。

    之所以说这中年人狼狈,是因为他不仅脸色煞白、表情惊慌,留着大背头的鬓角处,还带着明显的血迹,附近的头发上,还挂着一些泡发的茶叶。很明显,刚才那“啪”的一声脆响,是茶杯砸在了这人的脑袋上,又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而赤本呵斥的人,肯定也是这个倒霉鬼了。

    从卧室里逃出来,狼狈的中年人似乎想要走,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宫下北,迟疑了一下,毕恭毕敬的给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随即,又犹豫着停下脚步,像是不知所措般的的站在了离门口几步远的墙边。

    “你们两个也给我滚,都是废物!”卧室里再次传来赤本的怒喝声,嗓门很大,显示他此时的暴怒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随后,卧室房门再次被人拉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里面慌乱的逃出来。

    看着他们和那中年人一样,都贴墙站在了一边,一个个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宫下北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中村美和面前。

    “叶山君呢?”将中村手中的茶杯接过来,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宫下北小声问道。

    “叶山君一个小时前出去了,”中村美和柔声说道,“好像是赤本先生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去做。”

    “哦?”宫下北点点头,转口问道,“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我去给你准备,”中村美和小声说了一句,随即绕过沙发前的茶几,朝门口走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站在墙边的三个人尽管狼狈,可还是禁不住偷偷朝宫下北瞟过来,他们心里都好奇得很,这个看上丑陋不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赤本的病房里如此放肆。

    就在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卧室里传来赤本平静的声音:“是宫下来了吗?”

    “是我,赤本先生,”宫下北赶紧应了一声,同时快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尽管卧室的房门是虚掩着的,留了一道很大的缝隙,可宫下北还是轻轻在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吧,”赤本在卧室内说道。

    宫下北也不客气,他推门走进去,一只脚还留在门外呢,便笑着说道:“赤本先生,又生气啦?这样暴躁易怒,对您的身体可是伤害最大的。”

    “呵呵,没什么,”卧室内,赤本竟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他双手扶着一个轮椅的椅背,松浦由纪子则在一边搀扶着他,就那么带着他在病床边上小心翼翼的走动。

    “你看,按照你说的,我现在已经在加强运动了,”迈动着粗的吓人的大肥腿,赤本一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一边喘吁吁的说道,“嗯,今天已经走了三百步了。”

    “来,我扶您,”宫下北见松浦由纪子有些吃力的样子,急忙赶过去,扶住赤本另一边的胳膊,帮他站稳身子,同时说道,“不管是什么运动,总是开始的时候比较难坚持,等到时间久了,形成了习惯,也就变得很自然了。”

    “嗯,是这样的,”赤本走起来还是很费力的,这里面不仅有肥胖的原因,也有疾病的缘故,“走吧,呼,到外面去,我想到客厅里坐坐。”

    宫下北急忙帮他将轮椅转了一下,朝向门口的方向,而后使力搀扶着他,朝卧室门口走去。

    从病床到卧室门口,再到客厅的沙发,不过是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可赤本却是走了将近五分钟才蹭到,而且,当他最终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一张肥脸都变得苍白异常,额头上的汗流了一脸,看着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

    这老头的身体终归是不行了,这一身肥肉害死了他,估计现在他的脏器都开始变得衰弱了,而这些并不是依靠健身减肥之类的手段可以挽回的。

    坐在沙发上急促的喘息了一会儿,赤本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血色,他咳嗽了几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的宫下北,笑了笑,说道:“今天没有工作要做吗?跑到我这里来。”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看着您好转出院。”宫下北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面前,说道,“和您的健康比起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呵呵,那怎么能行,”赤本显得挺高兴,他呵呵一笑,目光偏转间,又看到了站在墙边的三个人,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工作的事情还是要放在首位的,不要像这几个废物一样,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被他骂了这么一句,站在墙边的三个人急忙低头弓腰,却是连一声都不敢吭。

    宫下北看了三人一眼,他不知道这三个人是做什么的,过去也从没见过。

    “这三位是......”稍一犹豫,宫下北还是开口问道。

    “是三个笨蛋,”赤本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抢先一步说道,不过听他的语气,显然没有之前那般的暴怒了。

    “这世上可没有纯粹的笨蛋,”宫下北笑道,“即便是再蠢笨的人,也会具备一些基本的智慧的。”

    赤本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琢磨他这番话的意思,等了一会儿,才看着对面三个人说道:“你们自己做一下介绍吧。”

    “嗨!”三人齐刷刷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由那个中年人首先开口做起了自我介绍。

    三个人实际上都是给赤本打工的,他们是一家名为藤崎的金融株式会社核心负责人,而这家会社便是赤本的产业,平时主要做的项目,就是海外的资产投资。

    过去几年里,藤崎金融株式会社也做过不少的成功项目,它与诸如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三菱地所、麻布建物等做海外资产投资的企业,都有密切的联系,在纷繁复杂的海外交易中,获利丰厚。

    过去几年里,日本的经济泡沫简直是绚丽的迷死人,以至于整个日本国家都膨胀了,甚至有人提出了“卖掉东京,买下全世界”的口号。

    像野村证券,就曾经在1988年的时候,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买下主要报刊的双页版面做广告,而广告的内容却不是推销某种商品,而是专门用来反驳那些看衰日本经济未来的论调。

    那一年,日本日经平均股价攀升到了六万日元,股市反映出来的企业市值总额为美国的1.5倍,占全世界企业市值总额的百分之四十五。一家野村证券的市值总额,就超过了美国全部证券公司市值的总和。

    很多经济专家都认为日本的经济泡沫太过严重,就像万物都受地球引力的影像一样,日本股市涨到峰值的时候,总是会跌落下来的。而野村证券满世界打的广告内容,就是:“日本股市不存在万有引力。”

    日本不动产企业到澳大利亚去买地,交易的方式不是按面积算,而是买到“与相邻土地为界的那条河为止”,出手之豪,口气之大,令全世界为之侧目。

    1986年,来自的日本的第一不动产以惊人的价格买下了纽约的蒂芙尼大厦;三年后,三菱地所又以更加惊人的价格买下来洛克菲勒中心的14栋大厦;同一年,麻布建物与秀和不动产,买下了夏威夷超过半数的酒店以及加利福尼亚的大量物业;一年后,一家名为“宇宙世界”的不动产公司,又花费8亿美元的巨资,买下了加利福尼亚的避暑圣地圆石滩。

    而在一部分不动产企业大肆投资海湾地产的同时,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日本企业,就将目光瞄准了艺术品市场,比如说,毕加索的《皮耶瑞特的婚礼》,就被日本人以74亿日元的价格买走了,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则是以119亿日元的价格成交的。

    从1985年到1990年的五年时间里,日本人用于购买艺术品的钱高达1万亿日元。

    三个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家伙,在藤崎金融株式会社内专门负责与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打交道。五年前,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会长后藤康男在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58亿日元的价格买下了梵高《向日葵》系列中的《花瓶中的十四多向日葵》,而这笔钱中,有一部分就是由藤崎金融株式会社提供的。

    当时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财大气粗,藤崎金融自然愿意借贷给他们,而且这笔借贷的利息并不是很高。但是,从前年开始,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效益就不行了,他们拖欠的债务越来越多,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破产倒闭。

    作为资金拆借方,藤崎金融自然想要把当初那笔钱拿回来,可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现在忙着应付银行呢,根本没时间也没那个能力来支付这笔拆借款项。

第六十八章  牺牲一些人

    所以,藤崎金融就给安田保险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将五年前购入的那副《向日葵》再拍卖掉,这样的话,收回的资金不仅能够用来偿还银行的债务,还能还掉拖欠藤崎金融的拆借款。

    最初,作为安田的会长,后藤康男也基本同意了这个做法,他们向佳士得拍卖行发去了拍卖申请,但后来的结果很戏剧化,五年前58亿日元买入的同样一幅作品,现如今竟然只能拍到32亿日元了。

    如果再扣掉相应的费用和税款,后藤康男最终能拿到手的钱显然就更少了。

    尽管这两年日元增值的厉害,可30亿日元不到的价格,显然还是太吃亏了,所以,后藤康男最终拒绝了这笔交易,他宁可抱着这幅画去死,也不肯吃这个哑巴亏。

    那么,作为债主的藤崎金融敢不敢将后藤康男以及他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告上法庭呢?毫无疑问,他们是不敢的,或者说赤本是不敢的,因为藤崎金融拿出去运作的钱来路不正,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擅自挪用的长银储蓄款。

    也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以来,藤崎金融都在与安田保险纠缠这件事,可后藤康男也是瞅准了他们的这个弱点,就是拖着不还款,弄的藤崎金融,或者说弄的赤本很被动。

    这次赤本入院,也不能说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听了赤本的介绍,宫下北算是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了几分把握。

    真要说起来的话,后藤康男应该是不敢得罪赤本的,别看他是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会长,可若是赤本真要搞他,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不说别的,赤本只要联合那些与安田保险有借贷关系的银行,一起向后藤康男施加压力,就够他喝上一壶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后藤康男自己已经是濒临末路了,一旦安田保险破产倒闭,他必然会弄个巨额债务缠身的下场,到时候,除了死,他半点别的选择都没有。在这个时候,他哪还顾得上别的?

    按照宫下北的猜测,后藤康男之所以不卖那副画,应该不仅仅是考虑价格太低,而是他本身就想着把那副画留下来,一旦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的家人还可以靠那副画出逃海外,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被那么多银行盯着,想带着钱走实在是太难了,可要带一幅画的话,应该还不是太困难。

    当然,对于赤本来说,现在更麻烦的是担心后藤康男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一些不该说的话给说出去,后藤康男抱着那副画不放,说不定就是给他的隐性警告呢。

    回忆一下前世,宫下北记得很清楚,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虽然在92、93年的时候,陷入过很麻烦的财政危机,但最后还是踉踉跄跄的挨过去了,直到2001年与日本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合并,更名为“日本兴亚损害保险公司”。

    记忆发散,宫下北又考虑了一下现在的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貌似这家成立于1918年的保险公司,目前经营状况也不怎么样,它与安田相比,只能算是难兄难弟。

    “宫下啊,你在想什么?”或许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宫下北的沉默引起了赤本的注意,老胖子看了他一眼,好奇的问道。

    “啊,先生,我在考虑安田保险的事情,”宫下北回过神来,微微欠身,说道。

    “哦?安田保险的什么事情?”赤本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子,说道,“坐下说,别总站着。”

    宫下北又欠了下身子,这才弯腰坐在沙发上。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问道:“安田保险现在具体的经营状况是什么样的?”

    “西田,你来说,”赤本扭头看了三人一眼,说道。

    “嗨!”被打破额头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身子四十五度的弓着,说道,“总体来说,情况很不好。”

    话说完,他看了一眼放在门口位置的一个公文包,说道:“我这里有详细的数据情况。”

    “拿来吧,”宫下北自作主张的点头说道。

    西田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赤本一眼,却是不敢动地方。

    “让你去把数据拿来,听不到吗?”赤本没好气的呵斥道。

    “嗨!”西田这才快步跑过去,将那个公文包拿起来,从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随即,又快步走到宫下北的面前,将文件双手捧着递过来。

    宫下北没有直接去接文件,他看了一眼西田,见他额头上流出来的血都顺着脸腮流到唇角边了,便从桌上拿过一包纸抽递过去,说道:“把脸上的血擦一擦,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话说完,他一边接过西田手里的文件,一边扭头对赤本笑道:“先生的脾气也太暴躁了,这种事情,说到底并不是西田他们的责任,只能算是意外罢了。”

    “哼,”赤本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发怒,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快。

    “西田先生,你们先出去吧,”宫下北将文件放在茶几上,抬头看了一眼西田,微笑着说道,“不过不要走远,一会如果有问题的话,我还要咨询你们,麻烦你们了。”

    “不不不,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三人急忙躬身说道,随即逃也般的出门而去。

    三人前脚出了门,后脚中村美和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有些寿司和甜点,还有一小盘生鱼片,看样子准备的有些仓促。

    “怎么,没吃东西吗?”看着中村美和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赤本先是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才迟疑着问道。

    “是,来得有些仓促,早餐都没吃上,”宫下北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所以拜托中村小姐去给我弄了点吃的。”

    “嗯,那就先吃东西,”赤本的眼睛盯着那盘生鱼片,嘴里含糊的说道,“正好,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我......”

    “哎,先生,你现在可不适合吃这些东西,对你的健康不好,”宫下北放下手里的文件,将整个托盘挪到自己面前,笑道,“而且,这可是为我准备的。”

    “哦?”赤本愣了一下,肥脸上的赘肉抽了抽,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抽了抽鼻子,扭过头去。

    “先生,是不是央行开始对长银进行调查了?”宫下北捏了一块寿司,在芥末里沾了沾,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或者说,美国人那边有了什么动作?”

    他这两个问题将赤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你听到消息啦?”扭过头来,赤本皱着眉头问道。

    “不,我只是猜的,”宫下北摇头说道,“安田保险那边的拆借资金不过是十几亿而已,如果不是长银那边有了问题的话,怎么可能引来你那么大的火气。”

    赤本看着他,约莫几秒钟后才点头说道:“你很聪明,宫下,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语气一缓,他继续说道:“没错,问题出在美国那边。那些美国佬认为日本的银行出了问题,已经向国际清算银行提出了调查要求,准备对包括长银在内的十二家日本银行进行清查。”

    国际清算银行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合作组织,成员都是成员国的央行,在成立宗旨上,它对任何一个成员国的金融企业都有监督权,当然,要想真正行使这个监督权,还是需要走很多手续的。

    “那大和银行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宫下北又捏起一个寿司,嘴里却在问道。

    大和银行就是日本的央行,它的态度直接决定了这个调查要求是否能够顺利通过。

    “央行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赤本看着宫下北将那个寿司塞进嘴里,禁不住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不过,美国佬的态度很坚决,听说,如果央行不同意的话,他们可能会单方面冻结这十二家银行在美国的账户和资金。”

    宫下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美国人是掌握了真凭实据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调查是躲不过去的。”

    别看日本可以算作是美国的一条狗,可美国佬素来就是如此,打狗不会看主人,哪怕这条狗属于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前几年泡沫经济膨胀的时候,日本人也过于的膨胀了,想要买下美国?谁给的勇气?

    所以,美国人先是逼迫着日本打开市场,紧接着又逼迫日元升值,现在,一连串简单的打击之后,日本的经济泡沫破裂了,美国人自然要痛打落水狗。日本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金融界的问题和麻烦,可美国主子却偏偏要给他挑破了,这就是把狗打翻在地,还要上去踩两脚,让它翻身不能。

    “现在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赤本点头说道,“所以,都在想办法尽可能的弥补漏洞,只不过,漏洞太多了,想要弥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要把所有的漏洞都补上,可能性不大,”宫下北说道,“但若仅仅是安田保险这一个,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就是要牺牲一些人。”

第六十九章  有背景的人

    与赤本的交谈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当松浦由纪子吩咐人送来午餐的时候,两人的交谈才算正式结束。

    赤本的午餐是由新聘请的营养师专门调配的,都是些低脂肪、低热量、低糖的食物,尽管在营养师的调弄下,不管是粥还是菜品,看着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可宫下北还是没有兴趣拿这些东西做午餐,所以,他选择了告辞。

    告辞并不是要离开医院,赤本让松浦由纪子给宫下北在隔壁开了个房间,是个和这边一模一样的病房,今后一段时间,宫下北可以选择在这里休息。

    “现在不要想太多” 宫下北搀扶着赤本,将他送回卧室,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宫下北一边给他整理着盖的毯子,一边说道:“美国佬想要过央行那一关也没那么容易,就按我说的去办,把这件事拖到年后应该不成问题。”

    把简易餐桌给赤本架在床上,让他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好,宫下北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多了三个月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可以从容布置了。至于您,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那些来拜访的人,能不见就不要见了,实在是必须加紧处理的事情,不是还有叶山君吗?”

    “这样也好,”赤本斜倚在摇起来的病床上,点头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去运作吧,媒体那边的人,我会让叶山帮你去联络,具体如何去做,你来安排布置。”

    “好,我每天都会过来,”宫下北让开床边的位置,由松浦由纪子接手照顾,嘴里则说道,“具体的进展,我会向您做个通报。”

    “嗯,”赤本满意的笑了笑,摆手说道,“去吧,去吃点东西,我这里不缺人。”

    宫下北弯腰给他鞠了个躬,垂头的时候,看到地上丢弃的木屐,又蹲下身体替他摆放好,这才起身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您好好休息。”

    “去吧,去吧,”赤本微笑着说道,他对宫下北的表现非常满意,只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不管地位身份如何显赫,赤本终归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孤苦伶仃,没有任何亲人,且行将就木的老人。类似这样的人,性情往往都是很难用常人的情理去推断的,他暴躁、喜怒无常、疑心病重,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无理取闹。

    可话说回来,一旦某个人能够得到他的欣赏,那么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他就越是怎么看这个人越是怎么觉得顺眼,越是看着顺眼,越是能够信任对方,越是信任对方,越是对方说什么都觉得好。

    就是帝王到了年老的时候,之所以会昏庸,重新谗臣,实际上也是这么一种心态。

    就像之前宫下北劝说赤本减肥,调整饮食,多运动,赤本就觉得这“孩子”懂得感恩,之所以提这些建议,就是想让“我”多活一段时间。再来个发散性思维:这么好的建议,为什么别人不提呢?啊,明白啦,别人之所以不提,那是因为他们都盼着“我”死啊,那些混蛋啊,良心大大的坏了。

    当然,这时候的赤本不会去想别人为什么不提醒他,或者说是不敢提醒他,反正有错都是别人的,和他没关系。

    宫下北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从赤本的病房里出来,直接就去了隔壁的那一个病房,这是松浦由纪子为他安排的,累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休息。

    隔壁病房的房门没有上锁,宫下北拧着门把手,正想把房门打开,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兀自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

    “你们还在这里?”手搭在门把手上,宫下北扭头看着三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先生,我们在等赤本先生的吩咐,”西田鞠躬行礼,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时,这个苦逼中年人额头上的血迹已经擦干了,但那道足有半寸长的划痕却是清晰可见,只不过这伤口不太深,否则的话,就得去缝针了。

    “不用啦,赤本先生已经休息了,”宫下北笑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那安田保险的事情......”西田显然是三个人中的头,有问题都是他出面问的。

    “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宫下北转过身,面向三人,说道,“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先生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最近几天情绪不是太好,刚才也不是有意针对你们。”

    “是我们没有把事情办好,给赤本先生添麻烦了,”西田再次弯腰行礼,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微微弯腰,朝三个人行了个礼,随即不再理会他们,自己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收拾的很干净,不仅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消毒水气味,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

    而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四五个果盘,里面有一些水果,应该是院方提供的。

    宫下北的目光在客厅里逡巡一圈,这才将外套脱下来,随手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紧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窗户边上,伸手将一扇窗户推开。

    窗户刚刚推开,一股强风便卷着雨水铺面打来,这一股骤然袭身的秋寒,令宫下北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他还是没有选择关上窗户,而是往旁边闪了一步,肩膀靠在窗边的墙壁上,车身对着窗外,摸索着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感受,当辛辣的烟气顺着气管深入到肺腔之后,宫下北竟然感觉刚才那种微寒似乎在一瞬间便消失了。

    低头看看手上的烟卷,是“和平”牌的卷烟,白盒蓝标,日本市场上的高档香烟,天皇最喜欢的牌子,自从重生之后,除了最初那段时间之外,宫下北一直都是吸的这种烟。

    视线从烟卷上移开,投到洞开的窗外,俯瞰着细雨笼罩中的东京,宫下北的思绪却是飞到了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身上。

    从头到尾的捋一遍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赤本以及赤本那个利益圈子里的人,以藤崎金融为工具,挪用了一笔长银的储蓄款,这笔款项究竟有多少,现在还不得而知。可以知道的是,款项中至少有一部分是以拆解的方式,流到了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的手里,而按照目前所知的情况,这笔钱是被安田保险的会长后藤康男拿去买了梵高的一幅画作。

    捋到这里,有若干个问题出现了:这件事到底是赤本自己主导的,还是说有一个利益团体参与其中;当初走藤崎金融的账,究竟挪走了多少储蓄款,以什么方式挪走的;后藤康男与赤本的关系究竟如何,亦或是说他在这个利益群体中,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后藤康男以及他的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一共拿到了多少资金。

    这些问题宫下北得不到答案,他也不能去问。

    继续向下捋:现在,长银面临着清查的压力,赤本需要将挪用的亏空补上,同时呢,安田保险的财务却出现了问题,拿不出钱来填补这个亏空。作为会长,后藤康男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打死不肯将这笔钱拿出来,而看目前的状况,赤本似乎也拿他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到了这里,又有一些问题出现了:面对后藤康男这种臭流氓,为什么赤本不采取一些足以令对方低头的措施?毕竟赤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盘内招、盘外招的,他有的是手段。为什么安田保险经营状况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那些持有其债权的银行,同样也没有采取手段,将安田保险拖欠的债务追讨回来?

    本来嘛,拖欠了那么多的债务,作为法人的会长,却还能保留着一幅价值几十亿日元的名画,真当别人不敢起诉他吗?

    最初,宫下北认为是后藤康男的手里,掌握着一些对赤本不利的证据,所以才令赤本投鼠忌器,但在后续的交谈中,他察觉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这个后藤康男本身具备强大的后盾,这才使得赤本不能采取过激的手段。

    其后,宫下北在解决安田保险这个麻烦的问题上,提出了将安田与兴亚两家保险公司重组合并,利用兴亚保险现有的保险责任准备金,来填补安田保险财务上的亏空,这个计划却得到了赤本的许可。

    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它需要得到几个方面的保障:首先,要有大藏省银行局出来做配合,因为他们监管着日本各个保险公司的保险责任准备金;其次,要得到诸多债权银行的许可,至少是默认;最后,还需要兴亚保险那边的配合。

    当然,这个配合兴亚保险是肯定不会接受的,因为他们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代价是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

    不过,赤本既然认同了这个计划,那就说明他有办法去摆平,同时,也说明兴亚保险和安田保险这个级数的保险公司,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再引申一步,那就是后藤康男铁定是个有背景的人。

第七十章   梳理

    前世做了大半辈子的金融调查员,也伺候了大半辈子各式各样的所谓的领导,宫下北很清楚应该如何办事,如何把事情办好,如何给上面的人擦屁股。

    赤本没有交代安田保险这个大麻烦背后存在的问题,也没有说后藤康男有什么背景,更没有藤崎金融到底挪用了长银多少的储蓄金,他只是想要解决这个麻烦。

    那么,宫下北现在就不能多问,不能多打听,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去解决这个麻烦。

    考虑到捋出来的种种可能性,现在最好的办法,显然就是不去动安田保险,以免牵涉到后藤康男。

    所以,问题出现了。想要解决安田保险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给它注入一笔资金,只要没了资金上的困难,安田保险自然就有钱来摆平藤崎金融的麻烦,而赤本的麻烦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因而,赤本也好,后藤康男也罢,他们所有人面临的麻烦,实际上就是一个资金的问题。

    那么,可以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的钱,要从哪来?

    宫下北引入了另一个陷入经营困境的保险公司,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

    在日本,哦不对,应该说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保险公司的倒闭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这里面牵涉到一个保险合同的履行问题。保险客户付了钱,购买了保险,不能就因为保险公司破产,所有的保费就白交了,这个合同必须有人接手,继续履行下去。

    所以,为了保证在某家保险公司破产之后,其名下的诸多保险合同能够得到继续履行,日本大藏省银行局有相关方面的严格规定,那就是相应的保险公司必须在承接保险订单的同时,在指定的银行内开设保险责任准备金账户,并按照保险金的一定比例,向账户内存入保险责任准备金。

    按照银行局的规定,类似兴亚保险这种主要承接财产保险的保险公司,其准备金有三种,分别是:未到期责任准备金、未决责任准备金以及总准备金。

    未到期责任准备金,是指那些当年结算的时候,还有效并且随时可能发生理赔关系的那部分保单的准备金。说白了,就是未来一年里,这个保单还没到期,但不确定保单的投保人会不会发生意外,为了以防万一,保险公司需要先将这笔赔付金准备出来,放到准备金账户里。

    未决责任准备金,是指保单在有效期内,并且投保人发生了意外,保险公司需要做出理赔,但还没有正式执行理赔。这些钱也要提前拿出来,放到相应的准备金账户里,等到理赔手续走完了,指定的准备金账户所在银行,就会把这笔钱从账户里拿出来,转到投保人的银行账户里去。

    总准备金并不是指的一家保险公司所有准备金的总数,而是指的那些投保周期很长的大灾、巨额保单的赔付准备金,这个准备金从保险公司成立那天起,每年都会从公司的利润中提取一定比例存入账户,天长日久,这个准备金的数额会非常大,关键时刻,是可以拿来挽救保险公司一命的。

    这三类准备金,保险公司本身并没有权力随意动用,每年决算之后,准备金的账户就会被封存,大藏省银行局会定期、不定期的进行检查。至于理赔的过程,保险公司是不会直接参与的,而是由开户的银行与客户直接对接。

    正是因为准备金账户的管理比较严格,所以,即便是安田保险、兴亚保险在资金上已经捉襟见肘,难以维系下去了,可准备金账户里的资金还是充足的,这是对投保客户利益的保障。

    宫下北的计划,瞄准的就是兴亚保险的准备金账户,准确的说,是它的总准备金账户。

    兴亚火灾海上保险公司成立于1918年,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物损保险公司,它的总准备金账户中,封存着超过1400亿日元的巨额资金,这也是兴亚保险信用度的最坚实保证。

    而按照宫下北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将这笔资金中的一部分挪走,然后推一些人出去背锅,再推动银行局对兴亚保险进行清算,最终由安田保险对兴亚保险实施兼并,接手其保险合同和准备金。

    当这个流程走完了,安田保险还可以用兴亚保险总准备金规模不足为由,向大藏省申请公共资金补贴,再将之前挪走的那部分亏空,用公共资金来填补。

    实际上,这就是金融机构与保险机构联合起来套取公共资金,也就是公民税款的一种伎俩,华尔街的金融家们可没少做这种事。

    当然啦,这个计划说起来似乎非常简单,但实际运作起来,却是非常复杂的,且不说其中需要动用到的关系和力量,仅仅是做平账目这一项,就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

    手中的一支香烟很快抽完,宫下北的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了一个执行这项计划的粗略方案——做事需要注重细节,他在正式执行这个计划之前,需要交给赤本一份方案书。一方面是为了向赤本证明他的能力,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赤本有的放矢的去调动关系和资源。

    “咔哒。”

    身后传来房门被人轻轻开启的声音,宫下北没有转身,他将烟头丢到窗外,随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咔哒,咔哒......”

    来人显然没有换鞋子,高跟鞋敲打木地板的声音从后面缓缓靠近。    片刻后,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两支白嫩细长的手指,夹住宫下北刚刚点燃的烟卷,将香烟从他的唇间摘走。

    “怎么不关窗户?这样会着凉的,”中村美和从身后闪出来,与宫下北并肩站在窗前。

    宫下北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头过肩的长发湿漉漉的,淋了雨水。

    她站在开窗的正前方,夹杂着雨水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正吹在她的身上,将她的长发吹得向后飘散开,宛如急流中柔弱的水草。    有人说漂亮的女人抽烟很性感,宫下北认同这个观点,至少中村美和抽烟的样子便是如此。

    或许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她身上那件米黄色的风衣没有脱下来,不过前襟的扣子也没有系上,就那么敞着怀,露出内里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

    羊毛衫是细绒线机织的,面料很柔软,紧紧包裹在她的身上,将她峰挺的酥胸线条展露无遗,同时,那乳白的色泽,则将她面部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

    “先生吃过饭了?”宫下北重新抽了一支烟出来,送到嘴边点燃,深吸一口,问道。

    “先生?”中村美和瞟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说道,“你和他的关系的倒是越发的密切了,真是不容易,听由纪子说,他肯接受节食、运动的建议,都是因为你?怎么,你就那么希望他继续活下去?”

    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想不出盼着他死的理由。”

    “你是他的遗产受益人,”中村美和说道,“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拿到他的遗产,这还不够吗?”

    “你能分清遗产和遗泽的区别吗?”宫下北弹了弹烟灰,目光看着她的侧脸,说道,“很多时候,亿万的遗产也及不上一分的遗泽,而亿万的遗泽,总也比不上这个人活在世上。”

    这番话说的比较实在,他的意思是,或者赤本能够给他更多,至于赤本的遗产,那只不过最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可我只想看着他死,”中村美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且是越快越好,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掉,变成一堆发臭的烂肉!”

    “那只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宫下北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中村美和霍然扭过头,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约莫两个呼吸之后,她突然扬起手,照准宫下北的脸上扇了过来。

    宫下北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哪能被她打到脸上,他一抬手就将中村美和的手腕抓住,紧接着,胳膊用力往回一收,便将她整个人扯向自己怀里。

    从身材上看,中村美和要比宫下北的个头高许多,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只比蛮力的话,不是宫下北的对手。被宫下北扯住手腕往怀里一带,中村美和带着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扑过来,撞进了宫下北的怀里。

    宫下北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丢掉烟头,顺势从她的肋部伸过去,从风衣内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中村美和恼怒的挣扎着,试图从他的怀里挣出来。

    宫下北冷笑不语,手上用力,将她面朝外按在了窗台上。

    “你疯啦!”中村美和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窗外,这里可是九楼,在这个高度悬空,即便是没有恐高症也会吓死,中村美和吓得尖叫,“拉我回去,快拉我回去!”

    宫下北收回手上的力道,拖着她的胳膊将她从窗外拉回来。

(071~075)第七十一章:试探

  中村美和吓得腿都软了,双脚刚一落地,便顺势瘫坐在地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就连涂了唇彩的嘴唇都因失血而变成了浅粉色。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她的额头上,说不出的狼狈。

  「收起你的小心思,」宫下北低头看着她,语气冷漠的说道,「别以为依靠你的那点挑拨,就能让我去卖命。你恨赤本,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而对我来说,赤本是恩人,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别说我不会听从你的挑拨去背叛他,即便是你,如果以后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你。」

  弯下腰,他一把揪住中村美和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来看着自己,这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我说的话,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啐!」中村美和倒是很硬气,她狠狠朝宫下北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也是赤本的一条狗!」

  被她啐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宫下北也不介意,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狗的话,你又是什么?」

  话说完,他一把握住中村美和饱满的胸脯,用力揉捏两下。

  「别碰我!」中村美和用力拨开他的手,大声道,「滚开!」

  「碰不碰你,由不得你做主,」宫下北一把将她推翻在地上,直接跨坐在她的小腹上,一边按住她推搡不停的双手,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两人正在地上厮打着,病房的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松浦由纪子走进屋里,愕然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宫下北手上的动作不停,扭头看着门口的松浦由纪子,笑道:「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而已,你不会想要见义勇为吧?」

  松浦由纪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走进屋里把反手房门锁上:「我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需要我帮忙吗?」

  松浦由纪子走过去蹲下身子,把中村美和的双手扭转到背后,然后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将冰凉的金属手铐扣在她雪白的手腕上。

  中村美和被宫下北压在身下,完全无法反抗:「不,不要……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宫下君,帮我把她抬起来」松浦由纪子抱住中村美和不停挣扎的双腿「把她抬到那边绑起来。」

  他们两个人合力把中村美和抬到茶桌上,把她的双腿分开,趴伏在细长的桌面上,松浦由纪子从口袋里掏出塑料扎带,把她的足踝固定在两边的桌脚上。

  宫下北看了松浦由纪子一眼,神色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赤本先生的保健医生吗,怎么身上会带着手铐这些东西?」

  松浦由纪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有些新来的小护士不太听话,需要调教一下。」

  中村美和骑跨在茶桌上撅起屁股,就像正等着男人从后面凌辱自己一样,她尖叫挣扎着:「饶了我吧……不要啊……」

  宫下北在她扭动的屁股上打一巴掌:「给我老实一点不许乱动,真以为我是你随意摆布的棋子吗?」

  刚才还很高傲的美妇人,现在只能张开腿趴在桌子上,被男人惩罚打屁股,中村美和低声哭泣着,强忍着不发出哭喊声。

  宫下北在她身后,看着那从后颈到纤细的腰部,再到臀部的性感曲线,真是一具美丽的胴体啊,根本不像是个有孩子的女人。在强烈的屈辱和羞耻感受下,中村美和脸蛋和脖颈的肌肤,都已经涨成红色,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宫下北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之后,就忍耐不住地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长裤和三角裤全都扒了下来,露出浑圆雪白的臀丘。中村美和的阴毛也早就被剃光了,阴部光溜溜的毫无遮挡,细微的皱纹形成美丽的花蕾,再向前方就是两片粉红色的美丽花瓣。

  「宫下君,请看这里」松浦由纪子伸出双手捏住她的两片屁股,用力分开了中村美和的臀沟,露出了里面隐藏的菊肛「这个女人的肛门已经被赤本先生开发过了,你还没有享用过吧,不想试一下吗?」

  中村美和惊慌不安的挣扎着,屁股和大腿根都在不停地颤抖,「你这个贱女人快住手,我不会放过你的。宫下君,求求你饶了我吧,那里还没有润滑,会裂开的……求求你用我前面那个肉洞……」

  宫下北咽了下口水,手指轻轻伸过去,在肛门口摸了几下,有点犹豫:「还是算了吧……」

  他的手掌抚摸着那充满弹性的屁股,手指在肛门口附近游走着,这种抚摸令中村美和的身体像触电似的颤动起来「不要……不要摸这里呀。」

  「不用担心,我随身带着药膏,这东西有很强润滑和催情的效果。我把她这里稍微调教一下,您很快就能使用了。」松浦由纪子先是戴上一副薄橡胶手套,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支药膏,挤出许多药膏涂抹在自己右手指上。

  她用左手拍打着中村美和不停扭动的屁股,同时伸出右手指顶进屁股眼里:「中村夫人,你很快就会觉得很舒服的……」

  「不要!快住手,饶了我吧……我不要这样……」

  感觉到药膏带来的强烈刺激,中村美和激烈的挣扎起来,但是宫下北紧紧的压按住她的腰肢和屁股,她只能徒劳地摆动屁股。

  松浦由纪子动作非常熟练地,在她两片阴唇,阴蒂的小肉粒以及粉嫩的菊花蕾上都涂满药膏。

  药膏很快就产生了效果,中村美和恐惧的尖叫起来,她感到自己的肠道黏膜越来越骚痒,屁股沟里的菊花蕾忍不住开始缩紧,屁股的扭动也更加激烈,最后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中村美和拼命咬紧牙关忍耐,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始求饶:「痒……太痒了……快点帮我挠一下……」

  松浦由纪子用手指轻轻地揉搓着菊花蕾,涂在那里的药膏逐渐发生效力,原来紧紧闭合着的肛门,已经微微张开了嘴,能看到里面的粉红色肉壁。

  松浦由纪子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再忍耐二分钟吧,药效才能充分发挥作用。宫下君,您想亲自帮她挠一下菊花吗?」她脱下一只手套递给宫下北,引导着他的手指按在肛门上,将那细小的肉洞张开,中指慢慢向菊花的小孔里插进去。

  那处禁忌的肉洞被手指侵犯,四肢失去自由的中村美和,疯狂地摇动着身体。宫下北的手指在肛门里肆意侵犯着,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蛋,用力吸啜着她的嘴唇,唾液顺着舌头流进她嘴里。

  松浦由纪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手指熟练地揉捏着她的花唇和阴蒂,很快那两瓣美丽的花唇就充血红肿,阴蒂也肿胀凸起,透明的汁液顺着花唇流下来。

  中村美和很快就失去了抗拒的意志,虽然嘴里还在呻吟着说着「不要」,但是菊花蕾已经松弛到能让手指顺利插入。

  松浦由纪子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蹲跪在宫下北面前,松开他裤子拉链,掏出那根早就坚挺的肉棒。她把安全套含在嘴里,然后将整根肉棒吞进嘴里,非常熟练地帮他戴上安全套。

  「宫下君,请您慢慢享用吧。」松浦由纪子微微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宫下北粗重地喘息着,他用手将中村美和屁股两边分开,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肉棒,将肉棒的前端对准了菊花蕾的小孔。

   中村美和浑身一抖,臀间传来一股温热气息,后庭的那处小肉孔被粗圆的龟头顶住了,硬邦邦的龟头将臀肉挤得张开。那处菊花蕾实在太小,几乎连宫下北龟头顶端也无法容纳。

    宫下北用力向前一挺,中村美和昂起脖颈,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炽热的龟头硬挤进了她的肛洞里,柔嫩的菊肛像要被挤得迸裂一样扩张开。

    宫下北感受着括约肌紧夹着肉棒,带来的强烈快感,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他双手抱着美和的腰肢用力一顶,那张紧凑的肛门口猛地张开,大半根肉棒硬生生地顶进了肛门里。中村美和嘴里发出一声痛叫,浑圆的臀部猛地向上一翘,原本紧窄的菊花蕾被撑得张大数倍,菊肛边缘被拉成一圈红肉,紧紧地箍住阴茎。

    肉棒像一根铁棍似的捅进她肠道里,在里面来回搅弄,屁股里传来的胀痛感,让女人很快就驯服了。中村美和咬紧牙齿,喉咙里发出短促而尖厉的痛叫声,她只能拼命摇头,发出乞求般的哭泣声,两行珠泪顺着面颊流到鼻尖,连串滚落。

  洞开的窗外,雨急风骤,而窗内的病房里,风雨同样不小。

  约莫半个小时后,已经发泄的筋疲力尽的宫下北,从中村美和的屁股上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中村美和下体两处红肿的、大大张开的肉洞,解开她的手铐,用脚尖挑起她被撕破的裤子,盖在她狼藉一片的屁股上。

  宫下北提起裤子,转身离开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很清静,除了几名保镖之外,看不到任何陌生人。

  宫下北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到赤本的病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头进去看了看。病房的客厅内,只有松浦由纪子坐在沙发上,正无聊的翻看着一本杂志。

  见宫下北推门进来,她微笑着站起身来,朝赤本的卧室指了指,对着宫下北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宫下北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赤本还在睡觉,没醒呢。

  宫下北朝走廊尽头的方向指了指,做了个吃饭的手势,随即便关上房门,朝走廊的外侧走去。

  吩咐两名保镖不要跟着自己,宫下北一路下楼,在停车场上了车,随后发动车子,出了病院的院落。

  当车子开上公路的时候,宫下北摸了摸口袋,从下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看了看。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一个词:「小心!」

  字迹很秀气,一看就是女人写的,而且不是用一般的笔写的,而是用描眉笔书写的。

  没错,纸条是中村美和给他的,就在病房里,她从宫下北嘴唇间拿走那支烟的时候,纸条顺势被塞到了宫下北的手里。

  最初,宫下北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随着中村美和那番放肆的话说出来,他便领会了对方的用意——毫无疑问,那个为他安排的病房里,肯定有摄像头和窃听器。

  最大的可能,就是赤本安排了中村美和过来试探他,不过,赤本没想到的是,表面看起来很憎恶宫下北的中村美和,实际上已经与宫下北有了勾连。

  于是,后面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对狗男女的做戏罢了,人活一世,谁不是在演戏?关键就看演的是不是逼真罢了。

  至于松浦由纪子是进来监视的,还是两个女人宿有积怨,她借这个机会报复中村美和,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将纸条再次团起来,直接丢进嘴里咽下去,宫下北将这件事丢到脑后——尽管是演戏,可他却是真的没有背叛赤本的意思。他真的希望赤本能够活得更久一些,毕竟那死胖子是他的坚实后盾,如果现在没了这个后盾,他的发展将受到很大的限制。

  第七十二章:刺杀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多了,宫下北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再加上做了一场剧烈的双人运动,他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宫下北开车在街上大约五六分钟,没有离开医院多远,就找到了一处韩式烤肉店。

  车停靠在路边,宫下北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头发,这才推门下车,绕上便道,朝烤肉店的正门走去。

  此时细雨还在下个不停,尽管雨不大,可因为下的太久了,路边的便道上还是积了水洼。宫下北抬头看着烤肉店的招牌,心里琢磨着一会吃点什么,也没注意,就那么一脚踩进了水洼里,溅起的泥水打在他的裤腿上,弄得膝盖下方的裤管上全是泥点子。

  宫下北提着裤管抖了抖,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这才走到烤肉店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早就过了午餐的时间了,烤肉店里只有一桌客人,躲在大厅右侧的角落里,远远看过去,是两个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孩。

  宫下北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最后选了个离着门不是很远,且靠近橱窗的卡座。

  「先生,您想吃点什么?」才坐到卡座前面,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小伙子便走过来,将一份菜单放在宫下北的面前,微笑着说道。

  宫下北拿过菜单,很随意的点了几样,正准备再要点喝的,烤肉店的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烤肉店进两个客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宫下北只是朝门口瞟了一眼,很快便垂下头继续看他的菜单。

  又要了一份大麦茶,算是完成了点餐,这会两个刚进店的年轻人也走到了离他不远的一张卡座前面,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朝宫下北这边走过来。

  服务生从宫下北手里拿回菜单,给他鞠了个躬,转身往吧台的方向走,只走出去一步,正好与两个年轻人擦肩而过。走在前面的一个年轻人把手伸进外套的怀里,他的动作正好被服务生的身子挡住,宫下北这边看不到。

  几乎就在服务生与两个年轻人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宫下北就感觉溅了泥水的裤管贴到了小腿上,冰凉冰凉的,很不舒服。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随即一个弯腰,想要把裤管卷起来。

  就在他弯腰的那一刹,就感觉头顶上一股冷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

  心头一惊,宫下北下意识的偏身,扭头,胳膊抬起来往头顶上方一挡。

  这一挡挡了个空,不过扭头的时候却正好看到朝他当胸插过来的一抹寒光。

  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宫下北身子往后一仰,连人带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股脑翻倒在地。

  咣当一声巨响,宫下北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身前的卡座也被他的大腿带的翻起来,倾倒在地上,却正好挡在了两个年轻人的面前。

  身子靠前的年轻人手里挥舞着一把砍刀,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卡座,趁着宫下北还没从地上挣扎起来,追过来一步,又是一刀劈了过来,目标是他翘在椅子上的右小腿。

  「啊!」

  大厅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惊恐。

  宫下北这会已经反应过来,他猛地把腿一缩,身子向侧面一滚,同时,右脚一下蹬在倒地的椅子座面上,将整张椅子踹向扑过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里的砍刀落空,迈前的右腿迎面骨被踹过来的椅子磕了个正着,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另外一个年轻人动作非常灵活,竟然一个纵跃跳了过去,整个身子越过翻到的桌子,合身向仰面倒地的宫下北扑过来。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把雪亮的砍刀,砍刀的刀尖向下,估计是想着扑在宫下北身上的同时,在他的身上开一个大洞。

  这时宫下北前力已消,后力未生,再想退已经没得退了。不过他街头打架的经验非常丰富,看着合身扑来的年轻人,直接一个抬腿,照着对方的面门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有些仓促,准头大失,没能踹中年轻人的面门,却是踹在了他的脖颈上。

  年轻人跃在空中,躲都没法躲,整个人闷哼一声,被踹的倒飞出去,砸在那张翻倒的桌子上,没了动静。

  可就在宫下北踹中对方的同时,年轻人手里的砍刀也落到了他的身上,就刺在他裤裆的位置,刀尖刺穿了裤子,没入他脐下两寸处的小腹。

  刀尖入腹,这个位置还比较特殊,要说疼痛倒是暂时感觉不到,但是瞬间吓得宫下北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要是位置碰巧了会把他的鸡巴给切掉。

  仰躺在地上,宫下北眼看着第一个年轻人爬起身,拎着砍刀朝自己扑过来。生死关头,宫下北也顾不得考虑太多,心中的杀机狂涌,既然对方想要他的命,那就先送他们下地狱吧。

  宫下北从腋下枪套里拔出那支仿制的五四式手枪,用手指拨开击锤保险,对准扑过来的年轻人举枪便射。

  一声清脆的枪声,年轻人胸口被穿了一个血洞。虽然宫下北的枪法很一般,仿制的五四式手枪精度也不太好,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还是被他很轻松的命中目标。

  7.62MM卡列夫手枪弹初速高、射程远、穿透力极强,这种近距离连防弹衣都能射穿,那个年轻人顿时失去力气踉跄着摔倒在地。宫下北目光冰冷地,举起枪对着他的脑袋又补了一枪。

  被踢倒的那个年轻人,刚爬起来就被吓尿了,日本是个禁枪的国家,他们这些暴力团成员,平时也就是随身携带刀具,没哪个敢整天带枪在身上,那会惹来大麻烦。

  对方有枪,自己只有把砍刀,那还打个屁啊。年轻人顾不得同伴的生死,连滚带爬的向店外逃去。

  一不做,二不休,宫下北哪容他逃命,双手握枪对着他的后背连开了两枪,年轻人刚跑到店门口就被枪击倒地。

  宫下北咬着牙站起来,伤口一阵阵抽搐般的剧痛,痛的他眼前一黑。他也有一股狠戾之气,用手按住伤口,防止刀口撕裂大出血,踉跄着走到门口,在那个杀手头上补了一枪。

  确认两个杀手都已经死亡之后,他走出烤肉店开车逃离命案现场,对于杀了两个人,宫下北并没有放在心上,赤本在东京警界的势力很大,可以很轻松的摆平这件事情。

  幸好这里距离东大附属医院很近,那里是赤本的据点,赶紧回去治疗还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第七十三章:赤本的反击

  东京大学附属病院,9楼特殊病房。

  黑木西乡带着两名下属面色阴沉的走出电梯,脚步一顿,辨识了一下方位,这才步履匆匆的走向右侧的走廊。

  走廊的入口处,四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站在那儿,当黑木西乡带着人走到近前的时候,直接被两名壮汉伸手拦了下来。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杀人犯搜查第 6系的系长黑木西乡,」黑木西乡停住脚步,从制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双手拿着,递到一名壮汉的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

  壮汉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证件拿过去,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壮汉拿着他的证件走回来,而在壮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茶色西装的中年人。

  「啊,吉永课长!」看到中年人,黑木西乡急忙躬身行礼,没办法,对方是他的顶头上司,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吉永良平。

  吉永良平朝他点点头,脚下不停,径直走到离着走廊入口有个六七远的地方,这才停下来转身看着黑木西乡。

  黑木西乡心领神会,课长这是有话要跟他一个人说啊。

  嘱咐两名属下原地等着,黑木西乡快步走过去。

  「黑木啊,」吉永良平小声说道,「那两个凶手的情况怎么样了?」

  「吉永课长,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黑木西乡回答道,「两名凶手一个叫……」

    「我只问你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吉永良平打断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啊,全都已经死了」黑木西乡赶紧说道。

  「那就好」吉永良平再次打断他,说道,「过半个小时,会有人和你做交接,这件案子你就不用再管了。」

  「啊?」黑木西乡愕然。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吉永良平目光淡然的看着黑木,说话的语气非常平,没有半点的升降调。

  黑木西乡心一沉,彻底明白了课长的意思,他迟疑片刻,小声说道:「我明白了,吉永课长,我马上回去安排。」

  吉永良平没有再说什么,他又看了黑木一眼,这才转身朝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走廊深处,赤本的病房内,叶山智京垂头站在正对着门的客厅角落里,而在离他四五步远的沙发上,体态臃肿的赤本背靠着沙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

  在赤本旁边的两张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中年人,这两人同样面无表情,只是两对阴鸷的眼神,却都盯在茶几对面那两个站立的中年人身上。

  两个站立的中年人中,一个面膛黝黑,身材矮小,身上穿着很传统的和服。另一个却是穿的西装,外表看文文静静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大厅里的气氛很凝重,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松浦由纪子敲门进来,小声说道:「先生,您该吃药了。」

  赤本毫无表情的脸微微抽搐一下,坠着肥肉的两腮微微一颤,说道:「拿过来吧。」

  这话说完,他才看向坐在右手边的一个中年人,笑道:「都筑君啊,看来你的威信很成问题了,或许,警察厅的暴力团对策课已经成了摆设?」

  被称为都筑君的中年人名为都筑昌作,警察厅暴力团对策课,也就是所谓的「四课」课长。

  在日本警察厅和警视厅不是一回事,警察厅就相当于是公安部,是警察系统的最高级别,而东京警视厅就相当于东京的公安厅,它是直接受警察厅管辖的。

  不过,与国内情况不尽相同的是,日本各地方的警察本部,并不是直接受警察厅领导的,它们是地方政府部门组建和领导的,警察厅对它们只有监督的权限,没有直接指挥领导的权限——只有东京警视厅是个例外。

  在茶几的对面,两个中年人中,文文静静的那个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赤本先生,」倒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中年人开口说道,「非常抱歉,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疏忽,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把它处理妥当的。」

  赤本冷漠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从松浦由纪子的手里接过递过来的水杯和几粒药片,皱着眉头将它们吞服下去,这才说道:「好啦,高桥,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就这样吧,你们都回去吧。」

  被称作高桥的中年人躬下腰,行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随即转过身,朝病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朝门口走的时候,赤本抬脸看向他的背影,那两只眼睛里凶光毕现。

  高桥走到房门口,伸手拉开房门,正想走出去,却被门外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给拦住了。

  愣了一下,高桥扭过头,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赤本,紧接着又看向刚才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斯文中年人,随后,又看了看坐在赤本身侧沙发上的两个中年人。

  「赤本先生,您……」视线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高桥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站在客厅角落里的叶山智京上前两步,朝门口的方向摆了摆手。

  几乎就在叶山智京摆手的那一瞬间,堵在门外的两个壮汉上前一步,一人抓着高桥的一只胳膊,硬生生将他从门内拽了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高桥大声喊道。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众人给他的,只有一道道冷漠的目光。

  两个壮汉抓住高桥的胳膊,径直将他拖过走廊,拽到病房房门正对着的那一扇玻璃窗前。其中一个壮汉伸手打开窗户,又回头抓住高桥的衣领,与另一个壮汉配合着将高桥拎起来,就那么硬生生将他推出了窗外。

  这里是病院住院部的九楼,走廊里响起高桥一声短促的嘶喊,随即没了动静。

  一个壮汉将打开的窗户重新关上,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弯腰朝里面行了个礼,又悄无声息的将房门关上了。

  「让人传话给山口组总长渡边,就说高桥久雄被我干掉了,」赤本招呼着松浦由纪子将他搀扶起来,嘴里有些气喘的说道,「我不仅干掉了高桥久雄,我还要把山口组在东京的势力连根拔掉——都筑君啊,这件事你应该能办到吧?」

  都筑昌作从沙发上站起身,微微弯腰说道:「我会立刻布置对雄成会的搜查,保证在一周内将他们清理掉。」

  「那就好,」赤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在松浦由纪子的搀扶下朝卧室走去。

  所谓雄成会,是属于山口组的核心组织,势力主要盘踞在京都南区,会长高桥久雄,也就是刚刚被丢到楼下的那个家伙,是山口组的「若中」。

  赤本之所以要把高桥久雄弄死,原因就是之前针对宫下北的那场刺杀,两个杀手并不属于稻川会,而是属于山口组,是山口组下属的小西一家安排的。

  说起来,高桥久雄死的有点冤,因为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山口组下属的组织太多了,小西一家安排杀手来杀人,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事情。更何况,他之前也不知道宫下北与赤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能阻止,他也不会去管的。

  另外,山口组素来与赤本没有什么纠葛,在他们背后提供支持的,是来自关西地区的政治势力,跟赤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放在过往,赤本也不会做的这么出格,他只会通过山口组背后的那些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尽管最后可能也会死个人什么的,但却不会直接。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宫下北遇刺这件事,在赤本原本就很敏感的神经上扎了一刀,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针对宫下北的刺杀,而是有人瞧不起他了,觉得他快死了,所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别的事情可以忍,但这种事情就不能忍了,如果他不做出点反应的话,说不定就要有人骑到他头上来了——当然,这些只是赤本自己的看法,至于真实情况如何,估计他也不会去考虑。

  第七十四章:江湖风暴

  距离赤本一墙之隔的病房里,宫下北也躺到了病床上,不过,他的伤并不重,主要是比较惊险。

  插在小腹上的那一刀,入肉半寸余,只能算是皮肉伤,没有伤到肠腹。不过,刀口所在的位置,离他的鸡巴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差点把他给阉割了。

  此时,伤口已经做了手术缝合,宫下北斜倚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电视打发时间。赤本严令他待在医院不许出去,并派来大群打手守护在医院里。

  小腹处的刀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疼痛却是免不了的,尤其是上厕所方便的时候,只要腹部肌肉稍稍用点力气,就会有钻心般的痛感,所以,受伤后头两天里,宫下北真是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为了减少大小便的次数,他这几天是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竭力控制饮食,尽可能用葡萄糖水来补充能量。好不容易熬过去三四天,伤口处结了疤,那种痛感消失了,才算是多多少少的正常了点。

  伤势有所好转,宫下北就有些闲不住了,但是现在外面局势这么紧张,就算让他回家他也不敢。

  宫下北躺在病床上,无聊地胡思乱想之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相貌清秀的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她拿着一个尿壶走到病床边,掀起被子用手握住他的阴茎,服侍他小便。

  等病人排完尿之后,护士小姐用热毛巾将阴茎擦拭干净,正准备端着尿壶离开。没想到宫下北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别急着走啊,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你的奶子。」

  护士小姐羞红了脸,没敢抗拒他的命令,解开自己白色制服的钮扣,把乳罩向下拉,露出一只美丽的乳房。

  宫下北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他咽了下口水,想凑过去亲那个粉红的奶头。护士小姐连忙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乱动,主动俯下身子把乳房递到他的嘴边,让他亲吻自己的乳头。

  宫下北含住乳头,发出啾啾地吸吮声,他用嘴唇吸住着乳头,舌尖拨弄着乳头的顶部。舔了一会奶子之后,他抬起手伸进护士的两腿之间。

  他的手指拨开裤袜和内裤,抚摸着两片火热的花唇,指尖探进阴道里面时,护士小姐虽然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扭动屁股发出呜咽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握住男人那根高高翘起的肉棒,用手套弄起来。

  宫下北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用嘴帮自己弄出来,护士小姐顺从地跪在床边,用嘴含住他的阴茎。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的松浦由纪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正跪在地毯上埋首在男人胯间,做着口交服务的小护士。

  松浦由纪子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您的伤口刚刚开始愈合,现在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就不能再忍几天吗。」

  宫下北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松浦由纪子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走过来,伸手撩开病号服看了看,见伤口没有裂开,这才拍了拍护士的脑袋,示意她走开把位置让出来。然后自己跪下去,用嘴含住那根嚣张挺立的肉棒。

  松浦由纪子跪在床边,将自己的长发拨到肩头,伸手握住那根嚣张挺立的肉棒。她张开红艳的嘴唇,伸出舌头舔砥着龟头上那道小缝,舔了一会之后,她将阴茎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搓了几下,一丝闪亮的前列腺液,黏黏地从龟头到她的脸颊旁拉出了一条长线。

  「怎么样,我舔的比刚才那个小护士舒服吧?」

  「恩……稍微强一点……」

  松浦由纪子张开嘴唇,将他的阴茎含进嘴里,舌头在口腔里灵巧地卷弄着龟头,一阵舒爽的快意,让宫下北忍不住发出呻吟声,阴茎在她嘴里涨的更加坚硬了。

  「宫下君,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松浦由纪子吐出嘴里的阴茎,媚笑着「等会还有更舒服的呢。」

  由于刚做过手术,宫下北两腿之间的阴毛都被剃光了,松浦由纪子用手握着他的阴茎,侧过脸把一颗睾丸吸进嘴里,用舌头舔吸翻搅着。过了一会,她吐出嘴里的睾丸,再含进另外一颗,轮流地吸了几次,最后她将两颗睾丸同时含进嘴里,在她温暖的口腔里互相滑动搅拌着。

  宫下北被这种口交技术刺激得血液沸腾,阴茎高高挺立着,在她的掌心里抖动弹跳:「嗷……好舒服……快要出来了……快点用嘴帮我……」

  松浦由纪子笑着吐出嘴里的睾丸:「宫下君,你只要保证这几天都乖乖养伤,我就让你射出来,好吗?」

  宫下北顾不上说话,用手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吞下整根阴茎。松浦由纪子倒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把龟头深深捅进自己喉咙里,红唇含住阴茎根部。很快宫下北就快要到了喷发的边缘,正当他沉浸在想要射精的快感之中,阴茎开始抖动的时候,松浦由纪子吐出了口中的阴茎。

  松浦由纪子本身就是医生,非常了解男人的生理结构,她突然用嘴唇紧紧含住阴茎前端,像一个肉箍套住龟头,反复挤压着唇间的龟头。随着她的挤压,男人射精的欲望渐渐消退,几乎快要喷射出来的精液重新回流阴囊里。

  宫下北想要发泄却得不到满足,只能无奈的向她妥协:「好吧,骚货,我答应你了。」

  松浦由纪子这才满意地重新用嘴含住阴茎,卖力地吮吸着,几分钟之后,宫下北就在她嘴里喷射出来。松浦由纪子将嘴里的精液全都咽了下去,起身用消毒巾帮他将下体清理干净,又取来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松浦由纪子站在床边,用手心轻轻搓揉着宫下北的额头,帮他舒缓着情绪:「你乖乖的养伤吧,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会陪你好好玩一次的。」

  在宫下北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病院外的东京大都市里,一场疾风骤雨从地下世界卷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场风波不过是新闻里警视厅展开的一场治安强化行动,可在黑帮的世界里,却是有很多人都知道,山口组挺进东京的行动受到了重大打击。

  11月 2日,暴力团「十条领家」外围组织白井组两名成员,在墨田区押上四丁目的一处料理店门口,开枪射杀了国粹会干事长岚大智。

  当日下午,山口组下属组织浅井组一名组员,在大阪北区的神山町,开车将大日本兴行顾问小野田朗撞成重伤。当天晚上,浅井组另一名组员闯入小野田朗所在的医院,试图将其杀死,但被大阪警方制止。

  11月 3日,国粹会位于东京都台东区千束的本部遭遇袭击,包括五代目会长藤井英束在内的六名成员被砍伤,警方随后逮捕了发动这场袭击的 9名匪徒,确认其分别来自暴力团组织小林会与花田会。

  ……类似这样的骚乱持续了四天,直到文化节过后的第二天,警视厅出动数十警力,搜查了国粹会本部,带走其全部财务人员。随后应警方要求,包括长信、兵库、住友等银行宣布将暂时冻结与国粹会有资金往来的全部银行账户之后,骚乱才渐渐平息下去。

  11月 7日,由亲和会总裁细谷胜彦发起,松叶会会长牧野国泰负责召集,山口组、稻川会、住吉会、会津小铁会等 9个指定暴力团高层,在神奈川县的小田原举行会谈磋商。

  亲和会在日本的21个指定暴力团中,并不是规模多大的一个组织,但作为总裁,细谷胜彦却是目前资格最老的一个黑帮首领了,他从1965年接任二代目亲和会会长,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十年了,比任何一个黑帮的会长、总裁资格都老。所以,这场会谈由他出面发起是最合适的。

  至于松叶会,牧野国泰本身的资历不是很高,但他背后的政治势力是比较中立的自由党。日本任何一个黑帮组织的后背,都少不了政治势力的支持,所以,松叶会作为调停人也是合适的。

  没人知道这场会谈要谈的是什么,但了解些内情的人都很清楚,能将九家指定暴力团的高层召集到一块,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没有大事的话,即便是亲和会出面,也办不成这件事。

  第七十五章:我是来谈生意的

  小田原市的一家五星级高档酒店。

  梁家训推开酒店套房的门,走进屋里对着宫下北鞠躬说道:「先生,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宫下北朝他点点头,拿起外套穿上,跟着梁家训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那里早就等候着十几个保镖。他们乘坐几辆黑色奔驰轿车前往码头,今天的会谈就安排在码头北侧的一处货仓。

  走下轿车的那一刻,宫下北脸上的笑容瞬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肃杀的表情。今天九家暴力团的会谈,他是与会者之一,他要来问问这些大佬们,到底是想继续打下去,到最后全都完蛋,还是想要合作一次,大家一块发财。

  此时,通往货仓的几条通道已经都被控制住了,穿着黑色西装的黑帮成员堵住了各个路口,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小田原市的警察出动了十几辆警车,戒护着这片被封锁起来的区域。

  「戒护」这个词很好,警戒、保护。不过,在这个时候,警戒却是对内的,而需要保护的人则是在这片码头之外。

  日本宪法赋予了公民自由结社、集会的权力,即便是指定暴力团,只要不骚扰普通人,不影响社会治安,警方也没有权力制止类似这样的集会。他们甚至没有权力进入这片码头,因为这里是私人场所。

  在这种地方会谈,也没人担心警方会在这里安装窃听器什么的,按照宪法和法律,窃听得到的任何情报都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因为通过这种手段得来的证据不合法。

  电瓶车直接开到了货仓的门口,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立刻就有两名黑衣人上来搜身,负责搜身的黑衣人来自亲和会,今天所有进入这处货仓的人,都需要被搜身,谁都不能例外。

  搜身结束,黑衣人放行,宫下北独自一人推开仓库的铁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仓库内已经被装饰一新,一张宽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摆放在中央的位置,当宫下北走进货仓的时候,会议桌的边上坐了九个人,八个分在会议桌两侧,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白发老人,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会议桌一头,那是首座,而背对着门的次座空着,显然是留给宫下北的。

  看到宫下北走进来,会议桌上有人站起身,有人则坐着没动。有意思的是,站起身的都是会议桌左侧的四个人,坐着不动的则是右侧的四个人,而那个白发老人同样也站起身了。

  以会议桌为划分,一半站一半坐,双方泾渭分明,有趣的很。

  宫下北在门口朝会议桌的方向鞠了个躬,躬鞠的很深,标准九十度。

  随即,他站直身子,径直走到那张空座前,而后先给对面的老人鞠了个躬,又分别朝会议桌两侧微微鞠躬,这才安安稳稳的坐下去,将视线投向对面的那个老人。

  老头就是亲和会的二代目会长细谷胜彦,他右手边第一位,也就是宫下北这面看的左手边最后一位,是住吉会现任的会长代行关功,是关功而不是关公。第二位则是松叶会会长牧野国泰,一个斯斯文文的小个子,像商人多过像黑社会。第三位是秋叶联合的统扩长杉野博。第四位是极东会的会长代行大友熊介。

  在这些组织中,除了松叶会之外,剩余的两家与住吉会关系都不错,而松叶会虽然是山口组的友好联合,但与住吉会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

  而在细谷胜彦的左手边,第一位是山口组的总本部长、二代目宅见组组长入江桢;第二位是稻川会总本部长、相模一家总长远藤通夫;第三位是会津小铁会会长代行石本哲平;第四位是双爱会的会长代行长井耀太。

  宫下北入座,细谷胜彦最先掌握发言权,他为宫下北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场的每个人,随后开始讲前几天出现的一系列骚乱以及骚乱发生的根本原因。

  别看大家平时打生打死的,但是在这里,细谷胜彦说话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绝不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两方有仇的黑帮一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

  细谷胜彦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包括最初吉冈错稻川会的人抢走巨额现金,又斩断手指,随后宫下北展开报复,带着住吉会的人伤了稻川会的人等等等等,事无巨细,都讲了出来。

  最后,他又说到因这场骚乱引发的严重后果:因为出现了连续伤人的恶性事件,公安委员会已经责令警察厅展开调查,同时,后续影响已经蔓延到了金融圈子,在那些「大人物」的操纵下,几家银行已经开始冻结相应团体的账户资金。

  公安委员会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它的作用,就是保障警察部门的独立办案权,同时,它也负责监督警察部门的工作,类似指定暴力团的划定,就是由这个公安委员会来主导的。一般情况下,只要公安委员会出来说话了,不管什么组什么会,都得老实一点,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当然,尽管公安委员会很牛,可各个暴力团还不是真的有多么怕他,毕竟本身就是吃这口饭的,这么多年了,大家早就有了应付警察的办法。

  可一旦银行也参与进来,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账户被冻结,谁都得头晕,而对于一个暴力团来说,哪怕只是短时期内的资金困难,都可能会引发巨大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银行介入这场纷争之后,山口组和稻川会才会接受调解,坐到会谈桌边上来。

  细谷胜彦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又说了问题的严重性,最后,又说了双方受到的损失,这才将话语权交出来,请山口组的入江桢以及稻川会的远藤通夫先后说话。主要是让他们说这件事要想解决的话,他们需要住吉会与宫下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同时,也要说处他们为了平息对方的怒火,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即说自己想要对方付出的代价,也要说出自己愿意付出的代价,这是为了防止漫天要价,平白耽误大家的时间。

  等到这两人说完了,随后便是住吉会的关功掌握话语权,他和前面两人一样,也要说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对方付出什么代价,自己又能付出什么代价。

  当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宫下北根本就没有去听,他的思绪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坐在椅子上,宫下北回想着这些天与医院里护士小姐们相处的片段,那张丑陋的脸上,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丝笑意。

  「宫下君,」当关功也把话说完之后,对面的细谷胜彦将目光投向宫下北,他招呼道,「宫下君,该轮到你了。」

  「哦?」宫下北的思绪被拉扯回来,他朝会议桌两侧看了看,笑着问道,「都说完了?」

  「是的,都说完了,该你了,」细谷胜彦有些尴尬,他伸手摸了摸面前桌上的一方镇纸,说道。

  宫下北没有说话,他站起身,径直走到货仓右侧的角落里,伸手从两名书记员面前的桌上抓过纪要,飞快的浏览一遍,随即,将纪要一撕两半,直接丢在地上,这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回到会议桌边上。

  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迎着山口组一方冷冰冰的目光,宫下北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开口说道:「我看了你们提的要求以及被要求去做的事情,没错,不管是山口组也好,稻川会也好,亦或是住吉会,大家想做的事情,似乎就是让对方把谁交出来,自己一方把谁交出去,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多流些血罢了。」

  吸了口烟,他继续说道:「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把谁交出去,再让谁把某些人交出来的,我甚至不是来解决过去那些争端的。」

  听他这么说,入江桢脸色一沉,随即看向细谷胜彦,语气冰冷的说道:「细谷先生,看来您并没有协调好一些人的工作,这样会惹出笑话来的。」

  细谷胜彦尽管有些尴尬,但却丝毫也不紧张,他看了入江桢一眼,微微笑道:「入江君稍安勿躁,请听宫下君把话说完。」

  「我说不是为了解决过去的争端而来,是因为我没有那个时间,」宫下北继续说道,「在我发言的时间里,我希望能与在场的几家团体,谈一笔生意,一个市场前景很大,大家都能赚到钱,却还没有人去涉足的生意。」

  「呵呵,市场前景很大?有多大?」远藤通夫冷笑一声,不无讥讽的问道。

  「应该是上万亿规模的一个市场吧,」宫下北看着他,微笑道,「准确的说,现在的借贷金融市场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远藤通夫还想说什么,却被对面的牧野国泰直接打断了,只见牧野国泰有些兴奋的说道:「哈哈,能有这么大的生意去做,谁还愿意打生打死的?真的蠢吗?宫下君,你就说吧,我们怎么去做这个生意。」

  远藤通夫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看看牧野国泰,又扭头看看同样显露出几分兴奋的细谷胜彦,随即,目光逐一扫过关功、杉野博、大友熊介,果然,这几个家伙都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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