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 126~135)

3304Clicks 2020-12-20
#重生  
(126~130)第一二六章:一杯新茶

  看着龟井静香坐在对面微微气喘,那白净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宫下北微微一笑,再次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茶。

  刚才被烧掉的那些票据,是信纸上那12个人捐献政治献金时拿到的收据,对于龟井静香来说,这是很要命的证据,一旦落到某个记者的手里,他的半条命就没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瘫在地上坐了一会儿,龟井静香的脸上突然又露出狰狞的表情,他猛地跪坐起来,上本身朝宫下北凑过去,凶狠的说道,「告诉你,这是做梦!就算是你掌握了这些东西又怎么样?你敢出去胡说八道吗?

  你这个小痞子,信不信,如果你那样做的话,就连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你不是很了解中华文化吗?那总应该知道兔死狐悲这个词语吧?只要你敢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整个日本政界,所有人都会视你为仇敌,为你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在龟井俯身过来的时候,宫下北已经拿起了手边的毛巾,他将毛巾挡在自己面前,免得这家伙又把唾沫星子喷到自己脸上。

  直到龟井的咆哮告一段落,他才将毛巾放下,面带微笑的说道:「龟井先生,我说过了,咱们应该是朋友,可以互助互利的朋友,而不应该是敌人。」

  「少说这些废话,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龟井静香冷笑一声,重新盘腿坐回去,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宫下北,说道,「别告诉我这些该死的朝鲜人和你没有关系……」

  语气一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明白了,是赤本原介那个老东西对不对?池上音叶!那个贱女人,她是赤本原介的人,对不对?!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陷害我,对不对?!」

  他连着问了三个对不对,竟然都能猜中准确的答案,宫下北对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还真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根本不用宫下北的解释,龟井静香已经认定这是事实了,他的面容扭曲着,厉声道,「果然是狗一样的东西!下贱卑鄙,老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我……」

  他的咒骂还没有结束,对面一杯热茶已经迎面泼了过来,一滴不剩的泼在他那张胖胖的脸上。

  茶还有些热,但却不是很烫,龟井静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宫下北,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将茶盏放下,又看着他挑了几枚茶球,重新放到茶盏里,还慢条斯理的斟上水。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龟井静香都没有从呆愣中清醒过来,他甚至忘了将粘在脸上的茶叶弄下来。

  尽管受到了眼前这个丑家伙的威胁,龟井静香非常的愤怒,也感觉有些恐惧,可自始至终,不,应该说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不相信这家伙敢用茶水泼自己,而且还是泼在了脸上。

  「是不是感觉冷静多了,龟井先生?」瞟了呆愣的龟井一眼,宫下北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还没有冷静的话,你不妨立刻起身,从我这里离开,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做准备。」

  「这一个月里,你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我,你可以让我身败名裂,也可以把我送进监狱。当然,要在你能做到的情况下。如果你做不到,一个月后我自然会做出反击,我会用尽我能用的一切手段,让你身败名裂,或是把你送进监狱。」

  屈起手指,宫下北在茶盏边的桌面上敲了敲,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龟井先生,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不过,现在这条狗已经厌烦了你这个主人,它想要咬死你,而你,有两个选择,要嘛把它打死,要嘛被它咬死,你准备选择哪条路?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又想威胁我?」龟井静香这才想起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或许是被泼了一脸茶水的缘故,他这会倒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龟井静香用阴鸷的眼神,盯在宫下北脸上,说道,「你以为你那见不得光的阴谋真的能奏效吗?相信我,事实会告诉你,在这个圈子里,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一旦触碰了,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我从没关心过你那个所谓的圈子,」宫下北耸耸肩,语气轻松的说道,「而且,就像你说的,我根本也算不上是你那个所谓圈子里的人,所以,不要拿你的底线来衡量我的手段。说实话,在这场战斗里,我并不十分在意输赢的问题,毕竟我不过就是个小痞子罢了,身败名裂也好,坐监狱也罢,都不是我难以接受的结果。」

  两个胳膊抬起来,将胳膊肘撑在茶桌上,双手合十在眼前,宫下北轻声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一点,龟井先生,在这场战争里,你也能输得起吗?」

  龟井静香那张胖脸抖了抖,脸上的肌肉很明显的抽搐了几下。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的站起身,瞟了一眼身边的朝仓美加,说道:「我们走。」

  话说完,他转身走出茶室,径直朝客厅的大门走去。

  「龟井先生请慢走,」宫下北在茶桌边跪坐起来,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弯腰,大声说道。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渐渐去远,听着像是出了客厅。

  宫下北冷笑着哼了一声,自顾自的重新盘腿坐下,伸手拿过适才龟井面前的那杯茶,将里面的茶水倒掉,又拎过炭盆上的茶壶,给杯子里重新续上水,这才将茶盏重新放回去。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客厅内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还没等宫下北重新跪坐回去,龟井静香那偏肥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茶室门口。

  「龟井先生,请坐,」宫下北显然对龟井的去而复返毫不感觉意外,他跪坐在茶桌边上,指了指对面的坐垫,笑道,「我已经为你换了一杯茶,希望你会喜欢。」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敬语去掉了。

  龟井静香站在茶室门口,两只眼睛看着跪坐在茶桌后面的宫下北,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稍稍一弯腰,算是行了礼,上前一步,盘腿坐在地上。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坐在茶桌边上,龟井静香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才像是我所了解的龟井君啊,」宫下北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那种暴躁、凶狠的表现,不过是一种伪装呢。不过,龟井君的政治人设还真是有意思呢,你就不担心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会引来选民的反感吗?」

  龟井静香端起面前的茶盏,先是嘬着嘴唇吹了吹,觉得可能凉一点了,这才轻轻抿了一口,像是很舒适的啊了一声,说道:「人都是会有逆反心理的,选民看多了那些彬彬有礼的家伙,肯定就会有人想要选一个不太一样的人出来,我不过是给这些一个选择罢了。而且……」

  放下手中的茶盏,他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的,只有表现得咄咄逼人一些,别人才会怕你,才会尽可能的不来招惹你。」

  「呵呵,所以我说,咱们其实是一类人,应该做朋友的,」宫下北再次拿起茶壶,给他面前的茶盏里续上水,微笑道。

  「不要再用这种话来搪塞我,」龟井静香淡然一笑,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哦,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宫下北微笑道。

  「很多,但绝对不包括和你做什么朋友,」龟井静香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不需要什么朋友,就像你也不需要朋友一样。」

  「那好吧,不做朋友,做个合作者总没有问题吧?」宫下北说道。

  「呵呵,合作者?」龟井静香呵呵一笑,说道,「能互相扶持才有机会成为合作者,那么,赤本君,请你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帮助?金钱吗?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并不缺钱。」

  「不缺钱?是因为有五菱会给你提供资金吗?」宫下北轻轻转着面前的茶盏,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些暴力团的钱可是不太干净啊,你不会被烫到手吗?」

  龟井静香瞳孔微微一缩,这可真是让他感觉到惊讶了,要知道,他与梶山近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隐秘的,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可能知道?

  「梶山先生现在还很逍遥自在吗?」宫下北继续说道,「呵呵,龟井君恐怕还不知道他所面临的危机吧?很不幸呢,英国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他了。」

  「哦,不仅是英国警方,还有美国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与梶山先生合作的那个瑞士人,现在已经把他抛弃掉了。通过瑞士银行来洗黑钱,真是很有创意的想法,不过,前提是瑞士银行那边不会出现问题。」

  「如果我是龟井君的话,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切断与梶山近的一切联系,否则的话,后果会必然很严重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攘外必先安内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什么我毫不知情?」龟井静香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他死死盯着宫下北那张脸,沉声问道。

  龟井并不掩饰他与梶山近,与五菱会之间的密切联系。他当然也清楚梶山近通过与一个瑞士人合作,大量洗钱的事实,他还知道五菱会通过跨国搬运的方式,与香港、朝鲜人联手洗钱的事实。

  不过,他并不知道有人正在调查梶山和五菱会,自然很好奇宫下北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在进入政界参选议员之前,龟井静香在警察厅里任职多年,算的上是警界资深官僚。毫不夸张的说,在日本的警察系统中,他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不管是在东京地方还是在国家上层,都有他的人。

  在如今这个年月里,日本还没有成立专门的反洗钱机构——「特定金融情报室」,也就是所谓的「Fafio」。

  这个机构在几年后才会成立,目前负责反洗钱的部门,还归属于警察厅。因此,如果有相关方面的信息,龟井静香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难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消息比自己还灵通?龟井静香可不相信。他当然不知道,未来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梶山近牵连出很多人。

  「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宫下北微笑道,「当然,龟井君可以选择不相信。」

  龟井静香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那对不大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我明白了,宫下君,」良久之后,龟井静香点点头,说道,「对于你所提出的合作的建议,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在这里,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对于合作本身,我并不感兴趣。」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我不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做对手。和赤本……啊,应该说和你父亲比起来,你的确更像是个痞子……」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抬起手在面前摆了摆,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胆子要更大一些。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并不看好,但我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和睦相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宫下北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龟井静香这是在明白的告诉自己,他瞧不上自己提出的所谓合作的建议,但是呢,他也不希望与自己为敌。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只跳到脚面上的癞蛤蟆,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若伸手去抓的话,却也免不了被恶心一顿。

  龟井所谓的和睦相处,实际上就是敬而远之,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烦我。

  知道对方还是从心理上瞧不起自己,不过宫下北也不是很介意,说实话,他也没想过今天就能把这个家伙说服,让他和自己撘成某种程度上的合作意向,毕

  竟那根本就不现实。

  政客是就是政客,又不是没脑子的蠢蛋,在看不到明显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轻易表态的。能够让对方与自己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宫下北就已经很满意了,这是他经过一系列威逼利诱之后,达到的最佳效果。

  就像龟井静香所说的,自己或许掌握了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如果抛出去的话,的确能够结束这个家伙的政治生命,但那只是别无选择之下的最后一搏了。

  一旦自己用这种手段击败了龟井,那么今后,自己在日本也将没有立足之地了。那些同样收黑钱的政客们,会想尽办法的弄死自己,以绝后患。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龟井先生,」微微躬了一下腰,宫下北微笑道,「不过,我仍旧相信我们还是有合作机会的。」

  龟井静香面带微笑的站起身,看着宫下北也随着站起来,便弯腰行礼,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明天上午去探望赤本原介先生,赤本先生在过去三十年里,对自民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他身患重症,我想,我有义务去探望他。」

  「谢谢,龟井先生,我会在病院恭候您的光临。」宫下北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语气坦诚的说道。

  毫无疑问,龟井是不会为之前那番侮辱人的话道歉的,但是,他说明天去探望赤本老头,实际上就是一种道歉的表态了。

  这一个探望,实际上就是释放出一个信号,他龟井静香已经接受了宫下北新任地下党产负责人的身份。

  宫下北现在唯一要看的,就是明天的探望中,龟井静香是一个人过去,还是说协同他同派系的一干人物一块过去。如果是他一个人过去的话,那就是说明他只代表自己的立场,若是与同派系的几个人一同前去的话,则是表明这是他所代表的派系的立场。

  如果是前者的话,效果也就一般般,但若是后者的话,宫下北还真得好好感谢龟井一把,毕竟那对他的帮助是非常巨大的。

  客厅门口,宫下北站在回廊上,看着龟井静香施施然走出院落,上了停在门外的一辆车,这才转身回到客厅里。

  今天这场会面,算是他与龟井静香第一次正式的接触,至于之前那次,只能算是龟井的试探罢了,如今想来,如果自己真的被他吓住,认怂了的话,估计后续将要面对的,必然是一系列连续的打击。

  龟井就像是黔之驴中的那头老虎一样,下嘴之前,总是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如果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撩撩蹄子的话,那最后被吃掉也是理所当然了。

  通过与龟井静香的正式接触,宫下北也深刻体会到了一点,那就是日本的政治圈和娱乐圈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混迹其中的,都是一群演技高明的演员。

  就像龟井静香,他的这个人以粗鲁直言而闻名,什么都敢说,谁都敢骂。看着完全就是那种直来直去的耿直大叔,可谁又能想到,那种行事作风不过是一种人设罢了,在私下里,这个胖头胖脸的家伙,却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

  想想也是,一个从警察厅出身的政客,还是个开过画展的西洋油画大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粗俗无礼的耿直家伙呢。

  二楼的保健室里弄了一台新的按摩床,送走了龟井静香,宫下北换了一身居家的和服,躺到按摩床上做了一会按摩,其间还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保健室里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钟了。

  翻身从按摩床上坐起来,宫下北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出保健室。

  门外的小厅内,浅草绫正跪在地上擦拭着地板,见他从门里走出来,急忙站起身,小声问道:「要吃点东西吗?我做了晚饭的。」

  「嗯,」宫下北点点头,一边朝楼梯的方向走,一边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做了,请个佣人能费多少钱?」

  浅草绫小翼的点着头,跟屁虫似得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一楼的大厅内,宫下北坐到榻榻米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浅草绫忙活着将晚餐端过来,一个餐碟一个餐碟的摆在他面前,就在宫下北刚刚拿起筷子的时候,梁家栋从门外走进来,见他正在吃饭,便停在了大厅的门口。

  「怎么啦?」宫下北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是宫原阳平,先生,」梁家栋说道,「他把电话打到了车载上,说是想约您见一面。」

  宫下北皱了皱眉头,问道:「在哪儿,什么时候?」

  「在叶山先生的旧宅,」梁家栋说道,「他在那儿等您过去。」

  宫下北下意识的想要放下筷子,扭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浅草绫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知道啦,」停住放筷子的动作,宫下北说道,「我吃了饭在过去,你去把车准备好。」

  「嗨!」梁家栋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就像一直以来说的那样,东京很大,但却又很小,在某些圈子里,下午才发生的事情,或许不用等到晚上,就已经在整个东京传开了。

  宫下北不知道宫原阳平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见面,但想来应该与龟井静香前来拜访的事情有关。

  尽管与宫原阳平见面的次数不多,彼此间也没有太多的接触,但宫下北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年轻的政客有着很大的野心。不管是河内善也好,还是别的那些家伙也罢,他们自立的企图表现的都不是很明显,但宫原阳平却不是这样的,宫下北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

  有野心的人不好控制,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有野心的人又是最好控制的,古人说:无欲则刚,而有野心的人欲望都很大,只要能抓住他的「欲」,那

  么这种人往往比狗更加的忠诚。

  别看宫下北现在始终在「对外作战」,看似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对付龟井静香的事情上。实际上,他真实的目的,还是首先要摆平内部的这些野心家,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不外如此。

  不紧不慢的享用完浅草绫特意准备的晚餐,宫下北放下筷子,漱了漱口,起身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今天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

第一百二十八章:水岛浩平

  夜色阑珊,仍旧是当初那个带给宫下北不愉快记忆的园林商店门外,四辆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众保镖最先下车,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梁家训才为宫下北拉开车门,请他下车。

  站在车边,宫下北朝那家原本属于叶山智京的店铺看了一眼,此时,店铺的门敞开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来,就在他朝那里看的时候,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从店里走出来,侧过身,弯腰站立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他过去。

  是立川千惠美,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宫下北还是一眼将对方认了出来,果然,他们这些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出现在宫原阳平约见自己的地方。

  心下冷冷一笑,宫下北朝梁家训看了一眼。后者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说道:「叶山君过去从未同时约见过他们这些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有联系,想必是河内君做的安排。」

  这话宫下北相信,因为叶山智京临死前也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安排这些人见面。但叶山显然没有想到,这些人彼此间早就有了联系,换句话说,他试图用自焚的方式来换取自己对这些人的信任,完全就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宫下北也不让梁家训跟着,自己一个人迈步朝商店门口走去。

  「先生,」园林商店门口,立川千惠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您辛苦了。」

  宫下北没有理会她,直接走进店里。

  此时,这个曾经乱糟糟的园林商店已经变了样子,整个店铺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了。

  「宫原在哪儿?」在店铺里四处看了看,宫下北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问道。

  「先生请跟我来,」立川从后面走过来,轻声说道。

  跟在她的身后,宫下北直接去了后晋,就在当初那个地下室上方的楼梯上去,到了二楼的一个客厅内。

  客厅并不算很大,就是普通民居的构造,地上铺的榻榻米也不是什么好货,就是粗制滥造的工业品,至于客厅内的摆设,同样相当的简单,只有一些橱柜什么的,应该都是属于叶山智京的。

  就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此时却是跪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里,有两个是宫下北认识的,分别是河内善与宫原阳平,而剩下的最后一个,宫下北却是第一见到。

  看到宫下北出现在客厅门口,河内善与宫原阳平急忙站起身,只有那个陌生的家伙还跪坐在榻榻米上没动地方。

  「主人!」

  「赤本先生!」

  河内善与宫原阳平对宫下北的称呼全然不同。

  宫下北点点头,目光却是停留在那个陌生人的脸上。

  这个人长的很瘦,几乎可以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了,那张颧骨突出的脸,就像是木乃伊一样,看着很是渗人。

  「赤本先生,这位是水岛浩平先生,」宫原阳平介绍道,「水岛君,这位就是赤本良一先生。」

  简单的介绍完了,他又继续说道:「赤本先生,水岛君是原正久先生的助手。」

  宫下北的瞳仁缩了缩,水岛浩平这个人他是真的不认识,但是原正久他还是知道的,自民党资深大佬金丸信的秘书嘛,在日本政治圈子里,谁能不知道这样一个人?

  在日本的政治圈子里,金丸信就是个传奇般的人物,他五三年开始从政,先后做过12任众议员,其间担任过国务大臣、副总理、建设大臣等等一系列职务,是自民党内一等一的大佬。

  目前自民党内势力最雄厚的一个派系,就是由他和竹下登发起组建的,而在这个派系内,他的地位要比竹下登更高。日本最近几年连续的三任首相,竹下登、海部俊树、宫泽喜一,都是在他的扶持下登上宝座的。

  同时,在宫泽喜一投桃报李的回馈之下,金丸信也成功地坐上了自民党总裁的宝座。

  在日本的政治圈子里,金丸信就是个教父级的人物,敢于忤逆他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最关键的一点,此人掌握着自民党内竹下派的政治献金分配权,和金丸信的权势相比,宫下北所掌握的那些地下党产,完全不值一提。

  不过,随着个人威望在自民党内攀上顶峰,金丸信走霉运了。去年8月份,总部设在山梨县的佐川急便会社爆出丑闻,牵涉到了金丸信。

  当时,这件事被朝日新闻社抓住不放,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大肆宣扬,甚至还搞了个专栏,弄的举世皆知。

  最后迫于无奈,金丸信承认他曾经接受过佐川急便会社提供的5亿日元政治献金,并为此主动辞去了自民党总裁的职务,但却保留了国会议员的身份。

  随后,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东京地区检察院特别搜查部,以金丸信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中,关于政治献金限制量为由,对他作出处罚——罚款20万日元。

  金丸信本人也在媒体面前向公众正式道歉,从那以后,他就鲜少在媒体上露面了。

  不过,任何人都知道,这家伙不过是暂时蛰伏起来罢了,只要等到这个风头过去了,他还能跳出来继续做他的政治教父,他在政治圈子中的地位,仍旧是别人无法撼动的。

  对于这样的大佬,宫下北是绝对不愿意主动去招惹的,因为一个搞不好,他就能把自己给坑死。

  「原来是水岛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盯着水岛浩平看了几秒钟,微笑着躬身说道。

  「请坐吧,」水岛浩平连个礼都没有还,只是微微把头一点,说道。

  「谢谢,」宫下北表现的很是谦恭,他又行了一礼,这才走到榻榻米前,屈膝跪坐下去。

  「和龟井静香的矛盾解决了?」等到宫下北坐下,水岛浩平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看似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却是在表现他的消息灵通,毕竟今天下午宫下北才与龟井静香见过面,两人交谈的内容应该不会为外界所知的。

  「水岛先生误会了,」宫下北微微一笑,说道,「我与鬼井先生原本就没有什么矛盾。」

  「是吗?」水岛浩平不无嘲讽的笑了笑,说道,「没有矛盾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即便有矛盾,对赤本先生地下党产管理人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毕竟自民党并不是龟井静香一个人的政党,他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影响地下党产管理人的人选。」

  「谢谢水岛先生的支持,」只不过是开头的第一句对话,宫下北就将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家伙定义为不知所谓的东西了,不过,他还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躬身说道。

  「赤本君,知道今天为什么约你过来见面吗?」水岛浩平紧接着又说道。

  「请水岛先生明示,」宫下北恭敬的说道。

  水岛浩平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宫原阳平,随即,目光又在河内善的脸上转了一圈,这才说道:「赤本先生作为赤本原介的继承人,想必应该不会将原介先生当初做过的承诺都推翻掉吧?」

  宫下北听了这话,也扭头看了一眼宫原阳平和河内善,这才微笑道:「当然不会,父亲的承诺,就是我的承诺,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发生变化。」

  「这样就好,」水岛浩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千惠美,把东西都拿过来吧。」

  「嗨!」站在门边的立川千惠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没一会儿,拿了一摞厚厚的文件过来,轻轻放在宫下北的面前。

  「赤本君,请在这些文件上签字吧,」水岛浩平伸手朝这些文件指了指,说道。

  宫下北扬了扬眉毛,伸手拿过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草草的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经营法人的变更协议,涉及到一家夜总会所有人的变更事宜,按照这份文件的内容,一旦宫下北在上面签了字,这家夜总会就将从原法人「赤本良一」的名下,转移到「立川千惠美」的名下。

  宫下北将文件重新放下,面色平静的看着水岛浩平,说道:「水岛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按照你的说法,我的父亲赤本原介曾经承诺过,要将这些产业转到立川千惠美小姐的名下?」「你可以这么理解,」水岛浩平点头说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如果父亲真的有这种承诺的话,为什么他还要在短短三个月前,将这些产业转到我的名下呢?」

  「这就要去问赤本原介自己了,」水岛浩平耸耸肩,说道。

  「谢谢水岛先生的谅解,我也是这么想的,」宫下北认真的点头说道。

  「你当然可以去问,」水岛浩平微笑道,「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赤本先生能够慎重考虑,要知道,现在你的父亲,赤本原介的处境可是并不怎么好,有人正打算翻他的旧账呢。」

  「更不幸的是,好像良一君的底子也不怎么干净,如果有人揪住不放的话,别说这些产业,恐怕你的一切都将保不住了。」

  「有人揪住不放?」宫下北轻笑一声,说道,「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呢,不过水岛先生尽管放心,我会做好父亲的工作的,保证他不会让您失望的。」

  「如果这样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水岛浩平冷笑一声,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动荡的人心

  水岛浩平很嚣张,他面见宫下北的唯一一个目的,似乎就是要将立川千惠美负责管理的那部分产业夺走,没错,就是夺走,赤裸裸的强盗行为,不讲任何道理。

  这部分产业原本不是属于宫下北的,而是属于赤本原介的,作为现在的产业主人,宫下北是名副其实的继承者,也是完全合法的继承者。

  不过,合法的产业经营者并不能给他带来半点的保障,原因很简单,这些产业本身就是灰色产业,同时呢,无论是赤本原介还是宫下北,他们自己身上的问题就有很多,如果有类似原正久这样的人盯上他,只需要稍稍使些手段,的确是够他喝上一壶的。

  那么,对于水岛浩平的威胁,宫下北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说句真心话,不管在水岛浩平的面前表现得如何恭敬、卑微,从内心里,宫下北还真是不怎么畏惧对方的。

  因为前世的记忆告诉他,别说是水岛浩平这样的小人物,就连他的主子,甚至是他主子的主子都要快要完蛋了。

  没错,经过几个月的低调之后,金丸信再次活跃起来了,他在轻描淡写的一场公开道歉之后,竟然开始放话说要搞什么政治改革,要增加政界献金制度的透明度。

  哈,真是搞笑得很!

  说起来,宫下北还要多谢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水岛浩平呢,因为正是这个家伙的出现,令他想到了一个全新的着眼点,令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闯进政治家的圈子里,让龟井静香那样的政客们,正眼来看待自己了。

  「水岛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借故迁延,而是确实需要经过父亲的同意才能做出决定,」看着水岛浩平那张因冷笑而显得狰狞的面孔,宫下北躬下腰,语气恭敬的说道,「您应该清楚,毕竟我的父亲还活着,类似这样的文件,需要他的私章才能生效。这样吧,请水岛先生给我两天时间,后天,最晚后天晚上,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水岛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了约莫半分钟,这才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好,我相信你,就给你两天时间,后天,还是在这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决定。」

  「必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宫下北双手撑着地面,额头几乎要触到地板上了,嘴里恭敬地说道。

  「水岛先生……」立川千惠美站在一侧,有些迟疑的说道。

  「好啦,千惠美小姐,」水岛浩平抬手打断她的话,说道,「不过是两天时间罢了,我们等得起。」

  「而且,我相信赤本君不是个没头脑的人,他应该知道如何取舍的,毕竟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所拥有财富的一部分罢了。舍了这一部分,总好过把一切都丢掉的强。你说是吧,赤本君?」

  「是,」宫下北伏在地上,大声应道。

  水岛浩平端起桌上的那盏茶,一口气喝干净,随即也不理会宫下北,自顾自的站起身,施施然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赤本君,」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稍稍停下来,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

  听着楼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宫下北才缓缓的挺直身子,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伸手拎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面前的空茶盏里倒了一杯茶。

  立川千惠美走了,但是宫原阳平与河内善没有走,两个人仍旧安坐在桌边,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有人觊觎父亲留下的财富啊,这可真是个问题,」端起茶盏,宫下北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说道,「能不能告诉我,除了千惠美之外,还有谁也有同样的想法?」

  「如果我告诉你,除了我和河内君之外,每个人都可能有问题,你会相信吗?」

  宫原阳平的双眼盯着桌面,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相信,」宫下北点点头,目光在河内善木然的脸上扫了一圈,说道,「因为如果河内君也有问题的话,我父亲可能早就死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河内善负责的那些秘密资料,是根本无法见光的。如果说他也背叛了的话,赤本原介早就被自民党的那些议员们弄死了。

  「不过,相信并不等同于信任,」不无嘲讽的笑了笑,宫下北继续说道,「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感觉到类似立川这样的麻烦,你们自己解决不了了,所以才想到了我?」

  宫原阳平与河内善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宫下北的这番话。

  「龟井说过,我和父亲担任的角色,实际上就是一条狗,外表光鲜,实则内里空无一物的狗,」宫下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支,深吸一口,说道,「对这种说法,我并不感觉气愤,只是有些好奇,这条狗真的是属于自民党的吗?现在,我见到了水岛浩平,呵呵,总算明白自己这条狗是属于谁的了。」

  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弥漫的烟雾,宫下北沉默片刻,幽幽的说道:「原来父亲的顶头上司就是金丸信,父亲给金丸信做了三十年的走狗,始终想要挣脱那条狗链,却始终未能如愿。」

  「但是主动想要把这条链子拴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却是多得难以计数。类似你们这样的家伙,现在不仅要把这条链子拴在自己脖子上,甚至还想着要吞噬了父亲的尸体,就连他的私产也不放过。这是养肥之后,就打算宰割了吃肉吗?」

  「换做你又能怎么样?」宫原阳平恼怒的反问道,「先生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又能守护住什么?在被先生看中之前,你不过是个黑帮底层的混混罢了,你有什么能力带领这些人守住先生留下的一切?!」

  「先生的固执令人难以理解,他难道看不出你这家伙,连叶山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吗?!真是莫名其妙!一切都莫名其妙!」

  这还是宫下北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家伙愤怒咆哮的样子,毫无疑问,此时他说的这番话,才是他的心里话,才是他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你说你不信任我们,没错,因为我也不信任你,」宫原阳平似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给自己找一条出路,而……」

  「只不过你们找的出路不尽相同罢了,是吗?」宫下北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想把所有人都笼络到自己身边,另立山头,结果你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号召力。更糟糕的是,你这种背叛的行为,给立川千惠美那些人提了个醒,让她们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们是有机会自立门户的。」

  宫原阳平哑然,很明显,宫下北的猜测完全正确。

  人心就是这样的,如果所有人都能平静的接受一种命运,那么所有人就都能很安稳,可一旦有人跳出来反抗,往往就能在一瞬间造成人心浮动的局面。

  「如果叶山君在的话,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良久之后,宫原阳平自言自语的说道。

  「去你妈的叶山君!」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了宫下北的屁股上一样,他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抬脚将面前的桌子踹翻出去,同时怒声喝道,「他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死了的人,狗屁事情都做不了。」

  踹翻了桌子,宫下北仍旧是怒气未消,一脚一个,将宫原阳平与河内善两人踹翻在地,怒骂道:「真是他妈的混蛋啊!难道对你们这些家伙来说,一个死人就那么重要吗?!」

  「我已经很努力的维系现在的局面了,你们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们实际上已经是一种负担了,没有你们,我可以前行的更加轻松,难道你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这倒不是故作姿态的谎话,而是宫下北的真心话,实际上,对他来说,如今赤本留下的私产已经成了鸡肋般的存在了,毕竟他看重的并不是金钱。

  但是话说回来,面对威胁,这些鸡肋般的私产他还不能轻易放弃,因为那些环伺周围的人,都是些得寸进尺的饿狼,他如果退后一步,就必须再退后第二步,直到退无可退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骂完了这番话,宫下北似乎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了,他顺势将烟头丢在了宫原阳平的身上,随即转身就走。

  「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只要交给我了,就是属于我的,」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哪怕它一文不值,也是属于我的,无论是谁,想

  从我的手里把它拿走,我就会让他去死。」

  「对于你们,我半点信任都欠奉,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信任。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我会尽全力去守护,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们两个能老老实实的,否则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不想在父亲活着的时候,把他曾经的亲信全都送进地狱。」

  话说完,他径直走出房间,从楼梯处快步走下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这家商店的门外。

第一百三十章:借人头一用

  夜已深,宫下北在南千住那处破旧的老宅门外,吉冈错带着两名帮会小弟,从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里钻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院门外吸烟的川崎部骏。

  吉冈错不喜欢川崎,在他看来,这个靠拍马屁上位的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现在却成了野口会在南千住地区的头目。

  院门外,除了川崎部骏之外,还有六七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只看他们的装扮,就知道是一群不良少年了,其中肯定还有在校的学生,因为有两个女生还穿着校服呢。

  看到吉冈错从车上下来,原本蹲在地上抽烟的川崎部骏急忙丢掉手里的烟头,快步迎上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恭恭敬敬的问候道:「吉冈大哥,您来啦。」

  「嗯,」尽管看不起对方,可吉冈错也没有将这份情绪表现在脸上,毕竟对方也算是宫下北的小弟。

  应了一声,吉冈错看了看院门的方向,问道:「宫下……啊,赤本君呢?」

  「嘿,先生今晚兴致不错,吩咐我带女高中生过来,现在正在里面泄火呢……」

  川崎部骏陪笑道,「不过,之前先生吩咐过,说如果您来了,就请您直接进去。」

  吉冈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对宫下北这样的交代颇感自豪,老大终归还是把他看做是最亲近的自己人啊。

  「真不知道赤本君为什么对这些青涩的女学生如此感兴趣,」吉冈错故作姿态的摇摇头,说道「你这家伙,记得多给那个女学生一点钱,让她把嘴闭紧点,别给赤本君招惹到麻烦。」

  「您放心吧,吉冈君,」川崎部骏急忙点头,说道,「我会处理好的,更何况,除了我之外,这些家伙都不知道先生的身份。」

  吉冈错满意的点点头,迈开步子朝院门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即将走进院门的时候,吉冈错脚下顿了顿,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朝巷子里看了看。

  果然,巷子里除了他那辆车之外,就再没有一辆车停靠着了,而且院子里也是空无一人的,宫下北平素总带在身边的保镖一个都没有。

  心头一动,吉冈错停下脚步,他朝跟自己过来的两个小弟招招手,等两人走过来,才小声说道:「你们守在这,别让任何人进去。」

  「嗨!」两个小弟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将原本挤在院门口的几个少年赶走。

  这个宅子吉冈错是非常熟悉的,当初他经常来这里,如今故地重游,心里倒是有了那么几分感慨。

  不大的院落显然经常有人整理,到处都很干净,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地上竟然铺了地砖,与记忆中相比,竟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吉冈错穿过院落,走到下楼的回廊前,脱掉鞋子的一瞬间,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梳着短马尾辫的女人出现在门内,这个女人美丽的脸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看了吉冈错一眼,微微躬身行礼,随即退进门内。

  几乎就在房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吉冈错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女人哭叫声,还夹杂着鞭打皮肉的清脆响声,频率很高。

  吉冈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回廊,他换了鞋子,尽量小心的走进房门。

  与当初相比,这栋破楼的客厅内明显是重新装潢过,地板换了新的,墙壁的木制隔断也换了,而且还加了一些很精美的装饰品。吉冈错严重怀疑,这些翻新应该都是浅草绫自己搞的,因为宫下北是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

  在客厅的中央,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美丽少女,双手被绳子绑在背后,脖子也被绳子栓在房柱上。她的校服短裙已经被脱掉了,白色的内裤也被褪到膝盖处,腿上只有一双白色长筒棉袜。

  宫下北扯开她的上衣钮扣,把脸贴在微微凸起的乳房上,用舌头舔着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他的一只手伸进女孩的大腿根部,抚摸着蜷曲的阴毛。

  他用手捏着大腿内侧的嫩肉,然后拨开软绵绵的花唇,最后捏住那个微微突起的小肉粒,夹在两根手指间揉搓着。

  「不……不要捏那里……」女孩夹紧双腿扭动屁股。

  「不许乱动,把屁股再抬高一点!」宫下北斥责道。

  「不要啊,饶了我吧。」女孩发出快要哭泣的声音。

  宫下北解开腰间的皮带,一端卷在手上,用另一端抽打在女孩的屁股上。一声清脆的鞭响,雪白的屁股上被抽打出一道红色的印迹。

  「好痛啊……求求你……不要打我……」

  这个女孩在家里还没有被父母打过,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打屁股。其实宫下北打的并不算太痛,可是比起鞭打的痛苦,更让她痛苦的是,暴露屁股任由男人抽打的屈辱感。

  只要这个女孩稍有反抗,宫下北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她屁股,一直到她在鞭打下屈服,乖乖地抬高屁股,请求对方玩弄自己。

  雪白的屁股上被抽打出一道道红肿的条纹,刚刚发育成熟的花唇,被男人的手指拨开向外翻转,露出里面深红色的嫩肉。在那道可爱的肉缝上方,紧窄的菊花也完全显露出来。

  玩腻了女孩的花唇之后,宫下北的手指转向了另一处肉洞。

  「求求你……不要碰那里……」女孩惊慌地想转过身体,但是皮带立刻抽打在她的屁股上,不许她有任何反抗。

  宫下北用指甲轻轻地刮擦着她的菊肛,这种摩擦的搔痒感让女孩只能用力地扭动屁股,可是她不知道这种的动作会要引起男人更强的虐待欲望。

  宫下北拿起一根屁眼珠串,细长的外形像是一串联起来的黑球,他按住女孩的屁股,把屁眼珠串压入她充满皱褶的肛门里,黝黑发亮的屁眼珠串,完全埋到了根部。

  「呜呜呜……」在女孩的哭叫声中,宫下北按下遥控器开关,随着刺耳的马达转动声音,黑色的屁眼珠串开始在她肛门中,弯弯曲曲地动来动去。

  「啊……求求你……快停下……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女孩痛哭着猛烈摇头,秀发随之飞散。

  「是不是很舒服啊?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女孩,只要调教一下屁眼,很快就会老实了。」宫下北拔掉了她屁眼里的电动阳具。

  女孩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额头上流满了汗水,使得黑色长发黏结纠缠在一起,看起来真是既凄美又妖艳……

  吉冈错发现宫下北今天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暴戾,而且动作也过于粗野了。但他也不敢多看,毕竟客厅里还有三个女保镖站着呢,他微微垂下头,心里琢磨着自家老大究竟遇到什么事,以至于暴戾到这种程度。

  宫下北抱着女孩的屁股,用力撞击着,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痛快地射完精之后,喘息着说道:「来人啊,把她送出去。」

  听了这话,吉冈错急忙往旁边让了一步,随即,他就看到两对穿着黑西裤、踩着平底黑皮鞋的大长腿从面前经过,两个女保镖把那个女孩抬到屋子外面。

  「吉冈,」就在这时,吉冈错终于听到老大叫了自己的名字。

  「嗨!」微微躬下身子,吉冈错应道。

  「我能信任你吗?」宫下北的声音听着有些飘忽。

  「当然,」吉冈错一愣,随即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飞快的回答道。

  宫下北面色阴沉的站在榻榻米上,那个梳着短马尾辫的女保镖,正单腿跪在他身前,用嘴含住他的阴茎,清理着残留的精液。

  「宫下君,你吩咐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吉冈错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上前一步,没有称呼「赤本君」,而是用旧时习惯用的称呼说道,「哪怕是把这条命搭进去,我也一定为你办理妥当!」

  「我不需要你的命,」宫下北的嘴角抽了抽,说道,「只需要你全力做好这件事。」

  吉冈错没有接口,他用力一点头,微微躬下身子。

  「我要你安排一个杀手,准确的说,是愿意为你搭上性命的死士,」宫下北用阴冷的语气说道,「这样的人,你应该可以找到吧?」

  「可以,」吉冈错点头说道。

  「很好,」宫下北用下巴朝客厅右侧的橱柜点了点,说道,「让你安排的人,去把信封里的那些家伙干掉。」

  吉冈错快步走过去,将橱柜上放着的一个信封袋拿起来,抽出里面的东西,仔细看了看。

  宫下北用手抓住女保镖的马尾辫,把她漂亮的脸蛋按进自己胯下,把龟头顶入她的喉中,用力捅了几下:「水原,再含的深一些……」

  肿胀的龟头一直顶到她喉咙深处,那个名叫水原的女保镖,喉头像被噎住一样,难受得直想反胃。但是主人抓住她的马尾辫,不许她把肉棒吐出来,在她的嘴里狠狠地顶弄着。

  信封袋里装的是一份资料,上面附着照片,排在第一位的,是个圆脸的中年人,后面的资料显示,此人名叫国正武重。而在这人的后面,则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

  「明天上午,我希望警方能够在他家宅子里找到4具尸体,」宫下北从女保镖嘴里拔出肉棒,水原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闭上眼,回味着刚才的快感,漫不经心的说道,「必须是4具尸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吉冈错点头说道。

  信封里的资料上三个人,这显然是一家人,至于第4具尸体,当然就该是杀人者的了。

  「我要借国正武重的人头用一用!」宫下北叮嘱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七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做成这件事,记住,不要让我失望。」

  「嗨!」吉冈错用力一点头,转身就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国正武重,《朝日新闻》社的编辑委员,此前,这人在《朝日新闻》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中饱私囊是政治上的堕落》的文章,揭开了佐川急便案件的黑幕,将金丸信拉进了这桩丑闻里。

  去年岁末,也是这个人一直在充当急先锋,对自民党内竹下派揪住不放,大有不将其中内幕抖个干净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随着金丸信公开道歉,《朝日新闻》相关方面的报道少了许多,似乎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势。

  如果今晚没有见到水岛浩平的话,宫下北可不会往这里掺和,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坑水有多深,这可是直接导致自民党分裂,并结束几十年执政时代的大事件啊。

  但是,现在的宫下北转变了想法,他决定不再躲了,而是要全副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大事件里去,将这死气沉沉的日本政坛搅个天翻地覆。

  宫下北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所有人都瞧不起他,那他索性就玩个大的。

  有人觊觎他从赤本那里继承的私产,有人觊觎他自民党地下党产管理人的身份,还有人就是单纯的想要弄死他。

  呵呵,好吧。

  那么,咱们就来个彻底的了断!

  他准备赌上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杀出一条血路。

  要么,输光自己手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这条命。

  要么,就把金丸信打入十八层地狱!

  水岛浩平看上了那些色情场所的生意,想要通过威胁的手段从宫下北的手里夺过去,却不知道他的催逼,反而引发了宫下北杀机。

  宫下北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同时,也引爆了他的野心,他要将金丸信手中捂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权力,一股脑夺过来。

  他想取而代之,成为日本新一代黑金政治教父!

  吉冈错接受杀人指令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国正武重是什么人。

  他只知道宫下北大哥要这个人全家去死。

  那么,国正武重就必须全家死光光! 

(131~135)第一百三十一章:盘角曲四

  东大附属病院,赤本的无菌病房外。

  宫下北安静的站在透明的巨大玻璃窗前,通过明净的窗玻璃看着病房内沉沉睡着的赤本。

  「很强烈的求生欲望呢,」龟井静香双臂抱胸,站在宫下北的旁边,不无感慨的说了一句,「真是一个不愿服输的人啊。」

  话说完,他的目光偏侧,看到玻璃窗上映照出来的一张脸。那是宫下北此时的表情,阴鸷的仿佛能滴下水来一般。

  尽管脸上的表情欠佳,但实际上,宫下北此时的心情却是很不错的,因为身边的龟井静香做出了他预估中最好的反应。

  今天上午,随同他一块来探视赤本的,一共有36名众议院议员,这已经是龟井派系在自民党内的全部力量了。

  没错,日本所谓的民主政治,实际上就是金钱政治,一名政客有多大的发言权,就要看聚拢在他身边的议员有多少席。

  竹下登为什么在日本政坛中的地位那么高?很简单,就因为跟着他混饭吃的议员最多,超过100个席位,在额定的465个席位中,占据了将近四分之一。

  席位多,话语权就大,组阁的希望也大,对于那些想要拿到一官半职的议员来说,追随这样的老大才是最有前途的。

  那么,竹下登又凭什么让这么多议员聚拢在他身边呢?同样也很简单,因为他有钱,一个议员塞上几千万甚至是上亿日元的好处费,就没有收买不来的人。

  「龟井君真的不考虑一下合作的问题吗?」宫下北的唇角抽了抽,小声说道。

  「呵呵,赤本君,在政治的圈子里,你所提的这种合作是没有意义的,」龟井静香目光看着病房内昏睡的赤本原介,微笑道,「这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你有实力,即便不提合作的问题,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如果没有实力,即便是一家人,也免不了刀枪相向。所以……」

  「那么说起来,如果我能将某个大佬掀翻在地,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实力了呢?」宫下北语气飘忽的说道。

  「大佬?」龟井静香愕然。

  「对,大佬,比如说,金丸信总裁,」宫下北侧过身,看着龟井静香的侧脸,说道。

  龟井静香带来的那些议员,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他也不用担心这句话会被别人听到。

  「你?金丸信总裁?」龟井静香一愣,随即失笑道,「赤本君,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还是不要开得好,否则的话,只会被人认为是个轻浮的人呢。」

  「但在自民党内,的确有很多人希望看到金丸信的倒台,难道不是吗?」宫下北淡然一笑,说道,「从田中角荣开始,到竹下登、海部俊树,再到宫泽喜一,金丸信做主的时间也太久了,如今的自民党已经变成了一人党,别人都没了说话的机会,我就不信龟井君会没有什么想法。」

  龟井静香洒然一笑,说道:「我是个现实的人,不喜欢冒险,真正想挑战金丸信的人是细川那家伙,你倒是选择可以同他合作。」

  这番话里嘲讽的意味十足,很明显,他是在嘲笑宫下北不识时务,不自量力。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正准备去拜访细川先生呢。」宫下北不以为意的笑道。

  「那我就……」龟井静香呵呵一笑,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他的秘书面色严肃的快步走过来。

  「怎么啦?」龟井静香停下来,扭头皱眉看着自己的秘书,问道。

  秘书稍一迟疑,小声说道:「警察厅那边有消息,说今早4点左右,《朝日新闻》社的编辑委员国正武重……被人灭门。」

  「什么?!」龟井静香身子一颤,一张偏胖的脸上露出骇然的表情。

  秘书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又说道:「凶手在国正武重的住所纵火自焚,现场只留下四具焦尸,警察厅那边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

  龟井静香的身子在微微发颤,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忽而牙关紧咬,忽而喜色暗露。

  良久之后,他沉声对秘书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稍后我要召开记者会,对这件事公开表态。」

  「嗨!」秘书应了一声,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走了。

  「你真是个疯子!」等到秘书走远了,龟井静香朝宫下北身边挪了半步,几乎是紧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呵斥道,「知不知道,国正武重已经递交了竞选申请,下个月的众议院换届选举中,他就要参加议员选举了!」

  根本没问这件事可能是谁做的,龟井直接就认定是宫下北安排人做的。

  「我可能是疯了吧,」宫下北耸耸肩,笑道,「不过,你即便告诉别人这件事是我做的,恐怕也没有谁会相信吧?毕竟我和金丸信没有任何的利益关联……

  哦,等等,不能说没有关联,或许,我就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呢。」

  「真是个混蛋!」龟井静香聪明得很,他当然知道那个「某些人」指的是谁。

  这段时间,他与宫下北之间的矛盾几乎是所有圈内人都知道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又突然和好了,他这个将赤本父子斥为守财狗的家伙,竟然还专程带着一波议员来医院探望赤本原介。

  偏偏这个时候,国正武重被人干掉了。如果宫下北买凶杀人的事实被揭穿,那么不用问,他龟井静香就是跳到东京湾里都洗不清自己的嫌疑了。

  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龟井静香才第一时间让秘书去安排记者会,他不是打算揭穿宫下北,更不是为了澄清什么,而是准备向金丸信发难,这不仅是洗清嫌疑的最佳选择,也是抢占政治制高点的最佳选择。

  国正武重被人灭门,谁的嫌疑最大?就像宫下北所说的,别人肯定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因为无论怎么看,他跟这件事都不可能扯上关系。

  嫌疑最大的人,无疑就是金丸信,尽管有头脑的人,都会察觉到这件事里有问题,毕竟金丸信这种老狐狸不会如此的失智。

  但这世上有头脑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国正武重的死就是金丸信搞出来的,而普通民众的想法就是所谓的民意,所以,金丸信在这件事上是洗不干净自己的,哪怕警方真的将宫下北揪出来,普通民众也会认为这是阴谋。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金丸信就必须出来做个交代了——他的政治生命结束了!

  尽管被宫下北算计了一把,可龟井静香并不生气,相反,他现在很兴奋,就像前者所说的,现在自民党内对金丸信不满的人太多了,这其中就包括他龟井静香。

  站在政治这种立场上,原本就是不存在什么仇家的,大家都是为了利益在拼搏,只要有利,吃屎都可以。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骂了宫下北一句,龟井静香转口问道。

  「怎么,你准备与我合作啦?」宫下北微笑道。

  「你他妈的混蛋!」龟井静香又是一句痛骂,说道,「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兴趣嘲讽吗?!」

  「那你来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听你的,」宫下北失笑道。

  「在这个该死的国家,干什么都需要钱,」龟井静香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所以,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筹措资金,告诉我,你能拿多少钱出来?!」

  「你需要多少?只要不是上千亿,我两天内就能筹集到,」宫下北语气平静的说道。

  龟井静香被他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想到宫下北能拿这么多钱出来。

  「我的背后有四家银行支持我,」宫下北没有隐瞒,很坦率的说道,「之前能够顺利截住你的政治献金来源,就是凭借着这个力量。」

  龟井静香的瞳仁缩了缩,脸上兴奋地神色更加明显了。

  「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他搓着双手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多准备一些折扣金融债券,要长信银行或是债券信用银行的,一千万面值,尽可能多准备一些。」

  「没问题,」宫下北点头说道。

  所谓折扣金融债券,最初是由债券信用银行发行的,属于不记名债券,这东西在买家购买的时候,银行就会扣除掉应付的利息,等债券到期,任何人只要拿着债券过去,就能按照面值全额兑付。正因为这种特性,使得这种债券成为了行贿的最佳利器,可谓是政治圈子里人人都爱的一种玩意。

  「稍后,我会安排人给你消息,」龟井静香继续说道,「你按照我给你的人选和金额,将债券送过去,不要多问,不要多说,放下东西就走,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您放心好了,我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宫下北微笑道。

  「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把天都捅了一个窟窿知道吗?」龟井静香伸手去摸口袋,嘴里还说道。

  宫下北抢先一步掏出香烟,递给他,又替他把烟点燃,这才微笑道:「但也为很多人创造了一个机会,不是吗?」

  「仅靠这样,并不能扳倒金丸信的,」龟井静香吸着烟,眼睛眯成一条线,「警察厅需要更多的证据。」

  「一定会有的」宫下北言简意赅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落子星关

  国正武重灭门事件随着《朝日新闻》报社的披露,在整个日本引发了轩然大波。

  一名记者,就因为揭露一个政坛大佬的黑幕,居然被人灭了满门!这在标榜民主的日本,简直是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

  最初的几个小时里,并没有人将抨击的焦点对准金丸信,但是就在上午10点钟,自民党内以龟井静香为首的43名众议员议员,召开了公开记者会,率先将攻讦的苗头对准了金丸信。

  尽管他们没有直指这件事与金丸信有关,却在字里行间都暗示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与此同时,龟井静香在发布会上提出了十二条政治改革主张,并宣布如果自民党不能接受这些改革条款的话,他将脱离自民党另组新党。

  随着龟井静香的公开表态,一幕幕大戏开始上演。

  稍晚些时候,曾经担任自民党副干事长,并与去年退出自民党,组建了日本新党的细川护熙在熊本县召开新闻发布会,他穿着一身丧服出席发布会,首先将凶手的嫌疑砸在金丸信的身上,同时要求警方调查金丸信。

  下午三点钟,前任大藏大臣、自民党竹下派骨干羽田孜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提出要求金丸信辞去国会议员,接受检方的调查,同时隔空喊话首相宫泽喜一,要求他正面推动政党政治改革。

  整整一天,日本各在野党派纷纷跳出来表态,不仅大肆抨击自民党,同时要求发起对宫泽喜一首相的不信任投票,而伴随着政界人物轮番登场的表演,更大的风暴也在民众层面上酝酿。

  《朝日新闻》社宣布将组织由「正义人事」参加的示威请愿活动,并号召东京市民广泛参与。

  当天入夜,金丸信在东京的两处住所遭到人群围攻,其中一栋宅子险些被人点燃了。

  ……

  细雨如丝,清风微寒,四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行驶在赤坂的街道上。

  第二辆车上,宫下北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眼,扭头朝街道边那栋唐式的建筑看了一眼。

  建筑的院落门外,青色的墙体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有两束对称的麦穗,麦穗中间是一个类似M的图形。

  但凡是日本人,都认识这个标志,这是稻川会的会标,而会标上方那道醒目的红杠,则表示这里是稻川会大佬的住所。

  没错,住在这里的人是稻川会的总裁,他就是稻川圣城。

  现任稻川会三代会长稻川裕纮,是他的亲生儿子。

  宫下北是很敬佩稻川圣城这个人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他长寿这一点。

  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能活了,他是稻川会的创始人,地地道道的一代目,居然熬死了二代目会长石井隆匡。现在,三代目会长,他的亲生儿子也快被他熬死了。

  其实,在宫下北看来,一个人如果活的太久了也算不上上天的眷顾,反倒更像是一种惩罚,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只留下自己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那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一种享受。

  所以,人在该死的时候就得死,活着不过是一种负累。

  梁家训在车外撑起了伞,又替他拉开车门,宫下北从车里钻出去,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这才迈步朝庭院门口走去。

  今天之所以来见稻川圣城,宫下北是希望能够从老头这里拿到一样东西——稻川会通过佐川急便会社总经理渡边广康,向金丸信提供巨额贿赂的证据。

  前世的时候,金丸信就是为这件事下台的,但他交代的问题太少,宫下北就没打算让这老东西安享晚年,他要让对方在监狱里渡过后续的几年,当然,他身边那些家伙也必须全进去蹲大牢。

  这无关于仇恨,而是为了斩草除根。

  庭院门前有守卫,庭院里也有很多,不过,这些人没有拦着宫下北,而是直接放他通行。毕竟在来之前,他已经给稻川圣城打过电话了。

  有了四行九团的合作,现在宫下北要见几家暴力团的首脑并不是难事,这也是他对此行抱有信心的最主要原因。

  当然,如果不是金丸信现在有变落水狗的趋势,即便有合作在先,宫下北也不太可能达成目的,但是现在嘛,一切都要另说了。

  穿过庭院内狭窄的碎石小径,宫下北直接来到那栋唐楼前的回廊处。

  一个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的老人站在回廊上,微微鞠躬说道:「赤本君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宫下北给对方行了个九十度的深躬,恭恭敬敬的问候道:「稻川会长,打扰了。」

  别误会,这老头可不是稻川圣城,而是他儿子稻川裕纮。

  「请进来吧,父亲大人在等你,」稻川裕纮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在回廊上换了鞋子,宫下北跟在老头身后进了唐楼。

  穿过不足一米长的玄关,才进入客厅,宫下北就看到客厅中央的榻榻米上,跪坐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这老头真是太老了,那一脸的老人斑都快长满了,偏偏一双眼睛却是那么的有神。

  「稻川总裁,我是赤本良一,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就在玄关口处,宫下北鞠躬行礼,说道。

  稻川圣城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随即扭过头,目光落在身前的矮桌上。

  就在那张矮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账册。

  「父亲大人最近闹了些小病,说话有些艰难,赤本先生不要见怪。」稻川裕纮在一旁解释道。

  「你需要的东西,父亲已经准备好了,」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赤本先生应该知道,这种事是不合规矩的。」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你怎么做,稻川会都不想沾惹到麻烦。渡边广康是渡边广康,稻川会是稻川会。」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宫下北再次鞠躬行礼,说道,「只要渡边广康愿意开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样最好,」稻川裕纮微笑道,「我相信渡边知道该怎么说的。」

  话说完,他走到矮桌前,将那本账册取在手里,回来交给宫下北,说道:「如果这件事能办成的话,赤本先生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稻川会愿竭尽所能助你完成心愿。」

  这就是一种有限的表态了,前提是宫下北能扳倒金丸信,同时在政治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到那时候,稻川会就会追随他,替他办事。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话,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了,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反正稻川圣城没开口,任何承诺都是空白支票。

  一进一出,前后不到五分钟,宫下北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别看就是一本账簿,这玩意即便是警视厅想拿到,也压根不可能——这就是大势,大势面前,人人都得低头。

  从稻川圣城的住所出来,宫下北上了车,这一次,梁家训没问他要去哪儿,而是直接告诉司机去世田谷区向天神桥2丁目。

  将近一个小时后,就在天色渐渐放暗的时候,车队停在了向天神桥2丁目山大电器的一处仓库门前。

  这栋仓库已经被废弃了,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不过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是身有残疾的河内善。

  看到宫下北从车上下来,河内善一言不发,只是微微躬身行礼,紧接着便转身走进仓库。

  宫下北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仓库,一直走到一处通往地下的阶梯前。

  通往地下的阶梯是铁制的,阶梯的梯面上有防滑的螺纹,踩上去咚咚作响。

  宫下北顺着阶梯走下去,下面就是一道幽长的走廊,走廊尽头处是一扇铁门。

  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女人,应该都是河内善训练出来的杀手。

  河内善走过去,将铁门打开,显现出里面一个空间很宽敞的地下仓库,这里原来应该是专门存放某种化学品的,空气中的气味有些呛鼻子。

  仓库里,一共有六个人,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运动衣的女人,一个被捆在铁椅子上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人显然遭受过毒打,整个人鼻青脸肿的。而在仓库右侧的角落里,还捆着三个女人,一个中年妇人,两个容貌清秀且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这个中年人名叫小针历二,福岛交通公司会长,而那三个女人,则分别是他的妻子以及两个正在上高中的双胞胎女儿。

  宫下北之所以让河内善派人,把这一家人全都绑来,是因为小针历二与金丸信关系密切。

  前世的记忆告诉宫下北,长期以来,小针历二都在替金丸信购买日本债券信用银行的折扣金融债券,换句话说,这家伙实际上就是金丸信的财务主管。

  「怎么样,我需要知道的东西,他都说了吗?」走到浑身血迹的小针历二面前,宫下北低头看了看他,问道。

  「没有,这家伙嘴硬得很,」河内善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针历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吗?」宫下北没理他,而是抬头去看河内善,同时冷笑道,「因为你没用对方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小目高挂

  「来,把那两个女孩弄过来,」宫下北没有理会河内善的反应,他走到左侧的墙壁边上,将放在那里的一张桌子直接拖过来,把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这才指了指被捆在角落里的女人,说道。

  「你想干什么!?」小针历二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在椅子上挣扎着,大声道。

  「请你看场戏,」宫下北冷笑着说道,「你的两个女儿还在上高中,应该还是处女吧?」

  「你这个混蛋!你敢碰她们,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小针历二目眦欲裂的怒吼道。

  可惜,这里没人理睬他。那两个黑衣女子按照宫下北的吩咐,将一对双胞胎姐妹提过来,让她们面朝下趴在桌子上。

  两个女孩的手和脚都被绳索绑住,身体又被那两个黑衣女子控制住,除了不停地哭叫和哀求,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宫下北走过去,伸手揪住两个女孩的头发,将她们垂着的头提起来,看了看她们苍白的小脸,笑道:「你的两个女儿都很漂亮呢,在学校里应该是校花吧?」

  「你别碰她们,别碰她们……你这个混蛋!畜生!」小针历二歇斯底里般的叫喊着。那个被捆着的中年妇人,也呜咽着朝这边爬动,她整个人蜷在地上,

一拱一拱的,就像个大虫子。

  宫下北绕到桌后,用两根手指勾住一个女孩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褪到膝盖处。

  女孩的双腿被两个黑衣女子抬起来,弯曲着向两边分开着,露出阴部稀疏的黑毛,粉嫩的花唇。

  宫下北嘴里啧啧有声的赞叹道:「阴唇看上去颜色很新鲜呢,好象确实没被男人搞过,应该还是个处女吧」

  「你别碰她们,我给你钱,所有的钱都给你……」小针历二的咆哮变成了哀求。

  宫下北没有理睬他,用手指轻轻抚摩着女孩的阴唇,这使得女孩的挣扎更加剧烈了。他解开自己的裤带,用自己勃起的阴茎顶在女孩的阴道口上。

  女孩子哭喊着,身体颤抖起来,粗大的龟头已经挤进她的两片阴唇之间。紧窄的阴道口显然无法承受这么粗大的肉棒,她的双腿用力向中间并拢,阴唇的肌肉也开始收缩,抗拒着龟头的入侵。

  「我给你们要的东西,我给你们,快住手啊,你这个混蛋!」小针历二终于崩溃了,他哭嚎着说道「我把你们要的东西交出来,你别碰她们!」

  宫下北冷冷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手指拨开两片阴唇,龟头在阴道口来回摩擦着。

  「在上马……上马五丁目,」小针历二语速飞快的说道,「5-2-11,那里是我的秘密宅邸,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那里,在那里的书房暗格里,相信我,相信我!」

  宫下北的动作顿住,他抬头看了看小针历二,缓缓后退一步,冷漠的说道:「去把东西拿回来。」

  「嗨!」河内善微一躬身,转身离开。

  等到河内善的脚步声走远,宫下北走到小针历二的面前,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跟我耍滑头,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小针历二哭的鼻子眼泪到处都是,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你们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吗?完啦,全都完啦,你们会死的,我也会死的,我一家人都会死的。」

  「你是说金丸信吗?」宫下北冷笑道,「真是愚蠢,他现在还有资格让我去死吗?那狗东西已经自身难保了。不过,对你来说,如果不能做出正确选择的话,倒是的确死路难逃了。」

  「正确的选择?」小针历二有些茫然的问道。

  「没错,正确的选择,」宫下北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先委屈你们待在这里,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去自首,你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就能为自己的家人挣到一条活路。」

  「你最多只需要去做几年的牢,我可以按照你坐牢的刑期给你补偿,1年1亿日元怎么样?等你出狱之后,仍旧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小针历二的眼珠动了动,整个人似乎活泛了许多,他舔舔嘴唇,仰脸看着宫下北,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宫下北嗤笑一声,朝站在身侧的两个黑衣女子,做了一个手势。

  其中一个黑衣女子走过来,跪在宫下北面前,张开嘴含住高高翘起的阴茎,服侍着自己的主人。

  另外一个黑衣女子,将锁住小针历二的链子打开,又过去将桌上的两个女孩松开,最后将那个中年妇人也放开,这才重新退到一边。

  「你可能还不认识我,」等到一家人搂在一起哭泣的时候,宫下北才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赤本良一。」

  「你就是赤本良一?!」小针历二显然听过这个名字,他惊讶的说道,「接替赤本原介的那个赤本良一?」

  「没错,」宫下北点点头,心中明白,自己的事情果然金丸信也在关注着,否则的话,小针历二也不可能听过自己的名字。

  「既然你是赤本良一,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金丸信是什么样的人吗?」小针历二愤怒的说道。

  「当然知道,」宫下北笑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准备这么做,而且必须这么做,难道我应该待在家里,等着他来拿走我的一切吗?」

  「什么叫你的一切?」小针历二说道,「你从赤本原介那里得到的一切,都是属于金丸信的,如果不是他的话,赤本原介哪能享受到30多年的风光?!」

  「这只是你的想法罢了,」宫下北吃吃笑道,「我可不是这么想的。不管这一切最初属于谁,现在,它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也只能属于我。」

  「国正武重是你杀的?!」小针历二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

  宫下北没有开口,他扭过头去,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方。

  「我明白了,」小针历二点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我都明白了,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一旦这件事失败了,你将要面对什么吗?」

  宫下北没有再理他,用手按住黑衣女子的脑袋,闭上眼享受着她的口交侍奉。

  那个女人用唇舌柔柔地包裹住阴茎,舌尖在龟头上轻轻划过,带来令人舒爽的触感。红色的唇瓣突然紧紧裹住了茎杆,一股强劲的吸力传来,销魂的感觉直入宫下北的脑际。

  宫下北吸了口气,睁开双眼,发现她正用小嘴卖力吸吮着,阴茎在她温润的口腔中迅速膨胀起来。不知道她吸吮了多久,终于,阴茎在她嘴里颤抖起来,快

要射精了。

  黑衣女子松开唇舌,想要吐出嘴里的阴茎,但是宫下北却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坚决地把她的俏脸固定住。这个女人立刻领悟了主人的想法,她停止了挣扎,闭

上眼伏在主人的胯下,轻柔地吸吮着嘴里的肉棒,直到主人在自己嘴里喷射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河内善带着人赶了回来。小针历二没有撒谎,宫下北需要的东西果然被带了回来。

  这是一本私账,是过去几年中,小针历二背着金丸信记录下来的。兑换了多少不记名折扣金融债券,什么时候兑换的,钱走的什么账户,每一笔都很清楚,这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只是没想到最后落到了宫下北的手里。

  带着得来的两份证据,两本账簿,宫下北重新上车,直奔下一个地点——今天他忙碌的很,估计暂时不会有停脚的机会。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四辆黑色的轿车在公路上缓缓的行驶,去往了目黑区的方向,最后,停在了葛原神社外的停车场里。

  没有让梁家训跟随,宫下北一个人下了车,径直走进葛原神社的正门,由一个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知客僧带领着,去了神殿后的一处厢房。

  厢房内亮着灯,宫下北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房内的榻榻米上,跪坐着三个人。

  三个人中,一个是满头银发但面色红润的老头,剩余两个则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宫下北走过去,一语不发地把两个账簿放在三人面前的矮桌上。

  「请坐吧,」老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两本账簿,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说道。

  「不敢,」宫下北垂头行礼,不仅没有过去坐下,反倒退后两步,闪到了房门边上。

  随后一段时间,厢房里陷入了安静,只有翻动账册的刷刷声,而且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约莫十几分钟后,老头拍拍手,一个手里拿着相机的年轻人从侧门闪进来,开始逐页的给两本账册拍照。

  忙碌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年轻人抱着相机退出去,老头看了宫下北一眼,说道:「拿走吧。」

  「嗨!」宫下北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将两本账簿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你从来都没见过我们,对不对?」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头右侧那个浓眉大眼,皮肤有些油腻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道。

  「当然,我从没来过这里!」宫下北停住脚步,转身再次行礼,应道。

  带着账簿从葛原神社里出来,被外面的细雨一淋,宫下北只感觉有了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他抬起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空,任由细密的雨水打在脸上——他感觉这样很舒服,清凉的雨水能让他感觉到头脑的清醒。

  只有一个龟井静香终归还是不够保险,政客都是一些不要脸的臭货,谁要是敢相信他们的节操,那才真是离死不远了。

  宫下北没兴趣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也不想像个避孕套一样,被人用过了就丢的远远地,所以,他必须给自己多安排两条退路,免得将来悔之不及。

  重新回到车上,宫下北将两本账簿交给梁家训,先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轻声说道:「安排人,把这个交给高桥武生,记住,一定要交到他的手里。」

  高桥武生,东京地方检察厅次席检察官,据说是个刚正不阿的家伙——据说!

第一百三十四章:清理门户

  叶山智京的那处园林商店外,宫下北的车停在路边上的时候,细雨还在蒙蒙的下个不停。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摸索着口袋掏出香烟,借着梁家训送上来的打火机将香烟点燃,深吸一口,说道:「一切都该结束啦,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叶山君是不是死得有些冤枉啊?」

  梁家训无话可说,默然无声的偏过头去。叶山智京当初试图用他的死,向宫下北证明他手下的几个人是可以信任的。但现如今,事实告诉所有人,那些家伙辜负了他的信任,所以,他的死成了一个可笑的悲剧。

  「等会河内君来了之后,让他直接把人都带进去,」香烟抽了半支就被丢掉,宫下北看了一眼商店门口的方向,无声的笑了笑,随口叮嘱一句,迈步朝前方走去。

  与之前来的那次不同,今晚,亮着灯光的商店内站了六七个黑衣女人。她们如同塑像一般站在店铺的角落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宫下北一路到了二楼的客厅里。

  此时,二楼的客厅内也有六七个人,其中四个都是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女人。而剩余三个,则被屋顶垂下来的铁链悬挂着——是真的悬挂着,他们双手的手腕被铁链绑住,只有足尖能够勉强点到地面。

  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老熟人了,立川千惠美和圣田大吾,至于最后那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则是古田静,这是宫下北第一次见到他。

  三个人外表都颇为狼狈,应该是挨了顿打,不过伤势并不严重。他们的嘴巴都被胶条封着,看到宫下北走进来的时候,只能发出呜呜的咽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施施然走进客厅,宫下北径直走到立川千惠美的面前,一名守在门边的黑衣女子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他的身后。

  「让她开口说话」宫下北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面前的立川千惠美,说道。

  黑衣女子伸手将立川千惠美嘴上的胶条撕下去,在她张开嘴试图喊叫的一瞬间,一拳打在她小腹上。

  立川被打的闷哼一声,腰身一下佝偻起来。

  「不要打人,太粗野了,」宫下北伸手握住黑衣女子的手腕,示意她退到一边,这才微微仰头看着立川,笑道,「咱们的千惠美小姐,可是歌舞一番街鼎鼎有名的嬢王呢,打伤了多不好?」

  「你想怎么样?」立川千惠美缓过一点气来,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宫下北,问道。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把你该得的那一份给你啊,」宫下北将架着的那条腿稍稍抬起来,用鞋尖蹭着她的小腿外侧,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把你该得的那一份拿回去吗?」

  立川千惠美应该是在家里被抓回来的,身上穿的还是一袭粉色的丝质睡衣,这睡衣的下摆有点短,刚刚遮住臀稍,因为被吊着手臂的关系,睡衣的下摆被扯上去,露出两条修长大腿间黑色的底裤。

  「难道不是吗?!」立川千惠美显然知道自己今天难以幸免了,胆气也彻底放开了,她怒视着宫下北,厉声道,「我从20岁就开始出来替赤本先生卖命,陪

  那些丑陋的老家伙们喝,陪他们睡,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没有尊严,没有自我,什么都没有!」

  「赤本先生答应过我们的,等他死的那一天,就会还我们自由,会给我们安排一个妥帖的出路。可是现在呢?他人快死了,却又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他食言了!」

  「我给过你们选择的机会,」宫下北耸耸肩,说道,「你们想要自由,我也给你们机会。」

  「哈,一无所有之后的自由吗?」立川千惠美冷笑道,「你告诉我,我们今天拥有的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做过什么?你付出过什么?凭什么你可以不劳而获?凭什么你可以把我们手里的一切都拿走?!这不公平!」

  「你想要公平?」宫下北笑了笑,说道,「那你想没想过,当年父亲将你从孤儿院带走的时候,对于孤儿院的其他人来说,是否公平?」

  「我宁可他没有选中我!」立川千惠美厉声喝道。

  「是啊,如果他没有选中你该多好?」宫下北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不过现实是,他的确选中了你,这就是你的命运。可是对我来说,他同样是选中了我,这也是我的命运,从这一点上说,我们都没有什么选择。」

  立川千惠美愣了一下,随即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别假惺惺的,我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了思想准备,不过我不后悔,成王败寇而已……」

  挣扎着扭头朝旁边看了看,看到了被吊在一边的圣田大吾,她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想好了,如果没办法摆脱这种被人操控的命运,那我们宁可去死。」

  宫下北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圣田大吾的面前,伸手揭开他嘴上的胶条,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嘿,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尽管脸色惨白,可圣田大吾还是一脸谄笑的说道,「我儿子明年就要上大学了,我觉得他能考上早稻田。」

  这幅谄笑与宫下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别无二致。

  宫下北又走到古田静的面前,同样伸手揭去他嘴上的胶条,问道:「你呢,古田君?」

  「神经病,」古田静瞟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有儿子。」

  宫下北失笑,他摇摇头,走回到椅子前面,重新坐下去,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河内善带着几个人涌进来,将四个不停挣动的麻袋丢在地上。

  宫下北扭过头,目光在几个不停挣扎的麻袋上看了一眼,说道:「把水岛先生放出来。」

  河内善也不说话,他蹲下身子,将身边一个麻袋的封口解开,把里面的人放了出来,正是水岛浩平。

  「呵呵,水岛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宫下北将椅子挪了挪,坐到嘴巴内封住的水岛浩平面前,笑着说道。

  「呜呜……」枯瘦如柴的水岛浩平脸色煞白,他扭动着身躯,嘴里呜咽个不停。

  「你是想说话吗?」宫下北弯下腰,凑到他的面前,问道。

  「恩恩……」水岛浩平连连点头。

  「可惜我不想听,」宫下北说道,「这两天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你想要拿走我的产业,我有些舍不得。可是如果不给你的话,我又担心你找我麻烦,我该怎么办呢?」

  水岛浩平呜咽着,整个身子使劲往宫下北身前拱,凑近了之后,就用脑门在他的裤腿上使劲的蹭,这是哀求的表现。

  「我想啊想,想了好久,」宫下北低头看着他,对他满眼哀求的目光视若不见,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哈哈,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我决定把你弄死,连

带着,把这些叛徒都一块弄死,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一抬脚,才在水岛浩平的头上,将他的脸踩得紧贴在地上,宫下北微笑着问道。

  「呜……」水岛浩平使劲在地上挣扎着,却没法挣脱。

  「他在说什么?」宫下北扭过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一个黑衣女子,随口问道。

  「主人,他说好。」黑衣女子冷冰冰的说道。

  「哦?」宫下北没想到这个妞竟然挺有幽默感,他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河内君」笑过之后,他就那么踩着水岛浩平的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背叛者必须死,这是组织的规矩。」

  河内善也不说话,他扭头朝门口的一个黑衣女子使个眼色,后者转身走出门去,很快外面那六七个黑衣女人走进屋里,她们手里全都拿着砍刀和金属球棍。

  宫下北没有半点的怜悯,转过身看着三个被吊起来的家伙,说道:「送他们上路吧。」

  三个人,包括立川千惠美在内,从被放下来,到被装进麻袋,就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圣田大吾的谄笑都始终在他脸上挂着。

  看着三个人被装进麻袋,房间里一个个黑衣女子或持刀,或持棍的围上去,寒光闪动间,刀刃及肉、棍棒加身的声音充斥着耳鼓,房间里顿时惨叫声不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殷红的鲜血如同水汪一般在麻袋下方汇聚,又如同溪流一般四处蔓延,浓重血腥气充斥着鼻腔,宫下北不仅没有半点恶心的感觉,反

  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

  这种突然出现的亢奋情绪很强烈,他忍不住想要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一脚将早已尿湿裤子的水岛浩平踹到一边。

  宫下北一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一边朝身边正在砍人的一个黑衣女人说道:「你过来!」

  那个脸上溅满了血点的黑衣女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走到那把椅子的后面,利索地脱掉自己的裤子。

  她双手扶着椅背弯下腰去,双膝并紧,臀部向后挺起,浑圆的屁股又耸又翘,臀肉丰满白腻,悬在空中摇晃着,诱惑着主人从后面侵犯自己。

  宫下北站在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后,手摸到她的屁股上,手指顺着她的臀沟向下滑去。翘臀的曲线非常完美,宫下北的手渐渐向下移,一直摸到她柔软的花芯上。她的身体顿时像触电一样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臀沟间的手指。

  那根手指顶在她的阴道口,将两片柔软的花唇微微翻开,在她的花唇间来回滑动着。女人雪白的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主动地扭起屁股,任由主人玩弄自己的身体。

  宫下北朝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涂抹在昂扬挺立的肉棒前端,然后用力顶入女人的淫穴里。浑圆的臀肉被顶的凹陷下去,龟头撑开两瓣粉色的花唇,在她紧窄的花径里越插越深,一直顶到阴道最深处。

  宫下北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他双手紧紧抓住女人的纤腰,几乎像强暴一样奸淫着这个女人,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你们继续做事吧。」

  片刻后,那些黑衣女人继续进行杀戮的工作,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屋子里再次响起。三个麻袋都被剁成了破布片,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尸体。

  在被剁烂的皮肉下,脏器随着鲜血溢出来,一种古怪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宫下北嗅着令人亢奋的血腥味,浑身血脉贲张勃发,心头奔腾着杀戮的欲望,他低吼一声在身下女人的屁股上,连续抽打了几巴掌。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大腿和臀部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打起屁股来手感非常好。

  宫下北如同打桩一般,奋力挺动着屁股,在女人灼热紧涩的阴道里来回抽送着,似乎只有肉体的摩擦,才能给他带来片刻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下北激灵灵打个冷颤,陡然间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死死掐住女人的腰肢,腹部紧紧顶在她的屁股上,将白浊的精液全部喷射进女人的阴道里。

  宫下北喘息着松开手,缓缓退后一步,那个女人雪白的屁股已经被他打的发红,柔嫩的阴唇艳肉被他干得红肿,向外鼓起,露出里面红色的腔肉。

   第一百三十五章:劫尽棋亡

  扶着椅子的女人,等到主人射完精之后,迅速转过身。她蹲下身子,用嘴含住那根粘满精液和自己淫液的肉棒,帮主人清理干净。

  她先帮主人提上裤子,扎好腰带,这才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裤子。整个过程中,这个黑衣女子都一语不发,清秀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就如同机器人一般。

  就在黑衣女子替他整理裤子的时候,宫下北伸手指指地上的水岛浩平,还有他旁边那三个兀自挣动不休的麻袋,说道:「把水岛浩平,还有他全家老小……」

  他用手指在几个麻袋上指了一下,最后,又抬起另一只手,朝那几个血肉模糊的袋子指指。补充道:「还有那几个叛徒,都送到地下室里去。叶山那蠢货死的有点冤啊,我给他送几个祭品过去,省得他寂寞。」

  河内善旁观了适才发生的一切,包括宫下北奸淫他手下的女杀手。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相反,他的眼睛还闪着兴奋地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在宫下北的身上看到赤本的影子,他的觉得,这才是「主人」真正应该有的样子。

  河内善微微鞠了一个躬,将目光转向那些围在血泊边上的黑衣女子。那些女人立马领悟了他的意思,她们默契地各自分工,开始清理地上的血污和尸体。

  宫下北看着几个女人忙碌了一会儿,突然摸摸鼻子,转身朝楼下走去,嘴里还说道:「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嗨!」河内善追在他的身后,应声道。

  从楼上下来,宫下北走进那个令他记忆犹新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似乎没有半点的变动,当初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是那个铁门被一堆纸箱遮挡起来了。

  随意找了个箱子坐下,宫下北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地面,他不太理解自己刚才的那种状态,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嗜血状态,类似于神经病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尽管重生以来心怀怨愤,总想着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想要给自己搏一个人上人的地位,但宫下北却从没想过要做个嗜血的人,毕竟嗜血与凶狠是两码事。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那种目的和方向,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或许,这就是追逐权力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苦思无果,宫下北只能这么在心里安慰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这种安慰只是自欺欺人,在心底最深处,他很清楚自己出现这种状态的原因是什么,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赤本,从现在看,在保住赤本留给他的地位和财产的同时,他也不自觉的继承了赤本的性情。

  仔细想想,或许那个躺在病床上,连句话都有些困难的老家伙,之所以只是把遗产直接留给他,而没有对他耳提面命,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老家伙什么都明白。

  赤本知道宫下北要想保住他所留下的一切,只能一步步向他转化,最终,变成一个彻头彻脑的「二代目」赤本原介。

  从楼上下来的黑衣女子们打开了那道被烧得焦黑的铁门,几乎被剁碎的三具尸体,连同水岛浩平以及他的家人,都被一股脑丢进去。

  在那些女人朝密室里倾倒汽油的时候,水岛浩平哭喊挣扎的就像是个疯子,不,他或许是真的疯了。

  当密室内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河内善送来了一份并不算丰盛的夜宵,可是此时的宫下北已经没有了食欲,主要是弥漫在地下室里的那股烤肉味,令他感觉恶心。

  从园林商店里出来,宫下北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上了河内善的那辆丰田,在车子发动起来的那一刻,他隔着车窗看向商店的入口,说道:「找人把这地方拆了吧,我不喜欢这里。」

  「嗨!」河内善应声道。

  「那三个家伙经营的生意,需要有人接手,」宫下北将自己藏进有些硬的椅背里,一只手揉搓着额头,说道,「你有人选推荐吗?」

  「没有,」河内善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宫下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您想去哪儿,主人?」车队在深夜的东京街道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河内善终于忍不住问道。

  「随便吧,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宫下北已经有些瞌睡了,他慵懒的摆摆手,说道。

  随便这种要求是最难满足的,河内善有心多问两句,可是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终归没敢再多说话。

  现如今,他已经从宫下北的身上看到了老赤本的影子,因此,他对这个新主人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当宫下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坐在车里,只是身上多了一件薄绒毯子。

  河内善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四个车门全开着,外面竟然是个很宽敞的车库。

  看了看表,竟然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宫下北抹了一把脸,撩开盖在身上的薄绒毯子,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腰身,这才低头从车里钻出去。

  钻出车外,宫下北才赫然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车库,而是一个布置有些简陋的道场,河内善就站在车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黑色的剑道服。

  看到宫下北从车上下来,河内善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说道:「主人。」

  随着他躬身行礼,道场两侧跪坐着的,两排黑衣人齐刷刷的把身子伏下去。

  宫下北看了一眼,只见道场两侧跪着不少人。

  左侧应该都是男人,数一数,有12个。

  右侧和正对面则是女人,粗略数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

  很明显,这些人应该都是河内善培养出来的杀手死士,不过,人数与他之前上报的压根对不上。

  不过,宫下北没打算追究什么,他也明白,河内善将他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了解真正的家底。

  但是,宫下北现在对搞暗杀部队不感兴趣,从这次的事件就能看出。在日本,对政客名流采用刺杀手段,是非常不理智的,会带来全社会的疯狂反扑。

有任何好感,但是他不能否认一点,那便是这些人都很……怎么说呢,如果能够获得他们忠心的话,这些人无疑都是最好的帮手。

  可惜的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赤本对他们的压制太狠了些,让这些人都疲乏了,也麻木了,因此,赤本一旦不在了,这些人的反弹也是非常强烈的。

  就像立川千惠美那三个家伙,宫下北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他们,所以,只能送他们下去见叶山了,至于河内善与宫原阳平……看看再说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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