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动乱本纪】(1-10)
作者:墨白喵2022/4/5转发于:SIS001
维纳斯动乱本纪——娜依1
「打仗是不好的。」
当娜依想去参加男孩子们的打仗游戏时,父亲用严厉的口气责备了她。
娜依的父亲是村里的男人,一个普通的农民,娜依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家种田,无忧无虑地生活。直到有一天,领主一纸征召令下来把父亲拉去当兵。
两年后,战事平息,满身疲惫的父亲拖着娜依既恐惧又陌生的伤残身躯,和沾了血的盔甲武器回来,继续无所事事地种田。
「打仗,除了让我变成现在这鬼模样,也让别人变成这鬼模样,还有什么用处呢。老爷们爱打仗就自己去打吧,我就种着我这一亩三分田……」
各少了件胳膊、大腿和眼睛的父亲连耙子都抓不稳,怪叫着往后栽下去了,被两年里长高了不少的小娜依连忙搀扶住才站好。
父亲当兵的这段时间田地是娜依在料理,父亲回来后娜依也得像料理田地一样照顾父亲,生活又艰难了几分。
身体残疾,身患疾病的父亲回来后意志就十分消沉,一蹶不振,让小娜依心里十分难过,每天晚上小娜依为躺在自己膝盖上的父亲静静喂粥时,心里边愈发对把父亲害成这样的战争痛恨几分。
神志不清的父亲喝着粥,嘟嘟哝哝地说:「娜依啊……我当兵这两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了点害人的手艺,现在我教你,你学着点,不是让你去害人,是要你防着点,别被人家害了。你要去害人,迟早有天也要成我这样……」
「我向女神大人发誓,我不会去害别人的!」小娜依抓着爸爸剑对女神发誓说。
「那就好……那就好……」
教给娜依一切自己会的东西后,在几年后的一个冬天里,身体每况日下的父亲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过世了,他是笑着走的。
又过了几年……
小娜依长大了。
娜依一个人在村里打理家里的田地,在家里同时照料田地与父亲的时间里,她成长为一名吃苦耐劳,合格能干的村姑,娜依耕的田又快又好,撒的种子整整齐齐,害虫都贪不了她家几片叶子苗。于此同时,她还是方面几百里最亮眼的少女。
「嘿咻!」
做完今天的劳作,娜依在田埂上靠着耙子喝水休息,微笑地看着自己劳作后的成果。她擦掉汗水,摘掉头巾,藏蓝色的柔软长发蓬勃落下,黑蓝的颜色仿若月夜的星空。在劳作中久经锻炼有一副蛮腰与结实饱满的大腿肚,将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让她不经意间展示着自己亚麻布衣服和围裙都遮不住的挺拔胸脯,引诱着周围小伙子们火热的视线。看到她迷人的温柔微笑,就算不是对自己笑的,是个男人都要陷进去了呀!
男孩们都想娶娜依当老婆而争风吃醋,女孩们都嫉妒地用揶揄的言语问她到底想跟谁好。
「这个啊……呃,我也不知道啊,没怎么想过……」
娜依在村子里同龄女孩子们的追问下羞得不行。
「俺是村里最壮的,娜依归我!」
「我是最帅的,我才配!」
「我儿子是村里最老实的,娜依你跟我家儿子绝不会吃亏!」
村里们的适龄男子们争得面红耳赤,快打起来了。
「打仗了,打仗了,家里有男的都拿起武器跟我走,上了战场,男爵老爷包你们吃香喝辣……哟!我还不知道,你们村里出了这么个美人儿啊,哎哎,你们都不用争了,先让我开开苞!」
最后是附近男爵手下的骑士老爷来征兵时看上了娜依,流着贪婪的涎水向惊恐的娜依扑过来。
被抓住手腕的娜依惊声尖叫挣扎:「快放开我!」
这里还有这么多村民,一脸痴象的骑士老爷就像当街撕开娜依的衣服加以施暴:「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混蛋!」然而农家少女的力气出乎骑士老爷意料,就在骑士老爷一脸惊愕的神情中,娜依强行甩开他手,长年握耙子耕地的农家女的手一巴掌把他扇了个踉跄。
「你还敢反抗!?」恼羞成怒的骑士老爷捂着脸颊,吐了口血沫,抽出他那把长剑,高高举起,剑锋凌凌,威声恫吓,「听话,不然我给你点颜色瞧!」
娜依死死地瞪着骑士老爷,然后往家里跑。
骑士老爷心情兽欲大涨,跟了上去:「跑啊,小姑娘,带我去你家里尝尝美味的蜂蜜和奶油~ 」
然而娜依跑回家自然不是用蜂蜜和奶油来招待他的,农家少女跑回家里,一阵捣鼓,当她走出家门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锈迹斑斑有些折弯的铁剑,正指着眼前的骑士老爷,双手握剑于侧,俯身架势,严阵以待。
锵!锵!锵!
骑士老爷以为农家女一定会温顺地服从自己,怎想到对方如此刚烈,本来只是想恫吓村民的长剑在折弯的锈剑前仓促应付,节节后退。娜依手持锈剑几开几合,简洁明了,毫无花哨,把训练有素的骑士老爷都打得灰头土脸。
「喝啊!」
最后娜依一声厉呵,骑士老爷手里的那把长剑就被磕飞了出去,骑士老爷怪叫一声跌倒在地,吓得魂不附体,黄黑流溢,牙齿哆嗦。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滚!」手持锈剑的农家女厉声呵斥。
骑士老爷怪叫着捂着裆逃跑了,然而有了如此举动的娜依是不可能再好好待下去了,她该怎么办呢。
「娜依姐姐,你快跑吧!」一些平时嫉妒她的女孩,现在担忧地劝她道,而那些热情追求的男孩子们则个个没了胆,缩回家里瑟瑟发抖。
「我知道,可是我该往哪里跑呢?」手提锈剑的娜依苦思冥想,这时她看到了远方村外的队伍——那些被骑士老爷已经在其他村子招过来的征召兵,让娜依突然有了想法。
吓得魂不附体的骑士老爷过了很久才缓和过来,咒骂着带着一帮狗腿子回来,大声质问村民们:「那个小婊子跑哪里去了?」
「跑了?妈的跑了?哼!」来到娜依家里的骑士老爷愤怒地把娜依的家砸了个稀巴烂,愤懑难平地离开村子,继续自己的工作。要打仗了,他还要带着这些平日里种田目不识丁的村民拉到男爵大人那里,能征召到的农民自然是越多越好,只是他全然没发觉,在他征召的队伍里不知什么时候混入了一个穿甲执剑的小兵……
维纳斯动乱本纪——斯芬克斯2
娜依生活的这个国家,曾经叫做【梅鲁奇亚帝国】,在十年前因为先王过世导致的继承纠纷而引发了战争与分裂。几个继承人分别宣称自己才是正统的帝国皇帝,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各方都宣称自己是正统皇帝,梅鲁奇亚帝国事实上的分裂成四个王国灭亡而草草收场。
娜依生活的国家现在被称作【南梅鲁奇亚王国】,在地图的东方还有曾经作为帝国疆界的【东梅鲁奇亚王国】和一些境外国家,而在更东边的东方大草原上,却还隐藏着一个名为【兽人部落】的巨大威胁……
在梅鲁奇亚帝国时期,因为与东方大草原还隔着不少国家,对他们知之甚少,在帝国人们的心中兽人部落不过是一个野蛮兽人迁徙部落氏族的松散联盟,在帝国时期经常来边境打秋风,劫掠人口财产,破坏农田,引起一些麻烦,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分裂后的梅鲁奇亚诸国对兽人部落延续了帝国时期的印象,不过是一群会惹是生非的野蛮人而已。
然而,这一印象很快就要随着帝国东边曾经屡次挑战帝国权威的邻居,【尹?加索尔联邦】的灭亡而告终了。
尹?加索尔联邦王国曾经的王都,在沦陷后燃烧着战后的火焰。
城下町的作物寸草不生,城墙与房屋坍塌为废墟,被吓破胆的王都卫兵们丢下了手中可怜的长剑与盾牌。
手执利刃的狼少女骑在她们胯下的巨狼上昂首挺胸,士气高昂的猫耳士兵们肩扛步枪,整齐踏步向前进,半蛇身的祭司们与狐耳的祭司们用最华美的仪式向神明祈求祝福,城中的居民们低头,默默地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外来人闯入自己的生活。
「陛下,战后清点结果出来了。」
兽人部落在战前下达了禁止用火炮轰击宫殿的命令,因此在攻城战结束后已经可以直接迎接它未来的主人。
身披白袍面容姣好的娜迦祭司扭动着蛇身蜿蜒前行,忽视了身边所有的靡靡之音,来到王座前恭敬地垂下头颅,面不改色地开始自己的汇报。
「呀啊~ 」
「大王好坏~ 」
来自各个氏族的美貌少女攀附在王座旁边,攀缠在王的身上,赤身裸体,意乱情迷,温暖的胴体贪婪地占有着王的每一寸肌肤,靡靡绯音,胜于管弦。
这王座,本是为了体现宏伟而特意做的比较大,给人类的王坐的。然而当兽人部落的王坐在上面,非但不显得宏伟,只能说刚刚好,甚至有些狭窄。王是多么的高大啊,任谁来了都得仰视。兴许,有三米多高吧。
「啊啊~ 好厉害……唔咿咿~ 好厉害……肚子要裂开了……」
在王座上还有一个赤裸的人类女性跨坐在王的身上,她脖子铐了锁,铁链捏在王手上,显然她之前不怎么听话——她是原先尹?加索尔联邦的王妃,在宫殿沦陷前一直在抵抗,然而被俘虏沦为王的玩具后短短几分钟内便成为了现在这副样子。
要是坐在上面的是我会怎样?尽管已经见识过不少,但在这个距离看到那可怕狰狞的巨物,以及听到被这只粗长巨物驯服的人类女性的浪叫,祭司的语气仍然不住紊乱起来。
「安静。」王以为是她们吵到祭司了,王淡淡地发令,除了那头已经被折腾得不知上下的母兽在浪叫外,那些绯红着脸颊的兽人少女们乖巧地安静下来,祭司竭力收敛情绪,完成了汇报。
听完祭司汇报后的王心情良好:「咯咯,不错,这座城市的人口挺多,还是像往常一样,女的给我挑几个合适的货色,然后扔到圈里配种,男的都贬成奴隶。部落的氏族将在这里定居,把我们的手工工场搬迁到城市里,很快这个世界都会是属于我斯芬克斯的!」
娜迦祭司还想说什么,抬头看到一旁款款徐来的白色身影,低头致敬:「拉斯普汀大人。」
娜迦祭司缓缓退去。
王把身上的人类俘虏拿起来丢到一旁,挥挥手,各族少女们羞红着脸收拾衣物离开,转头看向来者,霸气的语气流露温柔:「你来啦,我的拉斯普汀~ 」
「斯芬克斯,你又在这样了。」银铃般的声音,略带责备的哀怨,让钢铁的心都软了,「你就不能少找别的人吗?」
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乳白丝绸的长筒袜,修长的美腿包裹在乳白的过膝长筒袜里亭亭玉立,她的玉足上穿着一双精致的绒靴,衬托着她长腿的饱满。
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祭司袍,高挺的胸部下有一排被撑得要爆出来的纽扣,祭司服的前后下摆拖至脚踝,却紧贴着她身体完美的曲线,高挑的开叉裙摆从上到下凸显出她腿部至臀部的丰润质感。
她有一对绒毛狐耳,却没有一般西斯拉氏族那种显而易见的妩媚与狡诈,相反,她纯洁,无暇,犹如她的毛发,北方皑皑冰雪般纯白,一丝不苟的冰冷双眼,好似俯瞰众生的女王,只有那几道对称地画在她脸颊两侧的部落彩纹才让人恍然发觉,她原来是一个来自大草原野性的兽人氏族少女。
在拉斯普汀的注视下王有点难堪,笑了笑:「没办法嘛,你也知道我身体这个德行,我一天不做爱我就不舒服,再说了,你是我的拉斯普汀,和那些别的我随便玩玩的女人不一样,我可不想把你玩坏了。」
手持权杖的白祭司缓缓走来,她的衣着是那样的严谨不漏,她的容貌是那样的庄严圣洁,她美貌,她圣洁,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成为协助伟大的王的兽人部落大祭司啊。
每向王走出一步,拉斯普汀,这位高洁的兽人部落大祭司就褪去自己一样衣物,她放下权杖,摘下祭司帽,取下蓝宝石项链,抽掉两只白手套。她走一步,脱掉一只靴子,再走一步,摘掉乳白色的过膝长筒袜,最后褪去这身祭司服,赤身裸体,完美的身材与王坦诚相见,最后相拥,用大腿将那曾经狰狞如今小心翼翼的巨物夹住,与王接吻,至始至终她的容貌都是那样的纯洁、神圣……
同样,她还是最深得王信任的人,表面上拉斯普汀是兽人部落的大祭司,在暗中还是王的情人兼情报主管,那些阴谋诡计,危害王的人都在这位西斯拉少女的掌握之中……
「斯芬克斯,你永远是我的东西哦~ 」
悄然耳语。
「好……」
情迷意乱,温柔乡。
斯芬克斯一向是粗暴的人,其他的女人无一不是被他当做泄欲的工具,随意、肆意、疯狂地折腾,被他玩坏的人应有尽有。然而拉斯普汀不一样,这是她的爱人,是敞开心扉倾诉烦恼时用温柔回报自己的爱人,她要万分小心,再小心地去呵护她,用最庄重的方式与她行敦伦之礼……
「我要去了,拉斯普汀……」
「来吧~ 呀啊~ 斯芬克斯~ 我要……生你的孩子……去了啊啊啊……」
接吻、爱抚,最后承接,欲望蓬发,进入高潮,身材高大的王仿佛怕宝贝碎了似的捧着怀里的拉斯普汀,迷恋于这真正爱情的游戏,全然未发觉,在那云雨之际,她最信任的爱人,纯洁神圣的拉斯普汀的嘴角,有一道诡谲的弧度在高潮的啼鸣欢笑中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维纳斯动乱本纪——战场上的怪物3
娜依跟混在征召兵的队伍里,进行漫长的行军,周围的人都是跟她父亲一样,从周围村庄里征召出来的农民,平时种地,要打仗时被骑士老爷吆喝一声出门,父亲以前就是他们的一员,娜依悄悄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人,疲劳地打哈欠,挠虱子,闲言碎语谈各自村庄田野间的收成八卦。
「俺们村闹虫子,早起一看,噫,叶子苗都啃光咯。」
「我出去打仗了,耽误时辰,家里田咋办呢,老爷又不赔我。」
「俺就好咯,家里有儿子帮我打理……」
脏兮兮的农兵拿啥的都有,斧子、棒子、镰刀、长矛,很不统一,穿着打扮也是各穿各的,娜依这半截锈剑和轻皮甲头盔都算好的嘞。最风光的骑士老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头。
另一支队伍出现了,看上去武器服装都很光鲜统一,比他们强多了。
率领他们的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女骑士,高傲的女骑士兴致勃勃,充满干劲,随时准备开拔一展宏图,身穿盔甲,银镶翡翠头冠,一条长长的金色马尾活灵活现,随风抖擞。钢铁马靴与护腿之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简练干脆地暴露着圆润的大腿与臀部,紧身的皮甲用相互交错的皮带从下到上将她的身体与挺拔傲人的胸脯束缚勾勒。披风潇洒,皮甲护肩,一杆银枪闪闪发光。
「吾乃哈特利亚王国王女,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奉父王之命,以正义之名,前来协助梅鲁奇亚王抵抗兽人部落的侵略,敢问前方何人?」
高傲自信的女骑士走上前向骑士老爷高声呼喊,自报家门。
平日在村子里张扬跋扈的骑士老爷,用它那滑稽的大肚腩在马上为高贵的王女骑士吃力地下马,再惶恐诚恐地鞠躬敬礼回复道:「恭迎殿下,我是东森达库斯公爵麾下的骑士,正响应公爵号召带兵往王都集结。」
女骑士罗泽莉娅听到很高兴地说:「你们要去王都?正好,我们顺路吧。」
两支队伍走到一起,来自哈特利亚王国的援军和来自东森达库斯公爵领乡下农村的征兆农兵们走到一起了。
罗泽莉娅高兴地和骑士老爷谈笑甚欢:「我奉父王之命前来援助梅鲁奇亚王的正义之战,抵抗那些兽人蛮族的侵略,神明将会赐福于我军,很快就能大获全胜!」
骑士老爷有些忧虑:「殿下,我明白您求胜的决心,可是在王国东边的尹·加索尔联邦已经被兽人部落灭亡了,他们在帝国犹存的时候都一直是个麻烦,而他们在兽人部落面前半个月都没撑住,您不可小觑啊……」
罗泽莉娅对此毫不在意:「不过是一群吃草的兽人蛮族,能有什么威胁,只要哈特利亚与梅鲁奇亚两国将士团结一心,打败兽人部落轻而易举!」
父王,您就静候女儿的佳音吧,我哈特利亚王国王女,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必将取得荣耀的胜利,以正义之名,把这些蛮族都消灭掉!
而我会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
娜依走在队伍的边缘,眼看着来自哈特利亚王国的士兵们唱着军歌踏着步伐向自己的队伍缓缓靠拢,娜依打量着哈特利亚士兵们,他们兵戈光鲜,装备崭新统一,士气高昂,一看就跟他们这些农兵不一样,好像很期盼打仗似的,让从小在村子里生活的娜依感到很奇怪。
等到他们唱歌唱累了,趁间隙,娜依压着沙哑的嗓子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高兴啊?」
士气高昂的哈特利亚士兵随意地回答:「当然是要去打仗啊。」
娜依有点不开心地说:「打仗有什么好的。」
「好处可多了,会涨薪水,会有钱拿,回去后还能跟大伙儿吹几个牛皮,这么好的事当然好了。」哈特利亚士兵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不过是一帮在泥巴里打滚的野蛮人,我吹个口哨他们都要吓跑了,有什么好怕的。」
薪水?一个没听过的词,娜依摇摇头,又问道:「你们不种地吗?打了仗,就连种地的时间都没有了,回去又要把荒掉的田地重新种一遍,收成全白费了。」
「我们不种地,我们生来为打仗!」哈特利亚士兵高兴地喊了一句,接着队伍军歌又唱起来了,脚下行军步伐又加快些许,「哈特利亚人生来为打仗?~ 」
不可理喻,无法理解,娜依摇着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跟着大部队上战场了。
打仗有什么好的,娜依埋怨地想,要不是触怒了骑士老爷她才不来呢,等着风头避几天再想办法逃回去。
娜依就揣着这样一种消极的想法一直到上战场。
等她到战场后就很快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逃回村子里了。
远远能看见前方人影排列整齐,拿着好似长矛的事物面朝他们,然后是密集的噼啪声响,烟雾缭绕,还未晓得发生了何事,身边的人就像秋收的麦子一排排地倒下。
遥远的方向还有更大的声响,悠然的破空声,天上有奇怪的东西向这边飞速过来,等它落地的时候,在剧烈的声响下血肉横飞。
战场宛如地狱。
「啊!」一阵气浪把娜依掀飞出去,头晕目眩,视线模糊,等她看清楚的时候,骤然发现,那些高歌万丈的同伴,顿时变成了死亡的肉块。
「不许跑!不许跑!」
骑士老爷朝手下农兵们发狠吆喝一声,骑着那匹老马跑得比谁都快。
「神发怒了!神发怒了!」
士兵们惊恐地大叫。
「快逃啊,不然都死定了!」
周围本就是从田里拉出来的农兵们惊恐地叫着四散而逃,一开始就不想来这里的娜依也想逃。
「好痛……救我……」被那可怕的火焰炸断了大腿的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他们的哀嚎勒住了娜依转身的脚步,犹豫不决。
被炸得灰头土脸的哈特利亚王女罗泽莉娅爬上战马挥舞着长枪高喊:「不要害怕这些蛮族的邪术,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都站起来抬头挺胸面对他们!士兵们,跟我一起冲垮他们!」
如果是在进入战场前,那些哈特利亚士兵大概会跟着欢呼一声,但在这种身边爆炸不断,同伴时时刻刻莫名其妙地倒下,四肢横飞的时刻,怯懦的士兵们瑟瑟发抖,基本没有人响应这位白蔷薇女骑士。
「他们的骑兵在我们后面!」
有士兵绝望地呐喊,娜依朝身后看去,不知何时,身后的密林里突然冒出了很多巨大的狼,有人骑在上面,挥舞着长刀,好像看到了流油的肥肉一样朝他们飞奔过来。
他们最先冲击的是侧翼哈特利亚士兵的身后,巨大的饿狼嗷呜着从背后扑倒哭爹喊娘的哈特利亚士兵,撕咬它的血肉,而骑在他们身上的都是一些跟巨狼毛色一致,有绒毛耳朵仿若饿狼般的少女,他们厉声娇喝,凶神恶煞,挥舞手中的双头剑左右砍杀,哀鸿遍野。
娜依看着一头巨狼咬掉了一个哈特利亚士兵的头颅,上面的狼少女骑手将一个人身体切成两半。
她转过视角,还有第二批这样的狼骑兵正朝他们这边扑过来。
娜依手心在冒汗,脚在打颤,她好害怕。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明明爸爸说过好多遍打仗很可怕,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听话呢。
她想哭,但现在哭也没用,凶神恶煞的狼骑兵已经扑进了早就溃散的农兵群中,利爪撕裂了大声哭喊的农民,狼少女的双头剑借着巨狼的冲击力将人体一刀两断。
「受死吧,猪猡们!」
「嗷呜!」
狼骑兵砍死了右边的农兵,剑刃上鲜血累累,现在调转剑头,用还没沾血的那一头狰狞戏谑地驾驭巨狼朝娜依冲来。
娜依盯着迎面而来剑刃与巨狼獠牙散发的锋锐光芒,死到临头,她的心反而平静了。
她似乎天生对战斗有一种直觉,在爸爸去当兵前,就连村里同龄的男孩子都打不过他。
现在娜依拿着剑,面对着两头才杀过人的饿狼。
就像小时候那样,爸爸教过的。
焦距剑刃獠牙的瞳孔缓缓收缩,血液飞溅的痕迹都一清二楚,当死亡的锋锐临近之际,她侧身躲过巨狼咬合的獠牙,伏身躲避从头顶掠过的剑刃,跪倒在地,将自己那把锈剑贴着双头剑的下方,划开了那名狼骑兵的腰侧。
「咕唔……」
狼骑兵带着难以想象的凝固表情捂着腹部翻落在地,那匹巨狼在感受到姐妹的跌落,转过身来,对娜依发出凶残的怒吼,利爪扑来,她连忙举剑抵挡,野兽的力量把她那本就锈蚀不堪的长剑给磕飞了。
「见鬼。」很少骂人的娜依骂咧一声,把断掉的刀柄朝巨狼扔去,激怒同时稍稍阻碍了下巨狼。
娜依四下张望,有没有可用的东西,在巨狼扑上来咬掉她的脑袋前娜依抄起了狼骑兵掉落的双头剑,怒吼着朝巨狼的侧腹捅去,巨狼哀鸣一声,血流汩汩,巨狼无力地软倒在地,生命垂危地喘着气,即将死去。
「对不起……」
她抬头看向侧面,哈特利亚方面,他们的王女,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骑在她披甲的白马上挥舞长枪,奋力与来袭的狼骑兵交战,迎面将一个挥舞双头剑的狼骑兵捅翻在马下。
罗泽莉娅一边迎战,一边大喊:「吾乃哈特利亚的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区区蛮族,看我不把你们全消灭干净!」
在罗泽莉娅的奋战下,哭喊的哈特利亚士兵竟然有重振旗鼓的趋势,抵挡住了狼骑兵,受阻碍的狼骑兵退回去,哈特利亚士兵发出欢呼声:「罗泽莉娅殿下万岁!」
这时,在战场的正面,兽人部落排列整齐的线列队伍里,冲出了一骑。
受挫的狼骑兵看到了那个人,也发出了欢呼。
「是陛下!」
「陛下来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骑士啊。
远远地初看没觉得什么,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人们才发现这个单枪匹马从敌阵中冲出来的骑士,似乎有点过于高大了……那批漆黑的战马——或者说巨马,有一栋房子那么大,漆黑的毛发里有丝丝血红,它披着战甲,宛如某种非人的战争机器,专为食去世上的血肉而来的漆黑巨马。
而能配得上这有一栋房子那么大的漆黑巨马的骑手就更夸张了,他穿着黑色的铠甲,头盔上有传说恶魔中的巨大对角,看不到身上有什么武器,只是手持一杆血红的旗帜就单枪匹马向人群冲来,他的身高有……三米?四米?或者取个中间值?无论如何,骑在这巨马上的骑士若要做个比喻,就仿若一辆巨大的攻城塔正以比一般战马冲锋还快两三倍的速度向自己碾压过来!
「那是什么怪物!?」
任何人若看到巨大的攻城塔用这么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都要吓死了,而这活生生的攻城塔在自己面前,就根本起不到任何想躲避的念头——那注定是徒劳的。
当他冲到阵前的时候,他横起了自己的血色旗帜,原来这杆旗帜就是他的武器。
维纳斯动乱本纪——沦为俘虏的娜依4
我……怎么了……
记得,跟山一样高大的骑士,拿着旗帜,冲进了哈特利亚人那边……
然后那些狼又冲了过来,越来越多,好像被什么往脑袋后面打了一下……
「起来,猪猡!」
骑在巨狼上的狼骑兵厉声呵斥,舞鞭鞭挞,娜依身边被鞭打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才让娜依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兽人部落的狼骑兵们是清一色的少女,他们骑在与战马相仿的巨狼上,穿着灰绒皮甲,戴着仿若狼人的狼头盔——直到他们摘下头盔时人们才知道所谓的狼头盔真的只是「头盔」而已,她们灰色的狼耳高高竖起,聆听四方,幽绿的瞳孔充满野性,令人畏惧。巨狼身侧挂着他们的双头剑,上面沾染腥重的鲜血。
为了抵抗兽人部落的侵略,这场战役中有许多梅鲁奇亚诸国以及其他地区国家的高官贵族有带一些侍妾女仆,当战役结束后,兽人部落将这些稀少的女性集中起来,分到另一边。
这些曾经是贵族高官们消解行军寂寞用的小妾侍女们被集中了起来,担惊受怕地哭喊。
「救命啊!不要吃我……」
「吼……」
巨狼发出某种兴致勃勃难以忍耐的吼声,在惊恐的人们听来仿若开饭的信号。
狼骑兵的将领对手下们大喊:「姐妹们,管好你们的兄弟,一切战利品要回去等斯芬克斯陛下处置,回去有你们享受的。」
娜依看着身边的一名狼骑兵摘下头盔,亲昵地伏在自己焦躁不安的坐骑上说:「哥哥你都有我了,不要老是这么着急了好不好~ 牲畜回去要多少有多少,要是不够,我也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各种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刺激谈话,竟然真的让焦躁不安的狼群安抚下去了。
「把家畜都赶回牧场里。」狼骑兵的将领指示,又将手指向娜依他们这边的队伍,「把这批奴隶都赶去竞技场。」
残兵败将们与哭喊的女眷们分开了,人们惴惴不安地揣摩自己的命运如何。
娜依跟着其他人被赶进了偌大的竞技场里,周围坐满了观众,他们的外貌是这辈子待在农田里的娜依闻所未闻的。
「斯芬克斯!斯芬克斯!斯芬克斯!」
蛇身的人,长兽耳朵的人,各种仿佛野兽般的蛮人围绕着惊恐的人们,呼喊着同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答案很快揭晓,那就是那个在战场上摧垮了所有人勇气的漆黑存在。
「我们的王,斯芬克斯!」
他穿着黑色的铠甲,漆黑的头盔让人看不透他的底细,一对狰狞的羚角在他的头两侧,手持一杆旗枪,黑旗飘扬,散发着死寂,黑暗的死寂里隐隐透着一股血红。作为胜利者享受着周围观众们的热情欢呼。
「我的子民们,我很高兴在今天这个打了胜仗的日子里与你们一同欢畅嬉戏。」
从头盔下传出的声音既嘶哑,又宏伟,是一位对敌人残忍,又深受子民爱戴的王者。他高大的身躯睥睨周遭,与坐在高台上欢呼的观众们平视,俯视瑟瑟发抖的残兵败将们。
「五年前,兽人部落不过是一个松散的地方,我们各自为盟,过圣灵节,祭祀各自的信仰,仅此而已。但五年后,我们的肉体和智慧都团结在了一起,拥有更美好的生活,打败了那些将我们视为野蛮人的真正野蛮人。我们为那些不开化的羔羊们带来了文明,为此从不停歇,为了崇高的目标而奋斗……」
斯芬克斯的声音低沉下来。
「但是,我们的草原勇士怀着最崇高的心情,用文明去开化那些蒙昧的羔羊,这些尚不知自身疾苦的野蛮羔羊不但不领情,还胆敢反抗我们骁勇善战的部落勇士!尽管我们打了胜仗,但仍然有许多部落的勇士倒在野蛮羔羊那不知怜悯的手中……」
说着,斯芬克斯让开身位,两个穿着无袖短旗袍猫少女踏着婀娜的步伐,推着一个小推车出来,娜依身边有些来自哈特利亚王国的士兵都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怎么会这样……」
「罗泽莉娅殿下!」
小推车上是一个枷锁台,上面拘押着一个人。
一身银甲,银镶翡翠头冠,一条长长的金色马尾活灵活现,随风抖擞。钢铁马靴与护腿之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简练干脆地暴露着圆润的大腿与臀部,紧身的皮甲用相互交错的皮带从下到上将她的身体与挺拔傲人的胸脯束缚勾勒。披风潇洒,皮甲护肩,一杆银枪闪闪发光。
「吾乃哈特利亚王国王女,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奉父王之命,以正义之名,前来协助梅鲁奇亚王抵抗兽人部落的侵略!」
娜依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王女的情景。
以及和她的现状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下场……我可是堂堂哈特利亚王女~ 呀啊啊啊~ 」
「咕咿咿——我不能继承王位了!!」
「咕……杀了我,杀了我啊……」
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极致的丑态。
作为胜利者的战利品,炫耀地展示给瞠目结舌的战败者们。
高大的斯芬克斯一巴掌拍在罗泽莉娅布满污浊与伤痕的屁股上,徜徉大笑:「这头母猪好像还是什么高贵的哈特利亚王女,可是可笑,明明是王族却散发着如此浓重的发情味道,我看不过如此了,等将来征服了那个什么哈特利亚,我就把这位王女殿下放回去,做我们的牲畜王国女王。」
哈特利亚士兵们被羞辱得哆嗦,浑身发抖,然而抬起头,看到周围凶神恶煞的兽人,还有那高大无比的斯芬克斯王,一切反抗的念头都如芦苇的火星浸入了水里。
「哈特利亚还有没有男人?或者梅鲁奇亚有没有人像帮助你们千里迢迢过来的友邦母猪一展雄风,来挑战我的?」斯芬克斯蔑视地看向俘虏们,轻蔑地笑着,「有谁想挑战我?为了褒奖任何要拯救这位母猪王女的人的高贵勇气,只要挑战我,都会仁慈地把你放回家,要是能打赢我,我不但把你们高贵的哈特利亚王女拱手奉还,我现在就在这里宣布退位,不当王了。」
当然退位是不可能的,似乎也不可能有人在目睹了战场上的屠杀后,仰望着那高大的身影,还能不自量力提起勇气上前的。
但回家这个字眼抓住了娜依的心,她已经后悔来战场了,她归心似箭,只想回家好好待着。她抬头仰望那个高大的身影,然后又瞥了眼一旁哈特利亚王女的惨状……
咕噜。
咽了口水,娜依走出人群,举手示意。
斯芬克斯看了心情大好:「哈,还真有人敢螳臂当车,我欣赏你!来人啊,给这个勇敢的小家伙发把剑。」
维纳斯动乱本纪——娜依与斯芬克斯的死斗5
娜依抬头看着王,那高大的铠甲头盔,尖锐的旗杆,回想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好似神话中收割灵魂的地狱神灵。
斯芬克斯低头俯视着眼前这个穿着破皮甲,戴头盔,浑身脏兮的小兵,这种打扮的士兵基本上都是西方诸国最烂的兵种,平日回家种地打仗才征召过来的。
斯芬克斯笑了:「就是你要挑战我?」
回想战场,娜依咽了口水,克制自己的颤抖与恐惧。侧盼惨遭凌辱的哈特利亚王女,以及竞技场外隐约的靡靡之音,她烧红着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点了下头,含糊地应声。
「嗯。」
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里。
「你只是个种田的吧?」伴随着竞技场众多兽人的唏嘘声,斯芬克斯哈哈大笑,嘲讽着众俘虏,「你们让一个农民来挑战我?你们人族就没有够胆的勇士了么!?」
真是个不怕死,不知好歹,愚蠢至极的傻子啊。
嗜血狂欢与胆战心惊的众人看着娜依的身影,心想。
「好,我成全你,待会儿我会好好安葬你的。我的子民们,你们听好了,他是一位勇士,管好你们的兄弟,我要留他全尸!」斯芬克斯笑着说完,将旗帜插在地面上,敞开双臂,戏谑地看着眼前这只螳臂当车的蚍蜉螳螂,「来吧。」
竞技场外的裁判照斯芬克斯的吩咐丢下来一把长剑,娜依走过去,拎起来,看起来蛮漂亮,银光闪闪,十分轻盈,即使是没多少阅历的娜依也大概知道这是一把好剑。
这把剑叫也许有个名字吧,叫什么名字呢?
不知道……总之,拜托你,祝我好运,让我回家吧……
娜依抬起头,双手握剑,厉呵一声,高举长剑向斯芬克斯砍去。
「呵!」
「咦?」听到娜依的叫喊,斯芬克斯疑惑了一声,玩味地笑了笑,在娜依的长剑即将触碰到自己前,抬脚把她踢飞了出去。
「咕唔——」
娜依被击中倒飞出去,迎来观众一片嘘声,斯芬克斯心情愉快:「想不到你原来是女的啊,这样就不能随便处置你了,摘下头盔,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我喜欢的话干脆就加入我的后宫吧。」
「休想……」
娜依爬起来,摇晃摔得有些晕乎的脑袋,咬着牙重握长剑,刚才在即将被踢中的那一刻娜依横剑挡在自己胸口前防护,凭着本能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胸口仍然有种沉闷压迫的难受。她绝对不想落得和这位哈特利亚王女同样的下场……而她能做的,只有打败眼前的人。
「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呵啊——去死!」娜依再次举剑冲锋,她踏着脚步,仰望那头盔缝隙中的幽幽赤瞳,在气势呐喊的同时内心却十分冷静,观察着对方的举动。看到对面毫不在意地踢过来时,娜依侧身让开。
「哟,学乖了啊,但是没用。」发现娜依躲开自己踹击的斯芬克斯变直踹为横踢,沉重的钢铁护腿向娜依拦腰袭来!
「太小看我了!」娜依厉呵,不为这突然变招而不知所措,在第一次接触她便凭本能摸清了对方的速度,自己足以应付得来。剑光闪烁,身姿灵跃,侧身闪过踹击后,她轻巧地脚步腾挪、身体旋转,卸力的同时积蓄力量在剑尖之上,剑刃在斯芬克斯腿甲的护腿上划出刺耳的魔音,一路上挑,当力量积蓄到临界时,锋利的长剑刺穿了战场上看似坚不可摧的铠甲,刺入了高大、不可一世的斯芬克斯的腰侧,斜上挑起,黑色的鲜血沿剑刃挥洒出去!
惊诧!
竞技场充斥着震惊的声音。
兽人观众们一时失声,片刻,大多茫然地喃喃。
「我们的王,流血了?」
「那个农民,打伤了我们的王?」
「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现场被攻击击中的斯芬克斯本人也是震惊之人中的一员。
那一剑太快,以至于她的伤口都没反应过来,身体一沉,微屈在地。
「唔……」
斯芬克斯在内心叫骂,悔恨自己的大意,同时也痛骂自己那些准备装备的手下。
该死的,大意了……他们给她的剑也太锋利了吧,居然能划穿我的魔甲?
可恶……好疼啊,居然被区区一介农民……
「你居然伤了我。」高大的铠甲缓缓站起来,嗜血的幽瞳瞪向那渺小的身影,不怒反笑,「很好,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种感觉了啊,看来我必须认真点了。」
铁甲铿锵,娜依冷冷地望着高大的斯芬克斯,挥剑洒去剑刃上的黑色血迹,手心冒汗,身体不禁打着哆嗦。
力量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她不可能赢的。
只要对面认真点,能像在战场上时那样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她顶多再负隅顽抗一下,就绝无可能获胜。刚才那一剑已经是好运加好运了。
「你的运气到头了。」
斯芬克斯沉声道,拾起自己的旗杆,高高举起,向她戳来!
这次攻击的速度之快,与力量之强,她无法躲避,只能强行招架。
绝对不可能挡住的。
她回不了家了。
她心知肚明,内心绝望。
她的下场只有跟那些沦为家畜的女性,与身边的罗泽莉娅王女一样,被这些野蛮至极的兽人凌虐、玩弄、破坏,她将迎来自己的终末。
可事到关头,就算明知不可也得为之了!
「我一定要打败你————!!」
娜依大喝,双手握紧长剑,为侥幸的最后一搏发出强烈的呐喊。
「哈哈,有趣!有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农妇有什么本事吧!」
高大的铠甲之中,幽幽血瞳愈发凌厉、愉悦,嗜血的旗枪以死亡之名贯穿而来。
长剑,旗枪,最终交锋的结果是——「咕——唔?这……怎么可能……」
最终,在无数震惊至极的目光中,众目睽睽下,斯芬克斯王的胸口插着一把没入到尽头的长剑,在战场上肆无忌惮、不可一世,高大无比的斯芬克斯,兴许在他的头盔下藏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斯芬克斯的旗枪枪尖没入地面,擦着娜依的额头,血从额头流了下来,她痛苦地呻吟着,眯起眼睛,但她的手中始终紧握长剑,旗枪擦着她的身体过去了。
「王?」
「我们的王?」
难以置信,无法理喻。
他们战无不胜的王,被一个人族的征召兵打败了。
被一个农民打败了!
维纳斯动乱本纪——好弱的王6
「呼哈,呼哈……」
娜依用颤抖的双手将长剑拔出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造成的结果,这个无敌的怪物倒在了自己面前,这副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场景。
我打倒他了?
她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对战斗的形势有着清晰的判断。只要对面认真起来,以双方的力量、速度,她都绝无获胜的希望,最后的螳臂当车无非殊死一搏,尽量挣扎。
但斯芬克斯却倒在了她的剑下,发生了这绝无可能发生之事。
在双方交锋的一瞬间,她那可怜的长剑就该被枪尖那碾压之力野蛮地压倒、洞穿,以鲜血之死祭告以女神之灵。
事实却是她的长剑轻而易举地格挡开了那杆宛若攻城锤之势攻来招架却软绵无力的旗枪,并刺入了他那坚硬铠甲的要害。
正准备欢呼他们王胜利的子民们都陷入了惶恐之中,连那些没有心智与主人共坐观众席的野兽都狂躁不安地嘶吼着。
「唔……怎么回事……」
单膝跪地的斯芬克斯捂着腹部痛苦呻吟,仍然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能理解。
为什么……我突然就没力气了……
好烫……好痛……为什么身体突然这么奇怪……
「陛下被打倒了!」
「斯芬克斯被一个人族农民打败了!?」
「这怎么可能!」
观众席上群情激愤。
「一个被人族农民打倒的王不配当我们的王!」
「你一定是假的王!你把我们的陛下偷到哪里了?」
「伪王!伪王!伪王!」
「杀掉这帮低贱的人族!」
「把这个伪王抓起来!」
突然间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兽人士兵涌入竞技场,这些穿着整齐制服手持火枪的士兵将枪口对向了他们曾敬爱无比,如今却不知道被哪个会被农民打败的卑劣家伙所伪装的身影。
「预备——开火!」
远处兽人士兵整齐的线列端起他们能放出火花与烟雾的奇怪武器,娜依在战场见到了这些东西让她连影子都没见到身边的战友就一个个地死去,恐惧涌上她心头,面对强敌能灵活挪动的步伐僵住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手中的长杆迸发火花,死亡临近——「啊啊!!」
娜依感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身边嗖一下过去了,身后的战俘们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倒毙在地。身边斯芬克斯那巨大的钢铁铠甲上有密集的乒乓声,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高速撞在了上头。
娜依奇迹般地没在兽人那可怕的死亡魔法下毙命,她看着在斯芬克斯身上迸发的火花,很快明白了那是某种细小的石头向自己射来。在第二轮射击到来前,她连忙卧倒在地,密集的破空声从头顶穿过,当她翻滚入斯芬克斯那似乎很可靠的铠甲之后,后面的战俘又传来第二轮哀嚎,甚至连观众席上都有兽人躲闪不及在大声惨叫。
「杀光猪猡!」
「逮捕伪王!」
骑着巨狼的狼骑兵狰狞地挥舞双头剑从两翼包抄,蛇身的神职者走出来释放邪异的异教神术,兽人线列步兵徐进射击前进,娜依绝望地握紧手中的长剑,等待敌人接近后的最后一搏……
而单膝跪地的斯芬克斯,则用愤怒的口吻咏唱古朴拗口的咒语。
一个散发黑色光芒,布满邪异纹章的魔法阵在斯芬克斯的脚下出现,在兽人士兵们临近前,魔法阵的光芒吞噬了斯芬克斯,以及斯芬克斯身下躲藏的娜依……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这是政变,是叛乱!
我被背叛了!
什么伪王假王,把斯芬克斯藏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兽人部落的王,我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斯芬克斯!
我不过是不小心大意了而已啊喂!
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啊!
可恶,本来以为要很久以后才用的上的法术……随机传送,现在把我送到哪里了?
这帮王八蛋……还有那个伤了我的渣滓,等我恢复了我一定要让你们点教训,不然我就不叫斯芬克斯……呜呜,好疼啊……
「哇!」
从半空中栽了个踉跄轱辘的娜依在地上翻滚,她至始至终没松开手中的长剑,头盔掉了,藏起来的藏青色秀发抖擞而出,藏蓝之色宛若星空,破烂脏兮的皮甲也不能掩盖那一抹动人的靓丽。
「咳咳……到底发生了什么……」
娜依不敢爬起来,她知道了那些手中会迸发火焰的兽人是用细小的石头来杀人,爬着应该不容易被打到。然而过了半晌她都没听到那令人胆寒的巨大声响,她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四下张望。
没有形形色色的兽人与巨兽。
惨叫的战俘们没有了。
环形竞技场也没有。
眼前的景象令她极为迷惑——这里是一片森林。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这些暂且不重要,她身边还有一个她很熟悉的人。高大的巨人斯芬克斯单膝跪地,痛苦地喘息声从头盔中传出,赤红幽瞳萎靡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娜依紧张万分地拿着剑,与斯芬克斯小心保持距离,警惕他的任何举动,看着他那摇曳的幽瞳,摇曳,摇曳,最终熄灭……
他死了?这个叫斯芬克斯的人,死了?
娜依紧绷的心情,稍微松懈一点,甚至有点轻松,如果是没来战场前的娜依是绝对不会为什么人的死去会感到轻松的。
然而斯芬克斯身上发出的异样声响又再次绷紧了娜依的心情与她手中的长剑。
咔擦……
嗤……
似乎,有什么气体泄漏的声音。
金属机械的摩擦声。
斯芬克斯穿着的那副巨大铠甲,他的胸甲,正缓缓打开,里面显现出来了一个相对铠甲娇小的身影——相对而已。
黑气缭绕,一对狰狞竖起的尖角,在黑暗中有一对琥珀色的眼睛,傲然睥睨。
那是王者的眼神——从小生活在村里的娜依不禁呼吸一窒,莫名地想道。
两米?两米半?虽然比那攻城塔一般的铠甲娇小了许多,但站在娜依面前却因此有了真实的压迫感,那攻城塔一般大的铠甲巨人无非是个怪物,而这个两米多的身段却实实在在地俯视自己。褐色肌肤有一种釉质的光泽,散乱的金色长发犹如金色雄狮之怒吼。
她竟然什么都没穿!娜依看得面红耳赤,她高耸着一对火爆的豪乳,不在意地环抱双臂,托起她那对娜依想都不敢想的巨乳,琥珀色的瞳孔,冷淡高傲的面容,透着一股似乎在说「我很不爽」的意思。优雅而健美的修长玉腿、小腹、肩膀、手臂上有充满邪异魅力的魔法纹身,黑气缭绕,呈现出一种神秘感。
「原来是在我的魔甲里灌入了光明之力啊。」那股缭绕的黑气透着一股焦灼的气息,仔细一看眼前的女人身上有有些烧焦的伤痕,看起来那不是正常的迹象,显然是受了重伤,她却淡淡地说着,抚摩身后的巨大铠甲,冷哼一声,「只要一发动功率到百分之二十,就会激发这些该死的光明之力……呵,真是聪明又卑鄙的手段。」
娜依惊疑不定地大喊:「你是谁?」
女人困惑地摇头,对娜依的疑问毫不理会,自言自语:「不过这些光明之力是什么时候注入到我的魔甲里的?是在我出征前就有的?还是趁我回来吃饭的时候?话说我打仗的时候有用到百分之二十的功率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娜依被对方忽视的态度激怒了,握紧了长剑:「不要无视我!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哦呵呵~ 你问我是谁?真是无知的问题啊。」金发狂乱如雄狮怒吼的女人,她的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微笑,琥珀的瞳色傲然睥睨地看着渺小的娜依,邪异的力量在她身上奔涌,渐渐悬浮到半空中,犹如魔神再世,「神明憎恶于我,恶魔祝福于我,吾乃整合了兽人部落,为这个世界带来文明,在世间注定征服万物的王,斯芬克斯——啊啊啊好痛!」
还没等斯芬克斯霸气的自我介绍讲完,娜依上去竖起剑身狠狠平拍在斯芬克斯健美的小腿骨头上,再大力平拍在她小腹上,斯芬克斯差点没把她中午吃的饭吐出来,气势汹汹漂浮在半空中当场如野鸡落地栽下来惨叫痛呼。娜依伸脚死死地踏住斯芬克斯那对火爆的豪乳,踩得变了形,斯芬克斯痛得眼泪都哭出来了,娜依发泄地扭动脚腕,看着这对他永远不可能比得上的巨乳在自己脚下变成这样有一丝嫉妒宣泄的畅快。
「哇啊!好痛好痛——快放开我啊啊啊!别踩了好痛!!」斯芬克斯惨呼。
娜依冷哼一声把持长剑剑指斯芬克斯咽喉,轻蔑地说道:「好弱的王。」
维纳斯动乱本纪——斯芬克斯的真面目7
在战场上娜依亲眼看着那个攻城塔一般的怪物冲进人群里大开杀戒,到了竞技场上自己一番苦战奇迹般地打败了她,而现在露出自己的真身后娜依更是轻而易举地把她打倒在地,目睹这个自称是兽人王的斯芬克斯实力断崖式下滑。
「你到底是谁?」娜依踩在她身上,怀疑地用剑指着脚下那个身体丰满的女人,脸颊微赧,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蹭着自己的小腿。
斯芬克斯十分不悦:「我说了我是兽人部落的王,斯芬克斯!我要说多少遍你才明白!」
「你,你假的吧,怎么会这么弱……」实在少不了小腿上奇怪摩擦的娜依羞红着脸蛋挪开了脚,咬牙切齿地瞥了眼那根不堪入目的东西,「而且……你你你,你不是女人吗!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无论从那火爆的豪乳还是那处娜依自己夜深人静时自己悄悄偷腥一样的部位,都毫无疑问显示着斯芬克斯是个女人,然而她却有一根巨硕之物高耸于天,紧紧绷起,宛如磐石坚硬……那东西有多长?Emm ……半米?多么可怕啊,要是自己被这样的东西……
不对不对你在想什么啊娜依!不可以去想这些肮脏的东西,还有为什么一个女人会有这种东西啊喂!
原本被娜依打得痛苦嘶声的斯芬克斯听到这句羞耻的疑问后语气轻松玩味了起来:「哦,你感兴趣了?反正说了以你粗浅的见识也不会懂吧,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了,可怜呐,我要成为你的玩物了,你要强上我的话我也没法反抗……」
斯芬克斯楚楚可怜地说着,心里小心思翻腾。
快上我吧,快上我吧~ 这帮该死的混蛋,用光明法术重创了我,只要你一上我我就用魅魔法术榨干你,能恢复多少算能恢复多少,他妈的,势不饶人,为了早点恢复今天就算是丑八怪老娘也认了……
说起来……这个人族样子好像还不赖啊。
斯芬克斯心里打量着待会儿用源自魅魔一系的邪恶魔法掠夺生命力的念头,一边打量这个之前在决斗中没怎么注意的家伙……征召兵,说好听叫兵,说难听点就是人族中成天埋头在田地里的苦哈哈农夫,一个农夫是女的也就罢了,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虽说自己是遭到了暗算,但这个家伙剑术居然也有一套,不然就算自己被暗算了也早把她一枪戳死了……
此时的娜依因为跌倒而掉落了头盔,露出了头盔下的容貌。似乎为了行动方便而细心编织好的蝎子辫,用稻草杆捆起,藏蓝的色彩仿若月夜星空,蝎子辫从她左侧的肩膀搭着白皙的脖颈顺下来。身材不知是因为劳作还是锻炼而呈现一种饱满、健康的美感,是一个合格的女战士。她美丽的容貌即使是粗鄙的农兵服饰都无法掩盖,蓝色的瞳孔,撇开因为看到自己的阳器时产生的强烈羞耻,透露的是一种坚强、勇敢与纯洁、善良的宝贵气质,深深吸引了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有些痴了。
看起来……好像还不赖啊,嗯呣,看在这么漂亮的份上待会儿就榨少点吧,反正比不上我心爱的拉斯普汀,现在这种情况她会原谅我的,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拉斯普汀还好不好……
就在斯芬克斯想入非非与娜依片刻后的云雨时,忍无可忍的娜依用冰凉的剑身横拍在她高耸挺立的阳器上,冰凉的剑刃与微微的锋锐吓得她一个激灵!
「谁要强上你啊,我可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娜依羞耻大喊。
「嘶——你他娘的,老娘差点被你割了!」斯芬克斯后怕地怒骂。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斯芬克斯尝试使用法术魅惑娜依,让她强行与自己交合……身体里残留的光明力量差点没折腾死自己。
「这种肮脏的东西就该割掉!你……你快把你那肮脏的东西藏起来!」娜依红扑扑地转过身去。
斯芬克斯强撑着轻笑:「藏起来啊,好啊,你给我衣服啊,不然你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给我吧,你打光板子。」
「你!」先不说尺寸能不能穿上的问题,让她打光板子就已经刺激得娜依脸羞得要滴出血了。
……
娜依用草绳把斯芬克斯从手到脚困了起来,出去四周转了一圈,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在她很快走出了森林,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村子,跟当地村民换了些食物与一件袍子。她本身就是出逃,从小住在村子里的娜依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剑倒是不错,然而这个当下一切都不明朗的时刻还是把剑留在身边比较好。
「愿女神保佑您。」娜依吻别爸爸做给自己的女神项坠,递给村民,「请不要卖掉它,它对我很重要,我很快会赎回来的。」
娜依拿着袍子和食物回来的时候,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斯芬克斯眼神迷离,语气旖旎:「真是过分~ 居然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这么久,我都忍不住了~ 这是放置play么?」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放置play,估计是什么下流的话,娜依赧过脸,深呼吸:「不知羞耻!」
在娜依用剑威胁下,被解开绳子的斯芬克斯套上长袍,一边套着这有点过于紧致的衣服,一边问:「你哪儿来的袍子?」
娜依冷哼:「不关你事。」
斯芬克斯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的项坠呢?」
娜依心中一悸,想不到这个下流无耻的变态竟然还会注意到自己的项坠,故作平静地回答:「跟别人换了。」
「哦。」斯芬克斯穿好长袍,想了想,「得有钱啊。」
娜依别样地看了斯芬克斯一样。
这家伙肯定不怀好意,娜依直觉地想。
「谢谢。」
斯芬克斯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照着娜依在村民那里问到的说法,娜依得知了附近有一座城市,叫做香蘑城,据说那里以前盛产一种用香蘑做调料的酱料,现在虽然还在盛产这种香蘑酱特产,不过主要职能已经变为一座繁荣的商业城市了。
娜依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娜依没见过城,看到人声鼎沸的城门口顿时不知所措。
她牵着穿长袍的斯芬克斯,在默默地排队。
「喂!」一个看起来身着绸缎的富有商人叫住了娜依,「你这奴隶看起来很不错啊,能不能打?怎么卖?」
「奴隶?」娜依愣了一下,连忙罢手解释,「不不不,我不卖奴隶,她,她是我的俘虏!」
「不还是奴隶嘛,你卖我吧。」
「你买去想干什么?」娜依警惕起来,虽然见识不多,但一个大男人突然要买女人一定不是好事情。
「我觉得这家伙挺高,应该能在竞技场打出不错的成绩,有赚头……话说你不会就是准备去竞技场的吧?」
「竞技场……赚头?能赚钱?」
跟商人告别后,付了入城费,向路人打听竞技场的事情后,娜依开始思考他说的赚头,以及早点赎回自己的项坠。
维纳斯动乱本纪——征服到世界尽头的梦想8
全乱套了,全乱套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斯芬克斯从落地的那一刻起表面上有说有笑时不时给娜依调戏几句下流笑话,实际上心里一直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痛苦状态。
斯芬克斯出身自兽人部落中的主要氏族之一波斯氏族,兽人部落作为一个由诸多大小兽人氏族组成的部落联盟,主要有四个主要氏族。
人口最多,规模最大,在部落占主要地位,生活在大草原上,保留游牧、狩猎、劫掠生活习性的格里芬氏族,是部落最大的士兵阶层。
祖先来自群岛地带,擅长草药、魔法与神秘的娜迦氏族,与生活在大草原、北方极地等地区同样擅长魔法神秘的西斯拉氏族,是部落祭司阶层的主要来源。
而斯芬克斯的养母,正是来自从沙漠诸国流浪而来,擅长贸易与工艺制作的波斯氏族,同时还是波斯氏族的氏族长。
而斯芬克斯自打记事起,便知道自己还有另一重身份——她是一个恶魔,起码有一半是,另一半是个啥不知道。
照老妈的说法,她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发现并收养了自己的,每天跟着老妈在大草原上晃悠,今天捶几个绿皮兽人,明天跟隔壁西斯拉氏族的死狐狸们打群架,后天跟西方诸国的奸商们互通有无买点好吃的再跟着格里芬氏族的大姐姐们掠几个白皮奴隶。老妈对她基本上是三不管状态,如果照这么下去斯芬克斯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兽人氏族,长大成年后去兽栏里找不知道哪家的兄弟生个孩子,继续在草原上忽忽悠悠地过了。
但之前说了,斯芬克斯身体里起码有一半是恶魔,注定不会平凡。当大家在草原上放牧时,却有奇怪的低语在斯芬克斯的耳畔响起。他们对年幼的斯芬克斯说,『你是恶魔,生来注定是要毁灭世界的,你必须知道这些知识』,靠着这些幻听般的声音,斯芬克斯学习了草原上同龄人不具备的礼仪、知识、见识,一些神秘失传的强大魔法与武技,让她愈发地往不凡之路走去。
以前的兽人部落只是个名义上的兽人部落,内部各大氏族还是各干各自的,在跟西斯拉氏族的一次冲突中,她的养母不幸离世,她记得那天自己就陪着母亲在帐篷里坐了两天,那两天干了啥忘了,好像就是坐着,不吃不喝。按理来说她该凑个三,她却没继续坐到第三天,第三天她走出帐篷顺手抄起帐篷外插着的波斯氏族旗杆,单枪匹马闯进西斯拉氏族把那个砍了她母亲脑袋挂自家墙上的西斯拉公主从屁股到喉咙一口气插穿在旗杆上了。
回到波斯氏族后作为前任氏族长复仇的女儿,斯芬克斯被推举为波斯氏族的新一任氏族长了,少有一些质疑她不明异族身份的声音也被其他热情的声音掩盖下去。她依靠从小从那些幻听中获得的知识开始对波斯氏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搬迁到矿山进行定居,开设工坊,鼓励研发,建立新军,一切反对的声音继续被她对其他氏族的征服所改变,当最后反对她的格里芬氏族的氏族长成为她火器新军威力的胯下之臣时,名义上的兽人部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改革的、统一的、锐意进取的兽人部落!她斯芬克斯成为真正统治兽人们的兽人王!
她生而不凡,绝不满足,她对那些讨厌的幻听所说的『毁灭世界』毫无兴趣,反而对那外面世界的种种而注目,她想出去,想离开这片草原,离开这片大陆,她一定要征服到世界的尽头,尹·加索尔联邦国的覆灭不过是部落统一后的第一步,梅鲁奇亚无非是她继续向西方诸国前进的小地方,即使征服了整个西方诸国,那也不过是获得了一个继续征服的基地,他要建立前所未有的强大海军,向四海继续探险,继续征服,征服那些幻听中为她述说过的其他大陆,美丽多娇,如此缤纷的花花世界!
可命中注定伟大的她,恶魔之女,未来的大征服者·斯芬克斯,不过是征服了区区梅鲁奇亚,难道就要折戟沉沙!?
开什么玩笑啊喂!混蛋们把我的部落和兽人们还回来啊!
「那个……你,斯芬克斯啊,你是女人吧?」娜依有些难以启齿羞涩地问道。
「是啊。」
「那……」娜依羞红着脸,点难以启齿,「为什么你……会有那个,那个……」
「哦,是魔法啦,你不觉得这很有趣想尝尝嘛~ 」斯芬克斯用玩味的口吻调戏娜依,比娜依高半个身子,有恶魔血统的斯芬克斯却被娜依没好气地一个肘击差点没吐出来,继续被她牵着绳子往前走,路人们都为她的身高瞩目和指指点点,即使知道自己穿着长袍,也不由得产生一种被一览无余的羞耻感。
「哼。」娜依冷哼,扯了扯绳子拉着斯芬克斯继续走。
这个家伙……故意让我玩这种羞耻play嘛,呵呵~ 我喜欢,不知道等我实力恢复后把你这条小母狗戴上尾巴项圈牵着游街时会不会兴奋的扯旗啊!
斯芬克斯恼火至极地在眼前娜依发展妄想,幻想她那被埋没在粗鄙农兵装下的妙曼身段,发誓一定要对现在的耻辱加倍奉还。
那些背叛者在她的魔甲里灌注了与斯芬克斯自身属性截然相反的光明之力从而重创了她,多亏了恶魔秘术,她不至于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实力大打折扣,一动力甚至还会遭受残留在身体里的光明之力反噬,若要靠她自然恢复不知道要等到牛年马月,那些强力的恢复系恶魔法术也会在体内光明之力的削弱下几乎无效。
她唯一拥有可以速成的恢复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源自恶魔中魅魔一系的魅魔法术,魅魔法术受到光明之力的折扣相对较小,即使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次施术也能恢复个八成。而恢复的方式……呵呵~ 当然是有爱啦。
斯芬克斯男女通吃,来者不拒!
嗯呣,丑的就算了。
你们都给我等着吧,我迟早会回来的,到时候哼哼~
维纳斯动乱本纪——文盲是种病…… 9
娜依注视着眼前的人。
他看起来像是个渔夫,娜依听父亲说过,在一些沿水的村子那里的人不种田,靠打渔吃饭。
他可能的确是渔夫吧,不过他手上沾血的鱼叉和身上披着的深色渔网怎么看都不像是用来打渔的。
「啊!」角斗士怪叫一声。
「杀了他!杀了他!」观众席上的观众们狂热欢呼。
眼前坦胸露乳手持钢叉的角斗士大声恫吓,周围的嘈杂,娜依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没有慌乱。她与眼前的角斗士对视,角斗士一手钢叉,一手圆盾,脚步前后错开,叉尖直指她的鼻翼。娜依单手执剑,剑刃斜上护于身前。
娜依没怎么跟人单练过,即使父亲教授了他剑术,也因为他伤残的原因无法亲身教授,只能口授。而娜依却有种天生的直觉,当她站在竞技场,被要求与眼前的对手对决,好像就有人对她说,「要这样打」,而提起了十分的精神来。
两人围绕着场地中央缓缓盘旋,脚步腾挪,叉尖,剑尖,双方始终直指着面前的对手,伺机而动。当转到第二圈的时候,不耐烦的观众嘘声传来,让娜依紧张起来,眼前的角斗士似乎不为观众嘘声所动,娜依只好咽了口水,继续对峙,伺机而动。
「快打啊,打死他。」
「到底打不打?」
娜依更紧张了,手中的剑颤了一下,眼前的角斗士是个老道的人,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但被那从头到尾注视下让娜依担心对面是不是知道自己现在紧张的心情了。
不行不行,快认真起来!打起精神!
娜依摇了摇头,把杂念排除,继续与角斗士对峙。
终于,在盘旋的第三个圈的时候,角斗士的叉尖动了!他也浮躁起来了!
好机会!
娜依迫不及待地厉呵一声,仗剑一挺,剑刃朝角斗士门面直刺而来。
娜依在盘旋的时候也在不断缩短双方的距离,这出手一剑迅雷不及掩耳,就是为了等对手分神门户稍开的一刻,在这个距离走了神的角斗士若想回防也得付出点伤口。
然而娜依的剑刃直刺而来,角斗士的钢叉非但没有回防的意思,反而继续门户大开,仿佛是要送死一般。
不好,大意了!
娜依心头警钟大作。
果然,当剑刃临近时,角斗士向身后甩起钢叉,借助惯性,他身体向侧后让出躲开了娜依的攻击,而且他原本握着钢叉的中部,此时也借助惯性让钢叉滑到了末端,把娜依原先预估的攻击范围一下子拉长一半,娜依眼睁睁地看着心思老道的角斗士俯身旋转一把钢叉朝自己前踏空虚的前脚横扫。
到头来先沉不住气的反而还是我么。
娜依咬牙,原本要前踏到地然后被钢叉扫倒的前脚生生在半空中停住,后脚转劲鹰跃,腾空长击,直刺变反手横劈,却仅仅擦着角斗士的发梢过去。横扫落空后紧接着的是角斗士对在半空中的升龙盾击,厚重的圆盾朝着半空那娜依脆弱的腹部直冲而来!
完了?
娜依脑子是这样想的。
但她的身体不这么想,当盾牌的横面即将撞击她脆弱的腹部时,她挺腰生生躲开了这绝杀一击,然后松开握剑的手,死命的抱住了这块盾牌,把角斗士压倒在地,然后狠狠地用手肘打击对方。
角斗士干脆也放弃了钢叉,与娜依搏斗在一起。娜依借着从天而降冲击俯身低势的先机,狠揍角斗士一顿,然而角斗士的力气也不输于娜依,他怪叫一声,把娜依紧紧抱住,娜依惊恐地看着自己被抱住胳膊和大腿抬高到半空,随后被重重抛在地上!
如果是一般人被角斗士这一甩已经半身不遂了,但娜依却在被重抛在地的这一间隙,利用翻滚卸去了大多力道,甚至反身一脚横扫把角斗士踢倒在地。角斗士栽了个跟头,刚大声吼叫着爬起来,重新出现在眼前的锋锐光芒就将他野蛮的嘶吼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呼,哈……投降吧,我只是来赚钱的,我不想杀谁!」娜依在踹倒角斗士的短暂片刻立马捡起了角斗士的钢叉指着他的咽喉,气喘吁吁地威胁道。
角斗士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落寞地轻轻拍打地板,认输投降。
「本场获胜者是『来自梅鲁奇亚村庄的娜依』,『黑色鱼叉』战败!」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娜依在决斗中堂堂正正地打败了对手,兴高采烈地拿着一袋赏金从后台回来,欢呼着:「我打赢了!我打赢了!」
「哦,打赢啦?得了多少钱我看看。」
农民被领主征召去打仗是义务,除了粮饷包吃没有收入,这还是娜依第一次出村子赚到钱,拿到钱的娜依开心得跟小孩子一样,甚至连金钱的概念也没多少,心思单纯的娜依未多想便把才赚到的钱递给向自己问话的人。
「赚了好多呢!」
斯芬克斯打开钱袋子一看,皱起眉头,用被捆起来的双手艰难地掂量了下货币的成色,转头望了望隔壁粮市牌匾上的价位……emm ,娜依打这一场赚来的钱刚好能买个面包吧。
「就这么点啊。」
这相当令人不悦的言语才让娜依想起身边是个差点干掉自己的人,她没好气地一把钱袋夺回来,不悦地说:「胡说什么,我有好多钱呢!」
斯芬克斯听到后哦了一声,反问讥讽道:「哦,好多钱啊,好多钱是多少钱呢?这一袋铜杜特能买到几块面包?」
原本只是想反问嘲讽一下,可娜依的表象还要超出斯芬克斯的想象,她结结巴巴地吐字:「铜……杜,杜什么特?」
「铜杜特。」
「铜杜特……是什么?」
「铜杜特……就是这里的货币啊,名字牌子上写着呢。」斯芬克斯抬手指了指粮市价位牌匾上的单位文字,「看字你总知道吧。」
娜依憋红了脸:「我,我不识字……」
「呃……好吧。」斯芬克斯差点无语了,恍然回想起来,这些年部落里的氛围还是因为自己上位后大力推广教育普及才勉强不让自己在一帮目不识丁的傻帽里崩溃,差点忘了宛如枯木里的裂痕般深刻的文化贫瘠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常态。
「我……也没见过钱,只听爸爸说在城里有钱这种东西,只要有了钱什么都能买到……我第一次出村,不好意思……」
「……」
好吧,斯芬克斯已经无话可说了。
所以她堂堂一统兽人部落的未来征服王,竟然沦为了一个第一次出村子不知道钱没去过城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伙的俘虏?
坑爹呢!
不过痛苦是痛苦,这也可能是好事,见识少就说明好糊弄,好糊弄就好折腾,只要到时候有机会随便骗骗就可以……嘿嘿嘿……
斯芬克斯低头偷笑,让本来为自己的粗鄙自卑到地里的少女娜依突然警醒起来,恶狠地瞪着斯芬克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笨好骗?」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斯芬克斯不动声色地否认,让本就单纯娜依有点动摇。
「我警告你,你要是想骗我,你可没好果子吃!」
当娜依前脚刚离开香蘑城竞技场的时候,不久,有一道黑色的妙曼身影款款步入了竞技场的前台。
「这里就是能打怪玩儿的地方吗?」玩味、骄傲不可一世的声音,吸引了竞技场登记区众人的注意力。
维纳斯动乱本纪——茉莉·鹰·哈布斯10
大地,海洋,蓝天。
幽冥星空。
在熙熙攘攘的维纳斯世界的人们不断征战、繁忙、生活的时候,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无法注意到,在那深邃的星空,正有人无时不刻地注视他们每一个人……
这颗星球的轨道上有一座观测站在环绕。
这座老旧的空间站曾经是共和国设立在这个边境荒陲原始世界的研究观测站,已经进行了长达百年的秘密观测,时过境迁,这个年代久远的观测站已经被「维纳斯星际旅游与贸易有限公司」收购,改造为了公司进一步在此扩张业务的基地。
这是属于我的世界啊。
凭借家族影响力贷款买下了维纳斯原始世界的开发权,终于拥有自己一片天地的空间站主人心怀喜悦地抚摩窗户,遥望这颗只属于自己的美丽世界。
很快这座星球就会在自己的经营下,成为一个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旅游世界,无数来自共和国各个世界的游客都会光顾这里,甚至进一步扩张为一个重要的贸易中转站,财富、名望、地位,全都近在咫尺。
空间站的主人陶醉地向星球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主人,您的妹妹茉莉·鹰·哈布斯小姐已经搭乘了站内的巡航艇降落在了地表,请问需要控制巡航艇召回她吗?】空间站的机械女音不带感情地响起。
「她都带了什么?」
【茉莉小姐带了一套有护盾与防环境危害功能的黑龙个人战术装甲,一把12式等离子军刀和450 式军用等离子光束步枪,以及五个基数的通用热能弹匣。】在共和国的时代,武器的弹药已经不成问题,取代弹药的是用来吸收武器过度使用产生热量的热能弹匣,快速吸收热量防止产生损坏。
他的表情舒缓了下来,罢罢手,笑了笑:「这丫头啊,好不容易过个假期来看我这个哥哥不容易,我没什么好给她的,只要保证安全她要胡闹就随她胡闹去吧。」
一想到那女孩甜腻腻地叫自己哥哥,他为这颗星球折腾得心力憔悴顿时都舒缓了不少,这兴许就是家的温暖吧,让她在自己这颗星球上多胡闹一阵有什么坏处呢。
……
「这里就是能打怪的地方吗?」
在竞技场登记区的休息与等待的决斗者们惊讶地将目光焦聚到这个大言不惭的傲慢声音来源上。
一位一米六九身高的女孩款款而来,气质清丽高雅,却夹杂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白花修长裸露在外的双腿令周围众人大饱眼福,每走一步前脚都与后脚交叠,妙曼的腰肢随行扭动,始终在一条直线上。迷人的玉足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凸显着女孩纤美的足部轮廓,同时高傲地挺拔着自己那对如熟透的水蜜桃般的豪乳。
在她身上,穿着一件同样是黑色的无袖短襟旗袍,有狰狞异兽纹路的旗袍紧致地呈现她身体连同那对水蜜桃般的豪乳在内的玲珑曲线一览无余,旗袍胸部的心状镂空让人大饱眼福,旗袍长长的下摆腼腆地随步伐而动,激起人对那下摆之下有何物之想象。左右两侧的开叉到臀部打着结的叉口,露出了她一双雪白大腿和圆滚丰满的屁股,摇晃间春光无限,引人想入非非。
「这里是不是能打人的地方?」女孩再次强调,盯入迷了的前台登记员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她的容貌,一头如瀑布直下的柔顺黑发,两侧头发精致地盘起,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双英姿柔媚的黑瞳,柳叶细眉,凝脂般的脸蛋,小巧秀气的鼻子下,有一张鲜艳的樱桃小口,有一股淡淡的芳香,让人想一口芳泽。
登记员吞了口水,胯下的东西硬了起来,结巴地问:「您……是要参加竞技比赛的话,请,请说一下您的姓名……」
「哦?」女孩疑惑的甜美声音让登记员感觉自己心都化了,「一定要用真名吗?」
「也……可以用假名,只需要确定名单就行了。」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我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不过用个称谓似乎也不错呢。」女孩婉婉一笑,笑容里却透着傲慢,让人畏惧,高不可攀,「就叫我……『茉莉鹰』吧。」
……
「这是今天最后一场决斗……新人『茉莉鹰』,对战我们的大家熟悉的老朋友『黑色鱼叉』,黑色鱼叉不幸在之前输给了新人,中断了他的十连胜,今天会不会是他的倒霉日同样在其他新人面前连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这该死的鸟嘴就不能让闭嘴么?
角斗士「黑色鱼叉」被主持人揭伤疤的行为戳到了痛处,烦躁不堪,只想一雪方才败北的前耻。
中午的时候他明显看出来,那个叫娜依的女孩是个雏儿,没多少经验,他打这个雏儿只要使出自己的绝招轻而易举就能拿下。
但他没想到那只雏儿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快!
阴沟翻船了,他认栽,算那雏儿有本事,角斗士将中午的不快强压下来,下午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将目光放到了自己那个名为「茉莉鹰」的对手身上。
当他看到那个穿着一件曝露至极的旗袍的女孩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时,他惊呆了。
「你认真的?」角斗士怀疑她是不是欢乐街新进的头牌,香蘑城的欢乐街在这方圆百里也算小有名气了。
茉莉鹰用她甜美的声音说:「哼哼?~ 对付区区土著这样就可以了。」
角斗士不知道土著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不是好词,他冷笑,举起钢叉和圆盾,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对面看起来有点不简单的样子。
角斗士今天不想再大意输掉了,即使这个看起来就像欢乐街妓女一样的家伙毫无威胁,他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她的武器在哪里?会从哪儿攻过来?
看上去毫无威胁的茉莉鹰面带微笑款款走来,角斗士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她到底想怎么对付自己?
当距离拉近后,面带微笑的茉莉鹰终于取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金属短棒,她要用那个东西丢自己吗?角斗士提了提圆盾,只见女孩挥舞手中的金属棒,里面腾升一道刺眼灼目的光芒!他完全看不清那是什么,眼神焦聚,下意识地举起钢叉和圆盾护在身前——
啊——
好热——这是他最后的感觉。
众人心目中经验老到的角斗士在茉莉鹰那奇怪的光芒闪烁下连一招都招架不住,他的钢叉、圆盾和身体,在众目睽睽下一分为二,迅速燃烧殆尽,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区区劣等的原始土著,也想挑战我?哼哼~ 做梦吧。」瞬息一闪的高能等离子体将有机物燃烧殆尽,女孩笑着将12式等离子军刀收回腰间,不屑地发出嘲讽,完全没有剥夺了一条生命的感想,唯有傲慢、优越,充斥在她睥睨众生的眼里。
这里是哥哥的产业,是只属于她的游乐园,属于她的游戏,上面只不过是一些连人都算不上的土著而已,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观众席上有人惊恐地站起来,指着茉莉鹰大喊:「她,她用了巫术!是个女巫!」
「哦呵,有人说为女巫?」女巫?呵呵,这些没见识的低能土著只会把不能理解的东西归咎于神秘的东西,他们怎么能理解什么叫科技的力量!天龙人科技力宇宙第一,不是尔等低能的土著所能理解的!
话说回来……女巫这个名头,好像挺有趣呢,在这个土著世界假装个身份到处冒险肯定很有趣!不过啊,她可能还是比较喜欢更霸气点的名头,好为她在这个土著遍地的世界好得到更多的乐趣呢~ 「吾乃无敌的『黑龙剑圣』,库库库,吾将斩断一切阻挠在我追寻武道路上的强敌,只为挑战世上的至强而来!」
噗嗤。
黑龙剑圣什么的太羞耻了。
茉莉鹰嘴上说着中二至极的话,心里羞耻到了极点。
不过反正都是一帮土著嘛,在这里说说也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