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 (3/6完结)

2044Clicks 2020-01-15 Author: 玄霜

                第二册

              第一章:李代桃僵

  崔家庄。

  俗语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崔家本是小康之家,平日依靠贩卖字画和种菜自给自足,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平顺,可惜生逢乱世,盗贼横行,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崔家庄便遭盗匪掠劫三次之多,家中积蓄因此被洗劫一空,崔氏也因为惊吓过度重病在床。

  崔护迫不得已,只好向「皇亲钱庄」借高利贷,才得以聘请大夫为爱妻治病,好不容易崔氏的病情稍有起色,却突然得到峨嵋山庄传来女儿遇船难的不幸消息。

  「天呀!我可怜的美儿……」

  崔氏乍闻噩耗,不禁伤心欲绝的悲呼不已。

  崔护见状,连忙强忍心中的悲痛安慰她,道:「美儿虽然不幸翻船落水,可是尸体未找到,只能算是失踪,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之前,夫人且慢绝望,以免自乱阵脚。」

  崔氏悲泣道:「可是江贤侄来函中不是提及,他亲眼看见美儿被八角怪龟一口吞没,果真如此,美儿一定凶多吉少了。」

  「当时情况混乱,只怕是江贤侄忙中有错,误将错觉当真,才会以讹传讹。」

  「真是这样吗?」

  「难道你忘记释贞师太乃是精通易经八卦之人,她曾替美儿断言命盘,虽然小有磨难,却是有惊无险,最后遇贵人而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可是师太也曾经说过,美儿的面相桃花带煞,一生命运坎坷,属于凶多吉少的倒楣相。」

  「这……师太当时似有难言之隐,以致语焉不详,虽然她曾说过美儿的面相与八字命盘不符,可是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面相运势可随境遇而改变,因此变数太多,不能一概而论,一切仍以八字命盘为准。」

  「嗯!我想起来了,师太确实说过美儿命带富贵,不论遇上任何困境,终能否极泰来。」

  「所以美儿绝非夭折之相,你应该宽心养病才对。」

  「唉!如今美儿生死不明,你叫我如何静下心情在家养病。」

  「如今江庄主已经发出英雄帖围捕八角怪龟,连江贤侄也投入搜寻美儿的行列,相信人多好办事,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才对。」

  「不!我也要加入搜救行列。」

  「唉!你一个深闺弱质,如今又大病未愈,就算你去了现场,只怕帮不上忙,反而成为大家的负担,岂非误了搜救工作?」

  「这……」

  崔氏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深知夫婿所言不假,可是又不甘置身事外,心中大感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突闻一阵猛烈的拍门声传来,崔护不禁面露喜色道:「也许江贤侄已有好消息传来,我去看看再说。」

  崔氏也不禁兴奋起来,道:「你快扶我出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旁听。」

  「好吧!」

  崔护心知她爱女心切,只好扶她来到大厅,立刻兴冲冲的开门一看,可是他却失望了,来人并非传讯的峨嵋山庄之人,而是债主皇亲钱庄的李管事。

  崔护和崔氏一见来人并非心中期待之人,不禁难掩心中的失望,却又不得不振作精神接待这位债主。

  只见李管事脸色十分难看的坐了下来,立刻语气不善道:「我听说你的女儿出事了是不是?」

  崔护苦着脸道:「是的。」

  李管事立刻脸色大变道:「既然如此,你必须立刻还清一百五十两的债务才行。」

  崔护先是愣了一下,随之慌张道:「李管事不是答应让我延缓偿债日期吗?如今为何突然变卦?而且债务与小女的失踪又有何干?」

  「哼!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

  「我知道。」

  「既然你心中有数,就该明白我为何肯让你无偿借贷一百五十两银子了吧?」

  「你……难道是在打美儿的主意?」

  「不错。」

  「你休想!我崔护再没有出息,也绝不会做卖女求荣之事。 L」哼!你少自命清高,如今你女儿已死,就算你想卖女也没得卖了。」

  「我女儿没死,不准你咒她。」

  「那你告诉我崔美人何在?」

  「这……」

  崔护不禁呆愣住了,他如果知道崔美人的下落,夫妻也不必在此干着急了。

  「爹,娘!女儿在此。」

  话声一落,大门口缓缓走入美艳动人的崔美人。

  崔护不禁惊喜不已道:「美儿,你没死?」

  「蒙天保佑,女儿才得以大难不死,历劫归来,却让爹娘担心,女儿真是不孝。」

  「只要你平安就好。」

  崔氏一见爱女平安归来,欣喜若狂之下,原本虚弱的身体突然精神大振,迅速一跃而起,将崔美人紧抱怀中,母女俩喜极而泣的抱头痛哭。

  李管事也不禁色眯眯的盯着崔美人的娇躯,心中暗赞不已:「这丫头多年不见,更长得出水芙蓉,羞花闭月了,难怪国丈一再交代我,务必不计代价借贷给崔护,以便将崔美人套牢。换做是我的话,就算倾家荡产,只为了和这小美人儿一夕之欢,我也心甘情愿。」他毕竟是政商打滚多年,对于分寸拿捏可请炉火纯青,深知心中的非分之想,只能想不能做,否则迟早会出乱子,下场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管事一面暗叹自己命生得贱,无福消受美人青睐,一面强行定神道:「恭喜崔兄,贺喜崔兄,令嫒平安归来,债务问题一切就好谈了。」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前后判若两人,令崔护大为反感,忍不住冷哼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李管事阴笑道:「除非今天你能拿出一百五十两还债,否则你就必须卖女为奴抵债。」

  崔护脸色变了又变,才想有所表示,一旁的崔美人突然脱离母亲怀抱,语气冷淡道:「我答应你。」

  李管事大喜道:「当真?」

  崔护却脸色一变道:「美儿,你怎么可以…… L崔美人抢着道:「爹娘爱护女儿的心意,女儿非常感激,可是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女儿岂能坐视爹娘坐困愁城而不管。」

  崔护心疼不已道:「话虽如此,我也不能以你的终身幸福做赌注,万一他将你推入青楼的火坑,我们二老如何心安?」

  李管事连忙解释道:「崔兄放心!小弟以人格保证,令嫒在国丈府绝对会受到完善的照顾。」

  「原来美儿卖身的府邸是国丈府。」

  「不错。」

  「我不信。」

  「崔兄为何不信?」

  「虽然小女美丽不凡,可是国丈府如果欠缺婢女,以一百五十两的代价还是偏高,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你的动机如此单纯?」

  「这……崔兄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以一百五十两的代价,一般就可买到十个婢女,看来想解除崔兄心中的忧虑,我只好将内情详细禀报了。」

  「什么内情?」

  「老实说,现今国丈周奎不但是周皇后的父亲,也是皇亲钱庄的幕后东主,只因近来周皇后失宠于皇上,为了从袁贵妃身边抓回皇上的心,才想到用你女儿的绝代姿色,企图扳回一城。」

  「原来你之所以大方的借钱给我,是一开始就在小女身上动歪脑筋?」

  「嘿嘿!我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没有它吃的午餐,如果你没有这么美貌动人的女儿,又恰巧急须用钱的话,我们就算有通天能耐,也不能强逼你卖女抵债啊!」

  事实如此,崔护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自生闷气的份,不敢发泄出来。

  李管事已获得崔美人的口头承诺,双方约定三日后,由国丈府派八人大轿前来接人,他才带着完成任务的愉快心情离去。

  崔氏忍不住惭愧道:「都怪我没用,才会拖累了女儿,我真是罪该万死!」

  崔美人连忙安慰道:「娘千万别自责,这是女儿命该如此,怨不了人。」

  「若非我突然身染重病,也不会欠下大笔医药费用,还连累你必须卖身为奴,所谓身入侯门深似海,一旦你入了皇宫禁地,我们母女今生今世只怕无缘再见了。」

  「娘请放心,凭我这身武功,就算身在龙潭虎穴,也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取得皇上欢心之后,还可以借此迎接双亲进宫同享清福呢!」二老岂会不知崔美人此言,只是在安慰他们而已,因为涉及周皇后和袁贵妃的后宫争宠,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就算能保平安,以她的宫女身分,岂能轻易接亲人入宫团聚?

  尽管二老心中绝望已极,却不忍拆穿崔美人的谎言,以免增添她的心理负担。

  不久,江剑平兄妹已获知崔美人平安归来的消息,立刻赶来探视。

  当江剑平得知崔美人即将入宫的消息时,无异晴天霹雳一般,不禁呆愣住了。

  可是江小翠却嫉妒得要死,心中暗恨不已:「都怪田哲文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连沉船溺死崔美人的小事都做不好,还妄想要娶本大小姐为妻。如今崔美人不但未死,还因祸得福,即将入宫蒙皇上宠幸,未来富贵荣华可期,际遇之佳,实在令人嫉恨。」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你入宫。」

  江剑平突然激动大叫起来。

  崔美人心灰意冷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我们欠债未还,除非能筹足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债,否则我唯有入宫一途。」

  江剑平激动道:「我去向爹商借这笔钱,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江小翠大吃一惊道:「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尤其当前国家动荡不安,物价浮动剧烈,爹只怕也无能为力。 L江剑平悲笑道:「如果爹舍不得一百五十两银子,以保未来儿媳的清白,我也不再顾念父子之情,与其苟且偷生忍受相思之苦,不如跳脱红尘出家为僧算了。」

  语毕,他便夺门而去。

  众人不禁为他的深情所感动,一个失神,已来不及阻止他的卤莽行动。

  崔护连忙催促道:「美儿,你快追去阻止江贤侄,我们家的私事怎么能麻烦江庄主为我们承担。」

  崔美人应答一声,连忙和江小翠一起追出。

  她们终于赶到城外的峨嵋山庄。才一进大门,便听见江氏父子正引发激烈口角。

  「不行,一百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别说我手头上一时筹不出来,就算有这笔钱,也要留做避难的不时之需,绝不能浪费在崔丫头身上。」

  「她是我心爱之人,难道爹为了未来的儿媳妇,也舍不得花这点钱?」

  「目前政局动荡不安,物价正涨,是民心浮动的非常时期,这一百五十两可为你买到姿色不错的三妻四妾,你何必为一个崔丫头得罪周皇后的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今生我只爱美妹一人,其他的女人我绝不娶。」

  「我说破了嘴,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坚持要娶崔丫头,难道不怕惹恼周国丈,为家人引来祸端。」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你要救崔丫头可以,这笔钱你自己想办法,别来求我。」

  「爹,我求你……」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话毕,一名中年人便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江剑平正准备追去,却被崔美人及时拉住。

  她凄然一笑道:「平哥,你对我的深情厚爱,小妹今生无以为报,也无福消受,只求来生有缘再报答你这份恩情。」

  江剑平汗颜无地道:「美妹多次遇难我都无力救援,实在愧对这身七尺男子之躯。」

  「俗语说只要曾经拥有,不在天长地久,小妹承蒙平哥厚爱,可谓不虚此生,没有任何遗憾。」

  「美妹此言莫非执意离我而去。」

  「我已经答应周家入宫抵债,岂能食言而肥,为了儿女私情,弃父母生死于不顾?」

  「唉!美妹舍身全孝的情操,小兄除了敬佩之外,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只怪我自己福薄,无力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实在不配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等到美妹入宫之日,也就是我出家为僧的日子。」

  崔美人大急道:「平哥是江家独子,身负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我不准你轻言出家。」

  江剑平灰心道:「失去了你,我的人生再无乐趣可言,与其苟且偷生忍受相思折磨,倒不如寻求四大皆空的容身之所,否则我只有一死寻求解脱一途。」

  崔美人惶恐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哥双亲在堂,岂能轻生求死?」

  江剑平苦笑道:「正因为我不愿背负不孝之名,只好退而求其次,苟且偷生选择出家,这已是我所能忍受的最后一条路,吾意已决,美妹不必多言。」

  崔美人悲苦道:「平哥如此做法,小妹如何心安?」

  江剑平燃起一线希望道:「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不要入宫,我就答应你不出家。」

  崔美人叹了口气道:「平哥明知小妹身不由己的苦衷,又何必以此为难我。」

  江剑平闻言,难掩心中的失望道:「这么说来,你仍执意入宫?」

  崔美人强笑道:「是的。」

  江剑平突然仰天长啸,声音悲壮而凄凉,似乎想借此发泄他心中的不平。

  崔美人见他如此自苦,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陪着掉泪不已。

  啸毕,江剑平神色突然反常的冷静,道:「罢了!间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许,我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既然我们今生无缘,我只好出家为僧,期盼修个来生再续前缘。」

  「我不准你出家。」

  江剑平一听声音熟悉,回首一见是母亲西门倩,不禁脸色大变道:「娘怎么来了?」

  西门倩激动道:「你们父子俩在大厅吵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我特地赶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听见你说要出家的不孝之言。」

  江剑平羞愧的低头不语。

  一旁的中年美妇正是峨嵋庄主江泰山的二夫人,也就是江小翠的生母金若兰。

  她抱着看笑话的心情,随口问道:「翠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小翠只好将崔美人即将入宫抵债之事说出。

  金若兰忍不住心中一动:「这种鲤跃龙门的天赐良机,他们既然不要,我岂能白白放过?」

  她连忙试探道:「我倒有一个妙计,马上可以解决你们的难关。」

  江剑平和崔美人闻言,神色一喜,连忙追问所以。

  金若兰得意洋洋道:「只要另找一名女子自愿替你入宫,凭我出神入化的外科手术,替你们改头换面,相信世上还没有人能看出破绽,一切问题即可迎刀而解。」

  江剑平大喜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崔美人却眉头一皱道:「可是谁愿意如此牺牲?」

  金若兰暧昧一笑道:「为了自己兄长的终身幸福设想,我相信翠儿一定乐于牺牲自己才对。」

  所谓知女莫若母,反之,就是母女连心,江小翠初时还在暗中埋怨母亲多管闲事,何必为死对头崔美人设法解危,仔细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的心想:「对了,以前我只知妒恨崔美人的美貌,欲除之而后快,怎么没想到取而代之的妙计。从此以后,我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为怀春少女既羡慕又嫉妒的对象;而且取代崔美人进宫蒙君宠幸的话,我就是皇上的嫔妃之一,一辈子荣华富贵就享受不尽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强忍心中的狂喜道:「为了确保江家香火的延续,我愿意担此重任。」

  江剑平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的低头不语。

  崔美人还想推辞,金若兰却不让她有机会表示,拉着她就走道:「只要你嫁给平儿之后,为我们江家生个白胖胖的壮丁,就算是报答翠儿的恩情,此后的人生一切由老天安排,非人力所能左右,你就不必想太多了。」

  话未说完,她已带着崔美人进入房间,将崔、江二女制昏在床,取出小刀开始动手术。

  西门倩看着她手法俐落的替两人改头换面,不禁由衷赞叹道:「二妹这一手精湛刀法,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只怕这门医术已经登峰造极矣!」

  金若兰受她赞扬,更是得意忘形道:「我爹乃是京城第一名医金华陀,这点脸部整形的小手术,哪里难得倒我金若兰。」

  话毕,她双手一收,手术已告完成。

  江剑平在门外等得不耐,乍闻手术完成,立刻冲了进来,乍见崔美人面貌大变,换成了俏丽可爱的妹妹相貌,不禁心中一凉:「完了,先前只求美妹留在我的身边,没有仔细考虑后果,如今心上人的面貌换成妹子的形象,虽然桃花依旧,人事已非,连我都分不清楚她们谁是妹子,谁是美妹,这叫我如何与心上人谈情说爱。」

  这时候,崔、江二女已经醒来,只见江小翠一跃而起,对着江剑平兴奋道:「我变漂亮了没有?」

  江剑平怎么看都以为这张美艳无双的娇靥,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忍不住激动的拥她入怀,道:「美妹永远艳冠群芳,否则小兄也不会为你神魂颠倒……」

  江小翠突然推开他的怀抱,满脸羞红道:「大哥认错人了,我是你的妹子小翠,她才是你的心上人崔美人。」

  江剑平一惊而醒,这才想起二女已经互换面貌,那貌似自己妹子的崔美人正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不禁大为尴尬道:「对不起,我一时还调适不过来,以致弄错你们的身分。」

  江小翠取笑道:「大哥现在弄错还不要紧,将来你们成亲时,可别再把新娘弄错才好。」

  一番话羞得崔美人抬不起头来,可是江剑平却五味杂陈,对于二女互换面貌。判若两人的做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该忧。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

  当江泰山获知内情,不禁大发雷霆表示不依。

  金若兰急忙拉他至一旁咬耳朵,道:「死鬼!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否则哪有人不知把握这种天赐良机,还要往外推?」

  江泰山忿忿不平道:「翠儿乃是千金小姐,凭什么替崔护的女儿卖身抵债?」

  「如果周国丈是私下买婢,我也不可能答应,可是周国丈是仰慕崔美人的」桃花美人」

  之名而来,准备依靠她帮周皇后争宠,我才会设法李代桃僵,让翠儿取代崔美人进宫侍寝,一旦承受龙泽,你我身分岂非一步登天,成为皇亲国戚?」

  「唔!还是你思虑周详,我差一点就坏你的好事。」

  「现在你明白我的苦心,就给老娘乖乖闭嘴,别再碍手碍脚。」

  「遵命,老婆大人。」

  江泰山想到女儿不但一夕变成绝色美人,还有机会入宫成为皇上嫔妃,自己也将攀龙附凤成为皇亲国戚,心中欣喜若狂,果真乖乖闭嘴站立一旁。

  金若兰为了阴谋得逞,只好降尊纡贵来到崔家,费了一番口舌才取得崔护夫妇的谅解。

  三日之后,周国丈果真派了八人大轿前来迎接崔美人入京,却不知轿中玉人实是鱼目混珠的膺品,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逐渐远去。

  所有的人都暗自庆幸的笑了。

  李管事庆幸迎美入京的任务顺利完成,所以他笑了。

  崔护夫妇庆幸债务清偿,女儿平安,所以他们笑了。

  江泰山和金若兰庆幸荣华富贵可期,所以他们笑了。

  江剑平和崔美人庆幸不必两地相思,所以他们笑了。

  江小翠值得庆幸的事太多,所以她笑得最开心。

  她不但取代崔美人成为绝色美人,也将成为皇上宠爱的后宫嫔妃,想到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她就迫不及待想快一点到达京城。

  江小翠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去,不但改变她的一生,也改变明朝江山。

           ***  ***  ***

  极乐教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除了白道的丐帮隶属闯王李自成麾下之外,就属黑道的极乐教和地狱门实力最强大。

  虽然武林版图曾经一分为二,白道有六大门派组织而成的九龙联盟,黑道有极乐软和地狱门等组成的仙虎联盟,却因为二十二年前九龙盟主南宫小仙,还有仙虎盟主仙女郡主双双下嫁「长白参王」毛三元,最后都退出江湖,以致江湖大乱,各派势力消长互见,变化之大,令人难以想像。

  再加上明朝气数日渐势微,远因可追朔至熹宗皇帝宠信奸臣魏忠贤,所设东厂组织滥用职权箝制异己,以致朝政败坏,民心思变。一直到思宗崇祯皇帝时,内有饥兵饥民众集成盗的李自成为患,外有大清皇太极举兵犯境明朝,腹背受敌之下,形成大明江山逐渐没落的近果。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极乐教在朝廷无力整顿治安,白道六大门派又各自为政如同散沙的情况下,也就趁机而起,日渐坐大。

  皇太极就是看准了极乐教和地狱门足以对抗李自成的丐帮势力,才会让皇弟多尔衮与极乐教黄妃、地狱门刘诗诗订下婚约,打算以联姻手段拉拢他们,成为大清国在中原的滩头堡。

  多尔衮也不负皇太极的期望,三天两头的混入关内,一面探视二女近况,培养感情,一面与极乐教主和地狱门主密谋清兵入关的对策。

  所以极乐宫被灭和黄妃失踪的消息传人多尔衮耳中之后,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至极乐教关切内情。

  极乐教主忍不住叹息道:「根据杰儿回报,极乐宫被灭的罪魁祸首,正是卧龙堡余孽纪雅婷母女,若非她们救走吕凤芝,又劫持妃儿为人质,使本教弟子投员忌器的话,就算吕不韦有四大金刚护法相助,也休想轻易攻陷极乐宫的机关暗器。」

  多尔衮皱眉道:「妃妹身陷敌营,生死不明,教主必须尽快展开救人行动才行,以免妃妹受到酷刑,而泄漏本总坛的密址,到时就后患无穷。」

  极乐教主点头道:「王爷请放心,本座已经广派弟子追查妃儿的下落。」

  多尔衮欣慰道:「如此甚好。」

  一旁的地狱魔女冷哼一声道:「若非你恋奸情热,私自带走孙红娘,以致极乐宫群龙无首,才会造成今日惨败后果,如果妃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这个父亲难辞其咎,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极乐教主大为尴尬道:「我和红娘另有要事外出,冰妹休要误信谣言冤枉好人。」

  「哼!你们暗通款曲多年,哪里会有什么要事待办?我才不信呢!」

  「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从实招来,你和孙红娘究竟办什么事去了?」

  「当然是乐山出现八角怪龟的事情。」

  「什么八角怪龟?」

  「这八角怪龟乃是龙生九子之一,只要能够获取内丹,必能增添百年功力,一夕成为绝顶高手之林。消息传出至今,不论江湖黑白两道高手,无不摩拳擦掌全力加入搜寻之列,每个人都想将八角怪龟的内丹占为已有,我和红娘就是怕被人捷足先登,才会临时带走极乐宫的人马,没想到却让丐帮趁虚而入,实在令我好恨。」

  黄杰插嘴道:「爹说的一点也不假,有关八角怪龟出现乐山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人人皆知。」

  地狱魔女这才相信道:「既然如此,你和孙红娘可查出八角怪龟的下落?」

  极乐教主摇头叹息道:「自从上次八角怪龟在乐山昙花一现之后,至今未再传出任何消息。」

  「那你还不快点加派人手追查,难道不怕被对手抢得先机?」

  「若非你为了极乐宫失陷和妃儿失踪之事,十万火急将我召回的话,我只怕早将八角怪龟寻获了。」

  「这……」

  「不过我已交代红娘继续留守乐山,如有进一步消息,她自会快马禀报于我。」

  「也只好这么办了。」

  一旁的多尔衮听到这里,也不禁怦然心动不已:「这八角怪龟既是天生龙神,其内丹无异神丹妙药,我如果有幸得之,不但武功一日千里而天下无敌,甚至可以逼迫皇兄皇太极退位,达成我独揽霸权的多年心愿。」

  主意打定,他便迫不及待道:「小王奉旨还要拜会地狱门商量大事,顺便请求他们派人协寻妃妹下落,就此告别了。」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出现一名翠衫美少女,她一见多尔衮在场,立刻欢叫一声,一式乳燕还巢,便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太好了,衮哥果然在此,总算不枉小妹专程跑来一趟。」

  多尔衮一见来人竟是地狱门王之女刘诗诗,不禁心中暗骂不已:「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正想以拜访地狱门为借口脱身,她却在此时找上门来,如果不想办法将她摆平,只怕我将寸步难行。」

  他不禁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刘诗诗娇嗔道:「我们是未婚夫妻,多年来两地相思,你好不容易入关来一趟,小妹特地前来与你相伴,一解相思之苦,你却一脸冷漠的态度,实在太没良心了。」

  怀中玉人娇嗔不依的扭动不止,多尔衮就算是顽石也不禁软化下来。

  多尔衮只好耐住性子,勉强陪笑道:「小兄正打算前去找你,没想到你反而捷足先登找上了我,害我失去表现诚意的机会,一时失望才会语气不佳,希望诗妹不要见怪才好。」

  刘诗诗这才回嗔乍喜道:「只要衮哥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岂有见怪之理?」

  地狱魔女见两人亲密之状,不禁暗暗咒骂不已:「诗诗这个骚蹄子,真不要脸,故意在我们面前和多尔衮肉麻当有趣,分明想利用妃儿被俘期间迷惑多尔衮,如果被她抢得先机的话,对我极乐教的未来将十分不利。」

  她实在不愿留下来当电灯泡,便拉着极乐教主离开,以便安排救人行动。

  刘诗诗见顺利逼走地狱魔女,更加肆无忌惮的大胆示爱,道:「小妹听说衮哥纵横沙场,一向用兵如神,不知情场又是如何?」

  多尔衮见她吐气如兰的语带暗示,心中不禁冷笑:「俗语说情场如战场,若非皇兄意图中原霸业,我岂会看上你们这对荡女淫娃的表姊妹?既然你举沙场用兵为例,对我语出暧昧,极尽挑逗,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小王重兵压境、长驱直入的厉害。」

  郎有情,妹有意之下,两人立刻一拍即合。

  当多尔衮将她抱入房中,刘诗诗不但不反抗,反而迫不及待的自解罗纱,热情如火的对他展露一身柳腰肥臀的魔鬼身材。

  只见刘诗诗玉体横陈,若有所待道:「衮哥……快点……好好爱我……」

  美色当前,多尔衮再也忍不住狂吼一声,一个泰山压顶,一把紧抱她的丰满胴体,就迫不及待地闯关而入,而且正中下怀。

  尽管刘诗诗早有献身的心理准备,可是她却料不到多尔衮出身蛮族,习惯于「直来直往」的豪迈作风,根本不知怜香惜玉的温柔情趣。

  因此突如其来的撕裂般痛楚,令她忍不住惨叫一声,频频求饶:「衮哥……求求你……轻一点……」

  「嘿嘿!你们中原女子就是娇生惯养,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在比不上吾族女人的不让须眉,她们在床笫之间就比你忍辱负重,十分耐用。」

  话毕,多尔衮不顾她的挣扎哀鸣,仍然大刀阔斧的冲锋陷阵,一路过关斩将的杀出一条血路。

  可怜刘诗诗初经人道,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攻城掠地,直捣黄龙,当场落英缤纷,昏死过去。

  多尔衮仍在贪婪地享受着她的处女肉体,一阵野兽般的狂猛撕杀之后,他才一阵哆嗦,心满意足的丢盔弃甲。

  「哼!才两三下工夫,你就无力承欢,丢下我一个人唱独角戏,简直扫兴。」

  说完,他已穿衣离去。

  不久,黄杰突然鬼鬼祟祟的悄悄侵入,当他发现刘诗诗四肢大张,一身狼藉的瘫软床上时,忍不住淫心大动起来。

  「嘿嘿!想不到表姊如此淫荡,看得我心痒难搔,几乎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欲火。只恨多尔衮那蛮子不知怜香惜玉,一阵无情蹂躏下来,竟把表姊给搞昏过去,正好让我趁虚而入,偷尝表姊的禁果滋味。」

  黄杰双手撑开她的粉腿,立刻妙处洞开,再无障碍的展露无遗。

  他二话不说就挥动大军,长驱直入。

  「啊……」昏迷中的刘诗诗感到下体再度遭受侵犯,睁眼一看,发现入幕之宾并非未婚夫多尔衮时,忍不住惊叫道:「杰弟,你不可以……」

  黄杰料不到她会突然清醒,一时惊慌之下,突然背脊一酸,当场一泄如注。

  刘诗诗突觉下体灌入一阵暖流,令她尿意频频,低头一看,发现黄杰已羞愧地一败涂地,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泄身了?」

  黄杰尴尬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之快?」

  刘诗诗又气又急的骂道:「没有用的东西!自己没有三两三,也敢上梁山,如今你丢下这个烂摊子,叫我如何收拾?」

  黄杰被她一句「没有用的东西」,激怒得愤恨难当,可是自己理屈在先,只好忍气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三缄其口,就不虞奸情曝光。」

  「万一经此春风一度,我不幸蓝田种玉的话,难道你甘心让自己的骨肉沦落外姓?」

  「孩子是我的,当然要认祖归宗。」

  「不行。」

  「为什么?」

  「如此一来,你我通奸之事岂非曝光?」

  「那你有何良策?」

  「我目前也没有主意,更何况你不一定有百步穿杨之能,我们何必为八字不见一撇的猜测之言,彼此自寻烦恼呢!」黄杰点头道:「表姊所言极是。」

  刘诗诗心想:「以后就算证实我真的珠胎暗结,打死我也绝不能承认。」

  黄杰刚才一吓草草收场,心中难免有所遗憾,此刻见她依然活色生香的赤裸胴体,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道:「表姊!我想……」

  「你想都别想。」

  刘诗诗一把甩开他的禄山之爪,脸色一变道:「我和你大姊黄妃都是多尔衮的妃子,以后你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也别再提我们这点露水姻缘,以免得罪多尔衮而惹祸上身。」

  黄杰心有不甘道:「可是你也是我的女人,你休想过河拆桥,把我一脚踢开。」

  刘诗诗惊慌道:「你已经奸污了我,还不知满足?你究竟想怎么样?」

  黄杰阴笑道:「只要你接纳我为入幕之宾,我就答应你不声张。」

  「你威胁我?」

  「小弟并非藉机要胁,而是对表姊低声下气的提出请求。」

  任谁也看得出来,黄杰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根本没有请求的诚意。

  刘诗诗却哑巴吃黄连,拿他没办法的悲泣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黄杰一睑邪笑道:「因为我爱你。」

  刘诗诗吃惊道:「你说什么?」

  「如果表姊没听清楚,小弟还可以诉说衷情,一百次也无妨。」

  「不必了,你什么时候对我……」

  「自从前年姑丈五十大寿,小弟无意中发现表姊在后院莲花池夜泳,那一幕百媚横生的美人出浴图,至今仍令我回味无穷,印象深刻。」

  「什么?原来是你偷窥我戏水?」

  「不错。」

  「可恶!你竟敢……」

  「你最好小心一点,万一声张出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你这色胆包天的淫徒,想不到你也有胆怯的时候?」

  「只要你舍得放弃未来的王妃头衔,任你如何敲锣打鼓,我都无所谓。」

  刘诗诗脸色一白,顿时不敢作声。黄杰发现恐吓生效,立刻趁胜追击道:「以后多尔衮不在期间,你就是我的女人,不论我什么时候上来求欢,你都不可以拒绝。」

  话毕,他便得意洋洋走了。

  这时候,王小三正好经过附近,不禁对黄杰的诡异举止感到好奇不已:「奇怪!黄杰怎会从多尔衮的客房,鬼鬼祟祟的走出来?」

  房中恰巧传出女人的饮泣声,更增添他的疑惑,忍不住悄悄潜入查探,赫见刘诗诗全身赤裸的趴伏床上,哭泣不已。

  王小三不禁心中暗惊:「她不正是娇姊介绍的刘诗诗吗?瞧她身上的秽迹斑斑,显然已经失身,莫非与黄杰的诡异之举有关?」

  他心中犯疑,便不动声色的退走。

  第二天,经过他仔细观察的结果,每当多尔衮不在时,黄杰便趁虚而入,一阵软硬兼施下来,刘诗诗才半推半就的让他奸淫得逞。

  王小三顿时忿忿不平道:「黄杰这个该死的色狼,不但对我和娇姊纠缠不休,而且色胆包天的侵犯自己表姊,简直畜牲不如。」

  他咒骂一阵子,突然心中一动:「我何不将他们表姊弟通奸之事,暗中告知多尔衮,想必他一定会恼羞成怒,甚至断绝大清国与极乐教的合作关系,免去吾国的内忧外患,岂不是一举两得?」

  主意打定,他立刻悄悄来到大厅,远远就看见多尔衮和极乐教主夫妇正在商议要事。

  王小三不便暴露身分,暗中对多尔衮施以传音人密。

  多尔衮脸色一变,转首四周搜寻未果,不禁又惊又怒的忖道:「此人好高深的内功,他隐藏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他毕竟关切刘诗诗不贞之事,连忙告退而去。

  王小三心知好戏即将上映,便兴奋的随后追踪。

  地狱魔女突然冷哼道:「依我看,他想找诗丫头谈情说爱倒是真的。」

  极乐教主闻言,大表不满道:「虽说地狱门和我们是亲戚关系,彼此可谓一家人,可是多尔衮对于侄女诗诗的偏重更甚于妃儿,如果任由情况恶化下去,我担心妃儿将来吃亏不说,连我们两家的亲戚关系也不会长久。」

  「哼!论人品姿色,我们家妃儿并不输给诗丫头,可是妃儿的个性太过暴躁,极易得罪人而不自知,不像诗丫头的个性阴柔内敛,擅长甜言蜜语,讨人欢心,难怪多尔衮比较喜欢亲近诗丫头了。」

  「这一点都怪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女儿,才会养成妃儿任性妄为的个性,如今失手被擒,万一贞操受辱,别说想讨回多尔衮的欢心,我担心这件婚事都可能告吹,到时我们想要攀龙附凤的一场苦心经营,只怕到头来都将成为泡影。」

  「丐帮一向以忠义自居,应该不会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淫行才对。」

  「哼!那是以前丐帮未脱离九龙联盟时的帮规,如今的丐帮大肆吸收饥民扩展势力,吕不韦的帮主大权已经旁落,帮中势力几乎被李自成一手掌控,听说吕凤芝就是不满未婚夫性奸渔色的作风,才一直不肯与李自成完婚,万一传言属实,妃儿很可能遭受李自成的淫辱,到时候我们将人财两空。」

  地狱魔女这才着急道:「既然妃儿处境如此凶险,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快点设法救人?」

  极乐教主咬牙道:「事关妃儿名节和多尔衮王爷的婚事,我只好挥兵深入敌营,直接攻打丐帮总舵,找吕不韦要人去。」

  话毕,他立刻率领一大批极乐教徒离去。

  地狱魔女叹息道:「但愿夫君此去,能够平安的救回妃儿才好。」

           ***  ***  ***

  多尔衮乃是皇太极倚为长城的亲信大将,其心机之深沉、谋略之精明,可谓罕逢敌手。

  当他来到门外,远远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男欢女爱的淫声浪语时,立刻脸色一变,可是他并没有如王小三预期一样愤而兴师问罪,反而默不吭声的转身离去,就像事不关己一样。

  这情形看得王小三满头雾水,当场目瞪口呆道:「这是怎么回事?」

  依照常情研判,世上的男人绝不能忍受绿帽罩顶的羞辱,尤其像多尔衮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以他心高气傲的个性,更不能容忍未婚妻红杏出墙的羞辱才对。

  如今事情演变违反常理,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王小三也是机敏小心之人,马上提高了警觉,果然发现多尔衮正在远处监视。

  他心中大吃一惊:「莫非我这一着枉做小人,不但收不到渔翁之利,反而暴露身分自陷危机?」

  既然东窗事发,他也不再委屈求全,眼神一变,毫无畏惧的迎向多尔衮的藏身之处。

  多尔衮虽是统御千军万马的大将之才,也不禁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暗自惊心不已:「他果然是对我千里传音的绝世高人,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练成盖世武功,如此少年英雄,我岂能失之交臂?」

  想到这里,他便哈哈大笑而来,道:「少侠不但胆识过人,而且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不知小王是否有幸请教尊姓大名?」

  王小三一愣道:「你知道我是男扮女装?」

  多尔衮自信满满,一笑道:「少侠刚才目露精光,无形中流露出气吞山河的霸气,这岂是寻常女子所能展现的气势?」

  王小三这才明白自己露出马脚的所在,却毫不惊慌道:「原来如此,在下名叫王小三,不知王爷唤住在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小王与王兄弟一见如故,有心与你结拜一场,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你要和我义结金兰为异姓兄弟。」

  「不错。」

  「你为何要降尊纡贵与我结交?」

  「俗语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一方面是我对你一见如故,另一方面是感于你揭发房中这对奸夫淫妇的丑事,免于我蒙蔽其中而不自知,小王戚激之余,才心生结交之念。」

  「可是我看你似乎不介意未婚妻红杏出墙之事?」

  「你错了,我非常在意。」

  「那你为何毫无反应?」

  「原因有二,第一是吾国正在用人之际,小王身负国家兴衰的重责大任,岂能为了儿女私情,一时冲动,破坏了吾国与极乐教、地狱门的合伙关系?」

  「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是小王对刘诗诗和黄妃并无爱意,这两件婚姻全是因地制宜的权宜之计;再加上我一向主张兄弟如手足、妻女如敝屣的观念,又怎会为了刘诗诗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而耽误结交王兄弟的大事?」王小三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道:「承蒙王爷如此抬爱,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多尔衮惊喜道:「王兄弟答应了?」

  王小三心中一动:「对于当前的天下乱象,我正有孤力无援、独木难支的无力感,如今多尔衮盛情邀约,我何不趁机混入敌营,以便从中混水摸鱼,说不定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藉机挑拨离间,分化大清国和极乐教、地狱门的关系。」

  主意打定,他便豪爽的一口答应。

  多尔衮喜出望外道:「我们就以天地为证,就此结为异姓兄弟吧!」

  两人立刻跪地一阵叩拜,草草结束结拜之礼。

  事后,多尔衮随手取出一块令牌交给他道:「二弟他日有空出关的话,可持此令牌直接进城见我。」

  王小三含笑接下道:「小弟一定会择期拜见大哥。」

  「很好,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大哥要走了?」

  「我不想再见他们这对狗男女的丑态,后会有期。」

  话毕,多尔衮身形一掠应声不见。

  王小三正准备离去,突见房门一开,刘诗诗便疾掠而来,道:「你快说,我刚才明明听见衮哥的声音,现在怎么不见了?」

  王小三偷瞄门口一眼,并未见黄杰的人影,不禁心中冷笑:「想必他作贼心虚,从后窗溜走了。」他一时顽皮心起,便开玩笑道:「王爷气呼呼的说,非要找到少主算帐不可,就转身走了。」刘诗诗果然心虚的焦急叫道:「糟了!我必须尽快找到衮哥解释清楚才行。」

  可是她绕了极乐总坛一遍,就是找不到多尔衮的下落,一问教徒才知道多尔衮已早一步离去了。

  刘诗诗扼腕之余,只好来到后花园想一探黄杰的情况。

  却远远听见一声惊呼和人体倒地声,她以为出了意外,连忙飞掠而至,才发现黄杰正在对两名婢女毛手毛脚企图非礼,不禁气得脸色铁青。

  只见白千娇气急败坏道:「少主,你怎么可以趁我们经过此处,暗中埋伏偷袭我们?」

  黄杰嘿嘿阴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少主只对王妃丫头有兴趣而已,只要你肯乖乖避开,我绝不会动你一根寒毛。」

  「王妃是小姐新收的婢女,也是多尔衮王爷未来的侍婢,不许你玷污她。」

  「教中婢女众多,到时候只要另选对象替换即可,可是王妃是我心爱的女人,我绝不准任何人占有她。」

  「就算少主喜欢王妃,也应该事先取得小姐允许才行,少主如果强行奸污王妃,一旦小姐无法谅解,岂不是反而害了她。」

  「你少管我的闲事。」

  「可是……」

  「你再不乖乖离开,我正好连你一箭双鹏。」

  白千娇吓了一跳,自忖与王妃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他得罪黄杰,误了颠覆极乐教的大事。

  想到这里,她只好忍气吞声的转身而去。

  王小三见她如此无情,不禁心中暗恨不已:「好呀!枉费我从极乐宫一路掩护你,不时牺牲色相引开黄杰的注意,让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沿途留下暗记,这一点你应该心中有数才对,如今我危在旦夕,你居然弃我于不顾,休怪我以牙还牙,以后休想我会再暗助于你了。」

  黄杰一见绊脚石离去,不再有所顾忌的开始对他动手动脚,口中不断色眯眯的淫笑道:「上次若非大姊碍事,你早就是本少主的女人了,如今大姊不在,你又落入我的手中、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到口的天鹅肉飞走了,你就乖乖顺从我,让我一亲芳泽吧!」

  王小三心中暗骂:「上一次我被白千娇的胴体迷失神智,才会让你暗算得逞,这一次你的行踪早被我发觉,只是不想暴露所学才假装受制,如果你敢再对我做出猥亵举动的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才默运神功准备伺机而动,体内的丹气立刻反应,使得蠢蠢欲动的黄杰脸色一变,如遭蛇吻般一跃而起,连连退出十步之外。

  只见黄杰一脸厌恶的表情,道:「又是那种令人作呕的怪味,你身上究竟擦了什么药水?」

  王小三还来不及回应,突闻身后一阵声响,接着从花丛中窜出全身赤裸的刘诗诗。

  「这香味……闻得我……好舒服……好兴奋……哦……情人……快来占有我吧……」

  她本想找黄杰兴师问罪,却被丹气诱发春情,主动投怀送抱,不断地扭腰摆臀,暗渡丁香,仿佛深闺怨妇一般,渴望男子的雨露滋润。

  王小三哪经得起她那样猛烈的摩擦、挑逗,若非顾忌黄杰在旁,担心暴露男扮女装的底细,才极力强忍蠢蠢欲动的欲火,可是他心知情况危急,随时可能一触即发,不禁心中叫苦连天。

  突闻一声狂吼传来,只见黄杰一式饿虎扑羊,便将刘诗诗的娇躯扑倒在地。

  「我不信……我是女人的手下败将……诗姊正好让我……试验一下,我也能……雄壮威武…… L话毕,黄杰便挥动大军,强渡关山。

  「啊……」刘诗诗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阵饱满充实传来,忍不住欢叫一声,受用无穷的扭摆迎合起来。

  黄杰受到她的热情缠绵,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尽情享受着她的处女肉体。

  王小三眼看着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的激清场面,不禁心慌意乱的忖道:「看来刘诗诗也步上黄妃的后尘,遭受我身上丹气的催情影响,才会动了春心,主动送上门来。反正极乐教中全是一些荡女淫娃,我也不必为她的失身感到不安,还是趁她们神智未清之际速离险地,以免惹祸上身。」

  事实上,他被刘诗诗的声声娇啼、辗转哀鸣,弄得心神不宁,感到全身上下不自在,只好狼狈而逃。

              第二章:两败俱伤

  王小三经过白千娇的闺房时,突闻两人鬼祟的交头接耳声。

  「娘,我们究竟还要等候多久才可以展开报仇?我实在等不及了。」

  「如今极乐教有大清国支持,目前气焰正旺,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前功尽弃。」

  「话虽如此,我们总不能一直空等下去。」

  「智者干虑,必有一失,我相信极乐教主迟早会有疏忽大意的一天,那一天也就是他恶贯满盈的死期到了。」

  「这一天真的会来吗?」

  「俗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一再告诫你,年轻人切忌浮躁,你应该多学习勾践复国的耐心才对。」

  「可是娘常年忍辱负重,当教主禁脔,仍然得不到信任,若非恰巧遇上八角怪龟出现的天赐良机,我们才有机会调虎离山,瓦解极乐宫淫窟,我们还不一定有机会渗透总坛。如果我们不能把握机会展开报复行动,只怕夜长梦多,而错失良机。」

  「你今天怎么特别急躁反常?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

  「你必须坦白告诉我,以便让我确实掌握情势变化,以免误判情势,棋差一着而自陷危机。」

  「我怕……说出实情之后,娘会骂我。」

  「唉!你我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我关心你都来不及,怎忍心怪罪你?」

  「这样女儿就放心了。」

  「你快说。」

  「自从小姐收容王妃为侍婢之后,每当夜晚来临我们同床共枕时,女儿常常身不由己的心生淫念。尤其近来少主对王妃不断纠缠,甚至有对她染指的举动,每一次女儿都心生妒念,几乎忍不住冲动想对少主动手,若非顾忌波及娘的安危,我……」

  话未说完,白千娇已激动得掩面而泣。

  「什么?你……居然爱上了王妃这个丫头?」

  孙红娘几乎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之事,可是女儿羞愤难当的神情,在说明了残酷的事实,任她精通人事,也不禁呆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窃听的王小三听到这里,也不禁受宠若惊的忖道:「我道她对我无情,原来她是心有顾忌,才会故做矜持,既然她对我用情已深,我不妨对她坦白身分,将她迎娶进门,以便延续王家香火,突破一脉单传的窘境。」

  王小三连忙干咳一声,吸引她们的注意,才大步而入道:「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白千娇又羞又怒道:「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的隐私之言?」

  「我是恰巧经过无意中听见的,并非存心窃听,请娇姊不要误会。」

  「你……都听见什么?」

  「我听见娇姊对我心生暗恋之言。」

  「啊!你都听进去了?」

  「不错。」

  白千娇气苦道:「现在你可得意了?」

  王小三见她凄苦之状,心生不忍道:「两情相悦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娇姊爱我,我也真心相待,又怎会自鸣得意?」

  白干娇又惊又喜道:「你也喜欢我?」

  王小三目光柔情似水道:「我心目中早已认定娇姊是我终生的理想伴侣。」

  「胡闹!」

  孙红娘几乎跳脚道:「你们两个丫头实在无法无天,居然不顾人伦道德,大搞同性恋,难道不怕惹人非议?」

  白千娇羞愧无地的低下了头。

  王小三却语出惊人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男扮女装。」

  「什么?你是男人?」孙、白二女大惊失色的张口结舌。

  王小三只好将误食八角怪龟内丹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奇遇述说一遍。

  孙红娘得知他是纪雅婷的东床快婿,不禁对他产生爱屋及乌的感情,道:「想不到你竟是婷妹的女婿,而且为了岳家灭门之仇,不惜牺牲色相,冒险潜入极乐教伺机报复,精神可嘉,令人钦佩,老身能有你这种忠孝两全的半子,深感与有荣焉。」

  白干娇惊喜道:「娘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不错,虽然我与婷妹素未谋面,可是咱们一刀门和卧龙堡本有亲戚关系,又有九龙联盟之一的渊源,如今你和钗侄女共侍一夫,可谓亲上加亲,足以传为武林佳话,我乐观其成都来不及,岂有反对之理?」

  孙红娘的这一番话,只听得两小欣喜若狂,忍不住含情脉脉的互相眉来眼去,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白千娇这才满怀歉意道:「小妹事先不知三弟的身分和苦衷,以致多次见死不救,任由黄杰那个畜牲对你不断骚扰,还请三弟见谅。」

  王小三连忙安慰道:「不知者不罪,事情已经过去,娇姊不必放在心上。」

  「刚才三弟不慎受制,不知如何脱离黄贼的魔掌。」

  「因为有极乐宫的前车之监,所以我对他一直有所防范,刚才我只是佯装受制,戏弄于他,若非刘诗诗经过,受我丹气波及动了春心,成为我的代罪羔羊的话,我本想一掌杀了黄杰这个色狼呢!」

  「哎呀!结果如何?」

  「我趁着她和黄杰意乱情迷时迅速脱身。」

  「太好了!只要你能平安脱身,我就放心了。」

  「多谢娇姊的关心。」

  白千娇娇羞不胜的瞠道:「我们已有夫妻之名,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王小三得意忘形就冲口而出道:「我们何止有夫妻之名而已,早在极乐宫那一次你整晚重压在我身上时,我们就有过夫妻之实的亲密接触了。」

  白干娇当然记忆犹新,任何少女误以为桃源洞只被毒蛇侵入,都不免刻骨铭心。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上了恶当,想到当时差点吓得屁滚尿流的惨状,忍不住怨气难消,一阵粉拳绣腿揍得王小三哇哇惨叫,求饶不已。

  孙红娘急忙解危道:「别闹了,我们还是尽快把黄、刘姊弟通奸之事传扬出去,也许可以破坏他们的合作关系。」

  王小三兴奋之余,忍不住一时口快道:「如果再将黄妃失身之事附上一笔,这一把火保证烧得更旺。」

  孙红娘惊喜道:「你是说黄妃也已经残花败柳了?」

  王小三这时才警觉不对,此事一旦渲染开来,只怕自己都难逃是非,可惜话出如风,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顿时无言以对。

  白千娇见状,顿时了然于胸,心中很不是滋味的道:「莫非害她失身的元凶就是三弟你?」

  王小三心知脱不掉,只好愧然点头承认。

  白千娇果然脸色一变,气呼呼道:「你明知她是仇人之女,居然还敢和她暗通款曲,你究竟是何居心?」

  王小三见她娇嗔不依,不禁慌了手脚,急忙解释道:「我事前不清楚丹气的催情作用,才会与黄妃铸下错事,绝非贪图她的美色,请娇姊务必见谅。」

  孙红娘连忙替他缓颊道:「三儿既已认错,娇儿就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吧!」

  白干娇见母亲出面说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王小三。

  王小三这才松了一口气。

  孙红娘却又忧心忡忡道:「三儿既然和黄妃有过夫妻之实的亲密关系,对我们的复仇行动难免受到影响,不知你将如何安排黄妃?」

  王小三只觉心头一紧,对于这个困扰许久的难题,一直是他不愿面对的心中之痛,如今被孙红娘当面揭开伤疤,令他再也无法躲藏,几经慎重考虑,只好忍痛的叹息道:「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如果她肯改邪归正,我就认她为妻;反之,她如果执迷不悟,坚持助纣为虐,我只好弃她于不顾,任她自生自灭了。」

  话虽如此,心中却另有打算的忖道:「我好歹是黄妃的第一个男人,如果她贪恋王妃的虚荣,坚持嫁给多尔衮也不肯从我的话,我就不断以丹气迷乱她的神智,一直到他染上了瘾离不开我为止。只要是能帮我早日完成添丁旺家心愿的女人,不论她出身如何,我一律照单全收大小通吃,岂有对她弃之不顾的道理?」

  孙、白二女不知他心怀鬼胎,主观的认定他不可能改变黄妃的敌对立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他们旧情复燃,背着自己暗通款曲了。

  白千娇这才回嗔乍喜道:「我相信你言出必行,这样我就放心了。」

  王小三心知风暴已过,不禁暗呼侥幸不已。

  孙红娘冷笑道:「天地宝物唯有德者居之,极乐教主不知这番浅显道理,不自量力妄想占为己有,结果将免不了徒劳无功的下场,甚至会落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下场。」

  白干娇忽道:「三弟既然服下八角怪龟的内丹,功力必然登峰造极,不知道能否消灭极乐教主?」

  「密宗神功本来就比极乐教的幻影神功博大精深,如今三儿的功力大进,极乐教主的经验虽然丰富,仍然不足以对三儿构成威胁。」

  「如此说来,极乐教主不是三弟的对手了?」

  「不错。」

  「太好了。」

  「你有何妙计?」

  「三弟的武功既然高出极乐教主,何不令他以一刀门和卧龙堡女婿的身分,正大光明的下战帖,然后在天下群雄面前一掌将他击毙,极乐教徒必然军心溃散,如果就此树倒猢狮散,大清国失去内应,势必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既可报仇,又可免去外患,岂非公私两便,一举两得。」

  孙红娘精于人情世故,岂会没有思虑及此?只是她早就看出王小三的难处,故而不曾提出。

  果然,白千娇此言一出,王小三便露出难色。

  孙红娘担心两小因此发生摩擦,连忙转移话题道:「三儿目前的功力之高,当今武林只怕少有敌手,只是临敌决斗经验不足,想要对付极乐教主这种狡猾之徒,只怕风险不小。」

  「依娘之见,我们该如何进行复仇计划。」

  「为了万全之计,三儿应该先学会化妆易容之术,以雌雄莫辨的百变化身,挑战各派菁英以培养决斗经验,一旦时机成熟,也就是极乐教主恶贯满盈的死期到了。」

  「这个办法真不错,三弟既可增加临敌经历又可保持神秘,不虞身分曝光引起极乐教主的戒心,否则三弟羽翼未丰之前,恐怕难逃极乐教主的毒计陷害。」

  「这正是我决定传授三儿易容术的主因。」

  「只是如此一来,难免旷日废时,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展开复仇行动。」

  「这就要看三儿的天分反应了。」

  王小三连忙道:「小婿一定尽力缩短时限,以早日完成岳母的复仇心愿。」

  孙红娘欣慰道:「难得你有此孝心,我们就开始练习化妆易容术吧!」

  王小三早就听说过化妆易容术的妙用神奇无比,原本学习欲望就十分浓厚,再加上他反应敏捷,举一反三,不到半天工夫,就已学得唯妙唯肖。

  孙红娘也不禁对他的学习能力,大表赞赏道:「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能够马上领悟演什么像什么的角色精髓,可见你确有演戏的天分。难怪你男扮女装这么久,连娇儿和黄妃都看不出来,如今学得化妆易容术,更将如虎添翼,除非遇上百变书生这种厉害高手,当今世上将无人能识破你的底细。」

  王小三好奇道:「百变书生是谁?」

  「他的来历身分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在主持极乐宫期间,无意中与一名恩客成为莫逆之交,蒙他传授精湛的化妆易容术,事后才知他就是神秘莫测的百变书生。」

  「不知岳母习得几成绝技?」

  「七成左右。」

  「如此说来,小婿这手化妆易容术只怕瞒不过他的法眼了。」

  「不错。」

  白千娇又难堪又哀怨道:「娘何必重提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孙红娘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过这种生张熟李、人尽可夫的皮肉生活吗?若非极乐教主授意在先,地狱魔女暗中敦唆手下羞辱于后,我岂会甘心做极乐宫的主持人兼婊子,所幸我忍辱负重付出了代价,终于取得了极乐宫主的少许信任,你才能免于沦入火坑,得以保住清白之身。」

  白千娇难过得低头不语。

  王小三不禁生气道:「这极乐教实在是欺人太甚。」

  「所以我才想到有一个办法可以教训他们。」

  「岳母请说。」

  「你不妨将八角怪龟的葬身地点告诉我,我就可以将假的内丹辗转交入极乐教主手中,只要消息走漏,他将成为众矢之的,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一泄心中的多年怨气。」

  「原来岳母想要借刀杀人。」

  「反正觊觎八角怪龟内丹的人,全是一些心性贪婪的江湖败类,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每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也算是除恶务尽的积德做法。」

  话虽如此,孙红娘心中却另有打算:「我只要在假珠外面涂上百变书生送给我的百毒断魂丹,不论极乐教主是吞服或是触摸,都将免不了一死,如此亡夫之仇就可以得报了。」

  王小三不知她另有鬼胎,也就不疑有他的告诉她地点,并且画上详细地图指引。

  白千娇突然叫道:「咦!这不是我和小姐遇见三弟的地方吗?」

  王小三笑道:「当时我的衣服被八角怪龟的胃液融化,才会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若非你们收容我,恐怕春光早就外泄了。」

  「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们一览无遗……哎呀!羞死人了。」

  白千娇警觉失言,不禁羞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王小三不但丝毫不在意,反而心中暗暗得意不已:「正因为我的身体被你们一览无遗,为了避免吃亏,我才会把黄妃弄上床,连你也订下婚约,可谓一举两得,稳赚不赔的买卖。」

  白千娇偷眼一瞄,发现他一脸得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内情,心中一动之下,不禁脸色一变道:「好呀!原来小姐丢失的衣裙,真是你偷走的。」

  王小三大吃一惊?本能地急辩道:「当初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如果我真是偷衣贼,我又何必裸露身体供你们品头论足,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么说来,偷衣贼是另有其人了。」「不错。」「那……她是谁?」王小三突见白千娇脸色难看,心中暗吃一惊道:「什么她?」

  白千娇妒火中烧道:「除了你之外,偷衣贼必是一个赤裸女子,你休想骗过我,还不快从实招来。」

  「你……从何得知她是女儿之身?」

  「哼!这还不简单,偷衣贼不偷船夫的男装,就说明她是女儿之身,而且八角怪龟的内丹只有一个,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和你一样缩阳入腹,所以我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她一定是和你一起陷身八角怪龟的腹中,衣裙同时遭受胃液融化,才会临时起意偷窃小姐衣裙遮羞。」

  王小三心中暗暗叫苦不已:「这丫头真是鬼灵精一个,三言两语就套出我心中的秘密,以后我可要小心谨慎应付她才行,否则被她知道我准备广纳妻妾,兴家旺子的计划,只怕她更要打翻醋坛子,我岂非吃不了兜着走?」

  白千娇瞪眼道:「她究竟是谁?」

  王小三眼看隐瞒不住,只好将他和崔美人的露水姻缘招出。

  白干娇听完,却反常的大笑起来。

  王小三一愣道:「你不吃醋?」

  「任何女人碰上自己的夫婿在外偷情,不论是谁都会生气,我又怎能例外?」

  「可是你却笑得十分开心。」

  「我当然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知道她身分,而且对我不再构成威胁,我又何必吃她的醋?」

  「怎么说?」

  「听你的说法研判,你在酒店遇见的好心仙女,极可能是峨嵋派的」桃花美人「崔美人,这一点和江湖盛传她在乐山落江,又被初次现身的八角怪龟吞没一节十分吻合,所以你们虽然没有机会互通姓名,我却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衣贼。」「那你怎么说她对你不构成威胁,难道你自认美色在她之上,才不放在心上?」

  「她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我白千娇再狂傲自大也不敢和她比拟,可是她即将卖身入宫,今生今世再也休想重返江湖,我又何必和她计较?」

  「什么?她怎会卖身入宫?」

  「听说其母身染重病,欠了周奎不少钱,只好卖身还债,不久就会被安排在周皇后身边当宫女,以便从袁贵妃身边争回皇上的宠爱。」

  王小三得知崔美人即将入宫的消息,真是心急如焚:「我好不容易弄到天下第一美人为妻,怎么可以白白送给皇上,这顶绿帽子我可担待不起。」

  他心中暗自决定入京一行,却不敢稍露声色,以免引来白千娇的反弹,造成节外生枝,就不好收场。

  这时候,孙红娘已经打包好行李,道:「我现在就去安排借刀杀人之计,三儿可留此三天陪伴娇儿培养感情,之后就该设法离开,以找江湖高手对决,增加历练,将来才能协助我们报仇雪恨。」

  王小三连忙答应,并且恭送她离去。

  他回头不见白千娇人影,心中大感奇怪,连忙转身找寻道:「娇姊,你人在何处?」

  「我在房中,三弟快来。」

  王小三掀开门帘进去,不禁当场呆愣住了,只因他看见屋中点了一盏很明亮的灯,光芒四射,将白千娇那一身活色生香、洁白如玉的赤裸胴体,照得一览无遗,难怪王小三看得目瞪口呆。

  「娇姊……你这是做什么?」

  白干娇脸颊红如夕阳晚霞,眼波水汪汪地瞅他一眼,娇嗲嗲地道:「傻瓜!你看我这副模样,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王小三当然明白,除非他是柳下惠再世,否则玉体横陈眼前,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他忍不住气喘如牛道:「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岂能背着岳母偷尝禁果?」

  白千娇哀怨的看他一眼道:「谁叫你这几天故意逗得我春心大发,如今我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你还故意矫情做作,莫非你心中根本没有我?」

  王小三心头一跳,连忙近身搂她入怀,温言细语道:「小弟岂敢如此薄幸?」

  白千娇嘤咛一声,柔若无骨的娇躯,如八爪章鱼般紧紧纠缠住他不放,口中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好哥哥……我今晚整个人都是你的……随便你想……怎么样……都行……」

  她的身材曲线玲珑,她的肌肤完美无瑕,一切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化身,都是男人心仪的尤物。

  王小三本来就有意将她纳为妻室,难得她主动求欢,更是正中下怀,哪里经得起她耳边呢喃的诱惑?

  只见他狂吼一声,一式饿虎扑羊,便将她的丰满胴体重压在床,原本藏头露尾的传家之宝,一下子「雄壮威武」起来,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

  白千娇顿时受用无穷的呻吟一声:「再来……」

           ***  ***  ***

  血花飞溅,惨叫连连当丐帮帮主吕不韦发现强敌入侵时,他措手不及之下,情势早已呈现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眼看着强敌如潮汹涌般,四处宰杀惊慌逃窜的丐帮弟子,吕不韦不禁心如刀割的怒啸一声:「何方鼠辈,胆敢偷袭丐帮?」

  「除了本教主,当今世上有谁可以一夕召集数千教徒围攻你丐帮?」

  话毕,人影乍现。

  吕不韦一见是极乐教主所为,更是暗吃一惊道:「好呀!原来是你这个汉奸所为,一天前你才率众出门,依照行程,今天该在百里之外的落风坡才对,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到达本帮总舵?」

  极乐教主狂笑道:「你们丐帮一向以耳目众多,消息灵通见长,本教主岂会不知?所以本教主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微服出巡,待机而动,一直到昨日见你派出大批弟子埋伏于落风坡,本教主才趁虚而入。」「什么?」吕不韦大惊失色道:「如此说来,驻扎在落风坡之人,只是你的替身?」

  极乐教主阴阴一笑道:「不错,你总算想通这个道理了。」

  吕不韦心知上当,不禁咬牙切齿道:「你好恶毒,好奸诈……」

  「彼此彼此!若非你吕不韦想要取巧在先,就算本教主智计百出,只怕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你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可恶!本帮主和你拚了。」

  战况失利和误中对方奸计的羞辱,当场令吕不韦恼羞成怒,怒暍一声,挟着凌厉无匹的降龙神功扑了过去。

  极乐教主似乎颇为忌惮他的举动,采取游击战的打带跑方式,一直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吕不韦见状,更是得意忘形的狂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极乐教主竟是个胆小鬼,真不知你凭什么本事号令黑道群雄……哇啊……」

  吕不韦突然遭一股沉重如山般掌劲命中背心,当场口喷鲜血,惨叫倒地。

  「嘿嘿……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竟是个天真孩童,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计上当,真不知你凭什么本事号令白道群雄。」

  任谁也听得出来,这番话是在学吕不韦刚才所说的反嘲之言。

  吕不韦挣扎回身一看,赫见偷袭之人竟是貌似极乐教主的黑衣人。

  他不禁惊怒道:「你是……谁?」

  「哼!本教主正是黄帝。」

  「你真是……极乐教主?」

  「不错。」

  「那么……刚才与我……交手之人是……假冒了?」

  「嘿嘿!你终于变聪明了。」

  「你好……卑鄙……」

  「两军交战,虚虚实实乃是必要手段,只怪你太过天真,以为对手和你一样是脑袋少根筋的傻瓜……哇啊……」

  极乐教主正在得意忘形的大谈阔论,突觉暗劲袭来,已经来不及反应,当场惨叫倒地,挣扎难起。

  他心知遭人偷袭,忍不住惊怒道:「何人……暗算老夫……」

  「是我。」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英挺青年应声出现。

  极乐教主一见他便惊呼出声:「李自成,李自成……」

  李自成冷笑道:「不错,正是本王。」

  「你不是在……武宁关……和周遇吉……将军……缠斗……」

  「哼!周遇吉那个食古不化的蠢猪,竟然拒绝本王的招降,若非得知你准备偷袭丐帮的消息,本王只要再攻城三天,必能斩下周遇吉的狗头。所以他能够多呼吸几天空气,都拜你之赐,等过几天你们相会九泉之下,你切记向他讨回这份人情。」

  「原来……你早知……我的计划……」

  「不错。」

  极乐教主突然转向吕不韦疯狂地大笑道:「吕不韦……亏你找的……好女婿……他既然事先……得知我的行动……却没有……向你示警……而且……为了等待……偷袭我的机会…………宁可眼睁睁的……看着你……遭我暗算……其心之狠之毒……连我都……自叹不如……」

  吕不韦本来就猜到几分,只是不愿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如今被极乐教主当众揭去疮疤,当场受不了打击,只见他一阵激动之后,突然口喷鲜血,神情悲愤不已的大叫一声:「李自成……你这个畜牲……我……做鬼……也不饶你……」

  话未说完,两眼圆睁,死不瞑目的气绝身亡。

  李自成料不到三百两语的工夫,就轻易被极乐教主捉住把柄,反过来倒打自己一耙,经不住恼羞成怒道:「黄老匹夫,你死到临头还敢使坏,饶你不得。」

  盛怒之下,他不再有所顾忌,一掌将极乐教主当场击毙。

  接着他又命令手下大开杀戒,极乐教徒在群龙无首、军心溃散之下,立刻情势逆转,成了过街老鼠,死的死,逃的逃。

  李自成这时候才对劫后余生的丐帮弟子,道:「如今天下大乱,群盗并起,吾等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忍辱偷生、任人宰割的可怜虫?所以弟兄们,丐帮已经灭亡,你们何不追随本王左右,一起打天下,共创美好的未来荣景?」

  「好呀!我们愿意追随闯王麾下,共同开创自己的未来和全新的朝代。」

  丐帮弟子一呼百应,纷纷表态追随之意。

  「很好,众兵立刻随本王返回武宁关。」

  不久,李自成接收了所有的丐帮弟子和财物,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离去。

  一群伤重不良于行的丐帮弟子,一见任凭自己如何呼救,李自成仍相应不理的自顾而去,这才看清李自成的枭雄本性,失望之余,纷纷咒骂不已。

  一名中年乞丐忿忿不平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李自成还未顺利打下江山,就已经露出过河拆桥的忘恩负义本性,像他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根本不值得我们拥戴,倒不如自求多福比较实际。」

  另一名老年乞丐点头赞同道:「刚才我依稀听见老帮主临死之前,曾有咒骂李自成之言,还说做鬼也不饶恕他,显然也是遭他出卖所致,枉费老帮主对他极力栽培,甚至还将小公主许配给他,他居然做出忘恩负义的逆行,吾等岂能姑息养奸,任他逍遥法外?」

  「刘长老之意是要向小公主举发他的罪行?」

  「不错。」

  「只是小公主率人攻打极乐教总坛,不知胜败如何,我们此去凶险难测。」

  「我们这一次所以会败得如此彻底,一部分原因是中了极乐教主声东击西的诡计,另一部分则是肇因于小公主带走了大部分丐帮菁英,才被极乐教主有机可趁。反之,极乐教总坛也和我们一样,面临内部空虚的窘境,更何况他们不知秘坛外泄,必定毫无防备,小公主可谓占尽优势,我们此去投靠,何来风险?」

  「显然如此,我们这就快走吧!」

  「且慢!」

  「刘长老还有何吩咐?」

  「我们岂能效法李自成那畜牲见死不救的不义行为,任凭丐帮的忠义精神就此沦丧?」

  「哦!刘长老所言极是,我们是该安顿好伤患和将死者下葬之后,再设法与小公主会合。」

  「不错。」

  两人立刻振作精神,强忍伤痛的召集一些轻伤之人,开始为伤重弟子疗伤,并且为吕不韦等不幸身亡的人下葬。好不容易一切妥当,一群伤兵残将才缓缓离去。

           ***  ***  ***

  攻敌不备,制敌机先极乐教总坛几乎同时也遭受到强敌的无情攻击,在毫无警觉防备之下,果然步上丐帮总舵的后尘,一下子就兵败如山倒,情势十分不利。

  地狱魔女获知警讯,自恃总坛机关密布,足以抵御外敌,本来还神情镇定的坐镇大厅指挥自若,可是接二连三每况愈下的消息传来,她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最后终于坐不住了。

  只见她忍不住急得跳脚骂道:「各处机关主事人都死了不成,否则怎会任由丐帮弟子长驱直入,丝毫未能发挥抵御作用?」

  一名极乐教徒苦着脸道:「禀主母,并非主事人未尽职守,而是丐帮弟子攻击路径,几乎都避开机关暗器的埋伏区域,以致无法发挥效率。」

  「什么?你说丐帮弟子知道机关暗器的所在?」

  「是的。」

  「这怎么可能?」

  「弟子据实以报,绝非推卸责任,请主母明察。」

  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闻讯赶来的白千娇,地狱魔女忍不住心中一动:「总坛秘址和机关埋伏完全曝光,显然有内奸接应外敌所致,而且是在孙、白二女退守总坛期间才发生的事情,由此推断她们的嫌疑最大,我必须小心防范才行。」

  思忖之间,突听白千娇关切道:「禀主母,丐帮弟子就快要攻入中枢,请主母尽快指示因应之道。」地狱魔女不动声色道:「事已至此,总坛已经难以保全,唯今之计也只好弃守了。」

  「如此轻易弃守,对本教的威信岂非打击甚大?请主母三思而行。」

  「哼!如果弃守总坛可以换来丐帮的全军覆没,对我极乐教的威信反而利多于弊。」

  「主母要如何消灭丐帮?」

  「本教建立之初,早有最坏的打算,一旦面临生死存亡的重大危机,可于密道逃生之时,启动地下埋藏的大量火药,让敌人与总坛同归于尽……」

  话未说完,白千娇已听得冷汗直流,心中一急,顾不得后果的娇叱一声,突然弹指攻出。

  「放肆!」

  地狱魔女早有防备,趁着挪身避敌之便,反身一指点中白千娇的穴道,当场将她制倒在地。

  她这才冷笑道:「打从总坛秘址和机关埋伏相继曝光之后,本座就怀疑你是串通外敌的内奸,如今你终于沈不住气不打自招了。」

  白千娇破口大骂道:「你我有灭门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再加上这二十多年来的辱母之恨,我恨不得能早日手刀你们这些凶手。」

  「只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地狱魔女手掌一抬就待结束她的生命。

  白干娇自忖必死,心中不禁悲呼不已:「三弟,永别了……」

  「住手!」

  喝声一落,眼前蓦然出现吕凤芝的倩影。

  地狱魔女一眼看见她身后的袁震东押着爱女黄妃,不禁脸色一变道:「妃儿,她们有没有伤害你?」

  黄妃忿忿不平的诉苦道:「吕贱人不但限制女儿行动,还故意用糙饭馊菜虐待我,娘快杀了他们,为女儿出这口怨气。」

  地狱魔女转向吕凤芝怒道:「你敢如此羞辱吾女?」

  吕凤芝冷笑道:「限制行动本来就是囚犯应得的待遇,何来羞辱之说?」

  「你用糙饭馊菜喂食吾女又怎么说?」

  「糙饭馊菜本来就是我们丐帮弟子的日常饮食,较之大多数难民三餐不继要好上数倍,相信你们极乐教待囚犯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

  「废话少说,如果你想要回女儿的话,就以白姑娘来交换人质。」

  「哼!她果然是你们的内应?」

  「你知道的太晚了。」

  「该死的贱婢!竟敢吃里扒外。」

  「你如果想对白姑娘下毒手的话,最好先考虑令嫒可能面临的处境。」

  地狱魔女对白千娇真是恨入骨髓,几次想暗下毒手杀她泄恨,可是顾忌女儿安危,只好强行忍住。

  「好吧!我们一对一互换人质。」

  「一言为定。」

  地狱魔女一直忍耐到双方顺利交接人质完成,才对白千娇阴笑道:「错过今日,如果你白贱婢还有命活着的话,我必以十倍代价回报于你,让你受尽千人跨万人骑的羞辱而死。」

  话毕,地狱魔女便不顾黄妃的反对,强行拉她离去。

  吕凤芝正看得莫名奇妙,不知她虎头蛇尾突然遁走的用意。

  白千娇心中一动,不禁惊惶大叫:「大家快走,她要启动火药了。」

  吕凤芝闻言色变,急忙长啸一声,招呼众弟子紧急撤退。

  大家刚才退出总坛大门,身后便传来一阵轰隆爆炸巨响,接着一阵天摇地动,令众人摇摇欲坠难以立足,不禁吓得脸无血色。

  吕凤芝惊魂甫定之后,忍不住咒骂道:「想不到魔女心肠如此恶毒,居然在总坛地下埋藏火药,我们若非有白姑娘提醒,此刻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白千娇谦虚道:「如果不是你适时赶来救我一命,我也无可奈何,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吕凤芝神秘笑道:「如此说来,我岂非还要欠你地牢中的救命之恩?」

  白千娇一愣道:「你如何知道是我冒险救你?」

  「是我告诉吕姑娘的。」

  话未说完,眼前立即出现纪雅婷母女。吕凤芝连忙为双方介绍一番。

  白千娇惊喜道:「原来是纪姨当面,晚辈白千娇这厢有礼了。」

  纪雅婷急忙阻止她下拜道:「侄女不必多礼。」

  白干娇只好转向牛金钗道:「这位想必是钗姊吧?」

  牛金钗一愣道:「刚才芝姊并未介绍我,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嘻!当然是三弟告诉我的。」

  「什么?他没死!」

  牛金钗闻言,不禁心中叫苦不已:「本以为他死在八角怪龟腹中,我终于可以脱离苦海,重新追求我的终身幸福,没想到他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居然可以死里逃生,莫非我真是红颜薄命,今生注定只有嫁给他,当一个乞丐婆的命?」

  纪雅婷却是喜出望外道:「三儿居然没死,他现在人在哪里?」

  白千娇只好将母亲孙红娘嘱咐王小三闯荡江湖,以便挑战各派高手以磨练临敌经验的事,详细的述说一遍。

  纪雅婷深表赞同的点头,道:「红姊如此安排可谓眼光长远,对三儿而言再恰当不过了。」

  吕凤芝静静在一旁听到这里,不禁心潮起伏:「如此看来,我在合江遇见的裸女,就是王小三本人了。可恨这个冤家为了逃避我的求爱,竞不惜男扮女装,还见死不救任我被擒,真是可恶透顶。」

  她转念又想:「哼!我吕凤芝自认姿色不在牛金钗之下,这冤家居然对我无动于衷,如果传扬出去,我的面子岂非尽扫落地?为了挽回我的自尊,不论如何我都必须设法将这冤家弄上手不可,就算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正当众女各怀心事之际,突见远方奔来一群老弱残兵的乞丐。

  吕凤芝一见为首之人,不禁惊讶道:「刘长老不是在总舵协防吗?你怎么擅离职守,莫非总舵发生什么变故?」

  刘长老欲哭无泪的悲声,道:「总舵已经沦陷了。」

  「什么?那爹呢?」

  「帮主他……不幸遇害。」

  吕凤芝不禁脸色大变,急捉他衣襟问道:「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长老将吕不韦惨遭李自成出卖的经过,详实的述说一遍。

  「李自成,你这个畜牲,还我爹的命来。」

  吕凤芝乍闻噩耗,不禁悲痛欲绝的大叫而去。

  纪雅婷一时大意没有及时拉住她,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道:「不好,她此刻心情悲忿攻心,必然会在理智丧失的情况下,犯下懊悔终生的大错,我们必须尽快将她劝阻才行。」

  白千娇和牛金钗也担心她的安危,连忙相纪雅婷紧追吕凤芝而去。

  至此,丐帮和极乐教两败俱伤的消息立刻传遍江湖,双方的亲朋好友闻之不胜唏嘘,也感到义愤填膺,纷纷放话欲找对方报仇。

  从此李自成和多尔衮因此埋下心结,也促成李自成帝业幻灭的主因。

           ***  ***  ***

  紫禁城明永乐四年,历经十五年才完成,建筑面积达十五万平方公尺,墙高十公尺,有一条五十二公尺宽的护城河围绕防卫。

  对外设有四座城门,正北是神武门,正南是午门,东西两侧各为东华门和西华门。

  内廷部分干清宫、文泰殿、坤宁宫和两侧东、西六宫所组成,便是所谓的「三宫六院」。

  此处是皇帝处理庶务、册封皇后大典和嫔妃的寝宫,自古以来宫廷内斗、后圮争宠的传闻从未间断,因此,东宫的周皇后相西宫的袁贵妃之间,彼此明争暗斗十分激烈,朝中文武百官知之甚详,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他们发现周皇后失宠,原来依附周国丈这一边势力的文武官员,纷纷见风转舵,不断地向袁贵妃的所属势力猛送秋波,带兵投靠的企图十分明显。

  常年在宦海浮沈的周皇后,岂能容忍大权旁落的羞辱,为了挽回颓势,她只好转向父亲周奎求救,经过父女两人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决定使出「美人计」,以扭转劣势。

  果然不出所料,崇祯皇帝,一见「桃花美人」崔美人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绝代美色,不禁惊为天人,忍不住龙心大悦道:「皇后身边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位娇媚动人的宫女,朕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周皇后一见皇上魂不守舍,一副经不起美色诱惑的模样,不禁芳心窃喜道:「她是家父最近派来服侍臣妾的。」

  她自以为「美人计」得逞,就可以挽回失宠的劣势,却不知崔美人早被江小翠李代桃僵,虽然美貌依旧,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机之深沉,并不在周皇后之下,是福是祸,还在未定之数。

  皇上闻言,转对江小翠色眯眯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翠故意矫情作态道:「启禀皇上,小婢名叫陈圆圆。」

  周皇后先是愣了一下,随之恍然大悟的忖道:「她毕竟是被迫入宫,难免心有不甘,才会谎报陈圆圆的假名,以免遗羞家人。为了我的未来幸福着想,我暂时替她圆谎做一份人情,否则双方撕破了脸,恐怕不利于我和她的合作关系。」

  想到这里,她连忙打铁趁热道:「臣妾和圆妹两人为了取悦皇上,近来练就了一马双鞍的绝技,不知皇上可有兴趣尝鲜?」

  皇上久涉花丛,立刻体会出所谓一马双鞍的绝技,必然是新奇有趣的床笫游戏,不禁兴奋道:「太好了,朕今夜就留宿东宫尝鲜一番。」

  周皇后见皇上爽快答应,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向江小翠暗使眼色,两女便开始宽衣解带,不一会儿工夫,两具曲线玲珑、柔若无骨的丰满胴体,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顿时满室春光,引人无限遐思。

  皇上乍见美色当前,更是龙心大悦,忍不住左拥右抱,玩得不亦乐乎。

  二女发现皇上喜欢「吃」这一「套」,连忙施展浑身解数,极尽淫荡的扭腰摆臀,借由肌肤之亲的摩擦,不断地挑逗着皇上的每一根神经。

  突闻一声狂吼,只见皇上如虎扑羊群一般,化为一头凶猛、发倩的野兽,不顾江小翠的哀鸣挣扎,极尽粗俗残暴的肢体动作,似欲将她吞噬、毁灭。

  江小翠虽然满怀荣华富贵钓憧憬,盼望承受龙泽以便咸鱼翻身,怎料到皇上性趣高昂之下,居然不知怜香惜玉,与她想像的情景差异千里之遥。眼看手脚被皇上和周皇后分别捉住,根本挣脱不开,而且皇上的重兵压境,已经蓄势待发。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正当皇上准备对江小翠强度关山之际,及时弹出指风,迅速制住皇上的穴道。

  江小翠发觉情况有变,睁眼一看,忍不住惊呼道:「田哲文,是你!」

  只见田哲文随手又制昏周皇后,才忿忿不平道:「翠妹,你明明答应我,今生非我不嫁,怎么可以反悔,背着我和皇上暗渡陈仓?」

  江小翠毕竟心中有愧,只好另找话题解窘道:「你怎么知道我改头换面的事情?」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从崔美人换成你的容貌之后,令兄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的和她谈情说爱了。毕竟心上人的容貌,突然换成熟悉的胞妹长相,难免心生乱伦之虞,以致令兄心情烦闷,每日藉酒消愁,终于酒后吐真言,被我获知这件秘密。」

  江小翠心中暗骂兄长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以致坏了自己的好事,忍不住恼羞成怒道:「我已经和崔美人互换容貌,以我现在绝色无双的花容月貌,只有皇上才配拥有我,你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

  田哲文听她如此绝情,不禁脸色大变道:「你当真对我变心?」

  江小翠冷酷无情的道:「不错,为了避免连累青城派,我劝你还是乖乖退走吧……」

  话未说完,田哲文突然制住她的穴道,怒不可遏的大叫道:「你想贪图荣华富贵,对我栘情别恋,我就以强暴你的身子作为报复,还要投靠李自成的大军,协助他挥兵入京,篡位称帝,让你尝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痛苦滋味。」

  说着,他立刻霸王硬上弓,重压在她的娇躯上,挥动大军,长驱直入……

  「啊……」江小翠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阵撕裂剧痛传来,忍不住娇啼一声便昏了过去。

  田哲文见状,不禁大感扫兴,正想将她叫醒之际,突觉背脊一酸,忍不住一阵哆嗦连连,当场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田哲文科不到自己如此不堪使用,才两三下就中箭落马,不禁大感羞愧,所幸现场没有清醒之人目睹经过,才稍解他的困窘。

  他穿妥衣服之后,随即唤醒皇上和汪小翠,邪笑道:「我已经得到她的身体,如果皇上不嫌脏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和皇上共穿一条裤子。」

  皇上闻言,只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轻举妄动。

  江小翠清醒之后,立刻发现下体一片狼藉,可是肉体的痛苦,却比不上内心失望的痛苦,忍不住掩面而泣道:「你不是人。」

  田哲文冷哼道:「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检讨,还敢怪我始乱终弃,岂非令人好笑?」

  话未说完,他便哈哈大笑得扬长而去。

  皇上怒极骂道:「该死的贱人!」

  江小翠见皇上举掌欲待行凶,忍不住惊叫出声。

  「住手!」

  怒喝声一落,王小三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

  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场将现场中的一男二女吓得惊声尖叫,乱成一团。

  皇上料不到皇宫禁地再度发生刺客入侵,而且让他春光外泄,颜面扫地,忍不住惊怒道:「大胆刺客,你竟敢擅闯宫廷禁区,可知该当何罪?」

  王小三发现「崔美人」一身狼藉的躲在被后,误以为皇上辣手摧花,经不起绿云罩顶的羞辱,忍不住暴跳如雷的大骂道:「昏君!你不知勤政爱民,竟敢仗势欺人,抢夺我的爱妻,今天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就算你是皇上,我也饶不了你。」

  皇上被他一句「昏君」骂得七窍生烟,顾不得后果便扑了过去,一掌不偏不倚的击中王小三前胸。

  「哼!原来你的武功也不过尔尔……哎唷!」

  轻而易举的一招中敌,使得皇上松泄了戒心,没想到一股威力凶猛的潜劲突然反弹而回,强大的震撼力道让皇上吃足苦头,耐不住痛楚缠身的叫苦连天。

  王小三本想遵照孙红娘的嘱咐,藉机和他过招以磨练临敌经验,可是心上人失身的残酷事实,对自己实在打击不小,一怒之下,才决定仗着内丹的雄厚潜力,给皇上一个狠狠的教训。

  王小三随手扼住皇上的脖子,将他高举过头道:「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简直自找死路。」

  皇上一击无功,而且身陷危机,不禁吓得魂不附体,道:「英雄饶命。」

  「你夺爱在先,又行凶于后,根本不给我预留生路,还敢求我饶你。」

  「朕以为你……闯宫意图行刺……所以出手自卫……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

  「好吧!算你言之有理,可是夺妻之恨,你仍难逃公道。」

  「谁……是你的妻子?」

  「就是她。」

  江小翠几次想冲出抢救皇上,却顾忌自己全身赤裸羞于见人,只好强行忍住。如今眼见王小三指着自己,说自己是他的妻子,这下子江小翠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如果不能及时解释清楚,不但攀龙附凤的心愿成空,甚至可能犯下欺君大罪,波及家人。

  所以她立刻大声抗议道:「你休要含血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会和你有过婚约。」

  王小三连忙陪笑道:「美姊不肯承认我们在乐山的一夜夫妻之情,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我心中仍然认定你已是我王家的媳妇,此心有天为监,至死不渝。」

  江小翠仔细一看他的相貌,不禁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小乞丐?」

  王小三大喜道:「美姊终于想起来了。」

  皇上却心中暗恨不已:「原来他们果真相识,而且有过露水之情,居然还敢假冒贞节圣女来欺瞒朕,简直罪不可恕。如今还引来奸夫大闹皇宫,害朕身陷险境,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怪周皇后一人,从今以后她休想蒙朕宠幸,朕再也不会踏入东宫一步了。」

  江小翠发现皇上的脸色不对,不禁芳心大急,知道皇上对她已经产生误会,如不设法解套,只怕美梦成空。

  她乃心机深沉的女子,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道:「你错了,我并非你所认识之人。」

  王小三急道:「如果你不是美姊,又怎会知道我就是酒店的小乞丐?」

  「我是听见孪生的妹妹说过乐山遭遇,所以猜到你就是哪个小乞丐。」

  「你……还有孪生妹妹?」

  「不错。」

  「我不信。」

  「我可以证明自己非你所遇之人。」

  「你怎么证明?」

  「你刚才无意中提及你和妹妹有过一夜夫妻之情,想必你应该知道妹妹身上的特征才对。」

  「不错。」

  江小翠连忙露出左臂道:「妹妹身上完美无瑕,如精雕细凿的璞玉天成,并无我手臂上这一颗红痣才对,你可以验证一下真伪。」

  王小三仔细一看她伸出被外的藕臂,果然有一颗鲜红的红痣,不禁哑口无语,身不由己的松开皇上。

  皇上好不容易获得喘息机会,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出宫外大声呼救,不久便引来一大群锦衣卫前来护驾。

  王小三想不到一个失神,不但失去皇上当护身符,还引来众官兵的围捕,心知闯下大祸,再加上江小翠并非他所要找寻的对象,只好黯然脱离现场。

  虽然锦衣卫人多势众,可是彼此武功相差悬殊,一下子便失去王小三的踪影。

  皇上得知刺客逃逸无踪,当场将锦衣卫骂得狗血淋头,下旨封锁城门加紧缉凶行动。

  周皇后心知闯下大祸,连忙拉着江小翠请罪道:「臣妾一时无心之失,以致祸从天降,惊扰皇上的安宁,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余怒未遏的叱责道:「你既然自知死罪,就休怪朕不念夫妻之情,来人呀……」

  锦衣卫连忙答应一声,一旁待命而动。

  周皇后见状,只吓得面无血色,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倒地上。

  江小翠满怀一步登天的梦想北上京城,哪里料到替代崔美人的计划生变,受累于崔美人与王小三的爱恨纠葛,让她未蒙其利,先受其害,以她狭窄的心胸,岂甘代人受过?眼看皇上大动雷霆,似有降罪处死之意,吓得她魂飞魄散,就待有所举动。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突见一名宫装美少女急奔而入,跪在皇上面前哀求道:「母后已经知错,请父皇原谅母后的无心之过。」皇上怒道:「仪儿,朕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江小翠心想:「原来她就是坤仪公主。」

  坤仪公主悲声道:「俗语说家和万事兴,父皇和母后夫妻多年,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招来夫妻反目成仇的下场,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天下?」

  皇上心想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忍下一时之怒,转向周皇后道:「看在仪儿的面子上,朕这一次就饶你一死,为了避免旧事重演,你立刻将哪个祸水送还给你父亲吧!」

  话毕,皇上便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江小翠当然知道皇上口中的「祸水」指的就是自己,心中不禁暗暗后侮:「古人常说红颜祸水,皇上必然想起史书记载,如亡夏的妹喜、亡商的妲己、亡周的褒姒,还有亡吴的西施、亡汉的赵飞燕、亡唐的杨贵妃等等,多得不胜枚举的绝代红颜,担心自己步上亡国后尘,才会无视于我的美貌,意图将我赶出皇宫。莫非红颜薄命,果真其来有自,既然如此,我处心积虑取代崔美人的计谋,岂非得不偿失?」

  周皇后也不禁迁怒于她道:「想不到本宫好心提携于你,到头来反而差一点被你所害,真是好心没好报。既然你和这些江湖匪类有不干不净的关系,本宫就不能留你污秽后宫清誉,你现在立刻打包行李出宫去吧。」

  江小翠急忙解释道:「民女对天发誓,绝非刺客所欲寻找之人,请皇后明鉴。」

  「你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如今皇上驱逐旨意已下,任何人也不敢做主留你在宫中。」

  事实确是如此,江小翠心知希望成空,不禁绝望的悲泣不已 I周皇后见她哭得可怜,连忙安慰道:「你毕竟忠于本宫,改天为你促成和吴三桂将军的婚事,作为回报如何?」

  江小翠心想当当将军夫人也好,不禁破涕为笑了。

  坤仪公主趁机追问事件经过。周皇后只好将周奎计划以美人计,协助自己夺回皇上的欢心,不幸遭王小三破坏的经过说出。

  坤仪公主闻言大怒道:「这个该死的刺客,竟敢坏了母后的好事,如果让本宫查出他的下落,必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江小翠也对王小三恨之入骨,连忙道:「公主如果要找他报仇的话,民女可以提供线索。」

  「你说。」

  「这恶贼贪恋吾妹美色,此去必然返回崔府追踪吾妹下落。」

  「太好了!如果能知道他的名字就更容易缉凶了。」

  「民女虽然不知他的名字,可是宫中画匠众多,何不请人绘制肖像?」

  「此事何必麻烦他人,本宫一手丹青就练得出神入化,保证画得惟妙惟肖。」

  「既然如此,由民女口述特徽,公主亲自执笔作画如何?」

  「没问题。」

  不久,两女携手合作之下,一幅王小三的肖像图已跃于纸上。

  周皇后见状,立刻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该死的恶贼。」

  坤仪公主不禁得意洋洋道:「只要本宫亲自出马,他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话毕,她迫不及待的拜别而去。

  由于皇上已下驱逐令,周皇后不敢再收留江小翠,只好派人护送她返回周奎府中。当江小翠步入大厅,准备向周奎请罪之际,赫见一名盔甲披身、气概不凡的英挺青年在坐,正和周奎相谈甚欢,这第一眼的印象,就像触电一样,令她怦然心动,意乱情迷。

  所谓宝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英挺青年本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之人,对于权势、美人也要求甚高,所以年仅三十就已经当上一关守将。可是他一眼看见艳光四射、妩媚动人的江小翠时,当场惊为天人,连忙询问周奎有关她的一切。

  周奎岂会看不出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深怕争宠计划节外生接,便冷漠以对道:「她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名叫陈圆圆。」

  英挺青年大失所望的心想:「既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迟早都是皇上的嫔妃,看来我是无缘一亲芳泽了。」

  江小翠一见气氛不对,连忙解释道:「启禀国丈,皇后有家书禀报。」

  话毕,她立刻取出密函递出。

  周奎接过一看,这才明白皇上诏归之事,不禁气极败坏道:「大胆贱婢,你居然和这些江湖匪类不清不楚,简直丢尽我的颜面,可知该当何罪?」

  江小翠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却慑于他的权威,情不自禁的下跪求饶道:「那名歹徒误认我是孪生妹妹,才会仗剑擅闯皇宫惊吓到皇上,我也是无辜受累之人,请国丈恕罪。」

  她的容貌本来就娇艳可爱,如今梨花带泪更是楚楚动人,只看得英挺青年大为不忍,连忙挺身护花道:「如今天下大乱,盗匪横行,锦衣卫一向自负高手如云,尚且保护不周,让歹徒闯入犯行,国丈又怎能将所有责任推给圆圆承担?」

  周奎闻言,不禁心中一动:「吴三桂所言极是,当今政局动荡,盗匪势力日益嚣张,说不定这名刺客就是李自成派来探查京城虚实的奸细,果真如此,京城只怕不保,为了巩固我周家的财产和地位,唯有投靠手握兵权的吴三桂保护,我才能高枕无忧。」

  主意打定,周奎便意有所指道:「将军何必为了一个空有美貌外表却无妇德的丫头求情?」

  吴三桂也是机敏之人,立刻猜中七分言下之意,连忙打蛇随棍上道:「国丈如果嫌弃圆圆,何不将她割爱于下官?」

  「皇上既然无意留她,老夫留着也没用,送给将军自无不可,只是将军以何回报?」

  「国丈有何条件?只要是三桂能力所及,必定尽力满足国丈的要求。」

  「正如将军所言,如今天下大乱,盗匪横行,万一入京为患,你将如何以对?」

  「假如你肯将圆圆送我,我在保护皇上之前,必定将你列为第一优先。」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周奎心想:「以一百五十两代价买来的丫头,换来吴三桂的八万雄兵保护家园,这笔买卖可谓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

  他暗自窃喜的转向江小翠道:「难得吴将军对你疼爱有加,你应该知恩图报,从今以后务必克尽妇道,好好的服侍吴将军才是。」

  江小翠早就对英挺的吴三桂芳心暗许,闻言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

  于是吴三桂就拿出千两黄金银票作为聘礼,并且让出自己的八人大轿给江小翠暂充花轿,就这样草率的载美而归。

  吴三桂一进家门,立刻迫不及待的对她又搂又吻,两只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的娇躯上下其手。

  江小翠早有献身的心理准备,及见他欲火难耐的需索,虽然有点不习惯,仍然忍耐乖顺的任他为所欲为,没有多久,一身衣裙、亵裤已被剥个精光,赤裸裸地展露无遗。

  吴三桂见她玉体横陈,更是火上加油,淫心大动,忍不住激情呼唤道:「圆圆,我爱你……」

  话未说完,他一式泰山压顶,紧紧抱住江小翠的丰满胴体,挥动大军,强渡关山。

  江小翠突然感到下体一阵剧烈刺痛,忍不住挣扎惨叫一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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