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华 (0421-0435)

1613Clicks 2020-01-14 Author: 风吹陌梁
#重生  

           第421章:生命的悲剧意识

  「如果我们没有经历或多或少的苦难,我们又如何知道我们的存在呢?除了受难而外,我们又如何能转向自己而获取到深思的意识呢?我们享乐的时刻,我们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我们的存在;这时候,我们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存在体,我们隔离了自己。惟有籍着受难,我们再一度成为自己的中心,我们再回到自己。」

  晚上 9点,图书馆社科阅览室的一角,靠窗的一个位子,徐畅然低着头,翻看一本书,此时他的心情是平静的。

  上面那段话的意思是,人在享乐时忘却自己,在受难时重新找回自我,也就是说,苦难让人的意识更深刻,让人更触及到存在。这是西班牙哲学家乌纳穆诺的一段话。

  这种观点和卡夫卡的一个观点相似,即快乐仅仅是心灵和机体的颤抖,而痛苦才能让人真实地感受世界,触摸到世界的本质。

  这样的观点为什么能引起共鸣呢?因为生命的本质是一场悲剧。「出生是自己的过去,一如死亡是自己的未来。」

  只知道享乐的人是肤浅的,只知道受难的人是遗憾的,在悲剧色彩笼罩下的人,朝着快乐以及更高的荣耀不断进取,就是乌纳穆诺设想的人生。

  徐畅然认真地读着,读到一段中意的文字,细细体味后,转头看着窗外,夜色茫茫,年轻的学子在路灯的照耀下,无忧无虑地走着,当然,在明亮的阅览室坐着,阅读能够带来心灵的宁静和幸福。

  上午和王筱丹谈话的情景也会不时浮现在脑海,两人在离小区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站着说话。

  「上周星期天,我和严姐在家吃午饭,她手机响了,然后她去接电话,把卧室门关上,在里面说话。」王筱丹说道。

  「手机本来在卧室里?」徐畅然问道。

  「嗯,放在桌子上。」王筱丹点点头。

  「那不正常吗?关上门接电话正常的,我在寝室里听到电话铃响,还得跑到楼道接呢。」徐畅然说道。

  「畅然你不了解,严姐以前接电话不是这样的,她从不避开我,现在她把门关上了,明白吗?这不是第一次,以前还有一次。」王筱丹说道。

  「也没啥。不过……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徐畅然问道。

  王筱丹四处看了看,把徐畅然拉到路边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给他讲了一件事。

  一个月前,两人一起参加了一个小范围的同乡会,都是从家乡考到京城读书和工作的人,组织活动的一个大姐是严美琴的高中学姐,给严美琴发了通知,严美琴想让王筱丹替代她去,给学姐打个招呼,但王筱丹还是把严美琴拉去了。

  开饭前,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严美琴和王筱丹坐在一起,学姐带来一个男士,对严美琴介绍说这也是高中校友,从美国回来快一年了,在水木工作,早就想让他俩碰个面,拖到今天才有机会……

  男士和严美琴握了手,说对严美琴有印象,虽然比他小两届,一见面就想起来了,吃饭时学姐把他俩安排在一起。

  聚会结束后王筱丹就把这事忘了,虽然感觉学姐有撮合两人的意思,但她觉得严美琴不会往那方面想,这种情况她见多了。

  前一次,她和严美琴到商场买衣服,严美琴接到电话后走到一边,背对着她,她觉得有些奇怪,第二次,也就是上个星期天,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她觉得这里面有原因。

  徐畅然思忖着点点头,王筱丹没有多虑,她的敏感是有理由的。这两件事,单独拿出来都不算什么,但结合起来,就有情况了。

  「你觉得他俩在一起,看着怎么样?」徐畅然问道。

  「看着倒是挺般配的。」王筱丹说道。

  「你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名字吗?」徐畅然问道。

  「不知道,你问这干嘛?那天聚会的人做了个通讯录,发到我邮箱里了。」王筱丹说道。

  「你打开通讯录看一下,把他的名字告诉我,不,你说他姓什么就行了。」徐畅然说道。

  「好吧。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啊?」王筱丹说道。

  徐畅然没有告诉原因,说了一阵,两人分手,王筱丹打车离开,徐畅然走了一段路,坐公交车回学校。

  回到寝室,倒在床上,原本要去图书馆看资料,也没心思了,干脆脱鞋上床,认真睡觉。

  中午起床,到学五食堂要了一份凉皮,一袋酸奶,到二楼找个座位慢慢吃着。

  吃完饭回到寝室,和大家聊了一会天,又睡下了,睡到后来,出现了「鬼压床。」

  觉得自己醒着,但又无法动弹,心里很着急,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努力挣扎着,要让四肢活动起来,只要四肢能抬起,就活过来了。

  在徐畅然的印象中,白天睡得太多就容易出现「鬼压床」,所以中午睡觉一般在40分钟左右,不超过1小时,这次是上午睡,中午也睡,睡得太多了。

  民间传说是鬼爬上床,压着人了,徐畅然不信这个,学生寝室人气这么旺,鬼怎么会来?

  挣扎了一阵,一激灵,身子稍微抬起来,终于醒过来,一场梦魇,还好,活过来了,什么事也没有。徐畅然在床上坐了一会,看看时间已到游泳馆开门时间,就带上游泳的三件套,往五四游泳馆走去。

  在游泳池里游了两圈蛙泳后,开始用自由泳,一圈一圈地,保持匀速,游到后来,徐畅然觉得浑身发热,心情重新变得平静,又有一份振作。

  自由泳的姿势有一种昂扬进发的意味,手臂向上抬起,挥向前方,划入水中,是一种象征,告诉你只有不断挥臂向前,否则会沉入水中,你除了向前游去,别无选择。

  从游泳池里起来,徐畅然基本消除了上午以来的迷惘和伤感,心里作出了决定。

  晚上吃饭时心情明显好多了,和寝室里几位谈了几个食堂的饭菜,又跑到隔壁和李朝阳谈音乐。李朝阳对徐畅然这种心血来潮才跑来谈音乐的人宽宏大度,还是和他探讨了一阵莫扎特。

  李朝阳说,莫扎特的音乐初听觉得明亮、欢快,但不止于此,明亮的背后,有深沉的伤感,缠绕的忧郁,这是莫扎特音乐的底蕴,这两者的结合,是莫扎特的魅力所在。如果莫扎特的音乐仅仅是「阳光多灿烂啊,我好快乐啊!」,它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喜爱。

  在李朝阳那里,用他的破音响欣赏完莫扎特的《 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徐畅然背着书包,到图书馆去了。

  进图书馆后,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寻找黑色喜剧方面的资料,而是到哲学书架旁逡巡,本想看一看康德或叔本华,结果看到一本《生命的悲剧意识》,作者是西班牙哲学家乌纳穆诺,书名和作者都引起他的兴趣,他取下来,找个靠窗的位子阅读起来。

  「矛盾,当然是矛盾。因为我们只有生活在矛盾里,并且依靠矛盾才得以活下去:因为生命是悲剧,悲剧有持续不断的斗争,而斗争没有胜利,也没有胜利的希望。生命便是矛盾。」

  苦难挖掘人生的深度;悲剧意识激发人的行动;爱即是悲悯:如果肉体因悦乐而结合,那么灵魂将因痛苦而结合。

  这些文字像莫扎特的音乐一样,安慰着徐畅然的心灵。

  但是王筱丹怎么还不打电话来?让她在通讯录里找一个姓名就这样难吗?徐畅然寻思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呢?

  算了,还是等一等,不然她又会问:你为什么要知道他的姓名呢?

  低调一点,让事情更自然一点,徐畅然这样想着,把书放回书架,离开图书馆,回寝室和大家聊天去了。

              第422章:再见

  星期一上午,徐畅然没有去教室,而是守在电脑前,等着 9点钟期货市场开盘。

  上周橡胶又涨一波,已经突破止盈点,徐畅然决定,今天只要还在止盈点以上,他就平仓。平仓后,要真正休息一阵,免得时常牵挂。

  9点过后,橡胶价格从 10830开盘,迅速上涨,摸到10890后,开始往下走,曲线向下探头的那一刻,徐畅然下了决心,今天平仓。

  在交易软件的价格栏填了个 10850的价格,少几十点他不在乎,就要在这个价位成交。

  单子敲进去后,徐畅然不再盯着盘面,看起了新闻,他同时决定,期货论坛暂时也不去了,彻底休息两个月。论坛总是激起人的交易热情,不定那天看到一个帖子,又打开软件看行情,一看行情,又免不了下单。

  很快,徐畅然的单子成交,长舒一口气,这场橡胶战役真的结束了!持续8、9 个月,操作上有很多缺点,但他毕竟是赢家,在期货市场上,能够带着盈利离开就是胜利。

  8手橡胶,一共盈利95000元。这是看了一个帖子后引来的额外操作,接近10万元的进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徐畅然把期货上的资金转了10万元到银行卡上,这样,银行卡上的资金达到60万元。

  晚饭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拿出手机,想给王筱丹打过去问问情况,又觉得早了点,于是给家里拨了个电话,问徐达国的情况。

  电话是谢新芳接的,她说徐达国腰腹上的水泡已经消退,现在吃维生素。她对徐畅然从药店买药,总共花了不到一百元治好蛇胆疮这种病,表扬他处理得很好,但又感到不踏实,要求徐达国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看医生怎么说,但徐达国坚决不去。

  徐畅然说,这个病只要把病毒杀死了,就不用去医院,医生也一样要杀病毒。他让徐达国来接电话。

  徐达国接上电话后,徐畅然问他现在还有没有症状,徐达国说开始吃维生素时,肚子里偶尔有一下抽痛,现在已经好多天没有了。

  徐畅然说,维生素要继续吃,直到这种偶尔的抽痛完全停止,这个抽痛就是蛇胆疮的后遗症,神经痛,再吃一阵应该能解决问题,不用去医院。

  如果徐达国去医院,医生多少会开些药品,其实再吃药已经没有必要,所以徐畅然也不建议他去医院检查,这个病,方法对了就很简单,方法错了,或者病情拖延了,病毒在体内肆虐过久,那就成大毛病。

  晚上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在寝室聊天上网,到 9点钟,出寝室门,在过道尽头给王筱丹打电话。

  王筱丹果然忘记那事,说昨天回去晚了,很快洗洗睡,不过她正在屋里,马上查。

  过了一会,王筱丹回话说,那天参加聚会的有两个来自水木,一个是研究生,另一个是……徐畅然打断她说,你就说后一个吧,姓什么,名字不用说。

  王筱丹报出姓氏,徐畅然平静地说,知道了。

  王筱丹问怎么回事,徐畅然说过两天给她解释。

  第二天晚上 7点正,徐畅然出现在金玫瑰苑小区门口,进入小区后,拿出手机给严美琴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得知她刚回到家,在外面吃的饭。

  进屋后,严美琴显得有些意外,徐畅然从没有这样突然出现,不过她也没问,只是端了杯水过来,坐在沙发的一边,等着徐畅然说话。

  「有点意外,是不是?」徐畅然微笑着对严美琴说道,「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想着要过来看看你,但是不行啊,只能借着活动跑过来,享受一下你的……服侍,也挺满足的。」

  「可以过来呀,可以的。」严美琴带着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不行啊,真的。」徐畅然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沧桑,「我毕竟是游戏中人,要不是这种游戏,我们只能是点头之交,能有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要珍惜,也要克制,我必须克制一些,因为我是主导者嘛,我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个游戏,回到现实中。」

  严美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看着徐畅然,知道接下来还有一些话。

  「我现在要批评你了,我觉得你没有做好这种准备,你太认真了,不够果断,把游戏当成了现实,这不行的,我必须提醒你,游戏虽然好玩,但时间不能太长,太长就耽误了,那么谁耽误的呢?肯定是主导者的责任。我现在要不提醒你,不把你推回到现实中,几年后你就会在心里骂我,说徐畅然这人不是个东西。」徐畅然目光温和地看着严美琴,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没有,不会的。」严美琴低着头,小声说道。

  「反正你这点做得不好,我不满意,呆会要为这个抽你一顿,你同意吗?」徐畅然问道。

  严美琴点点头,由于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

  铺垫完成,进入正题,徐畅然开始讲起那天走出小区大门后,和王筱丹谈话的事,一边讲一边询问严美琴,最后还原了事情经过。

  那个男士的确是严美琴高中时暗恋的对象,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事,在聚会上见到严美琴后,加上学姐的撮合,他开始追求严美琴,严美琴不知道怎么办,和他出去吃过一顿饭,本想简单地拒绝他,但对方认定了她,一直给她打电话……

  徐畅然和严美琴谈了很久,重新作了约定。

  严美琴缺乏思想准备,虽然谈话过程还算顺利,但情绪有很大变化。谈话结束时,严美琴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脸被头发遮住大半,但能看出她闭着眼睛,精疲力竭的样子。

  徐畅然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凑上去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严美琴摇摇头。

  「那我就开始了?」徐畅然说道。严美琴点点头。

  徐畅然到书房打开拉杆箱,拿出绳子和鞭子,这是最后一次使用了,他抚摸着鞭子,希望它能让严美琴留下所有的痛苦,流出所有的泪水,开始新的生活。

  戴上眼罩,结结实实地捆好,让她面朝里跪在沙发上,臀部翘起来,徐畅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扒下她的裙子,露出结实浑圆的屁股,轻轻地抚摸着它,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一下,两下,徐畅然挥动着鞭子,皮鞭和皮肤接触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徐畅然意识到自己下手稍重,但他并不想减轻力度,随着力量的使用,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感觉到严美琴的身子在晃动,还有深沉的呻吟。

  打完了,屁股红通通的,徐畅然为她把裙裤整理好,解开绳子,把绳子和皮鞭重新放回到拉杆箱里,把拉杆箱提出来,放在门边,然后回到沙发边,看着仍然趴在沙发上的严美琴。

  「好了,我要回去了。」徐畅然凑近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取下眼罩,严美琴别过头去。本来不想取下眼罩,但又不想把这种东西留在这里,还是得由他来取下。

  眼罩已经打湿大半,徐畅然把眼罩放回拉杆箱,来到门口,转头说了声:「再见。」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再把门轻轻拉上。

  时间过了深夜11点,徐畅然拖着拉杆箱走出小区大门,事情已经结束,这个箱子和里面的东西呆会就要扔掉,不是在这里以及附近,而是带回学校,在校门外找一个垃圾箱扔掉。

  徐畅然拖着拉杆箱朝公交站走去,他并不打算坐公交车回学校,只是想走一段路,再打车回去。

  路上还有行人,走着走着,徐畅然发现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冰凉冰凉的,赶紧走到一边,低着头,让泪水流了个痛快。

           第423章:《安魂曲》背后

  《必要的丧失》,朱迪斯·维尔斯特著作, 1988年燕京大学出版,没有和原出版社接洽,没有向原作者支付版税,出版后在华国受到一定程度欢迎,不久脱销,由于版权原因,若干年内没有再版。

  该书的观点是,丧失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事件。我们从脱离母体直到死亡,在整个成长过程中,丧失始终伴随着我们,它是「一种终生的人类状况。」

  理解必要的丧失,就是要放弃理想化的观点,理想化是一种顽固的心理倾向,是一种常见的人性,但它可能阻碍我们在生活道路上的步伐,因为在人生路上,丧失连绵不断,它是我们为生活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假如我们学会放弃完美的友谊、婚姻、孩子和家庭生活的理想幻想,放弃对绝对庇护和绝对安全的幻想,那么我们将在这种放弃中重生。

  丧失是成长的开始,追求完美与恐惧丧失则是幼稚的,只有幼儿才为失去手里的东西而哭泣,我们人生的路途由丧失铺筑而成。

  尽管道理都懂,但文字的安慰仍然有效,下午,徐畅然坐在图书馆的一角,翻看着《必要的丧失》一书。有些观念需要强化,特别是这种从欧美传过来的书籍,很可能描述了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丧失的理论基础,在于每个人离开人世时,都是两手空空,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差别在于你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承认了这点,再回望人生的过程,就会发现这种丧失是连绵不绝的,面对这种状况,要保持主动性。

  从丧失理论,徐畅然联想到收藏癖,即有些人不明所以地对某种收藏入迷,以致成癖,这可能是某种儿童思维没有发展成熟,当然,宽容一点说,只要收藏没有过分入迷,影响到家庭生活和个人生活,就算一种爱好,但其中的精神病理因素是值得探讨的。

  报载某些官员有收藏女人身上毛发的癖好,这应该算是一种病态的精神吧?在该张扬的时刻萎缩,以致于以另一种形式畸形地张扬,其实是对人生的迷茫和贪婪。

  昨天晚上,徐畅然深夜赶回学校,特地让出租车开到硅谷电脑城才停下,拖着拉杆箱走回南门,四处张望,看见一个小巷头有两个垃圾桶,走过去,想把整个拉杆箱放在桶里,但觉得目标太大,而且……

  想了一下,他走到一边,打开拉杆箱,从里面挑出绳子和眼罩,再次来到垃圾桶旁,看四周无人,把箱子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把绳子和眼罩放进去,锁好,拖着拉杆箱进了南门。

  进南门后,给严美琴打了个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得知她正靠在床头听音乐,是莫扎特的《安魂曲》,徐畅然让她早点睡,提醒她不要忘了明天要做的事。

  回到寝室,已经熄灯,摸索着把拉杆箱放到空着的那张床铺上,里面只装着绳子和眼罩,即便打开,一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何况箱子是锁着的。

  看了一下午书,心情平静下来,晚饭后,跑到隔壁寝室和李朝阳谈论《安魂曲》,李朝阳说他有两个版本的安魂曲,一个是卡拉扬版本,一个是伯恩斯坦版本,最喜欢的是伯恩斯坦版本,他拿出伯恩斯坦版本给徐畅然看,这就是徐畅然买的那个版本,封面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眺望上苍的面孔。

  徐畅然表示他也很喜欢这个版本,因为这个版本后面的故事也很动人,他在听这首曲子前看过简介,说这是伯恩斯坦为纪念亡妻费莉西娅录制的,1976年两人分居,一年后费莉西娅查出患肺癌,伯恩斯坦回到她的身边,两年后费莉西娅去世,伯恩斯坦悲痛万分,录制了《安魂曲》,并把一张他最喜爱的费莉西娅的照片作为封面。

  「这个故事和这首曲子的内容结合得比较好,所以听这个版本更容易投入感情。」徐畅然说道,虽然他没有听过卡拉扬版本,但他觉得其他所有版本都比不上伯恩斯坦版本,他也不想去听其他版本,这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知道伯恩斯坦为什么和他老婆分居吗?」李朝阳笑眯眯地问道,厚厚的镜片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知道啊。」徐畅然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难道有玄机?

  「你有兴趣的话,自己去找一找吧。」李朝阳咧嘴笑着说道,然后埋头刨饭。

  徐畅然带着疑惑回到寝室,马上打开电脑搜索,结果让他吃了一惊。

  伯恩斯坦是同性恋,他是因为儿女已经长大成人,离开陪伴他多年的妻子,第二年又因为费莉西娅生病而回到她身边。

  徐畅然刚才当着李朝阳的面,把伯恩斯坦的爱情作为典范,与《安魂曲》这样的名曲联系在一起,现在想起李朝阳那有点傻乎乎的笑容,感觉像被打了一耳光。他对伯恩斯坦的故事产生了兴趣,继续了解他的情况。

  年轻的时候,伯恩斯坦在同性的情欲方面追求颇为炽烈,并不曾有和女人结婚的想法,他在乐坛崭露头角后,女演员费莉西娅热烈地追求他,伯恩斯坦顾虑重重,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好丈夫,但最后还是选择和费莉西娅结婚,并生了两个孩子,很多人认为他结婚的目的是事业和社交生活的需要,即便结婚后,他在同性方面的活动并没有收敛。

  那张封面照片,徐畅然也很喜欢,深邃而带有一丝迷惘的眼神,原本看作是对生命的叩问,对爱情的追怀,现在看来,因为她是一名「同妻」?

  真相往往出乎意料,不过一个重要的原因还是自己想当然,人心总是相信美好的事物,从而忽略了真相。知道伯恩斯坦的这些事后,徐畅然并没有看轻他的《安魂曲》版本,反而觉得音乐中的哀痛与激烈更为真实,也没有改投其他版本的想法。

  时间到 8点半,伯恩斯坦的故事暂时放在一边,徐畅然看见严美琴的qq头像亮着,就问她情况如何,她说已经打了电话,约定星期六找个地方吃饭。

  这也是昨天晚上徐畅然的一个要求,希望她今天主动给对方打一个电话,现在的严美琴是一个「新我」,以「新我」的身份给对方主动打一个电话,带来一个新的开始,同时也是对过去怠慢的一个补偿。这个电话打之后,徐畅然就没资格过问了。

  接着,徐畅然来到楼道尽头,拿出电话给王筱丹打去,约她有空的时候见面,吃个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多少要安抚一下。王筱丹的声音比较沉着,也比较轻,似乎已经预感到结局。

  徐畅然放下电话,慢慢走回寝室,继续在网上看伯恩斯坦的资料,他又发现一个细节,伯恩斯坦在婚前并没有向费莉西娅坦白自己的性取向,费莉西娅在婚后不久才知道他的秘密。

              第424章:借钱

  「你很敏锐,真的,做了件好事啊。」徐畅然猛夸王筱丹。

  徐畅然本想让王筱丹自己选个地方,他赶过去,但王筱丹非要到学校来,只好在农院食堂宴请她。

  「没有,没有。」王筱丹喝了一口酸奶,直摆手,「我只是觉得奇怪,以前她接电话,都是这样说,最近有点忙,后天要加班,温温柔柔的,说得像真的一样,其实没那么忙,后天加什么班啊,是星期六诶……都是当着我的面说的,但那人的电话,她就躲着我打了。」

  「嗯,这个细节被你抓住了。这人和其他人确实不一样。虽然不能说是再续前缘,但两人是有基础的。」徐畅然说道。

  「夸张了吧,只是他说认识她,没有说她也认识他啊。」王筱丹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两边比划着。

  「那你就错了,你想,他是比美琴高两级的高材生,能够考上水木的,肯定是学校里的红人啊,美琴会不认识他?保不准,还暗恋过人家呢。」徐畅然说道。

  「不会吧,没听她说过啊。不过,这次看来可能性挺大,严姐既然动了心思,那就没什么好挑的,你看她性格、相貌、工作,还有房子,那真是……」王筱丹说道。

  「嗯,我也觉得是,没有什么明显的障碍。」徐畅然说道。

  「好吧,我们为严姐祝福吧!畅然,看来你不反感结婚嘛。」王筱丹吃了一口菜说道。

  「没说反感吧,我自己是比较长的时间内不会考虑这事。……不过,我觉得女人还是结婚好。」徐畅然说道。

  「怎么讲?」

  「虽然社会发展比较快,观念变化也大,但有一点现在还没有改变,就是养孩子,还是在家庭里、在婚姻里最合适。」

  「嗯,这就是女人的命,没办法。」王筱丹笑了笑。

  「你看男女小的时候,很多方面都差不多,进入中学后,差异就出来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地方长出来了,为将来哺乳孩子做准备,这个对于身体运动来说就是个包袱,而且在很多方面也都要为养孩子做准备,差异就明显了。」徐畅然往胸前划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有个朋友提出一个解决办法,孩子在工厂里生产,在类似集中营的地方成长,如果是这样,女人就真的解放了,很快会变得和男人一样。」

  「不喜欢,社会肯定不会走到这一步。而且,女人和男人一样,更不好,我觉得像现在这样挺不错。」王筱丹说道。

  「嗯,而且,由于功用失去后,根据进化原理,这个地方就慢慢变平,到时人人都是飞机场。」徐畅然指着自己的胸部说道,同时小弟弟微微挺了一下。

  「讨厌。」王筱丹嗔笑着看了徐畅然一眼,停顿了几秒钟,笑嘻嘻地说道,「畅然,小芹已经走了,小荷你打算怎么办?不能始乱终弃哦。」

  「没有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徐畅然也笑嘻嘻地看着王筱丹。

  「哈哈哈。」王筱丹笑着,弯下腰去,「畅然,你真够损的。不会,我是感谢还来不及,畅然当初收留小女子,免去一段愁苦日子,小女子一定铭记在心」。

  「真会说啊,像我这种厚脸皮的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徐畅然打着哈哈说道。

  两人说笑了一阵,王筱丹表情稍显认真:「畅然,前几天我参加一个酒会,女人不少,有几个挺有气质,你要是愿意参加这种活动,我可以……」

  话没说完,徐畅然就摆手:「我对当服务生没兴趣,勤工俭学我也做不了这个。」

  「别开玩笑,我是真心诚意的。」王筱丹说道。

  「算了,你不用为我考虑这些,就像我不担心你一样,好吗?你可以多观察一下那些男人,应该有不错的。」徐畅然说道。

  「我也用不着。」王筱丹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

  「那我们共勉吧。」徐畅然笑着说道。

  吃完饭,两人沿勺园、塞万提斯像前的小路,到未名湖走了一圈,王筱丹摊开双手,迎接湖畔的清风,「要是我一个人来学校,都有点不敢来这里。」她说道。

  「为什么?」

  「怕伤感。畅然,你注意到没有,我经常是和别人在一起,不愿意一个人呆着,虽然我也可以一个人做事。」王筱丹说道。

  「好像有这种情况,不过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吗,可以考虑找个同学合住啊。」

  「没事,还好。」王筱丹说着,突然跑过去占了一张空着的长椅,朝徐畅然招手:「过来坐会。」

  下午,送走王筱丹,徐畅然松了口气,王筱丹通情达理,只要讲明了道理,她就能翻过去。

  晚上,徐畅然呆在寝室和大家聊天,这两天,他特别喜欢在自己寝室或者隔壁跟人聊天,觉得温暖,他理解王筱丹的说法,总喜欢跟人在一起,但就这么一个人,却铁了心要去美国,可见人是矛盾的。

  江仁书总是呆在寝室,不知道是不是贪念寝室的那点温暖?但他看的书不少,而且很多是自己买的书,显然,他是在为自己漫长的学术生涯做准备,而且他也去图书馆,不过一般是借书,借回来在寝室看,也许他不喜欢阅览室那种氛围,习惯了寝室那份人情味,在阅览室会感到荒凉。

  8 点过,江仁书在他的床前看书,徐畅然在上网,汪曦林回来了,带了一份周刊,摊在桌子上翻看着,一会儿他嚷道:「妈的,燕京的房子这么贵了啊,你看上地的房子都要5、6千一个平方,谁跑那么远的地方买房啊?」

  「上地不是弄成了什么软件园?就是卖给中产阶级的,他们有钱。」江仁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们怎么办,毕业留在燕京,单位不会分房子了吧?」汪曦林说道。

  徐畅然也搭话:「你让家里拿钱,或者借钱买一套,两年后如果留在燕京就自己住,如果不在燕京,把房子卖掉还能赚一笔。」

  「还赚一笔?你没看现在专家都说燕京房价太贵吗?说要跌一半。」汪曦林说道。

  「不会跌,跌也是一小会儿,总的说来要大涨。」徐畅然说道。

  「我不敢,你自己买吧。」汪曦林冲徐畅然嘿嘿一笑,看娱乐新闻去了。

  徐畅然回头望着电脑,心情不平静起来,账户上的几十万元躺了一段时间了,必须得撒到燕京地皮上去,反正期货账户上还有十多万,可以应急。

  蓉的房子这么办呢?很难说服她,自己也没信心。但是又不愿意让她错过这一波千古难遇的房地产红利。

  想了很久,终于把手机掏出来,拿在手里,找到蓉的号码,沉思一阵,又放下了。

  第二天中午下课后,徐畅然朝食堂走去,来到讲堂边,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拨通了蓉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响了一阵,终于接通了。

  「畅然,有事啊?」蓉小声说道。

  「嗯,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在办公室外面。」

  「是这样,我想找你借钱。」徐畅然说道。

            第425章:两套学区房

  徐畅然提出借钱后,电话那端陷入沉默。但他也不说话,等着蓉的回答。

  「是借钱啊?畅然。」蓉似乎反应过来了,语气还是显得柔和,「你要多少啊?」

  「10万。」徐畅然说道,随后接了一句:「你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找别人,没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听见蓉平静的声音:「可以啊,不过可能等得两天,我找个时间给你打过来,行吗?」

  「可以,你记一下我的账号。」徐畅然说道。

  蓉返回办公室,拿了笔和纸,叫徐畅然说了银行账号,表示这两天找时间打帐。

  两人说定后,徐畅然问道:「你不问我拿钱干什么吗?」

  「不是我没问,是你没有说,借钱应该主动说明原因的,畅然。」蓉记下账号后,又来到办公室外,语气更放松一些。

  「但是我说了,你可能不会借。」

  「所以我就没问啊。」

  「另外,这钱会很久后才还给你。」徐畅然说道。

  「没关系,我好像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蓉说道。

  「在这之前,如果你差钱的话,可以找我借,但是最多只能借10万,特殊情况可以放开。还有,刚才我说你不借的话,我找别人借,这一句是撒谎了。」徐畅然说道。

  蓉笑着说道:「太复杂了,畅然,你找人借钱都这么横吗?」

  「没有,没有,找你借钱才这么横。」徐畅然随口说道。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阵,蓉才说道:「好吧,确定是10万吧,我可能有这个数,就这两天,等着啊。」

  「好的,等一等,你家里的钱是你掌管吗?」徐畅然问道。

  「是的。」

  「不明不白借出去10万,会不会挨打?」

  「会,我现在有点想打自己了。」蓉笑着说道。

  「好吧,不打扰你了,你先别动手,把钱打给我后,随便怎么打自己都行。」徐畅然也笑着说道。

  第二天,十月黄金周开始,寝室里一下空了,连江仁书都和老乡跑五台山游玩。

  徐畅然才意识到自己最近浑然度日,对黄金周毫无安排,也明白了蓉说等两天打钱过来的意思,黄金周头两天她肯定有事,比如带青青回爷爷奶奶家,也可能回云州之类,既然这样,还不如等黄金周结束后找她借钱呢。

  黄金周头两天跑图书馆,翻报纸,看房地产广告,不过看来看去,焦点还是集中在上地和望京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都做了一些功课,是好地方,不必另选地了。

  那么,到底是上地,还是望京呢?

  徐畅然倾向于望京,他买的那两套房子租金稳定,中介公司服务周到,基本不用他操心,每一季度初租金打到账上,他很想再找这家中介看两套房子。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资金只能买两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如果其中一套是 3室一厅,剩下的钱就买不了房,因为这次也是买二手房,一边出租一边等着房价上涨。

  不行,必须买两套房,把账上的资金全部撒出去。他的目光又转向上地,因为上地的房子似乎两室一厅稍多,价格和望京差不多。

  黄金周第三天,徐畅然的账上收到蓉打来的10万元,心情激动,很晚才睡着。

  蓉也许猜出来他要买房,也许没想那么多,不论如何,她把钱打过来了,这笔钱如果放在银行卡里作为生活保障,实在是浪费,如果作为投资,在10年后带来一笔进账,则是个安慰。

  那么,10年后这笔进账是多少呢?

  徐畅然躺在床上,脑袋像上了发条一样,转个不停,寝室里没有人,但他满脑子都是房子和钱,渐渐地,一个数字浮现出来:200万元。

  对的,现在投入 10万元,10年后得到200万元才算保值。由于巨大的通货膨胀,这一数字的变化并不惊人,惊人的是钱财缩水的幅度。可以想象,目前许多华国人账户上的钱财会遭遇到多么可怕的缩水,简直是温水煮青蛙,但他们中除少部分人买房外,多数人只能承受无奈的后果。

  10万元, 10年后变成200万,这不算奇迹,只能说跟上了疯狂的时代,但对蓉,又如何讲述故事呢?

  第二天一早,徐畅然起床后,到西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往上地奔去。

  下车后,举目四望,仍然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未来的聚宝盆,到处都是工地,马路上显得乱糟糟的。

  上次去过的尚地佳园,徐畅然没再去,他是买二手房,要装修过的,最好还带家具,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种,虽然中介公司可以帮忙解决这些事情,但他们买的东西不放心。

  进了几家中介公司,跟中介谈话,找感觉,最后挑了一家连锁中介公司,说明他的想法后,中介推荐了一个小区,尚地东里,六区,1999年的房子,有符合徐畅然要求的二手房出售。

  中介小伙子带着徐畅然去小区现场看房,房子看着普通,没有尚地佳园档次高,徐畅然再次为当初买尚地佳园而自豪,但他对这个小区还算满意,已经修到六区,据说还有个七区正在修建,说明这是个大盘,多少令人放心一些。

  看了两套南北通透的两室一居,中介小伙子报出价格,5200元一平,徐畅然说,这个价格比尚地佳园低不了多少,而那个小区档次高多了。

  小伙子苦笑了一下,说这房价格确实高,但是有原因的,房子装修过,而且装修得不错,这个值点钱,更重要的是,这个是学区房。

  学区房?徐畅然压抑着自己的语调,心里已经暗暗作出决定。

  是的,可以读实验小学。尚地佳园房子是不错,但不能读实验小学。这个房子不论是买来租还是自己住,都是相当保值的。中介小伙子平静地说道。

  徐畅然装模作样地讨价还价,中介小伙子说,这个价格没法低了,想买的话还得抓紧,这种两室一厅的房子很好卖。

  徐畅然冷静下来,说马上回家凑钱,过两天再来买房。

  回到学校,马上到图书馆查询尚地东里小区的资料,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确实是学区房,看来这是个有实力的开发商,和学校挂上了钩,所以才修了那么多房子吧?

  决定下来后,徐畅然又给蓉打电话,消除她作为债主的疑问。

  「你借我的10万元收到了,谢谢你。我准备拿去买房子,这点可能你也猜到了,这10万元就算你入股,而且我再借你10万元,你就算20万元股金,你将随它见识华国房地产的奇迹。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给我一只兔子,我可以还你一头猪。当然也不会太多,一两百万而已。只是时间比较长,预计10年时间,这期间如果你需要用钱,尽管找我借,但不属于还钱。你如果不同意我这个方案,请在5秒钟内作出反驳,计时开始,1、2、3、4、5,滴,时间到,你已经默认这套方案,如果你以后拒不认账或者不接受还帐,我的律师会给你发函,我们法庭上见。听清楚了吗?」徐畅然抑扬顿挫地说了一大通。

  「大概听清楚了,我想反驳,畅然,心不要太大,到时你还我本金就行了,要是亏损了,不还也没关系……」蓉笑着说道。

  「还本金?还亏损?好吧,你太执迷不悟了,以后我会用钱把你砸清醒的。」徐畅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挂断了电话。

             第426章:再遇曾洁

  黄金周的第五天,徐畅然来到上地,敲定尚地东里第六区的两套房子,都是68 平米的两室一厅,南北通透,已装修,带一点家具。

  价格分别为5200元和5100元,两套房子由于是全款付清,有一定优惠,优惠的金额刚好把给中介的佣金抵消,总共花去70万元,徐畅然的银行卡再唱空城计。

  中介公司获得一笔交易佣金,还得到这两套房的出租权利,也很满意。徐畅然表示,这两套房子在若干年内都会用于出租,然后可能会卖掉,与中介的合作一旦出现问题,他就收回出租权利,转投他家,将来卖房子的权利自然也会落入他人之手,对此,中介公司给予了一些承诺,写在合同里。

  这两套房子到手后,徐畅然在燕京一共有 4套房子出租,每月的租金收入已经达到万元,加上云州还有一个商铺的租金收入,每月进账13000元左右。

  虽然这两套房名义上有一部分属于蓉,但徐畅然并不打算把租金收入逐月分她一部分,这种做法显得不妥,现在她感觉资金压力不大,待若干年后币值缩水,消费水平增高时,再拿钱砸过去,才算是及时雨。这样一来,蓉也算真的参与了投资,她毕竟是在此时拿出10万元,不是一个小数目。

  黄金周第六天,天气不冷不热,徐畅然心情惬意,一早奔赴西单,买了些衣服裤子,还买了一双底跟很厚的其乐牌休闲皮鞋,一只卡西欧登山手表。

  回到学校睡午觉,下午又去游泳馆游泳,六点钟作为第一批食客赶到食堂吃晚饭,吃完后带上图书证往图书馆走去,没有带书包,今天只是去翻翻报纸,顺便在书架上找些哲人絮语,聆听一下先贤的智慧之音,然后回寝室上网和聊天。

  一件咖啡色的长袖体恤,一件白色的薄休闲裤,走在路上,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自己觉得玉树临风,厚跟的休闲皮鞋很对味口,踩在地上弹性强,感觉很舒服。

  从侧门进入图书馆,正往前走着,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觉得身影有点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曾洁。

  曾洁脚下放着一个箱子,她望着大门,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曾老师。」徐畅然迎了上去。

  「啊,是……畅然同学?」曾老师说道。

  「要把箱子搬回家?」徐畅然问道。

  「畅然,你把这箱苹果带到寝室去吧,跟大家分着吃。」曾老师指了一下脚边的箱子说道。

  「不不,还是你拿回家吧,我帮你搬回去?」

  曾洁看着徐畅然,无奈地笑了一下:「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样说,小事一桩。」徐畅然说着,搬起箱子朝门外走去,曾洁在后面跟上。

  出门后,徐畅然等着曾洁上来取自行车,把箱子搬上自行车后座,用车上的一根橡皮筋捆了一下,箱子又大又沉,徐畅然扶着车把,朝两边晃了晃,说道:「有点重,还是我骑过去吧,我知道路,你慢慢走过来?」

  「你等一下。」曾洁说道,快步朝图书馆大门走回去。

  徐畅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里,今天曾洁穿一件连衣裙,质料看着比较厚实,脚上穿一双凉鞋,白色的短筒袜子,露出一截玉藕般的小腿,额前整齐的刘海,从外形看,仍然跟大学生一样。

  很快,曾洁回来了,取了另一辆自行车,更小巧,骑上去,对徐畅然说道:「一起走吧。」

  两人一起朝西门骑去,曾洁在前面带路,徐畅然因为驮着苹果纸箱,骑得慢一点,从后面看见曾洁脑后有一个蝴蝶型的发夹,扎了一束长发,在晚风中,秀发从两边飞扬起来。

  出西门,过马路,进入对面一条小路,再骑行一阵,到了小区大门前,上次徐畅然就是把东西送到这里,这次,曾洁骑了一辆车,不可能推两辆车进去,徐畅然就说道:「我把箱子送到你家门口吧。」

  曾洁看了徐畅然一眼,微笑着说道:「好吧。还得辛苦你了。」

  停好自行车,徐畅然扛着箱子上楼,好家伙,一圈一圈地转,一直爬到5楼,徐畅然累得气喘吁吁。到了门口,曾洁跑上来,帮着把箱子放下,徐畅然正准备告别离开,曾洁说道:「累了吧,进来休息一会,喝口水。」

  徐畅然把告别的话咽了回去,跟着曾洁进屋,曾洁拿了双拖鞋给他换上。

  徐畅然坐在沙发上,曾洁给他端来一杯水,自己进了卫生间。徐畅然打量着房间,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楼房年代估计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楼体稍显陈旧,但屋内布置比较整洁,墙上还挂着一幅油画,类似梵高的风格,画面sh边停着几艘小帆船。

  曾洁从卫生间出来,打量着地上的纸箱子,对徐畅然说道:「我给你削个苹果,这是你搬回来的,尝一尝。」她拿起茶几下的水果刀,想去拆开箱子。

  「诶不用,你自己忙,我坐一会就走了。」徐畅然站起身拦着曾洁,见徐畅然态度坚决,她把水果刀放下了。

  「畅然,吃饭没有?」曾洁问道。

  「吃了。」

  「喝点汤,可以吧?番茄汤。」曾洁明亮的眼睛看着徐畅然。

  徐畅然没有出声,算是默认,曾洁说道:「很快就煮好,你先看看杂志,看电视也可以。」她指了一下茶几下层放着的一摞杂志,和沙发正对面的电视,朝厨房走去。

  徐畅然没有看电视,低头看了一下杂志,都是三联出的,一种是三联周刊,还有一种是爱乐,爱乐是国内唯一一家专门谈古典音乐的杂志,徐畅然一直想看看,总是缺乏机缘,这次得好好翻一下。

  一边看杂志,一边心里嘀咕,自己态度还是不够坚决,人家叫喝汤,居然腆着脸皮留下来了。万一曾洁只是客套一下呢?说不定她正在厨房后悔呢?说这小子怎么像沙地萝卜一样,一带就起来了。

  管他的,曾洁也不像是虚伪客套之人,又不是我自己要求喝汤的,徐畅然抛开这份杂念,继续看爱乐杂志。

  没多久,开饭了,由于房子不大,饭桌也是摆在客厅的一角。在曾洁的招呼下,徐畅然坐到了桌边,曾洁往桌上端了几个菜,其中一个大碗里,盛着番茄紫菜蛋花汤,徐畅然舀了一碗,慢慢喝着。

  「还吃点饭吧?」曾洁问道。

  「不吃了,这汤很好喝。」徐畅然说道。

  两人分别吃饭和喝汤,曾洁没有开口,徐畅然也不好说话。曾洁坐在徐畅然旁边,喝汤的时候,徐畅然的眼角扫去,注意到曾洁原来去卫生间脱掉了袜子,小腿和脚都裸露着,小腿饱满结实,脚的形状也很好,脚趾白嫩匀称,没有一点骨节突出,指甲荧亮,但并不像是涂了指甲油,而是自然的光泽。

  不能这样看了,还是认真喝汤吧,喝完汤,稍微坐一下,就得告辞。徐畅然在心里想着,听到曾洁发问:「畅然同学,你家是哪里的啊?」

  「哦,蜀州,离省城不算远。」

  「啊,不错,我还没去过蜀州,但是对蜀州很有好感。」

  「那什么时候去走走。」徐畅然说道。

  曾洁笑了一下,又低头吃饭,徐畅然也埋头喝汤。

  突然,沙发旁边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很大,徐畅然吓了一跳,虽然低着头,但他感觉到,曾洁的身体悸动了一下。

             第427章:鬼电话

  徐畅然抬起头,发现曾洁仍然微低着头,慢慢吃饭,没有起身去接电话的意思。

  但是电话不停地响着,显得很固执,似乎不接电话它就一直叫着,终于,曾洁抬起头,对徐畅然露出一丝微笑,像是表示歉意,站起身走向电话机。

  曾洁走到电话机前,看着它,轻轻拿起话筒,凑到耳边,没有说话,过了一阵,又放下了,回到饭桌前。徐畅然没有看她,低头小口地喝汤。

  「多喝点,食堂里没有这种汤吧?」曾洁对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喝太多了,肚子都涨圆了。」徐畅然抚摸着肚子说道。

  曾洁露出一丝微笑,问道:「黄金周没出去玩吗?畅然。」

  「没有,也不知道去哪玩,嘿嘿。」徐畅然说道。

  「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呗,别老往图书馆跑,书是看不完的。」曾洁说道。

  「嗯,也出去了,你看我这件衣服,就是上午到西单去买的。」徐畅然摸了摸体恤的袖子说道。

  「是吗,看着不错,你买来就穿上了呀,应该过一过水……」曾洁说道。

  这时,电话再一次令人惊悸地响起来,徐畅然看见曾洁把头别向一边,眼里掠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两人都放下筷子,坐在桌边,等着电话铃声停息。但电话叫个不停,徐畅然站起来说道:「我来拿电话。」

  见曾洁没有阻止,他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凑近耳朵,听筒里果然没有声音,徐畅然看了曾洁一眼,握紧了话筒,准备和对方比拼一下沉默功夫。

  「你问一下他找谁。」双方都沉默了一阵,徐畅然听见曾洁在桌子那边小声说道。

  徐畅然酝酿了一下情绪,用低沉而冷静的男中音问道:「请问,你找谁?」

  对方一下把电话挂了。

  徐畅然走回桌边,把碗里剩下的一点汤喝完,他想,出了这事,应该多呆一阵,刚才曾洁的表情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曾洁也吃完饭,慢慢抬起头,说道:「畅然,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没有,鬼电话,如果他是用固定号码打的话,可以报警查出来。」徐畅然说道。

  「不用。告诉你吧,是一个女人打来的,故意不说话,她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曾洁说道。

  徐畅然明白过来,刚才曾洁让他问对方找谁,是一次反击,而且效果不错,对方匆忙放下电话,显然是被徐畅然的声音吓到了。

  这也说明对方做贼心虚,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在家,晚上打电话过来进行心理折磨,这个女人够坏的。

  看了下时间,已是晚上 8点半,徐畅然告辞,曾洁把他送到门口,等徐畅然换好鞋后,把自行车钥匙递给他:「骑车回去吧。」

  「好,我把车停在图书馆门口,钥匙……」

  「过两天到办公室给我,好吗?你是经常去图书馆吧。」

  「是啊,基本上天天去。」徐畅然说道。

  「畅然,今天……谢谢你。」

  「呵呵,不用客气。」徐畅然打着哈哈,不清楚她要谢的是搬箱子还是接电话的事。

  徐畅然骑车回到图书馆侧门前,把车停好,返身回到寝室,打开电脑,胡乱地上网,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令人缓不过神来。

  夜里躺在床上,不时想起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曾洁出自本能的颤抖,那真是充满恶意的电话铃声。没想到曾洁表情沉静,原来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

  黄金周结束后,徐畅然到曾洁办公室还钥匙,先进大办公室,再到她的小办公室,她正在打电话,看到徐畅然,朝他招手,徐畅然走过去,把钥匙还给她,她捂住话筒,微笑着,说道「谢谢畅然。」徐畅然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接下来几天,在杨嫣的安排下,《暗渡》改编成电影的事促成,徐畅然签了一个分成的版权转让合同,先拿到一万元的基本稿酬,同时还要参加剧组的头脑风暴。

  此时剧组只有一些前期人员,导演开了一个房间,离燕京大学南门有十分钟车程,徐畅然上午上两节课,约10点钟,打的到宾馆,进入房间参加头脑风暴。

  房间里有导演、副导演、摄影、徐畅然,还有一个年轻人作为执笔编剧,负责记录,5个人各拿一本小说复印件,提出自己的点子,大家进行讨论。

  徐畅然为参加这次头脑风暴,也做了一些准备,到图书馆查过一些资料,想了一些点子。

  第一天,徐畅然10点半匆匆赶到房间,屋里四个人已经开始讨论,赶紧加入其中,他听到副导演说道:「……蔡海龙这个角色我昨天想到一个演员,挺合适,我跟他有点熟,价格不会要得太高,要是大家都认可的话,我可以今天就给他打电话……」

  副导演说出演员的名字,是一个二线男演员,有一定名气,大家开始谈论起这个演员,徐畅然没有作声,导演问徐畅然对这个演员有什么看法,是否合适出演主角蔡海龙。

  「是拍黑色喜剧吧?」徐畅然问道,得到导演的肯定答复后,又说道:「这些天我也考虑一些片子的事,我的想法是,蔡海龙这个角色取消。」

  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楞住了,估计他们觉得这个大学生太不靠谱了,他怎么闯到这个房间来的?

  导演姓胡,留一撮小胡子,以前拍过两部电影,没能进入院线,只是在电影频道播放过,这是他第三部电影,心里的愿望,是很想打进院线的。导演、摄影是电影学院的,两人也是朋友,副导演和执笔编剧则是其他专业转行电影。

  「这不可能,蔡海龙角色取消了,这部戏就没法拍了,悬念也不好处理。」副导演嘴角挂着笑容说道。

  「小徐,你说说理由。」胡导演对徐畅然说道。

  「我们是拍黑色喜剧,黑色喜剧很少直接取材小说,主要在剧本阶段完成,即便取材小说,改编也相当大。像蔡海龙这种人物,不能出现在黑色喜剧中,他太理性,太正面,你没法对他进行夸张,而黑色喜剧里的人物,都是夸张的,疯狂的,所以我打算跳出小说原有的框架,重新编排结构,这个小说仅仅提供一个故事核心,电影的叙事要按照黑色喜剧的方法来。」徐畅然说道。

  「那你还要不要警察这个角色,要是没有的话,这部电影能拍吗?」副导演有些不服气,冲着徐畅然问,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您应该理解,其实我也喜欢蔡海龙这个角色,但他不合适电影风格,我的想法是警察仍然可以出现在影片中,但只是跑一跑龙套,或者电影的最后亮相,彰显一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理念。如果警察在电影里活动太多,那就不是黑色喜剧,变成正剧了。」

  胡导演问了问摄影和执笔编剧的意见,他俩表示徐畅然的意见有道理,可以尝试取消蔡海龙角色,把故事更多地交给其他角色。

  胡导演最后总结道:「那好,从现在开始,这个问题不再讨论,我们以取消蔡海龙这个角色为前提来讨论故事结构,小徐,你来讲讲。」

             第428章:新娘发髻

  头脑风暴继续进行,徐畅然提出的点子大多得到胡导演采纳,故事和原作已经拉开距离,有意思的是,这种对原作颠覆性的改变是由作者本人主导的。

  经过几天的讨论,故事结构基本成型,原作中的人物除蔡海龙被取消外,其他人物的故事和个性都得到丰满和深化,还增加了一个戴墨镜的古董商人。

  原作中的死者谭孟月,人物进行了重新设计,她和那个古董商人有关联,是为了画家冉业伟手里的一幅古画,所以冉业伟和她套近乎,她没有拒绝。这个人物的改变也是徐畅然提出的,他认为,黑色喜剧里最好不要出现无辜身亡者,所有人都应该参与到疯狂而荒诞的行为中去。

  这个改动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副导演也从一开始的抵触,转变为支持和夸奖徐畅然。

  三条线索交叉叙事,曹显成和祝明樱,冉业伟和他的年轻情人,古董商人和谭孟月,三组人马纠缠在一起,每组人虽然同处一个战壕,又各怀鬼胎,勾心斗角,吵吵闹闹,为了利益不断干出貌似聪明实则荒唐的行为。

  当然,黑色喜剧一般会死不少人,考虑到国内观众的承受能力,以及审查问题,徐畅然的设计是死两个,除了原作中的谭孟月,还有另一个主角冉业伟,他在结尾死去,为影片划上一个强烈的休止符。

  经过六天高强度的头脑风暴,剧本大致完成,剩下的工作交由执笔编剧,他负责整理。大家对剧本很满意,认为这个剧本有潜力。

  胡导感慨,本来以为是买了一篇小说,结果是发现了一个好编剧,并建议徐畅然在编剧这条路上走下去。

  徐畅然表示,他不喜欢编剧工作,主要是缺乏自由度,向市场妥协太多,至于这几天的表现,主要原因在于他是小说的原作者,对故事的把握程度比较深,不足为训。

  头脑风暴终于完成,徐畅然回到学校,恢复正常生活,现在,他可以彻底放松一阵了,吃着,睡着,去游泳馆游一阵,到图书馆随便翻翻,或者到讲堂看演出。

  期货也完全禁绝了,不看交易软件,不上论坛,美其名曰保住今年的胜利果实,一定要等到明年开年后再看行情,显然,不看期货,心情放松了很多。

  一天中午,徐畅然从教室到农园食堂吃饭,端着饭盘上二楼后,看见张明爵在前面一张桌子一个人吃饭,就过去和他面对面坐着,一边吃一边聊天。

  张明爵聊了些系里老师的情况,这是他的优势,又提到新左派,说系里有些老教授对几个新左派有意见,说他们不好好做学问,哗众取宠,对本系名声有不好的影响。

  谈到这里,徐畅然兴趣大涨,因为陈陀属于新左派,他可以把话题引过去。他也对新左派发了些微词,说属于机会主义流派,无非沽名钓誉罢了。

  徐畅然说,这些新左派口口声声为国家,其实连家里都顾不上,黄金周期间,他去图书馆,看见曾洁一个人搬苹果回家,陈陀干啥去了?

  「黄金周那么长时间,他应该是回老家看孩子吧。」张明爵说道。

  「哦,他老家有个孩子?」徐畅然装着随意地问道。

  「是啊,他和前妻生的儿子,一直在老家养着。」

  「是判给他前妻,还是他?」徐畅然问道,努力不让这个话题拐弯和熄火。

  「陈陀的事有点复杂,我听老师和研究生说过一些。」张明爵说道。

  「是吗,怎么回事啊?」徐畅然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明爵讲起来,陈陀是hn某市人,80年代考入省城综合大学读中文系,毕业后分到一所钢铁学院任教,在学校结婚生子,后来发愤图强,开始发表文章和论文,逐渐引起重视,90年代中期考入燕京大学读博士,毕业后留校,由于文章写得多,加之近年加入新左派,名声鹊起,成为学术明星。

  不过他的个人生活也和他的学术生涯一样,被人说道。他来燕京读博不久,就和家乡的老婆离婚,孩子判给他,养在他父母家里。

  几年后,他和在图书馆工作的小他一轮的曾洁结婚,称得上郎才女貌,但结婚三年了,曾洁一直没有生孩子,而他逢年过节都要回家。

  徐畅然寻思,或许孩子的事还没有摆平?或者是想儿子了,经常回家看看?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呢?

  那么,曾洁家里的电话是不是他前妻打来的呢?既然那个女人知道黄金周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那么他前妻就有嫌疑。但事情过去那么久,她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恶意吧,何况曾洁又不是作为第三者加入的。

  虽然了解到一些信息,但疑团仍然没有解除,徐畅然不得不继续等待答案的出现。

  过了几天,小袁终于露面了,又要宴请徐畅然,经过和徐畅然商量,地点定在上一次去过的韩国餐馆,徐畅然执意不让小袁请客,要他来请,小袁同意了。

  徐畅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地点选在这家韩国餐馆,是迷恋五花肉混合着大蒜与青椒的美味,还是想看到小袁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丝袜脚?

  中午11点半,两人见面后,徐畅然表示了歉意,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小袁,以致于她蜜月旅行回来,还空着手来赴宴。小袁则说,不要送她礼物,人来了她就很高兴,何况,今天请客的是徐畅然。

  小袁头上盘了一个发髻,很精致,徐畅然频频打量,这个发髻下的脸又是另外一种形象,青春活泼中添了一份高雅气息。徐畅然不由在心里感叹女人是善于变化的动物,眼前这个光采照人的小妇人,谁会想到她一年前在昏暗的夜店出没?

  「头发做得很漂亮啊,是自己做的还是别人弄的?」徐畅然终于问道。

  「好看吗?这是……新娘发髻,结婚典礼上就是这个,在家里附近的店做的,我回来后又去做了一次。」小袁笑意盈盈地说道。

  徐畅然一边吃五花肉,一边名正言顺地欣赏着眼前的美色,白里透红的脸蛋,黑亮精致的发髻,还有那隐藏在桌下的丝袜脚。

  「来,我给你看看后面。」小袁干脆站起来,背过身去,让徐畅然看到她脑后的发髻,肉色的丝袜腿足也呈现在眼前,徐畅然的小弟弟悄然挺立。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小袁讲述着蜜月旅行的见闻,沉浸在幸福中,徐畅然表面应和着,心里却有些酸溜溜,那个胖子小宋,真是走了狗屎运,得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可爱美人儿。

  小袁又谈到她的工作安排问题,小宋的父亲给她找了一个福利院的工作,是那种档次比较高的福利院,工作环境很不错,有正式编制,但距离远了些,小宋和他母亲都反对,最后决定再等等,找个离家近的工作。

  徐畅然听着小袁的讲述,不住地点头,心里却在想一个小场景:如果小袁把他带到宾馆,像上次在邱胜国的住处那样脱去衣服,他会怎么处理呢?显然,这是一个异常严峻的考验,结局已经很难判定,徐畅然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自制力。

  回到现实中,徐畅然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了。饭还没吃完,小袁就接到小宋的电话,两人要一起到商场买东西。

  徐畅然和小袁在餐馆门口告别,小袁朝他招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很快驶出他的视线。

  徐畅然呆立原处,小袁的娇俏样子一直浮现在脑海,心里还有点纳闷,不就梳了一个新娘发髻吗,怎么就变得风姿绰约了呢?

            第429章:第一性原理

  电影的事情搞定后,小说出版的事情也紧锣密鼓地进行,金编辑没有食言,果然找了两个公安大学的老师进行审稿,对里面一些专业描写作了修改和补充。

  徐畅然把剧本改编的事情给金编辑略讲了一下,认为剧本改编太大,几乎是一个新故事,小说搭电影的车似乎没必要。金编辑和部门主任商量后,决定立即出版,以《暗渡》为书名,希望电影在结尾能提一下书名。

  徐畅然把这事给胡导演说过后,胡导演表示小事一桩,小说和电影相互促进嘛。

  星期四中午,徐畅然路过三角地,看见一个讲座题目,引起兴趣,是谈认识论的,是一个哲学方面的,比较小众的讲座,不会有多少人去听。徐畅然倒是想去,哲学方面的讲座很少,演讲人有欧美留学经历,想必能说点东西。

  哲学这个领域,很难找到新东西,但一旦找到自己认为的新东西,其带来的力量比较大。徐畅然每次到图书大厦,必然到哲学柜走一圈,虽然多数时候都感到失望,但从不会放过。

  这就是思想的力量,近代思想启蒙大家梁启超说过:「思想者,事实之母也。欲建造何等之事实,必先养成何等之思想。」这句话也是对认识论的褒扬。

  事实是什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没有一个客观的认识呢?在社会生活中,偏见何其多,正见何其少。这些都是认识论的范畴,只有在思想的刀锋下,事实才更接近它的实质。

  如果仅有浅薄的想法与欲望,认识就会走入歧途,认识一发生偏差,就会做错事。所以,徐畅然对认识论一直比较关注,但关于认识论的书太多,很难抓住要点,既然有人作这方面的讲座,就去听一听。

  在寝室里吆喝了一圈,甚至还到隔壁寝室问了人,没人感兴趣,只好一人去了。在三教一个教室里,坐了4、50人,比预料的要多。

  演讲者是个50多岁的男人,教授身份,脸上带着微笑,说话从容不迫,那气势,仿佛已经表现出认识论的魅力。

  讲座伊始,徐畅然就对教授的一个说法产生了兴趣,他说全世界在认识论上一直走下去的民族并不多,有些民族是以宗教来统摄思想的,对世界的认识其实大有偏差,而有一个民族一直致力于认识世界,认识宇宙,终于在世界上取得了成功,这个民族是谁呢?

  教室里的听众都伸长脖子,等着教授揭秘,他说道:

  盎格鲁·撒克逊人。

  他说,这件事不要扯到白人优越论上去,那是另一个话题,撒克逊人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靠的就是脑子不停地运转。

  他用食指在太阳穴前转动着,「他们成天都在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把它做好,最后,他们真的把事情做好了。」他说道。

  美国人也继承了这个特点,因为最开始登上美洲大陆的就是一些英国移民,自认是撒克逊人的直系传承,进入新大陆后,认识的速度还加快了,创造的新文化不断引领世界潮流。

  至于华国人,在认识方面比不上撒克逊人,这点要勇于承认,当然,原因很复杂,社会传统是一个重要原因,认识能力强的人并不能受到重视,还不如一个亲戚关系管用。

  华国很多人的认识处于一种什么状态呢,他说道:「睡倒千条计,起来卖豆腐。很多想法都是空想,只能用来安慰自己,但也不能全怪他,社会没有形成一种好的褒扬机制,让有识之士能发挥作用。」

  对他这些说法,徐畅然比较赞同,感觉今天的讲座有价值,能听完全场。

  继续往下听,偶尔还记笔记,毕竟是思想的火花,值得学习。话说回来,前段时间在宾馆里搞头脑风暴,徐畅然拿出那么多点子,很多都被采用了,靠的是什么?不是灵机一动,而是思想深邃下浮现出的灵感。

  教授讲到「第一性原理」时,徐畅然开始不太在意,以前没听说过这个词,后来听了一阵,也产生了兴趣。

  教授介绍说,第一性原理是量子力学和计算物理中的一个术语,意思是从头计算,无需任何经验参数,只用少量基本数据做量子计算,得出分子结构和物质的性质。第一性原理方法强调用少量的基本事实或假设进行分析。

  虽然讲解比较简单,徐畅然仍然感到一束光亮照射过来,照亮了意识中一些晦暗的地方,这是他内心一直期盼的哲学的光芒。

  记得有个作家说过,好的作家能够看到真实的事物,接近本质的事物,而很多人看到的则是被掩饰的事物,被堆砌之物弄得面目全非的事物,他们没有能力直抵真相。

  从某种角度说,好的作家的目光相当于婴儿的目光,看到的是最原始的事物,也就是第一性的事物,但和婴儿不同的是,他能用成人的思维去处理。

  文化是一个双面刃,一方面它让人获得生存的根基,另一方面又给事物添加一层层遮盖物,最后让人弄不清原初的事实。对文化的正确态度是,既要学习文化,又要警惕文化对事物的装饰与改变,要保持抵达事物真相的眼光。

  俄罗斯思想家别尔嘉耶夫曾经说过,俄罗斯作家的优秀之处在于他们总是从事物的第一性出发思考,而不像同时代的欧洲贵族,在客厅里谈论第二手事物。

  别尔嘉耶夫认为,这种从第一性事物出发的思维方式,决定了俄罗斯的思想力度。

  想想还是有些道理,俄罗斯在上个世纪初建立了全世界第一个激进的社会制度,引发了全球的一波跟风潮,不过,70年后,他们认为这个制度不好,又主动废弃了这个制度,结果又引来一波跟风,这也是他们思想的力量体现。

  这些认识和教授提到的「第一性原理」是想通的,即便在以前不知道这个名词的时候,徐畅然也比较注意不被第二性的事物蒙蔽,尽量回到事物的根本,今天他发现,这种思维方式被命名了。

  所谓的第一性原理,就是回到事情的根本,抓住最根本的东西,而过程中的冗余,都可以去掉。

  去掉冗余,并非一个抽象的理念,在生活中,随时可见这种行为。比如,徐畅然去听讲座,很多时候他都坐在最后几排,不像其他人,总是争前排,讲座开始后,听一阵,如果觉得听的价值不大,他就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这个从后门溜走的行为,就是「第一性原理」在生活中的实际运用。因为听讲座的目的是丰富知识和经验,如果觉得对方做不到这一点,或者不合自己胃口,就放弃听讲座的行为,节约这一段时间。

  但这种行为往往是少数,一般来说,每场讲座都有人中途退场,但人数不会太多,有各种因素。

  按照「第一性原理」来思维的人不占多数,多数人是按照「比较思维」来行动的,别人都在做,那么他也做;别人都不做了,他也放弃,这样的行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行为变化幅度小,令人感到安全。而「第一性原理」往往要求抛弃大量冗余,有时采取垂直行动,幅度较大,需要较强的行动勇气和心理承受能力。

  这个讲座让徐畅然进一步强化了自己的行为方式,是的,他就是按照「第一性原理」指导行为的人。

  爱默生说过,以前行吟诗人喝着木碗里的清水就能陶醉,而如今的诗人却要靠酒精和药品刺激,按照这个原理,就需要返回到木碗里的清水那种状态,虽然实际中,木碗里的细菌会比陶瓷碗里的多。

             第430章:生日饺子

  10月30日,一个星期六中午,大家吃完饭,在寝室里聊天,突然一个男生跑进门,嚷嚷着:「哇,哇靠,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大家都没见过这个男生,以为他走错了门,汪曦林却迎了上去,把他拉到屋里,问他发生什么事。

  原来这个男生从水木过来,是汪曦林在水木bbs上认识的「网友」,水木bbs上有一个交友功能,汪曦林通过它认识了一些水木的学生,说他感觉和理工科的学生交流起来更有意思,所以他认识的基本是水木学生。

  张明爵曾经开玩笑说,汪曦林和班上的女生想法一样,都想结识水木的学生,建立恋爱关系。

  这个男生和汪曦林约好今天见面,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男生吃完饭就出发,路过实验楼时,「轰」的一声,一个人从楼顶跳下来,摔在他身后,当场死亡。

  他说,虽然水木每年都有人在校园跳楼,但这一次,竟然跳在他背后,如果晚两步,后果不堪设想。脑袋摔坏了,流出来的东西,把他吓傻了,站在那里等着保卫科的人到来,等情绪稍稳定,想起和汪曦林的「约定」,还是坚持赶过来。

  大家议论说,水木学业压力大,跟不上可能会留级甚至除名,所以每年都发生几起这类事件。当然,也可以说这几位跳楼的,不愿意往后退,觉得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一种氛围,进入那个氛围后,你就觉得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下去,走不下去就是死路,相比之下,燕京的氛围确实宽松一些

  第二天是星期天,徐畅然一个人到玉渊谭公园走了一圈,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他心里想,如果昨天那个跳楼的人遇到今天这样的天气,会不会对人世有一份留念呢?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公园里游人如织,有人在湖边跳红绸舞,长长的红绸舞动起来,是需要一些技巧的,徐畅然看一会离开了,走到一个相对幽静的地方,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位银白色头发的老太太,肩挎手风琴,就停下脚步,等着老太太演奏曲子。

  老太太酝酿了一阵,开始演奏起来,是俄罗斯曲子《山楂树》,徐畅然一下子被乐曲带入到感情的波澜中,听者能感觉到曲子的感情深沉,首先要演奏者具有相应的感情,再看老太太,表情平静从容,有可能是某个艺术团体的成员,也有可能是普通工作人员,身份的神秘增加了乐曲的魅力,徐畅然如痴如醉地听完整首曲子,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也转身走了。

  只有燕京才存在这样一种氛围,艺术的、理想化的氛围,这是以举国之力堆砌成的一个城市,眼下美好尚存,马上会以高房价和雾霾来设置门槛,总之,没有永远的伊甸园,只有面对现实。

  第二天, 11月1日,京城竟然突然下起大雪,这么早下大雪,据说是多年来第一次,最初的欣喜过后,又会发现雪中出行不是一件乐事,既要拿着伞,又要防止路滑摔跤,干脆呆在屋里,上网聊天。

  第二天,徐畅然22岁生日,仍然下雪,只是量比昨天小一些。上午上课,中午吃饭后回到寝室,接到谢新芳电话,说昨天看到电视,京城下第一场雪,要他注意安全,然后祝他生日快乐。

  徐畅然放下电话,想起一件事,谢新芳曾经说过,到现在她还没看过雪,或者说北方的那种大雪,看到的都是云州隔几年可能飘一场的小雪,基本到中午就化了,然后几年内都是云州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说那年下了场大雪云云。

  谢新芳完全可以在春节期间到北方旅行一趟,不过她要在家里主持过年的伙食,不然徐达国和徐畅然会过得很冷清,吃得也不好。其实不存在,他们两人天天吃馆子也可以的。徐畅然考虑下次和谢新芳通电话时,劝说她冬天和老师们出行一次,来北方走一趟。

  下午就呆在寝室吧,睡一会,上一会网,晚上到餐厅点个好菜,喝瓶啤酒,这个「伟大」的生日,就这么低调地过去了。

  下午四点钟,正在寝室上网,电话突然响起,拿起一看,是王筱丹打来的。

  「畅然,在哪呢?」

  「在寝室里,上网。」

  「没出去玩雪啊?嘻嘻。」

  「没有,童心已泯。」

  「晚上到我这儿来,吃饺子。」王筱丹说道。

  吃饺子!王筱丹知道我今天生日?徐畅然回忆着,不对啊,没给她说过。他对生日没什么概念,只是心里有点小涟漪,又大了一岁,不会大张旗鼓地宣扬,最多吃点好的,或者自己买件礼物。

  「好。」徐畅然答应了。

  「早点过来吧,你现在可以出发了。」王筱丹说道。

  「ok」,徐畅然放下电话,马上关电脑,到南门打车,按照王筱丹说的地址赶去。

  地处安定门的一个老小区,生活气息浓厚,王筱丹租的房子在四楼,进去后,屋里很暖和,王筱丹穿着厚实的家居服,她把客厅和卧室的空调暖气打开了。

  徐畅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穿家居服的王筱丹走来走去,有种恍惚的感觉,然后逐渐明白过来,房间换了,女人不一样了,以前的日子的确已经离去,今天他就是过来吃饺子,暗中为自己庆生的。

  「今天怎么想起叫我吃饺子了?」徐畅然问道,虽然他确定王筱丹不知道他今天生日。

  「雪天吃饺子,不亦乐哉?我记得你喜欢吃饺子吧。」王筱丹说道,走过来坐在沙发的一边。

  「嗯,好久没吃饺子了,所以,我不马上就赶过来了吗?」徐畅然笑着说道。

  「唉,下雪不好玩,我都两天没出门了。」王筱丹抱怨道。

  「啊,那你这饺子从哪儿来啊?」徐畅然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呆会有你吃的。」王筱丹笑着说道。

  王筱丹提到严美琴,「这段时间和严姐联系没有?」

  「没有,她现在应该是忙于谈恋爱吧,闲人勿扰。」徐畅然说道。

  「嗯,进展挺顺利,他们俩上周末去爬香山。」

  「是吗,香山现在很挤吧,叶子也不一定红了。」

  「这没关系,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去爬山。」王筱丹看着徐畅然,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说道:「畅然,严姐这次看来是修成正果了,我们俩算不算功臣呢?」

  「算不上吧,这样做是我们的本分啊。」徐畅然淡淡地说道,心里却想到,还功臣?只是两个脸皮比较厚的人罢了。

  「我觉得是,严姐这个人太……怎么说呢,你不推她一把,她不会动的,我是说感情上啊。」王筱丹说道。

  「嗯,你应该是功臣。」徐畅然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句话他也是真心实意。

  说话间,徐畅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下午5点,饺子还没影儿。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饺子来了。」王筱丹从沙发跳起来,跑过去开门。

  门开了,徐畅然听到一个带有京味的女声:「一斤饺子皮,你是要呆家里天天吃饺子啊。」

  「没事,我喊了一个特别能吃饺子的人来。」王筱丹说道。听到这句,徐畅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今天不吃撑它,对不起王筱丹。

  门关上,一个短发女人换了拖鞋,走到客厅中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畅然,怔住了。

           第431章:揽了一个活(一)

  徐畅然认出来,她是最开始和王筱丹听讲座时那个短发女生。王筱丹走过来嚷道:「不用介绍了吧,大家也算老熟人,是吧?」

  徐畅然朝短发女生笑了笑,短发女生也对他小声说了句:「你好。」两人唯一的一次打交道就是几年前,在讲座开始前,徐畅然在她面前丢了一把钥匙,看她反应,结果她不屑地转身离去,现在她显得成熟一些,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虽然算是老熟人,不过名字我还得介绍一下,这位是徐畅然,这位是岳姗姗。」王筱丹说道,并把两人的姓和名分别介绍清楚。

  「啊,人如其名,你看岳字,稳重,姗姗呢,从容,不错,不错。」徐畅然笑着说道。他发现,岳姗姗的性格也和王筱丹形成鲜明对比,是互补型的,严美琴和王筱丹也是互补的,虽然岳姗姗和严美琴又有很大差别。

  「哈哈,真会说话啊,不过,畅然也是人如其名,加上一个徐字,更……」王筱丹突然停住,看了徐畅然一眼,改口说道:「畅然,你能吃多少个饺子?」

  「30个吧。」徐畅然心想,今天得为她分忧。

  「瞧瞧,别看他肚子不大,能塞进30个饺子,一斤饺子皮能包多少个啊?60个?咱俩还得省着点吃。」王筱丹对岳姗姗笑嘻嘻说道,岳姗姗也被王筱丹说乐了,不露齿地笑了一下。

  两个女生马上到厨房包饺子,徐畅然想了想,光带个嘴和肚子来不行,也得干活啊,就拿了几瓣大蒜到客厅剥起来,剥好后到厨房兑蘸料。

  剥大蒜时,听见两个女生在厨房聊天,高一句低一句的,也不知聊些什么。

  也是运气吧,这个生日还算过得有氛围,虽然王筱丹并不知情,但客观上是给徐畅然庆生了,心里感到一丝惬意,今天这顿饺子,绝对比在农园食堂二楼一个人喝酒舒服。

  饺子包完后,两个女生回到客厅休息,说好到 6点半开始煮饺子,徐畅然和王筱丹坐在沙发上,岳姗姗坐在椅子上,三个人随便聊着。

  王筱丹成为焦点人物,她和岳姗姗聊一些话题时,徐畅然插不上嘴,而她和徐畅然聊学校的事时,岳姗姗显得矜持,偶尔说一句。

  岳姗姗比王筱丹矮一点,估计在 160往下,虽然不像王筱丹那样的第一眼美女,但五官比较端正,细看还是不错的。聊了一阵,她看时间已到,对王筱丹说道:「我去煮饺子吧。」

  「我来。」徐畅然站起来说道,「岳同学你坐好,买饺子和包饺子你们行,煮饺子和吃饺子我比较拿手。」

  「姗姗,让畅然去煮饺子。」王筱丹也说道,岳姗姗停住脚步,走回来坐在沙发上。

  徐畅然来到厨房,开始煮饺子,加三道冷水,第一道盖上盖子,为的是煮馅,以后就揭开盖子敞开煮,为的是煮皮。

  第三道冷水加进去,水开后,稍等一下,就熄火起锅。这样煮的饺子不会把皮煮烂,有劲道。

  客厅的一角有一张小饭桌,饺子端上来,热气腾腾,三个人围桌而坐,一边吃一边聊,气氛更加热络,徐畅然也放开了,讲了一些寝室的趣事,妙语连珠,逗得两个女生哈哈大笑。

  第一锅饺子吃完,徐畅然跑到厨房煮第二锅,饺子全部煮完,也不知有多少个,端上来后,边吃边聊,盘子里的饺子一个不剩。

  「你看,我算得准吧,刚好吃完。」王筱丹对岳姗姗说道。

  「不好意思,我可能吃超标了,你们二位要是没吃饱,我可以到楼下……」徐畅然说道。

  「我们也吃饱了。」王筱丹说着,打了徐畅然一下,「把我和姗姗说成什么了。」

  「不是吃饱了,而是吃多了。」岳姗姗说道,她也渐渐适应了三人环境。

  「要是外面没有雪,我们应该出去消化消化。」王筱丹说道。

  「算了吧,外面挺冷的。」岳姗姗说道。

  三人收拾完,坐在客厅里聊天,由于开着空调暖气,屋里很暖和,都脱去外套。

  交谈中得知,岳姗姗家离这里有三站公交的距离,有时会过来陪王筱丹,带点吃的,因为王筱丹「基本不开伙,偶尔煮点饺子。」王筱丹平时吃的饺子是从小区里一个小面店买来的生饺子,今天三个人来吃,自己包,算是奢侈一把,不过东西都是岳姗姗准备的。

  晚上 8点半,徐畅然站起来,和两位女生告别,要回学校。王筱丹挽留徐畅然,说外面冷,在沙发上睡一晚,明天早上走吧,徐畅然说明天早上还要上课,执意回去。

  换好鞋,在门口和两位女生挥手,岳姗姗看来是要留在屋里过夜了。

  在出租车上坐了40分钟,回到学校,进寝室后,立即感到清冷,远不如王筱丹那里暖和舒适。

  还有十多天,11月15日,才开始供暖,这段时间只有熬一熬了。

  快到11点,徐畅然开始脱衣,准备上床,这时张明爵回来,脸色有些难看,问徐畅然下午到哪去了,本来想找他喝点酒,徐畅然说这个天喝什么酒啊。

  张明爵说喝酒就是啤酒,但徐畅然觉得天冷了喝白酒合适,一般不喝啤酒。见徐畅然这样说,张明爵没吱声,很快洗漱上床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中午,徐畅然在寝室问起这事,江仁书说昨天下午,张明爵在寝室挨个找人喝酒,没人跟他去,他喝不成酒很郁闷,郁闷的原因是他向一个低两级的女生表示好感,被婉拒了。

  「那个女生才进校多久啊,不到两个月,怎么会答应他呢?」一旁的汪曦林说道,「他就是着急,觉得这个女生很漂亮,要是不早点下手,就会被别人牵走了,问题是,你早点下手,也没戏啊。」

  结果,张明爵当着他俩的面宣布,他决意当光棍到毕业,不再干这种事了。

  原来如此,徐畅然想,如果昨天下午自己在寝室,肯定会陪喝一瓶,而且还得安慰他一番,相比之下,还是到王筱丹那里吃饺子愉快得多。

  晚上,在图书馆随便翻了翻书,早早回到寝室,又接到王筱丹电话,问他现在说话方便不,徐畅然来到走廊尽头,说什么事啊?

  「畅然,不好意思,我给你揽了一件活。」王筱丹说道。

  「什么活?」

  「说服岳姗姗体验一次那个……」

  「什么?」

  「就是绳子、眼罩什么的……」

  徐畅然沉默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起给岳姗姗说这个的,停顿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我们在床上聊天,她说了一句话,我有些不服气,就开始说服她,说了很久,她没同意,我准备睡觉,结果她同意了。」王筱丹说道。

  「她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没想到小阿飞说话挺逗,就这一句。」

  「她叫我小阿飞?」徐畅然问道。

  「你别生气啊,是开玩笑的,以前丢钥匙那次,她说你是小阿飞,不过好几年了,现在这样说是开玩笑,昨天她对你印象还不错。」王筱丹解释道。

  「嗯,没事。」徐畅然表示理解,当年他在陌生女人面前丢钥匙,是不礼貌的行为,被说是小阿飞也没什么。

  「你答应了啊,那星期六过来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啊,她这个体验就是很简单的那种,就是……最后一件事不能做,而且,连衣服都不能脱……畅然,你不会骂我吧?」王筱丹笑嘻嘻说道。

  「嗯,没事。」徐畅然机械地回应着,心里暗暗叫苦。

           第432章:揽了一个活(二)

  两天过后是星期六,傍晚,徐畅然到食堂匆匆吃完饭,直接走到南门赶出租车,双肩包背在身上,里面装着上次没有处理掉的绳子和眼罩。

  在车上,徐畅然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呆会要进行的流程,同时告诫自己,今天也不能留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王筱丹可能会提出来,但要坚决拒绝,不然睡着很难受。

  进屋后,时间快到 7点,屋内灯光明亮,两个女生原本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王筱丹跑过来开门,笑逐颜开的样子。徐畅然朝沙发上坐着的岳姗姗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三个人在客厅简单聊天,晚上吃的啥,在哪个食堂,过来堵不堵车,等等,一刻钟后,徐畅然微笑着问道:「情况有没有变化?没有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好呢,姗姗,站起来。」王筱丹先站起来,拉了一下岳姗姗的肩膀,岳姗姗慢慢站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王筱丹推着她,取出睡衣睡裤,进了卫生间。

  岳姗姗在卫生间换衣服,王筱丹走过来,坐在徐畅然旁边,沉默了一阵,小声说道:「姗姗大三时谈过一个男朋友,也不算谈,就是交往吧,那人毕业后去了外地,就分手了。」

  「你怎么说服她的?」徐畅然问道,他觉得岳姗姗不会同意做这种事的,即便是初级的行为。

  「我说……算了,以后再给你说吧,反正只是简单体验一下。」王筱丹笑着说道。

  卫生间的门打开,岳姗姗穿着睡衣睡裤,低着头走出来,王筱丹赶紧迎上去,把她推进卧室。事情很明显,没有王筱丹,岳姗姗才不会趟这浑水呢。

  徐畅然也走进卧室,回头对王筱丹笑了一下,「就看电视啊,打算看什么节目?」

  「综艺节目,电影,都可以。」王筱丹笑眯眯说道。

  徐畅然把卧室门关上,见岳姗姗坐在床边,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说道:「没事吧?今天我们做的不能说是sm,只能说是捆绑游戏,里面有一些sm的因素。这种游戏不仅仅是有sm倾向的人做,普通人都可以做,因为它的目的是增加快乐……准确点说,是增加性快乐。当然今天只是简单体验,不会有出格的事,所以你放松点,不要想太多,就当作是一次按摩。」

  岳姗姗微微点头,表示在听。

  徐畅然继续说道:「可能你对sm的权力关系有些反感,确实,sm中的权力关系是和社会上提倡的平等、公平关系不一样,所以它不能宣扬,但这种权力关系仍然存在社会的某些层面和人的无意识领域中,sm把它提取出来,是一种精神释放,而不是彰显这种权力关系。马上你就要体会到这种权力关系对你以往观念的冲击,建议你不要反抗,接受它就行,反正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

  「今天是一个初级的捆绑游戏,有一定程度的生理刺激和观念冲击,如果过程中你觉得不能接受,可以提出疑义,我就停止这个项目,换个方式。还有一个安全词,你说出安全词,我确认后,今天的活动就全部结束,知道吗?」徐畅然见岳姗姗点头,就说出了这个安全词:「老娘不高兴。就是这五个字,来,你说一遍试试。」

  「老娘不高兴。」岳姗姗迟疑着,小声说了一句。

  「对,就这一句,你说出来后,这个游戏就结束了。」徐畅然看着身旁微低着头的岳姗姗说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徐畅然在这里耍了个恶作剧,选用了一个有点粗俗的安全词:老娘不高兴。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滑稽,反正行为不会过激,这个词应该不会派上用场,所以无关紧要,只是不知道岳姗姗是否感受到这份戏虐。

  「上床吧,我们开始。」徐畅然说了一些基本规则后,宣布道。

  「我问一句,你和筱丹做过这些了?到什么程度?」岳姗姗抬起头问徐畅然。

  「这个,只能说有一点探索。筱丹就在外面,我也不好说什么,你可以直接问她啊,行吗?」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岳姗姗没有再说什么,上床曲腿坐着,等着徐畅然行动。徐畅然拿出绳子和眼罩,对她说道:「就这两样东西,很简单的。」他伸手摸了摸岳姗姗的后背,语气冷下来:「把胸罩脱掉。」

  「这个又不碍事儿,怎么不行啊?」岳姗姗说道。

  「这个是我的规矩,要么你就说安全词,要么照办。」徐畅然和善地望着岳姗姗。

  岳姗姗犹豫了一阵,把手伸到背后,取下一只蕾丝花边的紫红色胸罩,放在床头,用枕头压上。

  「好吧,谢谢合作,我开始了啊。」徐畅然说着,把眼罩给岳姗姗戴上,岳姗姗手摸着眼罩,似乎想取下来,但没有动手。

  然后开始五花大绑,过程进行很慢,有大量肢体接触,岳姗姗皮肤较嫩,腰身纤细,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刺激性仍然很强,徐畅然的小弟弟早已翘首以待,可怜它不知道今晚的真相啊。

  五花大绑完成后,岳姗姗跪坐在床上,呼吸变得粗重,身子微微扭动,有不胜隐忍之态,徐畅然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睡衣上轻轻游走,来到背后两手捆绑处,抓住手腕往上提了一下,「啊」,岳姗姗叫了一声。

  先把她放置一阵,徐畅然下床开门,到卫生间去一趟,王筱丹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他。徐畅然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沙发边坐下,王筱丹做了个是否蒙眼的手势,徐畅然点点头,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在门边朝里望着,又走回来,对徐畅然竖起大拇指,会心一笑。

  坐了几分钟,徐畅然又回到卧室,把门关上,上了床,两只手又摸向岳姗姗,把她的坐姿扳正,从后面环抱着她,手臂压迫着她的胸部,又用嘴唇碰触她的耳垂,她大口呼吸着,身子无法挣脱出去,脑袋也躲闪了几下,不过没用,徐畅然的嘴唇总能找到她的耳垂。

  既然两人都上了床,这种程度的接触不算什么吧?徐畅然是这样想的,他也作好了随时听到「老娘不高兴」的准备。

  这样玩弄了一阵,徐畅然躺下身子,把岳姗姗正面拉向他,让她趴在他身上,再环抱着她的身子。两人的脑袋交错着,现在能感受到岳姗姗的挣扎和消耗了,当徐畅然捧着她的头,再度亲吻她的耳垂时,她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徐畅然含弄,只是喉咙里发出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看看捆绑时间过了20分钟,徐畅然把岳姗姗身子拉起来,给她松绑,然后把眼罩取下,笑着说道:「休息一下,怎么样,还能接受吗?」

  岳姗姗低着头,「嗯」了一声。

  「是不是搞忘了说安全词?」徐畅然以开玩笑的口味问道。

  「没有。」岳姗姗也笑了一下,脸红红的。

  「去喝点水,上个卫生间,休息一下。」徐畅然说道。

  岳姗姗下床,开门出去,徐畅然躺在床上休息,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岳姗姗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脚步,似乎有些犹豫,王筱丹过来,把她推进来,她把门关上,来到床边。

  徐畅然坐起身子,说道:「刚才算一个项目,还有一个,时间也不会很长,能坚持吗?」

  岳姗姗看了徐畅然一眼,点点头。

  「好的,上床吧。」徐畅然说道。

           第433章:揽了一个活(三)

  徐畅然让岳姗姗上床,岳姗姗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低着头,咬了一下嘴唇,带着一股凛然之气上了床。

  没关系,你上床就行,徐畅然给她戴上眼罩,拿起绳子,说了声:「得罪。」就开始往她身上套,这次只是把两条手臂拉到后面捆上,没有往前胸拉绳。

  手臂捆好后,徐畅然从后面抱着岳姗姗,耳鬓厮磨一番,小弟弟胀得不行,在裤裆里一翘一翘的,急于出来一展身手,但也没办法,只能委屈它了。

  抱玩了一会,徐畅然也觉得身子难受,带着一种酸胀的感觉,拿起一根 5米长的绳子,给岳姗姗上股绳。

  把腰上的一圈系好,再拉着绳头从岳姗姗两腿间穿过,故意拉得比较紧,而且拉了两道,两道绳子魔鬼般地勒着她的阴部,让她感受到男人的欲望和淫威。

  股绳系好后,徐畅然抚摸着紧绷绷的绳索,欲望升腾,此时岳姗姗身体完全软下来,瘫在他的身上,他抱着这具温热的身体,心痒难耐,很想找个地方用手解决一番,他觉得,要是现在掏出一个安全套,进入岳姗姗的身体,也不会被拒绝……

  当然,那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反正此时难受的又不是他一人。把怀里软绵绵的身子放在床上,让她脸朝下趴着,又拿起一根绳子,把岳姗姗的双脚并在一起,把脚踝捆上,绳头拉到手臂处,往上用力提了提,两只脚翘起来,和手臂上的绳子系在一起,捆成一个标准的驷马。

  捆好后,徐畅然下床,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岳姗姗,觉得有些疲累,想休息,而且,这个场面,得让王筱丹看一下。

  他把岳姗姗的身体扳过来,侧身躺着,面对卧室门,再把股绳提了提,听见岳姗姗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打开门,王筱丹在沙发上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走过去,从茶几上拿起水杯喝着,对王筱丹笑了一下,朝卫生间走去。几乎同时,王筱丹也站起来,轻手轻脚朝卧室门走去。

  徐畅然故意在卫生间呆了一段时间,坐在马桶上,两手捧着头,深呼吸,让心率平息下来。

  走出卫生间,王筱丹已经坐在沙发上,表情专注地看着电视,胸脯起伏着,电视上不知播着一部什么片子。徐畅然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停住脚步,朝王筱丹走去。

  他拿起遥控板,把电视声音稍微调大一点,然后拉着王筱丹的手,往卧室方向带,王筱丹使劲想缩回手,徐畅然不放,硬把她拉起来,拉进卧室。

  这下,王筱丹可以近距离看见床上侧躺着的岳姗姗了,她微低着头,长发遮住脸,也不知是否凝视着床上的岳姗姗。徐畅然抓住她的右手,让她去抚摸床上的人,她又想缩回去,但徐畅然两手抓住她的手,坚定地抚摸上去。

  眼看就要摸到岳姗姗的脸部,王筱丹的手不再挣扎,在徐畅然的牵引下,抚摸了岳姗姗的脸,再到胸部,在微微隆起的柔软部位特意揉了揉,再往下,经过腰身,臀部,大腿,小腿,再来到裸露的双脚,在白皙的脚面上停留了一会,才放开她的手。

  徐畅然朝王筱丹挥了一下手,她轻手轻脚走出卧室,顺便把门轻轻带上。这个小插曲完全是他的灵机一动。

  徐畅然上床,躺在岳姗姗对面,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身。

  过了一会,身体内的骚动又起来了,两手的抚摸区域加大,经常有意无意地掠过岳姗姗的胸部,顺便揉一揉,本来她可以对这些动作提出疑义的,只要说一句,徐畅然马上就会收敛,但她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驷马的时间不能太长,虽然绑得不算紧。就这样收场吗?

  徐畅然思想激烈斗争着,虽然双方没有严格规定可以进行什么样的行为,那是大家有一个基本的信任,现在徐畅然想做出一个更大胆的行为。

  过了一阵,徐畅然没有控制住这股冲动,两手从岳姗姗的睡衣下伸了进去,慢慢捉住了她的两颗娇嫩的小葡萄。

  动作很慢,给了她充分的反应时间,但她除了挺一挺胸脯,没有表现出拒绝的姿态,徐畅然在她细腻饱满的肌肤上找到目标,开始轻轻拨弄起两颗小葡萄。

  徐畅然手上的动作逐步加快,岳姗姗的身体使劲挺直,开始变得僵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徐畅然受到鼓励,腾出一只手,抓住她两股间的绳子提了提,感觉到岳姗姗整个身子迎合着,他重新抓住两颗小葡萄,快速拨弄起来。

  徐畅然喘着粗气,辛勤地劳作着,脑海里一片模糊,只剩下手上的机械动作,突然,他看见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岳姗姗的臀部一下一下地耸动着。由于四肢被驷马固定,臀部的耸动显得更加明显。

  显然,岳姗姗完全被欲望笼罩,不然她不会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出这种动作,看她动作做得艰难,徐畅然帮了一把,帮她提了提股间的绳子,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然后放开,配合着她的节奏。

  渐渐地,徐畅然手上的动作放慢,最后完全停下来。接着,岳姗姗埋着头,也不动弹了。

  整个活动结束了。

  徐畅然给岳姗姗解开绳子,把她的身子扶起来,抱了一会,放开手,打开卧室门,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喝水。

  岳姗姗也出来,披头散发,脸色潮红,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出来对两人说道:「我休息一会。」又进了卧室。

  徐畅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向王筱丹告辞。

  出小区门,在路边打车,上车后头靠在后背上,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车停下来,睁眼一看,已经停在燕大南门。付钱下车,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寝室。

  寝室还没熄灯,大家都已经上床,没有暖气,都坐不住啊,还是躺被窝里舒服。张明爵隔着蚊帐问了一句:「畅然回来了。」

  「是。」

  「图书馆有暖气?」

  「没有。」

  寝室又恢复了平静,徐畅然赶紧洗漱,钻进被窝里。但睡不着,脑海里仍然浮现着刚才的情景,总觉得今天做得有点不对劲。

  最后,徐畅然得出结论,今天自己做得有些过火,后面没有控制住冲动,尤其是拨弄人家小葡萄,那有第一次就这么干的?岳姗姗当时是被情欲笼罩了,清醒过来后,心里可能会嘀咕。还有那个安全词「老娘不高兴」,也有点耍性子。

  话说回来,徐畅然虽然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但岳姗姗可能不清楚这些底线,她可能认为只要不脱衣服就行,也许要很久才明白过来。事已至此,也不用多想,还是认真睡觉吧。

  徐畅然拿了条内裤放在枕头底下,今晚梦遗的概率相当高,小弟弟之前一直处于激昂与失望交替的状态,现在又处于一种半硬不软的僵化状态,其愤懑不言的心情可想而知。

  第二天早上起来,摸了摸内裤,还好,仍然干爽。昨晚貌似做了很多梦,但一个都想不起来。但这并不意味警报解除,昨晚既然绕过去,今晚的可能性进一步增加。

  中午在寝室里睡了一个多小时,下午没有去图书馆,而是上网到四点,去游泳馆游了一个小时,回来后到农园食堂湘菜馆要了两份辣菜,舒舒服服吃了,感觉身体恢复了活力,你别说,昨晚那种当射不射,感觉比射了还累。

  晚上呆在寝室上网,偶尔聊下天,今天仍然要早点休息。

  9点半,徐畅然关上电脑,准备洗漱上床,突然,电话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蓉打来的,赶紧出门到楼道的尽头,接通电话。

            第434章:久旱逢甘霖

  「畅然,睡觉没有?」蓉的声音清亮、温柔。

  「正准备睡呢。」徐畅然回答。

  「嗯,现在天冷,早点睡也好。」

  「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啊?」徐畅然问道,蓉很少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没事,顺便问一下,你明天中午有没有空?」

  「有啊,你在燕京?」徐畅然精神一振。

  「是的,前天来的,明天晚上5点半的飞机,你有空的话,明天中午我过来,请你吃饭?」蓉笑呵呵地说道。

  「可以,我请也行,让你尝尝学校的伙食。你现在住哪?」徐畅然问道。

  「上次暑假住的那个宾馆,还记得吗?我回学校有点事,已经办完了。」

  「哦,记得。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畅然,那说好了,明天中午我来了给你打电话……」

  「等一下,我想现在就过来,方便吗?」还没等蓉说完,徐畅然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一句。

  电话那端沉默了,过了一阵,蓉才说道:「现在啊,有点晚了吧。」

  「不晚,现在才…… 9点40,我过来还不到10点半吧。」徐畅然说道,咽了一口口水,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你没有上床吗?」蓉问道。

  「没有,我马上过来,房间号是多少啊?」徐畅然觉得今晚非过去不可,也顾不得脸面,估计蓉那边没有什么不方便,就是顾虑时间晚了。

  蓉只好答应了,说出了房间号,并嘱咐他注意安全。徐畅然诺诺着,赶紧回寝室收拾了一下,匆匆出门,正好碰到张明爵挎着书包进门,「畅然,又要跑哪?」他吼了一句,徐畅然头也不回,冲下楼去。

  特意绕到博实商场买了安全套,这是徐畅然第一次在学校商场买这玩意,以前都是在外面买的,这次来不及了,虽然宾馆里有,但买一盒带在身上更踏实。

  晚上10点半,徐畅然赶到宾馆,敲了敲房门,门打开,蓉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房间里很暖和,蓉穿着睡衣睡裤,徐畅然走上前,搂着她的腰。

  「本来我想明天中午再给你打电话的。」蓉抓住他的手说道。

  「谢谢你今晚给我打电话。」徐畅然在背后紧紧抱着蓉说道,下身硬邦邦地顶着她,算是表达谢意。

  徐畅然咬着蓉的耳垂,亲吻她的脸颊,耳鬓厮磨的过程中,蓉问道:「你洗澡了?」

  「下午游泳过后洗的,不过马上还要洗。」徐畅然说着就把蓉推到床边,返身进了卫生间,快速冲洗一下,由于下午洗过,现在重点是刷牙,很卡就只穿一条内裤跑出来,跳上床。

  徐畅然一只手伸进蓉的睡衣,捏住她的一只乳房,稍微用劲抓了两下,问道:「真要请我吃饭,为什么下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过来吃啊?」

  蓉被扼住要津,说了实话:「晚上和几个老师同学吃饭,说是庆祝……」

  「庆祝什么?」

  「评了个副教授。」

  「是吗?那应该跟他们庆祝一下,我这样庆祝就行了。」徐畅然说着,另一只手也握住蓉的乳房,揉搓着。

  蓉不说话了,揉搓了一会,徐畅然急不可耐,把蓉放平在床上,全身覆盖在她身上,用舌头把她的嘴撬开,把她的舌头邀出来,纠缠在一起,很快情欲如炽。

  「说,今天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后悔?」徐畅然和蓉的舌头纠玩了一会,问道。

  「有点。」蓉的脸侧向一边,状若桃花,眼睛闭着,小声说道。

  「从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到现在出现的情况,把这个行为打一成语,是什么?」徐畅然说着就扒去下她的裤子,待两条玉腿都赤裸着,手又伸向两腿间的神秘地带。

  「引狼入室?」蓉小声说道。

  「嗯,明白就好。」说话间,徐畅然给自己戴好套子,但没有进入,而是从蓉的脚踝抚摸起,小腿,大腿,最后来到神秘洞口,在那「永恒的伤口」上探寻着,感受到小豆粒在成长。

  渐渐地,蓉的两腿越分越开,她的一只手抓住徐畅然的手臂,若有若无的劲道,似乎在向她身上拉。

  徐畅然这才调整好姿势,跪立着,小弟弟放进蓉的身体,把她的两条玉腿搭在双肩,亲吻着她的腿足。

  忙活了一阵,方才趴下去,压在蓉的身上,身子往前一挺,进入到蓉的深处,然后又不动了,他不想过早结束这美妙的时刻,要和蓉进行一些对话。

  「今天心情有些不愉快。」徐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

  蓉本来偏着头,闭着眼睛,承受着徐畅然身体的重压和男根的插入,听见徐畅然的抱怨,右手晃了晃,抓住徐畅然的手,喘着气问道:「怎么?」

  「你来燕京几天时间,只是找我吃个饭,真把我当酒肉朋友了?」徐畅然凑近蓉的耳朵说道。

  「那你现在……干嘛?」蓉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哼,全靠我机灵,不然我就在寝室的被窝里……做梦。」徐畅然说着,耸了耸身子,蓉「啊」地倒抽一口气,身子往里一缩。

  又轻轻抽插和研磨了一阵,徐畅然准备发起最后的冲刺,凑近蓉的耳朵说道:「沈教授,我对你的祝贺要开始了。」

  徐畅然调整了一下姿势,匀速抽送起来,温润的洞穴异常滑顺,蓉的脸侧向一边,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表情,雪白的脖颈敞开在视线中,让人禁不住想伏上去咬住——这是梦吗?这段时间堆积的欲望将有一次尽情的发泄,为什么偏偏是蓉,而不是其他女人呢?

  不,不是梦,小弟弟上面的快感越来越强,它仍然在顽强地出入着,用身下这个女人最温柔的肉体抚慰着,古人云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感觉今天齐活了。

  徐畅然咬着牙关,开始了快速撞击,蓉的头向后仰着,发出嘤嘤的呻吟。终于,激流冲向大海,被大海全部接纳,徐畅然精疲力竭地倒在蓉的身上。

  两人搂抱温存了一会,蓉起身去卫生间冲洗,打开水龙头后,徐畅然也进来了,「我给你洗。」说着拿起香皂往她身上抹去,蓉一手扶着墙,闭着眼睛,任由徐畅然给她清洗身体。

  两人冲洗完身体,回到床上,蓉想穿上睡衣睡裤,被徐畅然抓过来扔在一边,「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穿衣服了。」

  关了灯,两人赤身裸体搂在一起,蓉平躺着,若有所思地说道:「畅然,你是不是满22岁了?」

  「嗯,刚满22岁。」

  「你在燕京,应该找个女朋友了,或者说……女人。」

  「好。还是找女人吧,女朋友就算了。」徐畅然说着,一只手从蓉的脑后枕过,穿过蓉的右肩,又摸了上去,揉搓着蓉的右乳,洗浴过后的肌肤尤显嫩滑。

  「你呢,你还打算找男人吗?」徐畅然问道。

              第435章:满足

  「为什么还要找?你没看出来吗,我对现状挺满足的。」蓉说道。

  「以后呢,你不未雨绸缪吗?」

  「没有这个问题吧,等你找了女朋友,结了婚,我也老了,更用不着找了。」蓉的语气带着一股洒脱劲。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她至少会和徐畅然维持到结婚前。「真的啊,说话算数哦,我才不会轻易找个女朋友呢。我宁愿死死抱着你的大腿。」徐畅然说着,心情激动起来,把蓉的一条腿提起来,搂在怀里,不住揝摸着。

  徐畅然看古典小说《金瓶梅》时,没怎么注意到孟玉楼这个人物,直到看见这一段描写:

  第75回,西门庆来到孟玉楼房中,两人说着话:

  说着慢慢扶起这一只腿儿跨在胳膊上,搂抱在怀里,揝着他白生生的小腿儿,穿着大红绫子的绣鞋儿,说道:「我的儿,你达不爱你别的,只爱你这两只白腿儿,就是天下的妇人选遍了,也没有你这两只腿儿柔嫩可爱。」

  从这一段,徐畅然开始注意到这个人物,孟玉楼为人谨慎,性格温和,心中恼谁喜谁都不显示出来,是西门庆众妾中结果最好的人物。

  评论家认为,孟玉楼是《金瓶梅》一系列女性人物中特别的一位,她既不为了死守贞节而放弃对幸福的追求,同时又不放纵自己的欲望,身上保留了许多传统的美德。

  徐畅然抱着蓉的腿,也想到了这一段,觉得自己此刻的动作完全是抄袭古典名著。不过他觉得,蓉的两条白腿儿,比孟玉楼的更柔嫩可爱。

  从蓉的莹白柔嫩的小腿,滑到精巧光洁的秀足,紧紧握住,小弟弟又是一阵跳动。

  「说实话,你这次来燕京,就没想到跟我那啥?」徐畅然又问道,虽然已经得手,仍对这事有点耿耿于怀。

  「时间有点紧,昨天晚上,他们吃完饭又要去唱歌,回来都11点过了。」

  「今天得亏我机灵,要不就被你溜过去了。」徐畅然说着,放开蓉的腿,把一只乳房握在手里,蓉的乳房不大,但仍像新剥鸡头一样嫩滑。

  这个宝贵的夜晚,徐畅然舍不得拿来睡觉,继续缠着蓉说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荣城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年轻一点的。你平时就不想吗?」

  「不想,我一直都是清心寡欲啊。」蓉带着一丝俏皮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孩子也大了些,你现在正是好年华。」徐畅然说道。

  「畅然,你跟我不一样,有家庭的人,事情很多,工作上有时也忙,哪像你成天想这些啊。现在,偶尔和你……也可以啊,而且你……挺不错的。」蓉说道。

  「是吗?承蒙夸奖。」徐畅然爬起身子,打开灯,从床头柜上取出一个安全套,给小弟弟戴上,又趴到蓉的身上。

  「对身体不好,畅然……」蓉说道。

  话音未落,徐畅然身子一耸,「对身体不好?你说谁呢?」

  蓉闭上嘴和眼睛,承受着身体被插入。

  「真的不想再找男人?」徐畅然感受着肉体的温润包裹,悠悠地说道:「那也行,我是为你好,怕你受煎熬,你要是觉得这样也行,我还巴不得呢。今天晚上你要是不答应我过来,这个冬天我怕是不好过了。」说着,身子耸了几耸,由于已经射过一次,现在感觉特别放松。

  「来,你到上面坐着,让我也休息一会。」徐畅然浅抽轻送了一会,从蓉的身体退出来,把她身子拉起,自己躺了下去,要她来个观音坐莲。

  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和蓉这样做,蓉真的骑坐在徐畅然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胸部,臀部胡乱地动着。

  他也不主动迎送,而是静静地享受,等她忙活一阵,徐畅然才双手轻搂着蓉的腰,说道:「以前没有用过这种姿势?」

  「怎么,还有讲究啊?」蓉停下来问道。

  「这样,不是坐在上面,要蹲着。」徐畅然指挥着蓉,让她蹲跨在他身上,用双脚和腿部支撑体重,再让她慢慢往下坐,看着自己的小弟弟被蓉的身体一点点吞没,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蓉的腰部被徐畅然搂着,在他的带动下,开始上下套弄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徐畅然主动迎送着,小弟弟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但由于刚才射过一次,这一次颇能坚持,倒是蓉最后坚持不住,一下倒在他身上。

  「腿好酸,畅然,是哪个女人教你的?」她喘着气说道。

  「自学成才,电脑上看的。」徐畅然说道。

  「你们在寝室的电脑上,看这些吗?」

  「偶尔看看,也可以吧。」徐畅然说道。

  其实,寝室里的几个还不爱在电脑上看这个,反正徐畅然自己没有看,也没有逮着他们,只是有一次蒋同学拿来一个碟子,说是有好东西,大家凑在一起看,结果是一匹马和一个女人,在一个草棚子里,徐畅然觉得恶心,没有看下去。

  徐畅然把蓉扶起来,让她重新骑坐在自己身上,右手探寻着,抚摸她的小豆粒,偶尔耸动几下,这是以前和严美琴惯用的招式,对严挺管用的,没想到,对蓉也管用,过了一会儿,蓉身子僵直,头向后仰着,发出几声呻吟,身子再度瘫软下来。

  第二天早上7点,徐畅然醒来过后,不由分说,再度提枪上马,最后还射了,这一晚,他一共做了三次,两次有射。

  上午,徐畅然提着蓉的拉杆箱先回燕大,放在寝室,蓉去学校走了一趟,中午过来和徐畅然在农园食堂吃饭,然后到未名湖逛了一圈,两点过准备去机场,徐畅然执意要送,最后把她送到机场,陪坐了一阵,直到安检开始才告别离开。

  晚上躺在床上,仍然觉得从昨晚到现在像一场梦,但梦醒后没有惆怅,而是特别踏实。至此,徐畅然知道,蓉不会突然离开他,像他以往担心的那样,蓉突然说道:「畅然,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至少在目前,蓉仍然珍惜他,甚至迁就他,他也应该多检讨,是不是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做得有点过火?不能因为她的迁就而得寸进尺。

  总之,有蓉这样一个女人在接纳他,心里就觉得踏实,心里有暖意,这个冬天,就是暖冬。

  过了几天,王筱丹打电话,说她要陪一个团队到西安,而且她还得去打前站,一去一来得花10天时间,要辛苦一阵了。

  连哥也来到学校,找徐畅然吃了个饭,他表示已经扯了结婚证,在石景山那边买了个60多平米的二手房,房子是上个世纪80年代末修建的工厂宿舍,首付是他自己出的,房贷则由他和老婆一起承担。

  徐畅然提出一个建议供他参考,到2004年,他把这套房子卖掉,再贷款买一个新房,面积在 100平米以上,首付不比现在这套房子多多少,资金问题不大,这样,连哥两口子就能真正在燕京扎根下来。燕京这个地方,只要把房子解决了,工作的事情就好办。

  连哥说,他是奉陈总的旨意给徐畅然带个话,那套中学生阅读材料已经见成效,陈总希望徐畅然到公司「亲自走一趟」,商量一下报酬,另外,他也想同徐畅然探讨一些问题。

  「是应该和陈总聊聊。」徐畅然答应下来。

  11月中旬的一天,在学校吃完午饭,徐畅然走出南门,坐上公交车,来到陈总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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