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华 (0331-0345)

1794Clicks 2020-01-14 Author: 风吹陌梁
#重生  

            第331章:参加试映会

  第二天,新生开始入学,从讲堂到南门摆一溜桌子,彩旗招展,热闹非凡。张明爵想找徐畅然一起到本系的接待处看看,徐畅然没有兴趣。

  「畅然,去看看呗,这届新生可能有漂亮女生哦。」现代文学课结束后,徐畅然往寝室走去,张明爵追上来说道。

  「有又怎么样,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徐畅然笑着说道。

  徐畅然对本系、本班的女生有那么点成见,觉得文艺青年的味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比如有个女生,是个东爱迷,到寝室里来过几次,每次都要提到江口洋介什么的,一提起就是一副痴情状,徐畅然都没心情和她搭话。

  据张明爵说,班上的女生对理科男、华光管理学院的金融男感兴趣,对本系男生兴趣不大。徐畅然觉得这也正常,同「性」相斥嘛。

  徐畅然突然想到一件事,把张明爵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那天不是说****吗?怎么现在又要去找女生……」

  「嗨,那只是一场偶然的艳遇,惭愧,惭愧。你不去,我去了啊,别后悔哦。」张明爵得意地说着,一溜烟朝南门方向跑去。

  徐畅然吃完饭回到寝室,接到杨嫣的电话,说里元导演托她联系徐畅然,他的新作已经完成,即将举办试映会,邀请徐畅然参加。

  徐畅然当即答应,他觉得里元导演虽然年纪比较大,但观念和他接近,有共同语言,他也想看看新作是什么样。

  9月 10日下午,在京城东郊的一个小放映厅里,里元导演的新作《茫时》试映,四十多个人观看了电影,电影长度 1小时35分钟,描写两男一女三个高中生的生活,继续里元导演的青春片风格,画面在国产片里来说比较唯美,看了一小半后,徐畅然终于明白这部电影的特殊之处了。

  女生对其中一个男生产生了情愫,然而另一个男生也对这个男生产生了朦胧的感情,并使得处于中心位置的男生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该怎样抉择。这就涉及到一个在华国来说几乎是禁区的题材,少年的同性恋。

  但里元处理很巧妙,这份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的感情,到最后也没有明确,一直都处于朦胧状态,留下一个开放式结局,倒是女生对男生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影片最后,三个人的感情处于胶着状态,但他们又因彼此的爱,决定好好处理,不伤害任何一方。

  徐畅然是过来人,知道真正的结局就是三人分道扬镳,把感情埋藏在心里,而不是表达出来造成困局。

  徐畅然想起来,不知什么地方看过,说作为亲密朋友的少年之间,有时会出现这种模糊的感情,近似于同性恋,但并不能确定是同性恋,而且很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无疾而终,里元描写的就是这样的状态。

  那么,这部电影就有些意思了,有些时候你可以给它贴同性恋电影标签,有时又可以去掉这种标签,也就是说似四而非,宽容度很高。徐畅然不禁暗暗佩服里元的处理手法。

  电影结束后,在座的人都给予热烈的掌声,其中有十多个是媒体记者。里元上台发表感言,说他知道这部电影是很小众电影,在市场上难有作为,但他毕竟又往前走了一步,感到很欣慰。对于电影本身,他一直有些忐忑,担心角色之间的感情处理有问题,因为他本人并没有那样的经验,此时场下发出笑声。

  里元又说,影片中的两个男生是否属于同性恋,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并不在乎大家把它称作华国第一部少年同性恋题材电影,此言一出,台下哄堂大笑。

  散场后,有工作人员邀请大家留下来吃饭,徐畅然打算离开,里元走过来握着手希望他留下来,徐畅然只好进入饭局。

  最后有十多个人参与饭局,也算是一个电影恳谈会。席间里元讲述了拍片的艰辛,和上部电影一样,也是在夏天拍摄,从五月开始拍摄三个月,非常辛苦,资金很紧张,由于题材敏感,这部电影不能像上部那样在电影频道播放,少了一笔收入,也不可能进入院线,除了发行dvd外,只有到国外影奖去参赛了。

  大家纷纷表示,这部电影描写细腻,画面清新唯美,在国外多少会有收获。里元则表示,这个题材在华国虽然没人碰,但在欧洲国家却是小主流,很多边缘导演都拍过这类题材,话说回来,他也是借鉴人家才拍出这部电影,在国外获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希望国内有更多人看到。

  徐畅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说,里元导演坚持拍小众电影、文艺电影令人敬佩,因为目前院线上映的那些国产大片华丽而空洞,具有陈腐的观念和媚俗的态度,他本人是不会到电影院看那些大片的。而里元导演的作品又无法进入院线,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的环境,致使里元导演处境更加艰难,再这样下去,恐怕下一部电影就找不到资金,难以为继了。

  「虽然环境如此,但也许可以作些努力,业界人士可以开动脑筋,拍出一些好看的电影,而不是现在那些令人厌烦的电影,要主动去挤进院线,而不是高姿态地放弃。也不用讲什么寓教于乐,就是以好看为标准,让观众看完后能带着一丝满足,而不是骂骂咧咧地离开电影院。」

  徐畅然在席间喝了点啤酒,借着一点酒劲说了一大通,说得比较书面化,不过,在燕京说这种话的场合还不少,出了燕京,你要是用这种腔调说话,汉子们可能会拿酒瓶砸你。这也是不少搞文化的往燕京跑的原因,燕京才有这种探讨问题的氛围,其他地方都是酒色财气、家长里短。

  徐畅然说完,看见坐在桌子斜对面的里元朝他笑着点点头。吃完饭,里元走过来,要和徐畅然去喝茶,「聊一聊。」徐畅然答应了。

  和大家告别后,两人坐出租车来到西直门上次呆过的那家茶馆,点了一杯滇红茶,一壶两杯的那种。

  坐下后,里元开门见山地说,刚才徐畅然的发言对他有触动,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在题材上没有好的思路,要进院线,原先的小众题材就不合适了,而院线上那些古装和战争题材拍得太虚假空洞,他又不想去凑热闹。

  「要稳妥一点,还得都市题材,市场才有保障。」徐畅然说道。

  「嗯,这个我同意,但是现在都市题材有点畸形,平时很少看到,一到元旦春节就出来,打着贺岁片的旗子,一水的搞笑,我也不待见。」里元说道。

  「是的,里元导演你不用去挤贺岁档,你的风格也不合适。」徐畅然说道。

  「小徐,我感觉你在这方面有思考,你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里元说道。

  「说实话,我也想得不多,只是偶尔看见新闻才琢磨一下。里元老师,我们上次合作的是校园推理,或者叫校园悬疑,兼具青春和悬疑两个元素,我在想,成人化的电影你也能拍吧?」

  「是的,我原本就想过,这部《茫时》拍完,我的『高中生涯』就结束,准备拍成人化题材了。」里元说道。

  「那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就是情欲悬疑,或者说情欲推理,带有情欲和悬疑两种元素,情欲方面的处理当然要有华国特色,遮遮掩掩的,没办法,你总得通过审核吧?这两个元素的结合,可以产生一点新意,而且故事好的话,不需要太多资金,比较合适你现在的情况。」徐畅然说道。

  里元盯着徐畅然,慢慢说道:「果然是好点子,这个我有兴趣,现在就缺好本子了。」

            第332章:缓解还是压抑

  徐畅然和里元导演在茶楼谈了接近两个小时,收获颇丰。里元导演说,他为了找到好故事,曾经每周跑一次图书馆,浏览各种纯文学杂志,读小说。

  目前华国的纯文学处于低谷阶段,很久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新人新作出现,但还有不少纯文学杂志没有停刊,挣扎着,继续刊发作品,稿费低得可怜,倒是有一批真正爱好文学的人为这些杂志写作。

  里元导演说,这些作者语言上比较讲究,但故事很一般,很多小说看完后不知道讲了什么故事,话说回来,纯文学就是这个特征,重语言轻故事,也不能怪人家。

  《茫时》这部电影的原著,也是他从一本青少年文学杂志《文艺少年》里发现的,当他看到小说居然描写了朦胧的同性恋感情,产生了兴趣,和当初接触到徐畅然那篇小说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种方法是守株待兔,要守出一个好故事不容易。情欲和悬疑,两个都是卖点,但没有人写这种故事,真有这方面的好故事,凭我现在这两部片子,拉到资金问题不大。」里元说道。

  不过,两人分手时,双方并没有什么约定,也许里元觉得徐畅然还不合适写这种题材,说明杨嫣没有把他写官场小说的事说出去,里元也不知道徐畅然写过那种小说;另一方面,徐畅然没有向里元自荐,他还得好好想一想。

  一天傍晚,邱胜国执意请客喝啤酒,把连哥、徐畅然请到小馆子,点了几个菜,一人一瓶啤酒,还没点菜他就打了招呼,今天是他请客,请二位支持、理解,不要在结账时为难他。

  「畅然,那天和你吃饭那女生挺漂亮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和女生来往呢。」啤酒喝了小半瓶时,邱胜国突然说起这件事。

  「主要是吃饭时碰在一起,平时来往不算多。」徐畅然说道。

  「你还是应该多和女生来往,那才有意思,别老和我们在一起啊,真的,你出校门就知道后悔了。」邱胜国微红着脸,一副关心朋友的样子。

  「确实,畅然,要珍惜机会啊,我要是你这个身份,根本就不鸟你们两个,我天天去缠着女生玩。」连哥一边吃着凉拌肚条一边说道。

  「阿连,你还得找畅然借张脸才行吧。」邱胜国说道。

  连哥看了徐畅然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啊,胜国,粗犷型的比清秀型的更受女人欢迎吧,我就是皮肤粗了点,这个可以找畅然借,哈哈。」

  「连哥,你以后别用毛巾擦脸啦,还是用洗面奶吧,用洗面奶洗一遍,再用清水洗一遍,不要用毛巾擦干,让它自然干,皮肤吸收点水分,以后皮肤会好起来的。」徐畅然说道,他在院子里看见过连哥用毛巾擦脸的样子,简直像民工刷墙。

  「畅然,你这是女人用的方法啊,难道你就是这样洗脸的?」连哥问道。

  「是啊,男人也可以用洗面奶,你不是知道自己皮肤不算好吗,何必为了面子而不要面子呢?你要更讲究的话,不用洗面奶,弄点蜂蜜,抹在脸上,轻轻拍打一阵,再用清水洗,这样坚持几年,别说女人,男人都喜欢你。」徐畅然笑着说道。

  「诶,畅然,你真的不想女人吗?晚上能忍得住?」本来话题转到美容上面,邱胜国固执地推回原点。

  「胜国,不要以淫者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畅然在学校走一圈,看都看饱了,不像你那样性压抑啊。」连哥说道。看来他两人住一起这么长时间,话也说得很直白了。

  「不是这样的,看多了受刺激多,又得不到,应该是更压抑才对。」邱胜国说道。

  「你问畅然不就行了,看多了,特别是夏天,看到的东西多,是缓解了,还是更压抑了?」连哥转头对徐畅然说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觉得应该是缓解吧,看不到的地方才压抑,比如监狱,还有大山里。」徐畅然没办法,只好接了一句。

  「是这样,现在农村有些地方的性压抑那真是严重,年轻的,长得好看的都到城里去了,留下来的有些人,像野兽一样,我上次出差,听他们讲的案子,挺可怕的。」连哥说道。

  「是吗,讲一讲。」邱胜国说道。

  「好吧。」连哥讲起来,「那地方离城里也不远,不到20公里吧,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老公在外面打工,这女人吃完晚饭出去走走,在离家不远的小树林里,四个男人把她抓住,装在一个大编织袋里抬到后面的小山上,折腾了一晚上,赤身裸体扔在地上,第二天早上才被附近的人发现,身上糊满了泥和血。」

  这情景够惨的,徐畅然和邱胜国都没有出声,等着连哥继续说。

  「报警后,警察来现场查看,是几个老手干的,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很难破案,最后不了了之。」连哥说道。

  「那个……女人的身体里面留下的***可以作为证据。」邱胜国小声说道。

  「哦,对了,为什么说是老手干的呢,现场留下20个安全套包装,全都撕开了,是包装啊,不是套子,套子都不见了,拿走了。20个套子,四个男人,你算算一个人轮几次?按理撕开包装应该容易留下指纹吧,但一个指纹也没有,说明戴了手套。」连哥说道。

  「女人没有一点喊叫?」徐畅然问道。

  「是个哑巴。」连哥说道。

  「那应该是附近知道底细的人干的,要仔细调查的话,应该能找到。」徐畅然说道。

  「是的,应该是知道底细的人干的,但这个是当地派出所接的案子,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排查。要破案的话,除非领导发话,市局挂牌,集中力量,也许很快就能破案。但是没出人命,挂不了牌。」连哥说道。

  这个例子似乎能说明问题,徐畅然和邱胜国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个案子,是我当记者时知道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也是一个人在家,被几个人摸进去,把人打晕了再干的。这就是那种极度性压抑带来的后果,所以我是建议放开一些。我还是愿意住在大城市,要开化得多,这种案子见多了不好受。」连哥说道。

  「是,是这样,我们那地方这种事也不少。」邱胜国说道。

  「胜国,你现在兜里有点钱,这方面的事可以考虑一下了,别太委屈自己,不过也不要被逮着了,不然你这一年就算是给他们打工了,哈哈。」连哥笑着对邱胜国说道。

  邱胜国笑了一下,夹了一筷子菜喂进嘴里。

  喝完酒回到寝室,徐畅然一直想着连哥讲的那个案子,有情欲的元素,也有悬疑的元素,毕竟还没有抓到罪犯,但这不是徐畅然想要的故事,这是一种野蛮的、兽性的发泄,徐畅然想要表达的,是都市化、现代化的情欲悬疑故事,的确,这样的故事是不容易发掘出来的。

  9 月底,陈总打来电话,让徐畅然去公司一趟。几个月过去,《中学生语文读本》的初稿已经交上来,陈总让徐畅然来审稿,这是当初答应了的。

  陈总也亲自上阵,担任高中部分的审稿,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比较自信,徐畅然担任初中部分审稿,按陈总的说法,公司里有文学硕士,但徐畅然应该更理解这套书的宗旨。

  带着一大堆书稿回到学校,马上迎来十月黄金周,整整 7天假期,徐畅然打算利用这7天打一个攻坚战,把这堆书稿的事处理掉,而且,黄金周他不想出门,稍微有点风景的地方都是人挤人。

  在QQ上和严美琴沟通,她也打算呆在燕京,不去那些旅游景点和游客们抢座、抢房间、抢水……

  面对这个黄金般的假期,徐畅然陷入了沉思,随后他提出一个计划,征询严美琴的意见,原以为她会犹豫一下,结果她很快就同意了。

            第333章:大餐(一)

  9月30日下午3点,徐畅然守在寝室电脑前,目睹了黄金周前的收盘价格。这一天面临 7天的假期,一些资金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选择平仓,待长假结束,局势明朗后进场,所以开盘后成交激烈,但并没有出现大阴大阳的局面。

  豆粕的价格进一步下滑,已经来到1900点附近,几个月来,不知不觉下跌了300 多点,如果仅做日内短线,可能对此浑然不觉,但对做中长线的人来说,这一波趋势已经相当不错了。

  从日线上看,的确是一个下跌趋势,徐畅然对着日线图沉思良久,也有不少感慨,他没想到下跌趋势在日线图上表现得如此明显,而自己平时看盘时简直像无头苍蝇,一会觉得会有一波上涨,一会觉得信心不足,下跌为主,在模棱两可的状态中,实际却是明显的下跌。

  一个人看到的事物,没有绝对的真相,而是与他所处的位置,所选择的时间周期有关,徐畅然感到自己在期货中看到的东西还很少,离赚钱还有很长的距离,不过他愿意在这上面投入时间,他觉得期货与写作有很高的相似之处,比如说,对复杂事物的把握,对细节的处理,以及这门「生意」的高度自由。

  吃完晚饭,徐畅然背着双肩包出门,出门时,寝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只知道江仁书的去向,是和两个系里的研究生结伴去了泰山。

  晚上 8点过,徐畅然背着双肩包,提着一大袋物品,出现在严美琴家门口。敲门后,门很快打开。

  袋子里有些食品,严美琴把它们放到冰箱里,「买多了,放不下,我也买了好多。」严美琴说道。

  徐畅然把双肩包拿到书房,把一堆稿子拿出来,严美琴也帮着整理,「有三本书稿,不一定能看完。」徐畅然说道。

  每本书稿需要60篇文章,作者提供65篇,多出5篇供筛选,为此陈总多付出500元,而且一次性通过的话,有1000元奖金。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作者禅精竭虑,尽量争取一次性过稿,节约大家时间。

  收拾完毕,洗完澡,徐畅然穿一身短衣短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燕京的秋夜有些凉爽,屋里没有开空调。

  严美琴也洗澡出来,穿一套长袖的睡衣睡裤,在卧室里吹了一阵头发,出来坐在徐畅然旁边,隔了一些距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徐畅然的小弟弟一下翘起来了。

  茶几上倒扣着一本书,徐畅然拿过来一看,《蜀州菜谱》,「怎么看起菜谱来了?」他问道。

  「嗯,学做两个新菜。」严美琴说道。

  「什么菜啊?」

  「鱼香茄子,还有一个……蚂蚁上树。」

  「嗯,不错,少放点辣椒就行。」徐畅然说道,他知道严美琴吃得稍清淡。

  聊了一会,看了会电视,十点半,严美琴抱来床单和薄被,铺在沙发上,走到卧室门口,回头说道:「畅然,被子不够的话……」

  「够了。」徐畅然捏捏被子说道。

  严美琴正要走进去,徐畅然又把她叫住,走过去问道:「睡觉时门都反锁了吗?」

  「嗯。」

  「那就好,不过今天晚上不用反锁,我在外面看着呢。」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严美琴笑了一下,等徐畅然回到沙发上,轻轻把门关上。

  徐畅然瞄了一眼电视,两个男人正在煞有介事地谈论黄金周对经济的推动,顺手把电视关了,还是早点睡吧,今天在超市采购了一阵,有点累。

  躺在沙发上,虽然有点窄,感觉却很舒服,被子松松软软的,带着一丝阳光的味道。不像在寝室里睡觉,总会想一些事,接下来的安排什么的,想到好的点子会变得兴奋,但在这里,心情很宁静,就想睡个好觉。

  一觉醒来,早上6点过,起来撩开窗帘,天已经亮了,在卫生间方便,洗脸,回到沙发边脱掉衣裤,拿出一盒安全套,撕开包装,拿出一只,赤条条朝卧室走去。

  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扭,往里一推,果然推开了,进去后,厚厚的窗帘遮挡住光线,屋内有点暗,看到床头枕头位置一片白皙,那是严美琴朝向门口侧睡的脸庞,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了。

  徐畅然脱鞋上床,掀开被子,去抓严美琴的双手,严美琴的右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啊」。

  徐畅然动作稍缓,让严美琴看清自己的脸,然后又去抓她的手,她的手果然变得软绵绵的,任由摆布。徐畅然把她温热的身子扳平,双手放在头顶,狠狠压了一下,意思就钉在这里,不能动了,徐畅然腾出双手剥她的衣裤时,两手果然放在头顶没有动,很快她就身无片缕。

  现在两人裸裎相对,徐畅然的手在她的酮体上划过,滑腻的手感令人迷醉,身体内有一种酸胀而充盈的感觉,使得徐畅然不愿再作等待,赶紧取出套子戴在小弟弟上。

  徐畅然俯下身躺在严美琴身上,小弟弟独自试探性地冲撞着,在几次碰壁后,终于找到一个接纳它的濡湿的桃源洞,确定后,徐畅然一挺身子——

  「啊」,严美琴又发出一声轻唤,身体往后一缩,徐畅然却觉得心里踏实了,长出了一口气,两手重新捉住严美琴的手,下身试着抽动了两下,还比较艰涩。

  徐畅然停住不动,嘴轻吻着严美琴的耳垂以及后面的一片区域,亲完左边亲右边,不时轻轻抽动两下。

  几分钟后,再次抽动时,已经感到非常顺滑,徐畅然两手和严美琴的两手十指相扣,身体匀速运动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严美琴的反应越来越强,「嗯嗯」地叫着,声音很小,但很准确,每一声都和徐畅然身体的运动相对应,就像乐器一样,什么样的手法和力度,就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徐畅然感到自己像一个乐手,只是不用自己的双手,而是用小弟弟进行弹奏,严美琴则是一个运转非常良好的琴体,在他的弹奏下发出天籁。

  徐畅然沉浸在严美琴发出的天籁和巨大的肉感中,感觉越来越强烈,并集中在一个点上,不知不觉中,严美琴的双腿已经勾到徐畅然背上,徐畅然调整了一下姿势,发起最后的冲刺。

  在持续的顽强的劳作下,徐畅然终于听到严美琴发出的最强音。他自己也筋疲力尽,趴在严美琴身上,感受着两人身体的抽搐,大口喘气之余,徐畅然心里懒洋洋地念叨,黄金周大戏揭开,第一场算是圆满结束了。

            第334章:大餐(二)

  一早徐畅然就开始工作,在书房拉开架势,一篇一篇文章认真看着。

  拿到一篇文章,先看作者和篇名,如果是大家熟悉的作者,就不能是太熟悉的篇名,比如冰心,就不能选《小桔灯》,而要选她还不太出名但写得不错的文章,这就需要编者的挖掘功夫,也是陈总愿意花高价雇人的重要原因。

  但有些文章虽然有名,也是作家的代表作之一,但文章特别好,又没有被太多选本选用,徐畅然觉得也可以收入,比如波兰作家伊瓦什凯维奇的《草莓》,有几本外国散文精华都选入了,但这篇散文实在出色,看到被选入后,徐畅然也接受了。伊瓦什凯维奇

  然后再看出版社、版本,要正规的、有信誉的出版社,版本老一点好。如果是国外作者,要注意译本的问题,近年来一些出版社因为版权问题及其他原因,重新找人翻译,导致一些名著有多种版本,翻译质量差别很大。

  对于翻译版本问题,徐畅然印象最深的就是英国作家劳伦斯的《查泰来夫人的情人》,饶述一版本的典雅与清新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既有华国古典文学的功底,又有英伦风度,关键饶述一还是笔名,真实作者是谁一直有争议,不过多数人认为是著名美学家朱光潜,徐畅然也同意这种说法,这个译本的确是大家风范。

  有一次,徐畅然逛书店时发现一个《查泰来夫人的情人》新版本,就从书架上取下来翻了一阵,查泰来夫人与园丁在小屋里激情之后,依偎在火炉边,两人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你感觉很爽吗?」帕尔金问道。

  「太爽了,帕尔金。」康妮回答。

  看到这里,徐畅然感觉像是在一盘鱼香肉丝里夹到一只苍蝇。「爽」这个字是90年代华国语言粗鄙化以后流行起来的一个字,和绕述一版本比起来就是两重天了,像是华国五线城市的一个街头混混和莎士比亚站在一起。

  再一看译者,是个刚刚30岁的年轻人,还是个英语文学硕士,徐畅然想象出这人在学校寝室哼着小曲、啪啦着拖鞋去盥洗室冲凉的形象,这个「爽」字,估计是他在校外出租屋里泡妞的感受吧。

  从那以后,徐畅然对翻译版本特别留意,如果是年轻译者,就注意语言是否有当今流行用语,以及网络语言的使用,总的说来,现在年轻人的翻译水平比以前下降很多。

  所以,对于翻译语言,如果不熟悉译者,就得通读一遍,看看有没有语言粗鄙化、网络化现象。

  看了一个多小时稿子,严美琴把早饭做好,徐畅然不想自己动手,就让她喂食,跟上次一样,自己坐在椅子上,她跨坐腿上,用筷子和手喂,自己的两手则在她身上「上下求索」,小弟弟也翘得老高,好像刚才的冲锋陷阵如过眼云烟。

  徐畅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喝了一口严美琴喂的酸奶后问道:「你感觉很爽吗?」

  严美琴楞了一下,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还可以。」

  虽然离早上的「袭击」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脸上仍然浸出一丝红晕。

  徐畅然感到一丝欣慰,她避开了爽字。徐畅然想象着一个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这样回答:「老娘今天爽翻了。」感到不寒而栗。

  吃完早饭,徐畅然又投入工作,严美琴在厨房收拾一阵,回到客厅把垫子铺好,徐畅然抽空出来把她捆了个驷马,再蒙上眼睛。

  「辛苦了,好好休息,半个小时后我再来。」捆好后,徐畅然抚弄着她因为驷马缚而更加挺起的胸脯说道。

  徐畅然回到书房,处理了两篇文章,刚好过去半个小时,又回到客厅,给严美琴解开绳子,揭开眼罩,「够了吗?」徐畅然抚摸着她带着浅浅勒痕的手腕说道。

  严美琴刚睁开眼睛,还有些茫然,想了一下说道:「够……了。」

  「还不够,再休息一阵,刚才身体是向外掰的,现在反向调节,会更舒服。」徐畅然说完,又给她来了个海老缚,捆好后,感到下身的冲动像波浪一样,一阵一阵地冲击着神经,把她眼睛蒙上后,抚摸着折叠成一团的身体,特别想去拿一个套子,让小弟弟进入这团肉体的深处,不过理智战胜了冲动,他还是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十点过,严美琴进入厨房,开始准备午餐,12点吃午饭,四菜一汤,有刚学的鱼香茄子,徐畅然觉得叫醋溜茄子更恰当一些。这「四菜一汤」据说是朱元璋始创的伙食标准,后来被组织效仿,成为「工作餐」的标准,但对徐畅然来说,绝对算大餐。

  徐畅然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各喝了半杯。电视里放着午间新闻,照例是各地景点游人挤在一起的情景。

  吃完午饭,徐畅然进书房,严美琴进厨房。收拾完毕,徐畅然也觉得累了,需要午睡,就把严美琴叫到卧室,双手扭到背后,用束手环连在一起,眼睛蒙上,两人侧睡,抱着睡觉。

  可能是二两红酒的缘故,睡了一阵,徐畅然觉得忍不住了,就取了套子,戴上后,脱掉她的睡裤,摸索了一番,终于把小弟弟送进温润而紧致的包裹中。

  就这样睡一会吧,虽然不能进入梦乡,也是不错的休息,偶尔抽动几下,平息内心的躁动。

  过了一会,突然感到情况异样,安静的房间里,严美琴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脚也往徐畅然身上勾,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她的臀部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要和徐畅然的小弟弟更紧密地结合。

  折腾中,起性了。

  怎么办呢,原本只想小憩,难不成又要鏖战?徐畅然犹豫着,最后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右手越过她的蜂腰,伸向三角地带,找到小豆豆,一番精耕细作,配合小弟弟,不用皇恩浩荡,只施小恩小惠,一样让身下的「臣妾」嗯嗯啊啊,娇喘连连。

  待严美琴平息下来,两人一起去卫生间简单冲洗,回到卧室,把严美琴两手用束手环连在背后,双脚也同样处理,眼睛蒙上,放置床上,让她睡个好觉,自己则到书房继续看稿子。

  下午的情况和上午差不多,都是工作一会,出来玩一会,严美琴更加百依百顺,也是,今天就给了两次高潮,晚上可能还有一次,谁家的 s也没有这么大方吧?

  徐畅然在高强度地工作和痛快地玩的状态下,一直干到晚上十点,才在严美琴的服侍下到卫生间洗澡,在相互清洗身体的过程中,晚上的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沙发上仍然铺着床被,但和昨晚有不同,卧室的门不再关着,严美琴的手和脚都被束手环套连着,徐畅然随时进去观察情况,抚弄几下,到晚上十点半,徐畅然终于忍不下去了,带着套子上了床。

  衣衫尽除,眼睛蒙上,徐畅然开始捻着严美琴胸上的两颗小葡萄,考虑着这场「战斗」的进程,严美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徐畅然拿起手机一看,「筱丹」两字出现在屏幕上,只好把严美琴的束手环解开,眼罩取下,把手机递给严美琴,继续躺在她背后,抓着一只乳房轻轻揉搓着。

  只听严美琴说道:「啊……啊……在家里……他们有去西藏,有去澳门的,我都不想去……天气还可以,没有下雨……你们到哪了……要注意安全啊,别去冒险,要跟大家在一起……」

  徐畅然出于某种心理,手又伸向了她的两腿间,触摸到小豆豆部位时,那种温热湿润的感觉使得他心口咚咚直跳。

  严美琴身子向上一挺,提高了声调说道:

  「啊……他啊,没有联系……真的……他这几天挺忙……好像是接了一个什么项目。」

  听到这里,徐畅然屏住呼吸,手在隐秘地带停止了动作。

            第335章:大餐(三)

  徐畅然听着严美琴和王筱丹继续通话:

  「好像是一个中学语文的教辅……要在假期赶稿,挺忙的,具体不清楚……嗯……嗯……好……好啊,我也好久没游泳了。」

  听到这里,徐畅然舒了一口气,我这算什么项目啊,不能和你们那些项目比,主要是架势摆得大,被严美琴当作大项目了。

  「还是你回来给他打电话吧,他听你的……好……好……你们定下来后联系我,我一个人呆家里……明天爬鸣沙山?注意安全哦,拜拜。」严美琴通完电话,把手机放回床头柜,重新躺在床上,等着徐畅然行动。

  徐畅然因刚才这番话,像是在脑子里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搅乱了原有的格局。一以贯之的气势变成了五味杂陈。严美琴通话的意思是徐畅然假期忙于赶稿,根本没见着人,这点徐畅然倒理解,要在社会上应付,说谎是必然的,日常交道中,百分之五十的谎言都不算事,只要不是恶意撒谎以及一步一个谎,为了掩盖一些事撒谎,很正常。

  关键是那句「你回来给他打电话吧,他听你的」让徐畅然感到有点窝火,这是事实,王筱丹一般给徐畅然打电话说什么事,基本都答应了,无非吃饭、游泳,或者哪儿玩一下。但这话听起来,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如果说谁听谁的话也是个小小的食物链,徐畅然还是中间那一个。

  徐畅然胸膛起伏,皱着眉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决定把今晚的行动升级,于是下床到书房去拿绳子及其他工具。

  一刻钟后,严美琴跪坐在床上,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这是一个变形的五花,绳子在颈前有一道交叉,形成一个 x字,从颈前向下延伸并拉到背后,比普通的五花更具美感。事实上,很多时装设计也喜欢用这个形式。

  徐畅然一眼不发,打量着床上跪坐的裸女。严美琴则微低着头,低垂眼帘,表现出臣服之态。徐畅然走出门去,拿回来一个口球,上面还滴着水,刚才用开水烫过,现在已经冷却。

  徐畅然上床,扳起严美琴的下巴,亮出口球。看到硕大一个口球在眼前摇晃,严美琴的眼里掠过一丝恐惧,徐畅然把口球往她嘴里塞,口球有点大,必须把嘴张得很大才能塞进去,过程有点慢,但最终还是塞进去了,把口球的两根带子拉到脑后系好,再去看严美琴含着一只口球的脸,她把目光避开了,头扭向一边。

  徐畅然感到体内的野性已经爆发,脸色冷峻,下身暴涨,从背后抱住严美琴的身体,两只手伸到前面,抓住两团嫩肉,慢慢地揉搓着。

  过了一阵,又把严美琴拖到床边,让她头朝下,果然,从口球的小孔里流出了晶莹的液体,徐畅然取了些纸垫在地板上,细线一样的口水掉落到纸上。

  滴了一会口水,徐畅然把严美琴的脸扳起,她的眼睛闭着,脸色通红,由于嘴被口球撑开,显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徐畅然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她挪到床中间,以马爬的姿势俯下身子,由于两手被绑在背后,只能以头部抵着枕头。

  徐畅然抱着那祭品般高高奉出的臀部,心潮澎湃,小弟弟像铁棍一样坚硬。那个远古的洞穴,那道永恒的伤口,是眼前这个女人和他唯一的对话方式,是女人和男人最纯粹的对话方式,其他对话方式都已经被堵塞和隔绝。

  他定了定神,让小弟弟从容地挺进去。

  前方传来深沉的「嗯嗯」声,那是从女人的喉部传来的,女人的身体也不停地扭动着,不知是迎合还是摆脱,徐畅然没有为之所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体验着动作中表现出的男人的坚韧和顽强。

  在持续的冲撞中,女人有些支撑不住,身体要向旁边倒去,徐畅然不得不抱住她的臀部,加快冲刺,完成了最后的爆发。

  两手一松,女人的身体随即瘫软地倒向一边。

  徐畅然把女人的身体拉起来,抱了一会,然后解开绳子和口球,下床独自去卫生间冲洗,冲洗完后直接回到沙发上躺下。

  刚躺下,严美琴就从卧室出来,慢吞吞朝卫生间走去,没多久回到卧室,徐畅然注意到,她没有关门,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这一晚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后严美琴已经在厨房做早饭。这一天和昨天差不多,工作一阵玩一阵,徐畅然找机会问严美琴对口球的感受,回答是「嘴很酸。」

  徐畅然知道,口球只能偶尔用一下,因为它有点大,撑着嘴可能难受。要封嘴的话,还是用布条比较好。

  由于经历了第一天晚上的「暴虐」场面,第二天徐畅然一直都比较和蔼,除了简单的束缚外,还和严美琴玩起了游戏。

  游戏方法是打扑克,三战两胜定一局输赢,输家要把自己的敏感部位亮出来,供赢家玩弄,一共三局,前两局徐畅然都输了,不得不把小弟弟拿出来让严美琴玩弄。

  第三局徐畅然赢了,他如愿以偿地玩弄了严美琴胸脯的两颗小葡萄,虽然这几天他随时可以做这事,但这次机会毕竟是自己赢来的,玩弄起来有特别的兴致。

  第三天仍然和前两天一样,只是分手在即,欲望更炽烈,徐畅然用了 3个套子,在厨房、沙发边都用过,到第三次时基本没有出货了。

  傍晚 7点过,两人坐在沙发上,徐畅然喝了口水,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稿子放到双肩包里,还有几大包垃圾,徐畅然出门时会一并带上。这三天他俩没有出门。

  「那天你和王筱丹通电话,她怎么说?」徐畅然问道。

  「她说回来后一起游泳,他们在敦煌旅游,那边很干燥。」严美琴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这几天一直在学校赶稿子,对吗?」

  「嗯。」严美琴点点头,看了徐畅然一眼。

  「好,我知道了。」

  徐畅然站起来,和严美琴抱了一下,背上双肩包,带着几包垃圾出门,在门口回过头说道:「明天你要出门走走了。」

  严美琴微笑着说道:「嗯,明天我到公园走走。」

  「我还要接着看稿子。」徐畅然说着,关上门。

  在出租车上,徐畅然回味着这三天的经历,像梦一样。一个女人愿意放下她的尊严和自由来配合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付出他的心血和技巧,共同走完了这一段梦幻般的旅程。

  一阵淡淡的伤感袭来,这是狂欢后的必然,徐畅然转换思维,朝前看——王筱丹不是说回来游泳吗,游泳时,他提议去爬山,经过三天闭门劳作,爬山是最好的活动。不过,王筱丹是从鸣沙山下来的,未必对这个建议有兴趣。

  回到寝室,意外地热闹,江仁书、汪曦林都在,还有经常找汪曦林玩的历史系的蒋同学,以及隔壁寝室的两个同学,正在热烈地争论几个问题。

             第336章:屠蜀之争

  回到寝室,感觉有点累,在床上躺了一会,听他们争论着,逐渐明白怎么回事。

  汪曦林和蒋同学一起去看了场老电影,明末题材的《双雄会》,描写两个「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故事,看完后蒋同学很感慨,说80年代对这两人的认识跟现在对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蒋同学提到学界对这两人研究的一些新情况,李自成是否在39岁时死于HB九宫山,近年不断有人翻案,最新的说法是他和几个随从从九宫山的围困中逃出来,化装成商人一路向西,后来一直隐居在西部某省山区的寺庙中,60多岁时才以僧人的身份过世。

  至于张献忠,这些年也有人说屠蜀不是他干的,而是清军在蜀杀了十多年,把人杀得差不多了,然后大搞文字狱,说这事是张在蜀两年多治下干的事,把关于清军屠杀的各种证据毁掉。经过几百年,现在人们都相信是张献忠屠蜀了。这种说法在网上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

  汪曦林对这个说法感兴趣,认为张献忠可能是被清人嫁祸,清军有屠城的过往,扬州十日什么的,华国统治者也有修改历史美化自己的传统。

  从蜀州来的江仁书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认为汪曦林分析方法有问题,重逻辑轻事实,但逻辑只是一个方法,不能取代事实。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蒋同学也狡猾,除了引经据典吊书袋,表明他作为历史系学生的专业范,他到底是什么看法竟不得而知,估计他心里也不敢下结论。

  「畅然,你觉得是怎么样的?」徐畅然刚从床上坐起来,汪曦林问道,看样子他认为徐畅然会赞同他的观点。

  「情况是这样的,现在关于张献忠屠蜀有很多故事和传说,而清军屠蜀没有什么记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徐畅然说道。这个问题是对现象的直观观察,有一定力度。

  「这个很简单啊,清政府把清军屠杀的记叙都销毁了,留下张献忠屠蜀的记叙。」汪曦林说道。

  「那么,张献忠屠蜀的记叙是真实的呢,还是完全编造的?」徐畅然问道。

  汪曦林怔住了。如果清政府仅仅是消毁一方的证据,留下另一方的证据,那么张献忠屠蜀仍是真实的。

  只有说那些故事和传说是有意识编造的,才能把嫁祸做实,但要说那些记述是编造的,汪曦林还没有那么武断。

  徐畅然也看过一些张献忠屠蜀的记述,没有感觉是做假的文字。文字做假,外行可能看不出来,但写作经验丰富的人能够看出破绽。

  比如现在有些人为了让孩子出名,自己写文章让读中学、小学的孩子拿去发表或参赛,甚至自己写小说以孩子的名义发表,欺世盗名,但在行家眼里,鉴别并不难。

  基于经验的文字和基于想象的文字是容易感觉出来的,你拿一篇基于经验的文章,说这是天才般的想象,那纯属脸皮厚。十多岁二十出头的少年只能由阅读本身来刺激想象,编造故事,或者堆积辞藻,即便偶尔写下老成的文字,也只是一种练习和模仿,几无干货。

  话说回来,徐畅然在高中期间写的几篇小说还没啥问题,大一给连哥和陈总写的《欲后宫》和《一号人物》,较真的话,可以看出这两本书不是20岁年轻人所能写得出来的,所以徐畅然会尽力隐瞒他是这两本书的作者,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徐畅然还是写出来,并在市场上有不小的收获,是他想通了,这两本小说真的是他自己写出来的,绝不存在有一个文学功底强的父亲或者舅舅这种情况,人们不会找到证据证明是中年人代笔,只能归之为才能与运气。就算有人怀疑,又能怎么样呢?

  「很多记述都是从《蜀碧》这本书来的,但这本书的作者彭遵泗是乾隆二年的进士,书也被收入《四库全书》,说明这个……这个……」蒋同学说道,「乾隆二年的进士」说明他对这个作者有一定了解,但他后面故意拖着不说出来,真有点扭扭捏捏。

  「就算收入《四库全书》,也不能证明这是一本伪作吧。再说彭遵泗的一些亲属就是张献忠屠蜀的受害者,他本人也是个性情中人,没必要为升官发财写一本伪作吧。」徐畅然说道。

  「唉,现在流行翻案,都是乱扯。」江仁书说道。

  「也不都是乱扯,现在翻案的很多,而且很多都值得翻,因为以前的假东西太多了,不过确实有些人趁这机会,把翻不了的也拿来翻,把局势搅乱。」徐畅然说道。

  「争一争也有好处,我以前不太了解这事,今天听你们一说,才知道这么多东西,不过那电影拍的什么啊,把张献忠拍得像伟人似的。」汪曦林说道。

  「差不多吧,张献忠要是赢了,他就是个伟人,我们上学恐怕还得读他写的文章,背诵他的口号呢。谁赢了,都这样。」江仁书笑着说道。

  「张献忠就是因为赢不了才开始大规模杀人的,鲁迅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作过一些研究,他认为是因为李自成在燕京称王,崇祯自杀,消息传来,张献忠感觉自己没有机会了,就破罐子破摔,你李闯王不是要当皇帝吗,皇帝总得有人民吧,我把人民给你杀光,看你怎么当皇帝。」徐畅然说道。

  「顾山贞《蜀记》里面说,这是张献忠手下汪兆龄献计,张献忠欲离开蜀州时,本没有屠城想法,而是想把抢来的财宝发给群众,让他们各自逃命,将来张献忠回来,还是他大西国的人民。兆龄说你才统治蜀国两年,这些人不会听命于你的,不如全部杀光,待清军或李自成军队入蜀,只剩赤地千里,杳无人烟,不能久驻,将来蜀地还是你的。张献忠闻听大喜,立即开始屠城计划。」蒋同学说道。

  看来蒋同学是有备而来啊,这个话题本身也是他挑起的。不过兆龄献计说徐畅然以前还不曾听闻,今天听他一说,也算多一层了解。

  「那你是倾向于张献忠屠蜀了?」江仁书问蒋同学。

  「这个……这个……我……这些都是书上记载,还没有特别可信的物证……是吧……」蒋同学看了汪曦林一眼,有点支支吾吾。

  「物证其实已经不少了,就看你用什么眼光去看。还有一件事,明军将领杨展在彭山江口阻击张献忠船队,张把大批抢来的财宝沉入江中,留下千船沉银的传说,江口那地,如今水量大不如前,很多当地人都在水里捡到过金银珠宝,政府组织的大规模打捞不久可能会进行,到时打捞起来的珠宝可能有很多金簪啊、耳环啊、项链啊……」徐畅然说道。

  「那也只能证明是抢的女人的珠宝首饰,不能证明是杀了人后抢来的吧。」蒋同学说道。

  徐畅然思忖着蒋同学的话,的确,他这样说也没有破绽。搞学术的比较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不敢下结论,蒋同学就是这样的思维;徐畅然是按照作家的思维来考虑的,比如江口沉银如能找到大批女人首饰,就能证明张献忠部队的掠杀行为,而不是非要有视频或照片才是证据,几条偶然线的交叉,就是一个必然点,作家就可以作出自己的判断,而不是非得要明证,因为很多事情是找不到明证的,那你怎么办?当然,根据这种分析和判断写不了论文,但可以用于小说中,这就是作家比学者更自由的地方。

  一番争论,结论基本出来了,只是蒋同学那种小心计让人有点不大痛快。晚上十点过,众人散去,徐畅然去盥洗室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感觉睡意袭来。他突然想到一个传言——

  据说,在全国的大学生寝室里,只有燕京大学的寝室不谈论几十年前的某南方城市发生的屠城事件,并以此事件来激发民族主义,划分阵营及拉仇恨。

  华国历史上发生的屠城事件数不胜数,今天大家谈论了三百年前的屠城事件,会不会也要谈到几十年前的那次事件而打破这一传言呢?

             第337章:一个饭局

  第二天,在寝室看一天稿子。晚上张明爵回来,原来他是跟学生会的一些人到烟台去参加一个活动,学校组织的。

  他显得很兴奋,不停地讲述烟台见闻,拿出一叠照片,指着一个身材高挑,明眸皓齿的美女说,这是当地的一个女生,活动另一方的人员,这几天一直和他在一起,聊得很愉快,临走张明爵邀请她到燕京来玩,美女愉快地答应了。

  张明爵还提到他和美女对话中的一些双关语,认为表现了他的幽默感,以及美女和他的微妙互动,总之,这像是一个小小的艳遇,而且让他产生了期待。

  闹腾半天,张明爵愉快地哼着小曲到盥洗室洗漱,徐畅然心想,终于消停了。没想到凌晨时分,徐畅然又发现张明爵在上铺「干坏事」,弄得他大气不敢出,屏息静气地让张明爵把活干完,还听着他下床去了趟盥洗室,回来后安静下来,徐畅然才放心睡去。

  张明爵一定是想着美女来燕京的种种,有些情不自禁,不过,两个人的距离太远,美女的应答不过是客套,就算来一趟,又怎样呢?唉,他今晚是白忙活了。

  10月 5号中午,徐畅然正在寝室看稿子,准备再看10分钟到食堂吃午饭,电话响了,是张明爵打来的。

  「畅然,吃午饭没有?」张明爵问道。

  「没有,马上去吃。」徐畅然回答。

  「快过来吃饭,我在浴室旁边那条路上等你。」说完,张明爵挂了电话。

  徐畅然有点窝火,你话也不说清楚,我去干什么?不过他还是收拾好稿子,赶快出门,很快赶到浴室旁边,看见张明爵朝他招手。

  「有人请我们吃饭,燕南食堂,走吧。」走近后,张明爵说道。

  「谁啊?」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徐畅然只好跟在张明爵后面,朝燕南食堂赶去。到食堂门口,张明爵叫徐畅然等着,自己进去看了看,出来说道:「等一下,他们还没有来。」

  两人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和张明爵打招呼,「明爵同学,你们来了啊,不是说12点嘛。」

  「我们来早一点,不能让陈老师等我们啊。」张明爵笑着说道,并把陈老师和徐畅然相互作了介绍,徐畅然其实也认出来了,这人就是本系风头正健的陈陀教授。

  「畅然同学,听明爵说起过你,马同学的事给你添麻烦了。」陈陀举起手朝徐畅然摆了两下。

  三人走进食堂,找了一个桌子坐下,陈陀拿着菜单开始点菜,每点一道菜都征询两人的意见,点了五、六道菜,徐畅然很想让陈陀不要再点,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过一会儿,菜陆续端上来,陈陀却没有动筷子,继续聊天,张明爵和徐畅然也只好坐着。陈陀对两人说,前段时间他去武汉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碰到马教授,马教授一再表示感谢,所以他今天要请张明爵和徐畅然吃饭。

  「马教授一再表示感谢」,肯定感谢的是陈陀,而不是两位学生,至于徐畅然为什么被拉来吃饭,也许是张明爵自己的主意,毕竟他两人一起吃饭人太少了,缺乏氛围,也许陈陀带了一句「你把那位寝室同学也叫来吧。」不过,既来之,则吃之,反正自己正打算去食堂。

  陈陀看了下手表,说道:「好吧,我们不等了,开吃吧。」

  三人拿起筷子夹菜,这时一个女人匆匆走过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曾老师,快来坐。」张明爵赶紧站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女人走了几步,坐在陈陀旁边。

  刚才听声音觉得很好听,现在徐畅然才看清,是一位长发美女,从面容和皮肤看像学生,但又穿一身西服套裙,加上刚才张明爵喊「老师」,难道真是一位老师,怎么在系里没有见过呢?

  吃饭时,大家自然而然谈到马兄,张明爵说马兄学习不太认真,每天只想着喝酒,陈陀笑了一下,说马教授心里也清楚,他儿子想通过考托福出国可能性很小,只不过找个借口来燕京玩一阵。

  张明爵还算地道,再次向陈陀提到徐畅然的「功劳」,说畅然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受马兄多次邀请,参与酒局。

  陈陀表示,早就想请二位同学吃饭,一直抽不出时间,各种事情忙得一塌糊涂,直到昨天张明爵送苹果到曾老师那里,他觉得这事不能再拖,当即决定今天就把事办了。

  张明爵和徐畅然各喝了一瓶啤酒,陈陀没有喝酒。吃到中途,陈陀接了一个电话,很快他就放下电话对曾老师说道:「曾洁,他们到了,我得赶紧过去,你陪两位同学吃完。」陈陀和张明爵、徐畅然分别打招呼,说不好意思,客人是从机场赶过来的,他得去接待,说完匆匆离去。

  陈陀走后,张明爵才把曾老师和徐畅然作了互相介绍,曾老师叫曾洁,是陈陀教授的夫人,曾老师也问清了徐畅然的名字,解释说陈陀要去接待一个英国来的学术团体,让她来招待二位,希望两位同学不要介意。

  酒足饭饱,在食堂门口和曾老师挥手告别,回寝室的路上,张明爵说,曾洁比陈陀小一轮,陈陀今年39岁,曾洁应该是27岁,加上人显得年轻,所以看起来像个学生。

  「据说曾洁以前是陈陀的学生。」张明爵说道。

  「师生恋?不对吧,既然大12岁,那陈陀有可能是二婚?」徐畅然问道。

  「不知道,我去过他们家,家里好像没有孩子。」张明爵说道。

  晚上在寝室继续看稿子,接到王筱丹电话,果然是明天下午游泳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三点,徐畅然在游泳馆前的人行道上等着,王筱丹和严美琴如期出现。游了两个小时,两个人的进步都很大,王筱丹可以游10米左右,由于动作不到位,太费力气,游完10米就得停下,严美琴可以游个2、30米。

  徐畅然表情严肃,忙于教学,王筱丹却一直和严美琴说着敦煌见闻,两人不时笑着,情绪很高,徐畅然本想提出爬山的事,但有种插不上话的感觉,就没有提。

  游完出来,徐畅然打算在回寝室的路上对王筱丹说爬山的事,那天严美琴说得对,王筱丹有什么事是找徐畅然说,而徐畅然有事也找王筱丹说,至于严美琴,只要两人商量好后通知她就行。

  没想到王筱丹却跟徐畅然说拜拜,和严美琴一起朝南门走去,徐畅然终于把王筱丹叫住:「筱丹,你到哪去?」

  「啊,我到严姐那去住一晚。」王筱丹说道。

  徐畅然终于忍不住说出来:「明天要不要去爬山?假期我一直在学校看稿子,没有时间出门。」

  王筱丹笑着看了下严美琴,严美琴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点了下头,王筱丹转过头说道:「好吧,明天我们去爬香山。」

  徐畅然本来以为要商量一下爬哪里,既然她这么说,那就爬香山吧。

  晚上在寝室,徐畅然给严美琴发了个短信,得到回应后,他又发了一堆文字,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

           第338章:爬山路上的搭讪

  黄金周最后一天,香山的人流已经大幅减少,徐畅然背着双肩包慢慢在弯曲的山道上走着,严美琴跟在旁边,王筱丹先和他们走在一起,过一阵就跑到前面去了。

  王筱丹从视线里消失后,徐畅然开始观察周围的人,一对中年夫妇引起他的注意,女人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夫妇俩一直跟在后面走着,偶尔停下来拍两张照片。

  徐畅然靠近严美琴,头朝那女人点了点,用眼神示意严美琴,严美琴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严美琴放慢脚步,徐畅然则继续朝前走去,夫妇俩经过严美琴身边时,严美琴和脖子上挂相机的女人说话了,说了好几句,女人还把相机拿起来给严美琴看,脸上带着微笑。女人和严美琴道别,夫妇俩继续朝前走,严美琴装着休息的样子停下来。

  徐畅然也停下来,等严美琴走上来后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我问她的相机是不是数码相机,她说是的,还给我看了背面的显示屏。」严美琴回答。

  不错,这次搭讪算是成功,现在数码相机还是稀罕之物,对其感兴趣也是常事,估计中年妇女经常回答别人好奇的询问吧。

  爬到山顶,在香炉峰找了个位置看燕京全景,今天通透度比较高,看得比较清楚。王筱丹说她只来过一次,是和明辉结识不久后来的,严美琴说她是大二时和几个同学来的。

  王筱丹到小卖部买雪糕去了,徐畅然又朝四周观察着,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引起他的注意,那人独自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城区,他示意严美琴去找那人,自己则离开了。

  严美琴朝小卖部的方向看了一眼,王筱丹还在挑选雪糕,她回过头看着远方,似乎在下决心,只见她摘下手表,放进随身小包,朝年轻人走去。

  这时王筱丹拿着三根雪糕走过来,徐畅然拦住她,说就在这里等美琴吧,王筱丹望过去,刚好看到严美琴在和年轻人说话。

  严美琴和年轻人说了几句话,向他道谢,看见徐畅然和王筱丹,没有立即走过来,而是走到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停下。

  徐畅然朝小卖部走去,王筱丹则走到严美琴身边把雪糕递给她,那个年轻人还朝她俩张望。

  在小卖部磨蹭一会,那个年轻人下山了,徐畅然走过去说道:「差不多了,我们下山吧。」

  下山途中,王筱丹又有一阵跑到前面去了,徐畅然问严美琴,和那个年轻人说的什么?严美琴回答,她问现在是什么时间,年轻人回答后,她又问下山估计需要多少时间,对方回答他是第一次爬香山,下山估计一个半小时吧。

  徐畅然点点头,严美琴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搭讪的方式、态度都不错,徐畅然对严美琴的这种表现已经不感到惊奇了。不过,她去问那个年轻人时间,让他想起那次角色扮演,是让她拌小姐问时间……

  「畅然,你头发有点长了。」徐畅然还在沉思中,走在后面的严美琴说道。

  「啊,是的,该理发了。」徐畅然摸摸头发,这段时间把这事搞忘了。

  下山回到市区,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徐畅然提议浴足,做足部按摩,是爬山后最好的休息,王筱丹立即同意了,徐畅然就带着两位女生找了家正规足浴店,舒坦了一下。

  晚餐找了一饺子店,点了几样菜,就着饺子吃,三人都吃得满意。吃完回家,王筱丹仍然到严美琴家里住,徐畅然一个人打的回到学校。

  回到寝室,只有汪曦林一个人在屋里,他居然没有上网,而是捧一本书坐在桌前看,徐畅然躺在床上休息,听见汪曦林喃喃自语:「太惨了,太可怕了。」

  「看的什么书啊?」徐畅然终于忍不住,坐起来问道。

  汪曦林把手里的书朝他晃了晃,正是那天谈到的《蜀碧》。

  「鲁迅说每个华国人都应该看一下这本书,你终于拿来看了。书是哪里来的?」徐畅然问道。

  「图书馆借的。难怪有人不相信,实在是难以想象,这还是人做的事吗?」汪曦林感慨道。

  「你这话有点鲁迅的味道,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徐畅然笑着说道。

  「不过,他这个算是空前绝后吧。」汪曦林说道。

  「不算吧,后面还有惨的,他这是祸蜀,清末的太平天国祸江南,情形差不多,后来还有全国性的浩劫,也不输这两祸。」徐畅然说道。

  「是什么原因呢,张献忠和洪秀全,还有……他们怎么想的呢?」汪曦林说道。

  「你这个说法就是思维定式了。这个不是个人行为,虽然有些观点会把这种大祸归结到某个人身上,好像这样就可以了事,其他人可以推个干净,睡个好觉。实际上它是一种文化现象,好像华国文化有一种机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制造这种情形,然后把罪状归结到某一个人身上,草草了结,周而复始。」徐畅然说道。

  「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个尽头。」汪曦林也说了句鲁迅的名言,低头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寝室里的人陆续回来,江仁书、张明爵,王瑜,一共 5个人,齐济一堂,宣告着十月黄金周的结束。寝室里的人只有 5人,比其他寝室少一人,三张高低床,汪曦林的上铺没有住人,堆着大家的箱子和较大的物品。

  第二天下午,徐畅然上了一节课后,想到「头发长了」的事,顺路出东门往成府街走去,以前在学校的理发厅理发,每次坐到椅子上,几分钟就被理发师解决了,价格倒是便宜,3元钱,师傅们都一口京片子,对人爱理不理的。

  后来江仁书说成府街有一个老人,理发手艺不错,理完发还在肩颈部按摩一阵,很舒服,价格是5元,此后徐畅然也到老人这里理发了。

  理完发,感觉很精神,走回学校的路上,路过邱胜国住的那条小巷,突发其想,去看看邱胜国是否在家。

  和往常一样,大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大家果然都上班去了,不过院子里本来就没住几个人,一贯安静。沿着小路走到院子最里面,邱胜国租住的那个小偏间,以及对面连哥租的平房单间,两个门都是关着的。

  徐畅然站在小路中间,体会着这份静谧。突然,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在呻吟。

  心口咚咚直跳,徐畅然轻轻朝前走了一步,希望听得更清楚。随后,他判断出声音是从邱胜国那间小屋传出来的,因为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情况?徐畅然呼吸急促起来,这种情况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女人的叫声没有刻意渲染,也没有销魂噬魄的感觉,而是一种日常化的哼叫,伴随着床铺的吱吱呀呀,最后一声「啊」传来,床铺的摇晃声随即停止,然后是一男一女简单的对话声。

  徐畅然知道这是一场鱼水之欢,而非其他事端后,转身离去。

             第339章:代发奖金

  10月 14日,徐畅然把书稿送到公司,向陈总汇报改稿情况,初中部分6个作者有5个圆满完成任务,得到奖金1000元。

  剩下一个,文章合格数目不足60篇,由其他作者多余的篇目补齐,而且该作者的篇后注释和题目设计都有一些问题,徐畅然花了较大功夫进行补救,根据规定,该作者不能得到奖金。

  陈总感慨,虽然他很自信,但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个作者确实是选错了人。

  不过总的来说是成功的,没有耽搁时间。陈总负责的高中部分也是一次性过稿,但也有一个人合格文章不足 60篇,由其他作者调配补齐,说明每个人多找5篇文章的策略是成功的,虽然多花了几千元。

  有10个作者能够拿到1000元奖金,为了不让他们跑一趟,节省半天时间,陈总让徐畅然带着电话号码和钱回学校,一个个发出去。

  回到学校,徐畅然一个个打电话,让作者到寝室来领钱,或者送到作者指定的地点见面,徐畅然带着纸和笔,作者写一张收条,到时把10张收条交给连哥带回公司。

  回来的第二天中午,徐畅然就在寝室打电话,通知作者领钱。多数作者吃完饭就赶过来,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

  其中一个作者,老是找不到徐畅然住的宿舍楼,电话里给他说得很清楚,还是一头雾水,徐畅然不得不和他约在百年讲堂旁的广场见面。

  下午三点,徐畅然在广场边的长椅前见到这个作者,名叫陈学义,看上去年龄有点大,想必是个研究生,问他住哪个宿舍,他回答住西门外。

  「怎么回事啊,住到校外了?」徐畅然问道,他听说研究生在学校住不下,有少数人住在校外。

  「说实话,我不是研究生,准备考燕京大学,来燕京半年时间,在西门外租的一个单间。」陈学义说道。

  「这样啊,没关系,你的稿子做得不错。」徐畅然说道,他对这个作者的书稿有印象,做的初三下册的读本,选文很有想法,文学性和思想性比较突出,还选了几个近年来在国际上开始受到瞩目的作者文章,让徐畅然有拍案叫好的冲动。

  「我面试时对陈总撒谎了,要请他原谅,我说是燕京大学文学研究生,实际上不是的,只是……我很喜欢这个活,觉得能干好,我也需要这笔钱。」陈学义说道。

  「没事,你那本稿子是我看的,很不错,特别是《毛毛》的节选文章,是个亮点,让读者认识了米切尔恩德这个作家。」徐畅然说道。

  「过奖了,不过米切尔恩德在国内还很少有人知道,在国外名声已经很大了。」陈学义说道。

  「我查了一下,米切尔恩德在国外影响已经不小,在国内却没有声息,感觉有点奇怪。」徐畅然说道。

  「恩德的题材可以分类为幻想文学,这种类别国内纯文学领域关注的人少,也许还得过些年头,国内才会大量引进幻想文学、奇幻文学这类吧,不过,在网上,国内的奇幻文学已经很火了。」陈学义说道。

  「国内文学界现在还有些傲慢心理,瞧不起国外的类型文学,认为缺乏文学价值,就是打发时间的,以后网络时代会改变这种局面的。」徐畅然说道。

  「恩德的文学性和思想性都比较强,这是他能被世界接受的原因,他有句名言,忘记了自己内心世界的人,也就忘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倘若我们不能经常作心路之旅去找到这种价值,那我们就真正迷失路径了。」陈学义说道。

  徐畅然赞同地说道,「文学作品的长处就是把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融合在一起,如果一本书能够让读者注意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它就有其价值。」

  陈学义对陈总和徐畅然表示了谢意,说这笔稿费是他大半年的生活费,解决了大问题,他领了1000元奖金,和徐畅然挥手告别。

  最后一个领奖金的作者是个女生,她和徐畅然约好第二天下午在图书馆正门碰面,徐畅然去图书馆一般走侧门,这次只好去正门。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两人在图书馆正门接上头,门口的保安瞄着他俩,女生说道,进去再说吧,两人掏出图书证朝保安亮一下,走进大门。

  大厅里很安静,两人找了个角落,面对面站着,这个女生编写的是高中读本,徐畅然只是和她简单寒暄了几句,问她为什么接这份活,女生回答感觉这份活很有趣,也有意义,报酬也不错……

  徐畅然笑了笑,把最后的1000元拿出来,让女生写收条,解释说这样才好给陈总交差,女生笑了笑,写好收条,两人一手交收条一手交钱,这时一个女人从旁边经过,停住脚步,看着徐畅然。

  「是……徐畅然同学吗?」女人微笑着问道。

  「是的,曾老师。」徐畅然说道。上次吃饭时,徐畅然把自己名字给她一个字一个字说过,看来她记性不错。

  女生和徐畅然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我有点好奇。」曾洁说道。

  「哈哈,我帮别人带稿费给她,她写了一张收条给我,就这样。」徐畅然笑着说道。

  「啊,那你也在写稿子吗?」

  「没有,这次没有写,只是帮忙看了一下稿子。」徐畅然说道。

  「你都是师傅啦?真不错啊。」曾洁笑着说道。

  聊了几句,两人告别,徐畅然见她空着两手,也有点好奇,问道:「曾老师,你来图书馆干什么?」

  「啊,我在图书馆上班,一楼,这样拐过去就是。」曾洁抬手指了一下前面说道。

  分手后,徐畅然看着曾洁的背影,她身高大概在 160-161左右,不胖不瘦,玲珑有致,27岁了还给人一种水灵灵的感觉,叫人忍不住多朝她看两眼。

  徐畅然朝三楼社科阅览室走去,心里有点纳闷,曾老师如果是陈陀的学生,应该是中文系毕业吧,怎么会在图书馆工作呢?

  晚上送收条到连哥住处,三个人顺便聊了会,邱胜国没有任何异样,徐畅然倒在心里嘀咕,那天下午听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邱胜国把房间让给别人?

  连哥说,昨天他们接到电影演员李丹经纪人的电话,询问天之涯论坛上的那个帖子的事,态度比较平和,陈总指示接电话的人回答,他们也不知情,这个帖子公司绝对没有参与,而且公司也觉得这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可能性不大。经纪人说他也只是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帖子影响还是不小,这两个月畅然的这两本书销量没有减少。」连哥说道,他说李丹及经纪人对这个帖子不会生气的,帖子也能帮她涨人气。

  受到鼓励,晚上回到寝室,徐畅然坐在电脑前陷入沉思,良久,他用一个以前注册的小号登陆天之涯论坛,找到那个帖子,帖子已经退到第三页,仍然可以看见老柯以楼主的名义跟网友讨论面条问题,徐畅然再次停下来想了想,在跟帖里写了这样一段话:

  「楼主,你还在卖你的面条啊,大事不好了,你最好卷铺盖连夜逃窜吧。据不可靠消息,李丹对于天之涯论坛某贴提到她合适出演某低级庸俗小说的女主角气愤不已,李丹经纪人表示,不排除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名誉。另有消息说,有人已经向有关部门反映这两部小说的格调问题,不出意料的话,这两部小说在书摊上的命运可能到头了。」

  帖子发出去后,徐畅然又读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帖子他准备放弃了,这是「最后的疯狂」。

  虽然是「谣言」贴,但徐畅然还是注意一些措辞的使用,比如「不排除用法律手段」,实际上说还没有用该手段,「在书摊上的命运可能到头了」一般指的是书可能会被查封,但这句话表达含蓄,可以从多种角度解释。说得看似吓人,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徐畅然拿出电话,给老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帖子的事,让他不要在意。

  通话刚结束,一个电话打到手机上,徐畅然一看名字,居然是二姨的儿子赵宏林打来的。

        第340章:云州来客(一)

  「小徐啊,你们日子过得苦。」下楼梯的时候,成副局长颇为感慨地说道。

  「比我们读书的时候好,还可以免费上网,也就燕京大学才是这样吧。」旁边的赵宏林说道。

  「其他学校也会在寝室安装宽带的,只是时间会晚一点。」徐畅然说道。

  前几天,赵宏林来电话,说要来燕京出差,有机会来学校见一面,吃个饭。暑假期间,亲戚聚餐时和赵宏林见过两次,两人坐一块,边喝边聊,感觉比较尽兴。

  今天是出差最后一天,有半天剩余,赵宏林给同来的成副局长打招呼,他叫「成局」,成局听说后,也想来看看大学生们的生活,于是两人下午三点来到学校,徐畅然陪同走了一圈。

  成局在未名湖畔感慨,这学校像公园一样,如果收门票,他建议价格定为10元。徐畅然介绍说,未名湖前两年整修过,由一个燕京大学毕业的同学,后来成为一家制药公司老板,捐款 300万元整修的。徐畅然介绍了湖边的花神庙以及石舫,还有那个有点莫名其妙的斯诺墓。

  成局听得饶有兴味,赞扬这所学校名不虚传,是华国的骄傲。

  徐畅然讲解了燕京大学的源起,介绍了司徒雷登,成局说现在姓司徒的太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真的有姓司徒的人。

  「这个司徒雷登是美国人,只是翻译过来叫司徒,不是复姓那个司徒。」徐畅然解释说。

  「是《别了,司徒雷登》那个司徒吗?」赵宏林问道。

  「是的。」徐畅然回答。

  「燕京大学怎么是美国人办的呢?」成局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司徒雷登创办的,但是他整合了几所学校,做成燕京大学后来的格局,建设了几十年,使得燕京大学脱胎换骨,从这个意义上说,也算是创办者吧。」徐畅然说道。

  从那以后,成局的脸色不怎么舒展,对校园风景似乎没多大兴趣了,就想去看看学生们住的地方。在徐畅然寝室,他感叹拥挤,听说盥洗室在寝室斜对面,去方便了一次,出来后连说生活环境太糟了。

  三人朝南门走去,徐畅然想着把他俩送上出租车就回来,成局却说道:「宏林,今天晚上在外面找一家店吃饭,小徐,你也来。」

  「来吧,我和成局两人吃太冷清。」宏林拍了拍徐畅然的后背说道。

  徐畅然只好答应了。成局又问赵宏林吃什么,赵宏林说来的路上看到一家韩国烧烤,叫釜山什么的,应该可以。

  「韩国烧烤,能吃个什么玩意?小徐,你觉得怎么样?」成局问道。

  「我觉得还可以,生菜包五花肉,加辣椒和大蒜,吃起来很香。」徐畅然说道。

  「好,那就按小徐的意见办,吃韩国烧烤。」成局说道。徐畅然有点纳闷,什么时候成他的意见了。

  三人坐出租车来到北三环一家韩国烧烤店,这里离赵宏林他们住的酒店不远。席间徐畅然向成局介绍了学生的生活情况,说燕京大学的生活环境算不错的,但是受制于地理环境,不能像一些大学全部修带卫生间的套房式宿舍,一些老式的宿舍楼继续使用。成局听了,频频点头。

  徐畅然进一步说道,有几栋新建的宿舍楼房间内有卫生间,两人一间房,是给博士住的。见成局听得认真,徐畅然讲了前年发生在校园的一起惨案,就发生在那种两人一间的宿舍楼中。

  当时是冬季,房间里住着经济系的博士,一个37岁,一个26岁,26岁这位师从名家,从小学业人品都很突出,前途未可限量,37岁这位在社会上打拼多年,面临毕业,不知遇上什么事,走了绝路。

  一天晚上,两人一起到外面吃饭,喝了点酒,一起回到屋里。凌晨四点左右,37岁的博士起来,锤杀了 26岁的博士。

  过程中闹出些动静,惊醒了隔壁的同学,过来敲门问什么事,博士隔着门说了告别的话,门外的同学赶紧报警,保卫处的人赶来,博士站在 6楼的阳台上,声称如果破门他就往下跳。

  劝说进行了两个小时,博士不为所动,阳台下的地面铺了气垫,救护车也来了,等着博士跳下来后进行抢救。

  天蒙蒙亮,曙光还没有照过来,博士知道大势已去,决心已定,返回寝室,加长助跑距离,急速奔跑几步后,在空中跃起,越过气垫摔在地上,当即身亡。

  「动机是什么呢?」成局喝了点啤酒,脸显得有些浮肿,盯着徐畅然,大惑不解地问道。

  「不清楚,估计是自己想死,拉个垫背的。两个人反差大,一个朝霞满天,一个日落西山,心理不平衡。」徐畅然说道。

  「读书读多了,把脑子读糊涂了。」成局感叹。

  「畅然,你们寝室那些人怎么样?」赵宏林问道。

  「还不错,大家都差不多,反差比较小。」徐畅然说道,心里想到,差距是客观存在的,关键是心态调整,还有低调。

  席间赵宏林接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下午的行程,说明天就回来。看那语气,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从韩国烧烤出来,徐畅然准备和他俩告别,他俩耳语了一下,赵宏林走过来说道:「畅然,今天成局很高兴,说喝得不过瘾,再找个夜店喝酒,唱唱歌。」

  徐畅然傻眼了,如果说吃饭没问题,去夜店没啥兴趣,但眼下没法拒绝,不然成局的高兴劲就打了水漂,赵宏林也被殃及。

  两人不知道哪里有夜店,徐畅然想起上次到小黄住处吃火锅,附近有较大的夜店,离这里也不远,就对成局和赵宏林说了。

  「哈哈,没想到小徐还知道这个啊。」成局一张红饼子脸,笑得稀烂。

  三人坐出租车,很快来到夜店门口,进入大厅,一排穿旗袍的高挑小姐站在正中,哈腰喊道:「欢迎光临。」徐畅然感到很不自在。

  进入房间,妈咪带来三个小姐,也许是来得早的缘故,小姐都长得不错,不是那种靠浓妆堆出来的美女。赵宏林和徐畅然没有动,成局让那个最漂亮,也是看着最小的一个陪徐畅然,他自己则挑了个看着成熟的,剩下一个自然陪赵宏林了。

  成局这点做得挺有分寸,陪徐畅然这位看着最舒服,水灵灵的小姑娘,他并没有揽为已有。不过,徐畅然的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成局的实际身份,即他是副局长,对于华国官场,有这样一个说法,一把手为雄,余者为雌,独特的官场文化,导致一把手越来越雄化,对江山,对女人,尽显霸气,而其余的人无法与一把手抗衡,逐渐变得雌性化。徐畅然琢磨,如果成局有朝一日当上局长,会不会把身边的小美人给抢走呢?

  哎呀,罪过,罪过。徐畅然赶紧停止遐想,回过神来,成局在唱歌方面当仁不让,已经拿起话筒唱起来: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

  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恩怨忘却

  留下真情从头说

  相伴人间万家灯火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段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这是90年代红遍大江南北的一首老哥,成局现在还唱,说明比较怀旧。徐畅然知道呆会自己也得唱了,他问旁边的小姑娘:「我怎么称呼你?」

  「叫我小方吧,方向的方,没有那个草头。」姑娘微笑着说道,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好,小方,你唱什么歌?」徐畅然问道。

           第341章:云州来客(二)

  在夜店唱歌氛围和 ktv不一样,男男女女的,更有情调。成局不光自己唱,还和他旁边的小姐对唱,碰杯喝酒,玩得很高兴。

  赵宏林也不敢怠慢,使劲给成局鼓掌,自己也唱,在成局的要求下,和身边的小姐也来了个对唱。徐畅然明白成局来夜店的原因了,不是找小姐,是为了氛围。

  轮到徐畅然,问题来了,实在想不起有什么歌可以对唱,最后选了一首老歌《相思河畔》,和小方对唱:

  自从相思河畔见了你

  就像那春风吹进心窝里

  我要轻轻地告诉你

  不要把我忘记

  徐畅然和小方并排站着,唱起来显得情意绵绵,这是歌词本身的缘故。所以徐畅然不愿意进夜店,和刚认识的人唱这种歌,偶尔还得对视一眼,他不喜欢逢场作戏的感觉。成局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唱完后带头鼓掌。

  和另外两人相比,徐畅然和小方这一组比较安静,只要成局不点名,他俩就偷懒不唱歌,也很少喝酒,一个劲地吃水果。徐畅然和小方聊着,问她什么地方人,回答是蜀州的。

  居然是老乡,难怪长得这样水灵。徐畅然不动身色,没有告诉她自己也是蜀州人。问她年龄,刚满20岁,来燕京不到一年。

  两人正小声聊着,成局把赵宏林叫过去,脑袋凑在一起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赵宏林把徐畅然叫到门外走廊上,看看四周无人,赵宏林说道:

  「畅然,成局看你和小姑娘谈得来,想让她出台陪你,费用你别管,就在我们住的饭店开房,比较安全。」

  「不用,宏林,唱歌喝酒就行了,不用出台,你就给成局说,我们是亲戚,做这事被家里人知道了不好。」徐畅然说道。

  「不是,我感觉那小姑娘还不错,你马上要满21了吧,上次回家你也说没找女朋友,有时候这些事还是需要人推一把,家里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赵宏林说道。

  「真的不用,我是学生,要是出事了会被学校开除的,家里怎么能瞒得住。」

  「不会,没那么悬乎,你就说搞对象,没事。你是学文科的,文人不风流点怎么叫文人呢,你胆子应该大一点。我支持这事,去给那个小姑娘说了啊?」赵宏林说完就想进屋。

  徐畅然一把拉住他:「我真不是开玩笑,你去对成局说,心意我领了,但这事不能做。」徐畅然知道,这是成局送的一个大礼,但他不愿消受。

  见徐畅然态度坚决,赵宏林说道:「那好,我去给成局说。」他转身进屋,徐畅然则顺便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后举起酒杯朝成局扬了一下,喝了两口,算是表达谢意。

  从夜店出来,成局有些醉了,红着脸问徐畅然,有没有兴趣找个地吃烧烤,再喝点酒?赵宏林和徐畅然一起劝说,终于把他架上了出租车,徐畅然在马路边和他俩挥手告别。

  徐畅然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心有余悸,今天差点公款那啥了。不过,小方确实给他留下印象,心里五味杂陈,一个长得甜美的小姑娘,说话比较朴实,看上去没有什么心机,居然也来做夜店了!

  接下来几天,每每想到小方,心里就有点黯然,那些常去夜店的客人们,看到清纯的小方会是什么结果,还不是狼碰到羊?一想到小方可能会被那些大腹便便的客人带出台,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学校毕竟是象牙塔啊,不过,学校作为象牙塔也是表面现象而已,据江仁书说,他有次到校外的宾馆去见人,亲眼见到漂亮女生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来开房,而且还不止一对。

  算了,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小方也只是一面之交,只能祝她好运了。经过这事后,很想「爽」一下,可惜事不凑巧,严美琴那里,前一个周末「身子不方便」,后一个周末同学聚会,她要参加。

  严美琴的交际圈主要是她的同事和同学,其中同学联系还算紧密,班上30多个同学,基本都在金融行业,很少有改行的,毕竟这个行业收入高,所以大家也希望抱成团。

  平时大家工作忙,很少有聚会的机缘,在QQ、同学录里联系频繁,严美琴的QQ在晚上经常亮着,就有这个原因。这次是在燕京举办一个大型会议,来京的同学比较多,就搞了一个聚会。

  一直等到十月下旬的一个周末,严美琴才得空,徐畅然约好下午到她家去。

  早上几乎是被小弟弟「硬」醒的,起来后就没法消停下去,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往寝室走时,小弟弟居然把裤裆撑起,弄得徐畅然只好把手插在裤兜里走路,这样看起来不太明显。

  怎么回事,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裤头!

  在寝室里睡到下午两点,迫不及待赶往南门,坐上出租车,往严美琴家赶去。

  进门后,严美琴热情接待,面带微笑,端茶送水,徐畅然浑身燥热,一言不发,打算休息一阵后,立即开工,今天要让严美琴感受到他的力量。

  洗完澡出来,严美琴递上吹风机,徐畅然在客厅的一角吹着头发,突然想到,严美琴说他的头发长,他立即就去剪了,严美琴可能为此感到满足?

  徐畅然回头望着严美琴的头发,也看出问题了,他问道:「你留长头发了?」不经意间,严美琴的头发比最开始见到的时候长了很多,已经触到肩上。

  「嗯,留了一点。」也许是因为被注意到留长发,严美琴表情显得有些羞涩。

  「怎么想起留长发了?」徐畅然感到疑惑。

  「我以前也是留长发的,我觉得长发也……好看。」说道好看两字,严美琴脸红了。

  见严美琴红脸,徐畅然感到轻松起来。同时他脑子里搜索着,是什么原因让严美琴开始留长发呢?他是否不经意间表示过喜欢长发?好像没有。是的,虽然他喜欢长发,无论是波浪长发还是直长发,但他好像没有在严美琴面前表示过,因为他觉得这样去影响人家的外形不太好。

  会不会是严美琴觉察到他喜欢长发而主动改变呢?或者是随着情势的变化而产生的想法?

  徐畅然或很多男人的意识中,女人的情欲和头发长短有关,头发越短,情欲越少,注意,是情欲而不是欲望。剃光头的女人表示弃绝情欲;短发表示情欲少,工作占主导地位;长发表示情欲多,只是情与欲所占比例有区别而已。

  严美琴自己也说过,她留短发是因为受到回校演讲的学长影响,所以她的短发是为工作留的,为职业留的,而现在又留起长发……

  「会留多长的头发啊?」徐畅然问道。

  「不会很长的,到这儿再烫一下,卷起来一点。」严美琴红着脸做了个手势,即留到披肩的状态,再卷上去一点。

  徐畅然赞赏地点点头,适当地留长头发,是开放与节制的折中,而卷上去一点,更添了一份风情。他觉得,眼前的严美琴比最开始看到的那个留江姐式短发的样子好看多了,眉眼带着笑意,已近妩媚。

  联想到不远的将来,严美琴的头发披肩微卷的样子,欲火升腾,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把头发胡乱吹了几下,赶紧拿出绳子把严美琴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第342章:拷问失败

  在客厅中央的垫子上,徐畅然抱着严美琴一双裸腿,呼吸急促,把脸凑上去,用嘴唇感受腿部肌肤的细腻和美妙的线条,一直亲吻到丰隆的脚背,下身暴涨,情不可遏。

  严美琴肯定是感受到徐畅然强烈的「淫威」,平躺在垫子上,两手臂被绑着压在身下,闭着眼睛,头歪向一边。

  天气有些凉,不能让她赤身裸体,穿着稍厚实的睡衣睡裤,捆绑后,有些敏感部位就被保护起来,手伸不进去,只能隔靴搔痒。

  把两条美腿把玩一阵,不仅没有平息欲望,反而更加炽烈。徐畅然又转向严美琴的脸部,用舌头翘开她的嘴,把她的舌头捉出来,用牙轻轻咬住。情欲胀到一个高点,感觉小弟弟马上要爆发了。

  徐畅然内心在激烈斗争着,现在时间还早,不可能进行最后一关,而今眼目下,很想掏出小弟弟,让她进行口交,先满足一下自己。

  但这是他从一开始就给自己设置的禁区,考虑到严美琴作为未婚女子的情况,他设置了不少禁区,包括不让她对自己口交。这样,她的这段经历就和普通的恋爱经历区别不大,在心理上的影响会更小。

  这种心理上的影响是微妙的,比如有个女人和情人做爱,但又对丈夫有一点内疚感,她就要求情人每次必须戴套,认为这样就和情人没有实质性的肉体接触,两人的性爱活动类似体育活动,她就用不着对丈夫有那么一点内疚感了。

  徐畅然今天情欲高涨,差点突破这个界限,但最后仍然忍住了。

  严美琴选择了他作为她的s,一方面是机缘巧合,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信任,他应该守住一些原则。

  如果严美琴选择了另外的男人,说不定会逐渐从精神上控制她,甚至阻止她结婚,把她作为长期玩物,想到这里就觉得后怕。

  不过,转念一想,严美琴是个谨慎的人,肯定不会选择那种自私和有恶意的人,她有能力选择对她好的人,比如自己。既然她选择了自己,就绝不会那样对待她。

  经历过这些思想斗争后,徐畅然稍稍平息下来,进入第二个项目。

  卧室门关上了,严美琴被徐畅然自制的吊缚装置把双手吊在门背后,一条腿被吊起,又是「片足」。

  徐畅然拿着散鞭,对严美琴进行拷问,要她交代一个「秘密」。

  元旦在她家聚会时,王筱丹拿出绳子让徐畅然捆绑她,旁边的严美琴突然跑进卧室呆了一阵,刚开始徐畅然也不解,不过现在猜出了大概,他要拷问出真相。

  无奈,严美琴坚贞不屈,徐畅然想尽办法,也撬不开她的嘴,也不能用太狠的手段,无非抽鞭子,掐一掐,都在严美琴承受范围内。

  徐畅然把她的腿重新吊了一次,尽量把腿打直,拉得很开,但严美琴咬着牙承受,拒不交代。

  正在无计可施,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是谢新芳打来的。

  「畅然,在哪里?」

  「啊,在寝室里休息。」徐畅然说着,把手里的鞭子放到桌上。谢新芳要是知道此时他正拿着鞭子在密室里打女人,肯定会疯。

  「周末没有出去走走啊?」谢新芳问道。

  「没有,这周学习有点忙,所以……」

  「啊,是这样,你上次买的那个西洋参,我吃了感觉还可以,我想再买几盒,让你爸也来吃,两个人都吃。结果市里到处都没有,买其他牌子又不放心。」谢新芳说道。

  「明白了,我再给你买几盒寄回来。」徐畅然赶紧说道。

  「好,不用急,有空再去买,这两盒还没吃完。」谢新芳在电话那边高兴地说道。

  徐畅然放下电话,望着因为腿被拉得很开而露出痛苦表情的严美琴,心想这回又得劳烦她了,还是放下来吧,不然待会不好开口。

  放下来后,战场转移到床上,先自己躺在床上,让严美琴骑马上身,两手虽然用束手环绑在后面,也可以勉强耸动身子,用手抚摸她的小豆豆及周边,让她到了一次。

  这就是服务,徐畅然找到了让她达到高潮的一个方式,那就是让她骑在身上,用手刺激她的小豆豆,过一会她就会头向后仰,身体胡乱扭动,嘴里发出「嗯嗯」声。徐畅然也觉得这个姿势很刺激,有点像古代的刑罚「骑木驴」,只不过插进去的那个是真实的、温暖的。

  这一次,严美琴在高潮状态中突然叫了一声「畅然」。

  徐畅然吃了一惊,以为出什么事了,因为她两手被绑在后面,身体没有支撑,他赶紧伸出手把她扶住。

  但她没有再说什么,依然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承受高潮的冲击。刚才叫一声,是高潮中的呓语?

  严美琴到了之后,徐畅然让她马爬在床上,双手仍然用束手环背在后面,脸贴着枕头。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这次轮到徐畅然尽情释放了。发射之后,徐畅然抱着严美琴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身一起洗澡。

  休息的时候,徐畅然提到家里打电话让他在买几盒西洋参的事,问严美琴在燕京什么地方能买到同样牌子的西洋参,严美琴说她也不知道,但可以托她在香港工作的同学买,寄过来就行了。

  「这样合适吗,我要买四盒哟。」徐畅然说道。

  「应该可以的,晚上我跟他联系。」严美琴说道。

  徐畅然从钱包里拿钱,里面只有 500元现钞,递给严美琴,说多退少补。严美琴没有接,对徐畅然说道:「不用。」

  「那怎么行,本来就让你帮忙了,钱一定要收下。」

  「真不用,畅然,把钱收起来吧。」严美琴微笑着说道,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红晕。

  徐畅然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动用 s的淫威强迫她收下,那样显得小气,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徐畅然只好把钱放回钱包。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徐畅然感到有点累,心理上很满足,但有两件小事在心里小小地晃荡着,一是对严美琴的拷问,本来以为挥舞几下鞭子,她就会老实交代,结果她还真成了江姐,决不透露一个字,另一个就是西洋参的事,算下来她买了6盒给他,他还不知道单价。

  下次要想个新的招数,一定要把她镇住,徐畅然一边思忖着,一边轻轻地点头。

  进入11月份,期货市场上出现了新动向,原本一路下滑的大豆、豆粕出现了长时间的盘整,徐畅然开始注意报纸上的消息,说是现在多空交战异常激烈,空方从 8月以来一路取胜的原因在于,现货市场供大于求,本来转基因政策可以减少大豆进口,对多方有利,但进口商在国家政策生效前强先进口了大量大豆,把市场价格拉下来了。

  另一方面,美国人与华国政府谈判,要求为大豆贸易提供宽限期,政府有可能会在此作一些让步,也就是说进口大豆不会减少。

  这是空方的筹码。多方也有自己的理由,即转基因政策带来的长期利好,大豆市场大量进口的现状,政府不会放任不管,政府一旦出台新政策,空方必定落荒而逃。

  既然现货市场上打不赢空方,不妨把目光放远点,放到明年 5月份,于是,多方在明年5月的合约上投入资金,在那里和空方决一死战。

  神仙打仗,小民得利,期货上是这样的。徐畅然也开始关注明年5月的合约,但他还没有决定,是跟随空方,还是多方?

           第343章:小袁是小方(一)

  周六,王筱丹和严美琴又来游泳,徐畅然让严美琴游50米,严美琴成功了。

  王筱丹也来游50米,游到一半就靠岸,她的动作不太规范,游起来费劲,游一半就没力气了。

  王筱丹在水池里挣扎的时候,严美琴告诉徐畅然,他要的四盒西洋参已经从香港寄出,下周四以前就能到,徐畅然点点头。

  游泳出来,时间已近饭点,徐畅然声称要请客,到燕南食堂点了几个菜。吃饭时,王筱丹说她打算下周请吃涮羊肉,还是去年吃的那个地方,徐畅然想起去年他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严美琴,已经一年了。

  王筱丹问徐畅然定在什么时候,徐畅然想了想说,星期天晚上吧。星期六他要到严美琴那里忙活,把上周丢的场子找回来。

  吃完饭后,三个人散步到南门,把严美琴送上出租车。徐畅然和王筱丹往寝室走时,王筱丹说道:「畅然,你不知道吧,严姐以前也说过要去美国。」

  「不会吧,没听她说过,她也不像是喜欢美式生活的人啊。」徐畅然说道。

  「你说得对,她其实不喜欢美国那种生活,但她预感自己会成为大龄剩女,如果到30岁还没有结婚,她就换一种活法,到美国去试试,也许能适应呢,再说她那个专业在美国找工作也容易。」王筱丹说道。

  「预感到会成为大龄剩女,为什么?」徐畅然追问。

  「这是严姐个性上的一个特点,喜欢她的人她不喜欢,她喜欢的是不喜欢她的人。」王筱丹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说相声的潜质。」徐畅然笑着说道。

  「真的是这样,严姐单位和金融业的喜欢她的几个,都没有搭理他们,她不想找同行业的,说乏味。你说,喜欢的是不喜欢她的人,这跟受虐心理有联系吗?」王筱丹问道。

  「不一定,这种情况很常见吧,跟受虐心理不要轻易联系起来。」徐畅然说道。他寻思,其实搞过暗恋的人可能都有这种感觉,他的心思在暗恋对象上,自然对其他人视而不见,包括那些喜欢他的人,而他的暗恋对象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有些人可能总是这样,一再重复这种模式,盯着那些对他冷若冰霜的人,同样,冷若冰霜地对待那些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如此,也许反映出一种受虐的倾向。

  两人到分手处,王筱丹提醒下周日的饭局,她打算游泳后再去吃,一两个小时的游泳活动后,再去吃涮羊肉,感觉特舒服。

  徐畅然一个人朝宿舍走去,脑子里仍想着和王筱丹的对话。严美琴的单恋拖的时间长了点,所以形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当然,也可以说性格在更早的时候就形成,所以她才会把单恋拖这样长。

  不少心灵鸡汤都建议,要尽快走出单恋和暗恋状态,实际上是对心理的保护,长时间沉湎在单恋状态的人,可能会对单恋带来的痛苦产生玩味心理,最后会迷恋这种痛苦的感觉,通过这种痛苦体验人生的悲剧意识。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法国作家司汤达的建议是,用新的恋爱取代旧的感情,一旦被对方拒绝,不要留恋,不要玩味痛苦,立即开始下一次恋情吧。

  但这种建议也许只是开玩笑,实际上很难做到。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意志上的考验,司汤达的说法是,被一个女人拒绝后,用于痛苦和休整的时间只有 5分钟,时间一到,就要转过身去追求下一个女人。

  回到寝室,在电脑上看了阵期货新闻,张明爵回来了,看上去出了状况,一言不发,也不跟屋里的人说话,以往他至少要和徐畅然说几句,去盥洗室洗了回来上床,躺下后就没动静。徐畅然和江仁书交换了一下眼神。

  星期三,是图书国际博览会的最后一天,许多书商会把带来的样书卖掉,徐畅然去扫荡了半天,买了些童书,都是最新出版的,有不少书还没上市,共计15本。

  然后到图书大厦选了些经典图书,凑了一大包,共计三十多本,打通蓉的电话,向她讨了一个收货地址,把这包书寄给她。

  这些书都是合适7-12岁儿童的读物,包括科普、文学、数学等类型,青青刚上小学一年级,这些书够她看一阵的。

  星期五,经过几天时间的观察和思考,徐畅然决定在期货上尝试一次长线操作, 11月大豆合约的交割价1770元,这是空方的胜利,而明年5月的远期合约价格是1820元,多头在那里集合准备反扑,徐畅然该站在哪一边呢?

  在明年5月的合约上,空方有没有能力乘胜追击,把价格打到1700元,甚至1600 元呢?那样的话,多方就完全崩溃了,估计会闹出不少人命。

  但大豆是近年期货的明星产品,集中了大量资金,多空双方反复争夺,各有胜负,大豆合约的持仓量一度超过一百万张,引起各方瞩目,《期货日报》为此发表评论,《大豆百万持仓,仅是个开始》认为目前大豆期货持仓量是正常的,不存在联手操纵市场、资金对赌的情况,市场风险是可控制的,这些说明多方也不弱,完全有可能反扑成功。

  因此,徐畅然决定在明年 5月的合约上加入多头,他认为多方既然在近期合约吃了亏,远期合约一定想捞回来,而且下行空间有限,上行空间更大,多方机会更多。

  上午收盘前,徐畅然买入两手,价格是1826,止损定为70点,也就是价格下跌到1756点他才会止损,这样他的亏损为1400元,即便失败也不会伤筋动骨。

  这是第一次作为长线买入,心情多少有些激动,虽然只有两手,占用资金不到4000元,好歹也算投资人士了。

  关掉电脑后,想着中午去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农园食堂的湘菜?来份小炒肉吧!突然,电话响了,是邱胜国打来的。

  「畅然,吃饭没有?」邱胜国照例问道。

  「没有,正准备去。」既然邱胜国来了,就一起点几个菜吧,还喝点啤酒。

  「到学五食堂来,在这等你。」

  徐畅然皱了下眉头,学五食堂没有点菜,啤酒也喝不成。不过他还是往学五食堂赶去。

  远远地看见邱胜国站在学五食堂门前,旁边还有个女人,是个年轻妹子,似乎和他一起的。

  哈哈,邱胜国这是不打自招,看来上次的谜团要揭开了。徐畅然心想,你邱胜国今天别想耍花招,我可是知道点东西的,你要是说什么纯洁的同志关系,我就要看笑话了。

  徐畅然从容地走近他俩,邱胜国笑着说道:「从寝室过来的啊,速度很快嘛。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袁,袁世凯的袁。」他扬起手,指向旁边的妹子。

  徐畅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真是个年轻的美眉,总觉得眼熟,又不敢确定,那天晚上灯光昏暗,怕认错人。

  倒是叫小袁的年轻妹子发话了,她盯着徐畅然看了一会,指着他问道:「你?你是不是姓徐?」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那天晚上……」徐畅然吃惊了。

  「是的,那天晚上,那位大哥一直喊你小徐,让你和我唱歌。」小袁说道。

  「啊,你真的是小方。」徐畅然说道。

  「不,不是小方,是小袁。」邱胜国在旁边纠正道,从他的眼神看,他也一头雾水。

  「是的,我也叫小方。」妹子笑盈盈说道。

           第344章:小袁是小方(二)

  「这样吧,既然小方——不,是小袁也来了,我们就到农园食堂吃饭,到二楼去点几个菜,我作为东道主请客。」徐畅然对邱胜国和小袁说道。

  显然,小袁可能是真名,而小方明显是艺名,只用在夜店场合,所以连邱胜国也不知道。

  「好吧,我们听畅然安排。」邱胜国转头对小袁说道:「他是这里的学生,今年读大二,你要向他多请教才是。」

  「好,谢谢邱哥、徐哥。」小袁用家乡话说道。徐畅然想起来,三人都是老乡。

  「你不用喊我徐哥,就叫我畅然,他们都这样叫,你也一样。」徐畅然对小袁说道。除了不感冒这种称呼方式外,他觉得在校园里这样喊不合适,很少有人这样称呼。

  小袁望望邱胜国,邱胜国说道:「可以,你就叫他畅然,你们差不多大。」

  「好嘛,畅然哥。」

  「不要哥字。」徐畅然笑着说道。

  「好,畅然。」小袁乖巧地回答。

  三人到农园食堂,徐畅然点了四菜一汤,两瓶啤酒,三个人慢慢吃着。

  从徐畅然和小袁的对话中,邱胜国也明白了两人为何认识。而徐畅然也知道,小方是小袁的新妈咪给她取的名字,她的确姓袁。

  徐畅然表面上大方自在,心里却纳闷,那天在院子里听到的,不会是邱胜国进夜店把小袁带出台吧?这小子还真是,有点钱居然这样花,据说出台费起价是800 元,加上开房费用得一千多,邱胜国为了省房钱,可能会把人往他小屋里带……

  不对,总觉得不大像,邱胜国一直比较节俭,就算有点钱打算享受一下,也不至于这样干吧,再说他一个人怎么进夜店呢?

  哦,对了,还有一个方向……

  「来,为老乡,干杯!」徐畅然举起酒杯对另两位说道,他很少在酒席上这样做,最多自己喝自己的,从不给别人敬酒,不过今天特殊。

  三个人都喝了一口啤酒,徐畅然问道:「你俩是一个地区的?」

  「不是,我们挨着的,不算远。」邱胜国说道。

  「哦,那不是在老家认识的啊?」徐畅然厚着脸皮问道。这种问法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样问别人的。

  「不是,我和小袁也是最近才认识。」邱胜国说道,神色似乎不太自在。

  喝了一阵,两人开始上卫生间,后来小袁也去了。邱胜国对徐畅然说道:「小袁想了解大学生生活,我带她来看看。」

  徐畅然点点头,心里却更加不解了,他俩既然不是通过老乡的方式认识,那是怎么回事呢。

  邱胜国想了想,又说道:「小袁上个月才满20岁,她虽然和我不是同一个地区,实际上挨得近,都是在边缘……」邱胜国比划着两人老家的地理位置,这时小袁已经从远处朝饭桌走过来,他凑近脑袋说道:「晚上有空不,我过来一起吃饭。」

  「好,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徐畅然说道,他知道晚上邱胜国要说出干货了。

  小袁问起食堂的一些情况,徐畅然对她进行讲解,并指出农园食堂和刚才看到的学五食堂的不同之处,这个食堂是最新修建的,各种设施要好一些,各菜区采取承包制,而且二楼有点餐,所以农园食堂对外的属性很强,很多来燕京大学办事和游玩的人都到农园食堂吃饭,而且一度可以用现金结算,后来可能是人太多,才杜绝现金结算,来就餐的人或者自己有饭卡,或者由本校人带着。

  「你看,本校的人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你以后要跟畅然多学一些。」邱胜国对小袁说道,小袁点点头。

  吃完饭,小袁向徐畅然表示了感谢。邱胜国问徐畅然:「你准备干什么?」

  「我回寝室吧。」徐畅然回答。

  「你呢?我要去写稿子,这是一个系列稿,跟报社约好了的,今天必须拿出来,下午就不能陪你了。」邱胜国带着一丝歉意问小袁。

  「没关系啊,邱哥,你去忙吧,我自己在校园里逛一逛。」小袁说道。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邱胜国问她。

  「知道,我们进来的那个门……我能找得到的。」小袁说道。

  「那是东门,你来的时候走了冤枉路,你最好从南门出去,先坐 320……」邱胜国摸着下巴说道。

  「这样吧,我陪小袁逛一逛,然后送她到南门,送上公交车。」徐畅然说道。

  「啊,太好了……不过,畅然,我怕影响你休息。」小袁说道。

  「没有,我是东道主嘛,不会让你一个人在校园乱逛的,燕京大学是 3千亩啊,我给你当导游。」

  「好啊,谢谢畅然!」小袁咧开嘴笑着,还拍了两下手。

  走出食堂,邱胜国和两人告别,匆匆离去。徐畅然问小袁上午的线路,小袁说,她上午坐公交车过来,坐过了站,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东门,在东门和邱胜国汇合,经图书馆正门,到百年讲堂,再到三角地、学五食堂,就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徐畅然想了一下,打算从勺园路走过去,到达未名湖,沿湖转一圈,再送到南门,把线路说给小袁后,小袁说听畅然安排。

  徐畅然领着小袁朝湖边走去,一路上向她讲解校园的情况,小袁也问一些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问得很认真,包括学生上午几节课,下午几节课,晚自习怎么上都问,感觉不像是问着玩,而是有什么事。

  在湖边,徐畅然又像上次给成局和赵宏林讲解一样,讲解了未名湖边的一些景点,什么花神庙、石舫,以及博雅塔等等,小袁皱着眉头听着,时而提些问题,得到回答后,眉头舒展开来,显得很有收获的样子。

  在湖边逛了一大圈,朝南门走去,路过东门时,徐畅然指着东门问道:「你还记得这道门吗?」

  「嗯,有点像我进来的那道门。」小袁回答。

  「是的,这就是东门,南门在前面,你要到南门去赶车。」徐畅然问小袁住的地方,原来她也是住在皂君路一带,和小黄的住处离得不远。

  把小袁送上公交车,小袁在窗口朝徐畅然招手,带着微笑,很天真活泼的样子。徐畅然嘴角虽然挂着笑意,却心事重重。

  晚饭时,邱胜国找到徐畅然,一起上学五食堂二楼吃饭,找了个边上的桌子。邱胜国问起徐畅然和小袁认识的具体情况,徐畅然讲了那天在夜店的事,但没有提到成局想让他带小袁出台的插曲。

  邱胜国脸色有些凝重,说小袁是他前些日子认识的老乡,来燕京不到一年,以前在批发市场给一个熟人打工,收入低,也没有未来,前几个月进入夜店,也是个吃青春饭的残酷行业。小袁现在有一个机遇,有可能改变命运,想学习一些和大学生有关的知识和经验,对于这点,他觉得可以帮点忙。

  「畅然,你愿不愿意帮她?你是正宗大学生,比我更合适。也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就是下午有空时带她在校园逛一逛,给她讲解一下,时间嘛,可能就是一周……或者,十天半个月,说不清楚,看她学习的情况。」邱胜国小心谨慎地问徐畅然。

  「胜国,你说实话……」徐畅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问道:「你和小袁……睡过没有?」

  徐畅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出了这个颇有侵略性的问题,他的潜意识里觉得,你既然要我帮忙,我就得弄清这个问题。

  徐畅然嘴角虽然挂着笑意,眼里却闪烁着严厉的光芒。邱胜国望着徐畅然,怔住了。

             第345章:找回场子

  邱胜国呆呆地望着徐畅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徐畅然感觉到,他这表情还真不像装的。

  「没有,我跟小袁没有那种事啊,你为什么这样问?」隔半天,邱胜国才说道。

  徐畅然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语气缓和下来,说道:「我以为你也是在夜店认识的,还出台了呢。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邱胜国微低着头,垂下眼帘,想了想,抬头说道:「上次那个女的,你见到了?」

  「没有。」徐畅然回答,心里想到,人是没有见着,声音听到了。

  「上次我也带了个女的来学校转了转,通过她认识小袁的,因为我和小袁是老乡嘛。她们住在一起,在同一个夜店上班。」邱胜国说道。

  徐畅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隔了一会,邱胜国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和那个女的睡过,阿连找小黄介绍的,他说,生活还是要丰富点,本来我没那种想法的。就是小黄屋里那两个人,她们帮忙,另外找的一个。」

  「哦,多少钱一次?」徐畅然问道。

  「300元,这个不算出台,是友情价,她春节准备回家,回去后就不出来了。」

  「结过婚的?」徐畅然问道。

  「是的,今年27岁,孩子5岁。」

  徐畅然想起成局旁边的那个女人,也是20多岁的样子,不会就是她吧?

  「我和她做了两次,一次是去她住的地方,第二次是她来学校看看,看完后去我住的地方,你知道的,那个院子白天没有人。」邱胜国继续说道。

  徐畅然点点头,这个说法靠谱。

  「小袁听说她来学校转了转,就通过她找到我,要我也带她转一下学校,接受一点熏陶,让她看起来像是读过书的人。我觉得你更合适,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而且……就看你愿意不?」邱胜国说道。

  「我没明白,她学这些有什么用?」徐畅然问道。

  邱胜国停顿了一下,开始讲来龙去脉。

  小袁三个月前进入夜店后,在另一家规模小点的店,由于客人喜欢,还出过几次台,按照妈咪的教诲,要的都是高价,从1200元起价。

  后来一个有实力的妈咪看上小袁,把她带到现在这个店,重新规划生涯。这个妈咪寻找一些有潜力的女孩子,包装她们,带她们参加一些活动,周末到健身房这种地方,结识金主,如果成功嫁给金主,要给她一笔佣金。

  这个妈咪做这事有经验,有一些成功案例,比如一个嫁给煤老板儿子的小姐,生了两个儿子,已经开始参与公司运作,给她的佣金达到20万。

  妈咪看中小袁的地方,是她长得甜美、可爱,人也不笨,据说小袁念到高一,面临文理分科时才辍学,而且她懂得报恩。

  妈咪对小袁说,只要听她的安排,成功的可能性很高,比她当坐台小姐的结局好得多。现在小袁已经不再出台,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即便徐畅然同意让小袁出台也会被婉拒,而且妈咪让她上班时早来早走,少喝酒,尽量给她安排看上去温和一点的客人。

  妈咪要求小袁多到校园里走走,了解大学生的生活,学习一下女大学生的礼仪和姿态,如果学得好的话,有可能把她包装成一个大专生,这样成功的几率高得多。再说,就算嫁出去,说话、礼仪方面也得讲究点。

  「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花点时间……我本来也可以抽出时间,只是觉得你更合适,收获大一些。」邱胜国介绍完情况后问徐畅然。

  「这样啊,没问题,就是带她在校园里走走,介绍一些情况,回答一些问题,对吧?」徐畅然问道。

  「是的。小袁人不错的,以后她会报答你。」邱胜国说道。

  「不不,不要把我当妈咪,我是就事论事,这个忙是小事一桩,我可以办到。你给小袁说,以后过来可以赶着饭点,我请客,不过都是吃食堂啊。」徐畅然说道。

  「这个可以,我给她说。畅然,是不是有点像新时代的扬州瘦马?」邱胜国说道。

  「是啊,没想到。她有兄弟姐妹没有?」徐畅然问道。

  「有一个弟弟,还在读高中。」

  「果然如此啊,人大有个社会学教授说,华国农村出来做小姐的, 60%家里有个弟弟,而这个当姐的就负责弟弟的学费、生活费甚至结婚的费用。」徐畅然说道。

  「她可能也是这个情况吧,唉。」邱胜国发出一声叹息。

  晚上,通过邱胜国转交的电话号码,徐畅然和小袁通了电话,坦言周末两天没有时间,从下周一开始,小袁有空的话就来找徐畅然,最好赶午饭。

  小袁表示她吃了午饭再过来,徐畅然告诉她不用客气,再说食堂人多,也是了解大学生活和观察学生的好地方,小袁最后同意了,连声称谢。

  第二天下午,徐畅然赶往严美琴家,进门后,四盒西洋参摆在桌子上,徐畅然把它们塞进双肩包里,对严美琴说了声谢谢。

  严美琴微笑着,但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徐畅然也在寻思,这一次是让她去买道具,这种做法好不好呢?

  洗完澡出来,严美琴还坐在桌旁发楞,徐畅然问道:「衣服买好没有?」

  「买好了。」

  「是套装还是上衣?」

  「套装。」

  「那就赶紧去换。」徐畅然已经进入角色,颐指气使地喊道。

  严美琴低头走进卧室,在里面磨蹭半天,才穿着衣服出现在门口,粉红色的棉质套装,跟睡衣睡裤差不多,小翻领,看着挺厚实。

  「不错,真不错。」徐畅然盯着严美琴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夸奖道,「你自己去选的啊?」

  「是的。」严美琴小声回答。

  暖气还有几天才开,客厅有点冷,徐畅然把严美琴叫到卧室,让她上床,把床头灯打开,把门关上,拿出绳子,跳上床,慢慢地把严美琴五花大绑上了。

  被捆好的严美琴曲腿坐在床中间,低着头,脸色绯红,今天这身衣服一直在对她产生影响,徐畅然这时觉得,让她去买衣服是对的。

  这次不会走麦城了,稳操胜券啊。徐畅然掩藏不住得意的表情,喜形于色地说道:「我来看看,你这个衣服好不好用。」

  衣服的两边,各有一个隐藏的开口,是竖条形的。徐畅然撑开一个口子,看到了里面的一只新剥鸡头,顿时浑身血脉暴涨,小弟弟一飞冲天。

  这是一件哺乳衣,胸部两边各有一道竖开口,撑开后就可以把两只藏着的小白兔抓出来,上次徐畅然吃了亏,捆好后只能隔靴搔痒,这次想了个法子,果然不错。

  徐畅然把脸凑上去,含住一颗小葡萄,吮吸了一会儿,又用舌头拨弄,把玩好一阵,脱嘴后说道:「真舒服,这设计不错,我又来这边试试。」说着,又撩开另一边开口,抓住另一只小白兔,如法炮制,待两颗小葡萄都试用完毕,严美琴已经丢盔卸甲,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此后徐畅然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真的把上周被严美琴拒不交代给阻遏的气场给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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