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系列 横店之三十三日 (4)

2793Clicks 2019-12-27 Author: GLB
. 夏天系列 横店之三十三日

作者:GLB2019/12/27发表于:sexinsex 

(四)

  贺兰把他送出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真有些纠结,那会有这么像的人呢,遇到有些需要替身的戏,找个演员演个侧影、背影都得让化妆师道具师忙活半天,要是这位扮演草原上奔驰的那个阿西的话,只需带上一个及耳的卷曲发套就搞定了。

  接着让自己静下心来继续看新发的有关影视行业规范文件,文件内容说对网络剧的拍摄发行开始管理严格起来,网络剧不再有以前那种宽松环境了,难怪老吴他们对以前不愿意涉足的主旋律片也那么重视起来,看来早有风声了,怪不得俗语说朝廷有人好做事呢。

  看了文件,贺兰心里对这个行业日趋厌烦的感觉愈盛,这时候乖巧的小丽给她端进来一杯咖啡,她笑着说谢谢,以后真是少不得你了,刚好有这念头你就给端进来了。

  小丽笑着说贺总您太客气了,是我自己去取咖啡顺便给您带一杯过来。

  贺兰就喜欢这妮子的性格,善解人意的乖巧样子,明明是特地为你去做事也把话说的婉转,不会让你有负担和压力,不像有些刁钻的员工,稍稍做了一点事就变着法子表现出来非让你知道。

  她微笑着看小丽退出去,忽然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刚才方公子分享的那首歌没打开播放,她好奇地点击那个小三角开始播放,醇厚的声音娓娓传来,就是在手机的扬声器也能感觉出男声的醇厚,喃喃自语似如在聊天一般很舒服的声音,她不由打开看了一下,是一位比较著名的男歌手,以前还真没听过他的歌,其实贺兰也少听歌。

  很舒服的声音,她发了一条微信赞叹道。

  好声音慢慢欣赏,就当是在我的歌声里。

  几乎是秒回。

  贺兰轻啐一声,只是说歌手声音好听他以为真是他哄小姑娘的伎俩有效了。

  我在明清宫呢,哥叫人来酒店接的我,还不用排队买票特别通行证真好使,里面好大哦,到我来的吴哥说今天人不算多,感觉有点空旷。

  那你好好玩吧,她说。

  还没等放下电话,外面在敲门,说了请进进来的是小丽,有点紧张地说贺总,吴总、崔总来了,我让他们先在会客厅了。

  吴总?哪位?常和崔总一起来的吴总吗?

  不是,是老吴总。

  小丽说。

  嗯知道了,你去招待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会客厅因为行业需要,装修的很时尚,挂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影视剧照,贺兰进去的时候,身材高大的老吴正站在一面墙浏览着那些剧照,听到贺兰进来,他一旁的老崔叫了一声贺总好。

  老吴也就随即转过身来,看到贺兰,也露出微笑,指着墙上的大小相框:看看,看看这些都是贺总和许总夫妻的杰出成就呵呵,不错真不错。

  贺兰从小丽手里接过茶,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说吴总崔总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也不通知一下,我们好准备准备。

  呵呵,你们这既热闹有序的场所再准备了该怎么样了?我看北京新闻总署影视发行部也没你们这里像样子呢,真是花了心思的,辛苦了辛苦了,我感觉得出你们平时工作节奏,很抱歉昨晚听说你们有亲戚朋友过来家庭聚餐都被我给耽搁了,我得向贺总赔罪呵呵,说着还真像模像样地举手作揖。

  贺兰原本就因刚才听歌加上手机微信弄得脸粉通通的,此刻脸更红了,娇嗔地说,吴总还说呢,客人倒只是亲戚家一孩子,陪不陪是其次,就是你没看他回来的时候那样子,我说他他还把责任推您吴总身上来的,说是你吴总杯底漏几滴下来就把他们全给带沟里去了。

  贺总这话说的对,昨晚我岂止是到沟里,快到海里了,旁边的老崔也来劲地说起来,不过脸上就带上几丝献媚了。

  贺兰想起昨天易文说起老崔整个就是被抬出去的,不由笑得露出一副洁白的细牙。

  呵呵,看你们说的,我就成了一个罪人了,看来横店还是少来来,搞不好会影响你们工作呢。

  那倒不至于,吴总是我们公司的最重要的客户,公司几十号人可就指望着您呢,是不是崔总?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你和许总的魄力心胸岂是我们德隆能满足你们的,是你们的渠道、管理提供的高质产出能力才是我们乐于攀附的原因,都是大家相互依赖不存在谁指望谁的,况且你们的客户可不仅仅使我们德隆一家。

  再说了你们客户资源丰富着呢,我都知道,这个我不管,只是别耽搁了我们德隆的进程就好,好了,就是来看看贺总,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错真不错。

  请吴总放心,这是我们最关心的事,除非老许和自己过不去呵呵。

  我们就是对老许和贺总有信心,相信你们肯定不会冷落了我们德隆公司的,哎,对了,我听到上次群演的事目前怎么样了?对了老崔,我听说上一次你倒是没发挥应有的作用呢?

  老崔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说是的,是的,是我对突发事件处理不周,辛亏贺总处理得当,这次的事件应变能力我老崔对贺总心服口服,以后一定全力配合贺总公司工作。

  贺兰见这情况,忙笑着说吴总放心,刚在你们之前事件方代表还在我办公室呢,当然不是为了那次的事情,现在不但已经化干戈为玉帛,还可能不久就能为咱们公司出力呢。

  老吴听了点头站起身,对着老崔说,你看看,学着贺总做事,别整天就陪着吴军在这里像个苍蝇似的瞎转悠,没事不如都回北京做点别的,我看你们不在许总贺总他们做事反而更得心应手,上次那什么安插进来的导演那么不离谱你们怎么就不当回事?出了事是咱们自己受损失,他一个拍戏的负得了什么责任?

  老崔真有点紧张,眼睛看着贺兰,有些不可思议,明明自己是德隆放在横店监管许易文的制作代理公司的,现在老板反而在他们面前把自己给亮的凉飕飕的,这心里真的有些不落忍,但在老吴前面他又不敢吱一声,目光透出些哀怨地向贺兰求情的意思。

  吴总言重了,上次真是突发,的确是剧组人员素质不够一些引起的,和崔总这边平时的工作没什么关系,以后我们一定会和崔总多沟通,遇事多统一思路口径,您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那走了,原本还想把许总再给提溜出来陪我们的,看贺总不情愿的样子,那就算了。

  吴总您可不要误会,我可没有什么不情愿,您那么难得来横店,要是您高兴就让老许搬到酒店跟您一起住,我肯定没意见呢。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玩笑呢,贺总别当真,真走了,中午还有事呢。

  吴总站起来了从沙发这边走过来,高大的身躯让中间过道显得有些狭窄,贺兰忙侧过身子让空间宽敞一点,他走过他身边,眼神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正好贺兰也刚站稳位置抬起脸看到他在看自己,不由微微一笑,说吴总那您慢走,以后常来。

  老吴眼睛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笑着说,接了这么大一个项目肯定会常来的,搞砸了谁也兜不住,就是要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吴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寒暄着送走这尊大佛,贺兰心里感觉松弛下来,竟然感觉有些疲惫了,心里叹着,如果早一天脱离这个圈子,该有多轻松?

  中午,易文过来接她吃饭,说已经吩咐小吴带着方少爷就在景区找地方吃午饭,所以中午就两个人。

  贺兰跟他说了早上老吴过来的事,易文说他知道,他和老吴通过电话。

  他这么大的老板,平时最多也就去下你们那边,今天怎么跑这边来了?

  贺兰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老吴估计也对这次的主旋律单子有点压力,到下面看看也好心里踏实一些吧,你别多想。

  易文说。

  我多想什么?最多也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能退休养老脱开这个圈子呢,你以为呢?

  退休?早了点吧?呵呵,你总得混到法定退休年龄的,还得四五年。

  唉,感觉已经老得不成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自己支配的时间。

  贺兰叹息。

  应该快了吧,没准很快就得去给儿子当保姆带孙子了。

  易文逗她。

  带孙子也比这好,人都弄烦了。

  她说。

  也是,做事越来越难了,你没看横店剧组这几个月都下滑多少?以前一个景排期基本要求提前几个月约,现在好像随时申请就能给你排期,对了前两天送你那里的网络剧新规条例你看了吧?

  扫了几眼,所以说觉得太累没意思嘛。

  呵呵,不说没意思的了,去吃饭,吃完了说有意思的。

  易文笑着说。

  什么有意思的?

  那娃娃啊?有没有问他什么时候走?

  我跟你一起走到,又没遇到他,难道电话里问人家你什么时候走?真是的。

  呵呵,今天都周二了,星期天得登机,再怎么也没几天的,随便一熬就熬过去了。

  胡说什么?什么熬不熬的?

  你不是嫌我多事把人给你招家里去了吗?我是怕你真不习惯,担心你。

  贺兰气的瞪了他半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了好一会,气的笑出来,对着他脸说:不习惯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把他藏家里三个月都行。

  呵呵,你牛!

  易文举着拇指!

  两个人找了家做上海菜的酒家在一小高靠背火车位坐下,贺兰还绷着脸,在为早上的事闹心,易文舔着脸嘿嘿直笑,怎么了老婆,还真来劲了,这种东西你都是老队员了,现在这社会风气再怎么也不至于吧?你看那些小演员,以前说起过的,你这算什么?洒洒水啦。

  易文一旦带上以前在广东时学的那几句粤语的时候就说明他要开始耍赖了,贺兰清楚得很,她知道易文是说那些圈子里的演员们男女之间的混乱状况,没有办法,俊男靓女的整天耳鬓厮磨不整出点事几乎不正常,何况有分分厘厘的经济利益和大小明星最需要的流量数在里面,不是平常社会传统操守就能约束的。

  前不久一连几对明星夫妻出了问题,在网络纷纷扬扬,易文还回来跟她说网上传的不就是男女出轨吗?如果让粉丝们知道他们追疯了的偶像们连晚上的床伴都是一夜一换甚至几换该怎么失落?

  看来你是身在茅厕不知其臭了。

  她讥讽道。

  易文显得荣辱不惊:要是咱们嫌臭,这么些年怎么过来的?

  完了还不怀好意地歪着嘴角斜视着笑她。

  贺兰气的要拿桌上的小花瓶砸他,压低声音骂道那么就是说你想标榜着自己是人家前辈?他们做的事,你数十年前就在实践中?

  易文被她生气的样子弄笑了,傻丫头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前辈,但和他们一样吗?你有这么厉害吗?原本只是想劝你下别为点玩笑事弄得自己颠三倒四的,还来劲了。

  听他这么说,贺兰安静下来,斥道还不就是你多事吗?不然那家伙早回到省城了。

  贺兰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冤着易文了,早上不是听坏小子说即便易文不说,他也还是想再赖这里转转吗?

  看着易文被自己斥的吃瘪的样子,觉得舒爽,心想就把什么都赖你身上,毕竟就是坏小子不走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住家里去吧?

  菜上来了,易文小心翼翼地给贺兰碗里盛上一碗汤,然后自己也来了一碗,像是又想开始使坏,因为贺兰看到他拧着眉头在沉思的样子,嘴角却歪歪地显出狞笑,心里便知道他心里有事想说什么。

  老婆,他叫道。

  开始了,贺兰心里想,嗯了一声,看着他那张嘴能不能吐出象牙。

  你说,那娃娃住进家里,会不会把亮的巢给占了?鸠占鹊巢现在好像很流行呢。

  许易文,今天见了鬼了?贺兰气的扑地差点把汤给喷出来,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没想他会这么猥琐直截了当。

  亮有什么巢在这里?她感觉自己声音太大,于是便压低声音,许易文我发现你简直是有口淫癖,今天严重发作了。

  呵呵,老婆骂得好,岂止是口淫癖,要是只有这点病,这么轻我谢天谢地了,呵呵。

  许易文你真不要脸。

  她压低声音骂道。

  嗯,先喝汤,再给你来一碗。

  易文绅士味十足地等她骂完,然后喝完汤接过碗来,细心地再给她盛上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油盐不进的样子,贺兰没一点辙,哼哼着说,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想插一杠子。

  没有、没有,不过倒是想顺其自然是真的,别的真没想。

  行,顺其自然,有本事你就来做经纪人把我卖了。

  贺兰龇牙咧嘴地瞪着他说。

  一个县级市下面的一座新兴小镇上一对衣冠楚楚的男女坐在高尚酒家贵宾席位一本正经地在谈论着让人耳目口呆的话题,是不是有些另类?

  易文打趣道。

  贺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两夫妻你一句我一锤地吃完了这顿饭。

  中午易文有午睡的习惯,送贺兰回公司后就赶着过去自己办公室午睡。

  下午,在几个景区转了几个小时的方雨桐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和小吴说回酒店。

  回来的时候好路过公司,小吴随口说这就是我们公司,许总办公室在第五层。

  这么凑巧,方公子兴致瞬时爆炸,问小吴方便去看看你们公司吗?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吧?不如就跟许总他们一起回去好了。

  没事没什么不方便的,那我就把车停前面。

  易文没想到这小子会来公司还大咧咧地闯进自己办公司,毕竟早上才见了几分钟,小子与贺兰疯狂缱绻了那么些天忽然见了面没一点心里准备还是有些不适的,有点责怪小吴不提前告知一下,心想难怪贺兰不想把他留在身边,女人心细,确实有点道理。

  既然来了,只有把他迎进办公室,笑着说累吧?忘了和你说这里的每个场景都是巨无霸,光靠两条腿是扛不住的。

  方公子看见屋里有个冰柜,凑到前面不客气地找出一瓶可乐,拉开易拉罐先灌了一气。

  刚路过这里,听你们那位小吴说你们公司就在这里就冲上来了,哥不会怪罪吧?

  没事没事,有什么关系,嗨,小桐我发现你捯饬捯饬可以去剧组串个角色一点问题都没有。

  哈哈哥群演我可不干,忙几个月下来脸不露一张,话不来一句可没意思。

  呵呵,一号二号我们一般做不了主,再下面的可以争取。

  哥你办公室够大够气派,这么阔气的 office在国外绝对是跨国公司ceo的级别了,贺姐呢?她的office比你的如何?

  呵呵,她不在这里办公,公司按业务分两个部门,她那离这里还有几分钟路程,你稍等下咱们一起过去会她。

  方公子听了,明显神色有些失落,易文明白原来他是冲着贺兰上来的,他一定是以为是跟贺兰一起办公,心里有些暗自得意,不想小吴这个无脑家伙,无意中小小刷了方公子一把。

  小桐,你这些年怎么样?当年你一出事,你贺姐一直很自责呢,总觉得和你的事有脱不了的干系,跑去那边所里几次都没见到你,每次回来的沮丧的不行,还行你现在看起来精神面貌挺好。

  咳,哥我都跟姐解释过很多次的,这事跟她真不挨边。

  哎,好了,不说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这就好了,听你贺姐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回来了,但是在外面听说发展的不错,人家都在往外面走呢,你想法有点不一样呢?

  是,我确实想回来,在外面什么都要重新来过,人脉生活习惯总之很复杂,包括做点小生意,和国内完全不在同一个星球的感觉,再说了,这里还有几家店面不好收场,但是要撑下去自己鞭长莫及眼看就要摇摇欲坠了,不回来不行,不甘心呢,真倒了,算是把老爷子半辈子的心血给搞砸了,对不住他。

  嗯,挺有想法,以前没注意到,那时候你姐和亮带着你一起见到的时候感觉你就纯粹是个小孩子家家。

  呵呵,不是吧,或者就像是贺姐一起那老姐姐说的那样,她好像当时就想冷我跟贺姐的买卖,没办法,她说做文物玉石玉器类的业内人都喜欢故意弄得自己神神道道的,好做生意,再见贺姐的时候听她一说那老姐这么说我,其实一定是两气质美女对我的差评,立马把我就去把翩翩长发给铰了,不信你待会去问贺姐,要是她还记得肯定有印象。

  哈哈哈,易文被这小子给逗笑了。

  对了,你说两气质美女是?

  呵呵,贺姐和那位老姐呗,不过要不是她这回我还联系不上你们呢,回来你们没影了,没想着去问老哥,只记得那老姐和我姐以前同一个医院的,就跑去问她了。

  老哥?

  易文蹙眉一脸疑惑。

  老哥就是我姐夫亮啊,我就这么叫他,一开始我看他才像个玩家,后来倒是和他挺谈得来,但是担心他跟我姐一玩两玩又崩了,省的我改口,感觉叫姐夫不靠谱,所以一直叫他老哥,这样就是他们崩了,凭着投缘我们还能做朋友。

  呵呵,易文忽然感觉这娃娃挺有意思起来。

  说你那老哥不靠谱,我可不同意,我们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要是非要在你们两人间找个不靠谱的,我肯迪选你呵呵。

  易文半真半假地说。

  呵呵,确实挺好的,老哥这人。

  方雨桐这话说的像是挺真诚。

  嗯,要说人生一知己足也,我你老哥就是,我们自小,到下海闯荡,就是现在天各一方,但我们心里一直装着对方,我想你老哥也会这么说,你看这公司,起码有一半是他的,这是我们之前的口头之约,但永远不会改变,虽然这些年我们操持的很辛苦,但公司之前的创立更辛苦,有你老哥的血汗,但话说回来,就算这公司明天倒了,完了,和你老哥说,他最多一个哦字,我们是这样的兄弟。

  嗯,像拍电影的,方公子说。

  你说什么?

  煽情。

  他说。

  你这小子!

  哥,我信你

  咳,你你,易文指着沙发示意他坐下来,老这么站着和他说得仰着头,时间长了没准歪脖子了。

  这时听到手机提示音,方公子拿出手机瞄了一眼,两手拇指唰唰地挑动,神色有点异样,易文猜着就是贺兰在发消息给他吧。

  嗯?有事?

  他故意问。

  没有,没事,嗯是贺姐问我是不是还在景区说人家这时候都要关门了别被关在里边。

  还是架不住坦白了,孺子可教。

  易文心笑着低思。

  他向着他做了个嘘的动作,转身收拾办公桌,一面对他说,别告诉你贺姐,咱们逗她一下,过去接她。

  路上,易文问他酒店房间还有什么东西?方公子咧嘴一笑,说昨晚赤条条进去的,连个硬币都没留在房里。

  易文笑了笑,打电话给小吴,让他把房价给退了。

  到了贺兰楼下,易文停车,探出头指着大楼说,你上去给她个出其不意,电梯上三楼右转最里面那间屋,我就在车上等吧。

  方雨桐兴冲冲地跑进楼,看着他隐在楼内的身影,易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来。

  敲门声过后,看着从天而降的方公子,贺兰脸刷地涌上一丝粉黛色,站起来对陪着进来的小丽说你去忙吧,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下班吧。

  关了门,她坐下来,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许哥在下面呢吧?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好。

  方公子踱着步打量着屋子,明显这里比易文那里小很多,但是总归是有着股女性气息,是贺兰的气息痕迹,他很享受站在屋里的感觉。

  可惜很快,贺兰便从大班桌后边转过来,手里拎着昨天那只坤包,走到他身边,说走吧,下班了。

  方公子站着没动,贺兰转过来看他,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她静静地问他,怎么了?

  你不高兴我赖你办公室吗?

  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走啊。

  其实,贺兰恼火的是方公子这么闯上来一定是老公易文的意思,这让她有点感觉真是他在操纵自己和目前这位公子关系似的,她有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也许这也是她已成一种习惯的性格,以前,被易文驱使着跟亮一起走过那么些年她像个依人小鸟似地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作为职业人无奈地接受人操纵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时间久了只觉厌烦而无奈,如果在私人生活中依然有这样的感觉情绪上真接受不了。

  方雨桐还是有些呆痴地看着他,他以为她见了自己会有稍稍的惊喜,不曾想是见到了一个冷冰冰的贺兰,他有点不解。

  贺兰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他怎么能体会得到自己的想法呢,都是那个臭易文,她忍着性子,走到他身边拽了他一下,挤出一丝微笑,怎么了?下班了,回家。

  下了楼,她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开门上车以后,对着还呆呆站在车边的方公子说,你上来不?

  方雨桐朝着数米开外的那辆奥迪瞅了一眼,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又慌忙打开车门,上了贺兰的车。

  一路无语,贺兰驾车到自己独栋楼前,停下来,问酒店里还有东西吗?有的话一会去吃饭的时候去取一下。

  没有什么了,哥已经让白天陪我去的那位去退房了。

  贺兰哦了一声,按了密码把安防解了,开锁进屋,这时候,易文的车也刷地停在贺兰车旁边。

  易文下来,满脸是笑,说老婆晚饭怎么安排?

  戏已经演了一段,想必老公已经知道自己为何不快,贺兰见好就收,指着沙发让方公子坐,自己把包放在沙发扶手边的边几上,一屁股在沙发坐下来说看小桐想吃什么,来这里了,得看你许老板如何接待了,早饭我记得小桐吃了两个白煮蛋,一碗炒粉外加一杯牛奶,要是你兄弟知道你在这里是这么接待他大舅子的,看你怎么交代。

  易文站着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对方公子说:小桐,你看到了吧?我就是这么过日子的,每天都是如此,水深火热啊,你回去跟你老哥也要如实汇报,我确实有我的苦衷。

  话没说完,贺兰已经举起了抱枕,当然方公子在眼前,她肯定不会砸过来,但是已经忍不住再绷着脸,扑哧地笑出声来,哼哼着低声说,迟早找你算账。

  她转过身,看着方公子,像是突然想起来,站起来跑出门去,听她滴地一声打开车门的声音,过了会,抱着一叠纸盒回屋里来。

  放在沙发上,挑出两样,递给方公子,给。

  原来贺兰刚才看见方公子顶着阳光转了一天身上衣服都有汗渍了,忽然想起昨天早上在省城也给他买了套衣服的,要不是胡搅蛮缠地跟到横店来就没办法给他了。

  把另外几件衣服也理出来,准备拿上去,临了说你稍等下,我上去给你找一条你许哥的内裤给你,看你身上的汗渍,不洗一下,这样出去吃饭人家看这么帅的小伙忒不讲究了。

  她抱着衣服上楼了。

  易文倒在沙发上,笑着说你贺姐对你好不?

  方雨桐也奇怪,说不知道姐给我买了衣服的,不过刚还真在想去街上买身衣服,他扯着衣服下摆,嘿嘿,这是昨天穿的,今天又一天快臭了。

  贺兰下来,递给他一条裤子,说别担心,是新的哦。

  去外面吃饭的时候,贺兰已如常态变回温柔可人的样子了。

  完饭后,贺兰说带小桐去梦幻谷看会节目吧,听说光电声化改了以后咱们还没去过呢.

  易文说行啊,听贺总安排.

  贺兰撇嘴还得许总批示.

  方公子有趣地看着他们斗嘴,不过也不敢多插嘴,因为进横店镇区领地前,贺兰正色义正辞严地给他下过通牒:横店是个小镇子,基本除了游客,本地人差不多都能有个脸熟的概念,进了镇区,绝不允许动手动脚胡说八道的情况发生,那样的话,轻者在业内成了丑闻,重者,不等第二天,网上都会刻上他方公子的形象另加上大名.

  说的神乎其神,既然这么声明了,本身自己还在法律红线游走的方公子自然有些不敢造次,走在横店街上乃至到了梦幻谷排队中一直中规中矩.

  期间,只有易文一直不断地接听电话,贺兰和方公子跟着游人步伐进了景区,到了里面,贺兰找到售票窗口去换了梦幻谷表演的场次座位号,很快找到座位.

  这是横店比较卖座的一场演出,类似好莱坞的声光电秀,讲述人类起源的故事,近半小时表演时间,充分运用现代技术下的声光电和演员互动大戏,颇吸引人眼球。

  贺兰坐在中间,这像又是易文不经意安排的,因进去的时候三人座位在中间,他没有跟在他们后面进入作为,而是在外面打了好一阵电话,等差不多开场了,才从空位中间穿插进去把贺兰夹在中间。

  所有灯光暗下来,座位黑漆漆一片的时候,贺兰觉着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再怎么说,这位方公子还是当不了乖乖孩的,贺兰就势也捏了他一把,她自然不担心易文发现什么,主要担心的是镇子里的同行或者熟人朋友什么的,因为在这里全国各地的游客过来,保不齐就会有自己和易文这样陪人过来看这场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节目,毕竟算是横店标志性的大戏了。

  所以等所称盘古开天的戏一开始灯光徐徐开启的时候,她赶紧将方公子的手松开并推到一边。

  身高马大的方公子突然被震聋欲耳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时候,贺兰笑起来,主动握住他的手,她看得多了,已经熟悉了这突发的巨响,方公子不好意思地一笑,瞅着贺兰明媚迷人的脸颊和润泽的唇毫无办法。

  倒是易文,抽空在贺兰耳边耳语:你干嘛拼命往我这边挤?都要被你挤到旁边小姑娘身上去了。

  呸,你是我老公,我不挤你挤谁?挤到小姑娘身上去恐怕你巴不得呢吧?

  不过后面的声音估计有被雷电声给淹没了。

  节目后面,画面变得时而柔和时而艳丽,不再有电闪雷鸣,很快短短半小时很快过去。

  其他内容不再有吸引他们的地方,三个人就逆着不断涌入的人流出了景区。

  这时候,梦幻谷范围,除了人还是人,易文对着方公子说护着你姐,我去开车,你们上那边公路等我。

  贺兰心里呸了一句,臭老公还是秉性不改,非要伸着手管着管哪的。

  但方公子真的在人流中揽着她肩膀护着她的时候,心里却无端地温暖起来。

  等上了易文的车,三人都感觉气氛微妙起来。

  易文的A8车内空间宽敞,车内氛围灯幽暗衬托出一种特有的低调奢华,方公子赞叹着哥好车。

  易文笑笑说你见识多广,什么没见过,多少年前就驾豪车的,现在在外面开什么车?

  那时候年少无知,装呗,你这是好马配好鞍,人车合一。

  呵呵,老婆你听听,小桐在外面混成这样子了,尽捡好听的说。

  贺兰坐在副驾,笑笑转过来问,你现在在外面开什么车?又是吉普?

  不不,在加拿大开本田雅阁,外面地广人稀,只要不装,一般都对车没什么特别追求。

  原本就是,贺兰说,你别看横店这小镇,你仔细看看什么车没有,完全取决于心态,等平和下来,也会像小彤说的一样。

  呵呵,你还别说,你没看上次那个剧组的女一号,好歹能挤进三线吧,好算是好说歹说被小吴顶上去的,那保姆车,赛过港台一线红星了,呵呵。

  再下去可能会不一样了,易文接着说。

  刚才在我办公室里,还跟小桐开玩笑,收拾一下到剧组串个角色一点问题没。

  是吗,贺兰笑着转过来问他。

  没,我和哥说低于男二的,我没兴趣呵呵。

  男一也不能去,贺兰说,你不知道这圈子。

  还没等她说下去,易文嗨嗨地咳起来,说查不多行了哈,咱可都靠着这圈子吃饭呢。

  所以说嘛,早点退休去陪儿子去。

  贺兰说。

  方雨桐在后面呼应:这主意好。

  胡扯这那的,很快到了家门口,进了门脱了鞋子,易文说还早呢,你有什么习惯?喝点?

  嗯不不,过了点,不进食,不然健身房汗白流了。

  嗯,好习惯,他抽出根烟递给他,也被他给拒绝了,看易文点上,赶紧跑窗户边去开了窗。

  一边的贺兰说,老公你看看,小桐这生活作息,再看看你半拉老头的样子。

  哎哎,要说作息可别捧我,我是有机会就早上不起的。

  易文呵呵一笑,掐了烟,说你打击老公也别闭着眼睛说话啊,这下露馅了吧?我的作息时间每天正点到公司,风雨无阻,你都没看见?

  贺兰不去理他,抿嘴走进里面储物间,拿出一叠枕套被套的,说小桐别让他那些负能量把你误导了,来上去帮我铺下床。

  嗯嗯,方公子忙从沙发蹦起来,跟着贺兰上楼,路上有些假惺惺地说,这么麻烦,其实我在酒店住着就行的。

  是你许哥,怕在你老哥面前不好交代,非要你来家住,其实我想吧年轻人没准还不高兴呢,在酒店住多自由啊。

  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过易文听了心想,连老哥都知道是谁了,聊得话题挺多的?

  楼上共有四个房间,主卧外一间是儿子强强的,另外一间是准客房,易文父母曾经来过一次,住了几天,里面还有点他们的东西,剩下一间是纯粹的客房,这么多年几乎没人住过,不过钟点工每次上门从来也没落下过,所以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

  进了那间客房,方公子就忍不住从后面搂住她,贺兰心里早早料到了这举动,倒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稍稍扭了扭,叫你来帮忙铺床的,你别闹。

  说了不听,没办法,她拧过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不许闹,忘了来的时候说的?耽搁久了,下面。

  她用手指指着楼下。

  他贪婪地闻着她后颈脖间的香味,真后悔答应住这里来了,许哥一说我还傻乎乎的开心的不行,低低地说,怎么办,住这里还不把人给憋死了?

  贺兰被他逗得扑地笑出来,怎么?我们家这间屋子没有空气还是含氧量不够?怎么就能把你憋死?她瞪了他一眼,把床单一角递给他,让他顺着床角扯住,自己跪在床上把床单顺着床沿扯平拉过去到床头,丰臀在方公子面前晃动弄得他眼花缭乱直咽唾沫。

  这样可真不行的呢,不行不行。

  方公子胡乱地扯着床单,在那里叫唤。

  别闹了,过来套被子。

  她叫着。

  弄好被子,再套上枕头,贺兰进了卫生间检查了水龙头淋浴花洒,冷热水都能正常使用,出来说好了,毛巾牙刷都有,接下来,你准备在这里多久,这都是你的窝,就别多想了。

  贺兰笑咪咪地看着他好玩的样子。

  方公子哭丧着脸。

  你不想住这,你自己下去跟你许哥说去,就说你要去夜店也可以,都是好借口。

  谁,去夜店?

  方公子委屈地说。

  好了,我下去了,你准备睡了还是下去坐会?

  没等他说话,她就先匆匆走出房间。

  后面,方公子悻悻地跟在后面下楼,易文靠在窗边打电话,手里还夹着烟,贺兰在一张茶桌旁开始给他们泡茶,方雨桐见了说我来吧,什么茶?他拧开茶叶罐闻了闻,轻轻抖了抖罐,说挺不错的老白茶,说着开始烫杯,这是你强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就看到你在店里坐在大桌后面摆弄茶具。

  贺兰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双手飞花,叹息一声说。

  呵呵,温哥华那些广东福建那些老头都盼着我去给他们泡壶茶呢,好茶在他们手里也不一定泡得出味来。

  看他那卖弄的劲贺兰乐得交给他来跑,看着易文在一边电话打得很认真,估计不是一般的电话,听得出像是跟老吴通话,看他烟头长长的要掉下来的样子,赶紧把茶几上的烟灰缸给他递过去放在他旁边。

  在方公子对面坐下来,被他热热的目光看的身上像是一股热光照过来,她拧眉瞪了一眼,余光顾着易文心里又有些想笑,心里有些恶作剧的快慰,其实这个场景里,方公子才算是弱势群体了,毕竟易文和自己都坦诚所有,心知肚明,只是方公子被蒙在鼓里,还不时得防着被易文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心里却是百爪挠心的难受,她甚至心里有些心疼起这个坏家伙起来了。

  再到后来,易文从公文包翻出笔记本和笔,走到里间餐厅桌上,一边说一遍在本子上画着,方公子等不及把小茶盅倒好了给他送过去,他挥着笔跟他道谢。

  还早呢,要不出去走走?我看小区有个湖,景色不错呢,他凑到贺兰身边说。

  现在谁敢出去?也就是你了,这时候出去湖边蚊子能把你给吃了贺兰说。

  哦,这样啊。

  贺兰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还别说,买的这身衣服还真挺合适你的,彩条颜色也配得好,换了你许哥这样的年纪就穿不了这么鲜的T恤了。

  她的夸奖对方公子没有起到任何激励作用,他依旧愁眉苦脸地在几个杯子间倒来倒去,不时地给易文端一杯过去。

  等易文打完电话过来,臭小子竟然说哥你有宵夜的习惯吗?如果你想喝点,我可以陪你。

  易文说好啊,喝什么。

  贺兰瞪着两个人骂道,谁敢喝,提起酒,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想起昨晚那烂醉如泥的样子,竟然还说要喝点。

  易文被她一呵斥,夸张地跳了一跳,嬉笑着说指着小桐说,是他,小桐说要喝。

  贺兰瞪着方公子,你昨天没看见,昨天回来的样子,你就是把他抬到湖边叮上一夜的蚊子他都醒不过来,还想着喝两杯,我算是清楚了,交际应酬都是借口,完全是你自己是个酒痨坛子。

  易文笑着举杯让方雨桐添茶,笑着说你这完全是污蔑呢嘛,我们说喝点喝点又没说是喝酒,一下子就炸了。

  女人真没定力,他对着方公子说。

  你们聊会吧,好好喝茶,老公小桐泡的是不是和我泡的不一样?刚才还在吹嘘说他在温哥华唐人街茶楼福建广东的老头们都缠着他讨茶喝呢。

  嗯,这绝不是虚言,我还正要夸呢,被你一咋呼给吓回去了,一样的茶,一样的水,口感完全不一样,真的哎。

  那再让小桐泡一壶吧,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敲打着自己后背,说我后背有点酸胀,去拉会筋。

  说着站起来上了楼,留下两个人在下面。

  在楼上主卧旁边一间屋,贺兰布置成一间小健身房,其实也没什么器材,开始想买套健身器材的,但是被他给泼了冷水说他办公室的跑步机都长白毛了,要想走走练练的早上起来在湖边都走两圈比什么都强,所以贺兰只好把屋子铺上垫子,偶尔学学瑜伽什么的,也真没坚持下来,只是时不时地靠着几个小木架子拉下身体筋骨肌腱,现在流行舒展筋骨,感觉确实有点效果,起码以前累了直不起腰的情况不大有了。

  楼下两个人,易文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方公子聊着,基本是聊亮和他姐方雨晖,亮对这边也不太关心,易文知道他是不想给自己一种老是惦记着公司的感觉,现在在那边稳定下来,也没做什么事,也用不了什么钱,这些年到了年底易文会转一笔钱给他,从去年开始外汇管制开始严格起来,变成按季度给他转,除了这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平时微信打个招呼。

  现在好像要成仙了,整天一家庭妇男,你看他微信里除了晒姑娘就是打点他那花园,还不时地给邻居们送花,搞得听说邻居关系特别好。

  呵呵,老外也这么贪小便宜吗?这就被他给收买了呵呵。

  这哪都一样,老外过日子其实比咱们会算计的多了。

  哦,咱们国内确实有些生活习气不咋地,光是上馆子狂点菜那一点就够让人鄙视了。

  呵呵,真是呢,不过过去几年后的中国人去中国菜馆,也和国内不一样,环境使然,其实不是改不了,能改。

  易文说着也伸手伸脚地开始做动作,方公子见了,说你是腰椎颈椎都酸胀吧?

  易文好奇你挺神啊,我动哪里你都知道哪里不舒服?

  呵呵,以前跟着爷爷学玉石雕刻的时候,兼顾着学道家医术,我姐后来学医也是因为从小有些这方面的基础,后来也就顺势学了医的,我没长性只懂些皮毛,但现在身体器官经络图还是记着的。

  哦,原来这样。

  易文说。

  他走过来托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在他腰椎部位拇指关节轻轻顶住然后稍稍发力,易文顿时感觉又酸又涨,喉咙忍不住哼哼起来。

  酸胀吧?他问。

  嗯是。

  你等等,转过来趴在靠背上。

  他让易文趴在靠背上,他一手扶着他,一手手腕内侧按住腰椎部位,手像只小马达似地开始抖动,很快易文感觉紧绷着的肌肉开始松弛,接着开始发热起来,足足抖了有七八分钟,然后又在肩膀颈椎部位如法炮制,最后让他站起来稍稍在屋里走了几圈,然后问他怎么样?

  易文有点不大相信地竖了竖大拇指,挺神奇的,一点酸胀感觉都没有了,像是美美地睡了一晚,早起精神气爽的感觉。

  像这样的情况需要中医理疗,然后工作时间不能一下子太久,或者起码一段时间就要从椅子站起来活动十分钟能在长些更好。

  嗯嗯,明白。

  易文舒爽地在沙发上坐回,端起茶一口饮尽,说你贺姐也是一样的毛病,上去也是因为酸胀才去木架上去拉筋去了。

  木架上拉筋?

  嗯,也是附近村里一个郎中,你姐去看过,老头生意还挺火,他给姐订制的一个木架,方便托着拉肩胛颈椎和腰椎的,她难受了回来就会上楼拉一下,会舒服些。

  哦,不过有些物理性的辅助工具不一定适合用的,使用不好,反而有反作用甚至拉伤。

  他说。

  哦,是吗,你可以帮她去看看什么情况,上去一会了,应该在做了。

  易文说。

  嗯上去方便吗?方雨桐有点吃不住劲。

  可以的,上去帮她看看,以前还真不知道会有弄伤身体。

  方雨桐站起来说功能性器具即使能用也要掌握窍门,否者倒还不如不用。

  嗯,在第一间屋门旁边过道进去就是。

  易文说。

  嗯好的。

  他用泡茶的毛巾擦了擦手,小跑着上楼去。

  易文的目光一直跟着方公子身影上楼,心里有些凌乱,他并非不明白自打昨天贺兰回来以后对自己的隐约的不满,真如她所说自己还是不愿意失去对她的把控,也许这些年贺兰看上去心静如水某种原因是因为自己这种把控状态。

  女人其实本质上要比男人勇敢的多,易文私底下很赞同这说法,就像当年自己下海的那件事,单位里如何不顺,心里纠结再多,不过仅限于在朋友圈子发发牢骚,回家以后在贺兰面前寻求一种家庭温暖,却从来没有真正狠得下心彻底和单位做诀别,如果不是贺兰偶然亲眼目睹了他在那体制内刻板的势力给予他的压力和羞辱后在身后给与他的力量,可能以后一直也不会有抛开体制饭碗而破釜沉舟的易文。

  贺兰表现的比他勇敢而且执着,在后面支持搀扶着他,这个家一往直前,一路披荆斩棘而无怨无悔,才有了今天的一些成就。

  再说与亮的纠缠开始直到结束,对这种另类情感的把握,也一如她做事的性格:每一步只要踏出即全心拥抱,全心付出,内心强大的力量支撑让易文内心也自感不如,就如,亮离开后,易文偶尔与筱雅的藕断丝连,她能做到视若不见,切谈笑之间如过往云烟,从不计较纠缠,甚至一丝酸楚的情绪宣泄都没有。

  贺兰的内心世界,这次在方公子身上的表现让易文明白过来,她并非心无波澜,只是内心要比自己强大的多,宁寂寞,不将就的性格,让他明白,当年与亮的世界不过是正中她意愿而已,否则绝然不会有风情万种柔情似水的贺兰。

  或许也是这些年自己在她面前狎昵撩拨的对象对她而言没有丝毫吸引的力量,让易文产生一种误会,现在,易文发现了贺兰内心其实热烈如喷发的火山一样炽热,只不过自己玩笑般不严肃的随意捕捉对象而让她失望,她内心希望有自己的方向,因此才会抗拒起他左右局面了。

  方公子上楼去了,易文有些担心忐忑,他知道在健身室里的贺兰是怎样的状态,因为是家里的一个小空间,她进入那个房间做运动的时候都衣着简陋甚至清凉,因为在自己家里为便于肢体活动,着装一般不会讲究,可眼下冒出个方公子竟然会精通腰椎颈椎护理,而她正好因为这情况在上面盲目自疗,自己让方上去的好意,会不会又被贺兰理解为想掌控他们的交往发展?

  倒不是担心方上去了,会见到她衣着清凉,他担心的只是贺兰误解。

  最主要的,的确是易文不想方与贺兰的绮情将自己排斥在外,这两天电话微信得撩拨让他心里也如回到了十几二十年前,心里忐忑不定,但是如何能顺其自然地圆好三人在这种绮情中的关系目前成了一个难题,贺兰已渐入佳境,自己也能接受,但对方而言肯定觉得他跟贺兰是一种隐秘关系,是绝对不能暴露在易文面前的,这样,易文期望参与到里面去,甚至在方公子在横店这两天跟贺兰的基本交流都会有障碍,而这个障碍就是自己,可实际上自己明明根本不想成为障碍甚至期望着为他们干柴烈火再泼上一桶油。

  他有点哭笑不得,可由不得不把思绪牵回眼前方上了楼后会如何,贺兰就不会一下子脑羞成怒地炸了。

  上了楼,方雨桐就隐隐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嗯。。。沉香?他很快分辨出这种名贵的香味来自价格不俗的沉香,心里想着这筋拉的档次不俗呢。

  按着易文说的,顺着主卧旁的楼道进去,其实只是顺着沉香越来越浓郁的香味跟进去就是正确的路径,里面一间小房间门是微启的并没有合上,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轻轻推开,眼前的景色,瞬间让方公子炫目。

  里面如一间日式房间,几乎没有什么摆饰家具,只是铺着些天然草席垫子,踢开拖鞋脚下稍稍有些弹性,分明是很好处理过的地面,让方公子炫目的目标就在房间中间一条原木色的圆柱上仰卧着的贺兰。

  她身着一紧身类似于游泳衣的练功服,白底青花,衣服很是暴露,可是照理再怎么暴露经过几天赤裸相呈的纠缠,眼前总归是着了衣裳的,但是方雨桐就生生地被眼前的贺兰惊的四肢如过了电,站在那里呆了半响。

  终于等他明白过来,感觉到有些不对,是被她腰肢压在下面的近十多厘米直径的实木圆柱,他扑上去,扶住她的双肩,自然是裸露的双肩,上面已是隐隐地浸出了丝丝汗滴,圆润的肩上仅仅挂着两根丝带,灯光之下,肌肤白的耀眼。

  她似乎在假寐,方的触摸才让她睁开眼睛向上看着他,到没一丝惊慌,只是说了声你怎么来了。

  他不接她话,只是将她身体轻轻托起,让她坐起来,从她身下抽出那根圆柱,蹙眉问她这就是那郎中让你拉筋的器材吗?

  你怎么知道?贺兰好奇。

  以后绝不能用这种方法,他说。

  为什么?

  她问。

  这是一种古代练功用的器具,是少年练功的时候硬生生地让人体经络柔软伸展,属硬功辅械,绝不是像你这样的肌腱僵硬恢复情况用的,特别是小孩和你的年龄身体柔韧完全不一样,很容易造成伤害,严重甚至会致残。

  贺兰听了吓了一跳,坐起来转了个身,说没这么夸张吧,我都练了一年多了,每次拉完人舒服多了。

  没出大事,那是你运气好,但是对身体的伤害,没准已经有了。

  方公子说。

  你不要吓唬人吧。

  贺兰对他这种玄乎的话将信将疑。

  他转到她背后,抚摸了她腰椎,脊柱以及其他易文差不多的位置,明白两人状况大同小异。

  哥有时候也会上来拉拉筋的吧?

  贺兰点点头,有时也会。

  方公子指着那根木头以及另外架子上的同样色泽的木头说再也不要用这些东西了。

  说完他蹲下来,彷如此前在楼下对易文那样的震抖动作,搓揉全部重复了一遍,贺兰觉得身体被触到震到的位置渐渐热起来,紧绷的肌肉,肌腱明显散开放松下来,然后他站起来站在她背后双手伸入她腋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左右摇摆着甩起来,贺兰的身体在他双臂间似乎无比轻盈,甩了有好一会,轻轻放下,贺兰才感觉身后有稍稍的气喘,笑着说,被你摆弄的像个玩具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你走几圈,对就沿着墙转几圈。

  贺兰依了他的话,赤脚在屋里走了几圈,最后他说行了。

  贺兰停下来说,现在又怎么了呢?

  你现在身体什么感觉呢?

  他问。

  这时候,贺兰才感觉到身体那种酸胀感真的无影无踪了,她有些吃惊,照着郎中的直到,用那几根木头木桩做动作能缓解一些症状,但要跟眼下比,那是绝对比不上的。

  她转过来微笑着说,还行,不错。

  方公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搂住她,许哥刚才楼下可不是这么说的,许哥说的可是真奇妙。

  呵呵,你在楼下也给他弄过了?

  是,他感觉不错才让我上来的,不过也是我听他说了这些木头担心才上来看的。

  真的不能用吗?她问。

  准确地说不是不能用,而是你们,特别是你们这年龄不能用。

  明白,懂了。

  她说。

  这时候,贺兰忽然看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体,才想起自己的着装,想着刚才他在自己身上的肆意触摸,汗津津的脸上露出红晕,扯过旁边大大的毛巾擦了把汗,将自己半裹起来,他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一只手顺着裸露的乳沟就探寻下去,薄如蝉翼的练功服很容易就被他拉升开来,甚至让一只乳尖都探出来了,被他一把掐在手掌里。

  她扭动着,嬉笑着说坏蛋,人就在下面呢,她内心当然不担心即便是易文上来也不至于会惊天动地,她担心的和易文一样,怕易文真上来的话不好面对,在意了表现恼怒了,那就是大家都尴尬了,不在意的话,让方又会生出别的想法。

  他将她拦腰抱起在连功席坐下来,揪着她肩上的两根带子,让两只乳房都跳出来,低头咬着它们,舔得她两颗奶头瞬间耸立起来,贺兰感觉身体舒爽,也不急着制止他,还轻媚地嬉笑着主动亲吻他。

  他低低地叹息着,人都会被你弄疯了的。

  贺兰嬉笑着说那就赶紧下楼去,一会人上来了。

  一双手摸到她腿上,扯紧了裆下那一条布片,立时裆下布片的遮挡功能尽失,片嫩褐色的阴唇被挤出来,他的手按上去,指尖滑腻地被一片湿润淹没。

  这么湿了,他笑。

  她恼怒。

  他两三个手指在她那里抽插了几下,弄得手指滑腻腻的,伸出手指给他看发大水了,说身体都这样了你心里就不想吗?

  她红着脸说,这地方你也敢做点什么吗?

  他扯过她一只手,按在自己裆部,那里的竖立让贺兰心颤,笑骂着说这么大,你是驴啊?

  按着她不让她动,伸手把那长长的驴掏出来,就这么抱着想把它挤进她身体里面去,贺兰吓得扭动起来,不让他进入,他只好在她屄口摩擦,就如此也让贺兰芳心乱颤,求饶着说乖,听话,赶紧下去,上来了就麻烦了。

  怀里的贺兰身上脸上蒙着层汗,亮晶晶的,脸色绯红,两人低声拧缠着,又不敢大声。

  方雨桐泄气唉一声。

  怎么了?她问。

  真后悔来你们家里住了,被盯得死死的,这回算是被许哥给下了套了,真够阴险的。

  他表情可怜巴巴,嘴里却是恨恨地说说。

  贺兰转身抱着他,笑着把脸贴在他胸前:下什么套了?把你丢酒店里一个人才好?都已经被你折腾了这么多天了,你还不满意吗?

  嗯,不满意,想着就要离开,就有一万个不满意,就算分分钟都这么样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她仰脸盯着他,你挺会哄人的,她说,眼睛直直地看着。

  咳,不信拉倒。

  他说。

  好了,我信。

  最后她搂紧了他身体,贺兰说乖,晚上能过来我就到你房里来。

  他听了不相信地:真的?

  你放手就是真的?

  贺兰忍不住地吃吃笑着保证。

  好。

  他这才放她下来,贺兰赶紧拉整理自己的衣服,扯过大毛巾把自己包起来,原本就是汗滴滴的,包了块厚毛巾,挺滑稽的。

  这时候去看见他皱着眉低头扯着自己裤子上的拉链,原来是拉扯的时候太着急,拉链头卡住了,看着那条长长的驴挂在外面,而他只管扯着下面被拉头卡住的布料,画面滑稽至极她欲上前帮忙,却又不知该怎么帮,好歹,终于,被他弄好了,把那条大大大驴塞回裤子。

  惊险至极,这时候,听到易文的脚步声,随即声音也传过来了:怎么还没好吗?小桐好像对你姐服务周到些呢,我身上没花几分钟呢。

  听到声音,方公子裤子前面顶的高高耸立,怎么也是不雅,着急中,贺兰当机立断拖着他坐下来,两人面对面地坐着,贺兰围了块大毛巾,乍一看这么坐着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适。

  易文进来,问怎么样,有没有给你姐处理一下,老婆还别说,真奇妙的,小桐说那郎中的东西不能用,是不是真不能用?

  确实不能用,我刚才都跟姐说了。

  哦,不能用就不用,咱们让小桐教教咱们,那几下好像也不复杂,学会了咱们互相帮助呵呵。

  老婆你包的那么严实不热啊?

  他看着贺兰的动作挺奇怪的,忽然想到了什么,知道是这么回事,呵呵,是不是太清凉刺咱们小桐的眼睛了?呵呵。

  去你的,贺兰伸腿踢他。

  好了就下去呗,又不能喝点吃点,洗洗睡觉了。

  易文抱怨着。

  易文先走出去,方公子被易文这么一吓,裤子算是没再顶着了,站起来,灰溜溜地跟在后面说,那我先回屋了。

  贺兰易文回到自己卧室,合上门,易文不怀好意地替她解开紧紧裹着的毛巾,看着毛巾下面几无几缕布丝的衣服,臭小子这都挺得住?呵呵。

  挺不挺得住又怎么了笑着骂他流氓,完了说人家挺正经的,真是好好的给人松筋骨呢,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吗?

  嗯,舒服,易文说着色眯眯地把她顶在门后,手在她身上摸捏起来,是个男人这么给你松筋骨算是个盲人也早受不了了吧呵呵,坏坏的手顺着腿几乎跟刚才的方公子如出一辙探到她私处扣进屄眼里滑进几根手指,顶着她身体来回几下,贺兰心想着男人真的都是一样的动物,连动作节奏的如此相似呢。

  想着这个,她吃吃笑着说,他是吃不消了,他手指还比你早几分钟进去呢。

  易文听了有些冲动,手指退出来,说老婆是不是有些不好处理了这事?

  什么事呢?

  贺兰大致猜得到他说的意思。

  比如,今晚,怎么过?

  还怎过,你刚才都说不能吃不能喝的,回屋睡觉的,人家也回屋睡去了,你下去把楼下灯关了上来睡呗。

  臭丫头,我是说真的,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但是我想着最起码咱们不能吓着人家,我的意思是不能让他明白你们这几天的事我都知道,这样就有点尴尬,就算是今晚你和他继续,也得让他觉得,我不知道,或者说,你们是从今天开始的。

  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说我睡了,你再去他那吧。

  贺兰有点喜欢看他着急的那样子,也有点不满他依旧在安排任务似的口吻。

  她很真切地说,这几天有些累了,没什么情绪,可是刚才他,激动的样子,我怕你上来碰到了尴尬,就和他说晚上我会过去他那里一会。

  这样啊,看来今晚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变化再说吧。

  口气有点悻悻然,贺兰气的打他,你这脏脑子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好啊?

  没有没有,好了,好了,那老公答应这方少爷纯属你福利,我不参与行吧?我早睡早起。

  说完叹了口气说我下去关灯。

  臭老公看你那付垂头丧气的样子,一会伺候你好了吧?

  行行,哪有垂头丧气,说着他开门出去。

  嗯,我得冲澡了流了不少汗,贺兰说。

  易文下楼,准备去关灯,走下楼却发现方公子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忽然,易文突发奇想地涌上一个念头来。。。。。。

  易文没有听老婆说起在自己上楼的声音让健身楼上的两个人在健身房有了席地而坐的动作,但是他完全能感受一个男人将一个痴迷中的女人抱在怀里满身搓揉甚至情欲炽涨却戛然而止的感受,心里笑了笑,但是却为自己刚才所想的念头而稍有疑惑有些犹豫不决。

  刚下楼看到方公子半躺在沙发的时候,易文突然脑子雷驰电闪地转过一个念头,既然和方公子的相处那么不容易打开这个死结,不如自己摊开了试试,搞砸了最多可是解释为一个玩笑。

  但是心里却还没有想到适合的开始的办法。

  他笑着说你怎么下来了?我还以为你去房间了。

  嗯,我们有早睡的习惯,在外面也是这样,就是早上也起不来。

  哦,这是生活习惯的问题,易文拿过小吧台的水壶,却发现没有水了,方公子说,刚才剩了点被我全倒了。

  没事,我再烧点。

  易文拿着壶去里面厨房加水。

  出来后,放在壶坐上烧水,易文心里扑腾着坐到方公子对面,拿起茶几上的烟,忽然想到这小子对烟雾的敏感堪比女人,就站起来去开了窗户再点上香烟。

  刚才你贺姐说你按得她挺舒服,说很奇妙,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还是一样没有了先前的酸胀。

  易文胡扯着说。

  呵呵,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们的情况不过是肌腱经络紧张,所有的物理方法不过是让他们缓解放松,自然就不会酸胀了,只是初学的人不容易找到位置有的放矢,找准了很简单容易操作。

  嗯有道理,现在这成了做常见的职业病,但就是没有一种彻底的方法能解决。

  运动是最好的办法。

  方说。

  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就有些难了,不过其实这也是借口吧,真坚持了,应该也能做得到,可就是每个人不到那一步就这么拖着。

  易文说,

  方点头笑笑,说国内的人锻炼意识还是差一些,我以前没出去的时候就喜欢锻炼,但是成了另类,出去了倒是这一点能完全融入他们的生活中,每天邻居朋友都有固定时间安排跑步骑车这样的活动,实在忙的时候有些办公一族就是工作中间也会抽出几十分钟在楼下场地跑几圈。

  哦,确实是这样。

  不过刚才在楼上也被你贺姐责怪了呢。

  方公子说为什么?

  易文装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说出来:你贺姐怪我让你上去看她拉筋器材的时候不先和她说一声,意思是她穿着太随便了,很尴尬。

  方愣了一下,哦,姐穿的也应该算是比较标准的训练服了。

  是啊,再说了,我跟她说人家小桐是见过世面的孩子,那么帅气围着的姑娘绝不会少,你这里就算有点随便也是偶然,不会在意,没准人家在外面训练场地比你的穿着想比根本要猛的多。

  嗯,呵呵,好像姐是有点不好意思,一直围着大毛巾。

  方公子竟然也满嘴跑火车地胡扯起来。

  咱们国内这一点还是没法改变的,国外人体之美乐于展现。

  方说。

  易文心想真是少年牛人,扯起蛋了来不用打草稿:人家国外一个美娘子就会赤膊了随你看随你折腾?

  想着,易文有点燥热起来,走近厨房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来,放桌上打开一瓶几口就喝了大约一半。

  要不哥给我也来一罐吧。

  方公子说。

  那看看有什么东西没。

  易文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就着喝啤酒的东西。

  哦,这个不用了。

  他也拉开喝了两口,但远没有易文喝起来爽口的样子,看来确实是不大喝的样子。

  我不喜欢跟年轻小姑娘接触。

  他说。

  哦,为什么,你可别学你家老哥,他就尽喜欢混了才耽误了那么多年,你看现在和你姐生的小千金换了来国内上幼儿园去接的话人家一定当成外公外婆辈了。

  呵呵,前些天我姐给我发微信确实说起过这个笑话,就是老哥推着小姑娘去公园踏青,被人夸说你孙女真可爱。

  哈哈哈,易文啤酒差点喷出来。

  你是嫌小女孩们太幼稚了吗?

  也不全是,是比较烦人吧,原本好好的真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就要不是你说的幼稚,要不就是嗲声嗲气的,老外还好些,华人姑娘的确独立性差很多。

  呵呵,可能跟你自己的经历有关系吧,你大小独立专行,据说什么都做到一半就打住的,不过感觉对文物,玉石珠宝这一块倒是持续下来了。

  这个不一样,算是家传的技艺吧,别的不行这个能养活自己,这一行,有不断的惊喜,比较刺激。

  哦呵呵。

  易文笑着开了第二罐。

  这时候,楼上传来贺兰惊讶的声音:你两个是不是发烧了?嗨小桐你也干上了?不是不会喝的吗?老公你干嘛逼他喝这个?真是的。

  贺兰下楼来,看桌上还有几罐没打开的一骨碌捧起来,拿回厨房,不许喝了,全收了。

  她穿着一条薄薄的雪尼尔的长睡袍,印花花色很大块,却很衬肤色,下摆在方公子面前飘逸而过,进了厨房。

  不许再去拿了哈,贺兰出来说,然后对方公子说你跑了一天不累啊?明天还出去逛吗?不早点休息逛得动吗?

  说完瞪了易文一眼,径直上楼去了。

  易文吐了吐舌头,说你贺姐也一样烦吧?

  贺姐不烦,很好。

  方公子眼睛一直跟着贺兰的影子上了楼。

  嗨,也是,刚才他一直说我来着,根本没说你。

  呵呵。

  方公子笑笑。

  你贺姐挺喜欢你的呢,原本她可是不太习惯陌生人来家住。

  易文说。

  我也喜欢贺姐这样成熟的样子。

  完了,忽然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对路,有点着急地对着易文说我是说。。。

  嗯嗯,我明白明白呵呵。

  方公子还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妥当,细想了一下忽然说,因为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就和贺姐差不多,我是说年龄。

  额地大神,易文心里咋地愣了一下,心想着原来如此。

  呵呵,他笑着说你这娃心有点大呢。

  呵呵,其实那时候什么也不懂的,也可以说不是我喜欢,或者说是被动喜欢上了的。

  哦,成长的烦恼成就成长的轨迹是吧,哥懂你呵呵。

  易文还是忍不住再抽出一根烟,对着他扬了扬,方公子说你抽吧,我没事,晚上我是怕贺姐在场怕她嫌弃烟味才去开窗的,我没那么娇贵的。

  呵呵,还挺宠着你贺姐的,我会跟她说这个,她一定会高兴呵呵,照着你的标准你贺姐漂亮吧?

  当然,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味道,女人的味道比漂亮还重要。

  方公子胆子像是忽然壮起来,不知道是一罐啤酒下肚的原因还是说到要点了。

  比你的初恋熟妇人如何?易文心里有些满意自己晚上搭起来的话题,多少感觉有些跟这方公子有了沟通路径。

  那,没有什么可比性,那时候也没有选择性,那会我才十九岁就一个娃娃。

  哦,我和你贺姐就一直称你娃娃呢,从你那么凶狠地狂揍那几个混混开始就说这娃娃怎么这么浑呢,脑子没成熟。

  呵呵,那不一样,和你们认识我已经二十五六了。

  嗯,漂亮、有味道,就没有加上性感这个词,呵呵,我也会和你姐说去,好好打击一下她的自尊。

  呵呵哥你可别歪曲我的意思哈。

  方公子笑着纠正。

  不瞒你说,说了哥别生气哈,刚上去的时候,见了姐那样子,我都差点不能给她按了呢。

  方说。

  嗯,为什么?

  呵呵,差点没把持住,姐太那个了。。。就是哥说的性感。

  两人对话似乎有点像是在打太极了一样,内心所想有些能说,有些不能出口,但心里都有点自己内心隐秘的小九九。

  哦,那就是说我没理由去打击她的自尊了,易文笑着把啤酒罐一扬而尽喝完。

  是,呵呵。

  方公子真像不胜酒力的样子,靠在沙发上,恍惚地看着易文,脸上红红的。

  姐好身材吧?看见了?

  易文装不在意地又抽出一根烟随口说道。

  好身材,好皮肤。

  方随口说道。

  桌上还有杯冷茶,易文端起来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地对着方公子说哥谢谢你把你姐夸成了一朵花让哥好有面子,记住了姐对你好,你也要对姐好,看你多差劲,一罐啤酒就这德行了,先上去休息吧。

  方雨桐站起来,明显的摇摆了一下,易文笑话道不会吧,真就一罐啤酒。

  他扬扬手,说没事,慢吞吞地扶着楼梯扶手上去了,快到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易文忽然叫住他,你和你姐说一声,我还要再坐会,不跟她说一声,过会又要下来烦人了。

  方公子应了一声上去了。

  易文喝着那杯冷茶想着自己刚下来烧了水的,于是想过去添点热的,站起来却又改了主意,一口把凉茶喝了。

  对刚才跟方雨桐的对话,虽然没有很透彻的对话,心想着应该让他紧张情绪有点缓和下来,小子应该还有两天时间呢吧,再不成就算以后也不枉自己花心思让两人间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毕竟之前几乎是没有什么接触的。

  方雨桐按着易文的吩咐,走到贺兰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答应,再敲了还是没有,可能是睡了吧,那就不用去说了,不过忽然心里起了念头,心想哥在下面还要坐一会,趁着时间进去再看一眼贺兰也好,于是手一抖就拧开了门锁,进去了房里暗暗的只开了盏台灯,床上空空的没有贺兰,里面卫生间倒是透出了光,他走过去见到贺兰身影,在台盆前搓揉什么,他轻喊了一声姐。

  贺兰听了身体一震,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臭易文又搞了什么名堂了,她心里霍然心生恼怒,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方雨桐看到她手里正在搓揉的是自己换下来的那套衣服,手里尽是洗衣液泡沫,他说姐我自己会洗的,我拿回去自己洗。

  贺兰心里恼怒这家伙这时候还在为这个纠结,生气地说,你别管,你回去睡觉,谁让你进来的,是你哥?

  是,是我哥。

  方公子说。

  这下贺兰心里更恼火了,心里骂了易文千百个草泥马,这货今天是精虫上脑了还是怎么了?非要搞这不着调的名堂。她扔下手里的衣服,擦了把手,就想出去。

  他说哥让我和你说一声,他还想再坐一会,让你先睡,不然怕你又下去喊他。

  贺兰停住,问,就说这?

  是啊,没别的了。

  贺兰松了口气,推着他出去,你回去睡吧,我再漂一漂就好了。

  被推出卫生间,两人进入房间昏暗的区域,方公子胆子豁然大起来,一把抱住贺兰,狂吻起来。。。。。。

  贺兰也因他说的易文的话,心里稍稍松懈,被她这么一撩拨,也应承着配合他的亲吻拥在一起。。。。。。

  或许是这种光景下两人太大胆,或者说这种时候一定是过于忘我,两人竟然谁也没有见到或者听到有个影子从房门闪进来。。。。。。

  轻轻地轻咳声让两人惊醒,赫然在台灯映衬下易文站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看着他们。

  两人赶紧分开,呆了数秒时间,贺兰推着方雨桐让他出门,但是被易文拦住了,贺兰心惊到臭易文想干什么?

  易文转过身,对着方公子说,跟我来,我和你谈谈。

  后面贺兰低呼着易文,但是他视若无闻。。。。。。

  贺兰看着方雨桐不知所措地跟在易文后面走了出去,想在后面跟上去,却被易文举手制止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有些生气,臭老公还是忍不住搞花样,心里也怪这个坏小子实在是烧脑了,竟然闯到房间里来动手动脚,自己竟然也没有想着呵住他,她心里明白基本上他真是被易文摸到路数,被易文下了个套,从轻易地进了套只能说就这点来看这个鲁莽的坏小子真的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她不怕易文会怎么样,只是觉得因为方雨桐有着太过直白的情怀了,一根筋似地,也就是遇着自己和易文了,否则没准又是一场不可收拾的闹剧,当然不否认没有自己对他的响应他也不至于这么无脑,现在的状况让自己也不得不跟着易文的阴谋走下去,去配合他演这出戏了,这个阴谋家!她心里骂着。

  原本和易文僵持着不愿屈服于他的指手画脚的做派,被他的小花招轻易地破解了,一局棋,出现已经无力对抗的局面,毕竟她还是要照顾易文的感受以及不能让他引发的玩笑游戏变成不可控的一场祸端。

  跟在易文后面的方雨桐,自然心里没有贺兰轻松,虽然他色胆包天,但是非观念还是清楚的,刚刚和易文谈笑风生上楼来准备睡觉,就被他当场人赃俱获地捉到跟人家老婆搂搂抱抱,主要还是冲到人家卧室里来了,够丢人的,现在会怎么收拾自己都已经没话可说,只是心里想着:自己把事情全揽下来,怎么也不可以连累到贺兰。

  易文慢腾腾地走在前面,并没有趾高气扬的感觉,他准备带这小子去封闭阳台那里,那里原来是敞开的阳台,后来因为雨水会斜淋进来,用铝木门窗做了分隔,里面放了沙发当二楼的起居室用,他没想到自己下楼前的突发奇想的念头,竟然被自己弄成眼下的局面,还没想的更多的他实际上也有些不知所措。

  没走进起居室之前,他还没想到该如何跟方公子对话,是怒斥一顿将他从家里赶出去,这应该是一个丈夫应该有的正常行为,但,绝对不是他的想法,这分明算是精心筹划的计划,顺利地走到这一步,现在这短短的几十步路的距离间他得他绞尽脑汁地想好如何把进程巧妙地走下去。

  很快,走进起居室后,已经没有时间让易文选择思考,后面跟着方公子,这种时候,肯定需要做出一个姿态来了,否则连方公子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他坐下来,盯着他,有几秒钟,他问:可以说说怎么回事吗?

  这一刻,方公子脸色是苍白的,应该不是恐惧,像他这样的性格不存在为这样的事恐惧,只是当下的尴尬境况会让他在这个小圈子里没有办法容身,起码算是件丑事了,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哥,都是我的错,不怪姐。

  第一回合,得分。

  易文满意这个回答。

  他松了口气,拿出香烟,点上,动作慢悠悠的掌握,演绎的极有分寸。

  你别紧张。

  易文指着沙发让他坐。

  他在对面坐下来。

  我是问你怎么回事,不是问你谁对谁错,能说说吗?

  哥,对不起,刚才在楼下你说的真没错,姐。。。性感,我上楼跟姐说让她先睡不用去叫你,当时的姐裹着睡衣,但还是有有一种魅力,我。。。没把持住,想亲亲她。。。。。。。

  易文嘴里吐出长长的烟雾,停顿了片刻,说是说你姐迷人?有魅力?

  方公子傻愣地看了他一样,低头不敢看他,嘴里哼哼着说是。

  易文用打火机在茶几上当当地敲了两下,使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你说的,我信,我也是男人,这是人之常情。

  他说。

  接着说可是代表你就能随心所欲?这事做得地道吗?

  方公子看着他品味着他说的意思。

  男人对女人的爱慕,是本能,你哥我不是封建顽固的人,刚才还在楼下跟你说你姐喜欢你,你也要对姐好,可是你这么鲁莽做事,地道吗?换了我是计较的人我今天计较了,结果会是怎么样?

  哥我错了。

  这句话应该是诚恳的。

  方雨桐那天在贺兰那里诈出了老哥和贺兰的情人关系,但却不会猜到易文是不但一清二楚,而且全是他的一手操纵,有老歌跟贺兰的关系一定是易文所不知悉的。

  所以易文对自己今天的作为,对一对正常夫妻而言,绝不是件小事他的震怒,他也不觉得奇怪,他挺出心要独担今天的所有罪责,不管他想怎么惩处自己。

  他内心的确不想因为今天让易文与贺兰夫妻关系产生隔阂,心里期望着易文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看见贺兰也是主动地和自己耳鬓厮磨。

  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跟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做了混事,你打也好骂也好我没话可说,对不起,他站起来,又说了句对不起,我走了。

  门口,贺兰走进来,拦住他。

  她换上了件更厚实的睡衣,把方雨桐拦下来,对着易文说你这是干嘛呢,他还是个孩子一样呢,你知道他性格鲁莽,说几句行了吧?

  方看见她,也对着她说了声对不起。

  贺兰让开路,说去睡吧,跑了一天。

  方看着易文,等着他发话,易文掐灭了烟头,朝他挥挥手,骂了句臭小子去睡吧。

  方如同领了圣旨,垂头丧气地走出起居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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