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31-35)

3214Clicks 2014-01-04 Author: 误生
第三十一节 虐淫奸女 
  原来英琼、若兰在鬼风谷所中的魔火之毒并不强劲,经灵云灌了妙一夫人赐的灵丹下去,英琼因资禀异乎寻常,首先面皮转了红润,若兰面色也逐渐还原。只是精神困惫,周身仍是疼痛。众人商议共聚邓八姑的玄冰谷,便请紫玲姐妹先回大乌拉带吴文琪、红珠司徒平及四童到同返玄冰谷相会。英琼、若兰尚不便御剑飞行,由神载了,低飞缓行,往峰下飞,不去受雪山上空的罡风。灵云姐弟与朱文、轻云四人,着一人轮番在神身后护送,馀下三人在天空飞行。刚刚走离峰脚不远,到了一个岔路口,遥望紫玲等人刚从大乌拉来路现出身形,猛见另一通玄冰谷的路上走着成都漏网的瘟神庙方丈俞德,随同着一个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白脸道士,从峰下斜刺里走过。

  那道人正是云南孔雀河畔藏灵子的得意门徒师文恭,应了毒龙尊者的邀请前来,在路上听俞德说毒龙尊者还请得有尚和阳,心中大是不快,又不便中途返回,便去了青螺,不和毒龙尊者见面。无心中听八魔说起邓八姑得了雪魂珠之事,起了觊觎之念,到玄冰谷去。因为左右无事,想看一看雪山风景,这才一同步行前往。刚刚走离小长白山不远,师文恭首先看见峰头半飞半走下来一只金眼大黑,上面坐着两个女子,心知不是常人,便唤俞德观看。俞德偏身回头一看,后面还跟着在成都遇见过几次的周轻云,知道这几个女子又是来寻青螺的晦气无疑,不由心中大怒。当下唤住师文恭,说道:“这便是峨眉门下馀孽,师叔休要放她们逃走。”

  这时两方相隔不过数十步远近,英琼先下手为强,手扬处紫郢剑化作一道数十丈长的紫色长虹,直朝俞德等飞去。师文恭认得那道紫光来历,将俞德一拉,驾遁光纵出百十丈远近。先从怀中取出三个钢球,出手便化成红黄蓝三团光华,与紫光斗在一起。同时轻云、若兰的飞剑也飞将起来助战,若兰更从百忙中将十三粒雷火金丸放出,化作十三团红火,如雷轰电掣炸来。

  师文恭措手不及,早着了一下金丸,将须发、衣服燃烧。俞德见势不佳,借遁光退逃出去。师文恭心中大怒,一面掐诀避火,从身上取出一个黄口袋,往外抖出他炼就的黑煞落魂砂。立刻阴云四起,惨雾沉沉,飞剑陨芒,雷火无功,一团十馀亩方圆的黑气,风驰云涌般朝英琼、若兰当头罩去。轻云知道厉害,忙收飞剑,首先纵起空中。英琼求胜心切,不及收剑,若兰也慢了一些。二人猛觉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眼花,立刻晕倒,不省人事。

  忽听空中几声娇叱,飞下来二男四女。俞德认出来人中有成都遇见的齐灵云姐弟、女神童朱文,阴魔司徒平,其馀两个女子不认得。朱文拿着天遁镜,镜上面发出一道五彩百十丈金光,雨后长虹一般,照在落魂砂上面,黑气先散了一半。同时又飞下一幢五色彩云,飞入黑气之中,弭尘幡电闪星驰般滚来滚去,那消两转,立刻阴云四散,黑雾全消,把师文恭多少年辛苦炼就的至宝扫了个乾净,化成狼烟飞散。转眼间,那幢彩云忽然不见,也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女。金蝉放出红紫两道剑光,跟着众人也将剑光飞起,内中另一个女子还放出一团红光,同时朝师文恭、俞德二人飞来。

  师文恭见敌人才一照面,便破了他的落魂砂,又忿恨,又痛惜,咬牙切齿,认得朱文所拿宝镜与寒萼所放出来的那团红光,俱非自己的法宝所能抵敌,更是对方人多势众,法宝飞剑如暴雨般飞来,不容他有缓手工夫。妖魔专工法术,善长地水火风,搅风搅雨,无奈每一样都须预先布置,发动须时,遇着这些峨眉后进,只有几件法宝,见面就人多势众,四面围攻,任师文恭多高妖力,也来不及行法运用九幽转轮大藏法术,以地水火风与来人拼命,以致饮恨九泉。所以长眉真人深知成名之苦,足以助长妖邪威势,寄望三英二云,是后辈无拘无束也。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师文恭只得用那三粒飞丸,护着身体往空遁去。紫玲见师文恭脸上隐隐冒着妖光,一身邪气笼罩,知道此人妖术决不止此,如被他逃走,必为异日隐患;早在空中等候,取了两根宝相夫人遗传的白眉飞针放将出去。

  这针乃宝相夫人白眉所炼,共三千六百五十九针,专刺人的血穴,见血攻心,出手便是两道极细红丝,光焰闪闪。

  师文恭知道不好,正要催遁光快逃,偏偏那只金眼黑已将身旋空中,两翼一束,飞星坠石般追上前去。师文恭防得了下头,防不了上头,一个惊慌失措,将身往下一沉,虽然躲过头部,左臂己被神钢爪抓住。正待用独掌开山之法劈出,却是耳旁呼呼风响,右臂上一阵奇痛彻骨,不知从何处又飞来一只独角神鹫,将右臂抓住。就在这转瞬之间,师文恭被白眉针打了个正着,立刻觉着胸前一麻,知道被这两只怪鸟擒去,身死还要受辱。当下奋起全身神力,咬紧牙关,运用真气,将两臂一抖,震开、鹫四爪,但也双臂骨折,赶上俞德冒着万险,借遁光冲上前来,一把抱个正着,驾起遁光从斜里飞逃回去。

  阴魔于此时赶到,遥望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知是中了妖毒,必需有独门解药,即遥空追踪俞德前往。因俞德用的是遁法,难以半途截下,阴魔一路跟上了青螺魔窟。

  青螺虽是那座大山的主名,魔窟却在那山绝顶中一个深谷以内。藏风聚气,景物幽美,草木繁滋。那谷是个螺丝形,谷口就是螺的尾尖,曲折回环,走进去二十多里,才看得见谷道。俞德匆匆直趋宫后丹房,把师文恭放躺在云床上,即匆忙离去。师文恭外断双臂,内受白眉针煎熬,以为魔窟丹房内可安全入定,却被阴魔潜入禁制。

  阴魔搜索师文恭身上,却无黑煞落魂砂解药。无奈现身迫问师文恭,才知黑煞落魂砂毒性近似先天,伤人魂灵。师文恭说只有红欲袋可消除毒性。阴魔神光搜灵,觉其不尽不实,知不可信。可是五行迷仙大法只能操纵受法者躯壳,不能令人吐实。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未炼成,也难施加男身。阴魔气恨下严刑迫供,用先天真气催动白眉针,横撬倒挫,师文恭痛不可耐。五行挪移迷魔障功能晕人,亦能醒人于晕厥中,师文恭连休克也不能,终于屈服,吐露解法。阴魔反覆穷究解法真伪后,收功正要回去,却见毒龙尊者等一共五男一女六个魔头,走入丹房来。

  原来西方野魔、绿袍老祖、毒龙尊者、尚和阳进入红鬼谷后,绿袍老祖见着左右侍立的这些妖童魔女,早不禁笑开血盆大嘴,馋涎欲滴。毒龙尊者忙吩咐左右急速安排酒果牲畜,一面着人出去觅取生人来与他享用。西方野魔对毒龙尊者说起在鬼风谷失宝受伤之事。毒龙尊者闻言,怒道:“照你说来,定是俞德在成都所遇,峨眉门下新收的一些小狗男女了。”

  正说之间,一道光华从洞外飞入,如神龙夭矫,正是万妙仙姑许飞娘,蹉跎至今才到来。大家落座谈话,忽见俞德从外面进来,说出师文恭听到女殃神邓八姑将雪魂珠得去,而西方野魔曾去索取,一去不归,便往玄冰谷去,路遇几个峨眉门下弟子,连许飞娘门下的苦孩儿司徒平也在内。因上下四方一齐受敌,难于应付,成了残废,特来请毒龙尊者众妖人前去与他医治报仇。

  尚和阳一听那魔火金幢的克星雪魂珠已落对头之手,才想起西方野魔适才对他不曾说起夺珠之事,是怕自己知道也去夺取,差点误了自己之事。暗骂:“你这不知进退的狗残废,不用我收拾你,早晚叫你尝尝绿贼的苦头!”

  尚和阳心上如此想,并未形于颜色。毒龙尊者却向万妙仙姑问及司徒平因何背叛。万妙仙姑道:“我适才有许多话还没有顾得向你提起。如今救人要紧,我带有灵丹,如果断手还在,便可接上。有什么话,到青螺再谈吧。”

  绿袍老祖暗中伸手拉了西方野魔一把,随即向万妙仙姑讨了八粒丹药。尚和阳在旁早冷眼看出绿袍老祖存心不善。因师文恭素来看自己不起,这次竟为毒龙尊者请得有自己,不肯到红鬼谷相见,越加忿恨,巴不得他再遇恶人,快自己心意,也就不去管他。毒龙尊者与师文恭交情甚深,恨不得急速前往青螺医救,忙催众人起身。当下尚和阳脚下顿出一朵红云,将毒龙尊者、绿袍老祖、西方野魔、万妙仙姑四人托起空中,不顿饭时候,到了青螺魔窟,与宫内独角灵官乐三官等一些魔教中知名之士,匆匆完了礼,同到后面丹房之中。

  丹房内,云床上的师文恭刚受完阴魔折磨,面如金纸,不省人事。尚和阳说出所中的乃是天狐宝相夫人的白眉针,乃天狐自身长眉所炼,功能顺着血脉流行,直刺心窍而死。师文恭特意用玄功阻止血气运行,也至多只能延长两整天活命,必需有北极寒光道人用磁铁炼成的那一块吸星球,方可将此针仍从原受伤处吸出。自从寒光道人在北极冰解,吸星球落在他一个末代弟子赤城子手里。万妙仙姑透露出与阴素棠交情莫逆,知她和赤城子情如夫妇,自愿去借。

  众人听说宝相夫人也来为难,知道这个天狐非同小可。不但她修道数千年炼成了无数奇珍异宝,最厉害是她这次如果真能脱劫出来,便成了不坏之身,先立于不败之地。毒龙尊者决意用水晶照影之法,观察敌人的动静。毒龙尊者本是滇西魔教开山祖师叱利老佛的大弟子,叱利老佛圆寂火化时,给了他这一个晶球,内藏叱利老佛真灵,能择要将千万里外敌人的情状,从晶球上面现出来。虽然只现过去,不知未来,但观察现时情形,恍如目睹一般,只是这法最耗人精血,轻易从不妄用,用时却须两位护坛。

  尚和阳本来恨极了师文恭,巴不得他身遭惨死,先以为赤城子和滇西派有仇,决不肯借宝取针,才在人前卖弄,说出此针来历。不想万妙仙姑却与阴素棠是至好,赤城子对阴素棠言听计从,怕万一将吸星球借来,便宜了对头。知道绿袍老祖未安好心,一听毒尊者邀他出去护坛,正合心意,故意对绿袍老祖使了个眼色。毒龙尊者命俞德在丹房中陪伴绿袍老祖与西方野魔。

  众人到了前殿,法坛业已设好,当中供起一个大如麦斗的水晶球。八魔按八卦方位站好,尚、乐二人上下分立,毒龙尊者跪伏在地,口诵了半个多时辰魔咒,咬破中指,含了一口法水,朝晶球上喷去。立刻满殿起了烟云,通体透明的晶球上面,白蒙蒙好似幂了一层白雾。毒龙尊者便同尚、乐二人各向预设的蒲团上盘膝坐定,静气凝神望着前面。

  一会工夫,烟云消散,球上似走马灯一般,一幕一幕的,从许飞娘吊打司徒平,直到师文恭受伤回山,都现了出来。及至现出一座雪山底下的一个崖凹,凹中石上面坐着一个形如枯骨的道姑,旁边石上坐着适才与师文恭、俞德对敌的那一班男女。晶球显到此处,忽然浮出一个歪曲了的面孔,彷佛带有讥笑之容,越看越大,面目越真,好似要从晶球中走了出来,转瞬之间,将全球遮蔽,那是红化姥姥的奇形古怪外相。

  阴魔一直窥伺在侧,不想敌人探得虚实,更怕晶球暴露自己的秘密,乘叱利老佛真灵出动采访,微化法身渗入晶球内,五行物质分子虽然疏松,阴魔也直到此时才渗透了整个晶球,将红花姥姥的外相钻进去,透入一点司徒平体内的神风原爆毒,舍弃一个外相,发动爆炸。

  毒龙尊者醒觉已迟,晶球上面忽然一声大爆炸过去,业已震成了千百碎块,飞散满殿。白白伤了一件宝贝,摧毁了叱利老佛的藏灵庐舍,也是沟通渠道,敌人虚实则连一半也未看出。众人耳旁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在毒龙尊者的烟火飞叉,及尚和阳的魔火金幢送别下,清光一闪即寂。别人看不见阴魔,阴魔却看到一道绿光飞出丹房外,冲霄而去。

  原来在丹房内,毒龙尊者走不多时,绿袍老祖便厉声令俞德出去,俞德素知绿袍老祖性如烈火,不敢违抗。一团绿光即从绿袍老祖身旁飞起,将师文恭幂住,西方野魔拨出戒刀,将师文恭齐腰斩断。绿袍老祖便如一阵风似地将身凑上了师文恭那下半截身躯,合为一体。又夺过西方野魔手中戒刀,将师文恭左右臂卸下,连那两只断手,各自取了一只接好,从宫后遁去。这时阴魔亦已从红珠司徒平处获知玄冰谷内事。

  原来小长白山外,俞德抱着师文恭遁逃后,众人还要跟踪追赶,紫玲道:“妖人已中了白眉飞针,不消多时,那针便顺穴道血流直攻心房,准死无疑。申、李两位妹子中毒甚重,青螺虚实尚未听邓八姑说完,穷寇勿追,由他去吧。”

  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由灵云先给二女口中塞了两粒丹药,先保住性命。到了玄冰谷底,吴文琪也将章氏兄妹和于、杨二道童,用紫玲的梯云尺运到。八姑看了看英琼、若兰的中毒状态,大惊失色道:“这两位道友中的乃是黑煞落魂砂,只云南藏灵子有此法宝。放砂的人应是他徒弟师文恭,听诸位道友说他来路,分明又是来寻我的晦气。若非诸位道友无心中与他相遇,他这黑煞落魂砂与妖僧雅各达的魔火同是一般厉害,我还不知能否应付呢。李、申两位道友也真根行深厚,遇一已不可救,何况其二。目前仗仙丹护体,也不过苟延性命,不至即刻魂散魄消,神游墟莽罢了。”

  大家闻言,非常着急,便问可有解救之方。邓八姑道:“除非寻得三样至宝灵药:一是千年肉芝的生血;二是异类道友用元神炼就的金丹;三是福仙潭的乌风草。二位先中了魔火,腹内馀毒未尽,又中了这极厉害的落魂砂,所以三者缺一不可。这三样至宝灵药,求一尚甚难,何况要同时全都得到,哪里有此凑巧的事?”

  言还未了,金蝉跳起身来叫道:“你说的,我们已有了乌风酒和肉芝两样了。”

  八姑叹道:“人间至宝都归峨眉,足见正教昌明,为期不远。不过峨眉相隔数千里,她二位已不能御剑飞行,尤其不能再受罡风。还有异类元神炼就的金丹无从寻觅,虽有二宝也是枉然。”

  寒萼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紫玲两眼。紫玲也不去理她,径向众人说道:“适才因听说三样至宝不能缺一,非愚姐妹能力所及。如今听说仙草、肉芝俱在峨眉,足见李、申两位妹子仙缘未绝。金丹更是现成。愚姐妹有一弭尘幡,能带人顷刻飞行千里,周身有彩云笼罩,不畏罡风。事不宜迟,此刻动身,尚可赶回来破青螺。不过听说凝碧崖有仙符封锁,极难下去,最好请一位同行才好。”

  灵云因金蝉与肉芝有恩,取血较易,便命金蝉随行。紫玲认定阴魔司徒平道力浅薄,背人嘱咐了神鹫几句,然后与寒萼分抱着英琼、若兰,晃动弭尘幡,化成一幢五色彩云,从谷底电闪星驰般升起,眨眨眼飞入云中不见。

  八姑跟着说出昨晚元神窥探青螺所见。说完,众人才醒起后日便是端阳,四个孩子是个累赘。四童一听谈到他们,不约而同,跪下叩头不止,哭得和泪人一般,请求收录,头都叩得皮破血流,灵云终是不肯。章南姑忽然猛地站起身来,朝旁边岩石上一头撞了去。有这许多有本领的人在座,哪容章南姑寻死,朱文离她撞的地方正近,一把早将她拉住。于建、杨成志二人自知绝望,趁众人忙乱之际,悄没声也往山石上撞去。

  时势做英雄,谁不想求仙学道?想当年,长铗真人弹铗高歌,以所得微薄,食薄无鱼,母贫无养。只有真心奉祀真理才肯修道,入门者也不多,善信所缴也甚轻。自长耳定光仙夺得”独尊〔后,一般散仙的享受也比美王侯。从道者目万般为下品,唯有入道高,趋之若。善信负担之重,如燃脂膏,那得不更是贫困。入道与在家的一上一下,判若云泥,那个能不承奉上意,企图讨得欢心,作凌云晋级之阶,那还有闲工夫推算玄机?

  猛见从凹外伸进一只长臂,正好将于、杨二人拦住。接着现出一个花子,对着于、杨二人骂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要学道出家,哪里不可,单要学女孩儿寻死!”

  灵云曾在东海见过一次,略一寻思,便想起他正是怪叫花穷神凌浑。轻云、文琪更是不久前在戴家场见过,又听玉清大师说起他的来历。凌浑见了这些小辈,倒不似对敌人那样滑稽,对灵云道:“这四个孩子向道心坚,你又执意不允,累他们寻死觅活。我知你并非矫情,自有你的难处。特意来与他四人说情,省你为难。你可听我的话,代齐道友暂为收下。少时由我代你托人先送他们回转凝碧崖。如果齐道友责尔等擅专,你可全推在我的身上便了。”

  灵云闻言,忙即跪下领命,又命四人上前跪谢凌真人接引之恩,正要乘机请凌浑同破青螺。忽觉眼前微微亮了一亮,凌浑道:“毒龙业障正用晶球照影观察你们动静。”

  说罢,一晃身形,连章南姑姐弟和于、杨二道童俱都踪迹不见。同时阴魔亦已爆破晶球,从红珠司徒平处,闻得八姑述及清远寺二僧,在青螺子午正位上炼天魔解体法术,须害一个有根基道行之人的生命,也探不出那傀儡是谁,便先射上青螺子午正位上的孤峰。五行有相的天魔解体大法拦不住先天无相,阴魔入视得山顶上镇坛的傀儡竟是戴家场的俞允中。

  原来俞允中自未婚妻凌云凤被度去后,方体会到云凤立志求道前的一番话:“无论多么恩爱,誓以同生共死,可是一旦遇到阻力或外来的灾祸,以他那一点本领,真的敌又敌不过,跑又跑不脱,那时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性命都保护不了,此生都何来白头偕老,不要说生生世世了。”

  探知追云叟在衡岳的极高险处,便冒着百险,拼着死命仍往上走,渐渐没入雾气之中,雾气浓厚得什么都看不见。追云叟住处常是烟岚四合,无路可通,俞允中一脚试在岩壁上面,往四外一摸,到处都是岩壁,连来路都寻不见了。忽见眼前不远有两道蓝光闪动,及至身临切近,已闻鼻息咻咻,腥味触鼻,被金雀洞金姥姥守洞神兽碧眼金吼新生的小吼,撞得一路翻滚,直到山坡脚下,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立刻晕倒,不省人事。等到醒来,恍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已在衡山后峰珠帘洞。

  那是凌浑见俞允中投奔追云叟,反被用法吓得从山上跌滚下来,差点送了小命。赌气把俞允中夹着走来洞中,想想逼追云叟收徒。追云叟业已见机先行走避,早一步带了周淳,移居到九华山乾坤正气妙一真人的别府锁云洞中去了,只留下弟子岳雯。凌浑气忿不过,便给俞允中吃了两粒丹药,将他救转,偏收他为徒,对岳雯留话,命俞允中先到青螺山去,将六魔厉吼的首级盗来,便可收俞允中为徒。那六魔厉吼乘他夫妻不在洞中,将白象峰洞中植的一丛仙草偷走。凌浑认为不值得去理会这种魔小丑,就是打算收个徒弟去寻他算帐。

  俞允中向道真诚,由岳雯送到川边番嘴子放下后,独自一人前行,误投清远寺,被主持喀音沙布和梵拿伽音二擒住。此两个蛮僧正要炼那天魔解体大法,须要一个有好根基,元神稳固,心志坚强,能把生死置于度外的童儿。炼时朝着西方炼上两个四九三十六天,一到子午,眼前便现出许多地狱刀山、声色货利的幻象。虽然全是一些幻景,只要不去理它,转眼消灭;但若稍一镇摄不住心神,便会走火入魔,立刻便有性命之忧。两个妖僧已失去纯阳,使用不灵了,见俞允中根基还厚,又是童身,于是强逼软骗,将他放在青螺对面正子午位的高峰上面,代蛮僧作替身。

  允中已成了俎上之肉,姑且应允了,到了子正三刻,由梵拿伽音二领到一座山顶石上坐下,照所说镇静心神。允中求道心切,索性把死生付之命定,凝神静心,渐渐由暗生明。那些幻象也越来越厉害,越恐怖,允中一丝也不为所动。凌浑正可借此磨练他扎一点根基,只暗中护持。过了二七,凌浑忽然出现。说要借他们两面的地水火风激动天雷地火,变迁青螺山谷,好重修仙府,到时会代允中寻来替身。

  阴魔探勘得天魔解体大法精要后,心切英琼,先上峨眉看个明白。抵达时,紫玲姐妹已替英琼、若兰解了毒,在仙籁顶上寒泉凹中洗浴。

  原来紫玲姐妹驾驭弭尘幡从玄冰谷飞到凝碧崖前时,芷仙刚好得袁星扶掖,到仙籁顶上冲洗了一阵,入洞换了乾衣,重新坐在崖前,忽见一朵彩云从空中飞坠,现出金蝉等一男四女。李英琼、申若兰业已委顿不堪,俱都牙关紧闭,面如乌金,两双秀目瞪得老大。金蝉去了寻芝仙要生血,紫玲将申、李二女分别扶上石床之后,便问芷仙取乌风酒,袁星即已跑进内屋,去将乌风酒取出奉上,因要留看主人如何,芷仙只得站了出去。

  紫玲当下先将申、李二人上下衣服一齐卸去,才一打开乌风酒瓶,立刻满屋都充满了奇臭。紫玲将布条扎在枝上,袁星便要去把英琼扶起。紫玲知它心意,蘸了些乌风酒,先给英琼全身除前后心外俱都抹了个遍。那乌风酒擦在英琼皮肤上面,先冒了一阵蓝烟,知是往外提毒,寒萼便将宝相夫人的灵丹取出,口运真气,在英琼前后心滚转。一会蓝烟散尽,乌金色的皮肤渐渐转了红润。忽听英琼大喊一声:“烧煞我了!”接着一声响屁过处,尿屎齐下,奇臭无比。这时金蝉早已取来芝仙的生血候在屋外,紫玲跑到室外取来芝仙生血,分了一半与英琼灌将下去,嘱咐袁星在旁看守。然后同寒萼去救若兰。不多一会,英琼、若兰先后醒来。紫玲姐妹早听说凝碧崖仙景无边,急于见识见识,估量金蝉此时定然避开,便仍由紫玲姐妹分扶李、申二人,同到仙籁顶下。

  这仙籁顶就是孤立在悬崖平顶的上面的小峰,孤峰独峙,上丰下锐。顶上只是一个三四丈方圆的浅凹,深才三四尺,四面还有二尺许宽的边沿,好似天生成的一个浴池。那水又甜又清,本从崖旁上那块龙石流到池中。

  那龙石从下面看去,好似与凝碧崖相连。到了上面一看,才知两下里相隔还有七八丈远,而且石头的颜色都不一样。凝碧崖石头是灰白色同赭色的,龙石却是上下黑绿绿的,连一些深浅都不分。石形外形似龙石一般,平伸出在仙籁顶上;内里侧如半爿葫芦相似,面积并没有仙籁顶大,水却稍微深了一些,停停匀匀的,却其冷透骨。四面壁削,布满苔绣,滑不留足,只瀑布发源之处,却是一泓清水,光可鉴人。石头如碧玉一般,连一个水穴都无有,只东角缺了一块。若非缺口处水流稍疾,几乎不信这里是发源之处。水从那葫芦柄缺口处往下飞坠,变成一股三四丈粗的飞瀑,飞泉飚落,如玉龙从天半飞挂,银光闪闪,倒泻银河,瀑声轰轰隆隆,声如雷吼,声如雷轰,令人看了眩目惊心。

  流水落到下面浴池内,若飞珠喷玉,顶沐寒泉,再由池里飞涌溅出成数十道细瀑布,泻落在峰下石头上面,发出来的咚隆,与流水繁响相应,真如仙乐交奏一般,永远不断。

  四女清泉浸泡,观看洞天福地,非常仙景,紫玲姐妹赞不绝口。阴魔也赞浴池境美,衬得美人更美,也是美不胜收。四女玉体虽非首次入目,但在清泉淹漾下,另有雾里看花之妙,可堪风华绝代、艳盖群芳。

  四女经过了生死之交,冲开心霏,坦诚相见,有意无意间,顾影自怜,争妍斗丽,胴体弧线,一丝不挂、互抚端摩。娇美婀娜的胴体,整体的呈现眼前,不比奸淫中的视野规限,可真要乳腰调配,才显得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腰身也有五行之别:金形肩阔,肩胛直线下腰如倒转三角。木形肩胛与腰齐阔,圈径有扁有圆,贵在脊梁挺直。水形圆润丰腴,其曲线表现得有点扑朔迷离的幻变,如水之荡漾。金形坚实,腋圈径阔于肩腰。土形向腰下塌,圈径阔于肩腋。至于肚腹,则关乎脏腑:脐下肚凸是因肾弱,难举,内感觉差;脐上腹胀则是肝衰竭,男难持久,女不耐,有呼吸困难之患。是肾肝为新陈代谢所积聚,微血管日渐瘀塞所致,所以少女多是婀娜无赘肉。

  紫玲、寒萼不在施展天狐迷阳透骨术,少了那些妖艳蜃气,还卿本来。紫玲腰身修长挺直,是木形育于春季,婀娜的线条流放出青葱的秀傲,配合着金形兼木,坚挺结实中略向外侧茁撑的乳球,为木盛反驱金,茁壮中带有点刚金的肃杀之气。鲜红坚实乳蒂像悬出峭崖尖之外,也像饮血的刀尖,辉映着如雪亮刀身的润肌霞光,不容轻侮。

  寒萼那如葫芦突收的腰肢,却是土形尚在原野,未经践踏劈削,泥岸有沙石固土,护得土基丰润。配合着木形带金,累垂饱满而中阔的乳球,如木根匝土,显达出胁乳丰凸,映耀出枣大的乳蒂如献在厚阔的乳晕上,招唤采撷。

  英琼肉体比在莽苍山时更丰满柔润,是木形处初夏的小蛮腰,柔中带韧,更纤长有劲;如蛇蟒缠人。土形兼金的椒乳,为木腰克土,致土稀金重,乳球虽鼓胀丰腴,却只盈握而金坚,有如蛇蟒的两枚毒牙的挑衅,激励剥拆。

  若兰则比水涧戏水时润泽点,是肩丰背厚的金形腰胁,显露出刚建婀娜,堪乘劲。有着金形兼土的乳球,硕大圆鼓,得金腰的比肩,为金旺得土生,映照乳晕闪艳,若一波接一波的孕凸出高昂的乳蒂,确是珠圆玉润,引人搓。

  各善胜场的荡漾的乳波,从优雅修长的脖颈逐渐滑下,丰腴轻盈,在水波浪上泛出脂白的霞彩,于玲珑窈窕曼妙惹火的腰际漫摇晃摆,若孤芳自赏,可望而不可即。相对虎狼年华的牝马,如招蜂惹蝶的剑及履及,煽风撮火,欲火聚而不延,燃烧只及局部。

  阴魔隐身窥视,流连忘返,一寸也不漏地瞄遍四女那落凡仙女般的身姿,尽览天籁。毫无瑕疵、玲珑有致的一举一动都是心灵的波动,超乎目识的评鉴。在大自然的怀抱,纯出自然,不加做作,举手投足也有着天然之魅力,诱人在不知不觉间,才是至高境界。因人为造作,安排着要表现自己的最好一面,心思用了在安排,阻碍了神韵的展露,更好也只能是人做花,缺乏那生命活力的感觉。而且既是安排,就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怎样的姿势才算诱人。那会知道意马心猿本是变化莫测,因时因境而转,无有公式。大多数人所趋,未必合乎当前的一个。也有为切合对方所慕,模拟风格,神韵则与形体有格格不入之感,好比焚琴煮鹤,大煞风境。只有无拘束的释放才是本身的最高境界。当然有诸内,才能形诸于外。苟若愚顽蠢妇东施效颦,高极也只是猪肉一块。至于合否当前人的眼识,则是看缘份是否合乎际遇了。只不过优秀的内涵,纵使非其类别,也是赏心悦目,超凡脱俗。

  这无挑逗之动作竟比施展天魔妙舞更能引燃欲火,就是自然的韵籁。阴魔看得色授魂予,滋长的欲火积聚在不知不觉间,令遍体若酥。元阳亢奋,自然有磁场的静电牵引到元阴去。目光就不知不觉的扫到水面下,那水光淹漾下的迷人穴去。气化的无相法身溶入池水后再液化,与池水同光同色,于四女胯下摩呵着四个穴的征异。

  紫玲、英琼的木形腰身长着木形的阴唇,条形长而幼更不外扬,黏贴紧闭的口。阴毛也是木形,贴而直向口汇聚黑中带亮,依稀见罅,闪耀桃红艳光。

  口长则圆周大,需求粗阔的茎才能撑阔阴唇,擦到近会阴的阴唇下尖,泵抽会阴血气,不致聚拢谷道。可惜伟材难求,所以十个妇女九个痔。

  金形腰身的若兰也是金形的阴唇,中间厚而上下尖,围成圆环的口,开在高耸圆球的阴阜上,阜上阴毛萋繁茁壮,曲卷盘缠,若重御备侵的战斗格,真是等闲之,定是被榨的尸骨无存。

  寒萼的腰身是土形,有着土形的阴唇,如土之软柔,伸延出口外,有如肉片一块,掩盖着阔泻的口。阴毛也如土上的草,漫延四散,只疏疏落落的虚掩着阔延的阴唇薄片,如大地之母,有容无类。

  阴魔周游四女的口,窥入迷人心神的幽谷,轻力澌磨着那鲜嫩粉红的小肉瓣,漾动着贴的阴毛,深深吸嗅。四女受到温和的刺激,使血脉流动,促发贺尔蒙的分泌,诱法慵倦的春情,感应到充血的阴唇,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泄出芬芳淡淡的处女清香,令久尝浓郁的阴魔,另有心荡神移之处。

  那清香痒酥酥的直透入阴魔脑门,引动欲念,燃起全身百脉窍穴屯积的欲火。因是欲火由心识而生,系入意念,竟然酸痹的滞留在百脉窍穴,有着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却又无法搔到痒处,哼也哼不动,必要有元阴之气从龟头把欲火催活,箍匝它一个彻底淋漓,在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那种刺骨的奇痒,把百脉的欲火引导出来。存着一点意念,不想毁了他们道基,唯有回梨花峡妖洞,找史春蛾行淫。

  才飞过峨嵋后山,却见阴素棠的弟子桃花仙子孙凌波,在飞雷洞前涧溪上偷捕逆鱼。阴魔转世前曾见她与赤城子同行,勾起旧恨,当然无用怜惜,是宣泄欲火的工具。可怜此奸女功力,虽与靠裙带支持的赤成子,不相上下,但与阴魔相比已是强弱悬殊,何况更受阴魔暗算。阴魔把颠倒迷仙大法借逆鱼施法,把全心捉鱼的孙凌波带入幻境。孙凌波自动撤防,招入先天真气,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羁囚六识,连敌人是谁也全无印像,就任由播弄。

  阴魔多奸绝色,见此女一如其师,瘦长马面全无血色,额凸腮缩,只眼帘红艳,鼻旁两边凹陷,压下的颧骨横伸面郭外,颊面虚而无肉,尽显其人阴毒。阴魔嫌她这奸巫嘴面碍眼,也懒得为她解衣,只把她当死狗般拖起,推她的面孔贴地,将她的屁股抽起朝天,却见外袍堕地后,这荡女竟是袍内空无一缕,现出虚松的乳球,薄扁而垂,吊着乌黑的大乳蒂。阴唇竟是最贱的弱土形,两块黑黝黝的阔肉片向外张开,任溢盈的骚水湿透那丫露的口,隐隐闻得腥臊之气,从疏黄短粗的阴毛逸出,真是倒尽胃口。

  阴魔抓托起她的盘骨,着手竟是肌肤粗糙,腰肉松弛却筋肉僵硬,更是臀扁无肉,显得壁气血不畅顺,虽好淫却是无匝弹之力的薄皮布。在企立中,阴魔将她双腿盘围自己腰际,以又粗又硬的巨屌对准道入口,就连腰力也吝啬,把奸女整个贱躯拉过来,使穴套过来。

  奸女虽是穴壁松弛,因未曾经历巨物,被空前的火烫巨屌楔入,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如凿透骨。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入灵台,痛得魂离魄散,却又头埋水中,呼叫不得,只能嚼入水中的污泥,臭入心肺,吹出满口气泡,上升不绝。穴内膣肉将阴茎紧紧包裹住,仍是箍得甚紧,只是无弹啜之力。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

  阴魔把奸女任意拉推,抽磨着奸女壁,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宫内壁。奸女的敏感地带不断受到冲击,花心被龟头塞若裂开一般,被硬磨的创痛直撕元灵,反应出全身抽筋,双手紧抓,肌肉粟抖,又被阴魔抓紧腿骨,扭动不得,无意识下血盘大口,嗑在地面上动嚼泥。

  一轮急剧澌磨,户的淫水,引出阴魔体内百脉窍穴的欲火,慢慢地延伸入茎,化成炙热阳刚的欲焰,使阳具猛胀,变得奇热无比,热气直达妖女花芯来。猛顶一次,妖女子宫里的酥麻就使心房颤动一次,渐渐瘫痪了妖女神经中枢,从子宫最深处,放出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如山洪暴发般汹涌而出,热腾腾的阴精浇在阴魔龟头,阴魔的欲火才得转静。

  阴魔把欲火归纳控制后,却见奸女虽是像个玩物似的被折磨、摧残,却在捱过初期创痛后,竟渐入佳境,强奸对她,竟出乎意料之外,现出享受的神色。那受虐的身体产生反应,变得火热。恶之欲其死,阴魔那甘任她因祸得福,必要见她生不如死,方称快意,起心试用性虐夺元法,摧毁孙凌波泄忿。于是施展重手法,聚气指上如长针深刺,射入奸女全身本是敏感动情的穴道。这些穴位,轻抚犹是震颤不堪,在狂截下,剧痛凿入奸女三尸元神,痛她得眼珠泛白,面色青苍,冷汗如粟豆大,抽搐癫,惨号凄厉。连惨叫也狂喊不了数声,就意识爆炸粉碎,在六识粉碎下,任由阴魔真气注入花芯,贯透百脉窍穴,扫荡血髓、阴精、元气。

  阴魔收功后,诧见她谷道竟然鸿蒙未凿,便顺手拿起一节千层树干,硬插而入。孙凌波在魂魄悠悠荡荡中,转醒之际,给撬得屎并尿流,磨得肛门血肉模糊,魂飞魄散,浑身如片片撕裂。阴魔的五行迷仙法气,能迷人,也能醒人,孙凌波就剧痛得连凄惨的叫声也发不出来,如一团烂肉在抖擞,直至阴魔兴趣索然,才收法任她晕死过去。

第三十二节 淫拆魔障 
  阴魔回归凝碧崖,众女已洗完下来。李、申二女本想跟着紫玲同返青螺,及至驾剑光试了试,竟是非常吃力,驾驭不了,才答应在山中休养。因紫玲姐妹初来,离破青螺还有馀闲,便由金蝉引导,游览仙境后,三人才展动弭尘幡,化了一幢彩云,直回青螺飞去。

  刚走不多一会,忽然一道金光闪处,飞下刘泉,将于建、杨成志、章南姑、虎儿四人送到,说道齐灵云道友回来自有交代。便留下四童,把手中拿着的一面符一扬,化成一道金光,冲霄而去。

  李、申二女于前往玄冰谷时,亦闻得四童被救之事,略问了四童经过,便命袁星带入太元洞安置。芷仙心头上泛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加以南姑聪明伶俐,挨向芷仙如依人小鸟,甚得芷仙欢心,把她安置在自己一起。

  那猩猿清洁洞府后,继续满山乱扒,就是因每晚常见那块龙石和仙籁顶上宝光冲起,倒有些和莽苍山那座石洞相仿,要寻出光源根抵,看看到底发源之处藏有宝贝没有。因神奉有连山大师法旨,守山护宝,严禁袁星探勘,难得管头都不在家,所以袁星定要寻出端倪来。

  虽然说是洞天福地中,藏着仙佛留下的宝贝,真要仙缘凑巧,得来是极容易,却要顺其自然。这猩猿一点都不安份,禁不胜禁,着意搜寻,就是妄求。谁能千日防贼,而且是家贼,若无英琼当时得令,足以荫庇,光是神就足以要它死上千百次。所以每见英琼有难,袁星无不如丧妣考。

  阴魔也被宝藏引起兴致,施用神光搜探,亦只探得山腹底部竟然法气重重,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触法。那些秘径无一不是用符封闭,以袁星之能,摆在它面前也教它不知所以。只是径内藏宝合当为它所有,才会恰好扒上这太元洞西面,崖壁尽是些奇花异卉,碧嶂排天,并无上去的道路。

  阴魔在梨花峡妖洞聚众荒淫时,已知妖人要攻打峨眉,怜它无护身法宝,特意以先天真气解除禁法,任袁星在十多丈高下的半山,踏下藤蔓香草封蔽的一块光滑莹洁如玉的石板上。那块白石有七八尺见方,前面薜萝香草密布,隐隐现出一个洞穴,洞门只有一人多高,三四尺宽广,门上竟是“飞雷秘径”四个篆字,朱色如新。洞内深处,隐隐看出一些水光,里面轰轰作响。这猩猿也知自身寒微,不敢独行独断,刻意结交芷仙于微时,恰好芷仙也带着四童游山到来。

  这芷仙自知本领最为有限,遇事都羞于出面,平日和众人在一起,总是随在众人身后。这时见四童均系初次入门,初尝领导滋味,便以识途老马自居,领了这四童满崖游玩,忽听袁星大叫道:“裘姑娘快来,在这里了!”

  芷仙便舍了四童,施展壁虎游行,攀到了袁星面前,知道这里是洞天福地,洞中决不会藏什么猛兽怪异之类,便随在它身后往前行走。洞内寒气袭人,涛声震耳,到处都是光滑滑白玉一般的石壁。尽头处,洞壁西边角上,还有一个三尺多宽的深沟,沟下面有两三层三尺高下的台阶。下面银涛滚滚,声如雷鸣,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发来的泉水。石阶尽处,又现出一条石梁,折向西南,有一眼五六尺高的小洞。

  才将身钻了过去,便觉一股寒气扑面侵来。玉龙似的一条大瀑布,从对面石壁缝中倒挂下来。也看不清下面潭水有多深,只见下面瀑布落处,白涛山起,浪花飞舞,幻起一片银光,再映着山谷回音,如同万马奔腾,龙吟虎啸,声势非常骇人。再看自己存身之处,仅只是不到尺许宽的一根石梁,下临绝壑,背倚危,稍一失足,便不堪设想。把这十馀丈长的一条独石梁走完,折向南面,忽然面前现出一片石坪,迎面两端各有一间石屋。走进其中一间屋内,见石壁上有光亮闪动。袁星忙唤芷仙道:“姑娘留神,石壁里面定然藏有宝贝哩!”

  芷仙一时福至心灵,跪下默祝。忽然哧哧几声过去,石壁中分,石穴中现出两长一短三柄宝剑,剑下面还压着一张丹书柬帖,上面写着:“短剑霜蛟,长剑玉虎。留赠有缘。大汉光武三年四月庚辰,袁公归仙。去今三十二甲子同年月日,石开剑出,得者一人一兽。”

  芷仙心花怒放,叩谢一番。细算日期,今日正是柬帖上所说石开剑出的那一天。既说是“得者一人一兽”,那有缘者必是指着自己和袁星了。短剑长有二尺九寸,剑匣非金非玉,绿沉沉直冒宝光,剑柄上有“霜蛟”两个字的朱书篆文。

  宝剑出匣,银光四射,冷气森人毛发。芷仙与袁星退回外面石坪上,按照灵云所传剑法略一展动,剑上面便发出两三丈长的白光,光到处,斗大的崖石便如腐泥一般坠落。

  长剑通体有七尺,剑柄上各刻着半个老虎,是一双成对的长剑。轻轻一抽,一道青光随手而出,略一舞弄,觉着吃力,更佩带不便,知道自己无福享受。又听灵云等平日说,各派飞剑以金光为上,白光次之,青光又次之,黄光还要次些。芷仙把另一口拨出一看,发出来的光华竟是黄的,越发觉得两长不如一短。当下便把短剑佩在身旁,长剑暂时由袁星佩带,将柬帖上袁公遗书对袁星说了。

  袁星闻言,喜得直跳道:“袁公他老人家还是我们的老祖宗呢。从商周时便炼成了剑仙,只在列国时候同越女比剑吃了亏后,便不再履人世。我的一双眼睛最能看得出宝贝藏的地方,也许还藏有别的宝物。何不把它走完,看看还能得到什么仙缘不会?”

  芷仙被它说动了心,也存了希冀之想,高高兴兴地觅路,再往前走。阴魔见一人一兽贪得无厌,定必闯祸,有需要及早治愈英琼,才管得住这只猩猿,便发动仙音坂竹林深处,天然石台后灵翠峰的阵法枢纽,解开门户封禁。芝仙曾被合体淫沟,注有元阳,受五行迷仙法与元阳里应外合,不知不觉间漫游到仙阵入口处,一脚错落,把封门玉块撞了下来,才得看见那接近洞口的一稞异果,采与英琼若兰进食。

  英琼与若兰自中毒以后,精神疲倦,行气归元,非常吃力。英琼首先忿怒道:“这些妖僧妖道真是可恶!我平生还没吃过这种亏呢。只要有那一天,若不把这些异派妖人斩尽杀绝,我便不是人!”

  若兰笑道:“不羞,小小年纪,一出世便遇见许多仙缘,自然凑合,便以为修成仙人是容易的吗?哪一个不经过许多灾难?那些不但吃了别人的亏,并且因而送命的,还不知有多少呢。像我们吃了一点亏苦,不但有多少人解救,还有人替我们报仇出气,总算便宜而又便宜的了。”

  英琼嗤道:“算了吧,这种丢脸又吃亏的便宜,你下次多捡几回吧,我是不想再要的了。”

  那些未逢劫数的幸运儿,只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说伸手、张口是用了不少努力,那理知得道,那些觅尽千山万水,却是滴水也无,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苦处。所以有说: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只会是有着共同经验的朋友,才有共同的语言。

  若兰叹息道:“你倒会打如意算盘!劫数到来,由得你吗?况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焉知不是我二人心狂气盛,自恃本领,不听嘱咐,掌教想玉我们于成,特意警戒警戒我们,想教我们异日不奉师命,不准轻举妄动吗?”

  英琼本是妖蛇,千载修为皆因长眉真人师徒要并吞基业而丧失,连丹气红珠也沦落不知何处。今日托庇峨眉,还不是峨眉做成!些许成就,比所失去的,堪称九牛一毛。对教祖的崇敬,当然比若兰微薄得多。略一思量,便答道:“若是掌教能洞烛先机,安排支援,何不直告危机,令弟子知所取舍!要是刻意引入陷阱,为的是令弟子不敢逾规,树立自身威信,可真令人心寒了。你老是那么谦恭,虽不作假,倒显得不亲热了,这是何苦!”

  二女正在谈笑辩难之际,芝仙从外面捧着两片朱草进来。那朱草通体透明,其红如火,一叶二歧,尖上结着珊瑚似的一粒红豆,清香透鼻。二女吃下,顿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复原了一大半。芝仙便往门外跑,朝二女将小手招了招。英琼、若兰便跟在芝仙后面,往西面崖旁飞也似跑去。

  这时南姑姐弟与于、杨二童正在崖前等得心焦,忽见远远跑来一个精赤条条尺许高的小人,其疾如飞,后面追着英琼、若兰。杨成志喜事,估量讨好二女,便迎着小人拦了上去。待英琼娇叱,要他快些闪开,芝仙早已一纵丈许高下,从杨成志头上纵过,往崖上一跳,晃眼之间不见踪迹,也完成了把英琼、若兰引来的任务。英琼却气得粉脸通红,指着杨成志没头没脸地埋怨。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芝仙也不是杨成志所能吓得怕的。但仙家也不异世情,轻重全在个人的斤两。人并不一定比草木娇贵,所谓打狗须看主人面。芝仙是掌教爱子的心头宝,救过好些同门的命,费了多少事,说了多少好话,才从九华将它移植到此,谁也不敢动它一根寒毛。相比下,杨成志只是个勉强受容纳的外人,无依无靠,招惹不起任可不快,要问禁忌也无处可问。若不能皆大欢喜,必定求荣反辱,得不偿失。不知自量,妄望公平,结果必是处处碰壁,严重摧折归属感,成离心离德的恶性循环,积恨成仇,摆脱不了叛徒命运。当然成败论英雄,一旦外间有着更强的对头,把他招为内奸,把他师门定为祸害,成了祸害的内奸,就负负得正,于倾覆了本来根源后,就是大义灭亲的伟人了。

  若兰见杨成志被英琼说得颊红脸涨,一句也不敢作声,觉得怪僵的,起了点不忍之心,也奇怪芷仙哪里去了,问了出来。众童本是被吓得不敢言语,虎儿到底年纪还轻,未识兔死狐悲,易为环境所转,便指着西崖上说道:“适才那个大猴仙跑到崖上,把裘仙姑也叫了去,钻到山里面去有半天了。”

  英琼、若兰闻言,都动了好奇之心,双双将脚一点,便到了上面,洞口藤草已被袁星分开。二女过了瀑布、石梁,借着剑光在洞中飞行,顷刻间便走完那通飞雷洞的甬道,忽听潮音盈耳,声如雷轰,见芷仙、袁星已在洞外,向着对崖眺望。

  那是芷仙和袁星得剑后,再从石坪过去另一间石室,见两扇石门半开半掩。

  里面像是一条石甬道,不透天光,甚是黑暗。芷仙便将霜蛟剑拨出,剑光好似一道电闪一样,于黑暗之中,比适才外面所见还要显得光亮。借着剑上光芒,觅路又往前走,越走路越显得狭窄。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忽然走到尽头,迎面好似被山石堵死。芷仙贪念失落,转而埋怨袁星道:“都是你这猴子,得了这样好的宝剑还贪心不足,白走了多少冤枉路,害得外面几个人在那里死等。还不快些往回走呢!”

  忽见有一丝青光从对面石头缝里一闪,先怀疑是袁星也将剑拨出。及见袁星夹着双剑站在那里,那一丝青光又再从石缝中连闪了好几下。袁星也看出这尽头处的山石和洞中石头并不一样,一心想着里面还藏着宝物。奋起神力,狂啸一声,朝前推去,连推几下,并无动静,竟然妄动,抽出长剑。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同时出匣,直向山石上刺去,只听几声,剑到石开,磨大的石块纷纷往下坠落。过了顿饭时间,已将这两三丈深的石壁洞穿,洞外面天光直射进来,开辟出一个可以过人的小洞,便听到洞外涛声震耳。

  好个不安份的孽畜,贪心不足,还要蛮来,把云封雾闭,固若金汤的凝碧崖开了一个缺口,暴露了根本重地,招来了烈火攻山,几乎毁了凝碧崖。自私的人物,多是平步青云,但与自私的孽障团结的人,无异自取灭亡。群体生活,重要的是那微妙的共识,有所偏差,就是你死我活的导火线。

  小洞外面却是一片伸出的平崖,有数亩方圆地方。一面是孤峰插云,白云如带,横亘峰腰,将峰断成两载。虽在夏日,峰顶上面积雪犹未消融,映着馀霞,幻成异彩。一面是广崖耸立,宽有数十百丈。高山上面的积雪受了阳光照射,融化成洪涛骇浪,夹着剩雪残冰,激荡起伏,如万马奔腾,汹涌而下。中间遇着崖石凸凹之处,不时激起丈许高的白花,随起随落。直到崖脚尽处,才幻作一片银光,笼罩着一团水雾,直往百丈深渊泻落下去,澎湃呼号,声如雷轰,滔滔不绝。正对着这面洞门的对面,也是一片平崖,与这边一般无二。平崖当中,现出一座洞府,洞门石壁,有丈许大的朱书“飞雷”二字。

  一女一兽还不知闯祸,要回头赋归时,英琼、若兰也跟踪而到,知道飞雷洞是同门洞府,颇思拜会,便教芷仙、袁星先行回去。芷仙听英琼说,因自己走开,新来四人便生了事,早着了慌,忙不迭地同袁星回洞去了。二女才待飞过对崖,抬眼间见飞雷洞顶,伏着一个女子,装束鲜艳,容态妖娆,眉目间隐含荡意,就是被阴魔虐淫的桃花仙子孙凌波。

  这孙凌波常来偷飞雷涧瀑布中的逆鱼,曾与飞雷洞髯仙李元化弟子石奇会面。有一天,孙凌波又带来了一个小女孩,谁知那小女孩竟趁着孙凌波飞落水中取鱼之际,忽然偷偷纵过崖来向石奇寻问一只黑色金眼,说时满脸惊慌愁苦。石奇未及回话,孙凌波已偷了十几条金眼细鳞的逆鱼上来,纵过去,骂着那小女孩。忽然对石奇打量了两眼,笑了笑,夹着她的同伴,驾一道青色剑光飞去。作日又思来向石奇纠缠,却被阴魔得前后肛都开花。

  这孙凌波看不到阴魔真形,估量是石奇所为,更是淫心不息,匿伏上飞雷洞顶之处。看着飞雷洞内步出一个道童,便即将长发披散,从身后取出一个尺许长的拂尘,口中念咒,正要施展妖法。若兰急忙示意英琼退后,从怀内将一个白玉瓶儿取出,也披发念咒。眼见孙凌波即将拂尘转动,飞起一团彩雾。英琼娇叱一声,道:“不识羞的贱婢,敢用妖术迷人!”

  孙凌波急忙偏身回头时,猛觉手上一动。一道青光闪处,发出去的香雾被若兰的白玉瓶子所发出五色火花收了,另一只手的拂尘也给抢了,见到若兰笑嘻嘻的站在前面,一道紫巍巍剑光也如同神龙一般飞到。孙凌波本来识货,一见这道紫光,便知不是寻常,偏偏平素好胜,不甘心就走,放出剑光迎敌,才一接触,便感不支,欲待收剑已来不及。紫郢剑神化无穷,哪容敌人收回,只绞得两三绞,便将孙凌波青色剑光绞碎,如长虹一般,直朝孙凌波头上飞去。孙凌波见紫光飞来疾若闪电,无法抵御,连忙取出一样东西迎风一晃,施用三元一体坎离化身之法,化成三溜火光,分三面冲霄而去,转眼之间已不见踪迹。

  那道童就是石奇,谢了二女相救,与师弟赵燕儿迎二女入洞。洞门像是两扇石门,入门便踏着数十层石级往下走。到了洞底,便见迎面八根钟乳凝成的石柱直撑洞顶,都是大小匀圆,粗细如一,分两行对面排列,如同水晶柱一般通体透明。穿过水晶柱走上几步,又是大小粗细不等的百千根钟乳,自顶下垂有数十丈,凝成一座水晶屏,恰好将前后隔断,只两旁留出大小如一,宽约三尺,高约八尺的门户。再由门中进去,便见无数根钟乳结成的水晶墙,隔成大小十数间屋子,从洞顶到下面,高有三十馀丈,到处都是冰花幻彩,照眼生缬。洞中石床、石几之类似晶似玉,莹滑朗润,越显得气象庄严,宝光四射,明洁无尘。

  石奇说了孙凌波的所作所为,英琼听到那小女孩问及金眼大黑,不禁心中一动,疑是未遇赤城子前,来凌霄崖摘宋梅的余英男。知道英男必是受到欺负,决意待神回来去接她。当下从原路回转,神已经回崖。

  这神本来奉有法旨,第一是守护这凝碧崖,第二便是保护妖蛇脱化的英琼。只因贪恋那独角神鹫,形影不离,才未有随英琼一同回崖。时到夜半,一幢彩云从空飞下,见紫玲姐妹同金蝉由峨眉飞返,英琼不回。灵云仍恐李、申二人于心不死,决定破了青螺,才再命神回去。谁知神哪肯听灵云吩咐,只把头连摇,长鸣了一声,冲霄飞起。独角神鹫也飞将起来,卖尽相思,也留它不住。

  神得连山大师润泽,加上珍禽的天赋,是唯一能嗅觉到阴魔存在的生物。

  回来一看,秘径、仙阵皆为阴魔所揭露,怒极长鸣,但亦奈何不了阴魔,也不敢无礼,只环山追扑,逐走阴魔了事,也没有给谁知道。

  阴魔躲过神,重回玄冰谷时,刘泉已送四童往凝碧崖后,到玄冰谷传递凌浑口信,说魔窟内布下的魔阵,自有凌浑去对付它,无须多虑。命金蝉借用紫玲的弭尘幡,装作持帖的道童,随身护持心源。青螺宫破后,五鬼天王尚和阳必乘众人不备,到玄冰谷夺邓八姑的雪魂珠。此珠关系邪正两派盛衰兴亡,六女中至少留下一人,助邓八姑守护雪魂珠,不可远离。馀人可在卯末辰初动身往青螺助战。众人不可轻敌,只可用朱文的宝镜连同各人用的法宝护着身体,支持到了午正将近,那时蛮僧梵拿加音二的天魔解体大法必然炼成发动,地水火风一齐涌来。众人只须见凌浑二次出现,急速用弭尘幡,遁回玄冰谷,助八姑赶走尚和阳。

  青螺后事由凌浑、俞允中、刘泉三人主持办理。峨眉还有事发生,灵云等事完之后,可带了众人,速返凝碧崖,便知分晓。

  灵云等刘泉、金蝉二人走后,便问:“哪位妹子愿伴八姑留守?”

  众人都愿赴青螺一决胜负,你看我,我看你,不发一言。紫玲见众人不说话,只得说自己愿陪八姑留守。

  这时寄人篱下的苦处。众所不愿行之事,必自告承担,否则待派下头来,就成不是吃敬酒,是吃罚酒了。无后台,无有可争之功,争到了,也无命享呢。只不过修有深厚,有着人所不能及之处,亦有着其有限的空间。天生我才必有用,用得到自然有着专严,正是面是人家俾,不自量度身份时,架是自己丢了。

  灵云道:“没听凌师伯吩咐?明日最后保护大家出险,全仗姐姐用弭尘幡,如何可以不去?”

  紫玲不及答言,吴文琪忍不住笑道:“秦家两位姐姐照凌师伯所说是必须前去的,文妹又须用宝镜和群魔支持,大师姐又是三军统帅,就剩我和轻云妹子。

  我又比轻云妹子差得多,一路来俱是干的轻松事儿,从未与敌人照面,索性偷懒到底,留下看家吧。”

  事情就是公式的规定了,还假民主的问甚么呢。吴文琪还有自知之明,争不过下后来居上的两个师妹,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是低了点,凡事就顺着些儿,不失欢于师心,还可在其他同门头上称雄。当自身还有点份量之时,别人也会留点颜面。灵云笑道:“你休看轻了这留守是轻松的事儿,那五鬼天王尚和阳是各魔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非同小可。八姑的雪魂珠关系更是异常重大,琪妹所负的责任,且比我们大得多呢。”

  商议好后,众人除吴文琪外,依八姑所指定方位站好,各运剑光,将玄冰谷封住,以防万一。八姑元神退出躯壳,她坐的那一个石台即自行移向旁边,下面原来是个深穴,黑洞洞的,奇冷非常,隐隐看见五色光华如金蛇一般乱窜。八姑先口诵真言,撤了封锁,止住洞中五色光华,文琪飞身入洞才看出下面竟是一所洞府,金庭玉柱,银宇瑶阶,和仙宫一般,只是奇冷非常,连文琪这修道多年的小剑仙,都觉难以支持。

  八姑移开室中白玉灵床,现出一个洞穴,里面有一个玉匣,雪魂珠便藏在里面。一道银光从匣内冲起,照得满洞通明。这粒雪魂珠是一个长圆形大才径寸的珠,金光四射,耀目难睁,凡人一见,受不了这强烈光华,立刻变成瞎子。金光上烛霄汉,只有温玉匣子将它收贮。此珠经八姑用心血点化,能随心所欲。吴文琪只需潜伏洞中,守护玉匣,如见这雪魂珠自飞入匣,必是八姑抵敌不过来人,元神遁出。文琪需将此珠紧带身旁,由洞下面驾剑光冲出,遁回峨眉,八姑自会追随前去。

  说罢,八姑一晃身影,便不知去向,只见亮晶晶一团银光上升,那团银光便是八姑的元神与雪魂珠合在一起。文琪随着飞身上来,眼看那团银光飞进石台之上,挨近八姑身旁便即不见,同时石台也回了原处。

  阴魔知悉谷内无事,只静待翌日卯时破敌,便过门不入,直射红鬼谷,探讨十二魔女的秘密。毒龙尊者不在洞中,洞外持戈魔士,对阴魔来说,形同摆设。

  那后洞原是晶玉结成,又加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点缀着十二个妙龄魔女,终日赤身侍候。

  魔教的”一杯水〔淫法所以迷人,只在一个诀要:贱。那些魔女的心灵已全被魔障吞噬,毫无自我意念,任凭糟蹋。卑污至极之饮精舐肛,任是开明妇女,也难以接受,只有魔宫灿女才按本子办事,甘之如饴。这就是灿女迷人之处,但也只有苍蝇才逐臭。那些变态老淫虫本来就是人渣,举无力,才会需要舐肛刺激,以翘残。

  阴魔看着这十二个美好躯壳,也不禁惋然叹惜,奈何灿女眸子散出来的妖光,暴露出其娇躯内已灵魂尽丧,全无人性,有的也只是任务,奴服着魔教的角度看一切事物。能进入后洞者,就是灿女卖贱的对象。性服务之际,乘老淫虫乐得浑噩噩时,机械式的反反覆覆嗦说魔宫这样好那样好,所以要十二灿女之多,是魔宫的毫无人性的人海战术的演化。把贱卖子女还贴上一半米饭的开放改革,嚣捧无度。对未能卖出的九成子女的惨况,易子以食,根本就提都不敢提。实情已是死亡了大半,只是魔宫小头目隐瞒死亡数字,为求虚报受津贴的粮食消耗,把作弊得来的贱价粮油,抛出”月经济急〔特区以牟利。

  奸淫这些走肉行尸,外表看来似是有声有色,却是有姿势无实际的全无神韵,真是倒尽胃口。阴魔也真无兴致,只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众生,为的是拆研魔障,及挖出她们潜伏在毒龙尊者身边的使命。玉帛相见下,看到灿女极尽娇娆曲线,搓下去却是死猪肉一块,全无生气,难为那些老淫虫,为她们家破人亡。就因其贱,早已不把身子当作身子,于胯下受奸时,表现出如同一件工具,只刻板式晃动,绝无意境。实践得出灿女的名言:肉体是你的,但一生一世也从未曾爱过你。对如此缺乏灵魂的人形工具,奸杀之也是积德,也激发了阴魔的积郁戾性。

  奸淫之起,本来就是因血液沸腾,筋脉紧张,难免动作燥暴而力猛,只为爱惜淫侣,强自抑制,化作温柔。对着已是灵魂丧失的灿女,当然不用怜香惜玉,寅支真气贯注双掌,在二十四团嫩肉粉乳上狂搓猛捏,尽舒郁抑气机。灿女被捏得乳球青瘀红肿,连褐黑的乳蒂也肿红倍大,也不敢叫痛求停,只是忍不住惨叫悲鸣,不绝于耳,惹来更酷暴的虎爪,抓得已是重创的乳房难有完肤。但见灿女痛得珠泪泉涌,而眼神竟闪出激动的光芒,由痛楚中寻回自我的知觉,虽然已是瘫痪难动,呻吟声嘶,也挣扎到屈身俯伏,圆臀朝天,把肛门献出。

  阴魔目睹灿女肛门已是空露如钱孔般大,应是被鸡奸无数,惹动了酉支真气,操练肛交。畅通无阻,如入无阻之境,连绝世巨屌也沾不着边际,可见灿女修练”一杯水〔淫功时,在这些走肉行尸身上,已经不是人类的肉,而是特制的超粗代用物,把灿女泄欲通道,开辟得如汪洋大海,莫使老淫虫进入时,觉到吃力,而急速泄精。

  阴魔也只能施展白阳壁刻的鸡啄,聚龟头成尖坚的鸡嘴,啄挑灿女肛内神经末梢。肛门贴近长强穴,是脊髓的末端,也是三尸元神的入口处。鸡啄的挑刺凿入灿女的被封闭的脊髓中枢,直闯小脑,其痛楚令灿女无从抵御,牵动四肢百骸,成不规则的颤抖,歪扭得不具人形,惨厉之哀号撕心裂骨。混水才能摸鱼,阴魔乘灿女三尸元神被重创,导入先天真气,入侵灿女灵台,才体会到魔法无边。

  灿女经魔法”洗脑〔摧残,脑部生态尽绝,虽历经劫火成废墟,十二灿女也全无可重建的基础。

  阴魔只得收回真气,于众灿女尚是创伤难复,颤抖哀号中,转调午支真气,化巨屌为马之长,直插入灿女花芯,以双掌抓紧灿女的虚弱粉臀,狂捏搓揉以激动灿女道的痉挛颠簸,开放子宫入三尸元神的通道。灿女的修为也无采撷的价值,阴魔不欲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搜求,只燃发午火焚烧灿女三尸元神,直透识海。十二灿女的脊髓小脑先后燃化,被滤出那受刻印的使命,都是雷同的一个:探索八魔之师魏枫娘藏匿琅天书下函之藏处。

  这天书本是深藏在浙江缙云县仙都山旁的鼎湖峰内。那鼎湖峰介于仙都、步虚两山中间,缙云仙都近在咫尺,四围都是群山环绕,若共拱揖。峰半起了一层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登时群山尽失,只剩半截峰头和远近几座山颠,在云海中浮沉,恍若海中岛屿一般,笔立千寻,四无攀援,除了有道之人,凡人休想上去。峰顶既高,天风冷冷,不但风景灵秀,岩谷幽奇,面积也还不小,顶上偏西南角上有一个百十亩方圆的大湖,乃是当年黄帝飞升之所,名叫鼎湖,清水绿波,碧沉沉望不到底。湖水如此之深,下面必有泉眼,端的是蛟龙窟宅,仙灵往来之所,匿藏着看守天书的妖龙,有着数千年道行,金篆符护体。

  阴魔在阴阳叟遗识中,也得知当日青螺宫上代宫主魏枫娘,夺得那深藏鼎湖中的天书下卷时,阴阳叟也曾到会。阴阳叟飞到时,正值日丽天中,湖水平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将湖水荡起了一阵波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耀眼。忽见从仙都峰顶上飞起一道带有青黄两色的光华,如匹练一般,直向鼎湖峰这边飞了上来。光敛处现出一个道装妖娆女子。

  这时湖中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波涛大作,满湖尽是斗大水泡滚滚不停。猛地哔哔连声,湖水平空往正中集拢,拨起一根十馀丈的水柱,亮晶晶地映着日光,绚丽夺目。倏地往下一落,如同雪山崩倒,纷纷四散,水气如同雾蒸轻绡一般笼罩湖上。如此三起三落,湖水竟然乾涸。湖心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屌穴,穴中石上,盘踞着一个牛首鼍身、似龙非龙的怪物,长有十馀丈,身上俱是黑鳞,乌光映日。

  猛听道姑娇叱一声,手指处一道匹练般的青黄光华直射湖中。妖龙把嘴一扬,便吐出一团火球迎上前去。那道姑却收回青黄剑光,拨头就跑。妖龙哪里肯舍,身子微一屈伸之际,四脚腾空,从湖心扑出直朝道姑追去。追出去有半里多路,湖边四围突然起了一阵黄烟,那妖龙便想回身逃回湖内。那道姑也不迫赶,将头一摇,长发披散下来,衣着尽脱,在火焰中仰天环拱娇躯,屈腿圈勾,手肘撑地,双掌分托着软垂的乳球,口中念念有词。雪白娇躯爆出一层火焰围拢全身,以脐孔为轴周流旋转。上漩的火焰向丘形的乳球拥挤,聚逼于黑枣似的乳蒂,爆出跳跃的火星,环耀着乳球圈成一片星晕,纷缤夺目,红光闪烁,幻彩飞腾。而下漩的火焰则汇聚于那孔大无掩的穴口,卷成漩涡,经那垂吊的阴唇,涌钻入穴内。

  那妖龙见火即回转湖去,却被围湖的阵阵黄烟卷来,知道黄烟比剑光还要来得厉害,只得重又拨回头向道姑扑去。道姑那缠身火圈收缩,聚成一片红霞,蔓延整个娇躯,涌泻入穴内。即见道姑耻阜红亮耀目,映透整个穴,漩涡红流若龙卷风的翻动,尖向阴蒂为核心处,结成一丝线深红火线,从阴蒂核粒彻贯乳球基底,回荡乳球,把乳蒂撑胀隆起越倍。于持着乳房的玉掌猛榨之际,各自从乳蒂射出连串火星,分冲向妖龙两侧,化成万道烈焰,串连成一蓬烈火围圈,漩合出两面火光四射的圆盂,向妖龙合围。囚困着妖龙的火罩,环绕着妖龙回旋,并出一缕火丝投向道姑穴口的火焰漩涡,串连起两团火焰,把围着妖龙的火罩,向穴扯去。

  彩虹缤纷的火焰中,只见那妖龙一阵摇摆,忽然怪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得轧轧作响。不多一会,内藏妖龙的火罩猛然爆炸,烟雾纷飞,妖龙皮鳞委地,一条无鳞白龙冲破火团而起。峰头处即时飞出两道绿光,直朝妖龙头上飞去。便听几声惨啸过去,妖龙两眼被绿光打瞎,道姑随将左手一指,那道青黄光同时星驰电掣般飞将过去,围着妖龙只一绕,登时腰斩两截,从空中坠落地上。湖上黄烟火圈也自幻灭。

  那道姑身剑合一,直往鼎湖心里飞去。好一会,重又飞了上来,怒气冲冲指着毒龙遗蜕顿足。猛地走到妖龙跟前,将剑光一指,横七竖八围住妖龙身躯乱绕,只搅得血肉纷飞,摊满了惨红一地。道姑又用身佩剑匣在妖龙血肉堆中乱搅,直到天将近黑,月光上来,才赌气顿足,破空而去。

  道姑走后,湖边一小洞竟走出一对少年夫妇,从妖龙身旁走过。忽见月光底下有一线红光闪动,仔细寻踪查看,正由龙口中发出。少妇连忙将龙身掀开,便有一道金红光彩直射到脸上。往发光处一伸手,便摸出一个宽约三寸、长约七寸的玉匣来,上面还有符篆文,正是玉匣天书。少妇错在身处危地,也不思象齿焚身,竟想打开玉匣观看究竟,随手将匣上符揭去。那符便即自动化为一道红光飞去,匣上金光便冲霄而起,照得身旁红叶都起金霞,异彩眩目。

  二人知错难返,未及逃离峰脚,那从少妇胸前泄出的玉匣上金光,已引来两道青黄光华,现出那个妖娆道姑和一个红衣蛮僧。道姑手上飞起一道黄烟,少妇左臂、右腿两处中了黄云毒钉,嗳呀一声,翻身栽倒。红衣蛮僧早一把从少妇手中包裹取过天书,即手揽着道姑纤腰,袍袖挥展,一道黄光冲霄而去。同时一个瘦小道人破空射来,发出至宝红欲袋,挥舞起阔蔓半天的红云罩出去。但也迟了一步,少妇身受重伤,天书也被二凶抢了逃去,只救得少妇一命。那妖娆道姑就是八魔之师魏枫娘。魏枫娘服诛后,八魔遍寻天书不获,才落得如此窝囊。

  阴魔将所得资料,互相印证,知凌浑潜入华山边缘的罪恶渊薮:森镇祸区,有五十载,突然复出,包揽破宫一役,群仙回避,必与天书有关。对怪叫花的作风,阴魔也是不大顺眼,存心要他白费心机,先行潜入青螺宫,搜索天书。在无物不透的无相神光映照下,天书藏处亦无所遁形。

  神光探触,隔匣照阅全书经文。此天书应属共工遗宝,是有相法门的魔教思维,以违反自然规律为经纬,勾发人性的贪婪劣根为修道之本,集结癌毒细胞之力,摧残神经中枢的调配功能,导引残暴的力量,酿出潜伏的破坏狂力。与先天无相的天和平衡,不只背道而驰,更是积不相容。匣内藏的九天异宝元阳尺也是有相法物,虽能受润先天圣液,合运下威力无穷,但五行玉尺本身与无相法体未达相容境界,只会令待纯化的无相法身混浊不便。

  阴魔只得先行微化入匣,吸取元阳尺内先天圣液。索榨不易,到圣液竭时,已宫钟大鸣,金蝉护着赵心源拜山来了。

第三十三节 大破青螺 
  金蝉奉了怪叫花穷神之命,于第二日晚间,借了秦紫玲的弭尘幡,来清远寺寻到赵心源。白水真人刘泉本是同金蝉一路前往,却在途中看前面有七朵火星在空中移动,知是七星真人赵光斗驾驭乌灵七星剑游行,便驾剑光追上前去。相会后,刘泉便说了青螺之事。赵光斗虽然是异派中人,从不隐讳踪迹,也不轻易树敌,安然隐居贵州黔灵山,因听说玉清大师已然历尽五难三劫,不久便三正果,由是久想遇见良机归入正教,便答应刘泉的邀约同到清远寺来。

  到了丑正,心源、金蝉飞身进了青螺谷口,便听一声金钟响处,从谷旁岩石后面闪出两个面貌凶恶,一脸邪气的道人。一名秦冷,名号桃花道人;一名古明道,外号天耗子,俱都是云南竹山教的有名妖人。

  这两个妖人本是不应现身。魔窟摆下的魔阵共分生、死、陷、溺、堕、灭、怖七个门户。生、死两门是全阵的命脉,死门又当青螺入门。二妖人把守谷口,寻个僻静处在两面隐形保身旗下,隐住身形,以金钟为号,通知八魔。等八魔将敌人迎进魔阵,引到死地上去后,由独角灵官乐三官在空中传递暗号。二妖人才暗中将毒龙尊者万魔软红砂放起,同时魔阵中埋伏的其他各门的妖僧妖道也都照样施为,四方八面往中央魔窟圈来。青螺上峰顶主持的五鬼天王尚和阳撒下七情网,现出魔阵。那时地面上全是烈焰洪水,满天都是蝎子、蜈蚣、毒蛇、壁虎、七修、蜘蛛、金蚕等毒物飞舞,遮蔽天日,敌人休想脱逃一个。

  但秦、古二人以为毒龙尊者这样劳师动众,今日一定来了多少厉害的人,由子正守到寅初,才见来人仅只一个赵心源,带着一个随侍小童,并看不出有什么了不得处,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便离开两面隐形保身旗,走了出来。

  阴魔恰好闻得钟声赶来,见旗内空虚。二妖人出旗后,必须预留归路,应是识者才能通行。但无相心法虽然不能力破五行法物,但五行法物的内里结构却无所遁形,被阴魔轻易探测到入旗路线,从旗内把旗门破坏了。

  三魔钱青选,四魔伊红樱被钟声引来,便想乘机下手。金蝉看出二魔不怀好意,知道心源本领有限,暗取弭尘幡一晃,与心源双双飞起,化成一幢彩云往前飞行,看见谷中腰下面的魔窟,便一同落下,遇上六魔厉吼与八魔邱。钱青选、伊红樱也双双追到,魔窟中大魔黄绣、二魔薛萍、五魔公孙武、七魔仵人龙已得信赶来,先后齐放黄光夹攻。金蝉鸳鸯霹雳剑光发出殷殷雷声,像神龙一般飞起,竟将伊、厉、邱三魔的剑光压得光芒消散。八魔邱的剑光先被绞断,伊红樱的黄光也化成轻烟四散。

  八魔见金蝉剑光厉害,打一声暗号,全退了下来,各将身畔小幡取出,口中念念有词。立刻阴风四起,鬼声啾啾,天昏地暗,浓烟扑鼻,八面都是毒蛇怪兽、凶神恶鬼,从绿火黄尘中拥将过来。金蝉舞动红紫两道光华将二人身体护了个风雨不透,一面持定弭尘幡,等到不敌,再行遁走。一双慧眼,早看得到八魔在绿火黄尘掩映下迈近,故意露出空隙。三魔钱青选,仗着阴风八卦幡护住身形,幡头飞起八把三尖两刃飞刀,夹着一道绿烟,直朝金蝉、心源二人飞去。金蝉早看清了他的动作,倏地运用真气朝紫红两道剑光指了两指。先是一道红光像火龙一般飞将上去,将钱青选连刀带人一齐围住。那道紫光却围护着心源、金蝉二人,上下盘旋飞舞,敌人休想近前一步。

  忽听谷口金钟连响。谷口已到了铁蓑道人、黄玄极、陶钧、魏青与白水真人刘泉、七星真人赵光斗等人。秦冷、古明道少了隐形旗掩护,放不得软红砂,被生生斩成几截。众人照凌浑吩咐,留下魏青,馀下诸人自行由高空折向东北,飞往生门。

  魔阵这边,金蝉忽听空中大喝,飞下五鬼天王尚和阳。尚和阳将魔火金幢展动,立刻便有一团红云彩烟直朝金蝉那道红光飞去。才一接触,红剑光焰便减了一些。金蝉知道宝剑业已受伤,连忙招手将那道红光收回。尚和阳又将白骨锁心锤祭起,一团绿火红云中,现出栲栳大五个恶鬼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电转星驰般直朝金蝉、心源二人飞到。金蝉不敢恋战,一手拉定心源,将弭尘幡展开,喊一声:“起!”化成一幢彩云而去,依凌浑计画往各门转上一转,引敌人发动魔阵,再往生门会合,一时四方八面金钟齐鸣。

  尚和阳认得金蝉用的是宝相夫人的弭尘幡,不知怎地会到那道童手里,只一晃便失了踪影,知道追不到,只得把法宝取回。忽听四方八面同时金钟响动,才知敌人来了不少,心中大怒,将魔火金幢与白骨锁心锤插回腰间,忙从身上取出数十面泥犁旗小旗分与八魔,命八魔驾剑光飞起空中,按八卦方位站定,遇敌人落下,即便上前将旗插上。敌人便失了知觉,便可被生擒回来。八魔领命去后,尚和阳即披散头发,双手合拢,搓了几搓,对四面八方发了出去,便听得雷声殷殷。

  这时毒龙尊者和俞德接着乐三官暗号,听得四面雷声,便在主峰上行法帮助尚和阳发阵。魔阵各门上都起了地水火风,一时四面波涛汹涌,火声熊熊,风声大作。尚和阳发动了魔阵,仔细往四面一听,那雷声四面都有响应,只正面谷口死门上没有回响,大为惊异,打算先将七情网想往空中撒去,罩住了上面。

  阴魔在神光搜索天书时,已探究出魔窟布置,早已气化法身,在他背后伺机而动。当七情网快要离手,还未发动之际,把七情网裹在气团中,迅速凝聚,劈手将七情网抢去。尚和阳大吃一惊,也未看清来人,忙将口一张,喷出数十丈魔火,直朝敌人烧去。阴魔也不敢用凝聚了的真身抗火,立即液化法身,任由七情网在魔火中焚化。凌浑也恰好同时现身,见七情网已毁,忙遁出谷去,作下一步安排。尚和阳追到谷口,见死门已破,阵前横着妖人两具尸身,又惊又怒,而四面八面已波涛汹涌,火光熊熊,风声大作,知道各处地水火风业已发动。恐怕有失,连忙飞身回到主峰。

  主峰上毒龙尊者正喜敌人已入罗网,猛一抬头,见各处都是水火烈风响成一片,惟独死门那一面依旧清明。正在惊疑间,尚和阳已飞来,大叫道:“我的七情网被那贼叫花抢去,死门失守,竹山教秦、古二位道友被杀。所幸七面阵势只破了一面,还可施为,可着一人拿我的白骨锁心锤同你的软红砂前去防守,还可反败为胜。主峰上只有毒龙尊者、俞德同十二个侍者,并无他人。凑巧乐三官飞来,口称自己愿去把守死门。尚和阳报仇心切,一些也未打算,轻易将白骨锁心锤交与乐三官,匆匆传了用法。乐三官又向毒龙尊者要了两把软红砂,便往死门上飞去。

  气化了法身跟踪尚和阳的阴魔当然不愿来路被截,先一步射达死门,摆下玄女遁。乐三官堕入遁中,只见四外鬼气阴森,日光斜射,薄带一种灰白颜色。忙将白骨锁心锤一摆。立刻锤上起了红云绿火,腥风中五个骷髅张开大口撩牙,四外扑去。阴魔先天无相与鬼沟通,于鬼影中,幻出尚和阳的声音骂道:“大胆妖道,竟敢将我的法宝骗走,今日不要你的狗命,我尚和阳誓不为人!”

  乐三官心中一惊,立时心中一阵迷糊,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上,幻觉到尚和阳手中执定魔火金幢,发出百丈红云,从后追来,吓得心惊胆裂,几次想借遁驾风逃去,不知怎地法术竟失了灵验。便在谷口外围,玄女遁内直着两眼,亡命一般跑来跑去。因为阴魔的无相血影神光与有相法物互斥,功候越深,竟越无杀伤力,只可惑人心智,迷人六识。除假手他人外,一时间无奈乐三官何,于是任他团团转转,亡命奔逃,自己回投生门。

  这边生门,一个高坡上聚集了八魔请来的妖僧妖道,除分守各门外的妖人外,全部坐在这里,正中间站着万妙仙姑。万妙仙姑寻阴素棠借吸星球,失败了回来,在主持此地生门,见着金蝉飞来,心有忌惮,不知峨眉介入多深,从下面直向众人飞来,试探着向金蝉说道:“你这小孩子太不晓事,你才出世几年,有多大本领,也随着这些无知之辈来此胡闹?此地有毒龙尊者与五鬼天王摆下的魔阵,设下天罗地网,少时发动地水火风,无论多大本领的人,入阵便成碎粉。我看在你母亲分上,放你回转峨眉,闭门学道,免得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金蝉也不着恼,笑嘻嘻他说道:“好一个不识羞的道婆!表面上一味口是心非,暗中兴妖作怪。前次慈云寺害了许多狐群狗党受伤死亡,把你贼徒薛蟒也闹成了一个独眼贼。还不觉悟,又到此和一群魔崽子兴风作浪,大言欺人。若不急速遁回黄山,必与魔崽子同归于尽。”

  许飞娘被金蝉这一顿数骂,不由怒往上升,骂道:“小业障竟敢不听良言,侮慢尊长,本当用飞剑将你斩首,念你年幼无知,我也不屑于与你这乳臭未乾的小儿动手。急速下去,唤你们一个主脑人上前与我答话。”

  金蝉笑骂道:“不识羞的泼贱!你配做谁的尊长?你不用卖乖讨好,我倒偏要领教领教。”

  说罢,左肩一摇,一道紫光直向许飞娘飞去。许飞娘一听金蝉张口谩骂,早已怒不可遏,见金蝉剑光飞来,认得是妙一夫人的鸳鸯霹雳剑,知道此剑厉害非常,忙将手一指,指尖上发出一道青光,竟如出海青龙一般,与金蝉的紫光纠结一起。许飞娘虽是说得狼,但还是未敢与峨眉于此时反目,只是拿剑光绊住金蝉作耍,静等魔阵发动,将众人生擒,再将金蝉擒送到妙一夫人那里,扫扫峨眉脸皮。

  这时铁蓑道人、黄玄极、陶钧、白水真人刘泉、七星真人赵光斗也与心源、金蝉会合。铁蓑道人恐金蝉有失,便飞身上前,许飞娘手指处又飞起一道青光,直取铁蓑道人。铁蓑道人不敢怠慢,忙将剑光飞出迎敌。而云南竹山教中的妖道蔡野湖,圣手雷音落楠伽,白象山金光寺朗珠、慧珠、玄珠也与群侠混战。

  倏地一朵红云从空而降,尚和阳首先飞到坡上,拨起那面大旗,口诵魔咒,往空晃了几下,立刻惨雾弭漫,阴风四起,红焰闪闪,雷声大作,山坡上一干妖僧妖道俱都没有踪影。金蝉一双慧眼,看见雾影中一干妖僧妖道一同飞起十来道杂色飞剑飞刀,分头向各人飞去。神马谷巴巴庙的两个蛮僧,一名宗圆,一名小雷音,在雾影里暗算心源、陶钧,飞刀业已临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倏地从空中照下一道百十丈五色霞光,光到处雾散风消,雷火无功。这些妖僧妖道仗着尚和阳的妖法护身,丝毫没有防到上面。宗圆、小雷音,被空中飞下的两道剑光腰斩成四截。灵云、轻云飞剑斩了妖僧,也都同朱文、紫玲姐妹飞身下来。五鬼天王尚和阳心中大怒,一摆魔火金幢,正待上前。万妙仙姑许飞娘一眼看见朱文手中持着一面宝镜,知道寻常魔火法术奈何他们不得,忙喊:“天王且慢动手,只管去将阵势发动,待贫道上去迎敌。”

  说着,万妙仙姑许飞娘已发出五道青光。当下灵云、轻云双战许飞娘;七星真人赵光斗、白水真人刘泉与金蝉迎敌白象山金光寺三罗汉朗珠、慧珠、玄珠;铁蓑道人迎敌圣手雷音落楠伽;黄玄极迎敌竹山教妖道蔡野湖;女神童朱文迎敌巫山牛肝峡穿心洞主吴性;陶钧、心源双战吴性的门徒瘟篁童子金铎;秦紫玲姐妹合斗神羊山蜗牛洞独脚夜叉何明、双头夜叉何新、粉面夜叉何载弟兄三人。五鬼天王尚和阳在山坡上将两手据地,围着那面大旗倒行急转,周身俱有云雾笼罩,隐隐还听得水火风雷之声在地下发动,尚和阳念咒倒转越疾。

  紫玲手指处,两根白眉针飞将出去,何新、何载被打个正着,双双倒地而死。再一眼瞥见寒萼又用母亲的金丹,知道今天阵上能人甚多,恐怕失闪,急忙把飞过剑光,将寒萼的对手何明的独脚斩断。何明大吼一声,遁回神羊山去。紫玲急忙吩咐寒萼收回红光,不准妄用,同寒萼双双朝许飞娘飞去。许飞娘一人敌住四人,发出来的剑光如同青龙闹海一般,知紫玲姐姐法宝甚多,先出手放起十八颗银星,夹着一团烟火,朝灵云、轻云、紫玲姐妹四人头上飞去。四女剑光又被许飞娘剑光绞住,不及撤回救护,正在心惊。倏地空中一声长啸,凌浑出现,将破袍袖往空一扬,把许飞娘的十八粒飞星弹如同石沉大海般收入袖中,高声说道:“妖阵业已发动,尔等快快收回剑光,照我所言行事。”

  说罢便即隐形而去。这时女神童朱文已将巫山牛肝峡穿心洞主吴性的瘟篁钉用天遁镜破去,又用飞剑断了他一双臂膀。再破蔡野湖的女旗,同了黄玄极双双飞剑将蔡野湖斩首。瘟篁童子金铎忽见师父逃去,连忙抽空收回剑光逃走。

  同时地下风雷水火之声也越来越急,头上黄雾红云如奔马一般,往中心簇拥,魔阵业已发动。众人忙遵凌浑吩咐,一面迎敌,一面往朱文、金蝉二人跟前聚拢。尚和阳在山坡上手持那面大旗一麾,立刻便有一团十馀亩方圆的红云往敌人剑光丛中飞去,妖僧妖道也各将法宝收回,随定许飞娘回到各人方位,从怀中取出一面幡,静候尚和阳号令施行。灵云这一面,恐怕剑光被红云损污,也都各人收了飞剑。

  朱文早有准备,站在众人面前,将宝镜照将过去,镜上面发出五色金光,将那团红云挡住。尚和阳见红云无功,即用手往四外指了几指,接着便是几声雷响。毒龙尊者同各门上妖僧妖道知道敌人俱己在生门困住,便将阵势往生门上缩拢。只听金光外面震天价大霹雳与地下洪涛烈火罡风之声响成一片。毒龙尊者赶到,口中念念有词,号令一声,各门上妖僧妖道将小幡一展:纷纷将软红砂祭起,数十团绿火黄尘红雾飞起在上空,遮得满天暗赤,往灵云等头上罩将下来。

  同时地面忽然震动,眼看崩塌。灵云等在朱文宝镜金光笼罩之下,只能拦住那团红云,正愁不能兼顾。紫玲忙从金蝉手中取回弭尘幡,口诵真言,接连招展,化成一幢彩云。彩云刚刚托着众人升起,即听一声大震,适才立身之处忽然山崩地塌,陷了无数大小深坑,由坑中先冒出黄绿红三样浓烟,一出地面,便化成烈火、狂风、洪水,朝众人直卷过来。弭尘幡、天遁镜放出来万道霞光,在魔阵的水火烈风上面滚来滚去,一任他雷火烈焰,罡风洪水,毒云弭漫,妖雾纷纷,一丝也到不了众人身上。众人俱怕妖法污了法宝,只紫玲的白眉针不怕邪污,百忙中放将出去,魔阵诸妖人根行浅点不知厉害的,挨着便倒。毒龙尊者怒吼如雷,将毒砂尽量放出,魔阵中轰轰烈烈之声惊天动地。

  似这样支持了两个时辰,五鬼天王尚和阳正在心焦,偶一回顾各门上妖僧妖道,除已伤亡逃走者外,个个都在,只死门上独角灵官乐三官没有到来,空着一门。知道要被敌人看出破绽,仍可用那幢彩云从死门逃走,不由又惊又怒。再想起那锤乃是自己多年心血炼就的至宝,在雪山用数十年苦功,按五行生克,寻到五个六阳魁首,还糟践了四十九个有根基人的生魂才得炼成。恐怕因乐三官有什么差错而失落,即化成一朵红云便往死门上飞去。到了青螺谷口,日光已快交正午。四外静悄悄的,乐三官已不知去向。

  原来乐三官在玄女遁中跑得气喘,直到口吐白沫,爬伏在山石上面。那留了下来的魏青,本就藏在石后。他因凌浑在戴家场说过,将来到了青螺,即可收他为徒,所以这次执意随定心源等同来。今日听刘泉说,果然有用他之处,甚是高兴。这时魏青见乐三官昏迷不醒,左手持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成的梅花瓣式,白牙森森俱是向外,烟雾已无。一时福至心灵,壮着胆子往前一探身,捏住锤柄一夺,容容易易从乐三官手中夺了过来。胆子越来越大,又绕回山石后面,摘去乐三官背上宝剑,佩在身上。将锤藏过一旁,解下乐三官身上丝绦,将乐三官四马攒蹄捆了起来。乐三官一任魏青摆布,竟和死了一般。魏青将道人捆好,抬起头来,却见凌浑在石上向他招手。

  那凌浑虽然神通广大,但对着那本是专攻心志的先天一脉,再经阴魔用先天真气发动的玄女遁,也不敢轻易涉险。可是自然规律,本就互相生克,迷心惑志的先天法门,对心意浑噩的魏青就是无所影响,任他依凌浑指示,把乐三官拖了出来。凌浑不是前知乐三官会晕到下来,留下那魏青本是用作俞允中替身。魏青立了这个大功,又收来白骨锁心锤,才得拜入门下,逃过死劫。凌浑劈手抢过乐三官,背在身上往谷外便跑,眨眨眼已跑得没了踪影,魏青也慌忙追着了去。

  尚和阳到谷口寻乐三官不着,忽听远处地底起了一阵响动,听去声音不似发自阵上生门,忙将身纵起空中。猛见对准生门子午正位上的一座山峰上面,起了千百道浓烟,好像就要拨地飞起神气,地底的声音便是从山峰那面发出。看出是昭远寺那边的青螺宫旧主梵拿加音二,借着正子午方位,正子午时辰,发动佛教中的地水火风天魔解体大法。

  那天魔解体大法本是以死相拼,主持者不论胜败都以身殉。梵拿加音二怕死,愚弄允中代作主持,见允中丝毫没有误事,口中不住夸赞。到端阳头一天晚上,蛮僧把他历代传教至宝,一面小幡,交给允中,幡上面有许多符咒和四十九个赤身倒立的骷髅。嘱咐允中于小峰移动时,在峰上执定那面小幡,连展四十九次。大法一但发动,虽金仙也难动它分毫,但主持者却能自内开启,由俞允中放入凌浑。

  凌浑知此幡如法招展后,固然魔阵中一个也逃走不脱,可是峰上主持也会被天雷化成灰烬。把旗交与神智不清的乐三官,代替俞允中与天魔解体大法同归于烬,带了俞允中离去。从阵外闭不回法阵大门,天魔解体大法有了主持的缺陷,才给魔窟内数个修为深厚的妖人逃了劫数。也给阴魔的无相法身窜入,窥探了纲要,融入后来得到的地阙金章,成就「玉石俱焚」大法,崩地毁天。若非有天外神山,世上人畜无存。

  此时已交午正,天魔解体大法已成,那座小峰果然渐渐离开了地面,在空中旋转起来。尚和阳一看日光,知道收阵已来不及,不但魔阵顷刻瓦解,阵中诸人绝难活命,连敌人也要玉石俱焚。猛想起敌人倾巢来此,玄冰谷只剩下邓八姑一人,何不趁此时机飞到玄冰谷,夺她的雪魂珠?也不再顾魔阵诸魔死活,化成一朵红云,周身烟火围绕,破空便起,如火箭一般直往东南方的玄冰谷飘去。

  阴魔从乐三官手上的小旗,三悟了天魔解体大法的精要后,神光比小峰更快,飚回魔阵,暴涨零化的法身,吸入天地灵气罡风,收缩下喷出罡风,为弭尘作推进动力。同时一道金光也如同匹练下射,金光影里现出凌浑,将手向灵云等一挥,一幢彩云护着众人飘出死门阵外。毒龙尊者忙将手指咬破,含了一口鲜血,运用真气喷将出去。那百十丈软红砂,登时火山爆发似的化成百十丈长一股烈焰,朝彩云追去。凌浑一见烈焰飞出,连忙将身隐去。阴魔也不敢硬抗那蓄含血肉的真气,发动罡风横撞弭尘,双双改转了方向,避开了烈焰,冲出阵外。

  那边清远寺那边催动了子午风雷,发动地水火风,峰前面平地涌起百十丈洪涛烈火狂飚,千百丈洪水上涌着,照得满天都赤。推动着那座小峰,夹着风声雷声,好似移山倒海的一条火龙,风驰电掣直往谷中魔阵生门扑来。那不知死活的八魔在半空中了望,见谷外一座火峰移动,下有水火风雷簇拥,还以为毒龙尊者的法术,并没放在心上。

  二魔、八魔离魔阵最近,被风雷震成齑粉;三魔钱青选最为奸猾,见势不佳,先行逃走;四魔伊红樱、六魔厉吼、大魔黄绣离魔窟最近,也离撞来火峰最远,相继遁入魔窟;就中五魔公孙武、七魔仵人龙离魔阵较远,挡着彩云中弭尘幡内诸人的退路,将剑光一指,朝那幢彩云飞去。朱文、金蝉好事,从彩云中将剑光放将出去,将飞来两道黄光绞断。就在这彩云飞逝疾如闪电的当儿,两魔只被扫了一下,倒下地去。脚才落地,便听地裂山崩的一个霹雳大震。

  魔阵上,撞入的火峰发出天火地雷,眨眼之间,魔阵与火峰的两面地水火风都卷在一起,爆裂的炸音混成一片。魔阵上罡风大起,烈焰冲霄,雷火全都停息,洪水满地。震起残肢断体与树木砂石,在满空火焰中乱飞乱舞。除了许飞娘同几个本领较大的见机得早,化作十数道青黄光华纷纷往四外飞去外,馀者非死即带重伤。接着空中无数断头断脚,残肢剩体,与砂石尘雾,满天飞舞。离魔阵不远处,落下两段残躯,及二魔薛萍的一颗大头。

  因天魔解体大法缺少了主持者的调配,以致因循苟且不悉应变,未能彻底把小峰解体,威力大减。毒龙尊者仗有妖法护身,未有受伤,还想作困兽之斗。忽见撞落魔阵的火峰上有一披发道人,手中拿着一面小幡不住招展。幡指处便有一溜五色火光发出,遇着的人非死即伤。毒龙尊者定睛一看,正是适才代尚和阳把守死门的乐三官,不由又惊又恨。再回头一看,自己的党羽俱已死伤逃亡了个净尽,把心一横,重又掐诀念咒,咬破舌尖,一道血光直朝乐三官喷去。光到处,乐三官从火峰上倒下,滚入火海,死于非命。那火峰失去主持,只在烈火洪水上东飘西荡。毒龙尊者还待施展魔法,忽然一道青光从空而下,光影中一个长身道童高声喝道:“毒龙业障,还我师兄师文恭的命来!”

  说罢,手一张,便照出殷赤如血的一道光华,直朝毒龙尊者卷去。毒龙尊者认得来人是藏灵子得意弟子熊血儿,知道不好,想借遁逃走已来不及,被血光卷了进去。熊血儿用红欲袋装了毒龙尊者,径转柴达木河去了。

  阴魔隐约觉得毒龙尊者被收得太出奇了。一个曾被神尼优昙要亲自对付的敌人,是这样轻松平常。藏灵子虽与神尼优昙同级,但只是一个弟子,一件至宝就降伏得了毒龙尊者,神尼优昙的弟子比熊血儿高明多了,那用得着神尼优昙费心。看来藏灵子也可疑得很。

  阴魔见众人已脱出阵外,也射向玄冰谷去。回头看着,怪叫花凌浑现身出来要驱除魔火。倏地又是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现出一个白发老尼,是神尼优昙,向凌浑说道:“这些异教法宝将来还有用它之处,待贫尼收去保存吧。”

  从怀中取出两个羊脂玉瓶,瓶口发出百丈金光,朝水火风雷卷去。凌浑笑道:“我道你真帮我忙,原来还有许多用意,索性让你得个完全的吧。”

  说罢将足一顿,也化作长虹般一道金光,朝那水火风雷卷去。二仙这一卷一收,不消片时,水火风雷一齐收入玉瓶之内去了。优昙大师收完了水火风雷,对凌浑道:“道友开辟仙府,这座小峰留在这里殊为减色,待贫尼仍旧送它回去,异日再见吧。”

  说罢,口中念动真言,将手一指,那峰便起在空中。优昙大师飞上峰去,如飞而去。凌浑也就回往魔窟里去。铁桶般的青螺魔窟,还有许多厉害妖人相助,就在这半日之内,无风无浪下冰消瓦解。从此青螺便由怪叫花凌浑这量地官主持,将魔窟重新改造,在峨眉、昆仑之外另创雪山派。

第三十四节 春满玄冰 
  玄冰谷中,八姑也早有准备,先将红珠司徒平安置在谷顶一个小石穴之内,用隐形符隐住身形。看看天快交午,忙请吴文琪到洞底坚守玉匣,独自一人在先石台上坐定,施展法术,祭起浓雾,将头顶遮了个风雨不透。

  五鬼天王尚和阳也知时机稍纵即逝,不肯丝毫放松。人才到玄冰谷,就发出十数道红绿光闪动的魔火,射入下面浓雾中。见下面有浓雾挡住魔火,便即口念真言,运用五行真气,接连朝魔火金幢喷去,化成五道彩焰,飞入雾阵之中。彩焰所到之处,恰似春蚕食叶,浓雾如被风卷卷狂云般消逝。

  八姑也非弱者,见敌人魔火厉害,念咒愈急,那浓雾随之如锅中蒸气一般,从石台咕嘟嘟往上冒个不住。尚和阳见上层浓雾才灭,下层浓雾又起,勃然大怒,把心一横,晃动魔火金幢,怪啸一声,将身化成一朵红云,飞入雾阵之中,只转了两转,浓雾完全被红云驱散。八姑忙将烟雾缩敛,紧紧护着石台。

  尚和阳业已现出身来,将金幢一指,五道彩焰直往八姑飞来,明知魔火金幢见不得雪魂珠,满想等八姑雪魂珠出手,拼这金幢不要,身化红云,抢珠逃走。

  顷刻之间,又将八姑护身烟雾消尽。八姑自走火入魔后,躯壳半死,血气全都冻凝,须借敌人魔火重温心头活火,暖动周身血气,所以暂时不能用雪魂珠去破。

  不过那魔火也真厉害,与众不同,才一近身将八姑浑身包拢,八姑便觉身上有些发烧,虽然仗着雪魂珠护身,不至送命,已觉浑身如火炙一般,周身骨节作痛,心中又喜又怕!

  喜的是肉身既已知痛,痛就是血气通窍过脉,凿塞散瘀的关键,显示血气全都冰凝的半死躯壳,重生可期。怕的是尚和阳那魔火甚为猛烈,与众不同,无法控制其温度,时候一多,身子便被炼成飞灰。所以成败系于一发,却又非此不可,只能尽力加速气血运行以传热,使里外同温。

  在烈焰烧烤下,八姑衣着燃化飞灰,外相皮肤由枯化润,硬黑的外皮随魔火销熔,玉体迅速重生,现出白腴的香肌,隐泛红霞,回复娇艳的样貌,娇俏的脸庞有着红扑扑的娇靥,充满成熟女性的韵味。那水灵灵的的大眼精带着狂野大胆的神色,如烈火燎原。粉雕玉啄的娇躯温软腻润,入手沁滑。旧日沉积已被魔火炼化,再生的嫩肌已无赘肉,重塑的腰身却是火形的倒转三角,美人肩胛斜收直削入腰,圆锥似的汇合坦平的胸腹,挂出金形兼土的硕大乳球,互相靠贴,于基底收束,勾出甬道似的乳沟,更显凸诱人的曲线。乳球金形坚挺,得土收藏之有容乃大,如拨撑出峭壁的悬崖,更显其亮白丰腴于魔火红云的荡漾中,浮浪飘泊,若避若拨的摇摇晃晃,楚楚求怜。艳红的乳蒂,时隐时现的于红云中起伏,不耐云遮,却被吞噬齿嚼,水光泣然,若泪痕花洒的仓惶无措,哀伤无语,昂首问天。

  阴魔悉时赶到,那能不唇乾口渴,切志护花。只有尚和阳求珠心切,竟然面对绝色,竟无动于衷,见八姑已支持不住还不将雪魂珠放出来,心疑雪魂珠已被峨眉方面的人取去。越想越恨,即恶心横生,将身一抖,身上衣服全部卸净,露出一身红肉,将魔火金幢往上一抛,两手据地,倒竖起来。浑身发出烈火绿焰,连人带火迳往八姑扑来!

  阴魔知道八姑在烈火急炙煎熬之下,热力只附贴肌肤,靠气血流传递热,难与内脏共频,五脏六腑还在雪魂珠下冰冻未溶。若待热力透入内腑时,肌肤怕已化成焦炭了,再给绿焰沾身,可即时形神俱灭。阴魔面对玉人如花,何忍舍弃,何况魔徒之敌人本应是战友,苟非同道,难以同仇敌忾,也要护其弱势的一方,务求双方两败俱伤。此时爱屋及乌,对玉清大师的前师师妹,岂可袖手旁观。阴魔微化法身成淡影,穿透红云绿焰,与魔火同色,比绿焰更是神速,穿透红云,裹拥八姑娇躯,在金幢魔火中滚轴流转,混淆热浪。

  八姑眼看淡影来得似缓实快,还未起念观察,淡影已护尽全身,立时遍体暖和,沐浴在春薰的气流中,红云绿焰已被隔出无形罩外,知是高人救助。耳边传来半大未大的童音提醒,才觉到脏腑骨骼还未有感觉,知是功败垂成,不禁怆然下泪。悉时,下身道热浪丛涌,觉若被充实塞满,滚流温炙,带来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导入花芯深处,渐渐星分播散,润泽脏腑,与心头活火连成一气,也带来熊熊欲火,流入气血循环,薰得筋酥骨痹,酸麻遍体,元灵也飘荡淘醉,趣晕爽中却又冷震不安,又若越搔越痒,却动弹不得。

  那是阴魔竟乘入之危,趁火打劫,局部液化茎,灌入八姑道内,将体外吸收的魔火,连同元阳,注入八姑花芯,汇流八姑心头活火,本是意图潜入八姑三尸元神。无奈后天修为尚浅,透不入护守上丹田的三尸,临城却步,只能以元阳带动魔火、欲火及活火,在八姑体内,旋回周转,循环奔腾,尽清脏腑瘀塞,溶合了她体内雪魂珠气,带回一片清凉经八姑乳蒂啜回。

  八姑复体重生,知感回归,觉出充填穴的是一雄劲的巨屌,直贴子宫窝口,射入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气团,热腾腾的从道直窜而上,透体绕脉,热潮澎湃着畅通五脏六腑,渐觉融和。离开时,由乳蒂宣泄,掏空了娇躯一切,扯去着三魂七魄,空虚中留下一股股酥痒的感觉,直痒得心裹酸麻的难受,却又无法搔到痒处。彷佛钻入无形的虫蚁,纷纷涌入穴,又热又骚痒,难过得浮凸现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脸上现出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双眼溢满荡样的春情

  。性趣无限中又羞又喜。羞的是给占尽便宜,穴再无私隐,任由揩擦,难有矜持;喜的是得享空前巨屌,千载难逢,得蒙宠幸,誓死跟从。

  阴魔化成的淡影,收集了金幢的魔火,借元阳传入八姑五脏六腑内,一热一冷中给了那正待纯化中的法体,一个难遇机会,更加净化,任由渣滓在魔火中焚化,进入第六层聚化的高原领域。

  八姑在脏腑回复机能后,觉到穴中茎凝结变粗,在窝内伸缩绕磨,替八姑清理壁枯壳,亦慰劳茎的辛劳。阵阵酸痹震撼八姑筋络,乳蒂的啜力,如抽出体内灵魂,娇躯颤荡,乐极呻吟,恨不得死力匝他个结实,推那可恶的东西入那更深深处,永不分离。正想发力间,那半大的童音指示出;肉为阳,阳中存阴,魔火熔合雪魂珠气即可复原,但骨为阴,阴中藏阳,不是魔火所能驻扎,非九天元阳尺不可。此时骨骼疏松,动则易碎。

  恰巧玉清大师也赶到,手持两面金光照耀的伏魔雷音金钹,震发三声霹雳巨响,雷声隆隆,放出数十道金光,金蛇乱窜,直往魔火丛中打去。只震得山鸣谷应,霰起雪飞,响个不住。尚和阳认得此宝是神尼优昙的伏魔雷音钹,已知不妙。及见来人是玉清大师,又恨又怕,但不肯任由功败垂成,仗着多年苦炼,还想拼命支持,并不逃走。将身就地一滚,重又赤身倒立,旋转起来。果然尚和阳魔火厉害,一任雷电金光将他包围,并不能将魔火红云震散。

  阴魔已探索了魔火与金幢的联系,知悉那发火之源仍是五行法物,不为先天法体所容,无法收为己用。一气之下,舍去一具荡姬外相,混入神风原爆毒,承魔火金幢被分去了主宰,从那淡影发射化红光,撞出一声哑响,将魔火金幢炸成粉末四散。

  青螺谷方向也回来了弭尘幡中诸人。朱文宝镜先祭起百丈光华,照散红云。

  紫玲姐妹弭尘幡晃处,化成一幢彩云,双双飞入魔火红云之中。寒萼手起处,一团红光首先打去。紫玲也将白眉针祭起,发出两道银线射出。尚和阳见魔火金幢已碎,知道再延下去,定有性命危险,将牙一错,猛地将身一滚,化成一溜火光,冲天而去。就任他跑得怎样快,到底还中了紫玲一丝白眉针。

  八姑元神退出躯壳,她坐的那一个石台自行移向旁边。下面黑洞洞的深穴,文琪一人守在洞内,双手捧着玉匣。玉清大师捧着八姑娇驱入内,放在室中白玉灵床,接了玉匣放下。八姑传音与玉清大师,以恩人不便与众人相见,自己被魔火所伤,非有九天元阳尺不可。藏入八姑体内的阴魔交出一滴九天元阳尺的圣液,由八姑穴内滴出,再说出天书在魔窟大殿宝座下的地穴。

  玉清大师领着文琪一同出洞。阴魔亦不现身,只在八姑体内游戈,聚敛穴,试图乘机炼进骨络及三尸元神。八姑岂知是引狼入体,还尽力开放迎合,更享受那无比的性趣。

  洞外的紫玲姐妹见红珠司徒平不在外面,以为也是随着文琪避往洞底,及见那只独角神鹫也不来面前,适才空中也未相遇,好生奇怪,当时也未在意。玉清大师把圣液交与灵云、轻云,同众人在谷中守候,静待二女前去借取九天元阳尺。二女到魔窟时,恰好魏青把天书玉匣献上怪叫花凌浑。

  原来魏青在凌浑带走乐三官后,追到高处,两个魔阵已经相拼。遥望斗场,只见红烟绿雾,一片弭漫,昏暗暗地看不出什么景象,地底下传出来的风雷水火之声一阵比一阵紧急。猛听一个大霹雳过处,天崩地裂一声大震,水火风雷全都停息,远远听得山石爆裂的炸音混成一片,有好几道黄光绿光从空中飞过。

  忽然一阵风响,一道白光坠地,现出一人,乱蓬蓬披散着头发,首先发言说道:“你是陆地金龙魏兄么?小弟俞允中,奉了师父凌真人之命,拿了师父柬帖符篆,来此会合魏兄,同去魔窟。”

  允中带着凌浑当年修道炼魔的玉龙宝剑,三张符篆,一封柬帖,借凌浑的吹云法脱离小峰,寻得魏青。取了第一张凌浑交授的灵符,举在手中默诵口诀,金光一闪,二人便觉身子离地飞起。不一会,降入魔窟大殿宝座下的地穴。

  那青螺早在前主梵拿加音二这些所谓原居民在修庙前,也不知已建有秘密底层。魏枫娘强占殖民,改建魔窟时,顺应地势,保留了地基宝座。那开关之法竟记载在天书副册内,魏枫娘从未泄露。连那同得天书,曾主青螺魔窟的毒龙尊者,也毫不知情。故轩辕老怪授他重主魔窟,欲待他取出天书,再加掠夺,更出动魔教十二魔女侍奉毒龙尊者,也得不到丝毫线索,才嗦摆梵拿加音二发动天魔解体大法。因有轩辕魔宫掩护,毒龙尊者近在咫尺,也蒙在鼓里。

  天魔解体大法也摧毁不了青螺宫基下的地穴。六魔厉吼知此一去,回归无期,才说出他最得魏枫娘宠幸,曾伙同魏枫娘开穴多次,偷窥了机密去。因开穴须男女合运,必须带同八魔中唯一女魔四魔伊红樱同入地穴,留大魔黄绣在窟外守望。

  六魔厉吼对四魔伊红樱道:“师父因天书长发宝光,不好携带,把它藏在通宝座底下的一个石洞之内,外面用副卷上的符咒封锁。只有一晚在高兴时,传了我一人开法。师父还说,漫说能将三部天书全得到手,只要把这下函精通,便可超凡入圣,深三造化。叵耐不知上函踪迹,无法修炼。此次我们拜在毒龙尊者门下,我本想将它献出,因见俞师兄处处妄自尊大,略微存了一点预防之心,恐献出只便宜了别人。”

  厉吼急匆匆传了伊红樱咒语后,将殿中心宝座搭开,现出一片石板,当中有一洞形如之外相。两魔俱把周身脱得赤条精光,双手着地倒企,四腿在那形石洞上空交缠,口诵咒语。刹那间伊红樱的穴升起丝丝黄烟,聚结成团,如蒸如雾,瞬间伸出如绳,旋绕厉吼那软垂下腹的茎,只露出龟头,再将龟头举托起来,在伊红樱穴唇边揩磨,转了九次。猛听厉吼激号,漆黑的龟头涨大越半,黑中透起深红。两魔急遽滑撑开来,四腿骤降,黄烟拖着龟头,对嵌入那形石洞内,把厉吼的精液射入去。忽听地底起了一阵响动,一道青烟由锁空孔冲起,石板下降,露出地穴入口。

  允中、魏青在隐形符掩藏下,紧随伊、厉二魔往地穴中走去。入内数十丈,现出一个石门,上面绘有符篆。门旁腰际高处,有一圆孔。两魔再度倒企,厉吼把茎填入那圆孔,口念咒语。瞬间石门现出一个形把柄。伊红樱即把身子贴上,套入穴,摇臀摆腰。高声呻吟中,石门带着伊红樱渐渐缩入,露出侧边洞口。允中拉了魏青,从斜刺里抢先入内。

  满洞俱是金光,当中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魏青连忙抢来抱在怀中,往外便跑。允中用手中玉龙剑一指,一道白光过去,厉吼人头落地。伊红樱忙将飞剑祭起护住身体,纵身外逃。二人刚追到大殿,便见一个矮小道人站在那里。伊红樱却站在道人身后,如泥塑木雕一般。那道人身量长仅三尺,虽是相貌琐瘦,却是神采照人,就是藏灵子。看他挡着去路,将手搓了两搓,立刻大殿上下四面许多奇形怪状恶鬼围上,烈火熊熊,朝二人烧来。

  二人进退不得。倏地一道青光,如长虹般穿进殿来,落地现出一个头挽双髻,身材高大的道童,见了这人,躬身施礼道:“弟子奉命,将毒龙尊者用师父红欲袋送回孔雀河监禁,静候师父回去处治,特来复命。”

  藏灵子也不还言,只出手朝着魏青一指。那道童便即转身,朝着魏青大喝道:“你这蠢汉,快将玉匣天书献上!我师父为人慈悲,决不伤你二人性命。如不听良言,休怪俺熊血儿要下毒手了。”

  好个装模作样,掩耳盗铃,由旁人敲边鼓,他自己诈聋作哑,那就震震有词,他没有三与巧取豪夺。所得一切,是对方心甘请愿,自动奉献。

  魏青听那道童自称熊血儿,想起是曾祖母内孙儿,忙上前相认。藏灵子面带惊讶之色,把手一招,立时烈火飞回,顷刻烟消火灭。再把眼朝熊血儿望了望。熊血儿便走过来,问魏青道:“我师父问你,你曾祖母业已死去多年,看你年纪还不太大,你曾祖母死时遗命如何还能记得?”

  魏青这浑蛋,竟能神推鬼托,回忆幼年旧事,答道:“我曾祖母当年由鼎湖峰,逃回家去,成了废人,又活了有几十年才行坐化。当时我才四岁,记得曾祖母临终命我父亲来此盗取天书。”

  原来当年鼎湖峰被藏灵子所救的少妇,就是魏青曾祖母熊曼娘,与藏灵子颇有瓜葛。熊曼娘与衡山金姥姥罗紫烟、步虚仙子萧十九妹,同拜在岷山玄女庙住持七指龙母因空师太门下。师太定期圆寂,罗紫烟是《越女经》得主,萧十九妹分得《三元秘笈》一部,只曼娘入门太晚,没得什么传授。师太道说此中实有许多的因果,只给曼娘留下八句偈语,两封柬帖。那偈语上写道:“遇魏同归,逢洞莫入。鼎湖龙去,石室天宗。丹枫照眼,魔钉切骨。戒之戒之,谨防失足。”

  柬帖上有开视日期,最早的一封在三年后。

  曼娘行道,渐渐忘了开柬日期,这日行至闽浙交界的仙霞岭,正值秋深日暮,空山寂寂,四无人声,只听泉声,不见水源,便循声往前行走。忽听路旁荒草堆中寨饵作响,曼娘恐有什么野兽潜伏草内,便取出宝剑,拨开那丛荒草一看,原来里面有一条长蛇和一只大龟正在交合,被曼娘这无心一拨,竟将龟、蛇的中分两边,沾染了精液、骚水。曼娘因那蛇是一条赤红有角的毒蛇,乐得替人除害。不料走不几步,猛觉身上有些困倦,神思昏昏。

  忽见前面树林中有青光在那里闪动,如龙蛇一般,正婉着从林中退去。曼娘跟踪追过树林,便见那道青光落地,现出一个七八寸高的赤身小人,往一个洞中跑了进去。那崖洞只有丈许方圆深广,洞当中石上面,坐定一个矮小道人,身高不满三尺。命门上倏地冒起一股白烟,滋溜溜把那青光中的小人吸收到命门内去了。

  曼娘越觉身上软绵绵的,心内发烧,不大好受,只接近道人处,便舒服些。

  见道人仍然入定未醒,便趁道人闭目凝神之际,轻轻掩到他的身后。猛听道人头上响了一声,冒出一股白烟。先前那个小人,从道人命门内二次现身出来,化道青光,仍往外面飞去。

  曼娘越看那道人形状,越觉可疑。也未暇计及利害,想将道人身躯夹起,藏到别处去。用尽平生之力往上一提,仍是如蜻撼石柱一般。忽见脑后青光一闪,猛地心中一动,急忙拨出匣中宝剑砍去。那小人反带着那道青光迎上前来,两下一绞,猛觉神思一阵昏迷,迷惘中好似被人拦腰抱住,顷刻间身子一阵酸软,从脚底直麻遍了全身,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醒来,觉着浑身舒服,头脑有些软晕晕的,如酒醉一般。那个矮小道人却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呆望着对曼娘说道:“熊姑娘休得气苦。你打开你师父的柬帖,便知此中因果了。”

  曼娘一看,第一封柬帖上所写的开视年月,正是本日,不知怎地会忘了。见上面写道:“汝今世孽缘未尽,难修正果。此柬发时,汝当在仙霞关前,误遇云南孔雀青河畔修士藏灵子,了却五十年前一段公案。如能避过此劫,明年重阳日再开视第二束帖,当示汝以旷世仙缘。否则,当遇一魏姓少年,同完宿姻。”

  曼娘读罢柬帖,猛想起师父偈语上曾有“逢洞莫入”之言,痛恨自己不该大意多事,闹得败道辱身,不由又放声大哭起来。藏灵子叹息道:“你枉已学会剑术,连如今最负盛名的三仙、二老、一子、七真的形状都不打听打听。别人还可,惟独我藏灵子的形貌最是异样,天下找不出有第二个似我矮瘦的人,你竟会不知道。起初原是想借此警戒警戒你,没料到你在前面误斩龟、蛇,剑上沾了天地交泰的淫气,我用元神夺你的飞剑,连我也受了沾染,才铸成这番大错。如今事已至此,你不如照柬帖上所言行事,如有用我之处,我必尽力相助。”

  曼娘得知是藏灵子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人,芳心立生变化:勉吞猥亵骨,为嫁金龟婿,要缠绑他作裙下奴臣,不禁脸红起来。不是门当户对,以金钱为结合基础,必无幸福可言。出钱的一方必有缺憾,才降格以求。贪财的一方,一旦目的达到后,就忘了锦衣肉食从何而来,对着终生伴侣,看不顺眼,左嫌右厌,诸多挑剔,在心中地位极低,大有任何人都是人,只有眼前人不是人,那里能共同生活。任他称王称霸于整色整水的伶界,一旦授与小舞女名份,即告惨淡收场,埋骨恨,祸延子女。

  藏灵子业已看出她的心意,那肯黏上此等昧心痴妇,骗曼娘服了一粒坐忘丹,暗中念咒施法,等曼娘昏迷在地,径自去了。曼娘醒来,把适才之事一齐忘却,一看柬帖上言语,认为已躲过此劫。便出洞寻路,往鼎湖峰走去。

  刚往前走了十几步,忽听荒草丛里扑哧扑哧响了两声,倏地跳出一个浑身漆黑、高才尺许的小人。曼娘估量是成形肉芝之类。追到失踪之处,却是在一丛枯黄乱草内,长着青青绿绿得非常肥茂的鲜草,中心处有三尺见圆一块空地,寸草不生,中当中却生着一棵形如灵芝的黑草,亮晶晶直发乌光。魔草的生长魔性,本来就不是互利,以强大力量索尽力量所达范围,令外围枯黄,只近处的小圈子得比公平更公平的滋润为护卫,独自锁入禁区中心。

  曼娘掘下去有三四尺光景,果见那黑芝的根上附着一个小人,耳鼻口眼一切与人一般无二,通体长有五寸,下黑上绿。猛听身后呼呼风响。回头一看,身后深草起伏如波浪一般,有一道红线,红线头上骑着一个黑东西,像箭一般从草皮上蹿了过来。曼娘就势起手中剑往上一撩,一道白光过处,往那东西的七寸子上绕了一绕,饭碗大一颗蛇头直飞起有十几丈高下。无心中碰断了黑芝一条臂膀,流出带浅碧色的白浆来。曼娘吮吸后,立即头晕眼花,心中作恶,两太阳穴直冒金星,不省人事。醒来才知那黑芝竟是仙人魔毒药,自己被猎人所救。

  曼娘自从中毒以来,气如游丝,身子一天比一天软弱,得猎人家主妇不嫌污秽,殷勤服侍,才得渐渐复原。不幸猎人家长辈因当年师门恩怨,与师兄同归于尽,遗下心愿,求曼娘与儿郎共结连理。这猎人一家姓魏,即师父柬帖上说,避不开和姓魏的前缘。曼娘与魏达成婚后,当年便有了身孕。到了秋天,打开师父给的第二封柬帖,贴上说如果第一次将藏灵子这段孽冤躲过,须要三年之?A才能遇见魏达,应在此年此日到鼎湖峰去取那下卷天书。这天书有一条妖龙看守,每隔三十年换一回皮才出洞一次,每次前后只有二月。平常潜伏峰顶鼎湖之内,有金篆符护体。这一次曼娘本可趁它褪皮之际,下手偷取天书。如曼娘先和魏达成亲,必然有孕,万万不能前去;否则也将天书污秽,字迹不显,得了无用,还要上遭天戮。过了今日,机缘已过,去了无益有损。

  曼娘看完,倒有一半不大明白,不过身孕临盆在即,自是不便涉险。直到曼娘临产,生下魏青的祖父,血光污秽了藏灵子的法术,坐忘丹也失了效用,曼娘才依稀想起前事,又羞又气,又急又可惜,恨不得一头碰死。她也不瞒魏达,竟将前事告知。魏达见能攀缘有仙人衾兄,可作靠山,足以平步青云,愈加奇货可居,着意安慰体贴,无微不至。曼娘知道夫郎心意,对于鼎湖天书更不死心,身子才脱秽,便要到鼎湖峰去,去盗那天书。魏达见因空师大柬帖预示的先机全都应验,知必徒劳跋涉,劝阻多次,曼娘执意不从。魏达强不过爱妻心意,只得雇好乳娘,将幼子托付给好友家中照料,夫妻二人同探鼎湖峰。费了若干的事,才得上去,已是三十年后。因有因空师太心法,及藏灵子的仙家精液养体,所以行年五十,还如三十许的少妇。在峰顶松林后面一个小山崖寻得两座小洞,都甚隐蔽。选了较东洞窄小南洞,因它十分明亮,不似东洞阴森森的。

  到半夜子时,魏枫娘诛杀孽龙,却不知天书巳被避吞入腹内。曼娘从南洞出来,恰好路过,见到龙尸口中的红光,侥幸把玉匣得到手,反成残废。那持晶球番僧就是毒龙尊者。藏灵子救得曼娘一命,于她未醒前,对魏达留下诺言,必助她一臂之力。

  曼娘心灰意冷回乡,才知儿子多年失教,因母体消化了藏灵子的仙家精液,所传的先天禀赋与后天调教失配,屈煞生机而早死,留下遗腹子仙人掌魏荃。魏荃得曼娘悉心栽培,发展了藏灵子精液的先天禀赋,长得甚为精壮。魏荃记得祖母之仇,改了名姓,去拜在魏枫娘门下,欲觑便盗取天书,报仇雪恨。魏枫娘把门下徒弟大都兼充面首,更爱魏荃生得精壮,强逼成奸。裙下淫役多年,魏荃才从仇人口中探出藏放天书的所在。

  偏巧魏枫娘带了魏荃同到华山去见烈火祖师,在归途路上,魏荃便想趁仇人身边没有羽翼时节下手。不幸烈火祖师争风吃醋,暗地跟来,当魏荃在魏枫娘的身后下手时节,烈火祖师正站身后,一剑将魏荃双腿斩断。魏荃自知活着也是残废,此仇终不能报,痛哭大骂。魏枫娘原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这次竟不但不生气,反送魏荃回去。魏荃生下魏青,见魏青年纪幼小,已是浑得可怖。因为魏荃精髓被魏枫娘竭泽而渔的需索,被榨得殆尽虚乏,才生下如此弱智的后裔。魏荃一气而死,并未将两代仇人姓名说出,以免儿子又蹈自己覆辙,绝了魏氏门中香火。所以魏青只能知道一个大概。

  藏灵子说出了话,不敢食言,怕招来一众曾经被骂的仙魔仇家,借题发挥。

  也因此书没有上函,若仅学了副卷中妖法,适以杀身。又知怪叫花已将上函得到,里面有中下两函的蝌蚪注释,经魏青这浑球处偷学,反而有望,为此放手。对熊血儿将嘴皮动了几动。熊血儿又对魏青道:“那害死你曾祖母赛飞琼的仇人,便是这里八魔的师父神手比邱魏枫娘。前些年在成都被峨眉派掌教夫人妙一夫人用飞剑将她腰斩了。害死你父亲的,乃是华山派烈火祖师。我师父看在你曾祖母分上,书由你拿去。怪叫花已将上函得到,里面有中下两函的蝌蚪注释。将来你炼好天书,再去寻他为父报仇吧。”

  说罢,将手一挥,殿上神鬼尽退,满殿起了一阵青光,藏灵子师徒连四魔伊红樱,俱都踪迹不见。

  不多一会,怪叫花凌浑走来,笑嘻嘻要过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口中念诵真言,将手一拂,玉匣便开,玉光闪闪,照耀全殿。里面三层:中下两层俱未有人打开,上层藏着天书的副卷;中层藏着广成子的一根九天元阳尺与六粒聚魄炼形丹。可是圣液被阴魔抽去,宝尺软垂无用。下层才是天书下函玉光闪闪,照耀全殿。此书共分上中下三函,另外还有一册副卷。除副卷是普通修道之人俱能看懂外,中函被嵩山二老得了去。只上函有蝌蚪文注释,就是落在凌浑手中。

  灵云、轻云见宝书已落入人手,只得出示圣液。宝尺感应到圣液的幅射,即告抖擞不安,待索入了圣液后,才虎虎生威。二云显示了谈判的本钱后,双双躬身说道:“师伯慈悲,九天元阳尺乃天府至宝,不过借去一用。”

  凌浑费了多年心血算计,才得到手片时,便借与人,心实不甘。但知圣液握在别人手中,合则两利,不借则九天元阳尺没有圣液,只能是废物一条,软过粉肠,比书生更百无一用,阻手碍脚,无奈将宝尺递出。

  二云将九天元阳尺借来。玉清大师请求众人洞外护法。各人将法宝剑光祭起,将谷口封了个风雨不透。玉清大师入洞,将九天元阳尺指定了金光明灯下的八姑,心中默诵九字灵符,尺头上便飞起九盏金花,一道紫气,洒入八姑灵台,萤流八姑娇躯,替出亮晶晶一团银光,雪魂珠重归温玉匣子。

  阴魔微化法身,附入紫气,随紫气在八姑身上流动,觉得元气还是入不到骨骼,知道必须现身。于是逆向紫气入透元阳尺,从由元阳尺末端微化出来。玉清大师手上的九天元阳尺突然在柄末端涨起来,凝结出阴魔身躯,意料到八姑所说的恩人就是阴魔,再看看手持的元阳尺,竟是他的茎部份,不由娇嗔叫道:“是你这小鬼作怪!”

  阴魔贴上玉清大师的面颊,香了一香,才道:“不好吗?”

  八姑认出了那半大不大的童音,痴望着这貌不惊人的恩公,忙谢了救护大恩。玉清大师也真难相信是他震碎了那魔火金幢。

  阴魔作个鬼面,道:“九天异宝岂是那些孤阴独阳的假道学所能识用的呢?

  那是似尺非尺,中藏玉骨,不是个郭先生吗?”

  玉清大师满面羞红,眉目含春,娇骂道:“你想个甚么,怕你不成!”

  阴魔嗳昧道:“你怕也怕不来的,不过八姑等着救命,要用后才到你。你看看八姑如何受用,就知道是如何宝贝了!”

  玉清大师又羞又气,娇唾骂道:“稀罕!”

  说着,见阴魔竟调整了附入茎的元阳尺的粗细,涉入盘坐的八姑身下,在八姑背后拥抱着,手捏八姑双乳,指挟乳蒂。嵌入茎的元阳尺插入八姑阴穴内,用先天真气导出尺内先天真阳气,导入乳球内凝聚,再经阴魔掌心输入先天真气为引,混入从红花姥姥得来的火凤凰劫火,渗压入四肢百骸的骨骼,传入脊柱,经尾闾、会阴回归。一压一抽间弄得八姑骨骼好像软软的,骚到骨子里,如四肢百骸都熔化了,肌脉细胞活力播然,在皮相下轮番跳跃,弄得浑身酸软,更齐聚壁,炙热天灵。火凤凰劫火的先天火气,炙得八姑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浑身毛细孔上如万花露珠绽放,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但又活动不来,只能不住唔呀哼哦,好像要把心肝哈出来。突然一声狂叫下,弹起数尺高,回头正要扑向阴魔。

  阴魔摇手道:“慢来,慢来,你俩情同姐妹,岂可不有福同享!”

  玉清大师羞极气极,骂道:“去你的,坏透了的小鬼!看我理你不!”

  阴魔笑道:“不说,不说。行动最实际。”

  一下就抖光了玉清大师的衣着,按她伏下,扒贴她背后,手伸前捏乳蒂,由后面插入元阳尺化成的茎,先天真气引导尺内先天真阳气,洗筋伐髓,弄得玉清大师不停抖擞,哼得听者也都骨头都骚起来。

  可怜八姑已肉稣骨痒,无处可搔。滑腴的肌肤泛闪红光,乳房胀满欲爆,穴空虚痕痒得要命。再耳听玉清大师的叫床春声,呻吟郁爆,如气弹击撞,深撼神经总枢。花痴似的扒上阴魔项背,半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四肢爪缠紧绕阴魔的雄躯,热烘烘的娇躯拼命澌磨着,把乳球压擦不休,恨不得挤入骨子里。遍体汗花射出丝,刺激着玉清大师,对九天元阳尺的阳气更感锐敏,火凤凰劫火的先天火气更深入骨骼,灌溉骨髓,焙养筋脉。

  阳气贯彻的九周天虽是瞬间即过,但二仙在快感积压下,却似历劫九生。玉清大师觉着阳气回收,将整个娇躯如同给抽个真空,塌陷下来,牵扯出骨脉元阴炸涌充盈,突然一个斗弹翻起来,在震撼的骨痒筋酸所驱使下,回头扑投阴魔,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封力所给予的欢乐情趣!

  阴魔也把元阳尺卸下来,任由玉清大师主动搂实抱紧,套尽茎,狂命挤压澌磨阴唇阴蒂。又圆又挺的香臀挟着居中直入的巨大肉棒,忽左忽右的摇摆,,时上时下的圆磨转动,合挟着的阴毛团,似乎正在吐着热气,吹得毛尖飘荡。就是要把筋骨的酸痒,拼命的要由穴深处,用阴魔的长挖它出来。阵阵荡魂蚀魄的喘息闷哼,疏夹着声声舒缓的呼吁,逐渐把劫火焚化排遣出酸痒挤推到子宫最深处,把玄关内的元阴冲得滚滚欲动。终于阴门一紧,一股股腻滑的淫液的阴精从尖冲开的花芯急涌而出,浇落阴魔的龟头,如瀑布暴泻。阴魔啜饮阴精,与阳精二五交沟中和,射透花心,渗骨脉,润和,待玉清大师安静下来,才转向八姑。

  八姑已给两人的肉搏,挑逗得陷入半昏迷,觉得浑身发热。那热焚焚的火凤凰劫火的先天火气,勾起的无边的欲火烧得她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像是快要把她烧焦了的浑身炙烫,发痒发热,如油煎般的难受,又软软的瘫痪下来,任由炼火蔓延,升涌上灵台去,把灵魂也煎熬着。

  阴魔两臂一使劲,把八姑臀部紧紧的抱住,挥动巨屌慢慢地、轻缓地插入八姑的热炙道内,深深的压上花芯。强猛的迫力将内的骚液挤出接壤的阴毛堆,化成泡沫。八姑被巨屌的突然冲入所刺激,敏感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纠缠抽搐,每寸肌肤都在蠕动着,应和着一种韵律。狂呼嗥叫中,凝聚在体内的劫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聚入子宫深处,烧灼出阴精如浪,涌向阴道,淹没尽阴魔龟头,受到阴魔交精回馈的滋润,才完成元阳尺稳固改造骨干,突破一般修道人的极限。阴魔亦在滋润时,试图混带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但功力还未足以突破二仙的三尸元神,只能化入混元幡中元灵。

  原来阴魔盗了混元幡,由乔瘦膝的天书第三卷得知,这先天魔法就是元灵移植,收押下有根器的元灵,用本身元精培养。成就后随元精植入他人三尸元神内,永远受影响于不知不觉间,息息相通,忠心不贰。

  玉清大师调息后,出洞穴,交回元阳尺于灵云,对众人说:“八姑还须静养,由我留下守护。峨嵋有事,除了赵、陶、刘、赵诸位道友须往青螺,铁蓑道人与黄道友须往东海,诸位道友均须即刻回去。灵鹫受魔火金幢所伤,优昙大师路过,将它带回山去,用灵丹化去它的穿心横骨,以备日后之用。司徒平给一个极厉害的人物经过带了走,到时便会回转,无须多虑。”

  当下众人与玉清大师等作别,仍由紫玲用弭尘幡带了寒萼、灵云姐弟、轻云、文琪、朱文等,化成一幢彩云,直往峨眉飞去。

  玉清大师食髓知味,自从与妙一夫人、餐霞大师、白云大师合运,榨出阴魔玄精后,修为直迫乃师神尼优昙。更得妙一夫人密告,说在莽苍山得阴魔真阳交合真阴,妊娠中胎气亦助长修为,已不下当年长眉真人飞升之际。难得前师师妹八姑亦是摩伽大法能手,合运淫法料必榨乾这小色鬼,收益丰沛。向八姑打出手语,齐齐前后赤裸拥抱阴魔,一个口含巨屌,一个湿吻吐舌,共同用穴分别贴炙阴魔左右乳头。

  阴魔乳头受着软软的阴唇吸吮,感应到二仙那内的灼热,度过真气抖擞着阴魔四肢百骸中元阳,在每个窍穴内激发,转为一股股炙热阳刚罡气,在体内左冲右突,立时欲焰亢张,呼应着二仙从舌尖齐齐导出的真气,上驱下引的慢慢地汇聚一股滚水沸腾般的力量,共聚入阴魔龟头内,荡漾得每个龟头细胞都胀盈欲爆。欲潮涨落之间泄出丝丝寒流,流窜会阴,钻经三尸元神,上冲到顶门的百会穴,如焚如溺的汹涌入灵台,飘荡着三魂七魄。

  摩伽大法确能化人骨髓,但阴魔道行日高,功侯已胜当日多多,二仙合运也未能攻陷玄关,淹没阴魔心识,反而引发了阴魔体内淫气,从乳头逆传壁。二仙双双滥洒淫液,浸泡阴魔乳头,通经道的真气再也运行不顺,传来恼人的空虚感,夹带着一股股的酥痒,湿湿的又骚又热,直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玉清大师先忍不住,转身纳入巨屌,填充了穴的空虚,才能继续施展摩伽大法。

  随着修为的精进,玉清大师的摩伽大法更体贴入微。阴魔的巨屌觉到被一团热气腾腾的嫩肉圈包着,又温又暖,又柔又软,尤其是那细嫩柔润的软壁,更是贴紧到每个细胞,柔韧而有弹力,时紧时松的收合,不断的轻轻磨刮缠转,弄得龟头酸痒,若胀若痹的骚扰入心肌去,渐渐的使玄关不听招唤。那在穴内泡敷着巨屌,流不出阴唇外去分泌出的骚液,有如蜜液淋浇着龟头,若向玄精招降。

  口的膣腔强劲的收缩,犹如铁箍般将巨屌根部紧紧夹住,穴里边接着传出阵阵极强的吸力,牵动龟头的气血,直要把三魂七魄也要吸灵台。

  摩伽大法本就效果斐然,这鲸吞九吸更是采战邪功最厉害的一招,可惜是对象是欲林奇葩的阴魔。阴魔于淫战中以先天真气炼精化气,从会阴抖擞入长强穴,转化出阳极阴生,产生「明光」放射,从极热的精气颤爆出寒流,把精气滤入腰盘骨后璧内的经外奇脉,纳入脊骨内的三尸元神末端,窜上玉枕聚集,在顶门的百会穴阴阳交泰,达到炼气化神。

  鲸吞九吸过后,玉清大师也阴力累疲,膣肉开始痉挛地蠕动,连肚腹也波涛起伏,娇喘激烈,牵扯着圆长饱满的乳笋,沉甸甸的阴魔眼前流转弹荡,幻出无瑕的汹涌乳波。那涨大隆起的乳晕,浮游耸起,送出那娇嫩艳红的尖挺乳蒂,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被阴魔伸出双掌,轻轻的揉搓挤捏,把一对温馨的乳笋擦得火热,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更激励着精气的漂荡炼化。

  玉清大师被乳头处窜起的一波波酸麻,不断刺激着,直奔脑门,连灵台也泛滥着酸痹的性趣快感,兴奋得心藏似要跳出胸外去,引动着花心一张一弛,转动着壁,有如一架软肉磨斗,包住了阴魔的茎不快不慢地转动,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茎,散发出浓薰的醉香。

  阴魔茎被磨得颤动不已,麻痒奇趣郁抑入每一道经脉,难再静伏,反身把玉清大师压入胯下,深深的插抵玉清大师的花心嫩肉,紧贴猛旋,狂磨龟头那胀痒细胞,燧出炽热火炙若焚的气劲,把玉清大师烧得全身都快要溶化似地,激情万分,浑身浪肉都在颤抖得发烫,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酥淋的快感使得骨软精疲,意识开始模糊,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着,任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心神恍如飞入云端,在虚无九霄云外。随着阴魔的九磨一撞,一波波高潮从内深处袭入玉清大师的心识,使三魂七魄堕入连串涟漪,若飘荡在荡漾的春波心湖。

  当此玉清大师心识泯没之际,阴魔再度试闯三尸元神,却还是力有未逮,也不想撷采元阴,作杀鸡取卵之举,降低淫奴的功用,期待修为深厚了,有水涨船高之效,转而插入邓八姑的穴。邓八姑已被玉清大师的浪叫淫态薰得心识浑沌,施展不出摩伽大法,被龟头的滔天热劲炙得犹如触电般的亢奋起来,冲撞得浑体酥麻,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全身发软无力。

  感到那深入道内深处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断地点冲击着那敏感的花芯,驱动着血液在体内加速奔流,充塞入两片柔嫩的小阴唇内,慢慢长大突出,把肉紧紧咬住,不停地绞着,穴深处的子宫口更像吸盘小嘴凑着马眼吮啜,道肉壁也起了阵阵的蠕动,紧紧夹着茎挤压。

  阴魔龟头受着邓八姑花芯的吸力,吸得又麻又胀,反应的轻抽重擦,迎接那骚痒的快感。邓八姑却被磨得浑身抽搐痉挛颤抖,无法平复,不由自主地扭动,整个人好像是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接触所发出的淫水声、喘息声、呻吟声、出气多吸气少的浪叫声,含糊不清,听来更是荡魂蚀魄。只见她邓八姑全身狂抖,玉乳涨腾,呼吸急喘,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魂失魄散,渐渐全身酸麻,连娇声淫叫也无力,只能呻吟着的发出唔唔春声。肉体的彻底失控,濒临走火入魔之险,三尸元神的自卫却并未走失,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还是潜窜不入。

  二仙轮番受,亦未能捱到阴魔的爆炸,已瘫痪失控。毕竟玉清大师归正多年,克己功夫深厚,知沉迷必损毁道基,只能等待妙一夫人等修成大法,再操淫战。兼邓八姑新愈,不堪撷折,不得不把免战牌高悬,放阴魔离去。

第三十五节 仙阵惊变 
  阴魔潜回峨嵋,遥远看到崖上仙云弭漫,幻烟笼罩,如同百十丈圆的一个五彩锦堆,云蒸霞蔚,瑞气千条,变幻不定。才接近彩云十丈范围,便觉祥光耀目,照眼生辉,不可逼视。知必有变。

  原来阴魔给神逐出峨眉后,英琼恨不能当时就骑去救回英男。若兰以天色不早,还是算计在尚未明前再行动身,赶到那里已是日里,也好寻找。到了丑寅之交,二女刚出了太元洞,若兰猛想起飞雷洞捷径不比凝碧崖上有法术封锁,不可大意,虽派袁星把守洞门,也不放心离开,要再加石、赵二人相助。

  石、赵二人也知防守责任重大。若兰取出九面寸许长的乾坤转变潜形旗,上面却画着无数风云雷雨,山精水怪,及蚯蚓般的怪符。如遇敌人厉害,只须口诵真言,避入阵内,自有妙用。此法颇为神妙,只当初被峨眉教祖长眉真人破过一次外,并无一人破得。不过只能防守,不能随时取出应用,非先期布置不可。若兰按九宫方位口中念咒,朝飞雷洞前石坪上分掷过去,九点红光落地,没入地中不见。若兰又将用法咒语传给石、赵二人,然后同了英琼飞上背,与石、赵二人道别,喊一声:“起!”直往枣花崖飞去。

  二女稳坐背,上望是星明斗朗,若可攀摘;下面是云烟苍莽,峰峦起没,大小群山似奔马一般,直从二人脚底倒退过去。这时遥瞩天边,东方已微微有了明意。倏地起了一阵黑云,把天际青光遮成一片漆黑,连下面云山都在微茫杳霭之中若隐若现。先是东南方黑云丛中闪出两三丝金影,又见有数亩方圆的一团红光忽而上升天半,彩霞四射,若金丸疾走,上下跳动,滚转不停,要从天际黑云中挣扎而出。红光越来越显,越转越疾,越到高处越好看。倏地往下一落,又没入天际,便不再现,只东南半天现出了鱼肚色,头上的星也隐去了好多。

  倏地瞥见正东方红影一闪,霎时半轮亩许方圆火也似红的太阳,已经端端正正地从地平上涌起。云潮如海,咕咕嘟嘟簇拥个不住,把脚下群山全都隐没,只剩那几个高山的尖儿如岛屿一般,在云海中隐现。满天只剩数十百颗疏星,光彩已暗,摇摇欲坠,越显天高,一碧无际,澄空若洗。先前那些黑云也都不知去向,已是乾乾净净的天,只红日出处留有半圈红影。这红影就是日出前的幻影反射,被当作日出的所在,直到红日已升起了一半,才看得出是幻影来。

  那忽然回头长鸣了一声,两翼微收,倏地一个偏侧,直往下面云层里穿过去,飞落在枣花崖上。崖上枣林内有一石洞,洞门上写着“玉女洞”三个篆字。

  石门关闭,并无人影,还从外面用烟云符封锁。英琼料是英男被封锁在洞内,要打开这个牢洞,将英南接走。

  若兰知阴素棠厉害,主张谨慎,更是攻破人家的洞府,不论正派邪派,都觉理上说不过去。英琼性莽,气忿忿地道:“这些邪魔外道,专门害人为恶,同她讲什么理?”

  对邪魔外道讲理,只会是自束手脚。成王败寇,还须以暴易暴,暴是成功的基础。空言的背后若无暴力支撑,绝无影响之可能。天下之主必是持有暴力的少数人,所以历代以来,都是每下愈况,一蟹不如一蟹,是贪嗔痴的众生以贪婪为本,但求不劳而获,只望少数人为国为民,大发慈悲,舍生取义的必然后果,多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随来的是烛影遥红,为弟所弑;明太祖尽杀功臣,谁来抗衡朱棣的清君侧。无暴则无护,自身难保。欲扶正义,岂是一二人可竟其功?苟无开民智之钥,无共识作基础,以共弃那些只见眼前一片叶,漠视整个森林的伪君子,大同的奢望,只能是伪君子的温床。

  英琼主暴,应运而生。紫郢剑化成一道紫色长虹,疾如闪电,飞向洞门,只一冲射,便将洞门冲断。倏地一阵烟雾过处,由洞口射出数十道火箭。只见紫郢剑气电闪森森,略一旋,便将那些火箭扫荡得烟消云散,破了隐藏的三面火星旗。

  二女入洞搜寻,忽见一个小女孩的影子在侧面石室旁边一晃。那女孩只有十三四岁,年纪虽小,却是明眸皓齿,容态娇艳,眉目间隐含荡意,名叫唐采珍,为孙凌波代师所收。年纪虽小,已解风情,又刁猾,又能说笑,会巴结人,深合孙凌波脾胃。可惜狗仗人势,不自量力,听说是来找余英男的,竟因惊异而口不择言,说道:“那不知好歹的贱丫头没有朋友的呀,你们寻她则甚?”

  敌我之势已明,那还须有客气可言。唐采珍遇上若兰,被法术禁制得两眼泪水汪汪,说了经过。

  原来枣花崖只是别府之一,阴素棠新近在巫山十二峰中寻了一座好洞府,便只留下桃花仙子孙凌波和余英男在此居住。孙凌波便肆无忌惮,勾引了一个姓韩的青年入洞淫乐。因峨眉后山飞雷洞涧中逆鱼味美,常去盗鱼,又醋心甚重,怕那姓韩的兜搭英男,在家作怪,便把英男带了同去。

  那余英男资质深厚,可是心中迷恋着峨嵋派那堂皇冠冕的形象,不满昆仑与轩辕老怪多所瓜葛。阴素棠更常和异派勾结,助纣为虐。因此英男总是愁眉苦脸,不甚投缘,显出貌合神离。阴素棠因英男资质太好,不舍得就逐出门墙。偏偏孙凌波听说此女根基禀赋俱在众门人之上,好生忌恨,时进谗言。英男渐渐失宠,常受孙凌波的欺侮,一看情形不对,言行加了许多谨慎。但言不能由衷,态度矫揉造作,表情缺乏诚恳,无可能和谐共处,那有欢心可言!求去之心愈切。一听带她去的地方是峨眉,愈加合了心意。到了飞雷洞,一眼瞥见石奇,知是峨眉弟子,连忙飞身过去,贸然上前搭话。

  孙凌波对石奇早已心痒难搔,只是不敢造次下手,错会意英男是献媚勾搭,不由醋心又起。第二日,即甩下英男,欲借着偷鱼勾引,却被阴魔淫辱个通头彻尾,体无完肤,也因面孔贴地,看不到暴徒面目,误认那强奸她的人是石奇。这生来下贱的孙凌波,在阴魔的超级巨屌下,受了深刻创伤,竟是另有所感,慕为绝世珍品,肉体的凌虐只是阴魔粗鲁吧了。一心想要自己操掌主动,高潮必叠重以来,无可比拟。到了翌日,伤势调理好了,又赶往飞雷洞,正想用香雾迷魂砂下手,被英琼、若兰坏了事。回来时,更是面首被英男腰斩了。

  原来唐采珍天生淫根,平日见了孙、韩两个浪荡情形,早就动了邪心,趁孙凌波把英男带了同去飞雷洞前涧溪偷逆鱼这半天,再被姓韩的一勾引,便苟合起来。正是刚上手得趣之时,哪里忍耐得住,于孙凌波出洞后,竟自在别的室内淫乐起来,被英男撞见。姓韩的本就不安好心,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想拖了英男一起下水,赤着身子,上前便扑,可惜不自量力。英男武艺本就高强,得阴素棠所传练剑之法,已有了根底,对这川东小盗,随手用剑一挥,就将姓韩的拦腰斫成两截。事后猛想起自己闯了大祸,当时把心一横,自念在山既无生路,不如冒险前去莽苍山找英琼,还可死中求活,虽然有好几千里,不认得路,但事到如今,好瞎撞,也说不得了,便自下山走去。

  孙凌波水性杨花,对姓韩的身首异处不大在意,倒是英男出走,是自己行为不端而起,怕师父知道见怪,决定追上前去,杀以灭口。向唐采珍问明英男去的方向,将洞门用法宝埋伏,法术封锁,径驾剑光追去。

  若兰、英琼由唐采珍口中得知英男已避祸出走,便走了出来。想起英男还不会御气飞行,虽然事隔大半天,想必也不曾走远,而神目如电,排云下观,针芥不遗;便请神沿路追去将她接回。神长鸣一声,朝西南方飞去。英琼和若兰正准备各驾剑光低飞,顺着西南山路追寻,忽听破空的声音,从东北方箭也似疾地飞来两道青光,转眼落地,现出孙凌波和一个红衣女子。

  那孙凌波原是追赶英男,因那唐采珍怕孙凌波将英男追回问出实话,于自己不利,明见英男往南,却说往北,而英男亦跑过山崖后,潜踪改道,孙凌波背道而驰,追了半天未追上,便猜英男狡狯,刚要往回路飞行时,忽见东南方下面山凹中,一道青光直向自己飞来,近前一看,正是自己的好友姑婆岭黄狮洞金针圣母的女儿千手娘子施龙姑。

  这龙姑刚生不满三岁,其父便遭了天劫。其母金针圣母当年无心中在广西勾牙山山寨深处得到一本道书,备载炼针之法。经昼夜苦修九年之后,将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炼成,悟透因果,知生平作恶已多,多年挽盖,也难于自赎,看破世情,隐居此山,一意潜修,不再去惹是非。见龙姑秉承孽父遗传恶质,生性荡逸飞扬,知道龙姑将来难成正果,但舐犊情深,未免有些溺爱,祈求人力胜天,教她面壁一年,祈望她做到不起丝毫杂念,还切内视,转入空灵。

  这种面壁功夫最是艰难,难在那‘不着相’之误。因有‘不着相’之障念,凝成‘一念不生’此障念,成念中之念潜伏着,应一切‘来念’而生‘无’念,实是‘反’念,形成逢念必反。再念及此‘反念’也不应有,更是‘反反’之念也显生而来,便由此一‘反念’化生出亿万之‘反念’为障,重叠着妄想和幻景。如真能一年面壁,不起一念,那只有是植物人了。

  人世间事就多着这些‘知不可为,也冀图万一,催逼求成’的事物。结果岂只是事与愿违,还画虎不成反类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结果求之越殷,堕之越深,成了鼻涕虫,咸肉洞。

  龙姑坐到三天上,各幻象纷至沓来,妄念如同潮涌,一颗心再也把握不住。

  偏偏那幻境竟如亲受一样逼真,越来越可怖,有时更神魂颠倒,身子发冷发热,如在水火之中。不消多日,业已坐得形消骸散,再也持不住。私心还待强撑,当不住金针圣母把她在的幻境中许多丑态都说了出来,她这才哑口无言。

  金针圣母知此路不通,便想趁她天真未凿,觅个佳婿。如果夫婿才貌双全,样样如心顺意,得夫妻恩爱情浓,虽是浮荡,也不会再去找别人的晦气了。可是如此完美的塑像,本来无有。她也不自量那自家女儿是那等斤两。人家质素要是罕有些,那会拣上她呢。勉强攀龙附凤,那些龙凤必有缺憾致离群,才降格以求。攀上了,也成了新旧两个圈子的边缘人,绝非外人所见那样风光。

  更不幸拣上‘货不对办,心怀鬼胎’的藏灵子师徒。熊血儿资禀特异,品貌超群,而且是个童身,样样都中她的意。却不知有学业心重,会少离多,爱欲蒙受一暴十寒,其祸更烈,无异把本是血腥的肥肉,抛入狼群。藏灵子别有深心,有用上龙姑之处,祈望利用龙姑的祖父雪雪老人,在琅天府的地位,帮助他躲过四九重劫,才答应亲事,迫衣钵弟子做绿毛龟。

  当时两下订了成约同完婚之期。金针圣母带了龙姑,喜孜孜地回转姑婆岭,尽心尽力将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传授了龙姑。龙姑本是绝顶资质,不消一两年,已将飞针运用得出神入化。到了第三年上,金针圣母送女儿到孔雀河畔,与熊血儿完姻,在女儿婚后十天即回山去。藏灵子乘金针圣母天劫将临,假意借箸代筹,嘱咐了一些取巧道儿。金针圣母不知是佛口蛇心,还再三感谢而去,走时再三嘱咐女儿,此番别后,无论如何,千万不可回山看望,至早都要在三年零七个月之后,否则,回去便会害她遭受天劫,永堕轮回。如此安排,断了他母女通讯,纵是图穷匕现,猎物想要亡羊补牢,也不可得矣。

  三朝以后,熊血儿便入宫听讲,虽然晚间回来,竟是同床异梦。每年只有八月底至十月初是归藏时期,不练功夫。除此之外,每天都得加紧苦修。一入五月,连面都不能见了。这种”道法学成,天长地久〔的大道理,可不是追求物欲,只看眼前的龙姑所能接受,只是无法反驳。虽然后来十分淫贱,当时还是少女初婚,羞于出口,只能气闷在肚里。

  龙姑本就不惯这种穷山恶水,因为贪恋男人,才肯住在枯燥无味的孔雀河畔;日子一多,加上丈夫只是口头温存,挑动欲火,却毫无实惠,比较薄情的还要来得难受。越忍越不耐烦,渐渐对于熊血儿由爱中生出恨来。往往渴骥得泉,久旷胜新婚后,就是十个月的活寡。二人之间由爱生恨,由恨转爱,也不知多少次。一个小反目,便是数日不理血儿。血儿更乐得她不来纠缠,自去做自己的功课。把光阴都从轻嗔薄怒中混过。时光易过,转瞬过了三年零七个月,龙姑才得入宫觐见藏灵子。藏灵子才说出是安排金针圣母故意与半边老尼门下为难,想在大劫未降临前借兵解而去,后日便是应劫之期,赶了回去还可见最后一面。

  这种事本极平常,只要所用的飞剑是刚刚炼成,从未伤过生物的,就不致损及道行。除了本门弟子同亲生儿女的飞剑不能用外,寻一个稍微有本领的人,便可借他兵解而去。但藏灵子说动金针圣母,以一世英名不肯丧在庸人之手,求全求备,看上了半边老尼新近炼成的七口青牛剑,便故意去寻半边老尼这七个女弟子的晦气,用玄女针伤了林绿华、孔凌霄;又用她生平第一件法宝五火赤氛旗的阴火,将石明珠姐妹烧得闭过气去。然后留下解药,叫她们师父半边老尼到姑婆岭去寻仇。不准龙姑归宁,是恐龙姑不知就里,遇事妄自上前,反而坏事。

  龙姑心慌意乱地赶回姑婆岭,飞到时天已昏黑。时当月初,满天繁星闪烁,地面上到处都是黑沉沉的。刚刚转到自己洞前,相隔半里之遥,便见一片青光红光在洞前空地上闪动。忽从斜刺里飞过一条黑影,是藏灵子约来帮忙的阴素棠。

  阴素棠带了龙姑从侧面崖后绕到洞前,相隔三五丈之内,觅地潜伏。

  只见那半边老尼真是生得奇形怪状,年约五旬以上。一颗头只生得前半片,又扁又窄,瘦得如猴子一样。身背后背着一把花锄,上面还系着一个葫芦,紫烟索绕,五色缤纷。两只长臂伸在僧袍外面,一手拿着一个青光莹莹,亮晶晶的东西,一手指定一道青色剑光,和金针圣母的红光绞作一团。金针圣母将身一抖,浑身赤条精光,头朝下脚朝上,先是倒立起来。然后两肘贴地,两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一搓,将双腿一擘,粉臀前抛,穴往前面一扬。立刻从缝处飞起一团绿沉沉阴火,星驰电闪般直朝半边老尼飞去。这是魔教中摩什大法,利用与政治并称为宇宙中最污秽的东西:穴的经血所聚的污垢炼成,其秽无比。

  当年三教共立封神榜,诛仙阵内群仙给混元金斗一照,即溢丑闻,丧失了一切道行,真是非常厉害。

  半边老尼膝坐在地上,先将剑光收了回去,手中那团活莹莹的青光,飞起展开护住她的全身,一任那阴火包围,全没放在心上。金针圣母占了上风,反倒是一脸愁容,十分焦急。先是不住将手搓动,那从缝飞出的阴火越聚越浓,连半边老尼全身都被遮没。但却见绿火烟中,那青光依旧莹莹,闪烁流动。

  似这样相持了个把时辰。金针圣母智穷力竭,急得满头是汗,知被识破机关,恼羞成怒,手起处九根玄女针化成五色光华,直朝半边老尼射去。半边老尼哈哈大笑,将身后花锄上系的一个葫芦取到手中,念念有词,喝一声“疾”。葫芦口边溢出五色彩烟,接着一团黄云飞将起来。这是怪叫花凌浑的妻子白发龙女崔五姑采取五岳云雾炼成的至宝锦云兜。不但能收极厉害的飞刀飞针,那五色云霞功能消灭五行真火,更可用真气催动,将裹入了烟岚的敌人,弄致气闭骨软,化脓水而死。

  九根玄女针就被彩云裹住收去。金针圣母眼睛都要急出火来,把牙一错,便想借着遁光逃走。谁知半妙?ㄛ咤荞防到此着,将手一扬,立刻在金针圣母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现出四个幼年女子,各女展动手上的一面小幡,立刻满山都起了五色烟岚包围上来,将金针圣母困在中间。

  龙姑见眼前不远飞起一片彩雾,母亲便失了踪迹,知道凶多吉少,不顾死活利害,便往前闯。谁知那彩雾竟与平常云雾不同,龙姑闯到哪里都是软绵绵的,像丝网一般,将身拦住,休想近前一步。只见五色云岚影里,一条红影左冲右突,恰似冻蝇钻窗纸一般走投无路。龙姑又愤又怒,便将玄女针四面放将出去,却纷纷没入云雾之中,如石投大海。一阵急怒攻心,不觉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看不到对面峰岭上,发出一道金光,射入彩云之中。光到处五色云雾如长鲸吸水一般,飕飕地吸向峰头。峰头上现出白发龙女崔五姑,用七宝紫晶瓶将锦云兜收回后,随在峰头对半边老尼高声说道:“半边道友,她虽咎有应得,姑念她悔过多年,道友也收拾她得够了,就此成全了她吧。”

  半边老尼这种为善不善,借善为恶的行为,颇为阴魔激愤。动机既悉,要是彰益向善,何必计较前恶,将人摆布了个够!既是有恶必惩,当是堂堂正正,问罪数典,那用惺惺作态,似是而非,只手遮天。若非白发龙女崔五姑及时收回锦云兜,安知她是甚么心肠。为白发龙女崔五姑讲情而改行,恩由崔五姑而来,半边老尼那有功德可言。阴魔本因阴素棠恶父,而厌弃昆仑,牵及昆仑一脉的武当。其后龙姑奸恋阴魔,哭诉心怀,激发阴魔戾气,导致至武当孑无遗类。

  白发龙女说罢,一干人等即告飞走。金针圣母太阳穴上现有一小孔,业已兵解,并未伤着她炼的婴儿。随即西方天边有一朵红云移动,那是主劫的玄都阴雷,转眼之间,疾如飘风般飞到。只听一声雷响过处,照得一照,便即无影无踪,金针圣母全身已被三昧真火化成灰烬。

  龙姑仿佛听得一声大震,苏醒过来,见满山彩云全都消逝,身子已不在原处,被阴素棠扶抱着。远望适才战场上,金针圣母却好端端跌坐在地。龙姑不顾别的,连忙挣脱身子,飞身过去,往金针圣母身上便扑。一声“娘啊”还未唤出,觉得身子似抱在一团虚沙上,金针圣母身躯已纷纷化成灰沙,散坍下来。

  阴素棠走后,龙姑回到洞中去取盛殓之物。忽见一道青光穿洞而入,现出半边老尼弟子张锦雯到来,送回所收法宝,除留下了所收的玄女针,神态颇为狂傲,说完即化道青光,穿洞而去。龙姑点数遗物,少了一样厉害法宝,名叫九转轮的。越想越生气。却并不知是被阴素棠趁空偷去。

  人在情绪波动时,自我克制的能耐就大幅减退。龙姑心有悲痛,不能平静,更生具孽根,加上她所练的功夫俱是旁门,本就借情欲激发,不是由静生明的冲虚淡泊路子。在这血儿不在身边,春心荡漾之时,龙姑独个儿站在洞外高峰上闲眺,忽见一女子在姑婆岭东边悬崖半中腰上下自如,采摘些花草之类,放在身后篮中。采了些时,倏地化成一道青光,破空而去。龙姑猛想起那女子的剑光颇和那还宝女子张锦雯同一个招数,不禁勾起前仇,要借此山有主为名,拿她出口怨气。

  第二日一早,龙姑带了全身法宝,隐伏崖侧。等到午后,果然那女子又驾青光到来,所采的是一种野花,名叫暖香莲的。龙姑知这药草之性奇热,倒是只有姑婆岭悬崖之上才生得有,但志在和人对敌,便喝道:“大胆丫头,竟敢到本山偷盗仙草!”

  说时,早将飞剑放了出去。那女子是怕悬崖上动手将那一片药草糟践,连忙纵身,先驾剑光飞到峰顶。龙姑如何肯舍,便赶了过去。斗了一阵,不分胜负。

  彼此通了姓名,龙姑才知那女子正是阴素棠的得意弟子桃花仙子孙凌波。剑光和武当张锦雯一个招数,是因俱是从昆仑反出门户。

  前年武当派的心明神尼圆寂,门人虽多,俱都传不得衣钵。更分成许多门户旁支,势同水火,互相仇杀起来。心明神尼师弟灵灵子,求助半边老尼。半边老尼忘师背祖,觊觎武当的一部旁门炼魔剑诀,炼成了九柄太乙分光剑。然后由灵灵子将同门五长老约到武当,就在教祖法座前痛陈门下为恶之不当,迫得长老翻脸,动起手来。半边老尼大开杀戒,清理武当门户,再拜灵位认了师叔,领了武当衣钵连那炼魔剑诀。昆仑本派几个长老齐觉反感,纷纷责难,半边老尼忍耐不住,对众宣称暂行脱离昆仑,带了门下七弟子转入武当,与灵灵子分管武当派下男女门人。所以张锦雯与孙凌波是同一传授。

  阴素棠虽然与赤城子奸情露白,被驱出昆仑,与半边老尼也是势同水火。孙凌波与龙姑同仇敌忾,立刻停兵罢战。龙姑巴不得交个朋友来往解闷,殷殷勤勤地揖客入洞,被孙凌波稍事勾引,终于用法术诱拐年青美男子上山淫乐。这次寻到一个姓韩的少年,深得二女欢心。可惜只有一个,美中不足。正待下山再去找一个来,好彼此轮流玩耍,以免有人向隅。无巧不巧,熊血儿破例提前回山。亏得龙姑还有急智,说孙凌波是自己新交的好友,那姓韩的是她的丈夫。血儿只笑了笑,毫无表示。孙凌波知道血儿本领高强,人极精明,防他看破,忙将心上人带回山去,独吞独享。龙姑眼看孙凌波半扶半抱地带了心爱的情人驾剑光飞走,虽然心里头酸酸的,却没料到自己送客出来时,血儿在她身后冷笑。

  最奇怪的是,客人走后好几天,始终没听血儿提过。龙姑心中有病,觉得此事出乎情理之外,故意提起孙凌波,编了一大套瞎话。任她说得多起劲,血儿总是唯唯诺诺,不赞一词。过了十几天,龙姑实在忍耐不住,便朝血儿撒娇,血儿先任她说闹,只是笑而不答。后来龙姑絮聒烦了,血儿倏地将两道剑眉一竖,虎目含威,似要发怒神气。才说得一个“你”字,倏又面色平和,仍然带笑说道:“我志在学道,新近要炼一种法术,有三数年耽搁。你已有了好的伴侣,此后不愁孤寂。你我夫妻多要好,心中有数,何须乎将有作无,多这些虚情假意则甚?

  ”这些话句句都带双关,越使龙姑听了嘀咕。为利益而共处,就是这样你虞我诈,双方都只存一个希望:把对方瞒个密不通风。单丝不成线,须有助拳之辈。

  行之既是欺罔之事,物以类聚,入伙者那能是纯情善士,不工机心,也难有所俾益呢。开门揖狐,那有善果,害了人,他自己终必赔葬。外表越是风平浪静,越无弭补可能。有所希求,才有争吵,既哀莫大于心死,才会不闻不问。

  血儿走后,龙姑细想他前后所说之言,越想越不是味,一人在洞中盘算了好几天。可是这些年都快活惯了的,只因有心事,头几天还不觉怎样。日子一多,欲火又中烧起来,才想起找孙、韩二人商量商量。恰遇见孙凌波追余英男从天空飞过,立刻跟了去,互道经过。那孙凌波饱受阴魔淫暴,竟向龙姑展示伤口,夸喧巨物。龙姑受蛊惑惯了,便同驾剑光往枣花崖飞去。

  两下相离才十丈以外,孙凌波早认出英琼、若兰两个冤家对头。当时怒火上升,竟忘了敌人那道紫色剑光的厉害,才一照面,首先将飞剑放将出去,喝道:“便是这两个贱婢!”

  龙姑也跟着将剑光飞出。英琼一拍剑囊,紫郢剑先化成一道紫色长虹,神龙出海般飞卷上来。孙凌波的一道剑光已首先被那道紫光卷住。若兰也跟着将剑光飞起迎敌。龙姑一见紫光飞来,大吃一惊,慌不迭地首先收回剑光。看若兰那道青光竟和自己剑光的路数有好些相同。不由喝问道:“对面女子何人门下?快说出来,免得伤了和气。”

  若兰笑骂道:“蠢丫头,不用打听,我早知你的来路,可惜你家姑娘如今不和你认一家了。”

  这龙姑的祖父,就是宝相夫人的父亲雪雪老人。雪雪老人就是红花姥姥的师父。二女本来就是师姐妹,不过若兰攀上玄门正宗,当然不再相认了。要划清界线,当然有其背后压力,这是求人、人求的分野。求人收容,必须示人以忠,洗心革面,邀取信任;若是人求,则品自高,就不会有人敢闲言闲语。

  龙姑想起母亲之言,无论如何不要生事。尤其是峨眉派,两下相隔咫尺,招惹不得,因而顾虑还多,迟疑不决。孙凌波的青光已被紫光包围了个密密层层,似一条小青蛇在紫雾彩焰中闪动,转眼之间,青光越来越淡。耳听紫光氛层中铮铮两声过处,两点残馀青光一长一短,从空坠落在山石上面,轰的一声,把阴素棠百年苦功炼成的一口飞剑化成顽铁。

  施龙姑知青光一破,紫光必定接着飞来,万难抵御,随手取出两套玄女针,九根一套,如一串寒星,直朝若兰飞去。若兰知道最厉害可怕的是她母亲用的玄女针,放出来不见人血决不飞回,躲也躲不脱,一面咬紧牙关,将左臂气脉用真气封住,不但不躲,反将一条欺霜赛雪一般的粉臂迎了上去。一面忙喊道:“琼妹留神,敌人妖针厉害!”

  同时也把将头上青丝抖散开来,口中念动真言,正待想法也狠狠回敬敌人一下,猛觉左臂奇痛异常,真气差一点封不住穴道。

  龙姑第二套玄女针又朝英琼飞来。英琼听若兰警告,不敢再用剑光去追敌人。龙姑飞针来得快,紫郢剑也回得快,恰好两下迎个正着。那道紫光竟化成一面紫障围将上去,将玄女针挡住。只见九点彩星在紫光中飞舞,如五色天灯,上下流转,却休想近前一步。龙姑大吃一惊,同时又见申若兰取出红花姥姥镇山之宝三才火云环,知到厉害,忙悄喊道:“敌人厉害,还不快走!”

  说罢,不俟孙凌波答言,一手取出一面手帕一晃,化阵青烟,破空而去,那玄女针和飞剑也随着飞走,转眼不知去向。
Other chapter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0-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267节)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6-1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1-1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6-2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1-2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6-3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31-3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36-4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41-45) 误生
Similar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267节)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66-267)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61-26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56-26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51-25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46-25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41-24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36-24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31-23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26-23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21-22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16-22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11-21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06-21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201-20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96-20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91-19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86-19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81-18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76-180) 误生
Recommend Novels
Title & Chapter Author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36-4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41-4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46-5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51-5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56-6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61-6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66-7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71-75)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76-80) 误生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81-85) 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