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神龙》 (36-40)

4178Clicks 2013-08-30 Author: 作者:天外一道
#欲海  

            第三十六章  东征春色
  
  大明洪武历三十九年四月十九日(即建文帝登基的第二年春天),东征集团集结完毕,从广安城出发,沿长江开始了东进的步伐,展开了进攻南方政权腹地的军事行动。

  这次出征,朱隶以麾下的赵无忌为领军大将,近卫骑兵、重甲步兵、轻装骑兵、弩兵部队和新组建的内河水师等五大主力军团全部在列,总兵力达十八万人之众。?

  而留在广安城驻守的,则是临时从附近州县调来的老弱残兵。?

  那一条长龙,从广安城里走出,向着东方,向着皇城金陵的方向,步伐稳健的前进着。

  这是晴朗的一天,春天温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雄伟的山峦直刺云天,而山脚下,一队队士气高昂的士兵,向前行进着。?

  在队伍的最前端,是为数一万的轻装骑兵担当着先锋。在轻装骑兵的后边,就是数量最多、部队规模最大的重甲步兵,在夺取了关中、川陕等地之后,重甲步兵大幅度的补充了军力,已达到了十万人左右,增加了足足三万人,一股澎湃的杀气,伴随着前进的脚步,仿佛在腾腾升起。

  跟随在重甲步兵之后的,就是这次东征的队伍中,战力最强悍的五万近卫骑兵。

  清一色的黑色盔甲,整个队伍一片肃静,只有不时传来的马匹的喷鼻声,在这支队伍走过的地方回荡,带着萧瑟的肃杀之意。风静了,花落了,鸟儿也不出声了,就连照着他们的阳光,似乎也冷了下来。?

  仿佛,他们带着的,就是地狱里死亡的气息!?

  最后,则是人数最少的内河水师,而整个军队的粮草辎重部队,则跟他们混在一起行进。?

     ***    ***    ***    ***

  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暧昧的阳光让人浑身充满了兴奋和力量。一张堂皇的八抬大轿走在宽阔的官道上,前后还跟了十几个抬着行李的随从,甚至还有七八个佩带刀剑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大路上。

  宽大舒适的轿子轻轻晃荡,里面锦被丝裘,春意旖旎暖人。丫鬟打扮的苏静月正细心把手中的橘子剥好,剔出表面柔细的桔络,然后小心温柔地放到躺在软榻上的一个男子嘴中。

  这个男子懒洋洋地斜躺在柔软的轿子中,闭着眼睛舒服地吃着甘甜的橘子,悠然自得,正是东征大军的统帅朱隶。

  朱隶脱离了大部队,故意给自己安排的这种出人意料的行进方式,确如所料没有人来注意他,荆州的守军确实没有能够发现到他的踪迹,任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三军的统帅,会以纨绔子弟的面目,优哉悠哉地逍遥着。

  朱隶微微掀开布帘,惬意的欣赏着外面秀丽风光,心情很是不错。

  对扮作丫鬟的苏静月轻轻道:“静月,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苏静月轻声应道:“回公子,我们已经快到荆州了,前面三十里就是荆州府外围的荆水镇了。”

  朱隶吐出一口气,心中道:“前面居然就是荆水镇了,听说武当派的俗家支派太极门就在那儿附近的。”

  朱隶脸上露出了冷笑,他的血液中从来就流淌着征服的野心,从来就不会甘于现状。他的内心深处就是喜欢那种统领群豪的感觉,喜欢新的挑战,他骨子里的倔强和永不服输的性格,让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二十岁的他,毅然走出了安逸奢华的皇城金陵,走上了铁马金戈、血雨腥风的北疆沙场,这种选择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朱隶的脸上露出了难于琢磨的笑容。

  朱隶盘腿默默把体内的真气沿全身所有的经脉游走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阻隔之感,接着他屏住呼吸,恍若老僧入定,静如磐石,没有一点呼吸,忽然转入了极度的寂静之中,顿时泛起天人合一之感。

  缓缓地睁开眼睛,恢复了呼吸,就在那刹那间,他敏锐察觉到了一种新的东西,但却是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把握,他只好把这种奇异的感觉锁在记忆之中,也许以后的某个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

  眼前黑暗深邃的幻境消失了,映入他眼帘的是苏静月眼中惊异的目光。原来他刚才一动不动居然坐了一个时辰,而在他的感觉中才不过瞬间而已。

  “天上方一日,地上已千年啊!”他自嘲的对苏静月解释道。

  朱隶对着苏静月续道:“你们道宗以探求天道为目的,但从我们邪宗的角度来看,天道的基础是人间道,人间道的核心在于生存之道。人间之道有善有恶,但是只有活着才谈得上善恶之别。所以,不修人间道,而妄求天道,则如无根之木,无米之炊,痴心妄想而已。

  人间道之核心则在于人伦之道,非经此道,则人无繁衍之力,族灭而国亡,何谈其他?只是天堂地狱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其间把握在于一心矣!尽享床第之欢,而又不失本心者,方为正道。正如孔丘所言,‘食色,性也。’既为本性所需,自是不应刻意绝之,否则人之性命从何而来?把握之要,端在一个适度、顺心、畅意而已!”

  静月咬着嘴唇道:“那公子是不是可以告诉小女子,这‘人间道’该如何修行啊?”

  朱隶漫吟道:“有心插柳柳径开,如痴如醉敞胸怀。风雨欲来逍遥至,如柳腰曳任君摘。”

  探首笑谑着,言道:“你的胸怀是不是已经向我敞开了呢?”

  苏静月的脸色刹那间娇艳如花,粉拳打向了朱隶的胸膛,“你坏,尽想些坏东西。”

  朱隶心神不觉全为眼前景象所慑。藕臂嫩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丰盈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最引人注目的,是挺立在胸前的一对巍巍颤颤的乳峰,盈盈可握,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绝色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魅力和韵味。

  伸出自己的双手摸上了酥胸,将那圣洁的酥乳握在自己手中,充满了质感,滑腻温软,吻上去,就像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甜美奶酪,让人爱不释嘴。

  苏静月那雪白的酥乳在魔手的蹂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粉红的蓓蕾骄傲的挺立了起来。朱隶的双手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很快的,苏静月的上身就完全被朱隶给剥光了。

  接着,朱隶埋下了头,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苏静月的乳沟里头来回游动着,早已绽放的蓓蕾娇媚地挺了出来,芳心中则满溢着又期待又恐惧的感觉。朱隶罩住了苏静月的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饱挺的蓓蕾上,在她敏感的蓓蕾上轻吮浅咬,舌头更是舐弄着她敏感的玉乳;手掌力道十足地在她分开的高挺圆臀上猛揉重捏,粗糙的手指头还不时勾弄着苏静月的菊花,将那儿逗弄得更加柔软,大嘴更在苏静月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朱隶突然大力的将苏静月的裘裤撕成了粉碎,他的手按在了那娇嫩的神秘地带上,发掘着深谷里埋藏着的宝藏。两处女性身体最敏感的区域同时在朱隶的魔掌下战栗着,苏静月不由得紧咬银牙,剧烈喘息起来。

  用力将苏静月的双乳挤向中间,形成了一条深深的乳沟,而他的手指就在其中穿插。用嘴含住了苏静月一侧的乳尖,舌头拨弄着淡红色的乳晕,牙齿轻轻啮咬着小而精巧的乳头。

  娇嫩异常的乳尖被袭,苏静月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嗯……”一声迷乱羞涩地娇哼,长长的呻吟了出来。

  苏静月玉雕冰琢般的迷人胴体横陈在朱隶的眼前,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透亮,光滑圆润,仿佛吹弹得破。两座圣女峰硬挺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圆滑的腹壁之中;在那令人遐想的桃源洞口,花房高隆,娇香四溢,茵茵芳草覆盖其上,罩着神秘的幽谷;整个赤贝粉红清幽,一条诱人的小溪穿越小丘,向后延伸。鲜红闪亮的玉户在芳草掩映下若隐若现,门环重迭,玉润珠圆,轻张微合。

  朱隶的脸摩挲着苏静月的大腿内侧,同时伸出舌头舔吸着她两边细腻洁白的肌肤,扶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慢慢接近了桃源幽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两腿之间那玉润温馨的神秘的三角洲。伸出手指拨了一下微曲的阴毛,很轻很柔软,苏静月黑色森林的下面是那丰美幽深的峡谷入口,两片淡红色的娇嫩而丰满的肉质贝蛤,象一道玉门紧闭着,门内若隐若现的小洞就是这美人的嫩穴口了。朱隶用力吻了吻苏静月的玉门,只觉得鲜嫩无比。一股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钻进了自己的鼻孔,撩拨着他那阳火盛旺的心弦。

  朱隶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望了,俯身将他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压在洁白光滑的娇躯上,苏静月轻轻嗯了一声,呢喃着小声说道:“不要……”

  朱隶哪还会去理会这些,右手沿着苏静月乌黑亮丽的秀发,顺着柔软滑顺的背脊,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的游移、轻柔的抚摸起来,然后仔细摸索抚弄着苏静月神秘的三角地带,一丛柔软的略微弯曲的毛发下面,玲珑细小的两片阴唇,呈半开状两团微隆的嫩肉,中间夹着鲜润诱人的细缝,如同左右门神般护卫着柔弱的秘洞。

  朱隶一遍遍地撩拨着,耐心地开发着这第一次被涉足的丰饶果园。他已经渐渐感觉到了身下苏静月的乳尖开始胀大,颜色也开始变得像熟透了的樱桃一般;那如同鲜嫩蚌贝的大阴唇也潮红温热起来,紧闭的玉门不知不觉之间,微微地张开了一道细缝,苏静月的体内慢慢地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刺激,潜藏的本能欲望开始苏醒了。

  一股清澈的爱液终于在朱隶的努力下出现了。朱隶很快就惊喜地发现,经过他抚弄亲吻过的苏静月,那片毛茸茸的草地上竟已挂上了好几粒晶莹的水珠,阴毛更显得乌黑发亮,柔顺的贴在了股间。两片月芽形的花瓣含苞欲放,紧密的闭合着,小小的菊花蕾则在一缩一缩的抽动。朱隶剥开她的草丛,一窥迷人的神秘之境,只见那青葱似的雪白修长的双腿与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臀部,不论是色泽、弹性,均是美得不可方物。

  朱隶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将自己粗大的肉棒伸到了盈盈娇嫩的玉门关前,他用手指拨开了那两片粉红色的鲜嫩贝蛤。

  将肉棒停在苏静月那敏感湿热的蓓蕾的位置,像要压榨出酥酥麻麻的触感似的,粗大的龟头用力挤压。苏静月那最敏感的小珍珠被迫献出了清醇的花蜜,朱隶的大龟头感觉到她的阴唇的粉嫩花瓣好像张开了,而硕大龟头则紧紧顶压在水汪汪的蜜洞口磨碾不休。

  苏静月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了,她低声羞赧地哀求道:“你温柔一些,别太用力哦!”

  此时欲焰高涨的朱隶哪还管这些。将自己的左腿插入苏静月两腿中间,右腿接着也硬插入苏静月双腿之间,两膝用力,苏静月“呀”的一声,两腿便被大大地分开了,这下苏静月已经被压制成了仿佛正被从正面插入的姿势,而全身的肌肉,也一下子完全绷紧。

  像一把滚烫的粗大火钻,朱隶的阴茎用力插入了苏静月紧闭的双腿之间。

  苏静月鲜明地感受到了朱隶的坚挺和粗壮,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内侧和蜜唇的嫩肉,仿佛要被烫化了一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下腹扩散开来。朱隶的阳具直接顶压在苏静月已成开放之势的蜜唇上,粗大灼热的龟头撩拨着苏静月纯洁的入口。同时将另一只手伸到了苏静月丰美微翘的臀后,用力将她的嫩穴压向自己的肉棒,如此紧密的接触,令两人同时亢奋起来,而朱隶则静默着挺动肉具强烈磨擦着。

  朱隶的龙具高高上翘,在他的强攻下,硬梆梆的顶进了苏静月湿润腻滑的玉溪,龟头上沾满了苏静月下身流出来的春水爱液,他伸手搂住苏静月娇柔纤软的细腰,轻轻一抬那翘美浑圆的雪臀,粗大的阳具微一用力,龟头顺势挤开了少女那稚嫩无比、娇滑湿软的阴唇,再一挺腰,滚烫巨硕的龟头就已套进了苏静月那仍是处女的嫩穴口,由于还是“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处女,所以那完全勃起的巨大龟头把那紧窄万分、狭小非常,从未有“游客”闯入的娇小的嫩穴口撑得大大的,嫣红娇小的嫩穴口被迫极力地大张着,勒紧、容纳、包含住了那强行闯入的巨大异物。

  苏静月感到一根又粗又大的东西粗暴地顶着自己的下体,伸进了自己那鲜嫩生涩的处女嫩穴,并且那条“庞然大物”在她处女的嫩穴中强行地膨胀着深入,由于疼痛她无助的娇喘着、呻吟着……
  
  那强烈的肉贴肉的磨擦接触,令她全身轻颤连连,特别是当那粗壮的东西套进了她狭小紧窄的处女嫩穴口时,嫩穴口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玉壁“花瓣”,紧紧地箍住了粗大硬烫的“肉棒头”时,更是如被电击般,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着……

  “啊……”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苏静月优美的玉首猛地向后仰起,火红的俏脸上柳眉紧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小脚上十根娇小玲珑的可爱玉趾,都紧张地绷紧僵直,紧紧蹬在了垫褥之上。

  朱隶突然快速的将肉棒从嫩穴口退出,然后猛地一咬牙,搂住纤柔的细腰一紧,下身用力向前一挺……

  巨大滚烫的龟头向着苏静月娇滑的下体中心直戳了进去,硕大无比的龟头划开了丰美柔嫩的玉门。在持续不断的压力下,渐渐地将嫣红粉嫩的嫩穴口扩大开来,强行闯入了鲜嫩而矜贵的禁区。

  坚挺的肉柱一感受到苏静月暖煦的体温,立即高度亢奋起来,通红的棒身好像突然又涨大了一圈,毫不留情地直挺而入。“哎……”苏静月一声娇啼,巨大的阳具凶狠地顶入了那紧窄娇小的幽深嫩穴,瞬间,龟头接触到了她的处女膜,朱隶停顿了一下,他感觉到苏静月那桃源远比一般女子要紧窄的多,才一被肉棒迫入体内,桃源内便层层叠叠,本能地紧紧吸附缠绕了上去,那滋味可真是酥爽无比,弄的朱隶差点要当场喷射出来;他忙不迭地紧急停止,一方面让肉棒贴紧桃源,泡在那团暖热的蜜液当中,感觉那种美滋滋的啜吸滋味,一方面也让苏静月去体会体会那番滋味。

  他没有强行地将肉棒往里插去,而是停留在嫩穴口慢慢地旋转研磨起来,仔细地品尝着鲜嫩多汁的秘道。

  娇艳、美貌、动人的苏静月那神秘的嫩穴,已被粗壮的大肉棒占领了一小截了,只见那嫣红玉润、粉嘟嘟诱人的嫩穴口,由于初容巨物而被迫张开了,艰难地包含着那粗大无比的肉棒。随着肉棒的步步深入,未经人事的处女玉径竟然是如此紧迫,以至于自己的肉棒每取得一分的前进,都要付出九分的努力。窄迫温暖的玉径将肉棒包夹得紧紧的,中间没有一丝空隙,从龟头的顶端传来的酥麻感觉,让朱隶热血沸腾欲火大盛。

  把苏静月的玉腿盘到自己腰后,双手扶在苏静月的身侧盘旋前进,肉棒研磨着娇嫩的嫩穴壁波浪式地继续挺进。因为缺乏足够的适应,一直又处于紧张的状态,这种旋转插入的方式令苏静月疼痛不已。金刚钻般的阳具每一次动作,都显得粗暴而生硬,玉径被骤然撑开时产生的锐痛,就像把一颗颗钉子敲入她体内一样。

  她甩动着头似乎在哀求朱隶能停下来,可是现在的朱隶已经变成了一只饥渴的野兽,根本不会怜香惜玉。

  龟头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细薄而有弹性的膜,在龟头的持续压力下绷紧到了极限,朱隶知道那就是进入苏静月体内最后的一道屏障了。他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龟头上,深吸了一口气,他准备突破苏静月的处女膜,夺取她无比珍贵的贞操,将她从清纯的黄花闺女变成成熟的女人了。朱隶异常兴奋,苏静月整个人无力的瘫软着,任凭朱隶肆意的凌虐。

  “宝贝,让我的肉棒进入你的身体吧。你看,我就要破开你的处女膜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哈哈……”朱隶挺起下腹向前猛刺过去。雷鸣电闪的一刻后,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前面落空的感觉,阻力突然的减小了,肉棒上传来了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刺入了一大半进去。行了,破处了!……

  接着,伴随着苏静月的一声惨叫,朱隶的肉棒用尽全力地猛然一捅,整根又粗又长又硬又壮的肉棒,尽根没入了那又紧又窄的柔软的嫩穴中。朱隶无比的兴奋起来,“嘿嘿,终于将这个花朵一般的苏静月开苞了!开苞真是畅快无比的爽事啊。”朱隶兴奋地在心中告诉着自己。

  他只觉一层层温暖的嫩肉紧紧的包围住肉棒,透明的液体夹带着点点鲜红从紧插着嫩穴的肉棒周围溢了出来,处子之血一滴滴的溅落在垫褥上,犹如散开的牡丹…。

  朱隶看着身下那晶莹嫩白的美人玉体,心中大喊了一声“好爽!”

  对苏静月来说,正经历一生中最重大的转变,她再也不是含苞未放、纯洁无瑕的黄花大闺女,而是成为了一个成熟娇艳的少妇了。

  朱隶已深深地进入了苏静月那美丽的身体内,那根大肉钻已硬梆梆、火热地塞满了娇嫩紧窄的处女嫩穴。想着身下这美艳的尤物那嫣红玉润、粉嘟嘟诱人的阴道口由于初容巨物而被迫张开,艰难地包含着自己那粗大无比的肉棒时,朱隶的心头涌起了说不出的快感!

  秀美清纯的苏静月被他这一刺,玉腿雪臀间顿时落红点点,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下身传来:“啊……”苏静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修长的双腿在空中一阵乱舞,尖利的指甲似刀一样划过朱隶的背部。“痛啊!住手!”她激烈摆动着上身,满头乌黑的头发紊乱的披散在胸前。

  第一次的交合,加上没有充分的适应,苏静月的处女嫩穴显得狭窄异常,朱隶粗大的肉棒被秘道紧紧包围着,没有一丝的空隙,他那命根子笔直地用力插到了苏静月秘道的最深处,肉棒将苏静月鲜嫩的秘道完全贯通了,撞击在了深处鲜嫩的花蕾上;而龟头在神秘通道的尽头找到了另一处光滑柔软的温柔乡。这十余年来从未开封的处女宫殿紧闭的大门被强行打开了,迎进了它的第一位光顾者,清纯处女的贞洁之处终落入了自己的邪手。

  苏静月本能的猛力挣扎、扭动着,想将体内那粗大的肉棒赶出她那神圣的禁地。朱隶一面体会着她的挣扎而引起的美妙磨擦,一面低头在苏静月那火红的桃腮边,淫邪地轻咬着佳人那晶莹柔嫩的耳垂道:“静月,别费劲了,再怎么样,我下面那东西已经进入到你里面了,给你开过苞啦?嘿,嘿……”

  这一番话仿佛击中了要害,苏静月的挣扎渐渐放松了下来,她的推拒也渐渐静止了。

  朱隶紧盯着苏静月那因羞涩和疼痛而变得苍白的秀丽玉容,开始用力地抽动起被她又紧又窄的阴道紧紧箍住的肉棒,随着大肉棒从苏静月体内的拔出,朱隶看到了缠绕在棒上那鲜艳夺目的鲜红血丝,一滴滴的溅落在垫褥上,那是苏静月的处女血!朱隶小心地用那褪于一旁的洁白的纱绫内裤将它们拭下,不等肉棒完全退出,腰下一发力,又将它笔直地插到了秘道的最深处。因为用力的缘故,龟头撞击在光滑的宫颈口上,朱隶清晰地感觉到了蜜壶因此而产生的震颤。

  朱隶又将肉棒往外拔出了一点,更加用力地向内插入。朱隶要征服这个平素典雅高贵的大美女的肉体。他不由得紧紧抱住了苏静月雪白的臀部,起劲地抽送起来。龟头一下接一下的撞在鲜嫩的花芯上,曲张的肉棒血管摩擦着苏静月细嫩的粘膜发出了淫糜的声音,顺着摆动的节奏,一次次把阴茎送入到最深处。

  苏静月丰腴的双腿张开着,屈曲地固定在朱隶的身侧。下身的剧痛令她不知所措,轻微的活动都会带来无法忍受的痛楚,在极度的痛苦下,苏静月的身体就像是冰封的一样僵硬。那巨大的肉棒还在体内不停地翻腾滚绞着,每一次的捅插和提拔,都加重着疼痛的程度。

  “求……求求…你,不……不要再那么用力……了,真的很痛……痛!”天性中的矜持也敌不过这撕心裂肺的痛楚,苏静月的双手紧紧抓在软垫上,连指节都屈曲得没有了一丝血色,她连动都不敢动,只有胸部剧烈起伏着。

  朱隶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阳具,继续蹂躏着美丽柔弱的娇躯。苏静月感到体内肉棒的运动越发的纯熟起来,经过起初的热身,肉棒开始有节律的攻击她的身体,每次经过秘道的中间部份,肉棒都停下来来回的研磨,而自己的身体就会被一阵迅猛的浪潮所完全淹没;然后肉棒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向秘道深处,直接吻在光滑的宫颈上,苏静月于是又会感到全身被狂烈的风暴所笼罩。苏静月尽管还在微弱的作着抗拒,可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身体的剧烈颤动而已。

  朱隶的上身伏在她身上,双手又一次抓住了她莹白挺拔的酥乳,舌头也深入到她的口中四处的舔食。苏静月白皙的胴体都处在了朱隶的控制下,更加动弹不得。很快,她的肌肤已变得白里透红,乳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除了喘息和呻吟的声音外,苏静月只得任由朱隶摆布自己白皙的胴体。

  反复的抽插下,苏静月的伊甸园溢满了琼浆玉液,伴随着大肉棒的每次往返都发出响亮的声音。苏静月彻底的迷乱了,她十指深深掐入朱隶健壮的肌肉里。

  朱隶很快为身下的美娇娘变换了体位。将苏静月翻转了身子,让她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弯曲的双膝上,把她摆成了跪伏的姿势。朱隶仔细地看着高高翘起的浑圆雪臀,用力地将她们分开来,暴露出深藏在臀沟间的桃园,然后从后面继续着抽插动作。

  一种愉悦而舒心的快感,从紧紧缠夹在硬梆梆的肉钻周围的嫩穴膣壁传来,流遍全身直透进芳心脑海,那种满满的、紧紧的、充实的感觉,那种“肉贴肉”火热的紧迫感,令苏静月逐渐忘记了开苞之痛、落红之苦,代之而起的是强烈的肉欲情火。

  苏静月感受着玉体最深处,从未被人触及的圣地传来的一阵阵酥麻的痉挛,稚嫩娇软的羞涩花芯含羞轻颤,与那顶入嫩穴最深处的肉棒的滚烫龟头紧紧吻在一起。朱隶一下又一下地不断顶插令苏静月连连娇喘,本已觉得玉胯嫩穴中的肉棒已够大够硬,可现在那顶入幽深嫩穴中的火热肉棒竟越来越大越来越硬,更加充实胀挤着滑嫩的阴壁,而更加深入窄小的嫩穴内。

  朱隶一边抽送一边用龟头研磨挤压嫩穴壁上的黏膜,红色的果肉在摩擦下流出了更多的蜜汁。随着朱隶无情的挤压和有节律的上下抽送,苏静月的秘道终于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开始迎合起朱隶越来越猛烈的抽插,苏静月鲜嫩白皙的身子几乎和蜜壶一样震颤起来。

  两片粉红色的玉门早已因为强行的挤压而变得通红和绷紧,细圆的花园口被巨大的肉棒极大的撑开了,细嫩的粘膜因为肉棒的抽插,时而苍白时而通红,朱隶强行进入时几丝鲜红的处子血夹杂在大量透明的爱液中,顺着花园口一直流到雪白的大腿两旁,慢慢又滴到了垫褥上。

  胴体已蒙上层香汗的苏静月失魂般的娇嗲喘嘘着,粉脸频摆、媚眼如丝、秀发飞舞、香汗淋淋,现在的她完全沉浸在性爱的快感中,身心都已完全被朱隶造爱的技术和耐力所征服了。

  “唔,唔……嗯……唔……”她羞涩地娇吟嘤嘤。雪白柔软、玉滑娇美、一丝不挂的美丽女体,火热不安地轻轻蠕动了一下,两条修长玉滑的纤美雪腿微微一抬,仿佛这样能让那“肉钻”更深地进入她嫩穴深处,以解她深处的麻痒之渴似的。

  朱隶前后有节律地运动着,肉棒一遍遍的开垦着富饶而新鲜的土壤,处女嫩穴的紧迫极大的增加了自己的刺激感。朱隶将苏静月挺拔晶莹的美乳捉在手中不停地搓揉,嘴巴则深深吻着苏静月秀美超尘脱俗的美靥上,同时凌虐着身下的温香软玉。

  苏静月的身子似乎也产生出了反应,不但爱液越来越多,全身都变得松软和顺从了,莹白的肌肤在瞬间似乎也光彩明艳起来。朱隶被这清纯娇羞的可人儿那火热的蠕动、晕红的丽靥以及那越来越硬挺的稚嫩“花蕾”惹得欲火狂炽,那深深塞进苏静月下身深处的阳具强力抽动起来。苏静月被这强烈的抽插刺激得淫呻艳吟,不由自主地挺送着美丽雪白、一丝不挂的娇软玉体,含羞娇啼,忍痛配合着朱隶的抽出、插入而轻抬玉股雪腿、柔挺轻夹。

  朱隶逐渐加快节奏,那硬梆梆的大肉钻在苏静月的下身进进出出,把美艳的小佳人钻得娇啼婉转、欲仙欲死,一股股粘稠淫滑的蜜汁从下身的花谷中汩汩流出。

  随着朱隶越来越狂野地抽插,狰狞的巨棒渐渐地深入到少女体内那从未有游客光临过的全新而玄妙、幽深的子宫中去……

  在火热淫邪的抽动顶入中,有好几次苏静月感觉到男人那硕大的滚烫龟头,好象触顶到了体内深处一个隐秘的不知名的,但又令人感到痠麻刺激之极,几欲呼吸骤止的应属花蕊之內了。

  巨棒的抽出顶入,将一股股乳白黏稠的爱液淫浆挤出了她的小肉孔。巨棒不断地深入探索着苏静月体内的最深处,在它凶狠粗暴的冲刺下,嫩穴内最神秘、最幽深,从未有物触及的娇嫩无比、淫滑湿软的花宫玉壁,渐渐为它羞答答、娇怯怯地绽放开来了。

  终于,朱隶深深地顶入了苏静月的嫩穴最深处,巨大的男性阳具把那紧窄娇小异常的嫩穴玉壁的每一分空间都塞得又满又紧,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紧紧地顶住了嫩穴深处那娇羞初绽的柔嫩的阴核,苏静月那敏感至极的阴核被顶撞着,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哀婉悠扬的娇啼,终于品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爱的巅峰,领略了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时,昏晕了过去……

  朱隶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早就已经欲崩欲射了,再给她刚才这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嫩穴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震。朱隶迅速地再一次抽出硕大滚烫的火热阳具,一手搂住苏静月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另一手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下身又狠又深地向苏静月的玉胯中猛插进去;粗大的阳具带着一股野性般的占有和征服的狂热,火热地刺进苏静月的嫩穴,直插进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嫩穴膣壁内,直到花芯深处,顶住了那蓓蕾初绽,娇羞怯怯的稚嫩阴核幽径中去了。

  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死命地顶住阴核,展开了一阵令人欲仙欲死地揉磨、跳动。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的阳精淋淋漓漓地射在那饥渴万分、稚嫩娇滑、羞答答的阴核里,直射入那幽暗、深邃的子宫内。这最后的狠命一刺,以及那浓浓的阳精滚烫地浇在苏静月的娇嫩阴核,伴随着那火烫的阳精在最敏感的神经中枢上的一激,清纯娇美的苏静月再次发出了“哎”的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直,最后又酥软娇瘫地盘缠在朱隶股后,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了朱隶的肩膀,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素指,深深挖进了朱隶肩头,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击般的轻颤,从花芯深处的子宫里猛地反射出一股宝贵神秘的处女阴精玉液。

  “喔……”苏静月美丽赤裸的雪白玉体一阵痉挛般地抽搐、哆嗦,汹涌的阴精玉液浸湿了那虽已鞠躬尽瘁,但仍然还硬硬地撑胀着她紧窄嫩穴的阳具,并渐渐流出嫩穴口,流出玉溪,湿濡了一大片锦褥。朱隶渐渐开始变软变小的阳具,慢慢地滑出了苏静月的嫩穴……

  只见凌乱的垫褥上,淫精爱液斑斑、处子落红片片,真个是污秽狼籍,不堪入目。瘫软如泥的腿大叉着仰躺在床上,嫩穴中流出的红色的血与浊白的精液,从不停颤抖的雪白大腿间一开一合的阴唇中缓缓流淌出来;大阴唇朝着两边湿淋淋地翻着,根本已无法合拢,嫩穴口已不再复原为原来的狭缝状,就如同一朵已盛开的花朵,正一张一合着,娇艳而鲜嫩。


            第三十七章  金陵春梦
  
  金陵城外采石矶。?

  天慢慢暗了下来,灰褐色的积云带着些淡黄,从那云中,不时传来隆隆的雷声。?

  天地间,起了风。?

  那一支前行的军队,逆风而进,军旗迎风,猎猎作响。?

  徐耀宗站在个小山丘上,注视着山脚下前进的部队,身影颀长的静静伫立,身上的战袍迎风飘舞,黑色的眼眸,深邃几不见底。?

  无数的士兵走过这里,抬头眺望那孤独中带着些伟岸的身影。万千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着,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

  徐耀宗转过脸来,抬头望向了金陵的方向。那里,是一片模糊。?

  这孤独的小丘上,还带着一丝春寒的凉意。?

  “将军,”监军李宗启现身在徐耀宗的身后,道:“济南方面传来了消息,在我们向安庆进发的这四天里,燕军并无向济南城进犯的迹象。”?

  徐耀宗缓缓收回了目光,却不回头,道:“济南城里情况如何?”?

  李宗启道:“很平静,没什么异动。铁铉大人已遵照您的吩咐,紧闭城门,同时严密戒备。”?

  徐耀宗点了点头,微一沉吟,又道:“铁铉大人有否说起过燕军方面的情况呢?”

  李宗启道:“有的。据铁铉大人观察,燕军方面目前虽无进攻的迹象,但部队却已开始调动。”

  徐耀宗目光立刻一凝。?

  李宗启感觉了出来,紧接着道:“但奇怪的是,燕军方面的军队调动方向竟然是朝向胶东半岛,而且也没有发现有轮换或替防的部队开过来。也就是说,燕军方面在我们东面的兵力反而减少了。”?

  徐耀宗依旧没动,但李宗启直觉地感到徐耀宗似乎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虽然如此,但你还是要叮嘱铁铉大人,切不可麻痹大意,一定要严密监视燕军方面的一举一动。”?

  李宗启正色道:“是。”?

  徐耀宗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天低云厚,风声凛冽,让人心头发闷,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这山丘之上,大风之中,苍穹之下,一个人,静静伫立。?

  “这一次安庆会战,”就在李宗启正要告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徐耀宗的声音:“你觉得我们胜算如何?”

  李宗启愣了一下,再一次的,仔细看着徐耀宗的背影。?

  风更大了。?

  恍惚中,那伟岸的身影在不停飞舞的衣袍间,如咆哮的魔兽,似乎要直上九天。?

  “我军面对着的是称雄漠北的百战雄师,而且是在丰台大胜之后,所以士气高昂,同时燕军战备充分,粮草供给充足,唯一的缺陷是由于千里奔袭,一路之上攻城拔寨,士兵的体力消耗十分巨大,已成疲惫之师,这是唯一可资利用的地方。”

  李宗启默默地点了点头。?

  徐耀宗又道:“此际正值敌人借大胜之机,长驱直入,所向披靡之时,反观我军,目前士气低迷;此外,兵力上我们并不占据绝对优势,只是粮草、辎重的供应,由于背靠江南,尚且并无太大问题而已。而对方的主将林玉成更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统御方面也很难指望他出现大的错失。”?

  李宗启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徐耀宗直接道:“此战我们胜少败多。”?

  徐耀宗霍然转身,刹那间一阵狂风猛地打在李宗启的脸上,几乎令他忍不住后退,李宗启这才发现,原来徐耀宗一个人面对着的,竟是如此剧烈的大风。?

  那一双冰冷中带着残酷,欲望中燃烧着野心的目光,狠狠地盯在李宗启的脸上。?

  李宗启几乎感觉自己正被利刃砍入身体,但仍坚持着没有后退。?

  终于,那目光慢慢退去,就像炽热的刀锋,缓缓冷却。?

  徐耀宗再次转过身去,望着山丘下蜿蜒前进的军队,静默不语。

  李宗启深深呼吸着,望着前方独自迎风的身影,道:“将军,话虽如此,但战事无常,一切都有可能。”?

  徐耀宗忽地笑了一声,但笑声中不带一丝感情,道:“李宗启,你且说说,若我胜了这一战,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李宗启眼角不知怎么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道:“将军,你一定要听吗?”?

  徐耀宗淡淡道:“你说。”?

  李宗启道:“我以为到了那个时候,将军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帝王之路,一条是死路。”

  徐耀宗竟对这石破天惊的回答,出奇的无动于衷,只见他神色不变的:“理由呢?”

  李宗启道:“若将军你胜了此战,等于救了陛下,更是救了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南方半壁江山,到时将军声势之盛,权势之大,放眼建文一朝,再无一人可与比肩。”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俱是不妙。陛下若为皇权未来着想,必定杀你;将军若不甘就死,与之决裂反抗,胜则为王,败则一死。纵观陛下登基以来,明知削藩之举,必致内乱纷起,仍是一意孤行,不惜逼死周王,迫反燕王,终致燕赵六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政局糜乱。从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行事风格来看,后果堪虞。”?

  徐耀宗沉默了一会,道:“依你所言,那岂不是没有必要打这一仗了吗?”

  李宗启闭上了口,不再言语。

  徐耀宗微微抬起了头,昂首望天,风急云涌,灰暗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意,他对着苍天忽然笑了。

  一道闪电从云层中豁然炸出,那耀眼的强光,刺破长天,将灰暗的苍穹分为两半,那一个战袍风舞的人,站立于裂空的电光下,瓢泼大雨,倾盆狂泻。

     ***    ***    ***    ***

  长江南岸,金陵城中。?

  大街上满是围观的人群,人山人海,人们站在维持秩序的士兵身后,注视着从金陵城那高大城门进来的军队。?

  那是失败的战士。?

  一队队的士兵,军装残破,满是灰尘,一个个无精打采,眼中大都有血丝,看来是许多日没有睡好。这是在北方丰台会战中溃败的军队,在艰苦的跋涉和燕军驰骋千里的追击下,他们终于到达了金陵城。只是,他们的到来,却也意味着燕军的主力离这个大明朝的首都不远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然而到最后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暗淡的未来。?

  这些部队,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进入了帝都。

     ***    ***    ***    ***

  皇宫。?

  遣开了所有人,建文帝的寝宫中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自己和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将,齐泰满头雪一般的头发显示出了历尽沧桑的年龄,但却有着一副和他的年龄不相称的好身体,看上去很是硬朗,布满了刀刻般皱纹的脸上,有一双原本坚定的眼睛。

  可是现在,建文帝看到的却是充满了浑浊和惭愧的眼神。?

  “齐泰,”建文帝看了齐泰许久,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好吧?”

  齐泰跪在建文帝的床前,把头伏在地面上,低声道:“陛下,罪将齐泰犯下弥天大罪,请陛下处置。”

  建文帝冷冷一笑,道:“弥天大罪?嘿嘿,你的罪居然大过了天去,你还真是厉害啊!”

  “四十万大军,一朝丧尽。让我这皇帝还怎么去面对满朝文武、子民百姓?我拿什么去维系皇朝正统!怎样去坐稳这龙廷啊!”

  “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怎么样守住这长江天堑吧!”语毕,建文帝拂袖而去,独留下了涕泪满面的齐泰,长跪于地下。

   ***    ***    ***    ***

  带着满腹的烦忧,用过了晚膳的建文帝来到了御花园。由于正值建文帝的寿诞,故此刻花园里已是装饰一新,道路边、树上、假山上、走廊里,缀满了各式造型迥异、五颜六色的精致小灯笼,暗夜中看去繁星点点,简直成了一片灯的海洋。花园中的各色鲜花在纱灯的映射下争芳斗妍,绚丽多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内廷歌舞姬,正坐在围绕着花园的走廊上弹琴吹笛,乐声悠扬。庆贺皇帝寿诞的筵席便布置在这一片花丛之中,内侍们正在其中川流不息,端菜倒酒,忙得不亦乐乎。

  主事的内廷总管太监看到皇帝来了,忙轻轻拍了三下手掌,围着舞台的屏风一下就撤开了。建文帝坐的地方在台阶上,台阶下的筵席中间则是搭建了一处一尺高的舞台。

  突地歌声一起,却是一阵温婉动人的女声哼唱,虽无歌词,其中思春的含义却表露无遗,但又不是那种普通粗俗的思春,而是带有一种凄婉的幽怨;仿佛是一个才女所嫁非人,不能琴瑟相合,故而独坐深闺,思念昔日的情郎似的,取的正是南宋词人李淑真(字清照)《断肠集》之意。

  歌声一停,各式乐器发出缠绵音韵,四对俊俏的“男”女同时登场,其中的男人都是由妙龄少女所扮,她们身着轻纱,成双成对翩翩起舞,口中同时唱出动人的歌声,曼妙的身体则展现出奇异迷幻的舞姿,与对舞的同伴神态亲暱,仿佛一对恋中的情人;众女香肩胜雪,体态轻盈,不停舞动的轻纱下隐现粉红色的内衣。

  正在热舞的高潮中时,突然曲调一变,再次回复了开篇凄怨的曲调,接着灯光大亮,半空中突然缓缓落下一位绝色美女,出现在舞台的中央。原来侧方的小楼顶上悬有一根肉眼难辨的细丝,在把绝色美女放下后又缓缓收了回去。

  这位美女衣着华丽而素雅,在一众打扮香艳的女子中尤其显眼,瓜子般的俏脸上嵌了一对顾盼生辉的明眸,在两个美丽的酒窝衬托下,香唇像由丹青妙手勾画出来似的,在一片妖艳中透出无比高贵的气质,不落于尘俗,给人一种幽谷佳人般的感觉。

  像独坐深闺之内的她,静静站在舞台中央,虽未有任何动作,但只是姿态就让人感到了优美动人之至的神韵,接着她作了几个使人生出无比同情之感的情姿后,一曲幽幽动人的歌声才从她喉中唱了起来。

  曲韵使人仿佛看到了一位生活在寂寞庭院、幽深闺房中的才女,徘徊窗前对着窗外满院的春色顾影自怜,感叹美丽的青春如此虚度。那种缠绵哀怨的歌声及表情,与在她身旁不停做出两情相悦、沉溺爱河、亲密无间、抵死缠绵表情的四双“男”女形成强烈的反差,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对她心生无限怜惜,并为之深深打动。唱了几句后她缓缓起身,且歌且舞,舞姿如梦如幻,动人心魄,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惑之力,令众人如醉如痴。

  一曲终了,舞台中的众女纷纷退去,建文帝还不自觉沉醉在刚才由那位绝色美人所带来的强烈凄婉情绪的震撼中,直到刚才在舞台中的绝色美人在其她八女的簇拥下走近前来,拜倒阶下后方才清醒过来。

  只听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的绝色美人脆声言道:“奴婢齐婉儿,祝吾皇福寿永昌,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文帝沉吟了一阵,然后起身亲自将齐婉儿扶了起来,道:“你就是齐泰的孙女吧,要是你愿意的话,朕封你为淑妃如何?”

  齐婉儿听后忍不住哭了起来,跪倒在建文帝面前,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抽泣着说道:“皇上不计奴婢爷爷的过失,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即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惟有尽心竭力侍奉陛下,以求陛下宽恕!”当下心情激动,不能自己,哭个不住,一时间竟是劝不停歇。

  此时,颇识建文帝心意的皇后,忙近前一边扶起齐婉儿,一边说道:“好妹妹,今天既然是皇上册封你为淑妃的大喜日子,就别再哭了,看你哭成这样,等下怎么伺候陛下啊,快别哭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陛下还没沐浴更衣呢,我们就一起服侍陛下沐浴更衣后歇息吧。”

  齐婉儿听后慢慢止住了哭声,皇后罗云慧转首命侍女下去准备,而自己则拉着齐婉儿伺候着建文帝入了更衣间,盏茶光景之后,建文帝就已是全身赤裸的泡在了玉泉阁的大浴池里。

  看着一旁服侍自己洗浴,脸上荡漾着笑容的一对丽人,建文帝向她们报以了微微的一笑。她们今天似是心意相通般只穿了一件亵衣,雪白的香肩、藕臂、美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引得建文帝两手东摸一下,西捏一记,弄得两女面红耳赤,媚眼如丝,脸上更是春意盎然,娇喘吁吁。

  洗浴完后跨出浴池,躺在浴池旁边的竹榻上。两女乖巧的跟了过来,分两边进行按摩,四双玉手不住地在建文帝的全身游走,令他通体舒泰,忍不住呻吟出声。

  舒服的享受了一番过后,皇后罗云慧捧来了睡衣,穿好后两女随即回到了卧房。此时房中已是红烛高照,映着两女娇艳欲滴的面容,更增房中春色。罗云慧红着脸说道:“皇上,今晚便由淑妃妹妹侍寝吧,奴婢在外面侍候着……”说完就招呼着侍女退出了卧房,留下的齐婉儿则羞得抬不起头来。

  皇后果然胸怀宽广,甘愿让还是处子的齐婉儿先承恩泽,同时,她又知道利害,明白还未经人事的齐婉儿可能不会让人尽兴,于是便在房外侍候,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房中有这么一个人真是让人舒心啊。建文帝一边想着,一边拉住了罗云慧。

  罗云慧还以为建文帝竟然要同时连御两女,脸色更是通红,嗫嚅着道:“皇上,你……”

  建文帝道:“云慧,这房子里不是还有一张床嘛,你就先在上面休息吧。”

  于是齐婉儿服待建文帝脱衣上了床后,也羞答答地爬了上来,放下了帐子,褪下了衣衫后,躺在了建文帝的身侧,却是不敢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齐婉儿打破沉默,羞怯怯问道:“皇上,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是不是真的?奴婢的心现在一直都在跳……”

  建文帝说道:“是不是真的?让朕看一看。”于是便将手摸上了她的酥胸,果然觉得她的心跳得异常的快,于是建文帝又轻轻地在她的双峰上按揉了一会,说道:“你不用害怕,女人都有第一次的,只要两情相悦,准备充分,虽然会有些疼,但不要紧的。”说完便向她的樱唇吻去,同时双手温柔地开始在她全身游走,齐婉儿闭目相迎,不一会便气息紊乱,娇哼连连起来,一旁的罗云慧见状羞得忙闭上了眼睛。

  真是美景良辰,人间天堂无过于此了!建文帝躺在齐婉儿的身边,侧着身用眼睛看着身边的尤物,只见美眸轻合,柳眉微皱,娇软无力的玉体横阵在床上,吐气如兰,娇喘细细,绝色的秀靥晕红如火,桃腮嫣红,惹人怜爱。建文帝下面的命根子不由迅速地硬硬的翘了起来。

  建文帝看着齐婉儿那双裸露出来的嫩白玉腿,不再絮话,双手抓住了她的亵裤,一下褪到了小腿之下……

  只见那芳草萋萋的桃源圣地,玉缝稍微有点张开。水嫩蜜桃上的毛发和两片薄薄的花瓣中间藏着一条小道,相信这条小道肯定很紧闭,如果包着火辣辣的巨龙,一定无比的销魂。

  建文帝褪下裤子,露出了坚挺的巨龙,接着抱起赤裸裸的齐婉儿,把她的两片花瓣分了开来,将肉冠顶在了又薄又脆弱的花径口上;左手搂住脖子,右手将她的右脚抬起,让她处女的肉穴可以张得更开些,接着用手指尽量拨开花瓣,引导丈八龙枪开始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甫一进入,建文帝便感觉到了一个狭小温热的所在,湿暖的膣壁紧紧围裹住自己的龙具,接着便感到了一层柔软的障碍横在面前,建文帝的肉棒感受着齐婉儿处女穴中的紧缩,一股快意从肉棒传出并直冲脑海。

  “啊!痛……不要啊……”齐婉儿大声痛叫起来,脸上的泪水和汗珠如雨般开始不停流下,脸部表情极为痛苦。她的臀部不停的想退缩,可是建文帝用力捉住她,并一鼓作气将火龙往前直推,齐婉儿的喊叫声逐渐变得沙哑起来。

  建文帝突然抓紧了齐婉儿的脖子,臀下狠狠向前一沉,整根火龙瞬间没进了齐婉儿的蜜道里。

  “啊……”齐婉儿猛扭着头,大声叫了起来。

  在这一刹那,齐婉儿长长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仿佛是要宣告她十七年处女之身的终结。

  建文帝暂时停止了攻击,将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拔了出来,肉棒上沾着齐婉儿保存了十七年之久的处女之血,在光晕之下显得格外淫靡。

  接着两手将齐婉儿的双腿两边一分,大肉棒一挺,便再度插了进去。然后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地开始了猛烈地抽插!

  随着建文帝不断地抽送,齐婉儿的玉穴中终于慢慢地渗出了淫水,这使得建文帝更加兴奋,他一边加快着抽送的速度,一边低下头来舔弄着乳房。

  猛然间,建文帝狠狠地顶了两下,大肉棒直击花芯,让齐婉儿痛苦得蹙起了眉头。这时他的快感已经达到极点,他左手用力地紧抓着乳房,上面便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齐婉儿忍不住更叫起疼来。

  想起四十万大军的覆灭,建文帝更加的心烦意乱起来,他强力吻上了齐婉儿的娇唇,粗暴地吸啜着里面的香舌,肉棒更加有力地加速抽插起来。然后让齐婉儿的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齐婉儿的阴道则不能自控地紧夹着肉棒。建文帝的每一下抽插都能将齐婉儿穴中的嫩肉翻挤出来,再重重的插回去,而她的一双酥乳也随着建文帝的抽弄而不断地跳动着,齐婉儿终于由于疼痛放声的哭了出来。

  就在她的哭叫声中,建文帝终于将滚热的精液喷射了出来,而泄身之后,他并不拔出,只是将肉棒抵住齐婉儿的花芯,用劲地旋磨起来。

  此时的齐婉儿,脸上挂着两串清泪,下体传来阵阵的疼痛,耻毛上则布满了斑斑落红,全身酸痛,每一寸肌肤都好像鞭挞似的,四肢绵软,腰间、股内酥麻痠疼之极,一切均在提醒着她已被破去处子之身了。

  建文帝紧搂住齐婉儿光洁柔滑的赤裸玉体,略一用力,就将齐婉儿娇软美丽的胴体翻了过来,再次翻身压在洁白嫩滑的娇躯上面,很有经验地骑在她身上,一只手用力的揉着那一对粉嫩的椒乳。另一只手则扶着自己仍然坚硬的肉棒插向身下美艳尤物那嫩嫩的桃花洞口;前面的开苞过程中留下的爱液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建文帝粗大的肉棒很顺利地就再次挤进了那依然涩涩的嫩穴中。

  才定下神来的齐婉儿是那么的娇弱无助。可是心焦气燥、满腹烦忧的建文帝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情,又一次将男人那粗鲁而且硕大的阴茎戳入了禁地。建文帝粗大的阳具胀得她的下身象是要爆开似的,随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下下地撞击着她那娇美但已被奸淫得红肿起来了的嫩穴,新的一轮床事又开始了……

  消魂纵欲的一夜,在一次次的激情与高潮中落幕了。

  气喘吁吁的完成了最后一次蹂躏后,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了。建文帝根本已经记不得自己和这柔弱的美女共赴了多少次的云雨,只知道在命根子一次次的膨胀后,自己就一次次把它插入身下美人那带着血丝红肿的小穴中交媾,在一次次达到高潮后,又一次次将自己的种子注入美人下体嫩穴的最深处……

  身下的齐婉儿早已在无数泄身的疲惫中晕死了过去。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也难逃融化在如花蕾般娇艳柔美的肉体里面的宿命。建文帝昏昏的搂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齐婉儿小憩了一会儿,慢慢回味着齐婉儿那美艳绝伦的嫩滑娇躯的滋味。

  天已发亮,丈八龙枪重新挺起了威风,建文帝一转身便将一直在一旁紧闭双眼的罗云慧搂入怀中。甫一搂入便感到一团烈火入怀,原来一直在听活春宫的罗云慧早已浑身滚烫,股间早已成了泥泞的花园。纤细的腰肢线条柔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平坦的小腹白皙绷紧,透射出晶莹的光泽。一双呈梨形的乳房雪白浑圆,看上去像两座山峰一样既丰腴又挺拔,乳峰的顶端是一圈淡淡的乳晕,粉红色的乳头像两粒小巧可爱的花生米,正害羞的轻微蠕动。

  建文帝轻轻揉捏那温湿的嫩穴,然后轻轻一顶,丈八龙枪便突破了那玉门关口,罗云慧啊了一声。她的秘处是如此的紧窄,紧紧的箍住了龙具,这带给建文帝强烈的刺激。建文帝迅速施展挑情手段,让罗云慧渐渐欲火焚身,秘处才渐渐有些松开,让龙具有了活动的余地。欲火攻心的罗云慧不自觉的自己动了起来之后,建文帝也开始了大动。

  在龙枪和高超技巧的双重夹击下,罗云慧只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如电流似的向全身扩散,随着建文帝的动作一波一波袭上来,似是飞到了九天之上,不由自主的吟叫起来。

  建文帝一边大动一边享受着罗云慧紧窄的秘处所带给自己的快感,同时不断变换着姿式和力度,给予罗云慧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冲击,同时建文帝也被她的阴穴套弄得无比刺激和舒服,有了喷射的冲动。

  终于建文帝在不断积累的极度快感中再度喷射了出来,而罗云慧也在建文帝喷射的同时达到了人生第一个高潮,婉转于建文帝身下的她,也猛然间绷直了身体,随后全身无力的瘫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坚城对峙

  一队一队的燕军铁骑,潮水般涌过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的旗海,在风中飘扬,气象万千,壮观非常。

  谢云山高踞骏马之上,极目四顾,踌躇志满,而背后便是高达三丈的帅旗,众将前呼后拥,八面威风。

  谢云山目前正处身于战胜的辉煌里、权力的颠峰上,可是在这一时刻,他却没有自己预期中欢喜的感觉。

  当攀登者踏上最高的山峰之顶时,便是尽头,跟着要往下走去,回到平凡之中,应付种种的烦恼,因此在他的心中不由便泛起了丝丝的落寞。

  夏初的时节,东进齐鲁的燕军,转战千里,扫平了胶东半岛后,终于回军进抵济南城,轻松消灭了外围的少许的反抗力量抵抗后,十五万大军围在了城下,隔着高耸的城墙,与城上的守军对峙起来。?

  早晨初升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上,从燕军这里看去,视线很是开阔,远远的还可以望见波涛汹涌的淮河水,奔流而去。?

  谢云山披挂着一身亮得耀眼的银色铠甲,现身于全军阵前,面含微笑,打量着这一座坚固的要塞城市。?

     ***    ***    ***    ***

  一缕阳光,照在了济南城头。?

  值勤的士兵深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用太阳的温暖,驱散着昨夜的霜寒。然后,他的目光穿过了在阳光下渐渐稀薄的晨雾,向城下看去。?

  那一片片整齐肃杀的军队,在晨风的吹拂下,军旗飘飘。?

  士兵怔住了,屏住了呼吸。?然后他大声呼喊:“燕军来了,燕军来了!”声音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打破寂静,回荡在济南城头。?

  这在片刻前还似乎沉睡的城市,已然惊醒。?

  当闻讯赶来的一众官员站到城头,向下眺望时,阳光已完全驱散了晨雾,天高云淡,微风徐徐。

  城墙之上,山东巡抚铁铉披着披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城头,其间还不时地咳嗽几声。?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看着铁铉的身影,眼中都有担忧之色,只是,谁也没有办法劝住执意要对抗南下燕军的主政者。?

  苍老而隐约有些颤抖的手,扶上了济南的城墙,高处的风很凉,吹在脸上,寒在了心里。

  铁铉深深地呼吸着,他的目光森寒锐利,眼望着城下的大军,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打破了沉默,道:“对方的主将是谢云山吧?”?

  站在他身后的老将张旭向前一步,道:“是,同行的还有燕王的禁军副统领向晋锋,但行军作战的主将应该还是谢云山。”?

  铁铉点了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城下燕军的阵营中,只见城下燕军整齐有致,人马调动,往来频繁,但却丝毫不乱,显然是训练有素。?

  铁铉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劲旅啊!”顿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道:“我们的援军情况如何?”

  老将张旭答道:“回禀大人,各地勤王之师正开往安庆徐大帅麾下,除了周边收拢进入济南城协助防守的部队外,近期没有别的援军了。”

  铁铉脸色一沉,不过没有发什么牢骚,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化,淡淡的道:“徐大帅有什么消息吗?”

  张旭皱了皱眉,过了一会才道:“徐大帅答应派五万人马增援济南,只是最快也要十数日后方能到达,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铁铉扫了他一眼,道:“就这些?”

  张旭的脸色更难看了,半晌才道:“据探子最新回报,济南目前已是孤城,山东全境已是尽入燕军之手。”

  众人顿时私语声起,议论纷纷,窃窃之声,不绝于耳。?

  稍顷,只听铁铉喝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顿时安静了下来。?

  铁铉锐利的目光在身后的众官员脸上扫过,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和他正眼相视。

  大风凛冽,吹得心都冷了。

  铁铉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去,苍老的脸,此刻如岩石般僵硬;炯炯的眼神却在无人看见处,有了无尽的失落。

  “传我命令,全城戒备,准备迎击燕军攻城。”铁铉的声音在城头边回荡,“另外,派信使立刻前往徐大帅处,传我口信:‘济南危急,但一切情形,皆由大帅自行决定!’”?

  众皆哑然,老将张旭更是全身一震,但眼中除了惊讶之外,却另有了一分敬佩。

  铁铉再不言语,负手站立在城墙边,昂首看天。从背后看去,这站在城头负手而立的垂垂老者,竟有凛然不可仰视的气魄。?

   ***    ***    ***    ***

  燕军军营。?

  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内,燕军的主要将领齐集一堂。

  向晋锋把地图摊开在桌上,只见淮水横贯其中,济南则位于淮水北岸,由运河把长江与淮水连接在了一起。

  谢云山指着位于西北处代表安庆城的标志道:“徐耀宗的军队就是集结在此处。此人确是老奸巨猾,因为从安庆城出发,无论是进攻围困济南的我军或增援荆州,路程都相差不大,使人难以捉摸他会攻打何处,又或是兵分两路。”

  向晋锋道:“这正是林将军要驻重兵于安庆的原因,若他不动,则可威胁他意图增援济南或荆州的举动;若徐耀宗竟敢兵逼济南或西援荆州,我们在安庆驻扎的部队,将令他陷于腹背受敌的困境。”

  谢云山道:“但是济南若失,他便完全失去了东面的屏障,我们便可全力西攻,夹击安庆。”

  苗奉天则猜测道:“若他兵分二路,以骚扰为主,增援济南和荆州为辅,我们该如何应付?”

  向晋锋断言道:“假若我们的情报无误,以三十万的兵力,徐耀宗绝对没有能力发动这种规模行动的能力,毕竟林将军在他面前陈兵二十万,他纵想两面驰援,亦有心无力。”

  谢云山指着横过济南城的北面长达百里的一道山脉道:“这是什么山?”

  苗奉天道:“这就是沂蒙山。”

  谢云山道:“铁铉确是狡猾,济南城背靠沂蒙山,故没有后顾之忧。若我们贸然进军皖北,他便可在山内暗伏奇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向晋锋道:“非但如此,若须弃守济南,他可穿过沂蒙山,渡过大河,退守大河南面的重镇临沂,那亦是徐耀宗前线大军的一个后援补给的后勤基地。在战略上,这布局是无懈可击的。所以倘若徐耀宗不主动来攻,而济南亦死守不出,我们根本拿他没法。若强行进攻皖北,给他从济南和临沂出兵夹击,我们便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谢云山淡淡道:“若我们强攻济南,凭现时我军实力,究竟有没有可能攻破城池呢?”

  苗奉天道:“若城内有足够的粮草,则城定可守住,很难攻下。”

  向晋锋豪情勃涌地奋然道:“济南的老弱残兵在我百战劲旅面前能有什么作为!”

  谢云山脸色乍晴乍暗,显是犹豫难决。

  良久,方沉声道:“现在我们若想实现晋阳军议的部署,就必须攻克济南,否则就难成东西合击之势。”

  向晋锋点头道:“末将明白了。”

     ***    ***    ***    ***

  张立文脸色胀得通红,但仍竭力控制着自己,向徐耀宗道:“大帅,末将再次请求发兵,眼下东进齐鲁的燕军已围住济南城,形势极其危急,我们不能再等了。”?

  徐耀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李宗启和颜悦色地向张立文道:“张大人……”?

  张立文转过头去,道:“什么事?”?

  李宗启缓缓言道:“眼下我军处境并非很好,一切都要慎重从事。大帅他并非不想救援济南,只是一来我们为了赶到安庆布防,一路急行军,士卒已是疲惫不堪;其次我们在兵力上,比之对方仍处于劣势,匆忙驰援济南,只怕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李宗启的眼睛仿佛不经意地,看了略显憔悴的徐耀宗一眼,又道:“但是济南城我们是一定要救的,你该不会怀疑大帅他对陛下的忠心吧?”

  张立文一惊,接着立刻感觉到屋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随后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仿佛冻住了他的心跳。

  在那短暂的尴尬后,徐耀宗道:“我对你的心情是十分理解的,不过济南有你父亲张旭将军坐镇,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问题的。目前大敌当前,我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徐耀宗深邃的目光在张立文的脸上打了个转,道:“其实刚才李宗启说的也是我所忧虑的,我们自然不会不行动,但贸然前去,只怕于事无补。”

  徐耀宗眼中深处光芒一闪,似乎是什么东西悸动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然后合上了口,同时眼角看了李宗启一眼。?

  李宗启笑了一声,吸引了屋中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微笑道:“济南城地处江淮平原,除了坚固的城墙之外,周围地势开阔平坦,最多只有少数几个丘陵和小高地,难以用奇兵偷袭,否则必定会被燕军察觉。但若以堂堂正正的实力对战,由于受到我们面前的二十万燕军的牵制,能派出的兵力十分有限,就算加上济南城的守军,我们在济南会战中投入的兵力仍是处于劣势。所以一时之间,大帅才难以做出决断。”?

  忽听门外传来声音:“众位大人!”?

  李宗启走到门口,低声道:“什么事?”?

  门外一个士兵道:“济南城来了信使,说是有口信给徐大帅。”?

  众人一惊,徐耀宗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往屋中众人扫了一眼,径直走到徐耀宗身前,行了一礼,道:“大帅,铁大人有口信给您。”?

  徐耀宗道:“说吧。”?

  那士兵朗声道:“济南危急,但一切情形,皆由大帅自行决定!”?

  徐耀宗身子一震,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看着徐耀宗。?

  徐耀宗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那士兵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徐耀宗再不说话,也不看众人反应,只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那里是济南城的方向,他萧瑟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更显孤单了。

     ***    ***    ***    ***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地面上还飘荡着迷雾,只有那耸立的巨大城池,如巨人般巍峨。?

  十余天前到达的燕军,并没有立刻攻打济南城,在向晋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在济南城前结营扎帐,休养生息起来。?

  广阔的平原上,淡淡的薄雾里,隐约传来了远处村庄的鸡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谢云山走到大帐外,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吸了一口晨间清新的空气,只觉得似乎有股淡淡的甜味,直透入心间。?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叫过身边的卫兵,问道:“向将军起来了吗?”?

  那卫兵道:“向将军他很早就起来了,现在已经去了军营前方。”?

  谢云山点了点头,转过身,也向军营前方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向晋锋的背影,他正昂着头,望着那座城池。?

  笑着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什么呢?”?

  向晋锋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是谢云山,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早啊。”转头接着道:“我想好好看看这座济南城,等一会不知会有多少将士为它而战,血洒城垣!”?

  谢云山道:“其实,济南城里的守军不足为虑,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西面的安庆。按我本意,是先和安庆的援军决战之后,才轮到是否攻城的问题。”?

  向晋锋醒悟,道:“难怪这些天来你只是让我军包围济南城,而且在济南城前的较远处安营,原来是想和它的援军先行决战。”?

  谢云山点头道:“不错。其实攻打济南城在当前并没有太大意义,铁铉要是想逃,早就跑了。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坚守济南,无非是舍不得这座要塞,更说明他对其他的南方力量已不抱希望,现在只想凭借着济南城创造出一点奇迹,另外就是寄望于安庆徐耀宗援军的到来。”

  谢云山忽然有些感慨,道:“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前年铁铉寿诞之时,我还到济南为他祝寿,没想到只短短两年,却成了这般的景象……”

  突然,西面方向,那片雾的深处,隐隐传来了一阵马嘶。?

  向晋锋脸色微变,转身向那里看去。?

  燕军仍很镇静,营地之内鸦雀无声,只是所有的人,或停下了工作,或拿起了武器,向西而望,一股杀意,隐隐升腾。?

  逐渐的,一阵低低的喧哗从西面响起,片刻之后,有一匹快马迅速驰来,来到向晋锋和谢云山的身前,马上士兵滚鞍落马,疾声道:“将军,西面发现了增援济南的部队。”?

  向晋锋眉头一皱,但眼睛却亮了起来,与谢云山对望了一眼,道:“对方情况如何?”?

  士兵道:“回禀大人,因为有雾遮挡,看不清对方全军,但从接触到的前锋部队来看,应该是大部队。”?

  向晋锋点了点头,道:“敌军可有向我们攻击?”?

  士兵道:“没有,应该是敌我双方无意间的接触,只发生了小冲突,敌军便被我军西线布防的部队迎头痛击,退了回去。现在西线的许武将军请示是否要追击?”

  谢云山断然道:“敌情不明,不许追击。传令下去,全军严守本阵,不得擅自出战,待日出雾散,再做打算。”

  那士兵应了一声,向二人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向晋锋转头向谢云山笑道:“你要等的,终于来了。”?


            第三十九章  血战城垣

  济南的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动员了起来,为保护家园而战。

  早在谢云山的大军不断迫近之际,铁铉和张旭就已是忙个不停,在做着守城的准备。

  这天清早,铁铉和张旭两人巡视修筑的防御工事,抵达了一个可俯瞰平原的箭楼之顶。

  铁铉道:“战必攻城!因为城池不但是关系到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点,还起着控制大片地区的交通和经济枢纽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点和命脉,故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像济南这样有战略性价值的城池,在谁手中则谁便取得了对鲁、皖之地的控制权。”

  “同时燕王要自汉中出兵,进军江南,则必须攻克襄阳、袭占荆州。两者之中,又以襄阳更具战略意义。

  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卫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襄阳虽非是洛阳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阳。无论襄阳或济南,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但在战略上却是关乎到整局的成败。”

  又道:“广安一战,荆襄守军西援未果,损失惨重。燕王携战胜之威,轻取襄阳,如今大军东进,荆州已是岌岌可危。”

  张旭沉吟片晌,点头道:“如此一来,济南只能是孤军奋战了。安庆的徐大帅,只怕拿不出多少兵力东援济南了!”

  铁铉抬头远眺,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我们目前粮草充足,可用坚壁清野的方法,把敌军久久拖缠于城外,以助安庆的徐大帅一臂之力,直待城下敌军粮尽的一刻,方有歼敌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铁铉又道:“能否把对方可能用到的攻城装备说一说?”

  张旭思索了一下,接着如数家珍似的言道:“主要来说,有五种;飞云梯是装在六轮上的双身长梯,梯端有双辘轳,可供攀援而上;投石车是在车上放有巨大的投石机,以杠杆把巨石投出,摧毁墙垣;弩车则是以绞车张开的强弩,可一次发射八枝铁羽巨箭,射程远达千步;挡箭车则是四轮车,上面蒙着厚厚的生牛皮,攻城的战士藏于后面,然后推车前进,可挡格矢石,且能直抵城下。楼车则是于八轮车上置高台,既可察敌又可把箭射入城中。”

  铁铉双目一亮,道:“我们能否倾下火油,放一把火将甚么弩车、梯、车等全烧掉呢?”

  张旭摇头道:“这些器具都有重兵紧随其后,并不容易实现火攻的目的。”

  “看来这济南会战,将是艰苦和血腥的啊!”面色沉重的铁铉自言自语的说道。

     ***    ***    ***    ***

  战鼓与号角齐鸣,马蹄声、车轮声,响彻天地。

  谢云山的中军部署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步军为副,军容鼎盛,旌旗似海。

  前锋由盾牌手、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两翼清一色的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既是用于防御后路,又可作为增援的兵力。

  此时太阳升上了天空,普照着大地,映得各式兵器烁烁生辉,更添一股杀伐的气氛。

  战鼓声响起。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济南城的城头,燕军开始了攻击,喊杀声震天,不但迅速截断了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城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攻城的大军缓缓注入到城墙下面,书有“谢”字的大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济南城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到适当的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也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贴上城墙时,战士们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千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了挡箭铁牌车之后。

  十五万燕军一齐发喊,震天动地,引得战马狂嘶,令济南城内外风云变色;而守城的军民则被这种系统、完整和组织严密的大举进攻吓得心胆俱寒。

  战鼓骤急。

  近百辆投石车蜂拥而来,接着是挡箭车和弩车。车轮声,喊杀声,填满了城墙外的空间,声势骇人至极点。

  铁铉和张旭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注视着敌人的先头攻城部队不断向城墙迫近。

  持盾的步兵分成三组,每组千人,各配备有两台飞云梯,随后而至。

  谢云山的骑兵则在更远处列阵布防,作好了支援攻城部队的准备。

  巨石和火箭像飞蝗般往墙上投来,城上军民纷纷躲往城墙或防御掩体之后。

  轰隆声中,巨石投中了城墙墙头,一时间,石屑横飞,动魄惊心。

  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漫空飞射,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加速移动,向城墙靠了上去,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和城门的擂木战车。

  张旭停在一座投石机旁,凝立不动的目光则投到了城外去,挡箭车正逐渐接近投石机的射程内。

  捡起一块重若百斤的大石,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把大石往冲到离城墙只有十七丈许的挡箭车掷了过去。

  大石先升高丈许,接着急旋起来,疾往挡箭车的竖板落去。

  “轰!”

  大石正中竖板,并把竖板砸成了粉碎。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挡箭车不往后退,反往旁倾跌,“蓬”的一声颓然侧倒,压伤了十几个人。

  守城将士爆出了震天的喝彩声。

  张旭知道激发士气的目的达到了,迅疾大喝道:“投石放箭!”

  吶喊声中,分布在长达一里的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敌人扑去,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    ***    ***    ***

  当铁铉来到墙头,济南城的守军已经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城墙下面留下了数以百计的尸骸,以及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的弓箭和兵器。

  由平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张旭发出的每一道命令,众人都毫不犹豫地遵循着。

  燕军战鼓交鸣,残兵才退,另一组一万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显是务要令他们应接不暇。

  铁铉来到张旭身旁,望往城外道:“情况如何?”

  张旭指着百多架正往城墙移来的投石车道:“这些攻城的器械很厉害,刚才撞塌了我们几处墙头,还砸死了数百人,若这么下去,我们恐怕捱不到几天。”

  铁铉想了一会,道:“不若我们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如何?”

  张旭皱眉道:“那会有什么作用,若让人截断了退路,恐怕谁都不能活着回来,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可轻易毁坏的。”

  铁铉道:“只要我们时间掌握得好,一批人负责斩杀和驱散敌人,另一批人负责往这些什么楼车、挡箭车、投石车等淋上火油,而墙头上的人则负责发射火箭,保证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张旭拍墙叫绝,当下命人点起五千精兵,来到城门处作起了准备。

  “轰!”

  石屑激溅,一块大石落在张旭身旁的墙头处。

  张旭大喝道:“放箭!”

  墙头箭垛发出数千劲箭,朝蜂拥而来的敌人射去。

  两辆楼车,直冲过来。

  车未至,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张旭知对方高手来了,当下大喝一声,跳上墙头,手中长刀化作一股厉芒,朝来敌卷去。

  两人应刀拋飞。

  张旭长刀左右劈出,另两个踏足墙头的敌人立即溅血堕下城墙。

  但仍有七名敌人成功登上了城墙,杀得守城兵士人仰马翻。

  张旭游鱼般闪到敌人的身旁,长刀闪电般劈去。

  “当!”

  长刀破入敌手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攀上城头的矮汉双斧堕地,额际现出血痕时,张旭则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挥斩。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摧枯拉朽般硬生生斩断,而张旭底下则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往城外。

  众守城兵将精神大振,剑矛齐出,把尚余下的五名敌人迫在了墙角处。

  张旭杀得兴起,刀刀均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两人见势色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

  张旭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我军必胜!燕军必败!”

  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张旭趁势高喝道:“开城!”

  吊桥降下,张旭领着五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

  燕军的攻城队伍那想到济南城竟会开城作战,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杀到城外的人马持着装满火油的瓶子,迅速将火油倾洒在敌人各类的攻城战车上,又随即被城上放出的火箭点燃。

  战鼓声起。

  燕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

  铁铉卓立墙头处,状若天神,举剑叫道:“收军!”

  城上司号兵当即鸣锣并吹响了号角。

  张旭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车后,压着阵脚退返城内,墙头上万箭齐发,射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

  “砰!”吊桥关闭。

  不再等待吩咐,城墙上军民同声高呼“燕军必败!”一时欢声雷动。

  铁铉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的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了火海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    ***    ***    ***

  “轰!”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

  敌人又发动了另一次狂攻。

  在墙头一角倦极而眠的铁铉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睡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士兵,耳内贯满了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轰然震响。

  “哗啦啦!”

  铁铉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铁铉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射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门方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犹如人间地狱般,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燕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他和张旭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护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假寝半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战鼓骤响,他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上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

  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燕军一起,倒在了城外的地上,也不知跌伤压死了多少人。

  他终于看到张旭了。

  这位老将笔挺地傲立墙头,俯视着城外远近的形势,不断通过传讯兵发出各种命令,一派指挥若定的统帅气度。

  他身上染满鲜血,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些血是自己的,那些是来自敌人的。

  箭矢雨点般交射着。

  铁铉来到张旭身旁,张旭朝他瞧来,眼内满布红筋,把他扯往一旁,指着远处道:“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已牺牲了很多弟兄。”

  此时有人仓皇来报:谢云山的主力大军移动了。

  两人心中叫苦,硬着头皮登上了哨楼,只见人人脸色凝重,像是末日来临似的。

  下面攻城的都往后撤了开来,以便让生力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

  城墙外的原野尸骸遍地,似在细诉着这惨烈的攻城战。

  铁铉大喝道:“柴枝对付!”

  墙头全体军民一声发喊,负责守城的约五万军民,除了近万配有强弓的箭手发射还击外,其他人则开始把储在墙头的柴枝往城下抛去,亦有人负责掷石。

  喊杀震天。

  近墙一带柴枝不断堆积,敌人终杀到墙下,飞云梯一把接一把的搭往墙头。

  铁铉见形势紧迫,狂喝道:“放火!”

  抛下的再不是柴枝,而是一个个的火球。

  埋身肉搏的墙头攻防战剧烈地展开时,堆积在城墙下的柴枝干草被火球引发了,纷纷起火,迅速蔓延。

  铁铉和张旭在墙头来回纵跃,刀矛齐出,把爬上墙头的敌人杀得血肉横飞,倒跌落城。

  守城的军民见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又见下方烈火熊熊,把敌军和那些甚么投石车、弩车全陷进火海里去了,均知胜算在握,更是万众一心,奋勇拒敌。

  远处的谢云山知道不妙,待吹响撤退的号角时,已是回天乏力。

  城墙下七百步内尽成火海,烧得攻城的士卒惨叫连天,变成了无数在烈火中打滚哀叫的火团。

  转眼间,墙头上再无敌人。

  幸而没有被火波及的敌人,则是潮水般退了下去。

     ***    ***    ***    ***

  “收兵,准备对付增援济南的援军吧!”谢云山恨恨的下令道。


             第四十章 阻援之战

  蹄声轰鸣,建文军的旌旗在初升的红日下飘扬。

  抵达的是从安庆赶来,增援济南的部队,领军将领的体型、样貌均酷肖守备济南的老将张旭,却较张旭年轻,正是张旭的儿子张立文。

  张立文的主力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全速驰至,军容鼎盛,兵力在四万五千人间,人数虽少,但是如果善加运用,亦有与燕军一拼之力。

  谢云山注视着逐渐接近的建文军扬起的清晰可见的尘头,冷然道:“消灭了这支部队,济南就是一座孤城了!否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向晋锋来到谢云山身旁,目光投往那敌军奔来的方向,眼睛迸射出酷烈的光芒,神情亦狰狞了起来。

  如非在两线用兵的特殊情况下,燕军本可轻而易举的以优势的兵力,击退或歼灭张立文指挥的建文军。但如今燕军血战之后,人疲马倦,既攻不入济南城,更要面对新锐劲旅,更兼久攻济南不下,锐气大减,士气低沉,跟建文军当前的气势如虹相较,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最令燕军气馁的尚不止此,由于济南城的抗击,拖住了西进的步伐,因此本想拿下济南后,挥师西进的意图,目前已成泡影。

  张立文与外围的燕军稍一接触,即挥军进击,而双方略一接触,部署在外围的燕军即呈不支,张立文乘势率军衔尾穷追,经过连续数次小规模的交战,终于到达了燕军主力的阵前,始重新布阵,背靠着淮水,在北岸的丘陵间结营立阵,准备跟谢云山的主力交锋。

     ***    ***    ***    ***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谢云山、向晋锋等诸将来到山丘上,远眺敌阵。

  借着敌营火把的光芒,只见两里外,建文军分驻于十多个山头,高起的帅旗位于大后方,各处山头的营寨众星拱月似的把帅帐团团护住。

  谢云山叹道:“真会拣地方啊,若是借林木山丘的掩护,苦守不出,与济南成犄角之势,我们可就难办了。”

  向晋锋道:“不若今晚我们摸上去,教他们睡寝难安,如何?”

  谢云山微笑道:“这只是小规模的骚扰,用处不大,一个不好,还会平白损失不少兵力。”

  向晋锋同意道:“说到底形势仍是有利于我们,不必冒险。”

  谢云山断然道:“今晚是我们可以制胜的机会,但不是放火烧几个营帐,而是大规模的进攻。”

  包括向晋锋在内,众皆愕然。

  谢云山哈哈笑道:“你们看,连你们都没想到我军会在攻城不果的时候,强行发动猛攻,敌人将更想不到。这就是奇兵。”

  接着谢云山正容道:“若容对方的人马休息整夜,明天人人精神抖擞的,就轮到我们头疼了,所以必须先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现在,敌人虽看似守得无懈可击,其实却是力量分散,只要我们集中精锐骑兵,开始时佯作全线推进,然后再集中朝一点做出突破,力取对方要害,定可令他吃不完兜着走。”

  向晋锋一震道:“此话不无道理。你认为什么时候进攻最适合。”

  谢云山道:“就选在日出前两个时辰,晚膳后,你就命参与突击行动的三万精锐提早休息,但不要告诉他们会干什么,好令他们安心歇息,行动前再唤醒他们。有几个时辰的熟睡,足可回复体力了。”

  谢云山仰望着壮丽的星空,接着再把目光投往灯火通明、光耀十多座山头的敌阵,及分隔敌我的,宽达两里的平原,沉声道:“假若我们的所有火把忽然熄灭,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向晋锋一震道:“我当然会提高戒备,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接着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如此一来,这一夜就甭休息了。这倒是最便宜省事的扰敌之计。”

  谢云山道:“我们今趟的进攻作战分三个步骤,首先是分散挺进,佯造出全面进攻的情况,令敌人不得不分别固守各处山头营寨。待进入对方强弓射程前,我们在两翼的军队再摆出迂回包围的假姿态,威胁对方左右侧的营阵,使他们不能分身助守中军。然后,向中路突击,以雷奔电掣之势,直指建文军的心脏,擒贼先擒王,只要摧毁了建文军的指挥中枢,任他四肢如何孔武有力,亦会转瞬崩溃。”

  满月在黑了下去的夜空里照亮着大地,浑不知激烈残酷的战争,正在它的眼底下酝酿。

     ***    ***    ***    ***

  数以千计的火把同时亮起,照得营地明如白昼,就像在半个时辰前熄灭般突然。

  建文军一方瞧得提心吊胆时,平原上数以万计的燕军战士齐声呐喊起来,接着数以万计的火把亮起,由明到暗地照出了燕军摆开的横直达两里的战阵,中军则陷于火把光亮以外的黑暗中,充满着诡秘不可揣度的味儿;只是这火把明暗的变化,已立收声势夺人的奇效了。

  号角声起,前排开始推进,隔开三五个马位之后,第二排次第发动,前两排均为刀盾手,到第三排和第四排才是箭手,中军的情况始终隐在黑暗中。

  谢云山、向晋锋两人居中军之首,后方是五人一排三万名最强悍且休息充足的精锐。他们借着黑暗的掩护,避免了被敌人看破虚实的可能。

  战鼓大鸣,全军随着战鼓的节奏,昂扬而坚定地朝敌阵推进。

  谢云山扫视敌阵的形势。

  但见起伏不平的山丘上再不见任何营帐,敌方的步兵均藏在山脚的疏林内,骑兵一组一组地布于各处丘顶上,可以想见,当箭手以密集的箭矢抵挡一阵后,山丘上的骑兵将像潮水般冲下平原来,展开无情的冲击。

  战略上确是无懈可击。

  可惜建文军的对手是诡变百出的谢云山。

  在谢云山巧妙的心理战和疑兵计下,建文军对燕军的部署已是捉摸不定,加上又是欠缺休息的疲兵,一旦首轮接战失利,势难守稳阵脚。

  “前进!”谢云山举起了紧握长矛的手臂,用力地挥了一下。

  向晋锋随着谢云山的命令,矛尖指向了前方。

  令大地震颤的马蹄声淹没了咚咚的鼓声,数万战马聚集在一起,排成整齐的三角阵式,形成了一道奔腾的铁流向前滚动。战马的铁蹄震撼着天空,就连挂在东边的残月也被这股铁流冲击得晃动个不停。

  尘土在飞驰着的人马左右飞扬着,厚重的铁甲发出了铿锵的碰撞声,像一条巨龙从黑暗的深渊冒了出来,全速杀往敌阵,直指建文军的心脏地带。其它队伍则继续缓进,务要压得敌人难以集中力量应付这支由精锐组成的巨龙,只要能击破一道缺口,就会如破堤的洪流,把任何挡路的东西冲毁淹没。

  战鼓震响,又急又密,两翼各一万精骑冲出,循迂回的路线,绕击敌人阵地的左右两翼。

  敌阵蹄音杂沓,轰传各处山头。号角长鸣,显示建文军终于察破了燕军的战术,匆忙开始调动军队变阵迎战,但已是失却先机。

  箭矢像骤雨般从疏林内洒来,却给向晋锋和苗奉天以长枪盾牌一一挡格,后排的箭手连珠发射,射得对方左仆右倒,士气大挫。而在前方的精锐只须举盾护身,等待冲入敌阵的一刻。

  建文军中身处前线者纷纷倒地,及见燕军冲近,神颤胆怯下竟然四散奔跑,毒龙阵就像锋利的枪尖般刺进了丘坡下的疏林区去。

  敌阵越来越近,借着东边的残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严阵以待的的队伍。

  “放箭!”随着队列中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万铁骑擎出大弓,搭上羽箭,弦声响动,羽箭化成了蝗虫飞向空中,射向敌人。

  尽管有坚实的盾牌抵挡漫天的箭雨,仍有大量的羽箭送入建文军的队列中,爆发出一声声送终的惨嚎。

  前排的骑兵只来得及射出一支箭,就已进入了建文军远程兵种的射程。建文军中精壮的掷斧战士朝燕军骑兵投出了短斧,掷矛兵则掷出了短矛,不时有人从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吼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

  两军越来越接近,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前面几排的骑兵收起了弓箭,换上了长矛。他们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大地上立刻多了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

  后排的骑兵依旧在放箭,和建文军的远程攻击对抗着。

  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着冲向用钢铁和血肉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已可以清晰地看清前排的建文军那因紧张兴奋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杀!”

  几万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冲力,用长矛轻易地刺穿了前排的建文军的盾牌,扎入了他们坚实的身体中,身体被洞穿的建文军的惨嚎与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连绵不绝。

  同样是用钢铁和血肉之躯铸成的防波堤,马上对这股铁流发起了反击;第二排的建文军趁着第一排的骑兵的前冲势头受阻的一刹那猛地突向前来,笨拙粗重的狼牙棒准确无误地将战马的前肢一一打折。

  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骑兵们根本就感受不到跌落的疼痛,因为随之而来的呼啸声已让他们再也不知痛苦为何物;而刚刚敲碎了骑兵脑袋的建文军的战士们还来不及把沾满血汁和白浆的兵刃举起,第二波的铁流已汹涌无比地当头压来,再次将他们淹没在血色的海洋中。

  黑暗的疏林里杀声震天,山上布防的建文军还没摸清疏林内发生何事时,数万铁骑已经冲上斜坡,朝丘顶杀了过去。

  这正是谢云山的战术的历害之处,只集中力量狂攻一点,清除挡路的所有障碍,一往无前的直指敌阵心脏要害,把主动完全操控在手上,以快打慢,速战速决。

  在大后方的总指挥谢云山见到敌人已呈乱象,随即一声令下,两翼的骑兵从佯攻变作了实攻,全力冲击敌阵。余下的部队则向前推进,力压敌人前线阵地,教他们无法分身攻击破入敌阵中央的主攻部队。

  向晋锋的重铁枪、苗奉天的长柄巨斧,对从丘顶迎击的建文军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歼灭战,杀得对方尸横山野,血染草石,势如破竹地登上了敌阵内部中军大帐所在的那座小山之巅。

  建文军全面崩溃,掉在山野间的火把燃起数千处火头,浓烟蔽天,士兵们已是变成丧家之犬般四下逃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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