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在哪里见过

　　周志明的家是两室一厅，布置得很干净，家具也比较新，有点缺少生活气息，但是在暖黄的灯光下，氛围很温馨。

　　四个热菜，两荤两素，冷菜是一盘夫妻肺片，还有一碗排骨萝卜汤，徐畅然扫了一眼，口水流出来。他原本考虑在小区附近吃碗小炒肉盖饭回家，这里不仅有小炒肉，还多了这么些菜。

　　周志明说有酒也非虚言，他把酒盒拿出来时，徐畅然眼睛一亮。酒鬼酒，号称馥郁香型，徐畅然一直想偿偿，没有找到机会。

　　「我平时不喝酒，这酒是拿来送人的，还剩两瓶。」周志明说道。

　　「我自己来。」徐畅然接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他有个原则，喝酒不超过二两，更不会和人拼酒斗酒，这是他不喜欢参加各种宴请的原因。

　　酒鬼酒的特点号称前浓中清后酱，三种香型一网打尽，这么复杂的香味，徐畅然完全感觉不出来，只知道很馥郁，一般情况下他会说醇厚，但既然它是馥郁香型，感到的就是馥郁了。

　　女人叫谢虹云，第一眼徐畅然以为是周的妹妹，看着很年轻的样子，老周一介绍，才知道是他「爱人」。

　　饭桌上，周志明向谢虹云介绍着这次行程，徐畅然偶尔说两句，还要吃菜，喝酒，忙得不亦乐乎，两片嘴皮几乎没有歇下来。也许是在外行走多日，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的感觉特别舒服，不辣喉，小炒肉也特别合胃口，这是只有在家里才有的感觉啊，虽然是别人的家。

　　周志明和徐畅然碰了两次杯就没喝了，徐畅然确实没有客气，30毫升的酒杯倒了4杯，其实他很想再倒一杯，感觉会真的给人留下酒鬼印象了，就克制住了。

　　吃饭的过程中还接到陈总的电话，问他现在什么地方，徐畅然回答已从云南返回荣城，陈总问能否确定回京日期，徐畅然说一周后吧，在陈总要求下定了一个日子，说过两天就去买机票，陈总说回京就把演讲的事搞定，现在有三所学校。

　　演讲的事徐畅然不再担心，前两次的成功给了他信心，他还会加些新东西进去，场面把控更加成熟，包袱也更多，即便一个前两次听过他演讲的人，照样能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徐畅然提出回家，周志明说你把这瓶酒也拿回去吧。徐畅然过两天回云州，真想把这酒带回去给徐达国偿偿，紧要关头他忍住了，说背着包不方便，还是下次再来喝吧。周志明说好，下次再来喝。

　　周志明还要送徐畅然出门，徐畅然坚决阻止。一个人来到马路上拦出租车，上车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觉得见过谢虹云呢？但在哪里见过，一点也想不起来。

　　两人都说着南方普通话，加上屋里简洁的陈设，感觉他俩不是本地人，也不是蜀州区县人，估计还有一个家，老人和孩子住在那个家里，而且不在荣城。

　　回到嘉南苑，把行李收拾了，洗澡上床，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带着云南阳光穿过原始森林留下的斑斓，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9点才下床。

　　中午一点半，徐畅然正在屋里处理照片，接到杜老师短信，说她已经从云州出发。徐畅然拿了些衣物放进双肩包，想了想，又拿了眼罩、一堆绳子，朝市中心而去。

　　先在书店看了看，给杜老师的儿子买了几本新出的绘本，他快要上小学了吧。又到伊藤超市看了看，两点五十分到酒店开了房间，洗澡换衣，上床休息，醒来后靠在床头看了会电视，5点半，杜老师推门进来。

　　「肚子饿没有，我先洗个澡吧。」杜老师坐在床边，满面春风地说道，徐畅然朝她笑着点点头，她开始低头脱鞋。脱到只剩胸罩和内裤时，站在屋子中间问道：「畅然，我胖了没有？」

　　「很好，正合适。」徐畅然微笑着说道，他知道杜老师对自己长年坚持跑步塑造出来的身材很满意，小腹没有一点赘肉。杜老师嫣然一笑，穿着她自带的有一点坡跟的拖鞋，袅袅婷婷走进卫生间。

　　从床上醒过来，带着对今晚的期待，徐畅然的小弟弟都一直翘着，眼下，他甚至想等杜老师出来就宣泄一次，但那样势必影响整个晚上的进程，他忍不住摸了两把小弟弟，小弟弟越发坚硬，赶紧把手挪开，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胆的念头。

　　杜老师洗澡出来，仍然穿着胸罩内裤，坐在床边穿丝袜，等她拿起毛呢半身裙正要穿上——即使是到楼下酒店餐厅吃饭这么一段时间，她也要换上裙子和高跟鞋，这是杜老师讲究的地方，徐畅然很喜欢她这一点，每一次，她出现在徐畅然面前的衣饰都很精致美丽——徐畅然突然说道，等一下。

　　杜老师下意识地停止动作，徐畅然扑过去，用眼罩把她眼睛蒙上，拿起一根准备好的麻绳，给杜老师下身捆了一个股绳，故意捆得紧一点，然后帮她穿上裙子，又帮她穿上衬衫和羊绒衫，这才把眼罩取下。

　　「畅然，是什么啊？」杜老师穿好高跟鞋站起来，脸红扑扑的，两手按在腹部，似乎有点想把手伸进去一探究竟，徐畅然把她的手挪开，说道：「肚子是不是饿了？走吧，吃饭去。」

　　杜老师犹豫了一下，开始穿高跟鞋，穿好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已经没有自信的表情，而是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显然，阴部勒着的绳子让她有些怀疑呆会在餐厅的状况，比如要上卫生间怎么办？

　　徐畅然看着杜老师的模样，有些忍不住了，他还得加一把火，走过去搂着杜老师柔软的腰，慢慢和她的身子贴在一起，胸部两团柔软也顶着他，感觉她的身子已经变得无力，嘴又靠上去，和她做了一个吕字。

　　舌吻进一步点燃欲火，杜老师可能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几次想躲闪，在徐畅然舌头的纠缠下又迎合上来，徐畅然虽然饥渴难耐，但他明白，此时不能急于发泄，也不能败退，两军阵前勇者胜。

　　他继续吻着杜老师，待她呼吸急促，身体快往下坠，两手紧紧环抱着他，他的一只手从背后撩起裙子，摸到那根穿过阴部的股绳，抓住后慢慢往上提，杜老师终于发出「啊」的一声。

　　徐畅然抓住绳子，时而往上提，时而左右摇晃，杜老师踮着双脚，两腿紧紧并拢，身体瘫软，只是因为抱着徐畅然才没有倒下去，她的嘴挣脱徐畅然的纠缠，半边脸贴着他的脸，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也不知杜老师到了没有，徐畅然突然停止动作，松开杜老师的身体，微笑着说道：「还是去吃饭吧。」

　　他知道，经过这一番动作，两个人在餐厅吃饭都是一种折磨，就看谁能扛得住，当然，胜利的天平偏向他这一方，毕竟杜老师下身还有一根绳子。

　　徐畅然走到门口，回头看见杜老师没有跟上来，只见她走了两步停下来，身体扭捏着，红着脸说道：「畅然，我们还是点送餐服务吧。」

　　　　　　　　　　　　第712章：当官有这好处

　　徐畅然听从杜老师的提议，没有下楼吃饭，点了送餐服务。

　　问了大致送餐时间，点单员说正是高峰期，估计得有四十分钟，徐畅然放下手机，把杜老师揽过来，脱掉半身裙，放到床上，双手拉到背后捆住，眼睛也蒙上。

　　徐畅然抚摸着杜老师的黑丝腿，偶尔提两下股绳，杜老师也不说话，眼睛、手、阴部都被控制住了，有啥好聊的，只能静静地承受着情欲的折磨。

　　这几十分钟等餐时间怎么过呢，徐畅然也想小小地享受一下，「饿了没有？」他问道，「没有。」杜老师小声回答。

　　「送餐还早，先来点餐前点心吧。」徐畅然说着把自己裤子也脱掉，把杜老师的头按向裆部，杜老师的脸碰到一根热乎乎的肉棒后，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张开嘴开始套弄起来。

　　徐畅然打开电视看着体育新闻，感受着小弟弟传来的快感，觉得杜老师有些懈怠，就朝她屁股上拍几下，杜老师又认真吞吐起来。

　　，光阴似箭，送餐的敲门声响起，徐畅然用被子把杜老师盖住，一边穿裤子一边去开门，开门后皮带都还没系好，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对送餐员说了声谢谢，接过餐车，把门关上。

　　吃饭前，杜老师去了趟卫生间，在里面呆了一会，出来后已经穿得齐整，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徐畅然估计杜老师已经把股绳取下，也没有追究，他决定终止游戏，进入「正常」状态。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徐畅然把餐车推到门外，打电话让服务员上来推走，杜老师则到卫生间重新洗澡，穿着丝光闪闪的吊带睡衣出现，脸上容光焕发，表明她还沐浴在情欲中。徐畅然也洗澡，回到床上和杜老师半躺着继续聊天。

　　杜老师在学校刚刚经历了一番斗争，当上了系副主任。「我说我的工作已经有一部分是副主任的活了，不需要头衔。」杜老师说道。

　　最后杜老师退了一步，当了副主任，换来一个承诺，不会让她当主任。

　　「当系主任是最无聊的，杂事情多，会多，还得罪人，我说了，以后要让我当主任的话，我连副主任也不干了，爱咋咋地。」杜老师笑着说道。

　　「有脾气，这才是杜老师的风格，我支持你。」徐畅然说着，在她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手掌顺势伸进两腿中间，在湿润的水草间逡巡。

　　「畅然。」杜老师动了一下身子，说道。

　　「嗯？」徐畅然的手指摸到了肉褶，轻轻抚弄着。

　　「你现在真的是把我当女人了。」杜老师说道。

　　「这个，是夸奖，还是……」徐畅然手上停止了动作。

　　「夸奖，绝对的夸奖。」杜老师带着一丝微笑。

　　「吓我一跳，我以为老师要教育学生了。」徐畅然的手指又动作起来，来到那原始的洞口摸索着，一根手指慢慢探进去，杜老师的两条大腿开始夹紧。

　　电话突然响了，两人都回到现实中，杜老师拿过手机看了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接通电话后，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好像是问什么东西买没有，杜老师说买了，小男孩又问是不是蓝色的，杜老师说是蓝色的，小男孩说妈妈明天你早点回来，杜老师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杜老师长出了一口气，平躺在床上，两腿微张，看着徐畅然，徐畅然知道她要彻底当一回女人了，就把她睡衣脱掉，一丝不挂地拉起来，马爬在床上，自己戴上套子，从后面抱起丰满的屁股，把小弟弟慢慢插进去……

　　早上 6点，杜老师还没醒来，徐畅然给小弟弟戴上套子，又趴到她身上慢慢抽插起来，好长一段时间杜老师都装睡，最后才哼哼起来，两手抱着他的后背，喃喃说道：「做女人真好。」

　　「这个不是给女人的，是给系副主任的一点小意思。」徐畅然呼吸粗重地说道。

　　「早知道……当官有这好处……我还跟他们闹什么呀。」杜老师声音颤抖，快要到了。

　　一阵小小的冲刺，徐畅然再次在那温润的洞穴中释放了欲望，两人稍事清理，继续睡觉。

　　上午 8点40，两人醒过来，开始收拾物品，杜老师先走，隔了一会徐畅然出门，回到嘉南苑，收拾好背包，到市中心和邱胜国在报社附近吃了一顿饭。

　　邱胜国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来，这一年多他一直是这样，想想也是，每天回家看见儿子一只眼眯缝着，心情很难好起来。

　　徐畅然突然想到邱胜国以前提出的用工厂生产孩子，集中营培养孩子的社会改造理论，工厂是要讲合格品的，每个出厂的孩子都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吧？那种稍有瑕疵的孩子是在什么阶段进行处理呢？

　　邱胜国当年的荒诞设想刚好能解决他今天的困境，难道他是有预感？徐畅然赶紧停止了联想。

　　「昨天给一个本报新闻配评论，还是街头乞讨，以前也写过，这次定的调子是街头乞讨被坏人、懒人利用，街头施舍助长了这些人的风气，希望市民充分考虑到这种情况……」邱胜国说道。

　　徐畅然以为要就这种现象进行社会学和伦理方面的分析，邱胜国却说道，某省际高速公路原定收费期限15年，今年12月初到期，各报均接到通知，此事不能做新闻，不发评论文章，任何消息都不能见报。

　　徐畅然点点头，真正的大事，这些评论员不能发声，倒是在街头琐事上翻来覆去地说。

　　「公路的公是什么意思，是公共产品，是国家给公民提供的服务产品，不属于收费范围，后来说为发展经济，采用限期收费的办法来快速发展高速公路，现在看来，要无限期收费了，各地肯定会效仿，一个临时的办法就这样偷偷摸摸变成规则。」邱胜国说道。

　　「是这样，吃到嘴里的，当然不愿吐出来。」徐畅然说道。

　　吃完饭，告别邱胜国，徐畅然赶到火车北站买票上车，在车窗前看着田园风光，感觉坐火车虽然慢点，但心情舒畅，不会在交过路费时觉得憋屈。

　　看着车厢内那些平静的面孔，就知道火车票价在人们的承受范围内，徐畅然明白，高速公路和各种收费公路收割的是数量上日益庞大的中产阶层，将来还会出台各种措施，牢牢攫住有车一族，这样一想，更加坚定了不买车的念头，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家，徐畅然开始整理和补充演讲稿，这次他不再低调，特意找了网络上的报道帖子，还有他演讲时的照片，让谢新芳来看，谢新芳问道：「你在台上，慌不慌？」

　　「你只要认真写了稿子，相信你说的话对其中一部分听众有价值，就没啥慌的。」徐畅然说道。

　　「嗯，畅然，你这点随我，幸好没随你爸。」谢新芳满意地说道。

　　第二天，徐畅然到市中心逛了逛，想买几瓶酒鬼酒放家里，连走了几家商场都没有这酒。徐畅然眼珠一转，拨通了尹飞扬的电话，问他知道云州什么地方卖这酒。

　　「畅然，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今天晚上过来吃饭，我告诉你云州有没有这个酒卖。」尹飞扬在电话那头说道。

　　　　　　　　　　　　　第713章：新官上任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4月13日

　　包间里坐了6、7个人，以房地产公司的员工为主，尹飞扬向他们隆重介绍了徐畅然。菜端上桌后，大家等了一小会，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30多岁男人，尹飞扬对徐畅然介绍说他是聂总。

　　聂总握着徐畅然的手说，今天本来有事来不了，听飞扬说徐畅然要来，他一定要赶过来见一面，不过只能待一小会，「早就听飞扬说起过你，今天终于见面了。」聂总说道。

　　场面上的事，徐畅然只能应承，感觉聂总还是真诚的，额头上都冒出汗珠，看来走得急。聂总见桌上摆着剑南陈，说再拿瓶五粮液来，今天要和徐兄碰杯，徐畅然忙摆手说不用了，这酒挺好，又去拉住取酒的人，聂总才作罢。

　　聂总和徐畅然碰杯时说「你随意，我把这杯干了」，说完就把杯里的酒干了，徐畅然犹豫了一下，真的只喝了小半杯，对聂总说他喝酒不多，望包涵，聂总说没事，喝高兴就好。

　　徐畅然的想法是，这件事他绝不来虚的，你要硬劝我就硬拒，你要说随意，我就真的随意。反正华国酒宴上的作风，他不会随波逐流，一定坚持自己的原则。

　　聂总果真待一会就告辞了，临走拍拍徐畅然肩膀，说下次回云州再聚。尹飞扬对徐畅然说，聂总现在不容易，天天都在外奔波。

　　席间大家敬酒碰杯时，几个人都叫的是「尹副总」，徐畅然才知道飞扬是一人之下了。大家可能看见徐畅然和聂总喝酒的情景，都对他说「随意」，徐畅然也不客气，每次都咂一小口意思意思，也叫对方随意。

　　「畅然，怎么想起买酒鬼酒？」酒酣之际，尹飞扬问道。

　　「没什么特别原因，刚好在荣城喝过几口，想买两瓶放在家里。」徐畅然说道。

　　「这酒云州喝的人少，价格也不便宜，但还真有一家卖的。」尹飞扬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徐畅然。

　　徐畅然一看，是一家酒行的地址，在火车站方向，他平时很少去那边，自然不知道这家酒行，而且他一般是到商场看酒，没想到去专门的酒行，他觉得酒行的水很深，担心买到假酒。

　　「老板说这酒不是从荣城糖酒市场弄的货，是广东一家大经销商的货，云州只有他在卖，别无分店，假一赔十。」尹飞扬说道。

　　「好，我先买两瓶试试。」徐畅然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心里暗暗佩服尹飞扬，连这么偏门的事他都知道，这块地盘真被他踩熟了。

　　席间大家聊起云州最近大建城市广场的事情，好像是今年春节后云州来了一位头号人物，在云州市规划了好几个广场，提出一个新的口号，叫「大美云州」，电视和报纸等媒体开足马力为之造势。

　　「这姓姜的不知什么来头，完全是目中无人。」一个小青年说道。

　　「你看他视察的那种派头，说一不二，当面批评人，跟着的人都很紧张。」有人说道。

　　「上次对那个街道办主任说，这件事你要干不好，我找另外的人来办，你把位置让出来，当着电视台的摄像机说的，电视台没敢播。」

　　「云州市好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人了。」

　　大家议论纷纷，徐畅然才意识到自己对云州太缺乏了解，只是看见工地在增多，城市在快速发生变化，没想到实际情况是这样。

　　尹飞扬也说了几句：「以修广场带动旧城改造，这种做法也没什么，很多城市都这样做，关键是蛋糕怎么分配，现在的情况，地头蛇都觉得日子不好过，这是很少见的……」

　　看尹飞扬的表情和语气，感觉本土派受到这位过江龙的压制。

　　吃完饭，尹飞扬对一个小青年说道：「你去把给徐哥的酒拿来。」

　　小青年从屋子的一角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瓶酒，正是酒鬼酒，徐畅然对尹飞扬说道：「何必呢，你这就见外了。」

　　「只给一张纸条怎么行？你们说是不是？」尹飞扬面向大家说道，几个人附和道「那是，那是。」

　　小青年帮着把酒提到马路边，徐畅然和尹飞扬告别，相约下次再聚。回到家，徐畅然打开袋子看，一个黄坛，一个紫坛，估计得让飞扬破费400左右。

　　徐畅然把酒给徐达国，建议他先开黄坛喝一下，尝尝新，另外，如果觉得酒不对劲，及早告诉他，他再找尹飞扬，保证让老板假一赔十，这是飞扬叮嘱的。

　　晚上十点，徐畅然特意看了云州电视新闻，果然，前两条都是头号人物姜某的新闻，只见这人穿一件灰色风衣，前拥后簇，镜头中经常在对旁边的人讲话，眼神和手势很自信的样子。

　　新闻中多次提到「大美云州」这个词，说全市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团结一心，为建设「大美云州」努力奋斗。徐畅然分析，这个「美」字意味着旧城改造，「大」字意味着修广场，广场要修得大气，拆迁就得有力度。

　　「大美云州」这个概念宣传下去后，就是云州的时代主旋律，谁要是有怨言，甚至对着干，这罪名就大了，对应的措施就很强硬。

　　第二天，徐畅然问谢新芳，学校老师们对新来的姜某有什么议论，谢新芳说，他一来就给老师工资涨了 20%，说一定要提升老师的地位，教育局不好说，但各个学校的老师对姜某是很有好感的。

　　在云州呆了三天，徐畅然又回到荣城和蓉见面，问她老杨情况如何，她说情况正常，不需要吃药，他本人也比较注意，比如定的是晚上11点半前必须睡觉，往往11点就上床。

　　「青青知道这件事吗？」徐畅然问道。

　　「没有告诉她，这次去燕京做手术也说是出差。所以他在家里和以往是一样的，没有表现得像个病人。」

　　「也好，本来就不应该把自己当病人，这样对心态有好处。」徐畅然说道。

　　蓉还要准备第二天的郊游，没有过夜，呆到 8点过就走了。徐畅然没有觉得遗憾，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看到蓉被浇灌过的容光，而且他们还约好，春节期间又去泡温泉，徐畅然对此特别期待。

　　第二天上午，徐畅然坐飞机到燕京，飞机起飞30分钟后，上升到平流层，开始用餐。吃完饭，感觉有些倦意，准备睡一会儿，也许醒来后就该降落了，那样多好。

　　有乘客向空姐要毯子，徐畅然当然不会这样做，他只是身子向后一仰，头枕在靠背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他醒过来，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云海发楞，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谢虹云了，但又觉得这件事有些荒诞。

　　　　　　　　　　　　　第714章：梦中人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4月14日

　　回到燕京第三天，徐畅然即到天津高校作了两次演讲，返回燕京又连续两场演讲，一气呵成。

　　四天演讲下来，徐畅然的演讲经验进一步成熟，没有一丝紧张感，胸有成竹，每次开场白都另辟蹊径，演讲过程中有一些临时发挥，常引得听众哈哈大笑。

　　徐畅然也悟出点道道，有点像相声演员，虽然说的是同一个段子，但每次都有一点小小的变化，同样让听的人满足。

　　倒是演讲结束后的签售比较累，一百多本签名，有的还要求合影，还有悄悄递纸条的，所以每次签售完都想找个床睡觉。

　　演讲的事告一段落，又和张忠亮等摄友吃了一次饭，徐畅然带上他的两个宝贝镜头，张忠亮也拿出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家伙。

　　尼康d200，刚刚上市的旗舰级数码单反，仍然是apsc格式，1020万像素，镁合金机身，徐畅然把机器拿在手上，轻轻抚摸着，心里像猫抓一样。

　　「老张，多少钱买的？」徐畅然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10500，商家说给我少了500。」张忠亮笑眯眯说道。

　　四次演讲的报酬可以买一部 d200，但现在那部d70保养良好，使用正常，快门次数刚过3万，没有换机的充分理由。那种没有理性的逐新，徐畅然不喜。

　　徐畅然拿出自己的 17 55镜头，装在d200上，众人的眼睛又亮了，接力抚摸着相机镜头，纷纷称赞：

　　「绝配啊，最新相机配最牛镜头。」

　　「啧啧，这套行头得二万出头吧？摄影还真是费钱。」

　　张忠亮接过相机后，咔嚓几张，看了一下回放说道：「这镜头当时也问了，价格是10500，老板也优惠了几百，我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买。」

　　「老张，这镜头你可以拿去体验一阵，体验后你就清楚了，这阵我用不着。」徐畅然对张忠亮说道。

　　「这，合适吗？」张忠亮扭头问道。

　　「没事，你注意点用就行。」徐畅然说道。

　　「好嘞，我就拿去体验体验，要真好，我咬牙买啦。有句话不是说，要买你买得起的最贵的镜头吗？」张忠亮抚摸着镜头说道。

　　几个人聊了一会，喝酒吃菜，看火候差不多了，徐畅然又掏出一个镜头，掀起第二波高潮，这就是蓉送给他的「铭玉」。

　　徐畅然先普及了尼康老镜头的知识，强调 ais、ai镜头的现状，再讲到「铭玉」的身世，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又把「铭玉」接力抚摸了一轮。

　　「这镜头做工，有贵族风范。」

　　「看着像新的一样，这镜头有没有假货？」

　　「既然说得这么好，怎么才卖两千多？」

　　面对大家的问题，徐畅然一一解答，镜头到了张忠亮手里，他换下 17 55镜头，把「铭玉」装上，在徐畅然指点下转动调焦筒，咔嚓，拍了两张。

　　「哇哇，有点意思，纯手动镜头，真有意思……」张忠亮看着回放画面感慨道。

　　见张忠亮眼睛直盯着「铭玉」，徐畅然开口了：「这个镜头是我的镇宅之宝，概不外借，就这饭桌上摸一下可以，要带出门甭想。」他模仿着京腔说道，众人哈哈笑起来。

　　「小徐，你一万多的镜头都能借，两千多的镜头不借，什么道理啊。」一个摄友开玩笑说道。

　　「镜头是两千多不假，但你去日本来回的机票也得算一些进去吧，还有，就算你到了日本，也不一定能碰到这种成色的铭玉。」徐畅然说道。

　　一番话说得大家连连点头，说有的东西不是拿钱就能买到的，还得靠运气，小徐如此宝贝这个镜头，是有理由的。徐畅然心里知道，也不全是这个理，不知怎么的，他就不愿把这镜头借给别人用。

　　不过，这个镜头目前只能压箱底，因为它的焦段是 25-50，在apsc相机上焦段比较尴尬，拍风景窄了，只有等以后换全幅相机再用。

　　徐畅然又向大家讲了这次高黎贡山之行，大家听了很感兴趣，张忠亮问，如果他找人走南方丝绸之路，徐畅然还愿不愿再走一次。

　　「去年和今年各走一次，坐车和徒步都有，恐怕近几年都不会再走了。」徐畅然说道。张忠亮点头表示理解。

　　饭局上喝了点酒，回到屋里，微醺的感觉很美妙，倒在床上休息时，徐畅然又想起谢虹云的事。

　　那天在飞机上，徐畅然从梦中醒来，飞机仍然在平流层飞行，他突然找到了答案，不是在异时空见到谢虹云的，而是在梦中。

　　从飞机上醒来后，他开始回忆在湘西的那个梦。

　　在湘西行走时他曾做了一个梦中梦，梦见自己睡在床上，门开着，一个女人在走廊上走动，他希望女人能走进来，女人果然走了进来，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他醒过来，女人走了出去。

　　那是今年腊月期间应湘西老杨的建议，去了一趟湘西，做的一个奇梦，至今有10个月了。当时梦醒之后，感觉很甜蜜，也有点怅然，还给老杨讲过。

　　那天进周志明家后，一直觉得见过谢虹云，但又想不起来，也不可能仔细端详，只留下一个笼统的印象，现在看来，这个梦中给徐畅然拉被子的人女人和谢虹云很像。

　　但也有一些疑点，比如在那个梦中，徐畅然躺在床上睡觉，女人走进屋时，他不能看见她的容貌，女人给他盖上被子，他才醒过来，看见的应该是女人的背影！

　　对了，背影还真的像，都在脑后扎了一根马尾辫，不太长，但都微微飘荡着，很秀气，潇洒，这点必须承认，真的像。那么，是因为谢虹云的马尾辫让他把两个形象合并在一起吗？

　　不过，徐畅然进一步思考到，人在梦中并没有睁眼闭眼的逻辑，梦中的人即便闭着眼，他也知道进屋的女人是什么样，所以靠背影来合并二人的想法也不靠谱。

　　这一点想了很久也没有结果，他倾向于人在梦中具有上帝视角，即便闭眼睡觉，也能感知到周围的情况，所以也知道女人的面容是什么样。

　　还有一种可能性，即梦中的那个女人和谢虹云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徐畅然一见到她后，潜意识就把两个形象连在一起，认为自己见过她。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是常见的，好像叫什么即视感。

　　总之，很难为这件事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生活中并没有见过谢虹云，否则他一定能想起来。

　　12月初的一天，徐畅然接到岳姗姗的电话，问他回到燕京没有，徐畅然说回来一阵了，岳姗姗说王筱丹送了他一件礼物，放在她那里，明天有空的话带给他。

　　「这样啊，我明天过来拿吧。」徐畅然说道。

　　「不用，你提着东西不方便，明天我开车带过来吧。」岳姗姗说道。

　　第二天上午，徐畅然在西门外的路口等着，听岳姗姗口气，礼物体积有点大，提着不方便，只好劳烦岳姗姗开车过来。

　　岳姗姗的车在徐畅然面前缓缓停下，她下车朝徐畅然笑了一下，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徐畅然跟过去接过一个袋子，朝袋子里看了看。

　　看清是什么礼物后，徐畅然听见自己喉咙里一声咕噜，一口口水不由自主地滑进肚里。

　　　　　　　　　　　　　　第715章：厚礼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4月15日

　　徐畅然提着袋子慢慢走回屋里，打开包装盒，把机器拿出来凑到鼻子边，呼吸着新机器的味道。

　　这是一部刚刚上市的尼康 d200，在国内价格一度被经销商炒作到15000元，有些地方还缺货。燕京的情况要好一些，有渠道的人可以用 11000元拿到手，没有渠道的人到市场去问，得到的价格往往是12000、13000元。

　　说明书是英文的，说明不是国行，对了，美国在年底常有大促销，黑五什么的，这部相机上市价格1700美元，也许1500美元就能买到，这个价格和美国人的工资水平比起来不算高。

　　这是单反相机在国内的现状，一般人要花几个月的工资买一部，但发达国家的人拿月薪的一部分就能买一部，而且华国的相机价格比他们高。以致现在很多人拿单反作为身份的象征，就像房子和车子一样，这种情况会持续若干年。

　　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份厚礼，徐畅然虽然不会主动换新，但如果是别人送的礼物，他就欣然接受了。像素从 d70的600万提升到1千万，快门数达到10万次，镁合金机身的坚固大气，未来几年内，不用再考虑机器的问题，他已经拥有最强大的机身和镜头组合，可以专心拍照了。

　　徐畅然立即打开电脑，向王筱丹发了一封邮件，热烈地表达了谢意，及收到礼物的惊喜，希望她下次回国时能提早告知，他要当面致谢。

　　第二天傍晚，徐畅然和李所妍吃饭时带上了新相机，镜头是 50 1.8d，在高丽烧烤的包间里，给她拍了一组表情自然的生活照，李所妍面对镜头巧笑倩兮，没有注意到相机已经换了。

　　徐畅然发现，虽然看过李所妍的裸体，而且她的身体很有魅力，但他仍能平静地和她在一起，像朋友一样相聚，对她的肉体没有过多的想入非非。

　　聊了一阵，李所妍问徐畅然，回来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可以安排见面的事了？

　　「我没有说过见面的事吧。」徐畅然说道。

　　「说过，在短信里，你说半个月后见，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李所妍说道。

　　「误会，那是说和你见面。」徐畅然想起在机场回的短信，是有这么一句，当时李所妍说对方同意和他见一面。

　　「但是我们已经说好了，等你回来后和她见一次面。」李所妍说道。

　　「我这个人选择性比较强，看一眼就知道合不合适，其实多数人是不合适的，你如果有她的照片的话……就不用麻烦大家了。」徐畅然说道。

　　「没有，要保护别人的隐私啊。」李所妍说道。

　　徐畅然承认自己的要求不合理，「但是，见了面再表示不合适，比看照片后说不合适，更没有隐私，不是吗？」

　　「不对，你见到了她，她也见到了你，这样才是公平的。」李所妍转动着眼珠说道。

　　「但是，如果我拒绝了她，对她来说，也有不公平的感觉吧。」徐畅然一边喝啤酒一边分析道。

　　「没关系，她也可以拒绝你呀，这样仍然是公平的。」李所妍吃着五花肉，笑着说道。

　　徐畅然意识到自己显得过于自信了，李所妍倒是没有对这点冷嘲热讽。

　　「要不，你还是和她见一面吧，这样，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李所妍喝了一口豆奶后说道。

　　「你介绍一下她大致情况吧。」徐畅然想，如果觉得条件还行，也可以见一面，李所妍既然这样上心，他也不能太抠索。

　　「反正是个很漂亮，气质很好的女人，一般男人配不上她，不然我也不会介绍给你。」李所妍说道。

　　「年龄多大，结婚没有？还有，她是哪国人？」徐畅然问道。

　　「徐畅然，这些不用问，见面就知道了。」李所妍吃完，喝了一口水。

　　「好吧，你安排见面时间，我随时都可以。」徐畅然说道。

　　「这就对了，徐畅然，你会感谢我的。」李所妍笑容满面地说道。

　　徐畅然没有做声，他觉得感谢李所妍的可能性不大。假设对方是韩国人，而且性格容貌和李所妍在同一个层面，他倒想尝试一下，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和他看到的韩国留学生比较，李所妍是极少见的佼佼者，是另类。

　　不过，也许有例外，李所妍本人不就证明了吗？

　　回到住处，徐畅然很快把照片处理出来，传到李所妍的邮箱里，通知她取照片。

　　有了 d200，原来的d70就束之高阁了，再过几年，它的价值就会归零，这是电子产品的规律。徐畅然考虑把 d70拿到网上出掉，3000元？2500元？运气好的话能卖到这个价。

　　不忙，记得湘西的老杨想买单反，先问问他。徐畅然在QQ上问老杨相机的事情解决没有，老杨很快回话，说惭愧，还是没有下手，觉得价格太贵，一机一镜下来，不低于8000元。

　　徐畅然问老杨是否考虑二手，老杨说当然考虑，但本地很少有机会，徐畅然说我在燕京碰到一个二手d70，三万快门，成色算9成，使用正常，怎么样？

　　老杨说可以，价格多少，加上镜头，不能超过3500元，否则经济上……

　　徐畅然说，相机加一个18-55镜头，总共1500元，这个价格应该能接受吧？

　　「为什么这样便宜？」老杨在QQ上问道。

　　徐畅然这才承认，相机就是他的，镜头也是一直放在箱底的套头，这套机器已经彻底闲置下来，不如拿给别人用。

　　老杨说价格太便宜了，这套机器拿到二手市场至少得两三千吧。

　　「市场上可能会卖到两三千，我给你的是友情价，当然不能和市场价比。」徐畅然回道。

　　老杨同意了，徐畅然告诉他，这个相机再用两三年没有问题，等技术练好了，再买一部新机器。不过，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要是觉得没练好，单反相机上就不用再花钱了。

　　第二天上午，徐畅然带着相机和镜头到邮局去给老杨寄 ems，中途接到陈总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到公司去一下，有一笔稿费要领。

　　徐畅然寄走相机，立即赶到陈总公司，原来，又有一万三千本书的稿费需要领取，与这波演讲的宣传效果有很大关系。当然，到公司来不光是拿钱，还要和陈总聊一聊，演讲的事情很成功，两人都有些话要说。

　　「你看，这些，还有这些……」陈总拿出一个本子，给徐畅然看上面记的学校名字和电话号码。

　　「有四、五家学校邀请你去演讲，都是外地的，京城的我已经没有登记了。」陈总微笑着说道，「而且有两家学校希望在 12月9号这天演讲，这个日子你还记得吧？以前很多学校都在这天搞主题演讲。」

　　「嗯，一二九，学生都知道的。」徐畅然说道。

　　「不过，这几天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一二九马上就要到了，其中原因嘛，电话里也不好给你说，就把你叫到公司来，所以不光是领稿费的事情，这件事也得给你说。」陈总仍然带着笑容，只是逐渐变得僵硬。

　　徐畅然点点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畅然，演讲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当然，以后恐怕也……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你来说好像没什么吧，我记得你一开始说过……」陈总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没什么，一开始我就说是赶鸭子上架。」徐畅然平静地说道。

　　「嗯，好。」陈总右手按着鼠标点了几下，又在键盘上靠了几下，对徐畅然说道：「你过来看看。」

　　　　　　　　　　　　　第716章：演讲叫停

　　徐畅然来到电脑前一看，只见一些帖子，都有一个共同的词：自启蒙。

　　原来，陈总是用谷歌搜索了「自启蒙」一词，第一条就是「自启蒙一词为何走红网络？」，第二条是「青年学子热聊自启蒙」，第三条是「专家解读自启蒙与网络时代」。

　　「这个词是你从演讲里说出来的，得到舆论的认可，可能就是这个词造成的后果，是不是有点好笑？」陈总像是对徐畅然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哈哈，是给你打电话？」徐畅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没有联系我，是给学校说的。」陈总说道。

　　「是专门发的文还是……」徐畅然问道。

　　「不是专门发文，是近期注意事项那种通知，很多条一起发，有一条说谁谁的演讲不能再举办，其中就有你的名字。」陈总说道。

　　「也好，我觉得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是不是该给他们写封感谢信呢？」徐畅然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感觉陈总情绪有点失落。

　　「很温和的一个词嘛，这有什么问题呢？」陈总觉得难以理解。

　　「算了，陈总，温和的词也是敏感的。」徐畅然转回到沙发上坐下说道。

　　「主要觉得他们有些神经质。」陈总点了一下鼠标，把刚才的页面关闭了，往后一仰，后背靠在椅子上说道。

　　「敏感词这个说法就是社会病症的反应。」徐畅然微笑着说道，「不过，从大的趋势看，网络改造已经开始了。」

　　「网络改造？怎么讲？」陈总问道。

　　「前几年是网络初始阶段，保持着万物勃发的强大生命力，和自由、开放的精神，这样的状态发展下去，必然和权力发生碰撞，因为网络是平面网状结构，权力是金字塔结构，权力的结构受到冲击后，就开始着手改造网络。」

　　「嗯，怎么改造？」陈总问道。

　　「权力担心的是汇集，人心和意识的汇集。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其源头都是涓涓细流，汇集到一起，才形成汹涌的力量。那么筑坝、挖沟、分流以阻挡这种汇集，在网络上的办法就是屏蔽、封杀、404等。」

　　陈总看着徐畅然点点头，徐畅然继续说道：

　　「还有一种办法，对内容的改造，一方面屏蔽大量对他们来说的敏感信息，另一方面植入大量伪知识，虚假信息，虚假评论，改变网络的自然生态，变成符合他们需求的网络。」徐畅然继续说道。

　　「有这个可能性，但还是难以想象，现在是21世纪啊。」陈总说道。

　　徐畅然笑了一下，眼睛盯着陈总问道：「陈总，现在是不是天天用谷歌？觉得这个搜索引擎怎么样？」

　　「是的，天天用，大大提高生产力。」陈总说道。

　　「也许再过几年就不能用了，也404了。」徐畅然说道。

　　「不可能吧，那还能用什么？」陈总欠起身子，有种抓到徐畅然把柄的感觉。

　　「白搜。」

　　「白搜？哈哈哈……畅然，你思想有点偏激了，怎么可能？不要小看搜索引擎，这是影响国家和民族发展的大事，全国每天的搜索量是多少，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怎么可能用伪劣产品？第一页全是广告，而且还是虚假广告。」陈总神情放松了，他认为徐畅然的话有不可信的地方。

　　「一切皆有可能，全国人民用白搜的时代会到来的，权力的固执和戾气是人们很难想象的。」徐畅然平静地说道。

　　「反正我是一辈子也不用它。」陈总往后一仰，又靠在椅子上，两只手举起枕在后脑上。

　　「不可能，这种基本生活资源给你控制后，你只能用它，好比你吃蔬菜，你能吃到真正的有机蔬菜吗？不能吧，也得和大家一起吃农药鸡尾酒蔬菜，除非你坐到某个位置上，在昌平或大兴有自己的专用蔬菜基地。」徐畅然说道。

　　陈总没有做声了，这几天的新闻，说京沪地区的人吃蔬菜，农药含量很高，相当于每天喝一杯农药鸡尾酒，显然，陈总也没法躲得过去。

　　「其实，我觉得网络这么大，不可能改造得完，自启蒙还是会存在的。」陈总又把话题转回来。

　　「是的，但是会更艰难，由于很多真实的东西被虚假的东西代替，要获得正确的自启蒙需要更敏锐，有时也得靠运气，要是不那么敏锐，运气也不好，在网上混一阵，就变成脑残了。」徐畅然说道。

　　「启蒙仍然是艰难的，以前被救亡耽搁，现在则被权力阻扰。」陈总感慨道。

　　陈总点开网页，进入「白搜」页面，输入「自启蒙」几个字，点了一下鼠标，出来许多帖子，看了看说道，「好像搜索结果差不多。」

　　「现在是差不多，以后生意做起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是排名和删帖生意，你通过白搜得到的结果都是精心操作的结果。再过几年，这个词可能从网络上彻底消失。」徐畅然说道。

　　「那还真是白搜了。」陈总笑着说道。

　　这个下午，两人聊了很久，陈总说他要修正一些看法，可能以前对社会发展的局势乐观了一些，这次演讲叫停事件以及和徐畅然聊天提醒了他，现实比想象更冷酷。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发展是必然的，只是道路很曲折。」徐畅然说道。

　　徐畅然告别时，陈总说他会沿着今天的思路继续思考，也许会作出一些改变，可能还会找徐畅然聊天，徐畅然说没问题，这段时间都在燕京，随时奉陪。

　　回到住处，和李所妍的短信频繁起来，李所妍真的要给他安排一次见面，细节方面需要商量，比如在见面地点的选择上，徐畅然建议茶楼包间，李所妍说是宾馆房间，虽然茶楼包间也有私密性，但没有卫生间，私密性仍然比宾馆房间差。

　　时间定在周六下午三点，李所妍不愿透露过多的信息，只是说对方是个很不错的人，不会让徐畅然失望。

　　周六中午，徐畅然带着双肩包到农园食堂吃饭，还碰到了张明爵，两人一起到三楼吃点餐，张明爵问徐畅然要到哪里去，徐畅然说到市中心逛逛。

　　包里放着一根绳子和眼罩，不过徐畅然觉得用上的可能性不大。从南门出来，坐上出租车到北二环，找到一家事先选好的四星酒店，开了房间，把酒店名字和房间号码发给李所妍，李所妍回信说收到。

　　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两点二十分，到卫生间洗脸洗手，半躺在床上看电视，但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现在，他觉得进来一个韩国女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和李所妍在一起时曾谈到过对留学生的印象，当然，对李所妍本人，他是夸奖有加的。

　　一个场景跳进徐畅然的脑海，李所妍推门进来，对他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你猜到了吗？」

　　如果是这样，他会怎么选择？从情绪上说，他很想把李所妍捆起来，把屁股抽一顿，甚至从抽屉里拿出安全用品，采取更暴烈一点的行为，但理智告诉他，也许拒绝才是正确的做法。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真的来了！

　　徐畅然从床上坐起，低头看了下表， 2点50分，比预定的时间早10分钟。他深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朝门边走去。

　　　　　　　　　　　　　第717章：初次接触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4月17日

　　「你好。」

　　「你好。」

　　「请进。」徐畅然说完闪开身子，让女人进屋，走到屋子中间，朝床边指了一下：「请坐。」

　　女人坐在床沿，徐畅然则在沙发上坐下，长吐了一口气，尽量平抑着心脏的跳跃。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身材高挑，虽然穿着长款羽绒服，但看得出来曲线凹凸；鹅蛋脸如凝脂般光滑，没有浓妆，显得很干净；举止大方，又带一点低眉顺眼的味道，徐畅然心动了。

　　虽然一见面就基本确认，他还是要问一下：「是华国人吧？」

　　女人楞了一下，明白后小声说道：「是的。」

　　李所妍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位仙女呢？徐畅然有些纳闷。

　　「你知道我们今天见面的目的吧？」徐畅然问道。

　　「知道。」女人点点头，小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见面就是认识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就继续联系。明白吗？不过，我对你印象挺不错。」徐畅然带着笑容说道。

　　女人坐在床沿，两腿并拢，看着徐畅然微微一笑。

　　徐畅然站起来，慢悠悠走到桌边，把双肩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拿着一瓶朝女人晃了晃，「喝水。」然后把水瓶放在茶几上，自己则打开一瓶喝着。

　　买瓶装水带到酒店房间，也是事先想好的，不让对方产生任何疑虑。

　　「你对我的情况了解多少，能不能说说？」徐畅然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燕京大学毕业，没有结婚，还有……是个作家。」女人说道。

　　「就这些，没有其他了吗？」徐畅然问道。

　　「没有啦。」

　　「嗯，看来我们的介绍人比较注重保护隐私，没有介绍更多的情况。我对你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我想问一下，你是在燕京长大的吗？」徐畅然说道。

　　「小学三年级随母亲来到燕京。」

　　「父亲没有过来吗？」

　　「初中的时候也调到燕京。」女人说道。

　　「不错。」徐畅然觉得女人说话很诚实，没有心机。他也向对方披露自己的情况：「我是从蜀州来燕京大学读书，毕业后留在燕京，没有上班，所以算是个作家吧，不然就叫无业游民了，那样不好听。」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女人说出了她的职业，在一家国企作财务工作，很稳定，不加班，休息双休日。

　　徐畅然则谈了他的行走，说《华国地理》今年的几期有他的作品，顺带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为了让女人知道是哪几个字，他掏出身份证递给女人，名义上是让她知道哪几个字，实际上是让她看到身份证，进一步取得她的信任。

　　女人瞄了一眼，很快还给徐畅然，徐畅然笑着说道：「你应该没有见过这个名字吧，所以，说我是作家只是好听一点，实际上只能算是一个写作者。」

　　把身份证给对方看，意味着徐畅然希望进入下一步，不知道女人现在什么态度。徐畅然在房间里踱步，考虑着接下来的事情，只听女人说道：「我姓梁，叫爱芳，热爱的爱，芬芳的芳。」

　　徐畅然听了心里一喜，看来梁爱芳对他第一印象还是认可的，当然，出于礼貌而报以姓名，这种可能性也存在。

　　「比你小一个月。」梁爱芳接着说道。

　　虽然只大一个月，终归比她大，更容易取得她的认可。徐畅然感觉信心进一步上升，现在双方都交换了一些信息，没必要「盘问」下去了，初次见面问得太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行走，要把这次见面推向一个小高潮了。徐畅然问道：「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吧？比如用绳子捆绑。」

　　「还没有。」梁爱芳摇摇头。

　　徐畅然走到桌子前，从双肩包里拿出绳子和眼罩，一扬手，绳子和眼罩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被扔在床上。

　　「我们今天试一下，可以吗？」徐畅然指着床上的绳子和眼罩说道。

　　梁爱芳点头同意了，徐畅然让她去了卫生间，随后自己也去了卫生间，手扶小弟弟，听着哗哗的声音，心情竟有些激动，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原本以为十有八九见面简单聊聊就分手，没想到对方很不错，李所妍干得漂亮啊。

　　回到房间，徐畅然让梁爱芳脱去羽绒服，开始对她五花大绑，梁爱芳穿一件高领鹅黄色毛衣，胸前双峰凸起，徐畅然把她两手拉到背后，看见隆起的胸部，小弟弟竟然翘起来了。

　　「你有多高？」为了缓解内心的躁动，徐畅然问道，其实这时候不应该说话的。

　　「1米64。」梁爱芳说道。

　　「体重呢？」

　　「96斤。」

　　尽管一边捆绑一边聊天，小弟弟还是没能软下去，看来它的性致很高啊。捆绑过程中，徐畅然没有使用眼罩，对这一点，他也有些奇怪，一般初次捆绑，他都会蒙住对方眼睛，这样自己主动性更强，也更从容一些。

　　捆好了，不紧也不松，很合适的束缚感，徐畅然让梁爱芳在房间里走一个来回，再让她坐在床沿，问她要不要喝点水，梁爱芳点头后，徐畅然拿起她的水瓶给她喂了点水，再给她松绑，今天的见面就算结束了。

　　捆绑过程中，两人肢体稍有接触，不啻一种刺激，所以梁爱芳的脸红扑扑的，徐畅然也比较兴奋，趁热打铁地问梁爱芳是否愿意保持联系，梁爱芳果然同意了，徐畅然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只笔和一张纸条，让梁爱芳写下联系方式，自己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梁爱芳把纸条交给他，接过来一看，表情有一丝僵硬，原本以为有个手机号码，但只有一个qq号码。徐畅然掩饰住内心的一点失望，告诉梁爱芳，晚上回去加她的号码，两人在QQ上进一步交流。

　　送走梁爱芳，徐畅然觉得有些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反思刚才的行为，认为表现得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好，话说得多了些，原因嘛，在于见到梁爱芳后有点出乎意料，稍有点惊慌……

　　徐畅然退房后立即给李所妍发短信，邀请她共进晚餐，李所妍却回信说今晚另有安排。没办法，只能以后再找她了解情况了，明天又是和孟兰见面的日子。

　　星期一上午，徐畅然接到陈总电话，说有些投资方面的事情想咨询徐畅然，他可以开车过来，找个饭馆边吃边聊，徐畅然说不用，你上班那么忙，还是我过来吧。

　　挂了电话，徐畅然就打车往陈总公司去了。

　　　　　　　　　　　　　　第718章：转变

　　「畅然，这两天我想了很多，觉得我的观念要改变，要与时俱进，所以麻烦你又跑一趟。」陈总坐在沙发上说道。

　　「没关系，看来这次谈话会有实质性进展。」徐畅然笑着说道，他也坐在沙发的一侧。

　　「是啊。」陈总有些感慨，「以前我觉得把工作做好就行，把图书公司办好就行，其他的事情不去管，什么房子、股票，都不是正道，现在看来不对，你以前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有道理。」

　　徐畅然没有做声，陈总继续说道：「这两年传统图书行业萎缩很快，很多人都挤到教辅行业，他们手法又不一样，特别凶狠，直接拿钱砸，那些人胃口又越来越大。我们今年也损失了一些份额，以为质量好就能活下去，是有点天真了。」

　　「我在想，不知道哪一天，行业的冬天就来了，所以做点投资是对的，地主家有余粮，农民也要存粮防饥荒，趁现在有点钱，作些准备。你以前说买房子，现在还能买不？」陈总问道。

　　「能买，现在也是买房的好时候。」徐畅然说道。

　　「但是现在房价也不低，二环有的房子都过万了，三、四环的房子也是6、7千一个平方，相当于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陈总说道，显然是希望徐畅然拿出可信的东西说服他。

　　「你这个是普通人的角度，我不是这样看的。这些年，将是华国历史上超发货币最多的时代，以前的金圆券事件你应该知道吧，它的体量和现在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但两者的后果不一样，现在大家感觉还不错，因为什么呢？有一个超大的蓄水池把这些超发货币吸进去了，就是房地产，相当于用房地产来解决超级通货膨胀，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种国家智慧，也可以从其他角度看，无所谓，总之，现在什么是主旋律？房子就是主旋律。」徐畅然说道，陈总听着，缓缓地点头。

　　「这个蓄水池有多大？大到普通人无法想象，所以很多人抓不住这个机会，因为他们的想象力不够。从现在开始15年内，你不用担心它崩溃，国家会不计一切代价保住它，只要你抓住这个主旋律，开不开公司都无所谓，经济上不会陷入困境。」徐畅然振振有词地说道。

　　陈总被这番话打动了，刚才还有点歪斜的身子也坐正，他说道：「畅然，我现在除了公司运作需要留一部分现金，能拿出来的资金是110万，是不是少了？」

　　「不少，足够了。」徐畅然说道。

　　「畅然，我给你算算啊，也不知对不对， 110万，还得贷款买房，在三环买套二的勉强可以买三套，一百多平方的可以买两套，总共二百来个平方，10年后房价涨到两万，全部卖出去，也就赚三、四百万吧，十年那。」陈总说道。

　　「谁告诉你十年后涨到两万？」徐畅然眼睛盯着陈总，陈总愣住了。

　　「你按照6万、7万的单价再算一遍。」徐畅然说道。

　　「6、7万一平米？这个……」陈总面露难色。

　　「1500万的收益，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比开公司赚钱？陈总，你既然要转变观念，就不要把房子当作住房，它只是一种金融工具，这个观点，没人会告诉你，国家也不会承认，大家都会说这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物质基础，但实际上，它就是为超发货币修建的蓄水池，这样说吧，如果当初老大哥采用这个办法，他的旗子不会换，现在依然是我们的老大哥，房子就是起这个作用，是国之为国的根本。」徐畅然说道。

　　陈总低垂着头，陷入深深的思考，他已经被徐畅然的话带入到历史深处，进入到宏大叙事中，而不是纠缠于房子的单价之类。良久，他抬起头说道：「行，你这些话，我听进去了，我这钱，拿去买房子。」

　　「不，陈总……」徐畅然伸手一拦，这时有人敲门，一个年轻人打开门问道：「陈总，你是跟我们一起下去吃还是……」

　　「两盒盒饭。」陈总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门关上了，陈总立即问道：「畅然，你刚才说的是不，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听错，我是说的不。你今天的转变很及时，刚好赶上另一个机会。这样，陈总，你明天到证券营业厅开个户头，把钱全部转进去，回头我给你写几只股票，你自己选也可以，赶紧把钱全部换成股票。」徐畅然说道，站了起来。

　　陈总望着徐畅然，一脸茫然：「房子又不买了？」

　　「房子要买，那是下一步，先把股票这一波抓住。」徐畅然说完，打开门到卫生间去了。

　　中午就在陈总办公室吃盒饭，吃完又聊一波股票，陈总终于答应开户头买股票。徐畅然三个小时的雄辩说服了他，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意识上的转变，不然，照样对徐畅然的说法嗤之以鼻。

　　晚上回到屋里，徐畅然打开电脑登陆QQ，准备和梁爱芳交流，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通过QQ对话和见面交谈不一样，由于看不见表情，有些话题可以深入一些。

　　8点 40分，梁爱芳上线了，打招呼后，梁立即回应，两人开始聊上了，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过QQ聊天。

　　徐畅然问她对他印象如何，她说很不错。

　　「会不会觉得我年龄小了点？」徐畅然问道，这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不过你看着比较成熟。」梁爱芳写道。

　　「我问一下，你是想玩玩，还是想找一个主人？」徐畅然问道。

　　「找一个主人，但不一定能实现。」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主人？」徐畅然问道。

　　「有文化的、素质高的人，大致如此吧。」

　　「有经济方面的要求吗？」

　　「没有。」

　　接下来，徐畅然要问一个敏感的问题，他写道：「有一个敏感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到现在为止，你一共和几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

　　屏幕上略微沉寂了一下，跳出来一个数字：三。

　　徐畅然看着屏幕，相信了这个数字，而且也接受了。如果数字超过五，他会犹豫，如果是两位数，只好说再见了，但如果是一，他还会怀疑。

　　「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安排女儿睡觉。」梁爱芳写道。

　　「好。」看见这行字，徐畅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过了几分钟，梁爱芳回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女儿几岁了？」

　　「两岁。我是不是结婚太早了？」

　　「在其他地方不算，在燕京算早的。是因为爱情？」徐畅然顺势问了一句。

　　「应该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吧。」梁爱芳写道。

　　又聊了一会，徐畅然觉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个问题是他一直想问的，犹豫了一下，决定抛出这个问题：

　　「你识李所妍吗？」

　　「不认识。」

　　　　　　　　　　　　　第719章：新项目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4月19日

　　「畅然，这两天看大盘没有？」

　　「没有，怎么啦？」

　　「是不是要涨起来了？」谢新芳在电话那头问道。

　　「是吗，今天指数多少？」徐畅然说道。

　　10天前他看了一下股市论坛，发现一片悲观气氛，有人声称大盘运行在即将破位的前夕，很多个股和板块都显示出加速下跌的迹象，大盘沿着一个平缓的下降通道运行，到明年一月，估计运行到千点附近。

　　他还记得当时的指数是1077点，心里也有些失望，都快半年时间了，还在盘整。

　　12月16日晚，谢新芳突然打电话来问股票，徐畅然吃了一惊，以为要快速下跌了，结果谢新芳说是股票涨了。

　　徐畅然看了一下这几天的指数涨跌，发现略有上涨，比如前几天涨到了1116点，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股市在这附近已经盘整了两个月。

　　16日，股市指数开始逼近1140点，虽然每天的涨幅不大，但从1077点到1137点，这10天总的说来是涨势，而且冲过1100点后，说股市要回调到1000点的声音基本消失了，1100点成为新的支撑，周二曾经有一次靠近1100点，大盘股出现了明显的护盘行为。

　　徐畅然本来不喜欢这样看盘，几十个点位的涨跌，一周一周地分析，这种分析太细，太花时间，而且导致频繁操作，反而得不偿失，但这次，关系到大盘是否真的起步问题，他要仔细一点。

　　徐畅然分析形势后，重新打电话给谢新芳，认为股市从1000点上来已经盘整半年，这次上涨虽然步幅小，但牛市可能已经起步，不过，路途漫长，不宜离股市太近；资金要全部投入，不宜空仓。

　　晚上终于和李所妍见面吃饭，她问徐畅然见面结果如何，徐畅然把她夸奖一番，说她果然了解他，找来的人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说说吧，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徐畅然问道。

　　「你想问这个啊，保密，你以后问她本人吧。」李所妍笑着说道。

　　「要是她也不说呢？」

　　「那就是一个秘密。」李所妍说道。

　　那天听梁爱芳说不认识李所妍，他没有再问下去，他相信真相最终会浮现出来的，用不着刨根问底。至于梁爱芳说不认识李所妍，有多种可能，比如李所妍用假名，甚至，梁爱芳也要保护李所妍的隐私，不愿承认呢。

　　12月18日，徐畅然接到一个比他高一年级的「学长」电话，姓刘，在某国家级文学杂志社工作，一开口就问他演讲是不是没做了？徐畅然解释了原因，说不光是外部因素，他自己也觉得可以停止了。

　　刘同学说那好，我这里有份活，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他们杂志社有一个策划，选取国内一些有名气的作家进行访谈，每期一篇，累积到一定数量后结集成书，他们先找了一个青年评论家，试着做了一次访谈，感觉思维没有跳开，太注重文艺评论，后来有人提出让作家来访谈，这样大家更能相互理解，文字更富有活力。

　　刘同学提出让徐畅然来试试，他在创作和理论方面都有一定水平，而且他有个优势，可以自己给作家摄影，省了带摄影师的麻烦，工作起来更方便，杂志社领导一听，立即让他和徐畅然联系。

　　「畅然同学，和国内一流作家进行深度交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批，你想想，这个机会真的难得，希望你慎重考虑，抓住这个机会。」刘同学说道。

　　徐畅然也觉得这个机会不错，而且有一定挑战性，好的访谈能给人启迪，令人回味，像门多萨对马尔克斯的访谈作品《番石榴飘香》，他在大学期间读了两遍，收获颇丰。

　　「作家最完美的家是妓院，上午寂静无声，入夜欢声笑语。」当时看到这句话，深受启迪，它说出了作家生活的特性，一静一动形成鲜明对比。当然，他不喜欢真正到妓院去，但它说明作家应该生活在某种流动的环境中，活在生命的挥洒中。

　　徐畅然心里已经答应了，刘同学又说到报酬问题，说可能比不上《华国地理》，但也不会亏待作者，稿酬是千字两百，摄影另算，采访外地作家有出差补贴，将来出书的版税归作者……

　　「好吧，我试试。」徐畅然说道。

　　「太好了，明天你有空的话，到杂志社来一趟，和主任谈谈。」刘同学说道。

　　第二天，徐畅然赶到杂志社和刘同学及编辑部主任见面，刘同学以前在学校写诗，见过几次，他对徐畅然说，在学校就对徐畅然有印象，没想到能携手合作，真是三生有幸。

　　此话一说，徐畅然会意一笑，从包里拿出一本《三生》，在扉页签名，送给刘同学，他包里还有一本，待会送给主任。

　　主任和徐畅然聊了一阵，说他对徐畅然寄予厚望，这个选题提出来几个月了，因为担心采访难度和文章质量，一度搁浅，现在也只是试验阶段，如果质量不行，宁愿不做，这是社领导的意思。

　　「徐畅然同学，你应该明白，这个选题的难点不在作家那里，在采访者这里，我们手里还有两个候选作者，但我信心都不是很足，从内心来说，我希望你能够拿下这个任务。」主任对徐畅然说道。

　　徐畅然带着任务回到屋里，他要采访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作家，如果得到认可，他就可以接下这个活，几十个作家等着他访谈，他必须打响第一炮。

　　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阅读这个老作家的资料，关于他的作品和评论，以及媒体中披露的一些身世，用自己的洞察力去把握他，这样，提出来的问题才有分量，也才会引起作家本人的兴趣。

　　第二件事是阅读一些访谈文章，提炼出一些基本问题，采访时有一个简略的大纲，也有一些自由发挥，和演讲的过程有点像，但要考虑到对方的个性，要放低自己的身段，尽量让对方打开话匣子。

　　晚上在屋里看资料，有时也会和梁爱芳聊天，看得出来，她的生活比较单调，晚上基本在家， 9点前后会出现在网上，住宿方面和小袁家的情况差不多，在父母家和自己的住处间穿梭，由于孩子还小，放在父母家里，因此她在父母家的时候多一些。

　　一天晚上，徐畅然看了一些关于老作家的资料，写了一千多字的笔记，打算休息时，正好看见梁爱芳上线，就和她聊起来。聊天比写作轻松多了，打字飞快，梁爱芳的信息一出现，徐畅然就飞快地打完发出去。

　　但是梁爱芳的回复速度却有点慢，有时要隔一两分钟才回话，这是什么情况呢？她应该坐在电脑桌前，难道还在干其他事？比如浏览网页，或者跟别的人聊天。

　　徐畅然立即警觉起来，梁爱芳虽然表示宁缺毋滥，但内心还是想找到一个主人，也许，她现在正和别的男人聊天呢，两个？三个？徐畅然不过是其中一个竞争者而已。

　　想到梁爱芳可能会被别的男人牵走，捆绑，鞭打，跪下，徐畅然皱起眉头，觉得靠聊天慢慢了解这种方法还不够，应该和她再见面一次。

　　　　　　　　　　　　　第720章：访谈原则

　　谈写作，谈人生，谈命运，不谈政治。

　　这是徐畅然写在笔记本上的一句话，是他从老作家的人生经历中寻找到的一个访谈原则。

　　这位老作家的一生几起几落，波涛汹涌，反右时被划为右派，文革时被批斗过，改革开放初期一鸣惊人，成为文坛领军人物，后来又当过官，经济大潮时期开过公司，一直行走在时代的浪尖上。

　　不过，他的政治立场是模糊的，他是作家，通常不会明说，而是用作家的语言艺术地表达，给人留下的印象不是含混，而是高深，至于思想深处的倾向，一般人不会深究，但行家可以感受出，根据风向的不同，他在左和右之间摇摆。

　　学生时代他应该是偏左的，因而前途光明，突然在反右中落难，实际上是冤枉，改革开放时他抓住机遇，奉行拿来主义，进行各种文体实验，讴歌改革开放，这时他是偏右的，因为当时的领导人说要防左，90年代他又开始谈国学，传统文化，变得偏左，近年又谈民族、谈国家，和几个新锐年轻作家打成一片，目的似在捞钱。

　　徐畅然的感觉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逐渐失去了作家的风骨，和利益站在一起，和权力保持默契，他不再有批判的言辞，偶有隐晦的赞歌，模糊自己的真实面目，保持德高望重的形象，左和右的人都把他看成朋友，实际上他与左右都没有关系，他为自己服务。

　　为什么这样说呢，徐畅然在整理老作家的资料时发现，他去年在秦皇岛买了一套别墅，花了五百万，目前到处露面，或许是在赚取装修费吧。

　　这种情况下，你去和他谈政治，谈立场，无疑是飞蛾扑火，徐畅然明白，在华国只有一种政治可谈，所以最好不谈政治。

　　从最初的一丝不屑，徐畅然开始理解这位老作家，活着，是时代给予的命运，不要苛求作家去用自己单薄的脊梁担负民族残酷的命运，即便有人这样做了，众人也只是冷漠的看客，何况这位老作家没有公开出卖人格，只是隐晦曲折地求生存。

　　避开政治，它是华国人的原罪，只谈文学的发生，作家的成长，对命运的感悟，在文学和人生的场地，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可谈。

　　徐畅然决定以平常心对待这位老作家，承认世界和人生都不会完美，承认每个人的原罪，接受人在某种情况下某种程度地苟活，这是当下生存必须付出的代价，他觉得抛开这些，和对方畅谈一生的劳作和艰辛，以及一步步成功，是一种现实的、可行的策略。

　　原则确定后，徐畅然感觉自己离成功近了许多，对访谈充满信心，体内有一种奔涌的激情，要从那些和语言作斗争、和命运作斗争的作家那里掏出埋藏多年的心声，和读者的记忆与心跳，和语言与民族的命运，结合在一起。

　　一天晚上，徐畅然和梁爱芳在QQ上聊天时，梁爱芳问他最近是在休息吗，他说不是，马上就会有一场接一场的挑战，他把访谈计划给她讲了，说虽然杂志社还没有确定下来，但他很有信心拿下这个计划。

　　梁爱芳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说起她高中时喜欢的几个作家，徐畅然说，他有可能会采访这几个作家。

　　梁爱芳谈到她读这几个作家时的感受，徐畅然说这是来自读者的感性认识，对他拟定采访提纲很有帮助，两人颇兴奋地谈了很久。

　　徐畅然一边和梁爱芳聊作家，一边思考着当前的形势，一直这样聊下去不行，那样就成为普通朋友了，他趁两人聊得起劲时，问梁爱芳平安夜那天是否有空，梁爱芳说没有特别的安排，也许同事们要聚餐，但她可以照顾孩子睡觉为由回家。

　　徐畅然提议在平安夜那天见一面，简单地吃个饭，保证梁爱芳按时回家，梁爱芳同意了，终于把手机号码给了他。徐畅然说见面地点他再考虑一下，到时通知她。

　　没想到，平安夜前两天，李所妍问徐畅然平安夜有安排没有，徐畅然说已经有约，李所妍笑着说遗憾，本来想叫他一起去参加圣诞活动，徐畅然问什么活动，李所妍犹豫了一下，没有说。

　　平安夜，梁爱芳下班后，和徐畅然吃了一顿饭，在一个小包间里吃鲁菜。这次两人没有谈文学，一直在谈sm相关话题，梁爱芳问徐畅然怎么看待主奴关系，会维持多长时间，徐畅然说主奴关系不同于婚姻关系和朋友关系，是一段奇特的体验，有开始也有完结，当主奴之间的路走完，这段关系会自然地完结。

　　「sm关系中带有冷酷的一面，不过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徐畅然说道。

　　「你会一直生活在sm中吗？」梁爱芳问道。

　　「可能不会，这次遇到你，让我打算投入到一段sm关系中。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成功，我可能不会继续寻找这种关系，sm关系有点像恋爱一样，要靠缘分。另外，我也不希望sm在生活中占据太多位置。」徐畅然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些话梁爱芳是否爱听，但确是他内心的想法。

　　「其实，我不愿选择那种太专业的人。」梁爱芳说道。

　　徐畅然感觉，梁爱芳这样说是对他的承认，同时也说明她可能在和表现更加专业，年龄更成熟的人聊天，她还在选择中。

　　吃饭聊天的氛围比较愉快，徐畅然提出一个建议，下周找一个时间，两人在酒店房间进行一次活动，当然，是无性的，梁爱芳想了一下，同意了。

　　徐畅然知道，目前为止，梁爱芳对他是有好感的，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两人在酒店房间进行活动，实际上是调教的开始，如果不能征服她，她就可能投向别的男人怀抱了。

　　吃饭期间，徐畅然好奇李所妍此时在干什么，就给她发了个短信，问她在哪里，过了一会李所妍回信说在校外，很热闹，徐畅然不来可惜了。徐畅然回信说，他现在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吃完饭送走梁爱芳，徐畅然回到住处，打开电脑上网，不到 9点钟，梁爱芳也上网了，说明她也平安到家，徐畅然和她打了招呼，梁爱芳也作了回应，徐畅然没有多聊，只是让她早点休息。

　　这次见面，氛围比较愉快，说明双方在性格方面的契合，同时，徐畅然更加确定了对梁爱芳的欲望，他希望得到她，现在没有时间和她慢慢磨合了，他的最大软肋是年龄，稍有不慎，她就可能落到别的男人手里。

　　10点过，徐畅然给又给李所妍发了个短信，问她回学校没有，李所妍回信说，今晚不回学校，你要不要来玩？

　　　　　　　　　　　　　第721章：挖掘人生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4月21日

　　采访的事情很快安排下来，由杂志社事先联系，定下日子，徐畅然再打电话确认上门时间。

　　12月 28日上午9时，徐畅然带着行头和老作家见面，老作家在京城和儿子住一起，他还有个女儿在美国生活。两人寒暄一阵后，在书房相对而坐，徐畅然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还把相机拿出来，向老作家说明拍照在谈话中途进行。

　　徐畅然问老作家什么时候萌生当作家的念头，老作家说，初中二年级时，一次上数学课，他听老师讲课，觉得自己对数学没兴趣，作文却不错，萌生了当作家的念头，后来参加工作，积极向组织靠拢，他写的文学作品热情歌颂组织的事业，得到领导重视，崭露头角，前途远大。

　　正当他意气风发，却碰上反右，莫名其妙被划为右派，老作家感慨地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时他才真正在文学上入门了。

　　「当上右派，前面的路走不通了，我也没啥办法，沉下心来看了不少外国文学作品，在文字中寻找安慰，我发现以前只能算是文学爱好者，最多算个宣传干事，当了右派，反倒开始认真学习。可见愤怒出诗人，逆境出作家，这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事。」

　　「反右挺过去，又来了文革，我当时想，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那么我还剩下什么呢，文学，这样一来，文学真正融入我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些经历，文学于我只是实现少年理想的工具，如果仕途顺利，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文学，但由于这些经历，我和文学彻底分不开了。」

　　老作家缓缓讲述，徐畅然认真听着，他讲这些话是真诚的，徐畅然相信，他在文学上的造诣，的确与逆境中对文学的感悟与潜心研究有关，如果仕途顺利，他现在也许是个厅局级官员，但现在他是全国闻名的作家，是文学，真正成就了他。

　　改革开放初期，他把握住国人内心渴求开放，渴求改变的激情，用文学语言表达出来，一下抓住了时代潮流，引起国人强烈共鸣，这时，他才真正成为作家。

　　「我发现作家是一种特殊的人，对普通人来说，厄运就是厄运，只能承担，对作家来说，厄运也是财富，是供他品尝的一道菜，对作家来说，任何事情都是有益的，任何经历对写作都有帮助。」

　　「写作的好处在于发现爱，阅读也是这样，在整个社会陷入疯狂时，在冷酷充斥人间时，你还会找到一条爱的小溪，给人心带来慰藉，这是我在困苦的生活中，写作和阅读时的感受，从此我不再把它当作实现理想的工具。改革开放初期，我写作的宗旨就是把这份爱表现出来，传递给刚从疯狂和冷漠中走出来的人们，结果发现，我成功了。」

　　随着谈话的深入，老作家进入状态，正如徐畅然设想的那样，抛弃身上从历史通道中沾染的污渍，进入纯粹的艺术领域中，畅谈文学对人生的启迪和慰藉，在徐畅然巧妙的启发下，老作家回忆起自己大放光华的年代，从历史深处打捞最深刻的感悟。

　　虽然历史会继续让人在烟雾中挣扎，但不能淹没老作家的人生历程，在艰难岁月中的坚持，在辉煌年代中的勤奋，他最终实现了自己，而且是用文学的方式，这难道不是很大的成功么？

　　老作家从激昂的情绪中平息下来时，徐畅然举起相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使用了外置闪光灯，采取屋顶跳闪的方式，拍下极为清晰的肖像照片，照片中的老作家脸色红润，眼神深邃，仿佛刚刚从波澜壮阔的历史中返回现场，潇洒大气，深沉开阔，徐畅然特意把照片回放给老作家看，他也表示不错。

　　徐畅然对老作家说，感觉这次访谈和老作家以前的很多访谈不一样，老作家点头说是的，主要是你提问的方式不一样，以前的访谈，他们怎么提问我心里基本有数，问题一提出来我很快就回答了，但你的问题一出来，我会想到很多，说的话也不一样。

　　「小徐同学，这次谈话感觉谈到了很多没有意识到的东西，以前只是在潜意识里想到过，但没有形成文字，也没有和人对话，这次谈话触及到它了，好吧摸到黑洞边缘，看到了新的东西……接下来我得好好想想，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日子是好过了，但是感觉有些地方……我还得再想想。」老作家眼睛望着半空，若有所思地说道。

　　中午12点半，两人结束这次访谈，徐畅然和老作家约好下次访谈时间，按照杂志社的设想，这种访谈多数要进行两次，中间间隔几天时间，让作家有一个反思，第二次访谈是对第一次访谈的补充，也会更深入一些。

　　徐畅然和老作家一起吃了一碗面，聊了些别的，比如网络时代，吃完后，徐畅然走出门，和老作家告别。门关上后，徐畅然回过头，捏了捏拳头，面露喜色，成功了，老作家的闸门被他打开了。

　　回到住处，睡了一觉，然后到学校图书馆走了一趟，看看最近的报纸如何谈论股市，也看一些文艺方面的消息，既是看新闻，也是一种休息，晚上还得整理录音，考虑下一次访谈的内容，估计要忙好几个小时。

　　从图书馆正门出来，又到未名湖逛了一圈，在长椅上坐一会，设想这篇访谈的大致形态，如何开头，如何结尾，以及文中的一些句子，这是徐畅然的写作习惯，未正式下笔前有一个整体的把握，能够预感到文章是成功还是失败。

　　这种「预演」方式在军事、体育比赛中也有运用，军事上就不用说了，沙盘推演和这种文章构思的方法差不多，值得一提的是体育比赛，让运动员在比赛前进行预演，躺在床上睡觉时，想象比赛时的过程，自己如何行动，如何面对不利局面，一步步推演下去，第二天比赛时，往往推动着比赛朝自己的想象行进，最终赢得比赛。

　　不仅对这位老作家，徐畅然还对其他一些作家进行了预演，想象着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采取何种办法让对方焕发光彩，文章大致是什么样，预演下来，他对访谈计划充满信心。

　　在学校食堂吃晚饭后，徐畅然返回住处准备工作，走出西门，碰到一个男生跟他同路，他认出来，正是租住在原来曾洁房子的那位男生，他主动打了招呼，说明情况，对方也想起来了。

　　「最近和房东见过没有？」徐畅然和男生并排而行，随口问道。

　　「见过，前段时间卫生间电线断了，他过来修理。」男生说道。

　　「是吗？是个男的还是女的？」徐畅然问道。

　　「中年男人，挺专业的，带了个电工，我听他两人聊天，好像在小区里又买了一套房子，用来出租。」男生说道。

　　徐畅然听了，眉头一皱，曾洁真的把房子卖了？当初不是给她说过吗，过几年再卖，现在这价位，能卖多少啊？

　　　　　　　　　　　　　第722章：举起投枪

　　为了确认情况，徐畅然找到房东电话，打过去装作要租房子，点名要曾洁原来的那套，接电话的中年男人普通话略带京味，但又不完全像京腔，说那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如果徐畅然想租那个小区的房子，放寒假时会有房间空出来，到时可和他联系。

　　房子真的在别人手里了，看样子还不是让人帮忙出租，应该是卖掉了。很可惜，谁都知道这个地段的房子好租出去，价格也理想。不过，仔细想来，曾洁卖房子的理由也充分，她买新房带装修花了不少钱，光靠月租金不够用，或许是卖掉救急吧，还有，如果她人在美国，这边的房子也得卖掉。

　　这件事只能告一段落。12月30日，徐畅然给陈总打电话，询问他股票买卖情况。

　　「陈总，我问问你股票的事情，已经开户了吧？」

　　「开了开了，跟你聊天的第三天，我就去开了户头。」陈总说道。

　　「那好，我就是担心你忘了这事，特意打个电话。对了，你买的什么股票，买了多少？」徐畅然想，既然打了电话，干脆问个踏实。

　　「就你推荐的那几只啊，买了大概10万元吧？」

　　「你不是说 110万吗，怎么只买了10万，陈总，现在不是空仓的时候，全部买了吧，你看这两天的指数没有？」徐畅然说道。幸好今天打电话问了，不然陈总又自作主张。

　　「畅然，是这样，股票账户上只转了20万元，剩下的10万元年后也买了吧，还有90万元，干什么呢？我觉得还是买房子好，我这几天也研究了一下房子的事情。」陈总说道。

　　「哦，你的结论是什么？」徐畅然问道。

　　「你上次说的那个蓄水池理论，我是相信的，通货膨胀是必然的，然后用房子消化通货膨胀带来的一些问题，确实是很高明的做法，不过我也看了一些帖子，说房地产走高的原因，主要还是土地财政，现在地方财政主要靠卖地维持，它会把房价持续推高。」陈总说道。

　　「所以你觉得房价走高是政府行为，股市变牛是市场行为，政府行为比市场行为更有保证？」徐畅然问道。

　　「哈哈，可以这样说，地方政府把自己和房地产绑在一起，推动房价走高，你看现在各地出现的拆迁事件，背后的人是很明显的，我觉得这个力量是最强大的，比蓄水池更厉害。」陈总说道。

　　「陈总，我觉得两者并不矛盾，房地产持续走高，不是单解，是双解或者多解，你看，超发货币解决的是中央财政和中央银行的问题，土地财政解决的是地方财政问题，一箭双雕，双重保险，这种情况下，房价不可能掉下来。」徐畅然说道。

　　「所以我决定拿大头去买房子，股票上就只能委屈一下了。」陈总说道。

　　「但是你现在的钱只能买两套房子，想不想买4套或者6套房子？」徐畅然平静地问道，看来陈总拿20万买股票是为了应付他。

　　「现在还有90万，我算了一下，买三套办不下来 。」陈总说道。

　　「两年后买6套，你愿不愿意？」徐畅然问道。

　　「你的意思是两年内房价会跌一波，跌到底部再买？」

　　「不是，房价不会再跌了，你每天看到的房价都是未来几十年的最低价，我的意思是，你先把钱拿到股市上滚一圈，两年后再来买房，这叫做节奏。」徐畅然平静地说道。

　　陈总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全部买股票，两年后再买房？」

　　「是这个意思，而且这点你不用再想了，我帮你想好了。」

　　「好吧，我这两天把钱全部存进户头买股票。」陈总说道。

　　「三个月后我再打电话问情况，到时你别撒谎哟，陈总。」徐畅然笑着说道，挂断了电话。

　　晚上在电脑前准备第二天的采访时，又碰到梁爱芳上线，徐畅然和她打了招呼，梁爱芳问他采访的事情如何，他讲了和老作家的访谈，以及明天进行第二次谈话，提到他对这次访谈很有信心。

　　「你很会跟人谈话。」梁爱芳写道。

　　「是吗，怎么讲？」

　　「就是跟你聊着聊着，容易说出心里话，我觉得你这方面有天赋，也许是我个人的感觉吧。」梁爱芳写道。

　　徐畅然盯着这句话陷入沉思，这说明梁爱芳目前是接受他的，愿意进入他营造的氛围和环境，这时他还等什么呢？

　　「元旦你去哪玩？」他写道。

　　「没有安排，就在家里吧。」

　　「有空出来见一面吗？我们做个游戏来试试。」徐畅然写道。

　　「好吧，元月2号下午有空。」

　　「好的，就在2号下午吧，说好了啊。」

　　和梁爱芳约定见面时间后，徐畅然意识到天平在倾向自己一方，自己除了年龄不够理想，其他方面还是有一些优势，能够和他抗衡的男人又有多少呢？完全不用妄自菲薄，而且，他应该把绳索收紧一些。

　　第二天上午，徐畅然又和老作家进行了三小时的访谈，两人都进入状态，以平等对话的方式，谈论文学、人生、社会现实，老作家谈了他对社会现状的看法，谈到对后生的期望，看得出来，他抛弃客套，谈出了心声。

　　「我经历过愚蠢而疯狂的年代，整个社会都会陷进去的那种疯狂，这是今天的人们很难想象的。从这些经历中，我发现写作和阅读有治愈作用，一个喜欢写作和阅读的人，他不会陷入病态的疯狂中，因为文学包含着感情，包含着同情心，在一切向钱看的社会，写小说和读小说可能被别人看作天真，但我喜欢这种天真，他才是真正健康的人。」

　　访谈结束时，徐畅然让老作家说一段话，来作为整个访谈的终章，老作家想了一下说道：

　　「他在无物之中大踏步走，再见一式的点头，各种的旗帜，各样的外套……但他举起了投枪。」

　　「听着有点熟悉……」徐畅然微笑着说道，一时想不起是谁说的话。他知道，这段话表明了老作家希冀留给世人的形象。

　　「鲁迅《野草》中的一句话，我很喜欢。」老作家也微笑着说道。

　　下午股市收盘后，徐畅然看了指数，1160点，从年中最低998走了半年时间，只上升了一百多点，不过，基础已经夯实，明年就要有收获了。

　　晚上，孟兰因和同事聚餐，不能赶回家里，约定和徐畅然一起过新年，她回屋时已经 9点，脸上带着红晕，说是喝了葡萄酒，徐畅然虽然没有喝酒，但也感到一丝醉意。

　　一起洗浴，聊天，到11点，两人开始进行辞旧迎新的活动，孟兰一丝不挂马爬在床上，徐畅然在她身后抚摸着她的身体，端详跳棱露脑的小弟弟，想起老作家的那句话，略微的醉意中，他变幻了辞句：

　　他在无物之中大步行走，见前面的温柔乡，温顺地迎向他，他举起了投枪。

　　徐畅然心里一激灵，身子朝前一挺，那具随身的投枪，刺入了粉红的温柔乡。

　　　　　　　　　　　　第723章：审问（一）

　　2006年1月1日清晨，徐畅然从梦中醒来，感到浑身充盈着能量，上了一趟卫生间，小弟弟又粗又壮，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看时间，刚好5点半。

　　上床后，把孟兰身体扳过来平躺着，趴到她身上，撩起睡裙，分开孟兰两腿，小弟弟摸索了一下，找到那个温润的洞口，慢慢滑了进去。

　　孟兰今天要早点起床赶回家，他得抓紧时间，孟梅的老公到福州和孟梅会面去了，她和老公要带两个孩子到颐和园冰场玩耍。

　　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徐畅然慢慢耸动着身体，亲吻着孟兰的乳房，秘洞的水越来越多，小弟弟的滑行越来越顺溜，出入的幅度加大了，孟兰发出轻声的呻吟。

　　小弟弟一阵酥麻，有发射的欲望，徐畅然停下来聊天，问道：「睡得好吗？」

　　「睡得好。」孟兰抱着他的后背，喃喃地说道。

　　「呆会开车小心点。」早上这一折腾，要耽误一会孟兰的睡眠，徐畅然叮嘱她待会不要「疲劳驾驶」。

　　「知道。」

　　休息了一会，开始最后的冲刺，在孟兰唱歌般的呻吟中，徐畅然把新年的第一腔激情，全部倾泻到她的身体中。

　　「嗯……好舒服。」徐畅然想拔出来，孟兰却抱着他的腰，闭着眼睛说道。

　　上午十点，徐畅然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整理访谈录音资料。元旦三天假期，他得把这活干完，一边整理录音，一边设想着文章的架构，等录音资料全部整理完，文章的雏形已经在头脑里成形，写作起来就很快了。

　　中午在外面的小馆子里吃面，回来继续工作，下午两点过，睡意袭来，从椅子上起来，倒在后面的床上就睡，半个小时后醒来，继续工作。

　　4点半，拿起游泳装备赶往五四游泳馆，游了一千米，花了 40分钟，那种劈波斩浪、勇往直前的感觉，被元旦这个日子放大了。一千米这个距离刚好，游完不太累，下次还想游。

　　6 点，在农园食堂点了水煮里脊、番茄蛋花汤，一个人悠悠地吃着，水煮里脊里面的莴笋和白菜他特别喜欢吃，麻辣味足，能吃个精光，里脊肉反而要剩下一些。

　　李所妍昨天就已经离开燕京，到东北去游玩了，据说有好几个人，不然的话，叫上她去吃一顿烧烤或海鲜，这个元旦就过得圆满了。

　　吃完饭，到未名湖转了一圈，长椅不少都空着，大家都嫌冷，徐畅然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脑海里仍然回荡着老作家讲话的声音和神情。

　　老作家最后引用的那段话，他当时听了一惊，如果不是和老作家谈了那么久，一定以为他是在作秀，现在他不这么想。「无物之阵」是一个十分深刻的命题，这是改革者和启蒙者总能碰到的情况，仿佛被包围着，却又找不到敌人，各处是壁，然而无形，像鬼打墙一样，使你随时能碰。

　　徐畅然意识到，当今的无物之阵，比鲁迅时代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无物之阵，应该对战士们报以宽容，人生有各种选择，战士们也可以转身，为什么总有人要求他们牺牲呢？老作家近年似乎没有激烈的话语，四处参加活动，但如果细看他的发言，仍然是启蒙话语范畴，这就够了。

　　老作家引用这段话，也可以说是一种回应，对社会上关于他的某些议论，这段话表明了他真正的立场，他仍然在面对无物之阵，只是态度不再是横眉以对，怒向刀丛，他可以选择生活，他有权利不去碰无物之阵。

　　华灯初上，徐畅然朝住处走去，学生们三三两两从身边经过，青春的脸庞闪耀着希望的光泽，这仍然是华国最黄金的年代，房地产蓄水池刚刚成形，还没有垒到骇人的高度，互联网刚刚度过儿童期，处于中期发力阶段。

　　要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多好啊，不过，社会总是变化的，而人总是会变老的。

　　回到屋里，和蓉通了几个短信，说他近几天要回荣城一趟。这次回去也没什么事，如果不是访谈工作要完成，元旦他就要到荣城过，现在推迟了几天。

　　第二天中午，徐畅然吃完饭赶往北三环，选了家三星级酒店开一间房，先睡一会，早上 7点就开始干活，一直干到11点半。睡了40分钟，醒来后看着电视，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时间正好下午两点。

　　梁爱芳走进屋，脸色红润，看来走得有些急，徐畅然让她坐着休息一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先聊天，徐畅然向梁爱芳表示新年快乐，说今年是华国历史上少有的好年头，特别是股市，估计有大的涨幅，问梁爱芳在炒股没有，梁爱芳说她父亲在炒股，但近两年没怎么听他说起过，徐畅然说今年会重新开张的。

　　徐畅然又说，今年他俩都过的是25岁的日子，香港有个歌星说他永远25岁，实际上年纪一大把了，但他俩今年真的是25岁，不是梦而是现实，希望他俩不辜负好时光，幸福快乐地度过25岁。

　　一席话说得梁爱芳笑眯眯的，脸一直泛红，有时还露出一丝羞涩，看来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既期待又担心。聊天的氛围很融洽，徐畅然站起来说，我们开始吧。

　　梁爱芳进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按照徐畅然的指示，脱掉外套和鞋子，上床曲腿坐着，一只手撑在床上。徐畅然看了一眼两只穿着袜子的脚，优美的线条让他心情荡漾，小弟弟竟然翘起来了。

　　「是这样的，今天的项目名字叫审问，我提出的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会有小小的惩罚，但是你实在不愿说也可以，反正是小游戏，知道吗？」徐畅然和颜悦色地说道。

　　梁爱芳微红着脸，点点头。徐畅然在聊天时对她说过，做小游戏的目的是让她了解他的风格，以便她作出选择。

　　徐畅然拿出绳子，让梁爱芳跪在床边，把两只手拉到背后，开始进行捆绑，这次不是五花大绑，对乳房上下部位都有束缚，梁爱芳穿着红色毛衣，乳房部位被被捆绑后变得更加丰满凸出，特别诱人，徐畅然感觉到小弟弟在裤裆里一跳一跳的。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捆绑过程中，肢体接触时间更多，乳房部位捆绑好后，徐畅然把手放在两只乳房上摇摆了两下，似乎在调整它的形状，那种柔软丰盈的手感令人眩晕。

　　10米长的绳子全部用在梁爱芳身上，她的双手被牢牢绑缚在背后，两只乳房也因为捆绑变得更加凸起，她跪在床上，低着头，刚才进门时温馨的朋友关系已经荡然无存。

　　「我的问题不会是很平常的问题，你要有心理准备。」徐畅然说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表情变得冷峻。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能撒谎，知道吗？」徐畅然把梁爱芳的下巴抬起，梁爱芳轻轻点头，视线没有和他接触。

　　「你说说，从初中到现在，有没有人对你性骚扰过？」徐畅然凑近梁爱芳的耳边，声音严厉地问道。

　　　　　　　　　　　　第724章：审问（二）

　　「我说的性骚扰是指有身体接触的，没有经过你同意就碰触身体的某些部位，明白吗？」见梁爱芳微微点了一下头，徐畅然解释道。

　　「明白了。」梁爱芳低头说道。

　　「那么，是有了？」

　　「……是的。」梁爱芳低头回答。

　　徐畅然想了想，拿出眼罩把她眼睛蒙上，再让她抬起头来，这样对话更清爽一些。

　　「这个部位，有没有？」徐畅然抚摸着梁爱芳的屁股问道。那丰硕结实的肉感，让他的声音变得漂浮，不过他的手很快挪开了。

　　「有。」蒙上眼睛，挺起头后，梁爱芳回答问题比较快。

　　「最早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读高中的时候，公交车上。」

　　徐畅然脑海里浮现出梁爱芳上公交车后，那些男人粘稠的、偷偷摸摸的目光，果然还有人伸出了「罪恶的手」。

　　「最近一次被摸这里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徐畅然又顺理成章地摸上她的屁股。

　　「去年……在电梯里。」

　　「什么时候？」

　　「八月。」

　　「当时你穿的什么？」徐畅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连衣裙。」

　　徐畅然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同情电梯里的男人，相信出手的人不是惯犯，而是实在经不起诱惑，冒险干了一回。

　　「他们是怎样做的？」徐畅然用手掌贴在梁爱芳屁股上旋转着，然后又用手指抓捏她的屁股，表示两种不同的方式，「是哪一种？」

　　「都有。」

　　「如果要你必须选一种，你怎么选？」徐畅然问道。

　　「后面一种。」梁爱芳小声说道。

　　「这样啊？」徐畅然用手抓捏着那极富弹性的肉体，力度越来越大，梁爱芳挪动了一下身体，徐畅然意识到，这种抓捏用力的话，会带来一定程度的痛感。

　　接下来焦点转向梁爱芳胸前的双峰，梁爱芳迟迟没有说话，徐畅然知道有隐情，也不说话，把她裤子解开，褪到一半，露出穿着蕾丝内裤的屁股，伸出手啪啪啪地扇打着。

　　屁股两边各打了几下，下手不轻不重，到后面听到了梁爱芳忍不住的呻吟，再来问梁爱芳，她终于开口了，说有一次，不知算不算。

　　大学毕业时，梁爱芳论文完成后，给论文指导老师打电话，老师说在家里，·梁爱芳就骑自行车到校外不远的老师家里，进门后交了论文，聊了一会天，梁爱芳起身告辞。

　　老师送梁爱芳到门口，还没有开门，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梁爱芳，说第一眼看到她就有印象，没想到这么快就毕业了。

　　老师让梁爱芳不要惊慌，他只是抱一下，以后就很难见到了。

　　老师平时对她很关照，她也就没有挣扎，老师的两手轻轻揉搓着她的乳房，很快就放开了。

　　老师应该跟你说话吧。徐畅然说道。

　　他问我和那谁谁分手没，我说分了，他说你俩还般配，就是两地分居不好办，我没说什么，他就放手了。梁爱芳说道。

　　告别时他说的什么？徐畅然问道。

　　他说不要和男人单独待在房间里，男人是兽类，控制不住自己。梁爱芳说道。

　　这话说完，徐畅然感觉氛围有些尴尬，今天，梁爱芳又和男人单独待在房间里，果然落得如此境地。

　　梁爱芳两手被绑在背后，跪在床上，眼睛蒙着，裤子也被脱了一半，徐畅然故意不去整理她的裤子，就让她保持这个形象。

　　「累了吧，躺下来。」徐畅然也脱鞋上床，把梁爱芳身子扳倒在床上，他也躺下来，两人身子挨在一起，他用一只手搂着梁爱芳的肩膀，如果不是梁爱芳被绑着，倒是一幅温馨的情侣休息图。

　　这个行动本在计划之外，徐畅然的设想是没有多余的身体接触，但经过刚才一番性骚扰的话题，心里变得躁动起来，他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这个，这个部位，有没有人碰过？」徐畅然的手尽力往下伸，抓住梁爱芳的一只脚说道，手里握着形状精巧的软玉，小弟弟变得坚硬起来。

　　「游泳的时候。」梁爱芳说道。

　　「你在前面游，后面有人抓你的脚？」徐畅然问道，手上仍不肯放开梁爱芳的脚，只是换了一只。

　　「是的。」

　　徐畅然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口气，他就知道游泳池的男人会这么干，当然，当年他在游泳池里对蓉也是这么干的。

　　徐畅然检查了梁爱芳的手，没有发现变色现象，他捆绑的时候比较注意，没有勒紧，基本不会带来绳痕，也没有压迫血管。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一只手臂仍搂着梁爱芳。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部位，有没有被……」小憩了一下，徐畅然冒险作出最后一个动作，他的一只手朝梁爱芳两腿摸去，此时两腿是夹紧的，他的手掌硬挤进去，还一下一下地动弹着。

　　「在地铁里。」梁爱芳说道。

　　「也是夏天穿裙子时？」

　　「是的。」

　　「那人当时是怎么做的？」徐畅然问道。

　　「跟现在……一样的。」梁爱芳小声说道。

　　徐畅然脸上抽搐了一下，他今天可是来了个性骚扰大全。

　　继续问下去才知道，当时是下班高峰期，地铁里挤满了人，她在车厢门口，发现有异物伸进两腿间，便夹紧双腿，结果那只手就被她夹着，也不抽出去，她看了那人，是个 16、7岁的小青年，感觉是外地来的，她一直没有做声，后来小青年把手抽走出车门了。

　　事情交代完，徐畅然的手也抽出来，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还隔着一条内裤，所以这个做法没什么的，梁爱芳都接受那个小青年的行为了，对他更应该网开一面。

　　今天的项目结束了，梁爱芳很合作，没有出现隐瞒不报或者抵触情绪，他很满意，给梁爱芳松绑后，看时间还早，又把她两手绑在前面，搂着她小睡了一会。

　　4点 20分，两人起床收拾，徐畅然检查了梁爱芳的手臂，基本没有勒痕，她说稍微有点酸痛。10分钟后，梁爱芳先离开，她还要到超市去买秋刀鱼。

　　晚上 8点半，徐畅然工作一段时间后，登陆QQ，首先看了QQ列表中梁爱芳的头像还在不在，还好，没有出意外，这几个小时，他一直担心梁爱芳把他拉黑。

　　过了一会儿，梁爱芳上线，他立即打招呼，梁爱芳回应，他松了一口气，梁爱芳讲了她买鱼回家的经过，徐畅然问了她身体的情况，没有什么不适，随后徐畅然说他马上回蜀州，过一阵回京，希望再和她进行一次游戏。

　　好的。梁爱芳写道。

　　到时会有一点升级。徐畅然写道。

　　好的。

　　和梁爱芳在QQ上互道再见，徐畅然心里喜滋滋的，看来梁爱芳接受他今天的行为。他摸了摸心口，这一下午负荷有点大，现在他特别想收下梁爱芳为奴，否则这里会有点疼。

　　　　　　　　　　　　第725章：让自己满意

　　1月4日，徐畅然工作大半天，文章已经完成一半，感觉兴奋，也比较疲倦。

　　这种文章写起来很费精力，需要考虑的地方很多，参考资料也庞杂，徐畅然打算把节奏放慢一点，精工打磨。

　　不过，写这种文章很锻炼人，有成就感，毕竟是和国内一流作家对话，徐畅然告诫自己，如果访谈计划能拿到手，一定全力以赴，每篇文章都认真对待，最后做出一本精品书。

　　这样的话，他就不能写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文章，要写充满着真的文章，问题可能会更尖锐，要大胆地讲话，勇敢地行进，忘掉利害关系，将真心话表达出来。

　　这种想法和最初有一些区别，当初想的是写出漂亮的文章，让文章得以发表，让作家和杂志社满意。现在意识到光写漂亮不行，还要真，有些问题必须直面，把矛盾揭示出来，不能对作家顺毛摸，事实上，那样的文章更能打动人。

　　这种操作方法，如果杂志社不认可，希望他把文章写得更圆滑一些，变成只对作家说好话，那么他可以放弃。

　　这样做，和先前的不谈政治原则并不冲突，他不会去追究作家的左与右，仍然从创作的角度出发，只是对人性的叩问更加有力，对社会现实的触碰更加尖锐。

　　因为，最后结集出书会写上他的名字，他得为自己负责，他得写一本让自己满意的书，拿出一本不让自己脸红的书。

　　晚上和李所妍吃西餐，她谈起元旦假期的哈尔滨和长春之行，主要是美食、玩耍，似乎是一辆车，三、四个人，行动很方便。李所妍问徐畅然什么时候考虑买车。

　　「买车意味着另一种生活，要从目前的生活中划一部分出去，我感觉没有这个时间。」徐畅然思考着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但有车也可以节约一些时间，你想过没有。」李所妍说道。

　　「应该说减少很多沉思的时间。」徐畅然说道。他在交通工具上，比如飞机、火车上，很多时候都处于沉思状态，构思，琢磨，修改，这对他的写作有好处，如果是开车的话，可能更多会注意前方的安全动态。

　　「其实到西部来一趟美食之旅也不错。比如西安。」徐畅然对李所妍说道。

　　「嗯，有这个打算，可能放寒假以后吧，徐畅然，你愿意一起去吗？」李所妍问道。

　　徐畅然摇摇头，「到野外去可以，这种城市旅游我不合适。」

　　「嗯，还会耽误你的秘密生活，对吧？」李所妍调皮地笑了一下。

　　「什么？」徐畅然其实听清了她的话，还想确认一下，李所妍却不作声了。

　　吃完后，李所妍打招呼让服务生过来买单，徐畅然静静地待着，现在李所妍已经入乡随俗，不再和徐畅然AA制，有时她买单，徐畅然也不和她争。

　　第二天中午，小袁开车过来，载他到一个地方吃大盘鸡。小袁娴熟地转动着方向盘，脚踩着离合器时，徐畅然感到有些恍惚，甚至还有一丝拘谨。

　　小袁越来越像京城女人了，她的生活已经完全融入到这种城市中，而徐畅然还保持着疏离感，也许是写作者的某些属性使然吧。

　　还有一个原因，京城文化有一种圈子特性，人们都是一个圈子一个圈子组成的，你不加入一个圈子，就很难进入到京城生活中，而徐畅然是不愿加入圈子的，张忠亮那个小摄影圈或者说户外圈，他倒觉得不错。

　　小袁仍穿着那双长筒靴，徐畅然的眼睛几次瞄过去，心里有一种冲动，要把手放上去，把她的靴子脱下来，甚至想到把小袁叫到酒店房间里，看她什么反应……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和小袁一起愉快地吃了大盘鸡，谈了些股票、春节之类话题，吃完后相约回京再聚，小袁又开车把他送回住处。

　　1月6日，徐畅然飞往荣城，访谈文章还有最后一小部分，在荣城工作两天即可完成。

　　回到荣城第三天晚上，蓉如期而至，她情绪很好，嘴角总带着一丝笑意，徐畅然也觉得特别亢奋，小弟弟一直硬邦邦地挺着，蓉洗澡时他都想跟进卫生间，后来还是觉得含蓄点，到床上再尽情宣泄。

　　「31号那天晚上怎么过的？」蓉上床后笑盈盈地问道。

　　徐畅然一下响起多年前和蓉一起迎接新年的情景，他压在她身上，念着倒计时，一起迎来新世纪，那个情景终生难忘。不过，现在不能如实回答她的问题，那天他和孟兰在一起，只能撒谎了，没办法。

　　「很简单，和朋友在一起呆了会，回屋喝了点啤酒，很快睡着了。你呢？」徐畅然问道。

　　「听新年音乐会。」蓉微笑着说道，眼里带着星光，徐畅然感觉小弟弟胀得慌，一只手从蓉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捉住一只柔腻的乳房，轻轻揉搓着。

　　近年荣城兴起听新年音乐会，蓉也从同事那里弄到三张，在艺术宫举行，其实是一家房地产商请来的国外乐队，一家三口去听了。回来后老杨说，以前觉得听古典音乐是浪费时间，现在觉得不错。

　　「你觉得听古典音乐是浪费时间吗？」蓉扭头笑着问道。

　　徐畅然摸着蓉的乳房，一直喘着粗气，他的心思没在这上面，既然蓉问他，他想了想说道：「主要看心境，如果心思放在工作上，就是浪费时间。如果放在人生上，那么古典音乐是有益的。」一边说一边把蓉的手拿过来，放在他小弟弟上，让她的玉手套弄着。

　　蓉的手匀称纤细，手指像一根根玉葱，她看着小弟弟，小心翼翼地套弄着，脸颊泛起红晕，眼里流露出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期待，显然，今晚将会有一番惊涛骇浪。

　　「其实那天晚上，还……」蓉套弄着徐畅然粗大猩红的小弟弟，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啦？说说看。」徐畅然从她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不说。」蓉意识到说漏了嘴，想把手抽回去。

　　「那不行，都开口了，不说不行。」徐畅然抓住蓉的手，自己身子往下滑了一截，方便玉手的套弄，这小弟弟脾性也是怪，对玉手套弄感觉特别舒服。

　　徐畅然软硬兼施，连审带问，弄清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听完音乐会回家后，两人谈着今后要多参加这种活动，以及到哪里去旅游，情绪都比较高，蓉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也许今天老杨能行，她得试试看。

　　蓉用手去套弄老杨，老杨有些不习惯，说今天你怎么了，是不是特别想……蓉说不是，也许今天你能行，试一试，老杨说不用了，又没有套子，蓉说不用……

　　在蓉的努力下，老杨终于翘起来，但硬度不太够，蓉觉得不能耽误时间，就翻身上去，跨坐在老杨身上，用手扶着男根，慢慢把身子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