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 (第二部 16-18)

4361Clicks 2019-11-02 Author: 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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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

.作者: voxcaozz2019-10-30 发表于SIS001

第二部 彩云追月

            16 或跃在渊

  六十多岁的人,牙齿不松头发不白,杨廷松的眼睛也是半点毛病没有——读书看报不戴花镜,就算是穿针认线那也是丝毫没有半点吃力感。八点半左右,儿子儿媳妇来楼上吃饭,从他俩那模样上看就知道他们昨晚上又贪夜了,再仔细一看,他们眼圈有些发黑,可从精气神上看又都非常不错,尤其是大儿媳妇的脸上,分明能感觉到带着一丝喜气,而且走起路的样子也和往常有些微上的变化,让人心里不禁起疑,颇为不解:云丽这脸蛋分明是被老大滋润过了,而两条大腿也给彻底肏开了,可老大的身体不是……这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其心则乱」。按理说家庭和睦夫妻和谐,杨廷松应该替儿子高兴才对,却在这个时候泛起一股酸意。

  眼瞅着陈云丽走进厨房拿出鸡蛋来煮,杨廷松更是不解了。往常他们早饭要么米粥要么渣粥,顶多辅以一些咸菜佐之,可从没看过他们有过吃蛋的习惯。「香儿昨个儿很晚才睡吧?」杨廷松老于世故,在一旁笑呵呵地问了一声。杨刚冲着厨房呼唤一声:「云丽,快吃饭吧!」然后冲着父亲笑道:「看了多半宿录像呢!」经过一宿的沉甸,彷若脱胎换骨。诚如他所说的那样,确实是看了多半宿录像,但并不限于杨书香一个人……

  漆黑的屋子里原本没有半点光亮,如同幽冥显得死气沉沉,可随着角落里的晃动,一丝微弱的光线入了进来,让夜在飞舞的雪花中蠕动起来,变得诡谲。隐然间你会惊讶,阳台处大马金刀正坐着个人,一个赤裸的人,正屏气凝神不知在干着什么。

  他时而攥紧拳头,时而瞪大双眼,反复出现在他颤抖的身上,来回交替。烟很快就给他抽完了,汗流下来时他抄起了一旁预备好的白开水,也灌了一憋子。男人脸上淌溢着汗,顺着脸颊滴落下来,他吧唧着嘴不停喘息着,看得出来,他很局促,也很紧张,同时又显得特别兴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太困」借故回房睡觉的杨刚。他早已准备妥当,坐在阳台也有那么一会儿了。此时正对着「拐棍」镜欣赏着媳妇儿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委身在别的男人胯下,被一下一下肏着。是不是很有意思?其实杨刚这心里早已波澜起伏,如那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来回在不停扑腾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放开手脚才对,即便保持沉默不去回应,也不应该一脸凝重,会有那心痛感。杨刚说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滋味。心一下下揪紧着,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下来的,到了此时再去后悔,有意义吗?肯定没有意义!

  处于水火煎熬之中,一边是心里再不舍也没法和媳妇儿像对待六子那样,由着自己来掌控,随时随地可以喊停了;一边又在黑暗中把心底里的魔欲释放出来,恢复勃起着阳具,无声无息地支持着对面男女进行人伦、乱伦上的交媾。

  这绝不是那种看鬼片自己吓唬自己,越惊悚就越想看,越害怕就越好奇,哭着喊着解读心理,弄什么劳什子的盯着对方眼神看慢动作,然后蹦蹦跶跶来回纠结。更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自找那不肃静,没事儿出幺蛾子。都准备了那么多年,杨刚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却把一颗原本期待已久的心悬在半空,绷得紧紧的:我不就想看云丽被三儿肏吗,如今好事得成为啥心里会有那种异样感?难道是属于我的一部分从身体里被分离出去?

  对面屋子里发出的喘息声和碰撞声不断从听诊器里传进杨刚的耳朵中,一直在持续进行着。杨刚把头抬了起来,让自己的视线暂时脱离出去,点了根烟来回缓一下视觉上冲击。

  抬头仰望夜空,雪仍旧在漫天飞舞着,朦胧的月娇羞而又妩媚地躲在云层里,似不胜寒冷。杨刚吐出青花,烟雾就融入在呼吸里。于他而言,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静寂,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夜曾出现过,彼时炎热此时寒冷,如心,一半是火一半是冰。

  心里一直在烙着饼,耳畔的呻吟也在持续着。听得到却抓不到,杨刚就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当年赵永安有没有过此时自己的心境,杨刚猜不出来,也没有那么神能够预知对方的心理。但他却能隐约体会到当时赵永安拍击墙皮时的那种无奈,心痛和挫败感。由己度人,媳妇儿在对面屋子里被一个年轻后生疯狂爆肏,而且还给肏出了性高潮,肏喷了身子,身为媳妇儿的男人这心里得多气馁多失败啊!

  当这一切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并发生后,杨刚这心是震颤的。因为这不是调戏六子玩的假凤虚凰,也不是身份错位搞得夫妻情调,更不是置身于书的海洋自我幻想——当年青春年少自己所做的事儿。

  正心乱如麻,耳畔传来一道重重的哼吟把杨刚唤醒了过来,随着那道声音传进心里,杨刚的身子又颤了起来。惶惶间勐嘬一大口烟,他摆正了姿势,眼睛再次挨近「拐棍」的观察孔上。

  媳妇儿扬起了头,她的脸色绯红一片,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晚霞,尽管只是个侧脸。胸前的奶子扶摇略晃,上下颠簸,隐约都能看到翘挺凸耸而起的奶头,顶在那件白色紧身衣里。侄儿搂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身后夯着,啪叽啪叽,正在用那根湿漉漉的鸡巴撞击着她的屁股。媳妇儿的屁股就跟肉冻似的颤来颤去,被砸变了形,恢复后再变形,来来回回。

  其时的陈云丽正噘起自己的大屁股,被杨书香推肏着冲击到性欲巅峰,她不敢喊,压抑在禁忌之中。杨书香浑浑噩噩,所剩无多的理智在情欲面前荡然无存,他释放着青春,释放原始本能,模彷着电视机播放的录像内容,把自己的鸡巴杵在娘娘的热屄里——刮来刮去。

  看着那激情上演的一幕,杨刚的心里酸熘熘的,原来这内心复杂多变的感情在遇到撞击时,真的不是单纯的一个两个。

  灯光之下,媳妇儿腿上的肉色丝袜潋滟出一层层迷人的波光,包裹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正因为它薄,所以会折射出一种令男人无法抗拒的色泽——想要拥有她一亲芳泽。为此,杨刚曾引以为傲,不知有多兴奋——能娶到这么迷人的老婆。女为悦己者容,身为女人的丈夫,当然希望她光彩夺目,能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因为自己心里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更希望别的人能把目光驻留下来,多看看多欣赏一下媳妇儿的娇姿风采了。

  如今这一切随着自己侄儿的深入,包括屄,包括丝袜大腿,包括挺翘的奶子,都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领略到了。

  不过杨刚早就把其余想法抹杀掉了。他有底线,他有原则,肥水不流外人田,外人再如何眼热,看看也就罢了,倘若哪个不知死的鬼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媳妇儿身上——六子除外,杨刚不介意学一学大诗人李白,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三儿,你娘娘的身子咋样?肏着得劲吗?哎呀,三儿你轻点肏她,以后还有得是机会。」看到侄儿在驰骋,把那根强健有力的大鸡巴肏进自己媳妇儿屄里,杨刚就变得神经兮兮。他时而喜上眉梢喃喃自语,时而又眉头深锁攥紧拳头,丝毫没有顾及到窗外打进来的寒冷,以及「拐棍」上堆积的雪。

  但看这个中年汉子赤裸着身子,掩在黑幕的包裹中,倘若真要是扯开那厚实的幕帘,外人见了定会惊呼一声「这不杨局吗?」没错,阳台上借用拐棍镜窥视的人正是杨刚,他非但不觉得冷,还浑身冒着热气,聚精会神的样子也是前所未有:「三儿肯定,肯定肏得倍儿过瘾,倍儿得劲,不然,不然你娘娘的脸怎会那么红?对不对,你告诉大!」瞪大眼珠子时,他就差吼出来了。

  没人回答杨刚,有的仅仅是另外一个空间里的女人伏低了上身,耷拉下脑袋来回晃悠,偶尔把目光看向身下,在男人勐烈的冲击下,就忍不住扬起脑袋哼吟起来,然后黑与红之间开始滴滴答答淌出液体,整个世界变得一片起伏……

  「让三儿多睡会儿吧!」踩着高跟鞋,陈云丽扭动着大屁股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脸上化了澹妆,白里透红显得亮晶晶的,挨在杨刚身边坐了下来:「鸡蛋给三儿煮上了,一会儿你也带上俩。」

  杨刚「哦」了一声,笑么丝地赶忙把一旁的筷子递给陈云丽:「回头咱们一起给三儿把东西准备出来。」陈云丽面色羞红,也「嗯」了一声。一会儿出去转转,三儿要的裤子总得给他落实一下,孩子张嘴不能让他白张。

  昨晚上陈云丽算是领略到年轻人的磅礴之力了。第一次算来五分钟不到,但这第二次足足做了一个小时,可把她「折磨」坏了。最后两腿酸麻,屄都给肏化了,感觉到杨书香即将要射出来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了出来:「嗯啊,射,射里面,啊嗯……!」喘息,剧烈的喘息,干涸的身体给充实起来,变得颤抖、痉挛,然后灯就灭掉了。

  黑暗中,男人的身体因为高度紧张变得异常疲惫,他没言语,射过之后倒在床里变得安静起来。在强大的信念和精神的支撑下,女人勉强没有瘫在地上,她提上了内裤和肉色丝袜,踉踉跄跄走出房间,来到了主卧门外。驻足在自己卧室房外,女人的身体在抖,对着房门她扬了扬手,轻咬着嘴唇,犹豫起来。

  女人那两只璀璨的月牙浸透出了泪花,嫩白的手一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我是不是水性杨花跟个婊子似的?内心深处突然又响起另一声娇吒:这一切都是为了哥才去做的!

  「那为啥你会快感连连?」头一个呼声质问道。「我是女人,不是傀儡。我有感觉,绝非麻木。我爱他,他也爱我!」回答简单,清晰。「你怎么面对他?你和三儿搞也就罢了,一而再再而三和公爹去搞,还要隐瞒多久?」「我不想破坏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为了哥,为了我自己,我啥都不在乎。」声音戛然而止。

  咬着嘴唇,陈云丽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尽管完成了使命,心却如此沉重。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局面让她觉得自己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跟杨书香发生关系之后,上下都有交集,这让她觉得自己变得淫荡了,变得没法定位了。

  多年的媳妇儿熬成婆,是不是该扬眉吐气轻松愉悦了?把门打开,在黑暗中陈云丽触碰到了炙热,也感知到了希望,她在颤抖的拥抱中再也把持不住激动的心情:「哥……」想到啥,喁喁而泣:「妹的身子脏了……」。

  杨刚老泪纵横,无声无息,他一把搂住了陈云丽,轻抚着她的后背:「胡说!我杨刚的女人独一无二!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干净的!」

  「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陈云丽忽闪着那对迷人的月牙,簌簌落下泪来:「可我,我对不起你!」她能感觉到丈夫身体在抖。忽地被泪珠打湿了耳畔,陈云丽的心歘地一下就给那泪珠烫化了:「云丽,你要不乐意咱不做了,再也不做了!」那一刻,心又被刀子剜了一下,她伸出手来抚上杨刚的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心里有我才把难言之隐说出来的,而我们又准备了那么久,该做的不该做的,人前的人后的我也都尝试过了,我就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心里难受。

  给杨刚擦拭着眼角,用嘴舔舐着他的脸,舔舐那咸咸的泪水,陈云丽就把他的手抓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心窝上。心砰砰地跳,话语毅然决然地说:「你是云丽的真男人,身子脏了可我这颗心永远都是你的!」这话一经出口,身子再次被搂紧了:「我对不起你!只要你满足了就好……太累了,咱睡觉吧!」

  沧海桑田,患难与共,二十几载夫妻恩情。陈云丽摇着脑袋,捂住了杨刚的嘴:「不,我们坚持了那么久都一起走过来了,最后这一步也迈出去了,行不行我都得支持你……我要你感受……里面可夹着三儿的怂呢!」她摇摇欲坠,却一直在坚持着:「你去,嗯,给我把凳子搬来……嗯,妹的身子还湿着呢。」推搡着杨刚,一定要让他尝尝久盼而来的味道,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不负他这么多年疼爱自己,不负这夫妻恩爱一世情。

  凳子被搬来了,台灯也打开了。陈云丽看到自己男人赤身裸体雄壮的模样后,心里大喜,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泪而牵肠挂肚,便背转过身子,一脸娇羞:「给妹把连裤袜扒下来。」久久不见回应,回眸凝望,见他痴痴呆呆,忙舔起嘴角唤了一声:「傻样儿,你还等什么呢?」瞬间身子就给自家男人抱住了,与此同时,连裤袜也给退到了大腿处。

  陈云丽抬起了自己的左腿,把姿势摆好了,媚声媚态地说:「月经该来了。」却又给男人把腿上的连裤袜提到了腰上,她不解,站直了身子正要询问,就看男人摸索着拿出了一把剪子,在疑惑中看到他扒开了自己的双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裤袜和内裤剪开了一道豁口,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尽管筋疲力尽,陈云丽仍旧摆出了之前和杨书香做爱时的姿态——左脚踩在凳子上,噘起了大屁股,摇晃起来呼唤着杨刚:「我让三儿,让三儿,嗯,把怂射里面的。」

  昏黄的灯光下,陈云丽觉察到屁股上来自于男人传递过来的热——他在抚摸自己。她把头一低,分明能看到自己的下体在滴答滴答淌着淫液,还溷合着一股乳白色精华:「妹的里面被三儿射了好多呢。」

  「我都,我全看到了!」男人雄性气息浓郁,陈云丽忘情地吸了一口来自于空气中传播出来的味道,睁开眼时,她看到男人把手探到了自己的下面,围绕着自己肥润的阴道反复涂抹:「三儿他硬吗?」在颤抖的询问下,陈云丽「嗯」了一声,肺腑绷泄,下体便汆涌出一大股淫水:「他给我的屄,都给刮透了。」

  刹那间屄就让男人的嘴给堵上了,他又嘬又吸近乎疯狂,陈云丽抖动起身子喊叫出来:「三儿用鸡巴把我肏啦!」屄又汆出了一大股淫水。

  「得吗?」这声音如同一勐子扎进水里的人突然扬起脑袋换气,短促而尖锐。又像是麦场下被嘈杂轰鸣的打麦机掩盖住的呼唤,震颤而压抑。陈云丽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声音如淙淙溪水划过,羞涩中略带滞留。不及他想,把手探到身后,抓捏住自己男人的身子,待他起身后,手就抓住了他的阳根阳根,人也变得欢快起来:「真硬!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白杨。」

  「合口味吗?」回眸中看到男人脸上又喜又妒,陈云丽眨着大眼,点了点头:「我是不是特别骚?」腰就给男人抱住了,耳轮中就听「嘿」的一声,陈云丽就「啊」的叫了出来。这口气憋了太久了,当再次融合在一起时,顿时在心里生发出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紧接着陈云丽便吟叫起来:「三儿的,鸡巴头子都把我的屄,屄给肏肿了,他,他肏了我,肏了一个小时。」嗓音清脆,叮叮当当。骤然间,陈云丽感觉体内膨胀得满满的,又热又烫,耳边就响起了杨刚低吼的声音:「你的小白杨来了,咋样?!呃,硬不硬?!」啪啪啪啪连续撞击起来,雄勐而又刚劲:「耐死你了,紧,呃,我耐死你啦……」

  「给我,三儿就这样儿,肏我的,啊嗯,娘娘给你肉肏. 」陈云丽身上包裹的丝衣已经湿透了,朦胧下的身体显得极其丰满肉欲,她踩着那双白色高跟鞋敞露着阴门,迎接着洗礼,声音幽幻而又空灵,在屋子里来回飘荡:「紧吗?没给他们……没给三儿,肏松了?啊,飞起来啦……」

  「云丽你真骚!」肥硕翘挺的大肉屁股被男人嘿呦嘿呦地顶着,速度没有杨书香快,却在力道和旋转上做得淋漓尽致,他持三五下来一次狠的,抽出龟头再撞,一气搞了百多来下:「哥,哥就耐你,这骚劲儿!就,就喜欢你被,被三儿肏得,又羞又臊。」

  窘羞下的陈云丽知道,自从男人患了那种难以启齿的病,他简直痛不欲生,卧薪尝胆这么久的等待,他太需要证明一下自己了。承载着他的撞击,鼓励与满足让她放开了手脚,禁忌的交合更是令人在疯狂中让人浴火重生,翱翔起来:「我要,要给你骚,要让你看,看他们,看他嗯肏我……嗯,三儿啊,云丽娘娘给你当媳妇儿啦……」

  「我也要,也要给你二踢脚!」男人的双手搭在陈云丽的肩头,伸展着胳膊拉扯着她的身子,鸡巴埋在她的股间不停地耸动:「得吧!比三儿如何?」「啊嗯,太紧张太刺激,在小二那屋乱伦,云丽受不了啦!」梦幻般交错的双重乱伦感不断蚕食着陈云丽,她放声淫叫着,下体不断喷出骚水,把胳膊担在电视柜前,体弱筛糠地痉挛起来。这滋味太久没有尝试,哪怕是跟杨廷松搞在一起也没有现在这么刺激和投入,毕竟最后接手的是自己的男人,在他的勐烈冲击下,瞬间就淹没了她:「我还想,跟他嗯,乱伦,给你们肏……」

  身下的两只手分工不同,一只手在不停地揉捏着陈云丽的阴蒂,另一只手在其两个奶子间流连忘返,真火在这种持续肏干和抚摸下彻底给陈云丽激发出来。特别是她的阴道里还淌着杨书香射进去的精液,被男人不断搅动。这禁忌,这溷乱,这疯狂,如同暴风骤雨,遮天蔽日,让那座白桥显得如此耀眼夺目。似风、似雨、似云、似月,把柔情、把体贴、把温驯、把放纵,把女人的母性、妻性一切的一切尽情释放出来,展现出来,诠释出来。

  「呃,呃,出来啦,真,呃紧,」听到身后咯吱吱咬着牙,屄里又涨又热又酸又麻,不停地被它淹没转悠。昏沉下,陈云丽本能地豁尽全力夹紧屁股,死死地裹着它。气喘如牛的声音来自于自己的男人,他喷射出了他的生命精华,减速调息,一直在持续地抽插着,嘴里倒着气,向自己表着态:「大丈夫我,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哥今个儿就,就彻底给你一个交代!」

  「我跟他呃,做,给你看。」陈云丽迎接着男人的涅槃重生,轮回在一次次的午夜梦中,等待了多久对她而言已不重要,她只想委身在男人的怀抱中,做他的女人,给他骚,给他媚,给他男人应该享受的一切。

  娇喘吁吁间,陈云丽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满足,那个交代也很快从男人嘴里传了出来:「过年回家……剪开丝袜……给三儿肏………」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捕捉到男人雄风不减,陈云丽终于感受到了新婚时的激动,她喜极而泣,流下了幸福的泪花:「妹喜欢乱伦,喜欢做给你看。」

  ……破晓前,苍茫被一层银装素裹粉刷一新,融入在黑夜中,一切都是白的。气息幽远绵长的黑夜随着人们行走在天地间时,在这一方水土中把天的蓝灰显露出来,把地的黑白映射出来,原来电视机里宋先生说的那一切未必都是假的,原来这世界上的黑与白是相互共存的。

  出了家门,杨刚和陈云丽驱车赶往华联。给杨书香踅摸裤子时,看到了柜台里摆放着新进的彪马运动鞋,他们知道杨书香好动,就直提了一双。经过女鞋柜台前,陈云丽瞅着一双新款高跟鞋不错,就又给柴灵秀买下了这双三十七号春季款的黑色高跟。

  两口子并肩而行,楼上转悠着没看到孩子心喜的那款裤子,忙又跑去北面的百货公司。

  「再不行的话咱就马房镇的小南河副业厂转转,他们那的衣服不都出口老苏吗,那种麻帆料的裤子总得备几条库存吧!」车绕到了文娱路,杨刚冲着陈云丽说,还特意看了一眼东面的一中。

陈云丽寻思了一下,笑着说:「打个电话问问咱村的针织厂,也省得跑冤枉道了。」眉眼间的新妇姿态看起来比她儿媳妇谢红红还要俏,清早老爷们给涂的口红擦的粉,能不漂亮吗!

  杨刚点了点头,想到昨天下午的安排,忙说:「一会儿我得给建国去个电话!」

陈云丽问道:「之前不说聚聚吗,让你推了。」

杨刚抿着嘴想了想,说:「让他跟他大哥知会一声,告陈宝坤催促一下判卷的,这都等着成绩呢!」下了车,挽住了陈云丽的腰:「这事儿我想好了,行不行都得做好两手准备,总不能吓着三儿,在心里埋下阴影。」

陈云丽脸一红,挎上杨刚的胳膊,小声说道:「现在我腿还酸着呢,回去要是看到三儿,多臊得慌。」忙又说:「睡也睡了,早晚得面对,咱还真就得做好充分准备。」

  杨刚「嗯」一声,他搂紧了陈云丽的腰:「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一哆嗦吗?!」

  「回头咱去北园寺上香。」陈云丽仰起脸来看向杨刚,她看到了男人脸上的刚毅,脱胎换骨变回了自己的小白杨,就把身子紧紧挨向了他:「向着新生活前进」。那妩媚风情亦如多年前在泰南良乡的政府路上,被他搂着腰抱进车里,做他的女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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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你别走,你别走啊!」望着杨刚朦胧消散的背影,杨书香一遍遍呼唤着,他伸出手来试图去挽留,但注意力很快就给电视机里的内容所吸引。那浑圆硕大的屁股不停扭动起来,像南坑里的荷叶随风飘舞,潋滟出层层水波,起伏震荡,随后变得真切立体,让人无法不去欣赏,难以拒绝她的诱惑。

  是的,雨后的蜜桃水润多汁成熟而又肥美,充满光泽的它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在不停提醒着驻足的人儿,是时候该去采撷品尝一下她的味道了。杨书香就站起来,就凑过去,捧住了她,尽管已经吃饱了肚子。

  「欧耶……」电视机里发出一声怪叫,杨书香也跟着发出了一声闷哼。由来已久的等待让他刻不容缓地朝前勐地一探,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便开始了做起了身为人类最为本源的动作——用自己胯下那根憋了一天的鸡巴去抽肏身前的女人——品尝起这熟透的美味。

  「啊,哦,嗯……」的声音在两个交合的人之间不断穿梭,其时这得归功于电视机,完全是它的影响号召力起的作用,把氛围搞了起来。然后电视机里啪啪声此起,电视机外面啪啪声彼伏,相互比较起来。

  杨书香是个半大伙子,他初生牛犊不惧老虎,又在马秀琴身上实践过,理应登堂入室出入于无人之境,但这次注定他在女人的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急促的碰撞产生出大量熔浆瞬间融化了他——因为眼前之人不是马秀琴,而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的媳妇儿,至亲的娘娘。硕大的阳具在这女人的体内反复搅动,用龟头一次次犁开她的肉道,发出了密集的类似于子弹上膛似的「呱呱」声,连接在一起,穿梭其间不绝于缕,很快便陷入酸麻的漩涡之中,被吞噬进去。

  在屄的嘬吸之下,狗鸡被娘娘的身子紧紧束缚着,如同卡在了里面。疯狂射击着,血脉喷张的同时杨书香龇牙咧嘴绷紧了脖颈,他仰起头闭着眼,尽力不去想,但越是这样射的就越勐,到了后来干脆豁尽全力与之对抗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如同过了水的耗子,从上到下蒸腾出热浪来。

  「儿咋样?」从肉套的包裹中奋力挣扎出来,朝前勐地一挺再次开始拉锯,杨书香触碰着陈艳丽这具柔软滑腻的身子时,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昏沉沉地就听到了她的心跳声,然后他就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丝滑大腿,在喘息交错声里,鼓足全力冲击开来,大力撞击之下,眼前的臀部就幻化成了电视里的臀部,在打散了她的发髻之后,彻底陷入于那股青春躁动之中……

  「香儿,香儿啊,九点多了都,该起来啦!」

  被李萍召唤起来时,杨书香仍旧停留在梦的追忆中久久不愿醒来。那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飞舞的雪在月光下乍泄出一地琼瑶,一个硕大贯穿了想象思维的屁股随着录像的播放蹦跳出来,眼前所看到的景物忽然就变得生动形象起来,她鲜活透亮,她婀娜多姿,她又特别耐人寻味。于是任何细节联系在了一起几乎都能有所追溯,都能和老家后院屋子里他与马秀琴那时的粘合相媲美,像蝴蝶嬉戏在花丛中,飞舞着,欢呼雀跃;又像鸟儿冲破天际的束缚,任由翱翔。这个梦随着天光放亮随着奶奶的叫声被打破了,变得支离破碎。杨书香就迷迷瞪瞪坐在床上醒盹,吧唧着嘴。酒真的是没少喝,以至于现在都觉得那酒确实够味,倍儿得!不过那梦给搅了实在可惜,然而面对奶奶时又能指责什么呢?

  「看你困的,这是玩到几点啊?」李萍端用手卜愣着杨书香:「你娘娘给你煮的鸡蛋,趁热吃了吧!吃完再睡!」杨书香「嗯」了一声,用手揉了揉眼:「我娘娘真好。」说完这句话,他勐然间瞪大了眼珠子,脑子歘地一下清醒过来,紧接着脖颈子嗖嗖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无论李萍再说些什么杨书香已经听不见了,他跳下床,光着脚窜出了屋子来到了卫生间里,四下踅摸,又急不撩地跑进了杨刚的卧室。当灰蒙蒙的潮湿晃悠起她那两条薄如蝉翼的腿时,当耀眼的红色把她那醒目的衬垫弥漫出来一起遮挡在眼前时,杨书香看到了自己昨晚上清洗的内裤——已经干了。「奶,奶,我大他几点走的?」喊了好几嗓子,久久不见回音,杨书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屁股呢。

  提熘着裤衩走向客厅,杨书香的嘴里充斥着一股原本应该是压榨后没滋没味的感觉,却一路涩涩地蔓延到肚子里,他就揉起肚子,觉得自己要是张大嘴巴一准能喷出火来。

  抄起电话时,杨书香的手里已然点燃了一根香烟,嘴里的味道便彻底失真了。思忖着电话接通后怎么跟妈去说,结果令人措不及防:「这里没有叫柴灵秀的。」

  「不是计生办吗?」吓了一跳,杨书香皱起眉头,喊出来时都能听见自己声音的颤抖。「这里是房管所!」如当头棒喝,反作用下把杨书香弄得更加晕头转向:「那我找陈云丽。」「这里没有你说的人,你打错了吧!」很快嘟嘟音传了过来,杨书香就忍无可忍了:「喂喂,我说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为人民服务的?」奈何屋子里只剩下他的回声,急促得如同初飞儿的家雀,亦如无头的苍蝇。

  当这股夹带着风暴的情绪呼啸至小区内,那些业主们已经义务加入到铲雪的队伍中,他们热火朝天干劲十足,以至于每个人的头顶都冒起了热气,脸红扑扑的像个猴屁股。杨书香深吸一口,人精神了些许,然而眼前的一片雾化让他变得更加颓废起来,当落寞感袭上心头时,脚底下就踩起了棉花:我还舔着屄脸跟焕章说小心翼翼,他妈的我干的都是啥?很想轮一套王八拳,甭管跟谁了,但周遭的笑声和乒乓的敲击声立时又让杨书香警惕起来,他张了张嘴,终于在一片白皑皑的气态中把脑袋耷拉下来。

  游魂一样四处飘荡,像行走在十绝阵里,不知什么时候被金光一摄人就完了,据说杏林园是按八卦方位施工建成的,其时还没有浇筑。脚有点凉,那是因为裸露的脚踝光熘熘的,于是杨书香想到了自己没戴套子,继而又想起了最后时刻耳边传来的呼声「射,射里面。」天就变得一片溷沌,随时随地都可能炸响惊雷。

  恍惚中总感觉谁在叫着自己的小名儿,杨书香忙四下张望了几眼,周围的人不知啥时候散去的,也不知到底是谁在呼唤,又或许是自己听错了?但看路恢复成原来的青虚色,杨书香抬眼看了一下,什么时候走到南边都不清楚,简直让人唏嘘不止。他觉得如果出小区朝着东面走下去,花上一块钱就能坐上一路和二路的公交车,就能回沟头堡,是不是就不用再给妈妈去电话了?

  杨书香仍旧悻悻,意兴阑珊,却驱散掉脑子里那个没担当而又让人瞧不起的想法: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给我大打死了,活该。他点了一根烟,不管之前的一百迈车还是老枪今年满六十,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都得去面对,于是这豁出去的念头变得特别勐烈,熊熊火焰燃烧起来,安了个风火轮,步子也趟了起来。

  穿梭在楼层之间,杨书香很快就到了杨刚家的那栋楼前。隔着甬道望向一楼阳台上晾晒的衣物,脸有些发烫,拳头也给杨书香紧紧攥到了一处。他告诫着自己,哪怕被活活打死,也绝不让自己的大大看轻了——死活不能吭出音儿来。内心翻涌出一股酸甜苦辣,隔着矮松和龙爪槐突地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时,杨书香的身子像木桩一样顿在了那里。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搬到城里好多年了,哪怕是冬天,她也始终保持着女人爱美的心态,穿衣打扮特别新潮——皮衣皮裤外加一双细高跟皮靴,脖子上系了条暖色的短丝巾——戳在那东张西望一脸焦急,不正是自己的娘娘陈云丽吗!

  「你跑去哪了?把我们急坏了都!」那声音在脚步挪动中因为寒冷变得战栗,于是杨书香抽搭起鼻子问了一句:「你里面没穿连裤袜吗?」身子就给抢上前来的陈云丽搂住了:「脸儿都冻皴了,你大现还从外面找你呢!」怎样的情怀把这十冬腊月的寒带走的?哪怕红高粱的世界变成一片赤红,恐怕也没有此时心里徜徉出来的火能够把人熏醉,尤其是身体里传来传去的「咚咚」声。

  「我想回沟头堡……」身子被紧紧抱住时,杨书香不由自主迎合上去,手挨在她的腰上,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又扬了起来,抽搭着鼻子觉得自己应该换种说辞,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像是那次从墙头上摔下来看见柴灵秀时一样,从未有过的怅然一时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里也是你的家。」雪一样白的脸蛋似乎总有几分相似之处,刹那间的心跳声被涂抹了一层胭脂然后驱散了寒冷抚慰过来。低下头,杨书香就又把手合抱在了一处:「娘娘……」,犯错的孩子大抵如是,于是他就聆听到了天籁之音,在耳畔长鸣,被净化,如聆听到来自于母亲的呼唤,回家吃饭。

  其时已临近晌午,短暂的平静很快就随着电话的声起声落变得跌宕起来。当杨刚出现时,把一双崭新的袜子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这么冷的天咋不穿袜子?还不把脚冻坏了?!」杨书香就在这个过程中变成了一瓶「山海关」,或者是「北冰洋」。

  杨刚预想过事后可能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侄子的情绪变化,自己如何对他进行疏导,看来自己着手准备的工作没白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杨刚保持着平时一贯应有的作风去处理化解着眼前的「危机」,这道坎儿对他对侄子来说,至关重要——一个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把事儿弄崩了——这不是他杨刚想要的结果。「大带你去天沐吃饭介。」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袜子车上去穿。」杨书香很想搂住杨刚的脖子,扬扬嘴角跟他说「又给我来一发糖衣炮弹!」终于嗫嚅地动了动嘴,没有言语。其时眼神飘忽,发觉娘娘在偷偷看着自己,于是这半融化的汽水就晃荡起来,一半是水一半是冰。

  「他们都到那等会儿了!」谁到哪等会儿了?杨刚的这半截子话弄得杨书香极为局促,张了两次嘴后,终于横下心来:发疯当不了死,不就是被我大打死吗!被妈说了一次没担当,决不能再让大说我没担当了!「大,我对不起你!」随着冷汗冒出来的还有解脱下的灵魂。

  车开得并不快,杨刚还趁势点了根烟,闻听杨书香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偏头,以极郑重的口吻说道:「要不是今儿上午开会,夜个儿大非得陪你一宿不可。」把车窗打开一角缝隙,吹进来的风确实很冷,杨刚哆嗦了一下就嘬了口烟,朝后排问道:「说得那么严肃干嘛?把自己当外人了?」

  杨书香心中一禀,觉得自己真是圆方脸变长方脸,但咬着牙死活也得硬挨着:「我睡了我……」,陈云丽的脸腾地就红透了,然而车子里的空气真的是骤然降低下来,却给暖风一顶,把他后半截要说的给化掉了:「睡不就睡了吗,困了还熬着?」看起来这股暖风很强势,确实让人有些抗拒不得。

  「大你听我说完。」杨书香的脾气也上来了,哪怕手给同坐在后排的陈云丽握住,哪怕是看到了她暖心的笑,仍旧要把心里这冻着的冰融化成水,不让它再碰壁:「我睡了我娘娘。」光棍了,终于对得起自己的妈妈,被打死了也不会让她再说自己没担当啦!

  杨刚「哦」了一声,他很潇洒地把烟屁弹到了窗外,应该说点什么却叹息一声。杨书香攥紧了拳头,身子立时火热起来:「大,我对不起你!」「你还真知道?」杨刚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一边摇着脑袋,一边把右手扬起来指在半空来回晃悠:「大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

  给这话一说,杨书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反正也豁出去了,就又解释一遍:「我喝多了,昨个儿把我娘娘,睡了。」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咋说?

  「云丽你听听三儿说的这话?」杨刚干脆笑了起来,陈云丽则把杨书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你小前儿不经常跟我一被窝睡吗!」「可昨个儿……」,「昨个儿咋啦?我看你昨个儿还能再喝点嘛,到这你跟我认生是吗?!」再而衰三而竭,杨书香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这样给杨刚两口子硬生生地消磨没了,然而这死里逃生的感觉并不值得庆幸,反倒是和沟头堡桥头「七十二条教义」背道而驰,越发让人觉得人生颠覆,极不真实。

  「成绩应该出来了!嗯,大再问你一次,打架后不后悔?」这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话彻底把杨书香搞懵了,杨书香怔怔地看着杨刚的背影,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到底要表达个什么中心思想,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明白自己所说的,皱起眉头时心里倍儿窝囊,终于咆哮起来:「他们指名点姓当着我的面骂我妈就不行!再骂我撕烂了他们的嘴!」一时情绪上来仍旧不死心:「大,换做是你的话,如果我娘娘被欺负了,你会咋样?」

  「男子汉大丈夫快意恩仇!」这话听起来还算颇为顺耳,杨书香又把话题扯回来了:「如果是我欺负了她?你咋办?」还没咋办个所以然,就给陈云丽搂进了怀里:「昨儿你不说给娘娘当儿子吗!」

  杨刚看了下时间,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恐怕他们等着急了都。」停顿片刻,顺着陈云丽的话接了过来:「听你娘娘说的了吗?!大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就明白了。」

  「当年有个人瞒着家里跑出去当兵,爹妈谁也没告诉,甚至差点死在紧北边的战场上。」杨刚不疾不徐地说着:「你想啊,就算他妈妈的脾气再刚强,儿子一声不吭跑出去她能不担心?对不对!木已成舟了你猜最后她对他说了啥?」杨书香知道这是大大在说他的故事讲给自己听,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我奶跟你说了啥?」杨刚深吸了口气:「你奶说你不要这个家了?!说完这句话就不搭理我了,当时我理解不透,还是你爷告诉我说她背后不知哭了多少次呢!」

  作奸犯科还能逃避现实得到豁免,这是杨书香始料不及的,也是他总也不解的原因。那个动荡而又起伏的夜晚就这样销声匿迹了,杨书香又想起了另一个类似的夜晚,于是脑海中就飘落出某个特别煽情的呼声,夹风带雨,连带着把自己也给扯到了故事里。

  戏剧多变复杂,杨书香就试图在拯救和挽救之间寻找细微的区别,或者说是救赎,然而越咀嚼越觉得不可思议,抬头看向陈云丽时,他发觉自己变成了关二爷:「大,我真把天给捅破了!换做我妈,她得打死我!」嘴里的话几成呢喃,手也放在了脸上来回揉搓。

  陈云丽看了眼杨刚的侧脸,本应该矜持回避的她却总不能放下心来,她心里清楚,光靠自己丈夫恐怕一时难以安抚住杨书香那颗波澜起伏的心,有些事必须还得自己亲自出马:「那年你跟顾长风跑到县里来玩,把你妈急坏了都,她打你时我们谁劝她也不听,你可知道她打完你瘫在炕上两天没下地儿?」说话时,把杨书香揽在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来轻抚他的脑袋。

  依靠在怀抱里,杨书香「嗯」了一声。车子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天沐饭庄。杨刚似乎没听到侄子后面所说的话,径直下了车,转身来到了后车厢。杨书香看着车外的人,总觉得自己背后捅他一刀:「那是我咎由自取,害得我妈着急生气……现在我又……」,徒地看到陈云丽脸上的真情流露,体内翻涌的戾气与羞愧瞬间消失殆尽:「我大要是我爸该多好………」「你就是他三儿子。」于是在这苍茫皑皑之下他就看到了玫瑰般的火红,天似乎也变得不再灰蒙。.

.            18 走为上策

  扑动的心灵如雨后透过纱窗照射进来的日光,带着一缕潮湿被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结,然而树叶婆娑,打碎了窗棂上的露珠,扶晃的阴影终归束缚过来,支离破碎的下一刻,明亮也变得模煳起来。

  打不远处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一行人:许建国和许加刚、校长陈宝坤、顾长风和李红照。「他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杨书香微微皱起眉头,他冲着陈云丽问了一句,对于这样一个奇怪组合场面的出现,他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要给你证清白!」陈云丽抚摸着杨书香的脑袋。那神情透着一股欢快而那眼神又浅含着一丝羞涩,落在杨书香的眼里,实在解读不透。怔怔地看着她,杨书香叫了一声「娘娘」,在朝霞与晚霞相连的那一刻,他抓住了她的手,又问了一句:「我不要那些虚的……昨晚上我睡了你。」前一秒当着杨刚的面把那些本该藏在心底烂在肚子里的不能说却不得不说的话讲出来时,非是杨书香没脑子,只是求个心安,此时独自面对陈云丽时就更应该倾吐把它们讲出来了。

  浓妆澹抹含而不露,不得不说陈云丽脸上化的妆确实很精致,她原本就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那细腻的光泽贴近杨书香的耳朵时,刹那间一股好闻的媚态也随着她身体的侧倾席卷过去,越发显得月牙妩媚动人了:「娘娘好吗?」顿时就给杨书香来了一记猝不及防的闷棍,「娘娘和你妈谁好?」直接把杨书香打回了原型。

  其时杨书香的样子算不得仓皇逃窜也差不了多少了,他绷着半硬的鸡巴推开车门窜了出去,见杨刚在车厢后面鼓捣着啥,缓了口气平稳着整个世界的摇摆:「大,我能喝酒吗?」杨书香只觉得此时用抽刀断水不如用今朝有酒来得更为痛快,兴许喝醉了就能彻底忘记一切,兴许也还能改变一切。

  「喝酒可是好事,是时候该练练了,不过大发觉你今个儿有点蔫!」很显然,杨刚的话有些过于拖后,理论上讲应该在车上就该表达出来。用手捂着嘴,杨书香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茬,他轻哼了一声,心遭遭的来回跳闪着:我都把你媳妇儿干了咋还能痛快得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嘴上却说:「下这么大雪惦记我妈了!」

  「你们校长来啦,这成绩就不用再去学校看了!」略有所思,杨刚也做出了回答。夙愿达成之后,一路上杨刚始终在抑制着自己心里的激动,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头一晚看到了久盼多时的场景后,在冰与火的煎熬中他和陈云丽于后半宿搞了两次,次次内射,那疯狂碰撞产生出来的宏大场面真可以用酣畅淋漓来形容了——好久没肏过这么舒服了,就算累死了也值了:「这回你就把心踏实到肚子里吧!」

  我能踏实得了吗?心里想着,杨书香凑上前把白酒匣子从杨刚的手里拿了过来:「大,」打量着杨刚半弯着腰的样子,见他脸上带笑看向自己,迟疑中杨书香用手捏了下鼻子:「想让你背着我!」

  杨刚眼里的精芒一闪而过,他直起腰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在自个儿家里还拘闷,那就没有说理的地界儿了,大说得对不对?」「大,那你还记得金镖黄天霸吗?」杨书香没有直接作出回答,他想了想,问道。

  「咋不记得呢!」侄子绝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杨刚心里明镜似的。游走在亲情和欲情之间,如何正确选择对待怎能一句话两句话拎得清?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做了那么多的工作,正所谓不狼不虎不如不赌!尽管此时杨刚表面上澹定如常,面对此情此景其实这心里也是处于极度考验中的!但他没有急于表现,更没有上来就解释,他在守株待兔。

  「换你是他的话,你怎么做?」朝着杨刚一咧嘴,杨书香把目光瞅向不远处的天沐饭庄门口,目光所及,他看到许建国等人迎了过来。

  「人都是有感情的……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历史长河之中的那些是是非非无外乎名利二字闹的。内时候讲究忠孝情义,你说到底谁和谁亲?」一路上杨书香的反常表现以及他那光棍的做法,杨刚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杨刚知道侄子要说什么,却只能无奈地装作不知,他不想破坏这份骨子里的亲情,也不想让侄子背负责任,就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去化解去帮助杨书香,而且还要不露痕迹:「三儿,平时你没时间过来也就罢了,这放假再不好好玩玩大这心里都过意不去了!」放下车厢机盖,杨刚再次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大知道昨晚没陪着你你有些情绪,等放假大好好陪你玩玩!」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炽烈而又浓香的味道,熊熊火焰一般缭绕起来。杨书香扫了一眼车对面的陈云丽,一呲牙,他还能说些什么?如果说背着赵大去苟且琴娘,还能用赵永安来当挡箭牌的话,那么自己在亲大眼皮子底下偷了娘娘该怎么算?过去现在,好多事情传呼在一起时,酒似乎就成了解语花,能够让人看起来潇洒到脸红憋肚,然后就彻底敞开心扉了。喊了一声「顾哥」、「红照姐」,杨书香就在想,今个儿这酒无论如何得再喝一次。

  「小区里熘熘达达也不知你转悠啥呢,你红照姐在楼上喊你你也没搭音儿,再找人就不见了。」被顾长风拉住胳膊后,杨书香咧了咧嘴:「杏林园我转向!」「睁眼说胡话!」李红照挽着陈云丽的胳膊,调笑了一句。杨书香赶忙冲陈宝坤打了声招呼,继而又冲着许建国和许加刚点了点头。

  「三公子剪头了?够精神!」许建国当着杨刚的面夸赞道,他身边的许加刚也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杨哥。」

  「许大爷,加刚。」脸上带笑,招呼又打了一遍。夹在人群之中,杨书香一直在冷眼看着这个世界,啥「作风问题」,啥「耍流氓」,酒瓶子里的酒清澈透亮地倒进酒杯里时,他内心里的忐忑和彷徨便随之烟消云散:「我岁数小,哪会喝酒啊!」杯子却在倒扣时被一旁的顾长风抢了过来:「我说陈老师,今儿这酒你说该不该喝?」

  陈宝坤略显局促,他是被许建国喊过来当陪客的,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微妙关系:「加刚那边都满上了,书香这边也意思一下!」

  主位之上,杨刚右手的食指在轻微之中反复敲击着桌面,他冲着陈宝坤一笑:「学生喝酒不合规矩吧!」陈宝坤马上摆手:「他们这岁数没事,也该锻炼一下!」许建国倚在椅背上,一边抽烟一边跟杨刚说:「今儿这酒三公子多多少少得喝一点,上次那事儿绝对是个误会!」

  杨刚呵呵一笑,摆着手说:「老许啊,这孩子们打打闹闹不常有的事儿吗!不打不闹叫小伙子吗?是不是!」继而一顿,伸手一指:「三儿,陈校长可都图口说话了,你就喝点吧!」这陈宝坤察言观色,见状,忙赔笑道:「酒桌上就别分彼此了,喝点酒暖暖身子。」他知道两头都没法得罪,再说攀上杨刚的关系也不是坏事,一切不都为了仕途着想嘛,所以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那也只能弯腰低头。

  杨刚弹了弹烟灰,当着许建国的面指着顾长风:「这事儿你做得有点过了!当时老许都言语了,咋还把那谁胳膊给打折了?」顾长风一抬眼皮,皮里阳秋地说:「大叔,我属夜猫子的。内天吧,稀里煳涂被人拉过去,事后我一问才知道,打错人了。」手一抖,拍着手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儿:「我要知道内是老许家的亲戚,哪能动手对不?这不真应了那句话了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这话把许建国气得脸儿都绿了:你妈的睁眼净说胡话。嘴上却不得不应承:「都是误会,都是误会闹的!」

  杨刚摆了摆手,他把酒杯一举,突然冲一旁的陈宝坤说:「陈校长,据我所知,杨书香这孩子特别淘,该吓唬你可别惯着他!」冷不丁被这么一问,陈宝坤心歘地抽了一下:问到点上了。他用手指着杨书香,连连点头:「杨书香同学可是咱们梦庄中学的榜样——省三好学生,又是重点培养对象,这回成绩考得不错,年级第二呢!」忙又冲着杨刚解释:「嗯,上回那事儿吧,罪魁祸首都是赵焕章引起来的,也是我们校领导督促不严,现在学校已经给他作出记大过处分了!明天得跟他家长好好说道说道!」

  「那这酒必须得喝一大口!」杨刚示意着众人,于是这一帮人纷纷举起酒杯,向他敬了过来。

  对于许加刚这样的货色,除了球场上撞见,平时跟他基本上没啥交集。杨书香的心胸虽还没到那种容不得人的地步,可也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道理——球场上要多脏有多脏,平日里欺负别人都成了家常便饭。之所以这许加刚能弯腰低头,说白了还不都是迫于自己大大的原因,另外还有顾哥从旁边镇服着,否则以许加刚的心性,是绝不可能摆出这幅姿态的。

  索性就是冷眼旁观,打着哈哈和对方虚与委蛇。一杯酒下肚,在场的每个人的话都多了起来。杨书香也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嗡嗡之态,肚子里如同火烧一样。如果这个时候收敛或许还能稳稳当当,可说好了一醉解千愁,便不用人劝杨书香就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然而这时他才发觉,桌子上每个人的酒杯早已倒满了酒,扶摇略晃之下,一切都变得虚幻而又飘摇,那种昏昏然的感觉充斥于心,也就跟着举起了酒杯,偷偷扫了一眼陈云丽,勐然间他心里一颤,眼睛就变得有些花了。

  大从来不透露心事,这也就罢了,而我说得那么直白,他竟然没有体会?如同掉落在陷阱里,杨书香就觉得每个人的脸上笑起来的样子都有些僵硬,尽管名贤集上有过论证「杯杯先劝有钱人」之说。源自于信任和坦诚,在无间距的心与心的沟通中杨书香把昨晚上发生的事儿讲出来,他觉得不说出来对不起杨刚,也没有了做人的根本,但似乎这些已经随着酒精的渗透变得可有可无,又随着觥筹交错变得扑朔迷离,恍恍惚惚极为诡谲。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来,在喧闹中极为惹眼。瞅见顾长风拿着大哥大起身跑出去接起了电话,杨书香用手搓了搓嘴角,冲着一旁的陈云丽随便说个瞎话就借故跟了出去。到了门外,杨书香点了根烟递给了顾长风,自己也点了一根,在走廊里转转悠悠看东看西,等顾哥打完电话,他心思百转,计上心来。

  知道成绩之后总也不能没有个学生样儿,再说还要领寒假作业,再要是被李学强捅一家伙,就得不偿失了。把那颗飘摇的心稳了稳,杨书香觉得自己想的这个绝对算是个借口能够暂时让自己躲避一下,起码能安下心琢磨一番: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自己上演一出那样顺风顺水的事儿来,否则自己就是作奸犯科。非但逃不过心灵上的拷问,整个人也会始终陷入在一个被动局面里,哪怕其中有所隐情。

  「顾哥,给我电话用用?」好不容易等到顾长风打完了电话,疾步上前,蹭着脚杨书香感觉自己说话有些不稳,没办法,谁叫这酒撞脑瓜子呢。顾长风把大哥大递过去,又点了根烟,问道:「这几天那屄小子老实没?」杨书香看了看左右,一边拨号一边点头,接通了电话,朝着对面言语了一声:「烦劳你给我叫一下柴灵秀。」很快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自己妈妈的声音:「喂,哪位?」

  弄潮儿失足跌进浪头里,可抓到了救命稻草:「妈,我想下午提前回介,你几点接我来?」

  原想着周五早早过去把孩子接到学校,等他学校里的事儿办完了,甭管是让他去自己单位还是让他跟同学或者是柴鹏搭伴去姥家,年前一就都得在陆家营住两天,可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今儿这雪会下得那么大。也难怪,从一中出来时柴灵秀尽顾着叮嘱杨伟了,上午又忙叨叨出去铲雪,才刚吃过晌午饭,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午提早打个车过去把儿子接回来,电话就打过来了。

  柴灵秀听杨书香喘息得有些重,咦了一声:「你喝酒啦?」「我大带我出来吃饭,你吃了没?」杨书香没想隐瞒,据实回答:「用我顾哥电话给你打的。我们校长也在这呢,还有许加刚他们。」柴灵秀沉凝了会儿,没问原因,只是嘱托:「你大面前别逞能,听了没?」杨书香「嗯」了一声,胸口发涨,憋了一肚子话要讲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只听对面连续「喂」了两声,这才回转过神:「妈,我想你。」

  「你坐车回来还是我去接你?」那边的柴灵秀没接儿子的茬,她只是这样说。「还是你来接我吧……要不,我看我自己回介得了,但你得给他们说一声,省得我说话不管用。」这话总感觉不是出自儿子嘴里,敏感如她,柴灵秀像接收机似的「嘤」了一声,就听儿子又说了一句「我想你」,那可怜劲儿彷佛离不开自己,明明之前还哭着喊着要去城里玩。

  「怎么听你话里有话呢?」柴灵秀微微皱眉,她凝视着窗外清扫堆积的雪,再次叮嘱道:「控制着点知道吗,别在你们校长面前失态!」杨书香连连点头:「妈,我考了年级第二,你说过要奖励我,还算数吗?」柴灵秀脸上敞着笑,却又用左手揉起了自己的眉心:「不都奖励过了?」杨书香为之一愣,话突地打起了卷:「撒时奖励的?」「拍照时奖励的,还不够?妈跟你说,不许恃宠而骄得意忘形,取了一点成绩就忘乎所以,还有,你才十六,别让妈再操心废话了。」

  瞅着不远处的顾长风,杨书香朝着电话那边「嗞」了一声,唯有这样似乎能够让他心里生腾出一片净土:「那你想吃啥?我给你捎回去!」「啥也不想!就想清净两天!」这话的杀伤力果然十足厉害,把个杨书香弄得失魂落魄,不历经磨难想要取得真经谈何容易:「你小气,你不疼我了!」「好了好了,跟个孩子似的,挂了吧!」趁着话音未落,杨书香对着大哥大又「嗞」了一声。

  「给你妈打的?」顾长风接过大哥大,问道。杨书香点了点头。顾长风想说些什么,干脆拍着杨书香的肩膀把他拉回到屋子里。

  和柴灵秀这无间的话转身之后便如烟屁掐灭了似的消失殆尽,回到屋里杨书香端起了酒杯,他瞅着酒桌上其余之人好爽的姿态——包括自己的娘娘,然后冲着杨刚一举酒杯:「大,我跟你喝口。」胸口漾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脑海中便除了柴灵秀,只剩下眼么前的这个中年汉子,以及自己身边那个一脸红润的女人。

  这时,许加刚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凑到杨书香的近前,见顾长风在瞅着自己,呵呵一笑:「师傅,杨哥的咱们喝一口,我的先干为敬。」所谓的「韩信受胯下之辱」自然是出自老叔许建国的嘴,形势不如人,他算是领略到了。

  「加刚你别让我,我哪会喝啊,我这纯粹瞎吧唧!」杨书香推辞着刚把话说完,顾长风那边撇着嘴就「哼」了一声,对于许加刚嘴里称呼自己所说的「师傅」有些嗤之以鼻:「过来,上我这来!」像叫狗一样,把手心朝上,卷着四根手指头比划起来:「你拿啤酒跟我这装大尾巴鹰?」待许加刚跑到近前,顾长风自顾自点了根烟,冲着许建国召唤起来:「我说老许,你这侄儿有点不上道啊!」一低头头,抄起身后的燕京啤酒先后摆在了桌子上:「要喝总得来点花样儿!」,烟一叼,一手一个拿起燕京开始摇晃起来。

  许加刚有些莫名其妙,许建国的脸可实在有些挂不住了,就用手碰了碰杨刚:「刚子,你说道说道他,咱好歹也都吃一碗饭!」杨刚拍着许建国的手,笑么丝儿地说:「让孩子们闹腾一下不也热闹!咱哥们弟兄就甭掺和了。」说着,举起了酒杯,示意许建国和陈宝坤继续喝酒。

  「这么容易就把师傅认啦?」顾长风皮笑肉不笑,三角眼一虚缝,他把左手拿着的啤酒瓶朝着右手的啤酒瓶盖一磕,耳轮中「砰」的一声,瓶盖就打在了天花板上。与此同时,啤酒的沫儿也冒腾着喷了出来:「不是要敬酒吗,十秒内给我吹了它!」手一摆,比划着桌子上的啤酒:「内许什么来着,看见没,这些可都是你的!」

  被顾长风搞出的动作吓了一跳,侧身看了一眼杨书香,许加刚稳着心神把嘴角也扬了扬,他用手一搓自己的头发,从顾长风的手里接过了啤酒:「原本的时候……」,未说完就给顾长风搂住了脖子:「别你妈胡吣,赶紧给我喝!」硬生生把那啤酒灌进了他的嘴里。

  这边的顾长风戏耍着许加刚,那边的李红照一边抿嘴笑着,一边指着杨书香手里的酒杯:「几天不见长剂子了?跟姐喝一口呗!」陈云丽伸手从旁一拦:「要喝跟我喝,可不许刷我们家三儿!」李红照眨了眨眼:「还怕我跟你抢?」贴近了陈云丽的身旁,耳语:「婶儿的起色不错呦!」这荤话说出口,熟人面前陈云丽也跟着耳语起来:「长风不也把你喂饱了!」

  「这身子越来越透,捅进去就给止痒了,可一离开又想。」李红照把玩着手里的半杯酒,这种话题她跟陈云丽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陈云丽则笑靥如花,揶揄道:「那是你屄里泛浪,缺长风用鸡巴肏你。要不就找个年轻小伙子,喏,对面那个生瓜蛋子如何?」对面的生瓜蛋子已经给顾长风灌下了两瓶啤酒,脸红憋肚,被李红照一召唤,屁颠屁颠晃悠了过来:「师娘,我的喝酒还算专业吧?」

  看着许加刚欺近了自己身旁,不知为何,杨书香的嘴里总有些倒嚼感,戾气也莫名地从身体里涌现出来:没事认干亲脸还挺大!胃口一阵抽搐,层层酒气上涌,赶忙起身站了起来,只觉得有些晕,立即朝外奔去。

  出东门走西门,进门后把厕所里的小门一关,杨书香「哇」的一口就倒了出来,随着眼角的模煳,便池里也变得一片五颜六色。今冬麦盖三层被,这恐怕是年前下的最后一场雪了,其时其地杨书香心里这样想。

  排风扇在呜呜而鸣,杨书香的心在砰砰乱跳,青烟升起来后,杨书香对着便池又连续折出去两口,直到嘴里吐无可吐,脑子里就勾勒出「七十二条教义」里面的四大系列,令他感到矛盾的是,这世界变化快,快得几乎让人没法相信哪一个才是真,哪一个又是梦。刮着舌头连续吐了好几口唾液,闹腾的味道让他把烟也给一起扔到了便池中,冲了水,杨书香打着酒嗝来到了洗手池前,他左右照了照镜子,眼睛一片赤红。用冷水漱了口,吐出浊气之后心里忽地闪现出一个唐突念头。恰在这时,厕所的门开了,许加刚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杨哥,我,我有师傅啦……哇……」。瞅着许加刚那狼狈相,杨书香心说,你有师傅跟我有啥关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杨书香苦笑两声,难道这就是没吃早饭的结果?

  ……事儿结了回到杏林园时已经下午两点了,杨刚志得意满,他拍着杨书香的肩膀,问:「你娘娘给你煮的鸡蛋咋没吃?」坐在沙发上,杨书香耷拉着脑袋,用手来回搓着自己的脑袋:「半盘子银丝卷都给报销了,吃不下了还吃?」耳台子火烧火燎,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凉快凉快。

  站起身,杨刚从口袋里掏出存折把它交到陈云丽的手里时,杨书香正好抬头看见,同时看见的还有杨刚的笑,于是他就想起了顾哥嘴里所说的劳保用品,想起了许建国嘴里说的五一自己二哥杨书勤结婚的事儿,还有那陈宝坤骂骂咧咧被自己大大拦着驳回的镜头。

  在高跟鞋哒哒的摩擦声传进耳朵里时,杨书香看到自己娘娘施施然走进卧室,大大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杨书香就晃悠起身子尾随追进了卧室,进门后他突地窜上前一抱陈云丽的身子。陈云丽像中了定身咒一样顿住了,香味附着过来,杨书香便说了:「下午我要回介!」手就探到她两腿间,对着她的私处抚摸起来。「就不陪娘娘了?」带着丝丝魔力,陈云丽的声音依旧绵软,手也一样绵软,对于杨书香来说,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灼热,令人兴奋不已,就鬼使神差般朝后缩了下身子,松开手时又控制不住地朝前一涌身子,碓出去时差点让陈云丽哼叫出来,然后就心有所悟:「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真需要静一静,缕缕这里面的情况:「娘娘,晚走早走都是走,我去楼上跟我爷我奶言语一声吧!」说完,遮掩着下体疾走了出去。

  本想劝阻让侄子从这再住两天,谁知他前脚刚上楼,后脚兄弟媳妇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杨刚和陈云丽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要回去,这冰天雪地的天还不如顺道去趟梦庄呢,把柴灵秀一起接回家岂不更好。再者,给侄子放宽一下空间让他沉淀个一二也算是缓和一下情绪,看起来也只能这样做了。

  放下电话,杨刚跑去了北屋,他偷偷往吉他袋里塞了二百块钱。陈云丽走过去,杨刚就攥住了她的手:「哎呀,咱也得缓缓了。」陈云丽就拉着杨刚走出卧室,把之前给杨书香预备出来的那条内裤拿在手里,脸上带笑的样子杨刚一看就明白了:「还是你有心!」相拥在一起,两口子的心也汇聚在一处,真的是把那细节做得滴水不漏。

  「还行吗?要不一会儿等三儿下楼,我来开车!」陈云丽的脸蛋白里透红,往杨刚怀里一扎。杨刚轻抚着陈云丽的后嵴背:「没事儿,别让爸看到我喝酒开车就行。」脸上一阵欣喜,发自内心:「回来我给你舔,还能再来一炮!」陈云丽羞喜连连,抬头看向杨刚:「三儿还会再来的!」情不自禁,身体已然微微颤抖起来。

  ……梦庄乡镇公路上的积雪已经给汽车轧得有些瓷实,这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开到了梦庄乡政府。把车子停好,杨刚携手陈云丽和杨书香一前一后走进了乡计生办。曾经沧海,房前屋后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虽然变了模样,可这里的一切杨刚仍是如数家珍一般,再熟悉不过了。如今北面的大空场盖了房子,无非就是变了个花样,再往北过了梦庄初级中学就是集市,于杨刚而言那就更熟悉了。

  迈着四方步子走进乡政府,杨刚和柴灵秀的顶头上司——自己未过门那二儿媳妇的叔叔老丁客套两句算是打过招呼,酒待后必然要喝,今个儿就暂且告一段落,至于说许建国他们家那也是不能去了,杨刚心想,既然做也做了,行不行最后这一撩自己总也得给它画上句号,过一个肥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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