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年 人间见我尽低头 (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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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第三十一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

到了养马场后,本来他是答应好要教柳蝶儿骑马玩的,但好像最近也真抽不出时间来,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的,骑乘快马去往大理寺的路上,一想起油头滑脑的陈主事,也忍不住好笑。

人活在世上,无非是为了自己最大的利益,所以才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争斗,因为宋寺丞独断专行,只许自己收敛钱财,贪图美色,真是一点都不肯分享底下人,结果弄得大理寺里边乌烟瘴气,一个个大男人活像深闺怨妇一样,整天交头接耳大骂宋寺丞。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新少卿,一番表态之后,无形当中还是要靠陈主事牵线引路,所以徐云慕才是谁都可以不见,唯独要见一见陈主事。

要说起陈主事的表面,或者说里面,他都是很风骚的一个人,到了中年的年纪,人是油头滑脑,老奸巨猾,活生生的人精,跟这种人打交道是越打越喜欢,既是人才,说话也好听。

就比如很是追求快意的徐云慕,骑乘的骏马风驰电掣的在大道奔驰,一般不爱来衙门的宋寺丞今天没在,只有听人说陈主事在里边忙活,瞧见穿着布衣的徐云慕,当先满脸堆欢的吆喝道:「哎呦,少卿来啦?」

徐云慕看他独自一个在房间里边鬼鬼祟祟,搓着小手兴奋难忍的样儿,可不知得了什么便宜道:「这看样子是有好事?」

陈主事贼眉鼠眼的嘿嘿一笑道:「还真让少卿说中啦,昨个晚上咱们这里押进来一条大鱼,他家夫人头天早上就送来好东西,值钱的银子就不说,哎呦,那娘们的身段可好的很,我都给少卿盘算着呢。」

徐云慕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人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真觉得好奇道:「是个什么官?」

陈主事晃头晃脑,伸着手兴奋无比的摸着自己小胡子,一时挑眉勾眼道:「他那可是个掌管户部的官,实打实的肥差,咱们这回可以好好捞一把,还有他那夫人,下官今天见过一次,可着实成熟水灵的很,就只等少卿把握时机,弄到床上好好享用啦!」

徐云慕听得心里一荡,又难忍摇头自笑道:「说起来官家夫人,确实名门贤淑,我也是从来相信陈主事的眼光,你且都这样说完了,那肯定不会差,咱们先看看银两吧。」

陈主事笑的咧开了嘴,想起来他真是好一阵子都过得清汤寡水的苦生活,此时难得新少卿上位,借着大树乘凉可以好好捞一把,只想着今晚可以去月仙楼好好爽快爽快,再杀杀那小娘的傲气。

徐云慕也不是个老实人,明知道陈主事现在是拿他当挡箭牌,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现在要拉拢人,不出来做点事情还真镇不住场子。

他看陈主事从椅子后边掂出来一袋沉甸甸的包裹,在他面前打开一瞧,可真闪的人俩眼发花,货真价实的大银锭子,仅其一枚便有五十两,听得陈主事喜笑颜开,滋滋叫道:「我的亲娘哎,今天晚上可有的乐咯。」

徐云慕搬来凳子坐在桌前,伸手拿起一枚沉甸甸的银锭,此物果真善于魅惑人心,任人见了也要媚态笑迎,头次开始懂得分赃道:「这要按大理寺的规矩,这银子该如何个分法?」

陈主事也凑过来俩眼发光,看到硕大锃亮的大银锭子,当真是比见到亲爹亲娘还要亲切几分,就差流口水道:「少卿拿六成,下官拿两成,剩下的两成再换成散碎银两打赏底下人好啦。」

徐云慕掂起银子在手里把玩,俊容轻笑的看着陈主事,明人不说暗话道:「我看,陈主事也是借着我的名头,才敢收的这银子吧?」

陈主事老脸一怔,转眼反应过来,脸皮极厚的卖笑道:「这都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少卿在上边顶着,咱们底下的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徐云慕把手里把玩银锭递给他,一张本就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浓道:「我知道,像我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混账纨绔,自是可以过得潇洒,但要让大理寺上上下下,尤其是像咱们陈主事这般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没个银子糊口,实难活的下去吧?」

陈主事几乎是被说到心坎里,直呼救星不算,只感动的大掏肺腑之言外,还要痛心疾首的把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无一例外的问候一遍道:「比起那老贼整天表里不一,少卿说的这才算是人话,咱老陈自个吃点苦不说,家里边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全凭这大理寺的银子讨生活,要是没点财路,谁才受那乌龟王八蛋的气!」

他在这里边听了陈主事的一番话,想着还真是体会不到陈主事到底是有多困难,但想着人都爱财,这点肯定不会错。

何况大理寺里边,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宋寺丞,整天甭管私底下收了多少银子,玩了多少女人,至少明面上见了别人,总是要谆谆教诲,三番五次的要别人克己奉公,报效朝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两袖清风的人,实际上收起来银子来他比谁都狠,更看底下人看得比狗还要严。

这就是明知你不喜欢我,我也要独断专行,故意恶心人,宋寺丞便可谓是其中之典范。

再说陈主事的要求真真也是不过分,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在这大理寺里边谁也不说谁,从前是你吃肉,我喝汤,大家过得其乐融融,两全其美,自打来了宋寺丞,他自己舒服的脑满肠肥,偏把别人饿的骨瘦嶙峋,以前都快活的跟皇上一样,现在就是出门连去青楼嫖的银子都拿不出来,遭人嫉恨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徐云慕就是遇到了一个好时机,天给的大好机遇,要是再不把握,可就是纯属傻楞了。

陈主事只与他现在分赃,就说明是投名状一样,有钱一起花,有女人一起玩,何况徐云慕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少年子弟,又岂会迂腐?

徐云慕此时就是直接把一大袋包裹银子推给他,从中利落取出两枚银子,合计一百两在手里把玩,好整以暇道:「这银子嘛,我自个家里从来不缺,有老头子养着我万事不愁,只取两枚留着买酒消遣,剩下的全都交给陈主事了,你自个拿多拿少自有分寸,底下弟兄们日子都过的紧,好好给他们分了快活快活。」

陈主事听完这话悄吞口水,他这聪明人也不敢私吞,分寸懂得比谁都精,心里只想着月仙楼里的那些小娘们个比个的水灵,就馋的浑身难受,比谁都按捺不住急性子道:「那小的可就多谢少卿老爷赏赐啦!」

徐云慕一看他样儿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好笑道:「有了这些银子,今天晚上可别急着回去了,找几个娘们先把火给泻了,以后还指望陈大主事替咱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呢!」

陈主事眉笑眼开道:「少卿看得起咱老陈,今后咱只听您一个人的!」

徐云慕想起一事,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无求无欲,他心底确实有些被打动道:「对了,你今天说的那个娘们,你替我留神一点,要记得留给我用,我还真想看看这些风韵犹存的名门娘们,平常都在人前养尊处优,雍容端庄的,到了床上又是什么滋味?」

陈主事贼眼含着淫欲,心痒难耐的开始伸手比划,大吞口水道:「少卿真是好眼光,她可比黄花丫头有滋味极了,您都不用说出来,像这种小事,都只管保在俺老陈身上吧!」

徐云慕被他说得有些心动道:「你说的这个娘们,看样子是多少岁了?」

陈主事嘿嘿一笑,俩眼放光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满脸淫贱至极道:「看样子是有快四十岁了,按她年纪能当少卿的娘,真是不为过的。」

徐云慕胸口一动,觉得有些异样道:「那她身材怎么样?」

陈主事本来没什么文化,但也会一些夸女人的词,晃着贼眉鼠眼的脑袋一想,眼泛桃花道:「看样子真是风姿婀娜,杨柳轻烟,身材要比黄花丫头可要丰满多了,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最重要的就是那种成熟风情,保管少卿在床上欲仙欲死,乐不可支啊。」

徐云慕被他说得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此种女子外表风情,确是最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感,他这时候却也想起正事来道:「走吧,我们去见一个人。」

第三十二章 提携玉龙为君死

整个皇城最出名的一条柳荫巷,从前朝时期就是王府深宅,到了北燕建立后,便成了赏赐功臣居住的府邸,时至今日,自是皇城大臣云集的地方,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代表着大富大贵。

这世上有豪阔人居住的地方,那就也有一般人住的地方,在繁华所触及不到的地方,就比如勾栏瓦舍的西城街,住在最偏僻的破败处,一道道小巷子里边时不时窜出几条流浪野狗,两边又低又矮的破墙烂瓦冒出徐徐炊烟。

出身富贵的徐云慕打小就是住在柳荫巷里,见惯了王府侯宅的豪华,一处处亭台楼阁的古典唯美,连人都是不食烟火一样。

这头回来到普通人住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气,破败巷子里野狗的乱叫声,还真是恍如隔世,闻到些许恶臭时,连陈主事都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徐云慕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这大理寺里边都是肥差,就算宋寺丞故意压榨,断了他们的财路,这领着朝廷俸禄的王押司如何混到了这般田地?

陈主事刚拿石头扔跑了几条野狗,满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狼藉,唯恐踩了上去,就跟个大姑娘似的走路小心翼翼,全是怨气道:「王二这厮忒会恶心人,平常在大理寺里边领了银子也不置办产业,全都拿去赌了,嫖了,花了,咱们一堆人里边就属他混的最恶心!」

就算徐云慕穿的布衣朴素,长的却一眼就不是平凡人,走在巷子里格格不入,一张俊容接连皱眉道:「整天住在这破地方,也没娶个媳妇儿?」

陈主事哼了一声,张嘴就呸道:「谁要愿意跟他这混球,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不是少卿老爷要见他,咱老陈打死都不愿意往这来!」

「汪,汪,汪……」

两人才说话的当头又从巷子拐角里边冒出一条脏兮兮的白毛小狗,不知道是几天没洗澡,探着脑袋在拐角对二人龇牙咧嘴,做大声咆哮状,仿佛是侵犯了它的领地,瞬间就把人的心情体验又拉低了一个档次。

陈主事弯腰捡起石头猛的扔去,正砸到墙上,把白毛狗惊得嗷呜一声,魂飞魄散的狼狈跑去,一路嗷嗷乱叫…

徐云慕一直听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所以隐约听了陈主事对王押司的评价印象,觉得这人不拘一格,人是粗鲁混账,不修边幅了一些,但好歹是个讲义气的,也算被里边人敬畏几分,就想着收为己用,好充当自己打手。

所谓打手,一定得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要是武力值高就更好了,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拼死拼活的卖命,看样子王押司好像就是这种人。

他一路怀着忐忑持疑的态度,硬是来到王押司的家,来到他家门口一看,他家可真是比谁都寒掺,用泥土堆砌的院墙塌了一半,两扇木门破烂的露着多大的缝,院子里边种着爬墙的乌瓜,十几只精神抖擞老母鸡正在院子里啄着碎麦子,住人的瓦房泥屋门口,是一条趴着睡觉小黄狗。

陈主事凑到门前,伸手狂拍道:「王二,王二!」

黄狗闻声猛的从睡梦里醒过来,张牙舞爪的扑到门前隔门狂吠,汪汪叫声不绝于耳,好一阵闹腾后,从里屋哆哆嗦嗦走出个老妇人,一边招呼狗子,一边过来开门。

徐云慕心想看样子一定就是王押司他娘了。

王押司他娘还认识陈主事,弯着老腰声音很大道:「是,是陈主事啊!」

陈主事自来熟直笑,探头探脑往瓦房里瞧道:「王二咋样啦?」

老妇人一听气的哆嗦,拐杖乱敲就想骂街道:「还都怪那杀千刀的宋寺丞,只下的这毒手,都好多天下不来床了。」

陈主事踢跑了黄狗,捂着鼻子进了院子里,门前王押司的娘看见徐云慕,还真是夸了几句真好看的孩子。

一片狼藉地里,俩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里,就是股难言至极的味道迎面扑来,揉合着酒的味道,夹杂着鸡鸭鱼肉的腥味,家徒四壁的很是凄惨,地上全都是喝空的酒瓶子,啃空的鱼骨头也没来得及收拾,邋遢无比的床铺上,侧身躺着一光膀子的大汉,呼噜呼噜的酣声如雷,气的陈主事上去就对着床板猛踢一脚,大喝道:「王二,你们家发大水了,要把你淹死了!」

呼噜呼噜的王押司一咕噜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跟个鸡窝一样,瞪着俩凶光毕现的大眼睛,声如咆哮道:「哪发大水了,哪发大水了?」

看在眼里的徐云慕真是心都凉了一半……

陈主事瞧他满脸横肉,咋咋呼呼的样子,精明脸上贼眼发光,嘿嘿一笑道:「有娘们,你要不要?」

光着膀子的王押司一听有娘们,浑浑噩噩的睡相一扫而光,俩大眼睛里都快冒出绿光了,咋呼叫道:「娘们在那?」

陈主事也不敢去坐他床上,心里当真是嫌弃脏,伸手摸着自己一撮胡子,戏谑笑道:「你屁股不疼啦?」

王押司被他一提醒,嗷呜怪叫声,翻身换了个姿势,就跟个一堆肉一样趴在床上,指天骂道:「谁说不疼了?

俺都疼的路都走不成,天杀的宋寺丞,操他祖宗十八代先人,下手那么重,打他亲爷爷不得好死!」

陈主事精明笑道:「好啦好啦,咱老陈可不是个糊涂人,你这厮是个浑人,皮糙肉厚的不怕打,养了这么久也该好了,现在就问你想不想报仇?」

王押司爬在床上本来是听说要报仇,就急躁的把脑袋转过来,对着笑咪咪的陈主事那张脸,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他后边气质尊贵的徐云慕,俩眼滴溜溜一转道:「报什么仇?」

陈主事气的直想踢他几脚,俩人性子完全颠倒道:「少他娘的装糊涂,除了宋寺丞个王八蛋,谁还和咱们有仇?」

王押司看似粗鲁,实际上还是粗中有细,俩眼瞧着徐云慕看来看去道:「你不会是想就靠他吧?」

陈主事得意无比,往后边退了几步不想离他太近,伸手指着徐云慕介绍道:「你这厮可不要看这位小老爷年轻,人家可是当朝徐老太傅的二公子,现在就是大理寺的少卿,咱们的顶头上司,要想报仇,可只有跟着咱们徐少卿干,一天不弄死老贼,咱们一天就没好日子。」

王押司越瞧越仔细,实在是觉得奇怪,趴在床上对着徐云慕摇头晃脑,作势评价道:「这,这也不像啊,都说徐老太傅家的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倒霉孩子,咱们要是跟着他混,那八成是要死的渣都不剩,可咱老王看眼前人是模样好看,聪明睿智的,难道不是一个人?」

陈主事在旁直笑道:「你要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咱老陈?这玩命的事儿,咱老陈能跟你胡咧咧?」

王押司嘿嘿笑道:「这全天下的人,就数你陈主事有眼光,咱老王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陈主事点头道:「如此就对了,我就不跟你瞎扯了,现在的局势就是,宋寺丞把咱们看得比狗都紧,弟兄们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有出息的二把手,咱们可得好好把握住,只要跟着徐少卿,那就是大把的银子,大把的女人,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怎么着,要不要干?」

王押司听见别的可以无动于衷,可对他这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银子和女人更能让他动心,俩眼都是直冒绿光,看样子也真是憋了好久,又瞧到他背后道:「你背着什么东西?」

陈主事呸了一声,苦笑不得道:「还真他妈是属老鼠的,银子的味儿你都能闻出来。」

说着也不顾忌的直接拿出包裹,掂出一枚五十两的大银掂,看得王押司口水直流,眼冒绿光,探着一只爪子就想去摸摸,陈主事看在眼里偏不给他,得意洋洋的拿在手里把玩道:「你要拿了这银子,可就是要听徐少卿的话啦,你可得考虑好!」

王押司急的口水直吞,连忙叫道:「哎呦,我的亲哥哥,陈爷爷,快些把银子拿来给俺老王摸一摸,都馋死人了,俺听话还不成吗?」

徐云慕探手接过陈主事手里银子,直接扔到他床上,王押司怪叫一声把宝贝银子捧在手里一通狂亲,丑态百出。

旁边陈主事摸着胡子笑道:「老弟儿,这往后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拿银子的事儿,可全是徐少卿顶的头儿,有他这颗大树,咱们所有人都有的肉吃,有的汤喝,不比被宋寺丞天天看着强多了?」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爷,这银子的魅力比一千句,一万句的话都要来的痛快多了。

徐云慕即使穿着布衣,那种出身书香世家的非凡气质也让这种粗人天生折服,展露英俊笑容里,便是话语也好听的含着少年男人的磁性道:「王押司,咱们都说法不责众,现在我是挑头给弟兄们分了银子,纳了投名状,我这人不是喜欢胡吹的人,总之就是一句话,你只要跟着我混,要银子要女人全少不了你的,愿意?」

王押司拿了银子就舍不得再交出来,只开心的眉飞色舞道:「俺老王是个糊涂人,只看少卿老爷给咱银子花,那就是比亲爹都要亲,让俺干啥就干啥。」

徐云慕从手里取出自己分得两枚大银掂,全都抛到他床上道:「我这人出身功臣之后,老爹还是朝中大臣不必多说,现在大理寺里边藏龙卧虎,鱼蛇混杂,自然需要些兄弟亲信帮着我些,你觉得这些话可实诚吗?」

王押司开心的手舞足蹈,连忙捡银子道:「实诚,实诚,俺一看少卿老爷就是个厚道人!」

徐云慕浅笑道:「玩命的事儿咱们不用说,现在你既然跟着我混了,就拿这银子好好置办些房产家业,别让老母亲跟着受罪,免得丢我的人。」

王押司答应的爽快,脑袋点的捣蒜一样,旁边陈主事早把他看穿,毫不留情的揭示道:「少卿老爷可不要被他骗了,别看这厮答应的厉害,转过头就能拿着银子嫖了赌了去。」

王押司老脸一红,急忙嚷嚷道:「俺,俺老王是你说的那种人嘛?」

陈主事冷笑道:「难不成是我老陈冤枉你了?」

徐云慕伸手制止二人,模样爽快道:「好了,男人嘛,嫖就嫖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带你们两个一起嫖去!」

第三十三章 狐朋狗友

对于经常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来说,像什么地方有哪些歌楼妓院,消遣玩乐的地方,估计是比对自己家里还熟,与人聊天打趣的时候,随随便便都手到擒来,这可也算是一种本事。

市井之人爱占小便宜,即使身为领着朝廷的陈主事,和王押司也不例外。

借用陈主事的话说就是,咱老陈上有老,下有小,不节省点那是没办法,至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王押司,也有一套自己的说辞,反正做什么事,占人便宜都是比谁都勤快。

徐云慕也是聊天当中才知道,王押司这人最是吝啬小气,浑名被人叫做王二,本名是叫王猛,何为猛字?快如疾风,雷厉风行也!

王猛此人别看他小气,一直爱占些小便宜,在大理寺做个当头出力气的,手底下的人对他都是很服气,出了什么事儿,他都还是要扛着的,就拿上次宋寺丞毒打王猛,就是因为这厮独自一人扛下了拿银子的罪状,威望自然高。

故人常说,读书总是负心人,仗义每多屠狗辈,徐云慕对此还是深信不疑的,毕竟物以群分,人以类聚,那些读书的常看不起他,徐云慕也自然看不起读书的,就这样久而久之,凡是看见书生就要骂人家小白脸,其实他自己长的比谁都白……

要养家糊口的陈主事能省一大笔银子开心痛快,一路笑的眉开眼笑,直勾勾的左顾右看楼上姑娘,对着王猛调戏道:「王二,你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吧?」

王押司被左右楼上穿着粉衣香裙的姑娘给吸引,直欲流下口水来,每每隔空瞪着花痴至极的可爱大眼睛,对人家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抛送媚眼,人家姑娘再伸着玉手对他舞袖一笑,娇滴滴的喊道:「大爷,你快来嘛~」

王猛这厮瞬间连魂儿都被叫走一样,活像没出过门的大姑娘上轿头一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来,那眼神瞧着姑娘都出贼亮贼亮的绿光儿,恨不能当场扑上去大叫一声,小妹妹哇,大爷真想好好疼疼你!

也不怪他没出息,平常银子都是赌没了多,就连去嫖也是那种不怎么入流的地方,怎像这里花红柳绿,全是达官贵人常来的销魂地?就连姑娘都是年轻漂亮,一个个似天上人,叫他看花了眼。

徐云慕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人,乘着是今晚明月清风的爽朗,燕国皇城繁华烟花地,擦肩而过的许多年轻人,一盏盏被放起来的孔明灯上写着精美书写字迹,那种少年人的英俊温雅,此时在他身上完美体现。

旁边陈主事和王押司东吹西谈,还是陈主事道破他心事,眉眼直笑道:「你猜猜皇城寻乐的地方多,咱们少卿老爷为什么到这地方来?」

王押司这个没头没脑的浑人,正被一个个美人勾魂,大吞口水道:「这里娘们漂亮呗!」

陈主事精明一笑,脸上浮出几分洋洋自得神秘,像个军师一样指点迷津道:「我说王二啊,你这就不懂了,少卿老爷现在满腹心事,可全都是因为梦霓小姐。」

王猛急忙转过身来,咋咋呼呼的凑过来陈主事肩边,不忘小声而语道:「怎么,咱们老爷也看上梦霓小姐了?」

陈主事咳嗽一声,轻轻伸手把他推的离自己远一些,仰起头沉吟笑道:「除了梦霓小姐,可就没人配的上咱们少卿了。」

王猛眼睛滴溜溜一转,忍不住摇头晃脑的作势叹气道:「咱们实话实说,都是大老爷们的,咱老王也馋梦霓小姐的身子,可那梦霓小姐真漂亮的像天上人,而咱王二是浇水地里的一只癞蛤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我王二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只敢把她当成妹妹的!」

陈主事背负双手,一副样子是老练横秋的走在人群里,听完了王猛的话是再也清楚不过,在大理寺的人都知道梦霓小姐是宋寺丞的禁脔,被各种威逼利诱才不得已屈服的,为此一群人背地里没少骂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

王猛看见陈主事脸上神情变幻,知道他诡计多端道:「老陈,在想啥呢?」

陈主事偏过半边身子看他冒着绿光的大眼睛,摇头叹气道:「你这人真是没头没脑,明知道说这些平白难受,真是的,你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天上美女,却落到宋寺丞这混账败类嘴里了。」

徐云慕听后边俩人窃窃私语,隐隐约约听出的大概来,停下步伐立在人群里,徒然感叹道:「真是老天无眼…

…」

王猛急匆匆凑过来,五大三粗的立在人群里边,就跟铁塔一样彪悍,粗粗鲁鲁道:「老天长眼不长眼咱不知道,可我看要是少卿老爷和梦霓小姐凑一对儿,那就是神仙了,男俊女靓的,再瞅瞅宋寺丞那个熊样儿,哎呦喂,我都替他害臊,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小姑娘,臭不要脸的,呸呸呸!」

徐云慕摇头看在他脸上,王猛自然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得发自真心说道:「如果你情我愿的,这也倒好了,拿人家父亲当要挟已经够禽兽了,还继续逼着拿银子孝敬他,真是闻所未闻。」

王猛小心翼翼的回过头东张西望一番,才粗中有细道:「别看宋寺丞整天笑呵呵的,其实他的心可黑着呢,他高兴的时候会收买人,好像和你说亲兄弟一样,用不到你的时候,咱都不知道他心里在琢磨怎么收拾你,俺王二谁都不怕,还真就怕宋寺丞这老王八蛋。」

徐云慕对宋寺丞的印象就是这样,他还真就是典型的笑面虎,对人永远都是表里不一,两副面孔,和你笑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在琢磨怎么收拾你,遇人对事,还真的令他无比嫌弃。

王猛察言观色的不再多说,也是因为有美女对他招喝的勤快。

徐云慕从来也不是磨磨蹭蹭的人,看见二人兴头上来,还是离梦霓住的地方很近,干脆利落的取出大把银子交给二人笑道:「要说都是憋了这么久,难得今晚可以出来尽兴,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去梦霓小姐那里看看,先说好了,我可不是喜欢趁人之危的人。」

王猛贼嘻嘻一笑,满脸都是俺懂俺懂的贱样,拿了银子就迫不及待往楼上姑娘窜去,陈主事追他都追不上。

唯独是徐云慕借着夜色掩护,挤在人群里走在凉风吹拂的路上,一个个的人都春风得意,含笑带语,不缺乏年轻的情侣相依而过,两边朱楼是万家灯火,许多窗户都还开着透风,依稀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凭着上次的记忆来到南宫梦霓住的楼下,徘徊不定的徐云慕终究是决定走了上去,楼梯里边黑咚咚的,值得庆幸的是南宫梦霓这时候的房间灯火亮着,里边是有人的。

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徐云慕,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遇到仙女姐姐夏芷月他都不紧张,可面对南宫梦霓这个可怜女子,他就有些无所适从,本来很健谈的人都有些词穷。

伸手敲了敲门,清清嗓子的徐云慕咳嗽道:「梦霓小姐,你睡了吗?」

房间里边的南宫梦霓听到来人声音熟悉,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冰凉道:「是徐公子吗?」

徐云慕立在门口收回手道:「是我,这么晚了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门被打开的时候,看得出来她还没有准备要睡,穿着的衣物也很整齐,就连梳的云鬓秀发也是,桌上放着杯子,小火炉上是水壶,正一个人在煮茶。

因为煮茶的原因,她住在楼上的窗户也是开着的,秋天的凉风顺着窗口吹进来,整洁不染纤尘的房间里更可见主人的典雅,古色古香的眼前美女,让徐云慕又开始看得眼花起来。

南宫梦霓是少言寡语的人,天生拒人千里之外的那个样子,仿佛和谁都是那这样,就像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只可以观赏,而不能去把玩,也就让徐云慕反倒显得有些拘谨。

他瘦长身形立在桌边自己坐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真觉得是种触目惊心的美,连语气都有些异样道:「梦霓小姐还没打算睡吗?」

南宫梦霓穿着水蓝衣裙,模样清丽的坐他对面,同样有些拘谨,语气天生带着像冰一样的动听道:「今晚心事很浓,就在房间里边煮糖水喝。」

徐云慕听了她说的话,意料之外的笑道:「我小时候爱喝糖水,长大了就没再喝过,刚进门的时候看见梦霓小姐在煮水,我还以为你是在煮茶。」

南宫梦霓这个冰霜美女伸出指尖拨开脸边长发,清澈目光像水一样,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女子书香气很浓,声音很轻道:「徐少卿如果喜欢,也可以在这里喝一些。」

徐云慕对着她点点头,模样随和笑说道:「我爹常说我是个败家子,其实我是很喜欢喝些清香,或者平淡的东西,像你们这样的读书女子,想必一定是经常听说我爹的大名了。」

南宫梦霓和夏芷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夏芷月虽然很美,但夏芷月是很温婉可亲的,有才女的清高孤傲,也有寻常女子的可爱娇俏,这南宫梦霓吃的苦多,从小就是久经磨难,以至于对谁都有些本能拒绝。

但要提起她敬仰的事情来,南宫梦霓还是很平易近人道:「太傅是文中豪杰,小女对他的名字经常听到的……」

她这样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肯定是因为她养父就是那样爱读书的人,也会经常向她提起徐太傅的事情。

徐云慕察言观色,看得很仔细道:「其实你别看我爹在外边很斯文的样子,实际上他在家里可不是那个样儿,动不动就是各种粗话骂人,整天拿着根大木棍子吆五喝六,不开心的时候还会骂娘,人都是平常人的。」

南宫梦霓微微皱眉,小声道:「那不一样,徐太傅是因为,因为……」

她说到这里又停住,欲言又止的样子,清澈美目看了看徐云慕的样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徐云慕看着她眼神儿,瞬间明白她想说什么,大觉尴尬道:「额,你是想说,想说都是因为我这个败家子,所以才把我爹气成那样是不是?」

南宫梦霓低着天仙模样,在烛光里清晰衬的她雪颈白皙,微微泛红的脸让人想咬一口,小声言语道:「我不知道。」

徐云慕伸手挠挠头,摇头晃脑的笑着转移话题道:「你看上次就不一样,上次我和陈主事来找你,我自己见到你后,真是紧张的不知该站着好,还是坐着好,实打实的来说,我见过很多美女,但心里不知所措的,还是梦霓小姐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你像天上人。」

南宫梦霓注意到煮的水咕咚咕咚的直响,就拿了布巾提起水壶把柄,慢慢把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再掰开红糖搅拌均匀,糖香味道浓溢出来,连水也成了红色。

徐云慕探头看了看道:「这红糖水可以补气益血,喝起来也好。」

南宫梦霓等着水凉,她整个人处处都好看道:「很少有人会喝这个的。」

徐云慕偶然想起来一件事道:「上次我和陈主事过来梦霓小姐这里,在楼下撞见的那位年轻公子,他好像是喜欢你?」

南宫梦霓对感情表现的很疏远,却把那人看得很有好印象道:「常公子是个有志气的人,他从乡下过来赶考,没成想今年状元是个叫萧明琅的人,他现在落第不中,也没个地方去,但总是想伸出援手的。」

徐云慕伸手拿过杯子,真没好气的评价此人道:「我看他也是馋梦霓小姐的身子,要不然,你看他为什么缠着你?」

南宫梦霓被他说的直白,俏脸微红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过了很久才小声道:「也不一定全是那样吧……」

徐云慕摇头晃脑,他自己表现的非常熟悉男人道:「这都是梦霓小姐纯洁善良,不知道人心险恶,你看你长的这么美,能想接近你的男人,不都是为了你身子吗?」

南宫梦霓良久不说话,低着头心事重重,忽而脸边晕红,声音很细的小声道:「就连少卿,也馋小女身子吗?」

徐云慕真是数落别人结果把自己也给饶了进去,被她这么一问,就顿时傻眼了,嘟嘟囔囔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半天才道:「我要说不馋你身子,你会信吗?」

南宫梦霓抬起天仙的脸,美女眼睛看在他时清澈无邪,又微微摇头,带着女子对男人的羞怯道:「不信……」

徐云慕急忙道:「老实说的话,我是馋你身子,可我和他们不一样!」

南宫梦霓对眼前男人好奇,漂亮目光偷偷看他一眼道:「不知道少卿,有什么不一样?」

徐云慕不敢在她面前吞口水,只好将就着还冒热气的红糖水咕咚喝了一口掩饰自己,这一口下去烧的他满脸通红,也不至于烫伤,梗着脖子比划介绍道:「你看我们男人吧,天生看见美女就喜欢占有,这就是一种本能,你懂什么是本能吧?」

南宫梦霓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好奇都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道:「小女知道的……」

徐云慕继续道:「这就好像人饿了要吃东西,人渴了要喝水一样,喜欢美女跟这个没有区别,也是人最需要的东西,你别看我是被人说成不三不四的混账东西,其实我可从来没有干过欺男霸女的事,可都是你情我愿的。」

南宫梦霓第一次听人这么介绍,当真是听得明明白白,她本来就是聪明女子,这个时候也红着脸道:「就好像少卿看到梦霓,就很想占有一样吗?」

徐云慕红着脸道:「呃,咱们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能控制住自己,其实我更多是把你当成我那早去的娘,她的命也不好。」

南宫梦霓小声道:「这样说来,梦霓就知道了。」

徐云慕还觉得不放心,不忘给她出谋划策道:「你也别看那个姓常的什么人给你说的好听,别看他愤世嫉俗也好,怜香惜玉也好,说白了他就是想馋你身子,像你这么仙女一样的人,很多人都想欺负你,不过以后就不会了,我会保护你!」

他说到这个保护的时候,油然而生一种天大的自豪感,仿佛力量涌现出来。

或许正是当年无能为力的遗憾,才促使他说出来这些。

第三十四章 大欲

说出来保护之后的徐云慕如释重负外,剩余最多的还是生为男子的豪情。

南宫梦霓对眼前陌生男人还有许多不知道的地方,只听他头回和自己说起「保护」这个词,即使天生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下,也有为之怦然心动的瞬间。

徐云慕是很擅谈的人,像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为勾引女孩而生的,模样俊美,家世出身也好,更重要的是有个才学横溢,名满天下的爹,就算仙女姐姐有时候也会说,得夫当如徐太傅的话。

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读书人地位很高,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南宫梦霓不是容易被打动的懵懂女子,经历过多的苦难后,她更多是一种理性,仿佛对男人有种天生的害怕感,不像有些女孩子是生活在无忧无虑之中,从来天真烂漫,就像柳蝶儿那种人。

外边的冷风透过开启的窗户吹了进来,小火炉上焰苗吞吐,蜡烛光泽微微泛有昏红,把二人的身影面庞都映的亦是如此,拿着红糖水杯的徐云慕,用眼神时不时注意看她,连喝数口才缓解尴尬道:「其实男人除了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另外还是有保护欲。」

南宫梦霓坐在他身前,显得一直都是很平静的模样,但和男子谈起这种话题后,即使是不喜欢与人接触,还是给自己倒了杯红糖水泡的茶,用徐云慕的话来说就是,这红糖水可以补气益血,也看南宫梦霓虽然很美,唯独就是有种冰雪白皙的柔弱美,与夏芷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美女不愧是美女,就连简简单单喝水的动作都比男人好看很多,徐云慕看她两手捧着水杯,红唇含着杯口慢慢喝了几口,脸上也多了几分颜色,看去稍微的些许娇艳妩媚。

南宫梦霓不知道自己此时模样在别人眼里何等漂亮,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带疑惑的模样更好看道:「保护欲?」

徐云慕急忙重重点头,若不是顾忌此时显得太贸然,就想伸手比划了,眼睛里光芒明亮道:「对,你不要看很多人喜欢美色,只懂占有欲,实际上还有些男人有很强的保护欲,这种保护欲望就是不忍心看到美好被摧残,受到伤害。」

南宫梦霓听到这里,身影无形多了些黯然,却轻咬红唇带着一丝刚强道:「徐公子的好意小女都知道,如果只是想要贪图享乐,或者是别的,也不会倾心而谈这些话了……」

徐云慕是很懂得女孩心思的人,只看她样子就知道无疑提起了伤心事,但这种根本无法回避过去,也就真情实意继续表白心迹道:「我不是像梦霓小姐想的那种无聊透顶,只想用手段来骗取你的纨绔,我们平心而论的话,你比我大几岁,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南宫梦霓玉手苍白握着红糖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外边冷风冻的,窈窕身材也单薄,只从握紧的水杯里获取着温度,稍显慌张道:「不不,梦霓承担不起……」

徐云慕真想去把她抱在怀里,比起和柳蝶儿在一起时的无忧无虑,眼前可怜女子拒人千里外的冷漠外表下,是很脆弱的,再禁不起无端伤害,他想到这里后,便也直言诉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但现在好像只看读书人都要高上一等,梦霓小姐有没有这样觉得?」

南宫梦霓误以为他觉得自己是嫌弃他纨绔身份,咬着红唇小声道:「没有吧。」

徐云慕听出她话语意思,不置可否的又继续道:「就如我爹当年,他是最有名的文人豪杰,很多女子都为他倾心,我娘也是这样一个人,她在乱世是落魄小姐,嫁给我爹后,本来应该是夫妻享乐,没成想在风华正好的年纪,早早就被人给害死了。」

南宫梦霓第一次知道这种秘闻,不由自主的睁大美眸看着他道:「那是因为什么?」

徐云慕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按理说我爹和我生母是很恩爱的,男才女貌的,事情的起因也无非是大夫人嫉妒,刚开始还没什么,自我出生后,大夫人就把我母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言语欺压不算,最后还指使他的兄弟邢荣将我生母直接害死。」

南宫梦霓闻听邢荣大名,神情果然一变,紧咬红唇说不出话来,但美眸里的同情之意明显看得出来。

徐云慕也看得仔细道:「梦霓小姐也没有听错,还真就是那个追随皇上,平定江山的武威将军邢荣,他的大名仅次于萧承宗。」

房间里此时冰冷,南宫梦霓穿的水蓝衣裙似为人性格的冰冷,人也冻的更白,声音很轻道:「那你后来?」

徐云慕风轻云淡说着惊心事道:「后来害死我生母无算,我被人推进水里边想要被淹死,我兄徐文乾年幼老成,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要不是命不该绝,有老爹扑进水里捞了出来,现在就没有眼前的徐云慕了。」

南宫梦霓是女子,此时真听得惊心动魄道:「所以,他们说你的坏话,都是你事出有因吗?」

徐云慕道:「徐家表面风光,其实就像个漩涡,两位夫人都是先后离世,我娘死于非命,大夫人觉得有鬼就惊恐交加,自己没多久就死了,如果她不死,我早晚都活不长。」

南宫梦霓是聪明女子,看得同样很透彻道:「只因为大夫人争风吃醋,害的家破人亡是惋惜,说到底,也是豪门水深,权斗之争吧。」

徐云慕伸手笑道:「也不尽全是这样,论家门势力,大夫人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她弟弟邢荣手握兵权,她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我生母不过一落魄小姐,即便生了我这个儿子,又怎么能威胁她的地位?」

南宫梦霓摇头小声道:「如果娘家没势力,女儿嫁过去也受苦吧……」

徐云慕默然点头,终究是道:「你这样说也很对,如果我娘要是不生我,说不定大夫人还真没有杀心害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生了我这个儿子。」

南宫梦霓本来不像多问,但二人聊了这么多,徐云慕还把家门秘事说了出来,她犹豫了片刻后,拿起红糖水杯喝了一口,脸色在烛光里晕红明艳道:「那,徐公子有想过报仇吗?」

徐云慕想也不想道:「不是我要不要报仇,我兄徐文乾现在是龙虎野心,谁都看不起,跟着他舅舅春风得意,只等待时机回来,他这人天生就是喜欢掌握众生的姿态,看我如老鼠,偏爱戏弄玩耍。」

南宫梦霓懂得他意思道:「可这与小女父亲有何关联?」

徐云慕踌躇满志道:「这里就咱俩两个人,我实话实说吧,我爹费尽心思给我买来少卿这个官,最多希望还是要我改头换面,拉拢关系,获得清流们认可,可你说要不做几件大事,别人能看起我吗?」

南宫梦霓目光明亮,又悄然暗淡道:「这却谈何容易。」

徐云慕清清嗓子,咳嗽一声道:「你看之前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说要替你父亲翻案,可陈主事一番话,我也是不得不重新考虑,当今长平侯独孤威,皇上的小舅子,谁人都要斟酌一番,可我琢磨事在人为,不一定没有丝毫办法。」

南宫梦霓道:「所以公子拉拢陈主事他们?」

徐云慕才知此女不是一般聪明,把那些男人争斗的权力事都能看得清楚,很是开心道:「别看陈主事他们老奸巨猾,书上说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南宫梦霓听得悄然一笑,伸出玉手掩住红唇瞬间,微微露出少有娇羞道:「少卿是用读书人的话,好来贬低读书人!」

徐云慕把她瞬间的美看得一清二楚,心满意足的得意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南宫梦霓起身去把窗户关上,房间里一下子就明亮许多,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暧昧,她好像喜欢喝红糖水,来到桌前给自己小倒了半杯道:「陈主事他们都还好,还有一个叫王二的押司,每次去大理寺,他都会关照我的。」

徐云慕随意笑道:「你说的就是王猛了,他可是个浑人,看见美女眼睛都冒绿光,不过有趣的很。」

话说到这里后,徐云慕借着烛光看见她小片雪肩肌肤,目光愣住片刻,尴尬的轻吞口水道:「不过,不过我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南宫梦霓本来是羞,此时是笑,玉手揪着衣袖没敢看他,此时夜已深了,徐云慕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好说出请客回去的话,徐云慕还精神百倍盯着她看,果然是越看越觉得美色动人,情不自禁道:「还有那个,呃,其实你不要冷冰冰的,人嘛,都有伤心的事儿,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叫人看得很动心……」

南宫梦霓脸更红,低垂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起身时候,徐云慕依旧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背对着他,一件水蓝衣裙包裹的美女曼妙身材,起伏曲线婀娜有致,让男人征服欲望很浓,南宫梦霓满脸通红,步步艰难走往闺床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公子实在不愿走的话,今晚就留在小女这里好了……」

徐云慕听得是怦然心动,他是很正常的男人,面对美若仙子的南宫梦霓说出这样话,是谁都无法保持镇定,真的欲火就压不住窜了上来,瞧着她充满诱惑的高挑背影,想扑上去紧紧抱住蹂躏,唯独理智尚存,急忙尴尬解释道:「啊,天都这么晚了,陈主事和王二那厮肯定嫖完了都,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就要挨骂,梦霓小姐不用送我了。」

说完一溜烟的就窜了出去,跟逃命一样,出来的时候才真是既刺激,又后悔……

第三十五章 一欲弃疾

只有经历男女那种怦然心动的刺激,才能体会到之前徐云慕在她楼上的慌张与惊艳,惊艳为何意?出乎意料,惊而艳之。

平心而论,如南宫梦霓这样的清高美女,没有那个男人能不动心,都把她是当成坠落凡尘的仙子,想高高在上的敬畏,也想把她驰骋身下任意蹂躏,别无他意,此乃是人。

徐云慕是有见过夏芷月般的绝色美女,一见就惊为天人,此女虽美,风情无数,有时端庄如不可侵犯,有时温婉可亲外,偶与人偶露美女娇媚,模样圣洁惹火,销魂软骨,非常真实。

南宫梦霓就不同了,她从来都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像不染纤尘的莲花,只让人远观,不可近玩,仿佛不用说话,也在告诉你,她不容侵犯的冰冷感。

地位捧的越高,让男人愈有征服感。

今晚在刹那之间,心中的梦霓小姐如此离他之近,就算是她不好意思说出请人回去,只得说出今晚可以睡在她那里,作为懂得男女之事的二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徐云慕恍恍惚惚逃了出来后,整个人犹然处在梦境里边,之前南宫梦霓的身影,全都无比清晰,又隐约模糊的映进头脑里边久久挥之不去,全是她女子身影的美妙,雪颈香肩的诱惑,处处都想让他咬一口。

早已魂之与授的陈主事和王押司今晚非常的心满意足,有人愿意花钱请客,俩人自然是不忍放过机会,狠狠地跑进这片最高贵的青楼妓院,叫了好几个平常看都不敢看的姑娘尽情享受,那些姑娘都是千挑万选的美色,换作往日打死他俩也花不得那钱,今晚狠心快活大掷银子,一个个穿着粉衣纱裙,花容月貌的年轻美女围绕过来,叫他二人看得眼花缭乱,脂粉艳蝶丛中,乐不开支。

王二这厮是个出了名的浑人,对于这一点从来都没人否认过,与那些个姑娘一比,他就跟野兽一样,把个娇美婀娜的粉衣姑娘往怀里一搂,当场舒服的口水都流下来了,俩只眼睛发出吓人绿光只盯着人家女孩饱满丰挺的酥胸,口水吞的比谁都猛。

何况他憋了不知多少时日,一直都是寻那些庸脂俗粉泻火,到了这里才知真是到了天上一样,看得挑都挑晃眼,不知选哪个好,再看见怀里美女娇艳欲滴的脸,张着大嘴就亲了上去,跟个饿狼一样啾啾乱亲,顾不得调情一番,就直接奔往主题,一上来就粗暴难当,杀的身下千娇百媚的女孩呜声直咽,更助声势。

俩人都一个德行,谁也懒得说谁,在那青楼里边银子花了个干干净净,把存了不知多少月的欲火全都泻在一个个姑娘身上,下到床上时候,连走路都是软的。

陈主事寻思着徐云慕既然去找南宫梦霓了,不知道今晚会发生点什么不,自己没福气敢消受梦霓小姐那样的天上人,过去看看眼瘾也好。

王押司这货同样不怀好意,别看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常对人讲道:「别看俺王二不是人,个顶个的混账货,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可梦霓小姐这样仙女儿,咱王二可从来都没有动过那歪心思,只当做自己妹妹一样,还怕人家看不上咱这癞蛤蟆!」

他话是说得顺口溜,其实心都比谁都龌龊,不敢亵渎南宫梦霓是真,可真想着徐云慕那种皇城纨绔,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不二手段,料想今晚定有好戏看,想起梦霓小姐和新少卿都是好看人,不知到了床上又是何等光景?

俩人一路心照不宣,在那里边舒服的魂都酥麻了,开心的都哼起歌了,存了几个月的邪火都在一晚上泻了个干干净净,要多舒爽就有多舒爽,只想着以后还得多捞银子,常来这地快活快活。

徐云慕茫然若失,站在大街上看她房间楼上烛火还是亮着,真是后悔的想扇自己两巴掌,胸口到现在都砰砰乱跳,心中从来地位很高,更是清高孤冷的梦霓小姐,今晚已经是有机会与她真正合体交欢,进入不容侵犯的仙子身体了,却自个逃了出来……

唉……男人啊……

他自己糊里糊涂的感慨一句,摇头晃脑的苦笑一声,本能的后悔,与良心的执念相互交融,被透凉的风吹的浑身战栗,才是理性战胜了欲望。

陈主事远远瞧见徐云慕在楼下身影,王押司眼睛贼尖,就跟个野兽一样冒冒失失冲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楼上灯火已灭,再看看徐云慕模样,悄吞口水道:「完事啦?」

徐云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见这五大三粗的人化身成好奇宝宝,还未反应过来的,摸不着头脑道:「什么完事了?」

王押司闻言更急,两只手搓的哗哗响,急不可耐道:「当然是……是梦霓小姐了……」

徐云慕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熄灭的烛火,背负双手坦然笑道:「她睡着了。」

王押司满脸都是贼贱样,眼放绿光的满是羡慕道:「啊,那滋味一定很爽吧?」

徐云慕这才懂他问些什么,不禁苦笑道:「你是当我什么人了?我就上去喝了杯红糖水,真连手都没摸,又哪来什么滋味。」

王押司不信道:「这不可能吧,俺看少卿老爷也是个正常男人,这孤男寡女的,就不发生点什么?」

徐云慕伸手摆摆道:「人家梦霓小姐美得像仙女一样,我只看几眼,都觉得亵渎人家了,怎跟你这浑人一个样!」

陈主事凑过来推开王猛,满脸得意道:「你甭管少卿老爷怎么样,就说你今晚爽不爽?」

王押司真是意犹未尽,连连称爽道:「哎呦喂,可算是爽死了,咱王二以前是白活了,碰上的娘们又老又硬,怎比的上今晚姑娘酥滑白香的就跟一团水一样,别说是爽了,他娘的只一进去里边,那滋味又紧又暖,一干全是水,叫床叫的他大爷骨头都软了,好几个月的存货都忍不住全交代进去了,过瘾,过瘾!」

陈主事贼兮兮道:「跟着少卿老爷爽不爽,吃亏不?」

王猛嘿嘿笑道:「不吃亏,不吃亏,有今晚一回什么病都好啦,死了都值。」

徐云慕回身瞧了他一眼,嘴角微笑道:「你这是销魂一次,百病弃疾。」

陈主事非常懂得他心意,开心快步跟上,老奸巨猾的脸上神秘兮兮道:「就是咱们底下人都爽了,唯独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能跟梦霓小姐身上爽一爽。」

徐云慕置身梦中走在空旷大街,两边民房楼宅都已熄灯就睡,大路上冷风阵阵,本能涌起缭绕人的欲望道:「你们两个是不知道,我只看见梦霓姑娘三次,可每次见她都觉得无所适从,她就像湖水里的莲花,让人想看而不敢侵犯。」

陈主事回头瞧了瞧王押司,因为怕惹他生气,才小声翼翼道:「人梦霓小姐可是大理寺的仙子女神,多少人可只为看她几眼看日子,但咱们不说卑劣不卑劣的事,那宋寺丞不就弄到手了吗?」

徐云慕举起手道:「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想去伤害她。」

陈主事又想起一事,会心一笑道:「既然老爷不能在梦霓小姐身上泄火,就只管明天在那美妙娘们身上好好爽一爽。」

徐云慕也是忍的十分难受,不想再难为自己道:「就等明天吧,我看看你说的娘们到底如何。」

第三十六章 偷窥

已经销魂泻火的陈主事和王押司勾肩搭背的去了,一通忙活后,再回到家里的徐云慕都是深夜时分了,很多人都早已睡下,柳荫巷的夜色都是很好的,虽然比不上传说里的皇宫,但这里住的都是名门望族,一座座府邸修建的亦富丽堂皇,雕梁画栋。

今晚当头一轮明月,把马牵回后院栓好,沿着小路往自己住处赶的徐云慕,到了小楼时,先是看见夏芷月的房间里乌黑一片,想是睡着了,只有住在自己房间隔壁的柳蝶儿房间灯还亮着。

他只微微一想,也琢磨不出来这柳蝶儿一向规律的很,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她都是一年四季都不怎么改,今晚怎么还不睡?

想着心事慢步踏上楼梯,来到她新布置的闺房门前,门是开着的,在烛光照耀下,一名古色古香的年轻美女穿着绿衣长裙,微微犯困的在桌子上小睡,看她睡相文静,侧脸雪白,细长睫毛轻颤里,不知道是不是做着什么梦境。

徐云慕轻拍房门一声,正在桌上睡觉的柳蝶儿被惊了过来,睡意朦胧的先是揉了揉眼睛,转而俏脸浮出一抹笑,又很快变为女孩子家的娇嗔,大是可爱的两手叉腰道:「今天晚上回来这么晚,一定是去干坏事了!」

徐云慕立在门口瞧她在烛火里身影修长窈窕的模样,当真是越来越看着,就浮现出亭亭玉立这个词,反笑问道:「你看我能干什么坏事?」

柳蝶儿想起来被他调戏的事,顿时娇呼呼的娇俏可爱道:「你,你一定是去勾引良家妇女了。」

徐云慕把门顺手关上,柳蝶儿看在眼里急忙往后退,虎着脸威胁道:「你,你不要过来啊,我白天已经跟太傅说了,他说家法准备好,只等打死你!」

徐云慕一看她说话样子就知道她说谎,幸灾乐祸的往她走过来道:「都说要打死我了,我还不调戏调戏你?」

柳蝶儿躲也没法躲,都快被逼到床上了,又羞又急道:「啊,不要脸,不要脸,你自从看了那本坏书,越来越不要脸!」

徐云慕玩心大起,当即摆出一副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满脸戏谑的把她逼到床边无路可退,伸手摸她脸道:「小娘子你这样好看,不调戏调戏你,就没天理了。」

柳蝶儿急忙甩脸,两手紧紧抱胸倒在床上,徐云慕倾身压上。

俩人脸对脸,闻的她香气如兰,整天的疲倦都无影无踪,柳蝶儿眼神里各种神情都有,见徐云慕没别的动作,伸出玉手摸摸他胸口,眼睛一亮道:「心跳这么快,今晚真是去嫖了?」

徐云慕俯身撑压在她身上,专心致志的欣赏她脸道:「是去嫖了,不过我可没去,都是俩浑人去嫖的痛快,只剩我一个吹冷风,憋的难受死~」

柳蝶儿躺在床上娇声道:「哼,你活该!」

徐云慕摆出人畜无害的神情,两眼脉脉含情的望着她,声音诱惑道:「我的好姐姐,今晚你帮我泻出来怎么样?」

柳蝶儿大急又羞,满脸涨红道:「呜,我不要,脏也脏死了!」

徐云慕继续勾引她道:「你看咱俩青梅竹马,做什么都是好的,唯独不能真的破了身子,我就你一个好姐姐,你不帮我谁帮我?」

柳蝶儿眼神儿可怜,咬着小嘴委屈道:「那你不许得寸进尺!」

徐云慕急忙笑道:「那是当然啦,我的好姐姐,你看你这么美,咱俩先亲亲嘴。」

柳蝶儿躺在床上点点头,被动的摆出一副你来吧的姿势,微微闭上眼睛,又睁开叮嘱道:「你亲就亲,不许咬!」

徐云慕看着怀里美人模样,烛光照不进来的昏黄,使她更有一种隐约美,温香软玉在怀时,她穿着的水绿纱裙质地极好,而且也是名贵衣物,再是柳蝶儿特意穿着的一件白丝抹胸,虽没有上次夏芷月露出来的多,但两团雪白丝滑的诱人酥胸,仅一眼看去便充满弹性,被白丝花边若隐若现的覆盖在小半浑圆,一道香艳幽深的乳沟来回起伏,看得他欲火狂喷……

柳蝶儿并不是全然无知的女子,她知道此处最是吸引男的,连这坏弟弟也是如此,瞧他两眼喷火盯着自己胸前看,又羞又急里更有女孩的欣喜,这种抹胸是她花大价钱买的,在当今皇城贵族里大是流行,便穿了看效果如何,只看徐云慕模样,便知确实物有所值。

徐云慕不是恪守男女之防的正人君子,柳蝶儿和他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俩人注定要成亲的关系,无形里连这种暧昧都心安理得,除了不敢突破最后防线,真是越看越难忍的猛将她娇喘吁吁的红唇含进嘴里……

窗外一轮明月清光微冷,照着柳荫巷王府院落的处处繁华朱楼,这边小房间里边温暖如春,粉色纱帐敞开的闺床上,两个年轻男女交相抱在一起痴情拥吻,徐云慕果然是不老实,说着不会得寸进尺,其实还是把舌头伸进柳蝶儿嘴里边来回侵犯的时候,一只手也冒冒失失的跟着伸进她白丝镂空的胸衣里边,顺着丝滑深沟便探了进去,触摸着弹性十足的两团酥胸,她就算没有夏芷月那般饱满浑圆,也称的上挺拔玉立了。

柳蝶儿唔晤娇喘里一句话说不出来,睁着的清澈眼睛渐渐迷惘,发出令她自己都脸红的喘声,压在身上的徐云慕还不停地蹭来蹭去,只想着要将她揉进他身子里。

她越是糊里糊涂的时候,徐云慕舍弃她红唇,热情狂热的亲她脖颈,肩膀,又来到一直迷恋的美女胸前,顾盼着眼里诱人风景,直接将脸埋了进去,大是贪恋的拱来拱去。

柳蝶儿啊的一声,浑身软的动弹不得,另一边的徐云慕探手过来去扒她白丝胸衣,力道过猛的时候,竟是把薄丝都撕烂了,这时候的柳蝶儿再也抵挡不住,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急忙哆嗦道:「啊,不要,现在不行。」

她在那说,徐云慕已经是整张脸埋了进去,胡乱去拱她,混乱当中张口含住一颗嫣红便狂热吸吮起来,连舌头都熟练无比的围绕着来回打转,柳蝶儿也满脸通红顾不得反抗了,伸出玉手抱住他头,折腾了好一阵后,才见徐云慕从里边探出头来,早已舔的是狼藉不堪……

俩人面面相觑,柳蝶儿红着脸娇羞道:「呜呜,早知道你不要脸,越来越过分了!」

徐云慕意犹未尽,满眼都是她胸前两座雪白湿滑,心生调戏道:「那我回去啦?」

柳蝶儿急忙道:「别,今晚睡我房间好了。」

徐云慕心里直笑,今天真是飞来艳福,连续两个美女发出这种邀请,开心得意道:「那你让我再亲亲你这里。」

柳蝶儿才觉刚才有被他咬到,竟然觉得一阵酥麻涌遍全身,连模样都娇媚的要滴出水来,天真与妩媚完美融合,连忙玉手掩胸道:「再亲就亲坏了……」

徐云慕重新爬到她身上,紧紧抱着道:「越亲越好看~」

柳蝶儿受不了这种男女情话,羞的转移话题道:「我今晚害怕,一个人不敢睡。」

徐云慕摸摸她脸道:「你这又是自己吓唬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搞不好要吓出病来。」

柳蝶儿嘟着嘴道:「你还说,上次托你要弄条大狼狗过来替我看门,你还没办好。」

徐云慕一愣道:「你不说的话,我还真差点忘了,明天回来,我保管给你牵回来一条大狼狗,非常凶狠残暴的那种狗。」

柳蝶儿这才开心道:「我有了大狼狗看门,以后你就不用过来了。」

徐云慕好笑道:「有了大狼狗,这就转眼把我忘了?你要不是疑神疑鬼,我还真没与蝶儿姐姐一亲芳泽的机会。」

柳蝶儿哼道:「本姑娘陪你亲嘴,那也是你的福气!」

徐云慕看她胸前衣衫不整,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时,还有一处硬通通的顶在她浑身酥麻处,隔着衣服都觉无比舒服,忍不住的又顶着动了动。

柳蝶儿反应过来,愣的满脸发呆,睁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忽然抬起玉手锤他道:「打死你,打死你!」

徐云慕连忙躲下床去,慌张吹灭蜡烛,转过身又往床上美人扑去,两人互相纠缠里,渐渐平静下来,伴随着喘息的接吻声,一件一件的衣物被扔了下来。

第三十七章 步步惊心

在次日凌晨,当东方第一缕阳光破晓,照进芳香软卧的闺房里边,窗户外还是显得刺眼,自然醒来的徐云慕舒舒服服拥着柳蝶儿,被窝里的两人一丝不挂,能做到入怀不乱也是难为他了。

因为是阳光明媚的原因,有小鸟歌唱的回荡声,满心欣赏怀里美女的徐云慕,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臂搂着的柳蝶儿模样,房间里的光芒衬托得她肩膀雪白细腻,摸起来光滑玉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天都大亮,才慢条斯理的起了床,

跟着醒过来的柳蝶儿哼了一声,没好脸的卷着被子转过身背对他,嘟囔一句「不要脸!」

反正占了便宜的徐云慕没心计较这个,昨晚真的是占了天大便宜,何况此处地方偏僻,一般除了柳蝶儿都没人来,现在多了夏芷月,他料想自己运气不会差,今天又有机会可以见见传说里的诱人娘们,真想着可以泄泻火。

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刚一在楼上露面,就迎面撞见隔壁楼上的仙女姐姐夏芷月,她站在阳光里边,正靠着栏杆上欣赏远处秀丽青山,看模样是漂亮极了。

夏芷月是风情无数的女子,徐云慕就领教她的圣洁之外,还有一丝令人魂消难拒的妩媚。

在看到徐云慕从柳蝶儿房间里边出来,仙女容颜当先一笑道:「最近得意吗?」

徐云慕不知道她是在指那种得意,扶着楼梯就来到她住的小楼上,从背后身影看去,最先吸引人的便是她乌黑秀发,极致勾人的落在肩后,即使是被无数人视为天仙女神,在女子当中,夏芷月的身材无疑是最让人心摇意动的。

南宫梦霓的身材是一种天生含蓄美,修长曲线之间婉约起伏,富有女子婉约。

与之不同的是,身为北燕第一才女的夏芷月,有时能与人温婉可亲,有时也能清冷圣洁到寒冰孤雪,有时再偶然展露出来的女子娇俏,风情妩媚,亦是谁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就如她的身材,无论何种地方的比例都无可挑剔,世间形容美的词汇都可以在她身上完美体现,是挺直玉立,是姿色曼妙,身段婀娜,比寻常女子要高挑的身段使人充满征服欲,很难想象在这才女身上,在不容侵犯之外,还有这种天生丽质的身材诱惑。

眼前她换了一件水质青衣之后,被风吹过来的衣裙摇曳间,沁人香气跟着飘了过来,徐云慕站在后边欣赏她的美道:「不知道仙女姐姐,问的是那种得意?」

夏芷月扶着栏杆回首一笑后,她似注意到徐云慕的眼神落的地方不对,这人还欲盖弥彰,更急忙把眼睛转到别处装作裙无其实的样子,她自己红唇笑道:「无论是那种得意都行,随便说上一件讲来我听吧。」

徐云慕被她看破心思,再无躲闪的凑上前来,站到她肩边偷偷看她雪白容颜,真有些怀疑天上人间道:「仙女姐姐教过我说,做人要懂得借势,用势,我现在于大理寺里边,可真是对于此道用的炉火纯青了。」

夏芷月闻言微有好奇,目光含笑看了他一眼道:「说来我听听?」

徐云慕学她样子扶着栏杆,丝毫不吝啬夸奖自己道:「别看这短短时日,我那有钱没处花的老爹花大银子买来的少卿官儿可真是肥缺,当家做主的宋寺丞生性乖戾,贪婪成性,他自己拿银子拿的手软,偏不许别人沾点油水,可算是弄得上上下下民怨沸腾了。」

她听着认真,更也为人聪慧,美眸含着笑意就妩媚勾魂道:「如此说来,你是有机可乘了?」

徐云慕得意一笑,扬眉吐气道:「当然是有机可乘了,也不看看咱是做什么的,挖人墙角是我强项,要不然这整天戴着勾引良家妇女的大帽子能是白戴的?」

夏芷月闻言噗嗤一笑道:「你倒是活学活用,连把看家本领都用上了。」

徐云慕在仙女面前,只顾着继续吹嘘自己道:「在大理寺里边,掌管闲碎琐事的是主事,负责捉拿动手的是押司,昨天晚上我带他们俩个去嫖了一顿,嫖的他俩腿都软了,往后是一门心思跟着我混了。」

她听完后作势赞许,轻伸玉手拂过脸边秀发道:「这样也好,你在外边有了自己的帮手,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顺心如意。」

徐云慕全忘了现在是刚从柳蝶儿房间出来,满心思全在仙女姐姐身上了,和美女在一起丝毫不觉得时间快道:「我这走的是第一步,仙女姐姐是没见过那两个人,真要说起来绝对是人才,一个精通人情世故,老奸巨猾,一个是粗中有细的浑人,打起架来一个顶仨都不止。」

夏芷月是气质高贵的才女,也懒得计较追根问底,她这人从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做了徐云慕的老师,焉有不信他的道理?

徐云慕看她不说话,自己兴趣未减的笑道:「不过呢,我还有一件拿捏不定的主意儿。」

夏芷月靠着栏杆,红唇带笑道:「可以说来听听。」

徐云慕衡量话语后,语气凝重道:「仙女姐姐知道长平侯这个人吗?」

夏芷月听说这个人名字,转过脸看他道:「你跟他有过节吗?」

徐云慕在她旁边摇头道:「不是我跟他有过节,这要从何说起就复杂了,前年边镇缺饷哗变,就是因为这个人作的妖,可事情泄露后,他真是有通天本领,竟拿了别人当替死鬼。」

夏芷月道:「你说的这个别人,是江辅源吧?」

徐云慕顿时惊奇道:「仙女姐姐也认识他?」

夏芷月看着青山风景,无边壮丽道:「也谈不上认识,只不过听说过这人名字,这件案子你就不要想了。」

徐云慕皱眉道:「仙女姐姐是怕节外生枝吗?」

夏芷月也不否认,偏过脸认真看他道:「正如你所说,他有通天本领,他的姐姐独孤嫣是皇后,他的小舅子是皇上,他的父亲是国丈,你招惹他不是自取灭亡吗?」

徐云慕重重呼吸着清晨空气道:「他的势力背景我是全都知道的,没有把握,肯定不会螳螂挡车,但也有高人指点过我,只要不触碰皇上底线,区区一个长平侯不过如此,最是无情帝王家。」

夏芷月神情一凝,美眸看着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笑意,声音似雪道:「你说的高人,又是谁?」

徐云慕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这个我不能说。」

夏芷月也不生气道:「没关系,你现在不告诉我也无妨,其实你如为了获得清流认可,大不必冒此危险惹火,现在太子与二皇子争斗激烈,正是难分胜负的局势微妙之间,倘若你现在招惹长平侯,也许不仅自身难保,恐怕也要连累太子。」

徐云慕对此早有考虑道:「仙女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到,所以还没有急于表态站在太子殿下身边,此时局势危险,没有比这更坏的了,我也不会一腔热血去招惹长平侯,凡事三思而后行。」

夏芷月听完后,一如之前的聪慧绝美道:「好了,你能请教仙女姐姐,就足以说明眼里还有我了,以后多用心去吧。」

徐云慕说完了正事,开始本性难改道:「还有就是,我真是才发现,仙女姐姐这个人最会穿衣打扮,穿什么衣物都合身的很,天生为你量身打造一般。」

夏芷月并不在意这些,一袭如水青衣包裹的高挑身材处处都是圣洁诱惑,她的脸是不可逼视的晃眼绝美,便声音也清丽似雪道:「你只要觉得好看,赏心悦目就行,反正仙女姐姐也被人看习惯了。」

徐云慕闻言神情一变,急忙叫道:「谁敢偷看仙女姐姐,我找他拼命去!」

夏芷月嫣然一笑,眸中勾人道:「你的仙女姐姐又不是天上人,每次出门还不许别人看两眼吗?」

徐云慕咳嗽道:「那也不行!」

夏芷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孙大少爷长什么样子?」

徐云慕在她旁边又凑来几分,把身子偷偷挨着她道:「长的平平无奇很一般啊,只是听说他爹花了银子请来的太白山道士练了一两个月,就更是坏里坏气了。」

夏芷月知道他越来越靠近自己,试探的蹭着她,也不点破道:「那他之前是不是调戏过你蝶儿姐?」

徐云慕满脸不屑的哼了声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蝶儿姐是个大美女,虽然不能和仙女姐姐比,那也是极品姿色的,有一天她从外边买胭脂回来,就碰见孙大少爷拦着调戏她,为此吵过一架后,我们两家现在都还明里暗里斗气。」

夏芷月道:「那昨天就是他了。」

徐云慕道:「他调戏你了?」

夏芷月摇头轻笑道:「调戏倒是没敢,就看见他在后边跟踪了好一段路,我还说这个人坏气太重了。」

徐云慕鄙夷万分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恶心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他爹了不起,没少欺负人,听我家丫鬟说,孙大少爷跟着道士越学越怪,那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

夏芷月回头看了看柳蝶儿房间,小声笑道:「昨天晚上舒服吗?」

徐云慕脸上一红,嘿嘿笑道:「舒服是舒服,就是不过瘾……」

夏芷月转过身来,仙子身姿背对着靠在栏杆上,脸上笑道:「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又怎么会不过瘾?」

徐云慕看着她诱人模样,他自己脸上倒先红了,胸口激动道:「什么都好,就是没进去……」

说起这种男女的事情来,这个仙女也未曾如平常女孩家羞的满脸通红,而她圣洁之外,更多是一种妩媚,说起话来笑意盈盈道:「我记得……在你书房里边有一本书,还记得吗?」

徐云慕站在她面前,俩眼盯着她乌黑云鬓衬托的美女容颜,还有她身材傲人处,似有意无意更加挺起来的饱满双峰,她今日穿的水青衣裙外,衣襟里边穿的是一件素白色胸衣,从小露出来的两边浑圆峰峦,在阳光照耀里边泛着雪白晃眼的光泽,只一看便是丝滑细腻,充满弹性,真想扑上去咬她一口,心摇神乱的满觉香艳,连话语都有些结巴道:「记,记得啊!」

夏芷月背靠着栏杆,轻咬红唇笑着道:「所以……那本书你是白看了吗?」

徐云慕悄吞口水道:「此话怎讲啊?」

她脸上浮出一丝浅笑娇媚,绝色佳人道:「既然看过,难道还不懂怎么进去?」

徐云慕脑袋里轰然一声,懵懵的真想扑上去把她按倒在地,面对此时背靠栏杆,整个人青衣飘飘散发如兰香气,圣洁诱惑的仙女姐姐,他也开始说那种很直白的话道:「仙女姐姐要我进去哪里?」

夏芷月脸上微红,她也似对这种暧昧气氛觉得有些刺激,清澈美眸媚意流露道:「还要我教你吗?」

徐云慕也不管有人没人,就要上前抱她道:「我就要仙女姐姐教我!」

夏芷月看他往自己扑了过来,笑了一声就躲了墙边去,后边徐云慕不依不饶紧跟过来,一下子就把她围在墙壁上,低头望着她起伏不定的雪滑酥胸,满眼是火道:「仙女姐姐,我能亲亲你吗?」

她玉手掩嘴,大觉好笑道:「别闹了好不好?」

徐云慕耍无赖道:「你不肯自己教,那就把书还我。」

夏芷月偏过脸看了看旁边,眸中笑意明显,仙子娇俏道:「那本书早就扔了,你想找也找不到,现在是要以下犯上吗?」

徐云慕真不敢和她胡来,只是闻着她身上香气就跟有催情一样,实在舍不得往后退去,还是夏芷月捂着嘴笑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去忙正事吧,被人看见多不好。」

第三十八章 贩夫走卒

去忙正事的徐云慕原来是往三教九流汇集的野市,为的是给柳蝶儿买一条既凶狠,又残暴的大狼狗。

人头攒动里,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牵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的徐云慕对这次买大狼狗格外上心,美女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好,这是他做人原则,也是勾引良家妇女的一种学问。

大狼狗体型威猛,声厚好斗,用来看家是再好不过了,柳蝶儿疑神疑鬼的,把这狗栓在家门口估计睡的安稳,各种布衣的人形形色色,也多是平常人家,专门进城来卖狗,卖野物贴补家用。

有锦衣光鲜的人牵马遛狗,在闹市里边大摇大摆走过,吆喝声还是非常大的,汪汪狗叫的声音非常震耳,也有生性好斗的野犬龇牙咧嘴扑咬在一起斗的凶态毕露,满嘴是毛。

徐云慕牵着马在正午刺眼眼光里左顾右看,这里大多都是进城来的乡下人,他们带着捕获来的各种野物进城来卖,有乖乖在笼子里的灰兔子,有瑟瑟发抖在笼子里乱窜的狐狸,还有关在盆里的刺猬,大多是专门卖狗的。

狗市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有踪迹,而且常常人满为患,挤的到处都是人,还有两边赌银子斗狗的,那场面非常血淋淋,观看的人兴奋发狂,尤其是斗狗的主家看到自己的狗落了上风,或者下风时,真是恨不能亲自上阵,用拳头挥舞一番,只因为输了要赔银子,赢了就大赚。

斗狗是最吸引人的,其次便是提笼架鸟的,这些人的品味似是明显要高一等,连穿衣打扮都与灰头土脸的一般人不一样。

他们大多都是一只手提着鸟笼逗着笼中雀儿,一边绸缎锦衣穿在身上,手上戴着金玉戒指,头上戴着老爷帽子,养尊处优的脸上不沾染丝毫尘土之气,走起路来悠然自得,状态得意,一双眼睛时不时瞟过漂亮的鸟儿,然后停下步子玩赏品评一番,慷慨解囊买下。

徐云慕牵着马在乱哄哄的闹市里走着,两边人堵塞的车马难行,连小树林的空地上都摆满了各种野物,山里人养的猎犬曾是他喜欢的,别看这猎犬体态很瘦,追赶起猎物来跑的比风都快,就连兔子都跑不过它,这些猎犬有五花颜色,有纯白颜色,或者是纯黑颜色,个顶个的眼神里都透着与其他动物不一样的灵性,山里人卖上一只这样好狗,足以让全家衣食无忧好几个月。

大狼狗看起来是活泼好动,憨态可掬的,一条尾巴晃晃悠悠甩来甩去,有的凶猛喜斗,看见同类就挣脱着链子想去扑咬。

徐云慕停留在一处山里人的摊位前,地上摆着的笼子里边有东西吸引了他,瞧来瞧去的是刚刚翅膀才硬的一只雏鹰,头白身灰,两眼翻着转动,嘴上是钢勾尖喙,腹下是锋利爪子,瞬间就吸引了他。

摆摊的山里人是专门种地的,偶然才抓到这种鹰,看见徐云慕穿着打扮不凡,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立马知道大生意来了,满脸黝黑的脸上堆出笑道:「客官爷儿,要不要?」

徐云慕伸手提起笼子掂量掂量,丝毫不吝啬银子道:「你要多少价?」

老板两眼放光,激动的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犹豫着咬牙道:「五十两银子!」

徐云慕听得一愣,抬头就去瞧他那张激动犹豫的脸,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遇上了奸商,老板心领神会,急忙改口道:「啊,您别嫌贵啊,就要您四十两银子好啦。」

要知道在平常人家,只需一两银子,便可以够全家人一个月的吃喝用度,五两银子,便是更了不得,天天吃香喝辣都够家里一个月用,这老板一张口五十两银子,确让徐云慕愣了道:「你就是改口,这老鹰也比别人贵了十两。」

老板紧张的直吞口水,一看就不是专业的生意人,脸上阴一阵晴一阵,发狠道:「那就三十两吧。」

徐云慕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银子来道:「你这鹰品相还行,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省的你也找不开,这笼子就一并送我得了。」

老板哆哆嗦嗦接过他手里五十两一枚的大元宝,对着银子就埋头啃了一口,急忙塞进怀里,亲切的就是对着他喊爹都无所谓,老脸堆欢道:「俺可真是出门遇贵人啦,这笼子您一并拿去好啦。」

徐云慕提起笼子,一手牵马一手提着笼子,走在吆喝不断的闹市里边,往围观人群挤了进去,正是卖大狼狗的地儿。

地上的狼狗妈妈栓在树上,五,六只刚满月的小狼狗爬在地上张牙舞爪,虎虎乱叫,非常的可爱,卖狗的中年男子,专是卖狗为生,两只布满老茧的手提着狗脖子吆五喝六道:「老少爷们瞧瞧看看啦,才满月的狗崽子,一条只要五两银子,概不还价。」

买的人也多,狼狗一般人都喂不起,人都吃不饱,喂它做什么?

转眼卖走两条狗后,老板收银子收的手软,眉开眼笑,有动心的一边起哄道:「二两银子拿一条!」

老板眉毛一瞪,大呼叫嚷道:「咱这是明码标价的大狼狗,整个狗市最便宜五两银子,买不起不要看!」

徐云慕蹲下来挤开人群,心平如水的开始挑狗,买东西最讲究是物有所值,甭管人家卖的多贵,还真就是值这个价钱有人买,对于他来说,银子不是问题,关键就是要买的物有所值,毕竟是给自家柳蝶儿买的,可不能太含糊。

他左挑右选,在几只小狼狗里选来选去,逗了几逗,一只瞪着眼儿,几乎原地蹦起来的小狼狗嗷呜一声,就差咬到他手。

老板是看人下菜谱,看人富贵真连语气都不一样,满脸谄媚道:「老爷儿可要小心了,这狗别看小,可凶的很。」

徐云慕把那小狗托着肚子举起来,又放下来看了看,真觉这狗品相好,还聪明,直接掏出散碎银子买下道:「拿条红绳来。」

老板干脆利索转头拿来小红绳,三下五除二就绑上小狼狗的脖子上,民间买活物,尤其是买狗,最讲究的就是要给狗绑上一根小红绳栓脖子上才能带回家。

徐云慕今天的正事儿忙完,想着也该给自己放松放松了,把只小狼狗塞进自己怀里,只露出个黑不溜秋的狗脑袋,小狼狗两只眼儿望着人群,缩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

一手牵马,一手提鹰,怀里塞着个小狼狗,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股使人内心战栗的本能突如其来的涌了过来。

第三十九章 夫人

人生最豪迈的事情莫过于在空旷原上,纵情饮猎,身边围绕的是忠心耿耿的一群奴仆,只需要呼喊一声,这上百人的奴仆应者如云,喊的声音像雷声涌动一样,方是权贵老爷的得意享受。

再放眼望去,胯下骏马血脉偾张,左右身后一群奴仆跟着骑马环绕在前在后,城外受了惊的野兔野鹿惊恐万状四处逃窜,十几条体型瘦长的猎犬在奴仆手里嗷嗷乱叫,凶相毕露的滕起了前蹄,张牙舞爪等待追赶猎物。

然后是等到距离拉开,松开绳子的一瞬间,早已迫不及待的猎狗像疾风一样驰骋,在原野土地里卷起一阵尘土飞扬的浓烟,那场景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

也正因此,手痒的奴仆们得到主人号令,呼喝一声便骑着骏马,背负着弓箭追进林子里射杀麋鹿野猪,百骑如龙卷云上下奔腾,漫山遍野的豪迈。

之前哄哄嚷嚷的乡集闹市很快左右分开,犹如虎啸山林,群兽躲避,人也亦是如此。

当人中之虎现身时,他人还没有走近过来,别人的心里就有一种压抑,本能的开始慢慢心跳加快,又是想渴望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云慕牵着马立在马路边,从远处长街不由自主的人群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路,夹杂着受惊孩童的哭声,当先而来的是十几个身上穿着精炼灰衣,头戴布帽的年轻男子,个个是晒的脸发红发黑,赤膊捋着袖子牵了同样呼呼大喘的染血猎狗飞快奔跑过来,一路充当在前。

牵狗的仆役后边跟着的是血脉偾张的豪迈场面,四,五十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大街蜂蛹而过,马的蹄铁声踏在青石路上哒哒直响,马上的人个个腰悬长剑,背带长弓,马上箭筒里边装着箭羽,一路前后呼喝的大路奔驰。

见了这种场面的人毕生难忘,后边人雷声簇拥里边,纷纷有人弯腰叫好道:「大老爷,您吉祥!」

「大老爷您是个好人啊!」

「大老爷托您的福,小人老娘的病全都治好了!」

这一声声感叹声里,能让市井人都叫好的老爷他可没见过,还好奇皇城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骑在俊马上的大老爷,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走的近了才看见,大老爷是头戴毡帽,生了一张满面扎人胡须的脸,微见泛黄的脸上是双如老虎般威猛的眼睛,站在你面前也是不怒自威。

他手里提着马鞭,左手的手腕上绑着供鹰站立的皮套,皮套上边站着一只大如家犬的苍鹰,虎目扫过两边众人,微微点头示意,便让众人感恩戴德声不绝于耳。

好奇的徐云慕站在路边,好奇问身后卖狗老板道:「这老爷是什么人,怎这么大架势?」

卖狗老板就算是小老百姓,也被那阵势看得头皮发麻道:「大老爷可是新搬过来的一家富户,最爱怜惜咱们老百姓,别看长的是凶神恶煞,他只要看到了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就会掏出银子慷慨相助,才一个月,不知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

徐云慕立在路边看那老爷骑着大马,在刺眼阳光里让人不敢直视,仿佛魔神大将下凡,浑身都是血脉偾张的男人武力,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当真可是个伟男子,大丈夫。

大老爷在马上看到妇人抱着哭泣孩子,满面胡须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直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袋布囊银子扔到妇人面前,感动的妇人哭天喊地大叫善人老爷。

等大老爷路过徐云慕身边时,他怀里的小狼狗仿佛看到骏马感到威胁,张着小牙就嗷嗷咆哮,汪汪大叫,马上凶神般的老爷低头一看,小狼狗呜呜几声,不敢再叫。

徐云慕伸手捂住怀里狼狗脑袋,站在底下看他也不说话,老爷看了几眼,声音低厚威严道:「这狗不错。」

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就回头继续赶路回去,后来徐云慕才知道这老爷原是个从小穷苦的游侠,因为处事公正,武力超群在当地名气很大,做生意发了家后,朝廷要搬迁方圆五百里内的富户,他也就搬到了皇城来。

看走了流马走灯的大老爷,该为自己忙正事的徐云慕满心都是期待被安排好的艳遇,那夫人,到底是个如何样的美貌角色?

在大理寺里不愿意常来的懒人是宋寺丞,昨夜嫖到身子发软的陈主事和王押司,到了第二天高高兴兴过来大理寺。

而银子的魅力是无穷的,你只要给别人银子,谁见了你都是比见了亲爹娘还要亲。

当徐云慕牵着马来到大理寺门口,守门的见了他都一改之前表情,脸上笑的露出花来,争先恐后的过来给他牵马,提鸟,鸟是徐云慕喜欢的,自然是要自己带着,还有怀里揣着的小狼狗,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一路先迎面撞上在院子里搓手的陈主事,先把鹰笼交给他,后是自己跑进大牢里边溜达一圈,见了见新关进来的有钱老爷,心里想着这老爷都年纪一大把,可怜他夫人一朵花了。

昨晚俩人尽兴后,热情张罗的陈主事和王押司不敢忘了少卿老爷还没享用女人,只在今天安排的跑前跑后,等到把那夫人送进少卿房里后,俩人贼兮兮的心照不宣,一脸淫贱样的过来请徐云慕。

徐云慕心想陈主事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眼里的美女铁定差不到哪里去,跟着俩人一路往回走,来到自己房间门前,陈主事和王押司嘿嘿直笑,推搡着把他推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闻见一股美人香气,不知道是沾染的什么花粉香气,当先撞见里边二人嘴里的娘们,果真是不同凡响。

从背影里看,就身材都不是少女可以比,从背后盘起来的鬓发是贵妇样式,非常的乌黑油亮,及腰长发落在腰背更显得婀娜,美女身段韵味成熟之间,她里边是一件桃红色的束胸裙子,外披的是一件穿着上好的白衣,这种打扮把姿态端庄的文静气质流露到恰到好处。

门响过后,这夫人背对着的身影转过来时,迎面撞见徐云慕那张迷死人的俊脸,看他阳光俊朗,身形是年轻人矫健轩逸,穿着的也算中规中矩,印象也好了许多,提着的心总算好受多了。

徐云慕关上了门,做这人生第一笔交易,脸上微红紧张,好歹是勾引良家妇女惯了,很快就把罪恶感给抛到天上云外去了,站在原地从头到尾的仔细打量一番,心里真是非常的满意,这女的听说快四十岁的年纪了,顶多看起来三十多岁一点,看她也不像是吃苦的人,仅仅往那一站,就有种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来,而且像是老爷夫人做久了,还有种高高在上的女子威严,想必在家里也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

夫人是端庄女子,从小就被教着各种诗书礼仪,对男女之防也看的很重,平常丫鬟仆人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现在沦为别人鱼肉后,只紧张的七上八下,唯恐要伺候的是不入眼的人。

现在看到眼前少卿风流英俊的模样,对着她看来看去的样子,觉得不知所措间,还是动作得体的行了一礼道:「大老爷。」

她这一下看得徐云慕欲火狂升,急忙走过来扶住她慌张玉手,低头看她花容月貌样子,楚楚慌张的美人眼睛,心里连声紧张道:「夫人客气了!」

夫人被他握住玉手,不敢去看眼前强烈的男人气息,怔怔站在原地缩了缩手,却被他握的紧紧,也就任由他了,正紧张的芳心乱撞见,突然看见他怀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从衣襟里边露出一颗毛茸茸的狗头来,两只漆黑眼睛瞧了瞧她,张开小嘴就叫了一声:「汪汪汪~」

这一下变故差点把她吓到,还是徐云慕的反应快,好笑不已的探手入怀,揪着小狼狗脖子把它放到地上,再起身想搂她道:「买来看家用的,夫人没受到吓吧?」

夫人看那小狼狗在地上跑到桌子底下去了,还没反应过来多久,身边少年人再不迟疑,伸手将她原地猛的一把抱了起来,外边隔着窗纸的陈主事嘿嘿笑道:「霸王硬上弓!」

第四十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同样扒着窗户的王押司贱样更甚,纯纯的两眼放着绿光窥来窥去,看样子比里边的人都要急,没有什么比男女的事更让人上心了,对于这两个人来说。

老老实实憋了个把月的徐云慕是谈不上如狼似虎,好歹欲火焚身什么的还是有,只把眼前夫人一把抱起来时,怀里顿时是软玉温香,处处丰满,受惊的夫人小鹿乱撞,身不由己的急忙伸手搂住脖子,暧昧气息跟着渲染满室。

两人目光一对,夫人眼里惊慌风情非比少女可比,徐云慕抱着她成熟丰满的一具娇软,可想而知夫人从前也是处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嫁为人后,依旧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不曾遇到过大风大浪。

所以在家里老爷被抓之后,先是不知所措到处求人送银子,后是被陈主事威逼利诱,以色事人的献给他享用。

徐云慕站在原地,清晰感受着成熟女人带来的不同滋味,从自己臂弯抱着的两条美腿,到怀里紧贴的丰满玉体,还有她乌黑鬓发间晃来晃去的一枝凤钗,微带娇艳的花容玉脸,最香的莫过于夫人的雪颈里边,美得像是上好凝脂,泛着香滑腻软的白皙,叫他真想咬一口,满脸迷情的声音低沉道:「夫人真美……」

这低沉的年轻男人声音,对于夫人这种久未承受雨露滋润的矜持美人无疑于烈药一般,仿佛回到了当年月下,深闺高楼痴情幻想中的梦想爱情,与仪度翩翩,心怀封侯拜相大志的男子结为连理,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可事与愿违,奈何美梦短暂,家里父亲擅自做主,就将她一纸文书许给大她不知多少岁的老男人,只为的是这男人有权有势,临出门的晚上,别人都为她道喜,只有夫人一个独自对着镜子偷偷哭泣。

从小诗书礼仪的教养,天生温柔的性子,还有她出了名的美丽小姐,在家在外都是像水一样的性子,父亲大声对她说几句话,她就害怕的要哭,别人偷偷看她几眼,她就羞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人云,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条她深信不疑。

夫人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可她一个弱女子,离开了家什么都不是……

她有艳压群芳的美貌,她有很多男子都不能比的才华,还会写一手非常漂亮的小楷字,不知多少人都想偷偷看她出的家门赏花看月那一刻。

等到出嫁那晚,夫人坐上花轿后,伤感流泪间,也曾低声哭诉:「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嫁到夫家,她的不开心显得很清冷,丫鬟仆人都怕她,唯独丈夫非常宠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开始慢慢习惯这些,想着要为丈夫生个一儿半女,谁知年老体衰的丈夫不仅在新婚时就力不可支,没过多久连碰女人都没那心了,便连她羞于说出口的温柔都不能实现。

突如其来的家里老爷被抓,顶天柱都塌了,上上下下的家里一堆人都乱做一团,从前生性温柔的千金小姐,也不得不扛起重担,领着一大家人到处走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本也不会是今天样子。

眼前的徐云慕真的满足了她少女时期所有的幻想,这个年轻人英俊貌美,就像块温润的玉,也像一堆可以将人燃烧起来的火,带着强烈欲望的男人眼睛,灼的她不敢去看,话都说不出来。

外边王押司急都急死了,隔着窗缝看得捶胸顿足,心里直呼道:「哎呀,愣着干嘛?快上她啊,快上她啊。」

一边陈主事品评就品评,从来不插嘴,心里妙不可言道:「晤,这娘们身材这么好,搂起来可舒服死了……」

徐云慕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瞧着她小鹿乱撞的挺拔酥胸在绣有大片粉红牡丹的衣物里边起伏不定,被挤压的仿佛要像兔子样逃脱出来,大是享受抱着她的美妙,直接抱着便往椅子上坐了上去,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只想着好好调戏调戏。

夫人花容晕红,紧张的搂着他脖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少女那样追求华美,她里边一件桃红色的束胸里裙,外边披着一件宽袖婉约的白色外衣,摸起来像丝绸轻纱,露出来大片雪白肩膀,叫徐云慕越来越爱,坏心大起的抱紧着去亲她秀发道:「夫人再不说话,我可要脱你衣服了!」

她吓的惊慌失措,同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期待,似乎是渴望被这少年的侵犯,低垂着俏脸羞的娇艳欲滴,小嘴说话更轻道:「不要。」

徐云慕得意的将她更加搂紧,挑逗刺激道:「嘴上说不要,那就是一定要了。」

夫人急忙道:「我不是那样,我不知道……」

徐云慕点点头似同意,又作势点评看她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就是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调调,两眼开始欣赏她粉衣束胸里的饱满白兔,越看越觉得难以把持,衣物里的男人物事被她温软臀瓣坐的笔直膨胀,声音如火道:「夫人坐到我啦!」

夫人啊的一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徐云慕可不依她,两只臂膀用力一收,无比霸道朝她娇喘吁吁的小嘴亲了过去,夫人唔晤摇头里,小嘴被他亲的磨来磨去。

徐云慕急的再难忍耐,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盘起来的长发,张开大嘴就罩到她娇艳欲滴的小嘴上,一上来就是饿狼直吞!

这香艳场景看得外边俩浑人欲火狂飙,王押司两眼绿光儿直飘,口水狂吞的小语道:「哎呦,这娘们的屁股走起路来可都晃来晃去,叫咱眼馋的很,现在就这么坐到咱家老爷的小鸟上,一定是爽死了!」

陈主事没有好脸的伸手朝王二这厮头上拍了一记,气的王二俩绿光眼带怒,急声道:「你打我干嘛?」

陈主事急忙捂住他嘴,瞪着眼睛没好脸道:「咱家老爷的,那能叫小鸟吗?」

王二这才有点理亏道:「唔晤,俺知道了,刚才是小鸟,现在是大鸟,咱们两个都对。」

陈主事瞧的狂吞口水道:「你现在别看南宫小姐身材好,长的跟仙女儿一样,可真要到了床上,还得是这娘们够爽快,那身材真是绝了,尤其是两瓣屁股又挺又翘,坐在身上柔实的很,南宫小姐那种无知少女,怎么能跟这娘们比?」

王二贼眼乱瞟,满是不屑道:「啊呸,俺看你长的一本正经的,蹲在这里想必还有什么高论,万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俺鄙视你,俺深深的鄙视你!」

陈主事又突如其来的猛拍王押司脑门,差点挡住他偷窥视线,又猝不及防挨了记打,正要气的发作,陈主事先发制人道:「哼,你懂什么?就说这娘们的身材,你家南宫妹妹能比?」

王押司急道:「那是俺妹妹年纪小,陈主事啊陈主事,俺王二平常看你一本正经的人儿,原来你也是个衣冠禽兽,年纪轻轻的少女你不爱,你是专喜欢年纪大的,你可真是够龌龊的!」

陈主事蹲在地上老腿发软,不忘和王押司争论道:「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梦霓小姐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王押司哼哼道:「她可是怕羞的人,只要俺王二说出来,她肯定不拒绝。」

陈主事小声道:「好啦,好啦,看戏就看戏,哪来这么多废话,晤,我再瞅瞅。」

陈主事扒着窗户缝再一瞧,真是心都快跳出来了,就隐约瞧见坐在椅子上的徐云慕搂着那娘们,正美滋滋的含着她小嘴亲的口水直流,啾啾乱响,就跟个不知饿了多少天的大野狼一样……

第四十一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大理寺房间里边激情搂在一起的男女互相拥吻,缠绵悱恻,起初躲躲藏藏的夫人不再躲闪,只把一具成熟诱惑的温香软玉坐在他腿上,将雪滑手臂搂在男儿脖子上,半睁半合的美人眼眸迷惘更甚,随意徐云慕强势含着她小嘴的吸吮,把她也渐渐引到了佳境。

动人心弦的撩拨喘息声跟着溢了出来,形似被动的接受着粗暴的索吻,反抗动作终于停止,仰着的俏脸娇羞与惹火同存……

矜持与欲火在这美丽妇人的身体里缠斗,看样子是欲火渐渐占了上风,看她白衣宽袖里的玉手,搂在少年脖子摸来摸去,越来越是环绕更紧,半睁的美目水雾更多,无比诱惑的在他怀里娇喘一声,便献上红唇和他激吻起来,一边激吻,一边动情不已的扭动着温香玉体……

王押司看得此时变化,他心里啊呀一声,滋滋称奇的真是从未见过这等画面,不禁偷偷感慨道:「原来女人动情和不动情真是有天上与地上的区别啊,想咱王二人长的不好,那些娘们从来不愿意和咱亲嘴,看看人家徐少卿,人长的好看到底待遇不一样,这姓唐的娘们就看见过自己一次,她就满脸嫌弃,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现在和徐少卿还没亲嘴一会儿,这娘们就主动扭着屁股给少卿搓鸟了,真他娘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主事不知道王押司心里想什么,他自己偷看得口水直流,这唐家夫人长的漂亮,从小就是千金小姐,才看她里面还端庄矜持的很,没想到现在私下里,亲眼看到大家闺秀的唐家夫人和男人亲的这么厉害,那种身份上的反差感就太刺激了。

王押司心里恨恨不平,不停声的骂道:「臭娘们,臭娘们,看见老子你装清高,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被人操!」

陈主事羡慕不已的流口水,小声耳语道:「王二瞧见没,我就说这娘们是个极品尤物吧,你看错没错?」

王押司正恼怒她以貌取人,恨的心里臭骂不止,俩眼泛着绿光一边看,一边不忘谩骂道:「哼,臭婊子!」

陈主事这精明人转眼明白他气什么,嘿嘿得意笑道:「怎么着,羡慕了?」

王押司满是怒火道:「俺才不羡慕!」

话是这样说,吞口水比谁都勤快。

陈主事滋滋称奇的专心欣赏道:「我说人家斯文人的事儿,你这粗鲁汉子操什么闲心?昨天晚上还说这娘们气质好,端庄贤淑,温婉贤淑的样儿,和人说话又温柔又好听,我就说她是个骚货,就看咱老陈眼光好不好吧!」

里边男女是难分难舍,搂着美貌夫人的徐云慕不满足于此,趁着迷情混乱,颇为勾引挑逗的来到她香肩处,把她穿的白色外衣往肩后褪去,大把雪白肌肤跟着露了出来,摸起来丝滑腻手,销魂蚀骨。

夫人不知有什么异样,满是如梦幻般和少年男人甜蜜拥吻,什么羞耻心都没有了,连披的一件白色外衣掉在背后都不知,转眼就有雪肩裸背暴露在空气里边,只剩一件桃红色的束胸里裙,她今日打扮是贵妇模样,也最容易交欢时脱掉,徐云慕才轻而易举就脱掉她披的一件轻衣。

她大把乌黑秀发垂落在雪肩背后,美丽夫人的脸色桃红,当他口中松开含着的香舌红唇,分开距离时,夫人尚在梦中没有醒来,发觉二人已经接吻半天后,她才如梦初醒,那种羞态令男人蠢蠢欲动。

徐云慕用手摸着她雪肩玉背,神情俊逸而透着享受笑容道:「今日与夫人欢好一回,终生难忘了。」

夫人被脱得衣衫不整,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束胸里裙,没有哪个男人面对此时此刻能够放过她,她心里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决然不该由她掌握主动。

所以徐云慕在偷看二人的羡煞目光里,抱着怀里夫人把她放到桌子上,便倾身压了上去。

透过窗纸的阳光,隐隐约约窥见屏风里边一经点燃便持续起来的战况,站在地上徐云慕半个身子压着夫人,美妙佳境的索吻着娇喘吁吁的红唇,肆意揉捏着夫人渴望爱抚的丰满双峰,摆腰动作间,热情急切的掀开了夫人桃红裙子,试探性的动了几动,如愿以偿的进入他想要的地方。

这一瞬间,夫人躺在桌上没魂一样叫了一声,整个人娇艳欲滴的鬓发散乱,目光迷离张着小嘴,两条露出来的玉润雪腿身不由己的往徐云慕身上缠了过去。

外边的俩浑人目瞪口呆,你瞧我,我瞧你,异口同声道:「进去了……」

一经得逞的徐云慕征服了这高贵美妇,毫不停歇得就展开驰骋。

里边的小狼狗蹲在地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竖起,歪头歪脑的瞧着忙活二人。

一直压抑自己声音的夫人,随意战况激烈,失去理智的开始喊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里边徐云慕丝毫不怕被人听见,越发神勇的在夫人美妙胴体驰骋纵横,人不是天上人,人在混乱世间,需要和别人一样,只有如此,别人才肯信你。

第四十二章 如愿以偿

在房间里得到满足的夫人,艳光四射的躺在桌上,精力强盛的徐云慕让她自己都跟着年轻好多岁,一次次的宣泄过后,在陈主事和王押司两个浑人眼里,到最后被整个抱起来的夫人挂在徐云慕身上,被杀的毫无应对之力,竟是到了多少年未有的情欲巅峰……

欲仙欲死的夫人前所未有的投入进去,享受着异样的缠绵,所有的羞耻都无影无踪。

陈主事满怀羡慕,看到被抱起来的夫人娇羞满面被徐云慕要来要去,他不禁大为羡慕道:「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哇,这种姿势还不要了咱老陈的命?」

王押司贼眼乱光瞟来瞟去,羡慕的想要自己冲进去一般道:「看不出来少卿老爷这斯斯文文的人,力气倒大的很,这娘们也果然够骚!」

再瞧见春风得意的徐云慕抱着夫人重新来到椅子上坐下,缠吻一番后,更不知对夫人说了什么,就看见晕红未散的夫人,欲拒还迎后,便轻伸玉手拨开颈边秀发,姿态端庄的蹲在地上,把脸埋进少年腿里含住他怒气冲冲的膨胀欲望,俏脸羞红的开始云鬓秀发上下轻缓动作着。

这一下子,就直接弄得徐云慕躺在椅子上满脸舒爽,仰起头猛的叫出声粗喘,为人表情更是飘飘欲仙,连整具身子都软了,才没过一会儿,他就伸手按住夫人满头乌黑的端庄云鬓往底下压,他自己专心的细致享受夫人那从来说话很轻,端庄诱惑的销魂小嘴……

这一下看得俩浑人直接把持不住,惊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往下瞧,生怕要看疯了。

等到好半天以后,摇摇杨柳,身姿婀娜的夫人满脸通红出来的时候,似刚吞下去什么东西。

刚刚经历过蹂躏的温柔红唇更加湿滑诱惑,唇瓣光泽迷人,扶着门边的美女倩影,也是她重新穿上了来时的模样。

一件飘逸婉约的白衣外衣衬托着端庄高贵的美人气质,里边桃红色的束胸里裙恰到好处露出夫人成熟的一丝艳丽,金色尊贵凤钗摇晃间,她来时整整齐齐的秀发是明显的蓬乱,娇弱无声的轻轻咳嗽后,她脸上娇羞又有得到男人滋润的满足,低垂清澈美眸不敢多看别人,如同未出门的千金小姐一样,只低着头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大理寺……

神清气爽的徐云慕怀里揣着小狼狗,得意洋洋的从房门出来,院子里边的陈主事看那娘们渐行渐远,一道白衣身影缓缓消失,嘴角浮出冷笑道:「这娘们的老公怕是活不成了。」

王押司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被那娘们的矜持风情,还有非少女可比的打扮给弄得欲火狂飙,心里正琢磨厚脸皮再问徐云慕要银子,听见陈主事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满头雾水道:「少瞎说了你,这娘们都被少卿老爷干过了,他老公在咱们这里可要享福啦,还会没命出来?」

陈主事伸手摸着自己胡子,开始卖弄关子的摆出一副高人样儿,话语唏嘘道:「说你笨吧,你王二还不承认,依这娘们的姿色,少卿老爷尝过她一次后,以后又岂能放过她?」

王押司探头探脑道:「那是肯定啊,大反正有的是机会,也不至于你说的那样啊。」

陈主事又想拍他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竖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不懂?他娘们这么漂亮,你没看到少卿老爷的眼神儿?跟你说,她老公是一百个打准儿,活不出离开咱们的大理寺了。」

王押司一头雾水成必然道:「哦,你是想说少卿看上了这娘们,想要长期霸占,然后就想除掉这碍事的老头儿了?」

陈主事这才欣慰一笑,得意忘形道:「对嘛,如此才是孺子可教。」

俩人正玩耍的开心,从明媚阳光里走来的徐云慕看去是英俊而美,身形翩翩而盛气十足,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阳光好看极了。

只是陈主事从他身形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沉。

王押司瞧见他怀里揣着个毛茸茸的小狼狗,急不可耐的为借银子脸都不要道:「哎呀,老爷真是好眼光,这条狗儿可好看的很,看得俺王二心痒痒,也想买一条回去看家,奈何,奈何那个银子嘛……」

徐云慕泻火过后神清气爽,笑的都不一样了道:「你直接去账房取一百里银子,记在我头上就好。」

王押司几乎感动的大呼青天大老爷,真是自己亲爹都没对自己这么好过,兴奋的直接要跪下来给他磕头道:「老爷,您就是俺王二的亲爹了,俺自己爹娘都没这么对俺好过。」

遇上王二这种脸皮厚的,徐云慕真不敢把他话当真,笑呵呵道:「好了,咱们都是同僚,你遇上难处我拉一把自然正常,多亏了你和陈主事,今天献过来的娘们真是极品,妙不可言。」

王押司淫贱样更甚道:「俺就说嘛,那娘们来到大理寺还是个装清高的样儿,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啊?我呸,到了咱们这地,她就是个婊子都不如的东西,还是看咱们少卿老爷有本事,头一回就弄得那娘们蹲在地上,嘿嘿,主动含鸟了,那滋味一定很爽吧?」

徐云慕不愿意说这话题,但脸上神情绝然舒服无比,不置可否摇头笑道:「这娘们的身段当真极品,往后自然多多享用了。」

王押司得了他好处,什么不要脸的话现在都愿意说,满脸谄媚道:「等俺王二改天给老爷搬过来一条大床,免得在桌上不尽兴,还得抱着那娘们站起来弄,哈哈!」

徐云慕适可而止的笑道:「好了,我也就只要这一回,往后有这好事儿,你们两个自己办好了。」

一听这话俩人都开心,又是大加夸奖徐云慕一番。

徐云慕怀里揣着一条小狼狗,从陈主事手里接过提笼的鹰,临走回去的时候,忽然回头想起一事,阳光漂亮的俊美容颜轻描淡写道:「那娘们的老公,就不要让他活着出来了。」

一句话说出来,王押司这浑人听得是浑身冰冷,一股寒意涌遍全身,唯有陈主事心领神会的笑道:「老爷放心吧,这等小事不劳您操心,咱们有的是办法。」

徐云慕这才提着鸟笼沿着走廊回去,王押司看他走远,心有余悸的拍了一记陈主事,敬如神人道:「我可真是服了,老陈啊,你说你这看人的本事都是怎么学来的?」

陈主事目送徐云慕消失,回头看了眼五大三粗的王押司,老奸巨猾的脸上神秘笑道:「你当老子在大理寺这么多年,是从来白混的吗?」

王押司听了怔怔出神,忽然不知琢磨出什么,猛的暴走往陈主事屁股上踢了一记道:「你这老王八蛋,竟然占俺便宜!」

五大三粗的王二力气大,动起手来也没个轻重,直把陈主事踢的一个前倾差点摔倒,俩浑人顿时又在大理寺里边追追打打,好不热闹……

第四十三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路慢慢悠悠,欣赏白日风景的徐云慕提笼带狗,牵马溜达,春风意满的走在长长柳荫巷,在他怀里探头探脑的小狼狗眼睛好奇看着陌生一切,时不时嗷嗷叫上几声。

大下午的天气非常的明艳动人,阳光温暖,万物皆春,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要好,所有的压抑在今天征服端庄美艳的夫人后,他都觉得烟消云散,没有什么能在床上释放压力了,他也像浑人一样在大理寺里边,将往日尊贵不容侵犯的小姐夫人换着各种姿势享用了个通透,把自己身体里的全部欲火都弄进了她一具令男人垂涎的成熟玉体,这娘们果然比少女强多了,还是陈主事有眼光。

怀里藏着的小狼狗时不时被他摸摸狗头,到了自家门口看见隔壁家孙大少爷的府邸,还不忘满心鄙夷的轻视一番。

邻里之间稍有怨恨,便是不共戴天之仇,何况两家积怨仇恨已久。

在外边,徐家老太傅和孙丞相不对付,明争暗斗谁也看不起谁,在家里,徐云慕和孙大少爷更是为了柳蝶儿被调戏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对于年轻男人来说,最难忍的就是美女争夺之仇,能不上心就怪了。

徐云慕摸摸怀里毛茸茸的狗头脑袋,提着鹰溜达进自己家里来,沿途见过他的仆人丫鬟大觉新鲜,纷纷凑过来看他新买的小狼狗,他自己怀着邀功的心,一路直接找柳蝶儿。

正在浇花的柳蝶儿听见有人喊她,再瞧见一脸坏笑得意的徐云慕带着邀功之意,手里爱惜的捋着怀里狗头,笑容满面道:「蝶儿姐,我可是为你跑断了城里不知几条街,诺,非常凶狠残暴的一条大狼狗,此时此刻,我为您真情献上!」

柳蝶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怀里翻着白眼的小狼狗,目瞪口呆道:「就这?」

徐云慕呵呵笑道:「就这啊,你可不要看人家小,要不了几个月就是一条威猛凶残的大狼狗了,我挑了又挑,才看中这一只,连红绳都给你准备好了,绑在小狼狗脖子上,新进家门图个吉利。」

柳蝶儿真是无言以对,没好气的看了看他提着鸟笼里的鹰道:「这是什么?」

徐云慕急忙把鸟笼放一边,再从怀里掏出小狼狗放在石桌上,开始满脸堆欢道:「我顺手给自己买的一只鸟儿,您看看这狗的腿,够粗壮吧?再瞧瞧这狗的牙,咬起人来丝毫不含糊,还有长的虎头虎脑样儿,我再给这狗搭个狗窝栓你门口,每天喂它二两肉,要不了几个月,保管您满意!」

柳蝶儿听他吹的天花乱坠,今天以为他欢天喜地去买狗,印象里少说牵回来一条站起来快比人高的凶狠大狼狗,实在没想到是眼前这个刚满月的小狼狗,与想象真有天壤之别。

但她少女心性,看见可爱的东西也想瞧一瞧,摸一摸,干脆坐在凳子上,探出白生生的玉手去摸毛茸茸的狗脑袋,小狼狗看她伸手过来,嗷呜一声冲她蹦起老高,嗷嗷狂叫。

吓的柳蝶儿差点被它咬到,却被逗的咯咯直笑道:「样子小,还挺凶的。」

徐云慕跟着坐下来,伸手按住狗头摸来摸去,充当介绍道:「蝶儿姐可小心点,这狗聪明灵性的很,我寻思着大狗养不熟,只能弄条小狗慢慢来,往后咱们可得时不时的继续睡在一起。」

柳蝶儿娇哼道:「我就道你贼心不死,原来在这等着我!」

徐云慕摸着狗头,按着硬脖子,翻白眼的小狼狗塞她怀里,脸上一红,嘿嘿笑道:「我可是一片真心实意,除了蝶儿姐,我还能为谁跑出去买这狗?」

柳蝶儿从他手里接过来小狼狗,左瞧右瞧的看着它黑不溜秋,两只漆黑眼睛十分可爱,还带着几丝恼怒可爱样,少女心大做的一下子将狗抱起来,搂在怀里连摸狗头,脸上嫣然一笑道:「你这狗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徐云慕得意一笑,伸出五根手指,脸上神秘道:「你猜?」

柳蝶儿揪了揪小狼狗脑袋,笑嘻嘻道:「五百两银子?」

徐云慕一听这话心都凉了,脸色都白了几分,暗呼一声道:「好可怕的女人,也太狠了,一下子五百两银子,可够我嫖个舒服娘们了。」

柳蝶儿看他不说话,一张俏脸笑容渐少,摸着狗头轻笑道:「那,五十两银子?」

徐云慕不说话,心里幽怨更浓,连声偷偷埋怨道:「女人啊女人,买什么东西都觉得越贵越好。」

柳蝶儿已经是全无笑容,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寒霜,美眸含冰,语气不善的疑问道:「五两银子?」

徐云慕偷偷看她一眼,小声咳嗽道:「咳咳,确实是五两。」

柳蝶儿大怒,从未有过的怒,一张俏脸含霜,手里抱着小狼狗道:「给你,给你,我不要了!」

可怜的小狼狗被二人推来推去,徐云慕急忙解释道:「可不是我小气,人家市场价就这个价格,一条小狼狗五两银子已经是上等货了,蝶儿姐别生气嘛。」

柳蝶儿气呼呼道:「你出去嫖一次都几百两银子,给本小姐买个看门狗,才五两银子?」

徐云慕从她手里推回去小狼狗,苦口婆心的劝解道:「您别急嘛,这买狗看的是品相,不是价格,一条小狼狗五两银子,就这,多少人还买不起呢。」

柳蝶儿气的不轻,就差点哭出来道:「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求你办事了,只会敷衍我……」

徐云慕万没想到高高兴兴回来邀功,会弄成这个样子,百口莫辩道:「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有更好的我肯定买,关键是没有啊,蝶儿姐你看这小狼狗多可爱,喂它几个月后,可就是条大狼狗了。」

柳蝶儿真是伤心道:「那这条老鹰花了多少银子?」

徐云慕就跟罪人一样,不敢抬头看她,小声嘟囔道:「五十两……」

柳蝶儿闻言猛的把小狼狗放在石桌上,蹭的站了起来,眼圈儿泛红道:「好哇,你自己玩的东西花这么多,给我看门的才花五两银子,以后再想找本姑娘亲嘴的时候,你就找别人吧!」

她说完这句话,只留下委屈巴巴的徐云慕和小狼狗呆在这里,自己伤心难过的跑远了,女孩子的心思,他今天是琢磨错了。

第四十四章 与美女同出门

气呼呼离去的柳蝶儿算是给了他当头一棒,满满都是鸡飞蛋打,想要邀功的心都被摧残的所剩无几,更加可怜的是被弃在石桌上的小狼狗,爬在桌上恐高不说,还委屈拧拧的翻着白眼儿乱叫唤,好像做错了事情不敢看人。

徐家现在的风景如诗如画,大片绿叶红花衬托成景,绚烂的阳光从头顶照下,抬头就能看见院墙外一座座起伏蜿蜒的龙虎山脉,据说这里的山有王气。

百无聊赖的他伸手摸摸小狼狗,一人一狗此时显得很寂寞,后边鸟笼里的鹰冷眼旁观,正巧路过的徐太傅远远瞧见柳蝶儿伤心难过的一路走了,幸灾乐祸的过来打趣道:「听说,你今天蹦蹦跳跳去买狗了?」

徐云慕垂头丧气,伸手推了推小狼狗道:「喏,这不是嘛。」

老太傅两眼含笑,十分的和蔼可亲的也用手摸摸狗头道:「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徐云慕心凉透顶道:「五两银子买的。」

他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点头笑道:「所以人家姑娘就把你数落一顿,出力不讨好是不是?」

徐云慕捋着狗头排解心里忧愁道:「我可是跑了好几条街,她倒好,一听说只花了五两银子就气的不行。」

年纪不轻的徐太傅不同于一般斯文老头,人家没什么摆谱的大架子,也不像教书先生那样动不动给你来几句之乎者也,老太傅嘿嘿一笑,便开始传授人生经验道:「这东西嘛,姑娘家的期望越大,便是要见你的诚意,这诚意是什么?按咱老头子的话来讲,诚意就是银子,买东西不必图最好,一定要图最贵,越贵就越有诚意,年轻人,往后好好学着点吧。」

徐云慕点头如捣蒜道:「噢噢噢,我懂了,看样子爹还有别的事情忙,我就不打扰您的时间了。」

徐太傅也懒得在这里多费学问,只交代了几句,他自个晃晃悠悠的出去了,今天晚上还约了几个老顽固在文渊阁里整理经籍讨论,少不得要争论一番。

怀揣小狼狗的徐云慕自己回家去,吩咐别人带了四两肉来,分成了两份儿,一份给小狼狗吃,一份儿给挂到架子上的老鹰吃。

忙活完这些后,出了房门撞见了陪仙女姐姐一同搬过来的那个冷脸丫鬟在楼上等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徐云慕不用想都知道是等谁,只看换了衣物,美若仙女的老师夏芷月从房门出来,急忙喊道:「仙女姐姐这是去哪里?」

怀里抱着一架古琴的夏芷月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往常都是徐云慕深更半夜从外边回来,不知今日大半天就回了家来,但她身为绝色才女,自有一番温婉可亲的展颜笑道:「难道尊父大人没和你说,今天文渊阁要举办书籍整理的讨论吗?」

徐云慕脑袋里一转,心思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开怀笑道:「怪不得老头子今天见了没给我说教,原来他也是要忙的。」

夏芷月抱着琴立在对面楼上,仙女容颜笑意嫣然道:「那要不要也过去长长见识?」

徐云慕脸上不好意思,心里实在想去,伸手扶着栏杆自嘲笑道:「我倒是想去,关键就是去了你们那天下读书人的圣地,怕是要被人痴笑了。」

夏芷月闻言不觉得有什么对他的异样,处处都是端庄圣洁,站在阳光里边,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女,连红唇话语都给人温暖自信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他们有些人架子摆的是高,但有仙女姐姐站你旁边,还怕别人说什么?」

徐云慕被她说得怦然心动,直接就动心了道:「那,那我就陪着仙女姐姐在走一遭。」

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在这个北燕天下,从来都是读书人要高人一等。

而文渊阁正是无数学子的心中圣地,作为第一才女夏芷月来说,她不仅有绝色美貌,还是不满二十岁时,就成了许多白发人梦寐以求而不能得到的文渊阁大学士。

比起徐云慕在底下跃跃欲试,难掩激动的样儿,平常看他把读书人骂的狗血淋头,死去活来,互相伤害,可真要到了这种文人至尊学府的圣地,心里还是无比激动的。

美女总是做什么事情都不急的,就包括夏芷月,等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徐云慕等的都百爪挠心了,好不容易盼到仙女姐姐顺着楼梯,风姿婀娜,美女下凡的在阳光里走来,大是殷勤的凑过来道:「那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夏芷月看他脸上兴奋神情就像个小孩子,她自己随情写意,轻声笑道:「都准备好了,你就跟我同乘一辆马车吧。」

徐云慕回头看了看穿着红衣裙子的冷脸丫鬟,还是一副好像别人欠她银子的刻薄样,存心要气她一般,故意和夏芷月靠的很近,几乎要挨着她青衣香肩,还闻着绝色美女的身上香气,表现出陶醉样儿道:「我真是荣幸至极啦。」

果然他这一动作,后边丫鬟眉头拧的紧皱能夹死苍蝇,正要冷脸发作时候,夏芷月不动声色的轻伸玉手推了推他肩膀,轻声笑道:「天这么热,靠的近不觉闷吗?」

徐云慕回头瞧瞧后边丫鬟,他自己开心至极的回过头来道:「在仙女姐姐姐姐身边只嫌过的快,可不会觉得闷。」

夏芷月抱着古琴,风姿绰约的走在湖边画廊里,一袭青衣飘飘里,声音如冰雪动听的笑说道:「你平常都是三更半夜才回来,今天回来这么早,是有什么缘故吗?」

徐云慕一听这个就觉满腹委屈道:「最近我蝶儿姐不是疑神疑鬼吗?她一直说要我给她买条大狼狗看门,我今天就高高兴兴出去给她买看门狗,这城里这么大,我可是跑了不知几条大街才找到一条逞心如意的小狼狗,本来她也是看了挺喜欢的,谁知道一问我花多少钱买的,我一说总共才花了五两银子,这可算是招惹马蜂窝了,一下子就气的恨不能把我打一顿才好,伤心难过的跑着不理我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夏芷月听他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给讲完,也大概知道些来龙去脉,反而瞧徐云慕一脸委屈样,她自己忍不住笑道:「你还说呢,换做是我,真说不定要把你打一顿才出气。」

徐云慕更加委屈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都说我不好?」

夏芷月伸着玉手拂去脸边秀发,温婉可亲道:「你说人家姑娘胆小,疑神疑鬼的全靠大狼狗看门对不对?」

徐云慕急忙道:「对啊,可不是这样嘛,她说了晚上不敢睡觉,听人说大狼狗能够辟邪驱鬼,她就让我去买大狼狗。」

夏芷月又道:「照如此说来,你蝶儿姐岂不是把这件事情看得非常重,期望非常高?」

徐云慕摇头晃脑道:「理儿是这么个理,我真是一片诚心,你说说大狗喂不熟,人家狗市一条小狼狗五两银子,已经是很高的价了。」

夏芷月看他样子如此,冰雪聪明的看透他企图后,也不点破的轻笑道:「可你买回来的并不是大狼狗,难道你就指望一条刚满月的小狼狗,能给你家蝶儿姐看门吗?」

徐云慕心里本来就藏着贼心,看她样子就知道瞒不过去道:「反正我是一片诚心,这哪里有买大狗还能喂熟的理儿?」

夏芷月懒得和他争辩道:「你错了就是错了,现在还不知悔改更该打,同样的一条狗,你多花些银子,还能证明你是上点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单论这件事,你是丝毫不冤的。」

徐云慕急道:「买都买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夏芷月抱着古琴走着,偏过仙子容颜看他道:「别的不说,就说你现在,眼睁睁看着人家大美女抱着一架古琴,你自己两手空空的,就很有风度?」

徐云慕被她这样点拨,瞬间才反应过来的尴尬道:「咳咳,这是我的错。」

刚说完这句话,总算是连忙从她怀里接过古琴,才发觉这琴要是抱久了,确实是有些分量。

旁边夏芷月背负玉手,欣赏两边景色道:「如果换成了萧明琅在你仙女姐姐身边,人家可绝不会让我一个弱女子抱着琴走这么久。」

徐云慕就跟罪人一样,接连被两个美女外加一个老头子大加数落。

第四十五章 暗香

纨绔的标配是什么?无疑是为了千金难求的名马而挥金如土,为了人间姿色诱惑的美女,而不惜一切代价搏得一笑,徐云慕严格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纨绔,顶多是装出来的纨绔久了,难以改变罢了。

只是当心中女神说出他不如萧明琅时,顿起了竞艳之心道:「他那个斯文败类,别的事情没见什么擅长,唯独阿谀奉承,互相溜须拍马比谁都能见真章,仙女姐姐可不要被他表面给骗了。」

夏芷月自己不急,反倒看他一副痛心疾首,唯恐她这个仙女被人给骗了样子,真觉得好笑道:「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徐云慕回头瞧了瞧丫鬟,才一脸认真道:「他肯定是想骗你的美色。」

夏芷月又伸手推他,微见薄嗔道:「也不知道你整天脑袋里都想什么东西……」

来到徐家大门前,一阵从不知何处刮过来的凉爽清风掠过二人身边,吹的大道两边的柳树哗哗乱摆,长长柳荫巷代表着北燕豪门的繁华,终于懂得讨好美女的徐云慕主动扶着夏芷月上了马车,在旁人羡慕眼光里他跟着钻进马车里。

卷起两边车帘后,外边的风不停灌进车里边,轻香缠绕在近前,叫有心找话的徐云慕开始琢磨着说些什么好。

夏芷月注意到他脸上阴晴不定,像是在琢磨什么词,便也提起她一直关心的事情道:「好些天没有去过书房,功课有没有落下?」

徐云慕回过神来,显得很有自信道:「本来也没有什么难的,小时候的基础又没忘,字迹也练的中规中矩。」

夏芷月应了一声,几许欣慰的笑了笑:「那就好。」

徐云慕才注意到朝廷最近忙着搬迁富户,要把方圆五百里的富户都搬到城里来看着,这一举动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想请教她问了缘由道:「白天我去狗市买鹰犬,撞见一个非常阔绰的豪侠大老爷,他只要一出门,身边少说都是上百个人,骏马,犬狗一溜一溜,奴仆如云供他使唤,还喜欢施舍穷人,我一打听,还真是奇了,他本来是外地人,硬被朝廷搬到都城里来,不止他一个人,方圆五百里的富户都要搬过来。」

夏芷月明显对北燕的风吹草动要熟悉很多,听他说完也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看着外边道:「这些富户在当地都是权贵,让他们搬过来也是好管吧。」

徐云慕很有兴趣道:「我看还是最近妖风比较大,天象有变必有妖,从今年天上陨石掉下来,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夏芷月玩味心起:「那依你看来是怎么样?」

徐云慕偷偷回头看了看后边马车,确认身边没什么外人,才小心翼翼道:「你不是说皇上是龙吗,我看他现在躲深宫里不出来,想必是整天炼丹求仙把身子给弄坏了,天象有变是不是就是这个?还有别人还说他为求长生,不能接近女色,那这皇帝当的什么意思?」

夏芷月神情一变,柳眉紧蹙半天不说话,许久才道:「这些话不是咱们该说的,你懂吗?」

徐云慕小声道:「我当然懂,要不然才不会跟做贼一样。」

夏芷月被他弄得心情全无,不由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想着今晚整理书籍讨论,来的全是名望很高的人,该如何为身边人引荐引荐才是。

徐云慕是聪明人,琢磨出萧明琅别的美差不要,偏是要费劲力气挤破头去文渊阁,还不是为了夏芷月?

不过心里明镜一样,嘴上却不这么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今晚文渊阁主要忙些什么?」

夏芷月看西边风景,隐约有接近黄昏之意,天上云彩火红如生万象,是壮观又是凄凉,泛红光泽照在她脸上更衬的雪白,美女魅惑不知道:「整理经籍讨论外,最多还要给一个人做陪,这个人你一定猜的出来,萧明琅。」

徐云慕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觉得奇怪道:「是为了他进文渊阁大学士做的铺垫吗?」

夏芷月点点头道:「论才学,他的确非一般人可以比,他现在风头可数北国第一,不给他父亲面子,也要给圣上面子。」

徐云慕噢了一声,缓缓摇头叹气:「如此看来,他还真是要板上钉钉了。」

夏芷月道:「上次的欧阳学士你还记得吗?」

徐云慕脸红心急道:「就那个说我是倒霉孩子的老顽固?」

夏芷月整理自己秀发笑着道:「你可不要记仇,人家的学问可了不得,他新收了一个徒弟,正开心的紧,今天晚上你一过去,便会看到人家斯文人是如何吹捧的。」

别的话可以无动于衷,作为第一才女的夏芷月把自己与斯文人划为两边,便足以引起人的无数好感了。

徐云慕终于开始问起丫鬟道:「你搬进我家读书,跟着的丫鬟是什么名字?」

夏芷月随意一笑:「上次跟你说过了,她是过来伺候我的,名字叫做小媛,名媛的媛。」

徐云慕冷哼道:「她可是糟蹋了这个名字。」

夏芷月宽慰他道:「人家小媛脾气不好,不爱和别人说话,可倒也没有欠你钱,何苦背地说她坏话?」

徐云慕始终耿耿于怀,难以解开道:「我每次见她,这丫头总是冷脸冰冰的样儿,好像别人欠她钱不还一样,就她这幅样子,早晚看她嫁不出去,一辈子没人敢要。」

夏芷月懒得跟他斤斤计较,想起来好笑事道:「好了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

徐云慕离她愈是接近的神秘道:「如果让芷月小姐挑选相公,你是喜欢什么样的?」

她偏着脸微微想了想,对这个问题不太兴趣道:「我可没想过嫁人。」

徐云慕心里狂喜,暗声嘟囔:「你没想过嫁人就对啦,如此我才有机会。」

一边夏芷月何曾知道他心里这些神鬼不知的话?只当他现在老老实实的不再闹,她自己也宽慰许多了。

马车在宽敞大道上疾速行驶,看过了许多或富庶,或繁华的景象,北燕都城的文风是越来越浓,十里杨柳,百里红灯,粉烟绿翠的美丽景色不绝眼前。

文渊阁之前二人曾来过,那时候天不知地不知的徐云慕一进门来,就被欧阳学士说成是徐老头儿家里的倒霉孩子,为此被众人取笑,灰溜溜的赶紧跑了。

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他再也不敢托大,美女面前是非多这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只因美女谁都爱,所以美女身材围绕着的狂蜂浪蝶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人都怀着一个目的,竞争无比激烈,再换成夏芷月这种的,天仙美貌本来就让人神魂颠倒,再加上才女头衔的加持,任是男人谁不痴狂?

徐云慕深谙此中道理,往夏芷月身边一站,年轻人的目光就忍不住要亲切照顾他一番了。

这次重新来到文渊阁门前,天上月亮如水,一层霜华铺在地板台阶,负责守卫的兵士明显加多,门前车马也很热闹,今晚整理经籍之外,还是要看萧明琅的多。

夏芷月是很迷人的女子,从徐云慕怀里接过古琴后,领着他直接走进大门,宽敞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徐云慕上次就是在这地方吃了大亏,刚走进来就觉得有人偷偷看自己,瞬间疑神疑鬼的脸上发红。

借着夜色掩护,夏芷月注意到他神色不自然,好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禁噗嗤笑道:「平常在家里外边厚脸皮厉害,怎么到这里就不管用了?」

徐云慕暗想:「对啊,这读书人的臭地方,我何必怕他们?」

心结一开,瞬间发挥不要脸的纨绔精神,大摇大摆的跟着仙子姐姐往里边走。

楼上非常热闹的藏书经籍馆藏里,此时此刻灯火通明,一道道虚实交错的人影重叠而过,伴随着书童的伺候吆喝,老眼昏花的大学士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谈的多是前朝书籍的事儿。

夏芷月立在门口,微伸玉手示意道:「你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

徐云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原来是上次落第书生常公子,不知从哪里弄得门路立在欧阳老头身边,看起来夏芷月说的徒弟就是他了。

夏芷月不知道他见过此人,还有心介绍道:「这个年轻人姓常,今年落第不中后,欧阳学士听说他很有志气,就收做自己徒弟,你不要看别人如何,欧阳学士的薄面该给还是要给。」

徐云慕学他爹一样,哼了声儿仰起脸来,眼神傲娇道:「上次这老头把我取笑的很苦,瞧他收的徒弟样儿,八成是老眼昏花了。」

夏芷月轻声道:「好了,你记仇就记仇吧。」

徐云慕跟着她偷偷进了门来,满屋子都是一股陈年书籍的腐朽味,这股腐朽味还透着纸张的浓香,想必就是读书人常提起的书香吧。

两个年轻人在烛火里边往前走,认出来的不免要恭维一番,新收徒弟的欧阳学士非常的护短,借着此次机会难得,瞧见一个老熟人,他就要拉过来给自己徒弟引荐引荐,然后老熟人再夸上几句年轻有为,后生可畏的话,就更让欧阳学士笑的跟老顽童一样。

徐云慕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打定主意偏不理会欧阳老头儿。

夏芷月抱着古琴刚和一人说完话,老眼昏花的欧阳学士站在里边瞧见她,立时高声叫道:「哎呦,大才女赏脸过来啦?快让老夫给你引荐引荐新徒弟。」

这声大喊底气十足,旁人羡慕之余,真是感叹欧阳老头儿对自己新徒弟真不赖,逢人便要夸奖一番,为他牵线搭桥。

只是徐云慕心里此时却悄然浮现一抹不为人知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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