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 (序卷 2)

1651Clicks 2021-05-18 Author: xxwjlcdbd
. 【凐没的光芒】

作者:xxwjlcdbd2021/05/18首发:第一会所

序卷 2

  再度睁眼的时候,是被女奴中的一员唤醒。直接踹小腿的动作有点粗暴,疼痛使得惊醒的少女不由蹙起了眉。站立在身前的「姐妹」面色阴沉,应该是昨晚主人被袭的气还没消。

  咒骂着听不懂的精灵语,这个人类女奴将手中端着的面包与菜汤全部倒进了马厩的食槽中,大概是在诅咒自己这样的怪物吧。看来今天没有早饭了,还好昨晚睡前饱餐过一顿,虽然都是些厨房的剩饭与边角料,也足够支撑体力消耗。

  龙女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将束缚自己双手的麻绳从柱子上解下,牵在手上向外走去。评估了身体状况后,她将大胆的想法丢在脑后,迈动虚浮的脚步踉踉跄跄地跟上了女奴。

  不出意外,目的地是那个统帅的帐篷。叫做凯鲁特的男性精灵正赤裸上身坐在躺椅边沿,一脸满足地享用着浑浊的果酒。即使是这样轻松的早间小憩,男人的下半身也没有闲着,正插入了跪在地上的黑发女奴白花花的肉体之中。

  「嗯啊……哈啊啊啊~ 主人,好厉害…哈啊…嗯啊…」

  是巧合吗?她紧扣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液。凯鲁特明显注意到了少女的到来,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像是忘了昨晚的一咬之仇似的,注意力只是专注在胯下的性奴身上。

  牵绳女奴没有打扰主人的兴致,将束缚少女的绳子挂在了帐篷顶上垂下的绳钩上便离开了帐篷。绳钩的高度有些刁钻,本来就偏矮的少女不得不踮起脚尖,好让手臂稍微屈起遮住胸部。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是身无片缕,幸好初夏的夜晚温度适宜,勉强能够裸睡。

  跪在那里的埃斯特蕾看起来早已习惯了主人的荒淫无度,一边发出动情的娇喘,一边扭动腰肢迎合着主人的抽送。丰满的酥胸如图枝头低垂的果实,随着抽插不住摇晃起来。

  「呜呜……饶了我吧,主人,要…要死了~ 太激烈了——」

  埃斯特蕾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受宠爱的女奴。

  除了刚买下自己时新鲜了一个月,这个多情善变的精灵主人很快就玩厌了自己,移情到了另一个半精灵少女身上。虽然那些被奴隶贩子们长期调教而刻在身体里的取悦男性的技巧无处可用,往好的方面想,能在厨房里干活就不用担心容貌衰退后被主人抛弃。

  但是今天,主人却破天荒地点名了自己来侍奉,埃斯特蕾虽然一头雾水,也只能重新拾起快被遗忘的技巧来榨取主人的肉棒。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沉寂许久未被插入过的淫穴早已失去了耐性,只是遭到主人的肉棒捅入,原本沉睡的情欲便立刻被激活,欢呼雀跃着奔流过身躯的每一个毛孔,使她再度回忆起了刚被捕奴队捉住时的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在媚药与彻夜奸淫下被开发完毕,成为了不知廉耻地索求着肉棒的母狗。此时那份令人疯狂的饥渴再度被唤醒,埃斯特蕾迷醉地跪倒在主人身前,挺起臀部主动索取着他的精液。

  原本闲庭信步般的性爱突然加速,胯间撞击翘臀的动作也猛烈起来,性器交合之处发出了响亮的啪啪声。随着一声悠长的绝叫,到达高潮的埃斯特蕾浑身酥软瘫倒在地。结束了晨练的凯鲁特面无表情地抽出射精完毕的肉棒,随意地一脚踢在了女奴的大腿上。

  「起来干活,母畜。把新来的挂上去,我要临幸她了。」

  喘息两次恢复力气,埃斯特蕾勉强地撑地站了起来。女奴是没有资格随地休息的,对于主人的任何要求都只能去尽力完成。她拖动疲惫的身体,来到后辈面前,对上了她绮丽的蓝瞳。

  「……抱歉,米莉,主人让我把你捆住吊起来。」

  没有任何的疑问与害怕,这个双手被缚的白发少女只是无言而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行动。埃斯特蕾伸手从一旁拿来麻绳捆上少女的双腿,随后向上,交叉缠上她洁白平坦的娇嫩身躯。绑扎的过程太过顺利,仿佛自己在缠绕的不是活人,而是个精致的人皮木偶。

  很快交叉绕回的绳索被埃斯特蕾栓在了另外的挂钩上,这下少女娇小的躯体便被完全固定住,双腿也被反折着平吊了起来。紧绷的绳索迫使她的大腿向外打开,内侧的蜜穴便暴露在外,完全成了悬空待插的羔羊。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可怕。

  「主、主人,那我就先告退了……」

  「谁允许你走的?留下来把我的话翻译给她。」

  切换回精灵语告退,埃斯特蕾想要赶快逃离帐篷回到厨房,却被主人出声拦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听到是要翻译时才松了一口气。

  凯鲁特本想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少女身前,询问她被众领主挨个中出了一晚上后的感受。只是见到了她那副淡然的态度后,原本的得意之情便转变成了一股气急败坏的怒火。

  他伸出手,掐住了少女白皙纤细的脖子,于是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表情,脸色因缺氧而胀红起来。

  「摆出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是认为我没法拿你怎么样吗?」

  凯鲁特见过这种眼神,这是不会出现在奴隶或是平民少女身上的眼神。唯有那些出身于大家族的名门长女,才会有这样既不卑微也不傲视的高贵态度。他唯独对这样的女性感到厌恶——女人怎么可以争抢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她们就应该乖乖嫁人,然后一心一意地侍奉丈夫!谁允许她们谈论军事、政治、以至于觊觎

神位的!

  少女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最开始是呼吸不畅,随后耳边出现嗡鸣,视线也渐渐蒙上了血色的滤镜,慢慢朦胧成一团浓重的红雾。死亡从未如此之近,即使是那时候饥饿得几乎无力开启机械舱门,心中仍然有对于未来的蓝图。只是此刻明明已经濒死,迷茫的心却无法作出反抗与挣扎的指令。

  让一切在这里结束,使本来就不该存在的生命埋葬……

  然后,珍贵的空气重新沿气管涌入了肺部,视野也变得清晰正常。劫后余生的少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即便意识已经放弃,肉体却不愿意舍弃存在,贪婪地享受生存的喜悦。

  「米莉,主人让我问问你——」埃斯特蕾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谓的『仪式』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切,希望能得到可以交差的答案,好让后辈免于施暴与酷刑。然而这份好心得到的回应只是沉默。

  她颤颤巍巍地转向冷笑着的凯鲁特。

  「她好像不知道什么『仪式』……」

  「那就把工具准备好,我亲自让她开口。」

  凯鲁特其实并不在意那些探子所说的情报是真是假,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进行拷问罢了。握住绳索稍微一转,少女拖着尾巴的后半身就出现在眼前。

  他抓住那根垂下的黑色长尾巴向上掀起,露出了下方仍然红得像要滴血的秘部。凯鲁特伸出手,拍在了少女的臀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是个白嫩可爱的小屁股。可惜它很快就要变得一塌糊涂了。」

  对于接下来会受到怎样的刑罚,少女一无所知。揉捏屁股的那双手掰开了臀瓣,接着阴部传来了被摩挲的触感。果然还是要性交吗?那就应该能撑住。

  她的预感落了空。下身传来的并不是被插入的信号,而是臀部如同被热油溅身般尖锐火辣的疼痛感,随后前一刻耳朵所听见的破空声才被大脑所理解。那是高速运动的末梢抽打空气所发出的声响。反应过来的时候,口中已经吐出了痛喊声。

  「啊啊啊——!」

  带着倒刺的皮鞭轻而易举地掀开少女光滑的肌肤,带走了勾连的血肉,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埃斯特蕾心惊胆战地看着挥舞皮鞭的主人脸上所流露的暴戾之色。她见过主人处罚私奔的小妾,那个可怜的精灵姑娘浑身的皮都快被抽烂,几乎成为了哭泣的血人,最后被女奴们抬回了她那个裁缝父亲破败的家中,余生都只能在父母的照顾下生活。

  此刻的主人并没有如那时那样盛怒非常,抽打的速度也有些随心所欲,但埃斯特蕾还是不忍心地偏开了视线。一下、两下,每当飞舞的鞭梢与少女的肌肤接触之时,她都会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被绳索绑紧的躯体也会突然绷直。皮开肉绽,鲜血横飞,一道道伤痕交叉刻印在她了娇小的屁股上。

  站在侧面的埃斯特蕾能够清晰地看见少女眼角甩出的泪花,那是过份的疼痛使身体发出的悲鸣。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这份惩罚不会持续太久。

  大概是早已陨落的太阳神听见了她的祈愿,十数鞭后,主人像是无聊了一样突然放下手中的短鞭。

  「我问你,她有求饶吗?」

  埃斯特蕾慌忙凑近了奄奄一息的少女。白色的碎发盖住了她低垂的脸庞,使人难以看清她的脸色,但还是能从低沉的呼吸声中听出她的虚弱。埃斯特蕾打定主意,不管从少女那里得到什么回答,自己都会告诉主人她已屈服。

  「米莉,主人希望你能够认个错……」

  「…不。」

  这句少女拼劲全力挤出的短句让埃斯特蕾如坠冰窟。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会说的精灵语单词,音调也有些古怪,但足以让身后的主人听懂。下一刻,破空之声响起,低垂下的螓首再度上扬,身体的反射使少女的身躯试图蜷成一团,可仍是被缚之身的她根本无法躲避,只能不断发出已经变得沙哑的惨叫。

  ——直到凯鲁特终于厌烦之时,埃斯特蕾已被命令泼了两次水,来将昏死过去的少女唤醒。她的屁股上已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被波及的大腿和腰侧也被鞭击打得鲜血淋漓。然而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屈服的意向,使得凯鲁特终于觉得无趣起来。

  女人的哀嚎虽然令人心情舒畅,但听多了也会觉得吵闹,他真正想听到的是高傲骄女们的屈辱求饶,只是鞭笞似乎对眼前的这个贱货无效,再抽下去也只是酸自己的手。

  算了,休息一下吧,正好也缓得差不多了。

  凯鲁特掏出肉棒,抵在了少女幼嫩的小穴上。之前的惩罚在穴口掠过留下了伤痕,此时创口被已经勃起的冠头摩挲,激发出的痛感再次刺激着少女的神经,使她娇小的躯体痛苦地扭动起来,口中漏出无意识的呜咽。

  「嗯……嗯唔……唔啊——!!」

  「嘶——真紧,还是鲜嫩的年轻女孩肏起来爽啊!」

  少女的膣内还残留有昨晚留下的精液,凯鲁特丝毫不在意地捅了进去。这是他的性奴,又不是他的妻子,分享给其他领主一起玩再也正常不过。倒不如说,倘若谁的女奴能够获得众人的喜爱,为主人带来成群的座上宾与盟友,就是一件极为光荣和体面的美谈。

  他握住少女柔软的脚腕,毫不怜惜地开始挺腰抽送。随军带来的女奴们都是些松松垮垮的成年老货,劫掠到的奴隶也都是配不上自己身份的下等品,唯有这个作为敌人领袖的白魔女的姿色尚佳。不说那奇怪的翅膀和尾巴,纯白的发色在精灵奴役的各种族中算是极为罕见,带回去以后能做个不错的展品。

  即使昨晚被数十根肉棒轮流开发凌虐,少女的淫穴仍然紧致得同处女没有两样。当然了,那些刚刚接受调教的女孩们也都是这样的,但只要时间一长,粉嫩饱满的美鲍终会被插成黑木耳。

  「嗯啊……哈…啊…啊……」

  就算少女的内心里有多么拒绝,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地做不了假。作为人类的半身自然不可能逃离生理的限制,明明只是受迫的交合动作,生殖器处反馈而来的却是不断挑动神经的高扬信号。缩起的肉壁紧紧包裹住了正在强奸自己的男人的阳具,淫水也不受控制地潺潺流出。拼命咬紧牙关,甜美娇柔的吐息还是随着进攻的节奏从贝齿间泄出。

  凯鲁特满足地享用着年轻美好的肉体。他松开了手中的玉足,使少女被吊着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点,只能随着自己的抽插前后晃荡。胯部每次撞击到她血肉模糊的屁股,都会在少女的呻吟中激起痛苦的波澜。

  「摆出那么一副臭脸,到头来还不是被我干得哇哇乱叫!——愣着做什么?你也想挨鞭子吗?还不快把我的话都告诉她!」

  不可能违抗主人的命令。所谓的善心是有界限的,尤其当天平的那一端是自己的时候。埃斯特蕾在心中默默道歉,板起脸朝向了已经面露春潮的少女。

  「不要再忍受下去了,米莉。」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斥责,好消去主人的疑心,「放松下来享受做爱吧。就算心里再怎么恨主人,这样对你也没有好处啊不是吗?只要闭上眼,把身后的男人想象成是自己的男友的话……」

  即使已经临近高潮,龙女仍然死死地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会发出投降一般的淫叫声。听到埃斯特蕾的劝解后,她也只是摇头,从似有若无的呻吟中挤出语句。

  「千里之堤……哈啊……嗯啊…溃于蚁穴……」

  这是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无论再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在演戏,一旦对此习以为常,使得与固定的某人交配成为了习惯之后,便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之类的情绪,不自觉地歪曲逻辑来使自身的行为正当化。

  然而眼前的好姐妹却是露出了完全不解的神色,大概是觉得自己很固执吧,只是现在并不是什么解释的时机。她只能拼命绷紧神经,防止浪潮一样的冲动冲垮心防,将肉体的支配权交接到本能手中。

  凯鲁特开始了加速冲刺。他已经不在意身下的少女屈服与否,只是沉浸在从她的膣穴中获得的快感里。虽说以前就被大哥嘲笑过交合的时候不顾另一方只管自己舒服,这么做和肏一块形状质感尚佳的猪肉都没有区别,但那又怎么样呢?说到底,只要自己获得快乐就怎样都好,谁管被肏的女人怎么想呢。

  灼热温暖的肉壁像是有吸力一样挽留着男根,但撑满了少女蜜穴的肉棒只是不断重重地杵进抽出,反复蹂躏着褶皱密布的粘膜。淫靡无比的啪啪水声点缀着肉体撞击的响动,在此之间的是少女愈发难以抑制的春潮之音。

  「啊啊~ 唔……哈啊…哈啊~ 」

  「怎么样,骚货?假正经什么呢,来尝尝这个!」

  下身挺动的节奏丝毫不减,凯鲁特同时将手伸向了少女的胯间。沿着那撮稀疏的白色软毛向下摸至阴阜,就在她漂亮的性器顶部,阴蒂早已因为极度兴奋而变硬挺立起来。

  捻住,按下。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

  即使在昨晚的轮奸中被不知道多少人用这招泄了身,少女还是对此没有产生多少抵抗力。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骆驼,口中的绝叫突破了意志的封锁,大脑也变得空白一片。被缚的全身一阵痉挛,哗啦啦的淫水也一泄而出,滋润在膣内的肉棒上。

  「哈哈哈!这不是直接高潮了吗!」

  没错,女人就是这种东西。嘴巴这么硬,不还是被自己干到泄身。凯鲁特一阵激灵将精液射入了少女的蜜壶中。啵地一声,他拔出拖着白浊的肉棒,心满意足地来到少女身前,卡住下巴抬起了她满是潮红的脸庞。

  「认命吧,你这辈子就只是我的性奴了。我会每天在你淫荡的小穴里不断留下种子,让你一直为我诞下后代……」

  「…蠢货。」

  在女奴翻译之前,凯鲁特就得到了回答。一句精灵语的垃圾话,就来自眼前这个盛满了精液动弹不得的性奴口中,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但她的眼神确实已经不再涣散,变回了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即使小穴中还流淌着精液,即使全身赤裸完全无法动弹,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的少女还是露出了虚弱而无畏的讥讽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你听见了吗?」不怒反笑的凯鲁特转向了埃斯特蕾,「她还在嘴硬!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我干,还在死撑嘴硬,这个贱人可不可笑啊!」

  埃斯特蕾不敢说话,连点头附和的勇气都没有。她打着颤,看着主人取来长剑,将剑锋贴在了米莉的脸上。

  鲜血沿着脸颊的伤口缓缓流上剑刃,然后慢慢聚集化作液滴掉落在地板上。即使如此,少女的脸色丝毫未变,仿佛没见到近在咫尺的死神一般。

  利刃缓缓压下,毫无阻碍地切开皮肉。须臾之间,鲜红的条痕便出现在少女白璧无瑕的脸蛋上,瀑布一般的血迹立刻染红了她的面颊。

  然而她依旧毫无惧色。即使长剑离开脸颊,抵在了柔弱的左腕上,那副平淡的表情依然丝毫不变。

  「米莉,主人说他会砍掉你的左手……」

  「不用威胁我。砍吧。」

  凯鲁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眼前的少女不仅不惧死亡,对于施加于身的任何痛楚似乎都能坦然面对。所谓的神话故事里的女性英杰大概不过如此。然而这愈加激起了他的欲望。对,唯有这样的女人才值得自己去征服,去占有,让她在自己身下婉转臣服。

  于是他将搁在少女身上的长剑收走,看向了充当翻译的女奴。

  「看来她不会因为自己遭罪而伤心啊。对了,我想到了个好主意。当悲剧发生在朋友身上时,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埃斯特蕾甚至没有意识到主人话语中的含义,等到右半身的剧痛传来之时,她才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曾经是自己手臂的部件——「啊啊啊啊——!!」

  「哎呀呀,说起来昨晚你去哪儿了呢?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不允许有人去看望犯错的女奴啊。你难道忘了吗?母畜!」

  「对,对不起,主人!请饶了贱妾,呜呜呜……」

  下意识按住空荡荡的右身,摸到的只有满手的血液。失重与失血引起了严重的头晕眼花,但瘫倒在地的埃斯特蕾第一反应则是惶恐地向着主人谢罪。只是,主人却根本没有在看她,而是转过了身。

  于是她也注意到,那个少女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

              五  舔舐伤痕

  「我告诉她,要是她不称呼我为主人并且认错,我就杀掉那个人类女奴。没

想到她居然还是拒绝了——这个『白魔女』还真是有一副铁石心肠。」

  一边抒发着内心的感叹,凯鲁特悄悄地用余光观察着下座的客人。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给这样费心讨好低贱的人类。但这个狡猾的人类青年背后是个全盛期的精灵家族,能够狐假虎威地影响到不少领主的选择。就算要撕破脸,也不能是现在。解决了坚城布莱丹后,接下来就能肆意抢掠收割更多的战利品了。

  「所以,你真的把女奴杀掉了吗?」

  「啧。」被伊比斯问到了痛点,凯鲁特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没有。我要是这么做,可就一时半会都难到找第二个会说人类语的女奴了。所以我揍了那个贱货一顿,把她打晕过去扔回马厩,然后叫人过来把女奴抬走去治疗了。」

  看来那个少女赌对了。与其相信占据了主动权的凯鲁特会遵守诺言,不如把问题抛回给他自己。有了这次交锋,她或许也察觉到了这家伙色厉内荏的本性。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换一种说法。」青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热茶。香味醇厚浓郁,好像是那株「茶之祖」的亲代结出的茶叶,虽然不是绝品也足够珍贵,这家伙为了弥补昨晚的发难重新拉拢自己也算出了点血。记下存放的位置,下次有机会给它调包偷出来吧。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简单。你就和她说,如果她愿意舔你的鞋子,你就把那个『药粉』拿出来

给女奴止血。」

  「什么馊主意,我可不会随便就把救命神药给下贱的便宜奴隶用。」凯鲁特露出了肉痛的神情,「再说了,这和我的方法又有什么不同?」

  不同之处大了。

  首先,选择权再次回到了白魔女手中,她固然可以赌一把凯鲁特不会放任埃斯特蕾失血而亡,但如果能使用那个药粉,亲身体验过的她也会明白那无疑可以保住友人的性命,或许会考虑抓住这个机会。

  其次,所谓的调教最忌讳一蹴而就,尤其是对她这种女人。虽然只是让她舔

鞋子而已,但时机总不是站在奴隶这一边的,只要踏出了这一步,之后就可以不断用别的手段慢慢侵蚀心防。最重要的反而不是肉体上的凌辱,而是先破坏自尊心,削弱她的精神与意志。

  伊比斯摇了摇头,再次确认了凯鲁特是个不懂调教艺术的蠢货,也懒得废口舌继续解释。

  「好吧,我提了个烂主意,那样骄傲的女人是不会主动舔你的鞋子的。」她大概会低下头那么做,如果是为了救他人的性命的话。即使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伊比斯也产生了这样的预感,「感谢款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告辞了。」

  「昨晚的事还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都是小人的谗言一时迷惑了我,如果对赔礼不满意的话——」

  「不,我能理解。」即使对这句反复提了几遍的话感到厌烦,伊比斯还是露出了诚恳的表情,「英卡纳家族和埃尔托家族都是高贵者的后代,这样的小摩擦也不妨碍两家的友谊。我对这份礼物很满意,说实话,像这种不听话的手下确实应该得到这种下场。」

  「那就好。」

  不用回头看,他也能知道凯鲁特安心的表情下是成功安抚了自己的窃喜。高贵者什么的,由作为人类养子的自己说出来还真是恶心得好笑。不过这就是政治啊,就算两方心知肚明,还是得作出其乐融融的样子。

  提起装着那个背叛间谍的头颅的袋子,伊比斯佯作自然地迈步离开了帐篷。

  「呸。」

  虽然想去马厩逗逗那个女孩,不过还是算了,今天可是会很忙的。

  首先要拜访的是德尔塔先生,那个颇有名望的长者。从他开始入手的话,打破僵局会方便得多。不过,要以什么缘由去叨唠呢?

  思索着登门的理由,伊比斯随手将手中的头颅扔进了草堆里。然后,身后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刚刚扔掉的是什么?」

  「发霉的烂茶叶,反正不是什么珍品,我也懒得清理,索性扔掉算了。」

  青年拍了拍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了谎。萨拉维芙没有闻出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真意外,没想到你这样的家伙还会喜欢喝茶。」

  「偏见啊,我还挺喜欢这种饮品的,每次都要把茶叶先吃干净再开始喝。只是买到的茶叶品质都挺差,尝不出大家说的那种香气。」

  「真是牛嚼牡丹……」精灵少女摇了摇头,「要是让德尔塔表叔知道了有人这么喝茶,恐怕会气的胡子都翘起来吧。」

  「……表叔?」

  意料之中的信息让伊比斯作出了装愣的神情。

  「嗯,虽然追溯起来有点麻烦,就辈分而言德尔塔先生确实是我的表叔。我正要去他那里。」

  「听你这么说,他对于茶叶的知识很精通是吗?带上我一起去吧,我想和他

交流一下爱好。」

  「啊?」

  「有萨拉你引荐的话,这位前辈也会愿意接见我这样的家族小辈的吧。」

  面对青年热忱的视线,精灵少女不由得感到有些脸红。

  「都说了,不许叫我的小名。」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萨拉维芙叹了口气,「先说在前头,你可别告诉他你喝茶的时候会连着茶叶一起嚼,否则德尔塔叔叔就非得拉着你说教半天不可。」

  「…牢记在心。」

  对,拜访德尔塔先生的注意事项要好好记牢:目的是探寻他们对于凯鲁特的态度,以及尝试能不能得到支持。在场的三人只有一个笨蛋,到时候想个理由支走也不麻烦,但关键则在于是否应该图穷匕见和盘托出……

  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伊比斯沉默地跟上了萨拉维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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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的太阳升起时,城内的惨剧还在继续。

  不知是谁在抢掠时碰倒了蜡烛,还是哪个绝望的市民故意点燃了房子,微小的火势很快就在拥挤的城市里蔓延开来。原本应当担负消防任务的居民们早已不可能尽责,只为了发财的精灵士兵也不会去救火。幸好城市的设计有考虑过这种极端情况,隔离带拯救了相邻的街区。通红的光焰照亮了西半城的天空,一时甚至胜过初升的太阳。

  少女怔怔地望着天边的光景发愣,直至拴在脖子上的绳索收紧,不得不踉跄着向前走去。

  「专心赶路,不许拖延!」

  带着恶意的斥责声从曾是友人的姐妹口中吐出。原本就不太健康的胃部发出了一阵绞痛。

  「……嗯。」

  她低下头,不敢与凯鲁特身边狐假虎威的埃斯特蕾对视。从客观视角而言,是自己害她失去了右臂,最后还拒绝用口头的屈服来换取她的活命,那么无论遭到怎样的怨恨都不奇怪。

  虽说失去了刚刚获得的友情,不过,本来就不该对这种事情有什么指望。正因为理解了自己这个怪胎的性格有多么别扭,所以早就接受了孤身一人处世的命运。

  况且和这个比起来,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城内居民们的现状。真心希望他们能躲过屠刀逃走,虽然机会渺茫,但是……

  「呀啊!」

  血肉模糊的屁股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痛感使得少女发出了痛呼声。昨天被恼羞成怒的凯鲁特打晕过去之后,屁股上被鞭笞出的伤口就没有得到过任何治疗,直到现在也才刚刚结痂。她转头看向四周的卫兵,却找不出这些面露嘲弄之色的男性中谁的嫌疑最大。脚步仅仅是迟疑了一瞬,牵在埃斯特蕾仅剩左手中的绳子再度拉紧,使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一旁卫兵们的笑声更加响亮。他们就这样不停逗弄着白发少女,一会儿掐一下她的腰,一会儿踩住拖在地上的尾巴尖,而每当她步行的速度被减缓后,走在前面的女奴便会拉住绳索,使她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得不以几乎连滚带爬的姿势跟上去。

  从始至终,凯鲁特都把少女的丑态看在眼里。比起一时的得意,他更期待的是接下来的节目。他已经等不及想看到当这个自傲的女人会在被背叛的时候露出怎样令人开心的表情了。

  「你还认得这里吗?」

  催命一般的赶路终于结束,想要稍稍喘口气的少女耳边却传来了埃斯特蕾的声音——不,应该是借由她之口所发出的凯鲁特的声音吧。几乎不用抬头看,只是根据路上的石板所踩踏的触感,自己所在的位置便早已了然于胸。

  这里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城市广场,是拥挤的布莱丹中为数不多宽旷的地段。市民们经常聚集于此举办活动,庆祝节日,或是听候议长或自己代表市议会宣布重要的政令。然而此刻暗红的血液已经将地砖染上了不祥的色彩,未被清理的尸体四处堆叠,散发着可怖的臭味。欢闹的场所已经变成了露天的墓穴,将可怜的市民们一道合葬。

  「不用绕圈子了,要做什么就直接做吧。」强忍住心底的悲痛,白发少女的视线越过怒气当头的埃斯特蕾,直直落在凯鲁特身上,「要让你的卫兵们在这种弥漫着尸臭的地方侵犯我吗?还真是肮脏的恶趣味。」

  「他们可不是今天的主角哦。」

  糟糕的预感浮上心头。当少女见到了被卫兵们牵出来的绑成一串的身影时,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戏码。

  被牵出来的都是青壮的男性人类,她甚至能够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队伍前头的中年男人浑身是伤,眼神灰暗,脚步也因为饥饿而变得虚浮。当他颓废的视线扫过全场,终于落在全身赤裸的少女身上时,干涸的嘴唇嗫喏着蠕动起来。

  「城主小姐…天呐——」

  「仁慈的主人准备给你们一个机会。」

  埃斯特蕾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卫兵们解开了俘虏们的手中的绳索,随后埃斯特蕾将少女拽到了他们跟前。队伍中的其他人见到了少女的面容后,爆发出了虚弱的嘈杂音。

  「很简单。接下来,凡是能在这个女孩身上射精的人都可以活命。」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城市守军们的耳边响起,「好好想想,反正你们都已经投降了,离保全性命就只有这一步之遥。就算即将变成终日劳动的奴隶,也比成为这里的一具尸体要好。无论对这个女孩做出什么事,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不过,要是磨磨蹭蹭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可就再也没有了。」

  中年男人下意识地接住了埃斯特蕾抛出的绳头,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围在四周的精灵卫兵们就已经撤出了几十步远,将舞台留给了暂时获得自由的衣衫褴褛的俘虏们。空旷的广场宣讲台上,一时只剩下了二十多个精壮的男性,以及一位柔弱而赤裸的俏丽女孩。

  那个曾经为他们所尊敬的,数次拯救了城市的城主小姐,此刻就身无片缕地站在眼前。无论是点缀着樱色乳头的微微起伏的胸部,还是下方被雪白绒毛所覆盖的神秘花园,全部被正值壮年的男人们所尽收眼底。

  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抑制住他们冲上前去强暴女孩的冲动的,只有严格训练出的纪律,以及所剩无几的对于上下级关系的记忆。

  「维伦纽夫队长……」

  「是!」

  就像平时那样,中年男人扳直了身体,等待着少女的话语。

  「器械整备完毕」、「全体集合」……熟悉的应答与号令涌上嘴边,随即变成了满口的苦涩。整个城市的守军恐怕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丢下兵器与铠甲的投降者还活在世上了。

  但是,眼前的城主小姐却比在场的男人们更加狼狈。乱糟糟的碎发上挂着稻草与脏污,白皙的身体上满是乌青与瘀血,大腿内侧还能看见开皮刮肉的鞭痕。更重要的是,原本应该在她背部的,那双极有特色的黑翼竟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鳞片毫无光泽的尾巴萎靡地耷拉在地。

  「看到你们还活着,真好。」

  不是对苟活的非难,也不是对失职的责备,轻声的言语里只有由衷的对于生还的喜悦。热泪不受控制地从这个坚强男人的眼角滴下。

  「三天前的上午,穆恩突然杀掉同袍打开了城门,随后突然出现的精灵军队冲了进来,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其他人甚至来不及集结起来救援我们……顶不住城门后,撤到城墙上的我们本来是打算一直杀敌到战死为止。不知道战斗了多久,我们依托地形给敌人留下了几倍的尸体,累的几乎拿不动武器了,这时有个奴隶兵喊话说投降可活……」

  「队长,你没有做错!」饱含着怒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尽力在战斗了,可是这个城主又在哪里?!如果不是她的紧急命令把待机部队都调到了南门,我们本来是有机会争取到时间击退前锋关上城门的!」

  「狄亚诺!」

  维伦纽夫试图喝止这位下属的责难,可是他却从身后大部分幸存的兄弟们脸上读出了赞同的神情。他说的是对的,如果没有那封乱来的命令,如果城主能在第一时间集结好预备队顶上,布莱丹确实有不小的可能顶过这次动乱。这些浴血奋战的战士们才是被背叛的一方。

  「我……」

  少女眨动着睫毛,像是想要说些什么,随即深深吸气。

  不,没有撇清的必要。倒不如说,就这样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话,他们或许心里会好受许多,负罪感也能消除。

  「都是我——都是你们的错!」

  对,这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我本来已经不打算追究你们叛投的责任了,可你们居然敢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来!」所谓歇斯底里而不近人情的上司大概就会这么说吧,「你们怎敢质疑我的命令!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死在战场上呢,懦夫!——唔啊!」

  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眼冒金星的少女被暴怒的狄亚诺一拳就揍趴在了地上。反应过来的维伦纽夫和其他守军死死地架住狄亚诺,不让他进一步伤害少女。

  「放开我,队长!我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住手,狄亚诺!」维伦纽夫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城主小姐的真意,「——不要浪费时间了,还记得那个独臂的女人都说了什么吗!」

  「射精……对,射精的话就能活下去。」

  「没错,这才是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听好了!」队长向着下属们发号施令,

「反正我们都已经投降了,也不要再扯什么忠诚和道德。把你们的那话儿都掏出来,就按照平时训练的编号轮流上,排好次序不许争抢!」

***********************************

  「咕…滚开!别拿那种脏东西对着我!」

  从外面的视角看,这就是凄惨无比的强暴现场吧。曾经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女孩被下属们压身下,即使不断口吐恶言也无法阻碍被连续侵犯的事实。放在游戏里的话,算是个相当好用的场景吧。

  守军们已经围成了一圈,使得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无路可逃。高高昂起的粗壮阴茎近在咫尺,其上斑驳的青筋依稀可见。这个时候,或许应该作出欲拒还迎的矛盾表情。不,甚至不用假装,只要目光落在那未经清洗的黝黑肉棒上,闻着浓重的男性气息,冰冷的身体就开始回暖——这具身体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不可逆的

变化。

  「不用再辛苦演戏了,城主小姐。除了狄亚诺那个笨蛋,大家可都看得出来呢。」

  「唉…诺沃提尼?」

  「啊,您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可真是荣幸之至。」站在正面的这个家境殷实颇有教养的青年羞涩地点了点头,「刚刚那个样子,和平常的您差得太多了。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真是抱歉冒犯到了您……」

  不敢注视那双绮丽的蓝眼睛,诺沃提尼慌张地把从破烂裤子里掉出的阳具移开。眼前的少女却脱下了虚假的面具,露出欣慰的微笑。

  「是啊,我不太会演戏。不要紧的,就按刚刚说好的那样,请大家在我的身上发泄出来吧。」

  「不,我不能……」

  「不要紧,今天就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妻子吧。反正,我也已经被强暴过,不再是处女了。」白发少女轻咬红唇,眼波中流露出可怜兮兮的媚态,「我记得,你还没有婚配过对吧。难道说,我这样的破鞋配不上你么?」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青年的肉棒不争气地愈加高耸起来。

  少女稍稍调整好坐姿,让下身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忍住屁股被硌着的痛感,她动作生硬地伸出双指掰开小穴,就像卖货的妓女一样显出内部粉红色的嫩肉来。

  「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好吗?」

  那个平时认真无比,坚若钢铁的城主小姐,竟会摆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姿势,从来不施粉黛的清纯面容竟会露出这样的妖冶媚笑。与一直以来印象完全相反的人设引爆了男人们心中的欲火。

  即使知道这只是她用来让自己安心的话语,忍受不住的诺沃提尼重重点头,趴上了少女的身体。几乎要被撑爆的肉棒顺着纤手的指引,挤开粉嫩的媚肉,滑入了温暖的小穴之中。

  层层的褶皱就像有生命一样,紧紧吸住了青年的肉棒,如同热恋的爱人正含情脉脉地交颈相吻。这份快感使他顺从着本能的指引,摆动腰部抽插起来。

  「哈啊…轻,轻点……嗯…呜啊……」

  伤口随着激烈的运动而发出尖锐的信号显示着存在感,少女蹙起眉,就像温顺的白兔一样蜷缩在诺沃提尼的胸膛里,不断发出轻柔的娇喘声。这不是在被战争凶手们强暴,所以根本没有抑制本性的必要,腰肢自然地随着青年进攻的节奏而扭动起来,好让膣内的敏感点都能被坚硬的肉棒触及。

  她的个头本来就不大,平时的威严几乎都来自于展开黑翼后的张扬感,以及不苟言笑的严肃神情。此时以小鸟依人的样子躲进男人的胸怀,更是激发了守军们心中的保护欲,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不过此刻,她暂时只是诺沃提尼一个人的妻子。

  「其实我……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爱上您了,城主小姐!」解放了心中的野兽,诺沃提尼大胆地对着怀中的佳人吐出本该永远藏在心底的告白,「每次被您的目光注视,我就感到雀跃;要是能和您说上话,我会高兴一整天;哪怕是在手淫的时候,我都想象着自己是那个能够站在您身边的爱人!」

  青年明白自己的身份早已不是英雄的后代,只是普普通通的逃难者而已。太阳神的陨落如重霾覆在所有人的心头,暗淡无光的未来看不见一点希望。然后,小小的奇迹发生在这个边陲的小城里。先是气势汹汹的劫掠前锋折戟沉沙,不久之后到来的主力部队也大败而归……从一个胜利到另一个胜利,摇摇欲坠的小城被建成了坚不可摧的要塞,即便是能够引动江河的亚神也只能无功而返,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神秘出现的白发少女。

  如果她是属于人类们的新神明就好了。然而除了这个大家都有的愿望之外,诺沃提尼的心里还有别的龌蹉心思——如果她是只属于自己的爱人就好了。对,就像现在这样,把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中,让她的樱桃小口中吐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情话……

  「呼嗯…呼…我很高兴哦,能够被人类所爱…嗯啊…我也,爱着你哦~ 」

  耳边响起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正如某日偶然所见的,少女安抚走丢的孩子时所展现的纤巧温柔的另一面。这完全不是刚刚那样的临场做戏,而是发自她内心的真挚无伪的话语。

  两粒已经挺立的可爱蓓蕾刮擦过胸膛,炽热的吐息在娇喘中沿着下巴吹上脸颊,毫无疑问是已经动情的征兆。但是,她的这份感情真的是男女之爱吗?疑问只是浮现了一瞬便消失在令人沉醉的快感里。紧窄的蜜穴贪婪地吞吐着胀爆的肉棒,仿佛要将其中的精液全部榨取出来,两条玉腿虚架在腰间,浮现在眼见的面容满溢着荡漾的春情。

  「……哈啊,啊啊…夫妻的话,应该要这样吧…啾…」

  学习着见过的人类情侣那样,用藕臂环住青年的少女仰起头,笨拙地吻在了诺沃提尼的脸颊。就像邻家青梅般青涩的一吻激起了诺沃提尼心中十足的欲望,他低吼一声,如同要将少女揉进身体一般死死箍住她的身体,胯下火热的阳具全力抽插,猛烈的冲撞激起了高昂的淫叫。然后,浓厚的精液全部在少女的性器中爆发出来,一口气灌入了她神圣的子宫内。

  青年轻轻地环住怀中柔软的身躯,想要再享受片刻高潮后的余裕。只是,那双环在颈后的小手落到了胸前,温柔却不容置疑地将他推离。下身还在滴着精液的少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随后转过头去留下了背影。

  啊啊,原来如此。诺沃提尼躺坐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投入了那个编号在自己后面的大胡子的怀抱。梦已经结束了,这份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永远不可能到达结局的爱恋只是昙花一现的泡影。

  摇摇晃晃地跨坐在下一个男人身上,少女将湿漉漉的阴唇对准了另一根一柱擎天的肉棒。真大啊,要是这根插进身体里来,恐怕会直接触及子宫口吧。正在做好花心被顶的心理准备时,注意到了插队来到自己身边的狄亚诺。

  唔,不对,如果记忆里的编号没错的话,他就是第三个了。

  「狄亚诺……想和我做的话,能排好队稍等一下吗?」

  想必他的气还没消吧。希望轮到他射精的时候不要使用暴力折磨自己。

  「我还没原谅你呢,那些死掉的兄弟们也不会原谅你的。本来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什么嘛,这副迟疑的表情不是想要道歉又抹不下面子吗,是可靠的维伦纽夫队长和他谈过话了吧。少女歪着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大汉咽了口水,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一个一个地轮流的话,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让我使用你的菊穴吧,这样就能快很多了。」

  「菊穴…?」

  「就是屁眼。」粗俗的声音在后面的人群里响起,「城主小姐,这家伙想要操你的屁股,玩玩肛交。」

  「这样啊,还有这种说法啊。」获得了奇怪新知识的龙少女瞪大了眼睛,随后莞尔一笑,调整姿势屈起了身体,「那就,呼,把我的『菊穴』拿去用吧,能快一点也是好事呢。」

  本来还在低声交谈的人群突然沉默了下来。怎么了,肛交是非常违背道德的事情吗?

  少女突然意识到了原因。奇怪的不是肛交,只是自己那个几乎被鞭笞打烂了的臀部而已。

  「……我改主意了。你用嘴巴,屁股这种地方太脏了。」

  耐心再好的妓女,被这样刁蛮的客人来回指挥也会生出烦厌之情,但少女只是点了点头,乖乖回到了跨坐的姿势,侧身靠在壮汉的胯间。雄性所特有的弗洛蒙气息冲面而来,她稍稍掩住琼鼻,伸手将狄亚诺硕大的阳具掏了出来。

  「谢谢你关心我。」轻声的道谢在壮汉的脸上掀起红印,少女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对着身下的男人说道,「下面就麻烦你自己动了,雷蒙。」

  然后,她闭上眼,尽力将勃起的肉棒含入了小嘴中。

***********************************

  虽然站在远处听不清声音,也无法分辨出最想看到的痛苦表情,但凯鲁特自认为事情正如同他想象的一样顺利发展。

  所谓的士兵,是最为暴力,易怒而不吝用武力达到目的的群体。将赤裸的羔羊扔进饥饿的狼群中,再引诱以生存的希望,他们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把猎物撕碎成肉块。

  即使是再英明的统帅,面对兵变的时候都会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更何况这个白魔女据说就以偏爱士兵而被居民们非议,此时竟不敢做出像样的反抗,就被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最开始投降的人类们还有按照地位进行射精的矜持,然而这份秩序很快就被混乱打破。那是当然的,能活下来的希望近在咫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看着它溜走。娇小的少女很快就被急不可待的男人团团围住,淹没在肉棒的海洋之中。

  除了躺在身下能够享用少女小穴的幸运儿之外,其他男人不得不对着别的部位来发泄欲火。少女的手中已经各握住了一只黝黑大屌,被男人们强迫着用生涩的动作上下撸动,为曾经的部下们进行手淫。她的檀口当然也没有闲着,就像肉穴一样被粗壮的男性按在胯间抽送。也有喜欢独辟蹊径的家伙,把肉棒放在光滑的腋窝里享受少女的细腻肌肤,或是捉起她优美白嫩的小小脚丫,按在自己肮脏丑陋的鸡巴上摩擦,射出腥臭的精液染满脚背。此外,兴趣独特的两个男人,一个用浊色的白液污染了她雪色的纯洁白发,一个则卷起了尾巴的末梢,套在了肉棒上满足癖好。

  「这群贱民还玩得挺高兴,哼。」凯鲁特眯起眼睛,想要欣赏被下属们奸淫的少女会露出怎样屈辱羞愤的表情,「被本该效忠的兵士肆意玩弄,拥有的城市也几乎成为废墟,这应该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早已从发号施令的领袖变成了最为低贱的性奴了。」

  「恐怕……恐怕无法如您所愿,主人。」

  怯生生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凯鲁特不悦地看向一旁的女奴。尽管她在伤口回复之后哭喊着悔过表示不想被抛弃,也用态度证明了不再和白魔女同流合污,但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打扰主人的自言自语了?正想要抽出鞭子给她个教训,凯鲁特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觉得我说的有哪里错了吗?」

  埃斯特蕾尽力压住将要跳出喉口的心脏,鼓起全部的勇气,伸手指向了正在乱交的广场。

  「主人你听,米莉那个贱人现在可是在淫叫啊。」她重重地重复了一边,「明明她之前被主人你宠幸的时候都压抑着不想吭声,现在可是在放声浪叫啊!」

  凯鲁特的表情变了。

  「你是说,她被这群垃圾人操还乐在其中?她宁可被人类兵痞轮奸,也要对着我这个尊贵的领主摆脸色?」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好啊,好啊——」

  埃尔托的下任家主一挥手,等候着的卫士们便围了上去。

  而此时,充满了淫乱气息的广场上,乱交已经接近了尾声。

  挺起小小的胸部贴住滚烫的肉棒,帮助最后的守军士兵射出了精液,浑身布满粘稠精液的少女瘫坐在地,红润的俏脸滴淌着浊丝,显得无比美艳动人。

  但是,还不能停下休息,还差最后的一摊精液呢。

  「维伦纽夫队长,到你了哦。」

  一直站在队末,作为布莱丹守军副统帅的中年男人的肉棒仍然坚挺。但他却没有急着抱住少女,而是像拉家常一样盘腿坐了下来。

  「还真是胡闹啊,这帮小崽子。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性趣这么奇怪,难怪都找

不到老婆,冠上了光棍连的帽子。」

  「可别这么揶揄他们,即使身后没有挚爱的支撑,也勇敢地为这个城市战斗到了最后呢。倒是队长你——」少女拢起鬓角被精液粘成一束的发丝,「不赶快来做一发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可不一样,我是有夫人的。」

  「桃乐丝女士啊,说起来,大家总是在背后说你老牛吃嫩草。」

  「哈哈,那都是嫉妒啊。」维伦纽夫的表情突然变得低沉,「但是,桃乐丝她虽然像你一样又矮又平,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自己。连你都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恐怕她……」

  「不会有事的。」少女信誓旦旦地说道,对着维伦纽夫张开了双臂,像是在等待着男人的怀抱,「令正肯定能够活下来,然后在某处等待着你去寻找她。所以,就是为了她,请你来『出轨』一次吧。」

  「是啊,她会一直等我的,」男人的目光越过少女,像是看向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妻子,最后将视线放回到了狼狈无比的女孩身上,落寞地说道,「但是不用麻烦城主小姐你了,没那个必要,我早已经准备好了。」

  「嗯。」

  没有更多的劝阻,她放下了手,变回了平常的那种不见悲喜的古板脸色。原来如此,维伦纽夫一阵哑然,她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无用功,只是在尽力进行温柔的临终关怀而已。

  他拍拍手,准备站立起身。那些精灵要过来了,离最后的战斗还有短暂的片刻,还有什么无法留恋的吗?

  对,还有最后一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女孩子。明明根本不会讨好男人,却强撑着被强暴过后遍体鳞伤的身体为下属们服务的,心地善良的女孩。

  「城主小姐,所谓的性爱,可不是被男人单方面的摆布射精。」就像面对年轻的后辈一样,维伦纽夫向着少女摆出了人生前辈的姿态,「那些残暴的尖耳朵们,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痛苦,满足自身扭曲的欲望而已。但我相信你能够挺过去,然后,总有一天,能够找到那个愿意与你一同缠绵的命中的男人。」

  「所以,请心存希望吧。」

  「说什么……不可能啊。」少女呆呆地张开嘴,落寞地垂下头,「我是不可能爱上人的……」

  「哈,还真是武断的发言。那就拜托你代替我,去寻找我的妻子,然后帮助我照顾她吧。也许你会发现自己爱上的是女孩子呢,那我就允许她改嫁给你,哈哈!——该站起来了,小伙子们,准备列队!跪着挨打可不是男子汉!」

  如果无论如何计算的结果都是败北,还有战斗的必要吗?

  那当然应该推动摇杆投降,或者读档避开必败的路线。可是在这实象限的另一领域,不存在数字化的系统与界面,也没有逆转命运的修改器。当前方只是一片死路,还能够坦然选择掩耳盗铃停滞不前吗?

  脆弱的人类肉体被尖兵利刃斩断,血色的生命之花绽放在大地上。就在成堆的尸体中央,龙的女儿跪坐着,目睹着,等待着,人的女儿对靠近而来的征服者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沾满精液的。

  扭曲的笑容。

              六  血奴市场

  「看来你已经习惯新家了,还有心情和邻居一起享用晚餐。」

  「……如果你的肚子到了饿得想要把自己吃掉时,你也会这么做的。」

  没有理会青年的奚落,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一起的少女将头埋入食槽,用舌头捞起几粒生黄豆卷入口中。小心地用唇齿除去上面的土屑与碎石,剔除不能下咽的豆衣,嚼碎的大豆散发出了蛋白质的香味。

  对于这家伙的到来,她并不感到意外。就像乌鸦不会放弃腐肉一样,半知不解的神秘情报对间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精液的臭味没有在干涸之后完全消散,但伊比斯完全没有露出不适的神情。他将一段杂草编成的绳结拴在马棚的顶板边沿,上面镶嵌的魔晶黯淡地照耀了漆黑的马棚,随后就像自来熟的客人一般坐在了食槽边。

  「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居然是这个前天晚上还一副爱理不理样子的女孩先发制人。伊比斯眯起眼,重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身上被拷打的伤口更加严重了以外,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变化,为何她今天突然转了性子呢?

  「好啊,和昨晚的规则一样,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会告诉你那个工匠的名字。如果条件满足了,『仪式』的秘密也不是不可以透露给你。」

  已经完全不是性情大变的范畴了,他甚至要怀疑眼前的白魔女是被替身调包的假货。这反而让伊比斯越发对她感兴趣起来。她不再是那副迷茫待宰的模样,而是真正下定决定要行动起来做些什么了。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换位思考,以她现在的状况,打破僵局的突破口在哪里呢?其中之一,就在与主帅不和的自己身上,所以她才会主动提出进行交易。但交易的关键是双方的价格,不知道她的要求能否匹配那个秘密的价值。

  「你大胆地说吧。我已经架好削音的护符了,不用担心被第三个人听见。等你说完要求了,我会考虑是否帮助你的。」

  「是吗?好。」瞟了一眼顶檐边的护符,少女缩起身体靠着食槽坐了下来。马厩地面的碎石子都已经被她小心地捡走,柔软的泥土对臀部的伤害减轻不少。

  「我要你杀一个人。」

  「如果是那个人类女奴埃斯特蕾的话,目前的报酬可还不够。她现在是凯鲁特身边的红人,伪造意外死亡的现场非常麻烦。」

  「不是她。」少女摇了摇头,「是一个对你来说举手之劳的小人物,某个被你利用过后抛在一边的残渣。」

  「唔,有趣,你先别急着说名字,让我想想。」伊比斯很喜欢这种思考的感觉,尤其是这种简单的选择题。能够被两人的关系网所覆盖,还满足仇恨与利用的条件的人——「是嘛,你要用那个打开城门的内应的脑袋,来祭奠死去的市民们。」他一下就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原来是这样,凯鲁特今天带你去了布莱丹,想用惨状击垮你的意志,似乎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也难怪我的线人告诉我,他会气得在就寝前虐待女奴们来发泄。」

  「…你把线人安插在了他的寝房里?」少女忍不住出声吐槽。

  「是啊,对于这种无法雨露均沾还非要广开后宫的早泄男,挖起墙角来不用太简单。」青年一点都不觉得私通他人的女奴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言归正传,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那个内应,但我得纠正一点——不是我在利用他,而是他和我互相勾结,各取所需,就像咱们两个现在在做的那样。」

  「我不明白。」

  「是啊,你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热心平等地对待了士兵们,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薪酬与地位,却还是遭到了无情的背叛。不过这也不怪你,那个叫穆恩的家伙早就疯了,要的只是把这座城市和你一道毁灭而已。」

  「为什么?」少女偏过头,眼里满是震惊与不解,「他为什么宁可把同胞送入死地,也要勾结间谍来背叛我?」

  「很简单。上一次围城的时候,你们为了生存,毫无愧疚地吃了人对吧。虽然只有最后的几天,杀死的也是活不下去而自愿献身的老人与重伤员,但总有心存正义的人无法接受。」

  那是再也不愿意想起的黑暗过去,少女扶住自己的右臂,悲伤地颤抖着。

  「真是个孝子,一直在食人的异类间蛰伏到最合适的时机,然后暴起葬送了整整几万人来为老母陪葬。除了对于自相戕害的人类的恨意,我想他也许看到了更加丑恶的东西,比如说,命令平民们啃食同类,自己却安然享用正常美食的上层……」

  「你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没有那种事。作出决定的虽然是全体议员的投票表决,但第一个开始吃人的——是我。老人的肉酸得恶心,吃起来的口感柴得难以下咽,但我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些肉吃得一干二净,就连骨髓都敲出来吸干……」

  即使见过无数荒诞淫靡的贵族生活,伊比斯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恶心反胃的感觉。

  「城里的居民起码有三成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不后悔那么做,所有的粮食储备都已耗尽,刨地三尺都找不出一粒麦子,城里连树皮草根都没了,如果没有我的威望来带头,用政令与示范裹挟议员和市民们加入,恐怕替代这份有序的自愿牺牲的会是更加混乱的私下屠杀。」她歪过头,脸上露出自嘲似的笑容,「有理智的生物是不会疯到食用同类的。但我这个存在,只要解释了充足的理由说服理性,就能旁观肉体自己动起来,脑袋空空地去把论证完毕的目标自行完成。」

  伊比斯被绕晕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为了保护心智,所以将行为与思考割裂开来,把肉体化为执行命令的器具。这是无比适合杀手的天赋。而她能够在凯鲁特的虐待下撑到现在,恐怕靠的就是这样的能力。

  「…你没有疯,疯的是战争。」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声安慰,或许只是希望少女能保持坚定,继续给凯鲁特添乱罢了。

  「真意外,你这样的混蛋也能说出这种话。」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躺着啥也不用干,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性奴和美食送上门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只是个继子,我才懒得参和该死的战争。」青年耸了耸肩,「好吧,穆恩就在奴隶军的兵营里。我会把他的头颅埋到布莱丹的城门下。没有人会注意到垃圾堆里消失掉的渣滓。」

  他站起身准备离去。少女惊讶了一瞬,出声问道。

  「你不想知道那个大师的名字了吗?」

  「我没兴趣听你编出的假答案。本来以为你是个诚实人,但是人一旦有了觉悟,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次算我赊给你的,欠款等我想好了会来拿。」伊比斯向着檐下的护符伸手,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了,附赠给你一个情报。凯鲁特似乎觉得你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手里有底牌,他现在笃定你的底牌就是那个神秘的仪式。这家伙总是能歪打正着,好运得令人羡慕。」

  「……」

  意味难耐的沉默结束了今日的探望,神秘的访客很快就抹去了脚印等一切痕迹,消失在子夜的黑暗之中。

***********************************

  美好的一天从洗漱完毕开始,然后在不想见面的熟人上门时结束。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预感麻烦上门的表情……萨拉,你要是不会扎辫子的话,还是像平时一样绑个马尾就行了。」

  「还不是六表婶……不,没什么,我乐意换个发型,你管不着。」

  墨绿发色的精灵少女咬牙切齿地捋动着垂在肩前的发辫,这本该出现在邻家小妹身上的造型其实本不滑稽,可是她身上穿的并不是碎花布裙,而是全副武装的钢铁裙甲,腰间锋利的长剑似乎能够随时拔出,把村里的放牛竹马砍成两半。

  对了,她墨绿色的头发颜色很深,不仔细分辨的话,很容易当成人类中常见

的黑发。

  「那么,你是要我帮忙去砍人吗?先说好,要是和你作对的领主势力太大我就不去了,或者咋俩一起上都打不过的话,我会选择立刻当场逃跑。」

  「不·用·你·帮·倒·忙——」她面露凶光一字一句地说着,手按在了剑柄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今天有空来一起逛市场吗?」

  「哈?」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状况。

  拎着两只士兵们打到的野兔,伊比斯心不在焉地跟在萨拉维芙身后,无奈地看着她欢脱地穿梭在士兵们出售战利品的摊位间,马尾高兴地上下跳动。

  「橡木之子」和「繁星」的领主们关系交错复杂,有时能在某些议题上达成一致,也会产生关系到利益的冲突。虽然不知道德尔塔先生的打算究竟如何,撺掇远房便宜侄女来亲近自己的目的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她相亲。

  萨拉本人那里是问不出答案的,她八成只是被之前其乐融融的「拉家常」迷惑,以为这只是亲戚看上了小伙所以在拉郎配。还有两成,是她连这样表面的理由都看不出来,把这当成是单纯的逛街——她好像真的有那么傻没错了。

  「喂,你觉得这张手弩怎么样?提前上弦准备好的话,似乎能在战斗中使出出其不意的一击。」

  「单挑比赛或者私下决斗可以玩玩,实战里因为只有一击而局限太大,瞬息万变的战场也没有重新上弦的余裕。有空间带它的话,不如准备一柄结实的小圆盾,或者带把可以投掷的短刀。」

  「唉,有道理。」精灵少女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件做工精美的小型武器,跨过了正在叫卖奴隶的摊位走向下一个地点。

  这处营前的空地只是个临时的市场,在城里赚的盆满钵满的第一批士兵们聚集在这里,互相交换劫掠而得的战利品。最常见的商品是奴隶,然后是各类适合在战场上使用的兵器。布莱丹战士们的甲胄坚固无比,配备的朴实兵器也称手好用,饱受其苦的士兵们无不想淘到中意的部件,来提高自己以后在战斗中的生还率,因而这样的摊位前聚集的人也最多。

  没有一会儿,伊比斯就和萨拉失散了。但他并不着急寻找少女,而是在角落里小心准备了一会儿后,回到了之前经过的某个奴隶摊子。那里有个满脸麻子的丑陋女孩,正是他所发现并准备独占的宝物。

  那个女孩正蹲坐在写上了价格的木板前,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运气不错,她的主人暂时离开了摊位,可以少费一番口舌。不用担心奴隶会偷偷逃跑,只要命令他们相互监视,就可以放心地交给奴隶们的互拖后腿了。此刻女孩身边的其他奴隶们正紧张地左右扫视,盼望能够抓到别人逃跑来取得奖赏。

  「诺艾尔!」重新将厨师的角色代入到身上,伊比斯呼喊着女孩,「你也被抓到这里来了?」

  「啊,希尔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抬起头,暗淡的眼神因为映入了熟人而出现了光芒。她激动地想要站起身,左顾右盼地迟疑着没有行动。伊比斯索性蹲坐在她面前,好让两人的视线平行。

  「说来话长。我第一天就被抓住了,幸好因为烧的菜好吃被主人赏识,被买下成为了他的奴隶。」他劫后余生般长吁一声,「唉,还会我的主人身份尊贵,我才能稍微自由地在营地里行走,购买食材。」

  手中的那对兔子证实了他话语的真实性。诺艾尔不疑有他,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我那天发现城主小姐不见了,慌张地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跑,最后才发现她留在桌子上的手令,上面盖着紧急印章。真是失态,作为女佣竟然没能留意小姐的行踪……后来我把手令送到市议厅回来后,收拾屋子时被柜子上的什么东西砸到脑袋晕过去了,醒来肚子太饿想去厨房找你,结果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精灵吓了一跳,然后就被抓住了。」

  虽然知道这个女孩一向迷糊,也没想到她是因为这样哭笑不得的理由被抓。那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标准选的女佣啊。

  「对,对了,希尔德先生,你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吗?我真的好担心她,要不是那天她把我捡回来,我就要饿死在大街上了……」

  看来标准就是在街上随便捡了个无父无母的难民女孩。伊比斯的脑中突然涌出了奇怪的想法,难道说自己用来进行渗透的精力都是白费的吗?或许那天只要在白魔女的必经之路上故意晕倒,就能直接被她捡回家里……

  真要是这种展开,到了下手背刺的时候,大概连自己都会犹豫半秒。

  「……我没有见到她。不过,以她的本事,应该能够突围出去,不至于落到精灵们的手中吧。」

  诺艾尔相信了这份说辞。没有被抛弃后的失望与愤怒,女孩只是双手合十,由衷地为她祈祷起来。

  那么,该把话题转到重要的问题上来了。

  「但是,诺艾尔。」伊比斯摆出严肃的神情,「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城主小姐一消失,四年没沦陷的布莱丹城就突然被攻破了。或者说,也许正是因为城市将要沦陷,城主小姐才会突然离开……」

  「这…这怎么可能!」小女佣因为过于害怕而像筛子一样颤抖起来,「不会的!小姐她明明那么认真,经常为了城市而熬夜工作,她怎么会打开城门……」

  「我听说啊,虽然只是听说,」青年低沉的声音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魔力,「我们的城主小姐经常会从人前消失,去往谁都不知道的神秘地点。也许她在暗中准备着什么可怕的邪恶仪式,需要献祭掉足够多的鲜血。所以她才会力排众议把别的地方来的难民放进城里来,然后在人数足够准备完成的今天放精灵士兵入城……」

  「啊……呜……」诺艾尔几乎要哭了出来,「小姐明明告诉我说,她在准备能够逆转战局的武器,还嘱咐我不要把机密透露给别人……」

  意料之外地如此轻松就得到了苦苦寻求真相,原来这就是所谓仪式的秘密。伊比斯没有再继续诱导女佣的思维。到此为止就行了,自己是来探寻情报的,没什么使劲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必要。

  「不过,那也只是传言,城主小姐为人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是啊,说的也是……」

  假作焦急地环顾了一圈,青年对这诺艾尔露出了满是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不能再闲聊了,要是被主人发现偷懒就糟了。」

  「啊……」小女佣的表情明显失落了下来。

  「不过,我会劝说他花点小钱把你买下来给我帮厨的。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咱们先分别一段时间。」

  女孩的眼里闪出光芒。

  「嗯!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希尔德!」

  「好,再见了。」

  永别了。希尔德这个人类可再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

  「你到哪里去了,伊比斯?」

  「买了点小玩意——来,把头低下来。」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精灵少女还是依言偏下了头。青年伸出手,将准备好的礼物别在了她的鬓角。

  「这是……」萨拉维芙摸索着这件头饰的形状与材质,「是花吗?但好像手感不对劲……」

  「是绒布做的假花,我觉得靛蓝的颜色很适合你。」

  「嗯,嗯…」她微红着脸偏过头,「好吧,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反正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好,我们回去吧。」

  所谓的该买的东西,就是她身上的那一整套精钢扎甲,正是伊比斯在议事厅时见到的,布莱丹精锐守军才会有的顶级防具。沾染血迹的甲片已经被洗净,打磨至反射出锐利的明光,但购买的零散部件还没来得及用牛皮绳串好,松松垮垮地挂在了她原本穿着的甲胄外。

  「真是恐怖的防御力,有了这件装备,你大概一个人就能砍翻一整队不着护具的士兵吧。」

  「是吗?呼呼…」心情不错的精灵少女一边慢吞吞地走着路,一边套着手甲提起裙甲转了一圈,就像朵盛开的钢铁白莲,「是不是要再买件质量上乘的厚皮内衬呢?这样就可以防止偶然透过甲片缝隙的箭矢造成伤害了。」

  「如果防具太多,就无法作出敏捷的躲避动作,那样露出的头部就容易被狙击。贯彻防御的话,你还要准备头盔,还得是能把面部保护起来的样式。」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萨拉弯起眉,大概是已经在想象全副武装的自己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模样。两人就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向着营地走去。

  然后,聚集的人群堵住了前路。

  「怎么了,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唔……」

  伊比斯的脸色微变。虽然被四周的嘈杂声所掩盖,但他还是清晰地认出了那个人群中心的声音的本体。

  一大早就被拉出来白日宣淫,这个少女还真是倒霉。

  「没什么,咱们的统帅又在凌辱那个白魔女了。」青年踮起脚,试图让视线越过人群,「我看看…马,绳子,血迹,水桶……哦,凯鲁特刚刚拖着她跑了两圈马,现在正在对她施用水刑。」

  即使不用看,萨拉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光景。被绑在马后的少女被强行拉在地上拖行,娇嫩的背部被一路的碎石利角划伤拉开,沙砾与泥土几乎要把背部的皮给扒下,一路留下恐怖血痕,变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然后,即使好不容易抵抗到了拖行结束,下一刻等待着她的是将脑袋按入水中的惩罚,窒息直至濒死的边缘……

  「唔,忍受水刑的同时还要挨操,这可真是新奇的拷打方法。据说某些女孩会在窒息时到达高潮,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组合……」

  「别说了。」萨拉叹了口气,「我们绕道回去吧。」

  「……嗯。」

  看来凯鲁特要动真格的了。但这是她的试炼,抗不过去或者死掉也不关自己的事。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就算那个仪式的秘密永远被埋葬,也没有什么损失。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结束一天的购物时,异变突生。

***********************************

  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极限窒息。

  那是用提前准备好的外接模块远程启动中央空调进行短暂换气时,发生未知错误导致换气指令变成了启动预设真空连接舱的事。虽然不会影响到房间里的氧气,可这样就没法前往种植区收割作物了,也无法保证动植物们的供气循环。问题不是出在外接的编程程序,所以必须前往十四个模块仓以外的机房进行检修。

  途经的三个真空连接舱使用的是独立能源,只能按照正常流程由机组人员进入操控嵌入面板解除锁定。当然,自从那家伙把自己抛下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有效的机组人员注册编号就只剩下了一个。模拟机上练习解除锁定的平均用时是二十三秒,可是只用非专业防护设备暴露在真空中的每一秒都有可能要命。

  但是,也只能做了。

  ——解除三个真空连接舱大概用了两百个小时。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急性缺氧后遗症及自由气体撕扯造成的内脏肌肉损伤急救,以及进食补充身体蒸发的巨量热能。或许还有不可逆的脑损伤残留,但,无用的虫豸还是活了下来。

  本以为那只会成为存在记忆底部的无用经验,没想到今日同样的感受还会再度降临在这具身体上。

  「咕……咕噜咕噜……」

  总而言之,略过无聊的神经痛苦,直接来说说所见的濒死幻觉吧。根据进行濒死实验的论文,实验者大多声称产生了宗教体验,随后坚定不移地皈依了三大教。但是,他们脑中神的概念是先于体验而存在的,对于坚定无神论者的自己,所见的总不会是从来不屑一顾的祂吧。

  本以为会见到七大导师或索尔维二十九先贤,但什么都没有。对,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应该看见所谓的走马灯,眼前却是一切皆无的虚空。

  啊,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因为我这个家伙从骨子里就什么都不信,所以也没有哪个大能愿意接见濒死的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在这片虚无中岂不是只能冥想了?好吧,先来几道朗道位垒看看脑子有没有坏……

  「——呼,呼,呼啊……」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啊!真是厉害的小穴,缩得我爽得要死啊!」

  啧,连场论都不懂的蠢货,你打扰到我做题了。

  「米莉。」冷冰冰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告诉主人,仪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唔…嗯啊……哈啊……滚蛋——咕噜噜噜……」

  揪住头发的手再度发力,重新把脑袋按入了水桶里。性器交合的声音以及四周的起哄声又一次远去,安心的死寂回到了身边。如果再来两次,这个身体应该会死掉——真苦恼,那道明明很简单的复变现在还没有解出来。对了,反正早就不可能对照答案了,这里先随便填个值假装自己已经解答完成,换道更擅长的电动力学……

  思考再度被打断。软弱的肉体被咚地一声扔在地上,使得少女的意识终于从虚幻中回归,来到了现实之中。下身又一次地被灌满了,恶心的精液味道到处都是,还有自己的尿味……唔,确实窒息会造成身体肌肉失控,导致失禁现象的产生……

  脑袋再次被踩入土里,那个跋扈的精灵男性来到了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未死去的少女。

  「你就这么想死吗,婊子。」

  「…我……」

  从口中吐出的声音虚弱至极,连少女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意识和肉体分开得太久,连把控现状都快要做不到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丑态究竟是多么滑稽,鼻涕、泪液与清水混合的透明液体沾满了高潮后失神的脸庞,被拔出肉棒的小穴还在随着下身的颤抖向外吐着精液,就像报废以后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性爱玩具。

  话说回来,原本自己打算做什么来着?与之前轻松自在的颅内神游不同,牵扯到现实的思考艰涩无比,只是稍微想想,脑中的神经就像要爆炸一般剧烈抽搐起来。

  啊啊,没办法,这样的话就只能……

  「…我说。」

  只能投降了。

  压在头上的鞋子明显松了一下,然后,埃斯特蕾那满是厌恶与恨意的脸庞出现在视野里。

  「把一切都告诉我。」

  「…嗯……那个仪式……是牺牲……数十名人类男性……」

  孱弱的语言断断续续,轻柔地如同蚊子在低鸣,几乎无法被靠在脸前的埃斯特蕾所听清。她不再费力倾听,站起来向主人请示了什么,随后,凯鲁特弯下了腰,准备将瘫倒在地的少女拎起。

  对,等的就是这一刻。身体状况已在十几息内缓过来了,行动方案也早已在水刑之前的环境观察中铭记在心。

  四肢的肌肉暂时放松到极致,而留存至今的力气全部都积蓄在了精灵所绝不会发现的地方——属于龙的尾巴上。比男人的手臂还要粗的黑尾全力扫击,毫无阻碍地拍上了凯鲁特的小腿。

  清脆的骨折之声响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遭袭,凯鲁特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褐色的大地,然后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他此前一次也没有目睹过少女的战斗力,还以为她是能被随意放倒的肉鸡,却万万没想到忍受折磨至今的她还拥有这样恐怖的巨力。下一刻,冰冷的金属贴在了颈部,那是被少女抽出的,他自己的爱剑。

  前日时这柄剑还被架在少女身上威胁她,而现在情势却完全反转了过来。

  「不许动。」她用简单却走调的精灵语虚弱地吼出沙哑的威胁,「动的话,杀。后退!」

  不仅仅是说给凯鲁特听,一旁的卫兵与围观士兵也在喊话的范围之内。见到主帅随时都会身首分离,原本想要冲上来制伏少女的精灵都呆住了。但他们也没有按照少女的指示后退,而是僵持在微妙的距离上。

  于是她稍微用力将长剑微微下压,身下的蠢猪就像要被杀掉一般哭叫出声。

  「滚开!没听见吗,快滚!你们要害死我吗!」

  转瞬之前,场内就只剩下了两人,以及呆立在一旁的埃斯特蕾。

  「把马牵过来,埃蕾。」那是少女曾经被强行要求使用的友善称呼,此刻却全然成为了讽刺。如果不是需要依靠她传递复杂命令,少女也不愿意再度面对背离的友人,「请告诉你的主人,让他驾马送我出营,我就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即使心中的情绪再怎么复杂,埃斯特蕾还是依言从一旁牵来了主人的爱马。少女先用单手将凯鲁特扔上了马背,随后还未等他调整好姿势作出什么反应,就跃起跨坐上了马匹的后座。

  「主人,她说只要你能够送她离开,就不会伤害你的一根毫毛,并且会在安全之后把你放回来。」

  真可笑,埃斯特蕾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翻译,可传话的命令方向却相反了过来。

  「好,好…」被冰冷的利刃贴在后心,毫无反抗之心的凯鲁特不住颤抖地握住了缰绳,「你告诉她,千万别手抖,我保证不会做多余的动作……散开,你们给我都散开!」

  就像忠诚的马仆一样,驱赶走聚集的士兵,他用没有被折断的那只脚一踢马肚,让坐骑赶快行动起来。

  少女强撑着身体,用鄙夷的视线冷冷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第一时间作出任何反抗,自己虚弱无比的事实就会暴露,根本没有力气捅入的虚握的长剑也会被震飞,可这个懦夫甚至连稍微做点手脚的胆量都没有,战战兢兢地完美履行着俘虏的职责。

  这样好用的肉票必须物尽其用,如果运作得当,或许能交换拯救出不少被俘的人类——这么想着,绷紧的精神松懈了片刻,呼吸也变得缓慢来恢复力气。等到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扑到道路正中,阻拦在了马匹的正前方。

  凯鲁特不禁为这个找死的不速之客悲鸣出声。

  「萨拉维芙!你你你你——哇啊啊啊!」

  来不及转向,奔马重重地撞上了拦路的女人。然而,想象中的踢倒与踩踏没有发生,眼疾手快的萨拉维芙顶在半速驰行的奔马之前,挥剑斩断了它的前蹄。骏马哀鸣了一声,双膝跪地摔倒在地。

  被迫急刹的减速直接将上面的二人甩飞。少女咬紧牙,抱住头部蜷起身,以让冲击地面的损伤降到最低。尽管作出了应对,惯性造成的滚动还是让她头晕眼花。没有战斗经验而只有身体素质的弊端在此刻显露,她不仅一时无法分清方向站起身,也在冲撞中脑袋空白,短暂忘记了自己处在怎样的险境。

  然后,错失了重新控制人质的时机。

  被马匹重重撞倒的戎装精灵第一时间忍痛重整旗鼓站起,随后飞起一脚将趴在地上哀嚎的凯鲁特踢走,使他惨叫着滚动脱离了两人之间的危险区域。

  「呼呼,早就看你不顺眼,公报私仇的感觉真爽啊——喂,那边的白魔女,丢掉武器投降!」

  少女的心沉到了谷底。功亏一篑,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就在重获自由的前一刻被一个莽妇拦住了去路。她环顾四周,远处的士兵们正往这里赶来,营口守门的卫兵也在从后包抄。以及,某个意想不到的熟人就在道路的另一边,暗暗向着帐篷群的深处打起手势。

  是示意自己从那里逃跑吗?自己应该相信这个叫做伊比斯的男人吗?

  只是因为怀疑而没有第一时间向那里迈步,身前响起的破空声迫使少女回过神应对。那个全身重甲的精灵女战士已经全速冲锋压了上来,逃跑的机会彻底消失了。

  「接招!」

  到了第一次实战的时候,萨拉维芙才注意到这身铠甲的缺陷。

  完备的防御的另一面,就是技巧与速度的负补正。无论什么招式都会因为难以变化而失去原有的精妙意义,反倒是一往无前的重斩变得单纯好用。无比的防御不惧换伤,因此这具铠甲契合的正是堂堂正正的战法。

  然而,眼前的龙女,正是速度压过她两个档次,并且力量也超乎想象的相性最差的对手。

  只是一晃眼,正前方的白发少女就消失在视线中,挥舞的重剑也斩在残影上落了空。

  「不好!」

  因为太过集中注意于对手手中的兵器,没想到她根本没准备正面交锋。下一刻,腰侧被回旋重踢命中。那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力气,如同一柄攻城锤重重穿透了双层甲胄的防御,直接击打在体内,将五脏六腑搅动得天翻地覆。

  「咕啊……」

  只是一击,全副武装的萨拉维芙就被轻松击败,痛苦地跌倒在了路边。

  然而那并非是龙女的胜利。从她无法再度捉住凯鲁特的那一刻,就注定输掉了所有的机会。她不可能从士兵的人海中生还,战场不是单挑,就算能一直赢,也会因为耗尽本就无几的体力而亡。

  只是她没想到,败北来得这么快。

  几乎是在打倒了拦路强敌的同时,一只恶毒的手掌轻拍了少女被拖行得伤痕累累的背部。一直被刻意压抑遗忘的疼痛随着拍击全部爆发出来,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轻而易举地压垮了外强中干的少女。

  然后,脖颈传来了受击的剧痛,使她松开了手中根本不会使用的长剑,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跌倒在地。

  「你……」

  用膝盖踩住自己,压住双手的正是那个人类间谍。

  「你戒心还真重,亏我还突发奇想要做一次好人。不过,还真是敢做啊,这倒让我更欣赏你了。」

  青年失望的颜色满溢于表,其中却混杂着更加复杂的情绪。

  难道说,他刚刚真的想要放走自己吗?但他为何现在又要——对,他就是这种人。不知为何,少女理解了青年间谍的做法。既然自己必败,那就索性站出来捡漏,像是废物利用一样刷一点功劳,而不是当个一旁感叹的无用好人。

  我怎么会,能够和这种人产生灵犀……

  这是被打在后脑的剑柄凿晕前,少女所产生的最后的意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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