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艳史 (第3章 15-18)

8443Clicks 2019-10-22 Author: 云渐生
#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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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豔史

作者:云渐生2019/10/20发表于popo.

第三章 神山之主

(十五)

云知还边听着她的诱人呻吟,边卖力耸弄,兴致正高,不料忽然没声了,他凑前一看,只见她蹙眉咬唇,捷毛乱颤,脸上露出春情难耐的神色,却就是不肯开口,显然是在跟自己作对呢。

他暗觉好笑,手放开了她的嫩乳,握着她的纤腰按在草地上,使她的雪臀翘得更高,肉棒在玉肛中急耸数十下,拔出来,又飞快地刺进微微潮润的小穴里,急耸数十下,如此双管齐下,轮流开花,终于弄得她娇呜不断,难遏难止。

秦迟锦哪里想过男女之事还可以这么弄,两个小洞都被身后的男人用大棒子急速耸刺着,每次间隔不超过十息,羞耻感在心底迅速积累,渐渐地不只本就敏感的后庭里又酸又麻,连前面的小穴也慢慢恢复了知觉似的,开始麻痒,泌出花汁来。

云知还立即感觉到了,更是兴奋如狂,胯下巨龙熟极而流,转换阵地时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在两个小洞里疯狂进出,倒海翻江。

一时间,「啪啪啪」肉体的撞击声、「唧唧唧」浆水的淫响声、「啊啊啊」女子的呻吟声,在这神山之上交相呼应,连绵不绝,勾人魂魄。

两只小洞给人的感觉绝不相同,一只滑腻软嫩,一只粗糙紧致,火热的肉棒在两者间轮流进出,快美相互迭加,直让人销魂蚀骨。

云知还再忍不住,一手抓着一只秦迟锦的手臂,把她香汗淋漓的娇躯拉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底下进出如风,一连耸了百余下,极致的快美汹涌而至,不由低吼一声,在她的菊肛里剧烈喷发出来。

秦迟锦的玉首后仰,抵在他的肩头,修长白皙的身子阵阵酥颤,两只嫩乳抖出一片雪浪,炽热的鼻息呼呼地喷到云知还的脸上,眼睑微垂,颊如霞染,模样甚是迷人。

过了好一会,云知还渐渐缓过来。他拔出湿乎乎的肉棒,把秦迟锦的身子转了半圈,低头朝她腿间一看,不禁咦了一声,惊讶道:「居然还没喷水儿。秦仙子,都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怎么感觉你是反过来了呢?」

秦迟锦道:「传说女娲娘娘抟土造人,才有了人类的祖先,倒是未曾听过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云知还笑道:「这是凡人间流传的一本小说里写的,秦仙子孤悬海外,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快到巳时了,又往远处望了一眼,只见鸥鸟盘旋,海天一色,无穷无尽的蔚蓝扑入眼帘,不由胸中一阔,生出一股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情来。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对秦迟锦笑着道:「风景这么美,不如我们玩个新鲜花样,衬一衬这风光如何?」

秦迟锦道:「随你。」

云知还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从芥子里取出一面带支架的大镜子,朝东边大海立着。

秦迟锦想起他刚才拿出的桂花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带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知还道:「如我等好色之徒,增加闺中情趣的各式物品,自然是到哪都准备齐全的。」

秦迟锦看着镜子里自己清晰的影像,道:「这镜子是做什么的?」

云知还笑道:「你等下就知道了。」施法招来清水,把下身洗干净了,走到她面前,挺着根斜翘向天的大肉棒,道:「秦仙子,麻烦你把嘴张开。」

秦迟锦微微吃了一惊,这才知道他竟然是要把这根东西在镜子前弄进自己嘴里,她迟疑了下,随即镇定下来,面色如常地张开了水润的唇瓣。

与之对应,镜子里也出现了一个圆张朱唇、香舌隐现、面颊如玉、浑身赤裸的绝色美人。

云知还心中一阵激动,一手扶着她的螓首,一手捏着阳物根部,把一个紧绷亮红的大龟头送进了她的嘴里。

「唔,呜……」双唇被火热的棒身大大撑开,舌面被棒端顶着轻柔磨弄,秦迟锦感觉自己双颊发烫,脑中渐渐溷乱起来。

云知还故意使她的秀脸斜对着光滑的镜面,所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看到紫红肉棒在自己口中缓缓抽动的情形。

镜子足够大,把远处丰茂的树林、阳光闪烁的海面、碧蓝如洗的天空,一一映照了出来,如画的风景间,是一个姿容绝世、澹雅如仙的女子,裸着一身白腻无暇的肌肤,张着玫瑰花瓣似的薄唇,呜呜嗯嗯地挨受着男人肉棒的挺弄。她的雪脸上泛着迷人的嫣红,美目半开半阖,口角处不时流下几线清亮的唾液,狼狈中又透出一丝凄艳。

云知还的肉棒被她柔软的双唇和口腔紧紧包裹着。敏感的龟头顶磨在她滑嫩的香舌上,有时兴致来了,他便故意偏开去,在她雪白的脸颊上弄出一个狰狞的凸起,牵着她的一只玉手在外面不停摩挲。

生理和心理的极度刺激,使云知还渐渐疯狂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螓首,肉棒急进急出,把她的小嘴当成了玉穴,快速抽耸。

「呜,呜呜……咳、咳,呜呜……」秦迟锦忍不住开始呜叫,有时被他深深地顶进喉管里,更是窒息一般呛咳起来,秀脸涨得通红。

云知还到底还没有失去理智,总是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及时抽出来,待她喘息完毕,再送进去顶弄。

可是即使如此,秦迟锦也已快到了极限。云知还的肉棒进到最深处时,连小腹都贴到了她的脸上,蜷曲的阴毛扎在她的唇上,带给她极度的羞耻感。原本没什么味道的肉棒,马眼处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把她的唾液慢慢变得腥咸起来。她想把它们吐出去,云知还却老拿那根大棒子去顶她的喉关,喉关禁受不住刺激,稍一打开,便咕嘟咕嘟咽下好几口咸液。那些液体落到胃里,阵阵羞耻的烘热感从体内往外发散,浑身肌肤都泛起了诱人的粉红色。

云知还站在她面前,随着腰胯的动作,脚自然而然地贴在她的腿间,忽然感觉脚背肌肤一暖,被一小股粘液浇了一下,知道她已经情动难耐,心中一动,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翘起大拇趾,轻轻一送,插进了她的小穴里。

秦迟锦浑身一震,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心间脑海不知哪个地方咔擦一响,封印破裂,积攒已久的快感汹涌而至,玉颈勐地后仰,「啊啊啊啊」地亢声呻吟着,穴内阵阵收缩痉挛,竟是夹着他的脚趾喷起水来。

云知还的脚趾好像踩进了一个软嫩紧致的水坑里,瞬间被稠滑的浆汁浸得湿透了。他见到秦迟锦脸上有如春花怒绽欲仙欲死的表情,心尖一颤,被她脖颈后仰甩脱在外的肉棒向上勐地一翘,大股精浆决堤而出,喷得她满脸白浊。.

(十六)

秦迟锦本能地闭上了眼睛,高潮过后的身子软绵绵的,鼻翼不断翕动,呼呼地喘着气儿,绯红的玉脸扯浆挂水,煞是淫艳。

她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情形,但是液化的精水在脸部肌肤上缓缓流淌的感觉,还是让她无比羞耻,充斥鼻间的腥膻的气息,更是让她逃无可逃,在脑海中激起一个个古怪而淫靡的想象。

云知还射得酣畅淋漓,双腿微微发软,他还是第一次把阳精射到女子的脸上,还是这么一个貌若天仙气质超凡脱俗的女子,心满意足之余又觉得有一点荒唐,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虚幻感在他心中只停留了一瞬,便迅速褪去了,他看了看满脸精水软坐于地的秦迟锦,和镜子里映出的绝美风光,心想:也该让她看一看才对。从地上捡起一件白绸小衣,替她擦了擦眉眼上沾着的粘液,嘴里笑道:「秦仙子,可以睁开眼睛了。」

秦迟锦睁眼一看,镜子里坐着一个雪肌泛粉、玉面流春的美貌女子,她秀发蓬散,眉梢眼角晕润如化,熟悉中又透出一丝陌生,不禁心中一震:这人是谁?随即意识到镜中坐着的正是自己,不由道心颤晃,思绪陷入一片溷乱之中。

云知还见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出神,也没有多想,从旁边的池子里招来源源不断的清水,为她冲洗脸面、身子。

凉水兜头浇下,秦迟锦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清亮的水流不断落下,她雪白的身子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渐渐地从精浆汗渍中伸展出来,又恢复了那种洁净出尘的气质。

云知还把自己也洗干净了,坐到她背后搂着她,问道:「怎么了,你刚才在想什么?」

秦迟锦摇了摇头:「刚才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心里太溷乱了,最后又让它逃走了。」

云知还脸贴过去,一阵耳鬓厮磨,温柔道:「那就再等等,迟早能抓住它。」

「嗯。」

云知还一手握揉着她胸前嫩乳,一手伸到她腿间,梳玩她茂盛的阴绒,嘴上也没闲着,不时亲亲她的脸颊和耳垂,不一会儿,听到秦迟锦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便问她:「现在感觉如何?」

秦迟锦道:「封印好像破掉了,身体变得很敏感。」

「嗯,那就让我们开始疗伤吧。」

云知还扶着肉棒正准备刺进她小穴里,忽然从镜子里看到她的两片花唇几乎完全被耻毛遮住了,不禁又停下了动作,想了一想,从芥子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她耳边笑着道:「你底下的毛发太浓密了,我帮你清理一下。」

秦迟锦无所谓地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云知还便侧过身去,把她两条瓷滑美腿大大分开,用刀子小心翼翼地剃她私处的毛发。

冰冷的刀锋一次又一次落下,黑亮蜷曲的燕草纷落如雨,镜子里渐渐映出了秦迟锦雪白微鼓的阴阜和两瓣色泽浅澹、线条优美的花唇。

云知还把小刀举到两人面前,轻轻吹掉上面沾着的一根足有食指长短的阴毛,笑着道:「大功告成!」低头往她花底一看,见穴口处流了蜜液出来,像是熟透的桃子渗出一点甜汁,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便把刀子丢回芥子空间里,扳过她的脸来接吻,啜饮她口中的香涎。

亲了好一会,云知还放开了她,抱着她雪滑的身子坐到自己腿间,对准了肉棒,往下重重一按。

「唔!」恢复敏感的小穴被一下子贯穿,塞得满满的,秦迟锦喉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呻吟。

云知还把她的两条长腿曲起分开,自己双手撑在身后地面,道:「这次换成你自己动如何?」

秦迟锦本来对一切都无可无不可的,这时在镜中清晰地看到自己裸着身子跨坐在云知还腿间,小穴里插着一根巨大的肉棒,晶莹如玉的花唇被迫张成一个紧绷的圆形,心里竟有些害羞起来,僵凝着身子,一时不敢动弹。

云知还脸上故意作出奇怪之色,道:「秦仙子,你怎么了?快动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秦迟锦暗暗咬了咬牙,手扶着云知还的膝盖,螓首微垂,柳腰款摆,一下一下生涩地套弄起他的肉棒来。

云知还一会看看她白皙浑圆、在自己腿间上下弹跳的雪臀,一会探出身子,去看镜子里映出的美人娇颜、胸前晃动的如雪波光,下身结合处的的美景自然也不能放过,恨只恨自己没把华矜的技能学过来,好永远记下这令人魂销的绮丽画面。

秦迟锦在云知还身上起落了百多次,动作渐渐熟练,有意引导之下,穴内痒处每每被棒端戳中,快美纷至,不禁气喘吁吁,手酸腿软。

云知还见她套弄的速度慢了许多,知道她快不行了,便跪坐起身子,顶着她膝行到镜子前,伸手到她胸口,捏握住两只嫩乳,轻声命令道:「把头靠在我肩上。」

秦迟锦依言螓首后仰,靠在他肩头。

云知还盯着她脸上表情,腰胯微退,又狠狠地撞了上去。

这一轮抽耸势大力沉,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十数息之间,粗长的肉棒便在她体内进出了几百次,「啪啪啪」地肉体撞击声连成一片,几无间隔。

秦迟锦第一次高潮是被脚奸的羞耻感送上去的,这回却是实打实地快美汹涌,她的双唇再也抿不住,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娇躯乍绷乍酥,忽地全身一软,摊靠在云知还肩头,花径剧烈痉挛着,喷出一股又一股粘稠的花浆。

云知还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她插得丢了身子,无限欢喜之下,便也射了大股阳精给她。

过了一会,身体暖热渐消,云知还把她的秀脸扳过来,嘴对嘴地渡了真元过去,总算是完成了今天的第一次修炼。

当气流在两人之间转过几圈,最终消散时,云知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元纯净充盈了许多,这却是意外之喜了。.

. (十七)

封印一去,秦迟锦再不是云知还对手,普通的手段下,撑不过两刻钟,便要呜咽着泄身,更何况云知还现在正是灵感泉涌,新招迭出的状态,或正面攻城,或侧面偷袭,或走阳关大道,或入鸡肠小径,总能轻而易举地把她送上一次又一次巅峰。

有一回,他的阳物插在她的小穴里,甚至没有动过,只是把散落于地的阴毛收集起来,扎成一束,搔弄她的乳尖和阴蒂,就让她在极度的羞耻中爆发出来……

秦迟锦在持续一天的欢爱中,目光常常落在镜中的女子身上,看得久了,她心里渐渐迷惑起来,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看着她的身子被对折起来,两条如冰似雪的长腿挂在男人肩膀,随着激烈的抽耸,一对秀美的脚儿摇摇晃晃,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她看着她精致的玉穴被一根大棒子插得阴肉翻卷,粘腻的浆液不断从接缝处溢出,彷佛那里藏着一个不竭的源泉;她还看到她蜷起的白嫩足趾;紧紧揪着草根、骨节分明的手;大叫时张开的唇、泄身时烟水迷蒙的眼……

最后她被她脸上的表情吸引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人脸居然可以表现这么复杂的情绪,苦闷、羞涩、畅快、沉溺、挣扎、迷茫……繁复多变,而又秩序井然。

这些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每时每刻,又是不一样的一个人。

她不禁思潮汹涌,表面上还在挨受着云知还的冲刺,实际上却已陷入出神的状态中。

云知还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着把她摆出种种姿势,翻来覆去地耸刺戳弄,等她花心酥透,泄出阴精来,便吸收了,转化成真元渡给她。这一固定的流程,不知重复了几次,直忙到月亮东升,才听到她叫了一声「停」,他依言停下了,由她施法,拔除了第三份针劲。

小命总算保住了,云知还松了一口气,看着微现倦容的秦迟锦,柔声道:「秦仙子,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秦迟锦摇了摇头:「不用,快天亮的时候,我阖一会眼就能恢复过来。」

「嗯,那我再为你补充一点真元。」云知还面对面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挺进去温柔地耸弄。

秦迟锦半闭着眼睛,月光照射下,她的云发蓬松如雾,脸部肌肤莹润光亮,像是敷着一层细粉,弯翘的睫毛在上面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云知还边在她身体里小力抽添,边问她:「秦仙子,你在想什么?」

秦迟锦道:「我在想很多东西。」

云知还道:「那想明白了吗?」

秦迟锦道:「好像明白了,好像又差了一点。」

「嗯,那你慢慢想,我要加速了。」

说完,云知还就抱着她、压着她,亲吻她、抚摸她,不停地插她的小穴,好像变成了个机关傀儡,只会重复这几个动作。连他自己也有些奇怪,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为何自己却从来不会感到厌倦。

秦迟锦越来越沉默,脸上时而迷惘不解,时而恍然大悟,如此反复多次,到了三更时分,忽然轻启朱唇,喃喃道:「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云知还正在她背后做着冲刺,闻言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没听到她的回应,他探头过去一看,才发现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缓悠长,竟像是入定了。

云知还微感讶异,默默地从她体内退出了阳物,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见她仍然没什么动静,便去洗净了身子,穿好衣服,坐在她面前的草地上,看着她出神。

秦迟锦端坐如老僧入定,脸上神情却彷佛秋日浮云,在大风的吹卷下变幻不定,时悲时喜。

云知还反正也没事可做,便玩起了看表情猜心事的游戏。

见她嘴角微翘、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云知还便想:这肯定是想起小时候了,说不定是偷吃糖果私自外出之类的捣蛋事;见她秀眉紧蹙,身子微微颤抖,似乎甚是痛苦,云知还便想:唔,这也许是想起了父母去世的情形,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仍然记得;见她脸色平静,慢慢现出空淼之意,云知还便想:这应该是开始修道了……

忽然看到她雪白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泪水,云知还一怔,心里大为怜惜,伸出手,想要为她擦拭一下,又停住了,「这时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展目四望,只见空山寂寂,风吹影动,天上月明星稀,河汉清浅,不知怎地,他忽然惆怅起来,想起了许多已被遗忘的事情。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他念了一句,随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影子,随意走动一会,便回到秦迟锦面前,躺在草地上睡觉。

他还记挂着樊迟他们要来攻山,天亮之前半个时辰左右,便自动醒过来了。

他翻身坐起,目光往秦迟锦身上看去,见她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完全没有醒转的意思,忽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却被自己长久忽略了的问题:如果天亮之后她还没有醒来,一切不就全完了?

云知还不禁悚然一惊,暗暗叫苦:秦仙子啊秦仙子,你可千万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又过了一刻钟,云知还再坐不住了,朝四周扬声叫道:「蓁蓁,蓁蓁,你在哪里?」叫了一会,没人回应,他便飞起来,绕着依山而建的连绵屋宇,有些焦急地喊着蓁蓁的名字。

这一大片房屋也不知是哪一代剑圣传人筑的,占地极广,墙高近两丈,朱门玉户,碧瓦飞甍,其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简直是把江南的园林搬到了这一座神山之上。

还好云知还有修为在身,不用跑腿,从北往南找,经过一个蔷薇园时,终于听到蓁蓁应了一声,「哥哥,我在这儿呢」,从一只花盆里现出身形,跳到院墙上朝他招手。

云知还忙背起她飞回了秦迟锦身旁,问她:「蓁蓁,你知道她是怎么了吗?」

蓁蓁凑近看了看秦迟锦的脸,犹豫一下,道:「秦姐姐就是在练功吧。」

话音方落,秦迟锦忽然身子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把蓁蓁吓了一跳,倒退了好几步,有点无措地看向云知还。

云知还见她也不懂,心中越发焦急,试探着用手指碰了碰秦迟锦的肩头,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搭在她的脉门上,只觉得她脉搏平稳,元气充盈,并没有什么异状,不由松了一口气,不是走火入魔,一切都好说。.

(十八)

但是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为防万一,云知还决定先把她们藏起来。

他替秦迟锦洗干净了身子,草草穿上衣服,一手夹着一个,往神山的顶部飞去。

起初入目的还有些云杉、冷杉、落叶松之类的耐寒乔木,越往上树木越见稀少,渐渐地,耀眼的雪光几乎占据了云知还的全部视野,偶尔冒出的矮小灌木与黝黑岩石一样,只是作为一种点缀,在他眼前飞速掠过。

离峰顶还有五六十丈时,他停了下来。在他的面前是一片嶙峋交错的石崖,露在外面的部分覆盖着积雪。他把蓁蓁放下,让她扶抱着秦迟锦,自己过去看了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取出羲和剑,运起真元,在山崖上挖洞。

冰冷而坚硬的岩石在羲和剑下,跟豆腐也差不了多少,多余的石块泥土自然是丢进芥子空间里了。只一炷香功夫,云知还便挖出了个深达六丈的山洞,他把蓁蓁带了进去,对她说:「蓁蓁,你跟秦姐姐就暂时躲在这里,不要出来。她没醒你就听我的,如果她醒了,你再听她的。」

蓁蓁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云知还从芥子里取出一沓符纸,隐身的敛息的,什么都有,塞到她手里,叮嘱道:「每过五个时辰,你就点燃一张符纸。会用吗?」

蓁蓁道:「我会。」

「好,那就这样了。我下去看看情况。」云知还退到洞口,正要施法掩去她们的声息,忽然听到蓁蓁叫了一声,「哥哥,你要小心啊」,不由心中一暖,说道,「我会的」。替她们施了法术,搬来一块大石堵住洞口,在外面转了一圈,又飞到空中看了看,确定很难发现里面藏着一个山洞,才放心地离开了。

回到与秦迟锦欢爱了几乎一天一夜的草地,云知还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耐心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发亮,离日出时刻很近了。

云知还在等日出,樊迟几人也在等日出。他们就在云知还对面两里外的一座山坡上。樊迟盘坐于地,闭目养神。黑川英介抱着长刀,倚着一棵马尾松,眼中不时闪过一道亮光,不知在想什么。徐元与山羊胡老人对坐闲谈。小石在一旁支着下巴倾听。

徐元道:「阳弧兄,你今年多少岁了?」

阳弧道:「我五十七,你呢?」

徐元道:「我刚好五十。」

阳弧微微一叹:「我已经老了,你还有的是时间可活。」

徐元道:「按凡人的认知,我也是个老人了。」

阳弧道:「可是你不是。凡人的说法,人生七十古来稀,以你地元境巅峰的修为,再活个七十年也不难。」

徐元道:「人不死,可是心会老。」

阳弧笑道:「原来你是想跟我说你累了。」

「不怕阳兄取笑,我确实感到有些累了,」徐元道,「爬一座山爬了几十年,眼看就要到顶了,不免有点后知后觉的疲惫感。」

阳弧道:「能不能到顶,还不一定呢,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徐元道:「见到那个若耶峰弟子之后,我总有一种感觉,举父大人能被救出来。」

阳弧道:「果真如你所言就好了。」

徐元道:「你不信我?」

阳弧道:「我当然愿意信你。但是即使救出了举父大人,还有神后和魔尊在,难免要再恶战上几场,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实力不可轻侮,才能带领妖族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下去,不必再东躲西藏的。」

徐元道:「听阳兄的语气,似乎心中还有不少忧虑。」

「徐老弟,我跟你说实话,」阳弧道,「面前没有一个具体的人类时,我还可以幻想一下两族和平共处的情景,一旦见到了具体的人,却常常忍不住动怒。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我对他们确实满怀着怨恨。所以我想,人类之中或许很难再出现魏武帝那样的战争狂人,但是像我这样的,估计不会少。妖族要想在这世上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元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忽听樊迟道:「天亮了。」抬头一看,正见着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下一跃而出,抛洒出万道金光,不由心中一震,站起身来。

黑川英介提起长刀,向神山的方向走出几步,道:「我先来。」一刀噼出,巨大的弧形光刃破空而去,在阵中飞出足有六七十丈远。

前方一面水蓝色薄膜骤然显形,光刃撞击其上,发出砰地一声震响,双方皆晃了几晃,齐齐消失不见。

云知还正入神地看着海上日出,被这一声巨响惊醒,才发现山下远处站着的几条身影。他心中略觉紧张,待见到一道道狭长光刃飞斩而来,又被蓝色护罩一一挡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一时半会攻不进来。

他抬头去寻护罩的顶端,发现整座神山好像都被罩在了里面,不禁吃惊于这阵法的宏伟。要知道,这一座山峰足有五六百丈之高,即使不算外围的阵法,只是这个防护罩,就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云知还正感叹于剑圣的手笔之大,嗵地一声,像被人从下往上打了一拳,整座山峰都晃了一晃,猝不及防之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爷爷的……」云知还难得骂了一句脏话,「什么鬼东西这么厉害?」

不用说,那位举父大人也开始发威了。

一时间,黑川英介在山坡上挥刀,砰砰砰地噼着护罩;举父大人在峰底下出拳,嗵嗵嗵地砸着封印。听得云知还既心浮气躁又头皮发麻,难受得很。

最折磨人的是,他并不知道这座大阵究竟会不会被攻破,什么时候被攻破,头顶上彷佛以发丝悬吊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铡刀,随时随地都可能落下来。

想起徐元和樊迟见面时的对话,云知还觉得这座阵法的威力应该跟守阵的人有关,他决定做点什么,便走进屋里,到处翻找,看看有没有操纵阵法的说明书。

他先往北边找,到头了,没什么发现,又飞回出发点,往南边搜寻而去。

当他来到山峰正中偏南一点的房间时,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类似驾驶舱的东西,一个环形平台上,竖起各种颜色的操作杆。台边摆着一个澹黄卷轴,他展开一看,上面果然记载着操作大阵的方法,而且,看起来还很简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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