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不类

5629Clicks 2016-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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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你果然很行!反响不错呢!大腕儿出手,果然不一般!】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行什麽啊你就行,胡诌的。】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这可不是就靠胡诌啊!下期也再接再厉!】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不知道胡诌什麽。】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随意呗。】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没的可写。】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臭来劲是吧?】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我给你写个物质不灭论吧,哈哈。】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我把你灭了!记著,下周必须发稿子给我!】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嗯,我给你写灭火器。你忙去吧,我也写东西去了。】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啥本子?】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小说。】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啊?你又开始写小说啦?】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把傻逼剧本改编成傻逼小说,应了一直没动,再一看日历,哎呦喂!】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写吧写吧,傻逼咋了?不傻逼谁给你钱啊。】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等大风刮来,我就蹲这儿等。】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贫吧你就,我校稿去了。】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白。】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诶,对了,你看演出吗?】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什麽演出?】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中山音乐厅,爵士音乐节。】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你票发不出去了?】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谁说不是啊!一大沓子,给谁谁不要!】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快递给我吧。】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来几张?】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四张。】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来十张吧!】

  【龙语(我爱你,北京),说:叠飞机?】

  【小美(你们都是我祖宗),说:地址】

  伸了个懒腰,龙语看向袁振,手上还敲打著。那人不知道怎麽了,乐得活像个傻子──嘴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叽哩咕噜:你还行不行啊……

  橘色代理:“图片”

  叽哩咕噜:……

  橘色代理:“图片”

  叽哩咕噜:好玩儿是吧……

  橘色代理:“图片”

  叽哩咕噜:我没事儿送你会员干嘛……别发啦!

  橘色代理:花钱果真不一样!

  叽哩咕噜:(┘-_-)┘!!

  橘色代理:这是什麽意思?

  叽哩咕噜:……

  橘色代理:你说,跟这图片上加上字,怎麽就那麽有趣呢!

  叽哩咕噜:我有些失语了。

  橘色代理:那我不玩了。

  袁振感觉到赵昕似乎真的很力不从心──大抵自己真烦到他了。

  叽哩咕噜:玩儿吧,难得有人这麽喜欢……人家腾讯公司也不容易= =

  橘色代理:不了……

  叽哩咕噜:龙语嘛呢?

  橘色代理:写东西呢。

  叽哩咕噜:哦哦。

  橘色代理:你找他?我帮你喊他?

  叽哩咕噜:不用不用,就是随便问问。

  橘色代理:原来如彼。

  叽哩咕噜:上礼拜他过来看龙小猛,还惦记把狗带你们家去呢。我都无语了。

  橘色代理:呵呵,没事。

  叽哩咕噜:这人就是这样,亲疏不分。

  橘色代理:还好吧?

  叽哩咕噜:脸皮厚,你不用跟他太客气。

  橘色代理:“图片”……我还是没忍住。

  叽哩咕噜:没事……

  橘色代理:实在怪有意思的。

  哦,原来上礼拜龙语还真去赵昕家里了,袁振摸过了烟盒。那天龙语进门不算晚但也算不上早,情绪一般般,身上烟味挺重。不怎麽想说话的样子,於是他也就没主动与他搭呼。根据他揣测,龙语该是去打牌胡混了。原来不是。

  “你傻乐什麽呐。”

  龙语突然凑过来,吓了袁振一跳。声音就漂浮在耳边儿,肩上还突然负重。

  “谑,这满屏的图片儿。你够童稚的。”

  “同志?”

  “童趣。”

  “哦。错一字,谬之千里。”

  “你俩字儿都错了。跟谁聊呢?”

  “赵昕。”

  “不错,他QQ爱好者。你俩凑一起不用找钱了。”

  “MSN太傻了,传东西不方便,断了没法续传。”

  “我传稿子,挺快的,不像你,散播黄色录像。”

  “你没事儿了吧?”

  袁振回头,龙语起身。

  “你玩儿够了?要说,你的快乐真挺简单。”

  “不行啊?这麽简单的快乐多容易得到。”

  “呵。”龙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过烟灰缸,碾灭了烟蒂。

  “问你呢,不写了?”

  “歇会儿不让啊?”

  “这话说的,跟谁要迫害你似的。”袁振伸展胳膊,手腕搭在了龙语肩上。

  “借你俩胆儿。”

  “然後你怎麽著?恶向胆边生?”

  “贫麽你?”

  “哦,你不想贫。没灵感正烦呢吧?”

  “贱招儿?”

  “你看我这麽关心你,倒是落得……”袁振撇嘴,“啧啧,老孔雀开屏了人家根本也没当回事儿。”

  “你他妈闲的蛋疼吧?”龙语用手肘顶了袁振肚子一下。

  “你瞅瞅,我关心你,还错了。”

  “夜路走多了,终於撞见鬼了吧。”龙语笑。

  “看电影吗?”

  “看不了,歇会儿就得接著写。还真写的我特郁闷。”

  “怎麽了?”

  “讴歌真善美,我恶心。坏蛋最终自食恶果,正义战胜邪恶。这麽看来,这跟我十二三岁写的小说,没啥区别。真善美必胜!正义不败!诶你说,怎麽时代这麽进步,人就跳不出老模式啊?”

  “那是啊,要不是,你就反人类了。”

  “我不该反人类啊?”

  “你写什麽呢?”

  “剧本儿改编的小说儿。傻逼到家了。”

  “那甭写了,写完不够你犯病的。”

  “不写我等天上刮钱下来呢?”

  “那你等我上房顶,往下给你扔,你接著点儿,切莫让风刮别人家去。”

  “谑!大款!”

  “我低保户。”

  “低保还散钱啊?”

  “这不是攒著散给你麽。”

  “还是闲的蛋疼。”龙语去摸茶几上袁振的烟盒,“对了,那天跟我一哥们儿碰面,他给我介绍一家诊所。”

  “我腿好了。”

  “心理诊所。”

  “……我没心理疾病。我多欢快啊!”

  “你不幽闭恐惧症儿麽,去看看去呗。挺好的,我那哥们儿看挺久了。”

  “也是幽闭恐惧症?”

  “偏执。”

  “还看著呢?”

  “嗯。”

  “看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那我还是甭去了,看一年都看不好,这什麽医术啊?”

  “没听说这病能立竿见影儿的。”龙语点燃了烟。

  “不去。”

  “去呗。看看怎麽了?”

  “看不好。”

  “你还没去呢。”

  “经验。”

  “收起你那些不值钱的经验吧,去看看,我陪你去,要给你关黑屋子里头,我蹲你旁边儿。你一边儿哭我一边儿给你擦眼泪。”

  “你不是要领我进集中营吧?”袁振拧眉毛。

  “哈哈哈,我就那麽一说,恶病恶治,保不齐。”

  “你其实惦记找乐子吧?”

  “你说对了,我越来越没乐儿可捡。可悲吧?你同情不?”

  袁振扳过了龙语的脸。

  “作甚?”龙语瞪眼看著袁振。

  “你觉得呢?”

  QQ这时候响了两声。

  叽哩咕噜:人呢……

  龙语斜眼看向屏幕,手伸了过去,敲:有客户。

  叽里咕噜:行,你忙。

  唇与唇贴到一起,龙语把袁振的本子合上了,半支烟按到了烟缸里。

  “你不是假惺惺问我作甚麽?”

  “这叫情趣。”

  喵。虎子叫了一声。

  龙语乐,“他懂了,你懂了没?”


               (45)

  龙语叼著烟注视著窗外,快要下雨了,天阴,灰蒙蒙一片。不过是四点多的光景,却晕染上了昏天黑地的感觉。

  那扇门仍旧紧闭,袁振进去有一个多小时了。

  看了一会儿,龙语收回了视线,继续敲打键盘。

  终究,袁振答应了他的──去看看。

  也不知道,情况乐观否。

  挺为他牵肠挂肚的。

  理由是什麽呢?

  这总不是他欠他了吧?

  坐在心理诊所内,龙语的精神原本挺集中,然而,想到袁振的这一刻,开了小差。手上并非有意义的文字仍旧通过键盘出现在屏幕上,龙语的思绪却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大概是由於所处的环境,龙语不免想到了将精神分析更为正式结构化的佛洛依德。

  他认为,人由三个侧面所组成: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是原始欲望的自然表现;自我,是自己意识的存在和觉醒;而超我,则是社会行为准则及形成的禁忌。

  本我追求快乐、回避痛苦,不能忍受任何挫折,没有任何顾忌。它没有理性、逻辑、价值观、道德感和伦理信条。

  自我则追求现实。能够把愿望从幻想中分离出来,能够忍受紧张和妥协,并能随著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自我的功能就是论据现实来表达和满足本我的愿望与超我的要求。

  超我是本我的对立面,停留在精神层面上,追求完美,经不起现实的检验。也就是说,不能够依据不同的情境来改变自己的行动。是种苛求。

  对於龙语来说,在他的择偶范畴内,选择是双方向的:或者满足本我,或者满足超我。亦即,肉体或者精神。

  然而,袁振二者皆不是。他达不到他所需求的任何一种。

  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他就是出现在了他的情感生活之中。

  如果说存在即合理,那麽他的合理之处又为何?

  他的位置又是什麽?

  他既没有站在本我的绝对欲望下,也没有站在超我的精神范畴内。他在龙语自我的身旁。

  毫无疑问,袁振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注定他会存在於某个位置。

  而这个位置,竟然是夹在本我与超我中,毫无不起眼、灰不溜秋的自我身旁。

  这种存在,对龙语来说,从未有过。

  性可以给龙语最简单、最原始的愉悦;精神的深奥可以取悦他要求严苛的内心世界,而袁振,却是另一种存在──他令他俗不可耐的生活,也就是自我丰富了起来。衣食住行,凡夫俗子都必不可少的环节,袁振令它们不再乏味。

  试问,一个整天思考著世界的本真、逻辑概念的形成、空间的创造一类问题的人,他会对衣食住行这类事情在意吗?他不会。

  然而,袁振的出现,令龙语在意了起来,并发现,凡世生活并非无趣的,是因为你不关注、不在意,消极对抗於是愈发乏味起来。而当你的生活缺少了这些,那麽它势必就走上了严重两极分化的道路。或者,追求本我的原欲;或者,追求超我的解脱。

  龙语想,大抵就是这样的状态,决定了他生活的不完整,他情感的支离破碎。因为没有人能同时吻合他的本我与超我,并,忽略他的自我。

  这麽想来,龙语大概有些能懂他对袁振的在意了。

  他满足的既不是凶残的本我,也不是冷漠的超我,而是切实存在、独自承受压力,面对凡尘的自我。

  龙语早已明白,他无法成为一个脱俗的人。他绝不是一个可以为理想跳海的哲学家,也绝不是一个可以为写作献身饿死在路边的文学家。始终,他对物质有所要求,这一点决不能回避。

  於是,痛苦也起源於这里,不能纯粹,於是矛盾。想要获得最大的精神认可,又不能为此抛弃物质生活。

  譬如,梁泽可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年乃至几年,所有的精神只集中在他的作品上。他龙语不行,出门喝酒亦或胡混是无法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的。

  所以,结论十分明显:梁泽成为了一个作家,他龙语却成为了一个编剧。同样是操控文字,方向却是截然相反的。也因而,梁泽的作品可以问鼎文坛,而他的作品始终沈在箱底。

  写剧本是你的天赋,袁振曾这样对他讲。你的语言和窥视人群的角度,注定你游刃有余。

  那是天赋麽,龙语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由他自身所决定的。他注定会对现实妥协,於是阴差阳错,造就了这般的结果。

  而现在,袁振让他相信,这结果并不太差。

  在接受他观点的同时,龙语必然也会接受提出观点的人。这是自我膨胀後,对超我的否定。

  很奇怪。

  他令他快乐。而这快乐反映在多个层面。

  譬如,他会对今天吃什麽感兴趣,兴趣大过於桌面上有多少酒。

  譬如,他会开始研究每天的安排。由於规律的起居,一天的时间也不再被睡眠和写作压缩,有了许多空余时间。

  譬如,他仍旧会嘲讽自己的写作,仍旧会觉得它们是垃圾是大众化流俗产物,然而,他鲜少再去深层次的纠结与惩罚自己。甚至,可以在市井的描述中,表达出他内心渴望表达的。有没有人懂不重要,他表达出来了。这也是袁振的建议──你不可能要求人人都与你思维吻合,那不切实际。说不说在你,懂不懂在他。

  有很多譬如。

  这个男人成熟、理智,善於发现并享受平凡的乐趣。这一点,很让龙语羡慕。这都是他做不到的。於是袁振很快乐,他总不快乐。然而如果你效仿一下,你马上也能特别快乐。

  他令他坚信,其实俗世的快乐也不赖。

  龙语缺少这种快乐太多年了。

  他时常低俗,时常高尚,唯独难以做个平常人。

  挺悲剧。

  不认识袁振,兴许还不会觉察到这种悲剧。

  就如同跷跷板,或者上、或者下,从不在中间。然而,中间,才是平衡。小到一只跷跷板,大到一个世界,皆是由平衡来维持的。

  龙语不幸的根源,就在於,他酷似个小脑不发达患者,找不到平衡。

  袁振出来的时候,看到龙语坐在过道里敲著本子键盘,专心致志。

  他认真的模样,其实很迷人。

  “完事儿了?”

  龙语扭脸看过去,袁振还在专注的看他。

  “嗯。”

  “你俩眼怎麽犯直?是特残酷麽?”龙语笑嘻嘻的按了存盘,合上了本子。

  “该你进去了。”袁振在椅子上落座。

  “我进去干嘛?我又没病!”

  “医生喊家属。想什麽呢。我没家属,那你就去呗。”

  “你不说你话都说不清楚。”龙语起身,把本子扔给了袁振,“有点儿热,不行你就车上等我,钥匙给你。”

  “我不热,我又不像某些人,大热天穿个包腿的黑裤子。他不热谁热。”

  “我知道你羡慕我酷。哦也。”

  龙语进去了,袁振无奈的摇了摇头。

  治疗是谈话式的,并不令人难受,然而纠结在病因上,你怎麽问他也是答不出来的──他压根儿不知道。於是医生建议做个催眠。袁振同意了,醒来後却又什麽都不记得,问医生,医生说要与家属谈。

  要说龙语这个自作主张吧,不烦人倒是挺窝心。他惦念著自己的事,这麽一想,袁振又有些暗自高兴。

  龙语的到来,真可谓从天而降。性格使然,他一点点与你接近,不容拒绝。

  以往,袁振与龙语这类人是格格不入的,若不是缘分,再加上龙语的混不吝,他们百分百做不成朋友。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然而,现在究竟又算哪样呢?

  这袁振就答不上来了。

  这麽多年,他都是单身一人。倒不是说愿意单身,而是……并不愿轻易再跨出一步。他总是看看A,看看B,情况允许还要琢磨琢磨C。因为并不知道哪个会合适,可以长久相处,於是,始终也就是徘徊。

  无论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与景燃的感情,对他影响挺大。

  如果是很糟糕、很令人愤怒的分手也就罢了,偏偏不是,他们离开彼此,是那般的平静与自然。它令袁振意识到:原地不动的人,是很难得到永伴身旁的情人的。谁也不会为另一个人固步自封。

  龙语没给袁振选择的余地。脚一伸就跨入了他的生活。

  这不知是喜是悲。真的不知。

  这就好比你跟菜市场转著,问问这家的香菇,问问那家的茄子,不料,身後摊位的大妈一把抓住你的菜篮子,不等你反应过来就把她家冬瓜塞进来了──一块二。管你买不买,反正进你菜篮子了。

  这事的窘迫之处在於,你今天确实打算做冬瓜丸子汤,於是你就掏钱了。

  这冬瓜一定不是最新鲜的、最绿色的,然而,它就是落进你菜篮子的那块冬瓜。你今儿就得吃了它。

  这冬瓜挺好吃的,吃著心里却没底──明天那家菜市场的大妈,还有这种冬瓜吗?它跟别的冬瓜滋味不大一样,它是什麽品种呢?

  龙语正像这块冬瓜。袁振是这位食客。

  吃的忐忑不安。

  “走人。”龙语出来,看见袁振正发呆,推了他一把。

  “哦哦,完事了?”

  “嗯,下周五再来。想什麽呐,魂儿跟没了似的。”

  “冬瓜……”

  “你丫饿了?这他妈还不到六点呐!”龙语瞠目结舌。

  “下雨了。”袁振看向窗外。

  “嘿!终於掉点儿了,憋半天了!快走两步儿,别等下起来。”

  “医生跟你说什麽了?”

  “没什麽,就说建议你继续接受催眠。”

  龙语答的轻描淡写,他不愿意转述心理医师的沈重:往往被遗忘的病因,是病人对自我的一种保护,我们并不愿意揭开它,然而,对於幽闭恐惧症来说,不知道成因,又无法做疏导。

  那你就摸清楚啊。

  会安排适度的催眠,然而他所回忆起的内容,我不能直接传达给病人,这是一种保护。

  那你就传达给我。

  这个……我们还是希望得到他亲友的配合,如果亲友能来,可能还会帮助我找到一些端倪。

  他家人要是在,我还来干嘛啊?他父母早年就去世了,有个哥哥还在千里之外。你告诉我就得了,我配合你。

  ……

  我推荐他来你这里,我觉得我够格知道。我会一直跟进你的治疗,配合你工作。我希望他能治愈,毕竟他非常在意这件事。他不说,但我知道,这肯定对他影响非同寻常。我信任你,也希望你能信任我。

  “哦……”

  “晚上有冬瓜丸子汤?”

  “我看是你饿了吧?”

  “还不是你没事儿想冬瓜。说起来,下礼拜咱还得再去积水潭复查一下。”

  “你净拉著我看病了。”

  “谁让你一身病!”

  “你才一身病!”

  “我一身毛病~”龙语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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