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正月十六(7)
孙云荟将两人的座椅放到最低让史汀躺着,然后自己俯身趴在史汀胯下将他的肉棒从裤子里掏出来,忍着体臭和尿骚味张开嘴将肉棒含入,用舌头开始轻轻地挑逗接着湿润和舔拭。
虽然口交不是孙云荟的强项,但是只要秉持着牙齿不碰到肉棒,尽力将舌头用各种角度和力道吸吹舔吮卷压,再配合着上下进出动作,多半是可以产生效果的。果然在这样的努力下,史汀的肉棒开始硬了起来。再继续动作下去,口里的肉棒越来越大几乎要塞满口腔,而发涨的龟头更是顶着喉头让孙云荟开始哽咽想吐。
史汀也不想口爆在孙云荟嘴里便宜了她,抓着她的头发把头扯起,然后拍拍她的屁股。孙云荟明白意思,将三角裤脱掉,里面再无内裤遮蔽,然后不顾靴子的高跟会踩坏车子的皮套椅垫,就直接跨坐在史汀身上,抓着他的肉棒对准自己的阴道缝口,抿着嘴唇深呼吸一口气就沉下腰将肉棒吞没而入。
虽然没有爱抚,自己的性欲也没被挑起,可是从开始怀孕阴道就一直都会湿湿的有分泌物,所以将肉棒吞入一点也不困难。肉棒充实着蜜穴,只是顾着蹲稳位置的移动就已经可以感觉到微微的电流酥麻着自己。
等确定不会脚滑后,孙云荟试着扭腰摆臀摇晃,肉棒完全随着自己的动作前后左右深浅进出。即使只是交易,可是能自己控制着肉棒在身体里面用最适合的角度力道来满足自己,那感觉至少没有像强暴那么被动不愉快。
可是史汀才不想这样被孙云荟吃得死死地,手偷偷摸到座椅调整钮将椅背重新慢慢立起。这下就变成了两人坐着相拥交合,史汀拿回主导权,用力地挺腰强顶肉棒,孙云荟一脚曲抵在车门,另一脚勉强伸直跨到后座,重心却还是不稳只能紧紧抱着史汀才不至于仰倒。
但是史汀越干越用力,加上两人激烈的动作已经开始全身冒汗,孙云荟掌心沁着汗一下抱不稳还真的往后仰倒,背脊压在方向盘上把喇叭按得好大声,又吓得孙云荟立刻弹起身弓起背死命抱住史汀。
狭窄的空间虽然动作不便,但也因为这样每个细小动作都可以将感觉放大,平常要变换好几次姿势才能达到高潮,但是现在孙云荟的快感已经塞满全身每个角落,一个松懈高潮就震得自己神魂颠倒。史汀快马加鞭,在有限的动作里面卯足劲插到最深,孙云荟再矜持也终于忍不住放浪呻吟。
一旦失守,孙云荟就无法再压抑自己的快感,反正音乐声这么大,孙云荟自暴自弃地放声叫着,却没有发现史汀已经把音量调低,自己的呻吟反而在小小的空间里面回荡反射,回音震耳欲聋比车上的立体音效喇叭都还震撼。
不论史汀怎样努力,快感始终就是时强时弱,一个分心还会感觉肉棒微微变软短,原本要孙云荟用交易满足自己,现在反而像是服务着她让她极乐升天。这样可不行!
史汀心念一转嘿嘿邪笑,松开手刹车,打了挡踩下油门,车子又开始狂飙。史汀故意甩尾转弯,孙云荟像是陀螺打转又东倒西歪,藉着车子的力道让肉棒更勇猛戳捣凿顶,孙云荟又痛又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史汀策画了更大胆的念头,对准墙壁踩足油门一路直线前进,孙云荟背对着挡风玻璃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只听见磅地一声超击强大的冲劲把她狠狠撞向史汀。就在同一瞬间还来不及消化和分辨,安全气囊已经喷射爆开,孙云荟像是坐云霄飞车失速地再度前扑飞撞史汀。
饶是史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爆弹般的冲撞还是把他的胸膛几乎要炸出一个凹洞,可是肉棒却深插到底死命抵卡。史汀从来都没有这么用力把肉棒干到那么深的地方,强大的痛苦和快感立刻就让精液也跟着轰炸射出。
撞墙和安全气囊的爆开几乎就要把孙云荟折腰裂背,加上高潮同时迸发,孙云荟在太强烈的痛快中失去意识,连随之而来的抽搐痉挛都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好一会史汀才跟着喘回一口气,思绪清醒过来才觉得这样玩未免太过火,一个不小心非伤即死,又不是青春少年郎,犯得着这么叛逆拼命吗?不过终究好手好脚捡回一条命,得意之余不禁狂妄地大笑。
「买……买车……」孙云荟梦呓般呢喃着。
「傻孩子,我早就买了啊!」史汀真的忍不住一直笑着。
「不管……买车……」孙云荟任性起来竟然连迷濛呓语也能耍赖撒娇。
「……好啊,这辆车我送你!」史汀抱着孙云荟,忽然同情她起来。
「成……成交!」说完孙云荟就软软瘫在史汀身上无力动弹。
史汀抱着孙云荟,一手轻抚她的头发,轻轻哼唱着安眠曲。孙云荟小声咿嗯,脸上表情竟然是安详的睡颜。
「你小时候很可爱的。」史汀悄悄说着,轻轻拍打孙云荟的背膀温柔似抚慢慢哄睡。
下午十六点二分。
姚雨仙牵着高亮颖的手走进北邑京站广场里的瑟莲咖啡厅,才刚坐下来小女孩红着眼睛就快要哭出来了,姚雨仙既无奈又心疼,正想开口安慰些什么,服务生已经走到桌旁来。
「嗯……一杯摩卡,一杯……巧克力奶昔。」姚雨仙想一想很快地下了决定阖上菜单。
「小姐,要不要试试我们的草莓奶昔?最近是草莓的产季,我们的奶昔都是现採草莓新鲜现打的噢!」服务生微笑推荐。
姚雨仙望着高亮颖徵询她的意见,小女孩红着鼻子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帮我把巧克力奶昔换成草莓奶昔吧!」
「好的,请稍候我们会把您的饮料送上来!」服务生收了菜单后离开。
「呵,别难过了啦!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姚雨仙笑着摸摸高亮颖的头。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很不甘心嘛!」高亮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每天都花好多时间在练琴,今天弹的状态也是最完美的,为什么还是只能拿第二名?明明那个第一名的人就没有我弹得熟练!」
「比赛……除了实力,也是有包含运气的呀!」姚雨仙虽然无奈,还是想让小女孩知道现实也是有各种不如人意的可能性。「那个姐姐虽然挑了很难的曲子又弹得不够熟练,可是老师觉得她很成功地掌握到那首曲子的意境喔!你知道吗,技巧虽然可以越练越纯熟,可是能把曲子表现出作曲人寄託的情境,那是很多音乐家都不一定能作得到的耶!可能是因为这样,评审才会决定把第一名给那个姐姐吧!」
「老师……那你觉得我到那个姊姊那么大的时候,可以掌握得到那样的程度了吗?」高亮颖试着压抑自己的哭势哽咽地说。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更棒的哟!真的!」姚雨仙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然后顺势抹掉她的眼泪,小女孩破涕而笑了。「待会奶昔送来你就先喝了好不好?老师想去一下洗手间。」
「嗯,好!」高亮颖点头笑着。
姚雨仙边往厕所走边松了一口气。带学生出来参加检定或是比赛压力总是特别大,既要照顾小孩子的情绪,心里也难免会有所期待。小孩子表现的好坏直接会影响到自己音乐教室的口碑,不过要怎样在学习的快乐和成就的取得拿捏平衡,姚雨仙也还是边教边摸索,只能说尽力因材施教了吧!
推开厕所的门,里头已经有一个女人在对着化妆镜补妆,姚雨仙礼貌性地点头致意然后侧身往空的隔间准备如厕。「……咦?」忽然觉得那个人很面善,忍不住回头再看。「……云荟?」
孙云荟对着镜子刷睫毛膏,淡淡地应了一声。
「……妈。」
「你怎么会在这里?」姚雨仙好奇地问。
「……补妆啊!不然咧?」孙云荟头也不转地继续化妆。
「呃,我是说你怎么会在北邑市?」
「当然是工作啊!」孙云荟口气充满不耐烦。
姚雨仙本来还想问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可是孙云荟大概也不会想要解释,终究还是没有啰嗦去碰钉子。
「你咧?来逛街喔?」孙云荟随口询问。
「我带学生来比赛……」姚雨仙谦逊的语气反而好像两人的主从关系颠倒了过来。
「这么千里迢迢?」也听不出孙云荟是开玩笑还是挖苦。「坐车坐很久喔?」
「还好……搭速铁一下子就到了……」
「嘿嘿,还舍得搭速铁啊!出手真大方!」确定孙云荟是在挖苦了。
姚雨仙默默无语。
「开音乐教室这么赚,怎么不把里面的烂琴换一换?诗丹蔚的钢琴不是很棒吗?」孙云荟不屑地继续嘲弄姚雨仙。
「……没有这么赚……」姚雨仙吞吐难言。「带学生出来比赛,本来就是老师该做的。诗丹蔚钢琴太贵,现在的琴能用就继续用吧……」
「太贵?你等着吧,我现在在跟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谈生意,等谈成功了,我买给你一架诗丹蔚钢琴!」孙云荟化好妆,得意地对姚雨仙笑着炫耀。
「……不用了,没关系……钱省下来给小孩子用……」姚雨仙婉转地推辞孙云荟,心里却忽然激动起来。就算这孩子想要跟自己炫耀,可是……这是第一次她说要送自己礼物啊!
「不过我告诉你,别在我谈生意的时候跑来攀亲託熟打招呼,我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被打扰!」孙云荟说完就转身离开厕所,连说声再见都嫌懒。
姚雨仙看着慢慢阖上的门,心里怅然无以名状。难得出门在外和女儿异地相逢,怎么说也应该约个会吃个饭,可是只有非亲非故的学生能让自己请客。
下一次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了呢?想见云荟,却不想再见女婿曾祥庆,姚雨仙心里忽然胶葛缠乱一团,谁能请自己喝一杯奶昔安慰这样的心情?
走出厕所回到座位上,发现孙云荟和客户的桌子在远远的对角线,中间还隔着其他桌客人看不真切,加上已经被提醒当然就不好意思过去寒暄打扰。心不在焉地和高亮颖喝完饮料,走到柜台去结帐时才被告知已经被别的客人先付清了。
没能和女儿相聚已经很失落,再让她请客买单就说不过去了,姚雨仙不顾孙云荟的告诫还是牵着高亮颖的手快步在广场里东张西望寻找孙云荟的踪影。
就在咖啡厅旁的车展会场发现了和孙云荟穿着同样秀服的女孩们,姚雨仙缓下脚步仔细搜寻每一张面孔。
「老师,我可以试弹这个琴吗?」高亮颖看到展示的钢琴系出名牌忍不住眼睛发亮,又发现钢琴好像只是装饰品放在展场里用来衬托气车的高雅品味,心想就算弹弹也不会有人介意吧?反正大家都只是在看车而已……
「呃……应该不好吧!人家在这里办活动,我们不可以乱碰这些东西打扰人家喔!」姚雨仙低下头阻止高亮颖。
「在这里找人也是打扰吧?」孙云荟冷不防出现在眼前。
「呃……不是,我只是想谢谢你帮我结帐……」姚雨仙吓得结巴说得尴尬。
「哼,不用了!反正不是我出的钱!」孙云荟别过头不想理会搭讪。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史汀忽然走上前来,亲热地将手搭在孙云荟肩上,迷人地微笑无视于孙云荟的白眼。
姚雨仙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站了好一会连孙云荟都快要发脾气时才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
「……致远……」
「好久不见。」孙致远对着姚雨仙笑得灿烂,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你们认识?」孙云荟诧异地转过头望着史汀。
「小妹妹,你想弹钢琴?我帮你问一下这里的负责人好不好?」孙致远笑着对高亮颖打招呼,然后转头把谭泰丰叫过来。「威尔,待会黎昂的表演是几点?这个小妹妹想玩一手,可以让她弹一下吗?」
「唔……这……」谭泰丰冒然被叫过来,搞不清楚这里的人际关系,不好意思随口答应。
「别怕,名师出高徒,黎昂学姐的爱女想必也是音乐小神童,让她弹不会髒了我的琴还有大家的耳多啦!」孙致远哈哈笑着。
「黎昂的……学姐?」谭泰丰愣了一下。「莫非您也是茱丽叶音乐学院…
…」谭泰丰惊讶地转过头望着姚雨仙。
「这是我学生,不是我女儿。」姚雨仙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可是眼眶微红润,胸口激烈地起伏着。
高亮颖无心的提问却突然聚集起好几个陌生的大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绷气氛还是可以敏感地感觉到,忍不住害怕地抓着姚雨仙的手腕慢慢躲到她的身后。
「别闹了啦,待会唐先生要来表演,你们不要在这边丢人现眼好不好!」
孙云荟对于姚雨仙来工作现场打扰恼羞成怒,碍于老板和客户在旁,只能低声轻斥压抑脾气。
「云荟,你妈妈当年也是茱丽叶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喔!如果她当时继续深造,说不定现在名扬国际的是她而不是唐水澄呢!」孙致远拍拍孙云荟的肩膀笑着反对。
「你怎么知道……」孙云荟望着史汀说不出话来。
「哈,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叙叙旧吧?站着聊多尴尬!」谭泰丰转过头把秘书叫来。「琳达,你带这个小妹妹去吃点东西吧,我带客人去休息室聊聊!」
高亮颖不情不愿,可是姚雨仙呆站着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好默默地被秘书小姐带走。谭泰丰把众人带进后台的休息室,排场虽然不若唐水澄那间豪华宽敞,不过化妆台和会客沙发一应俱全,也算功能齐备了。
「致远……你放过云荟吧……」大家才刚各自站定或是坐定,姚雨仙就皱着眉头对孙致远要求。
「放过?」孙致远睁大眼睛笑得夸张。「是她自己黏上来的耶!她卖车我买车这事天经地义银货两讫,莫非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虽然孙云荟完成了交易,但是被胁迫强暴下才得逞对方还说得轻松自若不当一回事,孙云荟还是颇为受伤,只是形势比人强,即使不满也只能闷不吭声不予抗辩。
「这位女士莫非就是当年你……」谭泰丰嘿嘿笑着望向孙致远,眼神淫秽丝毫不复方才的成熟稳重。
「正是!」孙致远弹了一下手指承认。
「哗啊,久仰久仰!」谭泰丰对姚雨仙抱拳作揖,姚雨仙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我待会就吩咐琳达安排那位小妹妹表演,失敬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啊!」
「如果是这样……不如让我妈弹吧!」孙云荟瞪着姚雨仙。「我还真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斤两多大能耐!不就是茱丽叶音乐学院而已,很了不起吗?」
「这……我怕黎昂会……」谭泰丰耸耸肩故作犹豫模样。
「小孩子是无所谓,大人就……」
「算了吧!」姚雨仙淡淡拒绝。「小孩也不用了。」
「你怕了?」孙云荟忽然挑衅。「果然你也只是胆小鬼啊!整天自命清高又抱怨生不逢时,浑浑噩噩这些年头现在机会来了,你却当缩头乌龟不敢上场跟别人竞争?」
姚雨仙被孙云荟骂得发愣,张口欲言又止。
「我就是恨你只会自怨自艾,你只会把我和妹妹拖下水陪你穷困潦倒,你有替我们争取过什么吗?为了你,我们全都牺牲掉自己的人生和梦想,我苦哈哈在卖车妹妹只想当领死薪水的公务员安分过日子,不就因为你只会弹那个烂琴,赚那些不上不下的钱,过着卑微又辛苦的生活!」孙云荟一口气把积压着的愤怒和委屈都爆发出来,已经无法在意旁边的老板和客户了。
「你……别太过份!」姚雨仙也被激得全身发抖。「我为谁辛苦为谁忙?
还不都只为了你们可以吃饱长大!你有需要这么忘恩负义吗?」
「忘恩负义?」孙云荟望着姚雨仙,忽然流出眼泪。「从小到大,我求过你什么了?做一个妈妈,你一点都不及格,可是你至少拿出你的勇气,把你身为一个音乐家的骄傲表演给我看啊!」
姚雨仙张大嘴愣愣站着,好久说不出话来,眼泪却先滑过脸颊不断滴落下来。
「好了好了,这不是挺感人的吗?」孙致远搂着孙云荟柔声安慰。
「孙致远,你别碰我女儿!」姚雨仙眼露精光厉声喝斥。
「……孙致远?」孙云荟不敢相信地望着姚雨仙,然后又转头望着那个被称史汀的男人。
对于在外国生活的记忆几乎已经完全淡忘,可是孙云荟知道和妈妈离婚的那个人名字是什么。对于自己的身世和家庭,姚雨仙从来都绝口不提,孙云荟甚至不知道该恨那个曾是爸爸的男人还是该抱着一点点的期待。可是孙云荟一直都在猜测,只要遇见那个男人,纠缠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谜团一定就会解开。
「嘿!你别这样看我,我对她很好的!」孙致远举起手故作投降貌。「我刚才还买了辆车送她帮她冲业绩呢!」
「你是……我爸爸?」孙云荟不可置信地望着孙致远。
「曾经是,呵呵。」孙致远笑得一脸俏皮。
「那你刚才还和我……」孙云荟几乎就要崩溃。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孙致远笑着摸摸孙云荟的头。
孙云荟呆了好久,才忽然大声尖叫出来,然后跑出休息室。孙致远立刻追上,姚雨仙也随之跟上。「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嘿,等等。」谭泰丰一把抓住姚雨仙,只有孙致远跑出房间。
「放开我!」姚雨仙怒目而视对着谭泰丰嘶吼。
「这怎么行?」谭泰丰嘻嘻笑着。
「你要做什么?」姚雨仙挣脱不了谭泰丰的手劲,只能忿忿问着。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史汀说过那个可以一面做爱一面弹琴还不会走音的奇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谭泰丰扬扬眉毛。
姚雨仙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惨痛故事?
「COME ON!」谭泰丰夸张地叫着。「你该不会以为这是秘密吧?
当年我们这些哥儿们全都知道啊!要不是史汀金屋藏娇独享,我们会只能听录音带还在猜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录音带?他还录了……录音带?姚雨仙只觉得天旋地转,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心酸秘密竟然只是一则早被流传的茶余饭后事?
「好不容易遇到本尊,我当然很想印证当年的传闻哪!」谭泰丰狂气四溢地疯魔笑着。
「放……放开我!」看到谭泰丰慑人的癫狂,加上姚雨仙心怀旧创,竟然被吓得脚软无法动弹,只能结巴求饶。
「你说……有这么容易吗?」谭泰丰反手一甩,姚雨仙飞身摔跌在沙发里面。
谭泰丰顺手解下皮带抽出,就飞身扑上压住姚雨仙,然后用皮带将她双手手腕捆绑起来。姚雨仙忽受袭击,虽然柔弱还是奋力抵抗,大吼大叫不断挣扎扭动。
「别动!」谭泰丰一面抓着姚雨被绑的双手,一面捏着她的脸颊。「我叫你别动啊!」
姚雨仙还是死命地挣扎,彷彿多拖延一刻,转机就会出现。只是才这样想着,肚子就被狠狠搥下一拳,痛觉像是爆弹在身体里面炸裂开来,紧接着谭泰丰举膝往姚雨仙胯下用力顶撞,太剧烈的痛楚让姚雨仙有一瞬间觉得身体分成了上下两截。
「嘿,乖乖的。你也不想要我把衣服都扯烂然后又揍得你鼻青脸肿,绕一大圈还是被干,我爽完了你却连走出这个大门也没办法,不想吧?」谭泰丰捏着姚雨仙的下巴面带笑意柔声威胁。
姚雨仙当然不想,可是谁又愿意就这样屈服然后被强奸?就在两难之间,谭泰丰已经撩起姚雨仙的橙铜色小礼服长裙,然后轻轻地搓揉着阴阜肉丘。
「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拜託你……放过我……」姚雨仙狼狈地哭着恳求,谭泰丰虽然抚摸地很温柔,可是肉丘嫩肉依然疼痛难当,每搓揉一次麻痛就像涟漪一样从胯下扩散到全身。
谭泰丰要怎么解释孙致远当年是怎样吹嘘他养了一头不论什么时后做爱都不会停下手边的事情可以继续完成又还一起享受高潮的母猪呢?更何况那还是一头堪称人间极品的母猪?当大家征服了白妞挑佔了黑妞回头想念家乡味时才发现她们已经黏上白屌黑根,只有孙致远将姚雨仙的实况录音带像是都市传奇般散播开来……
有幸在多年后自己的都市里巧逢他乡流传的传奇,谭泰丰不论如何也要当上流言终结者亲自见证!
谭泰丰轻挑地脱掉姚雨仙的高跟鞋,然后慢慢将丝袜褪至膝间,将一只脚剥离拔出,只见一团软绵绵的古铜色袜絮黏缠在另一只脚膝盖上。要脱内裤时姚雨仙挣扎了一下,谭泰丰鼻哼一声就让姚雨仙噤若寒蝉不敢动弹,乖乖张开脚让他将内裤脱下。
「有点味道……不过,我喜欢!嘿嘿!」谭泰丰将内裤凑在鼻间嗅了嗅,还伸舌舔了裤挡沾黏着分泌物的深色痕迹。「来,尝尝自己的味道!」说完就把内裤揉成一团塞进姚雨仙的嘴中。
姚雨仙被内裤摀满口腔,还来不及感觉到味道就被呛得喉头鼓动欲呕,想到嘴里填充着自己一整天下来包着的尿骚闷屁体味,反而是心理作用而感觉到反胃,可是已经无法开口拒绝。
「哇啊,还真的是白玉老虎啊!」谭泰丰边笑边抚摸着姚雨仙光滑无瑕的阴阜肉丘,白皙的肌肤里透着粉红瘀血,阴唇更像是滴着露珠的含苞玫瑰等待盛绽,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把手指戳进蜜穴里面搅和,抽出时已经是牵丝难分难舍。
脱掉裤子,谭泰丰扳开姚雨仙的双腿,还用肉棒在阴唇上挑逗了一番,让龟头一下被吞没一下又被拔出,姚雨仙没有料到会被这样玩弄,不断的进出让阴道口开开合合,再惊惶惑是压抑也无法忽略被挑起的快感欲念。
谭泰丰将姚雨仙的双腿折叠紧抱,腰一挺终于将肉棒捅入蜜穴里面,突如其来的充实让姚雨仙想要伸直脚发泄冲击和快感,可是腿被紧压摺曲手又被皮带束缚,姚雨仙身体激抖着痉挛只能下意识扭腰摆臀,却更加迎合抽插猛势而顺间被快感狂潮袭卷淹没。
才抽动几下竟然就发出湿漉漉的水花拍溅声,谭泰丰也惊讶这个女人是否狼虎之年飢渴无度,尤其是肉壁紧紧吸着肉棒吞吐,明明是在施奸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被强暴似的。
可是谭泰丰不是欢场新进,当然不会让气势被姚雨仙压过,猛力按住姚雨仙的小腿胫骨将大腿腿肉下压贴紧沙发椅面。姚雨仙只觉得腿根强裂开来骨头都快要被拆掉,肉棒不需激动就可以直抵花心深处,门户洞开还被长驱直入,姚雨仙除了痛哭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这样疯狂抽插几轮姚雨仙勉强适应了这样的姿势时,谭泰丰才更恶意地改由抓住姚雨仙的脚掌继续施压,一手手指穿过光溜溜的脚趾缝隙然后用力夹指紧捏,另一手则握拳用关节骨突处轮转压按被丝袜紧覆的脚掌掌面。
谭泰丰当然不会什么脚底按摩,不过被按摩过几次很清楚脚底的穴道神经密布,随便採点用力就可以痛到哭爹喊娘。这会两手毫不留力肆虐,姚雨仙脚底激痛到几如酷刑折磨,小腿肉更是马上抽筋然后一路爬升到大腿肉又至腿根盘结处,其间肌肉僵硬青筋乱爆,浑身不受控制却又剧痛难当,连失禁都没发觉。
可是谭泰丰现在才开始狂抽猛插起来,每次深顶到花心不但可以享受到龟头被吸附得满盈快感,鼠蹊部肌肤更是被光滑柔嫩无毛的雪肌舒服紧贴,而阴囊痛快地拍打在姚雨仙股间会阴嫩肉已经是无可言喻的成就感。而手里传来裸肌和丝织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双重的征服驾驭方式更使谭泰丰发挥了平常所难持续的爆发力。
姚雨仙在抽插痉挛麻痺的极痛和快感高潮电击的极乐之间来回激烈震荡,清醒时百感强袭,失神时透支气力,全身汗如雨下虚脱无力宛如短时间将三温暖重複无数次,就算筋脉畅通但力气也被完全榨干了。
谭泰丰也挥汗如雨猛力动作,终于在蜜穴肉壁持续的死命夹击下缴械,用精液把子宫灌满。好久没做过这么有临场感的爱了,谭泰丰简直满意到想替自己的考绩打上特优,把肉棒抽离姚雨仙时蜜穴还淌着口流出浓稠白浆,堪称完美的一镜到底零剪接后制真枪实弹。
姚雨仙还失神瘫着无法动弹,谭泰丰捡起她的皮包将里面物件全都倒出来找寻有无道具。终于从钥匙串里发现最长的一把上面还分佈着凹凸不平的锯齿刻痕,满意地拆下往流出的体液沾了沾接着戳入肛门。
即使还在失神的空白里,姚雨仙仍然被刮痛强醒,搞不清楚下体被塞入什么只感觉到热辣撕裂绞痛。朦胧视线恢复间依稀可见谭泰丰拿着自己的手机按着声音哔啵不知设定什么,接着俯身将手机塞进蜜穴里面。
可是姚雨仙无力动弹,只能任凭谭泰丰为所欲为。塞完手机后好整以暇地将姚雨仙的内裤穿回,甚至还大费心思地将丝袜也套回,这些服务连自己的老婆也没做过现在甘愿耐烦处理只为了一偿自己的夙愿。
「喂,还睡懒觉?起床啦!」谭泰丰一脚将姚雨仙踢下沙发。
姚雨仙吃痛挣扎用手撑起身体,好一会才曲膝慢慢站起来。一立起身体就浑然虚脱,赶忙撑住沙发椅背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子,可是股间两洞分别传来塞满和戳痛的异物存在感,想走路都举步维艰。
谭泰丰迳自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秘书牵着高亮颖的手站旁等候,孙云荟被孙致远勾着手低头别过脸皱眉怒目抿嘴,一见到谭泰丰的身影又分别投注不同的动机目光。
「哈,你们看我干嘛?明星在后面!」谭泰丰笑着把姚雨仙的皮包交给高亮颖,转过头对孙云荟笑。「你放心,经过我的苦劝游说,令严已经答应啦!」
孙云荟愣了一下才会意过来谭泰丰指的是登台表演,虽然不知道老板是怎样说服妈妈,可是先给自己升官的承诺然后又插手干预了自己的家庭恩怨,也不知道该要感激还是嫌他多管闲事,被孙致远强拖回来心里还酿着满满的複杂思绪,这会更是忐忑无从。
姚雨仙跛着脚蹒跚随后走出,一脸憔悴对上孙云荟的眼神,闪烁的目光解读不出任何意思。展场舞台旁谭泰丰运和孙致远协力邀请到的神秘贵宾唐水澄正在激情地演奏着,姚雨仙吃力地集中精神辨认出是华伦斯坦奏鸣曲,心里徬徨不知该如何是好。
「PLAY FOR YOURSELF!」孙云荟忽然抬起头轻声而坚定地说着,虽然微弱的音量被淹没在展场的人声鼎沸和钢琴演奏的激昂澎湃里面,可是姚雨仙读着唇语接收到传递而来的期待。
在那个雪花纷落的寒冷冬夜,姚雨仙用包巾将孙云荟缠在胸前紧贴依偎,指尖音符一下,哭声就停止。为了你而弹。姚雨仙都拣些温柔轻快的练习曲弹给孙云荟听,初时还能安抚,后来开始咿哇吵闹,非要没听过的曲目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然后姚雨仙藉着安抚孙云荟的时刻里,继续着课堂上学校里未竟完成的演奏练习功夫,弹到忘情时已经分不出是为了谁而演奏。
那些被舍弃的梦想,那些来不及完成的宏愿,那些还没跨进去的殿堂,明明已经尘封不再揭起,为什么现在又闪闪发光在眼前亮着希望?
钢琴是诗丹蔚,曲目是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号钢琴协奏曲,而舞台是座无虚席的演奏厅。
好喔。
唐水澄演奏完接受观众疯狂的热烈掌声潮水般不绝,姚雨仙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恍惚间那些掌声好像是在欢迎她的出场。唐水澄还没下台姚雨仙就侧身坐下将椅子微微推移调整,唐水澄有点错愕地望向谭泰丰,谭泰丰耸耸肩微笑扮了一张鬼脸。
姚雨仙手指轻放在琴键上感受着钢琴的生命力,然后手肘高高扬起。
在手指落下的那一瞬间,股间传来激烈的震动。
琴声倾泻而出。
下午十七点一分。
颜巧如头痛欲裂揉着太阳穴舒缓,整个人昏昏沉沉很不舒服,只是被黄式琴硬拖出来吃晚餐才勉为其难离开旅馆。
「巧如,好多了吗?」黄式琴关心地问。
「嗯……谢谢你的止痛药。」颜巧如勉强微笑回答。
明明一到北邑市来就在旅馆睡了整个下午,怎么会越睡越累?而且睡醒后才发现房间空调分明冷到可以下雪结冰,怎么自己还满身汗湿黏腻?想要洗个澡清洁一下,黄式琴却一直嚷着肚子饿要出门吃晚餐,只好匆匆洗把脸就跟着出门,临行前想翻袋子找药,黄式琴倒是好心把自己的止痛药分享。
比起头痛,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下体持续地灼热鼓涨痠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淫水一直泌出来,来不及贴上护垫,现在走着路都可以感觉到内裤裤档已经濡湿闷潮。幸好穿着深色外裤,不然说不定外观就会暴露显现,只是在找到吃饭的地方之前,非得先去厕所处理一下才行。
「倒是你……不去看医生真的没问题吗?」颜巧如望着黄式琴的额头担心地问。
「没事没事!你看我包这么夸张其实只有瘀血而已啦,又没有流血见红!
我也睡了整个下午还吃了药,整个人好多了!」黄式琴戴着一顶毛线帽遮掩额头上贴着好大一包的绷带棉块,只是脸上厚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脸颊其他部位瘀血乌青分佈。
「那个……我是觉得……暴力是不好的啦……」颜巧如不好意思过份干涉黄式琴的私人生活,只是看她可怜还是忍不住提醒表达关心。
「……嗯,你说什么?」黄式琴在车展人潮中穿梭,四周吵杂的声响让她没有专心听颜巧如说话。「这里人好多喔!」
「呃,好像都在看那边弹钢琴的……」颜巧如也诧异着明明是车展,结果连SHOWGIRL都转过头望着舞台,莫非是请到什么有名的音乐家来表演吗?
「欸,你看!」黄式琴拉着颜巧如的手指着北邑京站广场二楼。「楼上就是美食街耶!干脆我们就去找一家有对外窗可以看下来的餐厅吧!一边吃饭一边看表演,很不错喔?」
「好啊……咦?」颜巧如眼光从二楼浏览回黄式琴身上时,忽然看见她的鼻子流出一道血痕。「欸……你流鼻血了耶!」
黄式琴脚一软人就往旁边倒下,幸好颜巧如眼明手快扶住她。黄式琴一面搭着颜巧如的肩膀一面把脚步往厕所移动。
「阿琴,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不……不要吓我啊!」颜巧如开始担心起来。
黄式琴说不出话,只是忍耐着往厕所疾行。女厕排队的人龙多到挤满走廊,黄式琴仍然不顾一切往里面冲,引起旁边的人侧目以为她想插队而皱眉低声议论纷纷。
一入内黄式琴手按在洗手台张嘴就呕吐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原先议论的人现在又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墙边靠,好像黄式琴是什么病菌带原者不敢接近。只有颜巧如紧张地拍着黄式琴的背膀怕她呕吐时哽住噎到或是呛到,强忍着呕吐物的酸臭,还要把她的头发撩起来以免被秽物沾湿。
黄式琴吐到连眼泪都流干时才稍微纾缓停下,人中的鼻血痕迹也湿糊渲染成一团,整个人狼狈不堪。
「阿琴,我们……还是先去看医生吧!」颜巧如紧张到快要哭出来。
「不要!」黄式琴忽然大声吓阻,惊得颜巧如愣住一下说不出话来。进了医院如果医生要抽血检查那该怎么办才好?绝对不能去看医生!
黄式琴勉强打起精神,移到洗手台另一边空着的水槽扭开水龙头很快地把脸上秽物血迹都洗干净,连厚粉都洗薄不少,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庞看起来有点骇人。
可是黄式琴还是拨了拨头发嫣然一笑。
「走吧!你晚餐想吃些什么?」
许添财站在海味小馆面前笑吟吟问着孙云萃。
孙云萃无可无不可,反正许添财想吃什么她乖乖陪着吃就是了。「随便,你高兴就好。」
「那就这家吧!我们那边不是也有一家海味小馆吗?名字一样,应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吧?而且坐在靠窗的位置还可以看楼下的表演咧!」许添财望着海味小馆餐厅里的装潢指指点点。
孙云萃还没应上话,前面就有一对年轻男女走进去问带位服务生窗边桌面是否还有空位。
「哈哈,幸好有提早来,不然这里又不提供订位,晚点来不但坐不到窗户旁边,连排队都不知到要排多久哩!」郭士鸿帮邱敏嘉拉开椅子然后自己才跟着坐下。
邱敏嘉小心翼翼坐下,屁股甫碰到木倚硬面还是像触电般弹跳起来,赶紧左右张望有无人盯着自己看,然后才脸红尴尬地忍痛坐下。
「学妹……你还好吧?」郭士鸿歉然地问。
「没……没事,有擦药应该过几天就会好。」邱敏嘉想到药膏还是郭士鸿帮忙涂抹在屁股肛门,忍不住羞红脸怯怯小声说话。
「又……不在学校了……干嘛还叫我学妹……」
「噢,对不起,学妹!呃,不是,敏……敏嘉!」郭士鸿一下改不了口,慌张结巴困窘的模样和平常儒雅谈笑风生很不相同,但是看在邱敏嘉眼里却是喜洋洋甜蜜蜜。
「欸嘿嘿嘿!旁边那对小情侣好甜蜜咧!」跟在后面同样也坐在窗边的许添财笑得一脸淫荡。
「听说现在年轻人很开放,不知道那个男的上过那个女生了没?」
「哼!」孙云萃轻轻鼻哼不屑,桌下小腿胫骨却忽然被用力踢击,痛得她差点叫喊出声,泪珠马上填满眼眶。
「很不屑吗?快,你也装甜蜜给我瞧瞧!」许添财边说边用皮鞋鞋跟踩着孙云萃的脚掌使劲地磨。
「哈……哈尼,人家……好喜欢……跟你约会吃饭唷~」孙云萃含泪捏着嗓音装可爱撒娇。
「喂!点菜!」许添财吆喝着把服务生叫来。「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推荐一下招牌菜吧!」
「先生,我们的海鲜都很棒,都是从渔港新鲜直送的,您要不要……」服务生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时,就被许添财打断。
「欸,那桌的小妹妹吃的是什么?照她点的都给我们来一份吧!」许添财看见角落靠进出餐口的桌位坐着一个年轻女生对着满桌菜餚狼吞虎嚥,看起来似乎很好吃。
「噢……那位是我们老板的客人,有几道是老板招待的私房菜,可能没办法做完全一样的给您们……」服务生尴尬地解释。
「喂!开门迎客还有分贵贱吗?凭什么她能吃我就不能点?我今天带我女人来,你这样不是不给我面子吗?」许添财不客气地质问服务生。
「别这样……」孙云萃急忙阻止圆场。「没关系,就把菜单上热门的招牌菜帮我们选几道吧!」
服务生犹豫地看向许添财,似乎想徵求他最后的意见。「好啦好啦,就照她讲的啦!尽量选虾啊蚵啊这一类的,我要补身体!」许添财不耐烦地交代,然后侧过头对孙云萃抛媚眼悄声调情。「哈尼我今天晚上要用大懒趴干死你!」服务生装作没听到连忙离开这桌难搞的客人。
「欸……这边都是海鲜,会不会很贵啊?」邱敏嘉翻着菜单犹豫地问。
「怕什么?我打工那边刚发薪水,你随便点,我请客!」郭士鸿爽朗大方地挂保证,邱敏嘉又甜蜜地笑了。
「呵,跟你们老板说,这道一夜干简直完美,搞不好他师傅都没这么厉害咧!」刘竹娟对着匆忙走到出餐口送单的服务生笑着比大拇指。
「欸……谢谢……」才刚被客人钉得满头包的服务生苦笑无言以对。
「我听到了,哈哈!」杜仲麟从出餐口探出头来大笑。「当然是出师才敢自己开店啊!」
「咧~臭美!」刘竹娟吐舌头扮鬼脸,杜仲麟没时间嘻闹聊天又缩头回厨房忙碌。
刘竹娟其实已经几乎吃饱喝足,可是杜仲麟卯起劲来拼命出菜,只好先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的车展表演。原本只是想走几步路站一站看会不会比较好消化,可是才听了一会就失神愣愣站定在窗边。
「那个弹琴的阿姨……很厉害啊!」点完菜在等待的时候,邱敏嘉也忍不住翻过头望着窗外被琴声深深吸引。「那是什么曲子啊?」
「唔……」郭士鸿深研吉他对其他领域就只有蜻蜓点水的认识而已,不过看那弹琴的女人指法神乎其技,如果拿来练吉他应该也是可以轻易出类拔萃。
「怎么啦,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许添财问痴痴盯着展场的孙云萃。
「……妈?」孙云萃喃喃细语,声音小到连许添财都听不清楚。
「啊?你说什么?」
蔡秋山拿着手机站起身来往餐厅门外走,试图找到一个收讯比较清楚的位置。明明在讲电话,却仍然比手画脚地,貌似鸡同鸭讲了好一会才面带愠气地走回餐桌。
「怎么啦,到了没?」蔡进旺呷着茶笑咪咪问。
「好像刚到,在一楼的展场,声音很吵,听不太清楚。」蔡秋山闷闷地说着,想到这种家庭聚餐约好时间还迟到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要不要我们先点菜?这样待会算琴他们母子来了直接就能吃……」蔡秋河建议着。
「不急,我们又不赶时间,等他们来吧!」蔡进旺笑着。「要是点到我孙子不喜欢吃的菜那不是很可怜吗?」
丁雅婷听了浑身不是滋味,旁边坐着女儿还不懂这些人情世故,迳自吃着桌上小碟子装的迎宾软糖毫不在意。门口走进一个女人还有小男生的童音嘻闹,大家还想叶算琴终于到了,不约而同往门口望去。
「是的,我先生订的位,他姓周。」孟振梅对领班交待。
领班翻着订位记录。「是周肇中先生对吧?他还没有到,您要不要先就坐等候呢?」
「噢……好的。」孟振梅本来还想接小孩来这儿的路上有些塞车可能会迟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先到,转过头对小孩吆喝着。「哥哥和弟弟别玩了,我们先进餐厅等爸爸。」
孟振梅带着周易凯周易达两兄弟走进雒邑行馆,领班恭敬地带他们入座。
经过旁边桌子的人都盯着她看,孟振梅不明所以微微感觉不舒服,没有看到他们经过之后那桌的人都失望地轻叹一口气。
「婶婶他们怎么还没来?等好久了喔……」小女孩看丁雅婷叹气,轻声问着。
「就快来了,再等一下。」丁雅婷微笑帮女儿倒了一杯果汁。
「我可不可以去楼下看弹钢琴?」小女孩试着发问。
「不行,我们要吃饭了。」丁雅婷婉言拒绝。
「那……去窗户那边看可以吗?」小女孩不放弃地继续追问。
「不行,这样会吵到那边吃饭的客人。」丁雅婷还是拒绝,但是耐心地微笑安抚女儿。
「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小女孩开始撒娇。
「那不然这样……爸爸答应你,乖乖坐着吃饭回去就给你学钢琴好不好?
这样以后想听就可以自己弹啦!」蔡秋河也温言安抚着女儿。
「喔……」小女孩还分不清条件孰优孰劣,总之是没办法离座了,心里难免有些闷闷不乐。
「不然……你陪妈妈去上厕所好不好?」丁雅婷摸摸女儿的头。
「好!」小女孩开心地答应了,起身牵着丁雅婷的手离座。
蔡进旺呵呵笑着伸手捏了小女孩的脸颊一把,手背不经意地触碰到丁雅婷的屁股。丁雅婷吓了一跳如临电击,转过头看见蔡进旺笑得猥亵,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负气离开。
「妈妈,你今天香水擦太浓了,闻起来好噁心喔!」周易凯捏着鼻子大声抗议。
「有吗?」孟振梅做贼心虚地东闻西嗅。「没有啊!弟弟你有闻到吗?」
「嗯!」周易达也学哥哥捏着鼻子用力点头。
孟振梅无从辩解可是胯下又传来灼热奇痒。「哥哥,你看着弟弟,两个人都乖乖坐好不要乱跑,爸爸很快就来。妈妈去上个厕所!」
「我也要!」「我也要!」兄弟两人都不耐烦坐着等待,争相举手要跟。
「不行,不然哥哥你留着,我带弟弟去。」孟振梅不耐烦地说。
「每次都这样!」周易凯嘟着嘴生气,周易达得意地牵着孟振梅的手对周易凯做鬼脸示威。
周易达不想尿尿,等候区又有一个小女孩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钢琴表演神情专注不好嘻闹,只好无聊地踱步发呆。
孟振梅一进厕所就脱下裤子死命地抓痒,瞇着眼睛抿着嘴巴鼻息粗重,等股间嫩肉都被抓到殷红甚至还有淡淡血痕时,才稍微歇手喘息呻吟,胯下传来麻辣阵痛略盖过痒感。
抽了张卫生纸将胯下轻轻擦拭,破皮处异常敏感地又传来痛痒共生,无奈地穿回裤子伸手再用力地掐了几下嫩肉,让痛觉盖过痒感才罢手,靠在厕所隔间板上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丁雅婷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却没有办法马上尿出来,还要拉开贞操带的拉炼然后死命往两边扳开,才能让尿液射出。等尿到将尽缓一口气时,余尿已经无力喷射,尿花四溅喷满双手,抽了张卫生纸擦干手才能把贞操带拉炼拉回,不拉回又怕夹到阴毛更是痛不欲生。
穿回裤子沖了水,还是觉得胯下尿骚腥臭浓郁,只好从皮包里拿出香水喷洒些许。走出厕所看到一个穿着军服满脸倦容的女子对镜子发呆,礼貌性地点头致意然后迳自洗手。
「香臬儿五号?」孟振梅闻到香味,忽然转过头对丁雅婷说。
「呃?噢,对啊!」丁雅婷愣了一下,原本心虚以为自己身上的臭味被闻到,看到孟振梅从皮包里拿出和自己相同的香水瓶才放下戒心微笑。
两人萍水相逢没有多谈,只是彼此点头致意一齐走出厕所,从对方身上闻到和自己相同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让各怀心事的彼此有了一点点惺惺相惜的亲密。
「妈妈!」周易达看到孟振梅终于上完厕所出来,兴奋地跑过来牵手。
「欸. 」孟振梅牵着周易达向丁雅婷略欠腰后离开。
「好多人都在看楼下的阿姨在弹钢琴喔!」周易达分享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好听吗?」孟振梅心不在焉地问。
「唔……不知道!不过刚才旁边有个小妹妹听得很专心。」周易达没头没脑地说着。
「喔……」孟振梅往楼下人潮中心的钢琴看了一眼。
望着女儿专心地往楼下看,丁雅婷有点舍不得打扰她。不想这么早就回到那窒人的饭局,丁雅婷默默地站在女儿身后一起往楼下张望,忽然就被跌宕遒丽的琴声迷住了,直到女儿唤了自己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啊,对不起,有没有让你等很久?」
游承颖拿着数位相机向童珮琪道着歉,童珮琪微笑摇头不以为意,只是手上大包小包夹在人潮里面又怕挤压碰坏而有些浮躁。
「哈,好奇怪喔,台上那个阿姨琴弹得好猛,结果大家都没专心在看车子,反而一直往钢琴那边看!」游承颖边说边不由自主地也盯往钢琴那方向。
「是喔!那你不是可以趁机拍SHOWGIRL拍得过瘾?」童珮琪趁机挖苦了游承颖。
「哪有!你看,我都嘛只拍车子而已!」游承颖不服气地把相机摊在童珮琪眼前。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童珮琪随意看了相机一眼敷衍过去。
「你再等我一下,我把展场另外一边拍完,就去吃饭了吧!」游承颖说完又淹没在人潮的另一端。
童珮琪把手上物件换手提拿顺便伸伸懒腰,举手抬肘间碰到旁边的人。
「啊,对不起!」童珮琪连忙致歉。
「咦?珮琪?」叶算琴牵着儿子用单手抓紧外套和皮包。
「算琴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童珮琪吃惊地笑问。
「我接儿子放学,然后带他来吃晚餐……」叶算琴世故地笑着。
「昨天业务都处理好了喔?」童珮琪也跟着打哈哈微笑。
「噢,都好了!」叶算琴也瞇着眼睛笑。「你不是去府城市玩吗?我以为你会玩到星期天才回来呢!」
「没啦,就想说早点回来还可以看车展啊!」童珮琪指了指展场。
「喔,想买车啦?」叶算琴看着那些展示的车子,可不便宜哪!
「看看而已啦!就兴趣嘛!」童珮琪也知道联合游承颖的积蓄买展场上的车也太嫌奢侈,买不起至少眼睛可以吃吃冰淇淋也不错。
「府城市好玩吗?」叶算琴换个话题问。
「好玩啊!只是人超多,比这里还多!」童珮琪白着脸不自然地笑了笑。
「对了,我有买名产喔!本来想下星期一上班才带去公司发,不然现在先给你好了!」
叶算琴看到童珮琪在袋子里面翻找,拿出一大包的虾饼递给叶算琴。「原味的好吗,算琴姐?」
「啊……我还以为是虾卷还是蚵卷咧……」叶算琴拿着便宜又大包的虾饼不经意地发牢骚。
「……啊?」童珮琪心里有气,叶算琴点的名产贵又需要冷藏难长途携带,当然还是买便宜又好带的才划算啊!想吃贵的不会自己去买?
「这好难带喔,不然我这包还是你星期一来的时候再一起发吧!」叶算琴毫不客气地将虾饼递还给童珮琪,无视于儿子吞口水的模样。
「……也好……」童珮琪闷闷地又把虾饼塞回袋子里。
「其实我们公司离这里这么近,你可以先把东西拿去公司放啊!这样星期一就不用提着大包小包上班啦!」叶算琴灵机一动建议着。
「……也是喔!」虽然才被叶算琴摆了一道,不过这个建议倒是颇实用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先带小孩去吃饭啦!要迟到了,呵呵!」叶算琴低头拍拍儿子。「跟阿姨说拜拜!」小男孩有点失望地说了声拜拜就跟叶算琴离开。
「拜拜!」童珮琪对小孩装可爱甜笑挥手。
「……对了,进公司要趁早喔!」叶算琴回过头来。
「嗯?」童珮琪耸肩摇头不解。
「不然扫地阿姨开始打扫起来封这关那的,很麻烦哟!」不知道为什么,童珮琪觉得叶算琴的叮咛意味深长笑起来还有一丝诡异。
「喔……我知道了……」童珮琪愣愣地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想和游承颖连络。「喂,我想进公司一趟,把东西先放那边……没关系,你慢慢看,等我回来再去吃饭……」
把手机收起来,转身要走却和迎面而来的身影撞个满怀。
「啊,对不起!」
卓锦钰匆忙向童珮琪道歉后又转身往展场小吧台跑过去,积克正在对着一辆跑车比手画脚,朱虹苑拿着香槟杯掩嘴嗤嗤地笑着,像是被逗得很开心。
「虹苑,你怎么在这里?」卓锦钰皱眉质问,边用不快的眼神瞪着积克。
「看……车展,嘿嘿!」朱虹苑尴尬地笑一笑,吐吐舌头。
「我前天约你,你不是说要跟客户谈生意没办法来吗?」卓锦钰义愤填胸忿忿不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可是……我中午真的有跟客户约吃饭啊!」朱虹苑无奈地解释。「要陪你去博览会的开幕式真的没办法啊!」
「喔,所以吃完饭溜来看车展就有办法啰?」卓锦钰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你……你别激动嘛!」朱虹苑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无助地转头望着积克求救。
「嘿,卓小姐,TAKE EASY,OK?」积克嘻皮笑脸地递上一杯香槟。
卓锦钰不由分说拍翻积克递过来的杯子,地上碎玻璃散落在还冒着气泡的香槟酒里面。「EASY你大头啦!我偏偏要TAKE IT HARD!」
三个人的争吵吸引了附近的人张望,一个工作人员拿了扫把畚箕要来清理,却又碍于三人的气势不敢轻易靠近。
「锦钰,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吗?」朱虹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私人生活?跟他?」卓锦钰冷笑。
「嘿……」积克想要插嘴抗议,想想还是忍住。
「他有什么不好?」朱虹苑很无奈。「就算不是跟他,难道我就不能拥有一点点自己的隐私,自己的秘密吗?」
「他有什么好?」卓锦钰觉得朱虹苑简直不可理喻。「我认识一大堆家世比他好做事脚踏实地个性老实正派的男人啊!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强一百倍!」
「喂……」这样说也太没礼貌了吧?积克已经不想反驳什么了。
「……」朱虹苑欲言又止。「都是你挑剩不要的吧?你不喜欢你爸帮你安排那些门当户对的政治相亲,又何苦把那些拣剩的渣滓推给我呢?」
卓锦钰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全身激动地发着抖。
「WELL DONE!」积克偷偷掩嘴小声叫好。
「锦钰,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宠物……」朱虹苑鼓起勇气说完,瞇起眼睛全身瑟缩,等着卓锦钰排山倒海雷霆万钧的怒火卷来。
等到积克的手悄悄伸过来捏着朱虹苑的手,感觉到他传过来的温暖,朱虹苑才睁开眼睛。
「欸,你的手心都是汗呢!」积克笑了笑。
卓锦钰头也不回地离开,朱虹苑眼里的白衫俪影湿糊成一团像是雪花。钢琴的琴音越来越雄浑壮阔,複杂的音符和刁钻的旋律像是失控的跑车往前直直冲去,有一瞬间朱虹苑突然后悔想要踩刹车甩尾,可是已经身不由己。
卓锦钰从来都没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成这样,可是那全都无所谓了。已经没有什么要牵挂,已经没有什么要在乎的了。卓锦钰边走边哭,口里哽咽地说着什么,可是没有人听得懂。
「FAREWELL……」
「法师,你的英文说得真好。」詹千卉不懂释明澄为什么要用英文跟她告别。
「那位女施主的琴弹得真好。」释明澄眼睛望着展场里的钢琴感叹。
「法师,真的不用……帮你找衣服换吗?或者是找个地方帮你卸妆?」詹千卉担心地问着。
「没关系,我很久没有打扮过了。」释明澄淡淡微笑,顺手拨了拨脸旁的假发顺到耳后。「你的妆画得真好,谢谢。」
詹千卉心里反而愕然,这尼姑是被轮奸到傻了吗?「法师,你待会要去哪里?」
「回去。」释明澄望着天花板悬吊着的巨型立体吊钟。
「这样……好吗?」詹千卉不解地问。
「这样不好吗?」释明澄反问。
「法师你是说回哪里去……」詹千卉越来越不明白,出家人讲话一定都要这样打哑谜吗?
释明澄忽然伸手按住詹千卉的胸口,詹千卉猝不及防,先是羞得满脸通红,可是接着对上释明澄纯净无暇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又涌起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想回哪里就回哪里。」释明澄静静地说着。
「我……还回得去吗?」詹千卉忽然有些明白了,只是心系牵挂找不到出路。
「我也不知道!」释明澄笑得灿烂。「如果沿着原来的路回去,可能永远也到不了。已经过掉的就是错过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可以回到当初想要出发的起点呢?」
詹千卉怔怔说不出话来,释明澄转头望着钢琴微笑,然后就离开。詹千卉想要开口阻拦,却又找不到理由。荒唐浑噩了大半天,站在人潮汹涌的广场里面却异常觉得孤独,茫茫然不知所措。
好一会回过神来,钢琴声已经开始进入最后的高潮,音符不断地攀爬像是巨浪又像漩涡要把人吞噬。詹千卉心慌慌地东张西望,却在人群里发现流光飞舞幽幽静静,像是暴风雨中独舞的萤。
走吧!
詹千卉迈开步伐,经过钢琴旁望了弹琴的女人一眼。她全身沐浴在汗水烟霭之中,神情似癫若狂,手指像是暴雨般洒落在键盘上却无一疏漏,旋律清楚地朝着某一个坚定的方向疾驶前进。
荒唐半天,浑噩半生,却找到了方向。下半场,我们都还要再努力!詹千卉轻轻地对着她打气鼓励,声音淹没在躁动而澎湃的人声琴音里面。
「加油!」
孙云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身旁那个女人一起对着妈妈加油。然而不只是孙云荟,越来越多围观的人都捏着拳心眼睛盯着姚雨仙默默帮她加油。
眼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只能在琴键上面看到残影而已。虽然也有人酸溜溜地说原来每个音乐家演奏时都要用这么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来吸引人,孙云荟还听人家说过更过份像是跟钢琴做爱做到性高潮这种形容词的,不过这时候的妈妈忘情投入的模样和高潮的模样的确也蛮像就是了。
可是说归说,只要停下脚步开始围观的人,就没有再移动步伐,深怕遗漏表演的任何一个细节,每个人都想要听到最后。即使还没演奏完,孙云荟也知道了。
原来妈妈真的很了不起。
「我靠……离婚归离婚,你没有想过当她的经纪人吗,史汀?」谭泰丰啧啧称奇。
「经纪人?直接卖给马戏团还是什么蒐奇博物馆不是比较有噱头吗?啊哈哈哈哈!」孙致远被自己的念头给逗乐了。「你怎么看,黎昂?」
「唔……错音一大堆,拍子也参差不齐时快时慢,不过……能把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号钢琴协奏曲乐团伴奏都改编合进钢琴独奏,这编曲的人显然对自己的演奏能力有相当狂的企图心啊!」唐水澄捏着下巴慢慢评论。「演奏的人精神和体能状态明显都没达到最好,可是灌注的感情很满,我猜就算不懂音乐的人都感受到她的激情了吧!」
「很满?我看都要漫出来了吧?」谭泰丰嗤嗤窃笑。除非姚雨仙的手机没电,不然光是设定好的连续震动闹钟就够她受的了吧?不知道最强的震动和情趣用品哪个比较厉害?
「能不能说简单一点?」孙致远打趣装作听不懂。
「两个字。」唐水澄耸耸肩。「厉害!」
谭泰丰有点错愕,没想到一向自负的唐水澄竟然给了姚雨仙这么高的评价。孙致远却是笑嘻嘻地沉吟不语,老早就已经知道的事实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然而久年他乡重逢,好好的听完这一曲也算是替这场露水姻缘致上最后的一番敬意了吧!
姚雨仙终于狂暴地在最大的响度和最快的速度里面轰然将乐曲画上句点。
刚停下来的刹那大家都还不知道已经结束了,直到姚雨仙用手撑着伏在钢琴琴键上久久不动,才知道真的结束了。
唐水澄叹气微笑,举手想替姚雨仙鼓掌做第一个带头喝采的人,然而站在身旁的吉祥物菲菲却忽然夸张地大力鼓掌,观众才从痴醉中醒过来,掌声像是传染般一浪接着一浪往外扩张,越拍越热烈,甚至还有人吹口哨叫好。
原来坐在观众席感受掌声的热情是这样的温度啊!唐水澄巡回演奏多年,却在此时听见最热烈的鼓舞情绪,那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的渲染和激动。抬起头来,连广场各楼层边围观或是餐馆对外窗座位的人全都探出身来热情地拍手喝采,能得到座无虚席的舞台所有的掌声,这份荣耀终有一天也要亲自夺取!唐水澄暗中握拳立誓。
高亮颖走上台将姚雨仙扶起来,两人慢慢地从台上走下,掌声仍然络绎不绝夹道欢送,姚雨仙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人物莅临而显得慌张错愕。
「老师,这首曲子真好听!我以后也能像你弹的一样好吗?」高亮颖兴奋地说着。
姚雨仙虚弱地点点头。
「这首曲子叫做什么名字?我要把它记下来!」高亮颖认真地问。
「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号钢琴协奏曲。」吕宣仪站在走道旁微笑用清朗的声音说着,即使人声掌声吵杂,还是让高亮颖听清楚了。
「你……」高亮颖望着那个跨级用德布西的月光打败自己的小姐姐,心里忌妒又受伤的感情让他说不出道谢的词彙。
「你有一个最棒的钢琴老师,努力学下去,你一定也能像她一样棒!」吕宣仪不以为意,真心而诚挚地称讚鼓励。
「我……明年一定会赢你的!」高亮颖不服气地下挑战书。
「呵。」吕宣仪淡淡微笑。这是我最后一场比赛,以后我就不弹钢琴了。
「只要想弹,随时都可以再开始的。」姚雨仙像是看穿吕宣仪的心思,用虚弱的语气坚定地鼓励着在音乐路上迷惘的小女孩。
「嗯,谢谢!」吕宣仪眼眶红了起来,抬头望了时钟一眼。「你们还要赶车回去吧?你们住很远的地方吗?」
「南港都。你……有空可以来找我玩……」高亮颖嘟囔说着。
啊,姚老师待会就要回去了!谢靖纯站在旁边仔细听着,心里莫名有种与有荣焉的得意,只是不好意思脱下头套走过去相认。
「祝你们一路顺风!」吕宣仪微笑恭敬地弯腰行礼,谢靖纯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弯腰行礼,吕宣仪看到终于忍不住被逗笑开来。
「……老师,一路顺风的英文怎么讲?」高亮颖偷偷勾着姚雨仙的手小声地问。
谢靖纯还侧着头稍微想了一下,天花板的钟忽然响起轻快的音乐,然后机关打开出现环绕着钟的轨道,小小的火车沿着轨道疾驶发出鸣笛声。火车上有可爱的卡通公仔举着各式标语木牌列示欢迎欢送,场面热闹温馨逗趣,是北邑京站广场特殊时段才会出现的报时表演。
「GODSPEED……」姚雨仙也望着音乐钟喃喃说着,那是其中一块欢送木牌写的标语。
真希望在人生的旅途也能一路顺风。在坎坷和跌宕的时候,神是不是也在看着?会不会在什么时刻,能稍微眷顾平抚这条崎岖的路?姚雨仙紧紧牵着高亮颖的手,高亮颖回头笑着对吕宣仪挥手道别。
「GODSPEED!」傍晚十八点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