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正月十六 (4)

2889Clicks 2015-08-09
第十八章:正月十六(4)

  家里的两个女人年华渐逝,一个老早放弃鱼水之欢另一个还在跟青春的尾巴苦苦纠缠。吕宽泰也不再年轻力壮,想要拐骗刚毕业进公司的小女生越来越难,可是现在肉棒正在干着活跳跳的女大学生,尤其这种高等学府的女生眼高于顶,毕了业肯定不会想屈就这种粗工产业。嘿嘿,结果还不是也要被我的肉棒教训现实的社会是什么样弱肉强食的道理啊!哈哈哈!

  这样夸张的姿势让蜜穴的肉壁简直像是拼死命地夹搅紧包,每插抽一次要顶到深处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吕宽泰久经现场操练的体魄比起许多软趴趴的年轻人还强上百倍,次次强顶花心还是可以让邱敏嘉发浪高潮欲仙欲死。

  才失禁过的邱敏嘉已经无法强忍快感,高潮疯狂濒临毫无招架之力,邱敏嘉脑中发热一下子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股间热液喷发肆流狂猛泄身。吕宽泰被这股暖流浇袭,一个愣颤竟然把持不住,下意识想要收敛心神可是已经来不及,肉棒受到刺激膨胀到最极限将蜜穴肉壁撑到欲裂,然后龟头凶猛抽搐激射出精液将花心喷到满盈。

  吕宽泰还把肉棒停在蜜穴里等到余波荡漾稍歇才缓缓拔出,看到郭士鸿满脸热泪握着邱敏嘉的手失心疯般喃喃说着爱她不觉哑然失笑。松开抓着邱敏嘉的双腿,整个人软软瘫躺在床上像是烂泥般无法动弹,走跳下床惬意地穿回裤子整理好服仪看了看手錶准备上班。

  郭士鸿还在那边像披麻带孝的号哭,惹得最讨厌娘娘腔的吕宽泰一肚子晦气,抓起郭士鸿的手强握成拳然后沾满蜜穴淫水精液,对准邱敏嘉的菊洞把拳头强塞进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郭士鸿甚至忘了要挣扎,等到发现不对劲时,拳头已经全部没入肛门,邱敏嘉虽然还在高潮恍神中,却依然痛到全身激抖抽筋,肌肉紧绷僵硬像是玉石,偏偏血管却又爆猛浮现非常森然可怖。

  吕宽泰哈哈大笑开门扬长而去,留着郭士鸿死命要把拳头拔出却怎样都不得其门而出。等邱敏嘉被折腾到几乎快要没气时,郭士鸿才终于把拳头抽离出来。邱敏嘉的肛门张着窟窿大洞口,环肉血管爆裂渗着血丝,可是肛门反而急速地收缩舒张像是快要发生什么。

  郭士鸿还愣愣地望着肛门口不知道该怎样急救与否时,邱敏嘉小腹一阵激烈绞痛,粪便夹水稀哩哗啦狂洒飞射而出,浇得郭士鸿满脸满头土黄。惊惶地把眼睛抹出一道可视视线,迎面却又扑上连环轰雷臭屁,屁劲强烈又夹带余屎喷脸。

  好一会邱敏嘉才悠悠转醒,先是全身痠痛无力,然后感觉到下半身几乎要裂成两半的剧痛。眨着眼睛却还是黑暗一片才想起视线被矇蔽,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想要扭动躯体却身不由己,全身汗湿黏腻麻痒,屁股更浸在一团湿腻的泥状洼沼。

  「学长……」邱敏嘉的声音沙哑干涸不像从自己的声带发出。

  「……嗯?」坐在床边的郭士鸿一身屎臭狼藉呆呆地没有清理。

  「谢谢你爱我……」邱敏嘉轻轻笑了。

  「我好高兴。」

  「……是吗?」郭士鸿却茫然了。

  你谢谢我什么?郭士鸿抱着头想起今天下午是吕宣仪的钢琴比赛,本来想藉着请邱敏嘉吃饭的名义晃过去偷看。如果你知道了,还会谢谢我吗?如果你知道把你送给别人干的人也是我,还会想要爱我吗?

  邱敏嘉肚子咕噜一阵乱响,屁股不小心滚出一颗响屁。

  「学长,我好像……饿了。」邱敏嘉尴尬地笑了。

  早上九点二十七分。

  丁雅婷打开门把钥匙从孔里拔出锵锒作响,然后转身把行李箱拖进屋内,箱底滚轮卡在门槛还要使劲先抬起箱身过槛才能继续拖拉。光这几个小动作已经让丁雅婷气喘呼呼汗流浃背,心里怨怼着身后的蔡秋河竟然袖手旁观没有出手相助,一股郁闷牢骚气结胸口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蔡秋河却是有苦难言,行李箱有滚轮还可以藉力拖拉,自己肩上背的行李袋还有两手提着两大包沉甸甸的名产和杂物早就已经把肌肉勒到发紫乌青,多想任性一进屋内就满地乱丢,却还是耐着性子走到屋内再进房里才卸下这些重物长长喘一口气。

  「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啦!」丁雅婷闷闷地抱怨着。

  「我哪一次出差不是大包小包这样回来?更何况今天下机还先来你们家,我临时在机场买了一堆免税酒和保养品送你爸妈,多这些礼物当然就更重更难提啦!」蔡秋河也不满地解释着,心里还想那些礼物就算免税也是所费不赀,自己蔡家可是什么礼物都没买呢!

  「哼,你一年难得来这里一次,稍为表现一下有什么好说嘴的?而且你哪一次不是送礼归送礼,脸又绷得好像欠你多少钱一样,也不多说几句好听话就只会闷在旁边发呆,最好这样就叫做有心意啦!」丁雅婷尖酸刻薄地唠叨着丝毫不给蔡秋河一点面子。

  蔡秋河出差回来累得半死,难得这次故意提早搭机返国就为了多拨一点时间跟老婆孩子相处,这些冷嘲热讽可不是他想要的天伦之乐。虽然一度发火想要出言顶撞,不过还是压抑下来,算了。「……妹妹咧?」

  「爸妈说要带妹妹去找朋友聊天抬槓,顺便秀秀小孙女。」听到蔡秋河无意争辩,丁雅婷也不咄咄逼人,就只是淡淡地交代行程。「喔,算琴早上有打电话来,说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再回南部。」

  「大家?跟你爸妈?」蔡秋河皱起眉头。

  「哼!」丁雅婷鼻孔喷气,一脸不屑。「谢谢你的抬举,我们家高攀不起啦!大家就是你们蔡家而已啦,这样可以了吗?」

  「你是怎样?口气是要这么冲,一定要槓起来找架吵才甘愿吗?」蔡秋河音量略微提高,脾气有些按耐不住。

  「我哪敢啊!反正每次两家同桌吃饭都这么彆扭,我早就找好藉口把行程搓开来啦!你爸不是喜欢吃北方菜吗?我已经在北邑京站广场的雒邑行馆订好位啦!」丁雅婷冷冷地避开话锋。

  即使语气又酸又硬,但是丁雅婷身为长媳还是把该做的琐事一一办好,而且也顺了蔡秋河的脾气,蔡秋河倒是不好意思再借题发挥了。「……喔,谢谢你啦,老婆!」

  「老婆……越叫就越老了,哼。」丁雅婷总算也压下脾气不再挑衅。

  「呵,老婆,老婆……」蔡秋河忽然孩子气地撒娇唤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农历年伊始丁雅婷的脾气就一直很暴躁,虽然嫁进蔡家她始终都很不习惯,两个人虽然尝试过协调却还是避免不了争执吵架。

  孩子出生后蔡秋河工作有所升迁却更常不在家,最需要丈夫陪在身边分劳解忧的时期蔡秋河待在外国的时间多过在家。丁雅婷也不想耽误丈夫在事业上面的成长和成就,可是……蔡家的生活每天都在折磨和消耗着自己,尤其生的长孙却是女孩,公公蔡进旺失望之情形于色,日后更是刁难迁怒不断。

  这一切一切,都不是沟通和协调就可以迎刃而解的问题。

  「怎样啦……」丁雅婷叹了一口气。还能怎样?日子还不是要继续过下去?难得蔡秋河这样温言软语,有一瞬间丁雅婷想起恋爱时的甜蜜时光,可是那些都已经是昨日黄花,除了怀念,没有办法想要就提取出来再重过一次。

  「既然爸妈还有妹妹都不在,要不要……」蔡秋河边说着边抱住丁雅婷,轻轻地吻上嘴唇,然后舌头贪婪却深情地进入丁雅婷的口内搜刮舔拭。

  丁雅婷没有想像中的享受。从除夕到现在,不管蔡秋河在不在家,蔡进旺都有办法找到空隙恣意地索取丁雅婷的肉体。不论是舌吻的口液交换,还是在家里每一个角落的性爱用各种姿势注入体液,丁雅婷都觉得自己像是肮髒的娼妓。被肉棒和道具进入身体这么多次以后,接吻变得像是小孩子在办家家酒而已。

  蔡秋河感觉不到丁雅婷的麻木,只想着老婆既然没有不悦或是拒绝,当然要趁着气氛好的时候更进一步,哪怕旅途奔波的疲惫正用痠痛睏倦提醒着自己。眼看同事们都趁着出差时偷闲寻欢享受天高皇帝远的放肆,自己却怎样都放不下对婚姻的坚持而不敢纵逸沾腥。累积了许久的欲望,就等回来的相聚可以好好爆发释放宣泄。

  一面吻着,蔡秋河一面把手从丁雅婷的毛衣底下拉开内衣探进往上摸索到乳房。即使隔着胸罩,还是可以精准找到枕边人的乳头在哪里,手指熟练地挑弄一下就感觉到激凸的顶立。

  太好了!

  蔡秋河一面搓揉乳房一面环腰抱着丁雅婷,然后慢慢把手往下滑到绒布长裙包覆着的丰腴臀部,心里雀跃狂喜像是初尝性事的少年,对于每一步小小的进展都是伟大的攻城掠地,还没真的开始肉搏前戏,肉棒已经硬梆梆顶住裤档撑起帐篷。

  不行!

  丁雅婷本来放任蔡秋河对着自己爱抚,却没想到他现在就想做爱。满以为在岳父母家蔡秋河会嫌恶而简单调情后干脆睡觉补眠,谁知道趁着家里没人他竟然会性欲冲动,这下换丁雅婷绷紧神经紧张起来。不是怕父母和女儿会突然返家,而是再这样下去,贞操带就会曝光了!

  蔡秋河正要把丁雅婷的美臀用力抓上一把,却不料她忽然推开自己,然后失惊慌乱地退后好几步。蔡秋河满腹欲火忽然被拒,不解而诧异地瞪着丁雅婷,好像自己在非礼她而不是夫妻亲腻爱抚。

  「你……要不要先睡一下?」丁雅婷尴尬地堆起笑容问。

  「……睡一下?」蔡秋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要啊!你不陪我睡吗?」

  「还是……你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丁雅婷边说边退,直到碰撞墙壁才踉跄停下来,笑意敷衍脸不对心。

  「……你嫌我髒?」蔡秋河肉棒还硬着,这次不可能就这样罢休,仅剩的好脾气和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我去帮你准备浴巾和盥洗用具……」丁雅婷还在顾左右而言他。

  「丁雅婷!你是哪根筋不对劲啊!你不要在那边跟我打哈哈!」蔡秋河一口气暴怒出来大吼。

  丁雅婷没料到蔡秋河会忽然发难,先是错愕地愣了一下,然后才跟着爆出压抑着的郁闷怨怒。「你才哪根筋不对劲咧!你出差回来,我好声好气拜託你去洗澡休息是哪里有问题?你在那边吼什么啊!」

  「你不要跟我绕圈子,我现在就是想要做爱,你推推拖拖是躲什么?年初那时你也这样,你不要跟我说你月经来一直流血流到现在喔!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有月经,流着血我也敢插进去!你嫌我髒,我可没挑剔你!」蔡秋河咄咄逼人边吼边迫近丁雅婷。

  「你……我现在就是不想做怎么样!我告诉你,就算是结婚的夫妻,也是可以拒绝做爱的喔!你敢逼我我就告你强暴!」丁雅婷一下子词穷然后没头没脑地边闪躲边找话回堵蔡秋河。

  蔡秋河已经在气头上,再听到丁雅婷用话挤兑说要提告,夫妻做爱天经地义哪有什么啥劳子的强暴?这下更是气到失去理智不顾一切要把不满全都掀开来不留情面。「强暴?你他妈的告什么强暴!我干你干到爽歪歪,你叫得像妓女那么发骚怎么不说那是强暴?现在是怎样?你爽就是做爱,你不爽就是强暴?我他妈的跟你做爱还要你批可才行吗?」

  「你……你不要讲髒话来侮辱威胁我!」丁雅婷没和蔡秋河吵到这么激烈过,眼前的丈夫脸红脖子粗,双眼更是充满血丝鼓胀凸出,平常温文儒雅的斯文模样现在面目狰狞恐怖,吓得丁雅婷乱了方寸,退到床边跌坐在床上说不出话来。

  「讲髒话又怎么样?干你娘我就是要讲髒话!你不给我干我就去干你娘你信不信?怎样?你要告我什么?毁谤还是威胁?我他妈的没在怕的啦!」蔡秋河青筋暴露红了眼扑到床上压倒丁雅婷。

  「你干什么啦!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丁雅婷尖叫嘶吼脚蹬拳挥想要阻止蔡秋河,可是蔡秋河已经气急攻心完全失去理智,原本就在用强现在更是斗生数倍力气,丁雅婷的挣扎只是螳臂挡车徒劳无功。

  蔡秋河沉腰坐在丁雅婷的小腹上,完全不理会她的动作硬是把毛衣脱下,里面的贴身内衣因为扭动难以拉扯,干脆心一横就使尽力气把内衣从领口直接撕裂开来,布疋的纤维迸断爆响才让丁雅婷真的恐惧起蔡秋河的疯狂。

  几下暴力内衣就从中而分,露出橙黄色胸罩,罩边绣着叶片锦织,被饱满浑圆的乳房撑起,看起来好似年节期间宴客自用两相宜的年柑那么多汁香甜可口。可是蔡秋河没有闲情逸致剥柑品果,继而狂暴地将胸罩扯断裂开,乳房才刚裸露就被张口狠狠咬下。

  丁雅婷痛哭嚎叫,却更刺激蔡秋河的兽性,除了把雪白乳肉咬得破皮渗血,连娇嫩欲滴的乳头也不放过。被疯狂啮啃一轮后,曾是娇艳如盛开桃花般的奶头现在已经变成狼狈的落英花泥还被反覆践踩不堪。

  胯下的肉棒已经严重在抗议,蔡秋河胡乱脱掉自己裤子,然后撩起丁雅婷的长裙。丁雅婷虽然又惊又痛,还是挣扎挤出最后一点气力用守护住下体不让裙子被掀到底部。蔡秋河咆哮着要扳开丁雅婷的手,可是这次丁雅婷说什么也不让步退缩,使尽吃奶力气护住最后一点不堪入目的隐私。

  蔡秋河放弃和丁雅婷争斗,转而一手张爪掐捏乳房,另一手狂掴丁雅婷的耳光。丁雅婷痛到头昏眼花,甚至不知到嘴角已经溢出血丝,太激烈的痛楚还是让她忍不住缩手挡胸护脸。蔡秋河略施小计得逞,得意地撩起裙子,一手把黑色内裤剥落扯下。

  虽然一瞬间闪过内裤颜色不但和胸罩不搭配,连款式也是老土的阿婆内裤把整片下体包得满满,可是扯下的刹那,蔡秋河才恍然大悟,然后被新的疑问激起更汹涌的怒火。

  「这是什么鬼东西!」蔡秋河咆哮嘶吼到破音倒嗓,可是看到老婆穿着只在情趣用品广告看过的贞操带时,什么解释的空间都没有了。

  「你穿这个鬼东西干嘛?说啊!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要穿这个把你的贱屄藏起来?」蔡秋河尝试着要扯开贞操带,可是这次不论怎么使力,那个镶着铁环的黑色皮革内裤就是纹风不动紧紧包住丁雅婷的下体。

  丁雅婷无从解释也不想说明,只能无助地掩面哭泣。蔡秋河还在死命地拔扯贞操带,但不管怪力多么爆猛,还是解不开那脑人的皮裤。蔡秋河勃然大怒一把扯住丁雅婷的头发把她整个头拉起,丁雅婷坐起身差点以为头皮都被扯落下来,持续的尖叫也已经嗓音破锣沙哑。

  「你!给!我!说!清!楚!」蔡秋河咬牙切齿地逐字恨恨逼问。

  丁雅婷还在痛哭,可是蔡秋河扯着她的头发猛赏巴掌,丁雅婷真的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终于爆气回吼。「我说!我说!你别再打了!」

  蔡秋河这才停手,甩手推头把丁雅婷按下躺回床上。

  原本脸颊红肿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丁雅婷忽然笑了,而且是非常淒厉的哭音尖笑,反而让自以为佔上风的蔡秋河一头雾水。「说出来你可别漏尿,你以为我勾搭什么情夫搞那些下流性虐待玩意儿吗?嘿嘿,给我穿这个贞操裤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你说什么?我哪时候给你穿这个鬼东西了!」蔡秋河激动驳斥。

  「呵呵呵,你没有……可是你爸有啊!」丁雅婷张口大笑,齿缝间都是血浆,模样可怖。

  「我……我爸?」天外飞来一笔的答案反而让蔡秋河脑袋空白一片发楞接不上话。

  「哈哈哈!你以为你爸是什么事业有成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还不就是一个强暴自己儿媳妇还逼着性虐待的色老头而已!哈哈哈哈哈!」看到蔡秋河呆若木鸡,丁雅婷有种将了一军玉石俱焚地完全报复快感。这些天被凌虐的痛苦和这几年忍耐的所有委屈,全都藉由这个爆点痛快点燃揭露。

  等丁雅婷笑到喘不过气来,终于索然无味稍作歇息时,才发现蔡秋河的嘴角呈现出一个夸张到极点的曲线。乍看之下像是笑,可是那角度实在太浮夸,反而像乐极生悲的苦楚。

  丁雅婷错愕说不出话,却换蔡秋河仰天狂笑。等豪爽地笑了好一会,蔡秋河才低下头来神色哀怜同情地抚摸着丁雅婷的脸颊。「老婆,对不起。」

  对不起?丁雅婷真的愕然无解,可是背脊窜起一股阴寒凉意。

  「我一直以为你很坚强,即使生活再怎么不如意,你也可以想办法撑过去。常常出差不在家真的很对不起你,让你揹负整个家所有的重担也是成就了任性的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丁雅婷张口结舌不懂蔡秋河为什么会忽然这样真情忏悔。

  「都怪我一直忽略了你的心情,才会害你有被害妄想症……」什么?蔡秋河你在说什么?丁雅婷忽然听出不对劲,赶紧发声抗议反驳。

  「啊……没关系啦!」蔡秋河歉疚地微笑着。「我知道精神面的疾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接受承认,我有很熟的朋友就是精神科的权威医生,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一起去看诊……」

  「看你妈啦!」丁雅婷气得口不择言。「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跟你说什么?」

  蔡秋河还是微笑,等丁雅婷呼吸稍微平顺下来才缓缓张开口。「我知道你不明白,一下子也不能接受。其实我对被害妄想症有什么病徵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用说谎来让自己心里比较好过是不是其中一种症状。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可以跟你说,这件事跟爸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丁雅婷开始怀疑蔡秋河是不是受到太大的打击而胡言乱语起来。

  「在你嫁进来的前几年,爸因为太常应酬而重病送进医院。你知道的嘛,诊断出来不外乎就是胆固醇太高,血压也太高,有痛风的徵兆,还有其他一大堆相关的病痛。

  可是啊,医生有偷偷跟我们家属说,爸的身体早就被应酬搞烂,除了那些病痛,其实也已经性无能了。我本来以为医生在开玩笑,可是后来妈有承认说她跟爸很久很久都没有做过爱了:也是因为医生这样说,所以爸出院以后就算还是继续应酬甚至上酒家彻夜不归,妈也知道爸只是纯粹应酬而已,连逢场作戏都不可能。」

  丁雅婷脑袋一片空白。蔡秋河,你说的人是你爸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年每天不断用肉棒干我的那个人又是谁?

  好一会丁雅婷才艰难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你爸买通医生叫他说谎骗你们呢?那是不是以后再怎样花天酒地你们都不会责怪或是怀疑他了?」

  蔡秋河倏然伸手捏紧丁雅婷的双颊让她嘟起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我已经心平气和在跟你沟通了,信不信随便你,可是麻烦你的髒嘴不要再说谎来侮辱我爸!你最好赶快排时间出来跟我去看医生!」

  「我没病!蔡秋河,你疯了吗?有病的人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老!婆!被!你!爸!强!暴!了!」丁雅婷甩开蔡秋河的手歇斯底里地怒吼。

  「干!你是听不懂我叫你闭嘴吗!」蔡秋河收起笑脸怒目攒眉,本想再掌掴丁雅婷,可是看她满嘴鲜血淋漓扫了兴致,低头却忽然看见贞操带上约略是阴唇的位置有一条金属拉炼。

  这条贞操带是特殊款式前后各有炼缝为了让丁雅婷外出过夜无法随地解带清理大小便而稍作舒缓应急。虽然这样就失去贞操带的制约意义,但是炼口紧密狭窄易出难进,真要排泄还是会弄髒下体只是清洁较便利,如果想要强行插入做爱,肉棒难免会被炼口金属凹凸刮伤。

  可是蔡秋河色欲薰心急中生智,硬是拉开炼条然后从行李袋找出事务用透明胶带,将炼口两侧贴了紮实。接下来两手使劲扳开裂缝,丁雅婷痛到龇牙咧嘴哀嚎呐喊,蔡秋河衡量裂口够大就把肉棒强行插入。

  肉棒插入就无法再撑开炼口,裂缝重新紧缩可是肉棒已经长驱直入,幸好先做防护措施,蔡秋河虽然被夹得很紧,但是抽插间不至于刮伤肉棒。不论如何已经得偿所望,肉棒钻进久违的蜜穴里面简直如鱼得水,就算再难抽插也无碍蔡秋河的猛力进出。

  丁雅婷这些天几乎长时间都被贞操带包覆下体,阴道已经略微有点发炎,虽然泌出的淫水不足以润滑,可是乳白色的浓稠白带却替代了蜜汁让肉棒得以进退,只是爽了蔡秋河却苦了丁雅婷,蜜穴里灼热而刺痛的感觉更加强烈,间歇有奇痒又无法入内抓搔,反而只能配合抽插让肉棒略以止痒。

  丁雅婷不想示弱,可是肉棒抽插只是饮鸩止渴,痒劲舒缓几秒反扑却越见猛烈强大,忍不住自行挺腰提臀迎合抽插顶到最深处,口里不由自主发出既焦虑又欢愉的呻吟,连蔡秋河都惊讶丁雅婷可以浪骚如斯。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妹妹你别跑这么快……」一个小女冲进房间随后跟进一个老人家。

  「外公,爸爸妈妈在做什么……」小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家涨红脸拖出房间反手带上房门。

  丁雅婷没想到爸妈会带着妹妹提早回来猝不及防,可是现在被蔡秋河压着抽插无力抵抗,连意识都开始朦胧虚幻。而蔡秋河更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抽插无暇顾及背后变故。

  「呀~啊啊啊!呵哈啊呃……呀噢噢噢……」

  丁雅婷瞇着眼睛张口放声,浪叫媚吟就算关上门房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早上十点八分。

  刘竹娟从床上溜下来,随手抓了一件毛衣套在身上,虽然今天天气晴朗还亮着太阳,室内仍然冷得让人发抖。房间里遍寻不着自己的衣服,幸好毛衣够大件可以遮到屁股,双手环胸抖着身体瑟缩踮着脚尖走出房间,好像脚掌多一点面积碰到地板都会被冻僵。

  客厅里空无一人,刘竹娟的外套挂在椅背上,背包则勾在把手悬着。来回张望还是没有内衣裤的踪影,倒是冷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拿了热水器旁的马克杯注满热水,瞥见旁边架子还有一盒茶包,顺手取了一包丢进杯里泡着。

  后阳台传来声响,刘竹娟端着杯子踱步走过去找人。

  早上的风吹起来凉凉爽爽地,虽然阳光已经照得到处都亮晶晶的了,但是温度被季节调低而变得温柔。刘竹娟趴在窗口靠在窗櫺上,望着杜仲麟晾衣服的背影,微风把他的衣摆很轻很轻地拂弄着,他的背影沐浴在阳光里面,依稀可以透过衣裳看见身体的轮廓。杜仲麟瘦长的躯体单薄却有力地撑着上衣,刘竹娟忍不住想知道他纤细的手臂里蕴藏着多少魔法力量的颗粒,让那双手做出这么多神奇而富有魅力的事情。

  杜仲麟弯下腰拿起脱完水的衣服,轻甩把衣服展开,再套上衣架,伸长手挂上阳台顶上的晒衣桿,然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将衣服的皱痕拉平。那种费着力动作的模样,让刘竹娟想起卡通里面的松鼠抱着果实费力地在树林间穿梭攀爬的可爱身影:本身很平凡的动作,在很舒服的气氛温度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施展着,反而像是洒了魔法的粉末那样闪闪发光,散发着神奇而绚丽的光彩。

  杜仲麟不急不徐地晾完所有的衣服,然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沖沖手洗洗脸,接着将手往衣角随意地抹了抹。翻过头来,发现刘竹娟趴在窗口望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早安。」

  「早安。」下巴把手掌压得隐隐作痛,刘竹娟把手伸出窗外晃着,将下巴停在另一只手的手肘上。

  杜仲麟走过来弯下腰微微半蹲着,牵起刘竹娟的手一起轻轻地摇晃。「起来多久啦?」

  「嗯,一下子而已。」刘竹娟懒洋洋地腻着声音回答。

  「刷牙洗脸了吗?」杜仲麟用手指点了点刘竹娟的鼻子,好像在跟小孩子说话似的语气。

  「还没欸,嘿嘿。」刘竹娟笑嘻嘻地露出牙齿。

  「肮髒鬼。」杜仲麟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刘竹娟的脸颊,然后浅浅的,慢慢的吻了她的唇尖。杜仲麟的呼吸暖暖地轻拂过来,好像搔痒一样。刘竹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然后杜仲麟呵呵笑出声来。

  鼻子旁蔓延着甜甜的蜜香味。「好香喔,你早上吃了什么?」刘竹娟痴痴地闻着这若隐若现的香气,思索着蛛丝马迹。

  「啊?被你闻出来啦?」杜仲麟扬扬眉毛,有点惊讶地张大眼睛。

  「告诉我啦。」刘竹娟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摇着,像是撒娇的小孩。

  「年柑呀!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吃了一颗年柑。」杜仲麟笑着瞇瞇眼,伸手摸摸刘竹娟的头发。

  「很香噢!」被这样抚摸着头发感觉好舒服。

  「真的吗?」

  「嗯,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呵呵,好呀。」

  然后两人倚在窗户两边,安静地吻着。刘竹娟认真地搜寻着杜仲麟的口腔,缓慢而仔细。原本希望能尝到年柑最后一丝的甜味,但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杜仲麟单纯而唯一的味道而已。

  「没有甜味了。」刘竹娟舔舔嘴唇,下了结论。

  杜仲麟失声笑了。「当然啰,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耶!」

  刘竹娟傻傻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早上起来都会这样呆呆的,想的事情和说出来的话好像都没有什么逻辑。然后刘竹娟打了个呵欠。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本来想晾好衣服,再进房间看你起床了没。」杜仲麟侧着脸趴在自己的手肘上。

  「如果,我还在睡呢?」

  「那,我可能会有点烦恼吧?」

  「为什么?」

  「嗯,我会考虑是要叫你起床呢,还是让你多睡一下。如果把你叫起床,你就可以早一点陪我,不过我会怕你还睡不够:如果让你继续睡,那我又会觉得寂寞然后会开始烦躁,那你起来的时候搞不好我会摆脸色给你看哟!」

  刘竹娟仔细地思考着,这果然是有点烦恼的问题。

  「可是啊,我想我最后一定会在这两个念头里面徘徊而犹豫,然后就这样一直望着你的睡脸发呆胡思乱想吧?」

  「这样啊。」

  「嗯。不过你不要介意喔,我不会摆脸色给你看的啦!最多只是皱皱眉头,嘟嘟嘴而已。」杜仲麟故意装可爱说着。

  刘竹娟忍不住笑了。「没衣服好穿我才介意咧!走啦,我们回房间去。」茶杯搁在窗櫺旁还飘浮着淡淡的热气。

  回到房间,还牵着杜仲麟的手刘竹娟整个人就扑倒在床上,把他也拖着跌坐在床上。「你还要睡觉喔?」杜仲麟有点诧异地问着。「大懒猪!」他轻轻地拧了刘竹娟的耳朵一下。

  刘竹娟没有回答,只是爬着把头枕在杜仲麟的大腿上,把脸埋在他的小腹上面,慢慢地摩挲着,两只手环住他的腰,然后闭上眼睛。

  刘竹娟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怎么告诉杜仲麟,我多么希望醒来的时候也看见他躺在旁边,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然,即使是看着他下床整理衣服皱痕的背影,或是他刚上完厕所,轻轻爬回床上怕吵醒自己的小心模样,我想这样都会有多一点的实在感。

  可是我有点怕他知道我会依赖他,也怕我自己承认了自己真的这么需要这份依赖……

  这样好吗?我们只是偶尔见面的床伴而已。也许在网路上面聊天的时间都多过见面做爱的时间吧……

  杜仲麟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稍微挪动身体,把枕头拉过来垫在他的腰后,然后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倚着枕头缓缓斜着身躺下。刘竹娟有点任性地将环着他的手环得更紧一些,然后有点用力地用头压着他。

  杜仲麟把手放在刘竹娟的头上,轻而缓慢地拂着她的头发,她的耳朵,她的颈背。然后杜仲麟开始哼起歌曲。没有张开口地哼着,哼着随性而零星片段的旋律,有些很熟悉,有些很陌生,有些像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有些是撷取某些音乐的吉光片羽。

  刘竹娟听得很清楚。杜仲麟的声音就从刘竹娟贴着他身体的耳朵直接传入脑中,那声音除了清晰之外,还带着痒痒的震动和暖暖的温度。刘竹娟闻到他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和衣服后面,真实而可以触摸得到的体味。那味道融合了许多分子而混合成舒服中带着诱惑性的麝香味,然后香味缠着歌声,歌声绕着香味,即使在闭上眼睛的黑暗里,刘竹娟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被巨大而柔和的温暖包围着。

  让我可以撒娇,任性,依赖的温暖。

  刘竹娟慢慢扒下杜仲麟的裤子,张口含住他柔软而温吞的小肉肠。舌头先在包皮上面舔过一遍,然后舌尖找到龟头,顶在马眼的地方慢慢把包皮往外推开。杜仲麟歌声被打断,喉头轻轻哼了一声,然后重重吞下一口口水。

  口里的肉肠开始涨大,每挑逗一次,茎身就拉长一分,简直像傑克的魔豆那么神奇。包皮全都褪下,肉棒赤裸裸填充满刘竹娟的嘴里,暴涨的青筋连舌苔嘴壁都可以感觉到血液的奔流。

  刘竹娟把杜仲麟推倒躺在床上,然后趴在他的胯下整个头上下交替动着,柔舌沾着唾液更是把整个肉棒都来回舔卷勒弹,要不是昨晚才做过爱,杜仲麟这番刺激说不定就射出来了。

  还在强忍之间,刘竹娟伸长舌头往阴囊舔去,那温热湿润的稠濡感觉简直让杜仲麟的快感百花乱绽。但是从股沟会阴一路再回舔阴囊包膜时,杜仲麟忍不住激动地呻吟出声,肉棒更是已经不住抖动激烈欲喷。

  不等杜仲麟动作,刘竹娟已经跨坐在肉棒上面,将自己的阴唇剥开裂口,刚碰到龟头就马上吞没进去。刘竹娟沉腰坐下,整个肉棒狠狠顶到深处花心,换刘竹娟皱着眉头压抑不了快感娇啼媚喘出声。

  杜仲麟性欲被强勾引起,即使躺着也开始奋力挺腰,但是刘竹娟不让他专美于前,曲膝跨跪摆臀将肉棒引导到蜜穴花径最恰当的位置,然后跟着沉腰提臀反覆上下动作,两人放声呻吟不分轩轾。

  虽然是冬日白昼,两人却全身冒着汗珠像是做蒸气浴,刘竹娟声音本来就娇媚,再加上唱戏的经验分外使音韵抑扬顿挫更是余妙婉转动人,每每在杜仲麟阳刚的嗯哼俐落声中穿针引线缭绕装饰,光是声音就够让人销魂。

  刘竹娟更在淫声浪语间把下盘动作花俏地左曲右回深浅扭摆,卖力地挑弄把杜仲麟激到瞇着眼涨红脸汗佈青筋,好像是在报复昨晚他压着自己猛力抽插超过一个小时都还不射,连蜜穴淫水都已经干黏更别提张腿折脚的大动作早就已经麻痺到抽完筋又回复过来,那傢伙还在那边戳捣,真的是气煞人也。

  这下换刘竹娟压在上位,不论动作快慢或是进出深浅全都可以随心所欲,感觉还没做很久竟然已经高潮了几次,要不是睡饱了精神好,已经不知道在哪次高潮间就恍神倒下。这一刻刘竹娟尽情地让高潮澎湃汹涌拍击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电流的激酥麻痒也都照单全收,全身肌肤泛着潮红汗珠更是狂洒飞甩像是骤雨。

  终于一股快感伴着强大电流直窜脑门,一阵光华闪耀眼前忽然看不见,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蜜穴里涌出热流一蹋糊涂。刘竹娟摇摇欲坠,杜仲麟虽然也是快感强袭神魂颠倒却还是眼明手快伸掌握住刘竹娟双手,勉强撑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势。

  这会分心,杜仲麟也坚持不住,精液激射而出在潮吹热流里杀出一条路,两人分别激荡到失去意识,只让身体的反射动作在抖动着。等杜仲麟的肉棒回趋软萎,刘竹娟才软软倒下躺在他的怀里。

  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体液味道,可是刘竹娟从杜仲麟的喘气里面嗅到一丝果香,忽然很舍不得这时的温存要随后逸散,忍不住紧紧抱住杜仲麟依偎在他的臂弯体味里。

  「呃……我差不多要出门了……」躺了好一会,杜仲麟歉然地说着。

  「这么早?你不是下午才要开店?」刘竹娟心里微微地失落。

  「我要去医院看我姐,顺便帮她带换洗的内衣裤……」

  「……我可不可以跟?」

  杜仲麟怔了好一会,才温柔地抚摸刘竹娟的头发。「好啊,我以为你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

  可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刘竹娟心里这样呢喃。

  医院离杜仲麟的租房有一段距离,杜仲麟开着工作自用功能兼具的休旅车载刘竹娟出门。

  「哈,车上都还是你昨天去府城採买的海鲜味耶!」刘竹娟掩鼻笑着。

  「呵,不好意思啦,昨天临时缺虾卷和蚵卷,幸好跟老板够熟才肯帮我留货,可是元宵节太忙要我自己去搬货啦!」杜仲麟抓头笑着。

  「唉,还是怀念你在南港都工作的时候,找你比较方便!」

  「才怪!你跟着剧团到处跑,明明是你比较难找好不好!」杜仲麟抗议着。「好不容易回北邑市开店,昨天才临时跑府城就被你说难找,冤枉啊,大人!」

  「喂喂喂,我从苗梨搭车北上又坐速铁南下找你,你就不能稍微感动一下吗?」刘竹娟嘟着嘴生气。

  「嘿嘿,明明就是自己不想工作翘团,这就叫草莓族啦!」杜仲麟得理不饶人挖苦刘竹娟。

  「我……」刘竹娟一下子语塞,眼泪忽然在眼眶里滚着就快掉出来。

  「欸……」杜仲麟发现自己说得太过火,连忙道歉。「对不起啦!」

  刘竹娟撇过头不回话,伸手把眼泪抹干。

  「工作就是这样啦,总会有辛苦的地方嘛……我以前在南港都的时候,还不是动不动就被师傅打骂到像猪头?可是你真的能做,还是要忍耐熬过去啦,至少我是这么觉得……」杜仲麟摸摸鼻子眼睛盯着路况不敢转头看刘竹娟的哭容。

  「反正就……努力做,身体不舒服就乖乖吃药,其实日子凑合凑合也还是过得去……的吧?」

  也许是因为初识在网路,没有面对面也不用朝夕相处,杜仲麟反而是刘竹娟唯一吐露过自己有精神疾病病史的人。「哼,你现在也还是像猪头啊!」刘竹娟哽咽地说着。

  「对啊,哈哈!乌鬼乌鬼!」杜仲麟吐吐舌头学猪叫。

  到了医院,杜仲麟不避嫌地带刘竹娟走进病房。单人病房还蛮气派的啊!

  阿杜的姐姐肯定很有钱吧,不然就是她老公出手很阔绰啰?刘竹娟很想东张西望看个仔细,却还是忍下这股冲动乖乖向躺在病床上的人点头致意。

  「我朋友,就……那个阿娟……」杜仲麟和姐姐很熟,刘竹娟的事情偶尔提过一二。

  「姐姐您好!」刘竹娟微笑示好。

  「……嗯,不用这么拘束,请坐。」杜仲丽伸手比向旁边的椅子示意,手腕缠着绷带。

  杜仲麟忽然摸着裤子口袋掏出手机。

  「呃,我接一下电话,店里面打来的!」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仲丽姐,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帮你削……?」刘竹娟边说边张望,房内茶几上的水果都是剥皮即可食用,没有需要用刀削的种类。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杜仲丽不以为意地静静说着。

  「你有定时吃药吗?」沉默了好一会,杜仲丽忽然开口。

  欸?阿杜连这个都讲?

  「唔……看情况吧……」刘竹娟吞吞吐吐。

  「我弟人很单纯,你如果只是想要玩玩,还是找别人吧!我们家也不喜欢像你这种……」杜仲丽还是绷着脸淡淡说着。

  切~会玩网路援交的人很单纯喔?杜家姐姐你也未免对弟弟太偏袒了一点吧?「有精神病的人对吧?」刘竹娟反而平静地接过话说着。

  「仲丽姐,其实……割腕割那里是死不了的。」刘竹娟站起来走到杜仲丽床边。「这里,要割这里。」刘竹娟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面大大小小的割痕其中一条。「割这里血会哗啦就喷出来,靠太近连脸都会被溅到。如果没有马上急救,很快就会拜拜了。」

  杜仲丽寒着脸瞪刘竹娟不说话。

  「仲丽姐,我虽然精神有病,不代表我是白痴啊。」刘竹娟淡淡微笑。

  「割腕我知道的,真的想死很少,大部分都是想要自残来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吧!你老公偷吃吗?还是劈腿有婚外情?大概也就这些状况了吧!」

  「你……」杜仲丽又惊又气地瞪着刘竹娟,想到房济舻又是气愤难平说不出口。

  「仲丽姐,说起来很老土,可是割腕真的没有用。不管你死或不死,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割腕这么痛,很不划算耶。」刘竹娟把袖口拉回神情自若。「好好活着,即使人生的99%是不幸的,但是如果最后的1%是幸福的话,那么这样的人生也可以说是幸福的。」

  「谁等得到最后那1%?如果连那1%都是不幸的话,我这一生不是全都白活了吗?」杜仲丽愤怒地质疑发泄。

  「谁知道?」刘竹娟耸耸肩笑了。「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现在才值得我们去把握当下啊!」

  盛怒的杜仲丽忽然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精神病的人大概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一开始就小觑了刘竹娟只想寒暄敷衍,完全没有想到会被她这样教训和开导。

  「也许我们要一直努力,才能体会到最后那1%的幸福是什么滋味吧!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好好活着,说不定有一天道理忽然就可以明白了。」

  刘竹娟走回椅子坐下翘脚。

  「……」杜仲丽沉默着,脸上暴戾之气缓和下来,虽然素颜的脸色还是苍白憔悴,但是那份冰冷的距离变得近多了。「那句话是谁说的?」

  「你弟弟啊!」刘竹娟嘿嘿笑着。「他那天从电视上面看来就背下来很得意跟我炫耀,超可爱噢?」

  杜仲丽笑了。刘竹娟这才发现,她是很漂亮的人。「嘿,这间医院楼下的热食部卖的包子很好吃,帮我买几颗大家一起吃吧!」

  「好喔!」刘竹娟领命起身走出病房。

  掏出皮夹,里面的钱所剩不多,刘竹娟有些尴尬。忽然背后有人拍拍肩膀,回过头看就是一小叠钞票递在眼前。

  「不好意思,我刚才讲完电话顺便去提款机那里领钱,来不及用信封袋装着,别介意啊!」杜仲麟歉然笑着。

  「我……」刘竹娟呐呐收下钱。

  「这么快就要走了?」杜仲麟刚才看刘竹娟翻着皮夹以为她要离开,赶忙把领好的钱给她。

  「没有啦,我……」刘竹娟拿着钱迟迟无法收进皮夹。

  「我姐脾气很酷,没有吓到你吧?」杜仲麟手按在病房门上准备推开。

  「我今天有吃药!」刘竹娟忽然脱口而出。

  「嗯?那很好啊!」杜仲麟有点反应不过来。

  和你见面时我都会吃药。因为收了你的钱,我不想在你面前情绪失控……

  这样……算不算是我的心意?

  「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好不好?在你新开的店!」

  「好啊!咦,所以你……?」杜仲麟一下子搞不清楚刘竹娟是要走还是不走。

  即使我精神有毛病,只是个要靠援交才可以勉强填平收入支付不了的开销这样的女人,是不是也有……爱人的权利?

  刘竹娟眼眶又滚着泪珠,无法控制地一直流着。

  「我去去就回。」刘竹娟对杜仲麟挥挥手抹掉眼泪,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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