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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侬伴君
作者:大钉子
第七章·黑狱女英(一)
小陈留了下来,于是,他得知了老辉在宪兵队的遭遇。听着老辉的诉说,小陈紧紧攥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也喷出了怒火:「小鬼子,欠下了太多的血债!」
这时兰妈已经弄好了酒菜,老辉便说:「来,小陈,我们边吃边谈吧。」说着,他缓缓摘下口罩。
看到老辉的真实面目,小陈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难怪都要立夏了,辉爷还戴着口罩,且一直不肯摘下。」
老辉见小陈惊诧的样子,便说:「这就是矮子给弄的,我在自家屋里都不敢摘去口罩。」
吃酒时,老辉让小陈说说来此到底有什么正事。小陈摇头道:「辉爷,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是莫说了。」
老辉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脸上现出了怒色:「怎么?你嫌老子丑吧?」
小陈忙说:「没那个意思。」
老辉问:「没那个意思你为么事就不说了?」于是,小陈只好说出了要找老辉的用意:
原来,小陈当年告别礼红,离开老辉家,便又一路东行,往安徽方向去了。他的本意还是想找到国军,参加抗日。
可是,他未能找到国军,却遇到了另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的人身穿各式杂服,手持各种兵器。他问人家是什么军队,人家回答他是抗日的军队。他便说:「只要是打鬼子的就行,我就参加你们的军队吧!」
这支手持近乎原始的武器,身穿各式服装,吃着粗砺食物的队伍,就是抗敌最英勇的新四军。
小陈在这支队伍里,经历了大小无数战斗,皖南事变后,他随队伍突围出来。赣西北争夺战打响后,皖、鄂两省日军和国军兵力都已空虚,这支新四军队伍经过整编,又在皖江各地开展起抗日游击战争,发动群众,扩大抗日武装,多次击退日军进攻。
到了今年春天又开辟和创建了沿江抗日民主根据地和游击区。小陈就是新四军沿江支队的,这支队伍活动在从宿松、太湖、潜山直到无为的广大沿江地区。
这是游击性质的部队,没有军医,又是在敌后作战,受到日伪顽三方夹击,条件异常艰苦。行军作战中,受伤挂彩,只能稍事处理,便在老乡家养伤,而像摔了胳膊崴了脚,就只能硬挺着。
且沿江地带,沟湖纵横,蛇蝎毒虫四处出没,战士常常被蛰咬。就是因为缺医少药,有的小伤恶化成了大伤,小病也拖成了重病。有时仅仅是个骨折,最后却成了残疾。更有甚者,有人只是发烧打摆子,或跑肚涡稀,得不到救治,竟然要了性命。部队兵力常常受损,影响战斗力。
每当看到战友在伤病中痛苦地煎熬,小陈便会想起神医老辉。他永远也忘不掉,在腰山上,老辉只一脚,就将他的腿伤踹好了。倘若他的队伍中有了老辉这样的高手,那点伤病还算得了什么?部队的战斗力将会有多大提高?于是,当部队转移到皖鄂交界地带时,他向政委谈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动员老辉参军。政委听后大喜,命令他速去请老辉出山,参加新四军。小陈更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把礼红也带出来,让她也参加新四军,并与她完婚。
可是,当他兴冲冲急切切来到武穴,却做梦也没想到,武穴还是那个武穴,却已物是人非。礼红还是那个礼红,却已成了丙夏的堂客。老辉还是那个老辉,也已面目全非。
小陈最后说:「我们新四军可是了不起的军队,老百新都不要命地跟着我们干,不要命地帮助我们,辉爷,你说有了这样的军队,还愁打不跑小日本吗?」
老辉叹着气说:「我也晓得新四军很厉害,就是过去的红军嘛,矮子几怕他们。可惜你来晚了,我已经这个样子,拿不动枪杆子了。你就替老子多杀几个小日本,帮老子出这口气吧!」
没想到礼红开口了,看上去她主意已定:「小陈,我跟你走!」
小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天色渐渐暗淡,礼红点亮蜡烛,她说:「小陈,你以为我说笑话吗?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也跟辉爷学会了许多本事,我会看病医伤,我还在国军救护队干过。小陈,你不要拒绝我,我要参军,为云轩报仇!」
屋里顿时静得出奇,大伙都惊呆了,尤其丙夏,他没想到礼红竟想丢下他和孩子们,跟小陈去部队,他无法理解礼红。其实,礼红早已动了这个念头,那就是出去找队伍抗日。
她毕竟是读过书的人,那个岁月,但凡读书人,多有救民救国的抱负。她在日军淫窟中饱受凌辱,何尝不想杀敌雪耻?她的前夫牺牲在抗日疆场上,她何尝不想为云轩报仇雪恨……
丙夏望着礼红,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礼红,你……就舍得……」
礼红眼中又涌出了泪水:「丙夏……你放心,等打败了鬼子,我如果能活下来,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孩子还小,就交给你了,你多辛苦一些……」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念云已经听出妈妈要走的意思了,他抱住礼红的大腿哭了起来:「妈妈,不要离开……」他一哭,念竹也哭了,丙夏的泪也流了出来。
老辉摇着头,长叹一声,对小陈说:「莫理他们这些疯子,来,吃酒!」小陈默默端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们就这样,闷闷地喝了不知多少个时辰。
蜡烛上火苗跳动几下,在渐渐暗淡下去。丙夏与礼红呜咽无言,只有那夜色黑漫漫……
终于,烛光一闪,彻底熄灭,屋内漆黑一团。胆小的念竹又哭出声来:「妈妈……」
老辉在黑暗中说话了:「丙夏,你个没用的莫罗,别个人都想去杀鬼子,你就不想去?」说罢,老辉划着了火柴,礼红趁亮又找到一根蜡烛,就着老辉的残火,将蜡点燃,屋内又亮堂了起来。
丙夏看看礼红,又看看老辉,忽地「扑通」一声,跪在了父亲面前:「爷,丙夏早就想参军杀敌了,也想过礼红去哪里,儿就去哪里。可是,儿走了,你么样办?伢儿么样办?」
老辉又毫不客气地骂道:「没得出息的蠢货,么事她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是小伢儿沙,跟着她讨奶吃?应该是哪里能打鬼子,你就去哪里么!」
小陈不解地问:「辉爷,你这是……」
老辉说:「小陈,你放心,这伢儿的本事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莫以为他光晓得搞女子,也会看得伤病,医伤治病用药,手脚比老子还灵活。我让你带他走,教他打枪放炮,让我屋里也出个打鬼子的人!」
礼红擦干泪水,也给老辉跪了下来:「爸爸,你能让丙夏去,这太好了!只是你老人家怎么办?还有念云和念竹。」
老辉转过脸去不理她,一年半了,他都是这般对礼红不理不睬。他眼睛看着丙夏说:「丙夏,你就放心走吧。我会把念云当成自家伢儿的,有兰妈和小三帮着呢,我没问题。」
听上去,话是说给丙夏听的,其实谁都听明白了,那是说给礼红的。
那一夜,小陈就与老辉同睡在堂屋的床上,他们难以入眠,却又不说话,也不动弹。他们都曾与礼红同床共眠过,也都曾在她身上耕耘过,眼下,却与礼红相隔一墙,各想心腹事。
鸡公啼鸣时,天色已蒙蒙亮,礼红起床去灶房煮米粉。小陈也便起身,来到灶房门外,他倚在门框上,望着在氤氲中忙碌的礼红背影,多么柔和的身影啊,这么多年了,转战大江南北,心中有哪一刻不怀念回味着这曼妙的玉体?可小陈晓得,这个让他日夜牵挂的女人,永远不再属于他了,小陈眼中不禁浸满了泪水。
礼红回头时,看见了小陈,便微微一笑:「起床了?饭马上就好了。」这时,丙夏也打着哈欠过来了,招呼小陈去洗漱。
吃过米粉,该上路了。礼红又走进卧房,她当时并没有想到,这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走进这间卧房了。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礼红的泪无法止住,这是离别之泪,此一去,便不知能否再回来。两个孩子是那么稚嫩,那么柔弱,一想到他们醒来时将见不到母亲了,礼红就心如刀割,她想亲一亲这对小兄妹,丙夏拦住了她,轻声说:「莫要将他们弄醒,那样我们就走不得了。」
礼红擦去泪水,狠狠心,一转身,走出了卧房。在堂屋里,她对老辉深鞠一躬,说道:「爸爸,我们走了,您自保重。」
老辉依旧看也不看她一眼。礼红对丙夏说:「走吧!」
他们走出了堂屋,这一去,便是关山万里,从此,他们没再踏进过这幢房屋。
小陈已经等在了门外,他推起独轮板车,让礼红坐到车上,于是,他就推着昔日的恋人,「咕碌碌」走过了石板路。五月大江畔,总有浓浓的雾,他们穿过雾中的长巷,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哭喊:「妈妈——」
礼红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击碎了,猛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雾中向他们追来,那不正是她的心肝宝贝念云吗?念云身后,是正在追撵着的老辉。
突然,礼红看到念云脚下一绊,他跌到了,令人心碎的哭声传了过来:「哇……妈妈呀……啊……我疼……我不淘气……你不要走……啊……」
礼红哭叫着:「停车!」
小陈尚未把车挺稳,礼红便跳了下去,向念云跑去,口中呼唤着:「念云,念云……」
巷子那头,老辉已将念云抱起,他冲丙夏焦急地喊道:「丙夏,快拉住她,你们快走,快走沙!」
丙夏抱住了礼红的腰,礼红拼命哭叫挣扎:「我去看看儿子呀!」
老辉远远叫着:「丙夏,千万莫让她过来,要不,你们就走不成了!」丙夏一把扛起礼红……
念云的那令人揪心的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弱……
晨雾从四面八方笼了过来,迷雾茫茫,路漫漫其修远……
出了城,又走了很远,突然路边的树林里钻出一标人马,丙夏不觉心慌起来,以为碰到劫路的了。却见那几个人同声叫道:「陈队长,你来了?」
礼红惊奇地问:「小陈,你还是队长?」
小陈说:「小队长而已,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兄弟,新四军官兵平等。」
这时,一个兄弟看着坐在车上的礼红,嘻笑着问小陈:「陈队长,这位就是你天天念叨的未婚嫂子吧?」
礼红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丙夏心里也光火,小陈一瞪眼睛:「滚,莫要瞎说!注意路上的情况,保护杨大夫和汤大夫的安全!」
一路前行,到处都有接应的人,礼红这才看出,新四军的势力果然不一般。三日后,他们到达小古岭,这里已属安徽地界了。新四军沿江支队第三挺进大队就驻扎在此。林队长和樊政委见来的是一对年轻娃娃,起初还有几分失望,听了小陈的汇报后,他们也就放心了,为夫妻二人接风洗尘,欢迎他们参加革命队伍。
夜宿小古岭,他们被安排住在老乡家,房东也是新婚不久的夫妇,女房东是村妇救会长张明娟,她丈夫是民兵小队长郑秋富。张明娟极其热情,取出自己结婚时用的新被褥,给丙夏和礼红,还拉着他们的手问寒问暖,礼红感受到了这支军队果真深受人民支持和喜爱。
到了新地方,一切都那么新鲜,礼红和丙夏兴奋得不愿睡觉,他们就来到了村外。小古岭下,一片米粮川。有小河从岭中流出,流向龙感湖,河畔是洁白的沙滩。五月的晚风吹来,风吹稻花香两岸。有月光洒落,水边天外,天涯一隅,月色撩人,年青夫妻,在水一方。他们就在河边坐下来,相依相偎,谈起了对家中的思念,对老辉和孩子们的牵挂……
正窃窃私语着,身后却有人咳了一声,将二人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却是小陈。他腰系皮带,挎着盒子枪,打着绑腿,倒是英武。小陈神色冷峻,口吻生硬:「同志,你们如今是在干革命,不是婆婆妈妈谈家务的时候,请遵守纪律,回去困觉!」
礼红还是头一遭见到小陈以这种态度,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简直就是教训人呢。尽管心里不得劲,可人家说的又在理,她只好起身,拉着丙夏的手,对小陈说:「是,队长同志,我们错了,这就回去睡觉。」
从这天起,他们就成了人民军队的战士。一九四二年间,日伪军数度出兵扫荡,挺进大队便在望江和宿松间与敌寇周旋,有时也会进入湖北的黄梅。这时,丙夏和礼红就觉得他们离武穴很近了,真想回家看看,可是,他们知道回不去,因为部队在不断行军,不断转移。
由于他们夫妇的到来,部队伤病员大大减少,尤其丙夏自配的草药,止血止痛很有效果,官兵这才知道,神医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时常,他们也给老乡看病,很快,挺进队神医夫妇的名声就传开了。
尤其是礼红,在挺进大队清一色光头男人中,只有她一个女兵,且貌美如仙,恰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绿叶中的一朵鲜花。同时,她为伤员包扎伤口,喂药换药,又是手法娴熟,动作温柔,总像母亲一样哄着伤病员:「别怕,不痛,乖一点啊……」所以官兵也好,百姓也罢,没有不喜欢他们的。
秋冬时节,他们被派往根据地接受整训。在那里,他们加深了对新四军的了解,这是一支铁军,从北伐征途上走来,是一支为拯救民族而战斗的队伍。他们在这里接受军事训练,学习革命道理,礼红便逐渐意识到,她曾经多么软弱,这是她的家庭出身,她自身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弱点所造成的。
而国军和新四军,又是不同性质的军队。所以,当初自己被俘后,就不够坚强勇敢,不能宁死不屈。对比那些革命英烈,她感到羞愧。于是,礼红暗下决心,一定要向英雄们学习,在革命军队中锤炼自己,做一个坚强的抗日战士。
在根据地,有不少出生入死的新四军干部打听礼红的情况,他们惊诧于她的美貌。可当这些同志得知丙夏是礼红的丈夫后,又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当时部队中,有军纪规定:只有二十八岁的团职以上干部,才有资格结婚。
而丙夏这个小娃娃,居然就娶了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兵,实在让人想不通。经过详细打听,他们方知,敢情小鬼在参军之前就结婚了,而且,小鬼还是神医呢!大家只好对礼红望洋兴叹。
这时节,根据地军民普遍染病,症状是高热、出皮疹、寒战和出汗……
这就是伤寒病。早在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〇年间,这里曾是国统区,国军在这一带阻击日军,无数次将来犯日军击退。丧心病狂的敌军,不择手段,投放了伤寒杆菌,造成这里军民死亡千人。且此后每到秋冬春三个季节,就会爆发伤寒。
丙夏来参加培训后,曾看见不少官兵和百姓染上伤寒,他了解过情况,并看过几个病人后,便立刻建议根据地军民多采防风、荆芥、薄荷、羌活、白芷、芦根、桑叶、知母、茯苓、金银花、连翘等草药,由他按方配制汤剂,防治伤寒。
谭师长闻知,亲自动员指战员采集草药。丙夏和礼红忙碌十余天,煎制大量汤药,不仅治愈了许多病人,而且这一年,伤寒没再流行。神医在根据地名声大振,为了彻底根绝伤寒,丙夏将秘方献给了师部医院。
敌人对根据地的大扫荡即将开始,整训提前结束。陈队长,也就是小陈,前来接他们归队。行前,谭师长亲自接见丙夏夫妇。谭师长看上去完全不像首长,他腰间系的竟是麻绳。
首长同时伸出两只手,一只手跟丙夏相握,另一只手握住了礼红,他亲切地笑着:「早就听沿江军民提起过你们,说你们是活神仙。本想把你们留在根据地,可你们的林大队长就是不同意,说挺进大队离不了你们。唉,谁让他过去是我的警卫员了?我不同意也没办法。再说,前方也确实需要你们,你们回去一定要好好干,让我们的战士少流血,多杀敌!」
说罢,首长令勤务兵取来两套军服,说道:「这是我送给你们的,部队暂时很困难,军装不足,许多老兵都没有军装穿呢。但是,我把自己的军装送给你们,希望你们穿上军装后,时刻不要忘记,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二人兴奋地接过军装,谢了首长,心中无比激动。
首长又问:「你们两个小鬼还有什么要求吗?不要客气,跟我提出来。」
丙夏说:「谢谢首长,没什么要求了。」说话时,他紧张得不敢抬头看师长。
礼红毕竟上过大学,当过国军,见过一些世面,胆子就比丈夫大得多。她爽快地说:「首长,我们想入党!」
师长呵呵笑了起来:「好啊,你对党有认识,想入党,这是好事嘛。」
他把目光转向小陈,「你的同志要求入党,你可要帮助他们啊!」
小陈说:「入党是有程序的,他们要写申请书,还要经受党的考验。」
师长点头道:「话说得不错,你们要入党,就要经受革命斗争的考验。」
礼红挺起饱满柔软的胸脯,坚定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经受住考验!」是啊,她现在不是普通妇女了,而是钢铁军队中的一个女兵。
那是战斗的岁月,随时都会受到严峻的考验。
一九四二年底,日伪军对根据地的大规模扫荡开始了,这次扫荡被称之为「万人大扫荡」。趁敌军兵力都被抽调去攻打根据地,沿江大队便在游击区四处出击,拔掉敌人据点,扩大游击区范围。
许多边沿区群众也踊跃参军,新参军的群众中,有一个从劳工队逃出来的人,叫王宝金,竟是丙夏的老乡,他是巫法宝大洼的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丙夏便向林队长请求,将王宝金留在了卫生队,因为现在卫生队只有他和礼红夫妇二人。
这一年冬天,格外寒冷,而这一日,又是入冬后最冷的一天。天色阴沉,北风肆虐,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连湖水都结了一层薄冰。奉命前往望岗据点取情报的侦察员小叶,归队途中,与伪军遭遇。情急之下,他躲进了苇荡水中隐蔽起来。
伪军来来往往搜寻了一个时辰,小叶就在齐胸深的冰水中藏身一个时辰,仿佛连骨髓都冻成冰碴了。直到没有了动静,小叶才咬紧牙关,从苇荡中挣扎出来。那时,他的脸上手上,都已被苇叶划破出血,血被寒风一吹,又冻成了冰坨。他在路上艰难挣扎前行,雪花开始飘落,他湿透的棉衣上落满一层白雪,北风也将湿衣冻成了硬壳。
不久,小叶便已经丧失了意识,他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便是一片白茫茫,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走在爬还是在滚动。后来,他仿佛看到了一堆篝火,火势熊熊,小叶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浪,他凑近火堆烤了起来,很快就浑身发热了,热得连衣服都不愿穿了,小叶要解开衣扣,然而,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根本抬不起来……
风雪弥漫,小陈担心村口的岗哨会冻坏,便带着几件缴获的日军大衣,来到村口。他刚把大衣给哨兵披上,就见远处雪雾之中缓缓行进着一个身影,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小陈立刻抽出盒子枪,迎着刀尖般刺骨的风雪,向那人走去,却见那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上。
小陈凑近才看清楚,原来是侦察员小叶。他已成了冰人雪人,脸上都有一层渗着血色的薄冰。小叶紧闭双眼,嘴角上挑,似乎一副含笑模样。他的双手摸在扣眼上,好像正要解开衣扣。小陈不觉大吃一惊,他听说过,冻死的人脸上是有笑容的。他把手凑到小叶鼻孔前,也感觉不到是否还有呼吸,忙将他背起,匆匆赶往医护队。
所谓医护队,是在丙夏夫妇来到挺进大队后才组建的,目前也只有三个人,除了丙夏和礼红,还有一人就是丙夏的老乡王宝金。小陈背着小叶进来时,丙夏恰好不在,他到老乡家给群众医病去了。因为近日天气骤变,染病的人多了起来,丙夏也就格外忙碌。
小陈一进医护队屋里就急叫道:「快,一定要救活他!」那时,礼红和王宝金正在给几个伤病员煎药喂药,见小陈背了个冰人进来,礼红吓了一跳,赶紧腾出一张板铺,让小陈将小叶放上去。
礼红急急将小叶湿透并冻成铠甲状的衣裤脱了下来。她并不认识小叶,可却知道,眼前这个需要她挽救的是革命战友。一个陌生男人就赤身于她面前,她没有退缩,因为现在,她的职责是救人。
小陈的身体又凉又硬,呈铁青色,好似一根冰棍。王宝金端来一盆炭火,叫着:「赶紧给他烤火沙?」
礼红忙喝止了他:「不行,你想要他命吗?快去端一盆雪来!」
雪端来了,礼红让小陈和王宝金用雪在小叶身上身上搓。搓了一会,小叶身体依然僵硬。礼红摸了摸他那冷硬如冰坨的双脚,眼中已闪动起泪花来。她让小陈和王宝金停止为小叶搓雪,正在二人不解地望着她时,礼红却做出了惊人举动。
她先是为小叶盖上棉被,然后,她自己也脱鞋上床,迅速解开了衣扣,小陈一下子就看到礼红那对雪白硕大的乳房跳了出来,还有那红枣状的乳头……
这是他多么熟悉的两座柔软山峰啊,他还曾饱尝过峰顶的甘泉。他不知礼红为什么做出这一举动,王宝金也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流出了口水。
只见礼红捧起小叶那双冻硬的双脚,贴放到自己的乳房上,然后迅速裹住衣襟,就将陌生男人一对脚丫紧紧捂在了自己那温暖柔软的怀抱中。当小叶比生铁还硬还凉的双脚贴靠在礼红光滑柔嫩的肌肤上时,礼红打起了寒战,且久久停不下来,这一切都被小陈和王宝金看在了眼里。小叶在礼红的温暖下,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冻硬的身子渐渐变软,脸上也微微露出了血色,他活过来了……
小陈望着礼红冻得苍白的面孔,听着她「得得得」牙齿相磕的声音,心头涌出了暖流。自从礼红参军以来,小陈就一直冷淡着她,那态度,就好像一个失恋的人对待背叛自己的情侣,充满了怨恨。
本来,他去武穴之前,还跟同志们夸下海口,说自己将会给战友们带回一个貌美若仙的嫂子。可当他从武穴回来时,倒也带回了一个美貌女子,只是这女子身边还跟随了她的丈夫。为此,大伙没少开小陈的玩笑:「陈队长,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带回嫂子吗?怎么又光杆一个回来了?你说的嫂子有汤大夫漂亮吗?」
小陈为此而恼羞,他对礼红也就一直爱答不理,即便有话不得不说,也是公事公办,冷若冰霜。
现在,他看着曾陪伴自己度过难忘良宵的礼红,眼中渐渐噙满泪水,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曾经将他的心融化过。眼下,又在融化小叶的一双冻脚。
礼红在怀中轻轻揉搓着小叶的脚掌,小叶脸色更加红润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皮动了几下,脚丫不老实地在礼红大乳房上蹬了蹬。可能将礼红的奶子蹬痛了,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就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兵,一个别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用自己柔软温暖的肉体,将小叶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王宝金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切,喃喃道:「操,我要是也冻僵了该几好!」
小陈瞪了他一眼:「胡说么事?小心老子处罚你!」便在这时,丙夏回来了,他惊讶地看到,妻子怀中正捂着一个小战士的脚丫……
……
第七章·黑狱女英(二)
后来,据丙夏说,幸亏礼红果断采取措施,用自己的胸脯暖了小叶的脚,否则,小叶即便能勉强活过来,也会废掉双脚。救治冻伤病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女人温暖柔软的胸怀。他还说,小叶自称在路途中看到了篝火,那是幻觉,行将冻死的人多数会出现这种幻觉,冻死者最后会觉得自己身体发热,把衣服都脱光的。
从礼红为小叶暖脚那天起,丙夏一摸到妻子的饱满乳房,就会加倍激动,他说:「你这对奶子可不一般,喂养了伢儿,还救活了同志。」说着,他会久久地含住奶头,忘情地吸吮。
年轻的小叶,与丙夏同岁,他还是第一次触碰到异性的肌肤,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觉得十分温暖。当时,他苏醒过来,就感到脚下是从未感受过的绵软与温暖,那两坨肉是什么?为何踩上去如此舒服?他不由自主就多蹬踹了几下。
待他睁开眼睛,看到礼红时,先是吃惊,继而就什么都明白了,泪水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而他的下身,也竟然不知不觉就硬了,脚倚在别人老婆乳房上,阳物却那么硬,小叶不觉羞怯起来。礼红虽然不认识小叶,小叶却认识他,全大队唯一的女战士,而且又那么漂亮,整个挺进大队哪有不认识她的?
礼红用她丰满白嫩的奶子,救活了自己的同志,在整个皖江游击区传为佳话。队伍每转移到一地,都有百姓背后指点着礼红议论:「就是这个女子,用奶子救活了同志。」
「啊,几漂亮的女子,心肠又那么好。」
「她的奶子几大,别个人的小奶子怕是很难救得活人呢。」
「……」
有些话也会传到礼红和丙夏耳中,他们都只是微微一笑。夜里,夫妻躺在床上,丙夏抚摸着礼红的乳房,轻声说:「你这两只宝贝可是出名了。」礼红便会含羞地一头拱入丙夏怀中。
礼红入党了,介绍人是小陈。汤礼红,一个爱国青年,一个饱受日军凌辱和蹂躏的国军女俘,终于在革命军队中成长起来了!丙夏也为妻子骄傲,他对礼红说:「你都入党了,也要帮助我入党沙。」
礼红说:「只要你努力进步,够条件了,我就做你入党介绍人。」丙夏就将礼红紧紧搂在怀中。他们床上是夫妻,床下是战友和同志,工作中又互为好帮手。
三月,根据地粉碎了敌人长达一百余天「万人大扫荡」,日伪军死伤300余人,狼狈退出根据地,新四军趁机反击,根据地地盘反比扫荡前扩大了。
挺进大队也回到了小古岭,礼红又住到了妇救会长张明娟家中。几个月不见,明娟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怀孕了。
怀孕的明娟就像医护队中的一员,忙里忙外,帮礼红为伤病员煎药、洗衣,组织妇女到野外采草药。小古岭也曾流行过伤寒,为此,丙夏特意将根治伤寒的秘方给了明娟,并告诉她,这个秘方无论如何不能落到敌人手中……
张明娟与礼红的关系也有如亲姐妹。一个晴朗的日子里,两姐妹到河边为伤病员洗被单,清澈的河水映照着两个女人秀美的身影,风从田野吹来,送来油菜花的芬芳。礼红有些醉了,她抬起头来,饱吸着花香,明娟却望着她的胸脯直笑。
礼红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嗔道:「笑什么呀,你又不是没有。」说着,用水撩泼了一下明娟。
明娟立刻反击,也撩水泼向礼红,礼红很快败阵告饶。明娟用手指点着礼红的脑袋说:「说么事呢?我有是有,但也没你的大呀,杨大夫一定喜欢死你这两坨肉了。」
礼红叫道:「唉呀,你乱开什么玩笑?」
明娟小声问:「你那两团肉给小叶暖臭脚,杨大夫冒生气吧?」
礼红一瞪眼睛:「再胡说八道,人家就不理你了!」
明娟忙哄她:「好了好了,礼红姐,我不逗你就是了。」接着,她突然止住笑,向村口指去,「你看,那个人一直在往这边瞧。」礼红顺着明娟手指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了王宝金,他果然在向河边张望,显然是在巴望河边的两个女人。
明娟说道:「礼红姐,有句话可能我不当讲,可谁让我们是姐妹了?你们医护队的这个老王怪得很。」
礼红忙问道:「是吗,他怎么怪了?」
明娟想了想说:「这个人手脚不老实,有时,他招呼我帮忙给伤病员喂药换药也好,帮伤病员换衣服也罢,他总是趁机在人家身上乱碰,也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但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听明娟这么一说,礼红便也想起来,王宝金也总是借什么机会,碰她的屁股,蹭她的乳房……不仅如此,有时闲谈,他还经常问起礼红家中情况,如家中还有什么人,孩子多大了,在什么地方住,谁照管他们……
礼红看在他是丙夏老乡的份上,也没太往心里去,但对他的言行也很反感,几次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丙夏,又恐坏了老乡情意,何况他也没做出太过格的举动,便忍住没说。谁知这个王宝金对明娟也如此,这岂不影响了军民关系?她觉得身为党员,应该提醒王宝金注意自己的作风。
然而,礼红尚未来得及与王宝金谈话,日军便出动重兵,合围了小古岭。这次进攻小古岭的是日军第十一混成旅,指挥官是森村大佐,来犯日军多达五百。
日军来势汹汹,挺进大队却已得到情报,及时跳出了合围。森村如此声势,却连挺进大队的踪影都没看到,怎能不恼怒?他命部队在小古岭驻扎下来,抓捕地方抗日干部和民兵,使新四军失去群众支援。
森村的部队刚刚参加过对根据地的扫荡,且吃了败仗,为何喘息未定,便又急三火四合围小古岭?原来,此番日军扫荡根据地,吃了大亏,损失三百余人,仅森村所部就伤亡六十人。他吃惊地发现,根据地军民战斗力大大强过往年,正可谓兵强马壮。日军弄不清原因所在,难道新四军有神相助?
日军情报部门通过内奸,得知新四军确有神助,这个神便是医神!他们了解到,这一年秋冬时节,根据地没有像往年那样爆发可怕的伤寒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新四军添了神医,且不止一个,而是一对夫妻,他们为新四军提供了神药秘方,使根据地军民摆脱了疾病困扰,战斗力倍增。所以,日军进入根据地,只有挨打的份,却连对手的影子也寻不到。
日军提前结束扫荡,森村岂肯善罢甘休?回到望江县城,苦苦思索,新四军的神医到底神到何种程度?这样的神医应该掳来为皇军所用。森村下令情报部门查明神医下落。
令他惊喜的是,日军很快就得到了情报,神医夫妇就在附近,他们是新四军沿江支队第三挺进大队的,现在小古岭!情报称,那个男神医不仅会配制各种神药,而且诸如跌打摔伤,刀伤枪伤,虫蛰蛇咬,风寒高烧,跑肚拉稀……也是手到病除。他的老婆也非凡人,一对雪白的大奶子,就能将濒临冻死的人救得活转过来……
森村看到情报大喜,原来神医就在附近,小古岭乃望岗控制范围。想起此番扫荡根据地,遭遇了罕见寒潮,日军手脚冻伤者不计其数,倘若那时有女神医在身边,她的大白奶子将会治愈多少皇军啊!
于是,他调兵遣将,纠集了望江县城和望岗镇两地鬼子,合兵一处,突袭小古岭。妄图一举歼灭挺进大队,活捉神医夫妇。
然而,杀气腾腾的日军却在小古岭扑了个空,挺进大队在望岗也有自己的地下关系,他们早已得到敌军来犯的消息,及时转移到陈汉沟了。
恼羞成怒的森村便依据挺进大队内奸向情报部门提供的名单,将女民兵黎江,妇救会长张明娟,新四军家属黎染等人抓来,在祠堂前审讯。他从所得情报上得知,神医曾在张明娟家住过,她也曾为医护队服务过,男神医还曾给她一剂药方,让她组织妇女按方采药,但却不知这副药方的用途是什么。
森村决定先从张明娟身上下手,得到秘方。祠堂前已架起篝火,村民也被驱赶过来。森村小声对身边的鬼子大队长斋滕说了几句什么,斋滕战前曾长期活动于天津,是中国通,汉语说得十分地道。斋滕好像得到了森村的命令,便抬手向张明娟一指,张明娟便被小队长山下风雨推搡到了斋滕面前。
此时的明娟,双手捂在鼓起的肚子上,似乎要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斋滕用近乎流利的汉语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明娟低着头,没有回答他。斋滕便又将原话问了一遍,声调也强硬凶悍了许多。张明娟把脸扭过一边去懒得看他,说道:「你们都不晓得我叫什么,把我抓来做么事?」
斋滕被顶得直翻愣眼睛,他没想到这个小村妇居然如此厉害。看上去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但从她那刚毅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也是个强硬的女子。斋腾在中国多年,对中国女人也有一些了解,他心中的中国女人,好像比中国男人更刚强。中国男人在战场上虽然也很勇敢,不怕死,并且往往宁死也不愿被活捉。
但不少中国男人却怕皮肉受苦,他们甚至连扎针都害怕,一扎针就直哆嗦。所以,当许多中国官兵面临被俘的危险时,往往选择自杀,如跳崖,向自己脑袋开枪,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而中国女人却软硬不吃,刑罚越重,她们就越不肯屈服。很难想象,体质看似比日本和朝鲜女人都柔弱的中国女人,为什么意志会如此刚强?
但是,中国女人也有弱点,她们极守贞操,最骇怕的便是被奸污,这一点与日本女人有着近乎天壤之别。日本女人看上去似乎乐于被男人强暴,有的甚至叉开大腿等人来操。这可能与两国传统习俗有关,长期以来,日本女人在社会上地位卑微,男子根本不将女人同等相待,所以,日本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情愿受辱被奸的心态,通俗些讲,也就是贱。
斋滕望着一副倔强模样的张明娟,当即打定主意,此女子如果不肯就范,便可对她动用淫刑。如果淫刑都不能令她屈服,那这个女人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她毕竟不是神医,日军想得到的是神医,而不是什么妇女干部。
于是,斋滕问道:「你是妇救会长?」
张明娟却反问他道:「你是鬼子军官?」
「巴嘎!」山下风雨骂了一句,呲牙咧嘴,将刺刀横在了张明娟胸前。
明娟根本都没看山下风雨一眼,气得山下呼呼直喘,有如刚刚被人哄撵过的猪。看上去,他恨不得立刻就向明娟的胸脯刺上几刀。但是斋滕却喝止了他,山下只好气哼哼地收回了刺刀。
斋滕问明娟道:「你家里住过新四军的神医吗?」明娟知道自己落在鬼子手里不会有好了,尽管她十分后悔,没能转移出去,尽管她为腹中的小宝贝担忧,但她决不会向鬼子屈服。
明娟依旧不看斋滕,说道:「我家里住过很多人,南来北往的,饿了渴了,我给他饭吃给他水喝,累了乏了,就在我屋里歇脚,我不晓得哪个是神医。」
「巴嘎,臭娘们!」山下风雨抑制不住兽性,抬手给了明娟一记耳光。明娟「啊」地叫了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向后一仰,不由自主倒在了地上。
当她挣扎着爬起来时,面颊已经红肿,且有清晰的掌印,头发也已散乱。她怒视着山下,「呸」向他脸上唾了一口,山下脸上便流淌着一瘫血色口水。他抬手擦去口水,一把揪住明娟的衣领,将她拉扯过来,正要舞动着拳头狠揍明娟,斋滕却厉声止住了他,并命令他放开明娟。
斋滕伸出手,将明娟散乱的头发拂了拂,明娟一扭脸,试图摆脱他的手,他却一把抓住了明娟脑后的发髻:「你不要顽固,你这么年轻,应该为你还没出世的孩子想一想,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新四军医生给了你药方吗?」
明娟回答道:「我又不识字,给我药方做什么?我根本看不懂。」斋滕抓着她的发髻向后稍一用力,明娟的头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紧张地喘息起来。
「告诉你,蠢女人,我最讨厌撒谎的人,你现在这样子,是自讨苦吃,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我再问你,新四军医生给你的药方在哪里?」斋滕开始粗暴起来,抓在明娟发髻上的手也加重了力气,明娟抬手想护住头发,她紧紧咬住下唇,抱定决心,无论面对敌人何种凶残的折磨,甚至死亡,也决不开口,决不屈服。
斋滕一把将明娟甩到山下怀中,说道:「女性はこれが与えたかだれを死ぬべきである(把这个该死的女人交给你了)!」山下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命令,他立刻「哈依」一声,将明娟拦腰一抱,挟在腋下,走到一条长凳旁,明娟踢腾着双腿,怎奈无济于事。
山下将明娟仰放到长凳上,开始剥她的衣裤。明娟拼命反抗起来,长凳也在她的奋力挣扎中倒下了,明娟随之摔落在地上。又有几个鬼子上前动手,很快就将明娟扒个精光。
果然如斋滕所料,当明娟站起来,赤裸于众乡邻面前时,她突然低下头去,脸涨得通红,两行眼泪也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捂住阴部。
斋滕快步走到森村面前,一个立正,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森村点了点头,斋腾便命令山下将明娟捆绑起来。
明娟在反抗中很快就被山下和两个鬼子给绑上了。绳子绑得很紧,深深勒进肉缝中。明娟的乳房不像礼红那般硕大,但由于怀孕,乳晕高高凸起,呈褐色,乳头因为勒捆而挺了起来。她低着头,忍受着耻辱。
明娟的身体很匀称,只是因怀孕而腹部隆起。肤色不是很白,但光洁细腻润泽,呈现出一种健康之美。
斋滕用手指弹弄着明娟的乳头,明娟扭动身体,想躲开他的手。但斋腾的手很快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并响亮地拍打几下:「我的士兵们很想知道,你肚子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正在为此打赌。你如果继续顽固不化,他们就要割开你的肚子看个究竟了。」
听到斋滕这句可怕的威胁,一直羞辱地低着头的明娟,猛地抬起头来,并高高挺起胸膛,她已下定决心,面对敌人任何残酷手段了。
斋滕显然已被激怒,他骂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臭女人!」说罢,狠狠地在明娟浑圆翘起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又用手揪扯着她的大阴唇,恶狠狠地说:「看见你这副样子,我们的人都忍不住要操你了!如果你再固执,将当众挨操。」
许久没开口的明娟突然骂道:「你们这些禽兽,不要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斋滕猛地卡住明娟的后脖颈,将她上半身按倒在长凳上,并命令鬼子将她双腿掰分开,将两只脚腕分别绑在两边的凳子腿上。明娟的双腿就被大大地分开了,阴部、肛门一览无遗朝向众人。斋滕又用绳子将她上半身也绑固在长凳上,然后揉搓了一番她那柔软的外阴,冲山下点了点头。
当斋滕放开明娟后,山下立刻从裤裆里掏出了阳物,他的阴茎又粗且长,黑乎乎的有如驴屌。山下端起鸡巴凑近了明娟,坚硬的阴茎和柔软的屁股形成了强烈反差。明娟的阴部紧张得哆嗦起来。正当人们以为山下要强奸明娟时,山下却在距明娟屁股一尺多远处停住了,然后他一手卡腰,一手扶着肉枪,只听得「哗」一声,明娟只觉得阴部一热,她流下了耻辱的泪水。
山下竟射出一股强大的尿流,直冲向明娟开放的花瓣,将她柔软的大阴唇都冲击得变了形。这泡大尿撒了很久才渐渐变细,最后只剩了尿滴。山下望着明娟水淋淋的肥臀,抖了抖鸡巴,身体一哆嗦,收起了阴茎。
明娟的屁股、阴毛全被尿液浇湿了,显然,山下的准星不是太好。尿水顺着明娟的阴毛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将地面上的土都浇成了臊烘烘的泥窝。
山下结束后,另一个鬼子又毫不知羞地扯出鸡巴,朝明娟的阴部喷射尿柱。如此,当十几个鬼子用尿水冲刷过明娟娇美的花瓣后,斋滕的阳物早已硬如生铁。他也站到了明娟肥硕的屁股后面,掏出了阴茎。
可他咬牙切齿,挤眉弄眼,努力很久,却也未能撒出一滴尿来。原来他阴茎胀得太过坚挺,阻断了尿路,撒不出尿来了。斋滕既然尿不出来,便把怨气撒在了明娟身上。
他拾起地上明娟的裤衩,将她屁股上的尿水擦净,然后扑到明娟身上,紧紧贴住明娟的屁股,「吭哧」一声,将坚硬的阳具插进了明娟的阴道中。明娟痛苦地叫出了声来:「哎哟……」
斋滕问道:「臭娘们,快说,药方在哪里?」
明娟闭上了一双秀美的眼睛,紧紧咬住了下唇,发出难受的「哼哼」声。斋腾见她不肯回答,便猛烈抽插起来,他揪住明娟脑后的头发,使其头向后仰起,鸡巴在她阴道里狂捣,将她红色的内阴都抽带得翻了出来。
凶狠地抽插一番后,斋滕的身子猛然一抖,显然在明娟的阴道里射了。明娟紧紧咬住牙齿,泪水断了线一般流下来。斋滕在她绵软的身体上趴伏了好一会儿,才抽离出来。精液混着血液,从明娟的蜜壶里汨汨流淌出来,明娟浑身抽搐着,熊熊篝火声掩住了她柔弱的哭泣声。
然而,未容她缓过气来,山下和十几个鬼子便轮番奸污了她。明娟数次昏迷,又数次被鬼子用冷水泼醒,她早已瘫软成一团,只是偶尔蠕动一下,才表明她还活着,灌满精液的肚子鼓胀如山。
斋滕用手指抬起明娟的下巴,冷冷地问道:「怎么样?好受吗?新四军给你的药方在哪里?」
明娟面色早已苍白,阴道、肛门中都在向外溢着精液和血水。她大喘几口气,用尽力气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喔哟……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杀你?」斋滕狞笑着摇头道,「哪能让你轻易就死去呢?我要让那些跟皇军作对的人看看,抗日份子是什么下场。」
在他的命令下,鬼子将明娟的手腕捆上,然后把她吊在树杈上。接着,女民兵黎江被带了上来,她已经被敌人剥光。这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纤小丰腴柔弱,青春花季的胴体显得十分娇美。皮肤呈玫瑰色,乳房不大,微微隆起,如同两座小丘陵。乳头也很小,似樱桃粒一般,粉红娇艳。
斋滕用力揪着少女花蕾般的乳头,对明娟说:「由于你的固执,这个花姑娘将死在你面前。你想想,是一个年轻的生命重要,还是你的那个药方重要?」
明娟望着小姐妹,心里揪扯般疼痛,鼻子也酸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哽咽道:「江……」她怎忍心看到同伴受难?
正在这时,黎江突然叫道:「日本鬼子,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骗人!」说罢,猛然挣脱身边的鬼子,拼命向篝火堆跑去,看样子,她想投火堆自尽。
山下几大步就追上了她,并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带回到斋滕身旁,然后将黎江重重地掼在地上。黎江在地上蠕动挣扎着,斋滕用脚扒拉着她的身体,轻轻踩踏着她的小乳房,嘲笑道:「这么漂亮的花姑娘,就这样死去不是很可惜吗?」
便在这时,一直像木头一般站在远处的森村走了过来,他显然对这个娇美少女产生了兴趣。他令人将黎江捆绑起来,然后手在她被绳子勒捆出的肉缝处摩娑着,摸了一会儿,手就探进了姑娘下身的隐秘处。
黎江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摸弄下身,她顿时夹紧了大腿,紧张得战栗起来。森村在她下身抠弄了几下,黎江那里并没有因他的抠挖而湿润,她拼命扭动起来,并发出了「哎呀哎呀」痛苦的哭叫声。
森村抽出手指,凑近眼前看着粉红的花汁般血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一把将黎江横抱起来,走进祠堂里。不久,祠堂里传出了黎江尖利的嘶叫声:「啊……妈呀——疼死我啦……」声音回荡在村寨上空,显得那么凄厉,让人闻之便会落泪。明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嘶叫声变成了哭泣呻吟声,接着,森村系着裤带,面露满意之色走了出来。口中赞道:「腰西,花姑娘的大大的好!」
两个鬼子进去,将黎江架了出来,但见她白嫩的大腿上正往下流淌着殷红的少女鲜血。明娟望着那大腿上的血流,顿时觉得眼前全然一片通红,天地在旋转,腹中也一阵剧痛,她的头软软地歪向一旁,昏厥过去。
鬼子用冷水再次浇醒明娟,斋滕说道:「戏还没结束呢,你就受不了啦吗?」明娟咬紧牙齿怒骂:「你们这些畜生,血债一定血来偿还!」
斋滕冷笑着:「只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在他的命令下,又有几十个鬼子强奸了黎江。黎江口中、阴道和屁眼都插进了鬼子的阴茎……
当最后一个鬼子抽离出黎江的身体后,她早已奄奄一息,身体蠕动在精液、血水、尿水和粪水沤成的泥浆里。斋腾命人将她拉扯起来,黎江低垂着头,秀发遮住了面颊,浑身被鬼子蹂躏得青紫不堪,一侧乳头已被咬掉,只剩一层皮连在乳房上。
斋滕掠了掠黎江的头发,说道:「你想死在火中吗?我成全你。」说罢,他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棍,猛地插进了黎江的阴道中。
黎江身子一下子挺直了,出现强直性痉挛,火把燃烧在她阴道中,发出「嗤啦啦」的声响,一股浓烟从她下身升腾出来,空气中弥散起焦臭气息。黎江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呼:「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噗」一声,又一根火把狠狠插入少女的屁眼中……
烟气四处散开,遮蔽了天日,整个大地都昏暗下来,小古岭笼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你们这些魔鬼——」明娟的嘶喊声传得很远很远。
斋滕望着一个美丽少女被烧成炭状,摇了摇头,对明娟说:「我也没办法,是你的执迷不悟害了她,如果你交出药方,她又怎么会死呢?」
明娟叫道:「我告诉你,你们么事也得不到!你们这些瘟灾……」
斋滕说:「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顽固,我就让你再强硬下去!」他一挥手,新四军家属黎染被带了上来。
黎染也同样被剥光了,这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少妇,丈夫随部队在根据地。她那奶油色的皮肤泛着光泽,乳房饱满,大腿浑圆。
斋滕双手抓住黎染的大乳房揉动着,说道:「看样子,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去劝劝你们的妇救会长,让她跟我们配合一些。」
黎染抬起脚向斋滕踹去,口中骂道:「去死吧,小鬼子!」
斋滕一闪身,抓住黎染踹过来的脚跟,顺势一推,黎染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又一个妇女惨遭蹂躏,当黎染也被鬼子轮奸之后,山下一把将她倒提起来,大头冲下,掼进了一口大水缸中。水缸里是天长日久积存的雨水,满满的几乎溢出缸外,水里还有悬浮物和小水虫。
黎染一被塞进去,缸里的水就溅了出来,洒了一地。她双脚在缸外踢腾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噗噜噜」水面冒出一串气泡。她红肿的阴部和翻起的屁眼,依旧「咕咚咕咚」溢着精液……
当山下将黎染从水缸里拖拽出来时,她的肚子早已鼓胀起来,圆圆的比孕妇明娟的肚子都大。她口中向外溢着浑水,眼珠无神地鼓突出来。
山下将她搭放在长凳上,她那小山一样的肚子正好卡在凳子上,肚子受到挤压,污水便从她口中、阴道和肛门中「噗哧噗哧」窜出来。
斋滕目视着明娟,似乎在等待她说什么,看到的却是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斋滕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丢尽了面子,尽管他奸污摧残了这个山村少妇,可他却感觉到了自己是个失败者。他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女人,你好好看着,你的下场将比这两个女人都惨!」
他用日语对山下下达了命令,山下便和另一个鬼子将黎染架了起来,他们将她身子拎起,使其双脚腾空离地,像悠着麻袋一样,悠动她的身体,狠狠向水缸撞去。
「嘭」一声,灌满水的鼓胀肚子撞在缸上,「噗」一声,口中吐出一股血水。鬼子又架起她接连向缸上撞去,黎染的身子像被抽去了筋骨,软了下来,她浑身的骨头已被撞碎,内脏更是被震裂。当敌人停下来时,她早已气绝身亡,英勇牺牲。
明娟没再流泪,在敌人面前流泪是没用的。她已将下唇咬破,鲜血染红了嘴唇。
森村掏出怀表看了看,显然他已失去了耐心。斋滕知道必须收场了,做为一个失败者,他除了疯狂报复,再不会有别的办法,是的,他承认自己在明娟面前是个失败者。
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被他「噗」一声插进明娟的阴道中。正当明娟痛苦至极地扭动身体时,又是「噗」一声,一根同样粗细的木棍插入了她的肛门。明娟的头先是激昂地抬起,紧接着就歪向了一边。斋滕抽出匕首在她眼前晃动着,她好似没看见,只是柔弱地呻吟着。
斋滕轻轻抚摸着明娟光滑娇嫩的大腿内侧,刀刃就落了下去。明娟浑身顿时一抖,头又抬了起来,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外,她嘶声惨叫起来。斋滕硬生生从她大腿上割下了一块半斤左右的嫩肉。明娟大腿血肉模糊,浑身战栗不休,又一次昏厥过去。
一桶凉水泼到明娟身上,将血水也冲刷下来。地上的血水向低处流淌,一直流进小河,河水也成了血色,她眼前依稀再现几日前和礼红一起在河边为伤病员洗衣嬉闹的情景,明娟喃喃自语着:「别了,同志们……」
斋滕用刀尖挑着那块滴血的嫩肉,在篝火上烤着,脂肪滴落在火堆上,火势轰然而起,更加旺盛,烤肉的香味直钻入每个人的鼻腔。乡亲们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
斋滕举起刀尖上烤得焦糊的人肉,送到明娟嘴前:「吃了它,很香的肉!」明娟望着从自己腿上割下并烤熟的肉,艰难地转过了脸去。
斋滕将那块烤肉又举到鼻前嗅了嗅,赞叹道:「多么难得的美味,大家都应该一饱口福。」说着,自己咬下一大口,很有滋味地咀嚼着。
把肉吞咽下去后,他又将剩下的肉块放置到长凳上,方才他就是在这条凳子上奸污了明娟,眼下,却又在这条凳子上将那块从明娟身上割下的肉一点点切碎。焦糊的烤肉被切开后,露出了里面嫩嫩的粉红色,纤维很细。当明娟一眼扫到切割成碎块的肉后,她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晓得了……
随着阴道一阵剧烈的撕痛,明娟又醒了过来。原来,是斋滕正在拽动插在她阴道中的木棍,随着木棍的抽动,她血淋淋的内阴都翻了出来,眼睛便冒出了无数金星,自己也觉得仿佛飞了起来,飞得很远,直飞到陈汉沟,她看到了丈夫郑秋富,秋富和大队民兵跟随着部队在那里打鬼子。她眼见秋富的裤裆都磨破了,想召唤他停下来,为他补一补破裤裆……
便在这时,她的腮口被人狠狠掐住,一阵疼痛,她喊不出声了,眼见丈夫的身影就那么消失在了青山中。明娟的嘴不由自主就张开了,接着,口中被塞进了一块什么东西,有一股焦香味。她下意识地嚼了两口,猛然间,便彻底清醒了。
眼前是小日本狞笑的嘴脸,敌人已将她自己身上的肉,塞进了她的嘴里。明娟望着正在狞笑的斋滕,把肉嚼碎,用力一口,吐到了鬼子的脸上。
斋滕发出了狼嚎般的咆哮:「我要把你浑身都烧掉吃光——」叫声未落,便将插在明娟屁眼中的木棍拔掉,被抽空了屁眼好像透进了凉风,体内的仿佛被风抽空。
突然,斋滕的整只手都掏进了她的肛门,明娟只觉撕心裂肺般一阵剧痛,斋滕已扯断了她的一节肠子,这个小日本有如魔鬼一般,抓着那段血淋淋的肠子送到口中咬着,接着刀尖对准了明娟鼓凸的肚子:「我要看看你肚子里的小中共是男是女!」刀尖十分锋利,一点声音都没有,肚子就裂开了,明娟拼尽全力喊了起来……
……
第七章·黑狱女英(三)
秋富正坐陈汉沟的山头上,向小古岭方向眺望,他在惦念着,不,是在担忧着妻子明娟。挺进大队转移时,男民兵也随部队来到了陈汉沟,但妇女干部却留在了小古岭,她们要照管村里的乡亲们。毕竟,部队不能走到哪里都带着百姓啊。
远方的小古岭山头上笼着一团云,郑秋富望着飘动的云团,突然,耳畔便响起了明娟的呼唤,他四处张望,人影都没一个。他晓得是自己太惦记明娟了。
刚要起身,却真真切切听到了明娟的声音,十分凄厉:「我的孩子呀——」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呀——呀——」他浑身不禁一颤,心也猛地跳一下:「明娟?明娟出事了……」
明娟出事了,挺进大队回到小古岭时闻知了这一噩耗。不,现在应该叫沿江独立团三营了,部队在陈汉沟时,就已将沿江支队整编为沿江独立团,第三挺进大队也更名为三营。
三个壮烈牺牲的姐妹连尸骨都未能留下,她们的尸体被鬼子烧掉了。礼红跑到小河边泪流不止,眼睛已哭得红肿。丙夏就站在她身边,双手攥成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们是为了保护药方牺牲的!!」河水呜咽着流向了龙感湖。
秋富走过来了,他的眼泪早已流干,眼中只剩下了愤怒的火焰。他的声音很低沉:「杨大夫,汤大姐,我要参加新四军,为明娟报仇!你们帮我跟陈连长说一声。」陈连长正是小陈。丙夏拍拍秋富的肩膀,算是回答。
自从参军以后,丙夏还没有和陈连长真正谈过一回话,甚至他们见面时互相都觉得很尴尬,目光尽量回避对方,因为他们都曾经拥有过一个共同的女人,那就是礼红。尽管陈连长已经介绍礼红入了党,而且,他现在跟礼红见面时已经很自然了,就像对待同志一样对待礼红。可是,他和丙夏之间,那种关系仍然很微妙,男人之间啊……
然而,为了国富参军的事,丙夏还是约了陈连长。他们约定,在村旁小竹林里单独谈话。
当丙夏来到小竹林时,远远就看到陈连长已等在了那里。他们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又都把脸转开,陈连长在等待丙夏走近……
丙夏觉得走向陈连长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正当他渐渐走近了陈连长时,突然听到陈连长惊叫一声,接着便坐到了地上。丙夏料想可能出事了,便急忙跑过去。
「你怎么了?」丙夏问道。
陈连长皱着眉头,抽着冷气说:「老子遭蛇咬了,是竹叶青,咬了老子便逃跑了。」两个男人在同一队伍中的第一次私下交谈,就是这般开始的。
沿江部队到了天热时,下身都穿短裤,为的是在水中活动方便,没有长裤绑腿,遭蛇咬的情况便时有发生。丙夏扳起陈连长的腿,看到他脚腕上有两个又大又深的牙痕,伤口周围正在肿胀……
竹叶青的毒性发作是很快的,丙夏二话没说,一下子便撕破衣服,用布条将伤口上面紧紧勒住,然后便去拔陈连长腰间的匕首。陈连长下意识地护住匕首问:「你做么事沙?夺刀?」
丙夏焦急道:「老子在救你命!」
陈连长自家抽出了匕首,递给丙夏,丙夏对他用命令的口气说:「涡尿!」
陈连长不解地问:「涡尿做么事,你赶紧救人啊!」
丙夏说:「老子让你涡尿就是要救你!赶紧,你的伤口肿胀正在扩散,扩到心脏,天老子也救不得你了!」
陈连长也顾不得许多,便当着丙夏面,掏出了「莫罗」,这只抽插过礼红的物件,当着礼红丈夫的面,撒出了一泡热尿。丙夏立刻将匕首伸到哗哗流淌的尿液下冲洗消毒。只有用自身的尿液消毒,才不会感染伤口。
消毒之后,丙夏将刀尖对准了陈连长的伤口,迅速划成十字形。他用力将毒液往外挤,挤得差不多了,便又把嘴贴在伤处,将残余毒液吸出吐掉……
一切搞定,丙夏早已满头大汗,他舒了一口气说:「你没事了,老子救了你!」然后,背起陈连长,「走,回医护队,让你礼红姐给你上药!」听听,「你礼红姐」,多大的口气。
陈连长就伏在昔日恋人丈夫的脊背上,说道:「丙夏,你还记得吗?你在还江山生病了,老子也是这么背着你,将你从还江山一直背到武穴,走了快一百里呢。」
丙夏说:「所以老子今天才背你。」
快到村里了,陈连长突然说:「丙夏,好好待礼红,她是好女子。」
丙夏说:「那还用你说?她是老子的堂客沙。」两个人便都笑了,他们的疙瘩就这样解开了。
国富参军了,就留在了卫生队,现在,医护队已改为卫生队。根据地还送来信,说是不久将派两名女同志充实到卫生队来,这两个女同志是一对从上海投奔根据地的姐妹。
卫生队人手多了,林营长,也就是过去的林大队长便找丙夏谈话:「小杨啊,卫生队又要添人进口了,需要有人来领导嘛,我和老樊都认为汤礼红同志更有斗争经验,又是党员,准备任命她当卫生队队长,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丙夏先是一愣,继而严肃道:「报告营长,我坚决服从上级命令,一定支持汤队长工作!」
林营长笑了,亲切地拍着丙夏的肩膀说:「你当然得支持了,你们是小夫妻嘛!」
丙夏的脸就红了,林营长大笑起来:「小鬼,还不好意思了。」
鬼子在小古岭一无所获,回到了望岗镇,森村臭骂了斋滕一顿:「巴格牙路,你是天下最大的废物,限你三个月内,抓获神医夫妇……」斋滕便不停地「哈依」。
森村率大队人马回望江县城了,斋滕所部一个大队仍留在望岗镇。便在他为神医夫妇伤透脑筋之时,望江城来电,称潜伏在独立团三营的内奸又有情报了。斋滕详细了解了情报内容后,一个阴谋在心中酿成。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想:「神医夫妇,你们跑不掉了……」
转眼,已是六月,从上海来的晓晴、晓禾两姐妹由根据地抵达了三营。此时,三营正驻扎在大官湖畔。这两个女子是由一个新四军战士护送来的,路条、通行证、介绍信一应俱全,将她们送到后,小战士就走了。
这两个姐妹很快就适应了游击生活,她们学过医护知识,又干净能干,队长汤礼红很是满意。她不满意的是王宝金,曾打算让他离开卫生队,可丙夏不同意,说是:「再么样说,人家也是我的老乡,你莫要一当官,就不要人家沙,有缺点我们可以帮助他嘛。」
礼红之所以对王宝金不满,是因为他依旧目炯炯似贼,总是盯住礼红看,还专往她那几个凸起的部位看,当然,他的目光也不会放开晓晴、晓禾两姐妹。
这还不说,他的手脚仍然不老实,总是借干活之机,在礼红身上乱碰。礼红现在都已经是队长了,这家伙还如此放肆,礼红哪能不生气?
她曾批评过王宝金:「宝金同志,你要注意自己的作风啊,我们这是革命队伍。」王宝金便点头:「晓得晓得,可是队长,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在一九四三年春夏间,独立团没少打仗,仅配合根据地就与国军顽固派打了三次大仗,新四军共消灭顽军九百多人,其中三营就打死打伤顽军一百余人。
也就是在这样战斗的岁月里,丙夏入党了,他的介绍人分别是陈连长和汤礼红。两个人都曾被他从死神手中救回的,他们现在一个是他的同志,另一个是他的堂客,当然也是同志。
入党那天当晚,夫妻深情相拥,丙夏抚摸着礼红乌黑的秀发说:「礼红姐,我们都是党员了!」
礼红说:「是啊,我们还要不断进步,明娟同志就是宁死不向敌人低头,这才叫一个真正的党员。」说着,眼中已噙满泪花。
那一夜,丙夏格外激动,礼红也十分兴奋,他们的激情溶在了一起……
激情之后,他们不禁又怀念起了家中的父亲和儿女,礼红说:「孩子也该长大了。」
丙夏说:「我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伢儿。」
礼红又说:「不知爸爸怎么样了,他还在生我的气吧?我们临走时,他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话,他不原谅我啊。」
丙夏在礼红绸缎般光滑柔软的屁股上轻轻摩娑着:「爷会原谅你的,你几懂事,谁都会疼你的,他就是撂不下面子沙。」
接着,卫生队长礼红又与她的丈夫谈起了工作。礼红说,根据林、樊两位营首长指示,今后卫生队的药方只能由丙夏和礼红夫妇掌握,不得外传。明娟的牺牲,给部队敲响了警钟,望岗的地下关系也送来情报,证实三营混入了敌人奸细,并且在打卫生队的主意,因此,一定要提高警惕。
丙夏说:「放心吧,在许多情况下,我都是单独为伤病员医治,我的绝技没有传给别人,游击斗争嘛,必须提防敌人的阴谋诡计。」
礼红高兴道:「丙夏,你越来越像大人了!」
丙夏对妻子一噘嘴:「我本来就是大人沙,我都十八岁了。」
礼红笑道:「你忘了,就在几年前,你一看到我脸还红呢,话也不敢说。」丙夏的回应是紧紧搂住礼红,嘴唇压在礼红的樱口上,二人长吻,丙夏那物件就硬了,「噗」一声,推入了礼红早已湿润的沟壑里……
次日,晴朗无云且无风,这样的好天气,礼红觉得不洗衣服有点可惜了,便独自去湖边给战友们洗衣服。去之前,还把陈队长的脏衣服也抢了去,笑着说:「怎么?还不好意思让我洗衣服?」看到陈连长面红耳赤难为情的样子,丙夏也笑了起来。
那时,部队已转移到泊湖岸边的寨湾。礼红来到湖畔,湖边有一片沙滩,不远处便是无边苇海,去年割下的苇子堆成了小山一般的垛,上面落着一些水鸟。礼红在河边搓洗着衣服,天气越来越热了,礼红脸上流下汗水,身上也出了粘汗,衣服紧贴在皮肉上。
她开始洗陈连长那堆衣服了,抖开一条脏兮兮的裤衩,很浓的臊臭味扑鼻而来。她不禁捂住了鼻孔,再一看,这个陈连长,裤衩上竟沾满已经干硬了的浆糊状东西。
礼红的脸便涨红了,抿嘴笑了起来:「这个小陈,又不想好事了。」便在这一刻,她想起了在武穴城与小陈同床共眠的夜晚,赶紧将脏裤衩浸到水里好一番揉搓。
太阳已经晒得头皮发胀了,礼红捧一把湖水洗了脸,真清爽。她心里痒痒起来,仔细张望四处,见没有人影,索性脱下军装,只穿了衬衣和内裤,便走进湖水中。一直趟到没肚脐深处,才停下来,然后撩起湖水,尽情享受。
便在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湖边。礼红刚从水中把头抬起来,甩动着水淋淋的秀发,突然就看见了湖边的那个人。礼红忙用双臂遮挡住前胸,那时,湿透的衬衣正紧贴在胸上,硕大的乳房将衣襟撑起,都可隐隐看到两只乳头。
礼红又惊又恼又羞,冲那人厉声道:「王宝金,你来干什么?我命令你赶紧离开!」
王宝金嘻笑道:「我来帮汤队长洗衣服沙。」
礼红不客气道:「请你走开,没看到我在洗澡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有一条就是‘洗澡要背着女人’,你已经违犯了纪律!」
色壮衰人胆,王宝金此时居然一点也不在乎礼红的愤怒,也不计较会有什么后果,他说:「汤队长,这湖底有深坑,你要小心,莫淹到,我下水和你一起洗吧,也好保护队长沙。」说罢,他把枪放到湖岸,连衣服也顾不得脱下,甩掉鞋子便下水向礼红趟去。
礼红惊叫道:「别过来,我要喊人了!」边说,边转身向湖心走去,以避开王宝金。可她不会游泳,当湖水一下子淹没过头顶时,她便蒙了,在水中挥舞着手臂挣扎起来。
王宝金喊一声:「莫慌,我来了!」快速向礼红游过去,很快就游到了礼红身边。礼红挣扎着,不想让他靠近,但却呛了几口水,顿时晕头转向。王宝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横拖出水面上,然后仰抱着礼红,以仰泳姿势游向岸边。
他的手臂正好从礼红的腋下伸过去,抱住了她的前胸,那柔软的两大坨嫩肉,早已撩起了他的欲火,湖水也无法将那股旺盛的欲火浸灭。
到了浅水处,他就一把将礼红扛了起来,一边向岸上走,一边用手隔着精湿的裤衩摩娑礼红肥大的屁股,揉着她弹性十足的鼓胀阴部。礼红已被湖水灌得有气无力,她的小粉拳捶打在王宝金硬邦邦的身子骨上,王宝金丝毫不觉疼痛。
礼红娇喘着说:「王宝金,你真的耍流氓呀!你……这是在犯罪,回头我报告陈连长枪毙你!」
王宝金嘲笑道:「我晓得陈连长待你好,我待你也不错沙。」
此时,他已经将礼红扛到了湖滩上,并将她放了下来。礼红去拾自己的衣裤,王宝金却猛扑上去,死死压住了她:「汤队长,你真的要向陈连长告我?你想告我么事?」
礼红愤怒道:「告你耍流氓,不是人!」
王宝金顿时瞪圆了双眼,额头青筋暴跳:「听着,汤队长,你真要向陈连长告老子,老子就算不死也没的好,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还告不告?」
礼红扭动着屁股,踢蹬着双腿,坚定地说:「告!我们新四军不能容忍你这样的败类。放开我,跟我回去接受处理!」
王宝金笑了起来,「啪」给了礼红一个嘴巴,打得礼红耳鸣眼花,王宝金骂道:「去你嬑个瘟屄,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先操了你!老子想你已经想了好久,大半年冒碰过女人,你又这般漂亮,先给老子解解馋。」
礼红一听这话,知道王宝金已经发疯,便拼命呼喊起来:「来人啊!救救我……」王宝金抓起一把泥沙,塞进礼红的口中。礼红「呸呸」吐着满口泥沙,无法呼救了。
王宝金捡起一条礼红准备浣洗的绑腿,将她双臂反扭过来,尽管礼红奋力挣扎,怎奈她方才被水呛灌,加之王宝金的殴打揉搓,早已浑身无力,王宝金轻而易举就将她手腕牢牢地反绑住了。此时,礼红已吐尽满口泥沙,她又放声呼救起来:「救命啊——」
王宝金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扒下她的湿裤衩,塞进了她的口中……
那时,一叶小舟正荡在湖汊子里,有一个人在船头撒网捕鱼,他隐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了女人的呼救声,可细听时,声音又没了。但他相信,自己决没有听走耳,的的确确有人呼救过,而且就是汤队长的声音。
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叫郑秋富。当初,明娟牺牲之前呼叫一声「我的孩子呀」,他远在几十里外的陈汉沟都听到了。他担心汤队长遇到了意外,忙摇起小船,在苇海中四处寻找起来。
在湖滩上,王宝金再次扛起礼红,并弯腰用一只手拾起扔在湖滩上的刀枪,走向苇丛。他一把将礼红抛在苇垛上,惊飞了栖息在那里的水鸟。他看到了礼红喷射着怒火的杏眼和由于羞愤而涨红的面孔,若是往日,礼红生起气来,王宝金还是有所畏惧的,可是眼下,看着愤怒中的礼红,竟觉别有味道。
礼红身上的湿衬衣紧贴在高耸的胸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双腿别紧,似乎想将自己的羞处隐藏起来。可她又怎能隐藏得住?那里像一座隆起的小山丘,生长着一丛芳草,大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由于衬衣遮挡,王宝金并没有看到礼红肚皮上的两个刺字。
王宝金下身早已鼓胀,心说:「丙夏,你个小鬼伢儿,娶了这么好看的堂客,几可惜,老子这顶绿帽子给你戴定了。」
他一把抓住礼红的脚脖,将她身体翻转过来,使其趴伏在了苇垛上。看着她透着瓷器般光泽的肥大屁股,王宝金从枪上卸下刺刀,「啪」,他用刀背击打在向往已久的屁股上。礼红屁股上的嫩肉立刻颤动不休,她那被塞进裤衩的口中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刀背一次又一次拍打在浑圆雪白的屁股上,灼热的红印便布满肥臀,每一次击打下去,礼红的屁股都会扭动几下,双股也会分开一点。
「你这个骚狐狸精!」王宝金一边用刀背抽打她,一边喘息道,「你去陈连长那里告老子沙!陈连长对你几好,老子猜想他可能给我丙夏老弟都戴上绿帽子了……」
冰冷的刀背一下接一下抽打在美妙肉感的屁股上,礼红的屁股越来越红,在炙热的阳光下,好像熟透的果实,王宝金恨不得把自己的大门牙啃陷进那绵软的肉山中。
他把刺刀丢下,拉下裤子,黑褐色肉箭跳了出来,急切地昂起坚硬的头,闪闪发光的龟头好像钢盔,就想无耻地尽快享用礼红的肉体。
王宝金一把抓住礼红的两片软和屁股,用力掐着捏着,恨不得将汤队长的屁股掐出水。听着她「唔唔」的闷叫,王宝金兴奋得发抖,他欣赏着垂涎已久的玉臀,骂骂咧咧满口是不堪入耳的秽言:「我操你嬑的,丙夏这个小莫罗几有福气,天天能够掐到这么肥的屁股,操到你这样的骚屄,这么好的姐儿,仅他一个人用,几可惜沙……」
嘴不闲着,手也没放松,用力将大屁股掰开,两片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肥阴,就尽现眼前,正是春光无限。桃心沁出蜜汁,散发着香甜气息。他的手指粗鲁地在女队长的沟坳里探来探去,然后舔着蜜汁,先是觉得香气扑鼻,回味却浓烈似麝香。
礼红仍在扭动着涨红的身体,王宝金在她阴部鼓捣够了许久,没想到真有骚水涌了出来,流淌在肥美的大腿上。王宝金哪里还能按耐得住?挺起了他那罪恶的鸡巴,强行插入了礼红的肉洞中……
他骑着礼红,纯属是为了满足需求,并非出自真情,因此毫不痛惜礼红,在她身上拼力耕作,手伸到女队长胸前,粗暴地摸索到衣扣,猛地一拽。
礼红的大乳房本已将衬衣绷得紧紧的,他这么一拽,衣扣便被拽掉了,乳房颤动着,掉进了罪恶的魔掌中。她的奶子摸上去滑溜、柔软而又湿热,沉沉的直颤动。王宝金手指用力拧着乳头,用下流话语羞辱着礼红:「骚货,贱人,小叶的臭脚都可以在你这里乱踩,老子用手摸你这里,几给你这破货面子……」
他高兴地发现,礼红的乳头在他的捏弄下,竟硬了起来,双峰也越来越鼓胀。随着礼红粗重的鼻息声和身体的急速扭动,王宝金那话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刺激,一下子就泄了。
从礼红肉体里抽离出来后,王宝金站起来,退后几步,看到她翻开的粉红阴道中淌出了白色精液,他的阴茎不觉又硬了。
正要再来一回时,忽听一声怒喝:「臭流氓,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负到汤队长头上了。」
一年多来,礼红作为三营唯一的女兵,又是那么漂亮,并且照顾伤病员体贴入微,对待百姓和蔼可亲,因此在挺进团和游击区,有着极高的声望,受到所有战友的敬重和喜爱。谁敢相信,她今天竟会被一个败类糟蹋?
王宝金听到喝斥声,吓得一抖,回头看到了怒不可遏的郑秋富。秋富正拨开苇叶,急急奔过来。
王宝金双手颤抖着,急三火四穿上裤子,还未容他拔脚逃跑,秋富已揪住了他的衣领,劈头就是几记耳光:「老子就晓得你不是好东西,连汤队长你也敢糟蹋!」说着,挥手又狠揍王宝金,王宝金也还手与他对打,二人揪扯成一团,倒在地上。
秋富骑坐在王宝金身上,一连几拳击向他的面孔。王宝金无力还手了,只是将手在地上胡乱划拉,却一下子摸到了他方才扔下的刺刀。情急之下,王宝金抓起刺刀,「噗」一声,捅进了秋富的肚子。
秋富只觉腹部一凉,浑身的筋骨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去了,立刻没了力气。王宝金一把推倒他,连滚带爬,逃出苇荡……
王宝金正心慌意乱着,却看到湖边泊着一条小船,他暗自庆幸:「连老天爷都帮老子沙!」跳上空船,摇动起桨来……
礼红和秋富相互搀扶着,挣扎到村口就倒下了,礼红在昏迷之前只对哨兵说了一句话:「快去湖边抓凶手王宝金……」
持枪去追王宝金的正是陈连长,他还率了两个战士。然而,湖边早已空无一人,湖面也不见片舟,只有湖岸上丢弃着一堆礼红尚未洗完的衣物。
陈连长归拢这堆衣物时,便看到了自己的那件裤衩,他把裤衩抓在手中,见早已被礼红洗干净了,上面还残留着礼红手上的余香。他的心一阵抽动,眼中喷射着怒火,向着浩淼一片的湖面高喊起来:「王宝金,老子决不会放过你——」
丙夏带着晓晴、晓禾姐妹正在卫生队为伤病员敷药看病时,礼红和秋富被同志们背了进来。丙夏一见二人受伤,惊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礼红半边脸颊已经青肿,那是王宝金揍的。
看着礼红伤成那样,丙夏的心一下子就碎了,那是他几痛惜的女人啊,一生也爱不够的妻子,却被王宝金这个流氓伤害成这样。是的,身旁的人正在告诉他,陈连长率人去抓王宝金了……
然而,丙夏还是要先处理秋富的伤,不仅因为秋富伤得更重,更因为秋富是他的同志,是烈士张明娟的丈夫。他想礼红也会同意自己这样做的。
丙夏先为秋富伤口消了毒,所幸未伤及内脏,又为他敷上具有消炎、止血、止痛、生肌功效的草药,那是丙夏用龙骨、田七、没药、地榆、乳香、麝香、樟脑等十余味中草药秘制而成的。晓禾在一旁给丙夏打下手,丙夏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满感激,这个姑娘实在懂事啊。
这时,耳边传来了礼红痛苦的呻吟声,丙夏心头一颤,是的,礼红那边的伤也待他去处理呢。他正要告诉晓禾使用止血药的方式剂量,猛然间就想起昨夜在床上,礼红曾告诫他,防范内奸……
于是,他看了晓禾一眼,借故支走了她,虽然他相信晓禾不会是坏人,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待给秋富止了血,敷了药,包扎上伤口后,丙夏才来到爱妻身边。晓晴正在照料她,见到丙夏过来,她很知趣地走了。
礼红仍昏迷着,混帐王宝金,把礼红伤得这般重,出手真狠。他解开礼红的衣服,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
当兵一年多了,他救治过许多伤病员,本不应该见到伤员就落泪,可是,他现在处理的不是普通的伤员啊,是那个在腰山上饱受鬼子摧残凌辱,让他日夜揪心的「白屁股」;是在武穴城中,让他在严寒冬季感受到温暖的念云念竹的母亲;是他在抗战队伍中的入党介绍人;更是他的娇妻啊……
他轻轻为礼红淤血的大乳房敷上了化淤消肿的药膏,那也是他跟父亲学会配置的秘方。处理了乳房,他又脱下礼红的裤子,闯入眼帘的屁股令他不忍目睹,昔日那肥白娇嫩的屁股,眼下已红肿不堪,布满血痕,礼红受到了怎样的痛苦啊?
丙夏把脸轻轻贴在了妻子的屁股上,感受到了伤处的灼热。竟然还嗅到了她那两片蜜桃中散发出的气味,是败类王宝金留下的精液气味,爱妻的屄里,正外溢着混有血丝的精液……
丙夏浑身抽搐着,拿起毛巾,轻轻拭去洞口的脏东西。眼前又闪现出数年前,在腰山木屋中,许多人,也包括他父亲在内,在这个迷人肉洞里探索的情景……
丙夏心中一阵颤抖,把礼红紧紧搂在了怀里,呼唤道:「礼红姐,我绝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了!」便在这时,礼红眼皮跳动了几下,她睁开了眼睛。
望着丙夏,礼红抬起玉手,轻轻拭去丈夫的眼泪,无力地说道:「丙夏,我又被畜生糟蹋了,我很脏,你……」
丙夏在她面颊上亲着,哽咽道:「礼红,莫要忘记,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头发系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共同面对。」礼红一头钻进丈夫怀里抽泣起来……
王宝金驾船而逃,逃向何处?逃到了望岗。斋滕对他大发雷霆:「混蛋,为什么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回来?押下去军法处置!」
王宝金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太君饶命,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不逃不行了。再不逃,我的脑袋现在就找不到了……」他只能对斋滕撒谎,倘若斋滕晓得他是因为强奸新四军女干部才逃回来的,定然不会轻饶他。
斋滕瞪了王宝金好一会儿,才说:「起来吧,王小队长,我们知道你在新四军那里也不容易。但是你没有完成预计的任务,这就迫使我不得不冒险采取下一步行动了,你们侦缉队也要好好配合……」
斋滕的下一步行动闪电般实施了……
秋富由于失血过多,这几日一直时昏时醒,尽管丙夏给他用了由阿胶、白芍、当归、熟地黄等草药配制的补血药,但中药毕竟代替不了输血,沿江挺进团活动在游击区,怎能有输血设备?即便有,丙夏只是土郎中,又怎会输血?礼红请示了营首长后,果断决定,送秋富去根据地师部医院治疗,丙夏也同意了。
于是,礼红和晓禾去老乡家借船,准备驾船去根据地。丙夏则和晓晴留在卫生队照看秋富。
秋富方才醒过一阵,听说要去根据地输血,死活不肯,说是这点小伤,将养几日就好了,何必劳师动众去根据地?丙夏哄劝了半天,秋富闹累了,便又昏睡过去。
丙夏把着他的脉,应该是没有炎症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便在这时,忽听脑后有一阵风声,丙夏急忙回头,却见晓晴瞪圆了眼睛,一副从未见过的凶狠模样,她正举着一只药罐,向丙夏砸来。
丙夏根本来不及躲闪,头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雾笼来,一下子就什么也不晓得了……
醒来时,丙夏觉得脑袋疼痛钻心,脸上凉凉的粘粘的,肯定是血。他想擦一把脸,才发现手已被反绑。不仅如此,连腿脚也被捆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想呼救,哪里还喊得出声?嘴巴早被破布塞满,并且还勒上一根绳子,以防他将口中的破布顶出来。
丙夏回想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顿时省悟了,晓晴、晓禾姐妹竟是隐藏在身边的敌人!他悔恨自己太大意,而敌人又这般阴险。现在外面什么情况?礼红呢,她怎么样了?一想起礼红,他便忧心忡忡,礼红可不要再遭受意外了。
屋中只有昏睡的秋富,晓晴也不在,她在哪里呢?丙夏正在思索时,忽听门外传来说话声:「晓晴,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去根据地的船只,晓禾正在湖边船上等我们。你赶紧进屋通知杨大夫,我去找陈连长,让他派几名战士护送我们。」
丙夏心头一热,礼红把事情安排得几周到。接着,他又听到了晓晴的声音:「汤队长,我正要去找您,杨大夫不知什么原因呕吐不止,你快进去看看吧!」
丙夏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个狡猾的晓晴,原来她一直守在门外,这样,既可以防止别人进来,又可以骗礼红进屋。他暗想:礼红,你可千万莫上敌人的当。
可是,他现在动弹不得,又无法喊叫,怎样才能提醒礼红呢?丙夏焦急万分,他一眼看到了秋富床边的马桶,便艰难地向那里蹭去,想碰翻马桶,弄出动静,引起礼红警觉。
一切都晚了,礼红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她是多么担心丙夏啊。进屋后的礼红,吃惊地看到,丈夫手足被捆,倒在地上,嘴被塞着,只有眼睛在焦灼地望着她。礼红刹那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的手已经摸出了腰间的手枪,并回转身来,欲控制住晓晴。
但是来不及了,晓晴抬起一脚,踢中礼红的手腕,手枪被踢得飞出老远。晓晴接着一脚踢向礼红的肚子,礼红一闪身,竟抓住了对方的脚,她用力一推,晓晴四脚朝天跌倒在地,像一只仰面的蛤蟆。
丙夏暗自叫好,在心中为妻子加油。只见礼红扑向晓晴,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丙夏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妻子竟被晓晴紧紧骑压在了身下,礼红奋力挺着肚子,蹬着双腿,也无法掀翻晓晴,却被对手死死卡住脖子。晓晴见礼红渐渐力怯,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软弱,便腾出一只手,挥拳击向礼红的腮部,礼红「哦」了一声,手脚瘫软开,再没了声息……
晓晴将昏迷中的礼红也捆绑个结实,并将汤队长的军帽摘下来,塞进她嘴里。眼见妻子如此,自己却无法相助,丙夏只能不停地扭动身体,试图挣开绳索。
晓晴又用麻袋从礼红头顶套下来,将礼红团身塞进去,然后扎紧麻袋口,「嗨」一声搭到肩上,扛出屋去……
丙夏心急如焚间,晓晴又返了回来,手中拎着空麻袋,见丙夏正怒视着她,便抬脚向丙夏头部踢来,丙夏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一天,村口的哨兵曾看到晓晴推着独轮板车出寨,车上还装载着两只鼓溜溜的麻袋包,看上去,车上的东西很沉重,她推得吃力。她告诉哨兵说:「奉卫生队汤队长的命令,我到湖边晾晒药材。」哨兵还热情地帮她推了一把呢。
因为他认识晓晴,三营一共才三个女同志,在官兵眼中,她们各个都是明星。但是,最漂亮的汤礼红早已为人之妻了,年轻未婚的晓晴姐妹便拥有了更多的粉丝。
同样是那一天,有人在苇荡里发现了尸体,那是村里老艄公的尸体,脖颈上有一道极深的刀痕,而他泊在湖边的船也不见了。据村民说:曾看到汤队长去过老船公家,好像是借船。
更要命的是,卫生队四个人全失踪了!于是,哨兵叙述了晓晴推独轮板车出村的事情……
一阵清凉的湖风吹过,丙夏苏醒了,满耳是湖上的风波声。他是刚刚从麻袋中脱身出来,睁开眼睛,看到了礼红,他的心一阵激动。
他们依旧都被捆绑着,口中仍塞着东西。礼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中除了关切,还有安慰和鼓励,丙夏能看懂她的目光:不要害怕,不要慌张,勇敢起来……
丙夏也对堂客点了点头,默默地表示自己并没骇怕。
船舱中,除了晓晴、晓禾两姐妹,还有四五个身着新四军军服的男人,他们却哇啦哇啦与两姐妹说着日语,连摇船的也在说日本话。毫无疑问,两姐妹是日本女子,丙夏夫妇被鬼子掳掠了。
礼红其实早就苏醒了,她醒来时,尚被装在麻袋里,她能感受到板车的颠簸,听到车轮的辘辘声。她那柔软的肚子与车板不停地相擦,疼痛难忍,粗糙厚实的麻袋使她窒息,她呼出的气息都将嘴前的麻袋洇湿了,都能嗅到自己口中的气味,她觉得自己会被憋闷死。
有一时,车子倾斜了,一只手很有力地按在了她屁股上,不仅稳住了她的身体,也使板车平稳了下来。
一想到晓晴姐妹胆大包天,竟绑架了她和丈夫,礼红就愤怒起来,只可惜自己无法留下蛛丝马迹,让同志们找到他们。
后来,车停了,她感觉自己被人扛到了肩上,那个扛她的人还隔着麻袋,在她屁股上狠掐了一把。她被放下来时,便听到了波涛声,并感受到了船的摇晃……
麻袋被打开后,她看到自己果然是在船上,满耳湖风,满眼烟波,这种情况下,战友们很难找到他们。
礼红看到另一只麻袋也被打开了,丈夫丙夏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在这种时候,她只能用眼神为丙夏鼓劲,他毕竟太年轻,还是个孩子。可惜她无法说话,否则,她一定告诉丙夏,不要忘了自己是中共党员,无论何种情况下,哪怕牺牲,也绝不能向敌人屈服,不能叛变。她感到一丝欣慰的是,丙夏向她点头了,他看懂了自己的眼神!
「嘭」,便在这时,礼红屁股上挨了一脚,是晓晴踢的,她以一种胜利者的眼神望着礼红:「你还好吗,汤队长?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斋滕千秋,这位是我的妹妹斋滕千鹤,我们在来独立团三营之前,受训于南京。我的哥哥正在望岗等你们,他非常相见到你们夫妇。」
礼红觉得晓晴是在向自己挑衅,是的,自己在方才的搏斗中没能打过这个小日本女子,但礼红决不会向她低头,因为自己是革命军人!于是礼红昂起头来,目光中充满高傲。
丙夏看到千秋踢礼红屁股时,气愤至极,可他有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却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小日本女人欺负自己的爱妻。他没想到,礼红竟用眼睛盯住了千秋,并高傲地昂起了头,千秋有些受不了礼红的目光,轻声骂道:「臭娘们,败在我手中,还摆出这么大架子,你现在不是我的汤队长,而是我的女俘了,我亲手生擒的女俘!你这个贱女人!」说着,又踢了礼红屁股一脚。
见千秋对礼红又踢又骂,丙夏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耻辱感,他忍无可忍,屈起被捆绑的双腿,用力蹬向千秋。千秋一个不留神,被蹬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她站稳了之后,才望着丙夏说:「哦,杨大夫,冷落你了,不高兴了吗?对不起,你看,现在船上这些人对你都没什么兴趣,他们只是士兵,并不知道你的重要性,他们只喜欢花姑娘,所以,他们一直想和我的漂亮女俘汤队长亲热,你不会忌妒吧?」
千秋的话,等于给那几个男鬼子发出了信号,话音一落,他们就嘻笑着围住了礼红。礼红被塞着军帽的口中发出了「唔唔」的声音,身体向后退缩着。好几双大手伸过来,扯开了她的衣扣,硕大的奶子,一下子就弹了出来。
那几个鬼子欣喜万分,纷纷赞叹:「腰西,大大的好……」魔爪在她大乳房上胡乱抓着。
堂客就在自己眼前受辱,丙夏不忍心看下去,可又不得不看下去。这种滋味真是煎熬。
一个家伙拽住礼红的小腿,将她往前一拖,然后解开了她的裤带。礼红拼命扭动挣扎,她怎能情愿在丈夫面前遭受这般凌辱?反抗中,她的黑色布鞋都甩掉了,脚上只剩下白色的袜子。有个鬼子竟兴奋地捧起她的玉足,放在口中含起来。
礼红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处,因为她膝盖以下被捆绑在一起,加上打着绑腿,因此裤子只能脱到一半。
鬼子们看到礼红肥白的大腿,滚圆的肚子,肚皮上「淫」、「妇」两个字,还有隆起的阴阜,天生就无毛光滑的玉体,除了惊异,便是喜悦。因为,日本女人身上普遍多毛,必须经常刮,几乎没有体毛的中国女人自然就受到了他们的喜爱。
有一只手探进了礼红柔软的肉缝中,礼红夹紧大腿,屈起膝盖想顶开他,但却被压了下去,罪恶的手还是掏进了礼红的隐秘之处。
那个口含礼红脚丫的鬼子,又捡起礼红掉在船舱上的布鞋,捧在鼻前嗅着,样子十分陶醉,他还伸出舌头,在鞋壳里舔起来……
鬼子们将礼红身体翻转过来,他们对礼红的大屁股更是着迷,五六只手争先恐后,掰开了礼红软软的壕沟,有人粗鲁地揪扯起她的大阴唇,阴道、屁眼都插进去了手指头。
丙夏仿佛落进了深渊,他曾在腰山目睹过礼红被野兽践踏,可那时,礼红只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女人,尽管他暗中喜欢礼红,并心疼她,可毕竟不像眼下,礼红就是他的老婆啊!是他百般呵护,又万般敬重的最亲爱的人啊!群兽就在他眼前毫无顾忌地野蛮践踏自己的爱妻,他却无法帮助她,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有人用鞋底拍打起礼红的屁股来,「啪啪」声音格外清脆,每一记拍打,礼红肥软的屁股都会颤动起来;每一记拍打,都会令丙夏心碎。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千鹤开口了,她先说了一番日语,然后又用汉语对丙夏解释道:「杨大夫,请不必担心,我在告诉他们,想在你老婆身上怎么干就怎么干,但是不要伤害她,不要在我们汤队长身上留下伤痕,我的长兄要得到一对完整的神医夫妇,何况汤队长又是我姐姐的俘虏,她也不会让礼红姐受伤的。」
丙夏回应她的是一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
几只手掌在礼红乳房、肚子和屁股上摸着,礼红屈辱地闭上了眼睛。捆绑在她小腿上的绳子已被松开,绑腿也被解下,裤子被彻底扒了下来。
丙夏看到,一个鬼子躺在船板上,将礼红仰面搂抱到自己身上,双腿顶开礼红的大腿,坚硬的阳具强行推入了礼红的娇穴中,礼红浑身颤抖起来。那是丙夏心中的圣洁殿堂啊,他却亲眼看着一根肮脏肉棍在里面无情地抽插。
另一个畜生用手在礼红阴道口摸着揉搓着,直到礼红阴部流淌出骚水,那家伙还摸了摸了露在礼红阴道口外同伴的鸡巴,然后又扶住自己的阴茎,一点点硬挤入了已经塞有一根肉棍,被胀得满满的阴道中。
天啊,丙夏的心中已经流出了血,妻子那娇嫩的小穴,居然同时抽插着两根粗大的阳物,她怎能承受得了?看到她的娇穴都要被撕破了,丙夏的心有如被尖利的牙齿啃咬着,他那柔弱的堂客此时该多么痛苦!
蹂躏还在继续,一只大手将礼红口中塞着的军帽掏出,礼红尚未来得及叫喊,一根黝黑的东洋鸡巴便顶进了她嘴里,将她顶得眼皮都翻愣了起来……
此时,又一只船迎面驶来,船上是十几个便装荷枪的男人,为首的一个喊道:「晓晴小姐,千秋桑,奉斋滕大队长之命,侦缉队前来接应!」
两船靠近,丙夏听到了对方船头那个人的奸笑声:「嘿嘿,丙夏兄弟,别来无恙沙?」丙夏看清了,正是那个该当千刀万剐的王宝金,原来他是汉奸!
王宝金看到礼红口中、阴道里都被鬼子插满了,便嘻笑道:「操,汤队长好享受沙,你的屄可是上品哩,丙夏老弟,有时间我们兄弟好好唠唠你堂客的屄,你堂客现在可是共产了,哈哈……」
两根阴茎在礼红阴道里同时射了,她口中的肉箭也喷出了浓浆。当那几根罪恶的阴茎抽离出礼红的肉体时,丙夏看到,他堂客咳嗽不止,口中溢出了浓浓的精液,阴道也在缩动着,涌出白色的精浆……
夕阳烧红了天际,湖水好似在燃烧,船儿如同行进在火海中,丙夏也觉得自己掉进了无边的苦海中,还有他至爱的妻子礼红……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