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为夫 (01-10)

12053Clicks 2019-11-05

               (01)春梦

  一片漆黑中,什么都看不清楚,狭小的空间,却充斥着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娇吟,汗水与体液混乱……

  「啊……你,你到底是谁……唔!」

  被身下巨大的肉棒撞的猛晃的徐婉,咬紧了唇再次问到这个问题。

  「快了,很快你就能再回到我们身边了……」

  是一道很低沉的男声,压抑着情欲,深沉的发冷,徐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想再问,却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抬高了屁股,嵌在肉棒上的阴穴被狂插的淫水横飞。

  直到一股股的热液喷射在子宫深处,缚住她的强大力量才开始渐渐消失,被操晕的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抓住床边的模糊背影……

  「啊!」从梦中惊醒,徐婉惊吓起身坐在了床上,心有余悸的喘息着,望了望吊顶上明亮的水晶灯,就知道自己又被梦魇住了。

  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打开,发现和前几晚一样,时间不早不晚,依旧是午夜一点半。

  这个固定的惊醒时间,让她后背有些隐隐发凉,下意识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裙,依然原封不动的穿着,唯独裸露的白皙双腿还有些发抖,腿间的私密处,总有种说不出的涨,而自己的腰,更是酸疼的难受。

  「呼,这个梦简直是够了……」

  徐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起身下床,准备去喝点水,这几天晚上她都连续陷入同一个梦境里,是那样的羞耻,醒来以后都快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脑袋晕晕沉沉的,走起路来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也直接导致她白天工作时,难以集中精力,顶着一双熊猫眼,第三次弄错报表后,被组长狠狠训了一顿。

  「诶,徐婉你这几天怎么了?瞧你这样子,像是纵欲过度似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男人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闺蜜姜莎莎就拽住了她,压低声逼问着。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休息好而已。」才说完,徐婉就忍不住想起了这几夜的梦境,忽然就涨红了脸,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姜莎莎可是个人精,和徐婉认识了十来年,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小婉,你要是敢偷偷瞒着我有了男人,不带给我看,小心我曝光你十岁时候的丑照!」

  十岁时候的丑照,是徐婉不可言说的疼,她赶紧拽住了姜莎莎,无奈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别瞎想,等会下班了一起去吃饭吧。」

  可惜,还没等到下班,姜莎莎就不见了人影,漂亮如她,总是少不了狂热的追求粉。

  徐婉只得一个人下楼去了,公司这块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到处是林立的商业写字楼,穿街过巷十来分钟,才到了她最喜欢的小炒店。

  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小小的店子里坐满了人,徐婉只能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刚点了她最喜欢的香菇滑鸡饭,旁边坐着的老太太就喊住了她。

  「小姑娘你这镯子真漂亮。」七旬的老太太穿着得体,和蔼的笑眯了眼,指了指徐婉手腕上的玉镯子。

  徐婉一愣,正是夏季,她穿着短袖的连衣裙,腕间那只白玉镯来回轻动,隐约透着股沁心的凉气,这是她十来天前在老家宅子里找到的,当时瞧着这镯子通体透明,脂光亮泽,一时过于喜爱就戴上了。

  可是这一戴上,就怎么都取不下来了。

  当时她还急忙打电话给她远在国外的母亲,询问这只镯子的来历,大概是年代太久远,她母亲也没说个一二三出来,只说是个好东西,护着戴就行了。

  可惜这东西太沉了,戴了好些天她才习惯了些,头一次戴去公司时,就被爱好收藏的经理喊住了,那双三角眼瞅着镯子差些冒桃心,开了天价想买,却没能从徐婉的手上拿下来,只好作罢。

  「谢谢奶奶。」

  「小姑娘若是不介意,能让我看看吗?」

  老太太语气淡淡,也不见过多的喜爱,奈何散发的善意过浓,徐婉也没多在意,就伸出了手去,瞧着老人家捏起那只水色上乘的玉镯子,满布皱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忽然,通体透明的镯子里,快速闪过一道猩红的血光!

  「啊!」徐婉还未来及去辨别那道逝去的红光,方才还透着凉意的镯子陡然发烫,疼的她尖叫了一声,忙想去取下,可是再摸时,镯子又变回了先前的凉度。

  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你自戴上这镯子后,可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等徐婉回过神来,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端坐着笑看她,轻声细语询问着,徐婉还心有余悸的翻看着镯子。

  「怪事?没……不对,有!」

  算算日子,似乎就是她戴上了这只玉镯后,当夜就开始了那些奇怪的梦,以前她的梦,可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

  老太太看着突然红了脸的女孩,笑意立刻变的了然,目光流连在那只玉镯上良久,在徐婉欲言又止时,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且算着时间,从戴上之后的第五十天时,如果没事,就到西街唐乐村找我。」

  说完,老人家就起身离开了,一头雾水的徐婉也顾不得吃饭了,买完单就往外冲,可惜怎么也找不到人影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徐婉只觉得后背凉意阵阵。

  「诶,小姑娘,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还没找你钱呢!」店里的服务员追了出来,将手中的零钱给了徐婉,却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嘿,我说你刚刚是不是跟李阿姨说话了?」

  「李阿姨?」徐婉的眼睛登时就亮了,忙问道:「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这位特殊的熟客,她自然是知晓的:「她呀,就住在唐乐村 46号……对了,你可别瞎听她说的话,她那里有些问题。」

  可惜,道了谢的徐婉来不及看她指向脑袋的手势,就急匆匆的离去了。

               (02)迷梦

  夜晚再次降临,徐婉惴惴不安的等到了十一点,她总结了一下前几夜,固定的一点半惊醒来,所以她打算今晚挨到一点半再睡。

  「这样,应该就不会做那个梦了吧……」

  当看完第三部电影时,趁着喝水的功夫,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十字绣时钟,发现快十二点了,隐约松了口气,再坚持一个多小时,她就能睡了。

  「鸾儿……鸾儿……」

  有些熟悉的男音在徐婉的耳边轻唤着,随着声线越分卷阅读2

  来越紧促,一股又一股的炙热鼻息喷在了徐婉的耳后,紧接着,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袭了上来,从后方将她牢牢的揽入了怀中。

  不要!不要!

  徐婉想要大喊,却发现怎么都喊不出声来,颤栗的唇瓣上,隐隐被男人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指尖好几次插进了她大张的小嘴里。

  完蛋了,她又被梦靥了……

  眼睛看不见,四肢动弹不得,欲哭无泪的徐婉只得认命了。

  「鸾儿,想哥哥了么?」

  男人的手指过于冰冷,肌理不明的指尖轻扫着她整齐的牙床,然后逗玩着她的粉舌,徐婉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在她舌头被玩到发麻时,手指终于抽出了,闭合不上的小嘴,不由淌下了丝丝透明口水。

  「唔……」徐婉羞耻的轻吟了一声,男人的唇正轻舔着她的嘴角,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吞咽声,二十来年还保存着初吻的徐婉,这一次显然承受不住了

  这个梦,真实的要命!

  突然,她胸前微微发凉,睡衣的纽扣正被人一颗一颗的缓缓解开,徐婉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她在家里可从来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呀!

  乳头突然被人用嘴含住了,带着几分湿润的口腔,轻轻舔咬着那粒正在发硬的小樱桃,一只大掌更是用力的握住了另一只雪白的椒乳。

  啊……徐婉闷声在心头尖叫着,这几晚的春梦可都是没前戏的,每次她都是被操的死去活来,独独今晚,给她来这出,她都快忍不住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上面的小嘴正被人吸吮着口水,那又是谁在吃她的乳头呢?

  这个认知让她后背开始发凉,她的腰间紧箍着一双手臂似铁,而胸前却有一只狠狠揉捏着,还有一只正朝双腿间探去……

  两张嘴!四只手!

  「啧啧,阿鸾下面都湿了。」

  另一道声音陡然打断了徐婉的惊愕,不知何时,她的睡裤连同蕾丝内裤都被扒到了腿弯处,稍稍分开的腿间,正被男人用手指撩拨着。

  不用他说,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私密处的潮湿。

  耳边男人的笑声邪魅极了,若不是睁不开眼睛,徐婉怕是早泪流满面了,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平时从不看有色的片子,怎么做起梦来,是这么的没下限呢!

  「不……要……」

  两根并合的手指插进下面时,徐婉费尽了全身的气力,喊出了那两个字,本该是怒气冲天的吼叫,此时却变的软绵无力,似是淫糜的低吟。

  不过这两字才冲出喉头,束缚着她的力量陡然消失了,漆黑的空间逐渐有了光亮,她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恍惚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最喜欢的莲花水晶灯盏。

  逐渐地软麻四肢开始恢复了正常,在大脑清醒的第一时间,徐婉从沙发上惊坐了起来,心脏还在狂跳的她赶紧检查自己身上,粉色樱花的睡衣睡裤并没有半点异常,完好无损的穿在她身。

  茶几上电脑播放的第四部影片已经到片尾了,她忙抬头看向时钟,才发现又到了一点半!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脑袋还有些发晕的她,按了按太阳穴,好不容易走到了洗手间,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现在的状态,凌乱长发下的瓜子脸,正散发着诡异的潮红,而她的唇,嫣红的微肿。

  更要命的是,双腿间莫名空虚,隐隐还残留着被男人手指插入过的满足感……

  第二天一早,徐婉就打电话给了组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天的假。然后打车去了西街唐乐村,那一片是有名的城中村,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找到了46 号。

  毗邻垃圾场的六层老式民居,墙皮剥落的外墙被红漆喷满了「拆」字,再往旁边就是一排破烂瓦房了,据路人解说,那位姓李的奶奶,就住在其中一处,院门前有颗垂柳就是。

  沿海城市的夏天是酷暑难当,徐婉顶着日头敲了好几次老式的木门,也不见有人,擦汗的纸巾用了一张接一张,等了十几分钟,只能无奈转身离去。

  「小姑娘,怎么才来就走了?」

  刚到柳树下的徐婉一听这声,忙转过身,木门已经打开了,昨天她才见过的老奶奶一身黑色棉麻裙站在门口,拿着手中的蒲扇朝她招手。

  「奶奶,我有事想请教你!」

  「进来吧。」老人家似乎早就猜透了她为何而来,也不多言,就进屋去了。

  徐婉忙跟上,年代久了的老瓦房甫一进入就有股阴凉之气,她下意识捂住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紧随其后。她手腕上的镯子绝对有问题,她更是笃定这位老人家知道些什么,所以她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老房子的光线很暗,老人带着徐婉进了一间屋子里,摆设并不多,一排书架,一个四方桌和几张脱漆的木凳子。

  「来,坐吧,喝些水散散暑气。」

  「谢谢。」

  端着水杯,徐婉轻饮了几口,就暗自打量那排书架,在这个发展迅速的现代社会,还用线装书籍的人,可不多了。

  老人家再回来时,不知从哪里拿了毛笔和宣纸,坐定在徐婉身边后,她笑着拿起了笔,沾了墨水的笔锋轻走,一个似小楷的繁字体现在了白纸上。

  「这个字,挺眼熟,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读鸾吧?」

  对古文学爱好颇深的徐婉,自小就练得一手好字,魏碑楷书她大致是认不错的。

  老人家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笔,说道:「这是北齐淮阴侯与其妻永康长公主定给幼女的名字,那位翁主便姓晏名鸾。」

  徐婉大惊:「是不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宓阳翁主晏鸾?」

               (03)梦奸

  宓阳翁主晏鸾,还是徐婉看野史时才知道的人物,她是北齐淮阴侯和永康公主的嫡女,她的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齐明帝,舅父是齐顺帝,表兄则是短命的齐灵帝。

  而她的亲兄长更是后来平定乱世南北朝,创建晏齐帝国的齐武帝晏璟。

  此女可谓是寄万千荣华在一身,相传她自幼生有国色天香之美貌,体携异香,每逢出游,上至世家子弟,下至文人墨客,皆以芳华一束投掷其车。

  当然,她出名野史上,除了这可歌的绝色之外,最著名的便是与兄乱伦了。

  曾有历史学家评价北齐的武帝晏璟,可谓是用尽了英武之词,平定北疆,统一南北,他无疑是乱世霸王,他的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

  百年之后,让世人唯一诟病的,便是他与亲妹宓阳翁主的情史了。

  野史有载,这位齐武帝身高八尺余,面若冠玉,丰神俊朗,在当时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据说一次家宴时,他醉酒强暴了自己的亲妹,而后的十数载里,将妹妹囚于身侧不允婚嫁,令人不耻。

  当时看这段历史时,徐婉可谓是津津有味,这位武帝绝对的霸道总裁范儿,还有野史说他嫉妒表弟齐灵帝与妹妹的婚约,便亲手毒杀了灵帝,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呀。

  只可惜那位宓阳翁主红颜薄命,在武帝一统天下登基的前一夜,蹊跷暴毙了。而武帝登基后,励精图治三年,在一次御驾亲征时驾崩了,到死都未曾娶过妻室。

  有人说他是个痴情种,也不乏有人说他是个疯子,不过在徐婉看来,能强暴亲妹妹乱伦的人,绝对脱离不了变态的本质!

  老人家点了点头,指了指徐婉手上的镯子,说道:「说来也巧,我的老伴曾专究过北齐那段历史,而你手腕上的这只镯子,那边的书里画着呢,是当年武帝平定北疆时,从皇庭里得到的宝物,据记载,他将这只镯子送给了亲妹妹。」

  「这个是给宓阳翁主的?」徐婉大惊,北齐距离现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她家是从何得到这件宝物的?

  「你有所不知,南北朝时期盛行巫术,北疆地区尤为崇敬,而你腕上的镯子,更是北疆皇族的神物,听闻天时地利人和际,能扭转时空。」

  徐婉彻底蒙圈了,十来天前,她心血来潮回了趟老宅,这只镯子是她在杂物间里找到的,所以……她徐家祖辈究竟是都大的心,能把这样的神物随意丢弃!

  「奶奶,瞧您这说的,可是越来越邪乎了。」

  老太太笑了笑,将手中的白纸给了徐婉,叹息:「你既然戴上了它,也便注定了你的命,当年我老伴到死都在研究这只镯子的去向,留下了不少的资料,我也是从那上面知道的,你若不信只当今日什么都没听过吧。」

  活了二十来年的徐婉从来是无神论,如果不是那一场又一场的春梦,她是坚决不会信的。

  「奶奶,您昨天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第五十天再来找您呀?」半信半疑的徐婉,有了新的疑问。

  「这我现在可说不得,你且先回去,到时候再来吧。」

  还没彻底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徐婉,就稀里糊涂被请了出去,见老人家态度坚决,她也只好作罢。夏季的沿海地区天气多变,她刚刚坐上出租车,前一刻还艳阳酷暑的天,转眼就是倾盆大雨。

  回到家时,身上的裙子已经湿了大半,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就打开电脑开始百度北齐历史了。

  正史的记载远不如野史那般八卦,武帝与妹乱伦的事件更是一笔带过,徐婉大概看了一会,就关掉了电脑。昨夜没睡好的她,决定趁着天没黑补个觉。

  可是,才刚一上床,她就陷入了梦境……

  很少会做白日梦的徐婉,这次似乎坠入了无边的迷雾中,虚渺的周围回荡着女孩凄厉的哭喊,一声又一声,徐婉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耳朵,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

  而她的双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绑在了床头……

  又来!

  她努力的仰起头往下看,躺在凌乱绸缎中的她一身赤裸,更可怕的是她的双腿正被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大大分开!她立马大叫了起来,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璟哥哥!求求你,不要这样,鸾儿那里好疼,呜呜!」

  这道女音过于好听,尽管嘶哑,可是娇啭的凄然哀求声,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徐婉听了都觉得热血沸腾,果不其然,已经将下半身对准女孩的男人,发狂的开始挤入。

  过度的胀大的尺寸对着稚嫩的小穴,徐婉被戳的差点背过气儿,这次的梦远没有前几次那般激情四射了,除了疼,她现在没别的想法了。

  「不要不要啊!」

  男人精壮的腰间还有未曾褪尽的衣物,大手捏着女孩的小脚抬高,就着血液的润滑,强制将肉棒插进了处子宝穴里,大口的喘息间,浓烈的酒气,喷在了徐婉的面颊上。

  看不清面容的他,似是发情的禽兽般,粗大的舌一寸一寸的舔吸着她满是泪痕就恨意的小脸。

  这是活生生的强奸呀!

  「鸾儿,你是哥哥的,永远都是我的,你怎么能嫁给别人呢?我会杀了他的!」

  这声音徐婉熟悉的很,她来不及分辨他口中要杀的人是谁,剧痛的私处就被大力的撞击了起来,随着速度的加快,她哀求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直到男人射出的精液冲击着鲜血浇撒在她的花穴深处时,她以为终于解脱了,却不料他扣着她的腰,将她翻转趴在了床头,然后再度插入……

  徐婉彻底被惊醒了!

  「啊!好疼好疼!」

  从床上坐起的徐婉,下意识的抱住自己有些绞痛的小腹,梦里那无比真实的强奸场景太瘆人了,擦了擦一头冷汗,她总觉的有些不舒服。

  刚下床穿上拖鞋,私处就有一股熟悉的热涌袭来……

  托大姨妈的福,徐婉一连好几夜再也没有做少儿不宜的梦了。

               (04)梦灭

  一眨眼,已经一个多月了,徐婉已经习惯了夜夜春梦的日子,只是精神大不如以前,工作方面是连环出错,黑眼圈越来越明显。

  「徐小婉,你究竟怎么了?看看你这幅样子,活似快没命了一样,你再这样下去,饭碗都要保不住了。」

  眼看徐婉被组长下了最后通牒,姜莎莎也看不下去了,下班时拉着徐婉出了公司大门,决定好好谈谈。可是两人才刚坐上餐桌,点完菜的姜莎莎一转身,就看见徐婉趴着睡着了。

  气不打一处来,将徐婉拽了起来,恶狠狠的逼问道:「你搞什么,每天那么早就跟我说要睡了,这几天还日日睡过头,你是睡神投胎呀!」

  徐婉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儿,可是一双眼皮却是怎么都撑不起,迷迷糊糊的说着:「让我睡吧,不然晚上又不能睡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鬼!」

  为了查证,姜莎莎当晚住到了徐婉家里,才过九点,徐婉就上床睡了,过惯夜生活的姜莎莎只能抱着电脑在客厅里继续玩。

  起初,一切还很正常,可一点的时候,卧室里就传来奇怪的声音了,似是女人时高时低的呻吟声,透露着情欲的急迫。

  「徐小婉,你怎么了?」

  姜莎莎迟疑的进到卧室,才发现是徐婉发出的声音,紧抱着被子的她,好像被梦靥了,潮红的小脸不停蹭着羽绒枕头,半张着小嘴紊乱的淫呼着。

  「喂,徐婉!」

  才看一眼,姜莎莎就知道徐婉是在做什么梦了,瞧她那又爽又怕的模样,作为闺蜜,姜莎莎觉得羞耻极了,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徐婉的内心是这么的火热。

  可是,不管她怎么推怎么叫,梦靥中的徐婉就是醒不过来,气的姜莎莎只能捏着她的鼻子。

  这可弄惨梦里的徐婉了,连续几夜的3P体位,今晚格外狂野,她被一人从后面提着腰狂操着,前面的小嘴也被迫为另一人口交着。

  被填充到满满当当的小穴,随着蛮力的撞击,大大撑开的小嘴,就被挺入的肉棒,一次一次的深喉。

  「唔唔……」她哭的厉害,那两人就更是兴起。

  「又湿又紧!」

  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徐婉,分辨不出是谁说的话,下身是潺潺不住的淫水,上面是源源不断的唾液,她紧紧裹着两根巨大的炙热肉棒,在情欲的天地中荡漾着。

  突然,唯一能呼吸的鼻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徐婉前一刻还抱着男人精壮腰杆的小手,下一刻就挣扎了起来,想要吐出嘴里不住涨大的肉棒,去呼吸新鲜空气。

  「啊!唔!」男人却抓住了她凌乱的长发,开始大力挺动,而身后的男人更是被她不住收缩的肉璧裹的发狂,两人不甘示弱的进行着最后的冲击。

  终于,在徐婉因为缺氧而翻白眼时,深深插入喉头的巨物终于喷射了,浓烈的精液直接进入了她的食道,缓缓淌入胃里。

  与此同时,姜莎莎松开了手,床上的徐婉似乎高潮了,紧紧搂着被子一阵颤抖,大张了殷红的小嘴淫呼起来,饶是久经床战的姜莎莎,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终于,一点半的时候徐婉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头脸色古怪的姜莎莎,吓的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睡,看什么呢?」

  说话间,声音有些沙哑,咽喉间还残留着被精液冲洒的错觉,徐婉红着脸捂住小腹,她还记得男人将她抱起,让她自己看下面时的情景。

  淫水白灼泛滥的腿间,一股又一股的液体从红肿的小穴里流出,男人修长的手指还插在其中,帮她疏导着,耳畔尽是一些淫艳浪语,让她无地自容。

  「徐小婉,你可以呀,保持了这么多年的老处女身,还能做春梦,真有你的。」

  姜莎莎的手指都戳在了徐婉的额间,春梦二字瞬间惊的徐婉小脸发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刚才……那个,你,你怎么知道的?」

  「哼,老实交代,梦里的哥哥帅不帅?是不是很猛,瞧你被弄的叫个不停,那个东西很大吧?」

  紧张的画风瞬间变的不正经起来,多年的好死党,徐婉清楚姜莎莎的为人,纯属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

  「你别瞎说,我,我那个只是做梦而已,什么都看不见的,好了好了,你快点上来睡吧。」

  熟料姜莎莎却抱住了自己的胸,做出了防卫的架势来,鄙夷的看着徐婉说:「才不跟你睡,你都饥渴到做春梦了,我这么美,万一你把持不住怎么办!」

  徐婉:「……」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她,刚刚经历过3P的自己,已经血槽全空了。

  此后一夜无梦,清晨徐婉难得起了个早,准备好早餐,就拿起笔在一旁的日历上画了个圈,才写上 49,姜莎莎就过来了。

  「你这是记什么呢?」

  「这个呀,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经历过昨夜的事情后,徐婉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姜莎莎,明天就是第50天了,这事总是透着一股邪乎,她决定去找老太太的时候,带上死党一起,不得不承认姜莎莎的脑袋比她好使点。

  「嗯?去哪里?我发觉你现在变的神神秘秘的,徐小婉,你今天上班要是再敢打瞌睡,就等着死翘翘吧。」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姜莎莎恶狠狠的说着。

  说来也奇怪,今天徐婉一起床就觉得比前几天精神多了,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自己,忙不迭的点着头。

  「我知道了,今天应该不会了,快吃吧,我都叫好车子了。」

  一出门,徐婉就望着乌云遮顶的天际皱眉,灰扑扑的天儿,似乎正酝酿着狂风暴雨。两人坐上了约好的快车,才刚到第一个红绿灯,身旁的徐莎莎就大叫了一声。

  「呀,我的手机忘记拿了!徐小婉,我们快点回去!」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该改了,刚刚我不是提醒你拿手机了吗?」徐婉无奈,好在距离上班打卡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跟前座的司机说道:「先生,麻烦你……」

  嘭!

  「啊!」彼时,西街唐乐村46号,正翻看着史书的李奶奶,望着桌上忽然熄掉的白烛,不由叹息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05)晏鸾

  公元 325年,南北朝分据,北为齐地,南为燕地,时值蛮夷乱华,可谓乱世之秋……

  邺城褚国舅府正是歌舞升平,一派繁荣之象,今日是褚国舅四十寿辰,又封五月樱花节,便办了游会广邀邺城权贵皇戚。

  如今少帝坐天下,朝野俱是握在太后褚氏之手,而褚国舅乃是褚太后亲兄,受邀之人无不是趋之若鹜而来庆贺。

  酒过三巡时,突有下人匆匆入席,只见那老妪往褚国舅夫人身后一站,便俯首耳语了几声,登时国舅夫人糜氏脸色大变,陡然起身随之退席离去,引的下首在座的权贵们,窃窃私语稍会。

  「褚云裳现在何处?她可是疯魔了不成!姜福媛也便罢了,可翁主何等尊贵,竟被她推入池中,若叫大长公主知晓,还不活剐了她!」糜夫人走的匆急,心如火燎般,口中还不住咒骂着嫡女。

  跟在后头的老妪更是惊吓过度,一边跟紧夫人旁侧,一边回道:「当时老奴就在不远,也不知县主是怎的了,瞧见翁主后就冲了上去,待老奴反应过来时,翁主和姜小姐都落水了!」

  「这个孽障!」

  到北苑时,府中的医师已是进进出出,瞧着情形大是不妙,糜夫人当即脚下就有些发软,好在身后的下人扶住了她,快快进了屋子。

  宓阳翁主晏鸾,八岁时便已美名遍邺城了,一张玲珑花颜,承了永康公主的尊贵之美,也袭了其父淮阴侯的温润之姿,十来岁就被文人墨客以洛神在世而捧之,女子见了都愧之不如,况男子乎。

  可便是这位荣华万千的少女,如今躺在她褚家,绝色倾国的小脸惨白如纸,似是……已经落了气儿。

  「翁主如何了?」

  为首的医师看见主母就跪在了地上,面色凝重十分道:「活水入了心肺,只怕是不好了。」

  糜夫人头脑一阵眩晕,抓住身旁的老妪,就咬着牙说:「还不快去叫老爷过来,再让人找到那个孽障,让她跪在苑门处,若是翁主醒不来,就给我绞了她!」

  她本是褚国舅的继室,先头的原配夫人过世时还留下了一子一女,公子也就罢了,而那小姐平日极得褚太后疼爱,小小年纪封做县主,在府中张狂不已,她虽看不过眼,却碍于褚太后轻易动不得她,却不想她今日闯下如此大祸!

  可惜,还未等来国舅,毗邻的屋子里就传来了哭声,糜夫人忙跑了过去,才知晓是恒国公夫人来了,正抱着姜家小姐抢天哭地呢。

  「我的女呀!这是怎地了,快醒醒吧!为母饶不得害你之人,待你父来了定要叫她碎尸万段啊!」

  糜夫人当下头疼不已,本是好好的寿宴之喜,却闹成了这般田地。今日宓阳翁主还是孤驾而来,等永康公主来了,只怕比这恒公夫人还得要人命百倍呢!

  「醒了醒了!夫人,翁主醒了!」

  「可当真!」

  糜夫人可谓是大喜过望,捏着绢帕的手都有些发冷汗,几步进了屋门,就瞧见原本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小翁主,这会子竟然已经坐了起来。

  「翁主可无碍了?」

  未曾想,两个时辰前还唤她国舅夫人的小翁主,此时茫茫然的坐在床上,冷不丁的就说了句:「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医生呢?」

  ……

  半月而过,盛夏的邺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宓阳翁主落水失忆一事,才渐渐平息下去,倒是不少世家后院的夫人小姐,还偶尔唾弃着褚家的北乡县主心思恶毒来着,奈何有褚太后作保,即使永康公主闹的厉害,也不过是落了个禁足的后果罢了。

  坐在落地的台镜前,晏鸾将自己的脸是左瞧瞧右瞧瞧,未施脂粉的娇颜粉泽若腻,杏眸微嗔,如玉琢生花般,不可方物。

  「还真跟历史书里说的一样,倾国倾城,啧啧,我算是赚到了!」

  好在服侍的下人都跪在三米开外,她喃喃的低声才不被人所闻。

  那日在褚家醒来时,徐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知道自己是出了车祸,可望着满屋子的古人,还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里,后来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成了赫赫有名的宓阳翁主。

  起初徐婉还泪流满面,穿成谁不好,偏偏是宓阳翁主,将来注定要留名青史的乱伦妹,渐渐的她又开始接受现实,既然她变成了晏鸾,又知道历史,未尝不能去改变一切呢。

  掰起手指头算算,如今晏鸾方才十三,距离被哥哥晏璟酒后强暴还有两年的时间,徐婉觉得前路又是一片光明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各种回避兄长。

  大概是老天开眼,正缝蛮夷乱华,晏璟随父亲晏荣领军平乱去了,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

  至此,徐婉彻底放宽了心,集万千荣华在一身的她,现在是时候该享受了,不过享受之前她还得确定一件事情……

  盛夏的邺城风光极美,天下名匠所修筑的淮阴侯府更是赏游的好地方,所到之处无不是名花贵草,特别是南苑的樱花,晏鸾最喜欢不过。

  以前看野史时,她就知道这淮阴侯府乃是和永康公主府合府所建的,所以占地面积非常之广,而作为齐明帝最宠的公主,永康公主出嫁时,万千珍宝是源源不断进了淮阴侯府的,放眼邺城众世家,除了王氏能与之比肩,也无人了。

  晏鸾穿着十二花神的高腰襦裙行在樱花林里,白蓝相间的云锦长裙随风而舞,又遇阵阵樱花雨,落入旁人眼中,怎的一个美字。

  「阿鸾。」

  正掬着一捧樱花的晏鸾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听着还有几分耳熟,转过身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二哥,晏焘。

  「哈,是二哥呀。」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晏鸾见着这位二哥时,心里总是有点发憷,甚至还有些怕……

               (06)晏焘

  晏焘此人野史并未着墨太多,他是永康公主和淮阴侯的次子,据闻当年永康公主身怀六甲时,遇上了南军渡江,连年战乱,永康公主带领家仆逃至洛阳,在途中几经磨难产下了这个儿子。

  年景不好,本该是侯府公子的金贵之人,却在战火中意外丢失了,待到战乱平息时,永康公主被迎回了邺城,却已是一病不起,弥留之际口中都唤着幺儿的小字。

  好在先帝从宫中派来的御医妙手回春,方救得人回转,直到十二年后,有自称公主贴身侍人的老妪,带着这位遗失太久的公子回来了……

  「这个时节暑气重,你大病方好,且不要过多外行。」

  晏鸾忙不迭含笑点头,她的这位二哥,自乱军中丢失后,就流落到了北疆之地,十来年都是在塞外长大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蛮夷之气,虽生的朗目疏眉,器宇轩昂,可一双眼睛狠厉如野狼,冷若冰霜的瘆人至极。

  「多些二哥关怀,我这就回去了。」

  有大兄晏璟的例子在那摆着,晏鸾对这位二兄也丝毫不敢卸下防备,撩着长裙摆就从樱花林从翩然行出,路过晏焘时,她步伐快了几分。

  「啊!」大概是她心思过急,一个不防备就踩在了布满青苔的鹅卵石上,软底的绣鞋不防滑,瞬间失了重心就摔坐在了地上,脚踝处一阵剧痛袭来。

  「翁主!」

  远处的下人涌了过来,却被晏焘挥退,他面无表情的蹲了下去,剑眉微锁,知道晏鸾伤的不轻,打横将呼疼的少女抱了起来。

  「二哥!你,你放我下去……」

  她的声音有些惊慌,不顾脚上的疼就想从晏焘的怀中挣扎着跳下,却被晏焘箍紧了细腰,只听他冷冷说到一句。

  「莫要乱动,你伤了脚,我送你回去吧。」

  晏鸾纵然是怕也不敢多言了,她这二哥生的强壮,比邺城的世家公子多增了一分威猛,自幼习武的双臂异常强硬,抱着十三岁的她,似乎不比捻着一根羽毛重多少。

  将人送回了芳华馆,晏焘并未就此离去,而是把晏鸾放在了凉榻上,让下人去端了烈酒过来。

  「你扭了脚,须得用酒散散淤血,不然会肿的。」正说着,他就捉住了晏鸾的伤脚抬高放在自己的腿上,不顾晏鸾的惊呼就脱掉了茶色的绣花鞋和白色的小袜。

  「二哥,还是让医生过来吧!」

  古代女子的脚,轻易是不能示于男子的,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是于理不合。况且,晏鸾眼尖的发现晏焘在褪下自己的袜子时,看着自己的脚,呼吸瞬间都重了好些。

  这绝不是个好现象。

  晏焘侧首冷冷的看了晏鸾一眼,听出了她口中的疏离,握着玲珑小脚的大手不仅没放开,反而更紧了。

  「小妹莫怕,幼年我习武时常受伤,跌打正骨的手艺早是练出来的,只怕那医师也比不得我,你且忍着点疼,过会就好。」

  再次低头时,晏焘的目光就都落在掌中的小脚上了,他这妹妹一身冰肌玉骨,末了连这一双玉足都是软嫩可爱的很,修剪齐整的脚趾盖如盈盈贝壳般粉亮诱人……

  晏鸾不妙的发现二哥看着自己的脚,竟然在滚动喉头似乎吞咽口水,立刻就毛骨悚然了,忙出声:「二哥,我的脚好疼,你还是快些吧。」

  被打断的晏焘似乎有些不悦,沉沉的应了一声,一手沾了些烈酒,缓缓抹在晏鸾雪色的脚踝上,就开始轻动扭转,他的手法很是娴熟,力道用的不大,却也疼的晏鸾不住喊了。

  「呀……轻,轻点……好疼!呜,二哥你轻点呀……别,别弄了,我受不住!」

  几乎是哭出来的娇娇女音,如同出谷黄鹂般婉转在晏焘的耳侧,一双玉手更是为了阻止晏焘,而推搡着他的手臂,盛夏时节天热,身上的衣物俱是单薄,隔着薄纱他清楚感受着少女掌中温热,加重的呼吸间,已经弥漫着属于少女的诱人香甜了。

  这一刻,晏焘只觉胯间发硬。

  冰凉的大掌握住比手心大不了多少的脚儿一扭,晏鸾登时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好了,你且下来走走,应该无碍了。」

  有些小心翼翼的将女孩的脚放在了泛凉的地席上,晏焘顺势想要去抱起晏鸾,可她的动作比他快,自己就下了凉榻,迟疑的走动了几步。

  「咦,真的不疼了呀!谢谢二哥……」

  连走了好几步都正常无碍,晏鸾一时欣喜过望,连挂在弯弯眼睑上的晶莹泪珠都来不及擦,就朝晏焘诚意道谢了。此时,也便忽视了男人一直凝视着她裸露小脚的骇人目光。

  直到很久以后,晏鸾才知道有种心理变态的男人叫恋足癖,不过那时她已经被晏焘按在胯下,一双玉嫩的小脚,被他舔咬个遍了……

  刚送走晏焘,芳华馆就来了客人,晏鸾在下人的伺候中换了一套裙衫,挽着花髻,手摇团扇翩翩而来,就瞧见一妙龄女子跪坐在凉席间,静静饮茶。

  「哟,是霏姐姐呀。」

  此人正是晏鸾的庶姐,淮阴侯晏荣与妾夫人卞氏所生的庶长女晏霏,年方十八,生的亦是貌美如花,楚楚动人,只可惜是个心思歹毒的小美人。

  起初晏鸾还不知,只觉这位庶姐模样可人,又是一副柔弱姿态叫人好怜,后来才知道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姑娘素来交好晏鸾的死对头,也就是那位北乡县主褚云裳,所谓一丘之貉,心黑到底。

  上次褚云裳推她落水,大部分就来自此女的挑拨,至于她为何如此恨晏鸾,那就有缘由了。

  据闻当年淮阴侯有位青梅竹马的卞夫人,是他从祖籍恒国会稽带来邺城的,彼时他被招为当朝驸马,永康公主虽恼怒,却也允了他纳此女为妾室。

  可这卞夫人出生乡野,心思极其狭窄,仗着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多次在晏荣耳旁吹枕边风,挑拨离间,惹恼了永康公主,便被下令逐出府去,而晏荣碍于公主权势不敢多言,却暗自将卞氏藏在了别院,直到一年后,卞氏产下一子,则被风光迎回了府中,永康公主只能罢了。

  真正出事,还是得从那年南军渡江说起。

              (07)晏霏的心计

  当年南军大举来犯,从诸暨一路杀到了北齐邺城下,晏荣离府领军退敌,留下永康公主在府中固守,奈何敌军来势汹汹,很快就乱了王城。

  永康公主也是颇有勇谋的女子,当即下令带着家眷和武士往洛阳逃离,途中遭遇敌军无数,所带金银细软尽数被抢,后来身边仆从武士也是死伤过半,乱中产子时,又遇上了马匪。

  眼看生死攸关了,卞氏就先带着庶子逃了,幸而大将军周肃领军路过,搭手救了永康公主,将人送到了洛阳休养,直到一年后战乱平息,顺帝让人迎回了自己的这位胞姐。

  回了淮阴侯府后的永康公主大病初愈,就看见了卞氏已是身怀六甲春风得意,才知当初乱军之中,晏荣派了人来接走了她。

  想起自己乱中丢失的次子,更是几次差些成了刀下魂,永康公主便是恼恨不已,当着卞氏的面,让仆从将三岁大的庶子活活掐死,又灌了卞氏几碗堕胎药,岂料药性过猛,卞氏当场引产,血泊中生下一女来。

  待晏荣赶回时,卞氏已经死绝了,他只得跪地不起,求着永康公主留下那不足七月引产下来的庶女,取名霏。

  ……

  晏霏只比晏焘小了一岁,十八的年华,尚且无人聘娶,早成了邺城贵女所嗤笑的对象,庶出不得宠便罢了,偏偏有个触了公主霉头被赐死的妾母,以至于下等的庶公子都不敢上门求配。

  「瞧妹妹今日气色好了许多,身子应该是无碍了吧?」

  晏鸾生的貌美姝丽,又出身高贵,为晏霏所嫉恨,当日使计让褚云裳将其推下池中,就存了谋杀的心思,奈何晏鸾命大,活了过来。

  「早已无碍了,谢姐姐挂念。」

  盛夏的暑气过重,仆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换上解暑的冻冰,搁置在馆室的角落里,轻抚羽扇便是清风阵阵,晏霏饮着加了碎冰的花茶,便说着。

  「明日北郊有诗会,妹妹可愿与我同去呢?」

  诗会?大半月都不曾出过府门的晏鸾一听就亮了眼睛,尽管知道晏霏可能存了别的心思,也熄灭不了她想出门走走的念头。

  「好呀。」

  她这一答应,晏霏就笑弯了眉眼。

  等晏霏一走,侍奉晏鸾的嬷嬷就冷了脸,替晏鸾打着扇轻声道:「翁主答应她作何?那小贱妇定然要使心计,上次翁主着了她的道,只怕明日……」

  晏鸾小口吃着桂花馅的凉糕,宛然一笑:「嬷嬷多虑了,明日我倒要看看她能做什么……对了,不知姜家小姐会不会前去呢?」

  那日车祸发生时,姜莎莎就在自己旁边,而晏鸾落水时姜家小姐在被扯了下去,她能变成晏鸾,姜莎莎又会不会变成姜福媛呢?

  ……

  燕地尚武,齐地尚文,每年初春仲夏凉秋隆冬四季,都有会鸿儒大家自发举办诗会,广邀齐地有名的墨客文人前来,进行学术性交流。

  前来的文墨之人不乏年轻俊俏的公子,渐渐的,这枯燥乏味的诗会也开始引来邺城贵女的青睐,久而久之,诗会也就变相成了相亲会。

  次日一早,晏鸾就随晏霏坐着帷车前往北郊了,配了玉铃铛的香车甫从侯府驶出,就引来了众多注视。在这个追求美的时代,上至卿贵下至贩夫,可都有着爱美之心。

  远远隔着轻纱帷帘,看着晏鸾跪坐其中的窈窕身影,便有人唱起了情歌。

  尽管看史书时知道这个朝代的奔放,晏鸾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不少年轻男子将玉石玉佩往仆从怀中送来,口中大肆赞美着宓阳翁主之美,让晏鸾多少有点不适应。

  到了诗会时,已有不少人在那里了,五月芳菲正美,北郊的蝴蝶谷里彩蝶纷飞,百花齐绽,行走的年轻男女们携手作对,莫不是恩爱有加。

  晏鸾一下车,自然又是被一番追捧,世家贵女们还好,倒是在场的男子,见着艳丽如昭阳的她,都直勾勾的走不动道儿了。

  好不容易从人群逃脱,晏鸾就发现晏霏不见了,知道晏霏有心使坏,晏鸾就带着嬷嬷往谷中而去,思量着避开她也好。

  行至一片默林时,在一处山石后,晏鸾就听到些不正经的声音,似男子的急喘又交杂着女子的呻吟,好不激烈,晏鸾顿时红了脸,只叹此时男女的奔放,便拉着嬷嬷准备离去。

  「啊啊……好人,你且轻着些……插的我都受不得了!」

  晏鸾脚下顿时停住,这声音若是不曾听错,应该是晏霏了,身旁的嬷嬷也听出了,立时青白了脸色,想要冲过去,却被晏鸾拉住,躲在了一旁。

  淫糜的水声中,男人急促的撞击着,不住低咒:「骚妇,怎就受不得了,你那处都快被老子捅松了,还不夹紧些!」

  陌生男人的声音让晏鸾有些犯恶心,却听见身旁的嬷嬷悄声说道:「是褚国舅家的大公子……」

  大概是快要完事了,男人不断说着下流话,撞的晏霏直浪叫,似乎是怕声音太大,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几声呜咽后,终是停息了。

  「公子嫌我穴松,有那紧的,就不知你敢不敢去弄了。」

  刚完事的男人瘫坐在乱草中,疲软的阴根无力搭在胯间,上面沾满了女子的淫水和自己的子孙液,拽过风骚多情的晏霏,就让她用绣帕替自己擦拭下身。

  「喔,宝贝儿且说说是谁?若是比你紧妙,老子定要去肏一肏。」

  末了还摸了一把晏霏不曾穿上兜裤的下穴,沾了一手的湿液,就色情的抹在了晏霏衣襟半开的乳房上。

  「公子身为太后亲侄,又是陛下的堂兄,身份何等尊贵,要玩女人也该找个同等的呀,我是配不得您,可我那翁主妹妹……」

  躲避一旁偷听的晏鸾顿时明白,晏霏这是要拾掇人坏自己的清白。早就听说褚国舅的大公子褚蒙是个鱼肉百姓的纨裤子弟,仗着褚太后的疼爱,在世家子弟间最是横霸不行了,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却又拿他无法。

  「你是说晏鸾?小骚妇你真当我疯了不成,晏璟要是知道我玩了他妹妹,还不提刀砍杀了我,你这是要害我命呀!」

  说罢,褚蒙便甩手一掌扇在了晏霏情欲尚未褪去的小脸上,他便是再混,也知道什么是该玩和不该玩。比如晏霏,永康公主厌恶的庶女,他便是玩死了,估摸着也没人管,可晏鸾就大大不一样了。

  远处的晏鸾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褚蒙也不是个傻子。

  「既然你前面的洞松了,今天我就给你松松后面的洞吧!」

  褚蒙气恼晏霏要设计她,也不顾晏霏的挣扎就将她拉到了胯下,再度硬起的阴根,生猛的就插进了女子紧致的后穴……

               (08)齐灵帝

  晏鸾是早就听不下去了,带着嬷嬷迅速的离开了那片林子,行至一处丽水湖畔,瞧着碧水清幽,就寻了个地儿坐下,也不顾嬷嬷的阻挠,就脱掉了绣鞋和罗袜,将两只莹白小脚泡在了湖水里。

  「翁主,这于理不合,若是被人瞧见了……」

  「嬷嬷别担心,走了这么些时间的路,泡泡脚挺舒服的。」盛夏的溪水清澈不透骨,晏鸾玩心大,搅着一汪水就玩了起来,一边想着晏霏的事情,微微皱眉。

  「等回府了,老奴定要将此事禀报给长主,晏霏这个庶孽留了一命不知谢恩,几次三番的设计翁主,怕是留不得了。」

  长主是对永康公主的敬称,明帝驾崩后顺帝登位,胞姐被尊了永康长公主,没几年的时间,顺帝也山陵崩了,继位的是齐灵帝,皇姑永康长公主就成了大长公主,朝野上下,皆尊其为长主。

  晏鸾不是个会耍心机的人,晏霏交由永康公主处置是最合适不过的,她也便没有多言,望了望一片静谧的湖泊,无聊的摆动着双脚,忽而一阵凉风袭来。

  「嘶,这谷中的风还真凉。」

  瞧晏鸾冷的瑟缩,嬷嬷想起了车中备好的风衣,忙说:「翁主且等等,老奴去给你取外裳,这谷间不似外头,容易受凉。」

  「有劳嬷嬷了!」

  这山涧难得寂静,又是鸟语花香的,远无淮阴侯府的肃穆庄严,穿来这么些天的晏鸾终于放松了一回,双手枕着头躺在了软绵的浅草地间。

  还真别说,这古代无污染的天空,就是比现代美。

  看着柔和的白云聚散的天际,舒适躺在斑驳树荫下的晏鸾,竟然一个不小心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她总觉得唇畔脸颊上用东西在动,软软的带着一股香草的味道,还有一丝隐约的危险……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顿时脸色大变,不知何时她已经从草地间睡到了男人的怀中,而这个男人竟然是晏焘!

  「二,二哥!你怎么在,不对,是我怎么……哎呀,你快放我下去吧。」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卧在晏焘的怀中,可是看着冷面冰霜的二哥,和腰间紧箍着的炙热手掌,她就没来由的紧张,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话,就想从男人的腿间爬下去。

  身为兄妹,他们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别乱动,大暑天的怎么能把脚泡在凉水里。」

  也不知道他来多久了,席地而坐抱着晏鸾,余下那一双纤足在湖水中浸泡,光裸着小腿白皙的肌肤剔透诱人,这会见晏鸾醒了,更是将她抱紧,似乎还有些不悦。

  他捉住她纤细的小腿握入掌中,莹润雪白的小脚哗啦一声就从水中提出,立刻引来晏鸾的惊呼。

  「呀!二哥你要做什么?」

  晏鸾美目紧蹙,这个她才见过几次的二哥,是防备了又防备,他周身全无当下世家子弟的温和雅润,骨子里散着狼性般的冷厉,举手投足都叫她提心吊胆。

  只见晏焘从怀中拿出一方绸绢来,仔细的替晏鸾擦拭起还在滴水的玉足,他并未话语,神情凝重,捧着一双小脚似乎是奇珍异宝般,轻轻揉擦着。

  可是渐渐的,晏鸾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和上次正骨时一样,晏焘看着她的脚就开始呼吸紊乱了,那眼神活似一个十年不曾吃过肉的恶汉般,盯的她毛骨悚然。

  「二哥,已经好了,不用再擦了!」

  她不安的声音即时制止了他,从无限遐想中走出的晏焘,侧首看着面若桃花,梨涡微旋勉强而笑的晏鸾,冷哼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绸绢。

  拿过晏鸾先前扔在一旁的绣鞋和罗袜,就慢慢给她穿上,直到最后一支珍珠绣鞋妥当穿好后,他才放开了她。

  「此处虽幽美,却偶有野兽,不是你该乱走的地方。」

  被晏焘从地上拉起来时,晏鸾的小腿肚还有些发软,惊吓过度所致,这么久了嬷嬷都不曾过来,她隐约猜晓应该是晏焘做了什么。

  「咳咳,二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握着少女柔弱无骨的小手,晏焘的面部棱角终于不是那么僵硬了,他长的太高,走一步,晏鸾都需要追两步,意识到她的吃力,他渐渐的慢了步伐。

  「我陪陛下出宫走走,难得今日诗会,他早就想来了。」

  陛下!晏鸾明眸瞬间而亮,当今陛下不正是她的表兄,历史上标记最悲哀帝王之一的齐灵帝么!

  「他也能随意出宫吗?不是说褚太后不允……」

  齐灵帝之所以悲哀那是有原因的,北齐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去母留子,皇帝驾崩时,为确保新帝不会被母族所控制,就会杀掉新帝生母,立乳母为保太后。

  而当今的太后褚妙子却是个异数,当年顺帝即将驾崩时,立了褚氏所生的皇子为新帝。去母留子时,野心勃勃的褚妙子抗旨了,借用母家势力又联合了彼时的大司马王雍,弄死了弥留之际的顺帝,而后勒杀了保太后冯氏,其后的数十年里,她独霸宸御和朝野,皇帝也不过是她的傀儡罢了。

  这个褚太后,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不过晏鸾却隐约记得,褚氏最后是被大司马也就是如今的丞相王雍给废了。

  「在想什么?陛下在问你话呢。」

  「啊?陛下?」晏鸾抬起头一看,不知何时晏焘已经带着她离开了湖边,走到了一处凉风亭,期间的石凳上正坐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

  此少年生的唇红齿白,龙章凤姿,一袭月白的轻纱袍手工极为精细,腰间挂着的青鸟玉佩更是光泽诱人,是罕见的汉白玉。

  「阿鸾,听闻你落水后变了个人似的,原本我还不信,如今是信了。」

  齐灵帝有着皇家优雅风范,却是难得的平易近人,待晏鸾更是温柔,单手撑着下颚,眯着眼睛看向呆萌呆萌的晏鸾,笑着摇了摇头。

  晏鸾心中更不是个滋味了,这么好的男人,最后却只落得被晏璟毒杀的下场……

               (09)玉佩

  晏鸾和齐灵帝的婚约,是在两年后褚太后被削权时,仓促定下的,彼时丞相王雍称霸朝堂,唯一能与之对抗的,只有淮阴侯府了,为了拉拢永康公主,褚氏将中宫的位置许给了晏鸾。

  却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口头婚约引来了晏璟的嫉妒,不仅毒杀了齐灵帝,还日益坐大权势,没过几年就计诛王氏一党,走向了人生巅峰。

  「身子可无碍了?」

  面对齐灵帝的温柔询问,晏鸾还有些小紧张,一是见到了活的皇帝,而是旁边的晏焘眼神逼迫的吓人,似乎极其不喜欢她与皇帝说话。

  「已经无碍了,就是有些记不清以前的事情。」

  看着粉颊若腻难得淑婉的晏鸾,齐灵帝笑了笑,解下了腰间的青鸟玉佩来,玉色的长指微动,就将玉佩递给了晏鸾,身旁立刻有仆从想要阻止,却被他挥退了。

  「寡人瞧你一直盯着这玉佩看,拿去吧,当做礼物。」

  晏鸾惊怔的看着他,般般入画的少年龙颜上有些病态的白,温和的眸间掺满了笑,握着玉佩的手指细长,有着几分秀气,却又带着贵族的优雅。

  「陛下……」

  北齐皇室的图腾是青鸟,而能被皇帝随身携带的青鸟玉佩,更是意义重大了,跟随在帝王左右的内官欲言又止,晏鸾立刻明白这东西要不得。

  「拿着吧,别弄丢就成。」

  少年帝王不容置喙的将玉佩放到了晏鸾的手中,看着晏鸾接下后喜爱翻看的娇俏模样,便是心满意足。忽而想起身侧还有个晏焘,才收起了些许笑意。

  「对了,淮阴侯与璟表兄凯旋在即,母后已着礼部准备庆宴了。」

  闻言,晏焘沉沉应了一声,可把玩着玉佩的晏鸾却是惊吓不浅,仰着小脸看向齐灵帝,惊错问道:「凯旋?大哥要回来了!」

  ……

  直到回了淮阴侯府,晏鸾都没从这沉重的打击中回过神,一想到晏璟要回来了,她就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夜里都是噩梦不断。

  一夜细雨无声,清晨带着一丝雨后凉意,仆从为晏鸾换上了桃绯色的束腰裙裾,那是从燕地传来的贵家女子装束,单衣长摆繁复几重,却是格外凸显少女纤细腰身,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微动,都让人有些眼热。

  晏鸾看着镜中的自己,十三的青涩娇躯远不如成熟女人的挺翘韵味,可也是别有一番美意,特别是一头青丝挽了花髻,露出那张绝色琼首来,看的她自己都有几分挪不开眼。

  「翁主今日可真美。」为她压玉簪的侍女有些呆呆的说着。

  可惜晏鸾还没有及笄,只能梳着低垂的花髻,簪上珠花玉钗,额前还留着两缕修剪齐整垂发到耳下,姝丽静美。

  「翁主,二公子来了。」

  自那日从府外回来,晏鸾就没有见过晏焘了,知道晏璟不日将归,也失了出去玩耍的心情,苦着小脸吐了口气,就带着仆从往前厅去了。

  「二哥。」

  看到晏鸾时,晏焘寒冽的眸中有了惊艳的光彩,不过很快就被他藏了起来,连带的跪坐姿势都有些不自然了,已经有了挺头架势的跨间,幸好有长袍遮挡。

  这个朝代是流行跪坐相见,晏鸾被扶到茵席上,跪坐下去时,心中暗自叫苦,不过看到晏焘那臭臭的脸色时,她不免有些疑惑,是哪里招惹这家伙生气了?

  晏焘没有说话,将身侧的盒子递给了嬷嬷,示意她递给晏鸾,盒子有小半米大,甚是沉重。

  红漆的回纹盒盖才打开,晏鸾就惊了一跳,里面至少放了不下三套玉组,款式各有不同,都是时下女子喜欢的奢华款,而搁在其中的玉佩玉簪更是不在少数,即便晏鸾再不识货,也看得出其中昂贵。

  「二哥,这是?」

  一向不爱说话的晏焘,冷冷的目光只在晏鸾的腰侧一扫,很久就不再看她了,晏鸾迟疑的低头一看,她今日恰好佩了灵帝送她的那块青鸟玉佩。

  陡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谢谢二哥,这礼物我收下了,等会就换上试试。」她旋即甜甜一笑,美目弯如黛月,看向晏焘的目光不再如此前那般抵触了。

  「你喜欢就好。」

  他的声音如常,端起茶杯饮茶时,目光却暗自凝视着晏鸾嫣然的粉唇,瞬间耳根有些发红,这些都是晏鸾不曾发现的。

  等晏焘一走,嬷嬷就喜不自胜了。

  「二公子如今当真变了不少,也知道爱护翁主了,若是长主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流落北疆十二年,日日与蛮夷同饮食的晏焘被送回淮阴侯府时,跟个狼崽子似的吓人,伺候的仆从不敢近身,久而久之,连永康公主对这个冷如冰的儿子都有些不喜了,府中唯一能和他走近的,唯独晏鸾。

  拿起盒中的一支上等玉笈,晏鸾眉心微动,要集齐这一盒子东西当真不易,可见晏焘是真用了心思,看来她这个二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么。

  晚膳时,晏鸾被叫到了正院与永康公主同食,对于这位淮阴侯都有几分惧的公主母亲,晏鸾也是心有敬畏。

  「听嬷嬷说你这几日胃口不好,可是哪里不舒坦?」

  已经三十有七的永康公主,依旧美的惊人,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雍容优雅让人不敢直视,可她对晏鸾这个幼女,却是格外的疼爱,不仅亲自夹菜,还用手绢为晏鸾擦嘴……

  「娘,我自己来吧,大概是这几日天热,难免有些食欲不好。」接过永康公主手中的绢帕,她找了个借口。

  顺了顺晏鸾额前的碎发,永康公主温然笑道:「你大哥就要回来了,怎么也不见你高兴呢?以往你可是最粘着他了。」

  晏鸾后背有些发凉,握着象牙筷箸的手是紧了又紧,如果不是知道那段不堪历史的话,晏璟这个将来要称王称霸还极度疼妹妹的大哥,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听说她芳华馆中,一大半的宝贝,都是晏璟为讨她喜爱,从各地寻来的。

               (10)姜福媛

  距离晏璟回府还有三日,晏鸾终于见到了恒国公府大小姐姜福媛,据说两家以前交情颇深,淮阴侯祖籍就在恒国,乃是姜家的封邑,所以晏鸾和姜福媛常往来。

  「你们都下去吧。」

  「诺,翁主。」

  姜福媛是恒国公的嫡长女,容貌虽不及晏鸾,却也是光艳动人,可晏鸾如何瞧,都无半分姜莎莎的影子,看着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姜福媛,晏鸾挥了挥手,打发走了客室四周跪满的仆从。

  人刚走完,姜福媛就耐不住了,咬了咬牙迟疑喊道:「徐小婉?」

  晏鸾「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过急,只穿着罗袜的左脚踩在了逶迤的裙摆上,差点一个踉跄,站稳后已经泪流满面了。

  「莎莎!」

  「卧槽!你刚刚装的跟真公主似的,害的我都不敢说话!」姜莎莎也是喜极而泣,奔过来两人抱在一起好半天都舍不得撒手。

  「真的是你呀!我早就想找你了,可是又怕不是,呜呜!」

  死而复生来到这个陌生朝代,心里隐约有个盼头,谁也不敢去轻易证实,得到的结果万一是失望呢?好在,她们得到的结果是幸运。

  「对不起,那天如果不是我硬要回去拿手机,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不过……你也太赚了吧,瞅瞅你现在这模样,放我们那会儿,肯定能当红透世界的,不行,我要流口水了!」

  哭够了,姜莎莎又开始没个正行了,对晏鸾是上下其手。

  「好了,你别乱摸,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去。」晏鸾心头一直放不下的,还是这个事情,她知道历史,今后要发生的事情,于她而言没有一件是好的。

  与兄乱伦,红颜薄命,想想都是泪。

  「回去干嘛,那样的车祸,我们肯定是死翘翘了,而且这里也不错呀,不用天天起早贪黑看领导的脸色,人前人后都有人伺候着,多舒坦。」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姜莎莎,大大不认可晏鸾的话。

  捏了捏姜莎莎嬉笑的脸皮,晏鸾就没好气:「你确实舒坦,以后随便找个美男一嫁,谁敢对国公家的千金不敬,我就惨了,你难道忘了上历史课时,老赵说的那个齐武帝了?」

  「齐武帝?有点耳熟,是那个和自己妹妹乱伦的霸道帝?」

  她们俩从中学就是同班了,大学历史课还是坐在一起学的,当时已经秃头成地中海的赵老师,一脸痛心疾首的讲那位武帝,足足说了一节课呢。

  晏鸾摊摊手,不得不庆幸姜莎莎没把剩余的知识都还给老师。

  「嘶,齐武帝?我们现在在北齐,皇帝是齐灵帝……呀,你,你不会就是那个吧?我的天,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找找回去的法子。」姜莎莎扶额,她是历史小盲,可晏璟晏鸾的历史事件她还是知道点。

  「晏璟就要回来了,我是真的对乱伦没兴趣呀,这两天急的头发都快抓掉一把了。」

  姜莎莎笑了笑:「上学那阵不是说霸道帝是美男子么,要不你还是从了吧,管那么多,人古埃及那边不都是兄妹母子的,也没见怎样,唉!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命。」

  晏鸾冷哼,她可没忘姜莎莎之前上历史课时,跟自己脑补的那些淫荡场面,她可是兄妹梗的忠实迷。

  「好了,别急,我们都知道历史,这是你最大的王牌,只要少跟晏璟接触,等到及笄之后,赶紧找个美男一嫁,晏璟也只能望你兴叹了。」

  诚然,她的想法和晏鸾是一样的,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在姜家过的好吧?」晏鸾挑眉看着头和她一起枕着凉榻的靠背上,翘起二郎腿的姜福媛,发现自己可能有点多问了。

  「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爹妈恩爱,兄妹和睦,我说一都没人说二,我瞧你也不差嘛,听说永康公主最疼的就是小女儿,你什么时候跟她撒撒娇,要套山庄,咱俩去潇洒呗。」

  永康公主当年出嫁,明帝朱笔一批,将京郊大半的皇庄都给公主做了陪嫁,个个都是皇家园林,也不怪姜莎莎眼馋。

  晏鸾略微一想,侧头看着身边的人,说:「过三天晏璟回来,国宴过后,我们就去吧,刚好可以避开他。」

  「好!」

  ……

  可惜姜福媛是随姜夫人前来的,并未待多久就要打道回府,晏鸾在府门口依依不舍的将人送走,好半天才回芳华馆去。

  不巧,走在半路遇见了才从练武场回来的晏焘,酷暑天的,他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抱着锦袍,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褐色中衣,半系的腰带松垮,露出大面积结实的胸肌,额前的汗水打湿了垂下的黑发,顺着轩昂冷厉的脸庞又落在了中衣上。

  晏鸾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这样的猛男,她以前可是最喜欢的了!

  一阵微风,吹动单薄的中衣,紧贴着强壮腰腹的布料,隐约能看见那足以让女人尖叫的六块腹肌,若隐若现的。

  「二,二哥。」不知是怎么的,晏鸾说话都有的不利索了,娇糯的声儿还有点轻喘。

  晏焘挑了挑剑眉,看着晏鸾白里透粉的绯红小脸有些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大半胸肌,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大步微动,走到了晏鸾的面前,状似无意的撩动了下被汗水打湿的前襟。

  不出意外,晏鸾看着他那撩人的动作,再次呆住了,漂亮的眼睛迷失在了那随着心动而微颤的胸肌上。

  晏焘一贯冷冽的嘴边有了笑意,少女瓷白的雪肌无暇,这会却似三月的桃花般艳丽娇媚,这诱人的红甚至已经蔓延到了耳际。

  「阿鸾怎么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晏鸾的耳畔炸开,无疑如同惊雷般,拽回了迷失的少女,回过神后的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转移了视线。

  「二哥,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少女仓惶逃走的纤细身影,晏焘瞬间眸光阴鸷,也幸而晏鸾跑的快,他抱在手中的锦袍一拿开,隔着单薄的中裤,勃起的男儿根已经涨到了吓人的程度,高高撑起了裤裆。

  而跑回芳华馆的晏鸾已经生无可恋了,捂着脸趴在凉榻上翻滚着。

  「啊!」太可怕了,她居然看亲哥哥的胸肌差点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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