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华 (0561-0575)

1597Clicks 2020-01-14 Author: 风吹陌梁
#重生  

         第561章:大学无憾事

  曾洁沉浸在歌曲营造的氛围中,眸子闪亮,歌声萦绕整个房间:

  想着你的每一天

  才发现爱住得很远

  心儿游牧在天边

  我把思念许成了愿

  我知道我的幸福

  只有你才能够成全

  意识到歌曲已经到尾声,徐畅然的思绪从迷乱中收回来,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感觉,他必须在歌声结束前采取行动,否则错过机会。

  念头出现的同时,他的脚步已经上前,伸出双手抱住曾洁。曾洁有些意外,身子扭了一下,徐畅然没有松手,曾洁坚持唱完最后一句,音乐还没有完全消失,徐畅然把她缓缓推倒在床上。

  曾洁的身体躺倒在床,徐畅然开始脱她的内裤,曾洁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身体一动不动。

  徐畅然快速把她的内裤脱掉,一对白皙的大腿,白馥馥的三角地带,温顺而贤淑地呈现在眼前。徐畅然呼吸急促,爬到床上,把她的两腿分开,用自己的两腿抵住,不让她合拢,然后拿出安全套解封。

  安全套戴上后,对准中间部位,一下插了进去,曾洁「啊」地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往后一缩,徐畅然不顾那么多,顶到深处,然后趴在曾洁身上不动,主要是太激动,担心泄得太早。

  徐畅然看着曾洁,隐忍的表情,秀丽的脸庞,几年来他在寝室的床上思念过无数次,也曾告诫自己不应执着于此,但绕来绕去,终于达至今天的结果。

  徐畅然插着不动,心里百感交集,从蓉到曾洁,这种追逐、期待、放弃、得到的过程贯穿了高中和大学,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曾洁将是最后一个。

  感觉情绪已经完全平息,徐畅然开始慢慢抽插,曾洁的头仍然歪向一边,看着她的脖颈紧绷着,徐畅然雄姿勃发,宛如猛兽扑倒一只白天鹅,坚硬的男根在她体内最柔软的地方肆虐,抽插了一阵,徐畅然咬住曾洁的耳垂,再一次进入休息状态。

  曾洁的沉默和顺从,激发了徐畅然的雄性力量,使得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行动,感觉休息差不多了,又开始运动起来,这一次频率有所加快,曾洁的眉头微皱,嘴里开始发出声音。

  徐畅然匀速抽插着,全身心体验着小弟弟传来的快感,同时也感受到曾洁作为女性的柔弱,这点感受颇为明显,以前一直把她当知识女性对待,发乎情止乎礼,但此时把她当成纯粹的女人,让她的肉体为自己的快感服务。

  喷发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徐畅然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咬着牙关,大力抽插,曾洁伸出两手抱着他的腰,嘴里叫成一片,声音较小,似乎充满痛苦。

  徐畅然快速抽插,欲望全部集中在精关,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全部倾泄在曾洁的体内。

  身体的抽搐结束,徐畅然把小弟弟退出来,套子用纸巾包裹好,扔在一边,仍然趴在曾洁身上,抱着她休息。两人没有说话,曾洁的眼睛仍然闭着,眉头已经舒展,徐畅然吻着她的脸颊、耳垂、脖颈,像是在品尝胜利果实,这种快速碰触,让人感受到温暖和清新的肉体的味道。

  过了一会,徐畅然挪开身子,让曾洁起床去卫生间冲洗,随后他也简单冲洗了一下。两人穿戴整齐后,徐畅然对曾洁说道:「我回学校了。」

  曾洁送到门口,两人拥抱了一下,「注意安全。」曾洁说道,脸上还带有一点红晕。

  回到寝室,熄灯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曾洁唱歌和躺在床上的样子一直浮现在眼前,一切像梦一样。

  大学四年,感觉在今天落幕了,全部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他算是毕业了。

  谁写的这两句诗:「回首平生无憾事,惟恨大学未恋爱」,从世俗的角度讲,徐畅然在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正经恋爱,但他没有一丝憾意,这四年过得特别充实,真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啊。

  接下来就是尽快完成小说《三生》,构思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抓紧时间写出来,然后花一些精力修改,修改不能操之过急,可以多给一点时间来沉淀。

  过了几天,五一黄金周到了,徐畅然带着电脑飞赴荣城,住进嘉南苑宽敞舒适的房子,全力投入写作。

  给蓉和杜老师都发过消息,邀请她们有空的话,过来一聚。平时也不出门,天天呆在屋里写作,饿了就到小区外面找一家小店填肚子,杂酱刀削面,小炒肉盖饭,香喷喷地吃一碗。

  前三天,每天写一万多字,这个速度对写作严肃小说来快了点,徐畅然觉得纯文学写作,每天 5千字是极限,两三千字比较合适,但这次有些特殊,面临毕业,而且故事全都了然于胸,加紧写出来为上策。

  第四天下午,蓉抽空来了一趟,不过她只能待到晚上,带了些饭菜,晚饭就在屋里吃,两人边吃边聊。

  徐畅然给蓉讲了落户京城的事,以及毕业后的打算,蓉沉吟着说,想法可以理解,从经济上来说也行得通,但她觉得有个问题,没有工作环境,以及和工作人接触,会跟社会脱节。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问题不大,毕业后不是玩,而是以自由撰稿人为基础进行工作。」徐畅然说道,「这本小说写完后,打算休息一下,找几个古镇转转,拍些照片。」

  「这样也好,看来我该转变观念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思想要开放一些。」蓉笑着说道。

  「没有的事,你也是年轻人。」徐畅然伸出手,抓住蓉的一只手,磨挲着她的手背。

  徐畅然再次向蓉「申请」暑假期间坐游轮玩耍的事,蓉这次口风有所松动,表示要争取时间,如果能抽出时间,她会提前通知。

  徐畅然以为,蓉是明确知道他的毕业安排后,才开始认真考虑这个计划,以前,她不大相信徐畅然会一毕业就「退休」。

  和蓉告别后,徐畅然继续高强度写作,直到夜里12点才结束,当天的写作字数并不减少,第二天起床后坐到电脑前继续写作,到晚上结束,照样是一万多字。照这个速度,整个黄金周期间能完成10万字,赶在毕业前完成小说已经胜利在望。

  5月6日晚,杜老师来到荣城,徐畅然在老地方开了一间房迎接杜老师。

  杜老师得知徐畅然的毕业安排,表示很欣赏,她还带来一个消息,郎伟强找到一家东海市的独资德国企业,不过他的女朋友却去日本读书了。

  「听郎伟强的意思,他也会出国,但不知道是日本还是德国。」杜老师说道。

  「我觉得日本好,文化上有很多想通之处,到德国的话,纯粹是亚裔人士了。」徐畅然说道。

  「你没有考虑过出国吗?」杜老师问道。

  「没有,我的生命,和汉语纠缠在一起。」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真好,畅然,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杜老师说道,她靠在床头,穿着性感的露肩睡裙。

  徐畅然给小弟弟戴上套子,跪在杜老师两腿中间说道:「你高兴,我就高兴。以后我们高兴的时候还很多。」杜老师微笑地看着徐畅然,点点头。

  徐畅然一耸身子,进入到杜老师的身体,鹅黄的灯光下,两个生命纠缠在一起。

             第562章:中生记

  20世纪20年代,长江边一个小城,码头上,年轻的邓明乡正在指挥伙计们装船,货物是当地出产的一种榨菜,在长江下游一带很受欢迎。

  货物快要装满,邓明乡站在一块高台上,望着滔滔江水,陷入沉思。最近他正准备把生意的重心转移,从农产品转移到一种经济作物,桐油。

  这几年,桐油生意逐渐火爆起来,需求量越来越大,价格水涨船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做起桐油生意,邓明乡经过周密部署,也打算涉足这一朝阳产业。

  桐油由桐树的果实压榨而成,在我国有悠久的种植历史,「栽桑种桐,子孙不穷。」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经济作物,用途广泛,当时桐油的主要用途一是做油漆使用,二是直接涂饰器物,三是造船之用。举例来说,古人所用的油纸伞,就是在纸伞面上涂桐油,方有防雨功能。

  古人也有用桐油晚上照明用,时间长达千年,毕竟煤油灯是后来才出现的,而且价格偏贵。诗人余光中写过一首《桐油灯》,开篇这样写道:记得在河的上游,也就是路的起点,有一个地方叫从前,有一盏桐油灯亮起,描写的正是诗人小时候在嘉陵江畔在桐油灯下学习古诗文的情景,桐油灯成为乡愁的象征。

  直到13世纪,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游历中国,接触到了渔民使用桐油,他在游记中写道:「中国木油(即桐油)可与石灰碎麻混合,填塞船缝」。并首先向欧洲人介绍了桐油及用途。1516年,葡萄牙人与中国通商,第一次将桐油作为商品输出到国外,在以后的欧美工业革命进程中发挥了重大作用,桐油的用途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被广泛应用在油漆油墨、机械化工、电力能源、医药卫生等等重要领域,是一种不可缺少的植物油性原料。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桐油迎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机遇。当时不少参战国家认为不久会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纷纷加紧备战,尤其是各种战舰,更是列强发展的重中之重。战舰的表层,为防止海水腐蚀,要涂一层植物油,以前的方法是涂亚麻油,后来工程师们发现使用桐油效果比亚麻油更好,重要的是,桐油的干燥性非常好,它的干燥速度是亚麻油的数倍,在争分夺秒进行军备竞赛的列强国家眼里,速度就是生命,各国纷纷采用桐油代替亚麻油作为军舰涂料,桐油一举上升为重要的战略物质。

  当时,在长江水道上,深入内陆上千公里的地方,巡游着各国军舰,欧美法德英,列强的军舰一个不少,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无利不起早,他们是来护送重要的战略物资——桐油,因为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桐油产地,而且很快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桐油出口基地。

  邓明乡看准了这个机会,把生意的重点转移到桐油,而他一旦参与,就不是小打小闹,不仅大量收购桐油,还创办炼油厂,并与洋人合作,开办专门的桐油洋行,占据桐油产业链的各种层级,生意越做越大。

  在涉足桐油生意的过程中,由于当地不少行业被袍哥组织控制,特别是船运和码头搬运,没有袍哥头目的同意,是没法独立做生意的,邓明乡不愿意为此加入袍哥组织,他托关系找到当地老大,捐钱买了个「师爷」名号,每年给一些底钱,也就是会费,维持名号,就可以继续做自己的生意,不会受到袍哥干扰。

  拥有较大的资金实力后,邓明乡来到当时中国经济的龙头上海,要在这里干一番事业,他与洋人合作,引进先进的生产线,创办多家工厂,到30年代,已经成为国内实业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是他为人低调,很多事都不亲自出面,而是找手下代劳,因而很多人并不知道他。

  在那个年代,没有纯粹的生意人,必须依附某个势力,不然很容易被人算计,邓明乡在上海没有找青红帮,也没有找军阀,他找的是洋人,相对来说关系比较单纯,大家都为一个利字而来,同时也有较强的契约意识,不像国内那些帮派组织有乱七八糟的虚饰和讲究。

  除了做生意、办实业、和洋人打交道,邓明乡在女人方面也不含糊,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强,他先后娶了 6房姨太太,北地金粉,南国胭脂,燕瘦环肥,软玉温香,赚钱之余,沉湎温柔之乡。

  邓明乡也有一个特点,喜欢躺在女人肚皮上休息,他随时带着一个姨太太,累了,就让姨太太玉体横陈,他躺在人家肚皮上小憩一会,醒来后生龙活虎。

  其中的缘由,这世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邓明乡只是一个符号,不过是他的第二世。

  18岁那年,邓明乡晕厥过一次,醒来后,他具有了另一个人的全部记忆,那个人就是张知富。

  当他从晕厥中醒来,成为另外一个人的第二世,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他开始从一个与旁人无二致的懵懂少年,走向了发家致富的道路,由于手法果断有效,迅速取得一个又一个成功。

  由于他的特殊经历,他的许多观念和其他人有很大区别,比如,他不再把自己看成家族传宗接代的一环,而这当时是很多国人一生最重要的使命。

  一次,经过多方打探,他得知张知富的一个后代在北方某小城生活,他得到具体位置,独自一人前去探望。远远地,他看见一个破败的平房,一个年轻人在门口蹲着,头发蓬乱,衣着寒碜,手上端着一个饭碗,埋头刨饭,随后抬头茫然地看着四周,眼神中透露出生命的困顿和无奈。

  邓明乡在远处默默观察了几个时辰,最后给这家人偷偷给了一笔钱,回到上海。他心里的想法是,不纠过往,过好现世,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当时社会上流行「实业救国」这个说法,他打算践行之。

  对女人,邓明乡的态度也有不少变化,对姨太太们的态度开明许多,赋予更多的自由,鼓励她们读书,愿意参与到生意中来,也会给予机会,所以他的姨太太个个心情舒畅,氛围和谐。

  不过,正如有人说的「自由给得太多,也会出事」,邓明乡的一个姨太太叫雪儿,因其名字最后一个字为雪,生得貌美如花,肌肤赛雪,人也很聪明,16岁被邓明乡花重金从乡下娶为姨太太,到上海经历文明的熏陶,23岁时突然提出离婚请求。

  雪儿的父母闻讯从乡下赶来,把雪儿关在房间里,要「打断她的腿」,邓明乡劝阻他们,不让他们乱来,他进入房间,和雪儿长谈,希望她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但雪儿去意已决,坚持要离婚。

  邓明乡询问雪儿离婚的真实理由,她说出实情,找到了真爱,她决心为爱情牺牲一切。她表示,感谢邓明乡把她从乡下带到上海滩,给了她学习的机会,对她也很好,但那时她还小,一切都是父母安排,现在她找到了自我,要追求真爱,不成功便成仁。

  邓明乡同意了她的请求,和她离婚,他对雪儿的父母说,两人性格不和,感情已尽,离婚是最佳选择,各给雪儿的父母和她一笔钱,但雪儿把给她的钱全部退还,独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以上就是小说《三生》中段发生的故事,和第一个主人公张知富的故事相比,邓明乡的故事细节更丰富,情节更曲折,整部小说渐入佳境。

  如果说张知富的故事算是前传,那么邓明乡的故事就是小说的主体。邓明乡的命运对读者来说更具吸引力,这一段是整部小说的核心。

  故事还没有写完,徐畅然心里已经明白,张知富、邓明乡的命运是国人的一个缩影,无数读者都会通过这个人物反观自身的命运,感知历史的进程,在心灵上被深深震撼。他预感到这部小说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第563章:耍懒

  「唉,感觉好累,一点也不想动。」徐畅然一丝不挂,平躺在床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是用钢笔写还是电脑写?」小袁站在床边,裹着浴巾,头上还戴了个浴帽。

  「电脑。主要是心累,天天都在想怎么写,这十几天都没有休息过。」徐畅然说道。从 5月初到现在,一共完成了十万字出头,收获颇丰,他觉得现在可以耍懒了。

  「好,你躺着不动,我自己来……」小袁说着上了床,取下浴帽,一只手拉着浴巾遮住胸部,徐畅然这回没有耍懒,他伸出手把小袁的手挪开,浴巾掉下来,小袁也身无寸缕了。

  「想喝点……奶?」小袁问道。

  「嗯,晚上吃饭就不买酸奶了,你这个更补身子。」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小袁俯下身子,徐畅然张开嘴,含住一只乳头,开始吮吸,不知怎么回事,老是吸不出奶,小袁让他把嘴张大一点,自己用手挤压乳房,乳汁流射出来,泻进徐畅然嘴里。

  徐畅然脑袋一阵眩晕,仿佛发生了穿越,回到上个世纪 2、30年代,在某个深宅大院,享受爱妾的服务。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呢?桃儿?他闭上眼睛,张大嘴,感受着乳汁的淋射,这是上天赐予的甘露,他不时咂吧着,品尝乳汁的味道,一只手伸到小袁屁股后面,轻轻拍打着,享受着凝脂般的手感。

  小袁喂了一只奶,准备换另一只,直起腰休息一下,徐畅然睁开眼问道:「你宋哥吃过你的奶没有?」

  「没有。他敢跟儿子抢奶?」小袁头一歪说道。

  「他提出过没有?」

  「前几天说过,奶胀的话,他可以帮着喝点,我没理他。」小袁笑着说道。

  「你儿子饭量不大啊?」徐畅然调侃道。

  「不是,现在每天只喂两道奶,早上和晚上,中午的取消了,婆婆说过了半岁,要开始吃五谷杂粮。」小袁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抢了你儿子的奶,过意不去。」徐畅然说道,伸手抓住小袁另一只乳房,喂到嘴里,开始吮吸,小袁又要挤压,徐畅然把她的手拦住,稍微用点力吮吸,试探了一会,终于成功了。

  喂完奶,徐畅然还是没有动身子,对小袁说道:「你休息一下,再帮我把下面的麻烦解决了。」他努了一下嘴,小袁顺势看了一眼,小弟弟早已一柱擎天。

  小袁撅了一下嘴,从床头柜拿来安全套,撕开包装给徐畅然戴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慢慢把小弟弟放了进去,徐畅然闭上眼睛,感受着肉体最深层的接触,小袁开始摇晃起身子。

  徐畅然这次叫小袁过来,是从荣城给她带了牛肉干,他以前听小袁说,她在荣城发现一种牛肉干非常好吃,宋哥也喜欢上了。回京时,他专门到红旗商场买牛肉干,麻辣牛肉干两斤,这个是小袁吃的,五香牛肉干两斤,是宋哥吃的,小袁今天过来取牛肉干,徐畅然看见她,下身一阵燥热,就把她带到老地方来了。

  「哎呀,累了。」小袁动了一会,两手撑在床上,停下来休息。

  「好了,你躺下来。」徐畅然笑眯眯说道,他有个特点,女上位时无论女方怎样动,他都射不出来,必须换个姿势才能进入最后阶段。

  徐畅然趴在小袁身上,小弟弟慢慢插进去,缓缓抽插起来,小袁的身体丰满,趴在上面很舒服,他闭上眼睛,身体如小舟在大海的波涛中滑行,中间的连接部位快感逐渐堆积,发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本能地加快了频率。

  「啊……」徐畅然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吟,下身传来一阵抽搐,他仍努力抽插着,直到小弟弟把液体全部排完,瘫倒在小袁身上,脑袋垂放在一边。

  「累吗?」小袁在他身下问道。

  「不累。小袁,今天辛苦了。」徐畅然轻轻喘息着说道,趴了一会,他把小弟弟退出来,让小袁先去冲洗,小袁拿了浴帽进浴室,徐畅然赤身裸体俯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和小袁在一起很放松,没有什么思想包袱,已经到了很懒散的地步,徐畅然甚至有点担心,这样下去真的会成为一个懒散的人。

  送走小袁,回到学校,倒在床上睡了一会,起来后才意识到,下午和小袁的运动真的有点累人。吃了晚饭,在寝室和大家聊天,徐畅然作出一个决定,今天晚上休息,不再写小说。

  对了,好久没有关注期货,开学后考虑到这学期事情多,不想做期货分心,就一直没有打开论坛,没有上期货论坛,心态就平静,没有下单的欲望。这是徐畅然引以为豪的地方,不像其他一些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下单,最后的结果就是亏损。

  今晚得闲,但看无妨。徐畅然看了一会期货消息,发现有新的动向,今年一举推出棉花、燃料油、玉米和黄大豆 2号四个期货品种,这些新品种的推出,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在长期治理整顿、加强监管和加大违规处罚力度之后,国家对期货市场的大政方针由「治理整顿」改为「规范发展」,我国期货市场真正迎来了大发展时期。

  今年还有个特点,国内期货市场私募基金出现快速增长势头,保守估计仅东部沿海地区,以期货工作室形式存在的期货私募资金不下 100家,每个期货工作室的资金规模在几十万元到上千万元不等,大量私募基金广泛参与期铜市场,预计其规模达到20亿元。

  期货市场的这些变化,说明期货运行质量更高,徐畅然觉得这是好事,他只是期货市场上的一个小猎手,埋伏在某个关口,看见有猎物经过,自己又没危险时放一冷枪,打中了是好事,打不中损失也不大。

  论坛闲逛中,徐畅然看了一些分析文章,心情彻底放松了,看来今年没有参与期货市场是歪打正着,否则很可能吃亏。

  因为今年是牛熊交替的一年,前几年是牛市,市场逐步走高,徐畅然在牛市中有所斩获,都是靠做多赚的钱,几年牛市后,现在到了高处,开始转向熊市,牛熊交替,市场很混乱,这时参与无疑火中取栗,风险很高。

  毕业后,小说写完了,再来研究一下,徐畅然打定主意,关闭了期货论坛,在学校期间不再打开它。他甚至在心里隐隐打算,今年不下单,让资金空置一年,不参与,就是赚钱,就是胜利。

  虽然关闭了期货论坛,徐畅然仍然怀念着期货的魅力,期货市场的残酷是很好的警醒之物,要想在期货市场取得成功,需要用理性战胜天性,最大限度地消灭自我,这种自己收拾自己的斗争,比和他人斗要难得多,只是很多人意识不到这一点,跑到期货市场来表现自我,自然会遭遇失败。

  对某些事物来说,积极进取就是犯错。我能让资金闲置一年,请问市场中还有谁能做到?徐畅然在心里得意地念叨着。

           第564章:中生记之风云激荡

  徐畅然抓紧时间写作小说《三生》,在中生阶段,主角邓明乡的命运随着历史潮流进入风口浪尖:

  邓明乡对时局很敏感,当年的甲午战争、八国联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乐观,认为这些年虽然国内发展很快,但内弱外强的格局不变,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历史可能会重演。

  清朝灭亡后,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转移到上海,各方势力在此角逐,一旦爆发战争,这里必将成为焦点,他意识到上海将会发生大事,一如世纪初年的京城。

  他作了一些准备,转卖两家纺织工厂,换成黄金和银元,一个机械厂和食品厂用大型轮船,通过长江水道转移到内陆。他在上海做过不少慈善事业,人缘颇广,收尾工作做得很顺利。

  一些人对此不解,认为华北地区才是战场,上海作为国际大都市相对安全,纷纷劝阻他的「乡巴佬行为」,他毫不动摇。

  一次,和友人聚会时,一个跟邓明乡做药品贸易的德国人得知雪儿突然离开,告诉邓明乡,雪儿曾经私下找到他,说是为乡下诊所提供设备和药品,从他那里购买了几批医疗器械和药品,后来需求量越来越大,德国人有些生疑,停止了供应,他担心雪儿的离开与此事有关。

  邓明乡对德国朋友说,德国药品治疗效果好,只要用上了,自然想多要点,是正常的事情;至于她的离开,是因为她成长了,意识到自己的自由,所以他会支持。

  1937年,中日战争爆发,日军进攻上海,炮火连天,此时邓明乡已经回到家乡小城,在长江边上凝望江水东流。

  原本赚大钱的桐油生意,因为长江水道停运而受影响,不得不改用汽车走西南地区公路运输,从缅甸出国,成本增加很多,而且战火蔓延,估计这种方案也维持不了多久。

  日军沿长江向内陆进逼,战事吃紧,邓明乡主动把机械厂拿给国民政府,改为兵工厂,食品厂继续运转,生产各种罐头,供应抗战军队。同时,他利用自己的一些资源,协助政府建立一家临时医院,接收治疗从中下游转运来的伤兵。因为做这些事,他得到国民政府的表彰。

  这时,大量长江中下游难民涌入上游城市,城市一时拥挤不堪,邓明乡开办饭店和旅馆,为大家提供方便,生意规模虽然比在上海时小了很多,但他却更忙碌。

  日军飞机开始来小城轰炸,邓明乡搬到近郊山上,躲开了轰炸,当日军飞机从远处飞过来,他在山坡上看着,飞机越来越近,他能看见驾驶室里的日军飞行员,不过他考虑的是战后的重建方案,他知道日本人最终会被打败。

  抗战胜利后,邓明乡立即重新启动桐油生意,重走长江黄金水道,可惜好景不长,内战再起,桐油生意重新经营两年后,永远地停止了。

  内战愈演愈烈,邓明乡不得不再次未雨绸缪,对老婆儿子作了安排,去台湾、美国、德国都有,大家劝他也出国,他表示绝不考虑,一定要留下来。

  1949年10月,政权发生更迭,这在中国历史上司空见惯,但对邓明乡来说,前途未卜,他和两个姨太太住在一个大院里,手里只经营着一个饭店,而且这饭店萧条已久。

  最初的几个月还算平静,大家都期望着重新生活,因为自内战以来,到新政权建立,走了不少人,抽走了许多资金,各行各业都很萧条,可谓百废待兴。

  不料,镇反运动开始,邓明乡意识到情况不妙,因为前两批被拉到河滩上处决的人中,有几个是他认识的人,不过是旅馆老板、洋行职员、前政府公务员等,显然,自己的身份比他们要复杂得多,他作好了思想准备。

  一天上午,他家院门打开,几个持枪的人冲进来,把他带走,带到城郊一个祠堂,陆陆续续地,有20多个人被抓来关在祠堂大厅,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人,严加看管。

  中午,大家简单吃了点东西,邓明乡被单独叫出来,关进一间小屋,不一会,又关进来一个人,门被锁上了。

  来人40岁左右,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毛衣,里面是一件衬衣,看得出来,他日子应该过得体面,他不停地打门,要求跟谁谁说话,没人理睬,他累了,安静下来。

  「你是……你姓什么?」那人打量了一阵邓明乡,开口说话了。

  「姓邓。」

  「你是邓明乡?」

  「正是。」

  那人走过来,打量着邓明乡,邓明乡也看着他,确认自己不认识他,但自己在本地有较大名声,他或许知道自己。

  「唉。」那人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走到一边。

  「怎么了,这位兄弟?」邓明乡平静地问道。

  「我知道你,这么说吧,本来他们第一次就要抓你,是我拦住了。」那人说道。

  邓明乡一惊,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20天前就在河滩上见了阎王。

  「你为什么要救我?」邓明乡带着一丝微笑问道。

  「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主要是抗战期间做的事,那也是为了抗日嘛,他们现在做得过火了,凡是和……有联系的,都要……」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我没有参与政治,只是做生意。跟官员打交道没啥好处,这点我清楚。」邓明乡说道。

  「都没用,这批人中,你我两个是最大的犯人。第二批名单本来也有你,我说不行,这事我要上报,由上面来决定。没想到他们还是把你抓进来了。」那人说道。

  「那么,你应该是……军管会的人?」邓明乡问道,既然他能救他两次,层级肯定不低。

  「唉,现在也跟你关一起了。」那人说道,又走去打门,嚷着要和谁谁见面,嚷了一阵,没人理睬。

  「把我们关在这里干什么?」邓明乡等他平息下来,问道。虽然他大致知道是什么结局,但还是问一下。

  「一般是过一夜,明天早上就……我们的时间以小时计,不过,老邓啊,你是没啥指望了,如果我还在,这次都不一定能保住你,你以前做的事太多太大,何况,今天我也在这里了。」他说道。他自称姓李,名成道。

  「老李,你被关进来,是不是跟我有关?」邓明乡问道。

  「跟你没关系,是重庆那边的一件事,这件事完全是个误会,但他们不相信我。」李成道说着,又跑到门边打门。

  天色暗淡下来,估计在傍晚 6点,门终于打开了,来人叫李成道出去,李成道走到门边,回头朝邓明乡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但能感觉到他眼里有一丝轻松。

  邓明乡已经知道了结局,在屋内盘坐于地,回忆着过去的种种,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命运的安排,他也没有多少遗憾,老婆孩子都已经安排好。

  这一世,他对自己是满意的,做的事情不少

  晚上七、八点钟,门又被打开了,李成道被推了进来,门再次关上,这一次,他的表情特别严峻,脸上沁着汗珠,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地面,许久,他才抬起头对邓明乡说道:「老邓,明天我们俩一起上路吧。」

  邓明乡微微点头,李成道又说道:「老婆儿子还在等我回家,看来是回不去了。」

  「我有点不解,你本来是他们的人,给你定的什么罪?」邓明乡问道。

  「哼,叛徒。」李成道说完,朝邓明乡惨笑了一下。

           第565章:生死关头(一)

  写作进入到高潮部分,速度慢下来,写完一个情绪激烈的段落,就停笔不再写,休息一阵,或者过一晚,待第二天情绪饱满后,再接再励。

  这是一个节奏问题,高潮阶段,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调节情绪,同时另一个通道发泄的愿望也很强,一个激烈的段落写完,两手离开键盘,想象有一具美妙的胴体,躺在旁边的床上就好了……

  星期五下午,一口气写完两千字,感觉今天再也不想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钟,曾洁应该忙得差不多了吧?

  电话拨过去,小声地问曾洁晚上有什么安排,他不想到食堂吃晚饭,曾洁问你想到外面去吃饭?徐畅然说不是,是想到你家里吃。

  曾洁说今天没什么准备,徐畅然说没关系,随便炒两个菜就行,超市的熟食也可以。

  曾洁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今天脸皮有点厚,不过,只要曾洁答应,就不再管它,她比较矜持,你脸皮不厚一点,今晚就得在寝室的床上辗转了。

  吃完饭一小时后,徐畅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坐过去摸曾洁的手,曾洁没有动弹,继续看着电视,但也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

  徐畅然继续摸索,在腰部盘桓一阵后,终于伸向她的胸部,曾洁仍然没有动静,徐畅然的手盖住双峰,轻轻揉搓着,柔软而丰满的肉体带来令人迷醉的手感,他知道今天晚上成了。

  玩了一阵,徐畅然把曾洁往卧室里拖,曾洁挣脱开,说道:「我去洗个澡。」曾洁洗完后,徐畅然又进去洗,潜意识里担心夜长梦多,洗得很快,出来后看见曾洁在沙发上坐着。

  曾洁扭头朝徐畅然看了一眼,眼神里包含着一丝期待,更多的是一种忐忑,是雌性动物被雄性动物插入前的那种不安,徐畅然被这个眼神激发了,走过去拉着曾洁的手臂就往卧室里拖,曾洁只好跟着他进了卧室。

  徐畅然把曾洁放倒在床上,脱光她的衣服,把她的肢体搬来搬去,仔细欣赏着,完美的感觉,从精神到肉体,他都非常满意。

  曾洁任他摆布,徐畅然高翘小弟弟,感觉情绪非常饱满,这时如果投身写作,效果也会非常好,只是他舍不得,把力比多倾泻在创作上是一件美妙的事,但和把欲火发泄在眼前女人身上比,那就一钱不值了。

  徐畅然开始在曾洁的三点上下功夫,过了一会儿,曾洁闭上眼睛,头向后仰,两腿也摆动着,桃源之地变得濡湿一片,徐畅然知道插入的时机到了,戴上套子,插入进去,心情觉得圆满,也有心思聊天了。

  「你会不会一直留在美国?」他问道。

  「不会。」

  「为什么?」

  「不喜欢在外面生活。」

  「我也是。」徐畅然说着,开始抽插起来,抽插了一阵,感觉有射的感觉,他又停住了。

  「射了?」曾洁睁开眼问道。

  「没有,这是第二轮。」徐畅然笑着说道,「你喜欢做这事不?」

  「一般。」曾洁头歪向一边说道。

  「今天是不是不高兴了?我跑过来对你干这事。」徐畅然问道。

  「没有。」

  「真的假的?那我每周来一次怎么样?在你放暑假前。」徐畅然将了一军。

  「你不是有女人吗?」曾洁反问道。

  「那你是不答应了?」

  「随便你。」曾洁说完,抿着嘴。

  「好吧,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徐畅然笑着说道,他对曾洁的回答还算满意,既然这样说,他下周肯定会要求来她家,而且提前到星期四打电话,这样好安排时间。

  这样想着,情绪更加激动,开始最后的冲刺,只听曾洁一阵隐忍的哼哼,徐畅然在她体内一泄如注。

  在卫生间冲洗的时候,徐畅然想到,不要指望曾洁像小袁那样热情,只要她不反对就行,这两个月他就赖上她了,不要因她的女人的矜持而放空这两个月宝贵的时光。

  晚上 9点半,告别曾洁回到寝室,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又坐在电脑前,继续写作邓明乡在临时牢房的最后一夜:

  李成道明白自己大限已到,神情有些黯然,两人沉默了一阵,邓明乡意识到聊天是最好的选择,就向李成道问一些问题,李成道一一作答,后来干脆从头讲起,一个大时代下传奇而诡异的命运呈现出来。

  李成道出生于川西一个显赫世家,叔伯兄弟姐妹众多,从军从政的都有,甚至有权倾一时的军阀。他从小接受良好教育,读大学时接触到红色思想,很快加入组织,开始接受组织安排的各种任务。

  一次,李成道所在的小组织成员被抓,由于都是学生,事情并不严重,李家知道了这件事,参与进来,大事化小,没多久把所有被抓的人学生放了。

  李成道被送回家族,受到众人的训斥和劝告,要他找对方向,不要成为李家的「叛徒」,李成道这次平安出来,有赖家人,不便争辩,表面上敷衍过去,回到省城后,继续进行组织工作,只是更加小心。

  后来,李成道考虑省城的亲戚朋友太多,向组织提出申请,换地工作,得到组织同意,从此,他和家族断绝联系,来到川东北一带,穿梭于城乡,进行地下工作,一干就是多年,成为当地组织举足轻重的人物。

  「出身问题,这件事组织一开始是清楚的,怎么会……?」邓明乡问道。

  「这就是命,两边我都是叛徒,不是死在这边就是死在那边。」李成道说道,咧开嘴笑了一下。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可以看到李成道脸色惨白。

  内战爆发后,斗争变得残酷,对地下工作的打击越来越狠,一次,一名组织领导成员被捕,在狱中叛变,交出了组织成员名单,各地进行了大搜捕,许多成员被抓捕入狱,李成道未能幸免,被抓到市郊某集中营内,和战友们关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邓明乡有点明白了。

  「我一个人活下来了,而他们,都死了。」李成道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后来的事情妇孺皆知,大军逼近城市时,李成道关在集中营的战友们都牺牲了。

  他却被提前放出来,在李氏家族的一个宅子里住了一个月。血浓于水,李家在高层任职的人保住了他的性命,把他从集中营里提出来。

  政权获得后,李成道回到小城,以他的资历,自然是回到领导层,他像从前一样忙于工作,直到运动开始。

  为什么他一个人能活下来?这件事在运动中被人提出来,他进行了辩解,但没有用,他不能自证,这事又找不到第三方证人。于是他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听到这里,邓明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被李成道奇特的命运震撼了。

  「当然,证明不证明,他们信不信,这些还不是根本原因……算了,明天好好上路吧。」李成道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说到老婆儿子,他又显得痛苦,被抓时他让老婆放心,最迟晚上回来,没想到,明天就是孤儿寡母了,他俩以后怎么生活呢?李成道抬头望着窗户,脸上显出无奈和伤感。

  深夜,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门被打开了,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一个人在门口喊道:

  「邓明乡,你出来。」

           第566章:生死关头(二)

  前段时间那种泥沙俱下,快马加鞭的写作态势结束,进入一种精雕细琢的状态,每天的写作字数两三千,写到一个小高潮就停止,让情绪继续酝酿,转而去做其他事情,比如论文。

  论文也进入尾声,虽然没有特别独到的观点,但分析还算翔实,有一些自己的思考,对于本科生论文来说,应该可以交差。

  一次徐畅然正在写论文,张明爵凑过来要看看,只好让他看了一会,张明爵离开电脑时默不作声,徐畅然问他到底有什么感受,他回答说:「思路有点乱。」

  徐畅然承认他说准了,他自己也觉得思路乱,本来就是应付嘛,注意力都放到小说上去了。写论文是不得已,写小说才是正事。

  星期天下午,徐畅然约孟兰到洗浴中心,洗浴、足疗,吃饭,几个项目走下来,身心放松了许多。

  晚上回到住处,徐畅然花了些时间劝说孟兰停止吃药,虽然孟兰说吃这个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徐畅然认为暂时停止一段时间也好,他对戴套并无反感,药就算再好,也不用一直吃,孟兰最后同意了。

  上床后,徐畅然想起一件事,上次让孟梅给他口时,让孟兰在旁边看着,现在,孟兰会不会有所变化呢?他试着按住孟兰的头,往自己裆部压,孟兰没有出声,轻轻含住了他的小弟弟。

  徐畅然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以为孟兰的嘴已经离开,抬起头一看,孟兰仍然在慢慢地吞吐着,但是动作过于轻微,他基本没有感觉。他起身扶住她的头,让她离开他的小弟弟,说道:「看来你不喜欢这样,以后不让你做这个了。」

  孟兰躺在他旁边,说道:「我做不好。」

  「没关系,以后不这样做了。」徐畅然搂着她的肩说道。

  这一夜颠鸾倒凤,纵情欢愉,第二天早上吻别孟兰,回到学校,一屁股坐到桌前,打开电脑,继续写作:

  话说深夜来人要提邓明乡出去,邓走了两步,李成道突然叫住他:「邓兄,你等等。」

  邓明乡停住脚步,李成道一步跨过来,拉着他的手急切地说道:「如果你今晚不回来,明天替我去看看娘儿俩?」

  邓明乡冷静地点头,说道:「一定,你把住址告诉我。」

  李成道立即说出住址,原来是王公馆,邓明乡表示他已经清楚了。李成道紧紧拉着他的手,眼里似有泪花闪烁:「邓兄,我李成道……谢谢你。」他半张着嘴,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我要是不回来,会照顾他俩的。」邓明乡一只手搭在李成道手背上,平静地说道。不过,邓明乡并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只是见李成道这样急切,不愿让他失望。

  李成道的手慢慢松开,邓明乡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李成道直盯盯地看着他,眼神包含着万千情绪,期望、绝望、担忧和信任交织在一起,足以让邓明乡终身难忘,邓明乡朝他笑了一下,点点头,走出门去。

  两个拿枪的人跟在两边,前面有一个人领路,三人带着邓明乡走出祠堂,来到旁边一个院子里,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男人,看样子是干部,门关上了,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两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他们让邓明乡坐在小床边。

  「你是邓明乡?」坐定后,其中一人问道。

  「是的。姓邓的邓,明白的明,乡村的乡。」邓明乡平静作答。

  旁边的人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张纸,问道:「你以前加入过袍哥组织?」

  「说不上,是这样的,当时为了做桐油生意,托关系买了个师爷名号,因为码头是他们的,这样方便些,没跟他们做过事。」徐畅然回答。

  那两人都操北方口音,应该是随部队进城的那批人,他们是来接管这个城市的。徐畅然心里清楚,李成道肯定是没指望了。不过,他们把他提出来,又是为什么呢?

  「后来你和旧政府有很多合作啊,这些事我们都很清楚,你还得过他们的表彰。」一个干部说道。

  「我做这些事,完全是因为抗战,实质上我是个生意人,以前在上海做生意,日本人打过来了,我只好回到家乡,为了抗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是出钱又出力,就是为了早点把日本人打走。」邓明乡说道。

  「那你对新政府什么态度?」

  「拥护。我是个生意人,并不愿意跟袍哥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清正廉洁,为人民办事的政府就是好政府,从这点来说,我心里是有数的,所以,我绝对拥护新政府。」邓明乡说道。虽然话语有些投其所好,但表达上不卑不亢。

  听完这番话,两人的表情明显有所放松,其中一人说道:「你在上海期间,做过什么生意啊?」

  「生意人嘛,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先是做桐油贸易起家,后来开办了几家工厂,布匹卖到内地,丝绸内地和国外都有需求,所以跟国外有生意往来,可以进口一些国内急需的货物。」邓明乡说道。

  「国内急需的一些货物是指……?」一个干部问道。

  邓明乡脑袋里火花一闪,顿了顿,说道:「国内急需的货物太多了,比如药品和医疗器械,特别是农村地区,非常需要这些药品,一瓶药可能救很多人的命。」邓明乡知道「农村包围城市」这个说法,所以强调了农村地区。

  「你弄来的药品真的进了农村地区吗?」一个干部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的任务就是利用和外国人的关系,把药品弄到国内,至于后面的事,那是……另外的人来做了。」邓明乡斟酌着说道,语气有一些神秘。

  邓明乡说完,桌后的两人对望了一眼,垂下眼帘,陷入沉思。看来这番话说到点子上了,过了一会,其中一人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说道:「误会,误会,今天是一场误会,我们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可以回家了。」

  邓明乡也不多话,向两人作揖道谢,出门回家,仍然是刚才那三个人,一直把他护送到家。两个女人看到邓明乡深夜回家,喜极而泣。

  夜已经很深了,邓明乡躺在两个女人中间,久久不能入睡,平常他没有这样做过,但今天,他不愿和她们中任何一个分开睡,仿佛一别就是永远。

  他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肉体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确还活着,他甚至起了性,和一个女人做了一次,当男根在女人温暖的体内有节奏地抽搐,一整天在临时牢房体验到的紧张和绝望全部释放出来。

  从那天晚上以后,邓明乡经常把两个女人叫来,三人同眠,她们俩经历了那晚的折磨,也喜欢这种感觉。

  第二天,邓明乡从一夜乱梦中醒来,太阳已经升起,他真的还活着。昨晚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办,马上出门,快步往王公馆走去。

  王公馆的大门虚掩着,隐隐听到里面有抽泣声,他推门而入,只见院子左边洗衣台前,一个女人蹲着地上,清洗着什么,一个男人仰躺在地上。

  邓明乡慢慢走过去,女人发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泪水,女人抹了一下脸,继续低头清洗着。

  邓明乡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胸口有一个血洞,从他身上的衣着,以及脸部,邓明乡已经认出来,这个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和他促膝长谈的李成道。

            第567章:中生记之崎岖

  邓明乡不忍再看已经阴阳两隔的李成道,往另一边走去,朝屋里看了一眼,发现一点异样。

  他朝屋里走去,走到门口,发现里面阴影处站着一个男孩,10岁左右的样子,呆呆地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显然,院子里的情形让男孩惊呆了。

  邓明乡走进屋里,拍拍男孩的脑袋说道:「别害怕,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男孩一动不动,像是失去感觉一样,邓明乡又拍拍他的脑袋,走出屋子,到院子里对女人说道:「我是李成道的朋友,他的后事我来安排。」

  女人只顾低头抹泪,邓明乡走出王公馆,叫了两个伙计,给钱让他们去买棺材,伙计买来棺材,用板车拖到王公馆门口,把李成道抬入棺材,往市郊的一座山上走去

  马路上人烟稀少,几个路人看着板车和棺材,默默无语,人们都已经知道,今早在河边沙滩上,又有20多个各类反动分子倒在那里了。

  女人带着儿子跟在板车后面,走了很长时间,到达山脚下,邓明乡又找了几个人,一起把棺材抬到山坡上,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把棺材埋下,邓明乡让女人记好这个地方,以后再来立个碑。

  几个人回到山下,邓明乡对女人说,他是李成道的好朋友,过去曾受过李成道的关照,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他邓明乡。他又掏出一些钱给女人,女人推辞不掉,只好收下了。

  过了10天左右,上午,邓明乡出门,看见女人带着儿子呆在门外,女人脚边有一个大包裹,看了邓明乡一眼,又低下头。邓明乡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女人说,他们把王公馆充公,娘儿俩被赶出来了。

  邓明乡在城中还有一个院子,以前是当仓库用的,现在生意全部停止,院子里住了一个伙计家庭,邓明乡把女人领到院子,腾出一间房给她和儿子住,让伙计帮着照看。

  不久,掀起声势浩大的募捐潮,说是为朝战捐献飞机,城里的一个大户,以前是盐商,盐商的一个小老婆向政府举报,说盐商在地下埋了一箱金条。

  政府派人询问盐商,几个人荷枪实弹,围住盐商,盐商不得已,把一箱金条从地下取出,全部捐给政府,盐商戴着大红花绕城一周,敲锣打鼓,也算风光一回。

  邓明乡思考良久,拿了一根金条,敲去一小半,把金条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用红绸包着,找了几个伙计,敲锣打鼓送到政府去,不几日政府开表彰大会,邓明乡也戴着大红花到主席台上站了一回。

  深夜,邓明乡在自家院子里的天井里,撬动一块条石,搬开后,地下埋着一个箱子,里面有不少金条,他取出一根,第二天偷偷交给一个伙计,让他分割成若干小块,再交给几个伙计,分别拿到银行兑换成现金。

  此时还未公私合营,银行仍然收购黄金,卖金子维持生活的人不在少数,邓明乡就靠这种办法,维持着几个留下来的伙计和一家人的生活,现在,李成道的女人和孩子也算一份。后来邓明乡知道,李成道的女人是外地嫁过来的,在本地无亲无故,他的儿子名叫李沧海。

  1955年开始公私合营,邓明乡作为私方代表参与工作,就此加入商业系统,当了一名主任,手里有点小权力,他还让昔日两个伙计加入进来,分别进入国营饭店和国营旅社,总算在新社会站稳了脚跟。

  同时,肃反开始,不少人被查出有历史问题,被开除职务,送到乡下种地为生,邓明乡原本以为在劫难逃,最终平安过关,他越发小心,每日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1958年,大炼钢铁开始,邓明乡被派到山上练钢铁,把山上的树木砍伐下来,运到炼钢炉前,整日烧火炼钢,炼出来的「钢」黑乎乎的,邓明乡心里清楚,这玩意就是没有一点用处的烂铁,不过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按照上级指示继续炼钢,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当山上的树木全被砍完,炼钢队伍返回城里,留下一大堆「铁坨坨」。

  1958年冬天的一个傍晚,邓明乡在家里休息,突然门口来了一个人,希望邓明乡跟他走一趟,具体情况来人不愿多说,只是让邓明乡跟他走,邓明乡答应了,跟着那人朝江边走去。

  到了江边,那人上了码头的浮桥,朝轮船走去,邓明乡满腹疑惑,但没有停住脚步,一直跟在后面。上了轮船,那人走到二层甲板一个舱门前,见四下无人,敲了敲门,示意邓明乡进去。

  邓明乡走进船舱,看见一个女人,他楞了一下,随即关好舱门,走到女人面前说道:「果然是你,20多年没有见面了。」

  女人点点头,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戴着一顶博士帽。女人告诉他,这是他俩的儿子,如今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已经博士毕业。

  这个女人就是雪儿,她离开邓明乡后,年幼的儿子交给大老婆代为抚养,抗战中期,各地形势都很紧张,邓明乡委托朋友帮忙,让大老婆带着女儿和这个儿子去了香港,呆了一阵后去了美国,之后就杳无音信,如今才知道,三个人在美国过得不错,一双儿女都已参加工作。

  因为儿子的原因,雪儿和邓明乡的大老婆私下有联系,通过上海的一个牧师中转消息,后来这个关系又转移到香港,三个人在美国的消息和这张照片,都是从香港的一个牧师那里得到的。

  邓明乡询问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死里逃生的事,雪儿讲出实情,当时她随部队进军西南,但没到邓明乡所在的城市,她通过关系,找到一位在军管会工作的人为她通风报信。

  那天晚上,得知邓明乡在名单中,她打电话给军管会领导,说邓明乡在上海期间为组织购买了许多药品和医疗器械,挽救了很多战士的性命,是革命的有功之臣,如此,邓明乡得以逃过一劫。

  雪儿给邓明乡一个名字,叫赵宏玉,说此人是她昔日的战友,目前在本市身居要职,将来有事的话,尽管找他帮忙。两人在船舱中交谈近两个小时,最后握手告别。

  邓明乡很快找到赵宏玉,介绍了李成道的情况,说李留下的孤儿寡母生活无着落,组织上能否有所照顾?赵宏玉说,李成道的事情他听说过,但当时的领导目前还在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可以帮忙把李成道的儿子李沧海弄到单位里,前提条件是他得改姓,表明他已经和李成道没有关系。

  邓明乡找到李成道的老婆商量此事,女人表示,儿子中学毕业后,由于身份问题,找不到事干,如果改姓能参加工作,那就改吧,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邓明乡征求李沧海意见,他也希望早日参加工作,靠自己的力量养活母亲。于是,李沧海改名邓沧海,加入国营车队,学会了驾驶技术,当上一名货车司机。

  在那个年代,急转弯太多,每次急转弯,都会有不少人被抛下车,被时代洪流无情地淹没。邓明乡兢兢业业,小心行事,总算活了下来,还把身边一众人尽量带上时代的列车。

  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不曾想前路更加坎坷,接下来的饥荒和浩劫,让人生的艰险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第568章:中生记之尾声

  论文写完交到老师那里,毕业活动陆续展开,徐畅然充当了摄影师的角色,经常被叫出去给同学们拍照。

  穿学士服拍照是重头戏,涉及到一个技术问题,大家在镜头前排成一长队,数一二三,然后一起跳向空中,摄影师立即按下快门,留下一群人在空中跳跃飞翔的照片。

  为了拍好这种情形,徐畅然事先拿着相机到讲堂、图书馆蹭拍过几次,别人跳跃时,他在人家背后偷拍几张,看是否成功。

  摸索过几次后,徐畅然解决了这个难题,使用实际广角为27毫米的镜头,光圈尽量设置为8,以保证人物的清晰,快门尽量达到250以上,如果是艳阳天,设置到300甚至更高,如果光线不够明亮,则调高iso,200甚至400都行,快门上不能妥协。

  同时由单拍改为高速连拍模式,每秒钟拍5、6张,镜头前的人起跳后按下快门,落地后留下几张照片,基本能挑出一张满意的跳跃照片。

  经过试验,徐畅然还找到一些窍门,比如把相机尽量贴近地面,可以使天空显得更高远,跳跃者飞得更高。

  把相机贴近地面后,用自动对焦不太方便,于是手动对焦的优点出来了,因为人物都是原地起跳,可以事先手动对焦,拍照的时候只摁快门,不用再对焦,果然方便一些。

  这个技术掌握后,几张漂亮的跳跃照片出来,大家彻底认可徐畅然的摄影水平,跳跃,抛学士帽,高难动作纷纷找他拍,其他人拍出来,总觉得差点什么。

  中午光线好的时候拍一阵,下午带着电脑到图书馆写两三个小时,晚上在寝室处理照片,及时传给同学们,收获一片赞扬。

  小说《三生》中,中生的邓明乡已经到花甲之年,但并没有机会安度晚年,而是迎来了新一轮风暴:

  早在山上炼钢的时候,邓明乡意识到违背了规律,迟早要出事,随着形势发展,他又得未雨绸缪。感到供应有些紧张的时候,他到商场去观察,发现有猪肉罐头卖,因为价格较高,销量并不大,多数罐头都运往外地销售,本地只是少数有钱人买。

  这是他当年从上海带回来的食品厂生产的,机器都从国外进口,产品质量没有问题,现在食品厂已经变成公家的,跟他没关系。

  他回家取出一些积蓄,让住在另一个院子的邓沧海和老伙计出面买罐头,送到他自己住的院子,一共买了60个红烧肉罐头,其中40个放阁楼上,另外20个给邓沧海和老伙计,一人分了10个罐头,邓明乡告诉他们,这些罐头保质期有两三年,一般情况不要动。

  又过了一阵,邓明乡又拿出更多积蓄,让两人去购买了米、面、油盐和白糖,分藏在两个院子里,邓明乡还拿一些米做成炒米花,炒的时候加点姜片,炒好后晾晒一阵,装到塑料罐子里,密封好,饿了就抓一把炒米放到开水里,放点白糖,一碗吃下去,也能填肚子。炒米花的好处是方便,只要密封好,保存期可以达到一两年。

  这种炒米花在饥荒年间显出优点,被很多人采用,年年都要做炒米花,在一些地方一直持续到70年代末,才从人们的生活中逐渐消失。

  有了这些准备,三年饥荒有惊无险,艰难度过,最严重的时候,邓沧海和老伙计住的院子里,由于人数稍多,储存的粮食和罐头全都吃完了,邓明乡从自己院子调了两袋米和 10个罐头过去,院子里6口人,每周吃一个罐头,每人能吃到一块肉,好在罐头油水多,吃两顿油水,勉强能支撑一周。

  几年过去,新的动荡又来,此时邓明乡年事已高,对这些事看得淡了,每天呆在家里看看书报,养养花草。

  一天晚上,邓明乡又一次撬开天井里的条石,取出装金条的箱子,里面还有小半箱 7根金条,这箱金条在解放初期维持了十多口人很长时间的生活,解决了很多生活方面的困难,后来搞公私合营,金条不能再拿到银行兑换现金,就留下来了。

  第二天,邓明乡和邓沧海两人坐上班车,往城外赶去,在离城十多公里,靠近江边的一座山坡上,一棵巨大的黄葛树下,邓明乡选中一个地方,邓沧海拿出小锄头开始挖坑,挖了很深的坑,把装有 5根金条的箱子埋下,还有两根金条,一根给了邓沧海,一根给了老伙计。

  「这几根金条,只有我两人知道,你不要动它。当然,我死后,你如果觉得实在需要用它来救急,也可以用它。」把坑填好,表面处理好,邓明乡对邓沧海说道。

  「叔,你叫我不动它,我就是死也不会动的,这地方就当我没来过。」邓沧海坐在树下,抹着汗说道。

  现在,邓沧海已经20多岁,一直给邓明乡喊叔,他的同事朋友都以为他是邓明乡的侄子,工作上也比较顺利,在汽车队当了个小队长。

  没多久,动荡升级,两派开始出现械斗,戴藤条帽,手拿钢钎,互相捅击,并出现了死亡事件。

  一天晚上,邓沧海突然来到院子,找邓明乡单独谈话。

  邓沧海已经和车队的部分人员加入造反派,前两天,他们攻进地委大院,抓了一些人,关在办公楼里,其中一个人是十多年前刚入城时的一把手,目前仍担任一个领导职位。

  邓沧海无意中听人议论,说他父亲李成道之死与此人有关,因为此人不听李成道辩解,坚持认为他是叛徒。当然,大家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李成道的儿子,这也说明当初改姓还是有一定道理,不然他顶着叛徒儿子的帽子,恐怕是寸步难行。

  「叔,我想报仇。本来他是和别人关在一起,我说会串通起来,就把他单独关在一个房间。我只要找个借口进他的房间,就可以……」邓沧海情绪激动地说道,「我想这件事还是得跟你说一下,也想问问,叔你是怎么想的?」

  邓明乡想了一阵,缓缓说道:「沧海,你有两个名字,一个李沧海,一个邓沧海。你作为李沧海,现在20几岁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特别是这件事,我无权干涉。作为邓沧海,我希望你不要干这事,你不要想得太简单,总归是有风险的,万一出什么事,你母亲怎么办?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还有,你以后不要冲在前面,这不是什么好事业,等以后动荡平息了,你找个女人结婚,好好过日子。这些就是我的态度。」

  「叔,我知道了。」邓沧海站起来,鞠了一躬,走出门去。

  过了几天,另一派发动反攻,把那些关着的人全部救了出去,那个当年的一把手安然无恙。不过,几个月后武斗升级,两派用各种手段搞来自动武器,连高射机器都用上了,城里到处响起枪声,那个一把手的儿子在武斗中被一梭子弹打中,当场身亡。

  武斗结束后,上级要求尽快恢复生产,大家又回到工作单位,邓明乡把邓沧海叫来,说以前的事情都结束了,你把名字改回去吧。于是,邓沧海又变成了李沧海。

  邓明乡一直生活到70年代末,经历了和海外亲人重新联系上的激动人心的过程,在80岁时结束了中生。

  和前生相比,中生更加低姿态,是一个落向尘埃的曲线,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相,故事丰满而翔实,反映出几十年的社会风云。中生写完后,徐畅然写作的弦不再绷那么紧,心态放松地进入后生阶段的写作,对中生的内容他也相当满意,这是全书最关键的部分。

              第569章:洗涤

  写完中生,徐畅然休息了两三天,主要是中生记的写作相对艰难,一鼓作气写下来,很消耗心力。

  晚上躺在床上,小说中的人和事仍然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感觉脑袋装了太多的东西,需要清空一回,怎么清空呢?小弟弟半硬不软,嗷嗷待哺,给出了提示。

  明天是星期三,找曾洁不太合适,一般是星期五找她,没有特别的原因,最好不要提前摸上门。

  只有找小袁了,以什么名义呢?脑海里浮现出小袁那一身光洁的皮肤,小弟弟立马翘起,小说中那些沉重的人和事须臾消失,提神的效果真明显啊,不管那么多了,明天把小袁叫过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给小袁发短信:「下午有空吗?」

  「有空。」小袁很快回信。

  徐畅然斟酌了一会,写道:「下午过来休息?」

  「好,中午回趟家,两点后出发。」小袁回信。

  这下放心了,徐畅然放下手机,脑子里却一直想着「下午过来休息?」这句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劳累人家跑过来,还说休息?旁边似乎并行着另一句话:「下午过来玩玩?」要是小袁脑子里也有这句话,那就尴尬了,只能指望小袁的善意和宽容。

  既然小袁答应了,就不用到校园里闲逛,吃完饭,徐畅然直接到上次住过的酒店,开了个房间,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一看,下午两点20分,马上给小袁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在上次的酒店等她,以及房间号码。

  20分钟后,小袁敲门进来,徐畅然已经洗完澡,半躺在床上,对她笑了一下,「辛苦了,今天天气这么热。」

  小袁笑着说道:「还好,出租车开空调了。」说完去卫生间洗澡。出来后披着浴巾爬上床,徐畅然搂着她的肩说,很快他就搬进出租房,离学校不远,意思是以后他们俩就在出租房见面了,酒店毕竟有卫生方面的隐患。

  「好,到时我帮你收拾屋子。」小袁立即说道,看她爽快欣喜的表情,应该没有朝徐畅然担心的地方想。

  徐畅然在心里说道:「别这样,我会变懒的。」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把小袁身上的浴衣扯下来,捏住一只丰满的乳房,轻轻挤了挤,小袁小声问道:「想喝一点?」徐畅然顺势点头。

  小袁跪在徐畅然身边,俯下身子,给徐畅然喂奶,徐畅然含着奶头吮吸,这次还算顺利,很快感到乳汁进入嘴里,沿着喉咙往下流,一种奇异的感觉,小弟弟在下边高高地翘起,像一个旗杆。

  小袁注意到徐畅然下边的动静,挪了挪身子,一只手伸过去,抓住徐畅然的小弟弟,用手掌轻轻地套弄着,徐畅然感受着两处的酥爽,到底哪一处更酥爽呢,他不好判断。

  喂完奶,小袁拿过安全套给徐畅然戴上,抓着小弟弟正要跨坐上去,徐畅然突然喊道:「等一下。」翻身爬起,让小袁马爬在床上,跪在她后面,抚摸着又大又白的屁股,拍打了两下,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找准位置,用手扶着小弟弟,轻轻地挤了进去。

  百年风云无影无踪,只剩下眼前这一刻,缓缓地抽插,徐畅然被巨大的肉感包围着,心脏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一样,他的手划过小袁的屁股,所过之处是一道肉沟,划过之后,肉沟迅速填平,肉体弹性的余韵留在手掌里,令人迷醉。

  徐畅然用力向前顶,小弟弟几乎全根而入,小袁身子向前扑了一下,又用力撑住,把身躯迎回来,似乎在勉力支撑,徐畅然压下身子,贴紧小袁的脊背,两手探下去握住她的双乳,轻轻挤了挤,担心把奶挤出来,就用手指捻着乳头,轻抚着,小袁嘴里开始发出呻吟。

  把玩了好一阵,徐畅然才发动最后的冲刺,捧着小袁的屁股,大力冲撞着,小袁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徐畅然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小弟弟上,急欲一泄而快,感觉这是最好的清空,不仅是体内的某种分泌物,而且是对脑子里的很多事物,那些纠缠不休的人和事。

  「啊……」徐畅然叫了一声,倾泻的时刻到来,他咬着牙继续抽插,小袁的身子软下来,他把小弟弟抽出来,小袁瘫倒在床上,他简单处理一下,也躺下去,说道:「今天动作大了点,没事吧?」

  「没事,男人就应该这样。」小袁微笑着说道,身子一动不动。

  两人分别冲洗后,在床上又休息了一阵, 4点半,小袁告别徐畅然回家,她穿着雪纺绣花衬衣、裙子和高跟鞋,亭亭玉立、珠圆玉润地朝徐畅然摆手。

  徐畅然又被眼前的美色诱惑,差点把她叫过来,撩开裙子又来一发,但他忍住了。小袁走后,他想到和小袁的关系,底子仍然是朋友,能上床的朋友,有些地方不能显得太放肆,当然,小袁想的也许和他不一样,但不要紧,这点不平衡关系不大……

  小袁走后,徐畅然躺在床上,美美地回味了一阵,真舒坦啊,全身心的舒坦,准确地说,这是一种洗涤,把那些历史中不愉快的事物抹去,只留下美好的部分,让人感到在世上走一遭,终归是值得。

  晚上躺在床上,思绪又回到小说上,对了,小说写了大半,自我感觉良好,但没有第二个人看过,要不,明天拿到陈总那里,让他过目,听听他的意见,给小说一个客观评价,而且,也许对最后部分的写作有帮助。

  第二天上午,徐畅然先给陈总打了电话,说要到公司去一趟,然后拿着 u盘到复印室,打印了一份稿子,厚厚的一叠,吃完午饭后,赶赴陈总的公司,把稿子递给陈总,说他手里有本还未完成的小说,让他先看看,说下感觉。

  「是你写的吧?」陈总问道。

  「你先看吧。」徐畅然说道。

  「好,我马上看。」陈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翻开了稿子。

  徐畅然在陈总的办公室翻了一会书,又到另外的办公室找连哥聊天。连哥现在主要搞教辅这一块,弄了个副主任头衔,经常出差。他说这几年由于教材改革,给教辅带来新的机遇,市场更大,竞争也更激烈,好在陈总运作有方,这几年做得不错。

  连哥说,明年春节,年终奖拿到后,他打算换房子,是他老婆暗示的,他在琢磨和计算中,石景山那个房子60平米,而且比较旧,打算换个三居室,地段再往市区挪近一点。

  「不错,现在换个大点的房子绝对划算,换个90平米的房子,你的固定资产能增值百万以上。」徐畅然说道。

  「只是自己住,又不会卖,增值也没用。」连哥说道。

  「有用的,万一哪天卖房子或者又要换房子,你就知道用处太大了。」徐畅然说道。

  两人聊了一阵,连哥说,徐畅然的话有股魔力,本来他还有点犹豫,听徐畅然这么一说,他咬咬牙,明年一定把房子换了。

  徐畅然告别连哥,回到陈总办公室,屋里没有人,是不是上卫生间了?徐畅然走到沙发前,正准备坐下,突然发现沙发背后有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低头翻看稿子,咦,陈总也是不拘一格啊,看个书居然这样放松,干脆让他再看一会吧。

  徐畅然悄悄在沙发上躺下睡午觉,不知睡了多久,他醒过来,看见陈总从沙发背后站起,走向椅子,陈总朝徐畅然看了一眼,问道:

  「畅然,你和作者什么关系,熟不熟?」

             第570章:横空出世

  徐畅然没想到陈总会这样问他,含糊地回答:「嗯,算认识吧。」

  陈总在椅子上坐正,目光炯炯地说道:「我一边看一边想,这是谁写的呢,把国内的作家过了一遍,都对不上号,看到后面,我觉得要打开思路,把全球的汉语写作者都纳入范围……」

  「那你猜出来了?」徐畅然问道。他心里也发出一声叹息,陈总,你这个思路真错了。

  「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只是他的年纪比我想象中大了些,这本小说我估计作者年纪在40岁上,50岁下,小于40岁可能性很小,大于50岁没有那种精气。当然,他也许是特例,毕竟他格局很大。」陈总摇晃着脑袋说道,语气颇有些得意。

  「你说的是谁呢?」徐畅然微笑着问道。

  「如果是已经出名的作家写的,可能是在法国那位……」陈总看着徐畅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得诺贝尔奖那位?」徐畅然问道,他也呆住了,没想到会整出这个答案。

  「是的,这只是我的猜测,虽然他那本获奖小说我并不满意,但要说笔力和视野,只能想到他了。」陈总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当然,有个疑问,他的稿子怎么到你手里了?而且还没写完,所以,我又不得不否定这个方向,难道是国内一个不知名的作者写的?那就是横空出世了。」

  「恭喜陈总,你终于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来了。」徐畅然笑嘻嘻说道。

  「好了,告诉我吧,谁写的?」陈总翻着稿子,笑眯眯说道。

  「我写的。」徐畅然平静地说道。

  「什么,你写的?」陈总像是被人用木棒打了一下头部,猛地扬起头,盯着徐畅然。

  「是的,你是第一个读者,想听听你的意见,还没写完就拿来了。」徐畅然说道。

  「真的吗?畅然,我读书没你多,别骗我。」陈总说道。

  「陈总,你在这个位置,读书肯定比我多,不敢骗你。」徐畅然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陈总垂下眼睑,表情有些尴尬,小声说道:「开始我也以为是你写的,看了一阵后,对作者的印象就没低于40岁,等于把你排除了……畅然,你今年是……」

  「23岁,半。」徐畅然说道。

  「23岁,不敢相信,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你这个情况有点像肖洛霍夫,他23岁写出《静静的顿河》,后来成为文学史上的悬案,有人说他这个年龄,不可能写出那种作品,电影和小说我都看过,说实话我也不相信23岁的小伙子能写出那种巨著,但也没有证据表明不是他写的,找不到代笔人,所以只能相信,看来,文学有时是会出现奇迹的。」陈总低头,沉思着说道。

  「我这几年在学校图书馆看书,准备了不少素材。」徐畅然说道。

  「语言风格变了,你以前那两部小说我是熟悉的,但这本完全不一样。」陈总说道。

  「当然,那两本书是通俗文学,这是严肃文学,语言肯定有区别,写这个费劲多了。」徐畅然说道。这段时间为了排解写作上的疲劳和压力,性方面还特别亢奋。

  「有意思,完全没想到。」陈总叹了一口气,「小说内容方面,看着看着,我觉得手上拿的是一本《百年孤独》,椅子上都坐不住了,拿着稿子到地板上,躺着看,坐着看,看到后面,像进入一个时光通道,完全沉浸在小说的世界中……这本小说的读者范围相当广,从文学研究者到高中生,都能看进去,太少见了。」陈总感慨地摇摇头。

  陈总开始滔滔不绝,徐畅然看着他,微微点头,陈总的反应和他期待的一样,只是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到邓明乡那里,我才明白这部小说的结构,知道了小说名字的含义,三生,很妙啊,很新颖,如果是其他人写,就写成家族小说,读起来会很沉闷,你这样一处理,有意思多了,魔幻现实嘛。」陈总说道。

  见陈总正在兴头上,徐畅然只有点头的份,没想好怎么回答,陈总又问道:「畅然,你这个创意是不是来自佛教的三世转生?」

  「这个……当时没想到这里,只是觉得这样好处理这一百多年的连接问题,我确实不想写成家族小说,我写不过那些作家。」徐畅然回答。

  「嗯,的确有不一样的地方,佛教的三世是前生、今生、来生,你这本小说是前生、中生,最后一个是……?」陈总问道。

  「最后一个杨云起,是今生。」徐畅然说道。

  「哦,最后一个是今生,有什么含义吗?」

  「小说主人公经历三生,终于达到一种相对自由的生活状态,可以说是实现了人生理想。相比之下,前面两世都被裹挟在历史潮流中,有身不由己的感觉。人处于历史中,人处于自由中,我觉得这两种状态值得思考,人处于历史中应该追求自由,但自由又不能完全脱离历史,这是一个人生的悖论,处理得好,我认为,就是一个成功的人生。」徐畅然说道。这些话都是他临时想出来的,说完就后悔了,心想作者还是不要大谈理论,把小说写好就行了。

  「努力三生,才能达到彼岸,这对只活一生的人来说,有点遥不可及。」陈总说道。

  「是的,但人又只有一辈子,怎么办呢?我希望读者看完三生,会思考如何在一生走完三生的路,不要只走完前生和中生,而不能体验今生的生活,也不能陶醉在今生,忘记了自己的前生和中生。」徐畅然说道,说完又后悔了,唉,一个作家这样谈大道理,有点好笑。

  陈总听了,微微点头,眼睛盯着前方某一点,似乎还在消化这些话的含义。

  「陈总,这本书的出版,你有何建议?」徐畅然问道,这也是他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你既然问这个,我就说,我想出这本书。要是能出这本书,在文学出版方面,我就知足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你要是选择其他出版社,我也会支持,可以帮你联系。」陈总说道。

  徐畅然点点头,继续问道:「这本小说涉及到一些敏感的时间段,会不会影响出版?」

  「书写到这个份上,就不用担心了,我觉得问题不大,都是讲故事,不是宣传理论,这个他们不好界定,在纯文学领域,尺度本来放得宽一些。万一内陆出版有问题,还可以暂时考虑到其他地方出版。」陈总说道。

  从陈总办公室出来,徐畅然对小说的信心更加坚定了——这不是自鸣得意,是倾力之作。陈总是文学研究生出身,又是在不知道作者的情况下表态,这就够了。

  回去加紧时间写吧,最后20天,写完它,大学生涯就结束,豹尾,绝对收了个豹尾。

  星期五下午,经过一番酝酿,徐畅然拿出手机,鼓起勇气给曾洁打电话,请她晚上吃饭,吃什么由曾洁决定。

  徐畅然的小算盘是这样的,曾洁这个人比较本分,不会想到还有几个月出国,就到处找男人,那么,这段时间她肯定只有徐畅然一个男人,他就不必矜持了,上赶着要去她家。

  但是,曾洁的态度有些迟疑,她先是说不愿意到外面吃饭,徐畅然没办法,只好继续劝说,希望她能改变想法。曾洁意识到徐畅然态度坚决,就说不到外面吃,还是到她家,随便炒两个菜。

  徐畅然立即答应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来就不是为了吃饭。

             第571章:海边之约

  吃饭时,徐畅然的眼睛有意无意往桌子下瞄,曾洁穿了一件红裙,显得更加俏丽,格外刺激神经。

  老是去瞄曾洁红裙下若隐若现的洁白的小腿,精致的脚踝和光滑粉嫩的脚后跟,心里直痒痒。

  仿佛看见一小时后的自己,在床上狠狠撞击一丝不挂的曾洁,让她发出痛苦和欢乐交织的呻吟,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之前被挑起来的内心的躁动。

  以前和曾洁吃饭时,他体会到的是舒适和惬意,偶尔有一丝酸意,但现在,两人相对而坐,很快就起了冲动,小弟弟一直翘着,巴不得早点吃完饭,把她往卧室里拖。

  一小时后,徐畅然在沙发上挪动身子,靠近曾洁,抓住曾洁的一只手抚摸着。曾洁抿着嘴,脸微红,看着徐畅然动作,像是局外人。

  徐畅然的手又摸向她的胸部,揉搓了两下,柔软的胸部让他欲情更盛,曾洁的手却盖住了他的手臂。

  「畅然,今天……不行。」

  「那个来了?」

  「嗯。」

  徐畅然的手僵住了,机械地拨弄了几下,撤回来,这种情况,撩拨得越厉害,最后越难受。

  回想起来,曾洁的态度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但他在欲望驱使下,坚持要来,现在怎么办呢?激情路线走不通,马上改走温馨路线也不妥。

  徐畅然弯下腰,把曾洁的拖鞋脱掉,把她的一双玉腿搬到沙发上,抚摸着,又觉得姿势稍别扭,干脆把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把玩着,最后,两只手握住她的一双纤足。

  抚摸着线条迷人的软玉,徐畅然感到心理获得了平衡,即便不能得到最后的宣泄,也感到满足,晚上能安然入睡,静待星期天和孟兰的相会吧。

  曾洁可能没经历过这种阵势,表情有点害羞,估计她想把脚抽回去,徐畅然有所防备,抓得稍紧,曾洁见无望,只好调整一下姿势,任徐畅然把玩。

  「放假后怎么安排?」徐畅然扭头问道,心态平息后,聊天的兴致上来了。

  「学校呆一阵,回家呆一阵,差不多就要走了。」曾洁说道。

  「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呆几天吧。」徐畅然说道。

  曾洁没有做声,徐畅然继续劝说:「草原、高山、大海,都可以,看看祖国的壮丽河山再走吧。」

  「那些太远了……海边沙滩上走一走,也许不错……」曾洁说道。

  「可以啊,去海边呆几天,我作陪,去哪里?你说。」见曾洁有这个意思,徐畅然立即抓住机会。

  「不知道。」

  「我来安排。」徐畅然说道。

  曾洁没有说话,腿动了一下,徐畅然立即把她的两条腿放回去,给她穿上拖鞋,「包在我身上,临海落地大窗,夜晚只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你站在窗前凝望太平洋彼岸,计划着新的生活,好不好?」徐畅然眉飞色舞地说道,曾洁看着徐畅然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徐畅然和曾洁相约海边,为防夜长梦多,很快告别曾洁。一路想着到什么地方去,这次一定要安排好,给曾洁留下深刻印象,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欢会。

  回到寝室,打开电脑,找到一张地图,像战前的将军一样审视着海岸线,不时搜索一个地名,然后看一堆帖子。时间悄悄流逝,过了两三个小时,推翻了多个方案,还没有作出决定。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徐畅然坐在电脑前,开始《三生》最后部分的写作,今生。

  小说的开头是今生的主角杨云起,他和前生张知富的故事交替进行,现在他成为故事的主体,小说开头交代了杨云起获得财富后的潇洒生活,现在则要回到他初成「三生人」的年代:

  1985年春节期间,17岁半的杨运起和父母一起到一个远房表舅家吃饭,这个表舅原本在社会上混,前两年开始做服装生意,赚了些钱,这次给老人祝寿,请了不少亲戚,也算风光一回。

  席间,杨云起第一次喝了白酒,由于场面混乱,人们在各个桌子间不停敬酒,杨运起喝了好几两,后来晕乎乎地被父亲架上公交车,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一觉睡了四个小时。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成了三生人,张知富和邓明乡的记忆深深扎根于他的脑海。

  杨云起发现,自己身处荣城市郊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某国营大厂工人,母亲是该厂医院护士,虽然不富裕,日子过得还算匀净。

  当时他面临的问题是,还有一学期就要高考,而他的成绩在班上属于差生,而且他所在的工厂附校,升学率只有30%,当时市区的几个名牌学校升学率在95%以上。

  杨云起作出一个决定,由理科转为文科,因为他的理科成绩实在太差,不可能在半年内扭转局面,学校方面很吃惊,不过还是答应他到文科班学习的要求。

  杨云起制订了一个严格的学习计划,对起床后的每个小时都有安排,而且一天的学习时间都是上课和自习课,并没有加班加点,呈现出内紧外松的状态, 2月份开学,到4月进行期中考试,他的成绩已经来到班上前5名。

  高考前一个月进行全市摸底考试,杨云起考了班上第一名,被学校老师看作奇迹,有老师扬言,再给杨云起三个月时间,敢叫他报考燕京大学,但时间只有一个月,班主任建议他报考本地最高学府,一所综合大学。

  杨云起听从了班主任的建议,高考结束后,以超过录取线30分的分数顺利进入该大学。父母欣喜若狂,父亲以前打算让杨云起进厂当工人,现在则是要当干部了,母亲请了一些亲戚来家里吃饭,买的鱼是 4元一斤,有亲戚说你怎么买这么贵的鱼?母亲说,云起考上大学,买再贵的鱼我也乐意。

  进入大学后,杨云起成天泡图书馆,他深感这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终身学习的时代,和过去有很大不同。四年大学生活,他都在抓紧时间学习现代知识文化,培养各种爱好,对历史、文学兴趣尤其浓厚。寝室里的同学想拉杨云起在学校做点小买卖赚钱,杨云起表示没有兴趣。

  杨云起没有在读书期间找女朋友,虽然学校里有女生向他表示过一些意思,但他装作不知道,大三时他认识了一个校外的女人,比他大五岁,女人的丈夫在外地,两人经常幽会。

  大学毕业后,杨云起分在一所中专学校当教师,这时已经进入90年代,社会形势发生了变化,父母所在工厂由于产品缺乏竞争力,越来越不景气,有传言会倒闭。

  身为工人的父亲无计可施,只得继续在车间干活,当护士的母亲则找散布在市内的昔日卫生学校的同学,希望调到正规医院去当护士,不久,有同学传来消息,有一个调动机会,但需要3千元费用。

  家里的存折上有几千元,存了五年期,母亲舍不得提前取出,而且她也不想花这么多钱,看来只有放弃调动机会,心情有些郁闷,家里气氛变得压抑。

  杨云起知道,有现实问题需要解决,自己不能再等待了,他决定启用一个非常手段。

  1990年初,刚放寒假,杨云起从银行取了点钱,中午坐上卧铺车,在山路上颠簸了近20个小时,来到长江边一座小城。

  上午 9点,杨云起在路边杂货店买了一把小锄头,养花养草用的,塞进双肩包里,跳上一辆城乡中巴,朝离市区有十多公里的一个叫羊角沱的地方赶去。

  到了羊角沱,下车后,杨云起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记得以前公路在江边,弯弯曲曲的,现在则到了山上,是一条新公路,宽敞得多。他四处张望着朝江边走去,寻找着记忆中的山坡和那棵巨大的黄葛树。

  半个小时后,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是邓明乡当年来过的地方,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那棵黄葛树不见了踪影。

           第572章:今生之寻金(一)

  昔日的山坡已经被削去头部,两台推土机来回移动,旁边是一个很大的平坝,一个形似厂房的建筑正在修建。

  杨云起来到靠近江边的地方,看着那棵黄葛树可能所在的位置,再一次确信,真的不见了。

  当时选中它,就是看它坡度陡峭,周围没有田地,一般人不会来这里,没想到现在山头被从后面削平了,黄葛树所在的位置也被削掉了。

  记得以前是从江边的公路下车后爬上来的,朝远处望去,隐隐约约见到公路的影子,已经废弃,公路转移到山后边,身边立着一排标语,上面写着:奋战100天,完成三通一平。

  杨云起朝厂房走去,还没走到厂房,发现地上有个巨大的坑,里面有几个戴头盔的人在量尺寸,其中一个戴眼镜,应该是技术人员,杨云起问道:「这个坑是干什么用的?」

  「修烟囱。」戴眼镜的人抬头看了一眼,朗声说道。

  这么大的烟囱,那得是多大的厂啊。几个人在坑里忙活,他也不便多问,朝四周望去,发现远处有一个老头,从衣着看像是当地农民,立即朝他走去。

  「大爷,你好,我打听个事。」走近后,杨云起微笑着打招呼。

  老头眯缝着眼,微微点头,杨云起继续问道:「这地方好久没来了,变化大啊,这是修什么厂?」

  「化工厂。」老头回答。

  「那个地方,以前是不是有一棵黄葛树,很大的树。」杨云起朝江边指着,做了个环抱的姿势。

  「哦,是有个黄葛树。」

  老头的话印证了杨云起的判断,他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段,「可惜了,恁大一棵树被砍了。」他脸上做出遗憾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更遗憾。

  「那个地方要修传送带,到船上去的,树就留不住了。」老头说道,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谢谢啊,大爷。」杨云起转过身,准备到公路上坐中巴车回城。

  「那棵树没有砍,是市里一个单位弄走了。」老头在背后说道。

  「哦,是哪个单位?」杨云起回头问道。

  「不知道。」老头摇摇头。

  杨云起在公路上等了一阵,跳上回城的中巴车,眉头一直皱着,如果树被弄到市里,那个盒子就没有被爆破或推土机毁掉,因为移栽黄葛树是个精细工程,盒子肯定会被发现,落到单位或某个人手里。

  那几根金条就在市内某处,现在,是放弃回家,还是试着找一下?要找的话,感觉希望渺茫。

  中巴车颠簸了几十分钟回到汽车站,杨云起下车后,走出车站,呆立了好一阵,作出一个有些出格的决定,他要去找李沧海。

  他从双肩包里取出小锄头,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很快,一个老头提着一个口袋走过来,把小锄头从垃圾桶里捡起,放进口袋里。

  当年邓明乡带李沧海去埋金条,有多种原因,一是年事已高,需要一个年轻人作帮手,二是留一个后手,对邓明乡和李沧海都是,谁家里有事需要它,都可以来取,当然,优先权在他,杨云起这里。

  现在,他要找李沧海问一下情况,是哪个单位把树弄走了,箱子是怎么处理的,他想知道答案。另一方面,对李沧海现状的好奇心,也驱使他作出这个决定。

  凭着对这个城市的记忆,杨云起找到了李沧海工作多年的汽车队,走到门口一看,傻眼了,大门右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广达汽车修理厂。

  汽车队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早就撤销了吧,汽车修理厂可能是私人承包,不过,既然在原址,原来汽车队的人也许有留下来的,还是进去问问吧。

  进门后,看见一些穿着工装的年轻人,有的手里拿着扳手,正在干活,转了一圈,看见一个40多岁的人,过去问道:「你好,我打听一个人,以前是汽车队的,叫李沧海。」

  「汽车队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人说道,「我带你去找个人问问。」

  杨云起跟着那人进了旁边一个房间,一个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人说道:「王经理,他来打听一个汽车队的人。」

  「是,以前汽车队的,名字叫李沧海。」杨云起连忙说道。

  「李沧海?」被叫作王经理的人抬起头,看着杨云起,眼神茫然,「好像……没有这个人。」

  「哦对了,叫邓沧海,邓沧海。」杨云起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李沧海是改了姓才到汽车队的。

  「邓沧海?我是说嘛,那就对了,是有这个人,他调走好多年了。」王经理说道,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

  「调走的啊?」

  「是调走的,记得是沧海父亲……平反后,他就调走了。」王经理说道。

  「那您知道他调那个单位吗?」杨云起问道。

  「不记得,反正是个好单位。」王经理说道。

  杨云起走出汽车修理厂,朝李沧海的住处走去,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当年邓明乡给李沧海母子俩住的院子,原本是做仓库用的,比较简陋,最后把地契也给了李沧海和老伙计,算是他们自己的产业。

  路途中,杨云起听到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才意识到饿了,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找了家面店要了三两杂酱面,吃完后,慢悠悠地走到当年院子所在的位置。

  两栋看上去很新的 8层楼房矗立在眼前,这次杨云起没有感到意外,马路对面有一栋稍旧的楼房,一楼有一个烟摊,杨云起问摆烟摊的老人,以前对面是不是有几家院子?

  「是,是,都是那种老院子,拆迁还房了。」老人说道。

  「哦,拆迁户搬哪了?」

  「拆迁户不多,就住这两栋楼里。」老人朝对面努了努嘴。

  杨云起在老人这里买了一包10元的烟,朝对面楼房走去,心里想到,这包烟一早就该买的,今天找了好几个人问情况,递根烟是社会上的礼数。

  杨云起在两栋楼里转来转去,见人就问,有时也敲门询问,有时递根烟过去,问了好一阵,打听到李沧海的房子,就在左边这栋楼的二单元一楼。

  这个单元有两扇门,徐畅然敲了一家的门,没人回应,又敲对面的门,门上的小窗打开,一个老太太告诉他,李沧海家就在对面,他上班去了,一般五点过就回来。

  杨云起松了口气,总算找到李沧海了,感到有些累,在楼梯上靠边的位置坐下来,看了时间,是四点半。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微笑,为什么要找他呢?是为了金条的事,顺便也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现在后者应该是主要原因了吧。

  坐了一阵,屁股有些凉,口也渴了,就走出单元门,到附近的杂货店买了瓶水,一边喝一边走回单元门口,坐在楼梯口继续喝水,正仰头喝着,一个人走进来,手里拎一个公文包,他认出来,这人正是李沧海。

  杨云起站起来,等李沧海走到门口,钥匙还没插入锁眼,他走过去,微笑着说道:「你好,你是李沧海吧。」

  李沧海的手停止了动作,扭头看着杨云起,也许是杨云起直呼其名,他的态度有些冷淡,皱着眉头问道:「你找谁?」

  「就找你。我姓杨,叫杨云起,是从外地来的,你肯定不认识我。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杨云起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说。」李沧海把手收回去,也不开门了,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杨云起。

  「是这样的,我从外地赶到这里,今天上午坐车去了羊角沱,那里靠近江边的地方有一个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很大的黄葛树,树底下有个地方比较好认,是两个树根环抱着的,中间的泥土挖了个很深的坑,里面埋了个箱子,箱子里……」杨云起慢慢说道,还打着手势,尽量让李沧海明白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杨云起正要说到金条的事,李沧海突然喝道。

           第573章:今生之寻金(二)

  李沧海喝住杨云起,没有让他往下说,打开门对他说道:「进来吧。」

  杨云起跟着李沧海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四处打望一下,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看样子家境不错。

  一面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中年男人穿着五十年代初的军帽军服,显然,这是李沧海的父亲李成道。

  相框下有个桌子,也摆了一个相框,李沧海一家三口和李母四个人,李母坐着,小男孩站在一旁,两个大人站在后面,从照片质量看是在相馆拍的,灯光效果明显。照片应该是多年前拍的,因为照片中的小男孩估计不到10岁。

  李沧海给他端来一杯水,再搬来一个木凳坐在他对面。

  「刚才你说你姓什么?」李沧海的眉头仍皱着。

  「姓杨,家住荣城,昨天坐卧铺车过来,今天早上才到。」杨云起回答,知道后面还有问题,干脆多回答一些。

  「工作了?」

  「是的,刚参加工作,暂时在当教师。」

  「好,杨老师,你继续说刚才那事。」李沧海说道,身子扭动着,显得有些紧张。

  「好吧,黄葛树下土里埋了一个箱子,里面装了点东西,我就是来取那个东西的。本来用不着找你,但那棵树不见了,只好找你问问情况。」杨云起说完停顿下来,等着李沧海发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李沧海冷静地问道。

  「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既然不是从你这儿知道,那肯定是从另一个人那里了。」杨云起神态自若地说道。

  「邓……叔?他亲口对你说的?」李沧海抬头问道。

  「不是亲口跟我说的,具体情况你也不用知道。我是想问一下,那棵黄葛树被哪个单位弄走了,他们当时发现那个箱子没有?」杨云起说道。

  「市粮食局弄走的,现在那棵树在他们大院里,我们这边修水库,这种大树要移栽,不能随便砍掉,市里各单位认领了一些。」李沧海解释道。

  杨云起点点头:「人算不如天算,当年哪里会想到修水库的事。」

  「小杨……杨老师,我问个问题,是邓叔让你去取那个箱子?」李沧海盯着杨云起问道,看来没心情和他闲聊。

  「是他留给我的。最后几根十两金,可惜啊,就是没想到修水库的事。」杨云起微笑着说道。

  「你说是邓叔留给你的,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李沧海追问道。

  「没有,邓明乡当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然他会告诉你的。我只有一段话,你要信就信,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杨云起说完,两手一摊。

  「你说。」李沧海坐正身子,脑袋向前伸。

  「箱子里的东西,他叫你不要动。但如果家里有急用,也可以用它。你说你不会动它,就当没去过那地方。」杨云起看着李沧海,一字一句说道。话就说到这个份上,要是李沧海不信,他就准备告辞。

  李沧海直盯盯看着杨云起,良久,伸出两手捂着脸,抹了两把,鼻涕也出来了,又起身去卫生间,在里面忙活了一阵,走出来坐在凳子上,又在脸上抹了两下,眼睛红红的,望着地面,楞了好一阵,才说道:

  「小杨……杨老师,你的话,我信。」说完,他起身朝一个房间走去,杨云起看过去,那是厨房。

  当时,邓明乡考虑的是金条不能留在市里,市里变化大,选择放在羊角沱是因为以前坐船时,对那棵黄葛树有印象,很少有人到那儿去,以为是绝佳的选择,没想到出了这种状况。罢了,还是靠今生努力吧,只是时间会耽搁一阵,母亲调动的事也办不成。

  突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一个老太太走进来,杨云起站起来,朝老太太点点头。

  他认出来,这是李沧海的母亲,已经70多岁,头发全白,颇有点超然的感觉。老太太看见杨云起,微微点头,双手合十,作了个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慢慢走到一个房间里去了。

  老太太刚进屋,李沧海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白色袋子,放在茶几上,把袋口的线绳解开,一只手伸进去,捞出一个白色的布袋,上面沾着一些面粉,他把布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个塑料袋,每个袋子包着一根金条。

  「一共 5根。」李沧海抬头对杨云起说道,和刚才比起来,表情放松多了。杨云起点点头,看着李沧海,不知道他下一步怎么做。

  「拿去吧,这些是你的了。」李沧海把一堆金条往杨云起这边推了一下。

  「你确定吗?」杨云起问道。

  「我相信你的话,邓叔做事是这样的,嘿嘿。你拿去,我就轻松了,放在这,心里不踏实。」李沧海说道。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杨云起拿过双肩包,把 5根金条放进背里,放好后,和李沧海聊了会化工厂和金条的事。

  李沧海说,修水库是个超级大工程,水位将上涨很多,沿江的变化很大,移民多达百万,为了安置移民,发展库区经济,外来资金进入本地,修建了一些大型工厂,化工厂就是这个背景下投资立项的。

  听说化工厂选址羊角沱,李沧海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到实地看了看,感觉离江边有一段距离,指望不会影响到黄葛树,后来听说要修专用码头,知道黄葛树保不住了,再后来知道市粮食局要移栽那棵树,就和儿子一起去把箱子挖出带回来,半年后,黄葛树也移栽到市里。

  「本来我说过不动它的,结果还是把它挖回来了。我这是一楼,屋里经常没有人,我妈 70多岁了,每天下午都要出去打麻将,5点半才回来。我想来想去,把它藏在面粉袋里,放在厨房的橱柜,但是心里老不踏实,也不光担心小偷,这几根条子不该放我这里的。」李沧海情绪激动地说道。

  「多亏你动了它,不然我这次就白来了。」杨云起笑着说道,看了看时间,马上到6点,他提出告辞。

  李沧海留杨云起吃晚饭,住一晚再走,杨云起说他要坐晚上的轮船到重庆,再坐火车回荣城,李沧海见他态度坚决,没有再挽留。

  杨云起站起来,朝墙上的照片看了一眼,对李沧海说,中午到汽车队找过你,听人说你父亲平反了,你调动了工作。李沧海说,他父亲以前的一些同事,向组织反映了此案,派人到重庆查找档案,找到一些证据,证明他父亲不是叛徒,而是被他一个当高官的堂叔找关系放出来的,于是给他平反,李沧海也调动到国土局,现在是一个科长。

  「不错,不错,总算熬过来了。」杨云起笑着说道,说完又觉得这样说显得太老成。「沧海,这次的事情,谢谢你。我走了,你忙吧。」杨云起说完,朝门口走去。

  直呼沧海,在外人听来确实有点别扭,毕竟李沧海已经五十岁出头。不过,对邓明乡来说,李沧海始终是那个在屋子里阴影处呆呆站着,朝院子里张望的小男孩。杨云起没想过要给他喊「沧海叔叔」或者「李伯伯」,罢了,就这样吧。

  李沧海跟上来,非要送杨云起到码头,杨云起推脱一阵,李沧海执意要送,给他母亲打了声招呼,送杨云起出门,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仍然处于激动中。

  在人行道上走了一段,杨云起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李沧海说道:「沧海,别送了,留步吧。」

  「好。」李沧海答道,也停住脚步,眼睛朝杨云起怯生生望了一眼。

  杨云起背着沉甸甸的双肩包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李沧海,李沧海一动不动站着,也看着他,半张着嘴,眼里有一层晶莹的东西。

  「沧海,保重。」杨云起说道。

  「好。」李沧海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一个字。

  杨云起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第574章:确定目的地

  晚上 8点40分,图书馆社科阅览室一个靠窗的角落,徐畅然坐在桌前,低着头,右手在两眼抹了几下。手放下去了,头仍然低着,脸色凝重,当然,其他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此时写到杨云起在李沧海那里拿到金条,告别沧海,转身大步朝前走去,徐畅然突然感到鼻子发酸,眼睛里的液体不断涌出,他赶紧低头用手遮住,以免被其他人看见。

  杨云起是幸运的,他活在历史上一个相对平和的时刻,作为一个从鸦片战争活到现在的三生人,他对国人的生活状况感受特别深刻,好日子不会总有,既然遇到这个时代,就好好活吧。

  活了三世,两世坎坷,到邓明乡的后半辈子,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到杨云起这一世,好像能过点好日子了。三分之一,徐畅然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数字,似乎蕴含着历史的某种规律,据统计,历史上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战乱,三分之一的时间休养生息,也就是所谓好日子。还有个学者说过,国人生孩子三个是标配,一个死于战争,一个死于饥荒疾病,只能活一个下来到老,这也是三分之一。

  看来,三生的人物设定是符合历史真实的,从1840年国门被打开,激发出新的活力和精神,百年来无数仁人志士投身为国为民族的奋战,终于换来一段好日子,这是历史的馈赠,就像杨云起拿到的那无根金条一样。

  在徐畅然的设想中,杨云起再也不会受人蛊惑,他要为自己而活,有尊严地活着,像一个现代人那样活着,而不会按照以往社会中主子与奴才、统治与剥削的二元关系活着,实现这些,对国人来说并不容易,中生留下的金条,以及政府正在提倡的市场经济,让他有了实现梦想的可能。

  也许,杨云起的行为会受到一些读者的指责,说他只顾自己,不考虑为社会作贡献等等,但徐畅然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写,不会迎合部分读者。

  这种决定,可以从他那次去听讲座看出端倪,救世还是救人,徐畅然赞同学者的观点,救人比救世更重要,把自己救出来,比跟着一群人盲目地嚷着去救世更靠谱。

  陈总打来电话,问徐畅然写作进度,以及他对出版的考虑,徐畅然说毕业前能结束,出版的事还没考虑,陈总如果有空的话,不妨多考虑一下,陈总笑呵呵地答应了。

  徐畅然越来越倾向继续和陈总合作,前两本书合作愉快,陈总是讲信用的人,这是他看重的地方。而且,和陈总合作有个好处,如果他不愿意参加宣传活动,陈总不会和他过不去,如果找大出版社,就没有这么好说话。

  写到杨云起和李沧海见面,最后拿到金条那一幕,徐畅然也很感慨,这种信义本来在历史上是平常事,但在今天却变得罕见,甚至不真实。

  因为,这几十年历史又走入一个新的隧洞,首先是农民被挑动起来,去打击地主和富农,引发对方的报复,这种引发双方仇恨的做法被反复运用,时至今日,已经在社会文化中埋下深深的仇恨因子,徐畅然记得在研究生宿舍听到一个人说:「大街上的人们相互间怀着莫名的仇恨,这才是现实。」当时他心里一惊,后来一想,有几分道理。

  现今文化中的仇恨、虚假、功利这些因素,徐畅然在写作今生阶段中并不打算过多碰及,虽然这些因素是下一个历史轮回的根源,但他想为小说主角带来一份幸福和自由,同时也让读者感到欣慰,至于新的警世录,让别人去写吧。

  除了写小说,寻找海景房在继续进行,顺着海岸线从北往南,一个个功课做下去,最后终于确定目的地,初步选了几个酒店,都是五星级的,甚至还给一个酒店打了电话,询问海景情况。

  星期五傍晚,带着结果,自然而然地去了曾洁家,吃饭时告诉她,地点已经选好,时间由她定,先把身份证交给他,时间确定后他就去买机票。

  「要坐飞机啊?」曾洁问道。

  「嗯,你以为会去什么地方?」

  「青岛,或者附近,听说有些海岛的农家旅馆还不错。」曾洁说道。

  「哦,那个不行,农家旅馆的条件也只能说一般。去青岛坐火车再快也得超过5个小时,我这个比它快。」徐畅然说道。

  「那你计划的什么地方?」

  「暂时保密,你上飞机前自己看牌子。」徐畅然卖了个关子。

  「哈哈,不会是厦门吧,鼓浪屿我没去过,但是人多的地方……」曾洁笑着说道。

  「人多的地方我也不想去。」徐畅然说道,「你必须得去啊,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地方,你要是甩死耗子,我就白忙活了。」徐畅然半带「威胁」地说道。

  吃完饭,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曾洁说起她这个房子,出租给两个保送研究生的女生,放假后会搬一些东西过来,然后回家,开学前再住进来。

  「这样挺不错,我在附近小区租的房子,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徐畅然说道。

  「有个女生长得不错,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曾洁笑着问道。

  「不用,我怕被她男朋友打。」

  「应该没有男朋友,不然她怎么和女生一起租房子。」曾洁说道。

  「各种情况都有,但这个跟我们关系不大。」见曾洁说起这些,徐畅然心里有股气顺不下去了,他挪近身子,把曾洁一条腿提到自己大腿上放着,慢慢抚摸,曾洁的小腿白皙光滑,徐畅然的小弟弟很快翘起来。

  曾洁果然不再提女生的事了,等徐畅然的手要伸进她胸部时,她提出去洗澡,于是进入上床阶段。

  20多分钟的前戏,徐畅然把曾洁弄得面红耳赤,娇喘吁吁,他拿过床头柜上早已准备好的钢本003,正要戴上,曾洁突然说话了:「你每次都要戴这个吗?」

  「是啊,这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很重要的发明。」徐畅然说着,麻利地戴上。他突然想起小袁,每次和小袁做,都是让她戴的,以前没有注意,现在意识到其中的微妙区别。

  「没有例外吗?有的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戴这个。」曾洁又问道。

  徐畅然有点担心,对话时间长了,刚才的前戏会不会白做。他想了一下回答:「也有例外,安全期和短效避孕药。」

  「你不喜欢戴套,是吗?」

  「不是,和吃药比起来,我觉得戴套更好些。」

  「那我今天让你把套子取下呢?」曾洁躺在床上,身体弯曲,脸色绯红,看了徐畅然小弟弟一眼,星眼迷离。

  「那就不安全了,而我们的快乐就变得不踏实,知道吗?」徐畅然说着,把曾洁的两条腿扛在双肩,左右亲吻着小腿肚,曾洁把脸扭过去,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插入。

  徐畅然把小弟弟慢慢送入曾洁的身体,享受着她的温柔的包裹,今天更用心,一边抽插用手抚摸着她的小豆豆,最后发力,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

  但是,在倾泻的那一刻,冒出一丝遗憾,他意识到两人之间,还隔着0.03毫米,因为刚才和曾洁的那番对话,让他有了一点介意。

  曾洁从高潮中清醒过来,对他笑了一下,说道:「刚才你射的时候我感觉到了。」

  「不会吧,我戴着套呢。」徐畅然说道。

  「不是那个,是……在里面一跳一跳的。」曾洁的脸像雨打桃花一样,徐畅然忍不住朝她的笑靥啄去。

            第575章:今生记之卖金

  杨云起带着 5根金条回到家里,还没想好怎么进行下一步,第二天吃晚饭后听见父母又谈到调动的事,父亲说3000打点费用说起来很多,但转到公立医院后工资高,终归是划算的。

  母亲说不愿意花这个钱,别人说句话就拿到3000元,她却要干一年多还不吃不喝,心里觉得憋屈,父亲说关系不到位,别人凭什么白帮你?母亲说失业了就去应聘商场营业员,父亲说商场不会要的,现在下岗的年轻女工那么多……

  晚上,杨云起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他知道母亲舍不得拿血汗钱去打点,如果是一笔横财呢?会轻松很多。他决定马上处理金条。

  怎么处理,银行、银楼、典当行、古董市场,如何选择?银行现在是否回收黄金,不太了解,估计没戏;银楼收黄金,价格不会高;典当行还比不上银楼;古董市场也许出价最高,但那里水太深,不一定能迅速变现。

  杨云起一直在床上辗转到凌晨两点,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取了一根金条,在家里吃完饭,出门朝市中心赶去。

  在市中心转了一阵,进了一家银楼,问是否收黄金,得到肯定的答复,一个30岁的男人接待了他,告诉他收购黄金的价格,一般是60元一克,看成色、品相上下浮动。

  杨云起没有把金条亮出就告辞,又进了一家老字号,叫祥和银楼,这次接待他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在门店后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杨云起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60元一克。

  「大黄鱼,十两金,什么价格?」杨云起问道。

  女人楞了一下,「你能不能拿来我看看。」

  杨云起把包着一根金条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女人戴上白色手套,取出金条,朝杨云起看了一眼,仔细查看金条,又拿起放大镜观察,看完说道:「你这个我可以给到65元一克,总价接近2万了,怎么样?」

  「比我预期的少点,不过我能理解,你们主要是熔化后做首饰卖,不可能给高价。抱歉。」杨云起微笑着对女人说道,把金条包裹好,朝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女人在身后说道:「先生,你等一下。」杨云起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女人站起来说道:「我去问个人,你在这儿等着。」说完她出门去了。

  等了一会,女人出现在门口,「先生,你跟我来。」她带着杨云起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大办公室。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大班台后面,女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离开,称男人为周总,杨云起把金条拿给周总。

  「真的是大黄鱼啊。」周总看了一阵,抬起头笑眯眯看着杨云起。

  「嗯,还是厂条。」杨云起微笑着答道。

  「品相不错。」周总端详着金条说道。

  「买来就压箱底了,中途没有转手过,到现在四十几年了。」杨云起说道。

  这几根十两金,是邓明乡于1946年12月买的,当时黄金储蓄存款陆续到期,政府命令中央造币厂生产金条,之后交由中央银行空运到各地备用,以供民众兑换。制作金条原材料是由美国进口的四百两重金砖,中央造币厂直接进行切割,制成各种重量的小金条。

  在这波巨大的换金潮中,邓明乡变卖大量资产,换回一批金条,其中一两和三两的小黄鱼占多数,后来陆续支付出去了,50年代兑换金条时也是先兑换小黄鱼,这几根大黄鱼留下来,成为镇宅之宝。

  「小伙子,我给你这个数。」周总做了个手势,表示给到70元一克。

  杨云起上前两步,把金条拿到手中,指着上面的一行数字:「周总,你看这个。」这行数字是「990.0」 ,表示黄金的成色,他又指着边上的一竖行字,是繁体字的「中央造币厂制」。

  「周总,这种厂条拿到银楼的,不多吧?稍微懂一点的,都拿到古玩城去了。」杨云起把金条放在桌上,周总的手够不着,黄灿灿的光芒却又不停地诱惑着他。

  「小伙子,你开个价,合适的话我收了。」周总说道。

  「80元。」杨云起说道,为了能成交,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80元一克买这种批次和品相的大黄鱼,绝对是赚了。

  「小伙子,我们是银楼,现在还没有收过80元的黄金,当然你这个特殊点,要不,我们各让一步,75元,好不好?」周总笑眯眯地看着杨云起。

  杨云起站在桌外,紧张地思考着,每克少5元,等于少了1500元,再添一半,母亲的工作调动就解决了。但是有时不能算细账,如果他为了这 5元,拿着金条去古玩城,会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

  「能马上拿到现金吗?」杨云起问道。

  「没问题,我打个电话给财务就送过来。」周总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好吧,看周总这样爽快,成交。」杨云起说道。他知道,周总买这根金条,是作为收藏来买的,这种厂条有文物价值,以后会越来越值钱。

  不过,他不是收藏癖,不会通过收藏来满足某种精神上的需求,而是要解决生活中的实际问题,为了能让母亲调动工作,他今天必须把这根金条出手。

  周总打了电话,财务很快把钱送过来, 23450元,两叠银行封装的一万元,一叠零头,周总多给了十几元,杨云起说了声谢谢,把钱放进双肩包里,向周总告辞。

  出门后在楼道尽头进了趟卫生间,把两叠一万元从双肩包取出,分别放进上衣的内口袋里,从另一道门走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到家里。

  吃晚饭时,杨云起主动谈起从厂医院调到公立医院的好处,并认为如果给3000 元就能调动的话,是不错的机会,母亲有些生气,说偏不给这钱。

  杨云起这才拿出6000元交给母亲,劝她取出一半,去把调动的事办了,大家都高兴,过个快乐的春节。父母立即紧张地追问他这笔钱的来源。

  杨云起说,他有一个大学同学,父亲是省上某部门一把手,能够批条子,杨云起帮忙跑腿,替这个同学找下家,成功了两次,得到一些回报,这是第一笔钱,春节后还有一点。

  听到这个解释,父母放心了,杨云起班上有好几个同学的父母是省市官员,他们是知道的。同时,这两年兴起了一股炒作钢材和水泥的风潮,谁手里拿到条子,就能去钢厂提钢材,水泥厂提水泥,提出来转手就赚一大笔钱,一时间,无论五星级酒店大堂还是街边的小茶馆,人们一见面就谈论着上百万元的钢材和水泥生意。

  厂里就有不少人在谈这种生意,虽然基本没人成功过。杨云起父亲的一个小师弟,三次在工厂大门口约下家见面,据说只要一谈成就可以赚到50万,马上从工厂辞职,但三次都阴差阳错,下家不是被堵在路上就是走错路,于是这个小师弟只好继续在厂里干活。

  杨云起父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人家同学一个条子赚几十万,杨云起只得到一点零头,是应该的,不过对于家里来说是一笔巨款。

  杨云起的母亲第二天就和同学取得联系,同意这笔交易,结果同学说涨价了,现在是 4千元。医院护士一般要招年轻人,但如果医院内部有人,可以去说说,塞一笔钱,也能通过调动这个路子进去,也算走后门,但要给人家一点甜头,同学联系那边后,得到答复说现在是4千元。

  这次杨云起的母亲没有含糊,当即答应,并很快办理了调动手续,家里的氛围马上好起来,过了一个心情舒畅的春节。

  杨云起知道,金条只是启动资金,如果没有新的生财之道,很快就坐吃山空。他像森林里的野兽一样,感知着外界最微妙的信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还得变卖一根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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