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雕续 (6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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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  
【笑傲神雕续】 (62-63)

作者:赵家阿四2021年5月5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62章再生波澜

  几近申时,东郊官道上一阵马蹄作响,有七八骑朝襄阳疾驰而来。现下乃是战时,鞑子虽并未过江,可四处城门依然戒备森严,百余名守卫见状,便抽出兵刃以待。

  骏马如飞,只在转瞬间,几骑便奔到百步内,且丝毫没有减速之意。守卫皆乃百战精卒,知来者不是信使便是敌袭,见他们并无羽檄令旗,拉弓瞄弩便要攒射。

  莫要放箭!且赶紧让开,是夫人回来了!

  不想就在此时,城墙之上传来声大喝,却是监门将校所喊,他登高望远,已看清当先一人是谁。守卫们闻言先是一呆,而后面露喜色,连忙收了弓弩退在两旁,让开了道路。

  他奶奶的,却没戏看了!骑队中的韩如虎原本兴致勃勃,可看此情景,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待奔到城门时,他又抬头朝上,高声笑道:刑杀才,你这次倒是眼尖,想是上回被夫人敲打怕了!哈哈!

  闭上你的鸟嘴!韩老虎,若是有胆,找地方与俺放对一场!墙垛处探出个脑袋,也是位容貌甚伟的军将,似被络腮大汉点到痛处,不禁吹胡子瞪眼睛。

  咒骂完后,那人又对当先的绝色美妇拱手一礼,恭敬道:夫人,受郭大侠所命,老邢等候多时了,此行顺否?

  美妇闻言一笑,也不答话,只朝上点了点头,便与众人弛进了城内。刑姓军将倒不着恼,又瞪了一眼络腮大汉,却不知身旁的副将面色有异,眼中精光一纵即逝。

  这七八骑正是前往江北的众人,待上了南岸,换船乘马一番折腾,这时才到襄阳。进得城内,东邪与老顽童也不招呼,径直往驿站而去。韩如虎身为将领,也有事做,只留下黄蓉与樊天正,带着满身是伤,却急不可耐的青年回府。

  江北之行如此顺利,黄蓉虽微存疑虑,不过既救回左剑清,又知晓魔教何人在主事,倒使得她心情甚佳。几日来战况变幻莫测,大小事务众多,女侠一直绷紧了神经,现下终于松弛了些。

  凡事皆有瑕疵,自换船乘马后,黄蓉就察觉有目光紧盯着自己,她怎会不知是何人?方才在船上左剑清问起小龙女之事,女侠哪敢说出真相,幸得韩如虎在一旁帮衬,这才糊弄了过去。可美妇毕竟是看着徒儿长大,知此子外柔内刚,看青年半信半疑的神情,便知他私底下定会去刨根问底。

  算了,清儿不知也好……

  不过黄蓉倒并未在意,她不日(可能吗?)就要南下,前往湘西替小龙女求蛊,如何能再分出精力,顾及所有人的周全?况且女侠心觉樊韩两人嘴严,应不会对左剑清吐露半字,随即便把这茬翻过,在脑中谋划南行之事。

  此行恐不易,只愿如爹爹所言,那阴鬃盛懂得安神蛊……若是我空手而归,过儿那边……哎……

  后途虽过,可前路未卜,想到烦闷处,操缰控绳的美妇轻叹一声,玉脸上多了些忧愁,如同西子捧心一般。

  城内不比郊外,军民百姓甚多,三人只得溜马慢行。走街过巷,一路上女侠都在思索谋划,直行到了府门前,这才回过神来。把马匹交与侍卫,黄蓉当先进入府中,樊天正与左剑清再后跟随,几弯几转出了廊道,便到了别院口。

  黄师娘,请容清儿进去探望探望师傅。刚到此处,左剑清便挣脱樊天正的搀扶,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只听他哀求道:清儿实在放心不下,哪怕远远瞧一眼也可。

  这……哎……看着诚恳却急切的青年,黄蓉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禁愣在当场。女侠本不欲让两人相见,怕小龙女又勾起往事,惹得她失魂再犯,可师者父母也,若是不允却不符尊师重道之理,到时丈夫问起来也定会相责。

  清儿,快起来,不需如此!女侠玉手一托,轻轻把青年扶起,而后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去吧,不过此病古怪,寻常丹药难医,这几日龙女侠刚稳定了些,切莫提先前之事,惹得她病发。

  遵黄师娘命,清儿自省得。

  左剑清知小龙女就在正房之内,虽已望眼欲穿,却仍旧对黄蓉恭敬一礼,这才急急进入院中。待他走后,女侠看向一旁的樊天正,轻声问道:天正,李兄弟的后事,你准备的如何?

  丧葬之物皆已齐备,灵堂也在分舵搭起,只是何时出殡……还望……还望帮主示下。闻听此话,樊天正先是一愣,眼中随即流露出悲呛之色,但还是应声而答。

  不想说到一半,这豪迈大汉看着美妇欲言又止,犹豫道:现下战事紧迫,郭大侠与您皆有要事,我看不如……

  无妨,死者为大,李兄弟壮烈而亡,且要办的隆重些。黄蓉如何不知八袋长老所想,还没等樊天正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只听女侠道:咱们帮中没甚规矩,便逢五就七,后天出殡,我夫妇二人必会到场。

  樊天正脸上一喜,领命后便要出府,不想就在此时,却听黄蓉又道:天正,我还有一事想交与你办。

  帮主尽管吩咐。八袋长老顿时停在原地,随即看向女侠,慨然道: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急,等李大郎下葬后再告知你,可能要往……终南山走上一遭。黄蓉思辰一阵,这才开口交待,随即朝院里看了一眼,又吩咐道:今日也莫去准备了,且在此等候清儿出来,他身陷贼营三日,也不知生受了多少酷刑,我脱不开身,你一会带他看看大夫,莫要留下甚么暗伤。

  听自己即将要北上一趟,八袋长老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无二话,连忙抱拳领命。美妇又交待了几句,吩咐他在此相待,随即盈盈而去,前往驿站守着群雄。

  百密终有一疏,黄蓉虽为女中诸葛,却忘了交待一声,若是青年询问起江边之事,这豪爽汉子该如何作答。就因此事,不久后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而她也连番遇险,有好几次都……

  夕阳斜落,余晖四洒,过了近一个时辰,院内终于有了动静。正房门开时,青年如同失了魂一般,踉踉跄跄而出,脸上似哀伤痛苦,似怨恨不甘,也不知在里面与仙子说了些甚么。

  八袋长老等候已久,见他摇摇欲倒,连忙上前搀住,急切道:贤弟,这是怎么了?且让为兄带你去医馆,寻大夫诊治一番。

  樊大哥!你在便好!恍惚的青年看清了搀扶他的人,迷茫顿时消失,却有喜悦一闪而过,随即央求道:些许皮肉之伤,不治也罢,兄长可否陪我去吃碗酒,小弟想与你聊上几句……

  樊天正不禁左右为难,可看他面露诚恳,只得点头同意。临走时,青年又往院内看了一眼,不光带满了情愫,还夹杂着阴暗的决绝。可这迷茫子不知,他朝思暮想之人虽隐于屋中,方才还说了让他失魂落魄的话语,但此刻也在窗边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只是那剔透之眸中却毫无邪气,满带着难舍与好奇。

  姐姐,剑清师弟都已走了,你还在看甚么?正房内,小东邪百无聊赖,见某人立在窗边已近一刻,不禁问道:莫非想起了甚么?且跟襄儿说说。

  自青年走后,仙子便来到窗边往外看去,看着那个让自己悸动不已,却又想不起是谁的身影。听郭襄问起,小龙女不禁素脸一红,连忙把窗帘放下,可她哪敢说出心中之念,待坐回椅上,才柔声道:没甚么,只是觉得这人……

  熟悉是吧?他毕竟是你徒弟,姐姐有些印象,倒不奇怪。少女并未生疑,不过看小龙女脸带忧思,连忙拿起桌上的白裙,娇笑道:龙姐姐,莫要想他了,且试试这件罗裙,嘻嘻,襄儿不偷看。

  小龙女自小便不喜装扮,失忆后这性子也并未更改,可拗不过郭襄好意,无奈去屏风后更衣。小丫头推荐的裁缝倒真是手巧,仙子一试之下,只觉极为合身,把先前所穿之物叠齐,身着新裙出了屏风。

  蝉丝素裳加娆身,净如玉峰俏似雪,莲足轻动裙风起,仙姿复又显人间。重穿白衣的终南仙子,带着一股淡雅香韵而至,如若高山颠处的圣洁之莲,虽让人欲血沸腾,可心中却无亵渎之念。

  只见她柳身筱筱,花态妍妍,就连同为女子的郭襄,都被惊艳的娇嚷起来,小丫头不禁道:哇,姐姐好美,却是羡煞襄儿啦!

  哪知小龙女并无喜悦之色,上前几步,来到郭襄身边,倾城俏脸上满是莫名,半晌也不做声。静了一阵,却见仙子眼中酝泪,幽幽道:

  襄儿,若是……姐姐欲回终南山,你会助我么……?

  襄阳入夜已行宵禁,可日头未落之前,城中的酒楼商铺,娼馆药行却依然开放。这几行关乎民生,是以吕文德并未强令停业,只多派衙役于人流汇集处相守,以甄别细作,防范间客。

  虽与鞑子交战了几日,可郭府附近的一处酒楼却甚为喧嚣,杯觥交错,嬉笑劝酒之音不绝于耳,想必宾客已满楼。古往今来,喜好黄汤之人不在少数,今日见得此景,便知所言不虚。

  楼中一处偏僻的雅座,虽有客人落座,却极为安静,偶尔传出几声烈酒入吼之声。往里看去,只见左剑清与樊天正默然相对,不知发生了何事。

  半个时辰前,在青年苦求之下,丐帮长老无奈道出江边之事后,两人一直在闷声饮酒。豪爽大汉又被勾出了伤心事,想起兄弟惨死之景,一时间发起愣来,连连叹息不已;而青年则面色扭曲,咬牙切齿,也不知在恨着何人,亏得烛光阴暗,倒把他脸上可怖相遮。

  若是换做我,定当把他斩成肉泥,却便宜了那天杀的贼子!

  饮下一大口烈酒,左剑清怨毒的骂了一句,随即脸上的神情突换,状似诚恳的开口道:多谢兄长与韩将军相救我师傅,剑清无以为报!便已酒为敬,与兄长干上一碗!

  贤弟,莫要如此说,都怪愚兄不认得路,若是早到一阵,龙女侠与李大郎也不会……哎……闻听此言,樊天正看向他,愧疚不由得涌上心头,陪着举碗一饮而尽。

  就在丐帮长老自责之时,丝毫未察觉添酒之人正行异举,小指在他碗边晃悠,即刻便要浸入其中。不过迷茫子似是挣扎了一阵,重新满上后,轻叹了口气,终究把手收回。

  繁繁絮絮又聊了一会,待坛酒见底,大汉与青年便出了酒楼,回女侠安排之所休息。不过看两人各怀忧愁的神色,便知夜静之时,怕是有人会在榻上碾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眠。

  日月交替数次,一晃两天已过,期间战端又起,鞑子水军数次来攻。不想借着利器之威,以及城中军民众志成城,局势却往南宋一方倾斜,惹得鞑子主帅查干望江兴叹。

  晌午时,趁江中罢战之闲,北侠夫妇果应其诺,前去祭奠李持。郭靖更是亲自抬灵,与两子并樊天正扛护棺椁,在前当先开路;女侠也脸带凄容,还罕见的着了一身素裙,领着帮众同往下葬之地。

  操持完此事后,北侠夫妇便邀诸人相聚,以商讨后策,除了足不出户的仙子外,其余尽皆到场。

  待战局稍缓,我便要南下一趟,已防魔教起事,与鞑子南北夹击。在座都是亲近信任之人,女侠一开始便坦诚公布,随即又起身一礼,诚恳道:鞑子狡诈,魔教阴险,爹爹自不用说,还望庞先生不辞艰险,助我夫君守住襄阳。

  请夫人放心,小可定会竭力相助!

  闻听此言,黄药师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而庞达闻听此言,慌忙站起身来,似真似假的点了点头。女侠见状心中稍安,刚欲再开口时,却听一人嚷嚷道:

  娘亲,若是南下,需把我也给带上!

  那人原本立在郭靖身后,听黄蓉如此说,顷刻间蹿了出来,不是荒唐子还能是谁。还未站稳,周阳便急不可耐,央求道:娘亲!这次可不许拉下我,阳儿要与你同去!

  混账,你娘此行又不是去游玩!你跟着掺和甚么!郭靖见爱子如此不晓事,不禁心中有怒,高声喝道:阳儿!莫要多言,还不退回来!

  我知娘亲南下有正事要办,可她一人前去,我总不放心!哪知他说完后,荒唐子却立在原地不动,更梗着脖子道:爹爹,我虽武艺低微,却也能追随娘亲鞍前马后,替她奔波游走!

  北侠闻言更气,一张阔脸憋得通红,可听儿子如此说,却接不上话来。而美妇也不吭声,只是盯着那臭小子,眼中一半是欣慰喜悦,一半是羞臊恚怒。

  她怎会不知周阳为何如此,想必是这几日没搭理他,这荒唐子忍耐不住,想趁赶路时再与自己行那禁忌之事;可美妇看他脸上满含关切,神情不似作伪,又柔肠百转,心中也多了一分温馨爱怜。

  阳儿,莫要胡闹,且来我这。此乃家事,众人皆不好插嘴,黄药师见状,对着周阳挥了挥手。荒唐子不怕天不怕地,独惧自家爹爹与外公,见东邪相召,只得乖乖走了过去。

  南下之事凶险非常,你若是跟去,你娘反而还需分心照料。黄药师牵住外孙的手,先耐心解释了一番,随即面露慈祥,轻声问道:外公甚喜你这性子,趁着还能在襄阳待上些时日,教你几门桃花岛绝技如何?

  这……可我……周阳自是不愿,可又不敢驳了外公的心意,便求助一般看向黄蓉。哪知美妇眼含笑意,却不做声,荒唐子无奈,只得闷声闷气的点头应允。

  南下之事已定,可龙女侠身中失魂症,还需一人北上终南山,把此事告知她夫君,嗯……小小风波平息后,商议继续进行,黄蓉站起身来娓娓而言。说到一半时,她环顾四周,把目光停在樊天正身上,吩咐道:天正,你便往终南山一趟,具体如何行事,等临行前我再告知你。

  似是冥冥中有鬼神作乱,这本应肃穆的场面,却如方才一般,再一次出了差错。未等八袋长老起身领命,又从北侠身后跳出一人,立在厅上,急声道:黄师娘,既是我师之事,且不劳樊大哥远行,让清儿去吧。

  闻听此言,众人又转头看去,见他十八九岁,与周阳不相上下。如此年华正是激昂之时,可那人脸上却没了应有的稚嫩,只余下看不透的深沉,此子正是左剑清!

  清儿……你……因诸事繁杂,这两日黄蓉却把左剑清给忘了,见他出来相求,不禁愣在当场。待女侠反应过来后,便记起小龙女已收此子为徒,此事若是交于他去,倒也名正言顺。不过虽然如此,美妇还是隐隐觉得不妥,但深思一番却寻不到关键,无奈闭口不语。

  女性的直觉虽然极准,却胜不过理智与信任,若是黄蓉能够坚持自己所虑,即将发生的偌大风波当可避免。绝色美妇不知,就因为此事,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就连她也数度徘徊在生死之间,更有几次……

  后事不提,待将来女诸葛记起今日之事,心中定会悔恨万分,可她并无未卜先知之能,如何去逆天改命?

  也好,既然你已被龙女侠收于门下,清儿,你就去吧。就在黄蓉思索之时,却见郭靖站起身来,前行几步把青年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慰藉道:清儿,自你返回,还没能与你好好相谈,为师本欲多留你几天,可此事紧急,待明日一早你便出发。

  师父毋须如此,此乃我份内之事。左剑清闻言激动不已,也不知是装出喜悦,还是真被北侠之语所感,不过神情中却透着三分苦涩。

  美妇见丈夫已允,只得作罢,又商议了一阵,便让众人散了。樊左二人转出厅外,边走边聊北上之事,不想恰巧路过周阳身边。

  八袋长老打了个招呼,左剑清虽不认得此人是谁,也听说他乃郭黄夫妇新收的义子,便对周阳点头示意。而一脸郁闷的荒唐子,自不回礼,且看着两人离去时,瞳中带满了不甘!

  过了一阵,黄蓉陪着爹爹前去驿站,刚到府门,却见周阳躲在廊道处,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一时间,美妇又好气又好笑,暗觉此子越发放肆,便装作瞧不见继续前行。

  我这孙儿却也有趣,不似他父亲那般木讷,倒像为父年轻之时。谁知黄药师却停在原地,捋了捋胡须,对黄蓉道:乖妮,今夜你且休息一晚,有为父与伯通守在驿站,当保无事。

  说完后,东邪也不顾女儿是何反应,径直出府而去,留下美妇俏瞪着爱子,也不知是喜是愁。

  娘亲,为何那小子能去,我却……哎,别走啊!

  见独剩黄蓉一人,周阳大着胆子凑了过来,谁知美妇还是不理他,香扭蛮腰往回走去。荒唐子不禁一脸莫名,虽不敢惹,可看着远去的倩影,只得咬咬牙跟上。

  待走到内宅时,看四下无人,黄蓉这才停下莲足。她转过身子,倚靠在廊柱旁,看着焦急的爱子,端详了一阵,才柔声道:混小子,为娘并非不愿带你,可此次南行恐怕险象环生,你便留在襄阳,等为娘回来可好?

  娘亲,你让我随你一起吧,阳儿定听你吩咐,绝不胡乱行事!荒唐子闻言更是心急,说着说着竟恳求起来,只听他道:我业已成年,哪能让你独自一人涉险,况且娘亲此去,身边也少个端茶倒水的人,算我求你了,娘亲!

  阳儿,听你如此说,为娘甚是……欢喜……但此行前路渺茫,为娘也无十足把握,你还是留在家中等我吧。黄蓉闻言虽有意动,可沉思了片刻,仍旧摇了摇头。

  女侠自不可能告诉爱子,南下之行不单单防备魔教,主要还是为了给小龙女治病,寻那传言中滋魂养魄的安神蛊。可周阳只是不肯,一个劲央求不断,母子两人便僵持在当场。

  黄蓉虽烦闷非常,可周阳关怀的眼神让她又有些甜蜜,但此番确实不能带他南下,这该如何是好?女侠见自己说服不了爱子,急切之下,脑中不禁灵光一闪,暗道:也罢,不就是想与我……且便宜这小混蛋一次,却让你死了这条心。

  想通后,她便星眸含春,粉颊也有瑰嫣之色,更将整个香躯靠了过去。绝色丽人虽万般羞涩,却第一次主动道:若是你听话,为娘今晚便……便用嘴再服侍你一次……

  换作平时,若是黄蓉如此,周阳早就狼扑虎抱上来,把这千娇万媚的尤物吃得一干二净!谁知今日这荒唐子不再荒唐,闻听此言,俊脸上竟带了丝丝怒意,止不住低吼道:

  娘亲,你却想岔了,我周阳虽浪荡贪色,可这次是真的担心你!再者若你不在身边,我留在此还有甚意思!不如回那甘泉山洞府内,岂不潇洒快活!

  吼完后,周阳眼中含泪,深深看了黄蓉一眼,随即甩袖而去。美妇愣在当场,俏脸上也不知是感动,还是讶异,过了半晌,才从唇中喃喃吐出几个字来:阳儿,为娘错怪了你……

  午夜时,葬礼显隆,除了不知跑到何处的荒唐子外,郭府上下皆披麻戴孝,前去灵堂处守夜,以全这豪爽汉子的万般义气。郭靖听闻爱子未至,不禁火冒三丈,想要前去拿他,却在黄蓉相劝下怏怏作罢。

  一夜无事,待清晨时,襄阳城西门外,五七骑立于此地。仔细看去,正是北侠夫妇,樊天正与郭破虏,以及即将北上的左剑清。

  这有书信一封,你且带上。等众人与左剑清道别完毕,黄蓉纵马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去,随即又道:过儿尚在闭关,切莫不可相扰,以免他走火入魔,他隐居处我已告知你,把此信留下便可。

  黄师娘放心……清儿省得……左剑清脸色一僵,接过信封后藏于袖中,随即跃马扬鞭,消失在官道上。几人见此,便遛马进入城内,唯有女侠动也不动,依旧眺望着微亮的天空。

  虽一夜未睡,可疲惫丝毫遮挡不住女侠的天生丽质,只是她眸中满是忧丝,也不知是对南下之行没有把握?还是担心自己走后战局失控?亦或是牵挂那个一夜未归,让她既欢喜又哀愁的人?

  清风萧索,天幕惨白,许久后,绝色美妇才拨马而回,只听她喃喃道:

  小混蛋,又跑哪去了,总让为娘心不得安……

  烈阳从云端升起,光芒四射,如鎏金的圆盘般,高挂在蔚蓝之上。一处竹林遍布之地,骏马栓在路边,青年也立在一旁,似在等待甚么人。

  过不多时,迷茫子取出那封书信,燃起火石付之一炬。待烧完后,又回头望向远方,那座原野上的巨城,自言自语道:想必从今日起,我再也没脸回到此地了……

  不管公子如何,小奴定当追随至天涯海角。

  不想竹林深处传来一声娇音,转眼看去,一个狐媚少女婷婷而出,对青年微微一福,甜笑道:

  公子,婉娘等你多时了。

        第63章 一帘春梦

  僻壤方圆甚广,百里几无人烟,古道废弃,密林轧路而生。深秋临近,万木褪去夏衣后,像是脱袍解裙一般,在这荒凉之地赤裸相对。枯叶尽落于地,汇集成了黄的深潭,待夕阳斜下,满是金灿一片。

  美景入眼,心生惬意,欲赞天地之奇时,却听一阵女子娇吟传出,登时令人诗兴全无。

  嗯……不要……啊……慢些……哈……

  那女子音脆调婉,胜过黄鹂之鸣,不过却忽高忽低,似亢奋似哀怨。这娇媚之声勾魂无比,无奈中又透着丝丝快活,登时搔到人心中痒处,只觉应是某个贞洁烈女,被淫贼虏到此地,经过几番云雨,已被肏弄得欲罢不能了。

  浪吟声缭绕耳间,使得人浮想联翩,可左顾右盼下,却见林海叶湖静止不动,如凝固了一般,其内也并无异常。

  久寻未果之际,恰好一阵西风呼啸而过,卷起无数落叶盘旋而上,如同在鎏金之湖掀起了波涛。待叶浪四散时,再往里一看,不禁令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愣在原地。

  原来叶湖被风刮出的凹坑处,竟然多出了一对男女来,尽皆寸缕未着,如一旁的秃木颓枝。可树树相距尚有间隔,两人却毫无廉耻的厮磨一起,看那胯臀紧连,蠕蠕而动的姿势,也不知是交欢初始,还是已二度春风。

  心痒难耐,不由得凑近窥视,却见男子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身形高大,虎背狼腰,而那女子被他压在身下,倒瞧不出芳龄几许,只在两人扭颤时,才偶露星眸月眉。

  观此情形,似乎所猜有误,想必是某对小儿女婚约未至,忍耐不住寂寞,来此地偷情幽会。可回想方才,那呻吟中为何满带不愿之意?而且仔细看时,女子青丝虽乱,却能看出盘头带簪,已做妇人发鬓,莫非还另有蹊跷?

  直到女子被肏弄得弓起腰肢,急扬鸾首时,这才看清了她的年纪相貌,也让人推翻了先前的猜想!只见此女容姿倾城,身段绝伦,远非青涩少女可比,玉臂若嫩藕,硕奶如蜜桃,纤腰胜楚女,双臀似山峦,简直像是画中仙一般!

  不过看到此处,心中疑惑再生,此等绝色美妇怎会在这荒山野岭内,与年纪相差甚远的青年偷行苟合?况且周边并无他们的袍裙,两人就似凭空出现一般,当真怪异至极!不过眼前的淫况越发香艳,直让人邪火涌于胸腔,再无意思索此事。

  探头望去,那青年大手发力,挤得那对浑圆雪奶溢出了乳汁,他胯间的巨物也丝毫不停,从紧窄妙处中带出了汪汪春水。而美妇则双腿大开,放任身上的男子施云布雨,小手还紧紧搂住他的臂膀,含羞带媚的啼鸣不断。

  嗯……嗯……啊……

  随着交媾幅度渐渐加大,这场野合也越发如火如荼,林海中响彻了肉体碰撞声,刚静下来的叶湖也被搅出了涟漪。

  啪啪啪啪啪啪!

  香汗飞溅,淫液四洒,不想如此激烈的欢爱,那青年似仍不满足。他拉起身下的绝色尤物,让她骑在胯间,随即扶腰捏臀,一边吸汲乳汁,一边向上耸动不断。

  美妇虽满脸哀羞,却任由他摆弄自己,待坐稳后更收紧臀瓣,似是要夹断埋在体内的巨物。就连一对柔薏也不知是慌乱,还是要把控平衡,悄悄扶在了青年肩膀,如同骑着烈马般飘摇不止。

  疾风骤雨的半刻后,激烈的战况便到了紧要之时,看美妇与青年迫切的模样,便知两人即将升入欲峰之巅,一同品尝性事中的极乐巅峰。

  啊……别那么……嗯……用力……

  忽然间,美妇急扬鸾首,甩散满头的青丝,而后紧绷鹅颈,小嘴里无意识的浪吟出声;而青年则咬牙切齿,向上猛烈一捣,似是用分身轰开了幽宫之门,即将便要喷精出液。

  察觉到体内的异状后,美妇虽在扭动蛮腰,抵死逢迎,可小嘴里却吐出了并非本心之言,只听她颤声道:

  阳儿……咱们乃是母子……万不可再错上加错……

  既已如此,便让孩儿内出一次!青年哪里顾得她去,双手紧压肉臀,反而把巨根埋得更深了些,满脸陶醉道:要来了!娘亲!且接孩儿一射!

  他话音未落,巨屌便在花径中猛涨一圈,惹得怀中尤物剧震了数次,丰满娇躯如同变形了一般。美妇虽已步入绝顶高潮,可闻听此言还是慌乱不已,不禁勉强要抬起雪臀,想吐出那根让自己快活无限的硬物。可她浑身乏力,又被青年死死按住,丝毫挣扎不得。

  见无计可施,美妇一边剧烈痉挛,一边勉强开口道:阳儿!只求你别射在为娘体内……除此之外,我……我甚么都依你……

  不想为时已晚,还没等她说完,深埋进嫩屄的男根便伸缩起来,从龟头喷出了灼热的男精,且一波比一波浓烈,直烫得美妇紧搂住青年的脖颈,用淌奶的双乳淹没了他的脸庞。

  就在幽宫快被灌满之际,美妇的哀怨也像升华中的极乐,同时到达了顶点,不禁亢奋无比的娇啼一声。

  阳儿!不要!啊啊啊啊啊……

  这蚀骨之音直冲云霄,可消散之后顿生异状,美妇突觉万物化作虚无,入眼满是混沌一片。等她再睁开美眸,哪还有林海叶湖,只剩下昏暗的油灯闪烁不定,而骑在身下的青年,竟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阳儿!这……这是……哈……哈……

  猛然间,罗帐里传来一声惊呼,帘裟拨弄时,却见黄蓉从中起身。女诸葛浑身虽香汗淋漓,俏脸上神色复杂,既透着惊恐,又带了一丝惆怅,坐在床上喘起气来。似是仍觉不安,她连忙环视四周,见自己还在驿站内,心中这才稍宽。

  原来只是梦境……过了片刻,女侠终于定住了心神,不禁自言自语。虽知只是做了场春梦,可梦中之事如此真实,还是让她羞耻万分,不禁埋怨起梦中强占自己身子的青年,喃喃道:混小子,就连在梦里……都想与我……

  可念起周阳,黄蓉脑中便浮现与他欢爱的场景,粉脸不禁浮上酡红,尤其是想到被爱子内射之时,绝色美妇只觉筋酥骨软,似是梦中的极乐延续到现实,尚未从娇躯上褪去,就连小腹内也隐约有了些热胀。

  女侠越想越乱,一时间愣在床上,俏脸上虽满是气恼,星眸中却透着迷离熏然。自小岛之后,便没行过房事的美妇,不自觉竟然想得痴了,直到察觉被褥中极为潮湿,这才回过神来。

  她掀起薄被一看,顿时羞在当场,本就通红得俏脸,更是瑰霞满布。原来她腿间的紧嫩处,不知何时已爱液泛滥,不单是亵裤,就连床单被褥也满是水迹,如同延绵流淌的溪河。

  黄蓉先呆后惊,当即收拾起床铺,不想就在此时,门外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更让女侠手忙脚乱,只听那人道:乖囡,可好?

  爹爹,女儿无事,方才做了个……三两下把被褥塞到床底,黄蓉也不顾亵裤中甚为粘稠,一边应声,一边急急套上外裙。可话到一半时,女侠不禁语塞,只得敷衍道:做了个噩梦,爹爹毋须担心……

  等穿戴整齐后,美妇这才打开房门,见父亲好奇的盯着自己,红云又登粉颊之上。

  原来黄蓉今晨送走左剑清后,虽担忧不知去向的爱子,可也知他应是耍性子,便来驿馆陪父亲研究解药。只是女侠在灵堂守了一夜,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困意袭来,见左右无事,寻了间空房欲小憩片刻。

  这几日诸事繁杂,且都极为重要,女诸葛禅精竭虑,一直绷紧了神经。因疲惫非常,美妇刚一躺下便沉沉入眠,竟睡了整整一天,直到被春梦惊醒。

  期间黄药师也来过几次,见女儿睡的香甜,便没有打扰,只点油灯而去。先前听得黄蓉惊呼,他心中担忧不过,放下手头之事,赶紧前来看看。

  方才为父脱不得身,现下得了空闲,便来瞧瞧你。东邪见女儿并无异常,顿时放下心来,可听她所言不禁心中疑惑,便问道:作得甚么噩梦,怎地喊起了阳儿的名字,莫非那小子又闯祸了?

  没……他没闯祸……听父亲如此问,美妇心中又有哀羞涌出,可她哪敢说出梦中发生了何事,只得转移话题道:爹爹,前几日那黑衣女子,你可知她的师门来路?我观此女亦正亦邪,十分担心令狐大侠夫妇。

  嗯……此事却要问段皇爷,为父不甚清楚。闻听此言,黄药师果真没追问下去,沉思片刻似是想到甚么,缓缓而道:

  不过四十余年前,你娘亲还在世时,我曾携她拜访过中神通王重阳。阿衡有过目不忘之能,重阳兄见了后,便说她是世间三位奇女子之一。我心中纳闷,只觉怎会有女子能与你娘亲相提并论,就问其余两人是谁……

  遥想往事,清癯老者唏嘘不已,直叹岁月蹉跎,捋着胡须停口不言。女侠开始心不在焉,慢慢也被父亲的话语吸引,见状不禁轻声问道:爹爹,其余两人是谁?

  第一位奇女子,想必你也知道,就是那创了古墓派的林朝英女侠。良久后,黄药师回过神来,接着道:另外一个却不知姓名,据重阳兄所言,其自称栖凤谷之主,他还曾与此女交过手,可不到三十招便即落败。当时我还记得他说过,若是华山论剑时此女到场,那天下第一这个名号,非其莫属了!

  想王重阳当年为五绝之首,江湖上至今威名尚存,黄蓉听闻他竟败给了一女子,心中也是惊讶无比。可美妇转念一想,心觉父亲先前所言,却与那黑衣女子毫无干系,不禁又生出疑惑。

  突然间,女侠脑中涌出了一丝灵光,不过因无法确认对错,连忙问道:爹爹,莫非黑衣女子是?

  不错,想来她便是那人的徒弟。先前你去扬州时,段皇爷曾托人送信与我,信上说,芭蕉小筑就在栖凤谷之内东邪闻言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于女儿,又道:蓉儿你也莫要担心,这黑衣女子既送来了雪莲,应对咱们没有恶意,说不得令狐少侠夫妇还能落下福缘,受她提点一二。

  听父亲说得在理,黄蓉不禁轻点鸾首,可那晚见黑衣女性情怪诞,心中还是担忧盈盈二人。况且女诸葛也觉此人乃是隐患,将来正邪交战时,她两不相帮倒好,若是相助魔教,己方恐无一分胜算。

  蓉儿,你这几日甚为辛劳,且回去休息吧。东邪见女儿脸上挂满忧丝,虽不知她在担忧何事,却也甚为心疼,便劝道:此处有为父与伯通守着就好,你不日就要南下,却要保重身子。

  黄蓉闻言无奈,虽知回到府中还是独守空房,却也听从父亲的言语,离了驿馆朝家中而去。

  现下已近戌时,黝黑夜空之上,弯月虽替了烈日而出,可空气中的燥热丝毫未降。黄蓉孤零一人漫步街巷,一时说不出得烦闷,走了一阵,不禁停在原地。

  女侠脑中杂乱,不光对南行能否事成心怀渺茫,还担忧栖凤谷中的令狐冲夫妇,但更多的是牵挂周阳,那个让她欢喜又惹她忧愁的混小子……

  哎,也不知阳儿回来了没……抬头望月,星眸含思,轻叹了一声,黄蓉这才迈动莲足,往家中而去。

  待进得府内,女侠也并未回房休息,而是来到大厅,看着空旷的座椅发起愣来。不想此时却有一人奔进大厅,正是守门侍卫,他见主母在此,急急道:夫人!大公子回来了,似是吃多了酒,与人厮打了一场,我等已把他扶回院内。

  甚么?且带我去看看!闻听此言,黄蓉心中一紧,连忙与侍卫出了大厅。刚奔至门外,她似想到了何事,又对侍卫吩咐道:你去取些跌打损伤的药来,再弄些热水。

  侍卫领命,随即转身而去。见他走后,美妇也不再耽搁,使起轻功,不到片刻便到了小院之外。刚要进去,却听里面一阵嘈杂,有人打着酒嗝嚷嚷道:

  嗝!且取酒来……咦?你们是谁?赶紧放开小爷……嗝……莫要让小爷我揍……

  黄蓉闻听此言,连忙进得院内,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更急。只见周阳鼻青脸肿,扶着一颗树摇晃不止,几个侍卫想去搀扶进房,却被他作势逼开。

  原来此子昨夜苦求未果,见黄蓉仍不肯带自己南下,不禁万分着恼,便欲返回甘泉山去。可他毕竟担忧女侠,打好包袱后,在城门边徘徊了许久,都没下决心迈出脚。周阳性子倔强,也不愿回去惹美妇笑话自己,不得已,只好在城中转悠起来。

  襄阳夜行宵禁,还着亮灯笼的不是妓院便是娼馆,有心无意下,这荒唐子便逛到了烟花柳巷之内。因极为烦闷,周阳随意招了个人相陪,不想倒是凑巧,那姑娘花名中也带了个蓉字,且此女虽堕入风尘,却是个知冷暖的。

  周阳无心行淫只吐苦水,那姑娘倒也能接住话茬,两人边吃酒边闲聊,竟整整相处了一夜一天。荒唐子怀中银两甚多,又觉与这女子投缘,便欲在此躲些时日,好气气黄蓉,也让她担忧自己。

  谁知那女子乃是阁内头牌,慕名而来的客人甚多,闻听老鸨道明情况后,却有几人心生不忿。周阳吃到醉意正浓时,那几人闯将进来,直要使钱让他滚蛋,荒唐子如何是个好脾气,便与他们厮打,不想酒意上头,却被打得落荒而逃。

  烂醉如泥又无处可去,迷迷糊糊间,周阳不由自主摸回了府里,这才有了现下之事。

  哎?我点的妍蓉呢?怎地不见了人……你们赶紧把她给我找……呕……

  几个侍卫见黄蓉到来,立即抱拳行礼,满脸皆是苦涩。贪色青年仍张牙舞爪,胡乱说着醉话,只不过口齿不清,倒听不懂他说得甚么。

  黄蓉刚想上前,却见周阳嚷嚷几句,随即抱着树呕吐不止,而后便躺在地上沉沉睡去。美妇哪知爱子从青楼而返,只以为他生自己的气,去寻了个酒肆,待到此时方才回来。

  快把他扶进屋中休息,另外今晚之事,切不可让老爷知道。黄蓉见状,连忙招呼着把周阳扶回房内,同时怕丈夫知晓此事后,对他加以责罚,便吩咐一声让众人散了。等侍卫走后,女侠用丝巾沾了热水,想替他梳洗一番,再给脸上的伤处涂些药膏。

  看着熟睡中的爱子,美妇脸带怜惜,伸过去的小手也越发温柔。谁知她刚一离近,便险些打了个喷嚏,执巾的柔薏顿时停在半空,就连眸中也蕴出怒意。原来周阳虽满身酒气,却透着一股浓烈的胭脂香味,想女诸葛七窍玲珑,如何猜不到这混小子从何处而归。

  方才还在担忧爱子的美妇,此时却万般恼火,只觉此子当真无法无天,竟去下贱勾栏处寻欢作乐。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更涌出一股莫名恐慌,怕这小混蛋被某个野女人迷了魂去,若是从此不再纠缠自己,那该……

  想到此处,羞愤沮丧的女诸葛失了理智,丝毫不觉得心中所忧越过了母子间的禁地,只一个劲得埋怨起青年……

  臭小子,当真该死!若是你忍耐不住……为何不告诉我……

  想到气处时,女侠眼中有水光闪动,几欲把那盆热水泼在爱子脸上。哪知熟睡之人喃喃梦呓了一句,却让她止住了泪儿,只听道:

  娘亲……莫要撇下孩儿……且让孩儿随你南下……

  隔天清晨,酣睡整晚的荒唐子终于醒来,这一觉睡得他好不畅快。可睁开眼后,发觉自己竟回到了家中,不禁心中微奇,努力回想起昨夜之事。

  因酩酊大醉,周阳只记得与人厮打了一场,之后发生了何事,脑中全是一片空白。虽然如此,他却忘不了自己与黄蓉尚在赌气,贪色青年急忙穿衣披袍,偷偷顺着小门溜出府去。

  谁知到了街上,他却没了目的,不知该去何处躲藏。就在苦恼时,不禁想起勾栏中的那名女子,只觉倒是个好去处。

  周阳隐约记得方向,便哼着小调悠悠而行,而他身后十余丈外,却有一人悄悄跟随。

  烈日之下,那人却身着斗篷脸带纱巾,只露出一对秀美的星眸来,显得神秘又怪异。可那人不知,她裹得虽严,但窈窕身段与丰腴体态如何能遮的住,不是绝色美妇还能有谁?

  原来昨夜黄蓉听周阳梦呓后,虽觉羞臊无比,可心中隐约有一丝甜蜜,待上完药后也休息去了。今晨醒来时,美妇本欲去寻爱子谈心,不想正好撞见他鬼鬼祟祟,看那模样似是又想去青楼寻欢。

  女侠登时恼怒不已,回房装扮一番便施展轻功跟了上去,想看看是哪个狐狸精作怪,竟让爱子魂不守舍,竟把她……都给忘却了。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在城中七拐八绕,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此处位于城南市集附近,临近几条街巷都挂满了灯笼,虽然现下尚未点亮,不过想必晚上定是热闹非常。

  黄蓉与丈夫久居襄阳,也曾听闻此地皆是勾栏娼馆,可身为女子又自持身份,一向对这等卖春偿肉处敬而远之。不想这次为了戏弄爱子,她竟闯入烟花柳巷内,到了这专供男人消遣的场所,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随周阳钻进一个小巷内,见他到一处院落顿足不前,美女连忙躲入树后。等了许久,她这才探头看去,见没了那混小子的身影,便往院落行去。

  哎,这位……客人,俺们藏香阁尚未开放,请晚间再来。不想来到院口,黄蓉方欲入内,却被守在一旁的小门子给拦住。

  在风月之所接人待客已久,小门子却有一双贼眼,如何瞧不出眼前乃是女子。可此人倒甚为机灵,并未出言点破,只是行了一礼指指日头,示意时辰不对。女侠闻言也不答话,手中一晃,取出锭银子抛了过去。

  有钱能使磨推鬼,小门子得了银子,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把这遮面挡颜的女子让了进来,恭敬问道:不知客人是要听曲儿,还是要找姑娘陪酒?小的且去知会一声。

  方才那位公子点了哪位姑娘?你且领我前去,我有事寻他。

  黄蓉环顾一周,见院内有幢二层小楼,却瞧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得问起周阳去了何处。小门子闻言疑惑不已,心道此女莫不是来捉奸的?可方才得了人家一锭银子,还是引着女侠进入楼内。

  且说周阳在此待了一夜一天,却是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后,便托老鸨寻到那位唤作妍蓉的头牌。呼酒要菜后,两人在雅间里聊得不亦乐乎,从儿时的糗事,一直说到如今的烦恼。

  可荒唐子不知,他垂涎已久却有些惧怕的美妇,此时已到了门外,又要捉弄自己一番;不过阴差阳错下,这荒唐子也因此享尽了无边艳福,只是事后他并未发觉而已。

  后话不提,两人聊了半个时辰,酒壶已空,菜肴渐稀。妍蓉见状,便款款起身福了一福,对周阳道:公子稍坐,且容奴家为您再取些酒菜来。

  见周阳点了点头,女子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雅间。荒唐子说得口干舌燥,发觉杯中残酒不足以润喉,便倒了碗凉茶慢饮。

  不想过了许久,直到那壶凉茶见底,妍蓉都未回来。周阳等得不耐,刚欲出门寻找,却见她端着酒菜飘渺而至,不禁好奇问道:

  哎,你去了何处?怎地迟迟不回?

  望公子海涵,奴家方才见自己妆容有失,便去补了补,倒是叫您等得心急了。

  听后,那女子竟有些惶恐,略带歉意的轻福了一礼,便柔声解释起来。荒唐子闻言后,仔细看去,真觉得她与方才有些不同,似是又美艳灵动了三分!

  幽香先入鼻,倩影后映瞳,若问君如何?直入情丝中!只见此女星眸带彩,月眉显娆,鸾首微歪时,微微一笑竟生百媚!

第六十四章 有凤来仪

  藏香阁还未迎客,大厅甚为冷清,三四个嬷嬷摆椅落碟,或在泼水清扫。似是司空见惯,女侠随小门子进来后,几个老妪仍在忙活,对两人熟视无睹。

  来到厅中,黄蓉并未急于去寻周阳,左右打量了一番,想瞧瞧此处究竟有何不同。不想一看之下,女侠心中微疑,也不管那小门子,停在原地顿足不前。

  只见厅中盆栽草木,窗棂贴花,青柱赤梁略显雕琢;且椅凳端正,器皿整齐,若无天井中垂落的灯笼,倒像高档食府一般。

  想寻常勾栏里满是媚俗,不光系红披彩,还恨不得修缮成玉阶彤庭,以求栓劳男子之心。可这藏香阁却淡雅精致,简中透洁,并无那般庸气,墙上竟还挂着些山水字画,倒真有些墨香之韵。

  黄蓉暗有诧异,可一想爱子就在二楼寻欢,不禁心生厌恶,暗道:" 区区卖春之地,竟修成这般模样,定是那混小子见此,才会流连忘返……"

  美妇停下后,小门子连退几步,赶忙陪在一旁。他虽收了银子,可心中还是不安,暗忖这神秘女子是来捉奸,一会若闹将起来,自己恐要被老鸨责罚。

  " 客人,俺们这可不比寻常青楼,阁中姑娘都是清倌儿,只凭喜好,不论银钱。" 小厮倒也精明,见黄蓉似是对楼中装饰好奇,便暗示道:" 不若小人替您安排则个,莫管品酒吟诗,还是弄弦听曲,贵客先歇上一阵,再去寻那位公子可好?"

  " 方才他点的是哪位姑娘?" 黄蓉闻言回过神来,却只顾自问,不过见小门子面带紧色,也知他心中所虑,又扔了块碎银子,轻声道:" 莫慌,我与他乃是亲眷,有事相寻而已,你且带我前去。"

  小门子心道就怕你二人是亲眷!可再得横财,却也暗自欢喜,便收银入怀,恭敬道:" 那位公子点的是妍蓉姑娘,乃阁内花魁,所居二楼雅房,请贵客随小人来。"

  " 哼!"

  黄蓉听那娼妓名中也带个蓉字,顿时又羞又气,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骂周阳道:" 混小子莫不是故意如此?一会且看为娘如何收拾你!"

  青衣小厮见状更怕,可收了银子,便只当没听见,引着女侠上了阶梯。不想刚到二层便闻得一阵欢笑,黄蓉知楼中并无其他客人,想必应是爱子与娼妓正在作乐,不禁怒火中烧!

  既能摸清周阳在哪,又何须有人领路,黄蓉吩咐小门子几句后,只身往声音源头寻去。小门子既得了钱财,又不想惹上麻烦,巴不得赶紧离开,行了一礼便转身下楼。

  一阵七拐八绕,到了一间极为靠里的雅阁,听动静是从门内传出,黄蓉便停下莲足。女侠抬眼看去,见门梁上系着一条红绸,匾上小楷所题" 凤仪轩" 三字,不禁又是冷哼一声。

  " 哼……"

  凤仪凤仪,谓之弄玉吹箫,有凤来仪,乃春秋时期的一段佳话,后世多用来形容祥瑞。女诸葛博闻通史怎能不知,当下更是不屑,暗道这风尘女子好不要脸,竟自比古时神女。

不过黄蓉虽清楚这轶事的起源,却忘了典故中的结局,这八字是用来比喻男欢女爱,结为伴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房名暗合将生之事,却非传说中那般凄美圆满,独剩无边的荒淫与不伦。

骄傲的女侠入得此轩后,只会留下无尽哀伤与眼泪,直到最后潘然醒悟,原来自己才是那作茧自缚的凤凰。

  耳听房中笑语连连,黄蓉既急又忧,虽未立刻闯入,却在窗纸上破洞朝内看去。见混小子并未行淫,坐在榻上与一妙龄女品酒闲聊,美妇心中稍宽,但瞧他与那娼妓十分亲密,不知为何,又有股酸意涌出。

  " 倒要瞧瞧是何模样!能让阳儿为了你与人厮打一场,还念念不忘!" 黄蓉尾随之时便十分好奇,心觉这娼妓若非美艳至极,就是会房中媚术,这才勾得爱子鬼迷心窍,竟连自己都不纠缠了。当下屏气凝神,星眸一转,看向唤作妍蓉的清倌儿,认认真真观察起来。

  只见那女子长相甜美,身段窈窕,不过若论姿色也只算中上,与自己相比差了不止三筹;不过她嗓音倒是娇柔悦耳,谈笑间软语绵绵,更有几分书卷气,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房中清倌儿并非庸脂俗粉,却也谈不上国色天香,黄蓉不禁更加纳闷,疑惑道:" 这女子并无出彩之处,为何阳儿如此上心,莫非……混小子只是为了气我才躲于此?还是因她……名中也带了个蓉字?

女侠百思不得其解时,却见妍蓉盈盈起身,取出个小匣子放在周阳面前,歉声道:" 公子,昨夜之事都因我而起,奴家心中有愧,这些首饰便当做换药之资,望公子勿要推辞。"

  " 哎?莫要如此,提及昨晚我还嫌臊的慌。" 荒唐子见状,忙把小匣子推在一边,摸了摸脸上的青肿后,恨声道:" 可惜吃多了酒,不然那帮汉子怎会在我手中占到便宜!"

  " 公子神勇,昨夜虽然酒醉,却也撂翻了几个。" 妍蓉并未笑话周阳,反而满脸感激,一边殷勤倒酒布菜,一边柔声道:" 那伙人强要替奴家赎身,若非公子替我出头,奴家说不得便被他们作贱了,妍蓉无以为报,便敬公子一杯,以谢援手之义。"

  " 无妨无妨,既得你相陪,怎么也要护你周全。" 似是初次被人称赞,荒唐子倒有些扭捏,挠了挠头后,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想此话传出门外,使得女侠醋意更浓,一时间微咬贝齿,还在心中怒道:

" 哼,混小子,平日里只会气我,到她跟前就充作了大侠,怎地……怎地不听你说护得为娘周全……"

  眼见郎情妾意之景,黄蓉越发恼火,当即绞尽脑汁,打算好好收拾这小混蛋一通。与此同时,阁内的情倌儿似颇为感动,起身福了福,又赞道:" 昨夜五七个大汉相逼,换作旁人,只怕早就逃之夭夭,公子却敢逆流而上,足见胆色。"

  闻言后,周阳不禁涩然一笑,闷闷点头也不答话,举杯一饮而尽。清倌儿见他烦闷,重新添酒后,便换了个话头,娇声道:" 先前与您相谈甚欢,却被这些青皮打断,当真扫兴。不过奴家尚记得公子未尽之言,说曾在扬州为心上人引敌脱困,莫非当时比昨夜更为凶险?"

  " 那是当然,寻常厮打怎比得上以命相搏。" 听得此话,荒唐子顿时来了精神,便把在扬州小巷内,如何使计击杀道人头陀说了一遍。妍蓉听得眉飞色舞,等周阳说到关键处,竟还紧捏小手,似是为他提心吊胆。

  美妇在外听爱子描述,起初怕他把姓名透漏,若被这娼妓传播出去,只恐又生波折。不想荒唐子倒也精明,说到女侠时便用心上人代替,虽让窗外人没了担忧,却惹得她面红耳赤。

  直到说起小岛之时,美妇险些按捺不住,不禁又是羞耻又是急乱,登时就想闯进去让爱子闭嘴;而周阳似是心有所感,提及自己上了岛后便不再言,不过却拉开衣袍,露出腰间受创处让妍蓉来看。

  " 撕,竟如此深,看来公子所言不假!" 看那疤痕枯肉叠累,如同老树盘根,妍蓉先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喃喃出声。荒唐子却洋洋得意,看他昂头立颈的模样,如同公鸭般的滑稽,也不知在展示甚么无上荣光。

  房外的美妇气归气,可听完爱子惊心动魄的际遇,再看到他腰间熟悉的伤痕,心头不由得一软,暗道:" 唉,阳儿曾为我出生入死,我……怎能对他……" 十余年未尽人母之责的愧疚,与涌上来的感动交织在一起,使得黄蓉俏脸上满是歉色,星眸中也透着丝丝情愫。

女侠柔肠百转之时,阁内攀谈并未停止,清倌儿回过神,又好奇道:" 公子到了小岛之后呢?可曾寻到你的心上人?

  " 这……她……" 荒唐子一愣,不禁想起当时的情景,曾让他暗生阴霾的疙瘩,又重新结在心房,一时间呐呐无语;而美妇听完,满带歉疚的俏脸也是一暗,看爱子沉闷沮丧的模样,便知他已猜到那夜发生了何事。

  似是心有灵犀,母子俩虽一个在房内,一个在房外,却同时轻叹了口气。

  荒唐青年仍纠结不已,暗怪那夜行事草率,未能早些赶去,把无法自控的尤物让与他人;而女侠又勾出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如在小岛醒来时所想,心觉若是与爱子解毒,那该多好……

  " 公子勿怪,却是奴家妄言。" 妍蓉倒也灵泛,见崇拜的郎君脸色有异,竟把小手拂在他腰间伤疤处,温柔的抚摸起来,更带着怜惜诱惑道:" 若是公子烦闷,不若便把我想成您的心上人,奴家虽乃薄柳之身,却任由公子……"

说来也巧,这清倌儿一向卖艺不卖身,对贪图床笫之欢的狎客烦不胜烦,独独周阳来此只为聊天,况且昨夜还曾替她出头。妍蓉不禁对荒唐子生出好感,今日再闻他舍命救美的壮举,不禁芳心暗许,便欲把身子交与这英俊义气的郎君。

  不想她这么一说,荒唐子虽未有所反应,可恍惚中的女侠却回过神来,使得屋外温度徒然降低!

  黄蓉见这娼妓竟主动求欢,不禁恚怒再生,那股酸意也变成了嫉火,直烧得理智全无!女侠看着周阳腰间的小手,星眸中寒意瘆人,不光想把它剁掉,更在心中喊道:" 速把脏手拿开!阳儿的伤痕任何女子都不许碰,只有我才……"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刚一浮现,美妇便惊羞交杂,顿时暗骂自己不知廉耻,竟对爱子生出非分之想。可黄蓉莫名的惶恐更增,她怎会不知周阳贪色,想必定要与那娼妓交欢,不禁从怀中掏出了两颗石子。

  " 此等风尘女子当真下贱!竟使出这等技俩,也不知那混小子能否把持的住,若是阳儿拒绝,我便再用……若是他……我定要他好看!"

  女侠暗运内力,双指作势待发,暗中盼有奇迹发生,更为此许下不为人知的誓言。所幸周阳仍被郁结所扰,哪有心情采花,况且得尝美妇之妙后,此子几乎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

  片刻之后,荒唐子把小手轻轻推开,放下外袍满饮一杯,这才闷声道:" 哎,你却不是她,如何能替代?"

  " 哼,这混小子还算有些良心。" 美妇闻听此言,绷紧的娇躯顿时一松,把指中石子收回,心里也涌出丝丝甜蜜。可记起情急之下立的誓言,她不禁又后悔不迭,倾城俏脸彤霞瑰映,也不知是不是想赖掉。

  清倌儿虽被拒绝,却无丝毫尴尬,竟还钦佩起周阳痴情,连连举杯相敬。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她发现壶中已空,便起身一福,欲去取些酒水。荒唐子经此女刻意奉承,也不再责备自己,脸上又复笑容,便示意她去。

  不想妍蓉刚出房门,便觉眼前一黑,连惊呼都未出得一声,便摇摇晃晃晕了过去。躲在门外的女侠把她抱牢后,寻了个无人的雅阁拖入其中,照她的模样捏了张人皮面具,还把此女外裙扒了换上。

  " 哼,方才若是阳儿犯浑,我定要惩治你一番!且好好睡上一觉,莫要光想着勾搭男人。" 看着床上只剩肚兜的女体,美妇竟又在昏穴上补了一指,把被褥盖上后,这才心生快意。

  " 你倒是因祸得福,还能休息一日。" 等穿戴整齐,装扮完毕,黄蓉转身而出,星眸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娇羞,边走边喃喃道:" 可我……却该与那混小子怎生相谈……"

  取酒琐事掠过,且说美妇略有忐忑的进入房内,见爱子已等得不耐,便谎称是去补妆修容。周阳虽好奇她为何久久不归,可宿醉青年此时已微有熏意,倒也并未生疑,又与这熟悉又陌生的清倌儿聊在一处。

  " 公子,奴家心中有一事好奇。" 女侠倒把妍蓉观察的仔细,给爱子杯中满酒后,拿捏着她的姿势腔调,软软柔柔道:" 不知您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容貌比起奴家如何?"

  " 她呀,乃是天下第一的奇女子,不光容姿倾城,而且兰心慧质,世间无人能比!" 周阳举杯思索片刻,随即一饮而尽,面露憧憬的盯着窗外,似是看到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娇颜。

  不过说到一半,他突然有些迟疑,又道:" 不对,龙女侠倒是与她不相伯仲,但……我却独爱她!算了,反正我也不能说是谁。"

  意随言动,这忽高忽低的回答,搅得黄蓉如爬山过岭,心境也一波三折。虽暗怪这混小子胡言乱语,可见他把自己置于小龙女之上,美妇哪还有恼火怒意,只剩下了满腔的欢喜快活。

  先前黄蓉装扮时还微觉不妥,现下只觉如此真是妙极,以这身份与爱子谈心,倒能知他真实所想。就在女侠沉浸于甜蜜时,不想后续一句却让她羞臊难当,险些出手揍周阳一顿,只听荒唐子道:

  " 不过我那心上人何处都好,唯独与我亲热时总半推半就,让人好不过瘾,哼!可小爷心中有数,看她颇为享受,想必也喜欢我如此待她。"

  " 为娘才不喜……" 黄蓉闻言羞气无比,小嘴不禁叫嚷出声,险些拆穿了自己的身份,所幸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周阳也并未生疑,只是纳闷此女的反应,不过扫到她柳腰弓直的娇态,醉眼终于生出些淫光来。

  " 公子突然提起男女之事,奴家猛然间……惊到了……" 黄蓉想到此时的身份,只得压下羞愤,瑶瑶起身一礼,举酒敬道:" 奴家再敬一杯,望公子莫怪,与我再说些知心话,奴家也好为您分忧。"

  " 无妨,本来就是要找你相聊的。" 荒唐子举杯轻碰,悄捏了下眼前的白嫩柔薏,又盯着女侠被绷勒凸显的高耸邪邪一笑,似调侃似认真道:" 倒是你补妆归来,却又美艳了三分,嗯?就连身段也丰腴了些。"

  " 公子莫要取笑,奴家又无神仙之能,怎会生变……" 不着痕迹的收回小手,黄蓉顺势也把酒水饮下,可见爱子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暗中疑道:" 莫非被阳儿看穿了?可我模仿的应无差错,还是他此时兴起,想与那娼妓交欢?若是这般,我该如何应付?"

  " 你此时的神情,到与我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谁知荒唐子愣了一阵,随即讪笑出声,示意她倒酒,又惆怅道:" 哎,不过你怎会是她,想必我念她得紧,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闻听此言,黄蓉心中一松,赶忙端壶倒酒。周阳眼中淫光不减,却再无调戏之举,又与身旁的清倌儿畅聊起来。

  荒唐青年敞开心扉,把烦恼尽皆吐了出来,说到忧心之际,连连叹气不已;绝色女侠初次听爱子如此倾诉,也是坦怀相待,甚至把自己的真实所虑,通过面具下的小嘴一一道出。

美妇与爱子纵意畅谈,如同久未碰面的老友一般,可时光飞逝,却忘了下酒也极快。一晃四五个时辰已过,小案上已空了七八个酒壶,本就相离甚近的两人,不知何时几乎挨到一起。

  女侠醉眼迷离,玉臂虽勉强撑榻,可鸾首却靠在爱子肩处,柔声之时媚态含春;荒唐子本就宿醉,现下更是满脸通红,搂住身旁清倌儿的腰肢,尚在嚷嚷着什么。

  " 你说!她不带我南下,是嫌我武艺低微,怕拖她后腿!还是已不喜我,不愿再与我相处。" 荒唐子情绪激动,闲着的手开始张牙舞爪,却不知所问之人就被他搂在身旁。"

  " 她怎会不喜你,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无法告知公子。" 似是被爱子搂得燥热,有七分酒意的美妇竟松了衣领,不光露出了颈间雪腻的肌肤,两团颤抖的肉球也隐约浮现。

  周阳见状险些流出口水,不过虽把黄蓉又搂得紧些,但也只是不时用余光瞟向去,边看边负气道:" 嘁,你又不是我心上人,怎知她心中所想。"

  " 同为女子,又如何不知……" 美妇毫不介意自己春光外泄,也把娇躯靠了靠,直贴在爱子强壮的胸膛上,微抬鸾首,吐气如兰道:" 阳……公子,奴家有一事相询,望你听了莫要生气,且如实回答,可好?

  周阳闻言心中好奇,却也点了点头,看向醉后越发娇艳的俏脸。顿时间,母子俩瞳眸相印,唇距不足半寸,就连各自的心跳,都越发清晰起来。

  过了良久,女侠微微一笑,星眸中水光闪动,幽幽道:" 公子,若是你的心上人失身于贼,你是否还……待她如初?"

  原来周阳苦吐衷肠后,黄蓉见他如此担忧自己,不光生出万般甜蜜,也欲对爱子吐露小岛之事的实情。不过虽带着人皮面具,又有醉意壮胆,可女侠还是不敢全盘托出,这才如此发问。

  话音未落,美妇便紧盯着爱子,星眸中满是期盼,想知道这混小子如何看待此事,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无论如何都对自己不离不弃。

原以为荒唐子会思索一番,哪知他却毫无犹豫,当即高声道:" 爱!如何不爱!不管她遭遇过何等惨事,经历过何等磨难!失身也好,残疾也罢,我对她的爱意永世不改!我……唔……"

酒意充脑,情丝盈胸,这等傻气却决绝的话语,直让黄蓉感动万分。心弦被拨动时,美妇再无平时的矜持理智,未等爱子说完便印上樱唇,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大嘴。

  霎时间,喧嚣半日的凤仪轩静了下来,只余下一阵吸嗦的动静,以及隐隐可闻的鼻音呢喃。天雷过后,落雨无声,楼中其余的清倌儿竟有些不适,可她们也知花魁正在待客,倒也不敢来一探究竟。

  幽轩内旖旎渐生,雅舍中春意愈浓,房内小榻之上,母子俩忘情的搂抱在一起。唇齿相咬,舌舌纠缠,如似在舔舐各自的伤痕,或是发泄心中越发旺盛的欲火。

  " 嗯……公子……阳儿……"

  如此激吻之下,荒唐子再无拒绝清倌儿时的坚定,不老实的大手探入裙内,挤捏起一对诱人的豪乳。绝色美妇也极为顺从,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还用藕臂揽住爱子的脖颈,把成熟欲滴的肉体交于男人把控。

  过了半刻,绕结已久的双舌才分了开去,荒唐子翻身把女侠压下,撕扯起她的罗裙。黄蓉这时虽反应过来,可情欲满盈,微弱的挣扎一番,便只剩下那件金丝肚兜。亏得周阳醉意上头,欲火充脑,光顾欣赏这具绝世肉体,并未察觉此物自己曾经偷过。

  凝脂膏腴般的嫩肤一现,登时让周阳流下口水,只见雪颈似鹅,乳满如桃,纤腰胜蛇,臀隆若山。荒唐子隐隐觉得熟悉,不过艳色当前,却也无心细想,直如饿狼般扑了过去。

  " 呀……公子切莫如此……且让奴家服侍你……啊" 美妇这时才微有惊慌,方欲起身相挡,便被爱子颇沉的男体压下,与他在榻上滚作一团。

  随手把肚兜扯掉,女侠傲人的双峰便映入眼帘,荒唐子只碰了一下,便觉弹滑软腻触感惊人。他哪里忍耐的住,五指发力狠捏死揉,如同搓面团般,把一对鼓奶蹂躏成各种诱人之状。

似是尚不过瘾,美美把玩了一阵后,周阳咧嘴一笑,又用手指搓捻起乳峰之尖。见尖尖处中竟溢出奶水,他啧啧称奇,兴奋道:" 咦,不想你这奶子也能出汁!倒是与我心上人一般!"

" 不要……公子……要捏坏了……啊!"

  虽只有双乳沦陷爱子手中,可美妇此时情欲高涨,浑身都泛着酥麻之感,不禁连连扭动娇躯。心中羞臊时,一对小手勉强挡了几次,却被不耐的荒唐子使力一按,牢牢压在了鸾首之上。女侠只得用小嘴反抗,可听她销魂的音调,也不知是想让身上的男子停手,还是在催促他更进一步。

  " 哈哈哈,便让小爷帮你吸一吸!" 见乳汁越挤越多,荒唐子不禁一口咬住淌奶的红豆,如饥似渴的含嗦了起来,惹得女侠紧咬贝齿,娇喘连连。可吃了一阵,他却猛然抬头,咂巴几下嘴舌,含糊不清道:

" 倒是奇怪,怎地味道都一样!"

  " 你……快放开我……啊……公子……" 黄蓉本就醉意过半,又经周阳如此折腾,更是浑身泛软,丝毫使不上力。见自己挣扎不得,女侠只好任由荒唐子为所欲为,不到一阵便香汗淋漓,丰满胴体如同着了火一般。

  似是吃饱,荒唐子一手继续挤奶出汁,一手探向那精致墨簇下,抚摸起女侠粉嫩娇柔的蚌口。刚一触碰两片花瓣,他就发现此处早已泛滥成灾,随即收手添了添指尖上晶莹的爱液,竟觉入口幽香比奶汁好喝!

周阳顿时来了兴趣,跪到黄蓉身边,怪笑道:" 哎,这处也出水了!小爷好事做到底,再帮你吸上一吸!"

  " 不要!那脏……公子……阳……啊……" 黄蓉闻听此言,心中更加慌乱,可爱子早已把嘴贴在了嫩穴上,一如方才吃奶般狠狠吸汲。敏感的美妇还未起身,便又摊软在榻上,羞抬右臂遮住酡红的俏脸,小嘴中的呻吟也渐渐高昂。

  荒唐子虽酒意充脑,可他淫意旺盛,有心显摆一番,竟用舌头时不时刺入嫩屄里。这一下更是勾得女侠呻吟不断,只觉花径中虽快感连连,但空虚感也随之而起,一颗芳心不禁在欲海中越漂越远。

  也许是习惯了周阳频繁的侵犯,养成了下意识的举动,亦或是风穴之内空虚至极,想念起让她卧床三日的祸首。美妇虽闭眸遮脸,可另一只柔薏却似认准了方向,颤抖又准精确的探向爱子腿间,握住了那根撑出帐篷模样的硬屌。

  小手握屌引得周阳浑身一抖,他见清倌儿十分主动,不禁心中一喜,咧着大嘴道:" 呵呵,小爷身下的物件可是威力无穷,想不想尝尝它的滋味?"

听爱子胡言乱语,美妇更是羞臊无比,虽未出声回应,可紧握男根的小手却没舍得松开。周阳怎会不知她是何意,急急脱了个精光后便反趴在娇躯上,又开始用舌刺穴,还把屌物抵住了黄蓉精致的下巴。

  女侠看着眼前雄伟的阳具,一时间芳心直跳,忍不住用香舌舔弄了一下,顿觉一股浓烈的味道爆发开来。这味道如同催情一般,使得她轻抬鸾首,小嘴微张,再一次吞入这几度相含的物件。

  " 阳儿……也罢,为娘南行之前,便好好服侍你一次,让你这混小子再也忘不了娘亲……"

  低贱卖春的勾栏里,有凤来仪的雅阁内,母子二人如同忘却了一切,全情投入进慰藉对方的口交中。闷哼响起,鼻音缭绕,两具赤裸的躯体如同肉虫一般,厮磨的越发的火热。

  周阳变着花样使起粗舌,时刺时扎或挖或碾,刺激美妇得玉腿大开,腰肢不断向上拱起;而女侠也毫不示弱,不光把爱子的男根吞入深喉中,还用香舌盘绕在粗屌之上,如同灵动游走的小蛇。

  不多时,纠缠交叠的母子两人,似乎是心中有约,皆到了紧要之处。只见荒唐子使舌急刺了阵,突然猛吸一口,随即仰直了上身,伴他而起的还有一串水线。

女侠泄身后虽毫无意识,却用贝齿轻咬嘴中的屌身,只咬了几下,滚烫的液体便从龟头马眼射出。热浪冲喉虽难受不已,可她似是心甘情愿,娇羞的吞咽着爱子的男精,直至一滴不剩。

  不想黄蓉吞咽完后,竟发觉嘴中的阳具依然坚硬,似隐隐又胀大了一些,心中微感不安。待她吐出巨屌,欲撑起娇躯时,正巧周阳也转过身来,顿时被爱子吓了一跳。

只见周阳俊脸扭曲,神情极度亢奋,眼中更满布血红,模样可怖瘆人!黄蓉被惊得不敢乱动,可周阳却不停顿,挺着沾满精液口水的巨屌,怪叫道:" 小娘子嘴中倒是奇妙,竟与我那心上人极像,且试试你另一个洞,也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原来此子淫欲贯脑又酒意上头,待出精后终于失了理智,也不管眼前女子是不是他所爱尤物,只想与这清倌儿痛快交欢一场!女诸葛看爱子这般模样,怎能不知他要作甚,也不顾自己有穿帮之危,急忙挣扎道:" 阳儿不可!我!我是你娘亲!"

  " 哈哈哈!你这女子倒也聪明,竟能猜到我心上人是谁。" 荒唐子闻言嗤笑,随即把美妇抱起,分开两条美腿让她跪在榻上,持屌抵在闭合不已的花瓣上,又嚷嚷道:" 先前你不是要当我的心上人?也罢,小爷便如你所愿!"

  黄蓉本想替周阳吸出精来即止,最多再让他享用后庭一次,谁知这混小子竟要来真的,心中不禁惶恐惊惧。可尚处余波之中,醉意也并未退去,美妇直被爱子牢牢按住,摆成让她羞耻不已的姿势。

  发觉巨屌已抵入穴口,周阳即刻就要发力猛捣,黄蓉这才万分后悔,直恨自己来此戏弄他作甚。惊慌失措下,女侠虽动弹不得,却苦苦哀求道:" 不要!阳儿,咱们乃是母子,怎能行这乱伦之事!只要不是此处,为娘全依了你……求你放过我吧……"

  " 哈哈,不愧是藏香阁头牌,模仿的惟妙惟肖,倒真有几分意思,我娘亲就是这般半推半就。" 周阳闻言连连大笑,虽未登时插入,却用龟头肆意欺负起两片花瓣,从中搅出了溪水般的爱液。此时荒唐子欲火醉意交加,脑中已没了判断能力,不想却歪打正着,即将占有他垂涎许久的绝代尤物。

" 嗯……啊……阳儿……不要!" 黄蓉本就勉力支撑,被周阳如此对待,藕臂不禁一软,险些跌落在榻间。美妇知自己此时欲火焚身,爱子只需用尺寸惊人阳具浅浅一插,想必她便再无反抗之念,反而会撅臀夹屌抵死逢迎。女侠身为人妻又做人母,忠贞名节无时无刻不在警醒,如何敢与爱子行乱伦禁事,只得急中生智另想它法。

见苦苦哀求不行,黄蓉一边扭动翘臀,闪躲着巨根的锋端,一边换做恐吓,娇喝道:" 混小子,若是你敢欺负为娘,等我缓过劲来……且小心你的屁股变作八瓣!"

  " 呦呵,小爷今日有福矣,不想你这女子连脾气都与她相像。" 怎料荒唐子欲起之际贼胆甚大,莫说甚么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哪怕尊贵如后宫之主,他都敢当着皇帝的面给肏了。见胯下女子如此扭动,又听她竟敢威胁自己,周阳随即狠扇一掌,在雪臀烙下五指红印。

一巴掌过后,臀上火辣辣的疼,女侠虽羞愤至极,却也再不敢乱动。荒唐子随即卡住她的腰肢,把龟头嵌入嫩屄中,腰肌缓缓收紧,眼看就要把巨矛一般的屌物连根没入!

" 啊……" 硕大的棒端进入体内后,剧烈的快感如野火一般传至每根神经,使得黄蓉不禁呻吟一声,颤抖的娇躯顿时僵住。就在溢满花露的风穴做足了充分准备,即将迎来一位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能彻底填补女侠的空虚之感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 难道我今日……真要失身给阳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蓉心中百味杂陈,既觉苦楚又满带恐慌,不禁责怪自己不应对周阳如此心软。可花径内不断滋生的快感,也让她逐渐忍耐不住,女侠竟隐隐打算放纵一次,以期饱尝欲峰之巅中的神奇美妙。随即美妇便暗骂自己不知廉耻,怎会生出这等念头,哪怕天底下男子尽皆死绝,也不该与爱子做这罪孽不伦之事;不过想起昨日梦中那场酣畅淋漓的交媾,一时间又涌出了丝丝期待,只觉若是真与爱子欢爱一场,是否会像梦中那般令自己高潮迭起。

" 滋!"

就在黄蓉煎熬之时,周阳再也忍耐不住,拉至极限的胯根狠狠向前一挺,粗壮肉屌便如同离弦的巨弩,刺进女侠久未来客的酿蜜花房!

这一记石破惊天的暴插,像在平静小谭中引燃了一颗爆竹,炸得春水四溅,浇的两人臀胯间汁液淋漓!美妇如同身中天降狂雷,娇躯剧震几下,随即急扬鸾首,满是哀羞的娇啼了一声:

" 啊!!嗯……好……胀……"

悲风迷离碾转过,落花纷飞几许愁,浅潭枯涸映暮月,美凤哀坠孽缘生。虽因失散多年的愧疚,进而纵容爱子亵玩自己,不过黄蓉持守本心,总能躲过失身之厄。可运气总有用尽之时,今日她在劫难逃,受万男爱慕的绝色女侠,终于被荒唐子纳入囊中。

周阳本欲直叩幽关之内,不想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击,巨硕的肉器只肏入了大半,尚有小半截露在外面。他只觉进入了一个湿滑温热的妙洞,软若绸棉却细如针孔,龟头更是被腔壁嫩肉所阻,难以再向内行进一寸。

荒唐子见猎心喜,便想发力把阳具连根没入,哪知无数嫩肉却似有生命一般,不断挤压磨蹭着屌身,险些让他遗出精来。所幸方才周阳已射了一回,这次倒能强行忍住,但未压下腰间的酥麻感前,他也只得按屌不动。

虽觉得有些丢脸,可胯下女子的滋味,却让荒唐子直呼痛快,嚷嚷道:" 不得了!竟是个名器,且让小爷缓缓,一会定把你降服!"

美妇的风穴百般神奇,乃花中名器不假,可她体内的男根也非寻常之物,如何不是枪中之王?巨屌本就尺寸惊人,又被周阳如此发力,尚在心中煎熬的黄蓉经此一击,险些被肏的魂魄出体。她如同没了筋骨一般,彻底摊在小榻上,压得一对大奶乳汁横流,雪臀无法控制的抽搐不止。

随着花径被完全塞满,女侠方才的空虚寂寥荡然无存,充实的美妙与剧烈的快感,也让她摸到了极乐的边缘。针尖对麦芒,名器会凶枪,不想母子两人只一回合,便受不了各自所拥之物。

" 混小子……我真是你娘亲……咱们母子不能如此……" 几近泄身之际,美妇还尚存一丝理智,苦苦哀求道:" 快拔出来……为娘不责罚你便是……"

" 装得倒像!可你怎会是她,娘的,且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先前看这清倌儿假扮黄蓉,周阳只觉有趣,可现下见此女还敢模仿,不禁也生出些怒意,只想狠狠惩治这身段绝伦的女子一番。叫嚷完后,他也顾不得自己腰间酥麻,拔出深埋在名器中的巨枪,随即胯根又往前一挺。

" 滋!"

" 阳儿!不……啊……" 女侠还欲开口再求,可吃了荒唐子这记有力的抽插,她心中那丝理智便烟消云散,微张的小嘴里也发出一连串无意识的呻吟。

随着这阵痛苦又快活的凤鸣响起,一场激烈却荒淫的交媾便拉开帷幕,幽雅轩房里顿现水乳交融之景,紫檀小榻上满是春意盎然之色。

只见荒唐子前后肏弄时,连连咬牙切齿,似是所插之处极为紧凑销魂,让他消受不得。可即便如此,他也按捺不住,强壮的胯根逐渐提速,一根肉器如同巨蟒探洞般越肏越深,渐渐触碰到紧闭的幽宫之门。

绝色美妇则玉臂勉强撑起,丰满的娇躯颤抖着,扭动着,抽搐着,承受着来自于爱子的乱伦鞭挞。窄小紧润的风穴随着巨屌每一次抽插,不断涌出如潮水般的浪液,顺着性器交接处蜿蜒而下,缓缓滴落在小榻间。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啊……嗯……不要……全进来了……"

浪液四溅,香汗飞洒,周阳挺动的越发急速,直把黄蓉肏弄的娇颤连连。女侠高撅起隆若山峦般的肉臀,却被撞出滚滚肉浪,一对饱满似桃的鼓胀大奶,也在荒唐子攥捏下重新溢出了乳汁;小嘴发出的呻吟渐渐高昂,变成了声声撩人的娇啼,与渐渐密集的肉体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座小楼!

" 嗯……哈……要来……了……啊啊啊啊……"

先前本就几近泄身,激烈交欢了片刻,母子两人便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攀上欲峰之巅。女侠当先败下阵来,急扬鸾首,蛇腰紧弓,小嘴里亢奋至极的娇啼了一声。她体内的幽宫也悄悄打开,喷射出人妻珍藏已久的琼浆玉液,像是俘虏奉上战利品一般,全部献给了得偿夙愿的荒唐青年!

女侠泄身之后,荒唐子发现自己所插的名器中再生异变,穴壁嫩肉似在移形换位,又像是变作万张小嘴,一边挤压磨蹭着屌身,一边嗦嘬吸汲着龟头,而且还有阵阵阴精泼洒而来。这畅爽无比的滋味如何能忍,周阳腰间的酥麻到了极限,不禁怪嚎一声,挺动的幅度越发凶狠!

" 真是神器!小爷也不行了!且让我射上一射!"

" 阳儿!不可!!不可射在为娘……啊!!啊!!!!"

闻听此言,陶醉在极乐中的黄蓉被吓得魂飞魄散,虽与爱子铸成大错,可她怎敢再错上加错,连忙提起最后一分力气,想用莲足把周阳蹬开。哪知周阳此时竟把男根急急拔出,而后又猛挺屁股,终把粗壮的肉器连根肏进嫩屄,也将硕大的龟头破入幽宫内。

美妙的抽离感先让女侠动弹不得,随后刻入灵魂的一击,更是让她脑中空白, 快感如潮,蔓延至四肢百骸,完全忘记爱子即将在体内播撒罪孽的种子。

" 唔!好爽!当真是不得了的名器!"

就在女侠忘却了一切,只身遨游在欲峰之巅时,荒唐子的男根猛涨一圈,随即就开始在嫩屄中伸缩起来。龟头马眼中迸发出滚烫的阳液,与幽宫内呲射的阴精对冲不断,登时花径内激流不息,汪洋成片!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爱子的男精一烫,黄蓉只觉小腹处中异常灼热,随即扩散至全身,蚀骨的极乐顿时更升一层。她剧烈痉挛了一阵,便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小榻上,而荒唐子喷射了八九波后,也趴在丰满绝伦的女体上大口喘气。

如此绝顶极乐,寻常人几世难遇,直把贪色青年爽的流出了口水,滴答滴答落在白璧般的玉背上;女侠闭紧的眼角也有水光闪烁,却是颗颗晶莹的泪儿,不过看她一脸满足的媚态,倒不知此泪承怨?还是含喜……

随着余精射完,响彻整个藏香阁的娇啼也随即停下,但听母子两人意犹未尽的喘息,便知除非荒唐子精疲力竭,而女侠幽宫中再也容纳不下精液,这场罪孽荒淫的交媾才能结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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