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雕(续) (76-80)

199Clicks 2022-06-05 Author: 赵家阿四
#神雕  
【笑傲神雕(续)】 (76-80)

作者: 赵家阿四 2022年6月5日发表于第一会所首发于第一会所字数:43924

  前言:

  女侠南疆篇结束,仙子北域篇开始,希望各个看官多多评论,不管是恶评美评,咱们互动起来才好玩~ 阿四也算懂高科技的人,能看见各位看官的评论,其他暂不提了,回答下相关的问题~

  其一。阴老头与黄蓉戏份。

  主要怪阿四贪多求全,想写些不一样的东西,总围绕着女侠与淫贼的被逼无奈,不免腻歪,把风格换一下,调剂一下,估摸着能满足大众,没想到搞砸了。

  另外就是剧情发展与埋线,襄阳与长沙不算远的,很明显黄蓉扔下周阳跑去湘西南,虽是为了大义,但更多的是逃避,以此衍生她面对心中的情欲,以及对乱伦接受。另外阿四也说过,给母子一个缓冲的台阶,毕竟禁忌的关系需要铺垫,需要积累,而不是闷头肏了就你好我好大家好,毕竟襄阳处在危如累卵之时。

  其二:剧情要推进啊,老实说,黄文其实应该没那么多曲折,因为这是给作者找不自在。可能某些拿着纸巾,看着你写的肉戏,且正在撸的人,就因为看到不想看的情节,留言甚么和原文不像,溜了溜了,或者质疑作者为什么这么安排,不吐不快BALABALA的。我在此再郑重说一句,阿四承蒙厚福,得托上官老大写的前文才能续,但到已续了快100章,剧情走向就不能再停留在先前的阶段;另外不是你们说女侠仙子总被小喽啰上不好么?我给了个BOSS,就变成阴老头一无是处了?

  阿四也想直接肉戏,最好章章肉(省得我去修改大纲,编剧情了)最好把女侠仙子直接给调教堕落了。但我没觉得这结局有多好,难道武侠类的文章精彩之处,不是女侠口实不一,表面忠贞,实际却被淫贼吃干抹净么?

             第七十六章巨城之危

  日头西落,黄昏降临,辽阔的草原渐起晚风,刮得草浪连绵起伏,吹得朵朵金莲花摇曳不断,犹如碧波镶金,端的是美煞眼球。

  此地名为金莲川,原是金朝皇帝避暑之处,自成吉思汗崛起于漠北,率众向南征伐,便落入蒙古汗国手中;后忽必烈总领汉地军国庶事,在此筑开平城为府邸,如今他登上汗位,开平府又变作汗国上都,以摄四方。

  不远处的相德因高乐河旁,一座雄城傲立,看其宏伟的规模,丝毫不亚于襄阳或是临安。而城内正北,巨大的金帐占地百余米,当中灯火通明,隐隐还传出乐曲声,应是正举行一场盛大宴会,却不知此间汗王在接待哪位贵宾。

  穿过无数待命的侍卫奴仆,撩开帐角看去,却见金帐空旷,寥寥无人,只有几位乐师敬立两侧,自顾自吹弹拉唱。不过中间华贵的绒毯上,一位妙龄女子正娆娆起舞。

  仔细看去,只见此女身着绀青罗裙,体态婀娜,容貌极美,几不下于黄龙二人。可惜脸上粉妆颇浓,更长着一对狐眸媚睛,让人暗觉既不如仙子冰清玉洁,也不似女侠睿智端庄,尽透着一股淫邪放荡的气质。

  伴随韵律,那女子浪扭纤腰,骚摆丰臀,小手抚过胸前的饱满,掠向自己所有凹凸有致处;待乐曲渐快,又立在原地连转,裙角飞扬时,两条修长雪腿忽隐忽现,竟似下身一缕未着;连转方完,她再轻轻鹿跳,一对鼓奶汹涌澎湃,几乎撑爆了衣襟,即将要从中蹦跃而出!

  " 好!好!东方教主舞艺卓绝,比本汗那几个妻妾强上百倍!" 这女子如此妖艳起舞,让欣赏之人如痴如醉,不断连声喝彩!

  转头看去,正上方的矮案后,盘坐着一位年俞三十的男子,阔额方面,续着短须;他身后还立着两人,一个是苦面愁眉的老者,怀抱着一口古剑,正闭目养神;另一个似是萨满巫师,头戴青眼獠牙的面具,手执一根雕花矮杖。

  " 大汗,我美么?不若让奴家服侍你一番。" 舞女闻言腰肢一转,弱柳扶风般来到近前,上身软在案间,将两团雄浑压扁挤爆;随即小手捧脸,香舌舔唇,半咪的狐眸射出一股难言的光芒,直使人陷入其中。

  男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几欲把她搂抱在怀,一边起身一边急道:" 美,如何不美,今晚本汗便与你……"

  " 妖女好不要脸!又对大汗施展邪术,给我破!" 不想男子说到一半,萨满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骂了句,将矮杖重重掼地,一时间响若狂雷;而那老者虽未言语,却也挡在男子身前,圆睁怒眼,气势锋利无匹,一如怀中的古剑出鞘!

  " 这是……?" 一震一挡下,男子眼中浊色消退,脑子却仍有些发懵,摸不清当下状况。舞女秘术被破,却毫不慌张,红唇一勾,鬼魅般闪出了大帐,留下一连串媚语春言。

  " 若没这两个碍眼之人,今夜保大汗享尽艳福,嘻嘻,端的无趣,且等下次再与您把酒言欢……"

  似是颇为忌惮此女,萨满与老者也不追赶,只守在男子身边,以防她去而复返。过了片刻,那男子总算回过神来,先命那几个呆愣的乐师退下,这才轻声问道:" 大祭司,裴先生,可是我又中了甚么摄魂术?"

  " 正是!这妖女越发明目张胆,已是第三次了!" 抱剑老者默默不答,又退到男子身后,鬼脸萨满却忿怒万分,盯着帐门恨声道:" 大汗,不若派兵绞杀这妖女,谅她武艺再高,有百余射雕者在,也会变作刺猬!"

  " 不可,现下正有用魔教之处。" 男子微一摆手,考虑片刻,又问向另一人道:" 裴先生,若你与她以命相搏,结果如何?"

  " 十招内,某死,她断三指。" 抱剑老者言语不多,却掷地有声,男子听后点头,又陷入沉思中。萨满心急如焚,见他竟欲忍将下去,不禁道:" 大汗宽心,我二人齐上,当能拖至亲卫抵达,不过草原上若起狼患,未等羊群有失,牧人们就会先去清剿,莫非就任那妖女骚扰不成?"

  " 况且我大蒙古国兵强马壮,而您更是天上翱翔的雄鹰,纵使两面开战,又何须小小邪教相助?" 顿了顿,鬼脸萨满又自信道:" 待攻下哈拉和林,大汗您统领铁骑南下,数十万马鞭同挥时,南人那昏庸的朝廷哪敢抵抗!"

  " 大祭司勿急,宋廷软弱不假,郭伯父却乃一代名将,若得知我此时外强中干,以攻为守,只怕会领兵过江收复汉地。因此,本汗不得不与魔教结盟,好壮我声势,让他不敢妄动。"

  男子闻言一笑,耐心解释了几句,随即朝北指了指,沉声道:" 事分轻重缓急,眼下暂以北方战事为主,待擒下我那愚蠢的弟弟,大军便兵锋向南,到时宋廷也好,魔教也罢,本汗皆不放在眼中。

  " 是以,再辛苦二位几日,且由那妖女折腾。" 说到此,男子起身而立,阔脸满带真诚,对两人抚胸一礼。萨满与老者如何敢受,急忙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 敢不为大汗效死!"

  " 两位快快请起,勿需如此。" 男子上前搀起两人,转头看向食案上的密信,又傲然道:" 不过那妖女如此猖獗,本汗便治她一治,都说魔教人才鼎盛,想出的计策却这般好笑,依我看来,尽是帮乌合之众!

  萨满与老者不懂其意,敬立一旁,男子也不多话,落座小案信笔疾书。过了一阵,唤来侍卫,将墨迹未干的纸信交予,吩咐道:

  " 且告知云都赤,水战损失不必挂怀,我再拨予他些船只,定要练出一支堪战的水军来,另外此信八百里加急,务必明日中午送入他营中……

  三更时分,栖凤谷静谧一片,溪映明月,晚风微凉。小筑内却略显嘈杂,两座茅屋一亮一暗,从亮着那间的烟囱处,传出袅袅炊烟与颤颤春啼。

  闻声看去,屋中烛火跳跃,两个姣美的影子玉腿互勾,藕臂相锁,映射在窗纸上。媚肉纤柔,香躯绵软,即便叠在一起,也能看出各自的曼妙曲线。随着她们厮磨越发急切,乳乳碾碰,臀臀压撞,一股股淫靡的幽香散发,顺着窗缝悄然飘出,而时吻时离的一对小嘴,也倾吐着一声声勾魂呻吟。

  " 啊……前辈……快好了么……我还要给冲哥儿……煎药……"

  " ……此式快结束了……嗯……你……莫要一心二用……"

  " 啊!!前辈!要来了……"

  " 嗯!!莫忘了……吸收真气……"

  话音未落,两只女影同时一震,一人急扬螓首,一人紧弓腰肢,各自亢奋的长啼一声,复又抱在一起香颤不断。看此情形,想是那双鸯合春功一式练成,屋中的两女共赴极乐,攀入肉欲之巅。不过方才听盈盈所言,令狐冲如今身在小筑内,想那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甘愿娇妻与外人磨镜不成?

  " 前辈……这段时日也练了许多式……为何我功力并无明显提升?" 春潮缓落,余波渐褪,半刻后两女堪堪分开。那胸前饱满的影子似是圣姑,急急穿好衣裙,手持着蒲扇,一边煎药一边羞问。另一个乳房较小的女影想是黑袍女,慢条斯理也不答话,过了半晌才道:" 你已为人妇,并非完璧,且原先所学过杂,若想如我这般,恐要苦修十年。"

  " 只需十年,便能……像您一样?" 盈盈听后一愣,不禁停下扇风,又好奇道:" 前辈,可你……内力化形之物,不是也……? "

  " 此物乃功法所致,虽能以假乱真,却非男子性器,又无法泄出阳精,因此我仍……仍算处子……" 黑袍女终存羞涩,答复间略显期艾,待她穿好袍裙,又柔声道:" 盈盈,你记好,此功法专为女子而创,修行后若与男子交合,便会散尽真气补于对方,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如此……"

  " 前辈!为何不早言……我与冲哥儿以后且非……不过也罢……我只盼他好他强……" 盈盈先惊后喜,站起身来便欲出门,秦潋却将她拦下,轻声道:" 我知你二人情比金坚,先前去溶剑山庄救人时,他尽管受刑昏迷,仍在念叨着你的名字……"

  " 冲哥儿……我……" 此话听完,圣姑软跪于地,似是极为感动,禁不住连声垂泣。黑袍女见状,比了比自己略小的胸脯,叹道:" 你想救夫,我自无不允,可再修七式,我就能变作完整的女子,而你与他交合后内力尽失,我再寻你同练,又要耗费数年不止,可否先与我修完?"

  " 前辈!非是盈盈心疑,似你这等修为,为何甘愿沉寂此谷?莫非与魔教同气连枝?" 盈盈听后不信,抹了抹泪,又问道:" 若是我同意,待前辈神功大成,能否放我夫妻出谷?"

  " 我与魔教并无干系,守在此间,一是因身世之故,无意于江湖纷争;二来师傅自小便领我修行,胜似娘亲,如今她葬在谷内,我当要守护陵寝。" 黑袍女思辰片刻,将她扶起,认真道:" 放心,我并无害你夫妻之意,待合春功修完,自会放你二人出谷,且到时再圆你一愿,可好?"

  " 多谢前辈!盈盈叩首了!" 盈盈欣喜不已,欲行跪拜大礼,秦潋也不阻拦,看着冒烟的炉子道:" 你再不扇,药便糊了。" 闻听此言,圣姑连忙起身,复又去煎药熬煮,同时问起修行之事,黑袍女自是耐心解答。

  就在两女闲聊之际,却不知隔壁屋子中,昏迷在床的男子手指微动,喉咙一滚,惆然道:" 双鸯……合春功……?"

  灼灼红日缓升,在东山冒出个尖来,而西去的皓月尚未落尽,襄阳仍被昏暗包裹。现下虽是凌晨,不少百姓却已早起忙活,更有十数队劲卒四下巡视,使得空气中透着一股紧张。

  郭府内某处,一位绝色少妇立在屋顶,渐起的朝霞洒落白裙时,美得犹如向阳鲜花一般,正是终南仙子。只见她玉手合垂,倾城素脸略显憔悴,莹眸中透着无尽迷茫,也不知在思量何事。

  自几日前母亲南下,郭襄怕小龙女独自寂寞,求得父亲同意,便搬来与她同住。可纵使有人相陪,仙子仍夜夜失眠,即便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而梦中难以言表的淫邪场景,更让她暗生慌恐,不由自主,便欲回想起自己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惜癔症发作,每当小龙女强行拼接记忆,脑中就有剧痛突发,如何能想得起来。如此下,她整日里坐立不安,几番去相求郭襄,放自己北上寻夫。小东邪虽有心陪仙子一起,却怕父母事后责罚,又加襄阳戒严,两人逃跑绝非易事,便劝她等时机到来。

  小龙女也知小丫头为难,倒没强求,只是白天黑夜倍受煎熬,花朵般的人儿渐渐调零。今晨,她又被噩梦惊醒,见郭襄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就来房顶观看日出,这也是她唯一能心静之时。

  " 嘿!呔!端的好刀法!" 怎料没过多久,难得的安宁就被打断,一阵练武声伴随怪叫响起,吸引了仙子注意。

  几日来每当此刻,便有这恼人的动静传来,如同公鸡报晓一般,当真是极为准时。小龙女已司空见惯,知那位曾唐突自己的青年又早起练武,心觉他倒颇有毅力,好奇下转头而视。

  " 啧啧,凭此刀法,我也算踏入高手之列了!哈哈哈!" 顺着仙子的目光看去,在相邻不远的小院内,荒唐子赤裸臂膀,手持短刀正在演武。似是新学的刀法,一招一式颇为精妙,可看他劈砍时接连自夸,复又有些滑稽好笑。

  原来前些天得知黄蓉南下,周阳气得又吃醉了酒,更在家中大闹一通,险些没把郭靖气死,正欲胖揍爱子时,却被郭襄偷请来的黄药师阻止。说来也怪,东邪倒颇喜这外孙的性子,见他独自烦闷,便于百忙中创了一十六式刀法,更每日亲自来传授点拨。

  想桃花岛主乃一代宗师,身兼诸家百学,哪怕随意创立的招式,自也是上乘武学。荒唐子初学时漫不经心,不想越学越入迷,一时间心猿意马,那股郁闷也消了大半。每至清晨,他便要演练一番,恨不得把刀法铭刻于心,却不知有人正悄悄观摩。

  眼见傻乎乎的青年极为认真,仙子心中莫名一甜,仿佛瞧见杨过年少时的模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荒唐子练至背刀翻身,猛然发现屋顶上的倩影,登时收刀停手,两条粗眉一皱。

  周阳本欲呵斥,可看清了是谁后,直被她的仙姿神韵所惊艳,呆立原地作不得声。发觉自己暴漏,小龙女素脸一红,刚欲跳下屋顶,却听一声高呼:" 不想竟是龙女侠,周阳倒献丑了,上次多有唐突,还请莫怪。"

  仙子晶眸一转,见他抱拳鞠礼无比真诚,便轻点螓首,勉言道:" 刀法不错,还需勤加练习……" 说完后,也不看满脸惊喜的青年,一跃而下,缓步进入屋内。

  " 周阳受教了,多谢龙女侠指点。" 虽一颗心全系在黄蓉身上,可能与终南仙子攀谈,仍让周阳无比高兴,禁不住高声答谢。当即他更加刻苦,接连练了四五遍新刀法,直到浑身大汗,这才去饮水休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小龙女刚进屋内,就被人拦腰搂住,耳边也响起脆生生的娇音,只听道:" 姐姐,我那兄长鬼叫个甚,难道你又碰见他啦?"

  " 嗯,无意中撞见他在习武,倒有些尴尬。" 小龙女无奈,拍了拍腰间的小手,问向身后的郭襄道:" 襄儿……这也过了许久,咱们何时能启程?"

  " 姐姐莫急,且再忍耐几日,等有好时机,我定与你一起北上。" 小丫头闻言犯了难,松开仙子后苦思良策,猛然灵光一闪,兴奋道:" 不提倒也忘了,兄长曾言要陪我去寻杨大哥玩耍,他鬼点子多,等午饭后咱们便去相询,求他给出个主意。"

  " ……也好,就听你的。" 小龙女秀眉微蹙,心觉那青年不似稳妥之人,可她此时归心似箭,也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两女又嬉闹了一阵,各自去梳洗清洁,待午饭过后,又一同去寻周阳。

  与此同时,在北岸处,一骑背挂三支红色羽檄,急急闯入联营。过不多时,众将齐齐退出帅帐,一个中年书生跟随侍卫,缓缓走了进来。

  " 先生,大汗命我事急从权,临机决断,究竟是何意?" 待孔章看完密信,查干先替他倒了碗奶茶,后亟不可待的开口相询。中年儒生思索片刻,把信筏叠好摆在帅案,这才道:" 我猜大汗所言之意,与魔教内应今夜起事有关,想来是让您派兵支援,看能否一举攻破襄阳,呵呵,孔某便提前祝贺军主了。"

  " 先生莫要说笑,我也知今夜若是事成,当为大功一件。" 鞑子主帅犹豫不决,背手在帐中连连渡步,而后停下来又道:" 可魔教虽能诈开城门,却不想想现下水战胜负未分,我如何能调出战船,运送全部兵马过江夺城。"

  " 军主勿忧,所以大汗才让您临机决断,想我军船只众多,不妨分出十余艘,遣一猛将率两千兵马袭城。同时再连夜挑起水战,让宋军两面受敌,无法相顾,到时且看形势,再作计较不迟。" 孔章胸有成竹,出言谋划了一番,又道:" 此计若成,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就折了一两千兵马,既无损于战局,又能给魔教一个交待,想来大汗也不会怪罪。"

  见鞑子主帅颇为意动,儒生又行将过去,悄声道:" 军主,我军皆配良骥,即使战事不利,也能逃出升天,而魔教那几百人陷入城中,定然有死无生,嘿嘿,您何乐而不为?"

  " 好!先生之策甚合我心,就这么定了。" 查干听后大喜,眉开眼笑时,更连连击掌赞叹。随即他又转过身,看向一旁金刚般的光头喇嘛,恭敬道:" 上师,那赵家余孽前些天已离营,我暂不需人护卫,您可有意随军袭城?"

  " 这几日蒙云都赤款待,当真有些手痒了,丹巴杰便出一份力。" 光头喇嘛瓮声应了句,抽出粗大的金刚杵,咧嘴笑道:" 哈哈,军主放心,今夜定杀得宋人血流成河。"

  暂不提鞑子将领如何安排,转到郭府一隅的小院中,仙子与小东邪已来此许久,不知与荒唐子谈得如何。忽然间,房内传出一声娇呼,只听小丫头道:" 甚么!兄长所言是真?爹爹命你与破虏去守城?"

  " 是啊,方才饭后,他老人家先将我俩骂了……又说刑杀……刑叔父领军南下,东城门只余副将在那,便命我二人夜间去守门,直到刑叔父回来。" 似怕妹子不信,某人叮铃桄榔摸索了一阵,又道:" 你看,这是爹爹给予令牌,唉,以后却要辛苦了。"

  往屋中看去,三人围桌而座,中间一壶清茶,似是荒唐青年特意所沏。小龙女初入男子卧房,一时略有拘谨,而周阳面对世间绝色,也是满脸窘态。唯独郭襄极为随意,起身抢过那令牌,看了看道:" 哼,定是爹爹给了破虏,被你抢来的。"

  荒唐子面色一红,正欲辩解,小丫头却转过头,悄声对一旁道:" 姐姐,有了此牌,咱们今夜就能出发,嘻嘻。" 仙子莹眸一亮,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桌下的柔荑更紧握在一起,心中甚为激动。

  两女联袂而来,本就让周阳摸不着头脑,又见她俩窃窃私语,不由得越发好奇。待想起方才自家妹子所言,他登时明白了大概,出声问道:" 妹子,听你说要与龙女侠前往终南山,莫不是想用我这令牌溜出城去吧?"

  " 嘻嘻,兄长真是聪明,今夜便拜托你了。" 小小图谋被拆穿,郭襄却无半分尴尬,摇着自家哥哥的臂膀,不断撒娇耍赖。而小龙女虽不做声,眸中却也满含期许,盯着眼前的青年,盼他能答应下来。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相求自己,使得周阳一时飘然,不过他也知轻重,摇头劝道:" 不行不行,爹爹若知道了,定会揍死我,而且现下宋蒙开战,你两人万一遇险,到时谁能去救?"

  " 既如此,兄长与我们一起北上如何?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去寻杨大哥么?" 小东邪见撒娇不成,又改为诱惑,荒唐子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自黄蓉不辞而别,他虽暗自着恼,却也极为牵挂,直欲前往南疆追随;此时听妹妹所讲,那股赌气劲又冒出,只觉自己也应离家出走一次,好让美妇尝尝这担心的滋味。

  " 好,有我陪你们北上,应不会出甚状况,但以后若被爹爹责罚,咱兄妹俩可要一同承担。" 脑中想通,周阳豪迈的答应下来,不过因怕返回后独自挨揍,整个人又随之一蔫。

  " 放心吧,兄长,咯咯咯!" 见他强装好汉而不成,两女皆感滑稽,郭襄乐的捧腹娇颤,就连小龙女也唇角微勾,第一次露出些许笑意。周阳一看之下,只觉如似寒冰消融后绽放的雪莲,虽在装傻充愣,心中却惊为天人!

  陪笑了一阵,荒唐子想起一事,欲言又止道:" 现下兵荒马乱,北地据说也不太平,你俩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女,难保不会被……贼子觊觎,若要北行,还需装扮一番,以保沿途无事。"

  闻言后,两女皆是一羞,可听他说得在理,倒没怪罪之意。郭襄知小龙女脸薄,有些话还是得自己来问,便瞪了周阳一眼,娇声道:" 嘁,那还不简单,我跟龙姐姐扮成男子便是。"

  " 欸,三个大老爷们一同赶路,说不得会被鞑子当成探哨抓了。" 周阳摇摇头,见两女都满脸好奇,便解释道:" 龙女侠身份高贵,便扮作外出游玩的公子,妹子你为小厮,我当护卫,定不会惹人生疑!"

  " 嘻嘻,甚好甚好!姐姐,你看如何?" 小东邪听后大乐,不禁连连拍手,又转头看向仙子,眼露询问之意。小龙女虽觉此举有些荒诞,可一想自己能脱困而去,便再无顾忌,轻声道:" 就依周少侠所言……"

  定下乔装之事后,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路线,两女便返回所居处,整理包裹去了。周阳自无太多东西携带,本想睡上一阵,却久久无法入眠,只得起身在房内发呆。过不多时,他偷偷取出怀中肚兜,深嗅了一口残留的幽香,兴奋道:

  " 娘亲,这次我也一走了之,看你回来如何担心……"

  眨眼间白日已过,太阳落山后,郭破虏臭着一张脸,前来寻周阳去守城。两人敌意已消,关系越发融洽,可因少年心性使然,谁也不提和好二字。荒唐子见他还在生闷气,有心逗弄,便笑道:" 怎地,不是说好各凭功夫夺那令牌,我赢得光明正大,你有甚不高兴的?"

  " 那是外公偏心,教你一套新刀法,不然……哼!" 破虏也不理睬,只闷头牵马而行,半晌才挤出一句。周阳哈哈一笑,与他并排出府,又道:" 莫生气了,今夜一过,这令牌便给你,以后我也不要了。"

  " 当真?你为何不争了?哎!慢些,先告知我缘由。" 破虏闻言一喜,刚要问个清楚,周阳便翻身上马,甩鞭扬长而去。他见状心急,当即骑马追赶,却不知身后街角边,悄悄钻出两人来。

  转头看去,先瞧见一个青衣小厮,肌肤雪嫩,如粉雕的娃娃一般,正是小东邪;而她身旁立着一位英俊的白衣公子,疏眉朗目,风度翩翩,想来应是装扮过后的终南仙子了。

  " 姐姐快些,你我先到东门相待,等三更时分,咱们便偷偷出城。" 青衣小厮见自家兄弟一走,忙扯着身旁的人跟上,而有些尴尬的玉面公子,只得做贼般随她忽跑忽躲。

  守备城门之责,倒不如周阳想象那样麻烦,无非就是巡视城墙,检查军备而已。不过让他纳闷的是,一与破虏到来,那副将就如牛皮糖般粘在身后,两人去哪,他便跟到哪,且神色略带忐忑。

  荒唐子不懂行伍,以为爹爹怕自己兄弟闹出笑话,这才命人寸步不离;而破虏经历过几次战事,心中渐起不详,趁副将分神将他拉来,耳语道:" 有些不对劲,你且守在门边,我装作入厕,去告知爹爹或韩叔父。"

  周阳听后莫名奇妙,却也生出警觉来,连忙点了点头,暗暗握住刀柄。兄弟俩当即若无其事,一起下了城楼,随后破虏连声告欠,装作肚疼要去大解。那副将并未生疑,调侃了一句,便放他去,转身又死死看住荒唐子。

  " 就快到约定之时了,那副将端的讨厌,为何总跟着兄长,咦!破虏这小子怎地走了?" 街边口,青衣小厮揉了揉发酸的雪颈,把眼中所见报于身旁之人,随即问道:" 姐姐,要不我先过去,问问兄长发生了何事?"

  " 咱们一起吧,我见那副将眼神不善。" 玉面公子也在观察,突然有些不安,便与小厮转出街角,往城门而来。不想两人没走几步,忽见那副将拔刀而出,一声大喝后,便朝刚看见她俩的周阳砍去!

  " 且让我张二雄先立头功,郭家子!给老子纳命来!"

  第七十七章人心叵测

  周阳虽看向两女,可暗中早有防备,察觉一阵冷风掠至后颈,连忙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饶是如此,头顶仍有发丝飘落,直让他心生悚然,禁不住骂道:" 娘的,就知你这贼将不对劲,你究竟是鞑子内应?还是魔教中人?"

  " 嘿嘿,郭靖派你两个雏鸟前来,当真是天助我也!" 那副将一击不中,也不追赶,朝身后几个军头虞侯道:" 约定之时已到,尔等按我先前吩咐行事,速速进城放火,其余教中兄弟守住城门,以待援军前来!"

  当下便有两个虞侯抱拳领命,招呼百余兵卒,尽持易燃之物,往城内闹市而去。其余四五位则满脸迷茫,有一人上前几步,厉声问道:" 聂副将!你这是作甚,莫非要叛国不成?"

  " 哼!我乃神教暗堂下狂刀张二雄,才不是甚么聂副将!" 副将闻言狞笑,反手将那人剁翻,随即招呼其余三四百兵卒,上前围攻那几个军头,又命人前去打开城门,降下吊桥。

  原来此人乃魔教埋在襄阳的暗子之一,早先冒名顶替进入军中,因多立战功被提拔为军将,作为刑杀才的副手。这贼子颇有头脑,并没急于举事,明面上恪尽职守,实则暗传军情。同时更调教众入城,补为自己部曲,且做得极为隐秘,每次只召数人入营。

  是以,这两三年来,不光军中诸将,就连女诸葛都未有所察觉,直到如今,他所率兵卒尽为暗堂爪牙。

  自刑杀才领军南下,襄阳东门由张二雄独自把守,令他起了立功的心思,通过密信告知影二。暗堂堂主也知良机难寻,请示了右使后,令此贼今夜大开东门,同时又求查干配合夺城,这才有了如今之事。

  眼见城门渐开,周阳心急下也忘了与两女逃跑之事,抽出短刀杀将过去,却被张二雄拦下,不得已与他斗在一处。那几个军头也回过神来,指挥本部兵卒且战且聚,同时高声呼喝,以求友军能赶至此处。可惜人数太少,只一阵,便个个负伤,眼看要被魔教淹没。

  现下夜半三更,周边根本无人在场,不过等厮杀声响起,附近的屋房皆亮起灯烛,更有不少胆大的男子出来观望。想襄阳久历战火,危急时百姓曾自发投入守城,因此个个手持钉耙铁叉,想要相助守军,可看两面皆是宋兵,一时全都懵然,不知该帮哪边。

  " 本将正缉拿盗贼,汝等速速回屋,关牢房门,莫要让贼子有躲藏处。" 发觉有人围观,张二雄恐事情生变,与周阳厮杀的同时,放声高喊了一句。荒唐子见那些百姓转身欲走,猛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叫道:" 各位父老,我有令牌为证!这些贼子乃魔教中人,欲放鞑子入城,还请诸位速速来援,莫要让他们打开城门!"

  那些百姓闻听此言,急忙跑到近前,看清了周阳手中之物后,有的回家敲响梆子,有些四散去寻巡逻队,大部分则拎着农具赶来。不过看双方皆着宋军战袍甲胄,他们倒分不清谁兵谁贼,便认准那些正开门的士卒,手持叉耙前去厮打。

  " 诸位,多谢了,啊!" 周阳见状心安,不禁略有松懈,被贼将划伤了左臂,登时鲜血直流。张二雄趁机跳出圈外,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厉声道:" 娘的,赶紧给老子拦住他们!全部杀光,不留活口!"

  数百暗堂爪牙领命,当即分出一半,去截杀那些百姓,剩余的继续围攻那几个军头,以及他们手下数十名宋军。张二雄则又去寻周阳相斗,想把这郭靖义子枭首,也好功上加功,说不得能混个堂主当当;而荒唐子同有此念,打算擒贼先擒王,当下顾不得左臂伤势,使出新刀法与贼将搏杀。

  有百姓们援手,危局多少有所缓解,几个军头心知城门之重,虽处劣势却合兵一处,想往门边靠拢;可暗堂中人不似寻常魔教喽啰,尽是些亡命之徒,再经几年军旅,更是凶悍无匹!随着两方搏杀渐烈,眼见鲜血挥洒,耳听哀嚎四起,城东处乱作一团。

  转到街边,乔装的两女看在眼内,皆心生不妙,没曾想即将能偷跑出城,却遇到如此危机。郭襄毕竟心怀父母,且先前又听得仔细,见那队叛军路过街边,当机立断道:" 龙姐姐,你我且拦住他们,若是城内起火必将大乱,到时鞑子来攻,后果不堪……"

  不想她话未说完,一旁的玉面公子已持剑疾去,青衣小厮见状一呆,也抽出长剑跟随,同时娇声道:" 姐……公子莫存善心,这些皆是魔教邪徒,人人得而诛之!"

  " 嗯……晓得了。" 小龙女虽得癔症,可耳闻魔教与鞑子四字,却莫名生出一股恨意,未至近前便玉碗轻晃,寒光一闪后,领头两个虞侯之一就被刺倒。另外那人以为是官军袭击,吓得连退几步,待瞧清来者,又淫笑道:" 撕!好俊的兔儿爷,呦呵!这小厮也如此白净,嘿嘿,速速与老子生擒下他俩,然后再去放火!"

  " 呸,一会看我不割下你的舌头!" 两女闻言各自着恼,仙子也不废话,转身杀入人群中,小东邪指着那虞侯骂了句,这才持剑而上。

  这场街边混战不似城门处,虽同样以少敌多,且人数更为悬殊,形势却反了过来。只见那玉面公子剑法娴雅,仿若仙人,可撩抹间毫不留情,每当剑锋落下,就有断肢残骸飞起;而青衣小厮武功竟也不弱,一招一式精微奥妙,也极为美观,两三剑就能刺翻一人。

  那虞侯眼见两团剑光闪烁,如似除草一般,收割着手下的性命,一时间脸色煞白!他原以为这主仆二人不过尔尔,没曾想竟惹到两尊杀神,直吓得屁滚尿流,躲在后面几欲逃跑。

  与此同时,城中府衙内,郭靖领着众将及庞达本在军议,却被闯进来的青年所打断。上首处,北侠看着气喘吁吁的儿子,思虑片刻,缓缓道:" 聂副将与你们形影不离?想是你们兄弟初次守城,他放心不下,这才如此。" 说完后,大手一挥,便欲打发破虏回去。

  " 爹!我俩都觉得不对劲,要不……您随我走一遭?" 破虏哪里肯走,可因笨嘴拙舌,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只得苦苦相求。郭靖脸色一沉,刚欲张口责备,一旁的络腮悍将却劝道:" 郭大侠,瞧这小子火急火燎,说不得真有异状,不如让俺老韩领兵过去看看。"

  韩如虎话音未落,其余众将也都出言附和,唯独庞达默然不语,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自他获赠夜明珠后,心知与孔章各为其主,可念在同窗之情,私底下也有了书信往来,不过多是些问候起居,提醒冷暖之类,有关战事则一概不提。

  怎料昨日孔章又偷寄书信一封,竟明言魔教今夜举事,并把自己的谋划付于纸上,说是赠予他作晋身之资。庞达无比诧异,不知同窗此举何意,但信中那句" 你我联手捭阖纵横,各取所需。" 却让他为之心动,不禁记起那夜偷窥之事,脑中多了几丝明知是错,却无法抑制的念想……

  " 不可,诸位皆身肩重任,怎能轻动。" 见众将皆请命前去,北侠连连摇头,可儿子神情急切,不似作伪,心中也犯了难。就在此时,庞达起身而立,略一拱手,朗声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郭大侠,此事非同寻常,反需多带士卒前去,以防城门有变!"

  " 哦?先生之意,莫非认为聂副将他……" 郭靖神色一肃,刚欲再问,却听外面一阵嘈杂。随即,一名亲兵闯入大堂,急急道:" 郭大侠,有百姓来报,城东处一片大乱,似有守军偷开城门,现下大公子带领军民正与叛军厮杀,已有巡逻士卒前去支援。"

  在座众人一片哗然,有些转头看向庞达,眼中略带敬服。那儒生脸色如常,见郭靖欲调军支援,又道:" 郭大侠莫急,此事恐有后着,依小可所料,鞑子定会潜人袭城,同时连夜挑起水战,让我军腹背受敌。"

  他话音未落,就从北方隐隐传来战鼓声,且不消片刻,又有一亲兵疾奔而入,边跑边道:" 郭大侠,方才大量鞑子战船过江,张指挥使已领舰队前去接敌!"

  这一下,众将皆对庞达心悦诚服,就连与他略有不睦的韩如虎,也暗中喝了声彩!郭靖如他们一般,还朝今夜如似留侯转世的幕僚一礼,请教道:" 先生料事如神,郭某佩服,不知可有计策化解?"

  " 水战乃我军优势,自不必担心,有鉴于此,想鞑子也不敢分出太多船只运兵,能有两三千人偷渡南岸,已是极限。而我军尚有四万余,只需集结万人,当能固守城门,再派两将引兵出城,看能否断了鞑子后路!" 庞达早已酝酿许久,还礼后款款而谈,随即又道:

  " 不过良机难得,我料鞑子必会派勇将前来,还请郭大侠亲自出马,也好减少伤亡。另外既有守军叛国,为辨明敌我,且令平叛的人马左臂缚红;其次,想来会有人在城中放火,引起骚乱,需多派士卒巡视,以免惊扰百姓。"

  " 好,先生想得甚为周到,诸位若无意见,就依此计而行。"

  北侠闻言一喜,当下发号施令,众将一个个领命而去,自不在话下。万人集结尚需时间,郭靖怕周阳有所闪失,便留韩如虎在此整军,自己则带着破虏及亲兵先去东门。临走时,见庞达欲一同前往,他连忙制止,温声道:" 若非先生在此,今夜险些铸成大错,刀剑无眼,且在府衙休息,若有事我再派人相询。"

  " 也好,小可便在此静候佳音。" 儒生没了方才谋划时的从容不迫,不知为何面带愧色,支吾着抱拳一礼,目送几人离去。

  琐事不提,且转向东门处,虽有不少百姓援手,但仅凭手中农具,如何敌得住披甲执锐的魔教凶徒?幸得附近巡逻的士卒火速赶至,这才堪堪稳住战局,不过饶是如此,城门依旧被叛军把持,且已完全大开!

  另一旁那场单打独斗,却是周阳尽占优势,抢身或砍或劈,直逼得张二雄手忙脚乱。要说这贼将武艺不弱,毕竟能被暗堂选为细作,且潜入军中还曾立下战功,又怎会是寻常人物。可惜东邪新创的刀法着实精妙,荒唐子负伤后也激出杀心,一把短刀如灵蛇吐信,他哪能遮挡的及!

  " 啊!!" 又是两招,周阳抓住个破绽,一刀将张二雄右耳削去,疼得他连声狂叫!这叛将知自己抵敌不过,骇然下,捂着伤口钻入混战的人群。荒唐子也不管他,见城外吊桥已落,不禁心急万分,当即拾起一面大盾,高呼道:" 我乃北侠义子周阳,诸位兄弟且随我来,速速夺回城门!" 随即冲向大门边,一路盾挡刀砍,倒是让他杀了进去!

  " 持盾的在前,拿矛的在后,跟随周公子冲!" 周围的宋军听后,尽皆向周阳汇合,那几个负伤的军头见状,赶紧指挥起来。不想荒唐子一心只要尽快夺下城门,好免受爹爹责罚,此时浑不知有多少人跟随,如雪球般越滚越大,随着他不断往前,一时间人潮汹涌,呼喝冲天,形成一个锋利的箭头,狠狠凿向那几百叛军!

  现下正是一片乱战,突然冒出个锋矢阵来,虽说不伦不类,魔教一干也无法抵挡。周阳领着刀盾手撞入,长矛手随之跟进,短兵相接后血肉横飞,叛军前排登时倒地一片,而宋军士卒也逐渐接近城门!

  荒唐子杀得兴起,正欲再往前冲,忽觉一道劲风由左急至,忙举盾去挡!眨眼间" 叮" 的一声,一根箭矢扎在盾上,他转头看去,见独耳叛将手持长弓,不禁骂道:" 狗贼,只知偷袭,可敢与小爷再战一场!"

  " 郭家子,莫要猖狂!这次老子定将你碎尸万段!" 张二雄惧怕不假,却知若再不现身,不光夺门功亏一篑,自己也会落得身死。当下硬着头皮持刀而上,同时高声呼喊,招呼手下道:" 尔等再坚持片刻,援军马上至此,右使有命,待破城后,许咱们烧杀抢掠三日!"

  剩余二百多暗堂爪牙本已胆寒,听主将如此说,禁不住眼冒金光,也都豁出了命去。而张二雄再与周阳交手,虽仍处下风,却如疯狗一般,招招都是同归于尽之势。经这等死缠烂打,荒唐子一时也拿他不下,不过闻讯而至的宋军越来越多,战况也随之扭转。

  就在即将夺回城门之际,突然间,一阵马鸣嘶吼从不远处传来,地面也震颤不断。几个负伤的军头都是百战老兵,知有大队骑兵疾驰,不由得齐齐色变,朝前高呼道:" 周公子,速速把叛军赶出城去,鞑子铁骑要来了!"

  另一边,魔教众人见援兵终至,更是士气大振,险些把宋军反推回去。张二雄也抹了把冷汗,满含劫后余生之喜,刚想去寻周阳,耳边就响起声冷哼:" 狗贼,莫非以为小爷不会偷袭!"

  随即,独耳贼将眼中天地颠倒,人景急转,自己如似飞上了半空,然后再也没了意识。荒唐子接住他的头颅,不禁得意万分,当下高高举起,大声道:" 张二雄首级在此,你等魔教速速投降!"

  混战的双方闻听此言,皆向周阳望去,暗堂爪牙见主将已死,全都惊慌失措,一个个几欲逃跑;而宋兵则高呼万胜,继续奋力向前,枪矛并刺,刀斧同劈,逐渐靠至城门边!

  一面无心厮杀,一面战意高昂,没过多久,魔教便死得死降得降。几个军头见状,急忙指挥士卒接管城防,更命人跑上城楼,想把吊桥绞起。不想就在此时,无数马蹄声由远而近,而大地也似被巨人踩踏,晃动的越发剧烈!一众宋军向外看去,在城楼火把的映射下,一队队铁骑奔袭而来,数量至少二千以上,且相距城门不足百丈!

  凡是与鞑子对阵过的士卒,都知这短短百丈,正是骑兵冲锋的最佳距离,现下莫说绞起吊桥,就连关闭城门都来不及。唯今之计只有组成人墙,防止这些异族闯入城中,只是用肉身硬扛铁骑,岂不与自杀无异?

  天幸好汉何其多,护得华夏香火传!一众宋军自发堵住城门,就连周阳也立在其中。那几个军头上前欲把他拉走,荒唐子知他们心善,可热血上头怎愿离去,便犟道:" 放心,小爷我武艺超群,一会定要多杀几个鞑子!"

  周围士卒轰然失笑,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那几个军头无奈,也持盾护在他身侧,更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郭大侠的义子生出意外。与此同时,鞑子骑兵已开始加速,战马飞驰,弯刀斜指,转瞬间奔过了吊桥!

  众人屏气凝神,倚牢大盾,架稳长矛,同时朝前看去。却见当前一骑竟是个光头喇嘛,身高体壮,胯下一匹巨骥,手持一根金刚杵,正是番僧丹巴杰。荒唐子尚有闲心嘀咕,暗忖莫非这秃驴也能为将?可不等他细想,那喇嘛已冲至近前,抡起粗大法器,砸向眼前碍事的盾牌!

  " 蓬!"

  巨雷般的声响过后,碎木四散,铁皮崩飞,不想那喇嘛一杵之下,顶在最前的十余名宋军尽数身死!其余士卒见状大惊,荒唐子也心生惧意,可此时他们如何能退,只得咬紧牙关等待冲击!丹巴杰乘势驾马,招呼身后的骑兵跟进,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朝周阳所在的第二排撞来。

  " 哈哈哈!真是爽快,宋人,再尝尝佛爷的法威!"

  生死之际,荒唐子却冷静下来,瞄了瞄那秃驴的坐骑,顿时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他趁秃头喇嘛冲到近前时,左臂猛然举高盾牌,右手持刀探下连剁,竟把战马的两条前蹄给斩断!

  丹巴杰正得意忘形,哪能有所察觉,登时身形一歪,与胯下的坐骑一起向前栽去。想他那坐骑体型巨大,栽倒后把荒唐子与一排的宋军撞飞,同时也像滚落的大石,拌翻了不少紧跟的友军。

  要说大队骑兵并排冲锋,因过道与吊桥的宽度而相离甚近,凡有一骑摔倒,前后左右都要遭殃;而且一环扣一环,后队鞑子仍在加速,纵使骑术精堪,一时半刻也勒不停战马,况且就算能堪堪停下,又会被更往后的同伴撞翻。

  霎时间,东门过道内乱作一团,马儿悲鸣,惨嚎四起,鞑子原本威猛的冲锋之势,却因荒唐子歪打正着,全然被化解。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爬起后连吐几口血,左臂更是毫无知觉,也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

  城墙内,一众宋军寻得战机,登时一拥而上,想杀尽落马的鞑子,尽快关上城门;而查干派出的也是蒙古勇士,虽摔得头晕眼花,却也个个悍不畏死,拎着弯刀迎了上去。尤其是那丹巴杰,想是自觉丢脸,手中金刚杵左砸右锤,掀起一阵血雨!

  大喇嘛如此神勇,宋军如何支撑的住?一时伤亡徒增,渐渐被压了回来;而鞑子在丹巴杰的带领下,已踏入襄阳城中,有些还在清理过道,想让后面的骑兵尽快跟进。

  " 破虏那小子去了许久,怎地还没把爹爹喊来。" 周阳见状心焦,望了望空荡的街口,又看向无人可挡的喇嘛,禁不住咬了咬牙,喊道:" 兀那秃驴!方才砍你马的正是小爷,有本事与我斗上一场!"

  " 是你这小王八?倒让佛爷寻了许久!" 丹巴杰看清了周阳后不禁大怒,也忘了身负之责,当下举着金刚杵追来,一路砸翻无数阻挡宋军。荒唐子知自己不是对手,哪敢与他相斗,耷拉着左臂跑开,将这秃驴引向人少处。

  金刚般的番僧一走,宋军的压力骤然一轻,便与鞑子你来我往,争夺起东城门。可周阳却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体力无多且左臂受伤,踉踉跄跄跑到街角,就被丹巴杰赶至身后。

  " 小王八,敢阴佛爷,且吃我一杵!" 喇嘛不知是计,只想毙了让自己出糗的青年,追至后抡起大杵,砸向他的天灵盖!周阳急忙向旁一扑,堪堪躲了开去,可跌落时又磕到左臂,再无力气起身。

  " 哈哈,且看佛爷把你砸成肉泥!" 丹巴杰见状狂笑,举着大杵向他脑袋砸去,周阳则闭目等死,摸了摸怀中肚兜,心道:" 唉,娘亲……来世再见……"

  " 兄长!"

  " 周少侠!"

  就在危急之时,却见寒光先闪,香影后至,一柄利剑急速斜挑,拨歪了那根大杵,擦着荒唐子的脸砸在地上,震得他耳生轰鸣,险些晕厥!

  喇嘛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去,见一位白衣公子飞落身前,仙姿神态,玉面含霜,冰晶般的眸子瞪着自己;而在不远处,还有个娇小可爱,模样乖巧的青衣小厮,正气喘吁吁朝这跑来。

  此二人正是小龙女与郭襄,她们杀散了那队叛军,便急急赶来城门处,不想却撞见周阳被番僧追赶,幸好仙子及时出剑,这才堪堪把他救下。

  " 嗯?这剑法莫非……你是何人?" 兵刃相交后,丹巴杰便觉剑招不同寻常,竟与师傅常挂在嘴边的武功相似,禁不住问向眼前之人。小龙女也不理睬,见周阳勉强滚到一旁,玉腕翻转,搠剑便向番僧刺去!

  方才两人过了一招,丹巴杰知这白衣公子乃是劲敌,躲开后运起龙象功般若功,举杵连番猛砸!小龙女纵然得了癔症,可一身武艺并未遗忘,再加内伤早已康复,也使出玉女素心剑法来。

  两人甫一交手,便是杀招频出,却见场中杵风呼啸,剑影莫测。不过光头喇嘛内力虽强,可轻功却算平平,而身法正是终南仙子所长,再加招式又比他精妙,不多时就占得上风。

  战圈外,郭襄疾走过去,扶起自家兄长,询问城门处的状况。周阳刚欲告知,却听一阵马蹄急踏,以为是有鞑子闯入城内,可声音来自西面,又让他摸不着头脑。兄妹俩不禁往那看去,只一眼,青衣小厮便躲入街角,同时吩咐道:" 兄长,一会爹爹若引军出城,你别忘了带上我跟龙姐姐。"

  " 放心,一会且在城门汇合。" 周阳点点头,看了看疾奔而来十几骑,又对正在交手中的白衣公子道:" 龙女……龙公子,我爹爹来了,且放些水,装作不敌,一会也好脱身。"

  " 胡闹……" 话入耳中,小龙女只觉荒唐,不想轻斥了一句后,竟依言把招式放缓。丹巴杰原本被剑光笼罩,极为狼狈,可见她留手却又心生耻辱,不禁骂道:" 你这汉人莫非瞧不起我,佛爷虽技不如人,也要与你两败俱伤!"

  当下他圆睁怪眼,奋起一身神力,手持大杵抡砸碾锤,誓要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厉害!而终南仙子身法绝伦,闪躲时游刃有余,偶出一剑相攻,更是气得这番僧哇哇大叫!

  不多时,十余骑奔到近前,为首的正是郭靖,以及破虏与一众亲兵。此间离东门甚近,战况一目了然,北侠见宋军未露颓势,总算略有心安,随即他看爱子浑身是血,又见街边的激战,急忙跳下马,问道:" 阳儿,可是受伤了?这位公子与何人拼斗?"

  " 爹爹为何许久才来,我左臂便是被那秃驴所伤,他是鞑子将领,刚刚追杀孩儿,却被这位公子相救。" 周阳指了指番僧,同时瞄了眼躲在暗处的郭襄,见自家妹子尚未躲好,连忙上前挡住郭靖的视线。

  " 为父路上碰见吕知府,因此耽搁了,今夜你与破虏做得很好。" 北侠难得夸了两个儿子一句,而后来到近前,拿着他左臂捏了捏,又看向战圈道:" 这番僧应是藏地密宗一系,与那金轮法王同出一门,咦……这位公子剑招精妙,轻功也极好,怎地看着也有些眼熟?" 正说间,猛然一抬一扯,直疼得荒唐子狼嚎一声!

  " 哎呦!爹爹,你……咦,好了!" 周阳险些掉下泪来,可再动左臂,却发觉灵活自如,不禁咧嘴一笑。郭靖却不理儿子,缓步靠近战圈,对白衣公子抱拳道:" 这位少侠,莫怪郭某多事,情况紧急,且容我助你对敌!"

  " 无妨,这贼僧便交予尊驾了。" 小龙女也怕身份泄露,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将丹巴杰逼退,便跳出圈外收剑站定。那番僧还要再上,却被郭靖截住身形,气不过时举杵砸去,怒吼道:" 你这汉子且滚开,佛爷今夜与那小白脸没完!"

  光头喇嘛夹怒一击,本以为能把眼前的中年汉子砸扁,怎料却被他单手轻松托住,不禁愣在当场。北侠松开金刚杵,赞了句好气力,抱拳道:" 不才郭靖,领教阁下高招!"

  第七十八章偷逃江北

  " 你便是那劳什子北侠,来的正好,佛爷便替云都赤取你性命!" 丹巴杰虽久在藏地,倒也听过五绝大名,却因狂妄无智,自不把郭靖放在眼中。当下他催功运劲,整个人又高壮了一圈,如似怒目金刚般抡起大杵,狠狠砸向北侠。

  郭靖先前观战,知这番僧内力不俗,又恨他伤了爱子,上来便用互博术,左右皆是降龙十八掌,一时间掌法生风,刮得围观者脸疼!两人的功夫都是刚猛路数,招招势大力沉,不过等掌杵相交时,北侠动也不动,秃头喇嘛往往要连退数步,方才能卸去余劲。

  " 这功夫……甚是熟悉……" 一旁的小龙女本欲去寻郭襄,见郭靖使出左右互博术,登时黛眉轻蹙,俏楞在原地。隐约间,她记起在一处山洞内,一位老者也曾传授过自己这样的武学,不由自主玉指并诀,在袖袍内比划起来。

  " 那人……似叫老顽童……" 仙子左一招春意阑珊,右一式花前月下,只觉得心应手,好似自己早就会了一般。她心中一喜,便欲回忆起当时发生了何事,怎料盈脑方转,一股痛楚犹然而生,小手禁不住按向额头,再不敢多想多念。

  " 龙姐姐,没事吧?" 周阳眼尖,见众人的注意皆在战圈,便悄悄走到近前,腆着脸问候了一声,随即又道:" 那秃驴不是爹爹对手,再过几招便能分出胜负,姐姐先去寻我妹子,一会出城杀敌时,咱们仨趁乱开溜。"

  " 嗯……你也小心些……" 仙子自是听出话中的亲近,玉脸微红却没怪罪,轻点螓首,转身去寻小东邪。待她走后,周阳又把目光转向场中,见那秃驴渐渐不支,当下连声替爹爹喝彩加油!

  转头看去,北侠身形疾动,掌若狂涛怒潮,逼得番僧不敢硬接。无移时,他寻到个破绽,左手潜龙勿用扯住大杵,右手一招亢龙有悔," 蓬!" 的一声击在杵端!

  受此一掌,大喇嘛顿觉虎口发麻,双臂打颤,法器险些脱手。不想短短十余招过后,他已气喘如牛,浑身更是汗流浃背,如似刚在水中泡过。

  若说先前与小龙女拼斗,丹巴杰尚有还手之力,那现下他就像一个沙包,全然在被动挨打。想这番僧天身神力,龙象般若功又修了十层,本以为自己能横行于世,可惜遇见北侠,以及天下至刚的降龙十八掌,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 佛爷先行一步,改日再与你分个高下!" 丹巴杰并不愚笨,眼见自己接连遇险,登时没了战意,横抡大杵将郭靖逼退,转身便欲往城门窜去。北侠哪会放过如此良机,双掌合十平推而去,一招震惊百里,狠印在他背上!

  " 噗!你与那小白脸等着!佛爷定会再来寻仇!" 不料这番僧皮糙肉厚,又内力不凡,虽吐了一口血,却借力蹬地跑得远了,一转眼就逃入厮杀的人堆。北侠本想去追,却听一声号角响起,又见无数宋兵排着队列,从西街而来,不禁停下了脚。

  " 郭大侠,大军集结完毕,前后城门的伏兵也已就绪。" 为首指挥的将领正是韩如虎,见郭靖在此,忙上前复命。先前见白衣公子武艺精堪,北侠本欲会上一会,可此时也不敢再耽搁,与络腮悍将领兵去夺城门。

  十余亲卫自是一同前去,周阳本想落在后面,却被破虏扯着跑了,留下乔装的两女远戳戳的跟随。郭襄见小龙女若有所思,心生好奇,问道:" 姐姐在想何事?莫非怕咱们逃不出城?且放心,兄长他向来说到做到。"

  " 方才看你爹爹出手,竟忆起些许事,不过再往深想,却又头疼。" 仙子也不隐瞒,告知小东邪后,又顺口答道:" 周少侠看似莽撞,却乃热心之人,倒与我那徒儿有几分相……"

  " 姐姐!莫非你……?" 此言一出,不光郭襄惊呼出声,就连小龙女也心头一震,不解自己为何如此说。想近些天来,她日夜思念着丈夫,但每逢暇时,某个熟悉且陌生的名字,总会泛于脑海,让仙子既觉迷惑,又暗中担忧。不过每每忆及那人,却是一片空白茫然,如同只有笔痕,却未落墨迹的纸张般模糊。

  " 我不知……可总能想到他……" 头疼刚过,小龙女也不敢再生思忆,定了定神后,幽幽出言。郭襄却会错了意,以为那" 徒儿 "正是杨过,不禁小手紧了紧她,安慰道:" 姐姐,你二人师徒相恋,且久经波折,念起了杨大哥自不奇怪,嘻嘻,等到了终南山,倒要让他好生款待一番,还要让他替我跟兄长背锅。"

  " 嗯,若能见他……自是最好……" 仙子性纯如雪,却也知她所说并非一人,不禁芳心羞臊,轻轻应了一句。当下两女再不多言,联袂往东门而去,可没行几步,险被血腥气冲到头晕!

  只见东门处混战已停,在北侠与几位军将的指挥下,宋军数个战阵缓步前推,盾挡矛刺,刀架斧劈,已把鞑子挤出城去,正在狭小的过道厮杀!而战阵后的空地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更有无数伤者哀嚎蠕动,尽是一片地狱景象!

  两女也经历过数次大战,可眼前如此惨状,也让她们花容失色,立在原地顿足不前。不多时,一阵欢呼声响起,宋军似是终于夺下城门,三个战阵猛然一变,重甲兵尽往城外涌去,一队队弓弩手随后跟出,还有不少登上城墙。

  相距不远处,郭靖与韩如虎等军将驭马而去,看那情形,应是欲领大军出城追击。另一边,周阳正探头张望,可架不住破虏催促,无奈怏怏上马。

  小东邪见状心喜,知她两人能否出城在此一举,使手往地下一擦,用鲜血与灰尘把小脸抹脏,扯着仙子往兄弟俩那奔去。荒唐子瞧清了两女,当即策马相迎,怎料另一个傻小子见状,也带着一众北侠亲卫跟随而来。

  " 这不是柳公子?莫非你主仆二人也想出城杀鞑子?" 早在先前,三人便定好了各自称谓,周阳见破虏跟在身旁,也没露出马脚。可小龙女却忘了,还好郭襄暗中拉了拉她,才僵硬得学男子抱拳,压沉声音道:" 正是,在下不才,愿随北侠出城杀敌,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 柳公子高义,佩服佩服,李大哥王大哥,今夜便借你们战马一用,明日小子定请您二位喝个痛快。" 周阳转头去求两个与他相熟的亲卫,那俩人乃郭府老人,当即跳下战马,让与小龙女和郭襄。

  一旁的破虏也知白衣公子武艺卓绝,自无反对,只是觉得那小厮脸熟,可因夜黑模糊,再加亲姐刻意装扮,却没看出所以然来,一个劲急道:" 爹爹他们已出城外,咱们速速跟上,省得惹韩叔笑话!" 说罢,就领着亲卫往城外骑去,小东邪对他使了个鬼脸,又朝周阳暗比大拇指,后与仙子上马,三人一同骑行。

  " 上师,城中情况如何?咱们是战是撤?" 巨城之外,见丹巴杰狼狈而出,两个千夫长不敢阻拦,驾马上前恭敬问话。大喇嘛今夜连番受挫,早没了骄狂之心,嘟囔道:" 佛爷不懂行军打仗,你俩自行决断就是。不过魔教那些人早死光了,方才我还见宋军来援,只怕不下万人。"

  三人正说间,过道内的百十名蒙古勇士四散溃逃,随即大量宋军鱼贯而出,一队队跨过吊桥后,在空地上列起阵来。两个千夫长心生不妙,先命人前去接应,又分出匹马与喇嘛代步,随后商量起来。

  想城外空旷,他们倒不怕宋军人多,纵然只剩千余铁骑,也能周旋许久。可夺城无望,且孤军深入,再加查干所下的将令,自觉没必要在此久留。不过草原异族天性如狼,两个千夫长见对面立足未稳,战阵散乱,便打算先冲垮宋军前锋,再引残部乘船返回江北。

  恰在此际,忽听一声炮响,就见城北的密林中,涌出一军朝此杀来,足有五千之多。两个千夫长见状,哪还有冲阵的心思,忙领着部下朝南急奔,打算绕行西去。

  怎料刚奔了半里,到得一处林前,又是一声炮响,却见泼天的箭雨射来;紧接着战鼓震耳,呐喊入云,从林中涌出无数身披重甲,手持大刀长斧的宋军!鞑子们反应不及,接连落马,顿时乱作一团,被逼与他们绞杀在一起。

  俩千夫长心知中计,又见无法脱战逃离,便指挥部下向前冲突,想要杀出重围。可埋伏的宋军数量众多,且养精蓄锐已久,而鞑子铁骑因突遭袭击,失了冲锋之距,一时间被阻在原地,战况十分焦灼。

  与此同时,东门处的宋军早已集结完毕,在郭靖等人带领下,与城北的伏兵两面包围过去,誓要把来犯的鞑子尽数留在此地。万余士卒行进间,入目盔甲鲜明,利刃带寒,一股肃杀之气骤然而起,惹得天边明月都躲入云层。

  另一边,郭家兄弟俩和十余亲卫,以及乔装的两女,也跟随大军而去。破虏临战心切,见周阳有意慢行,与那主仆二人落在后面,不禁连声喊他们快点。

  " 我脱臼刚好,行动不便,你若心急,且先去寻爹爹。" 见自己与两女终于出城,荒唐子心觉时机已到,装作骑不得快马,打发自家兄弟离去。破虏知他方才负伤,点了点头,宽慰道:" 好,那你可别乱跑。" 说罢,他便要去追父亲,正欲驾马时,却见周阳把一物抛来,又听道:

  " 喏,傻子,令牌给你,以后我也不与你争了。"

  " 你我兄弟,不分彼此,过两天我再还你。" 破虏接过那物来看,不禁心中一喜,揣入怀中憨笑出声,随即领着亲卫策马追向中军。可傻小子却不知,待他刚走没多久,三人就调转马头,往西疾驰而去;而看荒唐子勒缰甩鞭,眉开眼笑,如没了枷锁的泼猴一般,哪还有受伤的模样。

  且不管仙子三人如何离去,只说几面合围下,宋军胜券在握,今夜惨烈的厮杀也步入尾声。千余鞑子骑射精堪不假,然而被近两万宋军夹击,不到一刻就折损大半,就连一个千夫长也被临阵斩杀。不过这些草原蛮族也当真悍勇,在大喇嘛的带领下,豁出命去突围,竟硬生生闯出去二百余人。

  几个宋将想克尽全功,带领部下前去追击,不过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只蹄子,无奈唯有作罢。饶是如此,缴获也颇丰,想鞑子骑兵向来一人双马,此次虽因乘船突袭,改为单人单马,却也皆配的是良驹神骥。这一场激战过后,两千战马死伤无数,可落到宋军手中的,仍有四五百匹之多。

  火把映射下,无数士卒打扫起战场来,有些割首备检,有些挖坑埋尸,后一把火全给点了,以防引起瘟疫。中军内,北侠乐得合不拢嘴,几个军将却横眉瞪眼,为了战马的归属嚷嚷起来,其中尤以韩如虎的嗓门最大。一旁的破虏见状,想笑又不敢笑,牵着坐骑,陪在爹爹身后看他们争吵。

  " 破虏,怎地只你一个,阳儿呢?" 过了半天,郭靖回过神来,见二子缺一,便问道:" 他不是与你在一起么?现下又去了何处?"

  " 方才他说自己脱臼刚好,骑不得马,想是回城休息去了。" 破虏听后一愣,如实相告,后又指着挂在坐骑上的人头,忸怩道:" 爹爹,这千夫长虽是孩儿所斩,可功劳……能不能分兄长一半,毕竟他厮杀许久,因伤未能至此……"

  " 哦?好好好,你当真是长大了,今夜你兄弟俩都没让为父失望!" 北侠闻言老怀甚慰,心中如吃了蜜般甜,刚欲再勉励几句,却有一骑飞驰而来,跳下马后抱拳道:" 启禀郭大侠,吕知府已在城中设宴,犒劳诸位将士,特命小人前来相请。"

  " 郭某知晓了,多谢吕大人厚意,我等即刻班师。" 郭靖请那人先回城去,又制止几个仍在争吵的将领,待士卒打扫完战场,领大军朝襄阳而归。未到城下,又似想起了何事,转头吩咐爱子道:" 既是知府大人设宴,且去把你兄长也喊来,想他上次吃醉了酒,也戒了好些时日,今夜许你俩喝上几碗。" 破虏闻言一喜,驾马而去,自回家中不提。

  全城百姓已知今夜鞑子来袭,在宋军追出城后,自发把城楼处打扫干净,现下都在大门处相迎。待雄师来到近前,看几辆大车上堆满的鞑子首级,人人更是喜气洋洋,一时间献酒赠浆,喝彩不绝。

  吕文德也在此间相候,早已迎向北侠,寒暄了一阵,便请一众将领前往府衙庆功;同时命人把酒食送入营中,犒劳今夜奋战的士卒,又许诺待首级清点完毕,各厢各部另有封赏,引得归营的宋军一阵欢呼。

  半个时辰后,府衙大厅吆五喝六,杯觥交错,宴会已到酒酣耳热之际。莫说凯旋而归的武将,就连一众文官也因今夜大胜,捞得运筹之功,接连向郭靖及庞达敬酒。北侠内力雄浑,自无大碍,那书生却已被人灌得头晕眼花,几欲呕吐出口。

  " 庞主薄,果如你所言一般,鞑子舰队只是虚张声势,娘的,俺们今夜却没功劳可得了。来来来,俺老张代水军将士敬你一杯,下回若有战事,你出谋划策时,可得先想着俺们啊!" 那姓张的水军统领敬完郭靖后,又来到庞达身旁,左手一坛酒右手两个大碗,不由分说就倒满相碰。

  北侠看幕僚摇摇欲倒,知他不胜酒力,刚欲相劝,就见破虏失魂落魄的闯入厅中,急忙来到一旁,低声问道:" 怎么了?你兄长为何没有同来?莫非他受伤不止一处?"

  傻小子哭丧个脸,闻言扁嘴不答,郭靖见他如此,愈加心急,禁不住连声询问。许久后,破虏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予父亲,战战兢兢道:" 爹爹,兄长他……跑了,连带着姐姐与龙女侠都……不见了,方才孩儿找了许久,在他房内寻着这封书信……"

  北侠脑中嗡的一声,连忙接过信纸来,看完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一时间勃然大怒!他本欲发作,可见有同僚在场,只得忍将下去,随即一把拉过破虏,咬牙切齿道:" 那小混蛋,当真是要翻了天!速速将你天正叔寻来,我……"

  襄阳城西,十几里外旷野上,三骑扬鞭纵马,沿江顺着官道飞驰。突然间,当中的荒唐子打了两个喷嚏,自嘲道:" 咦,莫非有人想我了不成?"

  " 哼,你浑身是血,脏死啦,能有何人想你?" 在他一旁,青衣小厮闻言一笑,歪着小脑袋,一边驾马一边调侃。另一侧,白衣公子也看向青年,见他似个血人一般,不禁晶眸一闪,酝含了几分关心。

  " 欸,妹子,若不是为了你跟龙姐姐,我怎会如此?想我方才可险些死在那秃驴手里。" 周阳直喊冤枉,又见郭襄娇笑连连,刚欲再说些俏皮话,却听小龙女道:" 辛苦周少侠了,此恩来日必报。"

  " 姐姐!莫听他胡诌八扯,若非为了逞英雄,哪能落得如此地步,哼!" 小东邪知他打诨插科,也乐得与兄长贫嘴,终南仙子却心中感动,默默看了一眼青年。哪知荒唐子也转过头来,与她正好对视,两人眸瞳一接,顿时触电般分了开去。

  " 嘿,龙姐姐总说周少侠,倒显生分,往后唤我阳儿便是。" 周阳自有急智,见自己又行冒昧之举,连忙出言化解尴尬。小龙女玉脸一红,也不知该答些甚么,轻轻" 嗯" 了一声,专注的看向前路。

  战马俊逸,却也需要休息,三人跑跑停停,两个多时辰才赶到均州境内。现下宋蒙开战,自不可能去官渡乘船,周阳带着两女往江边寻去,想寻个私渡船家,也好泛舟过江。

  不想天色尚早,明月未落,三人虽寻到一处渔村,却无渔夫出江撒网。周阳不耐,在码头附近随意挑了一户人家,往门前放了一锭大银,再央郭襄留了封书信,便把战马留在院内。随即与两女登上江边的渔舟,先解收纤绳,后扬帆启航,驾船往江北而去。

  江风凛冽,寒刺入骨,荒唐子荡浆摇橹,只觉浑身冰凉。小东邪见兄长暗暗抖个不停,便与仙子躲进蓬内,连番催促他换衣,以免引起风寒。周阳把包袱取来,刚脱下外裤外袍,正待穿时,却听自家妹子尖叫一声。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心急下也没想太多,忙闯入蓬中,问道:" 襄儿,龙姐姐,怎么了?"

  往里看去,白衣公子静坐一旁,青衣小厮在用脚踩踏,似有甚么虫子惊扰到她。待荒唐子进来时,两女不由自主转头,见他赤裸臂膀,以及亵裤隆起的巨大轮廓,一个玉脸绯红,急急转过鸾首,一个小手遮眼,葱指却露出几丝缝隙。

  " 呀!兄长好不羞人,有几只小虫而已,你快出去!" 纵使是亲兄妹,郭襄仍旧粉脸发烫,同时也对那伟岸之物万分好奇,一边偷看一边撵人。小龙女心生无奈,暗觉此子真是莽撞,不过知他并无邪念,倒没出言责备。

  " 堂堂小东邪还怕虫子,传出去定会惹人笑话……一会我换好了,别忘了出来划桨……" 周阳看她俩的模样,忽得想起自己衣衫不整,便嘀咕了一句,钻出蓬外换衣穿袍。待他走后,两女凑到一起,也不知郭襄问了句甚么,小龙女脸上复现红霞……

  荒唐子换好衣袍,打了声招呼,穿过小蓬去船尾摇橹,小东邪与仙子也各去舷边划桨。大江宽阔,奔流湍急,直到日上三竿,三人才驾船到了北岸。周阳寻了个隐蔽处,将小舟泊好,提着三个包裹,与两女踏上陆地。

  这江北处名为郧县,南麓秦岭,北靠汉江,地扼要冲,素称为秦楚咽喉,原属南宋均州治下,现在却归蒙古统治。三人不敢走官道,怕撞见鞑子盘查,挑了一条小路,翻山越岭往北而去。

  想前半夜厮杀,后半夜赶路,周阳兄妹俩早已饥肠辘辘,就连仙子也略感疲惫。行到午后时分,终于来到县城外,三人赶忙偷偷混入城中,想寻个地方吃喝歇息。

  郧县倒算繁华,店铺无数,行人颇多,偶尔能遇见几个巡逻的鞑兵。不过三人乔装之下,也没露出破绽来,小龙女在前,周阳郭襄落后一步,倒真如哪个富家子弟一般,带着小厮与护卫出来游玩。

  " 仁兄且慢,看你器宇轩昂,神采不……撕,就连小厮都如此俊俏!" 路过街角,恰好撞见一家酒楼,仙子刚欲领兄妹俩进入,却听对面有人唤自己。转头看去,相离不远处,一大帮子人拥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往此间而来。

  那人年纪三旬有余,身材矮胖,相貌平平,身着绫罗绸缎,手中把玩着两个玉球,一边还跟着七八个家丁,以及一个管家模样的汉子。这胖子笑容可掬,眼中却冒着淫光,来到近前也不管周阳,只盯着乔装的两女乱看。

  " 想我也算见多识广,却没见你这样的风流男子,不知可否……嘿嘿,能与张某结交一二?"

  " 这位老爷,我们途经此地,用完饭便走,您的好意我家公子心领了。" 见男子的猥琐模样,小东邪本欲喝骂,却被荒唐子一把拉住,随即他又挡在仙子身前,出言应付起来。

  " 我家老爷是跟那位公子说话,关你这厮鸟何事,还不速速滚开。"

  " 对,再不闪开,小心把你的狗腿打断!"

  男子闻言脸色一沉,也不答话,身旁几个家丁却聒噪起来,一个个挽袖系带,要寻周阳厮打。初来此地虽不愿惹事,可荒唐子也不是甚么好脾气,将腰中短刀抽出半截,呲了呲牙道:" 若非我家公子心善,令我不得动刀,不然就你们几个鸟人,嘿嘿!"

  那几个家丁自是狗仗人势,见他亮出器械,登时怂了三分,哪敢再上前。周阳见状收刀入鞘,对两女微微摇头,示意不用理睬,随即护着她俩走入酒楼。怎料那男子脸皮甚厚,竟锲而不舍,骂了几个奴仆一句,如狗皮膏药般一同进店。

  仙子与兄妹俩察觉到后,都心头有气,可见那胖子再没行骚扰之举,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无视这帮扫兴之人。

  因不是饭时,酒楼中顾客不多,小二引着小龙女三个,拣了副靠内的干净桌椅坐定。而堂中掌柜看见那胖子后,连忙迎上前来,恭敬道:" 呦!这不是张大员外?怎地今日竟屈尊来小店吃喝。"

  那胖子也不理他,远远落座于另一旁,随意要了些小菜浑酒,不知在与管家商量何事。

  " 这位公子,想用些甚么?本店的马头山羊肉可是一绝,还有……" 小二十分殷勤,抹了抹桌面,给三人倒水沏茶,随即推荐起店中美食来。小东邪见他说个没完,连忙挥手打断,自作主张道:" 羊肉先来四斤尝尝,另有甚么出名的吃食,一并端来就是,对了,再来些精美素菜,酒便不要了,我们还要赶路。"

  " 小二哥且慢,我再打听个事,那甚么张员外是何人?你可相熟?" 小二欲去后厨安排,人还没走,却见周阳指了指角落里的胖子,轻声问询。他转头看去,眉头一皱,也压低了声音道:" 那人是县里的豪强,名叫张大奎,家中产业无数,其父乃是进士,现下投靠了鞑子,做得甚么官我给忘了……"

  说到此,小二顿了顿,扫了眼玉面公子及青衣小厮,又小心翼翼道:" 此人倒没甚么恶名,只是极好女色,而且……还喜男风,据说养了数个娈童……"

  闻听此言,三人皆是一惊,小龙女与郭襄再看向那男子时,眸中都带了几分厌恶。周阳打发小二走后,看向默不作声的两女,打趣道:" 龙姐姐,妹子,不想女扮男装,都遮不住你俩的美貌,唉,也不知那胖子瞧穿了你们是女子,还是恋上了两个俊俏儿郎。"

  " 去!胡说甚么,我现在就去教训那胖子一顿!" 仙子玉面泛嫣,自不理睬荒唐子的胡言乱语,而小东邪听兄长调侃,登时又羞又恼,便欲起身而去。不想却被荒唐子拉住,欲挣扎时,却听他又道:" 怪我多舌,龙姐姐与妹子莫要在意,咱们先填饱肚子在说,若此人再敢纠缠,到时再收拾他不迟。"

  " 嗯,便依阳儿……你所言。" 小龙女本就不愿招惹麻烦,闻言轻垂鸾首,可话到一半羞于启齿,又多加了一字。郭襄见她如此,也点了点头,不过恼怒未消,粉颊一鼓一鼓十分可爱。而周阳听仙子对自己改了称呼,不禁心中一喜,坐在那咧嘴傻笑,气得妹妹暗踹了他几脚。

  不多时,菜肴上齐,小二直铺满了一桌,肉素兼有丰盛至极。周阳兄妹俩饿了许久,自是狼吞虎咽,就连无欲无求的终南仙子,也破例多吃了一碗饭。

  等填饱肚子,三人便打算找个客栈休息一夜,待养足精神再启程向北,怎料结账时却出了状况。原来昨夜换船的那锭银子,是周阳全身之财,现下他已两袖清风;而郭襄平常并无存钱之念,这次北上,包里装得尽是些衣裙,以及想送予杨过的小玩意;小龙女就更不用提了,这段时日吃住都在郭府,何来金银在怀?

  这顿大餐直需半两银子,兄妹俩也知仙子无钱,站在柜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想让对方付账。掌柜接人待客已久,眼见此景,揶揄道:" 看三位的模样,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不过俺们小本经营,若无钱钞付账,可要与小老儿去官府走上一遭。"

  闻听此言,周阳心急火燎,一时摸上摸下,只掏出几个可怜的铜板。郭襄见状无奈,猛然记起脖间还有一玉佛吊坠,是两年多前拜金轮法王为师时,赠予自己的,便欲把玉佛抵账,等返程后再来赎买。

  " 这帐我结了,莫要为难这几位,剩余的钱便赏你了。" 就在此时,却听一个男声响起,且话音未落,便有一锭银子抛向柜台。掌柜连忙接了,掂了掂分量,眉开眼笑道:" 多谢张员外打赏,原来这三位竟是您的朋友,小老儿先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三人转头看去,皆是眉头一皱,那出言之人正是张大奎,不知何时领着一众家丁,笑嘻嘻来到柜前。这胖子先对小龙女一礼,后对郭襄也拱了拱手,装作热心道:" 仁兄可是钱财被盗?那还如何赶路?不如去我府中休息一夜,晚间你我品酒吟诗,浅谈风月,岂不快哉?等明日我再相赠银两马匹助你上路,嘿嘿,不知意下如何?"

  虽是这般说,此人眼中的淫光却毫不掩饰,看向两女时,如似饿狼瞧见了娇嫩的猎物。小龙女天生良善,本性淡泊,可被人如此盯着,一时也生出恚怒。方要使指点翻他,周阳就上前一步,背向张全奎,恳请道:" 公子,既然张员外如此热情,你便答应了吧。"

  仙子心生诧异,可见荒唐子挤眉弄眼,知他别有用意,便强忍烦躁回了一礼,对那胖子轻声道:" 还请稍等,我们商量片刻,再做答复。"

  " 不急不急,贵主仆且在此间相商,我出去等就是。" 见这玉面公子终于搭理自己,张全奎不禁喜上眉梢,当下领着家丁出了酒楼,守在门边。

  " 兄长为何答应他?此人心术不正,我与姐姐才不想去他家哩。" 待那胖子走后,三人来到一旁,郭襄当即发问,小龙女也面露不解看向周阳。荒唐子倒胸有成竹,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想说出,低声道:

  " 龙姐姐,妹子,这不是没钱上路了么,那傻货既然家财万贯,又对你俩有贼心歹虑,咱们不妨将计就计,晚上辛苦你们,且陪他聊上片刻,我趁机去盗些银子出来,然后想揍他就揍他,想走人就走人。"

  " 嘻嘻,兄长这主意不错,到时我可要惩治他一番,姐姐你觉得如何?" 小东邪听后欣喜不已,连忙转头相询,仙子本想劝阻,可见兄妹俩兴致勃勃,不得已也点头同意。

  又商议了一番,三人出了酒楼,张全奎等得心急,领着家丁迎了上来。周阳知小龙女脸薄,自去替她答复,那胖子哪知是计,听后欢天喜地,随即引着仙子与兄妹俩前往家中。

  太阳西陲,燥热不已,不到半炷香,众人来到城西一处院落。此院四进四出,占地颇广,外边白墙为堑,绿柳垂阴,门匾上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张府 ". 待步入门后,先见曲折红廊,石子漫路,好一处富豪居所;进得主院,又看叠石成山,碧塘飘荷,颇有几分江南园林之韵。

  方才进门时,张全奎便吩咐家丁散去,与管家引着三人,来到小塘边的雅亭中。他一路与两女攀谈,小龙女虽不愿搭理此人,还是告知了编造的姓氏,郭襄则装出天真烂漫的模样,更惹得这胖员外心痒难耐。

  " 柳公子,郭小哥,先请安坐,我去换身衣裳,再来与你们相会。" 看着玉面公子与可爱小厮,张全奎兴奋至极,贼眼滴溜溜一转,抬手唱了个诺。仙子及兄妹俩知他要耍花招,皆暗自警觉三分,明面上却皆不在意,转头欣赏起院中的美景。

  胖员外临走前,跟管家窃窃私语一阵,贪婪的看了眼娇坐亭中的两女,这才转身而去。当即那管家招呼侍女,端来香茗点心(肉串啤酒),果子蜜饯(牛鞭羊蛋),满满铺了一石台。

  不想等了许久,也无甚异状发生,而张大奎更是不见了人影,三人渐渐百无聊赖。荒唐子刚欲借口入厕,速速盗些银两完事,怎料作陪的管家上前,对他作揖一拜,开口道:" 这位壮士,既现下空闲,不如随我一同,且去看看贵主仆今夜休息之所,如若不满意,小人再调换。"

  闻听此言,三人对视一眼,心知好戏来了,不由得强打起精神。郭襄拉着小龙女自不做声,周阳点点头,起身时悄悄道:" 莫碰那些吃食,小心那胖子下药,我去摸摸他放银之处。"

  两女自不痴傻,哪用的着人去提醒,郭襄摆了摆手,只催促他快去快回。荒唐子脸色一窘,而后装作若无其事,随管家一起,往院外一座阁楼而行。

  想是初次入室盗窃,且还身为从犯,小东邪只觉刺激无比,与无奈的仙子咬起耳来,却没发觉几个侍女趁她们不备,每个人都燃起了一柱香……

  渐渐的,一股香甜且奇怪的味道散发,似是有甚么药物混在其中,初闻尚无异状,可越闻越让人通体发热,心跳加快。不多时,那几个侍女首当其冲,个个面色如桃,额间冒汗,越发站不稳了……

  第七十九章迷香恼人

  未时悄过,日头西跌,如似个大火盘一般,烧得白云染红。张府内,管事领着周阳七拐八绕,来到个偏僻的院落前,隐晦的看了他一眼,伸手道:" 壮士请进,这便是我家老爷替贵主仆准备的休息处,看看是否满意。"

  " 好,小爷我便瞧上一瞧。" 荒唐子看他的模样,心知定有蹊跷,也不点破,暗持警觉走入院内。果不其然,刚刚落脚未定,身后就有劲风响起,奔着后脑而去。他就地一滚躲过,见七八个家丁从两侧跳出,人人手持棍棒,而那管事抢进来后,顺手把大门一关。

  " 嘿嘿,小瘪三,也不瞅瞅你的模样,真当自己是贵客不成?" 管家满脸鄙夷,边骂边指挥家丁上前,叫嚣道:" 且擒下他,若敢反抗就打折了手脚,留上一条烂命就行。"

  那几人早先就与周阳生了口角,现下得了吩咐,狞笑着将他围在当中,举起棍棒便冲将上来。荒唐子懒得动刀,踹翻一人后抢过根木棍,遮挡间连连还击,尽照着头颈部抽去。

  家丁们虽人多势众,却也难敌经历了战阵厮杀的青年,不消片刻,就被他一一打得背过气去。管家眼见不妙,刚想溜之大吉,也被扔来的木棍点翻,倒在地上爬不起身。

  " 哼,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便想抓小爷我?你这厮哪来的胆气?" 荒唐子上前踩住那管家,脚一使力,疼得此人吱哇乱叫,连声求饶道:" 这位好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望见……"

  " 莫要废话,我们知那死胖子打得甚么鬼主意,先前只在演戏,不妨告诉你这厮鸟,爷爷们乃是附近的山贼,听闻你家主人好色贪财,此番下山就是来劫富济贫的,且说出他存银处,不然就将你的肋骨一根根踩断!"

  周阳听得不耐,冷笑着出言打断,脚上也加了些劲,踩得那人几乎吐血。因急于取钱走人,且方才分开又有所交待,他暗衬两女能应付得来,却没问张大奎有何诡计;不过怕自己三人走后,那胖子发觉家财有失,引鞑子缉贼,倒是胡编乱造了一通。

  " 好汉爷……我……我说……" 管事信以为真,吭吭哧哧吐了几字,荒唐子见状松脚,听他大口喘气道:" 珠宝、田契、银两,皆藏在老爷院中的暗库内,出门走到头右拐的院子就是,还请好汉爷莫要踩断我,诶呦!!"

  周阳不等管事说完,一棒子将他抽晕,又对那几个家丁各补了一下,便嘀咕道:" 那死胖子兴许还没去寻襄儿与龙姐姐,我且快些,省得她俩麻烦。" 说罢,莽撞荒唐的青年哼着小曲,出了院门扬长而去。

  假山叠峦,小塘飘荷,银鱼冒头时,碧水涟漪圈圈。两女虽假装在欣赏美景,可暗地里一个饱含尴尬,一个心生刺激,且注意力全在周阳离去处。而雅亭外,几个婢子已站立不稳,手中的熏香已燃了不少,尽散于空气中。

  经微风吹动,淡淡的香味飘入亭内,数息间,小东邪与仙子便脸颊发烫。不过因正值盛夏,温度极高,所以她俩皆未在意,只是闲聊时越离越近……

  " 唉,兄长也恁地慢了,还不如我去……" 郭襄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见周阳久久不回,忍不住连声抱怨,浑不觉自己鼻尖冒出细汗。小龙女随兄妹俩如此胡闹,早就无所适从,可事已至此只得劝道:" 再等等吧,说不得周少侠一会便回来……这香味是?"

  仙子原先曾养花育蜂,对香气极为敏锐,嗅到那若有若无的味道,不禁秀眉微蹙。可小东邪不知是等的无聊,还是受异香影响,竟将身子软靠过来,悄声问道:" 姐姐,你也在船上见了,你说……我兄长那为何如此大?" 说话间,两只小手也在比划,拢了个夸张的轮廓。

  " 你……你乱讲甚么呢……" 小龙女以为她又说不着边际的话,不禁轻斥出口,同时记起昨夜的尴尬,更是心如鹿撞。怎料郭襄不依不饶,咬了咬唇,又呵着气道:" 姐姐,我也偷看过许多书画……你说……若男子都如他那般大小,做那事时……岂不把人的下面给撑坏了……"

  " 襄儿……你……" 仙子听她胡言乱语,再加耳边又热又痒,身形一歪,险些软倒于凳。小东邪却已眼神迷离,顺势环住她腰肢,软软糯糯道:" 也不知怎地……先前总能想起这事……现下还想与姐姐……抱抱亲亲……"

  小龙女也觉燥热难耐,只想与人搂抱缠绵,可此念一出,登时心中一惊!她乃天慧之人,知定是那香气作怪,顾不得郭襄在怀中乱扭,忙用大袖遮住两人的口鼻。怎料那丫头极不老实,钻来蹭去如似小野猫一般,娇声求道:" 姐姐,不要遮……襄儿好热……你且多抱抱我……"

  仙子见制不住她,当即运转真气,强压下身体的异状,再把小东邪扶稳。不想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阵莺燕浪啼,她闻声看去,一时间呆楞在当场!

  " 啊……好快活……"

  " 咱们……再狠一些……"

  " 公子……莫管那小厮,还请怜惜一下奴家……"

  却见那几个婢子衣裙半敞,三三两两滚作一团,或在抓胸挤臀,或用下体互磨;还有一个落单的正朝两人爬来,一边连抛媚眼,一边向俊俏的白衣公子勾指诱惑。而周边地上,散落着不少青紫香柱,根根燃烧过半,现下仍尚未熄灭。

  如此放浪形骸之景,终南仙子何曾见过,不禁惊羞万分,双臂有所松懈。乱扭的小东邪趁此机会,紧紧搂住她的香肩,小嘴也嘟了上去,亲吻起那雪白的鹅颈之右。

  " 别……" 小龙女猝不及防,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压抑的呢喃一声,呼吸渐渐急促。郭襄则似幼崽舔舐,一路向上吻去,划过精致的下巴,堵住了她微张的唇瓣。唾液混合,齿牙相抵,不知是谁主动吸吮,一对丁香小舌当即搅在一起,挨擦的琼鼻也同时轻哼出声。

  " 嗯……"

  小龙女也吸了不少迷香,一时间情欲涌心,不由自主搂住郭襄,微微回应起来。而小东邪似已入情,与仙子缠绵激吻时,两只小手也没闲着,乱扯起她俩的衣袍帽冠。顷刻间,乔装的主仆二人便现出女儿身,却见青丝垂落后,香肩半露,红兜隐约,勾得人目不能移!

  过了良久,四片软唇不舍的分离,两女却依旧紧搂在一起,像是要将娇躯融化于对方体内。小龙女先一步回过神,见自己衣衫凌乱,连忙想要穿戴整齐。怎料郭襄竟把手探进她肚兜内,捏了把饱满的双乳,同时痴求道:" 姐姐……你也摸摸我,襄儿快闷死了……"

  " 襄儿,且宁心静神,你我不可如此……" 经她一捏,仙子燥热更升一层,勉强拨开胸前的小手,苦口婆心出言劝阻。小丫头神智不清,哪里会听,一只手继续行骚扰之举,另一只手竟探入自己裤中。

  " 姐姐……我越发闷热了……下面还流个没完……你且摸摸……"

  此时此刻,小龙女已知她两人都被迷香催情,看郭襄的模样,想是已沦陷在药效中,而自己内力深厚,暂时还能保持清醒。可因不懂该如何解除,她也不愿伤着小丫头,迫不得已左抵右挡,心中也越发哀愁。

  " 香气仍在飘散,我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若是张大奎现下过来,我跟襄儿岂非……唉,只盼阳儿……他早些返回,夺取解药……" 苦无良策时,仙子忽然瞥见亭外的池塘,顿时晶眸一亮,又暗道:" 既然体生异燥,我便带襄儿去凉水中待着,或许能减缓一二。"

  想通后,小龙女不敢耽搁,抱起摸向自己的郭襄,跨过亭栏跃入水中。

  可仙子不知,那熏香乃是张大奎重金求人所炼,名为乱欲纵念香,共有七八种春药与阳丸混合而成,既可用于女子,也能对男子生效。且药性颇为怪异,由绵入烈,先弱后强,中者会越来越热,忘乎所以,只想行交媾欢爱之事,即便服下解药也无法立时根除,更不用说区区凉水。

  小塘倒不深,止没于腰间,两女出水后秀发漉漉,宽大的湿衣贴肤粘体,使得上身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仙子自是波涛汹涌,两团大奶飘来荡去,几欲爆襟而出;而郭襄竟也深藏不漏,看肚兜被撑起浑圆形状,想来再过两年必有其母之风!

  小龙女哪知熏香的怪异,被凉水一激,体内的燥热丝毫未减,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她有心运功压制,却因浑身酥麻,气力消散,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另一边,郭襄早就搂将过来,小手没轻没重的游走,更使得她仅存的一丝清醒,渐渐被发作的药效侵蚀。

  直到小东邪轻咬了乳尖一口,仙子压抑的欲望破闸而出,情不自禁反抱过去,开始了一场香艳无比的缠绵。迷香乱念下,两女唇齿吻咬,耳鬓厮磨,雪腻的肌肤泛着瑰嫣,如似同根连枝的双蕊,绽放时相挨相融。

  互相抚摸了一阵,两人似尚觉不足,又扯下对方的裤袍,仅着贴身肚兜粘一起。滑腻的女体越贴越紧,鹅颈抵拭,香脐顶碰,如似一对嬉戏玩闹的白蛇。而钻入水下,更见两只小手探入各自腿间,葱指同时在幽缝轻轻一拨,刹那间花穴收扩,软腰扭摆,从她俩身边荡起圈圈波纹。

  " 嗯……哈……"

  " 啊……姐姐……"

  塘水颇为冰凉,却浇不灭两具火热的胴体,一声声春吟婉转如歌,萦绕间勾魂荡魄。仙子轻吟不断,小东邪痴喃不止,全情投入的取悦着对方,丝毫没察觉不远处" 扑通" 的入水声响。向那看去,一个矮胖的身影潜在水底,像条肥鱼般朝两女游来,正是张大奎!

  一如酒楼的小二所言,此人贪色好淫,且男女通吃,凭借万贯家产与特制的熏香,收服了不少美貌妇人及少年儿郎。先前他推脱换衣离去,其实一直躲在院外,想等药效发作,那俊美的主仆无力抵抗,再来此间行龌龊事;怎料等了一阵,发现两人竟是女儿身,一时心奇下,继续留在暗中观望。

  等看清了两女的容貌,张大奎不禁瞠目结舌,直叹上天眷顾,让自己得遇如此极品尤物,且一遇还是一对!那仙子般的少妇肌膚如奶,眉眼间透着一股纯静的气质,肚兜下前鼓后翘,一看便知丰满至极;而娇憨少女虽略显青涩,却也凹凸有致,那窈窕水嫩,未经人事的身段,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瞧见绝色双姝正在小塘缠绵,更是让张大奎为之疯狂,涎液流得满嘴都是,裆中的阳具也硬得发疼。他再也忍耐不住,脱去衣袍跳入水中,直欲尽快享用天姿国色的两女,与她们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因药效发作,小龙女与郭襄已被欲念支配,此时眼中只有彼此,哪能察觉危险降临。张大奎刚潜至附近,便猴急的钻出了水,站定后挺着一根硬屌,高声叫道:" 不想柳公子与郭小哥原是女扮男装,嘿嘿,两位美人可是忍耐不住了?先来与我含舔一番,稍后便让你们欲仙欲死!"

  耳听男人的声音,仙子与小东邪转头相视,呆呆看着水中半现半隐的阳具,却无一人上前。原来熏香虽能使人催情动欲,不过潜意识里的厌恶却无法革除,且两女都算心性坚定,因此皆在犹豫不决。

  张大奎见没人搭理,不禁万分尴尬,可两女看向屌棒时露出的痴迷,又让他心中一安。当下趟水而去,将小龙女与郭襄强搂入怀,一边去解肚兜的绑绳,一边淫笑道:" 大小美人,莫要矜持,嘿嘿,老爷我保你们快活一夜。"

  尽管本能的抗拒,但现下两女已欲火焚身,滚烫的胴体经男人一碰,顿时瘫在粗胖臂弯中。小龙女倒还好,只将螓首倚在张大奎胸膛,目不转睛盯着冒在水外的龟头;而郭襄早把软唇献上,更牢牢抓着那根坚硬的淫物,无师自通的撸动起来。

  " 小美人莫急,且先让老爷瞧瞧你们的身子。" 胖员外手法熟练,三两下便把绑绳解开,随手一扯,就见两对雪奶跳将而出,在水面弹来飘去,随即滚滚肉香扑鼻而来。仔细看去,其中一对鼓胀坚挺,像极了成熟的肉桃,另一对分量稍小,却也完美无缺;而粉嫩的乳晕处,四颗蓓蕾水光淋漓,早已俏立,似是急等人前来品尝。

  " 入他娘!好大好白的奶子!" 张大奎惊赞不已,当即低下头去,一边嗦嘬小龙女的奶尖,一边用手狠捏郭襄的美乳。不比方才斯文的磨镜,两女经此粗鲁对待,皆感身心满足,禁不住连连颤吟出声。

  " 唔……好舒服……"

  " 啊……你轻……轻些吸……"

  乳香四溢,软肉弹滑,胖员外如获至宝,手嘴并用蹂躏起四团大奶。他或啃或咬,连捏带揉,时不时双指搓碾红豆,直将仙子与小东邪玩弄得娇抖不止。而两女扭动时,小嘴一上一下,伸出香舌舔着糙肤,如交媾前妻子在帮丈夫沐浴,想把眼前的男人舔个干净。

  受此千年一遇的香艳侍奉,张大奎不禁志得意满,已然在想收服这大小尤物后,应该如何安置。胖员外打算明日再筑一座更大的院落,多花些银两修缮装潢,将她俩藏养于家中,好供自己日夜淫弄。可惜他不是江湖中人,若知怀中两女一个乃武林闻名的终南仙子,一个是桃花岛的小东邪,想必定会发疯发癫!

  张大奎本想再亵玩一阵,可受两条小舌伺候,尤其当郭襄舔到胯间,终于忍耐不住。他一把拉起丰满的少妇,压弯腰肢,反掰上身,让丰臀拱于眼前。同时按着少女的芳首,摁到自己胯前,吩咐道:" 看小美人应是处子,先练练口交之技,待老爷享用完大美人,再替你开苞,到时也少了疼痛。"

  言罢,胖员外把脸埋入深邃的沟堑,贪婪一嗅,吸食起幽香的爱液。快感猛然而至,仙子险些翻在水里,摇晃间腻臀越撅越翘,甩动的豪乳也荡起波涛;小东邪则不懂其意,傻傻盯着眼前的肉器,闻到那雄性独有的气味,不自觉亲了上去。

  " 啊……快来了……" 不到片刻,小龙女就吃不消了,不停摇着鸾首,从紧穴泄出一股春水。张大奎见时机已到,抬起头扣住她腰肢,把发胀发疼的硬屌一挺,抵在扇扇合合的花瓣间;他收腰蓄劲的同时,又拉起即将含住龟头的郭襄,两指并拢,揉搓着少女娇嫩的鲍口。

  " 大美人,且看老爷如何肏你,啊……"

  就在仙子即将失身之际,忽见一根木棍斜来,直点在胖员外的头上,把他掀在一旁。随即再听" 扑腾" 一声,就见某人怒瞪圆眼,拎着沉重的包裹跳入塘中,划着水急速而来,不是荒唐子还能是谁!

  周阳为何久久不归?只因管家言语未完就被敲晕,没说到张大奎害怕被盗,竟在暗库上了十数把锁;等青年用短刀一一砍断,取银归来时,又撞见不少男童少妇,端的是绞尽脑汁,连蒙带骗,这才杀出一条血路。怎料返回主院,见亲妹妹与仙子浸在塘中,任由那死胖子肆意玩弄,一时怒火中烧!

  " 死胖子,胆敢欺负我家襄儿与龙姐姐,娘的!小爷千刀万剐了你!" 周阳赶至近前,扯起张大奎刚欲持刀砍剁,却见两女竟又抱在一起,心知她俩定是被下了药。他压怒停刀,先狠扇了一记耳光,后骂道:" 死胖子,小爷不想废话,快把解药拿来,不然把你削成人彘!"

  话音未落,荒唐子就用刀在他臂膀削下片肉来,疼得那胖员外嚎了一声,连忙讨饶道:" 这位壮士……不不,这位好汉莫动刀兵,解药就在我衣囊中,张某并未行苟且之事,今夜多有唐突几位……!"

  发觉两女渐渐溺在水里,周阳心急火燎,忙扯着张大奎来到岸边,命他速速取药。胖员外哪敢不从,探入衣堆里摸出个瓷瓶递去,荒唐子不知真假,倒了一颗逼他吃下。

  等了片刻,周阳见无甚异状,反手用刀柄将这胖子砸晕,随即举着瓷瓶跳入水里,游向让他慌乱又惊艳的小塘之中。小龙女与郭襄浑然不觉,立于水中痴缠纠绕,现下玉胯相贴,紧紧夹着对方大腿,上下扭动磨碾起花穴。

  荒唐子游近了,赶忙将两女拉开,刚欲喂药,却被一左一右搂住,听她俩娇声道:

  " 兄长……今夜要了襄儿吧……"

  " 阳儿……快抱着我……"

  耳闻媚语,荒唐子既色心大动,又万分窘迫,整个人僵在水中。眼见终南仙子赤身裸体,主动求欢,他恨不得立即脱光衣袍,好好满足下这倾城少妇;可再看亲妹抓住自己的阳具,隔着裤子欲含咬下去,立时如一大桶水灌灭炉火,再没了非分之想!

  " 龙姐姐,妹子,此间太凉,我怕你俩明日染上风寒,得罪了!" 周阳咬了咬牙,掐断仅剩的几缕邪烟,随即扛起两具软腻的娇躯,缓缓朝小亭而去。

  迷香发作下,仙子与小东邪极不安分,不停扭摆挣扎,还用手乱摸乱探;而荒唐子竟颇为守礼,虽用贼眼乱瞄乱看,却小心翼翼搂着纤腰,不敢触碰两女的别处。

  有道是本性难移,若换作以前,今夜龙郭二女必将受孕,可现下青年竟失了那股荒唐劲,当真让人万分诧异。不过琢磨一番,其实不难理解,想周阳从小厮混街边,染得一身恶习,导致现下孽恋黄蓉,犯了乱伦禁忌。

  可他对第一个接纳自己入府的郭襄,却唯有纯粹的兄妹之情,且万分宠爱并感激这丫头,哪敢去亵渎一指。因此仙子倒是沾了光,今番小东邪在此,荒唐子当真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过过眼瘾。

  趟水时,他眼角扫着左肩丰腴婀娜的女体,同时感受那滑腻紧致的触感,不禁意淫起来,暗道:" 总算知晓龙姐姐为何能与娘亲齐名,这相貌身材,当真难分上下,唉,若此时能把襄儿换做娘亲,那我今夜岂不是,嘿嘿……"

  周阳一边吸着口水,一边将两女扛上了岸,路过廊道时,见那些婢子已昏睡过去,地上三五堆燃尽的香灰,登时明白张大奎是如何下药。他心中不耻,却也不敢耽搁,进亭后扫飞桌上的盘馔,把她俩安放于上,随即倒出解药,一人一颗塞到嘴里。

  怎料手刚一松,郭襄便吐了药丸起身搂住他,而小龙女也一模一样,两人还异口同声道:" 若想让我吃,且需你来喂……"

  周阳闻言犯了难,虽有心一亲芳泽,却怕明日郭襄醒来,因为此事再不搭理自己。不过看两人的模样,他也知若不照办,这俩姑奶奶定不会老实服药,只得捡起一颗含在嘴中。

  " 唔!"

  " 嗯!"

  两女早被欲念所控,毫无羞涩矜持,一左一右,都探头朝他吻来。郭襄离得近,自是先拔头筹,她也不管解药,只顾把小舌头往青年嘴里伸。周阳尝了口少女的甜津,强把药丸顶入嫩喉中,让她咽下后立刻后撤,惹得小丫头一脸不满。

  周阳哪敢去看自家妹子,又照葫芦画瓢含着丹药,小龙女见状螓首一探,两人便咬在一起。这一通激吻比方才长了许多,荒唐子有意占些便宜,等仙子服下药后,用口条胡搅蛮缠,直把她吻得娇喘连连,这才堪堪松嘴。

  " 哼,不公平,襄儿生气了,且让我看看兄长的大家伙!" 许是看得心气不顺,郭襄使手去解哥哥的裤带,周阳见状一惊,连忙遮挡闪躲。怎料另一边,小龙女似是嫌事不够大,竟也掺和进来,拽着他去脱外袍。

  想两女一丝不挂,一动起来,四颗乳球如乱跳的大白馒头,让荒唐子头晕目眩,难以招架,直被她俩按在桌上扒了个干净。等亵裤一褪,那根青筋暴紥,粗壮无匹的巨屌顿现入眼,仙子与小东邪即使药效发作,迷失了自我,也被这凶枪般的物件吓得一愣。

  " 阳儿你……当真异于常人……"

  " 好……好硬……味道也好浓……"

  这次却是小龙女为先,藕臂一探,感受到那雄浑之物并非幻影,禁不住娇呼一声;郭襄也不甘落后,摸了摸就再不撒开,还低头闻了闻,小脸如醉酒般熏然红艳。

  四只小手冰凉滑腻,轻捏在屌身上,爽得周阳腰抖胯颠,暗呼痛快!不过他尚且清醒,知不能再胡闹下去,便开口劝道:" 龙姐姐,襄儿,莫要如此,我已盗来银子,你俩休息一阵,待药效褪了咱们速速离去才是。"

  两女却不理睬,反而握牢了那根巨器,似是知晓此物若捅入体内,能解恼人的燥热。她俩隐隐竟有相争之意,对视一眼后,就见郭襄樱嘴微张,含住巨大的龟头吸咬起来,还不时用小舌笨拙的盘绕;而小龙女则托住双乳,夹住屌身又磨又擦,也趁空挡用香苔悄舔几口。

  " 龙姐姐!襄儿!不可如此啊!我……唔!好舒服!" 周阳本以为解药能即刻生效,怎料看两女的模样,似是更加重了几分,心急下直欲起身阻拦。可下体的快感连绵不绝,他一时又有些不舍,犹犹豫豫间突然想起一事,心道:" 原先听人说,女子中了春毒,必需泄身方可,莫非我真要与她俩……"

  " 不可,倘若如此,襄儿定会恨死我了……先前那胖子应不会骗我,解药肯定为真,但为何全无效果?" 荒唐子哪知迷香之异,左右为难了一阵,心中一横,暗忖道:" 也罢,既不能交合解毒,我便用手帮她们泄身,若明日她们打我骂我,我且受下就是。"

  " 龙姐姐,襄儿,得罪了!"

  " 啊!!!……"

  " 嗯……兄长……好痒啊……"

  打定主意,周阳双臂一探,左手探入小龙女臀后,两指并拢,捅进湿透了的紧穴中;同时右手也伸到郭襄腿间,不过却不敢破了妹妹的身子,只在嫩屄口撩拨按压,玩弄起充血的花蒂来。

  经荒唐子一刺,仙子登时弓腰扬首,娇啼出声,夹着肉器跪在石桌上;却见玉背绷紧,丰臀颤抖,晶莹的蜜液潺潺而落,直打湿了青年健壮的臂肘。而另一边,小东邪却颇不满足,只觉腿间又酥又痒,身体也愈加闷热。忍耐不住时,翻身骑在他脸颈处,用从未被人耕耘的粉嫩蝶穴,压住自家兄长的大嘴。

  " 啊……兄长……你也帮我舔舔……"

  霎时间,一股清冽的少女香气覆面,周阳嗅闻之下,忍不住吸汲起来。郭襄浑身一软摔了下去,随即也学起小龙女,用稍小一筹的圆奶裹向硕长的肉器,玩闹般与她抢占底盘。仙子倒不欲相争,让出些空隙来,使得那看似凶猛的巨屌,淹没在乳浪中。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想荒唐子本无色心,却被两个迷香发作的尤物相逼,无奈投入进香艳无比的游戏中。随着这场别开生面的口交起始,一轮明月也渐渐东起,似是对某人饱满嫉妒,生气般在云层躲躲藏藏。

  只见石台上,两女香汗淋漓,奶肉搡挤,更如小鸡啄食般你含含我舔舔,把巨型肉器当做美馔佳肴。而莽撞青年则被人骑在身下,一手牢牢扶着少女的玉胯,一手在少妇的翘臀后进进出出,虽瞧不见此刻的神情,可看胯根耸动的模样,便知他也已享受其中。

  " 啊!!!来了……"

  " 啊!!!!!好舒服……"

  不多时,两女便到了紧要处,一对螓首急扬时,声声春啼迫切!小东邪初次体验极乐,整个人几乎晕厥,蝶穴展翅泄出汪汪春水,尽洒在青年脸上;仙子则香腰痉挛,美腿抽搐,肥腴的臀瓣夹紧制造快感的大手,更把嘴里的巨根咽入深喉之中。那清凉温润的含裹感,让荒唐子腰间一麻,被乳浪包围的阳具,禁不住也伸缩起来!

  " 龙姐姐,襄儿!你俩且让开,我要射了!" 周阳有所顾忌,怕精液染脏两女,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心提醒她们。怎料小龙女虽吐出肉器,却与郭襄仍在挤奶摩擦,更满脸期盼,如似要沐淋精雨一般。与此同时,巨屌由根向上而胀,随即从龟头迸发出滚烫的液体,射得两女满脸满胸尽是白浊!

  " 好浓……"

  " 这味道……怎地如此古怪……"

  也不知高潮再度升华,还是解药终于生效,两女舔了舔嘴边的精液,各自呢喃了一声,竟美眸一闭昏昏睡去。她俩趴在荒唐子胯间,依旧保持着奶交的姿势,呼吸平静,脸上的红潮也渐渐消退。

  周阳见状松了一口气,连忙扶两女躺好,又取出手巾衣物来,替她俩擦净了身子,再穿衣系带。看着两张沉睡的娇颜,他心中既觉满足又略有惋惜,坐在桌边嘟囔道:" 这香倒是好东西,不如我也留些……回头给娘亲用用?"

  眼见天色已晚,又看两女睡得香甜,荒唐子心知赶不了路,便去踢醒了张大奎。可怜的胖员外昏昏沉沉,瞧清眼前之人,张口就要求饶,却听青年道:" 莫要废话,今夜我们就在你府上住一晚,明日还要请你相送出城,死胖子你愿不愿意?"

  " 愿意,愿意!张某荣幸至极,这就去叫人收拾出空房来,好供三位……三位爷爷歇息。" 闻听此言,张大奎点头如捣蒜,周阳见状冷笑一声,薅着他一起去往亭内,将两女与包裹扛起后,又命他在前带路。胖员外知青年身怀武艺,也没了逃跑的心思,当下老老实实,领着荒唐子去了一处院落。

  " 好汉爷,我府中每日都有下人打扫,且放心住,张某便先去……" 让进房内,待周阳把两女安顿好,张大奎便想找个借口开溜。荒唐子哪会上当,令他随自己坐于正厅中,两人大眼瞪小眼,守着小东邪与仙子安睡。

  转眼间黑夜已过,公鸡报晓,日出东方,酷热也再度降临。大厅内,荒唐子歪靠于椅,却无比精神,而被逼坐陪的胖员外,早已打起鼾来。其间,管家带人来过一次,却被自家老爷以惊动贵客为由,给撵了出去,现下在院外相候。

  不多时,隔壁有动静传出,周阳听后眉毛一动,看张大奎睡得香甜,便放心而去。待进入卧房,果然见两女呆呆而坐,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笑道:" 龙姐姐,襄儿,你们醒了?昨夜你俩中了迷香,亏我赶得及时,不然就被那死胖子占了便宜,嘿嘿,且赶紧起床,咱们也好早些上路。"

  " 昨夜之事……有些记不得了,姐姐……你呢?" 郭襄听后俏脸一红,再没了昨夜那般大胆,支支吾吾出言发问。而小龙女见到周阳时,早把螓首转了过去,闻言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小丫头见状,咬了咬唇,声如蚊蚋道:" 兄长……且弄些热水来,我与姐姐……先梳洗一番……"

  听她俩记不起昨夜之事,荒唐子心中大石落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去取水了。仙子与小东邪看他出去,红着脸相顾无言,慢慢靠到一起,说起悄悄话来。

  梳洗之事勿需多提,不过也不知是真如她俩所言,还是假装记不得了,两女倒漱了好几次口。而等三人收拾好后,便以张大奎作为人质,一路押着,顺顺利利闯出城去。

  城北五里处,周阳本欲结果了这胖员外,可因小龙女不愿多伤人命,只得放他而回。兄妹俩与仙子复又向北而行,不过因某些小秘密,三人一路无话,途中略显尴尬。

  这一日,三人到了商洛,入得城内,便欲寻个客栈歇脚,不想路过街边的茶楼时,忽引得一对男女的注意。

  仔细看去,那少女年方二八,姿色动人,还生得一双狐眼媚眼,竟与某位舞女颇为相似;而男子与周阳年龄相仿,待看见白衣公子后,激动的站起身来,喃喃道:

  " 师傅……真的是你?"

  第八十章善恶难辨

  茶楼二层栏杆处,青年激动的盯着玉面公子,直欲跳将下去,与自己心爱之人相会。可过了良久,眼瞅着那主仆三个消失在转角,他却轻叹一声,颓然跌在椅子上。

  一旁的少女也瞄着同一方向,狐眸满是莫名的光芒,再见青年如此模样,小嘴也扁了扁。不过她掩饰得极好,转瞬间,复现温柔爱怜之态,更万分体贴的问道:" 公子……既是旧识,不妨咱们跟上去,与他一会。"

  " 方才看岔了,我与那人并不相识。" 青年早把情绪缓平,听后皱了皱眉,随即看向对坐之人,想分辨她究竟何意。可少女镇静自若,毫无破绽,他无奈收回目光,低声道:" 不了……咱们已在此耽搁许久,若再不上路,只怕干娘得知后,她……"

  " 公子,勿需为难自己……我……" 不知是真是假,看着他烦闷的模样,少女颇为心疼,关怀之意脱口而出。可说到一半,她咬着薄唇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柔声道:" 奴家既已跟你了,自是与你一心,姨……教主即便怪罪,婉娘也会与你一并承担……"

  青年半信半疑,当下唤过小二结账,与少女一起下了茶楼,往北而行。然而有意无心下,他领路的方向略微偏移,绕过那个转角,追寻着某人的足迹。

  这一男一女,正是左剑清及婉娘,早在十日前,两人便来到上洛。不过迷茫青年虽做出抉择,可因良知未泯,尚有犹豫,是以一直在此地盘恒。而狐媚少女从未催促,白天顺从相伴,晚间殷勤侍奉,如似真归心于他一般。

  可左剑清却对婉娘心存戒备,同时也想弄清楚此行北上,两人是如何行事,因而明里暗里打探。怎料狐媚少女口风极严,只说到了终南山,闯过秘道才能全盘托出,其余则一字不提。青年无奈作罢,对她愈加提防,殊不知少女因自己的冷淡,偷偷垂泪过数次……

  相离不远的街中,扮作主仆的三人急行了一昼夜,入城内后皆感疲惫,欲寻个客栈好生歇息。不过商洛不比郧县,乃是江北大郡,城中鞑兵也为数不少,周阳怕引得盘查,不敢在人多处逗留,领着两女专捡深巷行走。

  经过一处巷口,忽闻一阵肉香飘来,转头看去,路边摆着一辆推车,以及数张桌凳。当中的小贩一边烙饼,一边吆喝,而他身旁烧开的大锅里,翻滚着熟烂的羊肉、羊杂,一时间香味四溢,勾人肺腑。

  三人连夜赶路,又饿又累,现下嗅香见肉,兄妹俩自是走不动了,连带着仙子也停在原地。荒唐子馋虫大动,转头看向两女,询问道:" 妹子,龙姐姐,要不咱们就在这垫吧垫吧?"

  " 姐姐,你觉得如何?要是觉得油腻,咱们再寻些其他吃食……" 眼见羊肉翻滚,汤汁乳白,郭襄忍不住舔舔小嘴,也不搭理自家兄长,悄声问向身旁之人。

  小龙女知她担心自己,又看兄妹俩的模样,轻声道:" 无妨,就在此吃吧。

  "

  " 这位大哥,盛三碗羊汤,烙饼也来上几张,等我们吃完再算钱与你。" 周阳耳尖,捡了副干净桌凳抹了几遍,才请两女落座,随即招呼一声。小贩见买卖开张,如何不喜,自去剁肉浇汤,切饼摆盘不提。

  " 龙姐姐若吃不惯,一会我再去寻人相问,看看本地有什么名果时蔬,一并买来就是。" 两女一路上都未多言,趁此当口,荒唐子想与她俩聊上几句,便把沉重的包裹一撂,腆着脸道:" 嘿嘿,那张胖子倒是真有钱,这下可不发愁了,回头再买辆马车,咱们也好舒舒坦坦赶路。"

  " 哼!" 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两女闻言后,顿时脸色通红,各自生羞。小东邪瞪他一眼,可嗫嚅半天,却没回上一句;仙子则轻垂螓首,桌下的柔荑握着剑柄,也不知该拔该松。

  " 莫非她俩记得那夜之事?就说为何一直不理我,原来如此……" 周阳见状摸不着头脑,暗自盘算起来,想到两女许是说了假话,顿时也觉局面窘迫。不过他眼珠一转,从包裹里取出一盒来,打开后讨好道:

  " 怨我多嘴多舌,又提到那死胖子,惹得妹子与姐姐不开心,不过他那暗库里真有不少好东西,直让我拣花了眼,最后看见此物,顿时想起你俩来,嘿嘿,宝贝配美女,正好一人一支。"

  小东邪与仙子好奇,转头而视,见约莫半尺的木盒内,静躺着一对青簪。似乃翡翠所制,簪子通体碧绿,流波泛彩,且两侧刻着银纹;更难能可贵的是,两支竟还一模一样,当真是做工精美,巧夺天工!

  见这如此雅致之物,郭襄本想拿上一支把玩,可因小龙女未动,顿时也没了心思。周阳发觉后,当即把簪子取出,硬塞到她俩手上,歉声道:" 妹子,龙姐姐,先前怪我考虑不周……这东西就当我赔罪了,还请你们莫再生气。"

  " 凭这小簪子就想收买我俩,哼,不把你的银子花净,襄儿才不理你!" 两女对视一眼,皆有为难之色,过了半晌,小东邪才气哼哼回答。她一说完,仙子看着紧张的青年,却柔声道:" 阳……周少侠,那夜之事就此揭过,往后可要稳重些。"

  周阳连连点头,刚欲起身抱拳发誓,怎料正巧小贩把食物端来,一时不察撞在一起,直淋得满身肉汤,更被烫得跳起脚来,如同缺了条腿的瘸鸡乱蹦。郭襄见状实在绷不住了,不禁捧腹直乐,小龙女也无奈摇头,随即展颜一笑。

  一场凑巧而生的肢体喜剧,使得原先的尴尬无影无踪,随着荒唐子表演得愈加夸张,两女的心结也被解开,娇笑过后,连忙取出手帕替他擦拭。可复又融洽的三人不知,此间发生之事,尽落入百十米外,隐在巷口处的男女眼中。

  那边厢,迷茫青年直勾勾盯着窈窕素影,眼神无比热切,可见她竟在替那傻瓜擦拭,登时多出一丝嫉火!少女也望着玉面公子,狐眸先亮后暗,不自觉摸了摸脸,默默叹了一口气。

  " 公子,天色不早,咱们早些上路,不然恐要在荒野……啊!" 婉娘轻声相询,可见左剑清浑然未觉,刚要去扯他的衣袖,小手却被一把握住。她心中一慌,连忙看去,怎料瞧见了他的神情后,险些惊叫出声。

  " 你说说,那小子是不是该死?" 却见左剑清脸露狰狞,偏偏声音极柔,那怪异的模样,直让人不寒而栗。婉娘吓得点了点头,他又抿嘴一笑,半眯着眼睛道:" 杀他倒不急于一时,你且再说说,咱们去终南山,究竟要如何对付那人,若你不说,我就自裁于此。" 话音未落,青年松开小手,便欲拔剑而出。

  " 公子,不要!此次北上,既能让你手刃浑天狗,又可使那闭关之人身死,其余的,奴家当真不敢再说……" 不知是疼惜还是慌恐,少女急急上前制止,泪水直在眼眶打转,又求道:" 公子,求你莫再如此……若是你死了,婉娘定会追随……"

  " 好好好,正合我意!定要将那狗贼千刀万剐!" 闻听此言,左剑清眼中血红一片,邪笑了几声,勾起婉娘的下巴道:" 放心,我惜命的紧,不过你如此听话,今夜便好好奖赏你一番,咱们上路吧!"

  说罢,青年留恋的回望了一眼,无声轻喃出口,随即转身而去。少女则泪流满面,停了片刻,抹了抹哭花的狐眸,咬牙跟在他身后,

  " 师傅,以后你只属于我……"

  动情时,落泪际,心儿总难测,悲欢离合尽存憾;怨念生,恩仇起,正魔人殊途,自此江湖纷争乱。

  地摊边,三人收拾妥当后,也无心在此吃喝,与慌恐的小贩结了饭钱,兴高采烈的去了。因钱囊复鼓,荒唐子领着两女好好采购了一番,不光置办了马匹车辆,清水干粮,还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只是选了几家客栈都不如意,直到日落之前,终于寻到处偏僻幽静之所,这才安顿下来。

  趁着周阳去买饭食,小龙女与郭襄先梳洗一番,后看屋中无人,各自也换上了女儿装。小东邪吃着糖果,玩着布偶,不一会又感无聊,便来到正在盘发的仙子身边,装作生气道:" 姐姐太过心软,那夜险些就……怎能轻易原谅兄长。"

  " 你这丫头,若不是他赶得及,你我岂非……" 小龙女耳听此言,不由得想到当时的淫靡场景,一时羞涩至极,轻斥出口。怎料隐约间,她又觉得似曾相识,同样在某个夜晚,同样是一个青年替自己吸毒,而在事后,她不光收了那人为徒,也曾用嘴乳服侍了他一番……

  " 清……清儿……" 念及此,仙子芳心一悸,无声吐出那人的名字,只觉无比牵挂。可再欲往下想,她脑中复又空白虚无,登时呆呆发愣,拢发的柔荑也停在半空。

  " 姐姐说得是,也亏得兄长后来把持的住,不然就……唉……" 郭襄记起前晚之景,也是一阵后怕,同时又感莫名惋惜,直把自己羞了个脸红。过了一阵,她见小龙女不接话,便好奇道:" 姐姐,怎地又发起呆来,莫不是饿了?我这就去寻兄长。"

  " 没有,只是想起了些事来……" 仙子闻言回过神,微摇鸾首后,静坐妆奁捋发盘头,将挥不去的落寂映在铜镜。小丫头本欲再问,可瞧见了镜中的人儿,不禁心生担忧,便欲岔开话题。正发愁时,她猛然灵机一转,从怀中取出那对绿簪,娇笑道:" 正巧姐姐盘发,且把此物带上试试,定然美极了,等咱们到了终南山,说不得能将杨大哥迷得神魂颠倒。"

  小龙女一向素妆无饰,今日迫不得已收了这簪子,便趁周阳不备,私底下偷偷交予郭襄,现下听她这般说,更是连连推脱。可小东邪软磨硬泡,她拗不过时,只得接了过来,插在刚盘好的发梢中。

  黛眉青丝共染色,无砂点唇天然嫣,若得嫩玉配娇颜,凡间尤物胜天仙!顷刻间,屋中生亮,妆奁映光,想镜中人本就倾城绝代,再经这珍宝装饰,更是美得众生颠倒,浑不似生于尘世之女。

  " 姐姐好漂亮!现下比起我娘亲来,还要胜过一分呢。" 如此旷世芳华,使得郭襄连连拍手称快,随即又绕来绕去,好似看不够一般。而小龙女盯着镜中的自己,也想到遇见丈夫时的情景,不禁素脸泛嫣,更增三分娇媚。

  " 襄儿,你嚷嚷甚么呢?快来帮我一把。" 不想就在此时,忽听" 吱呀" 一声,两女转头而视,见周阳推门而入,手上拎着七八个食盒及一坛酒。

  仙子措手不及,被他瞧了个清楚,直臊得粉面通红,连忙拔下绿簪。而荒唐子也心生惊艳,愣在当场,眼中精光直冒,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 兄长,怎地又不敲门就进来,好生失礼。" 郭襄倒没察觉异样,责怪了一句,便去接过食盒,一一铺放在小桌上。周阳挠了挠头,见小龙女别过脸去,忙讪笑道:" 龙姐姐莫怪,我唯恐你俩肚饥,这才没打招呼。嘿嘿,不过姐姐戴上那簪子,当真是好看极了!"

  听他赞赏自己,仙子更是暗生羞意,虽轻轻点了点头,却没转过脸来。而小东邪看菜肴丰盛,先捏了块肉偷吃,随即插嘴道:" 还用你说,龙姐姐可是世间最美之人,就连娘亲都比不上,咦!还有酒呢?姐姐快来,咱们开饭吧。"

  " 我却觉得娘亲最……" 荒唐子忍不住替心爱之人抗争,可见妹妹瞪着自己,连忙拿了碗筷,一边请仙子入座,一边咕哝道:" 不分高下,不分高下……"

  三人早已饿极,自不用让来让去,尤其是兄妹俩,好一通狼吞虎咽!等吃饱后,郭襄取过酒坛拍开封泥,先与自己倒了一碗,又要去给两人添满。她平日倒不好这口黄汤,只因现下离家出走,十分兴奋,便欲吃上一些。

  " 你俩吃吧,我就算了……" 小龙女向来滴酒不沾,连忙摆手叫停,刚想把碗拿开,却听小丫头劝道:" 姐姐,咱们也不多饮,就这一坛酒,吃了也能睡个好觉。再者近日来,姐姐也有所恢复,说不得迷迷糊糊间,能想起更多事情。"

  另一旁,周阳虽无甚邪念,可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帮衬道:" 姐姐,襄儿说得不错,大醉伤身,小饮安神,咱们疲惫了许久,不妨吃上一些,放松放松。"

  " 襄儿说得有理……我且试上一试?"

  仙子本欲拒绝,可听兄妹俩所言,不禁心中一动,犹豫着又把碗放下。想她急于恢复起记忆,而这两三日来,皆是恍惚时才有进展,便想看看饮酒后是否奏效。小东邪见状,先替她倒了半碗,又给兄长满上,这才端酒敬道:" 祝咱们早日到得终南山,好让龙姐姐与杨大哥相会。"

  " 不错不错,往日只闻神雕大侠的英名,但从未有缘一见,这次定要求他教我几招,回去也好让破虏那傻子羡慕。" 荒唐子举碗相碰,爽快的一饮而尽,刚要抹嘴,却听自家妹子奇道:

  " 兄长,杨大哥用得是剑,你使得是刀,他就算教你玄铁剑法,你也学不来啊!依我看,你比破虏还傻哩。"

  " 嘁,襄儿可不能这么说,指不定我哪天就弃刀用剑……"

  耳听胡侃,眼观嬉闹,小龙女也不知是笑是苦,只觉有这两人在身边,怕是要经历更多往日敬而远之的事。她好奇的饮了一小口酒,等咽下时,一股辛辣冲喉,秀眉不禁拧在一起。郭襄发觉后,跟着干了一大口,又给自己与周阳斟酒,倒颇有几分母亲的豪迈。

  当下兄妹俩一边闲聊,一边饮酒,仙子则在一旁作陪,偶尔小口浅酌。不消片刻,坛中酒已下小半,而三人不知不觉,也各有一分醉意。周阳酒量甚好,并无大碍;郭襄虽小脸酡红,也暂能保持清醒;可小龙女毕竟初次饮酒,有些不胜酒力,冰晶般的眸子几乎融化,露出一丝迷离。

  等她再饮一口酒,竟觉这难喝的液体再无先前苦涩,浑身热了起来,且不似中迷香时的闷燥,暖暖洋洋十分舒适;同时眼前微显朦胧,指尖也麻麻刺刺的,禁不住搓了搓小手,却没能压下那股异样感。

  " 这是醉了么?那我且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何事。" 仙子破格答应饮酒,就是想有了醉意后,尝试拼接脑中的碎片,好在见到杨过前,能记起两人婚后的点点滴滴,省得丈夫担忧。同时不为人知是,她也想弄清楚,那个认识不到月余的徒儿,那个既陌生且熟悉的青年,究竟与自己发生过……为何总是能让她揪心不已……

  " 龙姐姐,我记得那甚么左小子也前往终南山,他还是你徒儿?" 小龙女正欲回忆之际,却被周阳一句话打断,而后又听他道:" 那小子先行一步,咱们若是赶快点,说不得就撵上他了,还需他给杨大侠送甚么信。"

  " 兄长莫提此事!你也知龙姐姐患了甚么病,若是引得病情加重,我可不依你!" 小东邪尚还清醒,闻言一惊,连忙开口喝止,更呲着虎牙示威。荒唐子被她一吓,也反应过来,如霜打得茄子般蔫了,再不吭声。而方才那句话正中下怀,仙子俏脸红上添艳,慌忙浅酌一口掩饰异样,也忘了自己因何要饮酒。

  三人边喝边聊,下酒自是极快,未过半柱香,坛酒已所剩无几。两女熏然之下,渐渐偎在一起,不过并未像前夜那般,只是互相倚靠。周阳则正喝到兴起,口沫横飞,插科打诨,逗得她俩娇笑不断。

  郭襄杏眼惺忪,吐着小舌头,不时与亲哥拌两句嘴,口齿略有不清。小龙女脑子已不太灵光,有人笑她便笑,无人笑她也笑,一向冷清的终南仙子,仿佛要在今夜把喜悦用光。

  " 嗝……兄长你也……老大不小了……" 小东邪本就胆大包天(无所畏惧),醉酒后更是百无禁忌,竟操心起兄长的婚事来,打着嗝道:" 嘻,大姐已,已嫁人了……你排行第二,就该轮到你了,可有……心上人?"

  " 呃……妹子,莫要瞎说,龙姐姐还在呢。" 荒唐子本兴致高昂,听后不禁垭口无言,吭哧半天,才搬出仙子当救兵。可他那救兵此时晶眸半咪,软唇上挑,保持着微笑已许久,看那模样,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 兄长说嘛……若你说出是谁……襄儿……便喝上……一大碗!" 郭襄不依不饶,连番催促,如似小醉猫一般,让人既觉可爱又暗自头疼。周阳哪能告知亲妹子,自己最爱之人正是亲娘,一时连连摆手,几欲逃跑,却被她拽着衣袖,不敢用力挣脱。

  " 只说她的姓啊!我……我的心上人姓黄,就在南边!襄儿你喝酒!" 可能是有了五分醉意,或是被逼得急了,荒唐子不管不顾向南一指,随即给妹子倒满了余酒。小东邪听后摇头晃脑,把一大碗酒勉强喝尽,这才莫名道:" 黄?黄甚么……竟与娘亲同姓,嘻嘻……兄长以后可要让我见见她……"

  酒话未完,郭襄就翻落木凳,亏得周阳眼急手快,把她堪堪拽住。看着妹子纯净的娇颜,他无奈一笑,将小丫头扛到床上,略带思念道:" 傻妮子,等回了襄阳,你天天都能见她……"

  安放完小东邪,荒唐子又转过身,去抱趴在桌面,已然入眠的仙子。这次不比方才,他两只大手极不老实,短短几步,就把丰满香软的娇躯摸了个遍;更在中途停步,用满是酒味的大嘴,来了个用时颇长的舌吻,把昏睡的人儿亲得娇喘连连。

  " 嘿嘿,龙姐姐,那夜我忍住了,今晚就当收个利息,这肉奶圆臀,当真与娘亲不相上下!" 临到床边,周阳已反抱着小龙女,左臂伸入她襟领中,捏着鼓胀的乳球把玩;右臂则隔着素裙,托在幽邃的臀缝,或按或搓菊阴两洞。

  " 嗯……哈……过儿……清……"

  因小东邪在侧,荒唐子虽无胆行淫,可感受着怀中女体惊人的触感,却万般不愿撒手。仙子则被亵玩得轻轻扭动,娇吟出声,不过因吐字不清,倒不知在喊谁的名字。而且似是因梦中情欲渐生,本能控体,她竟藕臂微动,也将小手探入男裤内;葱指胡乱摸索了一阵,便握住那根巨型肉器,如同中了迷香之时,上下撸动起来!

  " 撕!!好舒服!" 周阳本也有几分醉意,发觉她回应热切,一时色胆迷心,直欲把这绝色尤物就地正法;同时又看郭襄已然熟睡,暗觉肏弄时动静轻些,莫吵醒自家妹子,等事后再替小龙女穿戴整齐就好。

  荒唐子乃贪色之人,脑中邪念一出,便似野火燎原,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将仙子又抱回桌旁,胡乱清理了一番,便将酒醉难醒的女体平放,随即猴急的脱起衣袍来。怎料脱到一半,忽从怀里掉出两物,落在地上一阵" 当啷啷" 的声响,低头看去,一件是绣金肚兜,另一件,则是一只黄中透红的镯子。

  肚兜再不多述,单说那镯子乃是金丝编制,且斜环相扣,织如绳结;镯上还镶着一颗红宝石,端的是鬼斧神工,美轮美奂,比起那对碧簪还要珍贵许多。而且因色彩相同,肚兜红中绣金,镯子金上镶红,两件摆起来极为般配。

  这镯子正是周阳一起盗来的,打算回到襄阳后,连同肚兜一起献给黄蓉,也好搏心爱之人一笑。如今见了此物,他又念及身在南疆的美妇,心中愈加思恋,满脑的浴火也消了大半。

  看着桌上与女侠美艳齐名,且无力抵抗的仙子,荒唐子竟涌出一丝歉意,只觉自己趁人之危,着实有些下作,辜负了两女的信任,不禁在暗暗发誓道:" 唉,没见到娘亲之前,小爷再不碰任何一个女子了。"

  随即,周阳将小龙女抱回床上,与郭襄并排相躺,先替她俩盖上被褥,后打扫了一下残羹剩菜,再轻轻关上房门,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

  有荒唐子守着,一夜无事,睡到几近午间,两女才接连醒来。见兄长歪靠在椅子上打鼾,小东邪不敢打扰,重新扮作小厮,悄悄绕过后,下楼去买饭食;仙子则怕他着凉,寻了件外袍,温柔的披在青年身上,浑不知自己昨夜险些失身于他。

  等郭襄回来,她俩才叫醒周阳,三人一起吃了顿午饭,而后结了店钱再次上路。有了马车自是十分方便,不光节省体力,而且若是遇不见城镇歇脚,也能在车厢里对付一宿。

  因心中愧疚,荒唐子甘当车夫,可两女皆是不允,强逼他去车厢内补觉。当下小东邪驾车,仙子一旁作陪,驶出西门,顺着官道而去。就在她们刚离开商洛之时,又有三人风尘仆仆,脸带急色,从南门进入城内。

  当先一人豹头环眼,正是被郭靖派来追人的屠龙手,而另外两人,一个乃五旬上下的大胖和尚,一个是三十余岁的英俊僧人,不是不戒师徒还能谁?想他们师徒二人,本应在临安灵隐寺,怎地会跑到此间,且还和樊天正结伴而行?

  原来四日前,丐帮长老因有黄蓉交待的事务要办,当时并不在城中,破虏却没寻到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樊天正回来后经帮众告知,才急急赶赴府衙,去寻郭靖看有何吩咐。

  北侠早等了一夜,忙把三人偷跑一事告知,请他速速前往江北截人,且不管两个逆子叛女,务必要保证小龙女的安全。樊天正领命而去,本想从北岸码头搭船,怎料刚出城门,就撞见不戒师徒在城外踟蹰。因在扬州并肩对垒魔教,八代长老与大和尚各自欣赏,便以兄弟相称,现如今再会,三人尽皆欣喜。

  樊天正先前得黄蓉同意,写信邀不戒师徒来襄阳一聚,因此知两人来此作甚,便想领他们进城,田伯光倒无所谓,怎料不戒老大不小一个人,却万般忸怩,死活不愿。而他见樊天正一副匆忙之色,便问要去何处,丐帮长老也不隐瞒,告知周阳与两女偷跑之事。

  学武之时,虽总对荒唐子拳打脚踢,可毕竟师徒一场,总有情分在,再者小龙女还曾救过他俩性命,因此不戒与田伯光一听,便要与樊天正同往。丐帮长老苦口相劝,可见两人王八吃秤砣,当真是铁了心,无奈只得同意。

  三人驾船过江,一路疾行,路过郧县时,听闻某家豪强遭了贼,乃一男两女所为,不禁皆感蹊跷,当下夜探张大奎家。

  所谓遇盗不遇双,合该张胖子倒霉,经三人拷打了一番,把那晚之事都吐了出来,随即又被不戒逼着,遣散了所有妻妾娈童。最让这员外爷崩溃的是,临走时,那老秃驴还留了一张度牒,说等回程后要来点化自己……

  出了郧县,樊天正与不戒略作商议,认定周阳与两女应去了上洛,是以才有如今之事。三人进了城,约定晚上在城南某处集合,便各自分散,打探消息。暂不提八袋长老,只说不戒师徒寻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找了个茶馆解暑。

  " 师傅,我知你不愿进襄阳,虽因师祖他老人家……" 田伯光喝了一口茶汤,见不戒闷闷不乐,先轻声说了一句,而后又问道:" 恐怕也有……阳儿的身世之因吧?"

  " 这封信你拿着,若是此行我遭遇不测,便由你交予我那小师妹,一切都在信中,且让她自行分辨。" 大和尚却不答话,取出封信推了过去,调侃道:" 不知怎地,这几日眼皮直跳,却不吉利。"

  " 师傅,你莫要胡说……" 听得前一句,田伯光神色一紧,可听了后一句,险些把刚喝的茶汤喷将出来。他揉展了眉结,想了一阵,又问道:" 这可是关乎阳儿的后半生,师傅,你还是不能确定?"

  " 是郭家的,你抢不走,不是郭家的,你又要不来,这还确定个鸟甚!" 不戒哼了一声,随即似变了个人般,低声道:" 那小子好不容易享得阖家之欢,便让他在襄阳待着吧,我那小师妹聪慧至极,想来应知该如何处理……"

  话音刚落,大和尚便站起身,伸了伸筋骨,又叹道:"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阳儿……许久没见那小子了,也不知他变成何等模样。" 田伯光点点头,跟着师傅出了茶馆,却没注意他凳子上留有一只卜签,上写" 大凶" 两字……

  烈日西偏,光芒万丈,商洛数十里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行。先前的两位车夫,已进入车厢休息,周阳则坐在外面,勒缰扬鞭掌控方向。看了眼天边的残阳,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又发觉没妹子在旁拌嘴,一时有些无聊。

  快驶到一个岔路口时,隐约间,荒唐子见前方有个红色的人影,再离得近些,发觉是一个身着枣裟的老喇嘛。那人约莫六旬上下,须发灰白,和蔼慈祥,倒像是一位得道高僧。

  不过周阳因为丹巴杰之因,对这些吐蕃僧侣无甚好感,看了几眼,便驾车继续北行。怎料老喇嘛身形一动,突然挡在路前,直让他措手不及,急急拉停了马儿。

  " 老番僧!不要命了!" 荒唐子气得跳下车,欲赶老喇嘛离去,却见他双手合十,口念六字真言,然后微笑道:" 相遇即是有缘,不知小施主可否载老衲一程?"

  " 兄长,你怎么驾的车,险些让我与……咦!这老和尚是谁?" 周阳刚欲开骂,却听一声慵懒的娇音响起,转头看去,郭襄睡眼惺忪,小龙女神采奕奕,正掀开厢帘向外张望。

  荒唐子走上前去,与她俩说了先前之事,仙子秀眉一皱,也不答话;小东邪则看着老喇嘛,见他面善,一时心软,建议道:" 此间荒郊野岭,现下又快入夜,且载他一程吧。"

  老喇嘛早也来到一旁,看到小龙女时,皱了皱眉,可看到郭襄后,眼中难察的淫光一闪……
贴主:yyykc于2022_06_06 3:51:07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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