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49-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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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大明天下(349-352)】

作者:hui3292020/2/8发表于:首发SexInSex 第一会所 禁忌书屋字数:12235

  第三百四十九章 绕指柔

  「好快的剑!」

  信手将剑丢到地上,取下面巾,露出真容的宋中向着持剑人凄凉一笑。

  平生以快剑自负,却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未看清,宋中一时间万念俱灰。

  柳无三不喜不怒,也无丝毫骄矜之色,平举如柳枝般的细窄长剑,一动不动。

  「柳老大辛苦了,将人交给在下吧。」丁寿步下石阶,对柳无三道。

  不睬丁寿,柳无三转视刘瑾,见刘瑾微微颔首,这才撤剑而退,转眼间没入廊庑阴影,消失不见。

  「你要杀我?」丁寿凝视宋中,咬牙问道。

  宋中眼皮微抬,一言不发。

  丁寿冷笑一声,抬手一招,宋中丢在地上的长剑被他吸入掌中,剑柄倒持,递到宋中面前。

  「想必你心中不服,丁某便和你公平一战,若你赢了一招半式,丁某任君来去,若是你败了,哼哼,只要供出幕后主使之人,念着方旭面子,今夜之事也可揭过。」

  丁寿想得明白,他和宋中虽说彼此看不对眼,可还没到兵戈相见的地步,联想到对方赏金猎人的做派,必是受雇行凶。

  看着递到眼前的长剑,宋中嘴角微翘,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宋爷今夜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他事一概不知。」

  「不识抬举。」

  丁寿怒瞪双目,手腕用力,那柄简陋长剑在一阵嗡鸣声中,折成数段。

  宋中对丁寿示威之举熟视无睹,两眼微阖,一声不吭。

  「寿哥儿,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见血不祥,将人交给东厂,丘聚自有法子让他开口。」

  见丁寿被气得即将暴走失控,刘瑾出言喝止。

  狠狠吐出一口浊气,丁寿道:「不劳丘公公,诏狱内十八种刑具,大刑四十八套,便是铁打的金刚,泥塑的菩萨,小子也有法子让他开口。」

  丁寿语气森然,见宋中仍旧不为所动,便恶狠狠一挥手,「带到北镇抚司好生伺候,告诉钱宁,只要留口气,随他怎么折腾。」

  院中锦衣卫轰然领命,铁链绳索俱上,将宋中五花大绑,宋中没有丝毫反抗,打定主意做那锯嘴的葫芦。

  被人推搡着即将押解出院之际,忽听一个柔和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且慢。」

  声音动听悦耳,难得是十分熟悉,宋中蓦然回首,见一明艳秀丽的女子由房中款款走出,双颊晕红,肤光胜雪。

  「可人!!」

  宋中惊呼出声,未想到日夜魂牵梦萦之人竟由喜房之中走出,难道她便是今夜新人!?

  「你出来作甚?夜风露寒,才发了汗,小心着凉。」丁寿皱眉道。

  虽说的隐晦,可人红潮才退的玉容上又泛两片桃晕,又听他叮咛声中,关切多过责怪,心中不由甜丝丝的,嫣然一笑,道:「不碍的。」

  「寿哥儿,这便是你纳的新人?」刘瑾抻着脖子问道,「喜堂之上不见真容,快领过来让咱家见见。」

  「教公公见笑了。」

  丁寿携手领着可人来至刘瑾面前,可人盈盈一礼,「可人见过公公。」

  「好好好,明丽清雅,端是个宜家之人。」刘瑾哈哈大笑,「寿哥儿,你好福气啊。」

  「可人不敢当公公谬赞,寿郎温存体贴,得结连理该是可人的福气。」

  可人颔首低眉,娇羞之间一副温婉谦恭的模样,更让老太监心中满意。

  「做女子的也不可一味谦卑忍让,尤其是嫁给这么个混小子,若是寿哥儿欺负你,尽管来找咱家,自有人为你做主。」

  「公公,您可是冤枉小子了,这千娇百媚的可人儿,疼还来不及呢,怎舍得欺负!」丁寿连声叫屈。

  「要杀便杀,磨磨蹭蹭地耽搁什么。」

  这边你侬我侬,宋中那里却心如油煎,奋力挣扎呼喝。

  「找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丁寿挥手下令。

  「寿郎不可,」可人挽住丁寿胳膊,急切言道:「宋大哥昔日对我有救命之恩,看在奴家面上,放过他这一次。」

  「这个……」可人难得求他一次,丁寿神色间多了几分犹豫。

  「可人姑娘无须求他,宋某这条命今日便交待在此又有何妨。」

  「宋大哥,求你少说两句。」

  可人见丁寿眉峰一挑,显是动了火气,忧急之下泪光隐隐,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

  看可人这般形貌丁寿心中不忍,转首道;「公公,您看……」

  「人在你府中抓的,你做主便是。」刘瑾随意摆手,这么个江湖草莽,还不在他眼里,「咱家乏了,先走一步。」

  丁寿恭送刘瑾离开院子,缓步走至宋中近前,「宋中,看在可人为你求情面上,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便放你离去。」

  宋中此时心中百味杂陈,不知是妒是怨,是羞是恼,将头向旁边一撇,「行有行规,想让宋爷出卖雇主,做你的春秋大梦。」

  丁寿一声冷笑,「丁某人便在此,想对丁某不利的,尽管招呼便是,我只问你:李凤的下落你可知情?」

  「李凤?谁是李凤?」宋中错愕反问。

  「你当真不知?」丁寿凝视宋中,再度问道。

  「什么龙啊凤的,说了不知便是不知,爱信不信。」宋中火气更大。

  见宋中神情不似作伪,丁寿喟然长叹,本以为这次的刺客同掳走李凤的是同一批人,而今看来并非如此。

  心灰意懒之下,丁寿懒得多说废话,直接下令:「松绑,让他走。」

  「你……真的要放我走?」宋中不敢相信。

  「杀了你可人不会开心,不放你走难道二爷还要白养着你不成?」

  可人担心丁寿言语刺耳,再激得宋中动手,急忙上前道:「宋大哥,看在小妹薄面上,远走高飞,莫要再轻蹈险地。」

  看着可人玉容焦急关切的模样,再见一旁丁寿无聊地打着哈欠,一派轻视之貌,宋中面红耳赤,扭身便走。

  「宋大哥……」可人不禁踏前一步。

  宋中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子。

  可人适才情难自禁,脱口呼出,这时省起自己已为人妻,且夫家便站在身旁,一时进退维谷,踟蹰不前。

  「今晚上没你们事了,下去喝酒吧。」丁寿突然对院内众人道。

  一众锦衣卫领命退下,丁寿向天自语道:「话捡要紧的说,别受了风。」言罢转身进了屋子。

  「他……对你好么?」宋中只觉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半晌才吐出这五个字来。

  可人螓首轻点,算是回答。

  「那便好。」宋中笑容苦涩。

  「江湖漂泊,总不是个办法,你也该找个归宿了。」

  宋中自嘲道:「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孑然一身,谁会看上我这么个浪子。」

  可人幽幽道:「青丝姐姐对你情深义重,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也不要辜负了人家。」

  「借你吉言,我会思量一番的。」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宋大哥,小妹该回去了,你好自珍重,隆恩厚谊,唯有来世再报。」

  「可人……」宋中神色复杂,一番踌躇,道:「那丁寿虽武功高强,身边高手环绕,但自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常伴身边,也要小心才是……」

  第三百五十章 自难忘

  夜漏更残,伊人独立。

  直到一件石青色绣纹披风披在肩头,可人才猛然惊醒。

  「寿郎,你几时来的?」

  「自然是才到,难道非要看着你被冻成鼻涕虫才赶过来不成?」丁寿打趣道。

  「爷总是没个正经样子。」可人娇嗔,递过一张绢帛。

  「这是什么?」丁寿诧异。

  「府中的布置图,宋大哥说一个贵妇人出价一千两黄金要结果你的性命,并给了他这张地图。」

  「我说这么大的府邸怎么无声无息地摸到院子里,原来是按图索骥。」

  可人忧心道:「可是出了内贼?」

  「别胡思乱想了,咱府中没人既能调动这么大一笔款项又熟知府中布置的,怕是某些不甘心的人报复手段罢了。」

  「这宋中倒是对你不错,性命相逼也不透漏只言片语,偏偏对你知无不言。」

  言者无心,可人芳心一紧,当即变色道:「寿郎,奴家并无半分对不起你之事,若是不信,奴家以死……」

  食指按上樱唇,丁寿粲然一笑,「爷又没疑心过你,再死呀活呀的胡言乱语,小心家法伺候。」

  可人自然知道丁家「家法」如何,不由俏脸生晕,依偎在夫郎怀中,「奴家生受了便是。」

  揽着温软娇躯,丁寿笑道:「不急于一时,难得今夜月白风清,我二人便在此赏赏月色也好。」

  轻应了一声,可人依靠在夫郎坚实的胸膛上,心中平静喜悦。

  「寿郎……」

  「嗯?」

  「其实,宋大哥心中所念的人并不是我。」

  眼光轻转,怀中人双目晶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丁寿轻笑一声,「怎么还说这个?」

  可人坚定地摇摇头,「你我夫妻同体,两心间自无壅隔,寿郎不疑妾身,妾身也不应有事相瞒。」

  「在长风镖局时,宋大哥曾与我有番深谈,他本是富家子弟,与门当户对的心爱女子匹配良缘,却在大喜之日突遭横祸,父母爱妻皆遭毒手,万贯家业付之一炬,多年来漂泊江湖,其实也是为了寻找灭门仇雠……」

  「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呐。」丁寿笑得没心没肺。

  「那日离京遇险,得宋大哥援手相救,碰巧……碰巧发现奴家与他亡妻容貌相似,故而……」

  「故而他对你日夜思之念之,不惜以身犯险,千里相护,只为了从你身上找到亡妻的影子……」

  丁寿叹了口气,「不思量,自难忘,这宋中倒是个多情种子。」

  ***    ***    ***    ***

  「哎呀!」杜星野龇牙咧嘴的一声痛呼。

  收回按压在杜星野胸前的手指,梅退之拧眉道;「宋中以剑鞘化用」脱手穿心剑「,这一击着实不轻。」

  「梅神医,师父他无碍吧?」几名弟子忧心如焚地围在周边。

  「这点小伤还难不住老夫。」

  梅退之挥手间便在杜星野身上下了七处金针,杜星野呼痛之声顿止。

  「神医,果然是神医。」痛楚全消,杜星野啧啧称奇。

  「你们下去吧,猬集一处不利老夫诊治。」

  几名弟子放心不下,还要留下一二人照顾。

  「听梅神医的,都下去吧。」

  得了杜星野吩咐,七名弟子才鱼贯而出。

  「杜堡主这几名弟子忠心得很。」

  「这几个小子婆婆妈妈的,教神医见笑。」

  不说自家大人都对这老儿客客气气,便是按杜星野在江湖中混出的经验,医生也万万得罪不得。

  「师徒情深,有何可笑。」梅退之捻须微笑,「杜堡主的七星剑阵奥妙无穷,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杜某久居塞外,哪来的什么名师指导,不过夜观星斗变化,自创了几手粗浅武学,不值一提……啊!!」

  梅退之突然将一支金针深入半寸,杜星野陡觉全身剧痛,更甚方才。

  「梅神医,你……你何故……如此?」杜星野冷汗淋淋,艰难问道。

  「粗浅武艺?好大的口气!七星剑阵如果都是粗浅之学,武当的真武七截阵,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又算什么?走马卖解的江湖把式么?」梅退之森然道。

  「晚辈不知前辈说的是什么意思?」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杜星野强咬牙关支撑。

  梅退之不慌不忙将另一根金针深入穴道,杜星野忽感在痛楚之外,浑身骨节又是一阵酸胀难言,恨不得动手将这身骨头敲碎才能好受一些,偏偏全身提不起丝毫力道。

  「七星剑阵奥妙无穷,你小子根本未窥堂奥,仅靠皮毛之学便立足一方,还敢大言不惭。」

  「在下毕竟是锦衣卫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缇帅那里前辈如何交待?」杜星野强忍酸痛,一字一顿说道。

  「老夫的医术不只能救人,杀人也并不麻烦,保证无人能发觉你的死因。」

  曲指一弹,第三枚金针没入半寸,杜星野全身如被千虫万蚁啮咬,又酥又痒。

  「这七枚金针全部深入半寸,杜堡主便将魂飞魄散,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梅退之原本慈祥的笑容中俱是阴森之色,「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我曾发过毒誓,不透漏那人行踪。」杜星野兀自咬牙强撑。

  梅退之不为所动,第四枚金针刺入。

  巨大的疼痛感让杜星野全身蜷缩,五官几乎扭曲变形。

  「我……我说……」杜星野虚弱不堪。

  二十余年前的杜星野武艺平平,只在塞外做些刀口舔血的买卖,边塞之地盗匪横行,他凭着熟悉塞北地理人情倒也混得如鱼得水,一次偶然机会深入大漠,在瀚海中遇到一个行将渴死的旅人,杜星野也不知当时出于什么心境,用大漠中珍若生命的饮水救了那人一命,那人苏醒之后,传授了他这套七星剑阵作为报答,可这套剑阵实在过于深奥,钻研二十年,杜星野仍旧只窥一斑,但已足够他立足漠南,开创七星堡的一方基业。

  「那人姓甚名谁?什么模样?」梅退之急声问道。

  「他不肯透露姓名,容貌么,五缕长须,清癯俊朗,只不过不苟言笑,冷眉冷眼的。」杜星野尽力回忆。

  「果然是他。」梅退之兴奋地握住杜星野的一只手腕,「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杜星野腕骨被捏得几欲断裂,又不敢挣扎,抽着冷气道:「晚辈真的不知,那位前辈说要走遍名山大川,纳山河日月入胸腹,天知道如今身在何处!」

  「登群山之高巅,临万壑之深渊,乘桴浮于巨海,触大漠之有垠……」梅退之嘴角含笑,喃喃自语,「仗剑天涯,白师兄依旧故我啊……」

  第三百五十一章 说魔

  翌日一早,程澧前来贺喜。

  「要想富,开当铺。这话还真不是吹的,瞧这意思,二爷马上就要回本了。」

  丁寿翻着账册,连连点头,「老程,做得好。」

  「一切都是托老爷洪福,财源广进,小人不敢居功。」程澧陪着笑道。

  「闻老爷纳新之喜,小人无以为贺,便从店里选了些古玩珍品,权作老爷与新姨娘赏玩之用。」

  程澧恭恭敬敬地捧上一个剔红木匣,打开匣盖,里面尽是些翠玉簪环,珠宝佩玉,琳琅满目。

  丁寿扫了一眼,确都不是凡品,心中满意,「难得你这份心思,我替可人谢过了。」

  程澧连称不敢,转手将木匣交给一旁侍候的婢女。

  「等等!」丁寿余光一瞥,似乎发现了一件熟悉佩饰。

  在匣中翻检几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块鸡心汉玉佩,丁寿举着玉佩问道:「这是哪来的?」

  「一个落魄书生前来典当的,同当的还有数件女子首饰,均是死当,事过无咎。」

  摩挲把玩着曾经的心爱之物,丁寿心中盘算,甫一回京他便遣人去宜春院给王朝儒传信,结果得知人已回了南京,还以为这小子浪子回头,瞧这意思是混到山穷水尽了,靠相好的资助才能凑齐盘缠,嘿嘿,这样极品的汉代古玉也舍得出手,苏三这小娘皮倒贴起小白脸还真舍得本钱呢。

  「老爷,可是此物来路不正?」

  丁寿琢磨心事不说话,却让程澧心中七上八下,这批佩饰在他手里压了一阵子,确认顺天府并未有相关报案,来路干净,这才敢拿来孝敬主家,本想博个头彩露把脸,瞧老爷的意思难不成还是个赃物,该死的穷酸,你坑死程爷了。

  「这块玉佩是老爷我的。」

  哎呦我的妈诶,怕什么来什么,程澧扑通跪到地上,以额触地道:「老爷明鉴,小的实在不知实情,那天杀的贼盗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连咱府上都敢下手,小人这便去顺天府投案,若是那贼伙不落法网,小人以身抵罪。」

  「想什么呢,玉佩早就送人了,别一惊一乍的吓自己,起来吧。」

  丁寿拍怕程澧肩膀,示意他附耳过来,「去帮爷办个事……」

  ***    ***    ***    ***

  打发走了程澧,梅退之又寻了过来。

  「梅师兄要走?」

  梅退之一开口辞行,丁寿便变了脸色,「可是小弟礼数不周,或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冲撞了师兄,小弟定严加管教,还请梅师兄海量包涵。」

  「少主言重,阖府上下款待殷勤,服侍周到,并无丝毫不妥之处,只是……」梅退之叹了口气,「金书与允贤俱在此处,他二人医术精湛,足堪大用,师兄我老迈昏聩,多留也是无益。」

  「梅师兄何出此言,不说王汪氏病情还要仰仗师兄,便是您在此多盘桓些日子,你我兄弟叙叙手足之情也是好的。」丁寿极力挽留。

  「汪氏不过肝火郁积,调理不善而已,算不得什么顽疾,愚兄在此无用,不若多寻访几位同门,也好为少主大业添些羽翼。」

  拉倒吧,就魔门那几个性格古怪的老家伙,不上演窝里斗的全武行便烧高香了,还能指望他们帮忙,丁寿自然不知道梅退之受了刘瑾的打击,急着找帮手圆场子的迫切心境,只是一味劝说。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几位师兄师姐又到何处去寻觅,梅师兄不若就在京中多逗留些日子,让小弟尽番心意。」

  「也未必便是无踪可寻,早前我便两度遇到了杜师兄,他对魔尊传承有人一事甚为欣喜,唉,一把年纪了,当年同门的兄弟姐妹不知还有几人在世,能再见一面总是好的。」

  看梅老头一副伤春悲秋感叹世事的模样,丁寿也不好说什么了,待看到身旁的鸡心佩,突然心中一动,道:「梅师兄,可知魔门之中何人修习天魔舞?」

  「天魔舞?」梅退之微攒庞眉,「此乃左道媚术,少主为何有此一问?」

  丁寿斟酌一番,终是没有说出实情,宜春院究竟是魔门的一处暗桩还是一秤金偶尔得到的天魔舞残卷,还是未知之数,言之过早前还是谨慎为妙。

  「只是当年听师尊言及魔门中人所学各不相同,便想请教师兄,似这等偏门可有人修习?」

  梅退之轻捻长须,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半晌才缓缓道:「魔门自魔尊以下,日月双使,四灵十魔,资质喜好各不相同,主公因材施教,分传绝技,天魔策深奥微妙,单只一门功法便可受用终身,这天魔舞只宜女子修炼,会者的确不多。」

  丁寿默默在心中盘算朱允炆与他所讲的魔门人物,开言道:「师尊曾言日月双使本是他近身护卫,身份非比寻常,月使叶芳丛定擅此道了。」

  梅退之摇头否定,「孟垂杨、叶芳丛二位使者原本所习的」日月造化诀「吸日月灵气,演化阴阳内劲,本就是玄门奇功,孟使者又一向古板方正,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叶使者不会学这些扭捏作态的伎俩引丈夫不快。」

  一声长叹,梅退之恨恨道:「正是因为二位使者身份超然,魔尊失踪后,天魔宫一向是由他二人主持大局,关千山名列八圣,自诩七禽掌独步武林,还不是被二位使者以日月造化诀联手困住,耗得油尽灯枯,死状惨不堪言,哼,纵使整个武林联手又能如何,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梅退之突然愤懑地一拍椅子扶手,「可恨日月双使同时失踪,魔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否则伏魔盟大举来袭之时,虽猝不及防,合魔门众高手之力,黑木崖怎会基业尽毁,教徒星散!」

  老子的黄花梨!看着四出头的官帽椅硬是被梅退之一巴掌卸掉了一截,丁寿心中痛惜,强颜欢笑道:「这么说阴邪鬼魅之中的三位师姐定是熟谙此道了?」

  「也不尽然,谢师姐与庄师妹精通天魔舞或有可能,秦师姐却未必。」适才一掌消解了胸中不少闷气,梅退之语气放缓。

  「秦师姐惊才艳羡,武功才智俱为上上之选,虽为女子之身,却不输男儿气概,想来不屑习练此等媚术。」

  丁寿托着下巴,思忖一番道:「如此看来同门中只有阴后谢晚晴与魅姬庄梦璃二位师姐精擅天魔舞咯?」

  「刀剑儒医工,琴棋画戏童。」梅退之自得一笑,「护教十魔,各有所长,便是因身为男子无缘习练,也未必无人知晓。」

  「哦?据小弟所知,十位师兄各专其技,心无旁骛,还有人对舞技也感兴趣?」丁寿诧异问道。

  梅退之哂然一笑:「白师兄博览群书,融古贯今,区区天魔舞,有所涉猎也在情理之中。」

  「冷面魔儒白壑暝,难道宜春院背后的人是他?」丁寿低首沉思。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招自来

  宜春院。

  一秤金甫进雅轩,便笑逐颜开,挥舞着香帕凑到桌前的客人身侧。

  「哟,朱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奴家想您想得心里和猫抓的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曾被丁寿揍得只剩半条命的朱瀛此时神气活现,干咳一声,道:「客套话咱就不说了,苏妈妈,知道为什么来你这儿么?」

  一秤金奇怪这死胖子今日为何如此客气,挨着朱瀛矮壮的身躯坐了下来,媚笑道:「哎呦,这可恕奴家愚钝,这每月的心意孝敬可是一文不少都送到府上去了呀。」

  「别提你那点银子了,爷们是来给你送钱的。」朱瀛笑得脸上肥肉乱颤。

  「可不敢当。」一秤金眼珠一转,「朱爷莫不是看上了院里哪位姑娘?」

  「苏妈妈果然是伶俐人,正是如此。」朱瀛大方承认来意,「国公爷府上的戏班里缺个小旦,嘱咐我寻觅一个,念着往日的情分,这不想起你来了。」

  「唱戏?」一秤金手中纨扇贴在胸前,眼波流转,「不知朱爷看上的是哪一个?」

  「你这院子里能入眼的还有谁?自然是雪里梅姑娘咯。」朱瀛说道。

  「雪丫头年岁还小,怕是不懂礼数,朱爷您看是不是换上一个……」苦心栽培出的摇钱树,还没长成就要被人锯了扛走,一秤金自然不愿。

  「换个屁,就是因为雪姑娘年纪小,还能调教的出来,其他那些失了灵性的烂货,满大街都是,谁他娘稀罕。」

  「苏妈妈,你好好想想,雪姑娘进了国公府,要是天大机缘再被国公爷看上收了房,你这宜春院从此就攀上了高枝儿,一步登天啦,到时候老朱我少不得还要蒙您照顾呢。」朱瀛循循善诱。

  呸,说的比唱的好听,把老娘当三岁娃娃哄呢,一秤金心中有气,面上却一派感伤,抹着眼泪道:「奴家抚养雪丫头这么多年,母女情深,总是割舍不下……」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国公府也不是上门抢人,是拿银子给雪姑娘赎身,别在这嚎丧了。」朱瀛直接打断一秤金的深情自述。

  一秤金抽泣几声,看似无心地问道:「给多少啊?」

  朱瀛嘿嘿一笑,伸出短粗的两根手指,比划道:「少不了你的好处,二百两,怎么样?」

  你怎么不去抢!一秤金当真有将眼前人立毙掌下的念头,二百两?赎一个红倌人或许够了,雪里梅可是未经梳拢的清倌人,更不说这些年调教她花的心血,区区二百两便想把人抬走!

  心中怒极,一秤金仍是面带春意,「这么大的数目,奴家可是承了您老的人情了,是不是还要给您这中人封个红包啊?」

  朱瀛好似没听懂话里的讥讽之意,乐道:「那自然是好,不过国公府可不比等闲,咱也别跟国公爷提什么成三破二的,干脆那边那份也由苏妈妈这里垫付算了,反正这买卖您也挣了不少,不在乎这三瓜俩枣的。」

  这是敲骨吸髓,连渣子都不想剩啊,一秤金再也按捺不住,冷冷道:「朱爷,您觉得这么做合适么?」

  朱瀛胖胖的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缓缓道:「我觉得挺好,苏妈妈是识大体的人,想来也会觉得不错。」

  「在下觉得不太合适。」

  帘子轻挑,一个身穿雾灰色布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自顾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冲朱瀛一拱手,道:「这位兄台的生意做得未免霸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朱瀛见来人穿着平常,心存轻视,语气也客气不到哪里。

  「在下与兄台一般,不是什么东西。」程澧不气不恼,面含笑意,「这位便是苏妈妈吧?」

  「正是奴家,这位爷有何指教?」一秤金见来人白面微髭,虽青鞋布袜,穿着俭朴,言谈间却透着一股精明干练。

  「不敢当,在下冒昧登门,实有事相求,闻得贵院为烟花行首,院中姑娘窈窕风流,色艺双绝,敝主人书斋清冷,常思寂寞,想请几位姑娘伴随身侧,红袖添香,聊以慰藉。」

  程澧如今每日经手银钱千万,气度早不可与当年的私盐贩子同日而语,在丁寿面前唯诺恭谨出于本心,在人前应对举止隐隐自有傲物之态。

  「不就是想赎几个婊子回去暖床么,说的文绉绉的,你还想考状元不成。」朱瀛嗤笑一声,不屑道:「原来也是个奴才。」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太对味儿,我为什么要说「也」呢。

  一样的话,看看人家说的多中听,一秤金瞥了一眼旁边挠头的朱瀛,笑靥如花,「不知这位爷要赎哪几位姑娘?」

  「敝主人指明,一位是玉堂春姑娘,」程澧目光在朱瀛面上轻轻扫过,「另一位是雪里梅姑娘。」

  「敢和国公爷抢女人,你家主人他娘的算哪根葱!」朱瀛拍桌大喝。

  程澧不慌不忙,「敝主人名讳上丁下寿,执掌缇骑,与葱姜蒜无缘。」

  「嘶——」朱瀛不自觉地捂住了胖胖的脸颊,身上好几处骨头似乎都有一阵隐痛传来。

  ***    ***    ***    ***

  春风拂面不觉寒,仁和公主却好似身坠冰渊,通体寒冷。

  早早下了车驾,不理两旁的护驾仪仗,一步步向着前方宏伟官宅款款而行。

  白色的纸钱如蝴蝶般漫天飞舞,衬托得一身孝服的仁和公主心中更加凄苦,眼前这片宅邸便是要度过余生之处么,远离京中喧嚣,倒是一个清静所在,也好,良儿已有了官身前程,还是在京中任职,有暇母子间也可聚上一聚,比起别家宗女已然太好,只是……只是那个小坏蛋为何不能来送上一程!

  仁和心中恨恨,良儿说他又纳了新人,如今估计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怕是早忘了当初的许诺,自己也是糊涂,竟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把自己发配到这里来活受罪,唉,悔不当初!

  官宅修得翘角飞檐,气象华丽,那又如何,哼,不过是个活棺材罢了!

  宅内陈设考究,珍奇玩器不亚宫中布置,切,终究是些死物!

  卧室中纤尘不染,收拾得极为整洁,桃木方桌上竟备有酒菜,靠墙的乌漆条案上还点着一炉龙涎奇香,临窗放着一把花藤小椅,一个年轻人坐在椅上,见她看来,张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呸!是你这个小坏蛋!

  「殿下,可还满……哎!」

  等着夸赞的丁寿见一只花瓶迎面砸来,急忙一手抄住,「永乐青花,贵着呢!」

  几案上的酒杯又被顺手撇了过来,二爷忙不迭放下花瓶,一个鹞子翻身,空中二龙抢珠将杯子夹在指尖,平安落地,长吁一口气道:「成化五彩,一对价值万钱,总算保住了。」

  「让你保!」仁和更加恼怒,抬手掀翻了小桌,酒菜撒了一地,转手又将条案上的三足香炉高高举起……

  「咳咳……」香灰迷了凤目,泪水糊了眼睛,大长公主苦不堪言。

  「殿下,您没事吧?」丁寿连忙取出锦帕帮着擦拭泪眼。

  一把推开,仁和抹着眼睛泣声道:「不用你管!」

  「殿下,您倒是发的哪门子脾气,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那你就死去,去找那个什么诸氏去,宠着你新纳的那个小妾去,去啊!」不知是否香灰缘故,公主殿下的眼泪流个不停。

  丁寿揉着鼻子,委屈道:「殿下,诸氏是王守仁之妻,相交一场,帮着照应一二,而今人怕是已回了余姚老家了,您呷的哪门子飞醋。」

  「谁吃醋了?你也配!」仁和嘤嘤泣个不停。

  「您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丁寿拿这位少女心发作的公主殿下没个办法。

  「谁说当娘的便不能哭了,本宫偏要哭。」话是这么说,仁和还是夺过丁寿绢帕,自己擦起了眼泪。

  「说什么金屋藏娇,长相厮守,灵堂一别就没了踪影,结果自己跑去纳妾了,谁还记得我这未亡人。」

  丁寿叫起了撞天委屈,「殿下,这可冤枉死微臣了,纳妾之事另有内情,暂且不谈,您这孀居在公主府内,臣无事不好登门啊,为了尽快修好这官宅,我把为陛下修建豹房的人手都抽出了一半,张忠为此事没少在我耳边聒噪,花了一万两银子才堵住他的嘴,还不是为了咱二人早日相聚。」

  「再说这府内布置,一器一物皆是珍品,微臣精挑细全,这器皿佩饰,不说公主府了,便是深宫所积,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让殿下您过得舒心惬意。」

  「那……值不值啊?」仁和公主啼痕犹在,乜斜着眼问道。

  「值啊,一千一万个值,只要殿下您高兴,今天把这宅子点了,明儿臣再给您建个更好的。」两手搭着香肩,丁寿挤眉弄眼地凑在仁和耳边说道。

  「噗嗤」一乐,仁和葱白嫩指捏着丁寿脸颊,道:「算你这小坏蛋有良心。」

  「臣的良心可不止于此呢。」

  仁和惊呼声中,丁寿拦腰将她抱起,疾步向帷帐内走去。

  「你做什么?」仁和挣扎拍打着强壮的身躯。

  「酒菜没了,无法接风,只好在别处鞠躬尽瘁,慰藉殿下了。」

  将柔软的娇躯丢在宽大的香榻上,丁寿喘着粗气,开始解脱自己腰带。

  「不行,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仁和挣扎着要从榻上起身。

  丰腴的娇躯才支起便被再度推倒,「所有人等都在宅外候命,没人会进来的,小别胜新婚,臣可等不到晚上。」

  「那也不行。」仁和娇喘吁吁,尽力挣扎,如何又逃得脱。

  几声裂帛,仁和便成了赤条条的白羊。

  同样赤裸的丁寿细细欣赏着眼前玉体,螓首蛾眉,面如满月,高耸丰满的一对玉乳随着娇喘轻轻摇动,粉红乳晕上的两粒樱桃正自挺立而起。

  生养数子的腰身算不得紧致,却柔软如棉,凹陷的香脐性感迷人,沿着雪白的小腹向下,微微卷曲的乌黑毛发整齐地覆盖在三角地带,再往下……嗯?

  双颊火红的仁和一脸窘迫,「我今日……不方便。」

  「那我今日怎么办?」触了霉头的丁二指着涨得发痛的玉杵,愁眉苦脸道。

  看着摇头晃脑的独眼巨龙,仁和也是一阵心跳,嗫喏道:「便算我欠了你的,改日……再好好补给你。」

  「要不,把外面彩霞叫进来吧。」丁寿想起了三人行的另一人。

  「不行,你想让本宫看着你和那婢子欢好么!」仁和柳眉倒竖,气呼呼地道。

  看着仁和那丰盈红润的嘴唇,二爷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附耳一阵轻语。

  「什么?你想让本宫用嘴给你……不行不行!」仁和连连摇头,那对丰满的乳房也跟着一阵剧烈晃动。

  丁寿伸手握住两团白肉,猛揉几下过了番手瘾,「这不行,那不行,你就忍心把我憋爆了。」

  「这……」胸前强烈的快感让仁和口干舌燥,又念着他为自己的一番苦心布置,咬咬牙点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是自然。」丁寿立即躺倒在床上,严阵以待。

  仁和起身跪在丁寿两腿之间,红着脸握住那根粗大巨物的根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快啊!」柔软的手掌触感不能缓解丝毫欲望,丁寿忍不住催促。

  「本宫……不会!」感受到手中巨物突然跳动,仁和颊若朝霞,进退两难。

  「什么?!」丁寿支起身子,瞪着羞涩不堪的仁和公主,「殿下与驸马成婚多年,连这点床笫之事都不明白,还要我来教?」

  「谁用你教了?你……」

  仁和一口气上来,也不废话,直接樱唇大张,将那如鸭蛋般的紫红肉龟塞入了口中。

  「嗯——」口腔温热的包裹感,让二爷舒服的一声呻吟,「就这样,别用牙齿,慢慢吞吐。」

  仁和急切间一口吞下,只觉唇角险些被涨得裂开,一股腥气直冲脑门,脑中一片空白,虽听到丁寿的话,可而今嘴中都被这硕大肉龟顶住,如何吞吐得下。

  「唔唔——」想开口询问,塞得满满的小嘴内却发不出声音,柔软香舌只是不住地打着圈子,舌尖似乎偶尔还进入了某个凹处。

  富有弹性的舌肌与龟棱的密切接触,已经让丁二舒爽难言,舌尖对马眼的挑逗更是让他按捺不住,忍不住一挺虎腰。

  那根巨物竟然一下深入喉头,仁和险要窒息,只觉七窍似乎瞬间塞满,眼角都已溢出泪来,一对粉拳狠狠捶打着男人腿根。

  随着腰身后撤,哗啦啦一大摊口水滴了下来,仁和伏地干呕不已,哀怨地瞪了丁寿一眼,「小色胚,想要憋死本宫么。」

  「臣哪舍得,深入如许殿下都无碍,想必可以放心吞吐了吧。」得了便宜的丁寿嘻嘻笑道。

  看着从嘴中抽出的大半截湿淋淋的棒身,仁和咬了咬牙,再度檀口大张,含了进去。

  此番仁和长了心计,只是小口含吮,慢慢吸入,舌头围着口中肉棒来回盘绕,当觉得窒息难入时便立即吐出,缓上一口气便再度吸吮。

  看着在自己胯下不住吞吐的天潢贵女,丁寿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仁和口技莫说是与杜云娘比,便是可人在他调教下也远胜仁和的生涩,但身份上的禁忌造成的心理满足却是那二人无法比拟的。

  樱唇上的胭脂已然全部不见,一根黑黝黝的粗长阳根被吸吮得油光发亮,那股腥味似乎不再那么刺鼻,反倒勾起了心底欲望,仁和忍不住吞吐的更加卖力,那对丰满乳房挨着男人的膝盖轻轻磨蹭着,鼻腔呼出的粗浊热气吹得那根部的卷曲毛发都轻轻抖动。

  当仁和公主吸得两腮麻涨,媚眼如丝时,忽然觉得口中的巨物似乎开始轻轻跳动,还未等她醒过劲来,一双大手已然插入青丝,那根巨物如活塞般在她喉间快速进出,无论怎么挣扎拍打也无法摆脱摁在头上的大手摁压,只得认命般张大香唇,任由那根火热巨物在男人的挺动下往复进出。

  一股火热的液体突然直直射入喉腔,烫得她娇躯乱颤,还未及回味,又是一股,不知多少次的爆射,让仁和神智迷离,混沌不清。

  「公主……啊!」

  房门突然被推开,贴身宫女彩霞闯了进来,见自家公主赤裸地伏在一个男人胯间,嘴中还含着男人的那根丑物,不由惊声尖叫。

  慌忙吐出口中兀自坚硬的巨物,仁和羞恼叱道:「胡乱叫些什么,没个规矩!」

  「丁大人?」看清男人后,彩霞才放下心来,毕竟主仆二人都和这男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来的正好,快除了衣服过来帮忙。」丁寿倒是不见外,指着自己还没去火的宝贝笑道。

  那高高举起的旗杆虽看得彩霞目眩神迷,总算还记得自己为何事进来,急切道:「殿下,丁大人,太后銮驾已到了府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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