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同人绿改乱加续) (10-13)

9337Clicks 2021-09-26 Author: 魔双月壁
#传奇   #同人  
【寄印传奇(同人绿改乱加续)】 (10-11)

作者:魔双月壁2021/09/26发表于: sis

             第十章:看黄书自慰

  夜深人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奶奶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熬。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楼顶、楼梯口、院子和父母房间外,天气燥热,内心也烦闷,就为了有机会能多偷吃一些母亲的豆腐。又怕次数多了哪一天会被母亲发现,那种心情,旁人是很难理解的。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再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我在性方面的成熟给她带来了不安,所以母亲开始有意无意的注意起来。

  天蒙蒙亮我就下了楼。上个厕所,又到洗澡间洗了把脸。刚要出去,一撇脸就扫见了洗衣篮里那条睡裙。犹豫了下,我把它轻轻掂起。捏在手里忍不住的闻了闻,一股母亲的体香味散发出来,浓郁诱人。我心里怦怦直跳,老二一下硬了起来,怕母亲待会起来看见,我赶忙扔下,仓皇而出。

  卧到床上,心里的焦灼好久都平静不下来。于是翻出了枕头下的小黄书来解渴,书本不大,宽幅如字典一般,都快被翻烂了。这是我从刘强手里借过来的,这个二逼是王子秋的损友,但是胆子却比王子秋小多了。他的轶事是有一次上课偷看黄书被李春玉逮了个正着,这本是幸免于难的,我花了一瓶汽水的钱才从这货手里借了过来。

  黄书的文风粗犷,粗略一看,剧情中还带着几张龙飞凤舞的插画。女人肖像虽然印刷出来的效果很差,但却直白,奶子和肉丘的轮廓大的夸张,再配上文字描写,还是容易让人血脉偾张。满脑子里充满了旖旎龌鹾的思想,不可避免的,下面阴茎勃起了。

  我慢慢的翻着,看得滋滋有味,其中有几篇还是近亲相奸的文章十分香艳,看得我口干舌燥,翻起顶得老高的内裤,肉鸡鸡立刻光爽的弹了出来,握满手一波波的搓动起来。这篇文章说的是表姐弟乱伦,表姐走亲戚,表弟家里没人,弟弟就把表姐强奸了。小说剧情杂乱,但是赤裸裸的性交描写却很细腻,尤其是表弟一步步把表姐干到出水,再干到主动配合,淫荡的标题加上混乱的关系很吸引人。

  我想了一圈,渐渐将自己暗自带入。我也有个表姐,那是陆永平的女儿陆思敏。她在外面读书,比我大几岁,样貌长的标志,进城里读书会打扮,我开始幻想是自己把表姐按在身下猛姦……可惜文章很短,还没尽兴,描写就完了。

  少年性烦恼症犯了,变得无比性冲动,脑袋里整天想的也全都是女人。平时接触的最多的当然还是母亲,她雪白的领口肌肤,还有那露出的一对大白腿,当然还有浴室里偷看到母亲下面的一抹黝黑,自然都会引起人的燥热,让我变得怪了起来。

  半躺在床上,我的鸡巴看小说看得很硬,过了一会直想尿尿。欲火被撩拨上来的很快,我不得不又翻弄起来,找到了另一篇香艳的文章。这小说说的是一个男孩和他爸爸后来娶得女人,也就是和她后妈做爱的文章。虽然这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但我还是看得心潮澎湃,鸡巴坚硬的一直高居不下。阴茎勃起如和面杆一般粗大,感觉自己的下面膨胀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摸起来也是一片火热。

  这种情况下,我脑海里幻想着的自然是母亲,把手紧紧的握住老二,对着肉棒就是一通揉戳。这行为看起来实在是龌鹾,但我却完全沉浸其中,荷尔蒙淹没了脑袋,一边看着黄书,脑海里还不停的意淫起来,全是母亲饱满的大奶子和雪白的大屁股。

  鸡巴胀的生疼,把自己的母亲当成女人来看待的,这种念头不禁十分荒唐。小黄书的情节几乎千篇一律,小说没啥剧情可言,好像里头的男女主角,没啥来由的就能乱姦在一起,看多了还真的让人奇怪。和枯燥的剧情相比,真正吸引人的是那赤裸裸的性描写,什么大鸡吧、骚逼、阴道、性交等字眼,爆炸的描写确真的很诱惑人。

  年轻的肉屌僵硬的直指天花板,但我也只能在脑海里幻想一下。一会想到了学校里高年级的女学生,一会脑海里又闪过母亲的身影。「嗷~~嗷……」揉了一会,一股浓白的液体窜进了裤裆里。

  刚放下书,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母亲,当时太快,我差点被逮个正着。母亲穿着红色的裙子,脚下随意的踏着一双拖鞋没有穿丝袜,露出没有一丝玼瑕浑圆结实的玉腿,白得我的心痒得慌,半拉开的衣领,白脂如膏的丰乳高高耸起,诱人的曲线使我的肉棒翘动不已,再看上去是母亲化上淡妆的脸蛋,高贵大方美艳非常,只是表情带着疑惑。母亲探了个头,「亮着灯在干啥啊,喊你也不应声。」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书。真是好险,还好下面藏的有另一本书。

  母亲说,「屋里啥味道啊?」

  我一闻,空气中确实有股不好的味道,我憋着嗓子赶忙回母亲,「袜子没洗。」

  母亲弯腰将我仍在地上的一双臭袜子拿在了手上,没有多停留,「快起来去吃饭。」留了一句就出去了。

  我这才发现窗外已艳阳高照。起身出门,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手中正搓着之前看到的那条睡裙。我径直进了厨房。老三样,油饼、鸡蛋疙瘩汤、拍黄瓜。我操起筷子夹了块黄瓜。

  母亲在外面笑着说,「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赶上你奶奶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心头不快,「进门也不敲门?」

  半晌,母亲才问,「咋了?我是你妈,还需要请示你?」

  母亲说的对,我不好反驳,但又担忧,心中怕哪天会不妙被看到,心中有小九九,我烦躁的没理母亲,而是不没好气的说,「天天都是油饼汤黄瓜油饼汤黄瓜,吃不烦啊。」

  母亲站起身,朝厨房走来,「严林我给你说,想吃啥你可以自个儿做。」

  「你是我妈,我不会做。」我简直在无理取闹,对面前站着的母亲,我真的是毫无办法,那份内心的挣扎和纠结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妈怎么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母亲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娘俩就隔着门帘站着。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

  我匆匆撇开眼,父亲进去后,母亲的脾气也开始变了,她有怨言也正常,摊着这么个丈夫,也是够受气的了。我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楼。

  母亲站在一旁,没有动。到奶奶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多大了,天天就知道给妈找气生,你看看别人家孩子都在干什么!就你大白天的还窝在床上,你是青春期了还是咋的,有本事儿就别下来!」

  奶奶家已经吃过早饭。我到时奶奶正在刷锅。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饼就啃。奶奶问,「咋,没吃饭?」我说没吃饱。奶奶说,「你妈干什么吃的?还有点鸡蛋疙瘩汤,给你热热。」我赶紧点头。

  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毫,电视里播着《西游记》。造纸厂关门之后,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在楼上。上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也是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上次脑淤血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体恢复好。我也跟着在一边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草都比人高。

  很快到了晌午。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社的猪。奶奶直摇头,说老伴竟瞎扯,那年头哪有那么大的猪。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

  但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意。

  中午奶奶擀了点面条,吃蒜辣捞面。饭间奶奶问我,「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饭毕,又捋了会狼毫,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奶奶家能把人憋疯。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

  我到水塘游了会儿泳,也不尽兴。置身水中,淹没在欢娱之间,我却有点心不在焉。在一片呆逼的叫骂声中,我光着脊梁又回到了家里。大门反锁,母亲应该在睡午觉。我从奶奶家进去,上了楼。拐到二楼走廊,眼前晾着洗好的衣物,那条棉质的胸罩和内裤赫然在向我招手,但是还有那条裙子。一旁那些盆栽什么花早枯成了干柴。院子里静悄悄的,我到客厅里坐了会儿,也听不见母亲的动静。

          第十一章:白天偷内衣,晚上偷墙根

  出来后,四下无人,我径直上楼取了母亲的胸罩和内裤,然后偷偷的进了自己房间。

  内衣是母亲最近经常穿的,我有留意过,黑色的丝质样式,看起来很性感。伸手拿到内裤在面前闻了一下,先是一股洗衣粉留下的味道,继续闻能略微闻到别的气味,这让我微微一愣。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内裤是母亲的,才让我觉得特别。生活中闻惯了母亲身上的味道,馥郁的香味确实很浓很好闻,所以自然的觉得内裤上也应该是母亲的熟女体香味。可能是孩子都喜欢自己母亲的味道,别家的男孩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吧,我开始大口呼吸猛地闻了又闻。

  接下来是母亲的胸罩,罩杯不算太大,上面有几圈蕾丝花边,摸在手里质地柔软,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打量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胸罩是谁发明的,本来只是为了让女人能体面一下,但男人却将它和性联系在了一起,我对母亲的胸罩很感兴趣,但像今天这样近距离仔细观察的情况并不多。

  母亲在家里一直是端庄的妇女形象,胸罩的款式并不多,也比不上村里新媳妇晾衣服时挂出来的性感。但是母亲的乳型属于浑圆挺拔的类型,还是为她的胸罩挽回了一些人气。望着被自己两只手各一边完全张开都无法握住的半球罩,我不禁在心里想,母亲这平时被包裹着的乳房,它的庐山真面目得多么漂亮啊。

  母亲的胸罩和内裤是同样的黑色,应该是一套的。虽然内衣的款式总体和母亲的性格一样,保守端庄,但是这对我的冲击还是很大的。要知道这可是母亲的贴身内衣,布料包裹的地方,正是每个男人都幻想的天堂。我观察了好久,也就趁着母亲在屋里睡午觉,我才有机会捏在手里。

  这比看小黄书的感觉来的还要强烈,大脑早已一片空白,连拿着内衣时的手都是颤抖着的。一手一边捏着一个胸罩和内裤,不断感受着从手里传来的美妙触感,还有散发在空气中的淡淡的味道,都无时不刻的在刺激着我的欲望。一股汹涌的热血瞬间上涌,肉棒被淫荡的念头牵引,坚硬地肿胀了起来,过于坚挺的耸立几乎把裤子顶破了一个洞。

  鸡巴憋在裤子里不是很舒服,我下意识地把鸡巴拉出了裤子外面,接着就怀着一种坏坏的心思,不假思索的将母亲的内裤贴在了自己的肉棒上。内裤是棉质的很软,霎时一种绵柔质感与鸡巴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丝微的凉意与那极为柔顺的质感,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我彻底陷入了情欲的疯狂之中。开始回忆起了黄色小说里的情节,那个年轻人双手抓着鸡巴不断上下动作的画面,这样想着双手不自禁地也学着小说里的样子抓住了自己的鸡巴,连同手上的胸罩和三角内裤,一同缠绕在肉棒上面,包裹着鸡巴不停的滑动。

  不停大力地揉搓起自己的肉棒,脑中顿时出现了母亲的身影,那姣好的身材,浴室里脱光了的模样,妩媚迷离的眼神无不撩动着我的心弦。我甚至幻想到自己化身为野兽,突破了伦理的界限,和母亲一同倒在床上疯狂性交。

  双手对充血阴茎的刺激让人很爽,我不由得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尝到了这种销魂的滋味,手里的动作更加快了起来。不断幻想着真正的和母亲性交,那个高高在上温柔慈祥的女人,突然就变得一丝不挂起来。这种对亲生母亲的幻想让人犹如犯罪,但也就是这种堕落的幻想却更加让人兽血沸腾。

  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念头里母亲更加淫秽,不是一副搔首弄姿娇艳欲滴的样子,就是两条美腿不断地在摆动变换着姿势邀请我。

  「哦……妈,我要插你屄里……」随着嘴里发出一句畅快的低吟,我顿时忍不住了,腰间一麻,狰狞的肉棒颤抖着井喷出一道乳白色的液体,紧随着龟头继续剧烈颤动,一大股一大股的精液不断从马眼里射了出来,发泄的量异发的多。

  阴囊里的份量十足而强烈,整个过程持续了半分多钟,大量射出的精液喷在了母亲的胸罩和内裤上。内衣被一片乳白色的子孙覆盖,里外到处都是浓稠精液的痕迹,很快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传来。

  下体停止了抖动,刺激的快感方才散去,这时正常的思维开始回归脑袋。这下遭了,只顾着爽了,这才意识到后果,要是被母亲知道了自己在拿她的内衣捂鸡巴,那不挨打才怪。

  竟然用母亲的内衣做出这种淫亵的事情,事后一阵自责,但罪恶感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沉重了,这滋味让人一再的沉沦。院子里没有动静,弄脏的内衣要处理一下,我蹑手蹑脚的进了洗澡间,赶紧找到了洗衣粉,帮母亲洗衣服来销毁痕迹。

  院子外的老树上,知了如催命符叫的一个欢,我的内心跟着急躁,满头大汗哗哗的淌。深怕母亲会蹦出来,捏了一大把的洗衣粉,胡乱的戳了戳,等过了水也来不及细看了,又回到楼上挂到原来的位置了事。

  5点多的时候,我上了个厕所,母亲似乎在厨房忙活着,我抬头看了一下,还好那套黑色已经干了。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暮气沉沉,难怪刚刚闷得要命。我专门进厨房洗了洗手,母亲在揉面,准备包包子。尽管窗户大开,吊扇转个不停,厨房里还是热浪逼人,简直像进了桑拿房。

  母亲连衣裙湿了个半透,衣服粘着美背,能看到一片的肤色,垂首间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在案板上。「毛巾。」母亲头也不抬,突然说。我赶紧到洗澡间扭了条毛巾。「嗯?」母亲扬了扬红彤彤的俏脸。我上前把毛巾敷到母亲脸上,仔细抹了一通。完了又搭上香肩,顺带着把脖子也擦了擦。母亲哼了几声,扭开脸,也不看我,「有个吃就不错了,你以为换个样容易?不把你妈热死。」她周遭升腾着一股浓郁的气流,说不好是什么味道,却让我脸红心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攥着毛巾,傻愣着。母亲挤了挤我,「去去去,别杵这儿碍事儿。」

  晚饭小米粥,包子,凉拌莴笋。包子是韭菜鸡蛋馅儿和豆沙馅儿,母亲各拾了几个,让我给隔壁院送去。隔壁掩着门,黑洞洞的,就厨房亮着灯。爷爷奶奶可能在街上纳凉吧。农村有端着碗到外面吃饭的习惯,母亲却几乎不出去,父亲出事后更不用说。饭间,母亲问我这几天在看什么书。我说福尔摩斯。她问好看不。我说还行。她哼了一声,幽幽地说,「这么有本事儿,你还回来干嘛?」我半个包子塞在嘴里,差点噎住。

  又过了几天,王艺竹阿姨过来了。原来是她走亲戚喝喜酒,回来的时候路过我家,来找母亲絮叨絮叨,架不住母亲的挽留,晚上就没走,准备歇一晚明天才回去。

  当晚更是闷热。我们躺在楼顶,却像是睡在蒸笼里。空气黏在身上,让人呼吸都困难。爷爷罕见地呆到9点才下了楼。奶奶在一旁摇着蒲扇,一会咒骂老天爷怎么还不下雨,一会叮嘱我可得小心点别半夜给雨淋坏了,真是老年痴呆的厉害。母亲和王阿姨在下面,有空调就呆在房间里,没有上楼。虽然热浪黏人,我翻了几次身,还是渐渐阖上了眼皮。

  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雷的声音弄醒了,可能是要下雨了,但又不像。外面风吹的叮叮响,又或者是野猫野狗的声音。我站起来,又坐下去,躺下去,又爬起来。一旁奶奶睡得正香,我却心中宁静不下来。约莫十来分钟后,我还是向楼下走了去。

  「你说男人怎么都那样的啊,本来说的好好的,最后还是离开我走了。」这声音是王阿姨的。

  紧接着是母亲的声音「你和那个当兵的男人最后到底咋回事啊,年轻那会儿还能见到人,现在就算去你家也见不到。」

  母亲关心王阿姨一再的追问,王阿姨经不住盘问,说了一件对她来说应该是挺秘密的事情。原来大家都没有想到,王阿姨根本就没嫁过人,她儿子王子秋也只是自己领长大的而已,真正的父母是她弟弟和别人生的,实则是自己的侄子。

  「那你甘心就这样单着啊?你这真是瞒了大家,却苦了自己。」

  「单就单了,我现在带个儿子,想找也不好找了。唉,也不准备找了,只要老了子秋能养我就好了……」

  「你真不容易。」母亲安慰着,仿佛也说出了自己的苦,「女人啊,这都是命」

  王阿姨一听就觉得不对,开始反过来安慰母亲说,「和平确实事情做得太出格了,不过你还有林林,这孩子大了,会帮你分担些,你也别太自暴自弃啊……」

  母亲提到了我,简直是在向她的老同学诉苦,「可别提这孩子了,可够我头疼的。整天都不对劲儿,吊儿郎当的。」

  「尽瞎想,林林那是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嘛,忽冷忽热很正常。」

  「不是了,我发现林林他……」母亲的声音不大,却听的我一惊,等竖起来了耳朵,母亲却话没说完。

  「怎么了?」王阿姨有些吃笑着说,「咱两上学那会儿就睡一个铺上,有啥不能说的。」

  母亲吞吞吐吐起来说,「我发现他最近好像谈恋爱了,但又没听说和谁家丫头有往来,你说怪不怪?而且有一天洗衣服的时候,我发现林林穿过的裤子上有一大滩精斑,换衣服的前一天晚上,这孩子嫌外面热刚好是睡在我床上的,你说他会不会?」

  我勾着头听墙角,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母亲说的是那天我进她屋里吹空调的晚上,她并没有说我干了什么,应该并不清楚那晚上我的小动作,但这还是让我感到不好意思,因为射精在裤子里的事情,母亲是知道的。

  「会不会什么啊?该不会是林林半夜睡不着,然后对着你自慰了吧。」

  我脑袋烘热,没想到妇女们的私房话会这么劲爆。王阿姨半猜中了,却把母亲羞了一下,母亲好像捞了王阿姨一下,嘴里娇斥了一句,「你小点声,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王阿姨跟着就笑了一下,「其实很简单,林林恋母呗。」

  「别瞎扯。」母亲有些生气了。

  王阿姨一贯笑嘻嘻的说,「我没瞎扯,你好歹是老师,平时学校里青春期男学生都啥表现,你不知道?男生这个年龄恋母很普遍的。」

  母亲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照你这样说,那你家子秋也恋母?」

  「男孩子恋母属于正常情况,只不过子秋可能没有你家林林这么严重就是了。」王阿姨好像是故意想逗一逗母亲,又说,「凤兰啊,瞧你这身材,比上学那会更棒了。奶子丰满有肉还很大,屁股圆大腿又那么长,到哪都是标准的衣服架子,反正我是自叹不如的。说实话,在学校就没人骚扰你?」

  母亲轻啐了一句,「越说越不正经了……」

  「真的,男孩都恋母,你别不信我。」

  「是吗?」

  母亲气若游丝,王阿姨却越说越上头,「当然,我骗你干什么。前天一帮小子在桥上聊天,我还听到呢,说林林这孩子在学校,可受女孩子欢迎了,可是都没听说他对谁有意思,说不定就是在家受到你的影响了。」

  「越说越离谱,我怎么影响了?」

  「还能怎么影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少不了你在家换衣服的时候,有被他看到了呗。」

  母亲被说急了,冲口而出,「胡说八道,我每次都有关门的。」

  「我才没胡说,瞧这胸脯,瞧这屁股,我就不信林林没看到过……」王阿姨说完可能还动上了手摸了母亲的部位一下。惹得母亲「呀!」的一声,两人扭在一起,一会床上就传来了两位妇人的咯咯笑声。

  闷热的夏天,一对妇人在床上聊着私房话,内容要是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还真够劲爆的。我又偷偷的回到了楼上,躺到凉席上,那团剧烈的岩浆又在我体内翻腾,想着母亲讲的那番话话,我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下了楼。

  洗澡间亮着灯,但没有水声。我站在院中,心情激荡,想着大晚上的,不管是谁应该也不敢喊出声音,作势要去推洗澡间的门。母亲却刚好出来,披头散发,只身一件大白衬衫,扣子没系,靠双臂裹在身上,丰满的大白腿暴露在外。

  在她掀开客厅门帘的一刹那,衣角飘动间,我隐约看到丰隆的下腹部和那抹茂密的黑森林。她一溜小跑,手上攥着件红色内衣,声带紧绷,「妈正要去洗,落了衣服。」就这短短一瞬,她就擦身而过,进了洗澡间,并迅速关上了门。然而,这足以使我看到那湿漉漉的秀发、通红的脸颊、香汗淋漓的脖颈、夸张颠簸着的肉臀,以及惊慌迷离的眼神。还有身上那种熟悉的气味,浓郁却慌乱。我感到一种快意。冲着洗澡间窗户,我声音都在发颤,「大晚上的,洗什么澡啊。」转身进了厕所,听着洗澡间里哗啦啦的水声,真想过去冲进去。


                第十二章

  幼年时我十分迷恋剧烈的天气变化。像瞬间的乌云压顶,迅猛的风,暴烈的雨,以及豆大的雨点砸到滚烫路面上发出的呲呲呻吟,都能让我体内猛然升腾起一种愉悦。

  刘强进来时淋成了落汤鸡。这逼拉着长脸,却依旧嘻嘻哈哈。我和母亲正看着电视,这货有点害怕大人在场,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边,脸上拘谨的很。

  那天的新闻我记忆犹新。长江迎来了第六次洪峰,电视里的水像是要涌出来。

  似乎从彼刻起,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汪洋大海了。一群官兵用身躯堵九江大堤,最后是南京战区副司令,带着泪夸我们的子弟兵。母亲撇撇嘴,说「今年的雨水真大,就靠这一群嫩大孩子了。」然后她起身回房备课,到门口时又转身叮嘱道,「别老想着玩,你俩讨论讨论功课,天也不会塌下来。」刘强呵呵笑,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我扫了眼母亲裙摆下白皙光洁的小腿,轻轻嗯了一声。

  到了我房间,刘强立马原形毕露。他说这鬼天气,差点没淋出病来。说着他操起那个熟悉的塑料袋——应该塞在衣服里,没落一滴雨——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我床上。有几盘磁带,还有一本上新的小本子。他挑出一盘塞进录音机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个可是打口带,从他表哥那儿偷拿的,要我千万别给弄丢了。这就是我第一次听Nirvana的情形。当还算美妙的和弦、嘈杂的鼓点、轰鸣的贝司以及梦呓而撕裂的人声从那台老旧国产录音机里传出来时,我第一反应是关掉它。但转念想想连英语不及格的刘强都能听,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刘强戳戳我,把小本子拿了过来。神使鬼差地,我就接了过去。接下来刘强开始唾液四射,讲这次的小黄书是多么多么的精彩。我徜徉其中,甚至忘记了窗外的瓢泼大雨。而没多久,母亲推门而入,打破了这一切。想来她是打算问问我们午饭吃什么,手里还端着一个果盘。噪音墙中柯本操着浓重的鼻音反复哼着一个词,后来我才知道,他唱的是「Memoria」。母亲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害的我惊慌失措,把书一扔。

  她那副表情我说不清楚,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水底却又像藏着什么东西。刘强关了录音机,屋子里安静下来,他又走过来拿起了小黄书抓在手里。竹门帘把外面的世界切割成条条细纹,轰隆隆的雨声倾泻而入。半晌,母亲才说了一句「你们看的什么书?」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没有动。

  刘强这货,性格里可能有软弱,在学校里就比王伟超那家伙怂多了,要不是王子秋罩着他,估计谁都可以欺负他一下。「拿过来给我。」母亲又说了一句。刘强已经被吓坏了,我踢了踢他想赶他快点走,谁知这货恁是没敢动,怯懦的将手里的书递给了母亲。

  书里的内容男男女女昏天暗地的性交。我始终没有抬头。「严林你过来!」愤怒终于喷薄而出——母亲翻看了几页后,猛地摔了果盘,一声脆响,碎片四溅。一只梨滚到了我的脚下。那是一只砀山梨,至今我记得它因跌破身体而渗出汁液的模样。而那股躁动的熔岩又在我体内迅猛地膨胀,沸腾,它迫使我不得不站起来。

  面对身着翠绿色贝贝裙的母亲,我逆反道,「我大了,进来要敲门!」母亲纹丝未动,像是没有听到。我起身,从她身旁掠过,直到蹿入雨帘中鼻间尚游荡着一丝熟悉的清香。那一瞬间母亲清澈的眼眸激起了几缕波澜,以瞳仁为中心迅速荡开,最后化为蒙蒙水雾。我说不好那意味着什么,恨铁不成钢?抑或伤心?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我感到浑身都在燃烧,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那个下午我和刘强是在台球厅度过的。他不住地骂我,说那本书是花了钱租回来的,又安慰我回去乖乖认错准没事。我闷声不响地捣着球,罕见地稳准狠。四点多时他又带我去看了会儿录像,这家伙虽然比我还吊儿郎当,但是家里条件好,钱都是他出的。尽管正门口挂着「未成年人禁入」的牌子,但在粗糙的荧光照耀下,烟雾缭绕中,熠熠生辉的尽是那些年轻而饥渴的眼神。到现在我也说不准放的是什么片子,不过想来,九十年代三线小城的破旧录像厅里又能放些什么狗屁玩意呢?当身材粗犷的西方女人带着满身的雪花点尽情地叫着「Oh yeah」时,我和刘强都情不自禁地撸起管来。射精的一刹那,一张恬静秀美的脸庞浮现在我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惶恐,八爪鱼一样将我紧紧缠绕。

  雨一旦落下便没完没了。街面上浑浊的积水总让我想到水城威尼斯。爷爷的风湿病变得严重,母亲大半时间都呆在隔壁院里。我多少松了口气。一连几天我和母亲间都没有像样的对话,好几次我尝试着去碰触那双熟悉的眼眸,都半途而废。有时候我甚至期待母亲能打骂我一顿,而这好像也是奢望——她对我的唯一态度就是视而不见。这让我满腔愤懑,却又焦躁不安。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连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都那么怅然若失。而彻夜喧嚣的蛙鸣,更像是催命的鼓点,逼迫我不得不在黎明前的半睡半醒间把这些聒噪者炖了一遍又一遍。

  一天吃晚饭时,奶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在母亲的轻声安慰下,她像个小孩那样抽泣着说他们都老了,不中用了,但庄稼不能荒啊,地里的水都有半人深了,这可咋整啊?母亲愣了愣,说她一早去看看,大姑见状抢着说还是她去吧。奶奶直摇头,「你们都搞不来,六亩地哪块不得剜条沟啊。」

  我说,「我去嘛。」奶奶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口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要不让他姨夫找几个人来,又不费啥事儿。」这都是什么馊主意,真是越老越眼睛昏花。我像被针扎了一下,嗖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大姑头都没抬,母亲也没反应。过了一会,她两一起端起碗,向厨房走去,说话的声音中,我听到大姑说,「你备课忙就别管了,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吧。」第二天陆永平果然带了四、五个人,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饭间,红光满面的陆永平喷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对于一个孩童习性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陆永平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淡淡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呢。」我抬头,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冷淡,我想她一定还在为那本书生我的气。

  雨终于在一个下午停了下来。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人一时难以适应。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人目眩。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陆永平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让人陡升一种厌恶。「你妈呢?」他开门见山。我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这人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人应声,就朝我走来。「小林,吃葡萄,你姨给拾掇的。」陆永平递来一个硕大的食品袋。这是在贿赂我,我不理他。「咱俩得唠唠,小林,趁你现在不学习。」陆永平笑着,语气让人不懂。

  我转身就往房间走,头也不回,「跟你没啥好说的。」我躺到床上,随手打开录音机,这癞皮狗也跟了进来。他把食品袋放到书桌上,在屋里溜达了一圈,最后背靠门看着我。柯本杀猪一样叫着,让他皱了皱眉。

  我枕着双手,眯缝着眼,强迫自己去追寻音乐的轨迹。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以为他已离去时,一个人影在眼前一晃,屋子里安静下来。「让你小点声,听不见?」陆永平在床头坐下。

  我冷哼一声,翻了个身,柯本就又叫了起来。这次陆永平起身,一把拽下了插头。「滚蛋!」我腾地坐起来,捏紧了拳头,两眼直冒火。

  陆永平却根本不理我,他嘿嘿笑着说,「也就是你,换小宏峰,换你姐试试,老子一把给这鸡巴玩意儿砸个稀巴烂。」我咬咬牙,憋了半晌,终究还是缓缓躺了下去。

  「什么脾气啊一点就炸。」说着他转身往院子里走去,不到门口又停下来,「你零花钱不够用就吭声,放心,咱俩的秘密,你妈不会知道。」他嘴里叼上个烟吐了个烟圈,又挠了挠头,似乎还想扯点什么,「搞的待姨夫跟敌人一样,姨夫是你的敌人吗?」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又嗒嗒地踱了进来。背靠窗台站了片刻,陆永平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下,却不说话,连惯有的粗重呼吸都隐匿了起来。这货像个狗皮膏药,贼心不改,大姑可能已经被她得手,但是他现在又想把罪恶的手伸向母亲,那当然是万万不行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终于不堪忍受,下决心要发飙时,陆永平站了起来,「合着咱们是在打哑谜呢,我还成了你的情敌?得,就你这熊样,我真怕哪天你会拿刀捅我一下。你说这我跟你妈又没有啥,你也别瞎想了,我也不瞎想,咱们言说和好吧。」干脆利落得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走到院子里,他还不忘回头来一句,「别的都没啥,就是你老惹你妈生气,你姨都看不过去了。」

  「还有,」他顿了顿,「那葡萄可熟透了,要吃赶紧的。」

  许久我才翻个身,从床上坐起,对陆永平说的那番话,却格外的留意。

--------------

              第十三章:路上

  开学前几天我见到了父亲。因为剩余刑期不满一年,没有转执行,继续收押在看守所。当然,看守所也好,监狱也罢,对年幼的我而言没有区别,无非就是深牢大狱、荒郊野外、醒目的红标语以及长得望不到头的围墙。父亲貌似又瘦了些,也许是毛发收拾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精神抖擞。一见我们,他先笑了起来,可不等嘴角的弧度张开,热泪打着转就往下滚。隔着玻璃我也瞧得见父亲那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抽搐的嘴角。而亮晶晶的脸颊闪耀着稀释光阴的泪痕,和他身后墙上庄严肃穆的剪贴大字一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时至今日,每当提到「父亲」这个词,首先浮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上述形象。这让我想到罗中立那幅著名的《父亲》——他有一个沟壑纵横的父亲,我有一个泪光盈盈的父亲。

  兴许是我们的再三叮嘱起了作用,又兴许是狭长局促的会见室释放出一种逼仄的威严,大姑搀护住奶奶,她死死捂着嘴,硬是没哭出声。爷爷拄着个拐棍,浑身直打摆子。我赶忙上去扶着,生怕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母亲远远站在后面,不声不响,像个局外人。大姑先说了几句问长问短的话,然后将话筒递给了俩老人,拿着话筒,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没说出什么像样的话。等时间浪费得差不多了,奶奶把话筒递给了我。我颤抖着叫了声「爸」,发现自己也成了泪人。

  父亲似乎没啥要给我说的,叫了几声「林林」,抹了两把泪,让我把话筒给母亲。母亲却没有接,她转身走了出去。就那一瞬间,父亲嚎啕大哭起来,把身下的桌子锤得咚咚作响。身后的两个狱警赶忙采取行动,这才遏制住了该犯人的嚣张气焰。结果就是会见就此结束,反正时间也所剩无几。临走,父亲叮嘱我要照顾好母亲,别惹她生气。被押离会见室时,他还一步一回头,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此情此景让奶奶再也按耐不住,鬼哭狼嚎的戏码终究没能避免。

  一路沉默无语。等陈老师一走,奶奶就抱怨起来,说母亲不近人情,「和平再有错,那也是你丈夫」。

  爷爷也不知是不是支撑不住,「咚」地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求」母亲千万要「原谅和平」。

  母亲和我一起手忙脚乱地把他老人家搀了起来,撇过脸,却不说话。许久她才叹了口气,轻轻吐了一句,「你们这都是干啥啊。」时值正午,烈日当头,夏末的暑气参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凉。我一抬头就瞥见了母亲那两汪晶莹欲滴的眼眸,瓦蓝瓦蓝的,没有半缕残云。我痛恨自己对这个家没有半点能力,只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说来也怪,对我而言,初三生活除了忙碌,所剩无多。依稀记得一个周末的午后,我们在杂草都有半人高的操场上踢出来几条一尺来长的大鲫鱼。表面光鲜,另一面却被蛆虫蝇蚁叮咬得面目全非。可操场上怎么会有鱼呢?或许有时候,记忆也不可靠吧。

  然而,那长期被雨水浸泡而起皱的地表在烈日暴晒下崩开的条条裂纹,那依旧茁壮茂盛、根茎却在偷偷泛黄的野草,却都又历历在目。还有我们翻开鲫鱼时嗡嗡而起的黑色蝇群,总是携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躁动时不时地溜出我的脑海。

  教室里的鱼腥味似乎成了常态,那是初发育的女学生来月经的气味。仅仅一个暑假,干瘪的少女们都挺起了胸膛。我总是不经意地发觉各种裤缝间残留的褐色污迹。它们包裹着稚嫩的臀部,隐秘又让人恶心。当时大街小巷都刷着红桃K的广告,有个傻逼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们,「知道女的为啥要补血吗?她们每个月都要流好几桶,你说浪费不浪费?」

  开学后母亲带高一,倒是清闲了许多。偶尔我也会找母亲蹭饭吃,被小舅妈逮住两次后,就不怎么去了。我无法想象她当着众亲戚的面,拧着我的耳朵说,「这林林啊,离开他妈怕是没法活了,羞不羞啊。」哪怕才十四岁,我也知道这的确让人害羞。

  邴婕却姗姗来迟,询问王伟超,他也不知情。直到开学一周后,她才又出现在课间的阳台上。白衬衫,火红的背带裤,高高翘起的马尾,闪亮轻盈,一切如故。只是柔弱的眉宇间会不经意地浮现出一丝阴霾,在一缕清风拂过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再次见到陆永平已是九月中旬。由于初次探监不懂规矩,奶奶给拾掇了整整两大编织袋的杂七杂八——其中包括两个南瓜,都原封不动地拉了回来。这次爷爷说什么也要喊上陆永平,「甭管有没有熟人,拉上他总不会错。」

  我当然不愿意去。母亲本来也不去,但终归架不住俩老人的死缠烂打。奶奶依旧不吸取教训,只要能想到的,她都要给捎过去。连一贯笑眯眯的陆永平都皱起了眉头。临行,陆永平按下了车窗,问道,「小林你真不去?」说着他眨了眨眼。瞬间一阵惶恐的巨浪从我体内呼啸而过,几乎条件反射地,我望大姑最后望向母亲。她正和奶奶说着什么,碎花小翻领托着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秀发盘在脑后,发迹线下散着一簇微卷碎发——在一抹饱满日光的铺陈下,是那么娇柔可爱。二话不说,我立马蹿上了车。

  这次会见双方都克制了许多。最起码,奶奶已能吐出完整字句了。她老人家心情很好,甚至要让父母单独讲几句。这简直有点像国产电视剧里的情节,搞得我一愣一愣的。然而不等回过神,可怜的我就被奶奶一把拽了出去。

  陆永平呆在走廊里,斜倚着长凳,正和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海侃着。远远就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暴凸的青筋以及频频射向阳光下粉尘的点点唾沫。见我们过来,陆永平立马招呼爷爷奶奶坐下,介绍说这是什么什么科长,这次可多亏了他。俩老人赶忙又起身,一阵感激涕零。胖子大手一挥,说都自己人,根本不是事儿。我僵硬地坐着,也不知该不该站起来,只觉得凳子硌得屁股疼。那是八九十年代遍布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长凳,褐色的油漆早已脱落,露出千疮百孔的条纹状裸木,扑鼻一股腐朽的气息。或许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我也说不好。

  总之一阵百无聊赖的抠抠挖挖后,一条肥白大青虫钻了出来。脑袋黏糊糊地卡在我的指甲缝里,身子还在兀自扭动。至今我记得它那独一无二的褐色体液——像极了人血——我把它拿给奶奶看,却被一巴掌扫到了地上。

  回家路上,陆永平开的车,陈老师临时有事就把车留下来了,到家后她会过来取。大姑招呼着爷爷和奶奶坐好后,也爬到了副驾上。九十年代的轿车极其简陋,巴掌大的空间,这样给前面坐满后,后面已经难以再挤下四个人。爷爷和奶奶身体都不好,我干着急怕挤坏了他们,站在母亲身后不知所措。

  陆永平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到了车窗上抽上了烟,见后面迟迟未有动静,他呵呵笑着,「林林,你就委屈一点,让你妈坐你腿上。」

  奶奶也说,「小孩大了要懂事,咋,给你妈坐一下会掉肉不成?」

  下意识地,我扫了母亲一眼,不想她也看了过来,对我摊摊手。我总不能坐在母亲身上吧!看着母亲的丰满的身体,我想应该能承的住,就硬着头皮钻了进去,然后摊开双腿,示意母亲上来。

  母亲今天穿的是碎花的连衣裙,领口下方雪颈一片白,弯腰时能看到一抹乳沟。细细的蛮腰一把能攥住,屁股更是浑圆饱满挺翘无比。母亲一手扶着车门,另一手带住裙摆,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出了一点,有些晃瞎我的眼。母亲修长的双腿看起来肉肉的,不过却极具杀伤力,弯腰上来的瞬间,裙摆堪堪遮住浑圆的屁股。

  勾着眼当然也看不到里面的内裤,却希望是被我昨天亵玩过的那一身黑色,猛然的这个念头,裤裆里开始有了反应。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吓的我乖乖地夹紧腿不敢动。母亲挤上来后,没有和我挨得很近,而是双手扶着前座,脑袋微微前倾,和大姑开始一通没一通的说了几句。

  陆永平发动车子拐上了公路,我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屏气凝神,强行控制裤裆下的一团东西缩回去。看着母亲的美背,我没敢双手扶上她的腰,腿下控制不敢移动,渐渐感觉到车内闷热无比。

  母亲没发现我身体的某些变化,我在她屁股后面,紧张的满头汗水,双手放在身侧,夹着腿一动也不敢动。母亲也感受到了她儿子正热的不行,她伸手摇下了车窗户,还撇了下嘴说,「不知道动手开下窗户?也不怕热坏了。」

  窗户一打开,我心里更平静不下去了,车飞快的往前跑,风便呼呼的灌进来。母亲一头长发飘飘,碎发轻拂我的脸和脖子,鼻子钻进她撩人的发香,抬头是她洁白修长的脖子还有那健美的脊背。碎花裙遮住了母亲的肉体,从背后却能看见带子的痕迹,那是母亲胸罩的背带,穿过腋下绕到背后,虽然不太好分辨颜色,但就是觉得好看。

  奶奶和陆永平一茬没一茬的聊着,还再想着让他找人给说说情,好让父亲在里头能少受点罪。爷爷已经背靠椅背闭起了眼睛,他年龄大了,能休息一会是一会。母亲则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氛围令我窒息,母亲丰满弹性的屁股贴着我的大腿,偶尔遇到颠簸的路口会扭动一下,我的小心脏也跟着扭动起来。

  不断告诫自己要安分一些,可老二却一直可耻的僵硬着,绷在裤裆里随时可能跳出来,只能用力夹紧双腿不敢放松。我一动不动的忍着,连母亲问了一句我什么也没有听清。

  陆永平这货开车的技术不咋滴,要么就是故意的,泊油路上开的颠来颠去。上面还坐着母亲,很快我的双腿不支,难以支撑下中间渐渐露了个缝隙出来,这样胯下大有破壳而出的趋势,老二一点一点的从双腿中鼓起来。双腿分开容易再合上就难了,手伸不进去往下压,鸡巴头慢慢顶到了母亲的大屁股上。

  母亲应该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伸张,还奇怪的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腿,意识到是我的阳具,又缩回了手。车里这会儿有点静,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外面拉石子的大卡车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尘土,我有时候在想,这种挂了两个斗子,约有十米长的卡车是怎么转弯的……

  母亲抬了抬腿,悄悄动了动屁股,本意是想往前挪挪屁股,可跟着老二就弹了出来,弄得母亲尴尬无比。鸡巴头卡在双股之间,隔着好几层衣服,其实根本感觉不到什么触感,但是母亲的花裙子很漂亮,弄得我还是非常的心猿意马起来。母亲拢了拢头发故作镇定,我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她,没想和母亲目光碰到了一起,我赶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低下了头,母亲犹豫不定坐着没动,伸手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车颠的越来越厉害,想让陆永平开慢点,他却骂骂咧咧的说当初修路的工程款肯定被人吞了,导致这才没几年路就变得坑坑洼洼。

  母亲的下面紧紧压在我的阴茎上,这姿势令她尴尬极了。虽然脑海里天人交战,但是我却不敢动,害怕给人发现又怕到家母亲会把我毒打一顿。理智还算清醒,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双手轻轻扶住了母亲的柳腰,慢慢用了点力往上抬。

  母亲会意,不敢这样继续坐在我的腿上,她半弯着腰,屁股悬空保持微微翘起,脱离了接触,我收回一只手将抬起的肉棒压了下去,接着扶着她的腰示意母亲可以坐下来了。

  母亲重新坐了下来,又拢一下碎发拨到了耳后,这时传来了奶奶的声音,「是不是你妈太重了,累得腿疼啊?」原来这一幕都被奶奶看到了,但是应该没发现我和母亲之间的尴尬。

  「不累,就是时间长有点腿麻。」我赶忙回答了一句。惹得母亲也转过脸来说,「要不换你坐我腿上。」

  「一会就到家了。」大姑在前面看着路,她说了一句,母亲才作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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